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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1:01 AM

三十、入住鄭王府

    在鹹福宮內,賢妃看著趙王,眼裡有著惱怒「我當初是怎麼跟你說的,讓你仔細查清楚究竟。你就是這麼查的,竟然讓一個孩子耍得團團轉,輪為京城的笑柄。」當日裡要及時告訴自己這事,定然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卻是沒想到,等自己得到消息,已經萬晚了。

    「母妃,我真是不知道。我都用了那麼多方法試探過,都沒問題。是我大意了,竟然不知道這個鬼丫頭這麼機靈的。」趙王也很沮喪。

    「事情已經這樣,而且皇上已經確認了她的身份。暫時不能動她,否則皇上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暫且這樣,以後做事,不可以這麼疏忽大意,否則,三十年的努力就全白廢了」賢妃恨鐵不成鋼。

    「你放心,母妃,再也不會了。」其實要說窩火的,大概就數趙王為第一了。

    這天,京城都在傳一個叫溫婉的小女孩。真正的金枝玉葉,豪門貴千金,竟然淪落為為人奴為人婢的悲慘遭遇。京城裡本來都在歡天喜地地迎接著皇帝六十大壽,這麼一個消息傳出來。那些個茶館,街道裡,可是熱鬧不了不少。

    在安樂府裡,大家也都在議論紛紛。

    「你們知道嗎?原來那個桃花,竟然是公主的女兒。乖乖我的老天,皇上的親外孫女啊,多尊貴的人,竟然跟我們呆了兩個多月,當了兩個多月的使喚丫頭。」一個繡娘得了消息,立即小聲說著。

    「真的假的?是哪個?」另外一個繡娘忙問著。很快所有的人都圍了上來,聽著這個勁爆的消息。

    「就是那個啞巴桃花。」眾人唧唧喳喳,有了新的話題。

    「是福徽公主的女兒。就是被我們府上的三小姐送去鄉下莊子上的孩子。沒想到,那日我們還當著她的面討論了這事。」一繡娘感歎。

    「不會吧?我們那日都說了很多,沒見她有什麼反應。」一個繡娘聽了唬了一大跳,有些不相信地問著。

    「怎麼沒反應,那天桃花嚇得臉色都白了。」一個接道。

    「千真萬確,就是之前的桃花,不會說話的那個小丫頭。娘呀個老天,我說那個孩子,怎麼看上去像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原來不是我看走眼了,是老天送貴人到我身邊,我沒把握好。」銹娘很沮喪。

    「哎呀我的祖宗喲,你說的是真的假的。我還罵過那個桃花,她會不會找我報仇?」一個繡娘驚慌失措。

    「不會,要找也是找姓喬銹娘,不會找你的。」另外一個說著。

    「說起來也真是,那個孩子雖然不會說話。但是行事很有章程,非常機靈,看看,誰在喬繡娘身邊不得脫層皮,愣她是好好的。不愧是皇家的孩子,聰明著呢。」一繡娘讚歎著。

    「是喲,要不然也不會衝撞了十小姐。那時候,十小姐還想踹桃花一腳,結果自己摔了個狗吃屎。」一繡娘低聲笑著。

    「對了,我總覺得那個孩子不對勁。這會算是知道了,那孩子眼中沒有一個奴才該有的卑微。不是,就是,眼中平和的就像自己只是這裡的過客一般,所以,神情很溫和。」何家娘子叫著。

    「早知道,我就該跟貴小姐打好關係」一繡娘懊惱著。

    「打好關係,我想,估計我們這裡所有的人都逃不脫。」一丫鬟暗自冷笑著。這裡,有一半人都指使過溫婉做活。

    「不會的,那孩子心善。我們也沒對她怎麼樣,有時候還好心指點她一些不懂的事情。要找,也是找罪魁禍首去。」何家娘子倒沒有驚慌,勸著大家說著。

    「你說什麼?不可能的,堂堂公主的親女,怎麼會跑到我們家來做下人。不可能。」九小姐根本就不相信。可確定是真的以後,整個人都嚇傻了。那是公主的親女,再怎麼樣,也不是自己欺負得了。那日,自己做什麼要去花園,沒去花園,不就沒這事。後悔,也沒用。趕緊去求著自己的娘親,

    「你還有臉來求我,侯爺剛才在府裡大發雷霆。已經傳了話,趕緊穿著好,去王府給小姐賠罪。」九小姐的親娘怒喝著。九小姐看著,知道自己麻煩大了。心下很害怕。

    十小姐得了消息則是直接嚇暈過去了,那可是她直接吩咐仗斃的。喬繡娘一得消息,癱倒在地,嚇得失禁。

    而此時溫婉在管家的引領之下,把她帶了下去,從正廳走了一會,引了溫婉進了西邊角門,入了後院。剛才前院是樸素大氣,現在則白牆青瓦,婉約小巧,院中隨處是樹木山石。可以說十步一景都不為過,曲徑通幽,皆是小巧別緻。各種亭台軒榭多臨水而築,假山洞壑匠心獨具,一草一木別有風韻。

    引到一處,進了院子,溫婉知道,這大概就是自己的住處了。院子很是精緻,遊廊處還掛著一隻畫眉,聽著婉轉的叫聲,心情都愉悅起來。正待繼續打量,就走上來四個婢女。朝著溫婉福了禮。

    「小姐好,老奴姓林,以後有事讓她們給老奴傳話就好。這四個丫鬟,是老奴給小姐挑好服侍你的丫鬟。她們分別叫春花、夏荷、秋月、冬雪。要是你不合意,想打發了,就告訴老奴一聲。王爺說你趕了一個晚上的路,先沐浴,用過膳後,好好歇著。」恭敬地垂了半腰。

    溫婉感覺到了,管家看到自己後,眼中有著狂喜,對,是狂喜。溫婉確定沒看錯。再看,還是狂喜。溫婉想了半天,也沒想到為什麼確認自己的身份後,讓鄭王府的人一個個打了雞血一般。舅舅這樣,那個幕僚一樣,身邊的侍衛一樣,現在這個管家也是一樣,不就找著了一個外甥女,真讓人不明白。

    不過溫婉能感覺到鄭王是真的疼愛自己。估計是自己不知道的事,但這事應該對自己不會有什麼傷害。

    溫婉福了福身,本意是感謝。嚇得林管家趕緊叫著不敢不敢,折煞老奴了。以後萬萬不可這樣。

    看著中年男子誠惶誠恐的樣子,溫婉很不好意思。忘記了自己現在,是鄭王的外甥女,不再是那個任人欺負無依無靠的孩子了。溫婉有些歉疚地看著林管家。

    「小姐,你是對這些禮儀不熟,等明兒個我請人來教導,就好了。」林管家很乖覺,知道溫婉之前的遭遇。

    不過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對於一下從侯府的奴才變為王府的表小姐,這麼一個大的轉變,雖然早知道身世,可卻沒有怨恨,讓林管家很心驚。因為,他竟然沒有從溫婉眼中看到害怕,自卑,彷徨的神情。溫婉的眼中,有的只是和平。經歷了這麼多事,還能保持這樣的心境,對一個六歲的孩子來說,知道自己是皇天貴冑,受了那麼多苦,卻沒有怨恨,真是不可思議。

    四個丫鬟一一做了自我介紹。四個丫鬟,以叫春花的丫鬟為首的,想就是在安樂府中說的大丫鬟,長相雖是一般,看起來卻是穩重大方,管著院子裡大大小小的室;夏荷長相清秀,有一股輕靈之氣,看著也是穩重,管溫婉的針線活計等;秋月有些跳脫,長相嬌美,管著吃食;冬雪則膚如凝脂,環姿艷逸,是四個丫鬟裡最漂亮的一個,是專門給溫婉打理衣服首飾及打扮。

    先引溫婉去沐浴,春花準備給他脫衣服。溫婉很是強硬地拒絕了,讓他們四個站在屏風外面。看浴桶裡撒了花瓣,聞著那香氣,踏進了木桶。洗了大約一刻鐘,換好了衣服,才走了出去。

    幾個丫鬟引了她去臥榻之地。到了她小正房,佈置比在趙王府住的小院子差了些,也不是差,主要是佈置比那裡要樸素許多。上面幾樣裝飾物品,看著就像是剛擺上去的。不過這裡的佈置比趙王府的更得溫婉的心。

    一會,上來一份慧仁米粥、一份如意卷、金菇掐菜、風羊片子、芙蓉蛋、炒墨魚絲,溫婉一個人安靜地坐下來。看著夏荷端著水,淨了淨手,用毛巾擦乾,慢慢地吃著

    由於前世剛回到溫家,奶奶看著她粗俗的樣子,特意請了人教導她禮儀。之前是怕露了破綻,故意像是沒吃過好吃的狼吞虎嚥。現在,要是再是一副狼吞虎嚥的樣子,可就丟了舅舅的臉了。

    現在,自然是不能讓舅舅丟臉了。一個人坐在那裡,慢慢地吃著,很是優雅。春花看了眼裡閃過異色,幾個丫鬟傳遞了一個眼色,但都斂了聲息。

    寂然飯畢,秋月用小茶盤捧上了茶來。以前身體不好,看了養身之法,飯後至少半個時辰後,方才能喫茶,方不得傷脾胃。指了指茶,再指了指肚子,擺了擺手。

    幾個丫鬟面面相看,從頭到現在,還驚訝為什麼溫婉不說話。現在看到這個樣子,才知道溫婉是不能說話。不過很快斂了神色。

    「小姐,這是涑口用的,不是給你喝的」聽了這話以後,放才端起涑了涑口,用帕子擦了擦嘴。幾個丫鬟,剩下春花近身服侍,其他都退了出去。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1:03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3-10-23 10:30 PM 編輯

三十一、鄭王府的生活

    「秋月姐姐,這是誰啊?以前都沒聽說過,剛進來就這麼大的架勢。看這個樣子,不像是名門貴女。倒像是小門小戶人家出來的。」冬雪一出門,就壓著聲音。她本是世子身邊的一等丫鬟,突然被調來說要服侍一個小女孩,還以為是什麼人。弄了半天,是個啞巴,而且看那樣子,跟王爺又長得那麼像,又不像是富貴人家長大的孩子。私生女,冒上心頭來。

    「呆會就知道了,你要小心,不要亂說話。沒看到,春花姐姐可是王爺身邊的人,都被調過來服侍小姐,身份肯定很貴重。」秋月忙說著。

    「你們不要猜了,小心服侍著就是。秋月,冬雪,小心照顧著小姐,春花姐姐說,王爺跟世子爺都很重視小姐。林管家還特意吩咐我們,要好好伺候著小姐。所以,千萬不要存了懈怠之心。」夏荷忙勸慰著兩個人。冬雪則是很不屑的樣子。

    吃完飯,溫婉正在考慮要不要走動一下,再去睡覺。就走進一人來。看著來人,趕緊福了福身。

    「妹妹,這裡,可還滿意。要是不滿意,我給你換個地方。」世子態度很親切。溫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妹妹,如果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給你辦好。」世子溫和著。溫婉眼睛動了動,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小姐,有事就告訴世子。世子既然說了,就一定會幫你辦的。」春花一看,就知道溫婉真有事。溫婉做了個寫字的樣子,春花就把她領到了書房。筆墨研紙,一一具全。

    「找人,找誰?」嬤嬤這兩個字,溫婉不會寫。又不知道怎麼描述,在那著急。

    「是找你的貼身丫鬟嗎?不是,那是找你貼身嬤嬤?」春花趕緊猜著。溫婉想忙點了頭,寫了兩個半,再寫了平。

    「你的貼身嬤嬤消失了兩個半個月,是去平家後消失的。」春花一下猜著了。現在溫婉知道為什麼她是大丫鬟了,光這個機靈盡,就沒法比。以後在自己身邊,是個左臂右膀了。

    「表妹,那你好生歇著。我現在就去幫你找。」世子點了點頭。

    溫婉又做了幾個動作,春花告訴世子,說溫婉想認字,能不能找人來教她認字。

    「找先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要不這樣,我找個人,先教你,等找著了合適的人,再換過來。」溫婉聽了,高興地點了點頭。

    世子走後,溫婉就進了耳房歇息。丫鬟捧了一個瓶子,瓶子裡還插了時下的鮮花拿了進來。溫婉看了兩眼,脫了外套,只穿了裡衣,上床睡覺去了。

    「世子殿下,安樂侯及安樂夫人帶著兩個小姐過,還有一群僕人,說是給小姐謝罪的。」林管家叫來了在家的世子。然後請人去請溫婉,可是人回說小姐睡下了。世子很委婉地跟安樂侯說。讓他改日來,安樂侯被皇帝這麼一嚇,哪裡還敢拖大,趕緊說,等著小姐醒來。

    在平國公府麼內,平向誠站在國公爺面前,把事情一一說了遍,

    「你確定那個孩子,是我們平家的人?」國公爺看著世子。

    昨天晚上,他就得到了消息。然後立即去查了,那女孩得確是接過來,只是老妻不喜,並沒有接到平國公府,而是被放在了外院。幾天前,就都處置好了。只是,他還是希望,那個孩子說的,不是真的。剛那會跟兒子見面,還沒來得及說,就被皇上把兩人都招去了。

    皇上之所以大發雷霆,估計是已經確認了那孩子就是公主之女。否則,不會為那孩子出頭。那個孩子真的是平家的骨肉,出了這樣的事情,其他不說,傳出去,平家的名聲肯定是要損了的。

    「我肯定,那個孩子就是福徽公主的女兒。連她沒有上族譜的事情都知道,這事,我都不知道。而且,她身上還有公主的玉珮。跟鄭王又長得那麼像,想說她不是,都難。」平世子很鬱悶地說道。

    在宴會的時候,雖然他表面和平,可心裡卻罵了不知道多少遍。那些官員雖然嘴上不說,可有些人的譏笑與質疑,心裡還是非常窩火的。這些沒見識的女人,再怎麼說那孩子也流著天家血脈,他們平家的子孫。放在莊子上養著,等到適齡,置辦一份嫁妝,嫁出去就是了。礙了什麼眼,做這樣的事出來。

    弄的平國公府名聲受損,還將要被御使彈劾。皇上那邊,也是大發雷霆。你想,都讓他的親孫女去臣子家當使喚丫頭了,不丟他的臉,不發脾氣才奇怪。如果不是平家照顧不力,那孩子怎麼會淪落為婢的地步。要不是他們的爵位是世襲網替,永不能奪其爵,估計爵位都有可能被降,甚至被奪了。

    平國公當下是怒火滔天,這些個眼皮子淺的東西,玩意。

    「你們,全都給我出去。還有,派人去給我把老五還有她那上不得檯面的女人,給我叫過來。」到了國公夫人那裡,厲聲叫著所有的人都出去。國公夫人奇怪地看著平國公,問著出什麼事了。

    「出什麼事了?我把偌大的一個府裡交給你。我們在外面忙得焦頭爛額,你倒好,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你還像是木頭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平國公氣得在那麼罵著。

    「出什麼事了。」看著自己相公這個樣子,猜著這事非同小可。聽這話,還跟內院有關。平國公氣惱地看著自己的妻子,最終只是歎了口氣。什麼都沒說,喝了盅茶,在那坐著。

    國公夫人朝門口的人使了個眼色,外面的人立即出去了。沒一會,就進來一男一女。

    「爹。」平向熙朝著父親行了禮,旁邊的女子也行了個禮。平國公看著面前的兒子,想著那一攤子爛事,抓起茶蠱,給砸了過去。平向熙側了側,還好沒砸中。

    平向熙大驚,自己從小到大,還沒見過老爹對自己發這麼大氣。這是出什麼事了。國公夫人忙拉著平國公,問著到底出什麼事了,發這麼大火。五夫人站在一邊,也是驚疑不定的。

    「什麼事,我問你,你女兒現在在哪裡?」平國公冷聲問著。平向熙有些摸不著頭腦,說都在屋子裡呢!而安繡香,有些驚疑地看著平國公,不過很快又低下了頭。

    「現在,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你女兒,現在在鄭王府裡。你這個當父親的還在這裡說你女兒在屋子裡。京都裡名門淑女那麼多,你卻偏偏要將這個上不得檯面的女人扶正。現在給府裡帶來這麼大的災禍。你還有那閒情逸致,出去遊玩。」平國公怒罵著。

    「爹,你在說什麼?」平向熙詫異地問著。國公夫人也忙著,老爺,出什麼事了。

    「福徽公主的女兒,我的孫女,溫婉。被人給扔河裡,還被人牙子賣到安樂侯府當使喚丫鬟。呵呵,堂堂皇帝的外孫女,我平國公的嫡親孫女,竟然去給人當使喚丫鬟。你們還蒙在鼓裡。以後,我們平國公府,又將會是京都最大的笑話。」平國公怒極反笑。

    「爹,是不是有人冒充的。我那大女兒不是在別院裡好好的,而且,我那女兒也不叫溫婉,叫清媛。」平向熙忙說著。

    「冒充,跑到兩位王爺面前去冒充你的女兒。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讀書讀傻了,被個女人迷得神智不清了。我告訴你,馬上去給我把孩子接回來。要是接不回來,你們也不要回來了,給我滾出府邸去。」平國公憤怒是憤怒,但是當下,最重要的還是,把人給接回來。

    「老爺,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給我們說個清楚?」國公夫人哀求著。正好世子過來了,就把事情說了一遍。

    「大哥,那個女孩,會不會是冒充的。清媛是我的女兒,他跟我長得那麼像的。怎麼可能又冒出一個女兒出來。」平向熙不相信問著。

    「冒充的?冒充的她知道自己還沒上族譜,冒充的有公主的貼身玉珮。你那院子為什麼兩個月前翻新,好端端翻新房子做什麼?還有,兩個多月前,為什麼會有地痞流氓打死了一個婆子,偏偏那個婆子還是那孩子的貼身嬤嬤。你是她父親,你說她冒充,我倒希望她是冒充得,可你拿得出證據出來嗎?」世子也有些惱火。今天被皇帝這麼訓斥著,估計平家,有段時間要難熬了。自己什麼時候都得忍受過那些異樣的眼光。難道,就欠了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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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1:04 AM

三十二、安家道歉

    「她跟我長得像嗎?」一下問了這話。世子冷笑說,跟你不像,人家外甥似舅,跟人王爺是一模一樣。

    「老爺,大管家在外面求見。」平國公趕緊著讓大管家進來。大管家拿了一幾張紙過來。

    平國公看了怒目圓睜,冷笑了聲:「你不是說冒充的嗎?你自己看看,看看你找的那個女人,做的事。把紙扔在地上。」

    平向熙看了以後,不相信有些狐疑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安繡香一下恐慌起來了。不過,很快面色如常。

    國公爺其實是恨不得休了這個攪家精。可是這個當頭,休了她,不明顯給人口舌,連個遮掩都沒的找了,只得忍了這口氣。

    趙王回到王府,大發了一頓脾氣。跟溫婉有關聯的幾個人,昨天晚上就全都沒了。還把那幾個辦事的臭罵了一頓。

    「現在怎麼辦?動也動不了那丫頭,否則父皇饒不過我。」趙王氣惱著。

    說實話,他還真想讓這個死丫頭趕緊消失,以洩他的心頭之恨。可皇帝的話,明顯是在告戒他。要是他敢送,老頭子絕對饒不了他。

    「沒想到,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如此聰慧。這次,確實是我們失策了。」因為是個孩子,聽著膽小如鼠,粗野不堪,才會讓他們失去了該有的警惕之心。

    「所以,不管做什麼,該有的謹慎絕對不能偏漏了。否則,會帶來估計不到的嚴重後果。」後面還有一句,就如這一次。

    「這次,是本王大意了。」趙王一下就面色如初。

    在鄭王府內,溫婉一覺睡到未時。睡得很香。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丫鬟在旁邊守著自己。

    「小姐,安樂侯在府上等了老半天,這會知道你醒了。世子就說,讓你過去。如果小姐不願意去,老奴才立即給回話。小姐不需要顧忌,不想見不見就是。」林管家親自來請。

    等醒來以後,就得了這麼一個消息。溫婉擺擺手,有什麼不敢見,幹什麼又不想見,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夏荷給拿來一套蔥綠青竹素綃給溫婉換上。冬雪立即給她梳妝,挑了首飾,給帶著。冬雪一邊給介紹,梳著三丫髮髻,給溫婉佩首飾。給溫婉佩的首飾的全是金子,四根金簪、四隻赤金珠花、一對金耳環、兩個金手鐲、兩個金戒指、一塊金牌子、一大大的金項圈;全是赤金,十足的重量。溫婉看著,心裡冷笑不已。如果真是剛出來,沒見過市面的,可能會欣喜若狂。可是這會,怎麼看怎麼像是爆發富呢!冬雪戴好後,高興地說,小姐,你看,漂亮吧!

    溫婉看了她一眼,把四根金簪子、四隻赤金珠花、兩個金手鐲、兩金戒指、腰間的金牌子,給取下來。然後自己挑了幾樣簡樸的首飾插了上去。

    冬雪看著溫婉熟練的動作,面無表情的樣子。心裡有些慌,,看著溫婉出去,還在猶豫要不要請罪,人都已經出去了。見溫婉走了以後,沒有怪罪的樣子,暗鬆了口氣。

    溫婉一進正廳,就看見大廳裡,撲通通跪著一地的僕人,都是跟溫婉接觸過的。有蓮子、胡姨娘,姍姍、喬繡娘、何家娘子。二三十號人。那有幾個老是欺負溫婉的,全都在那發抖,抖落得厲害。其中,喬繡娘,全身多在冒冷汗。有這會,都害怕地在那跪著。

    「小姐,臣今兒個特意帶著兩個孽瘴來給小姐賠罪的。還有這些個欺侮過你的奴才,都給小姐帶過來了。」安樂侯跟夫人非常恭敬地。

    他兩個女兒,九女跟十女,雖然心又氣又恨,卻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以為父親只是帶她們來道歉。這會偷偷瞄了一眼溫婉,看著坐著的溫婉,看完以後又低下了頭。

    「小姐,都是老身的不是。這兩個孽障,小姐想怎麼責罰,請小姐示下。」安樂夫人姿態放得非常低。

    溫婉對著春花做了兩個動作,春花輕輕在她耳朵說了兩句,溫婉點了點頭「小姐說,你們府上的九小姐跟十小姐都要她的命,小姐慈悲,就不要她的命。不過,貴府十小姐說要打我們小姐三十大板。要不是小姐機靈,估計這會命也沒了。我們小姐說,既然她們那麼喜歡板子,就每人也吃三十板子。三十板子也死不了人,就是嘗嘗板竹夾肉的滋味。安樂侯爺,侯爺夫人,你們看呢!」

    「任小姐處罰。」兩人立即接口著。

    「這刑罰就回你們安樂府自個兒執行。就不要勞費我們小姐操心了。」春花立即接口著。

    「小姐,那,這些丫鬟婆子怎麼個處理,請小姐定個章程。」安樂夫人這會,恨不得立即把這事處理完了。

    聽了這話,眾人驚恐地抬頭看了一眼溫婉。看著現在的溫婉,眾人都有著不可置信。有幾個甚至不相信,瞪大著眼睛,以為認錯了人。

    此時溫婉身著蔥綠青竹素綃衣裝,髮髻上插著一根綴了綠寶石的金簪;戴著小巧可愛的珍珠耳環;脖子上掛著赤金瓔珞項圈,左手上戴了一個銀手鐲,右手戴一個赤金手鐲;中指著一個玫瑰銀戒,腰上別了檀香木雕刻魚,栩栩如生,非常漂亮。不知道是不是首飾的原因,平時並不出眾的溫婉,現在整個人像是一個玉女般,富貴又可愛。

    當然,這不是他們不相信以為認錯了人。原因很簡單,此時的溫婉正面帶著淡淡的微笑看著她們。與之前那個怯弱膽小,動不動就打哆嗦的樣,有著天差地別。下面的人,有幾個聰慧的,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之前可是怯弱可憐的樣子,這會,根本就判若兩人。不用想,之前都是裝的。恐怕,她心裡防的,是所有的人。沒想到,這麼小的年齡,竟然有如此的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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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1:05 AM

三十三、收賠禮

    溫婉指了指蓮子,春花讓蓮子走上前去。溫婉褪下來頭上的寶石金簪,還有手上那只二三兩重的絞金鐲子;遞給她,點了點頭。春花接過去,給了蓮子。

    「小姐賞賜給你,說給你當嫁妝。」春花的話

    蓮子跟感動,也不矯情,雙手接了:「謝小姐賞賜。」

    溫婉看她接了,覺得好笑。自己總是拿了別人的東西來,來做人情。有錢就是好啊,隨便給一樣,都夠人吃好幾年甚至一輩子了。

    「你,上來。」春花指了指喬繡娘。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民婦罪該萬死,求小姐饒命,求小姐饒了民婦一條賤命。求小姐饒命啊。」喬繡娘猛地想下磕,額頭都磕出血出來了。

    溫婉本來想算了,可是轉而想著,要是就這樣算了,說不定,反而會被人認為虛偽:「郡主說,你之前打她的,全都翻倍還給你,你可有怨言」

    「謝小姐開恩,謝小姐開恩。民婦沒有怨言。」說完,不用別人打,她自己抽自己嘴巴子。每一下,都用盡了力氣抽。

    溫婉看她抽了自己七把掌,臉差不多也成豬頭了。想了下,覺得膩歪。算了,現在自己是貴族,她是臣民,要她死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可是好歹也教導了自己近兩個月,就開頭那半個月陰狠了些,之後一個多月,雖然說不怎麼好,倒也談不上有多壞。還為自己出了一次頭。

    溫婉擺了擺手,筆畫了幾下:「小姐說,算了。你以後記住教訓。不要再總想著貪便宜,也不要動不動就打人,罵人。小姐說,看在你也教導了她一個月的份上,功過相抵。」

    「謝小姐,小姐真是菩薩心腸。謝小姐。」喬繡娘得了這話,知道自己的命是揀回來了。

    溫婉再看其他的人,最多也就幾句冷言冷語,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的。揮了揮手,做了幾個動作,寫了一些字。

    「侯爺,侯爺夫人。小姐說,這些人跟她也沒什麼恩怨。只是有兩句口角,當不得什麼事。而且,小姐當時這身份是隱秘的,他們也不知情,所謂不知者無罪,不關他們的事。小姐不怪罪她們。」春花開始都有些不相信,看溫婉這麼輕拿輕放的,這度量。

    短短的幾句話,讓安樂侯及夫人心下一驚。沒想到溫婉,竟然這麼輕輕放過。可是他們兩人又不能說什麼,難道你能說人家不計較是不對的。那不指責人家寬厚也是錯的,就該把人都打死才是對的。

    溫婉也沒想那麼多,要說當初確實驚險。但也沒怨恨什麼,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不把下人當人看,沒有遇見安家的九跟十,也會遇見別家的一跟二呢!唯一想懲罰的就是那個喬繡娘,想想,又沒什麼意思。也終究教導了自己幾日針線。之後對自己也算不差。反正以後有好日子過了,跟她也沒關係了。何苦還要去做那惡人呢!留個仁慈和善的好名聲不好嘛!

    「小姐仁慈,是我等想岔了。這些,都是給小姐的禮物,希望小姐會喜歡,還請小姐收下,表達我們的謝。意」抱上來六個紅漆描金盒子。溫婉知道,這是當做賠禮,裡面肯定是值錢的玩意,也沒有打來。當下點頭,讓春花接了。

    安樂侯跟安樂侯夫人看著溫婉收下了禮物,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放下了。願意收禮,代表真心的、確實的是不追究了。

    安樂侯跟安樂夫人帶著一群人,好端端出了王府。出了王府的大門,安樂侯就進了馬車裡。

    「侯爺,這事可怎麼處理?」侯爺夫人犯了難。說沒懲罰,也開口懲罰了家裡的老九跟老十。說不懲罰,她都打聽清楚了,那喬繡娘對溫婉可是非打即罵,身上也經常是一塊一塊的,卻不想溫婉小姐就這麼輕輕放過。安樂夫人有些拿不準章程,該怎麼弄。

    「這孩子,太精明了。暫時不動,過些日子,尋個由頭,把對她不好的那些人全都打發了。」安樂侯驚疑不定。自己當日真是走了眼,那孩子的言行舉止非常得體,沒有一絲剛剛從麻雀變鳳凰沾沾自喜、不知天高地厚的味道。還有那通身的氣度,是只有常居上位的人才有的。自己怎麼就走了眼,自己走眼倒也罷了,自己只是看了一眼。可為什麼,趙王怎麼就也走了眼呢!

    那喬繡娘雖然刻薄,但這次是被嚇走了半條命。回家後,想著還是戰戰兢兢,想著萬一溫婉想起之前對她的虐待,還是放心不了。萬一溫婉以後回想這事,再找她算帳,她還不得死路一條。立即跟安夫人辭了差事,帶著一家老小,回了老家避難去了。

    溫婉回了院子,就發現院子裡又多了很多人。春花忙解釋著,來了八個二等丫鬟,還有幾個灑掃房屋婆子及來往使喚的小丫鬟。

    溫婉走出房門,春花立即叫人全都來見過主子。看著院子裡差不多二十個下人,溫婉還好沒暈過去。就這小院子,用得著二十來個人服侍,這個也,太奢侈了。

    上輩子家裡那麼有錢,也就洗衣做飯花匠包括司機在內八個人,伺候的還是一大家子十三個人。現在自己一個人,使喚二十個人。真想說不要,可一看這架勢,估計著,應該是例制。說出去,可能又失禮了。算了,受著就是了。

    「小姐讓把那六個紅盒子拿過來。」拿來了紅盒子,溫婉讓打開。一打開,差點沒晃花眼睛。

    匣子裡,有金剛石、藍寶石、紅寶石、貓眼石、翡翠、珍珠、瑪瑙等物做成的頭飾、簪子、珠花、耳環、項圈、鐲子、戒指還有掛件。每樣首飾都做得非常精美。

    房間裡的丫鬟婆子,雖然平時也會看到好東西,但一下看到這麼多東西,還是把眼都看花了。又羨慕又嫉妒地看著溫婉。不過,在春花的一記掃射下,立即都垂下了頭。

    讓春花吃驚了的,溫婉看這那些漂亮璀璨貴重的首飾,竟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這些東西,在她眼裡,好像是憑空見慣,一點都不稀罕的樣子。溫婉上輩子的家裡,奶奶姑姑誰沒有很多首飾。不說長輩,就是她,也有好些珠寶首飾,都是價值不菲的東西。世上的頂極首飾什麼的也都見多了。所以對於這些,雖然看著那些貴重首飾,手工都是上好的,卻也沒有像個沒見過市面的,巴巴地望著。

    「小姐,這些首飾,怎麼樣也值四五萬兩銀子呢。」春花看完後,有些遲疑。這個安樂侯送的禮,是不是太貴重了。

    溫婉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拿了一個翡翠鐲子套在手上。可惜,太大了,戴了就松。溫婉瞥撇嘴,哪裡有這樣送禮的。送禮竟然不能給主人用,真是不合格,還侯爺呢!真是,不咋地。

    春花被這六盒子的首飾嚇壞了,等溫婉讓她退下去後,立即把這事稟報給了林管家。林管家聽了倒並不驚詫,有之前那一遭,送個幾萬兩的金銀珠寶過來賠禮道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1:06 AM

三十四、學習

    「林管家,小姐的娘,在哪裡?」春花有些隱晦地問了管家一句。

    「福徽公主,六年前就過逝了。」管家接了話。春花瞪大了眼睛,立即去前院找了一個侍衛探聽了消息,之後嚇出一身冷汗。

    一會,就傳了膳食上來。溫婉看著冬雪也在一邊服侍,眼睛閃了閃。之前因為太睏了,沒吃太多就睡覺去了,現一覺睡了四個多時辰,肚子還真有些餓了。

    春花這會對溫婉,那是非常恭敬的。再沒存了心思的。看溫婉眼睛望向哪個菜,就給她夾哪個菜。吃飯的時候,很寂靜,連個咳嗽聲都沒有。這裡裡外外可是有二十來個人,真是,溫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佩服舅舅的治家有方。還是該控訴這沒人權的社會。幸好自己是個貴族,雖然中間有些磨難,但還是貴族。要是穿成賤民,生命都沒保障的,不可憐死了。

    在侯府的規矩,都沒這裡森嚴。可能是王府,規矩更多吧!溫婉倒也不拘束,就在那優雅地吃著東西。吃完飯,春花就引來一人。

    一個三十上下,穿著樸素,面容很嚴肅的女子。那個女子朝溫婉福了福身,說她是來教導溫婉禮儀的。溫婉有些失望,還以為是要教導她字呢!不過既然這麼說,自然,聽從就是了。

    加上她自己也想要學學規矩,畢竟,入鄉隨俗,自己可不想做個標新立異的人。那樣的人,通常下場都是很悲慘的。

    因為有前世的底子,坐、走路、躺、臥;手、腿飯等該怎麼做,都有一套嚴格的標準。現在,要比之前的要求更多了,好在,學得也快,一個下午,把嬤嬤教導那些簡單的都學了個似模似樣。當然,這只是一些粗淺,要學完全套,至少要有一個好的教養嬤嬤教養幾個月的時間。

    吃完飯,對著春花筆畫了幾下,春花聽了心裡一駭,應了聲是。轉頭對著冬雪:「小姐說,既然你看不起她,你也不用降低身份,在這裡屈就了你。你回林管家那裡去重新領一份差事吧!」

    冬雪看著溫婉這麼拿大,絲毫沒把她這個王府的體面丫鬟放在眼裡,心裡又氣又恨。氣得是溫婉是個度量小的,恨得是溫婉要害得她名勝聲掃地。一個被趕出來的丫鬟,能得什麼好。

    冬雪倔強地跪在地上,沒有走,也沒有求情。她心裡委屈得不得了。可是溫婉看也不看她一眼,出去消食去了。春花蠕動了一下嘴唇,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說。跟了進去。

    溫婉走了一圈,看見冬雪還跪在地上。

    「小姐,奴婢多嘴,還請小姐不要責怪。冬雪有錯,小姐好好責罰就是。冬雪之前是世子爺的得力丫鬟,小姐不看僧面看佛面,奴婢知道這話過了,但是,奴婢也是為小姐好。」春花輕輕提醒了一句。雖然溫婉身份尊貴,可是世子爺更是獨一無二。

    溫婉聽了,明白她的意思,自己只是一個寄人籬下的表小姐,行為做事還得看主人公的臉色。冬雪是世子爺給的,那是尊重自己。就這樣把人趕出去,就是不給世子爺顏面。到是個為主人著想的好丫鬟。心思也不錯。

    可惜用錯了地,她可不是林黛玉,被人孤立奚落被冷言冷語說吃白飯的,只會躲起來生悶氣傷春秋,再寫上個『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發洩悶氣。之前裝瘋賣傻被人欺負奚落她不吭聲那是沒辦法,為了保命受委屈忍讓,也是必須要的。可到了現在,難道到了如今,還要看一個丫鬟的臉色。那不是忍讓,而是懦弱了。

    溫婉冷冷地看了春花一眼。溫婉的這一眼,駭得春花心臟都差點就要出來。表小姐的氣勢,就有如王爺站在她面前。

    溫婉仔細想了想,終究做了讓步。想著王府是不能長住的地方,住個一年半載的,找好機會,賺了錢自己買房子住出去。買上幾個貼心的丫鬟,過逍遙日子去。誰的臉色都不用看。當下,這還都是草稿。

    轉了尋思,對著春花筆畫了幾下,大意就是,既然你這麼說,那就讓她留下。不過,以後不許進房間,也不許她在自己眼前晃蕩。換句話說,把她打為二等丫鬟了。也或者,沒人知道是什麼意思。就那樣大家都將就著!

    不是她小氣,而是一個對你存了心思的人。你就是想以德抱怨,別人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再說,她也不是個心寬的人。這次,擺明就是想要她出醜。這樣懲罰,已經算輕的了。

    鄭王府,書房

    「哦,她真這麼說的。只是要求打那兩個庶女二十大板子,其他的丫鬟婆子都沒動。連欺負他的那個繡娘,都沒懲罰,還賞了首飾給一個丫鬟。」鄭王聽了管家的回報,非常有興趣地問著。

    「是的,王爺。而且冬雪故意把她全身上下掛滿著金子,以為她會喜歡。哪裡知道小姐,只是把那幾樣金首飾換成其它。根據春花來報,小姐對這個裝扮好像很熟練。看那些貴重的首飾,也沒任何詫異之色。」管家把自己的疑惑說了。

    「這沒什麼稀奇的。她身邊的貼身嬤嬤,可是當年蘇貴妃的近身宮女,也在福徽公主身邊服侍了二十多年。自然不可能一點都不教導這個孩子。懂得禮儀,懂得打扮一點都不奇怪。不懂才讓人奇怪。不過,竟然看著價值萬金的首飾,眼皮都不抬一下,確實不錯,不愧是皇家的人。」鄭王倒沒怎麼在意,突然,腦管子一轉「來人,立即去找那個嬤嬤。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來人,立即把溫婉傳過來。」突然想起溫婉說的,有一個盒子,很重要,很重要。好像不是遺物那麼簡單。

    教養嬤嬤看著溫婉的動作,很滿意地點了點頭。酉時,今天的禮儀課程就到這裡了,明天繼續。

    「春花姐姐,管家有話來,王爺吩咐了,讓小姐過去,跟他一起用膳。」一個小丫頭走過來稟報著。

    溫婉聽了很高興,不過還是依春花的要求,換了一身裝束。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要有一個專門管衣服的丫鬟。就這麼一天,換了三套衣服了。按照這速度,自己每季度最少有三四十套衣服才勉強夠!

    春花跟夏荷兩人跟著溫婉一起去了正廳,秋月跟冬雪留在了院子裡。為之前的事,春花狠狠地訓斥了冬雪一頓,冬雪非常委屈。不就一個私生女,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私生女。最是看不得這樣的了,王爺一直都很好,也非常重規矩。現在難道還得為個私生女背負壞名聲。

    春花看著這樣的冬雪,很無奈。她知道冬雪在王府有後台,她是王府的家生子,姑姑是王爺的侍妾,也比較得王爺的寵,還生了王子。可是,她自己是丫鬟,這樣給小姐甩臉色,萬一被世子知道,肯定麻煩。到時候,連自己都得受拖累。

    可又勸不得,畢竟小姐,現在還沒有正名。沒有得到朝廷的冊封,最主要的是,溫婉有啞疾,就只能喚小姐。

    來到正廳門口,看著鄭王從另外一邊進來。溫婉高興地撲上去,張開雙手。鄭王笑了笑,一把給她抱了起來。溫婉把臉貼在鄭王臉上,非常開心。鄭王疼惜地摸了摸她腦袋,抱了她進書房去了。

    後面兩個丫鬟看了,嚇得三魂失了兩魂。兩個人都在王府呆了十來年,特別是春花,就是王爺身邊服侍的。從來沒有見過王爺這個樣子,府裡的孩子,不說抱,連頭都沒摸過。對著幾個王子郡主總是很嚴肅,幾個王子跟郡主特別的怕王爺。可眼前的孩子,竟然,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這個孩子,僅僅長得跟王爺像,就得到這樣的寵愛。

    「溫婉,你說有一個盒子,很重要。是什麼東西很重要。」鄭王盯著溫婉看。旁邊還站著那個應該是幕僚樣的男子。

    溫婉茫然地搖頭,動作了幾下,又筆畫了好些個字。幕僚男子試著拼湊「小姐你是說,雖然盒子裡面有很多貴重首飾,卻也不覺得有多重要。只是嬤嬤說很重要,可能是覺得那是你安身立命地東西。」

    鄭王聽了有些失望。溫婉看著鄭王,突然有些疑惑,筆畫了幾下。見他們沒懂,又些了好些個簡體字。

    「溫婉,你的意思是,這個盒子是你外祖母給你娘。你外祖母讓嬤嬤好好保管。說這個盒子非常重要,,一定要好好保存。」鄭王又驚又喜,但用了最大的毅力克制住這種激動。溫婉點了點頭。

    「那嬤嬤說盒子裡的首飾重要,還是盒子重要?」幕僚又趕緊問。

    溫婉想了想,寫著當初嬤嬤說是盒子重要,沒說盒子裡的首飾重要。而且,那幾樣首飾,樣式新,不像是有三四十來年的老東西。

    「王爺……」幕僚驚喜地叫著。鄭王點了點頭,擺了擺手,就帶著溫婉去了膳食廳。鄭王看著溫婉,突然覺得心情非常好。

    聖人有雲,食不言,寢不語。一頓飯,吃得非常安靜。溫婉注意著鄭王,吃得都是比較清淡的食物。一頓飯,吃得倒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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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1:13 AM

三十五、挑首飾(上)

    「婉兒,嬤嬤是不是教導過你禮儀?」鄭王看著溫婉渾然天成一般優雅的動作,不自覺地問著。溫婉點了點頭。

    「婉兒,你跟祁言說,你想讀書認字。」溫婉點了點頭,鄭王一聽笑著說,是不是想做才女呢!

    溫婉搖頭,做了個寫字的姿勢。鄭王一聽就明白,說明天給她安排人,然後,就讓她回去。溫婉拉著鄭王的衣腳,指了指他,再做了個寫字的樣子。

    「你是想讓我教你寫字?可是舅舅很忙,沒時間教你。」鄭王搖頭,溫婉點頭,又搖頭,然後又做了幾個動作。

    「你讓我教你『舅舅』兩個字。」鄭王看著溫婉,溫婉高興地點頭。鄭王暗暗歎了口氣,牽著她的手,進了書房。春花在書房外等著,書房是重地,不能隨便進入的。

    鄭王在宣紙上,寫了舅舅兩個字。溫婉一看,跟現代的字竟然差離不了多少。鄭王一筆一畫地教著她怎麼寫,溫婉寫得很認真。大概半個時辰,外面有人叫著王爺,應該是有事稟報。

    「婉兒,你先回去,舅舅有事要做。」面容又恢復一之前的冷俊。

    溫婉點了點頭,張開雙手。鄭王疑惑地看著她,然後抱了起來。溫婉在他臉上,親了口。笑得非常燦爛。

    鄭王先是一愣,轉而更是憐惜地看著她。叫著外面的人進來,進來一個四十開外的男子。看著書房裡還有一個孩子,有些遲疑地看著鄭王。鄭王放下溫婉,溫婉看著那個男子,想要出去。鄭王摸著她腦袋,說了聲,無妨。溫婉一聽,特別的高興。

    不過也不想打擾他們,就站在椅子上,認真的練字。沒聽他們在講什麼,練了不下二十遍,非常有耐心地練著。連鄭王跟那個男子什麼時候結束談話都不知道。

    「嗯,比剛才,好看多了,堅持練下去。你以後的字就好看多了。」正說著,上次見到的那個灰衣男子進來了。看著那個樣子,溫婉知道,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談,拿了鄭王寫的那兩個字,退了出去。

    「王爺,沒想到王爺這麼疼愛小郡主。」灰衣男子感概地說著。

    「沈澗,說說今天的形式怎麼樣?」兩個人在書房裡談了很久,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亥時了。

    溫婉回了住處,並沒有去睡覺。去了書房練字,練到亥時,在春花的一陣的催促聲中,上了床,睡下了。

    第二天天明,溫婉聞著陣陣清香,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看著夏荷把昨天的爪葉菊拿掉,換上一盆鮮艷的牡丹花。

    溫婉指了指天,春花說現在是卯時正中,應該是六點多會的時間。聽到這裡,就爬了起來。春花勸著,讓她多睡會,反正又沒事的。溫婉很堅定地搖頭,洗刷完後,又去了書房,練了半個時辰後,寫了一張紙,讓春花給鄭王送去。

    「送這個,小姐,沒別的送了嗎?」春花有些遲疑,就送一張紙,送紙做什麼。

    在古代,很多女子都不認字。不說婢女,一般人家的姑娘,大部分不認字。

    溫婉點了點頭,春花沒辦法,就讓人給送過去了。鄭王大清早出去,剛回來,一回來,就接到溫婉拿過來的東西,看了,不覺一笑。

    「王爺,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的。」旁邊的灰衣男子奇怪地問著。鄭王遞給他,灰衣男子一看,笑了笑,沒說什麼。

    剛吃完早飯,那個嬤嬤就來了,仔細教導了她很多東西,那些內容綜合起來就是,怎麼做一個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一個尊貴的人,一個讓人不能忽視不能鄙夷的人。

    「王爺,平國公府的五公子平大人及其夫人求見。」林管家稟報著。鄭王冷冷地說著,不見。然後吩咐著,不許把消息傳到後院。

    平向熙跟安香繡在大門口等了半天,還是不見開門。之後,灰溜溜地回去了。

    「我們都已經去了兩天了,夫君,就算是我們之前疏於照顧。可是既然我們已經親自去接了,還這麼拿喬托大。我是繼母也就算了,你可是他的親身父親。哪裡有把你這個父親放在眼裡。仗著有王爺撐腰就無法無天了,有這樣當女兒的嗎?」安香繡心裡怨恨萬千,可面上還是柔柔弱弱,好不惹人憐愛。她是真的恨得要死。怎麼好好的,這個丫頭不死,還鬧出了這麼大的風波。把她也牽連進去了。

    「那孩子,畢竟遇見了那起黑心窩子的人。有些生氣,也是當理解的。」平向熙溫和地說著。

    「我知道,我知道老爺懷疑是我做的手腳。可是,我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送她去鄉下是過了的老太君的主意,我當日也苦求了半日。這些夫君都是親眼看見的。前些日子,我想著這個孩子大了,該學些姑娘家要學的東西。學了女戒閨譽等,以後給找戶好的人家也容易。才讓把人接回來。可是誰能想像,這麼個黑了心肝的東西,竟然把人換了,做下這等滔天罪孽。夫君,你要相信我。我要真容不下這個孩子,何苦把她接回來。左右是個女兒,將來也是人家的人。到時候給她置辦一份豐厚的嫁妝,也不礙了我什麼。我何苦要去做那惡人,冒那風險。再怎麼說,那孩子也是半個天家的骨血,我也不會給尚麒尚麟招惹禍患。」安香繡說著說著,眼淚嘩嘩地流。

    「沒說你的不是。不過爹跟大哥被皇上訓斥,有氣也是難免的。我們忍了就是。等把清媛接回家,父親的氣消了。你到時候再好好待清媛,到時候父親就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了。」平向熙安慰著。

    「嗯。」低低地應著。眼簾垂下,就算自己做得再好,國公爺也不會喜歡自己的。

    兩人回了家,進了寢屋。平向熙去了國公爺那裡。

    「奶娘,你說,為什麼我下了這麼大工夫。那個丫頭都不死。莫非,真是不絕了那個丫鬟的命。老天都收不得。」安香繡眼睛全是憤怒。當日那個莊頭說做得乾乾淨淨。卻是沒想到,根本就沒死。現在這個死丫頭有了王爺做靠山,以後,肯定會報仇的。

    「既然沒死,要接了回來。小姐還得好好籌謀籌謀。我兒子已經打聽了消息。這個孩子,絕對不是個善渣。小姐,我們得小心對付。否則,我們都會有大麻煩。」那萬婆子把打聽到的消息,都說了一遍。

    「小姐,不說侯爺,她竟然連趙王爺都騙過了。你想,她還是個簡單的嗎?而且現在又有鄭王爺爺撐腰,皇上也會給她出頭。所以,我們一定要小心謹慎。」見安氏不說聲,萬婆子小心地說著。

    「你放心,媽媽,我會的。」從一個庶女,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哪裡能被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整倒。

    在鄭王府,冬雪對溫婉也是不滿到了極點。

    「哼,不就是一個私生女,以為是什麼尊貴的玩意。就仗著自己跟王爺長得像,以為自己是多麼的了不起。」冬雪很看不慣溫婉,加上溫婉這麼不給他臉面,心了不滿到極點。以前連管家都對她避讓三分。沒想到,現在竟然被一個丫頭這樣打壓。對著幾個小丫頭,不屑地鄙夷著。幾個小丫鬟很怕她,都點頭稱是。

    溫婉正在書房練著字,鄭王引了一個老者進來。給溫婉把了脈,沉思了半響,又細細地把脈。朝著鄭王點了點頭,鄭王跟著出了外間。

    「王太醫,這啞疾,有的治嗎?」鄭王有些期盼地問著。

    「小姐這是在胎裡就受的熱毒,生下來又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要是從小醫治,現在大概已經好了。」摸著下巴的一把鬍鬚。

    「那,沒的治療了嗎?」鄭王有些失望。

    「好在小姐年歲還小,要是再晚兩年,就沒得治。不過得先慢慢調理,我再施以金針,給她去熱散毒。不過,小姐的啞疾,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治好的。」王太醫慢悠悠地說著,一點也無視旁邊的人焦急。

    「有希望就好,只要能治好,多久都沒關。」鄭王笑著說道。

    王太醫可是皇宮裡最有名氣的太醫,專治疑難雜症。他既然有了希望,那就八九不離十了。希望一切都順利吧。

    接下來,溫婉就可憐了。每天都要喝藥,喝苦苦的中藥,然後是補藥。人參、燕窩、鹿茸、冬蟲夏草,名貴大補的藥隔三岔五的來這麼一回,讓溫婉覺得自己,是金子堆起來的。不,金子都沒這麼貴呢!

    下午的時候,春花領了她到前院。看著那佈置,是個書房。進去,就看見一個五十來歲,看起來很嚴謹的老人家。

    行了個拜師禮,先生就開始教她認字。從最基礎的三字經開始學,先生在上面念,溫婉對著書看,一個下午,基本上,已經把字都認了。把個教書先生喜得,在那打轉轉。看著溫婉,有著狂喜,又有著深深的遺憾,嘴巴裡直嘀咕著可惜,可惜。

    自從跟了先生,溫婉為了多認點字,好早日擺脫文盲的日子。她現在不能說話,很多事情都要靠寫的。所以。學得很努力。每天上課,其餘時間溫書,晚上又在書房練字,練到亥時。

    「小姐,今天上午就不要去上課了。呆會繡娘會過來,給你丈量尺寸,要給你做些新衣服。王爺還派人讓幾個首飾店裡的掌櫃送了好些首飾。讓你挑自己喜歡的首飾。」溫婉一聽,擺擺手,說隨便挑兩樣就得了。

    吩咐完了一後,仍然去了書房,老師大概得了消息,沒來。溫婉就自己在那練字。過了一會,老師來到房外,看著溫婉在聚精會神的練字,暗中點了點頭。走進來,繼續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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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1:20 AM

三十六、挑首飾(下)

    溫婉學習,中午是有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溫婉回了自己的院子。一進院子,就看見有好些個媳婦婆子在等著。

    「小姐,是這樣,這是繡娘,來量你的尺寸,給你做新衣裳。。這是首飾店裡的幾個老闆,都在這等著你呢。」春花忙解釋著。溫婉聽了,進了屋子。讓那繡娘給丈量了尺寸,就出去了。

    「把首飾給小姐拿過來。」很快,剩下的三個媳婦子讓著幾個丫鬟,打開了匣子。

    溫婉對於那些個金銀貴重首飾的興趣不大,對於那些製作精美的珠花非常感興趣。挑挑揀揀半天,挑選的都是製作精美的珠花。

    「小姐,挑選幾樣你喜歡的首飾。」春花在一邊說著。溫婉一個一個匣子挑過去。溫婉只挑做工精細漂亮的,對於材料,反倒是不在意的。所以她挑的,除了有兩件耀眼奪人眼球的的物件,其他都是古樸低調的。最後,挑了二十多件首飾。都是做工非常好的東西。

    那三個媳婦子,看著溫婉挑選出來的首飾,對望了一眼,恭敬地退了出去。春花卻暗自心驚。溫婉並不知道。古代跟現代是不一樣的,在古代,只有那些非常好的料子,才會請師傅精心雕琢。所以,看起來不起眼的東西,但如果雕工精緻,基本上都是珍貴值錢的。

    「不是說她從小在鄉下的莊子裡長大,沒見過世面。這會,挑的首飾,怎麼一挑一個准。」一個媳婦子嘀咕著。

    「皇帝的外孫女,那是與生俱來的尊貴。就是被扔到莊子裡,那也還是皇上嫡親的外孫女。這點眼力勁算什麼?」一媳婦子接話著。眾人都非常贊同地點頭。

    要是被溫婉聽到,肯定要暈。這關她外公什麼事。她都還沒見過這位傳說之中的外公呢!

    在鄭王府的大廳之內,鄭王一回來,就見著管家來找自己。聽著管家匯報了溫婉今天做的事。

    「王爺,小姐挑選了二十三樣首飾,一共花了一萬九千七百兩銀子「林管家見著鄭王,立即稟報了溫婉今天的壯舉。

    「她挑的都是什麼首飾?」鄭王有些好奇。不會把所有首飾全都要了吧,花錢這麼厲害的。

    「一套點翠頭飾,四千兩;一根金鑲珠寶石點翠簪,值二千五百兩;一套綠雪含芳碧玉簪一千四百兩;除了幾個鏤空花紋的銀戒指值十兩左右。其他首飾每件都五百兩以上。」林管家一一報來。小姐確實是個識貨的。什麼貴的要什麼。

    「哈哈,我這個甥女,還真是個識貨的。讓帳房付帳就是。」鄭王聽了並沒有生氣,反而很開心。這證明這孩子,眼光就是高的。不愧是皇家的孩子,懂得好東西是與身俱來的。

    林管家聽了暗自心驚,他可是知道自家王爺非常低調,也非常簡樸的。還從來沒花過這麼一大筆銀子在這樣的事情上面。看來,表小姐在王爺心中的地位,果然如他所想像的很看重。

    這事,當下就在王府裡傳開了。眾人都紛紛對溫婉極為好奇。她們可都是知道王爺是個嚴肅、崇尚簡樸的主。這會,竟然這麼大方。

    冬雪聽了,暗暗很是惱怒。王爺這也太寵這個這個私生女了。

    溫婉將自己的院子取名為綠園。這會,屋子裡的幾個丫頭看著挑選的首飾,都在誇讚著。

    「小姐,你可真有眼光。這點翠頭飾跟金鑲珠石點翠簪,最少也要五六千銀子。」秋月笑顏吟吟地說著。

    溫婉笑著問她,怎麼知道的:「是冬雪說的。她說這點翠,她姑姑也有一套,是王妃賞賜的,非常的珍貴。」

    溫婉笑了笑。一兩銀子五百大錢,一個大錢兩包子。就這兩首飾,不就能買5千萬個包子。還加上其他的,這樂子大了。估計著,王府都在議論這件事情了。

    「小姐,王爺看你沒合身的首飾,特意給你置辦的,你好好用著就是了,不用想太多。」春花看溫婉遲疑的樣子,狠狠地瞪了一眼秋月。寬慰著溫婉,怕溫婉有什麼想法。哪裡知道,溫婉眼皮都不抬。

    「冬雪,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你怎麼就不知道收斂。小姐很得王爺跟世子的喜歡。你三番四次這樣對小姐,一旦被王爺跟世子知道,就算你姑姑是府裡的主子,也沒你好果子吃。」春花惱怒著。打量小姐是個好脾氣的,從來不跟她計較,老這樣。自己勸了好幾遭,都沒用,氣死她了。

    「哼,不就一私生女。一旦回到宜洲,還不定是什麼樣呢!你也不要上去巴結著,你得不到什麼好處的。」冬雪不屑地說著。

    春花看著王爺跟世子重視程度,還有管家那尊敬的樣子,她就看不出這哪裡像是對待一個私生女樣子。那地位,完全就是放在跟世子同等地位。基本上府裡的人都瞧出不對勁出來,也就冬雪被蒙了心。

    「那不是王爺的私生女,那是王爺的外甥女。你不要到處亂說,否則沒你好果子吃。」春花氣候還是心軟地提醒著。

    「哼,蒙誰呢!外甥女,又不是嫡親的外甥女,哪裡會長得這麼像。我才不相信那些人的話。」冬雪鄙視之。因為嫉妒過甚,失去了該有的謹慎心。

    春花氣結。自己好心還被冷嘲熱諷一番。算了,反正自己也勸了好一遭,該怎麼樣也怪不了她。

    吃完晚飯,溫婉去消食,也不願意帶很多人。只讓夏荷跟著去。慢悠悠地走著。

    「你知道嗎?原來綠園裡住的是表小姐,是福徽公主的女兒。跟我們王爺長得真像。」一人小聲地說著。

    「是啊,現在外面都傳得沸沸揚揚。表小姐真是個命苦的,瞧著福靈公主的女兒都是了縣主。要是表小姐也是縣主,平家的人怎麼敢如此待。她」又一人說著。

    溫婉聽了,有點納悶「縣主是什麼東西?」

    「小姐,縣主不是東西,是爵位。」溫婉聽了心裡咯噔一聲,暗暗想著,這個得好好弄清楚明白意思。說不定就有用了。

    溫婉正在走著,就聽到說鄭王派人請她過去。溫婉一見到鄭王,就說把東西退回去,不要了。

    「你不要那些首飾,為什麼?」鄭王有些奇怪問著。

    「聽說值老多錢。我現在吃著王府的,住著王府,用著王府,還要花這麼多錢,我不想給舅舅添麻煩。」溫婉不好意思地寫著。溫婉寫的,很多都是白字,但鄭王還是看得懂的。

    「不就幾樣首飾,等以後我們的婉兒出嫁,還要添置更多的。」鄭王哈哈大笑。

    溫婉見鄭王不在意的,也就沒放在心上。怎麼著一個王府,兩萬來兩銀子還是拿得出來。而且,等以後自己賺了錢,再把錢還給舅舅就是了。把舅舅對自己的好,記在心上。

    她是普林斯頓畢業拿了金獎的高材生,上輩子只要她出的方案,賺的錢都是以千萬來計算。雖然年代不同,但是基本的東西不會變,她有了這些東西,也不怕到時候會窮。只要明瞭身份,以後,她就不擔心了。這裡,貴族是有特權的。更何況,她還是貴族之中的貴族。

    「去查查,究竟是誰在溫婉面前碎嘴。好好懲治。」鄭王面色微寒。溫婉根本就不知道那些首飾值多少錢,這會說這話,肯定是有人在她耳邊碎嘴了。真是可恨,還說溫婉吃自己住自己用自己。就是養溫婉一輩子,那也是他這個主人的事,哪裡容忍得了那些丫鬟碎嘴,不知死活的東西。

    「世子爺,喝茶。」冬雪慇勤地捧上了杯碧螺春上來。

    「這段時間,你是怎麼照顧小姐的?」世子面無表情地說著。冬雪一下有些慌張,不過,很快平靜如初。說,跟春花姐姐一樣,盡心地伺候小姐。

    「打量著小姐計較,你就以為可以欺上瞞下。這幾天,你不盡心伺候著也就罷了,還四處碎嘴,王府裡什麼時候有了你這樣的刁奴。」聽到刁奴,冬雪一下臉色白了。這可是很嚴重的責罰,一不小心,可能就被從雲端掉入沼澤地。

    「世子爺,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存了這樣的心啦!奴婢一直在你身邊伺候著,府裡的規矩我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你不能相信別人的閒言碎語啊。」冬雪立即叫起屈來。

    「哼,別人的閒言碎語。林管家要管理整個王府,有那功夫去碎你的嘴。要不是顧及著你是王妃給的人,又是從我這裡出去的,早就把你發賣了。你還膽敢想欺瞞我,真是可惡之級。」世子非常憤怒。

    當初消息傳回府裡後,林管家就猜著溫婉要被迎回府裡,挑選丫鬟。當時自己聽了消息,林管家把伺候父王的婢女都調出來,感覺父王肯定比較重視小表妹。管家是父王的心腹,能猜著父王的幾分心事。當時世子也想賣個人情給還未見面的小表妹,所以,從自己的丫鬟裡,選了一個機靈的過來,沒想到,四個丫鬟裡,就自己丫鬟出了毛病。

    當時聽到管家隱晦的暗示,還有些不相信。那丫鬟可是母妃給的,最是機靈懂事。從這兩天看,父王對著溫婉,那是疼愛有加,比自己都要好。自己交好還來不及,給的丫鬟怎麼會給自己拉後腿。

    等一查,氣得沒背過氣去。那丫鬟不僅不用心照顧,還碎嘴,對照顧小姐很不滿意。從她的態度來看,估計著是把溫婉當成私生女,很不恥溫婉的出生。

    「世子爺,奴才真是願望。要不相信,你可以問小姐,我真的很盡心伺候了小姐。」看著世子鐵青的臉,當下有些慌張了。可一想著自己是王妃給的,自己姑姑又是王府的侍妾,還生了四王子。腰稈又挺了起來,再怎麼樣,那也不過是個私生女,等回了王府,自然有王妃跟姑姑給自己做主。這三天雖然懈怠了些,可也沒看她對自己怎麼樣。想著溫婉溫和的樣子,軟綿的性子,估計著會幫自己推脫。

    這樣,最重的懲罰,也就調離她身邊。憑自己的樣貌性子,將來是要伺候主子爺的,哪裡能伺候那個丫鬟一樣的小姐。

    「打量著妹妹性子好,容易欺負是。春花,你說,你要敢欺瞞我一個字,我立即把你攆出去。」世子喝聲著。

    春花有些為難,不過看著世子憤怒的樣子,還有一臉不知錯的冬雪,歎了口氣。自己早就跟她說了,小姐很得王爺的寵愛,可是,她就是聽不進去。一心想著回世子身邊。

    可也不想太得罪人,畢竟,冬雪還是王妃給世子爺的丫鬟。就簡單地說了兩句,沒說恥笑什麼的,只是說剛好,摸不透小姐的脾性,所有,冬雪有些地方做得不周到。

    這邊在那吵著,那邊得了消息,想了下,搖頭不理。繼續聽先生講課,先生看了,點了點頭,不過,心裡有些可惜了。但教得還是很盡心。溫婉學得也很認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1:42 AM

三十七、懲罰

    下完課,已是中午吃飯的時候了。而且從第二天開始,改為上午上課,下午學禮儀。回了院子,就看見世子在那等著。

    「妹妹,受了委屈,你怎麼能不跟我講。父王讓我好生照顧著你,你這樣,讓我羞愧。」想想,在王府,有父王跟自己的庇護,下人都生了輕視懈怠之心。這要回了平國公府,可不得被人怎麼看輕呢!

    看著跟父王一模一樣的臉,想著溫婉被欺負,再想起父王被那些叔叔冷嘲熱諷的,心裡就特別的難受。都是皇祖父的兒子,因為祖母出身低微,就被所有人看輕。

    溫婉搖頭,表示沒關係。可是世子板著一張臉,訓斥著。

    「你是皇姑的女兒,雖然現在沒有冊封為縣主,沒有任何品階,但你身上流有皇家血脈,是皇祖父嫡親的外孫女。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就可以欺負上來的,以後再有人懈怠,重重責罰就是,不用怕什麼的。」看著溫婉乖巧的樣子,心下有些難過。

    跪在地上的冬雪,猛地抬頭,不相信地看著溫婉。聽了世子的話,只有冬雪驚嚇住了。其他人,有的人很平靜,可能是早得到消息;有的卻是被發了會愣,但很快就正常,都在暗暗慶幸。

    院子裡的人,還沒有得到消息。一般外院的消息,很難傳到內院。所以,外面很多人知道的事,內院得到的消息要遲一些。當然,這也是因為這裡是鄭王設在京都的府第,如果是在封地,消息要靈通一些。

    可是就是這樣,春花也告訴了她。是她自己不相信,又能怪得了誰。所有的丫鬟都低著頭,估計冬雪,要完了。

    而冬雪,看了世子,再想著世子對溫婉的疼愛,春花告戒她的話,一下,癱軟在地。怠慢些王爺的私生女,還是一個不知道母親是何方人士的卑賤私生女,就算被責罰,等以後回了封地,有著姑姑的關係,再求求王妃,還可以翻身的。因為,沒有人會喜歡不知出身的私生女,而且,還是一個得了王爺喜愛的私生女。

    可如果是王爺的外甥女,是公主的女兒,雖然跟王爺的私生女一樣,都是流著皇家血脈,但意義完全不一樣。就算她是啞巴,可她出生高貴,又有著王爺的疼愛,不會有誰會給自己出頭的。自己,真是犯了大錯。這一輩子,都沒指望了。

    「小姐,世子爺,你饒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苦苦地哀求著溫婉。冬雪知道,現在只有溫婉能救他。

    「給我拉下去,仗責三十大板。」世子冷漠地說著。

    文溫婉聽了,估計三十大板能要了命。當下擺了擺手,做了個把三改成二,在比畫了幾下,殷切地看著世子。自己初來咋到,可不想得罪那麼多人。那春花那天不就要表達這個意思嘛!

    「妹妹,心慈是好,可是,不能隨便給人用。這次,算你走運,打二十大板,滾雜役房去。」冬雪聽了,比剛才好多了,趕緊謝了恩,自己出去領罰。

    等到了晚上,世子給她送來一條九節鞭子。黑色的鞭子,磨得很光滑,上面還掛著條條彩色條子。看著那九節鞭子,想著自己用這鞭子,坐在馬上,朝著下人揮去。那就是一位飛揚跋扈的主了。這些可都是紈褲子弟做的事,溫婉不由笑了出來。

    世子一看,以為溫婉很喜歡,當下也高興了。跟溫婉用過膳食,陪著她在王府走了走。一一做著介紹,告訴溫婉,這王府,比在宜洲的小很多了,也簡樸很多。聽得溫婉窘了,這都簡樸,真是,那真正的富貴是什麼樣子啊!

    「找到沒有?」鄭王問著一個黑影人。黑影人搖了搖頭。

    「沒有,那些翻新的瓦匠木匠,沒有看見什麼盒子。那個莊頭一家,在小姐逃出來沒半月,全都被人滅了口。所帶值錢的東西,也全都沒了。也逼問了有關聯的幾家,都沒看見小姐說的那個盒子。」鄭王聽了黯然,看著溫婉跟自己的長相,鄭王當天立即派人去查了蘇貴妃的平生事跡。聽了溫婉的話,趕緊讓人去找那個盒子。可是找了這麼些天,連個盒子影兒都沒有。

    可查來查去,也查不出什麼東西出來。蘇貴妃當時是惠妃,在福徽公主之後兩年倒生了一位公主。那位公主跟自己的出生倒只相差幾個時辰。可那位公主身體喘弱,沒多久就夭折了。蘇貴妃當時非常傷心,生了場大病,之後,不治過逝。死後,才追封為貴妃的。

    而自己的母親,當時是個宮婢,因為長得非常漂亮,那日提前打探到消息,裝扮得極為艷麗,於是被皇上寵幸了,也只有一夜,就有了自己。可在懷孕時,也只是小小的七品小儀,生了自己才進封,去世的時候,也才只有從五品容華的封號。

    如果自己真是蘇貴妃的兒子,她不可能不知道把自己換走,自己一輩子都沒可能登上大寶之位。作為**中的一個女人,她不可能不明白有一個兒子對她意味著什麼。作為一個母親,也絕對不會對自己的兒子做這樣殘忍的事情。卑賤的出生,會讓所有人瞧不起。

    如果當時蘇貴妃跟自己母親互換了身份,還有可能。可真相沒有如果。一個正二品的妃子,把自己的兒子換給份位只是七品小儀的名下,還是出身最為卑微的一個宮婢,除非她瘋了,否則沒有人會相信。沒人會相信一個正常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所以,要想證明自己的身世,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溫婉所說的那個很重要,按照那個嬤嬤說的話,那個盒子很可能藏有證明他身份東西的東西。可是這個盒子,在哪裡。在哪裡呀!當日聽了溫婉的話,鄭王驚濤駭浪,急得真想立馬找出那個盒子。

    「王爺,平國公已經向皇上請罪,說自己治家不嚴,出了惡奴。那惡奴做下這等滔天大罪,平國公府免不了其責,求請皇上治罪。皇上留折不發。」幕僚急急來報。

    鄭王聽了,平家,平家,該死的平家。鄭王握著拳頭,恨極。如果不是那麼一遭,那個嬤嬤也不會死。盒子也不會丟,這會,估計自己的身世已經能大白於天下了。

    可也知道,現在離皇帝的六十大壽就剩下十幾天不到的時間,在這個當口,皇上是不會降罪平國公府的。一切,還等等萬壽節後再來處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在平國公府內,國公爺問著「還沒把人給接回來嗎?」國公夫人囁囁地說著,還沒。平家。我沒這樣的兒子。」說完拂袖而去。平國公夫人很是為難,可也知道沒辦法,又讓人給催自己的五兒子了。再怎麼樣,也是要把人接回來的。

    平世子等到消息說,沒有降罪平國公府,眉頭還是一如既往地鎖著。世子夫人說這是好事,接回來以後好好待她就好

    「什麼好事,這個當口,就是天大的罪過,也是等皇上過了萬壽節再說。可在皇上的六十大壽之前,給他添了這麼一個堵。等大壽一完,肯定得要重重地責罰府裡。」世子皺著眉頭,不高興地說著。

    世子夫人聽了,當下臉色也不好看了。想著也是,在自己大壽之前,聽到自己外孫女被人這麼欺侮,換誰都生氣,那可不讓他老人家大大丟了一回體面。丟皇上的面子,丟一分他就給你找十分要回來。

    在鄭王府,世子艱難地說著「妹妹,你要我幫你的事,有眉目了。妹妹,你要我找的那個嬤嬤,錢財外露,有兩個地痞貪財,謀財害命了。不過,那兩個地痞,已經被國公府的人,亂棍打死了。」

    他也知道,溫婉跟那個嬤嬤相依為命六年,在那麼惡劣的環境對她不離不棄,感情非同小可。得到消息,肯定會非常難過。

    可是,讓她意外的是,溫婉並沒有難過,一如既往地平和。然後很平靜地向平世子道謝謝,之後,去上課去了。

    看得世子心裡,很不是滋味。如果她現在哭了,或者難受的什麼都不做,世子心裡還好受些,可是現在,看了心裡更難受。

    如果是之前不認識的,還以為溫婉是冷血。可是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他知道溫婉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孩子。對欺侮他的人,全都不懷恨在心。那她,這樣,只是把傷心放在心上。

    溫婉聽完消息,知道了嬤嬤被埋葬的地方。就坐著馬車,讓人帶路。找著了安葬黃嬤嬤的地。四周很荒涼,到處都是野草,沒個人煙。估計是哪個好心人給挖的,把嬤嬤埋了。

    溫婉到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堆黃土。連個碑文都沒有。孤零零的,之前嬤嬤常說,她最怕的兩件事,一件是溫婉的事,一件是死後的事。等以後有能力了,把她的墳遷到她老家的墳地。如果不成,再做打算。

    溫婉想著黃嬤嬤對她的慈愛,眼淚撲哧撲哧地掉。春花幫著擺放祭品,溫婉忍了淚,燒了香,給嬤嬤鞠了三個躬。

    「嬤嬤,你放心,我以後會好好的,一定會好好的。你安心去吧!」溫婉默默地念著。

    「妹妹,我會給嬤嬤找一個風水好的地,把她好好安葬的。你放心。」世子是陪著溫婉來的。

    溫婉搖了搖頭:「世子爺,小姐說,暫時不要動嬤嬤的墳」

    世子爺一聽就明白,她這是另有打算的了。

    既然如此,那就暫時不動。不過,還是讓人立了一塊小碑在上面。

    鄭王平靜地教導著兒子道「這兩天,你做得很好。不過,以後要記得,識人得用。是人才,也得清楚什麼樣的人才,怎樣才是用得適當,好好琢磨琢磨,不要再出那樣的差錯了。」如果當初把冬雪送給那些個王公貴族,結果就截然不一樣。

    世子點頭應著,說自己正在好好反省著。然後出了書房,就看見溫婉在門口等著。一看鄭王,就給撲上來。鄭王也自然而然地抱了起來,幾天下來,鄭王已經成了習慣了。世子也是當沒看見。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1:46 AM

三十八、夜市

    溫婉比畫著問,可不可以派個人去嬤嬤老家,問問能不能把嬤嬤安葬在祖墳裡。鄭王問著,為什麼聽到嬤嬤沒了,這麼平靜。除了在墳上哭了一場,溫婉再無其他異樣。讓鄭王很詫異。

    溫婉搖了搖頭,把手放在心上。鄭王知道,溫婉不是不難受,只是,把這事記在心裡。看著面色溫和的溫婉,鄭王心裡,突然特別的難受,心裡,更是疼惜的厲害。

    他知道,他自己也有深刻的領會。痛到了極至,就把它深埋心底。鄭王牽著他的手,去了書房。溫婉寫了歪扭扭滿滿一張紙,拿給鄭王。

    上輩子媽媽死的時候告訴自己,能找到寶貝,她已經很高興了。只是擔心著將來她一個人孤苦無依。要她發誓,一定要健康快樂地活著。溫婉在媽媽面前發誓,發誓她會快樂健康地長大。所以,在溫家,不管受到怎麼樣的刁難,她都讓自己保持平和的心。再生氣,再憤怒,再難受,都盡量讓自己過得開心。想來,嬤嬤也是一樣的。只是,這次不一樣,等以後有機會,會給嬤嬤討回公道的。

    鄭王只見指上面寫著『不是不難過,只是嬤嬤走的時候說,她的日子不多了。希望我過得好,平安健康,她就放心了。所以,我以後會過得好好的。我會把她記在心裡,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鄭王看了,眼中一熱,其實,這孩子不是不傷心,只是傷在心裡,不流露在表面罷了。摸了摸她頭,讓她回去。

    「舅舅,我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找一下嬤嬤的親人。嬤嬤生前最惦記的,就是她的家人。如果他們過得很好,找到也不要打擾他們。如果他們過得不好,我想幫助他們,了了嬤嬤最後的牽掛。」自己已經不需要嬤嬤再牽掛,因為自己會過得很好。只有黃家的人,讓嬤嬤一直記掛在心上的親人。溫婉想幫她找著,完成他的心願。

    「好,舅舅立即讓人就查。」溫婉得了鄭王的話,就出了書房。

    鄭王又處理手上的事情,可過了好一會,心情還是很焦躁。還是按耐不住心裡的疼惜,還有焦躁的情緒。知道這樣下去也做不成什麼事。索性出了門。到溫婉住的地方,進去以後,丫鬟準備通報,鄭王擺了擺手。走進去,看著溫婉還在練字。

    想起先生說的,小姐是個非常有靈氣的孩子,教的東西基本上一學就會。要是是一個男孩子,肯定是一個棟樑之才。秦嬤嬤也說,小姐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教的東西學得很快,舉止得體,優雅大方,不愧是皇親貴冑。

    現在看她這麼努力的,走向前去看,見她在練「萬」字。笑著問,有什麼需要舅舅做的,儘管開口。溫婉聽了眼睛一亮,立即在紙上寫了三個字。出去玩。

    「好。」溫婉一聽,高興極了,摟著鄭王的脖子,重重親了一口。鄭王已經習慣了溫婉這樣表示親密的法子了,抱著溫婉,出了門,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

    馬車裝飾得倒不豪華,甚至很簡樸,可是看著那些材料,全上上等的紅木做的,真是,低調中的奢華。

    鄭王看溫婉總是撩起馬車上簾子,巴巴地看著外面,索幸,把她抱了出來,放在馬上。反正溫婉現在也還是孩子,沒到什麼男女之防。被人看了也不會說到損了閨譽之上。到了地方,看著人來人往,佈滿只五顏六色的街燈,非常的漂亮。

    「小姐,今天正好是一月一日花燈節,所以街市特別熱鬧。」近身侍衛看著興奮的樣子,在旁邊笑著解釋。

    現在王府內,誰不知道溫婉小姐最得王爺的寵愛。平時嚴肅冷靜的王爺,一年到頭難得看見王爺一笑。現在有了溫婉小姐,王爺臉上笑容也多了起來。

    東看看,西看看,東拿西放,最後拿了個老虎面具,戴在臉上,忽帶忽放,玩得不亦樂呼。鄭王看著平時一臉平和的溫婉,難得有這麼調皮的時候,心下也是跟歡喜起來。

    玩了一個來時辰,到了巳時,眾人準備打道回府。在拐角的地方,看著也是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其中一個華服男子,摟著一個嬌媚的女子,看樣子,這女子也不是什麼良家女子。

    「喲,這不是我們文武雙全的鄭王殿下嗎?不想著怎麼盡心找一件好寶貝,討父皇的歡心,讓他多顧著你一點,多留兩天在京都,跑這裡來做什麼?」為首的男子冷嘲熱諷。

    「三皇兄。」鄭王平和地叫著,一點也不著惱。

    「告訴三哥我,打算送什麼禮物給父皇,讓我也討父皇兩句好話。這樣,我把她送給你,當做先答謝你的禮物。」把身邊的女子推到鄭王面前,那女子一看就急了,拉著男子叫著,王爺,你不要奴家了。奴家捨不得你,奴家不想離開王爺。」

    「給我拖下去,狗奴才。不管本王怎麼抬舉,都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從骨子裡帶出來的低賤,永遠都改變不了。」男子鄙夷地說著。

    鄭王握緊了拳頭,氣得青筋暴起。溫婉感受著鄭王的憤怒,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生氣,但也猜著肯定是眼前的男子說的話讓他很生氣。

    當下把老虎面具放在鄭王臉上,搖著頭,豎著大拇指,兮兮地笑著。然後做著幾個撲的動作,還做了幾個鬼臉。意思是戴著像一隻老虎,很威武,很好看。

    鄭王看著她這樣,剛才的怒氣一下都消了。想著自己還沒明瞭的身份,覺得不需要生氣,心底的憤怒一下鬆開來,摸著溫婉腦袋。對著男子說:「只要是一片孝心,送什麼,父皇都高興。這個女子,還是你自己留著慢慢享用。」說完轉身就走了

    「剛那個小孩是誰?」看著鄭王本來青筋暴起,又要動手打架的樣子。可被個孩子弄了兩下,就煙消雲散了。男子非常不爽。

    從小到大,最喜歡看著鄭王被自己氣得青筋暴起,想打自己又不敢打的樣子,特別的爽快。文武雙全又怎麼樣,永遠改變不了下賤的出身。還想問鼎大寶,做夢吧!有自己在,絕對不會讓他有這個機會。

    「王爺,奴才猜測,那可能就是最近京都傳得沸沸揚揚的平家女,福徽公主的女兒,平溫婉了。」旁邊幕僚狀的男子說著。

    「哼,原來是那個啞巴呀!難怪不說話,一個低賤,一個啞巴,倒是很合拍。無趣,我們回去。」周王說完,轉身打道回府了。

    轉過身,走了沒幾步,溫婉就給他順氣,還擺了擺手。鄭王笑著說,舅舅不生氣了,婉兒真乖。

    溫婉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但是,看到他不生氣,就笑了。只要不生氣,其他也沒什麼的。

    之後幾天,每天都很忙碌的,要學禮儀,要上課,還要練字,累。只有晚上跟舅舅呆在一起,是最高興的時候了。不過,舅舅很忙,跟她呆一一起的時間很短。但也知道大人事多,從不糾纏,非常聽話。

    「王爺,你已經晾了平向熙十天了,該表態了。要不然,那些人,又會散步一些謠言。不為你想,也要為表小姐想想!萬一王爺你回了封地,到時候,你還能把她帶回到封地去不成嗎?她畢竟是姓平,到時候,肯定是要回國公府。你現在為了出氣,到時候,他們就會把這筆賬算到溫婉頭上,受苦的還是她。」沈澗搖頭苦勸著。

    「我知道,可是,我有些捨不得。放她一個人,在那個深宅大院,無母庇護,該是何等的艱難。」鄭王搖頭,無奈地說著。那個孩子,那麼乖巧聽話,多惹人疼的。他是真的放心不下的。

    「王爺,此話差矣。有你這個當王爺的舅舅,等她的冊封一下來,平家的人,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沈澗安慰著。

    鄭王沉默以對,這個冊封,懸啊。平家,因為她的啞疾不願讓她入族譜。皇家也是一樣,冊封一個啞巴當縣主,一樣會給皇家抹黑,會惹來非議,這才是自己真正擔心的。

    「跟他們說,等父皇的萬壽節一完,我就把婉兒送回去。」想了想,還是最了讓步。

    平國公一聽這個消息,立即反對「不行,一定得在萬壽節之前,把溫婉給接回來。要不然,皇上又得是一通脾氣。」

    「京裡不都在流傳那孩子是鄭王的私生女,反正認識她的人都死了。我們,做什麼一定要認下她。」國公夫人有些不高興了。那個孩子是個克家的,要是回來,還不得把家裡全都剋死。

    這還沒回來,就給自家帶來這麼大的麻煩,回了家,還得了。這孩子,就是個克家的人。回來了,也得遠遠打發,讓她再住到莊子上去。公主的女兒又怎麼樣,反正有啞疾,得不到冊封,上不了家譜。只要養著,不餓死,到時候,隨便找個人,嫁了就是了。哪裡需要這麼麻煩的。

    「你閉嘴,這話也是亂說的。你知道不知道,要是傳揚出去,會給國公府造成多大的禍患。」平國公喝到。那國公夫人不以為然。

    「這怎麼會是我亂說的。當年老太君給那個孩子算過命,是個克父克母克家的人,在她身邊的人沒有一個能得好下場的。要不然,老太君當年也不會把人送鄉下去。我也讓人去打探了,只說那孩子跟鄭王長得一模一樣。又不是親舅舅,怎麼可能長得一模一樣呢?肯定是鄭王的私生女,栽到我們平家頭上。老爺,做什麼要我們平家要忍下這口氣。」國公夫人當地反駁。

    「你要再敢亂說一個字,立馬給我滾到佛堂去。」平國公聽了,額頭的青筋一根一根的。見他妻子還是執迷不悟,深呼吸一口氣。

    「我告訴你,我已經查的清清楚楚,那個孩子是我們平家的骨肉。她不僅知道那麼多事,身上還有證明身份的玉珮。而且鄭王一回宮,就把這事稟報給了皇上。皇上大發雷霆,狠狠發作了安家。雖然皇上沒有親見那個孩子,但是皇上願意為這個孩子出頭,就是承認了她的身份。皇上是什麼人,要不是確認了身份,又怎麼會為她出頭。你仔細想想,那個孩子是我們平家的骨肉,又跟鄭王長得一模一樣,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在這個敏感的時期,你要是對外胡說八道一句,就會給我們平家帶來災禍,你知道嗎?」平國公平息了火氣,把事情重點給講了一遍。

    「啊……老爺,你是說……」趕緊閉了嘴。這幾天被這事折騰的頭昏腦漲,就沒往深層想,加上被五兒媳這麼一撩撥,更不會往那裡想了。現在被自己丈夫一句話,炸了個五雷轟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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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1:48 AM

三十九、舅公

    在相國府內,蘇顯看著自己的父親,有些焦慮地問著「爹,京城現在都在流傳鄭王其實是姑姑的兒子。這個,你看會不會是真的。畢竟,那孩子,真的跟鄭王長得一模一樣,空穴不來風。」

    如果真是姑姑的女兒,那出生,就不再是鄭王的硬傷。跟趙王一比,鄭王反而更佔優勢。因為那樣一來,鄭王可就是出自他們蘇家,蘇家是朝上有最有名望的書香門第之家。加上有父親的輔助,在這場角逐之中,鄭王一定可以勝出。

    「是又怎麼樣,得拿出證據出來。否則,光憑兩張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就算所有人都清楚,可拿不出證據出來證明,能說明什麼。」蘇護非常平靜地說著。蘇顯一下焉了,證據,事隔近三十年,想要找到證據,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而安樂侯府,與趙王府的燈。都是從晚上亮到早上。很多人,也都在議論紛紛。

    鄭王府

    「王爺,相府下了帖子,說宰相大人明天上午想來我們王府見見表小姐。」林大管家得了帖子,立即稟報著鄭王

    「哦?」鄭王有些驚喜。蘇護這個老狐狸,既然能來見溫婉,真是讓人出人意料。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相爺蘇護果然來了鄭王府。鄭王親自到外大門口迎接。蘇護對鄭王非常客氣,鄭王則以禮相待。

    「溫婉,來,這是蘇相大人,是你的舅公。」鄭王知道溫婉不認識蘇相,忙在一邊介紹著。

    溫婉看著白頭髮白眉頭白鬍子的舅公,感覺,像看到南極仙甕似的,溫婉笑得特別開心。邊笑變走上去行禮。

    「你這丫頭,看著老夫笑什麼?覺得老夫很好笑嗎?」蘇護看著溫婉笑得那個樣子,好奇地問著。

    溫婉忙筆畫了好幾下:「小姐說,她開始看了相爺,還以為是南極仙翁下凡,正想著要討要幾個仙桃,送給皇帝外公當壽禮。」

    「哈哈,你這個孩子,還真能想。仙桃沒有,書倒是有幾本。舅公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知道你現在在認字,就送幾本書給你了。」等蘇相知道了溫婉所想,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孩子,還什麼都敢想,什麼都敢說。但是,卻非常的可愛。他這次來,特意挑了幾本書,都是一些舊書籍。他是得了溫婉正在學認字,特意拿了幾本書過來。

    溫婉接了書,很高興地翻開。看見書上都批了註解,溫婉知道,在古代,書本都是很珍貴的,特別是批了註解的,一般都只是傳給子孫的,非常珍貴:「小姐說,舅公的禮物她非常喜歡,謝謝舅公。」

    蘇護看著溫婉拿著自己給的書本,小心翼翼的,就知道也是一個愛書的人,是一個可造之才。聽著溫婉的話,心裡也是高興的。

    蘇護仔細問一些溫婉在鄉下的事情,溫婉都回答的很簡潔。談了好一會。溫婉就有些猶豫,最後還是筆畫了幾下。其實是她心虛,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畢竟,以前的事情她也不大清楚。萬一露了蛛絲馬跡,可就不好了。

    「相爺,小姐說,先生授課的時間到了。她該去聽課了,不能讓先生久等。還請相爺原諒她的失禮。」春花在一邊轉述著溫婉的話。

    「舅公難得來一次,課可以明天再上。」老相爺故做不悅地說著。

    溫婉有些為難,可是想了一會,還是筆畫了幾下,在鄭王手上寫了幾個字「溫婉說,學而不可懈怠。而且,她也沒跟先生請假。要是不去,對先生甚為失禮。還請相爺諒解,溫婉說改日親自上門賠罪。」

    「哈哈,好一個學而不可懈怠,好一個尊師重道的學生。好,你去吧,舅公不怪罪。」老人家誰不喜歡聰明懂禮,好學勤奮的孩,相爺自然也是一樣,立即笑著讓溫婉去了。

    溫婉抱歉地下去了。

    「這孩子可惜了,要是是一個男孩子,一定會是一個棟樑之才。」相爺有些遺憾地說著。

    「是啊,先生說,溫婉非常聰明。教的東西,一教就會。現在學三字經,三天下來,就把字大部分都認全了。先生說,當年的貴妃娘娘,就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溫婉,是向著貴妃娘娘了。倒也是幸事,只是這個孩子的啞疾,咳。」鄭王也不無遺憾。

    「老天給了她這樣難得的本領,卻讓她不能說話,確實是個遺憾。找太醫看了,太醫怎麼說。」他知道鄭王找了王太醫。

    「王太醫說,這孩子是胎裡帶來的熱毒未散,之後又沒有好好調養,而導致不能說話。不過現在調治還來得及,治療幾年,應該有希望能說話。」鄭王有些擔心。

    兩人說了好一會話,相爺才告辭而去。

    趙王府內,趙王聽了將手裡的茶杯捏碎了「你是說,鄭王暗中派了大量的人在找蘇貴妃當年留下來的東西。暗探說,這東西很有可能就是證明老八身份的證據。」

    「是,屬下得到消息。說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但具體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現在還清楚。」來人立即說著。

    「找,給我仔細找。傾盡全力,也一定要在老八得到東西之前把它毀了。否則,會有天大麻煩。」趙王的手,不自覺被碎片割破了一角,血都流了出來,都不覺得疼。

    這樣東西,趙王猜測,很可能就是能證明老八身份的東西。如果老八一旦被證實是蘇貴妃的兒子,那老八的出生不僅不再卑微,反而是比自己都高貴。自己一片大好形勢,立即就得崩塌。畢竟,蘇貴妃是出自相府,是出自百年名門望族蘇家。比他母妃出生都要清貴。還有蘇相,也絕對會站到老八那隊去。再怎麼樣,他們都是一家人。那老八的出生,就從阻力變成最大的助力了。沒想到,竟然是他自己親手送了這份天大的禮給老八。想到溫婉,趙王恨極。

    「王爺,今天,丞相進了相府。呆了一個時辰才出來。我們去查探,蘇護是借口說,是去探望平溫婉的,具體談了什麼,我們無從得知。」大管家得了消息,忙過來稟報著。

    「可惡,這個丫頭,對我來說,就是個掃把星。」趙王聽到說蘇相是去看望溫婉的,更是憤怒。

    京城這段時間,埋在平靜的風浪下,是驚濤駭浪。

    皇帝跟相爺談完政事,不經意地問著「你今天去看了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是個怎麼樣的?」

    「溫婉這孩子,是個有趣的。一看到老臣,說老臣白頭髮百鬍子,還穿著一身白衣,說以為看見了南極仙翁,想要向老臣討好幾個仙桃,當成壽禮送給皇上。」老相爺樂呵呵地說著。

    「哦,看不出來,這個孩子倒確實是個有趣的。」皇帝也笑了。

    「這孩子還是個遵師重道的。跟老臣說了一會話,就說學習的時間到了,沒給先生請假,不能耽誤了功課。老臣故做不悅的。她說學而不可懈怠。老臣還聽鄭王說,溫婉還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呢!跟臣過逝的姐姐非常的像。可惜了,要是個男兒,如此聰明又好學,必定又是我朝的又一個棟樑之才。」蘇護不無遺憾地說著。

    蘇護見著皇帝只是笑笑,沒有接話。就算是個男孩子,可是個啞巴,也不能成為朝廷的棟樑之才。立即轉移了話題,說起了朝政。

    溫婉不知道的是,宰相大人還當起了她的傳話筒了。有了宰相的話,溫婉在皇帝的心裡,那是加分不少了!

    老國公得了消息,知道連丞相大人都親自去王府看望了溫婉。覺得這事事態嚴重了。當下跟平世子商量了一會,立即決定,既然自己的兒子不得用,接不回來孫女,那就自己親自去把孫女給接回來。

    當天,就下了帖子,說明日他親自前來接溫婉回家去。

    晚上吃飯的時候,鄭王把這事跟溫婉說了。經過這幾天的學習,還有嬤嬤丫鬟故意透露的消息,溫婉也大致瞭解了一番。這是在古代,不是在上輩子,不滿意了可以走人。在這裡,想翹家都不能。要是一直留在舅舅府上,會給他帶來麻煩的。

    溫婉雖然很不捨得,但也清楚。如果可以,舅舅是絕對不會把她送回平家的。所以,溫婉非常懂事地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又比畫了幾下,春花在旁邊,想說又說不出口的。鄭王問著到底是什麼意思,溫婉見春花不說,自己寫了寫。

    「你想晚上跟我一起睡?」溫婉點了點頭,說,想跟舅舅多呆一點時間,以後,要見面,可能很難了。

    上輩子,最遺憾的是不能跟父母在一起。在溫婉的心裡,鄭王,其實也就是自己的父親一般。因為外在原因,不得不分開,以後,也很難能相見。所以,想多跟舅舅呆一起,最後難得的時光。看溫婉的期盼的眼光,鄭王不忍心拒絕。點頭答應了。

    兩人,一大一小,睡在踏上,溫婉期盼地看著鄭王。說要聽故事。這下,文武雙全的鄭王傻了,這,講故事,講什麼故事啊!他什麼都做過,就是沒講過故事。溫婉看他為難,說,聽你的故事。

    鄭王想了想,就跟溫婉講了,開國太祖的故事。一直講到丑時,最後看鄭王熬不過去,才鑽被子裡睡了。其實,也沒睡著。

    這麼快就要跟舅舅分開了,去那個豺狼虎豹的地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而且,聽到丫鬟們說,舅舅是不能留在京都,一給外祖父拜壽完,就得回封地。那以後,就很難見到舅舅了。自己,又成了一個人了。不過,想著再怎麼樣,也比上輩子孤家寡人要好的多。迷糊之中,睡了過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1:51 AM

四十、平家來人

    鄭王跟著溫婉吃了早餐,然後把伺候她的人叫了上來「婉兒,你今天就要回國公府,挑幾個合心意的人過去伺候你。」

    溫婉搖頭,說不要。鄭王看了,說有她們在,那些人也欺負不著你。溫婉看鄭王的樣子,再看向那些丫鬟。春花跟夏荷及院子裡所有的丫鬟,低著頭全部都跪下。

    溫婉搖頭,只點了夏荷,其他人沒要。不是春花不好,而是溫婉聽到春花已經訂親了,未婚夫在宜洲,是鄭王府的一個侍衛。她只是臨時抽調過來用的,管家的本意也是要她好好調教下面幾個丫鬟。聽說,好像回去之後,年底就成親。如果點了她,鄭王自然是會應,可溫婉她就覺得自己破壞了一對夫妻了。還有一個原因,說不出來。她覺得,春花太左右逢源了,誰都不想得罪的人,不好。

    鄭王搖了搖頭,看著林管家,林管家馬上會意。從二等丫鬟裡調出一個,面色沉靜姿色秀麗的女子,那女子一看林管家指著她,立馬站了出來。之前因為這個丫鬟沒有近身,也不知道她叫什麼。但看著,也是一個沉穩的,能得管家的肯定,定然是不錯的。

    「奴婢叫夏嬋。」那丫頭也是個機靈的地報上自家門號。溫婉自然是點頭,應了。

    過了會,林管家領了個嬤嬤過來。那嬤嬤三十五六歲的,面容平和,眼中的沉穩與滄桑透露出曾經歷經過很多的故事。一上來,就給鄭王跟溫婉行禮。

    「這是顧媽媽,是舅舅專門給你找的管事媽媽。以後,有她在,會幫你打點好院子裡的一切。」鄭王看著溫婉疑惑的樣子,解釋著。溫婉點了點頭。舅舅給挑選的人,自然都是好的。吃完飯,讓人收拾了東西,拉著溫婉進了書房。

    「王爺,平國公來了,說要接小姐回家。」林管家急匆匆地說著。鄭王一聽,知道,今天,溫婉是一定要走了。告訴溫婉說你祖父來接你了,溫婉點了點頭。

    平國公看著從外面進來的人,一大一小,手牽手的。很詫異,不過,也是閃神之間,很快恢復如初,跟鄭王行了禮。鄭王趕緊虛扶了一把。按照年齡來說,應該是鄭王要主動跟他打招呼的。鄭王這麼做,是知道適可而止。

    跟來的平向誠跟平向熙,則行了半跪之禮。命婦一般是不能見外男的,可是這裡,只有兩個妾室,讓出來招呼不合適。加上,這事是平家理虧。所以,安香繡也跟著平向熙他們一起進來。

    鄭王招呼著幾人坐下,把溫婉放下,坐在首位。

    「婉兒,這是你祖父,這是你父親,另外你大伯父就不介紹了,你見過的。就不多說了。」鄭王指了指兩人。

    溫婉一進來,就看見四個人在大廳。一老兩男一女。老的,應該著是自己的祖父。年輕的,估計著是自己的父親,還有旁邊站的女子。

    那個她這輩子的父親,一玉樹臨風、面若冠玉的一翩翩俊美男子;女的肌膚勝雪,嬌美無匹,容色絕麗,不可逼視。

    看父親那長相,就現在,也是風流倜儻,能招來一群大家閨秀的親睞。要是換著現代,那肯定也是超級偶像,粉絲滿天飛的。那女的,真是國色天香,看溫婉打量她,笑了下。那笑,眼不達底。等聽到鄭王的話,臉色一僵,不過,很快面如常。鄭王竟然連說都不說她一句,可見是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

    溫婉從進來,到細細打量著平國公跟父親,臉上一直是溫和的笑容。等聽鄭王說了後,就款款上去,先朝平國公行了禮,再朝平向熙行了禮。

    「好孩子,你受苦了。」平國公看著落落大方的溫婉。雖然沒受過幾天教養,可那渾身天然的氣質,就不是家裡的幾個孩子能比的。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全身散發的傲然氣勢,到底是皇家的孩子,就是尊貴。想著,弄成這個樣子。這個孩子也是無辜的,從小到大,也是受了這麼多苦。心中一軟,一把拉著溫婉,抱在懷裡,有些愧疚著。

    溫婉反手抱著平國公,往他懷裡縮了縮。聽了平國公的話,抬起頭,笑著搖頭,表示沒事。平國公被溫婉的動作弄得一顫抖。

    「平國公,不是本王拖大。實在是本王惱了,溫婉可是父皇的親孫女,也是本王的外甥女。雖然她一出生就有了瑕許缺陷,可那也是你們平家造成的。太醫說了溫婉是從小疏於調理,並不是天生就有啞疾。就算她真如此,那也流著我們天家的血脈。你們這樣薄待她,甚至還差點讓她喪了命。你讓本王,如何放心得下。這孩子乖巧懂事,讓人心疼,要是再有個萬一,本王只要一想到這裡,實在是不忍心,就怕她回去要還有個什麼,可怎麼辦?還請國公爺體諒本王的這點拳拳愛甥女之心。怠慢之處,還請國公爺體諒。」說完,就準備行罪禮。

    唬得平國公趕緊推辭,說著不敢不敢「王爺,這都是老臣治家不嚴,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沒有治理好平府,讓我的乖孫女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也是萬分心疼。鄭王救了溫婉,自己感激還來不及,怎麼還敢怪罪。這不是羞煞老臣。」

    說話之間,溫婉一直拉著平國公的手,不捨得放開。

    一陣寒暄後,鄭王就吩咐下面的人搬東西。看著搬了整整四車的東西,溫婉很暈。平國公在旁邊但笑著,不笑還能怎麼樣。世子很平和,平向熙面上有些難看。而安氏,眼有喜色。被鄭王一一看在眼裡。鄭王厭惡地看了一眼那女人。

    平向熙覺得自己很難堪,溫婉從進來到最後,只是向自己行了禮,面色淡淡的,沒有一點尊敬愛戴的樣。雖然他很冒火,可又挑不出失禮的地方,加上如猛虎一般的鄭王。他更是唬得半個字都不敢說。

    溫婉上輩子加這輩子,見過的人,形形色色。爺爺看自己,眼中有著憐惜;伯父看自己,有些忌憚;父親看自己,又惱又羞愧,還有深深的防備;那個女人看自己,雖然裝得很好,可是,手上的帕子洩露了內心的憤恨。所以,從頭到尾,溫婉只是貼著平國公,對其他人都是淡淡的。

    鄭王看了直點頭,這孩子,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就算在那深宅內院,有著平國公的看護,自己的時時關注,諒那些鬼魅之人也不敢薄待這個孩子。溫婉應該也會過得很好的。

    「國公爺,這媽媽,還有兩個丫鬟這段時間一直服侍著婉兒,婉兒用他們已經習慣了。就讓她們近身伺候著婉兒!這樣,我也能放心些。」話落,夏荷跟夏嬋,還有顧媽媽跟著平國公行了禮。平國公點了點頭,幾個下人而已,值什麼當。當下就答應了。

    送到王府門口,溫婉很捨不得。抱著鄭王的腿,眼巴巴地看著。鄭王笑了笑,把她抱起來。溫婉摟著他的脖子,把臉貼著鄭王的臉,捨不得放開。

    「過兩天,是你皇外祖父的壽辰。到時候,就能見著了。」摸著溫婉腦袋,溫和地說著。溫婉這才放開了手。

    平國公暗暗心驚,都說鄭王平時不苟言笑,行事謹慎,情緒從不外露。根據打探的也是得到這樣的消息。現在這翻作為,究竟是真心疼愛,還是有心作為。

    馬車啟動,朝著未知的地方去。那個地方,肯定比以前的家更加的混亂不堪吧!不想回那平家,可是不能不回去。這個社會,到底是什麼樣的社會。後媽都三番五次殺自己了,被家族三言兩語就抹平了。現在還得送上門去,任她宰割。要前世,不給他扔監獄去,哪裡能這麼暢快。最差的,自己也能遠走高飛,不看那礙人的臉。哪裡像現在,想跑也不能跑,得想個轍,不住她一地,最少,也不跟那女的住一地。

    自己親母過逝,在平國公府內無依無靠,根據嬤嬤的話說,自己克父克母還克全家,沒人喜歡自己,甚至厭惡自己。

    那個女人想害自己,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什麼皇帝的外孫女,之前不也一樣是皇帝的外孫女,還不被人給害死了。自己也差點給弄死。那個地方,還是要小心謹慎。

    上輩子還沒活夠,就這麼沒了。這輩子,可不能還這麼活了。可不能稀里糊塗地被人害了,得打起精神來。

    顧媽媽看著溫婉面色平和,還閉上了眼睛。可那偶爾的波動還是洩露了本人的情緒。

    「小姐,你放心,沒人敢再能害到你的。王爺不會讓人再害你的,你放心吧。而且,你還有皇上的看護,小姐不用害怕。」顧媽媽輕聲說道。溫婉聽了,睜開眼睛,笑了。

    對,還有舅舅呢!有舅舅的看護,按照舅舅的說法,巴著爺爺,應該能平安長大。要可以,也讓那個女人不得好死,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得好好籌謀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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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1:55 AM

《重生之溫婉》第二卷

一:相聚

    馬車走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停了下來。就聽見平國公說,開正門。溫婉愣了愣,轉而就很平常。進舅舅家,舅舅家那可是王府,都給自己開正門,平國公府,開個正門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過,還是讓夏荷出去。

    「父親,這,萬萬使不得。」平向熙急了。哪裡能為了自己女兒,就開正門的,又不是什麼金貴人。這要傳出去,可就是個笑話了。而且,也不符合禮儀。自己在同僚面前還有什麼臉面。

    世子則是一聲不吭的,人家王爺都能為自己外甥女開正門。自己一個國公府,接了委屈的女兒回家,有什麼不能開正門的。安氏則是陰晴不定,自己進門,還是從後門給抬進來的,連側門都不讓進。從進平家的門,到現在,還沒從正門走過呢!

    「國公爺,大老爺,二老爺,小姐說了,她從側門進就可。禮信傳家,不能為她破這個例,壞了禮數。」夏荷福了禮,傳了溫婉的話。

    「爹,那就從側門進吧!溫婉可以從正門進王府,那是王爺的憐惜。可女兒家要從外面歸家從正門進,一般是出嫁的女兒攜女婿歸來才開正門。溫婉只是從外面靜養歸家,要從正門進,容易引來別人的閒言碎語。想是溫婉侄女也知道,所以才讓人傳話過來。爹,你也不想讓她還沒進門,就受人垢病吧!」世子也勸著。國公爺聽了後,點頭稱讚了兩句,就從側門進去。

    馬車行不到五分鐘,就停下了。掀開簾子,下了馬車。見外面有兩抬轎子,正詫異呢!四個衣帽周全的小廝抬了轎子上來,恭敬地立在邊上。旁邊有四個婆子站著,說請小姐上轎。看著那個女人在婆子的服侍下上了轎子,知道是要抬進去。婆子掀開轎簾,溫婉鑽了進去。

    抬轎子的人,不用說就知道肯定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那轎子一點也不顛簸,四平八穩的。走了大概一刻鐘,在一垂花門前落下,四個婆子上來打起轎簾,扶溫婉下轎。溫婉扶著顧媽媽的手,下了轎。

    平國公等三人也到了,溫婉趕緊著走向前去,拉著平國公的手。平國公有些驚訝,可看著溫婉彷徨的樣子,知道她是害怕了。拉著她的手,進了裡面。而平世子,卻是拐了個方向,去了前院。

    旁邊的人看了,都閃過一絲異色。這麼多人走著,沒有一點聲息。看來,古代的家族,治家都很嚴謹。

    進了垂花門。兩邊是抄手遊廊,當中是正堂,放著一個紫檀雕的大畫屏,繪著一百零八個仙人樣的。溫婉聽這風,有些怪異。

    轉過畫屏,有幾間小小的廳子,廳後面就是後院的正房大廳。正面六間上房,皆是富麗堂皇。兩邊的遊廊廂房,掛著各色鸚鵡、百靈鳥、畫眉等鳥雀。

    台嘰之上,站著幾個穿紅著綠的丫頭,還有五六個使喚婆子。一見眾人,便都迎了上來,笑著說「剛才老夫人還念叨著,可就回來了。」

    於是三個人依次打起簾籠,一面聽到有人回話「老夫人,國公爺、十小姐回來了。」

    溫婉等一行人,離房門還有兩分鐘的路。就見兩個媽媽上門拜見,後面還跟著一大群人都上來,給國公爺(十小姐)請安。平國公大手一揮,讓人都退到一邊去。到了正房口,立在一旁的婆子立即慇勤地撩了簾子,迎了兩人進去。

    進了正房,先觀察了一番。周圍掛著聯三聚五羊角宮燈,中堂放著一尊白玉觀音菩薩,菩薩一塵不染;長案正中擺著個鎏金雕花三足香爐,屋子裡瀰漫著香氣就是從裡面裊裊散出。

    還沒待仔細看,就被人引到東廂房。最先入眼的就是一大片人,擁著正中央一個老太太。中間的老太太,花白的頭髮一絲不亂的梳了圓髻,插了鳳頭簪,身著黛綠色五福捧壽襖,水紅色十二幅裙,襟上綴著金飾。頭上,身上也都是珠環翠繞,看起來倒是慈眉善目,富態安祥。身邊也跟著一群花枝招展,打扮富貴的媳婦子。都在打量著溫婉,其中一個看起來很溫和,只著玉飾的婦人,對著溫婉笑得很慈祥。

    溫婉看著心裡嘀咕,都老人家了,穿紅著綠,披金帶銀,珠環翠繞,全身首飾也不嫌俗氣。其他的估計都是她的媳婦,真是有樣學樣,哪裡有身為國公家族的貴重。跟鄉下的爆發富有的一比。雖然嘀咕不解,面上卻是不顯。

    屋子裡的人,全都用探究的神色看著溫婉。溫婉什麼人,上輩子跟人談判再犀利緊張的氣氛都領教過,面對底下數百號員工,上千建築工人都鎮定自若。這會的場景跟毛毛蟲差不多。可面上,卻是要裝成害怕的樣子。在不明白敵人底細之下,最好是先裝傻。

    可是認真一打量,卻是真被嚇到了。不是被場面嚇著了,而是被人,眼前,烏鴉鴉一片。這些全都是自家親戚,至少也有二十來號人吧!要全部認識,都得一段時間。跟他們相處,算了,能認識多少,就認識多少吧!當然,不認識也沒關係。自己也不稀罕這樣的不知道何方神聖。不過讓溫婉奇怪的是,怎麼沒看見一個女孩。男子七歲不同席,需要避嫌,女孩子總是不要的吧!

    眾人看著溫婉開始臉色如常地拉著國公爺的手,見到眾人打量她,才有些害怕地靠了靠國公爺。而眾人,也都在打量著溫婉。

    溫婉今日被春花梳了個包包頭,余髮梳成了兩個辮子,包包頭用赤金寶石纏枝米蘭花環繞著,髻上還插著幾朵鮮亮的蝴蝶珠花。上穿了牡丹穿花圖樣的香色織錦緞褂子,脖子上戴了赤金紅寶石項圈、寄名符等,手腕上左手戴一串佛珠,右手戴著一對赤金如意手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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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1:58 AM

二:家人

    眾人眼裡一看,就閃過詫異之色,更多的是艷慕之色。不說其他,就那個赤金寶石項圈,就價值幾千兩銀子。幾個識貨的心裡感歎著,看來,鄭王寵著溫婉的傳言,不是虛的。瞧這行頭就知道。

    這卻是眾人猜錯了。這項圈,卻是安樂侯給送的。別人不知道,安氏卻是知道。為送給溫婉近六萬兩銀子的東西,侯爺夫人特意把她叫回來,臭罵了一頓。要不是她,安家會損失這麼一大筆錢財嗎?看著眾人羨慕的樣子,神色變了又變。

    「不怕,他們都是你的伯母、嬸嬸、嫂子,都是一家人。」平國公看著溫婉害怕的樣子,忙細聲說著。溫婉聽了,這才放鬆了些。

    「到祖母這邊來」老太太面有悲慼之色地說著。溫婉心裡看著這怪異的表情,磨磨蹭蹭過去。

    方欲拜見時,就被老太太一把摟入懷裡,心肝兒肉叫著受苦了,都是祖母的不是,祖母沒有照看好起,祖母的罪過。那些個殺千刀的地痞流氓,該下十八層地獄的莊頭,那眼淚,嘩嘩地掉。

    那些伯母什麼的,還有嬸嬸、大嫂眼睛都紅紅的,拿了帕子在那擦眼睛。當下地下侍立的下人,無不掩面涕泣。非常的煽情,為了溫婉受苦而難受的。哭得那個悲慼。

    溫婉卻是不明白怎麼回事,就知道這會,一屋子裡的人見著她進來全都在哭,當下黑了臉。不說你來個熱烈歡迎什麼的歡慶場景,可不是一進門,見著自己就嚎,還一屋子的人嚎,哭喪呢,自己又沒死,真是,一群腦子有毛病了女人。

    「咳、咳、咳。」平國公看著溫婉一臉疑惑、鬱悶,還有隱約的著惱,再茫然無措地望著自己,老臉一紅,當下使勁咳嗽。

    旁邊的人,很多都用帕子擦著眼淚,可是溫婉看他們眼淚卻是越擦越多,很奇怪。不過,以後她就明白了。

    這些人看著溫婉竟然一點都不給面子,只是詫異帶鬱悶的神色,還有不悅之色看她們。眾人心裡嘀咕著,這孩子是個傻的,竟然一點都不配合。怎麼樣也來個樂極痛哭,表達相逢的喜悅之情呀!

    「看我,一時傷心,就忍不住了,到底是老了。」一時眾人慢慢勸解著,說為著嫡親的孫女受苦,難受也是值當的,等一些話,讓她下了台。溫婉聽了更是古怪之極,覺得自己腦袋生銹,跟不上這些古代人的思維。

    一會平靜神色後,平母一一指與溫婉「這是你的大伯母,這是你三伯母,這是你尚宏大哥的媳婦,宏大嫂子」

    溫婉一一拜見。大伯母看著溫溫和和,倒像是好相處的人;三伯母吊梢著鷹眼,看起來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那大嫂子看起來像是個好相與的,穿著大紅色對襟褙子,露出短短一截的湖水綠月華裙,頭戴赤金鳳釵,面上對著自己卻是和藹可親,可看著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探究,溫婉就知道這個也不是個省事的。

    又指了指眾位女子,一一見過。只簡單地介紹了幾位,其他的,都沒怎麼說。估計,都是些姨娘丫鬟什麼的吧!

    那些人有的斜著眼偷偷打量;還有的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有的乾脆高深莫測的神情。溫婉看那眼光,很不舒服。雖然不在意,卻是沒見過這樣一屋子心思的人。但還是按耐住心裡的不適,一一見過禮。

    老太太見眾人都見過禮:「請姑娘們進來。今日十小姐歸家,可以不必上課了。讓他們來見見十小姐,以後,可都要在一起上閨學。」

    有人答應了聲,便去了兩人。溫婉一聽,趕緊著搖頭,表示不用。

    平母笑著說:「應該的。這麼多年都沒見,也該讓他們來見見小堂妹了。」

    溫婉卻是心裡冷笑一聲,什麼叫應該的。這樣給自己的感覺,自己像個遠客,今日登門拜訪。過些日子肯定還是要走的樣子。否則,當說今日接自己回家,老太太肯定是早知道。真的表示尊重,應該是讓他們早早等自己。怎麼可能到了這會才說起。煞是好笑。以為自己不明白。裝的,就是裝的,可憐連裝得都不像。

    想到這裡,溫婉心裡一咯噔。莫非,那老女人嫌棄自己克家克母,已經打定了主意。等皇帝外公壽宴一完,舅舅回了封地,又會把自己送到見不著人煙,吃不飽穿不暖的鬼地方去。不行,得想個轍,把這個可能扼殺在搖籃裡。可不能成為待宰的羔羊。

    趁著等待的時候,溫婉仔細打量了這東廂房的裝飾。屋裡最顯眼的是擺在榻上的雙面繡炕屏,紫檀木刻了壽字紋的外框,一邊繡的麻姑獻壽,另一邊卻是百壽圖。看來她是想要長命百歲了。

    溫婉不會說話,自然是聽著她們說話了。老太太看著溫婉面上淡淡的,被孫子孫女奉承慣的老太太心裡就不喜了。眾人也都看出了老太太的心思,心裡暗暗轉了不知道多少個心思。

    溫婉對他們的神色都一一看在眼裡。自己只求平安長大,沒求著要誰的喜歡;而且這種喜歡,溫婉也不稀罕。有舅舅看護,又不要靠他們,以後自己也不會餓著冷著。她自己有手有腳,外有機靈的腦袋,不怕以後日子不好過。

    不一時,只見六個奶嬤嬤並十多個丫鬟,簇擁著六個姐妹進來。金銀珠玉的,晃花了人的眼。溫婉看著這幾位名義上的姐妹,其衩環裙襖,基本上都是一致。溫婉是知道國公府裡現在只有兩位嫡出小姐,也就是說,六個姑娘裡面有四個是庶出。

    可不是說嫡出的跟庶出的待遇是不一樣的,為什麼這會一樣,莫非有什麼緣故。溫婉心裡有些疑惑,好像跟自己知道的不一樣。溫婉忙起身迎了上去,見禮,眾位姐妹一一自作了介紹,從大到小。

    為首的叫清水,是二房的長女,今年一十有五,沉默溫柔;清詞身量苗條,體格風騷,看著,感覺怪怪的;清簪顧盼神飛,桃腮帶笑,想是日子過得極為舒坦;清照明淨清澈,可能是年齡還小的緣故(二房的);清玫神態天真,嬌憨頑皮的樣子;清珊,眼中著怨恨之色,溫婉很平靜地對著她的怨毒之色,不過根據視角,只能是自己看得到。可惜,才小小的人兒就帶著怨恨。長大了,不知道心理會不會扭曲。

    剛才還沒感覺,這會姑娘都站一塊,相比之下高低立桿見影。眾人見溫婉年貌雖小,舉止卻不俗,有一段渾然天成般的高貴。

    眾人驚疑不定,她們可都聽說了;這個小堂妹,三個月不到,就被曾祖母給送到鄉下莊子上去了。直到十天前,才到的鄭王府。就算再怎麼學規矩,舉止之間也應該帶著澀氣,或者生疏或者面對眾人膽怯,也不可能這麼自然,好像天生就是這般似的。

    幾個大人心裡也暗暗驚了,難道,這是因為她流有皇家的血脈,高貴是與身俱來的。這麼一想,很多人都凜然,對著溫婉的眼光,也有著敬畏了。當然,更多的是嫉恨。特別是清詞跟清簪,很憤怒地看著溫婉,讓溫婉莫名其妙。清珊憤恨地看著自己還能理解,她們氣哪門子,神經病。一屋子的神經病。這是溫婉到平家唯一的感觸。一屋子的,大部分的,不,全都是神經病。

    平母則有些可惜,這孩子看著,要不是身有啞疾,憑著這氣度舉止,肯定可以送入宮的,配個皇子王孫是綽綽有餘。可惜了,這個樣子,將來嫁的只是一般人家,還得倒貼一份嫁妝,對家族沒任何助益。

    「好了,人差不多都認全了。這麼一番折騰的,可是安置了住處。」平國公問著。

    「老五家的說了,就接回五房去住。已經打掃好了院落,佈置得整齊。他們會好好照顧溫婉的,不會再讓她吃苦的。」平母心裡不喜歡,臉上也就露了出來,很不在意地說著。

    溫婉冷笑不已。這不羊入虎口嗎?但聽了,還是故意打了個哆嗦,怯怯地望著平國公。心裡卻是在琢磨著,這會,可得怎麼解決這事。死也不要跟那蛇蠍女住一起,否則天天跟她鬥法,那日子沒法過了。

    「住什麼五房,荷園不是空著,就讓溫婉住進去。反正空著也是空。著」平國公看著溫婉害怕的樣子,想著皇帝冷冷的聲音、憤怒的樣,鄭王滿含警告的眼神。還是不要讓溫婉跟那個惡毒的女人住一起。

    萬一真出事,皇帝饒不了自己。鄭王更不會饒了國公府。現在的鄭王跟之前的可不一樣,得小心應對。

    「國公爺這麼說,那就讓溫婉住荷園去。反正那裡也天天有人打掃,佈置都好,不用收拾就可以住人。」平母點了點頭,沒有反駁。再怎麼說,國公爺才是這府邸真正的主人,老夫人也不好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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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12:00 PM

三、荷園

    「剛看著,你好像身邊有幾個丫鬟,是王爺賞的?」老太太忙問著。溫婉讓人叫了夏荷跟夏嬋,還有顧嬤嬤進來。

    三人進來,就給眾人一一請了安。平母點了點頭,心裡暗讚歎,不愧是王府出來的人,訓練有素,穩重得體。就自己身邊的丫鬟,也不過如此。她卻不知道,這可都是王府裡一等二等的丫鬟。

    「既然王爺已經賞了你兩個丫鬟,那我再挑幾個丫鬟給你。來,這是我身邊的大丫鬟紫菱,有她在,也好讓你很快熟悉府裡的情況。」這話一完,那名叫紫菱的站了出來。長得很俏麗,看著也穩重。

    聽了平母的話,紫菱立即給溫婉磕了頭,夏嬋本來跟夏荷站一起的,一見這個形勢很快就退後一步。紫菱起來後,朝著夏嬋笑了笑,就跟夏荷站在一起了。

    平母更是滿意了,這丫鬟,可真有眼色。不枉費了自己調教好的一個大丫鬟,本想給她一個二等丫鬟。可想著,你總不能用二等丫鬟逼退人家一個一等丫鬟吧!不過這樣也好,以後,有什麼事,自己也很快就清楚了。

    「先去安頓,歇息片刻,中午一起用膳。」平國公說完,就出了後院,朝著前院子去了。平母也乏了,勞累了大半個上午,也要小憩。

    大夫人許氏則引著溫婉去了荷園,邊走邊一一給介紹著。進入一內門,有一石洞,出了石洞,入了一石拱,上了之後,再走幾步。只見佳木蔥鬱,奇花閃灼,一帶清流,從花叢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再走一段路,平坦寬豁。俯而視下,石蹬穿雲,白石為欄,環抱沿池。

    大夫人引著溫婉繼續往裡走,穿過山坡,穿花度柳,撫石依泉,忽聞水聲遄,瀉出石洞。上則鑼擗倒柳樹,下則落花浮蕩。

    看得溫婉眼睛都花了,真漂亮。沒王府的大氣,但比王府的更富貴精緻。可能是舅舅不在京城常住的原因吧!溫婉這麼想著。

    連夏荷跟夏嬋都有些異色了。許夫人面色很平靜,估計是見多了。不過看著幾人微微詫異的樣子,還是笑著解釋了一番:「這是我們的姑祖母省親時蓋的,我們的姑祖母可是皇后娘娘,蓋這棟宅子的時候,也花費了之後,之後就一直空著。之後,老太君看著就這樣空著,也是浪費的。就讓大姑娘,我女兒住了進來。這荷花院是她的大女兒清荷用自己的名字重新命名的,現在算起來,已經有三年沒人進去住了。不過,裡面有專人打掃著。」

    「家裡的幾個姑娘,一直都在爭著,想讓老夫人答應住進來。可老夫人想著十小姐沒回來,這荷花院,老夫人是為十小姐準備的。所以就一直沒有鬆口。」許氏著看溫婉笑地說著。

    為自己準備的,溫婉心裡嗤笑,以為自己是白癡,會信那話。溫婉笑著點了點頭,做了個動作,表示自己知道了。再走了一會,就看見一棟房子。引人進了屋子,溫婉才知道,為什麼幾個姑娘都會爭著搶著要來這裡住了,確實是,好地方。

    房子四面皆是雕空玲瓏木板,雕飾各種各樣,皆是名手雕鏤,五彩翹金鑲寶。書房內,或有貯書處、或設鼎處、或有安置筆硯處、或有花瓶處;真正的花團錦簇,剔透玲瓏。

    一進正房,就見放著一二十四扇紫檀雕刻圍屏,中間是上好的玉石,玉石上還鏤出山水人物樓台花鳥等,每一扇上都雕刻著人,每個人的眉目口鼻以及首飾衣摺,又清楚有細膩,是上等的好物件。沒個幾千兩銀子想都不用想。

    看著奢侈貴重的裝飾,溫婉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把異樣的神色斂去。進了裡間,又是一陣眼花繚亂。就多寶閣上擺放的平安如意官窯瓷瓶、青花白地梅瓷瓶,再有那多寶閣上的觀音五彩瓶等珍貴的古董花瓶。

    再走幾步,就是臥房了。七彩富貴炕屏,紅漆鏍鈿八步床,人高的紫檀木雕花座的穿衣鏡。床上放著大紅色的被褥、大紅織金錦帳。再看,溫婉就已經麻木了。

    這裡,雖然是皇后時蓋著省親用的。可這麼多年維持下來,也是一大筆的開支。整個國公府,富麗堂皇的。世子表哥說宜洲的鄭王府比京城的府第大,可沒說比它更富麗。可想而知,一個國公府,竟然比一個王府都富貴,說出去,讓人咋舌。

    這邊剛下一會,那邊就把從王府裡帶來的東西搬了過來。二十來個丫鬟婆子動手,人手雖多,可是事雜,倒騰了一番,才收拾整齊。

    溫婉給自己的寢房重新佈置了一番。只讓留了該用的,把那些金啊銀啊的擺件,還有琴、畫大部分都讓人收起來。

    溫婉把那大紅大綠裝金著銀的東西,顏色鮮艷亮麗的大力砍掉了。鎏金著銀、瞄紅色彩鮮艷的物件基本都見不著了。反正,就一句話,她認為俗氣的全都不要。一翻整頓後,已經沒有剛進來那會的富貴繁華,但溫婉看著特別的舒服。

    而被指派來的婆子,丫鬟,都互相看著。但也沒人敢議論什麼。但心裡都嘀咕,這小姐,看著不像是個窮酸樣的。怎麼這行為這麼奇怪。把自己住的地,佈置得這麼素。

    溫婉在多寶閣上只讓留了顯眼的松鶴延年汝窯瓷瓶、玉堂富貴哥窯瓷瓶、青花白地瓷梅瓶三隻瓷瓶,一些小擺件;還掛著一些簡單的山水畫,幾樣大的掛件也沒動。再把自己從王府帶的東西擺上去幾樣。

    被溫婉這麼一番佈置,雖然再沒之前那麼多的擺設,但是屋子裡擺放的件件都是精品,而被溫婉這麼一弄,看得也更寬敞,亮堂,高雅!瞧著,既不失了身份,也顯得清雅巧致。

    溫婉在這邊收拾著,那邊的人立即得了消息。

    大夫人得了消息,對著自己的兒媳婦說著「老大媳婦,這個孩子不是個簡單的,你以後在她面前注意些。」

    「娘,我看著十姑娘挺膽小的。祖母一說讓她去跟五叔那住。全身都發抖,臉色都嚇得青了。」大奶奶疑惑地問著。

    「她哪裡是害怕,看著就是故意要引起國公爺的憐惜。她要是個膽小的,真是害怕,眼裡應該是恐懼,而不僅僅只是打了個冷顫。沒看到她打了個冷顫,國公爺就把空了好幾年的荷花園給她住。荷花園,那可是國公府最好的宅子,府裡的姑娘誰不想去見。我在路上跟她說是特意為她準備的。這孩子眼裡卻是平和。雖然不會說話,心裡卻是亮堂著。」大夫人心裡有些驚奇。這孩子,確實是個聰慧的。

    「可她一來就不得老夫人的喜,也不得父親的喜。五嬸的心思,那就不用說了。」大奶奶不解的。

    「不喜又怎麼樣?按照老太太的心思,她怎麼可能會把這孩子接回來。更不要說讓她住荷花園子裡了。你要記得,她不需要靠老夫人,也不需要靠你五叔。安氏。也管不到她身上。」大夫人暗暗歎息,府裡肯定是不得太平了。

    「那她靠誰?雖然有鄭王看護,但也是平家的女兒不是。」大奶奶有些摸不著主脈。

    「她的靠山太硬,身份更是敏銳。你以後會知道的,記得,見著她,對她親切些。這孩子心裡亮堂著。糊弄不著。」大夫人額手。

    在三房,三老爺問著「怎麼樣,見著那丫鬟,有什麼感觸。」

    「是個膽小的,不用擔心」三老爺聽了,才鬆了口氣。是個膽子小的就好,要不然可就麻煩了。

    而在五房,清珊得了消息。家裡最好的院子被那個剛回來的啞巴給住了。在院子裡大發脾氣「娘,憑什麼?憑什麼一開就住了荷花園。我都尋思了一年多,祖母都沒答應。現在這個啞巴一回來,就搶了荷花園去。那麼好地,就被她住著,我不服氣,不服氣。」

    「你放心,她在荷花園裡住不了幾天的。」安氏安慰著女兒。

    「真的。」清珊眼睛一下亮起來了。安氏肯定地點了點頭。清珊這才沒有再鬧了。嘴腳冷笑著,臭啞巴,也敢跟自己爭。

    清珊這麼一想,立即裝扮好,去了上房。對著平母撒嬌著「祖母,我娘給溫婉妹妹,準備了好些東西,這會全都用不著了。我本來還想著妹妹回來了,以後就有玩伴了。現在隔這麼遠,想著她玩也沒的玩。」

    「是啊,祖母,隔得太遠了。聚一聚都難。反正荷花園也大,就讓我們幾姐妹住一起好不好。」清簪也在一邊撒嬌著。

    「祖母,你最疼我們了。我聽說那裡冬暖夏涼,馬上就到夏天了,熱得厲害。祖母,你就讓我們住進來吧,裡面也有二十多間屋子,夠我們幾姐妹住了。」清詞也上來湊了熱鬧。

    平母見著幾個疼愛的孫女都在哀求著。再想著那院子挺大的,反正讓溫婉一個人住也是住,幾姐妹住也是住。神色動了動。不過想著這才剛開始讓溫婉搬進去,就把幾個姐妹都塞進去。這樣做,有些說不過去。

    「等會問問溫婉,要是她同意,你們就搬進去。」老平母鬆了口。旁邊伺候的幾個人都很詫異。看來,老夫人對回來的新小姐,很不滿意啊。以前幾個小姐磨了這麼多年,都沒同意讓誰住進去。這會,全都讓住進去。是不滿意老國公的安排了。僕婦神色各異,但心思卻是一般,以後離這個十小姐遠點。

    「祖母,剛才為什麼溫婉妹妹沒有給母親請安啊?是不是因為她是公主的女兒,所以不需要給我娘請安啊。」清珊嬌憨地說著。

    「倒是沒注意,她是晚輩,不管是誰的女兒。現在也是五房的女兒。不過你也要體諒,她一直在鄉下住,規矩都不大懂。你這個丫頭,就是鬼靈精。知道護著你娘」平母對很會討喜的清珊還是非常喜歡的。

    「小姐,老夫人讓傳話了。請小姐過去用膳」溫婉聽了,就去重新梳洗一番。再去了上房偏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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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3-10-15 01:25 PM

四:衝突

    溫婉跟著婆子過去,到了偏廳。見著客廳裡面,開了四桌。等溫婉到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來齊了。在古代,男女是不同席的,中間隔了一個花開富貴的屏風,有道是食不言寢不語,雖然有將近三十個人吃飯,丫環僕婦將近四十人侍宴,卻是只有些許聲響。

    而大奶奶跟幾個媳婦子都立在那裡布菜。溫婉旁邊站的是夏荷。

    「婉兒,來,這裡坐。」平國公叫著溫婉,讓坐帶自己這邊。平世子一聽,趕緊挪了挪,添加一個凳子,給溫婉坐著。溫婉在王府也是跟著鄭王與世子一起吃飯,沒覺得不妥當,也就沒多想。

    眾人都詫異地看著平國公,老爺子今天這是怎麼了。雖然說是一家子,可是男女不同席,這麼一會,叫個兒孫輩來做什麼。跟女眷還隔著一個屏風了呢!

    剛才說開正門,現在又讓一個孫輩上了長輩的席位,位置上的人,臉色各異。平國公看了眾人的臉色,很不以為然。一一給溫婉介紹了這些個堂兄弟。

    吃飯時,還親切地問溫婉愛吃什麼,讓丫鬟給夾不要拘束。溫婉很感激地看著自己的祖父,平國公很是高興。充分彰顯了自己的慈愛。

    當然,我們的國公爺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被溫婉跟鄭王的親密給刺激著了。溫婉看著這樣的祖父,笑得特別的甜。老人家看著孫女笑得這麼甜的,心裡更是得意。

    眾人雖然不說話,但也絕對知道,平家的風向,變了。相比較平國公的得意,平母心裡則很是不悅。剛才,就讓自己丟了了個小臉,這會,更是讓平國公破了兩次規矩。這以後要是養成刁鑽的性子,可怎麼使得。若被寵得無法無天,還會帶累家裡姑娘的名聲。

    不行,得遏止這個苗頭。等萬壽節一過,就得請教養嬤嬤來。好好教導教導規矩。等之後,再把讓五兒媳婦把她帶出去應酬。到時候母慈女孝,之前的流言自然而然煙消雲散。風波過後,就把她送走。

    吃飯的時候,眾人都非常知禮,連最小的孩子,都不敢發出聲音。當然,這裡面最小的,是溫婉剛剛認識的侄子,才兩歲多點。整頓飯,吃得是鴉雀無聲。

    溫婉看著多油多肉少蔬菜的飯桌,實在是沒什麼胃口。溫婉不是說不喜歡葷菜,可是這樣的菜,真的很難吃。溫婉上輩子吃的都是非常精細的東西,哪裡吃得慣這樣全是肉菜。手藝也不怎麼樣的肉菜,沒吃幾口。在王府的時候,王爺舅舅家的飯桌上都是葷素搭配,知道自己偏好清淡以後,桌子上的清淡之菜也就多了起來。

    溫婉吃得很慢,吃了半天,才把飯吃完。而菜卻是沒動幾筷子。這一切,國公爺都看在眼裡。

    吃罷了飯,丫環們端上茶,跟雕刻走獸的痰盂,跪在了各位主子面前,高高舉起。溫婉看著甚為奇怪。在王府,也是有這一規矩,可都是恭敬地舉著,只有自己矮,沒辦法,那位姐姐才半跪著的,王爺舅舅跟世子表哥那邊並不需要跪。怎麼這裡比在王爺時規矩還要嚴三分,溫婉帶著疑問漱了口,把茶水吐出,暗想每家規矩可能是不一樣。

    「對了,溫婉住的地方離廚房也遠。要喝個什麼熱水熱茶的也不方便,讓在荷園裡開個小廚房。要想弄個什麼喜歡吃的東西,有了小廚房,叫丫鬟在那做就好,她也方便。」老國公爺用完飯,對著大夫人說著。剛才看著溫婉沒動幾下筷子,估計這孩子比較挑食。

    「爹放心,我會安排下去的。」大夫人忙應了話。老太太心裡更不舒服了,現在平府,也只有自己跟大夫人,還有幾房夫人才有小廚房。讓一個丫頭片子自己開廚房,這也太抬舉她了。之前有大奶奶想開小廚房,卻是沒有成。

    「老爺,這事,緩兩天再說,最近不宜破土動工。等我找個吉日再定這事。」老太太委婉地說著。溫婉眉頭一動,很快按耐住心思。

    「那選好了日子,就給她建。」國公爺也沒多想。

    用完餐,就到了正房,德榮堂。一行小姐簇擁著老太太進去了廂房。溫婉不好一個人回去,自然也是跟了去。

    「十小姐,可是不習慣這裡的規矩。不過,慢慢的就好了。以後要有不懂的,就到香樟園來。只要我會的,都會告訴你的。」安氏走上前來,想握著溫婉的手。

    如果是別的姑娘。剛回來,人生地不熟,肯定會配合好。那肯定是一番母慈女孝的場景,可溫婉卻是明白,現在越是現在表現兩人和睦,到時候陰起自己來這個女人更是無所顧忌。

    看著她打算握自己的手,溫婉很自然是往後退了兩步。因為廂房站了這麼多的,溫婉這退兩步,可就踩著身邊的一個人。溫婉轉頭一看,是清水。有些道歉地低了低頭。

    「我沒事,你要當心些。萬一摔著哪就不好了。」清水溫和地說著。清水如溫婉看到的那樣,確實是個溫和的人。

    而周圍的人,看著溫婉竟然敢公然排斥安氏,那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有的暗笑,有得譏諷,有的幸災樂禍,就差敲鑼打鼓了。清明一些的人,卻都是詫異。不明白為什麼溫婉這麼不給安氏面子。

    「溫婉,怎麼這麼沒規矩,她是你母親。我看著你好像還沒有給她行禮。這會,你就行了這禮,全了這禮數,來,端茶上來。」老太太立即叫人,丫鬟立即端了茶水上來。眾人看著溫婉很平靜的面容,不知道溫婉會怎麼樣。

    安氏坐了下來,面色很得意。有老夫人給自己撐腰,看那個丫頭敢怎麼著自己。要是這丫頭忤逆了老夫人,那更好。以後,有的是辦法整治她。

    丫鬟在安氏面前放了一團蒲,溫婉接了丫鬟遞過來的茶水。看著安氏得意的面容,溫婉淡淡的,沒有表情。

    「溫婉,我叫你給你母親奉茶,你沒聽見嗎?」老夫人看著溫婉不接茶,心裡很惱怒。在平府,還沒有敢忤逆自己的人。

    「祖母,也許溫婉妹妹,對我娘有誤會,認為她之前受的苦都是因為我娘。祖母,其實我母親,一直都盼望溫婉妹妹回來。連她住的廂房都準備好,裡面的佈置,連我都看了眼熱。我母親這麼一番苦心,溫婉妹妹這樣,也太傷母親的心了。」清珊在旁邊幫著搭腔。

    「溫婉。」老夫人厲聲叫了一句。

    「娘,你身體不好,太醫說不可動怒。不能為了媳婦的這點小事傷了你的身體。這孩子估計是剛回來,還不熟悉這裡。等熟悉了,知道我是真心對她,就會好的。」安氏立即以退為進。

    「溫婉,我叫你進茶,你聽見沒有。」老夫人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認為溫婉是不給她面子,當即沉下了臉。在國公府邸裡,還沒誰能明目張膽地反對自己,忤逆自己。周圍的僕婦都低著頭,恨不得自己當成隱行人。

    溫婉這才不情願地接了身邊丫鬟的茶,旁邊想看戲的人看著溫婉最終還是屈服在老夫人的威嚴之下,有些遺憾。還以為有不一樣的戲看呢!

    溫婉看著一臉得意的安氏。當下想也不想,舉起茶杯,潑了過去。潑完後,溫婉把茶杯扔在地上。框一聲,因為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茶杯滾了幾圈,安靜地呆在地毯之上,完好無損。

    房間裡的女眷,全都被溫婉出乎意料的舉動,給嚇呆了。

    「燙死我了,你這個丫頭,你竟然敢潑我。反了天了,反了天了,燙死我了。」安氏大聲地叫著,拚命拍著身上。就差在地上打滾了。其實溫婉潑的那茶水,也不是很燙,只是溫的。

    「快,快扶五夫人去換了衣服,快去。」大夫人很快冷靜下來。立即讓人扶了安氏下去。

    「你做什麼?她是你母親,你不敬茶也就罷了,為什麼要潑她。王府你就是這樣教導你規矩。你給我跪下。」老太太看著溫婉面無表情,冷漠異常的樣子,大聲地呵斥著。

    溫婉冷冷地看著她笑了一聲,卻也沒有忤逆,不再站著,而是很聽話地跪在地上。但面色,卻是譏諷。心裡,一片清明。今日要是服了軟,給安氏奉了茶,那就坐實了她後母的身份。以後在這裡平府裡,她要用這身份壓自己,她以後的日子別想再有好過了。很明顯,肯定是去荷園到吃飯這段時間裡,老太太被安氏說動了。否則,哪裡會有這麼一遭。

    「來人,給我打二十戒尺。」老太太看著溫婉面色不動的,當下氣得大怒。在這個府裡,除了國公爺,就是她最大。還從來沒有晚一輩的人敢忤逆自己,敢這樣明晃晃地不給她臉面。這樣的東西,就就不該帶回來。帶回來就是一個禍害。

    兩個僕婦來拉溫婉,溫婉看著他們,冷冷地,不帶絲毫感情的望了兩個僕婦一眼。兩個僕婦嚇的一個哆嗦,不敢動手。

    「我的話,你們全都聾了,再不動手,我把你們全都趕出去,不中用的東西。」老夫人看著幾個婆子不敢動的,怒罵著。這個死丫頭,存心就是要氣死她。不成,一定要將人趕緊送走。否則,會要折她的壽。身邊的人也沒一個人敢去給溫婉求情。

    「老夫人,奴婢願意代替小姐受罰。」夏荷站了出來,低著頭,斂了氣。溫婉拉了她往後,很明顯,她不需要別人為她受罰。

    「來,給我打,給我重重地打。」兩個婆子挨不住老夫人的威儀,戰戰兢兢地抓住溫婉,溫婉其實並沒有反抗。任由他們拉住,抽出右手,啪啪地打著。不過這幾個婆子,終究是有顧忌的,不敢下死力,雖然啪啪響,實際上卻只用了五分的力。

    沒兩下,溫婉的手,也腫紅腫紅的。

    「老夫人,你消消氣,懲罰懲罰就算了。她還是個孩子,一直在鄉下,對這些規矩禮儀也都不懂的。等過兩天找個嬤嬤好好教導,就好了。老夫人,你說呢?」世子夫人看著,也覺得可以規勸了。

    「溫婉,知道錯了嗎?」老夫人冷聲問著。溫婉閉著嘴沒說話,只是傲然站立在那,冷冷地望著屋子裡的一群人,包括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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