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銘蕁 -【重生之舐血魔妃】《全文完》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koou 發表於 2013-11-23 01:45 PM

本帖最後由 koou 於 2013-11-23 01:55 PM 編輯

第120章:緊要關頭

    “百里宸淵,你就甘心聽憑一個女人的指揮?”神情一斂,阿塔木揮出有力的一掌,但見百里宸淵輕輕鬆松的躲閃而過,眸光攸的一暗,緊接著又是兇狠的一個橫掃,強勁的內力不禁將百里宸淵身後即將長出新芽的樹木全都給震得粉碎。

    他不明白,難道誰先一步愛上誰就要卑微一些嗎?

    愛與被愛之間,當真就有那麼巨大的差別?

    他愛她,而她不愛他,然後他們就在痛苦的邊緣徘徊著,誰也得不到解脫。

    看著她與別的男人相親相愛,生兒育女,嫉妒仇恨的種子便在心中發了芽,生了根,不除難以讓他感覺到痛快。

    於是,他不顧一切的拆散他們,他得不到的幸福,她也別想要得到。

    任憑他做了那麼多,結果依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什麼也不曾得到過,唯有她臨死前那冷漠而空洞的眼神,久久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曾經,他也願意任何事情都聽從她的安排,只要她高興,哪怕要他放下所有的尊嚴跟在她的身邊,他都甘之如飴。

    只可惜,他不如百里宸淵這般幸運,可以得到對方的回應。

    悠兒,到底是你錯了還是本座錯了,愛上你,我真的錯了嗎?

    百里宸淵,你休想搶走她,即便明知道站在那裏的冷梓玥不是長孫悠悠,已經癡狂的阿塔木卻失去了理智,他不能讓她被搶走。

    “普天之下,本王就喜歡聽她一個人的話,而你,有那麼一個女人願意這樣跟你說話麼?”俊美無暇的臉上浮現出誘人的淺笑,讓他的五官更加的立體而深邃,黑寶石般的墨暗閃爍著幽深的光芒,整個人飄浮在半空中,顯得更加的魅惑人心。

    在他面前耍這種小聰明,真是有辱他的智商。

    想他百里宸淵怎麼可能上這種當,分明就是小瞧他。

    “呵呵,你們想知道真相,除非殺了我。”

    自從悠兒死後,再也沒有人有膽用命令的語氣對他說話,沒有人在意他,沒有。

    睜著腥紅的雙眼,阿塔木渾身都散發著陰沉的戾氣,濃烈的殺氣漸漸聚集起來,他要殺了百里宸淵,帶走冷梓玥。

    不管她願意不願意,他都要留她在身邊。

    “本王這就成全你。”討厭他的眼神,討厭他用那種不乾淨的眼神打量他的女人,百里宸淵出手快如閃電,逐漸淩厲起來。

    或許那是出於男人的一種本能,自己的所有物受到別人的窺視,心中自然就會不舒服,讓他不快活,那他又豈能放過他們。

    “你沒有資格殺本座,你沒有。”

    “找死。”墨瞳攸的一暗,百里宸淵貼近阿塔木,一拳接著一拳打在阿塔木的胸口,更是狠狠的躥了他一腳。

    親眼目睹他口吐黑血,心中還是一點氣也不解。

    “既然他沒有資格,那便由本小姐親自來動手。”冷梓玥解下肩上火紅色的披風,冷聲道。

    便宜娘親的仇,師傅慕容蒼的仇,不管哪一個,她都有理由親手了結了阿塔木,她要殺了他。

    認了慕容蒼為師,她就有義務為她的師傅清理門戶。

    “哈哈,若能死在你的手裏,倒也圓滿。”他欠下她母親的債,由她來討回,天公地道不是。

    悠兒,如果我死了,你可能原諒我。

    “小玥兒,我就能解決掉他,別弄髒了自己的手。”百里宸淵不悅的蹙起雙眉,輕輕一躍來到冷梓玥的身邊,冷下了聲。

    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手,清冷的嗓音在他的面前變得柔和,“可我得清理門戶。”

    她答應過慕容蒼,就決不能失言。

    “清理門戶,你師傅是誰?”嘴角的血跡未幹,阿塔木陰冷的眼中閃過一抹錯愕,他幾乎就已經要將那個人遺忘。

    他這一身本領,一半以上都是那個人教會他的,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多多少少還是要歸功於他當年嚴厲的教導。

    而他,不僅背叛了他,甚至還設計取了他的性命。

    離開之後又發生過些什麼,他不知道,難道那個人還活著?

    “給我個理由,本小姐可以回答你的問題。”

    冷梓玥也不急著動手,從他那一瞬間的失神,她就全看明白了,師傅對他的恨意也似體會到了幾分,遲早都要取他性命,擇日不如撞死,就定在今晚。

    “小傢伙小心些,若是傷到自己,看我怎麼收拾你。”惡狠狠的開了口,百里宸淵退到一旁觀戰,雙腳擺出的架勢卻是時刻都準備出手的姿勢,他不會將他的女人置身在不確定的危險之中。

    只要冷梓玥稍有危險,他便能第一時間出手救下她。

    “本小姐的武功可不比你弱,要不咱們比比看。”不悅的嘟起嘴巴,冷梓玥白眼一翻,她可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弱。

    第一次說大話的感覺很彆扭,真要跟百里宸淵動起手來,或許她會輸。

    就連她也摸不清楚百里宸淵的武功有多深,他就仿如一池泉水,清澈如湖,卻也深邃如海,時而澄澈如鏡,時而波濤洶湧,時而靜如止水,時而卻又波瀾萬丈。

    她看不透他,心裏也拿不住主意,唯有放任自己,跟著感覺走。

    喜歡他的心意,強過了一切。

    “嗯。”

    “理由,本座沒有理由,你也別想從本座的嘴裏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些什麼?”阿塔木情緒激動,大聲吼道。

    火紅的絲帶如靈蛇一般飛射向阿塔木的面門,頓時殺氣鋪天蓋地的蔓延開來,地上的死屍一一被彈開,堆積在地上的積雪被卷上半空,如同豆子般大小的冰雹砸向阿塔木。

    “拿命來。”

    “呵呵,上一次你沒有盡全力,這一次是展露真本事了嗎?”阿塔木望著冷梓玥冰冷的目光,只覺胸口刺痛無比。

    曾經,他與悠兒也大戰過一場。

    她也曾為了那個男人拼盡全力,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亦要拉著他同歸於盡。

    “是與不是,與你何干。”

    一招一式皆是慕容蒼所教授給她的,清理門戶自然得用師門所授的功夫,她要為師傅報仇。

    “你跟他是什麼關係?”有一個答案在胸中呼之欲出,阿塔木神色不定,拳頭上青筋暴露,更加顯得猙獰。

    那個老頭果然沒有死,此時此刻得知這個消息,也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冷梓玥所說的清理門戶,原來指的是這個。

    猶記得當年,他一聲又一聲的喚著他師傅,再回想起來,仿佛遙不可及,只怕他是恨透了他。

    只盼著他能早死,以報他當年被他背叛時的屈辱。

    “等你死的時候就知道了。”她會讓他死個明白的,冷梓玥目光一冷,火紅的衣裙隨著狂風亂舞,眨眼之間便消失不見。

    百里宸淵雙手環胸,倚靠在大樹上,幽深的眸光定定的望著冷梓玥,越發覺得她跟他的個性很相像。

    心中也越發的喜歡她,只想將她緊緊的擁進自己的懷裏。

    “小玥兒,真棒。”

    “那是自然。”揚了揚眉,冷梓玥一腳踩在阿塔木的胸口,狠狠的用了幾分力。

    “你——”

    “說還是不說。”她的耐心有限,並不是對誰都那麼溫和的。

    阿塔木嗆出一口暗紅色的血,半邊臉貼在地面上,“那個人死了嗎?”

    “你很想他死,只可惜老天不如你的意,只怕你死了,他還會活得好好的。”腳下一頓,又是加重了三分力度。

    冷梓玥很想瞧瞧他的骨頭到底有多硬,她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逼出別人的口供,腳下這個人還沒有那樣的本事。

    “他真的沒死,呵呵……”

    “誰是殺害我母親的兇手,你說是不說?”只要弄清楚長孫悠悠真正的死因,她才能弄明白自己的身世之謎。

    “我不會說的,你逼不了本座。”閉上雙眼,阿塔木在賭她不會殺了他。

    一場賭局,有輸有贏,別人賭的是金錢,而他賭的是性命。

    “那就試試看。”

    “生不能同在,死能在一起也不錯。”沒頭沒腦的百里宸淵輕吐出聲,同樣都是男人,當阿塔木露出那種既思念又悔恨的眼神時,他便有了幾分猜測。

    怕只怕,這個以陰狠名傳天下的男人也是為情所困,深深的戀著長孫悠悠。

    “你閉嘴。”

    “我不要。”

    “夠了,你想知道你母親的死因,那就答應本座一個條件,否則……”他就帶著那個秘密走進棺材裏。

    那麼多年過去,都無法將她遺忘,死又有何懼。

    “你有資本跟我講條件麼?”一個將死之人還敢威脅她,簡直就是找死。她冷梓玥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的威脅,有膽威脅她的還沒有出生。

    “除非你不想弄清楚當年都發生過些什麼,也罷,隨你怎麼做。”

    “小玥兒不妨聽他說說,他的條件想來也不會太過份。”半條命已經去掉的人,還能威脅得到他們這些活人,可笑。

    略帶幾分探究的目光落到百里宸淵的臉上,見他肯定的點了點頭,冷梓玥沉聲道:“最好告訴本小姐實話,要不我就血洗天陰教。”

    “鬆開你的腳,要不我怎麼說。”悠兒你在天之靈也該瞑目了,你的女兒是個天生習武的料,將來成就必定非凡。

    明明感覺不到她在他的身上使了多大的勁,可他卻掙扎不開,真是怪事。

    “說。”收回自己的腳,冷梓玥退開兩步,目光仿如淬了毒般,一點一點刺進阿塔木的眼裏。

    千鈞一髮之際,東方的夜空中突然綻放出一朵七彩的煙花,染紅了半邊天。

    聽到聲響,冷梓玥神情一變,身影一閃已經離開原地幾百米,她必須馬上趕回悠隱閣,否則只怕會出大事。

    這種信號彈是她留給冰姨的,並且告訴她如非天大的事,絕不可以拿出來放。

    “小玥兒,你去哪里?”百里宸淵緩過神,丟下重傷即將昏迷的阿塔木,追了上去。

    看她的模樣,肯定是有對她很重要的事情發生了。

    “淵,你先回去,等我回來。”

    “小玥兒一路小心。”身形一頓,百里宸淵留在原地,方才想起被他丟下的阿塔木,要是小傢伙回來,發現阿塔木丟了,豈不是會很生氣。

    他還是安心的等她回來才好,不管她願不願意對他說,他都等著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koou 發表於 2013-11-23 01:47 PM

本帖最後由 koou 於 2013-11-23 01:54 PM 編輯

第121章:秘密談話

    “打探一下離咱們最近的客棧,今晚便先住下來。”

    “是。”

    叮叮噹當的玲鐺聲,在深夜裏傳得極遠,白色的駿馬拉著華麗的馬車在寂靜的街道上緩慢的行駛著,月影西斜,天都快要泛起魚白肚了。

    耳中傳來打更的聲響,更顯得寂寥。

    “找到了嗎?”

    “公子請先就在馬車裏休息片刻,屬下進去問問可否還能住宿?”原本他們是打算在野地裏將就一晚的,誰料少主半途改變了主意,連夜進了城。

    “速去速回。”淳厚的嗓音如玉珠落盤,清脆幽遠,透著無盡的誘惑。

    動作俐落的跳下馬車,紅色的燈籠不禁將他身上的藍布粗衣照射出幾分色彩來,晃眼一看竟顯得名貴起來。

    一盞茶的功夫不到,小二迷糊的睜著眼,東倒西歪的小跑了出來,看到華麗的馬車一下就來了精神,熱情的招呼道:“客官裏面請,小店還有上房,環境清幽無人打擾,絕對會讓客官住得舒心的。”

    幸好是個有家底的主兒,他還能得些散碎銀子貼補家用,要不這個時辰他可怎麼提得起精神來。

    “公子,客棧裏還有上房,屬下已經安排妥當。”

    “嗯。”

    輕輕的一聲回應,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掀起車簾,首先便是一雙藍色鑲金邊的靴子,白衣錦服,墨髮高束,好一個俊美陰柔的俊俏公子哥。

    此人,正是長孫俊。

    小二看得有些呆愣,他在這家客棧做了十年,形形色色的客人見過不少,還是第一次遇到長得這般俊俏的公子。

    回想到自己的長相,不由得暗歎一句,明明都是男人,他怎麼就沒有生得那樣一副好皮相,也難怪他討不到媳婦。

    若是將他與眼前高貴不凡的公子放在一起,哪怕是瞎眼的女人她也知道該選哪一個呀。老天也真是的,既然降下了美男,還讓他出現做啥。

    “公子,更深露重,先到裏面再說。”他家公子就是長得俊美,族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雖然已經臨近春天,早晚的天氣還是很冷,保護好少主是他的使命。

    “給他一些碎銀。”長孫俊不知道外面的人是不是都這般奇怪,不過他瞧得出來,店小二的眼中並無惡意,只是無心之失。

    族中無論是女子還是男子在看到他時,都會駐足發呆,多少年來他已經習以為常,不覺得哪里奇怪了。

    總不能因為這個小二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瞧,就出手傷他,那並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屬下記下了。”

    從口袋裏拿出幾兩銀子的碎銀,丟到店小二的懷中,冷聲道:“收下吧,我家公子打賞你的。”

    “呃……呵呵,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反應過來,望著手中的幾兩銀子,小二是笑開了花。

    掂了掂手中的銀兩,這可是他兩三個月的月俸呢?

    “小二,快些帶兩位客官上樓歇息。”掌櫃握著手中沉甸甸的銀票,笑得連嘴都合不上,多遇上幾回這樣的客官,他就能發大財了。

    “來嘞,兩位樓上請。”

    長孫俊順著店小二的手勢,大步向樓上走去,行到一半之時,猛然轉過身望著掌櫃沉聲問道:“掌櫃的,在下有一事想要請教一下,不知可否?”

    離開隱族之時,爺爺再三叮囑過他,不能對任何人透露他是出來尋找天命聖女的。

    除了爺爺與五大長老之外,也就只有他知道離開隱族的實情,只盼能早日找到她,帶著她回隱族。

    雖然族裏不管是誰都對前聖女長孫悠悠閉口不提,但他還是從父親嘴裏聽到過很多關於姑姑長孫悠悠的事情。

    她是隱族第一美人兒,她的女兒斷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說起來她還是他的親表妹,若真能找到,他必定要好好的對她。

    “呵呵,公子客氣,有事請問,老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眼中流露出貪婪之色,只要給得起銀子,要他說什麼都成。這方圓百里之內,還真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只要掌櫃說的是實情,本公子必會重謝。”他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銀兩,長孫俊挑著眉,似笑非笑。

    能用銀兩解決的問題,從來就不算是問題。

    “只要是老夫我知道的,絕不口出虛言。”

    “此處距離月都皇城還有多遠?近段時間皇城裏可有什麼有趣或者稀奇的事情發生?”鳳凰現世,必定會引起整個皇城百姓的駐足觀看,只要他小心的試探一番,必定能從中瞧出些什麼。

    那般美麗的鳳凰,見一次都不禁令他難以忘懷,更何況是那些百姓呢?

    “離皇城倒是不遠,慢慢的走,午時便能到達皇城。”掌櫃笑眯眯的說著,話鋒一轉,又道:“要說皇城裏有什麼有趣的事情,那便是忠君候府的四小姐了,她可是一個傳奇呢?你們要是不相信老夫的話,進城之後隨便拉上一個路人問上一問,便知真與假。”

    說到冷梓玥,哪怕他是年紀一大把還是很想見上一見,她真可謂是女人中的奇葩,狂妄囂張,就連皇上也拿她沒有辦法。

    “忠君候府四小姐?”劍眉輕蹙,長孫俊疑惑出聲。

    “就是她,咱們祁月國最傾城絕色的女子,玲瓏宴上,她可是為咱祁月爭了光,贏了琴棋書畫四技之中的琴技,無人可敵。”

    高高的宮牆之外,隱隱傳來悅耳動聽的琴音,餘音繞梁,久久不絕。

    長孫俊望著掌櫃陶醉的神情,邪氣的勾起嘴角,“你是親眼見過她還是親耳聽到過她的琴聲?”

    “老夫……老夫沒有看到過也不曾聽到過,但是公子明日不是要進皇城麼,問一問便知道了。”語中帶著幾分焦急,他可沒有說謊。

    “呵呵,本公子並無不相信你的意思,聽你這麼說,皇城裏就只有她最有趣了。”究竟是怎樣一個特別的女子,竟可以讓那麼多的人都記住她。

    掌櫃尷尬的一笑,擺了擺手,轉移話題,“公子還有別的問題嗎?已經很晚了,還望公子早些休息。”

    “有勞掌櫃了。”優雅的轉過身,長孫俊頭也不回的上樓。

    掌中稍微運氣,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如有生命般的飛向掌櫃,“我家公子打賞你的,如果我不曾招呼你們,不要上來打擾我家公子休息。”

    抹去額上的冷汗,掌櫃心跳如雷,不住的開口道:“好……好,好好休息。”

    “掌櫃,小的也下去休息了。”小二吞了吞口水,一個屬下都有那麼高強的功夫,那個白衣公子豈不是更加厲害。

    原本他還以為他們是做生意的,此時才驚覺,或許他們是江湖人也說不定。

    抓起櫃檯上的銀票,掌櫃面色一黑,低吼道:“睡什麼睡,好好在這兒盯著,或許還有別的客人來住店。”

    “是。”

    目送掌櫃大搖大擺離開的背影,小二連連打了幾個哈欠,關好門窗,趴在桌上,什麼也不管的夢周公去。

    只要他比掌櫃起的早,誰又能知道他昨晚沒有老老實實的守著。

    “火龍有事嗎?”方才脫下外袍,長孫俊聽到敲門聲,停下動作,望著窗外的夜空。

    “是的少主。”

    低睨了一眼手中未拆封的紙條,火龍皺起雙眉,他就知道沒有那麼容易甩掉那根麻煩的尾巴。

    說不清楚為什麼,他就是對那個人喜歡不起來。

    “進來說話。”

    “少主,族長的飛鴿傳書請過目。”

    但願他的預感是錯誤的,千萬不要太準確。

    修長的手指展開紙條,越看下去,長孫俊的臉色也越是難看,指尖微微用力,指尖的東本瞬間消失於無形。

    “少主可是族中……”欲言又止的問道,他希望自己的預言不要那麼準確。

    ‘俊兒,娉婷追隨你而來,儘快找到她,莫要讓她將自己隱族人的身份暴露,切記’,僅僅只是這一句話,長孫俊就已經明白爺爺的擔心,那個從不讓人省心的女人,有夠他心煩的了。

    不管在外人眼中如何乖巧懂事的她,反正他就是喜歡不起來,甚至對她有種說不出的厭惡。

    “吩咐下面的人,儘快找到娉婷,不能讓她單獨行事,明白嗎?”隱族人的身份一旦暴露,誓必引來外界對隱族的種種好奇之心,若是威脅到隱族的安全,那便是他的罪過。

    明知那個女人不安份,又明知金長老對她的溺愛,他早就應該找到五位長老特別要求一番的,是他的失算。

    鬧出的麻煩,還得他自己來收拾。

    “火龍明白,少主放心。”遇到麻煩精,心情不好是自然的,他還是認趣一點不要惹少主不快的好。

    “將指令發出去之後就安心休息,明日還有很多事情要辦。”

    “是。”

    ********************************************

    鳳凰山•悠隱閣

    輕霧環繞,紅花遍佈,亭臺樓閣,假山流水一應俱全,美如仙境。

    “信號彈發射出去了嗎?少主真能收到嗎?”一臉倦容的冰姨來來回回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她一定要快點見到冷梓玥。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提起的心也越提越高,她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冰姨,你累了,再等一會兒,少主肯定能回來。信號彈是少主特別定制的,除了咱們會使用之外,別人都不會使,那樣特別的圖案,別人也看不懂是什麼意思。”梅湘輕聲安慰道,上前扶著冰姨坐到椅子上。

    少主最是擔心冰姨的身子,要是看到如此憔悴的冰姨,肯定又該心疼了。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我親自去找少主。”

    “冰姨您不能去……”蘭湘手快的抱住冰姨的胳膊,自從冷梓玥執掌悠隱閣以來,她們對她的命令是無條件執行的,絕不說上一個‘不’字。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值得冰姨不顧自己的身體,仍然堅持要親自去找我?”清冷的嗓音由遠即近的傳來,冷梓玥的臉色並不好看,紅袍拂過,人卻已經優雅的落坐在主位上的軟椅上。

    也許是因為在意,她才會生氣。

    雖然冰姨身體裏的毒已經清除乾淨,但是畢竟中毒時間過長,加上她已經不再年輕,復原起來並沒有年輕人那麼快,情緒起伏太大對她不是好事。

    “參見少主。”梅蘭菊竹四護法單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行禮。

    早已不是第一次見識到冷梓玥的神出鬼沒,以前還會驚訝的她們,現在學會了鎮靜自如。

    “起來。”

    “多謝少主。”

    冰姨望著冷梓玥,提起的心終於落了地,只要能看到她平平安安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就比什麼都好。

    “你們四個先下去,我有些話想要跟少主單獨談一談。”即使沒有把握說服冷梓玥改變主意,她也要盡最大的努力試一試。

    小姐離開了,少主便是她活著唯一的信念,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冷梓玥出事的。

    隱族的人,惹不起,總還是躲得起的。

    “是。”四人對視一眼,悄然退出房間。

    微微眯起雙眼,纖長的眼睫輕輕的顫動,冷梓玥打破了沉寂,“冰姨,你是想要讓我放棄參加玲瓏宴,避開隱族。”

    看到信號彈的那一剎那,思緒翻轉,她就有了猜測。

    引來鳳凰超出了她的意料,更準確的說那首曲子好像是她在彈,又好像不是她在彈,腦海裏劃過一幕又一幕的畫面,整顆心都陷了進去。

    最初答應月帝的要求,目的之一便是為了引出隱族。

    與其要她花精力去尋找隱族在哪里,倒不如讓他們主動的找上她,那樣更省事兒。

    “少主,你是怎麼知道的?”冰姨聽到她的問話傻眼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鳳凰現世,必定引來隱族的人。

    小姐曾經告訴過她,少主出生之時她就將其身上的血鳳凰胎記掩蓋住,目的就是希望她做一個平平凡凡的人。

    五百年一次的鳳凰出世,就意味著會出現一位天命聖命,從那時開始,少主的命運難道就已經註定。

    “你的心思我是猜的,不過隱族的人卻是我故意想要引出來的。”

    “什麼?”

    只覺腦袋一重,冰姨險些摔倒在地,她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少主不是說過不想跟隱族扯上任何的關係嗎?

    現在怎麼又要故意引出隱族的人,甚至還……

    “冰姨你別著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冷梓玥扶著冰姨坐好,柔柔的開口。

    知道冰姨吃軟不吃硬的個性,容她好好的跟她說清楚。

    “少主,隱族的聖女世世代代都是長孫氏的女子擔任,唯有五百年一次的鳳凰出世,神石才會討選出天命聖女,而你恰好就是這一屆的天命聖女。”

    鳳凰雖是吉祥之物,可它出現的同時,不是帶著福就是帶著災,誰也說不準,她又怎能讓冷梓玥去冒那種不確定的危險。

    倘若真要出點兒什麼事情,她可怎麼對得起小姐在天之靈呀。

    “因為我胸口的血鳳凰胎記。”嗤笑一聲,冷梓玥不屑的嘲諷道,要不要按照命運為她安排的路去走,主動權在她的手中。

    她的命運,只能由她自己去主宰,誰也別想操控她。

    “是的。”

    “冰姨,你相信我,引出隱族我還有別的原因,以後我會告訴給你知道,不過不是現在,好嗎?”

    那個如仙境一樣的地方,如果不是在五國之中,也只有隱族那個地方了。

    因此,她一定要去隱族看看,證實一下她心中所想。

    “可是……”心知冷梓玥不是一個喜歡亂來的人,冰姨還是很擔心,她現在可是她的命根子呀。

    “沒有可是,冰姨我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不過我可以答應你,絕不會讓自己受傷。”她可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主兒,誰還敢欺負她。

    哪怕真的有她對付不了的,百里宸淵也不會放過,莫名的又想到他,冷梓玥懊惱的垂下頭去。

    “罷了,少主只要答應冰姨不讓自己受傷,我就放心了。”點了點頭,冰姨也不再多話,只是叮囑道:“少主,隱族外出行事一向都很是謹慎,不會輕意的暴露出自己的身份,除非是在緊要關頭,若是遇到他們切記小心。”

    按理說,冷梓玥應該會遺傳到她母親長孫悠悠的靈力,可她卻不曾在冷梓玥的身上感受到一丁兒的靈力。

    難道是因為長孫悠悠的靈力被廢,所以生下的孩子不能遺傳嗎?

    “冰姨你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只是擔心你罷了。”

    “別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眨了眨眼,明知冰姨沒有說實話,冷梓玥也並不打算追問下去。

    搖了搖頭,甩開心中的想法,冰姨接著又道:“少主,擁有長孫氏血脈的孩子從出生就會從母體內自帶靈力出世,我剛才就是在想,你的身上我怎麼一點兒也感覺不到。”

    “隱族的靈力是母體帶出來的嗎?”冷梓玥蹙眉,她是古武世家的傳人,靈力自是明白它是如何得來,天生帶有靈力還是頭一回聽說。

    以前,也只在電視裏看到過。

    “不,除了長孫氏的孩子出生自帶一部分靈力之外,其他的族人都是後天修練的。”冰姨搖了搖頭,很肯定的說道。

    “或許是因為母親靈力被廢,懷著我的時候體質弱導致的,倒也無妨,有無靈力,我都是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她只是異世的一縷幽魂,何來靈力之說。

    “少主難得回來一次,冰姨一定要親自下廚為你做上幾樣小菜,你說好不好?”說完擔憂的事情,冰姨放下心中的石頭,整個人顯得精神起來。

    “好。”

    直到冰姨的身影消失在房間裏,冷梓玥才呢喃出聲,“既然找來了,本小姐且會一會你們。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3-11-23 01:48 PM

本帖最後由 koou 於 2013-11-23 01:54 PM 編輯

第122章:暗自打量

    翌日,陽光依然明媚,卻顯得更加的灼熱。

    山林間,堆積在樹下的冰雪悄然融化,潺潺冰水靜靜的林間流淌著,頗有幾分萬物即將復蘇的景象。

    迎著暖暖的日光,隱隱聽到一個趾高氣揚的女聲回蕩在山林之中,帶著數不盡的怒氣。

    “小姐,喝口水順順氣吧!”拉聳著腦袋,小丫鬟低眉順目的開了口。

    她生在隱族,長在隱族,長這麼大都沒有離開過隱族,外面的世界她是一點兒也不了解,就連路都不認識。

    人心險惡她不懂,否則也不會讓人騙走防身的銀兩還有她們的馬車。臨行前,族長交代過,不得擅用靈氣,否則就會將她們逐出隱族。

    她不要離開,要管住自己的手腳已經很難,最恐怖的是還要管住身邊盛氣淩人的小姐,她哪有那樣的本事。

    只是好心的提醒一句,就換來一整晚的怒駡,她的委屈找誰傾訴去。

    誰叫她只是一個卑微的丫鬟,除了忍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還不拿過來。”小手拿出繡帕抹去額上的汗水,四下望了眼,找不著一個可以坐下休息會兒的地方,俏臉一黑,睜大眼瞪著貼身丫鬟,後悔自己怎麼就帶出個如此沒用的。

    如果有馬車,她堂堂的千金大小姐又怎麼會淪落到要步行的地步。

    還不都是這個賤蹄子惹的禍,讓她用靈力教訓那些人不就好了,非要說什麼不能違背族長的叮囑。

    隔著千山萬水的,她不說,她也不說,誰又知道她使用過靈力。

    “小姐坐在這裏歇息一會兒,喝水吧!”眼尖的找到一塊還算乾淨的石頭,發現上面沾染了些水珠,果斷的用自己的袖子將石頭擦得乾乾淨淨的。

    衣服被打濕,一股涼意鑽進身體裏,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嗯,還有多長時間可以進入月都皇城。”一點兒也不淑女的猛喝幾口水,金娉婷不耐煩的問道。

    長這麼大,她還沒有走過這麼多的路。

    只怕,此生一輩子的路都讓她給走完了。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表哥長孫俊,她一定要讓他知道她都為他做了些什麼,他只能是屬於她的。

    “小姐,大概還有兩裏路的樣子就可以進皇城了。”望著彎延如長龍一般的官道,她也拿不定主意。

    “欣榮,不遠處好像有水聲,你去打些水來。”金娉婷微閉著雙眼,吩咐道。

    “是。”敢怒不敢言的低著頭,欣榮轉過身,拿起皮制的水壺順著水源處走去。

    秋水眸一睜,金娉婷打量著一襲白裙飄飄,淡掃蛾眉,唇色朱櫻一點的欣榮,只覺她美麗又清雅,倒透著幾分不俗。

    她雖天生麗質,卻也不能留著欣榮時刻都出現在表哥的身邊,就怕表哥無意,欣榮動了心思,她豈不就是養虎為患。

    “快去快回,別想著偷懶。”

    皎若秋月,麗若梨花,還真就是一個美人胚子,褪下那一身丫鬟的裝扮,只需換上一身漂亮華麗的衣賞,指不定就是個禍水。

    她不能留著她,找個時間定要趕走她才是。

    如果不是搶她們馬車的那幾個男人色眯眯的盯著欣榮瞧,她還沒有想到這一點,的確是她忽略了欣榮,留著一個威脅在身邊,還將她當成是自己的心腹。

    “奴婢明白。”咬著嘴唇,欣榮快步離去。

    她就知道,小姐對她有了疑心,生了要趕走她的心思。如果她有父有母,也不至於落到給別人當丫鬟的命,有時候叫她怎能不恨老天爺對她的不公。

    “表哥,你等著我,很快咱們就能見面了。”

    外公果真是疼愛她的,只要是她提出來的要求,從來就不會不如她的意,只要她能利用這些疼愛,做長孫氏的孫媳婦兒,以後她的日子就更好過了。

    聖女又如何,只要她想做,外公必定就會如她的意。

    就讓她瞧瞧清楚,神石上所提示的‘天命聖女’究竟生得何種模樣,能否讓她也自歎不如。

    ********************************************

    血王府

    陽光明媚,火紅的地獄之花沿著蜿蜒的回廊邊源綻放得光彩奪目,耀眼不已。

    金碧輝煌的王府樓閣沐浴在陽光下,瑤池玉階,被一片火紅籠罩其中,紅得妖嬈,紅得魅惑。

    “你怎麼知道是我?”眨了眨眼,冷梓玥停下腳步,疑惑的蹙起黛眉。

    “呵呵,我當然知道是你。”聳了聳雙肩,百里宸淵痞氣的倚靠在白玉砌成的回廊柱上,目光寵溺而柔和。

    不用聽她的腳步聲,只用細細感受空氣中她的呼吸聲,他便能很肯定的知道她回來了。

    昨晚匆匆離開的她,叫他不安了一整晚,感動於她回來的第一時間就來到他的身邊,讓他得以瞧出安然無恙的她。

    款款蓮步輕移,一襲淺藍色的羅裙,袖口繡著白色的薔薇花,領口用銀色絲線勾勒一圈,腰身高束,長長的裙擺寬闊拽地,每走動一步,都好似蕩起朵朵浪花,隨風輕擺,剪剪雙瞳裏流露出似水的溫柔,高貴而典雅。

    冷梓玥走到他的身邊站定,目光灼灼的望著他,只是短短離開不到一天的時間,卻發現自己念他成狂。

    微涼的手指輕輕撫上他鬼斧神工般的臉頰,胸中似有千言萬語,凝視他的那一刻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小傢伙,想我了是嗎?”長臂一攬,百里宸淵抱緊她,下顎輕頂著她的髮頂,心裏樂開了花。

    “嗯。”輕點了點頭,聲音小小的,算是回應他。

    “我的小傢伙會想念我了,真好。”淺淺的吻落在冷梓玥的額頭,他的開心與興奮寫在他的眼眸深處。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還真有那麼幾分道理。

    “你一夜沒睡。”沒有半點疑問,而是非常的肯定。

    百里宸淵尷尬的輕咳一聲,轉過頭避開冷梓玥的視線,有些吃不消他的小女人太聰明,“對,我想念你,所以睡不著。”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很可憐好不好。

    “我累了,想睡會兒,你陪我。”眨了眨眼,冷梓玥靠在百里宸淵的懷裏,他的話總是會大大的滿足她作為女人的虛榮心。

    想著他,無論身在何處,都會特別的安心。

    “好,我陪你進去。”

    時間悄悄流逝,眨眼便已經過去一個時辰,百里宸淵凝視著床上熟睡的美麗容顏,俯下身子輕輕的吻了吻她水潤的紅唇,低聲道:“我的小玥兒,好好的睡一覺,等我回來。”

    喧嘩的街道上,車水龍馬,絡繹不絕。

    “公子,咱們現在去哪里?”

    “玲瓏宴今日可有比賽?”長孫俊如掌櫃所言,進皇城之後便隨意的打聽一下,果然忠君候府四小姐的名字,如雷貫耳。

    未嫁先休,受常人所不能受之辱,她果然與世間女子不同。

    不得不說,只是她醒來之後的種種變化,都叫他好奇不已,對她產生了濃濃的興趣。

    “有,只是……”火龍欲言又止,二十年未曾回過皇城的血王身上迷霧重重,比起其他的皇室王爺更加引人注目。

    “有話就說。”

    長孫俊突然停下腳步,目光灼灼的望著對面河岸上只能看清楚一個側臉的紅衣男子,曾經,他覺得他的長相已屬出眾,見到他才發現,只一張側臉就令他自歎不如。

    不知,那一整張臉又會是怎樣的面貌,只怕筆墨都無法形容他的一絲一毫,妖孽一詞最適合他不過。

    眉目含笑,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淺淺的笑意,不知他的手中拿著什麼,竟會讓他如此喜怒形於色。

    “血王百里宸淵與忠君候府四小姐還未進宮,咱們現在去只怕也遇不到他們。”火龍很明白少主的心思,就是想要會一會冷梓玥罷了。

    “咱們就先行一步,去皇宮。”

    “是。”

    火龍順著長孫俊的視線望去,只見一個青衣男人恭敬的朝著背對他們的紅衣男人低聲說著些什麼,也不知少主為何出神的盯著他瞧。

    只是瞧著紅衣男人的背影,不覺心中莫名的產生出一種畏懼之感,實在太奇怪。

    “王爺,下面的人來報,說是今日皇城裏來了兩個陌生的面孔,一個長相俊美陰柔,渾身都散發著高貴的氣質,另一個應該是他的隨從,同樣長相不凡。”沈青嘴上說著,心裏卻是比較著。

    主子沒有他家王爺帥氣,隨從肯定也沒有他這麼瀟灑英俊的。

    “暗中盯著,不要打草驚蛇。”一襲火紅色的錦袍,對襟領,領口、袖口都用金色絲線描繪著金邊,繡著精緻的圖騰,廣袖寬擺,百里宸淵轉過身步伐輕邁間,袍擺隨著輕揚,幽深的眸光直視著河對岸白衣男子,渾身散發著桀驁不馴與天生的威儀,他的目光過於強烈,想不注意都難。

    四目相對,一紅衣,一白衣,一尊貴痞氣,一陰柔邪氣,眼中都流露出淺淺的不帶絲毫情緒的笑容,眸底卻又暗自打量著對方,誰也不讓誰。

    “看到他,才知道原來男人也可以美成那樣,呵呵。”禮貌的淺淺一笑,長孫俊垂下眸子,不知血王百里宸淵與他相比,誰更勝一籌。

    “公子你……”咽了咽口水,火龍也被百里宸淵的容貌所震驚了,他真的是一個男人嗎?居然讓他突生出想要自殺的衝動,若是跟他站在一起,實在太傷自尊了。

    “走吧。”

    “是。”

    目送兩人轉身離開,百里宸淵墨瞳微微眯起,沉聲道:“沈青,你說的人應該就是他們兩個,那個白衣男人不簡單,仔細的盯著。”

    出於直覺,他覺得他跟那個白衣男人之間,還會發生很多的事情。

    “屬下記下了,王爺放心。”

    “告訴康齊,準備一下隨本王進宮。”手撫上自己的胸口,想到懷中的小禮物,百里宸淵眼中的深沉不在,換上一抹擔憂。

    忐忑不安的踏上回府的路,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

    “王爺你就安心好了,未來王妃肯定會喜歡的。”沈青在消失前,很肯定的對百里宸淵說道。

    “我也覺得。”

    加快腳步,他得在冷梓玥睜開眼睛之前回到她的床邊,讓她醒來第一個看到的人便是他,還要親手送上他的禮物。

    這個時辰,宮中的比賽應該剛開始不久,只等他跟小玥兒進宮,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就好。

    皇城之外,微冷的寒風依舊靜靜的吹拂著,碧瓦紅柱的亭子坐落在山花爛漫裏,飛延的亭角,似展翅飛翔的蒼鷹。

    雪地裏綻放的山花,比起富麗堂皇的宮中千嬌百媚的牡丹芍藥更加的美豔動人,讓人心曠神怡。

    “王爺,我們到亭子裏休息一會兒可好?”

    溫柔細膩的嗓音似糖,甜甜的卻又不會令人厭惡,聽聞其聲便知定是一位美人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3-11-23 01:50 PM

本帖最後由 koou 於 2013-11-23 01:54 PM 編輯

第123章:傾盡天下

    萬里晴空,陽光燦爛,冰雪消融。

    那嫩綠的新葉,那御花園中籠罩著的薄霧輕煙,像是春姑娘的華美衣衫,漸漸的破繭而出,隨著她春意的步伐,萬物復蘇。

    繁花似錦,百花綻放,御花園裏積雪已消融殆盡,偶爾得見幾隻蝴蝶飛舞在花叢之中,怡然自得。

    富麗繁華的皇宮之中,除了御花園中的百花在爭奇鬥豔之外,還有皇帝的那些貌美如花后妃,又何曾不是在爭個一枝獨秀呢?

    精緻的妝容,華美的衣裳,冰肌玉骨,好一個美人齊聚的地兒。

    月帝端坐在龍椅之上,劉公公伺候在側,皇太后與蕭皇后一左一右的坐在他的身邊,其餘的嬪妃規規矩矩的坐在他的身後,面露得體的淺笑,眼神裏的深意誰又可知。

    琴,棋,兩小局比賽,祁月可謂是一枝獨秀,獨領風騷,月帝心中自是高興。

    接下來的兩小局,書與畫,他更是信心滿滿,他的淵兒是不會讓他失望的,冷梓玥又豈會不幫著淵兒呢。

    不管怎麼算,他的勝算都是最大的。

    “聖上,書法四國賽手之間,勝負已定,不知聖上準備讓哪位王爺與吾國相互切磋一番?”百里宸淵的厲害他們是領教過了,俗話說,不怕萬一就怕一萬,等他出現之後,握在手中的勝算又會少幾分,冒不得險。

    他乃是東臨史上最年輕的太傅,二十有五就坐上太傅一職,至今已經三十年,當年就是憑著一手漂亮的書法被南臨帝所賞識,從此,官路亨通,福祿雙全。

    此生,他最得意的便是自己出神入化的書法,能讓他佩服的書法高手,只怕還沒有出生。

    月帝眉頭輕蹙,喜怒不形於色,縱使心中著急,表面上卻又不流露出絲毫的妥,朗聲道:“張太傅說得有理,朕……”

    “啟稟皇上,守宮門的侍衛呈上一塊玉佩,敬請皇上過目。”身著銀白色盔甲的侍衛單膝跪在冰冷的地上,低垂著頭。

    也不知道是誰在看守宮門,單憑這麼一塊玉佩就想要面見皇上,實在是沒腦子,皇上是誰能見的嗎?

    更何況,此時正值玲瓏宴的比賽時間,哪還有閑功夫見陌生人。

    月帝神色一暗,想到百里宸淵與冷梓玥還未進宮,能拖一時便拖一時,冷聲道:“呈上來給朕瞧瞧。”

    “是。”

    雙手捧著白玉精雕而成的龍鳳玉佩,月帝的眼中浮現出激動的神色,猶記得在他剛登基稱帝的時候,他的兄弟們想方設法的派殺手刺殺他,最危險的一次便是被這塊玉佩的主人所救。

    龍鳳玉佩乃是皇奶奶在他出生之時親手為他戴在身上的,當年重傷痊癒之後,他便將玉佩送給了他的救命恩人,並且告訴他,日後若是有事,可以帶著玉佩進宮尋他。

    只要是他能力所及之事,必當滿足。

    今日再見此玉佩,不禁感慨萬千。

    “拿著玉佩求見朕的人長什麼模樣?”滴水之恩尚且要報,更何況是別人對他的救命之恩。

    老百姓都知道的道理,身為一國之君的他,又豈能不懂。

    “回皇上,是一個年輕俊美的公子,身邊還帶著一個隨從。”侍衛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上,剛才還在胡思亂想的,眼下算是明白,罵別人笨蛋的他,才是最笨的那一個。

    “宣他入宮。”

    “遵旨。”侍衛站起身,躬著身子快步離去。

    月帝緊握著手中的玉佩,解釋道:“這塊龍鳳玉佩乃是朕當年贈送給救命恩人的,如今他的後人帶著玉佩來見朕,朕又怎能不見。”

    “皇上聖明。”

    百官又是齊聲一賀,歌功頌德。

    “正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朕也不平凡之人,謹以此事教育朕的皇兒們,有恩當報的道理。”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以韓王百里長青為首,四位王爺齊聲回應。

    “聖上英明。”其餘四國不管心裏在想什麼,禮貌上還是要說上點兒什麼。

    “呵呵,大家請坐。”月帝抬頭望去,只見一襲白衣勝雪隨風飄,三千烏絲玉冠高束,俊美陰柔的面容,狹長而深邃的眼瞳正毫無畏懼的直視著他,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揚,嘴角綻放出一抹勾人心魂的邪笑,好一個俊美非凡的少年。

    果然與當年救他性命的男人長得很是神似,依年齡來判斷,應當是他的孫子才是。

    “長孫俊見過皇上,望皇上萬福金安。”幸虧爺爺給了他那塊龍鳳玉佩,否則他還真想不到用什麼法子進宮才好。

    光明正大的坐在這裏看戲,豈不是比躲躲藏藏的藏在皇宮裏看戲舒服。

    他要找的人,應該會出現在這些人裏,他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仔細的察。

    “呵呵,英雄出少年呀,不知朕的恩公可還身體健朗。”月帝望著長孫俊,很是欣賞他不卑不亢的氣度。

    “多謝皇上關心,爺爺他身體還好,晚輩此來多有打擾。”他們隱族人不會跪拜任何一代君王,就算不用隱族人的身份,他也不會下跪的。

    “來人,賜座。”

    “多謝皇上,晚輩剛入皇城,不知宮中正在舉行盛宴,還望各位見諒。”朝著各國使節歉意的點了點頭,長孫俊領著火龍優雅的落座。

    月帝撫著鬍子,眼帶賞贊,沉聲道:“你來找朕的事,晚些時候到禦書房,咱們單獨談談,現在就好好觀賞一些各國高手的比賽。”

    “實屬晚輩的榮幸。”

    “聖上,不知由哪位王爺出戰?”東臨太傅咬死了不放,他就是要月帝的一句話,可這老狐狸愣是不開口,叫他氣不知道打哪兒出。

    誰知道那個白衣少年,是不是他找來在他們面前演戲的,什麼狗屁救命恩人的後代,簡直就是荒繆。

    “由本王出戰,不知道張太傅可否滿意。”淳厚低沉的嗓音如鋼琴的音色般富有層次,宛轉悠揚,悅耳動聽。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視而有情。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

    百里宸淵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般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

    遠遠的望著他款步而來,朦朧的身影仿若仙人,也絕對不會比他更美。

    修長的手臂緊緊的攬著臂彎中傾城絕色的女子,一襲淺藍色的羅裙,袖口繡著白色的薔薇花,領口用銀色絲線勾勒一圈,腰身高束,長長的裙擺寬闊拽地,隨風輕擺,剪剪雙瞳裏流露出似水的溫柔,高貴而典雅。

    冷梓玥即便不著紅衣,依舊美得令人嫉妒,美得令人沉醉。

    藍衣更能襯托出她的高貴與典雅,紅衣卻更讓她顯得輕狂霸氣,仿如女王一般睥睨天下,狂視群雄。

    “血王殿下折煞老夫了。”心中頓時一個‘咯噔’,千躲萬避的,結果還是讓他給撞上了。

    東方赫翔嘴角揚起笑容,站起身朝著百里宸淵友好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月帝,道:“聖上有血王這樣的皇子,真是天佑祁月。”

    與其讓他浪費口舌去阻止些什麼,倒不如挑起其他四位王爺對血王子的不滿之心,看他們手足相殘的好。

    “太子的挑撥倒也應了時宜。”冷梓玥黛眉輕揚,藍袖一擺,優雅的落座,似笑非笑的看向面色一緊的東方赫翔。

    將她的男人往風口浪尖上推,那便是找死。

    “冷小姐多心了,本太子並……”

    冷梓玥不耐煩的打斷東方赫翔的話,冷聲道:“本小姐對東方太子的解釋不感興趣,既然張太傅問的是由皇上的哪位五爺出戰,血王倒是很有那樣的資格。”

    普天之下,誰敢說,血王不是一位王爺呢?

    “看來是本太子失言了。”拂了拂袖,東方赫翔住了口,跟冷梓玥繼續逞口舌之爭,他有預感,輸的人肯定只有他自己。

    心中的不快,不僅是因為自己的計畫又要落空。

    更是因為,冷梓玥對百里宸淵的維護。

    “東臨乃是四國之中書法一賽的勝利者,理所當然應與祁月一較高低,分出勝負,那麼就速戰速決吧!”她的時間很寶貴,沒有必要在呆坐在這裏浪費時間。

    百里宸淵抿唇一笑,墨瞳之中滿是笑意,果然是他的小女人,太與眾不同了。

    “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月帝點了點頭,朗聲問道:“朕屬意血王應戰,張太傅可有意見?”

    明著是詢問,實則是板上訂釘的事情,誰都不能改變。

    “老夫沒有意見。”張太傅強壓下心中的怒氣,沉著以對。

    眼神流轉之間,與太子東方赫翔交換了眼神,盡力而為就好。他是高手,自是要與最強的人交戰,怎能渴求找一個不是對手的人比較。

    只希望血王不要讓他失望才好,但求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比賽開始——”收到月帝的眼色,劉公公提高尖細的嗓子喊道。

    沁人心脾的茶香淡淡的縈繞在鼻翼之間,冷梓玥放柔身子躺到椅子上,水眸半瞌,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玥兒,為本王伴奏可否?”聽過她彈古琴,也聽過她彈琵琶,只是還無緣聽她吹笛,第一次在宮裏見到她,他便決定將跟隨了近十五年的玉笛送給她,莫名的就是覺得她會很喜歡。

    不曾想,她會為那只玉笛取名為‘妙音’,倒也貼切。

    有那麼一種錯覺,無論是血薇還是妙音,在她的心中都不是一件物品,而是一個很重要的夥伴。

    “你的要求,怎能不應。”粉色的唇瓣勾起優美的弧度,陽光下不施脂粉的臉頰泛著瑩瑩玉光,嘴角處的梨窩更顯得俏麗動人。

    “呵呵。”百里宸淵爽聲輕笑,風揚起他的黑髮,飄逸無雙。

    沈青只是收到一個他的眼神便知道百里宸淵想要些什麼,動作迅速的將一架琴,一張潔白無暇的宣紙鋪到光潔的大理石地上,將四周的角壓起來,不讓風將其卷亂。

    “太傅,盡力就好。”

    久久之後,太子東方赫翔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似乎只要有百里宸淵出場的比賽,就沒有人能取勝一樣。

    撫琴寫字,聞所未聞,他怎能做到?

    一切的疑問,一會兒便會揭曉。

    東臨太傅張天青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到百里宸淵的對面,那裏早就為他準備妥了書案,更有他最為喜愛的文房四寶,一切都是他最熟悉的模樣。

    卻不知,心中的壓力仿如一座山狠狠的壓在他的心口,叫他喘不過氣來。

    “一柱香的時間,開始。”

    不管參賽的人要在紙上寫些什麼,用哪一種書法,只要能在規定的時間裏完成自己的作品就成。

    最後,再由眾人評選出誰勝誰負。

    蔥白纖細的手指將精緻的玉笛輕放在唇際,曠古幽遠的笛聲由低轉高的響了起來,宛轉悠揚,似泉水流淌在溪間,將人帶入煙霧繚繞的仙境美地。

    一攏紅衣,玄紋雲袖,席地而坐,百里宸淵低垂著眼臉,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裏,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弦,長長的睫毛在那俊美如刀削般深邃的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人隨音而動,偶爾抬起的頭與冷梓玥對視一眼,眼波流轉間,讓人呼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傾世無雙的臉。

    只是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捉捕不到,卻又想要窺視,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深深的吸引住,與音與人,一同沉醉其中,不可自拔,只是被他那耀眼的美麗所震撼,深深的驚豔著。

    琴音不斷,纏纏綿綿,他一隻手撫著琴,一手硯著墨,神色安詳而靜謐。

    陽光打在琴身上,渡上一層金色的光暈,百里宸淵微微仰著頭,墨瞳之中倒映出冷梓玥絕美的模樣,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一隻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動作自然而瀟灑,仿佛尊貴的王子般,那樣優雅卻又充滿陽光,吸引著無數少女的愛慕的眼光。

    琴聲與笛聲交相輝映,一點一滴的融合在一起,漸漸的分不清楚哪是琴音哪是笛音,它們仿佛消失了,卻又清晰的迴響在他們的耳邊,綿延不絕。

    骨節分明的手執起毛筆,百里宸淵將放置在膝蓋上的琴豎立在地上,一手應合著冷梓玥的笛聲,一手開始在雪白的宣紙上揮灑自如。

    層次分明,淳厚低沉的嗓音淺淺輕唱,震驚四座。

    刀戟聲共絲竹沙啞    誰帶你看城外廝殺

    七重紗衣血濺了白紗    兵臨城下六軍不發

    誰知再見已是生死無話    當時纏過紅線千匝

    一念之差作為人嫁    那道傷疤誰的舊傷疤

    還能不動聲色飲茶    踏碎這一場盛世煙花

    血染江山的畫    怎敵你眉間一點朱砂

    覆了天下也罷    始終不過一場繁華

    碧血染就桃花    只想再見你淚如雨下

    聽刀劍喑啞    高樓奄奄一息傾塌

    是說一生命犯桃花    誰為你算的那一卦

    最是無瑕風流不假    畫樓西畔反彈琵琶

    暖風處處誰心猿意馬    色授魂與顛倒容華

    兀自不肯相對照蠟    說愛折花不愛青梅竹馬

    到頭來算的那一卦    終是為你覆了天下

    明月照亮天涯    最後誰又得到了蒹葭

    江山嘶鳴戰馬    懷抱中那寂靜的喧嘩

    風過天地肅殺    容華謝後君臨天下

    登上九重寶塔    看一夜流星颯遝

    回到那一剎那    歲月無聲也讓人害怕

    枯藤長出枝椏    原來時光已翩然輕擦

    夢中樓上月下    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並肩看天地浩大

    ********************************************

    輕唱方停,琴音緊接著也劃上句號,笛音婉轉完美的消散在風中,百里宸淵停筆,輕攏紅衣,陽光下挺拔的身軀耀眼得叫人睜不開眼。

    冷梓玥緊握著手中的妙音,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描繪她此時此刻的心情,百里宸淵你的身上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你是否跟我來自同樣一個地方。

    否則,你又怎會……

    東臨太傅張天青汗如雨下,拽緊了手中的筆,雙眼瞪得可以與雞蛋相提並論,叫他怎麼去相信,一個一邊彈琴一邊寫字的人竟然比他還先結束比賽。

    望著他自信輕狂的模樣,手下一松,沾染了墨汁的筆無聲滑落,‘叮’的一聲摔落在地上,留下一團的墨蹟。

    “張太傅你也寫好了嗎?”痞氣的挑了挑眉,百里宸淵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大步走向冷梓玥。

    他不明白,聽完他對她唱的歌,他的小女人怎麼不開心,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叫他好生心疼。

    “好……好……老夫也好了。”悠悠的輕歎下一口氣,還不曾看到百里宸淵的作品,他便覺得自己是輸定了。

    “小玥兒你怎麼了?”放柔了嗓音,百里宸淵攬著她的柳腰,不安的問道。

    搖了搖頭,有些推拒他的親近,冷梓玥問道:“你彈的曲子還有你吟唱的歌……”

    不等冷梓玥問完,百里宸淵就好像得著要獎賞的孩子,眼裏洋溢著興奮,得意的說道:“小玥兒,我彈得好,唱得好嗎?我可真是擔心死了,你知不知道,就怕自己唱砸了惹你不高興。上次你唱歌給我聽,回去之後我就尋思著也要為你唱歌,怎麼樣我寫的詞曲都不錯吧!”

    瞧著他討賞的模樣,冷梓玥心中的疑惑又被打消了,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如果真的是對她說謊,也只能怪他說謊的本領太高強了。

    譜曲填詞,百里宸淵啊百里宸淵,你這個古人若是生在現代,只怕會餓死好多人呢?

    長相就不說了,單是這一身的才華,也足以叫人敬畏了。

    只是聽她彈過唱過,就能自己創作出來,叫她如何能不吃驚。

    難道在千年以前,此曲就已經出現過,還是說,她的前世那些作曲家都是抄襲來的,當真不是一句‘混亂’了得。

    “是我唱得不好,你不喜歡。”委屈的拉聳下腦袋,百里宸淵盯著自己的腳尖,他是白練習那麼長的時間。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出了醜。

    “唱得很好,我很喜歡。”你的用心,比給她任何東西都重要。

    “真的嗎?”

    死人又活了,百里宸淵興奮得像個孩子,如星辰般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美得奪目。

    “為什麼要叫這個?”想起這首歌的創作背景,冷梓玥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或許百里宸淵的理解跟她的理解根本就不是一樣的。

    人與人之間,隔三年都會有代溝,更何況他們之間,隔的豈止三年,而是千年不止。

    “哪怕傾盡天下,我也要得到小玥兒。”他可以不要天下,但卻獨獨不能不要眼前的小女人。

    寧可負盡天下人,也絕不負她。

    “我真有那麼重要嗎?”為了她傾盡天下,放棄世間權勢繁華。

    “在別人心裏你重不重要我不知道,但在我的心裏,你比什麼都重要,比我的命更重要。”握著她的小手放到他的心口,百里宸淵無比的堅定。

    “傻瓜。”晶瑩的淚珠自眼角劃落,落入百里宸淵的手心裏,冷梓玥笑了。

    千萬次,她在尋找自己來到這個異世的原因,或許,就是為了他而來的。

    “不許哭。”

    “好,以後都不哭了。”

    “你掉一滴眼淚,可比我流血疼多了。”忘卻時間與場合,在他百里宸淵的眼中,唯有她是最重要的。

    天下,江山,一切皆浮雲,只要有她,足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3-11-23 01:54 PM

第124章:國師客猜

    “來人,將兩幅書法字體都舉起來,讓大家都點評點評。”金色的發冠在陽光下越發的金燦燦,耀眼奪目。

    明黃色的龍袍合體的穿著在月帝的身上,看向百里宸淵的眼神難以掩飾的自豪與驕傲,寧兒你可瞧見了,咱們的兒子是最棒的。

    情字,感人,傷人,卻也會改變一個人。

    為了冷梓玥,他的淵兒竟然會唱曲了,怎不叫他吃驚。

    原本的打算在這一刻徹底的消失在腦海裏,他可以阻止百里宸淵做任何事情,唯獨不能阻止他去愛冷梓玥,寵冷梓玥。

    在他的心裏,冷梓玥重要過一切。

    哪怕是他扛在肩上的如畫江山。

    “奴才遵旨。”

    劉公公咧開嘴笑,垂下的眼眸中掠過一抹擔憂,皇上對血王的喜愛越發難以掩飾,好是好,卻也會為血王帶去性命之災。

    自古以來,帝王之爭就是最殘酷的,幾位王爺早就對皇位有了覬覦之心,血王若是受寵,那就等於是站上了風口浪尖。

    危險呀——

    “哈哈,好書法,真是好書法啊!”東臨太傅張天青心中既是緊張又是焦急,當第一眼看清楚那宣紙之上蒼勁有力的字體,提起的心落了下來,沉聲接著又道:“老夫認輸了,輸得心甘情願。”

    憤怒沒有,屈辱也沒有,只覺得遇到真正的對手了。

    真是一手好字,令他深深的折服。

    “血王殿下文武雙全,實乃吾朝之福,皇上之福。”

    又是一陣齊聲道賀,百官起身下跪,久久不起。

    隨著血王回皇城之後,一次又一次的出眾表現,隔岸觀風的他們心中也打起了小算盤,不管血王祥或是不祥,只要跟著他能官運亨通,大富大貴,那他們就會幫著誰。

    做官就好比做生意,誰對他們更有利,那他們就更願意跟誰合作。

    皇上的心思是越來越明顯,五個皇子之中,血王從未在皇上的身邊的呆過一天,但皇上心中最偏愛的依舊是血王百里宸淵,不管是因為前楚皇后的緣故,還是對血王心存有愧疚的緣故。

    總之一句話,那就是皇上寵血王。

    “呵呵。”月帝撫上自己的鬍子,這樣的話聽著就是舒心,只覺面上有光。

    “小玥兒,要不我帶你到沁心湖中遊玩一番。”連一個表情都懶得施捨給百官,百里宸淵的眼中除了懷中的小女人之外,又怎能瞧得見別人。

    冷梓玥白玉般的小手伸到他的腰間,輕輕一擰,翻了翻白眼,“比賽還未結束,你就打算離場了嗎?”

    琴棋書畫,前三場勝局已定,祁月一枝獨秀。

    後面的比賽只會越來越精彩,怎能不令她期待。

    “不是還沒到咱們出場的時候嗎?”眨了眨眼,裝可愛,百里宸淵笑眯了眼。

    上次在御花園,他就瞧見她出神的望著沁心湖,想來是很想到湖中遊玩一番的,何不如了她的心願。

    “你是大牌嗎?”

    “什麼是大牌?”

    “沒什麼,坐下吧!”用力一扯百里宸淵的袖口,冷梓玥清亮的眸子微微一閃,唇角流露出一抹淺笑。

    東臨張太傅寫的是‘君臨天下,舉國升平’八個大字。

    整體部局優美流暢,大氣沉穩。

    他所用的乃是隸書字體,用現代一點的話來歸納那便是有思想,有內涵。她的父親最喜的便是隸書,從小受薰陶的她,也較為喜歡。

    隸書在篆書之後,是一種非常優美的書體。

    “聖上,容綾想請冷小姐來品評一番東臨張太傅的書法寫得如何?”百里宸淵總是搶她表哥的風頭,害得他的表哥屢屢受挫,斷不能輕饒了她。

    沐容綾落落大方的望著月帝,目光清澈如水,澄澈如鏡,仿如一個天真的小女孩兒般,一點心機也沒有的樣子。

    “這……”月帝語噻,怎麼什麼樣的箭頭都直指冷梓玥呢?

    別的都好說,但他這個一國之君還偏就動不得冷梓玥,誰叫她是淵兒心尖上的女人,本就與淵兒有隔亥,他若不護著冷梓玥一點,只怕這個兒子更不願意親近他。

    “容綾郡主是在向本小姐挑釁麼?你若要本小姐對張太傅的書法品評一二,那麼你也品評一下血王殿下的書法如何?”

    她可不是軟柿子,可以任人捏圓搓扁的。

    “冷小姐想多了,容綾她並無挑釁之意。”西門棠又是一陣惱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

    “冥王何出此言,既然有膽挑釁於我,後果怎又不敢擔當。”精緻的柳眉微微輕挑,粉唇輕抿,似笑非笑。

    “不知聖上意下如何?”沐容綾聰明的選擇避開冷梓玥,轉頭望著月帝。

    冷梓玥眨了眨眼,粉唇輕啟,“隸書有波、磔之美。所謂‘波’,指筆劃左行如曲波,後楷書中變為撇;所謂‘磔’只右行筆劃的筆鋒開張,形如‘燕尾’的捺筆。隸書有著自己獨有的思想性,用柔美的筆劃,嚴謹的章法,嚴肅但不死板,方直但不生硬。不得不說,張太傅的書法造詣之高,很是令人佩服。”

    “好,冷小姐說得好。”南宮焰麒拍了拍手,情不自禁的讚歎出聲。

    月帝滿意的點了點頭,再一次被冷梓玥的一席話震驚了,“不知各位可有其他的看法?”

    “小玥兒,你怎麼不說說我的。”扯了扯冷梓玥的袖子,百里宸淵不高興了,他可比那個老頭兒寫得好。

    張天青的隸書寫得出神入畫,也難怪,他被喻為東臨的第一書法家,果然有過人之處,非常人可比,難尋敵手,倒也並非沒有道理可言。

    五國之中,他的盛名很響亮。

    “自有人會品評你的,不是嗎?”

    “如果沒有遇到本王,他便是最好的。”

    握著她的手,百里宸淵抬眸瞧了瞧那八個大字,輕咳一聲,真還不得不承認這個老頭子的書法是他見過最好的,只可惜他遇上的人是他。

    “自戀狂。”但他,說得有理,冷梓玥也不再理會,耳中不時傳來底下百官的交談之聲以及各國使節的議論。

    勝與負,已然有了分曉。

    張天青再次看向冷梓玥的眼神變了,他以為她只是長得美麗,是個紅顏禍水,卻不知她如此有內涵,好一個聰惠的女子。

    才與貌並得,難得。

    “老夫已然認輸,還望冷小姐繼續品評一下血王殿下的書法。”誠肯有禮,張天青的眼中佈滿了真誠。

    冷梓玥睨了百里宸淵一眼,‘傾盡天下’四個大字乃是狂草,筆鋒蒼勁有力卻又不失瀟灑飄逸。

    後面小字的歌詞融入了篆書,狂草與行書三種字體,錯落有致,層次分明,看似淩亂卻又有致,令人折服。

    百里宸淵用的字體很多,最難能可貴的並不是他求多,而且還是求精的。

    幾乎挑不出毛病來,也難怪張天青會主動認輸。

    “篆書乃是所有書法字體中最有內涵的,一直都延續那種深邃的內涵,靈動的線條表達古典的美,內心的美。狂草擁有纏綿的意境,筆勢狂放不羈,成為完全脫離實用的藝術創作。血王這幅字,大氣磅礡中又不失典雅清秀,筆鋒淩厲,蒼勁有力,灑脫之中又流露出嚴謹的風格,意境纏綿優美。”

    見字如見人,百里宸淵這幅字若是流傳出去,只怕又會引得不少妙齡少女芳心大動了。

    “冷小姐所言,也是老夫心中所想,此來祁月,受教良多。不知冷小姐似乎精通這幾種書法呢?”張天青的好奇心就如濤濤江水,怎麼也阻擋不了。

    她不過年方二八,倘若精通各種書法,那實在是太可怕了。他練習隸書二三十年,才有如今的成就,而她真的有可能嗎?

    一個百里宸淵就叫他心驚不已,祁月難道還會出現第二個這樣的人?

    “本小姐不會。”

    此言一出,眾人呆愣,她倒是直接得很,只是不知道這話是真還是假。

    百里宸淵輕笑出聲,摸著她的腦袋,柔聲道:“小傢伙你真是調皮。”

    他還就沒有看到冷梓玥寫的字,找個機會一定要仔細的瞧瞧,肯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自覺沒趣的摸了摸鼻子,張天青走到東方赫翔的跟前,躬著身子說道:“太子殿下,請恕老臣無能。”

    “太傅請坐,本太子只能你已經盡了全力。”

    “謝過太子殿下。”

    長孫俊斜靠在椅背上,目光灼灼的望著冷梓玥的身影,她果然如那掌櫃所言,真乃奇女子也。

    “少主,咱們會不會暴露身份?”原來他們在河對岸看到的那個妖孽般的紅衣男子就是血王百里宸淵。

    想要在那麼危險的一個男人面前演戲,不是容易的事情。

    “靜觀其變。”

    長孫俊抬起頭,淺淺的微笑,算是與百里宸淵打招呼。與其躲避他的探視,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接受,方顯得他別無用心。

    “是。”

    “你認識那個人?”冷梓玥垂下眸子,她不記得皇城裏有這麼一號人物,看他衣著不凡,又能出入皇宮,回府之後找來電魄問上一問才好。

    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女人的直覺向來都很是準確。

    “有過一面之緣,不過他還是沒有本王來得好看,小玥兒可不許變心。”

    “無聊。”無奈的瞪他一眼,也不知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麼,儘是些有的沒的,跟小孩子沒兩樣,叫她擔心。

    青色暗紋的錦袍上繡著精緻的圖騰,南喻國史上最為年輕國師站起身,沉聲道:“聖上,自古講求四書五經,不如讓各國精英都站出來輪流對對子,算是娛樂可好?”

    “你叫什麼名字?”冷梓玥懶洋洋微垂著眼眸冷聲的問道,客猜乃是南喻難得的人才,年紀輕輕做上國師一職,怎能不讓她高看他一眼。

    長袖一揮,沉聲道:“客猜。”

    “呵呵,挺有種的嘛,只不過你就那麼有把握能贏各國群雄?”俏皮的眨眨眼,冷梓玥清冷的眸子落在客猜的臉上,若有所思。

    客猜俊臉一黑,語帶不悅,“冷小姐還請自重,姑娘家怎能說出這樣不知恥的言語。”

    “不知恥?”眉頭一蹙,冷梓玥勾起嘴角,笑了。“既然國師大人如此高風亮節,那就玩玩你的遊戲。”

    “冷小姐若是想要玩遊戲,還是另尋他人為好。”

    “呵呵,你以為本小姐真有興趣跟你玩,玩也是有條件的,素聞南喻國師學富五車,那便指教一二吧!”

    按住百里宸淵的手,對她口出狂言的人,她只喜歡自己出手。

    “國師你可有把握。”南宮焰麒低聲詢問,他可不想自己的人在人前出醜,否則臉就丟得大了。

    “嗟歎嚎啕哽咽喉。”冷梓玥輕吟出聲,話鋒一轉,厲聲道:“請出下聯。”

    “淚滴湘江流滿海。”不假思索,客猜脫口而出。

    月帝飲下一口清酒,朗聲道:“出得好,也對得好,各有千秋。”

    “下一題由你來出,請——”

    “琵琶琴瑟八大王王王在上。”客猜也不講理,面不改色的說道。

    “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犯邊。”

    “小玥兒,對得好,對得妙,呵呵。”讚賞似的低首吻住冷梓玥的唇瓣,百里宸淵眼中洋溢著疼寵。

    客猜心下一緊,看來坐在對面的女子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她太過於聰明,片刻思量之後,說道:“二猿斷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對鋸。”

    “嘖嘖,看來國師的修養還不到家,罵本小姐是猴子,後果是很慘的。”食指輕放在唇上,瞪了不老實的百里宸淵一眼,冷聲回道:“一馬陷足污泥內,老畜生怎能出蹄。”

    “呵呵……這對聯對得實在是……哈哈,真是好笑。”

    “…………”

    接二連三的人捂著嘴大笑出聲,忘記了場合。

    “冷梓玥你——”

    無所謂的挑了挑眉,冷梓玥不鹹不淡的開口,“你若不口出狂言,又怎會被修理,怪只怪你學藝不精。”

    “的確是個老畜生,蹄子長得真不少。”百里宸淵雙手環胸,說得很正經。

    “不如各國皆出一個對聯,本小姐若是對上了,爾等也就不要這裏繼續撒野找事兒了,繼續下局比賽。”

    前世,她久居深山,好歹她也是現代人,學的知識可都是這些古人一年又一年積累下來的知識,在她面前說這些,除了輸還有第二條路可走麼。

    “藺相如,司馬相如,名相如,實不相如。”東臨太子東方赫翔開了口,此聯乃是他偶然聽聽人說起,至今還無人能對出下聯。

    西靈國跟在東臨之後,由沐容綾說道:“北雁南飛雙翅東西分上下。”

    “圍棋賭酒,一著一酌。”北堂燁航並不擅對聯,思來想去,勉強接了口。

    百里宸淵思緒一轉,胸中已有答案,低聲道:“小玥兒不著急,咱慢慢想。”

    “魏無忌,長孫無忌,彼無忌,此亦無忌。前車後轍兩輪左右走高低。坐漏讀書,五更五經。”一口氣說出三對對聯,冷梓玥神色無常,異常的篤定。

    御花園中靜若寒蟬,連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得到,一盞茶的功夫過去,掌聲如雷鳴般的響起,不絕於耳。

    “國師大人,本小姐可還對得工整。”

    不等客猜回應,冷梓玥開口見山的逼問道:“南喻可還出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koou 發表於 2013-11-23 01:59 PM

第125章:爭鋒相對

    “好,聽舞兒你的便是。”

    一襲藍袍,墨髮用著玉簪高挽著,身體挺拔頎長,眉如劍,星如目,鼻樑高且挺,嘴唇削薄,正微微的向兩邊嘴角扯開著,淺淺的笑意,不禁令人如沐春風,倍感舒爽。

    司徒無雙伸出一隻手,輕握住一雙柔弱無骨的白玉小手,似水柔情。

    “只是這裏景色優美才不忍離去的。”淡藍色的長裙,袖口用銀色絲線勾勒出一邊杏色的袖邊。裙邊則繡著幾朵百合花,胸前是白色錦緞束胸,清風揚,裙擺隨風搖曳,俏麗古典的容貌,淺淺合宜的溫婉笑容,好似一株百合花帶給人清新,高雅的感覺。

    美人如玉,形容她最適合不過。

    “比本王還美?”劍眉輕挑,語帶痞氣,卻又不失高貴非凡的氣度,著實迷人。

    第一次到祁月,他報著絕決之心,只求治好畢生最心愛的女子,哪有閒情觀賞沿途風景,只怕時間不夠,會讓他痛失她。

    這一次到祁月,一路行來,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哪里風景最美,便在哪里停上三五天,陪著她看如畫的大好河山。

    只要她高興,他做什麼都無所謂。

    再一次踏上祁月的土地,司徒無雙不由得想起冷梓玥來,那個如不解之謎一樣的神秘女子,總是叫他難以忘懷。

    當然,那並非是男女之情,而是一種遇到敵手,所產生的莫大興趣。

    直白的說,就是他司徒無雙想要將她看透。

    “你不正經,我不理你了。”嬌嗔的別過頭去,舞陽俏臉嫣紅,想看他卻又不敢看他,不管經歷了些什麼,過了多長時間,每每望進他那雙幽深的眼睛裏,就總是叫她心跳如雷,像是要跳出來一樣。

    她喜歡他,不,她愛他,比愛自己更愛。

    即使她柔弱,即使她無能,卻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哪怕是要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誓必要護他周全。

    “呵呵,小傻瓜。”微微一使力,便讓她輕盈的身子落入他寬闊的胸膛裏,淺淺的吻落在她的髮頂。

    “哼。”不服氣的輕哼一聲,卻又掙扎不過他,只得低下頭生自己的悶氣。

    “本王不好看嗎?”腦海裏劃過帶著面具的百里宸淵,出於男人敏銳的嗅覺,司徒無雙很篤定,那個男人絕對會是一個妖孽。

    不知,他的小王妃可會心動?

    “好……好看。”呆呆的,說完後迅速的低下頭,兩隻小手緊緊的拽在胸口,她真是丟臉,都已經老夫老妻了,還會在他面前臉紅。

    初見時,她就陷在他那雙幽深的墨瞳裏,心中再也難以容下別人。

    她知道,她愛上了他,不僅因為他俊美無儔的相貌,還因為他給她的感覺,孤單的,寂寞的,她想要撫平他的憂傷。

    他冷,拒絕別人的親近,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絕,她也不死心,終於用她的真誠打動了他,一點一點的走進了他的心裏,更成為了他的妻子。

    “呵呵,小笨蛋。”司徒無雙不用猜,只是瞧了一眼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溫潤的指尖輕點她的瑤鼻,接著又道:“雖然冷梓玥替你解了劇毒,但是沉睡的那幾年下來,你的身體還是很虛弱,可要靜心調養才好。”

    他不能忍受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如果不是她堅持一定要親自前來拜謝冷梓玥的救命之恩,祁月之行,他本是不打算再來的。

    國中那幾位皇子的野心,他豈有不知的道理,他們一個個都在他的眼前耍心機使絆子,無非就是想要奪回北寒的大權,縱使他不在乎權勢名利,但他也絕不會將北寒還給北堂皇氏一族。

    那是他在祖宗靈前,發下的誓言。

    “無雙,我真的沒事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站起身,優雅的轉了幾個圈,含情脈脈的眼裏唯有司徒無雙的身影。

    “我相信,但是你要乖乖的,不許不聽我的話。”牽起她的手,相依相偎,眺望盛開在雪地裏色彩豔麗的山花,美得純粹,“時間不早了,咱們還得早些進城,不然可就又要露宿荒野了。”

    舞陽點了點頭,跟著他的腳步,柔聲問道:“無雙,你說我能見到冷小姐嗎?你說她會見我嗎?”

    “不是有我在,只要你想見肯定就能見得到。”冷梓玥的脾氣,誰的賬都不買,到底是見還是不見,他還真就說不準。

    司徒無雙無奈的摸了摸鼻子,遇到她,實在是他堂堂攝政王此生的敗筆。

    “那咱們是要進祁月皇宮,還是瞞著……”小嘴一張一合,突然之間舞陽發現她有好多的問題要問,腦子有點兒亂。

    “乖乖的,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交給我。”司徒無雙搖頭輕笑,也不知她這性子像誰,但他偏巧就是喜歡她。

    在他的生命裏,數之不盡的女人不擇手段的在他面前表現,想要留在他的身邊,做他的女人,享榮華富貴。

    唯有她,整天像是小尾巴一樣的跟在他的身後,不言不語的,也不怕他的怒吼,壞脾氣,只說要將她的快樂分給他一半。

    一天又一天,時間悄然流逝,當某一天沒有看到她的身影,他發現,其實不知不覺間,他早已經將她歸為自己的所有物,愛上了她。

    她的愛就像是空氣,在的時候不曾發現,只有不見了,他才發現,她對他到底有多麼的重要。

    “嗯。”咧嘴一笑,仿如正在陽光下靜靜綻放的純潔百合花,令人一見難忘。

    ********************************************

    客猜看向南宮焰麒,方才意識到是他太過大意,太輕敵了。

    自古以來都是男尊女卑,飽讀詩書,才華橫溢的都是大男人,女人從出生就沒有受教育的權利,大戶人家或許還會請夫子教授四書五經,女紅才是她們擅長的,能在詩詞歌賦上贏他的,怎能是一個女人。

    遇到冷梓玥,他註定是要認栽了。

    當然,這還只是後話。

    “說實話,國師大人發呆的模樣很難看。”別說她亂讀別人的心思,只怪南喻國師客猜的心裏話都寫在他的臉上,看不起女人。

    得,本小姐今日還真就跟你杠上了,非要打得你爬不起來,顏面掃地。

    瞧不起女人,是要付出沉重代價的。

    御花園裏靜悄悄的,陽光柔柔的照射著大地,眾人冷眼看著冷梓玥與南喻國師之間的互掐相鬥。

    暫且不論他們誰勝誰負,他們只需見機行勢,見風倒便是。

    “國師大人你就沒發現你的腦門上寫著鬥大幾個字麼?”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看了著實叫她心煩。

    “什麼?”沉思被打斷,客猜疑惑出聲。

    他的臉上能有什麼,師傅教導過他,喜怒不形於色,才是成大事之人。多年來,一直將其謹記在心,難不成在她面前露出了什麼馬腳。

    “你瞧不起不女人。”聲音較之前更冷上幾分,似寒冰千尺,凍得人直打顫,“男人與女人,同樣都是人,誰也不比誰高貴,誰也不比誰低賤,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也能做,甚至做得更好,男人不能做的事情,女人也能做得到。相反,女人能做的事情,男人卻未必做得到。”

    冷梓玥把玩著手中的青花瓷的茶杯,低垂的明眸裏掠過一抹一閃即逝的殺氣,就讓她好好試一試南喻這潭水有多深。

    “男人與女人,天生就有差異,冷小姐還請慎言。”女人能做的事情男人做不了,簡直就是笑話。

    自古以來,女子無才便是德,她就應該好好讀一讀《女戒》,學習一下怎麼做一個三從四德的女人。

    “口說無憑,如果國師出的題的能讓本小姐答不出來,本小姐就認輸,並且站在皇城裏最高的地方,大叫三百聲,女人不如男人。”冷梓玥淘氣的眨了眨眼,話鋒一轉,冷聲道:“若是國師大人你輸了,那就反過來,大喊三百聲,男人不如女人便是,你可敢比。”

    百里宸淵憋著笑,某人要倒大黴了,惹毛他的小女人,後果可是很淒慘的。

    誰敢在她面前說女人不如男人,簡直就是活得膩歪了。

    “國師堂堂七尺男兒,莫非不敢賭,是要天下人都笑話南喻國一國之師竟然連個小姑娘的下戰都不敢應,實在可笑。”煽風點火的功夫,他可是很擅長的。

    瞧著那個南宮焰麒不順眼,煞煞他的威風也好,好好的比賽結束了就結束了嘛,非要弄出一個狗屁國師插上一腳,沒事找事兒。

    活該被修理,他繼續保持沉默,讓他的小女人表演。

    “應戰還是不應戰,一句話。”拖拖拉拉的男人沒意思,說女人不行,那就證明給她看。

    “應。”

    客猜轉過頭看了看南宮焰麒,神色難明,欲言又止。

    “國師安心應戰便是。”過分美麗的容貌若是他不出聲,定必會認為他是一個美豔的女子。

    “是,三皇子殿下。”長袍一揮,上前直視著冷梓玥,袖中雙拳緊緊的握著,他一定要打敗這個幾乎讓他顏面掃地的女人。

    思緒翻轉之間,客猜已然做出了決定。

    “誰先?”

    “冷小姐才思敏捷,不假思索就對出三對對聯,你先吧!”先下手為強為必就會取勝,置之死地而後生未必就不是上上之策。

    雲袖輕擺,粉唇輕啟道:“開口便笑,笑古笑今凡事付之一笑。”

    一刻鐘過去,客猜依舊沒有出聲,雙眉緊蹙,額上已見細汗,正在苦思冥想之中。

    “國師大人是在想怎麼才能對得更漂亮些嗎?不如趁著國師思考之際,出下一題,讓本小姐也仔仔細細的想一想,對聯咱就不對了,換個新鮮一點的。”數著百里宸淵好看的手指,冷梓玥頭也未抬,實在不想去看客猜那張黑臉。

    這個男人當真只是南喻的國師那麼簡單嗎?為何她會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一種邪氣,比起天陰教教主更強烈。

    “春天快到了,桃花將要綻放,冷小姐能否以一首詞表達一位男子欲求卻又不敢求的心情?”嘴角含笑,客猜沉下聲。

    “桃花,很美呢?”眸色加深,清澈的雙眼眺望御花園最邊上的桃樹林,緩緩開口,“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於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於歸,宜其家人。”

    掌聲如雷,全場再一次沸騰起來。

    “很好。”客猜拍起手掌,幾乎就被折服了。

    百里宸淵聳了聳肩,靠在冷梓玥的肩上,“小傢伙他的表情可真難看。”

    “冷小姐,本國師還有最後一題,你若是答對,便是本國師輸了。”難道她,真的就是師傅要他找的那個女人。

    “請說。”

    “問觀音為何倒坐?”

    “恨眾生不肯回頭。”

    心中忽然‘咯噔’一聲,冷梓玥突生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有強大的威脅將要襲來。

    百里宸淵握住她的手,給予她無聲的支援,上聯中的觀音,與下聯中的眾人,他好像在哪個寺院裏聽到過。

    到底是誰,一時間卻又細想不起來。

    為了以防萬一,他要小心為上,好好的查一查。

    “本國師認輸,明日敬請冷小姐前來驗證。”客猜拱了拱手,退下場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3-11-23 02:00 PM

第126章:西南五城

    “小姐,你說那個國師究竟存的什麼心思,為什麼突然又認輸了?還有他最後那個眼神怪怪的,像是在算計些什麼一樣。”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徘徊在冬雪的腦子裏,非要弄個明白不可。

    世人皆說江湖兇險,在她看來,表面上平靜祥和的皇宮才是最危險的地方,殺人都是不見血的,一不留神就被別人給算計了。

    上一刻還對你嫣然淺笑的人,下一刻或許就是背後捅你一刀的兇手。

    “我們家冬雪會看相?”挑挑眉,冷梓玥輕笑。

    “小姐,人家在說正經的,你還逗人家。”跺了跺腳,冬雪不淡定了,怎麼總是在小姐面前沉不住氣呢?

    枉費其他的兄弟姐妹喚她冷妹妹了,一點兒也不冷嘛!

    “我只是在奇怪,愛說話的夏花沒有話要說,反倒不愛說話的你倒是問題不斷了,很是訝異。”

    “小姐,冬雪問的問題也是我想問的。”夏花睜大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冷梓玥,她就是想得太入神才會忘了要開口的。

    冬雪拉聳著腦袋,問道:“小姐你就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最擅於觀察別人的小姐不可能沒有發現南喻國師的不對勁,只是那個國師到底是哪里不對勁了,真邪門。

    “客猜自然奇怪,因此,吩咐下去仔仔細細的查他,將他的底子一點兒不漏的挖出來。”冷梓玥指尖輕點在夏花的腦門上,很是不習慣她扮深沉的模樣,到底是咋咋乎乎的樣子更適合她。

    冬雪夏花異口同聲道:“小姐放心,一定會將他祖宗十八代的底都刨出來的。”

    悠隱閣的情報部門可不是吃素的,又加上冷梓玥之後的改革,如今他們悠隱閣認第二,絕沒有人敢認第一。

    “將誰的底都刨出來啊?”一攏紅衣,墨髮輕揚,百里宸淵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冷梓玥的左手邊,緊緊的抱著她,看了一眼正說話的兩個丫鬟。

    “見過血王殿下。”

    “嘖嘖,小玥兒你的兩個丫鬟是不是記性不好呀,本王的話有那麼難記住嗎?”百里宸淵痞裏痞氣的說道。

    冬雪垂下頭,笑而不語。

    夏花盯著自己的繡花鞋尖,一雙大眼骨碌碌的四處亂瞟,煞是靈動。

    “不正經。”搖了搖頭,輕掐百里宸淵的手背,也不知他的好心情是從何而來的。

    “你們兩個記住,沒什麼的時候就稱本王為爺,再叫血王殿下小心我讓你們的主子收拾你們。”百里宸淵裝出一副很兇惡的模樣,厲聲道。

    “是爺。”兩人捂住嘴防止自己笑出聲,低低的應聲。

    伸出手摘下一枝將要凋謝的紅梅花,冷梓玥說道:“你怎麼過來了?”

    “小玥兒你肚子不餓麼,我當然是來接你去禦膳房用午膳的。”也不知這個小迷糊在想些什麼,不知餓的嗎?

    南喻國師客猜突然認輸,明白人都看得出其中的端倪,琴棋書三技,祁月一枝獨秀,後面的只怕沒有那麼簡單,他很期待。

    原本以為,他的復仇之路會很容易走,豈知,現在局勢是越來越亂,卻也越來越有趣,不禁令他興奮不已。

    “你一說,我還真餓了。”眨了眨眼,拉著百里宸淵的手,難得好奇的問道:“都準備了些什麼好吃的?”

    從古至今,禦膳房的食物歷來就是最美味的,且讓她這挑剔的舌頭也嘗嘗鮮,看看能不能滿足她的胃。

    畫技比賽推遲到午膳之後,各國使節全都安排在延春殿用膳休息,百官退到南華宮用膳,兩個時辰之後正式開始比賽。

    “小饞嘴貓一個。”寵溺的搖搖頭,百里宸淵露出一個賣關子的笑容,轉過頭示意兩個丫頭跟上,“你們兩個腿腳慢了,可沒得吃。”

    愛烏及屋,誰叫他家小女人那麼寶貝她們,他也得適時的討好一下,方便他近水樓臺先得月。

    “是,爺。”福了福身子,快步跟上。

    禦膳房的美味乃是天下間最出名的,她們可算是有口福了,跟在小姐身邊就是好,啥福氣都有。

    “希望不要太難吃。”

    “看來我家小女人不好養活。”自覺沒趣的摸了摸鼻子,百里宸淵挑眉,要是宮裏找不到一個對她胃口的廚子,那他可得派手下人四處尋找廚藝高深之人,養好她的胃。

    他要養刁她的胃,他要將她寵壞,寵到沒有人能受得了她,寵到她再也無法離開他。

    “走哪邊。”

    “跟著我走便好,一定不會走丟的。”

    藍天白雲,晴空萬里,陽光明媚,靜靜的照耀著金碧輝煌的皇宮,似在房頂渡上一層金燦燦的光芒。

    禦書房

    “少主,屬下就站在外面,有事兒你大聲喚屬下便是。”

    皇宮不是別的地方,一切都要小心為上,不謹慎些怎麼可以,火龍的一門心思全都撲在長孫俊的身上。

    “又不是去闖龍潭虎穴,你擔心個什麼勁?”搖頭失笑,他怎麼就挑了這麼一個活寶做屬下。

    平日裏看上去挺機靈的,關鍵時刻就脫線,總是說一些叫他無語的話。

    龍火垂下頭,手緊了緊隱藏在腰間的軟劍,複又抬起頭,“望少主一切小心為上,三思而後行。”

    “嗯。”

    “宣長孫俊覲見——”劉公公站在月帝身邊高聲一喊,禦書房外的小太監便一個一個的往下傳去。

    長孫俊掛起愉悅邪氣的笑臉,一再的暗示火龍保持鎮靜,大步走進禦書房,直視著高位上的月帝,拱了拱手道:“見過皇上。”

    “別客氣,劉公公賜座。”擺了擺手,月帝近距離的打量起長孫俊來,跟他的兒子們相比,倒是絲毫不顯遜色。

    “謝皇上。”

    劉公公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待長孫俊坐好之後,方才快步回到月帝的身邊。

    “代朕問你的爺爺,望他老人家身體康健,福壽綿延。”月帝含笑,慈愛的注視著長孫俊,“你進宮來尋朕,定是有事,但凡是朕能力所及之事,必定應允。”

    長孫俊一揮袍,站起身沖著月帝微彎了彎腰,拱手道:“多謝皇上記掛爺爺他老人家,皇上的問候晚輩一定帶到。這次前來,確實有一事相求,還望皇上成全。”

    “呵呵,但說無妨。”

    當年贈玉佩之時,恩公不曾留下姓名,只說祖輩家裏都是生意人,自他那一代也開始跟著江湖中人習武防身,莫不是為了生意場上的事情前來的。

    要說,官家的生意,可比一般的生意做起來順手得多,也不知是否如他所想。

    “晚輩一家祖祖輩輩都是以做生意為營生,祖家在淩雲城內,所以此次前來就是想要懇請皇上將西南五城一帶的金銀玉器買賣交給我們長孫氏來做,不知可否?”

    長孫俊也不回避月帝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是坦坦蕩蕩,由此他也真的相信,書上所說的,帝王皆多疑這一句話的含義了。

    能登上皇位,莫不是踏著無數人的屍體而成的帝王,多疑是本性,否則皇位如何能坐得穩。

    “西南五城一帶的金銀玉器生意?”月帝眉頭一皺,看向劉公公,問道:“近年來是誰在負責?”

    劉公公躬著身子,恭敬的回道:“回皇上,乃是吏部尚書的侄子。”

    “哦,著人擬旨至今日開始將其替換,交由長孫公子。”月帝沉聲吩咐完,看向長孫俊,接著又道:“朕現如今將西南五城一帶全都交到你的手中,可別讓朕失望。”

    “皇上放心,長孫俊感恩于心。”

    擁有這樣一個身份,才方便他在五國之中隨意的行走,未免暴露他的身份。

    “呵呵,年紀輕輕就擔起家族大任,朕相信你的承諾。”

    “多謝皇上繆贊。”

    拿出龍鳳玉佩,月帝交到劉公公的手中,沉聲道:“還給長孫公子,當年朕已經將此物贈給他的祖爺,又豈能再收回來。”

    “奴才遵旨。”

    長孫俊雙手接過龍鳳玉佩,動作輕柔的收進懷裏,說道:“多謝皇上厚愛。”

    “時辰也不早了,你就先隨太監到南華宮用膳,近些日子宮中很是熱鬧,你可憑手中玉佩隨時進宮觀看比賽,直到玲瓏宴結束,這個旨意都有效。”撫著鬍子,月帝眸色深沉,銳利的眼中閃爍著精光。

    他要留著這個長孫俊,好好的觀察一番。

    與其將他放得遠遠的吩咐別人去查,倒不如留在他的身邊,近距離的觀察打量。

    “多謝皇上聖意,長孫俊先行告退。”正愁找不到理由在這段時間裏出入皇宮,月帝的話正合他意。

    淩雲城長孫府祖祖輩輩都是隱族安排在外界的眼睛,他的身份倒也是真的,不怕別人去調查他。

    “去吧!”

    擺了擺手,月帝也讓劉公公退出禦書房,聲音鬥然一變,看向屏風後面,冷聲吩咐道:“到淩雲城打探一下關於長孫俊的一切,要快。”

    “屬下遵旨。”

    黑影浮動,再看,已然消失在房間裏。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風王殿下饒命。”宮女面色慘白的跪倒在地,不住的磕頭,一旁還放著託盤。

    百里洪楓黑了臉,本就心情極度鬱積的他掃過白袍上的茶漬,一腳便踹在宮女的胸口,怒斥道:“賤婢瞎眼了嗎?”

    “奴婢該死,求王爺饒命。”顧不得劇烈疼痛的胸口,也管不了嘴角溢出的血絲,宮女又爬到他的腿邊,重重的磕頭。

    俊秀非凡,風迎於袖,纖細白皙的手指微微曲起,嘴角輕勾,墨瞳幽深晦暗,神秘莫測,“三皇兄的火氣真不小。”

    百里自影懶懶的倚在回廊柱上,玩味的望著百里洪楓。

    “喲,全都聚在這裏呢?”百里長劍與淩王張嘯一前一後的走過來,銳利的眸光落在地上痛哭求饒的宮女身上。

    嘖嘖,心裏有火,也不該找個宮女發洩呀,真是可憐了無辜的小宮女。

    別人不知道,他百里長劍還能不清楚他這個三皇弟心裏在想什麼,他是看著百里宸淵出盡風頭,不爽呢?

    他心裏有火,他又何嘗不是,不過時機未到,他怎能冒然出手,唯有靜靜的等待。

    “二皇兄陰陽怪氣的做啥,本王剛才瞧見五皇弟抱著冷梓玥到禦膳房卿卿我我,真是羨煞旁人。”百里洪楓抬起眸子,望進百里長劍的眼中。

    自從冷梓玥在皇宮中大放異彩開始,他這個花心的二皇兄便動了心思,百里洪楓現在不能動他,氣氣他也好。

    雖然在令他晦氣的同時,也是在自己的心口上插上一刀,但他樂意。

    既然他不痛快,那麼誰都別想快活。

    “五皇弟做什麼跟我這個做皇兄的可沒有關係,再說那個冷小姐的脾氣又豈是別人能左右得了的。”百里長劍面無表情,將所有的情緒都藏進心底。

    母妃說得對,要想成大事,他必須忍別人所不能忍。

    冷梓玥,不管她現在呆在誰的身邊,只要等他繼承大統,哪怕他已經不喜歡她,也要將她留在他的身邊一輩子。

    那麼美麗聰明的女人,誓必要將她緊緊的鎖在他的世界裏。

    “明王殿下,小太監已經備好膳食了,咱們走吧!”張嘯出聲提醒,實在不願意再聽他們的談話。

    每看到一次百里宸淵寵冷梓玥,維護冷梓玥的模樣,就叫他氣得血氣翻騰,令他不得安生。

    總有一天,他要笑著看所有的人跪在他的腳底下哭。

    “兩位皇弟,本王先行一步了。”百里長劍攏了攏肩上披風,帶著張嘯大步離去。

    “去將影王爺請過來。”百里長青皺著眉頭,拉住路過他身邊的小太監,溫和的開口。

    小太監一驚,正要行禮,聽到話之後點了點頭,回道:“是,韓王殿下。”

    聽完小太監的話,百里自影轉過頭看到百里長青,擺了擺手,說道:“三皇兄繼續,本王也先行一步。”

    “大皇兄找本王何事?”

    百里長青抿了抿唇,沉聲說道:“南喻國師你怎麼看?”

    那個客猜,他是越想越奇怪,總覺得他最後出的那副對聯有問題,仿佛裏面藏著什麼秘密一般。

    “看不透。”

    “可有什麼應對的辦法?”百里長青眺望著沁心湖上的風景,語氣淡漠。

    他本不關心政事,可他不能眼看著任何威脅祁月的事情在他的眼前發現,必須要阻止。

    “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百里自影垂下眸子,也不知在看些什麼,卻發現對面花園中站在一對金童玉女,怎就那般刺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3-11-23 02:01 PM

第127章:神思入畫

    陽光折射在無波無瀾的湖面上,投下寸寸光影,堤岸兩旁的樹影倒映在湖中,越發的青翠欲滴,鮮豔的花兒綻放出最嬌豔的一面,仿如花姑娘一樣對鏡梳妝,爭奇鬥豔。

    偶爾微涼的清風拂過,有如調皮的孩子打破了鏡子,湖面上蕩起層層漣漪,濺起細碎的水花,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百里自影出神的望著那一幕,澀澀的味道在心底流躥,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想要得到什麼。

    他迷茫而彷徨,像個無助的孩子。

    第一次,他不清楚自己想要的,猶豫著,掙扎著。

    “影,別太壓抑自己。”

    久久等不到回應,百里長青同樣也看到那對般配的人兒,眼中不禁流露出幾分深沉的感動來。

    生在帝王之家,自幼便知,無論是對人還是對事,切不可動真情,否則受傷的便是自己,那就是他們的宿命。

    百里宸淵的出現,打破了他的認知,漸漸的他也覺得自己有血有肉了起來。

    如果,他有百里宸淵那樣的勇氣與魄力,也許他會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所愛,不會擔心自己會給她帶去危險,也不用恐懼自己無法護她周全。

    有時候,人就是那般可愛又幼稚,自己得不到的,卻希望別人能夠得到,能夠擁有。

    “本王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百里自影眸色一暗,聲音冷冽,他不喜歡任何人洞察到他的心事。

    所有的兄弟之中,也只有百里長青他願意親近,但那卻不代表,他可以容許他過問不該問的事情。

    他們同樣無心於政事,但他們都無法卸下背負在身上的負責與使命,只因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姓氏,百里。

    “呵呵,凡事隨心即可,不是嗎?”拍了拍他的肩膀,百里長青自沁心湖收回目光,也不知心裏在想什麼。

    隨心即可,他可以嗎?

    敢愛敢恨,他拿得起,放得下麼?

    就算他愛,她也未必為他傾心,不是嗎?

    百里自影悠悠的輕歎一口氣,轉過身無力的倚在樹幹上,淩厲的目光像是要將百里長青看個透徹,頗有幾分深意的道:“大皇兄放得下她嗎?”

    他們從一出生,一輩子將要走的路似乎就已經註定了,受什麼樣的教育,娶什麼樣的女子,都是早就定下的,別無選擇。

    他們可以愛上身世背景都一等一的女子,卻不能愛上平凡人家的女子,不,皇家根本就沒有愛,有的只是虛情假意,當不得真。

    雖然至今為止,他以各種藉口推脫那些女子進入影王府,可是總有一天,他也無法逃脫那樣的宿命。

    不夠勇敢嗎?

    是的,因為這個冰冷的皇宮裏,始終都住著一個讓他在意的人。

    “奴才參見兩位王爺,王爺萬福金安。”正當百里長青欲要開口之時,小太監跪倒在地,恭敬的說道。

    “何事?”廣袖一揚,百里自影冷聲。

    小太監身子輕輕一顫,結巴著道:“回……回影王殿下,皇上有旨,畫技比賽即將開始,請各位王爺前去御花園先行準備。”

    話落,膝蓋打著哆嗦,頭埋得低低的,額上的汗水也不敢用手去抹,影王殿下是越來越深沉,叫人害怕了。

    “你先下去,本王與四弟即刻過去。”百里長青溫和一笑,如沐春風,低低的氣壓瞬間被吹散。

    “是。”

    百里自影大步離去,有些事情知道比不知道更好,比如,別人的心事,他並無興趣打探一二。

    搖頭苦笑,百里長青眸色一暗,他與她,此生有緣無份,唯有奢望來世能夠白頭偕老,共渡一生。

    各國使節一番客套的場面話之後,月帝含笑請他們入座。

    百官又是一輪歌功頌德,御花園宣告正式的安靜下來,眾人靜等待著月帝開口講話,更是期待接下來精彩非凡卻也意外連連的畫技比賽。

    “皇后娘娘,影王殿下拒絕了按照您的指示行事。”貼身宮女俯在蕭皇后的耳旁,低聲訴說道。

    金色的護甲閃爍陣陣金燦燦的光芒,蕭皇后抬起鳳眸直落落的望向端坐在椅子上的百里自影,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別人生的兒子都是跟自己的母親一條心,偏就她的兒子從來都不聽她的話。

    當年,她知道皇上喜歡擅畫的女子,已逝的楚皇后便有一手出色的畫功,為了投其所好,她苦練自己最不喜歡的畫技,終得皇上的喜愛。

    生下百里自影,她便有意識的培養他學畫,多年以來,他的畫技更是出眾,除了在他很小的時候畫過給皇上看,討皇上歡心,長大後卻再也不曾提起畫筆,著實叫她弄不明白。

    眼下,一個絕佳的表現機會擺在眼前,他怎就不願意聽她的話,當著各國精英的面表現一番,以鞏固他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本宮明白了,你且退下。”擺了擺手,蕭皇后在百里自影移開目光之後,不甘的收回目光。

    她是驕傲的,又怎會在別人的跟前表現出自己的不悅,笑容優雅大方的掛在端莊的臉上,她是祁月唯一的皇后,無人可以取代。

    “是。”

    “皇后姐姐的臉色可不怎麼好,可是有什麼心事兒,不如說出來讓妹妹幫你想想法子?”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柔軟的倚在椅子上,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朱紅的唇瓣輕抿了抿,姜貴妃話裏有話。

    蕭皇后的兒子自幼學畫,為的便是討皇上歡心,怎知影王后來卻絕口不提畫畫一事,更是連畫筆都不樂意提起,欲要借著此時在皇上跟前表現,怕只怕晚了。

    她就是喜歡踩別人的痛腳,怎麼痛就怎麼踩,尤其是這位自命清高蕭皇后的腳。

    正紅色的雲錦鍛子衣裳,上身與裙擺皆用紅中帶金的絲線繡出整朵雍容華貴的牡丹花,層層疊疊,尊貴不已,蕭皇后玉手執起茶杯,小聲道:“妹妹還是煩心自己的事情,若是冷梓玥知道比琴之時,你在琴上動了什麼手腳,不知會有怎樣精彩紛呈的後果,姐姐很是期待。”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能對她說三道四,抓她尾巴的女人,姜貴妃還不夠格。

    “你……”本想刺激刺激蕭皇后,怎料最後卻讓自己吃了鱉,姜貴妃氣得胸口上下起伏不已,當真是波濤洶湧,好一副光景。

    “別激動,可得瞧清楚現在是什麼時候,千萬不要觸怒聖顏。”蕭皇后眉眼含笑,一副正宮端莊淑德的模樣。

    姜貴妃面色漸緩,眼角餘光瞥到皇上正瞧她們兩人此處瞧來,立即整理心情,露出嫵媚勾魂的回眸一笑。

    “皇后,姜貴妃你們姐妹兩人再說什麼悄悄話?”

    月帝心裏跟明鏡一樣的,這兩個女人從進宮伺候他的第一天開始就鬥得不可開交,好言好語的交談,絕對是沒有的。

    “回皇上,臣妾與姜妹妹說了幾句姐妹間的體已話罷了。”笑容無懈可擊,找不出一丁點兒的破綻,蕭皇后顯得格外的自信。

    她就是吃定了姜貴妃絕對不會拆穿她的謊言。

    “真是如此?”挑起劍眉,月帝有些懷疑。

    姜貴妃柔媚的一笑,啟唇道:“皇上,國事要緊,真要是想聽臣妾與皇后姐姐都說了些什麼,等到晚上到臣妾宮裏,慢慢道與皇上細聽便是。”

    因著楚皇后的事情,皇上已經好久不曾到她的宮中,本就鮮少到後宮的皇上更是將所有時間都花在了玉貴妃那個賤人那裏,如今抓著這麼一個機會,不好好把握豈非是她愚蠢。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月帝喜怒不明,看向已經派出參賽人選的各國,沉聲道:“五國一同比賽,題材自選,限時一個時辰,每人完成的畫都由除本國之外,其餘的四國評選,得好評最多的一國為勝。”

    “聖上英明。”

    “朕宣佈,比賽正式開始。”

    東臨國太子東方赫翔親自出賽,南喻國三皇子南宮焰麒出賽,西靈國冥王西門棠出賽,北寒國大皇子北堂赫奕出賽。

    當四個相貌俊美非凡,氣度不一,風格各異的尊貴男子站上舞臺,不禁令所有觀戰的女子都面露羞色,目露癡迷。

    當真是,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小玥兒,你這是?”百里宸淵蹙眉,他並不想將所有的風頭都攬在自己的身上,或者是冷梓玥的身上,相反,他想要借此瞧瞧他那四位兄長的本領。

    素不愛管閒事的小女人,難道突然轉了性子。

    據他所知,百里自影的畫技只怕不在他之下,更可說與他在伯仲之間,他正想逼百里自影出手的。

    “我想送你一件禮物,不想要麼?”眨了眨眼,並非不明白百里宸淵的心思,不過誰叫她心情好,特別想要畫下他呢?

    如果不曾無意中走進他的書房,冷梓玥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個男人都為她做了些什麼,他又是怎樣的思念著他。

    畫皮畫骨難畫神,而他卻將她畫得入目三分,活靈活現。

    如果不是她自己站在那畫像之前,或許連她也會迷惑,究竟畫中人是真,還是她自己是真,真假難辨。

    “自然是想的。”心中縱使迷惑不解,百里宸淵到底還是鬆開了手,任由她輕移蓮臺上了舞臺。

    心中突生幾分雀躍,幾分期待,幾分欣喜,將他整顆心都填滿了。

    “那便安心等我。”

    “呵呵,好。”

    清澈的眸光淡淡的掃過擺在書案上的畫筆,潔白的宣紙,各種作畫時常用的色彩,冷梓玥蹙起了眉頭。

    水墨丹青,自幼學起,爺爺對她的教育,似乎是為她奠定了在古代生存的一切技能,究竟是無意還是有意,誰又可知。

    西方人的水彩油畫,冷梓玥也甚是喜愛,曾經有段時間,她常常外出寫生,流連在美好的山水之中。

    以人物為題材作畫,還是第一次。

    心中難免有些緊張,不知從何處開始落筆,纖細的手指輕握著畫筆,心神卻不知飛到了哪里。

    秋風吹來,紅葉附著力逐漸降低,隨著徐徐的秋風,紅葉隨風飄撒,如落英繽紛墜地,滿地紅葉。

    鮮豔的紅,染紅了半邊天,似血般魅惑人心。

    片片火紅的楓葉仿佛翩翩起舞的火蝶,綴滿了整棵楓樹的枝椏。

    一攏紅衣席地而坐,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拔著琴弦,習風而坐,紅楓映紅了他的臉。

    傾刻之間,天上地下都只餘下那一襲火紅的謫仙身姿,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天然一股風韻,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

    紅衣與紅楓仿佛融合在了一起,他周身都籠罩著寧靜與安祥的氣韻,柔和的光芒在他的身上浮動游離,玉骨冰肌神清骨秀,隨著迎面而來的清風,衣角翻飛,帶起驚豔的弧度。遠遠的看著他,就好像欲乘風而去的仙人,朦朧而不可觸摸。

    他的風華絕代,任何語言都無法去形容他的分毫。

    驚豔,就那樣躥入她的心間,再也無法將他遺忘。

    腦海裏滿是那一日發生的情景,冷梓玥還未落筆,她想要畫的情景就已經躍然與紙上,清晰無比。

    提筆,一筆一筆似有神韻在潔白的宣紙上創造出奇跡。

    一個時辰在激烈的比賽之中,轉瞬即逝,將最後一筆勾上,冷梓玥沉穩的落筆。

    “比賽結束,停——”

    隨著鑼鼓三聲洪亮的敲響,劉公公尖聲喊道。

    “小玥兒,你畫的什麼?”既緊張又期待的問道,百里宸淵覺得手心裏竟全是冷汗,何時他這樣怕過。

    “等會兒不知道了。”

    甩了甩酸疼的手臂,冷梓玥坐到椅子上,冬雪了解的將雙手放到她的肩膀上,輕輕的按摩起來,靜靜的等待答案揭曉的那一刻。

    “將五人的畫都高掛起來,請各國點評。”月帝擺了擺手,朗聲說道,銳利的目光望向冷梓玥。

    “遵旨。”

    楓葉如血,遍佈山野,紅衣似火,淺淺而彈,美麗的風景與被渲染紅豔的天空如詩如畫,一個謫仙般的人兒席地坐在地上,十指翻飛。

    百里宸淵望著畫裏低垂眼眸彈琴的自己,抿唇而笑,看向身側小女人的眸光更深邃了,他喜歡這份禮物,愛不釋手。

    心神一動,似入畫中。

    本就極聚靈氣的畫更加的傳神逼真,仿佛百里宸淵就真的坐在畫裏彈琴,隱隱還能聽到悠揚婉轉的琴聲,久久不絕於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3-11-23 02:02 PM

第128章:驚鴻一瞥

    青袍加身,火龍低垂著眉眼,背上背著的大刀令人不寒而慄,敬而遠之,就怕一個不小心會傷到自己。

    “有話要說。”低沉而富有層次的男性嗓音充滿惑人的魅力,淳厚之中帶著一股子難以言說的邪氣,卻又不會讓人感覺不舒服,聽了一次還想再聽一次。

    黑色的眼瞳微閃,抿了抿唇,他的心思果然瞞不了他的主子,“少主,咱們近段時間都將留在月都皇城嗎?”

    他知道,此次出來的目的是為了尋找天命聖女而來,天下之在,茫茫人海之中要找一個人何其的難,少主怎就那般肯定他們要找的人就在祁月境內。

    離開隱族之前,他便跪在世代祖宗的靈位前立過誓,哪怕是死也不會說出離開隱族的原因,不管是誰向他問起。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長孫俊的目光掠過窗臺,看向外面的藍天與白雲,突然嚮往起廣袤的草原來。

    他極愛騎馬,尤其是在宮殿外那片似乎瞧不到盡頭的田野邊上,迎著風策馬奔騰,享受極速的快感。

    偶然聽聞,曾經那裏是姑姑長孫悠悠最喜歡的地方。他從未見過長孫悠悠,但他卻很想快一點見到她,更想瞧瞧他那位素未謀面的表妹。

    “屬下……”話到嘴邊又吞咽回去,火龍太了解長孫俊的性子,那就是不該問的別問,以免惹他厭煩。

    修長的手指輕擊在窗臺上,長孫俊垂眸瞧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很是想念族內每當趕集時的盛景,是否也如此地一樣的熱鬧。

    “有話直說無妨,你到底有何疑慮?”

    到底是自幼便跟隨在自己身邊知根知底的人,長孫俊對火龍的信任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火龍是他百分之百可以相信的心腹。

    “請恕屬下冒犯。”拱了拱手,火龍抬起頭望了望長孫俊的表情,接著又道:“少主,屬下不明白少主明明已經取得西南五城的交易權,為何還要繼續留在皇城裏觀看玲瓏宴接下來的比賽?”

    西南五城的交易權無非是要公開長孫俊在隱族外的身份,火龍心中還是想得明白,可他並不解為何還要繼續留下來,難道要推遲尋找聖女的時間,他不明白。

    “把話說完。”沒的轉身,長孫俊輕言,只是看向某一處的眼神變得有些火熱,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能被一個女人輕易挑起來的興趣與好奇心,怎不叫他多看上幾眼。

    “少主難道忘了咱們出來的目的只是為了尋找天命聖女,並且安全的將她帶回族內,天下如此之在,若不抓緊時間尋找,那要等到何時咱們才能找得到她?”每一代都會族中都有聖女,只有少主這一代沒有,作為世世代代生活在隱族,傳承下來的人,火龍很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聖女對於隱族的重要性,從某些方面來講,重過一位皇帝。

    如今,尋找天命聖女的任務更是難上千萬倍,又怎能怪他沉不住氣,暗自著急。

    “本少主並沒有忘記咱們離開隱族的目的是什麼,她應該就在這座皇城裏,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他有預感,很快就能找到她。

    而她,又會不會就是他心中所想,就要尋找的人呢?

    “天命聖女就在月都皇城裏?少主可有什麼線索或者根據?”

    知道火龍做事一向謹慎踏實,長孫俊也並沒有顯得不耐煩,轉過身望著他,沉聲道:“命裏仿佛有一絲絲牽引,感覺她就在這裏。”

    “屬下明白了。”

    隱族人,從古至今都擁有上古靈力,也相信命中有牽引一說,既然長孫俊說得如此肯定,他也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只能聽命行事。

    只要少主知道他在做什麼,那他便安下了心。

    “本少主心中還有一些事情想要弄個明白,現有修書一封,由你負責安排可信之人親自送到族長的手中,絕不可以交給其他人。”長孫俊不放心的重複一遍,事關重大,由不他不小心。

    或許只有弄清楚他心中的問題,才有能力揭開天命聖女的神秘面紗。

    “屬下謹記少主吩咐。”

    “等等。”長孫俊叫回已經走到門外的火龍,招了招手,低聲道:“可有打聽到皇城裏有誰見過鳳凰的。”

    那一日,霞光漫天,鳳凰現世。

    據爺爺所說,以及他自己親眼所見,鳳凰的確就是出現在祁月皇城裏,城中的百姓又怎麼可能沒有誰談起呢?

    最讓他不解的是,城中稍微有趣一點,新鮮一點,離奇一點的事情便會被眾人傳得沸沸揚揚,那只美麗的鳳凰怎就從未有人提起,甚至好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鳳凰一樣。

    到底是整個皇城裏的人眼睛瞎了,還是鳳凰本就沒有出現過。

    “沒有,屬下各種方法都用盡了,從來就沒有人看到過鳳凰,現在只要提起鳳凰這個詞,那些百姓就會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望著屬下。”

    說到這裏,火龍顯得很是無奈,誰想讓人當瘋子看待了。

    “本少主知道了,做自己的事去。”擺了擺手,長孫俊蹙起雙眉,陷入沉思之中。

    似乎從他進入祁月皇城的那一天開始,發生在他身邊的謎就越來越多,叫他想理卻理得更亂。

    冷梓玥,你會是所有謎題的鑰匙嗎?

    答案只能一步接著一步的尋找下去,誰也無法告訴他。

    “是。”

    一身素白色的輕紗衣裙,充分的顯現出女子特有的輕盈身姿,髮絲整齊的梳在腦後,齊眉的劉海下一雙大眼骨碌碌的亂轉,嘴角拉下來,很是委屈的模樣。

    “小姐,你一點兒也不專心。”華兒放下手中幾款造型各異的珠花,小跑到冷梓玥的身旁,輕扯她的衣袖。

    只因冷梓玥對她好,從未將她當成是奴婢看待,自然她也不懼怕冷梓玥,相反很是喜歡親近她。

    “呵呵,你這丫頭。”搖了搖頭,冷梓玥走到小攤前,拿起先前華兒瞧了又瞧的珠花,選中一支以海棠為主的珠花,說道:“這朵很適合你。”

    無論身在什麼樣的環境裏,她都有隨時留意四周動靜的習慣,那一瞬間的走神,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華兒咧開小嘴一笑,幾支珠花裏面她最喜歡的就是這一支,心裏自然歡喜,“那個人的眼神真討厭,我家小姐最是美麗,幹嘛還要死盯著瞧,好想揍他。”

    “你知道有人在看我?”

    語氣微微上揚,冷梓玥倒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粗神經的華兒丫頭也變得那麼敏感了。

    扁了扁嘴,華兒緊皺著雙眉,道:“我是知道有人在瞧小姐,不過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實在是因為他的目光太炙熱了,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冷梓玥笑出聲來,幾天不曾相處,她的丫頭長本事了。

    “小姐你笑話人家,不要理你了。”轉過身去,臉頰緋紅,害起羞來。

    “好了,你先回府去,你家小姐我會會他去。”如果剛才那一眼她沒有瞧錯,那個人她有過一面之緣。

    華兒手忙腳亂的接住海棠珠花,望著冷梓玥遠去的背影,大聲喊道:“小姐,我要跟你一起去。”

    萬一那是個壞人可怎麼辦,她要跟去。

    可她卻忘記了一件事情,真要遇上壞人她不但幫不上忙,還會成為累贅,而且她家小姐也絕非善類,招惹上她的人,日子鐵定不好過。

    “回府去。”

    褪去原本的溫和,冷梓玥的聲音多了一分命令的味道,她很不喜歡別人質疑她的決定,哪怕是跟她很親近的人。

    跺了跺腳,緊握住手中的珠花,華兒咬著唇,無奈的往回走。

    小姐一個人在外實在太危險,她要去找血王殿下,請他去保護小姐,呵呵,啊,她實在是太聰明了。

    抬起頭瞥了眼招牌,冷梓玥提起裙擺,大步向樓上雅間走去,目光斜視,直到清澈的雙眸裏倒映出一抹白衣,方才停下腳步。

    長孫俊抬起手,舉起酒杯,淺淺的微笑。

    “公子好雅興。”粉唇輕啟,音若鳳鳴。

    青黛髮絲閃著光,懸垂過腰際,落於腿彎,一陣風拂過他的身邊,揚起絲絲縷縷,仿佛掬起了他的發,卻穿過了他的身體。

    “冷小姐請座。”站起身,紳士的為冷梓玥拉出凳子,長孫俊眸光溫和,卻似深不見底的漩渦,能將人都吸進去。

    冷梓玥一身紅衣勝火,髮絲如霧,銀叮環佩,款款坐在長孫俊的對面,纖細如玉的手指執起桌上的酒杯,笑而不語。

    “在下在樓上無意中看到冷小姐的身影,本想下樓邀約,竟不知如此有緣,小姐比在下早了一步上樓。”

    火紅的衣裙如血似火般在他的眼前絢麗的綻放著,更襯托出她肌膚的雪白與細膩,散發著淡淡的晶瑩之光,比起身著藍衣更顯高貴典雅的她,這身衣服仿佛更加的適合她。

    就好像血王百里宸淵身上那鮮紅的錦袍一樣,只一眼便再也叫人將他遺忘,只是記得更深。

    她與他,都太適合血一般妖嬈的紅色,般配得令人嫉妒與瘋狂。

    “那我是不請自來了。”揚了揚眉,似笑非笑。

    冷梓玥覺得這個男人會給她今後的生活帶來不小的波濤,至於是好還是壞,目前為止她還弄不清楚。

    不過,總覺得這個男人應該不會傷害她,女人的直覺似乎永遠都那麼沒有道理可言。

    “呵呵,在下並無那個意思,冷小姐可是很多人想請都請不到的,在下可是高攀了。”溫和的勾唇一笑,長孫俊手心不禁都冒出汗來,這個丫頭的那雙眼睛似能讀懂人心一樣,讓他時時刻刻都得防著。

    看到她,就會令他不自覺的想起血王百里宸淵來,這種感覺說不出的怪異,長孫俊胸中升起一股無名火,燃燒著。

    如她畫的畫,火紅的楓葉林中,一攏紅衣的百里宸淵,垂眸撫琴,身若謫仙,驚為天人,怎不叫世人仰望於他,不自覺的產生一種欲要臣服於他的衝動。

    栩栩如生,仿若真人,如此高超的畫技,誰還能與她爭鋒。

    更加令人驚奇的便是,明明只是一幅在眾人眼皮底下完成的畫,竟然好像活的一樣,有楓葉,有謫仙般的男子,有一架古琴,更有微風伴著悠揚動聽的琴音緩緩的傳來,那人的神韻被展現得淋漓盡致,何人膽敢不服。

    “不知公子貴姓?”

    也不管他為何稱她為冷小姐,反正她在皇城裏的名頭,早就已經是家喻戶曉,好的也罷,壞的也罷,都是她。

    “在下複姓長孫,單名一個俊字。”說出自己姓名的時候,長孫俊盯著冷梓玥的面部表情,即使她掩藏得很好,依舊還是在她的眼中瞧到一絲錯愕。

    僅僅只是這一點,便叫他心癢癢起來。

    “配得上公子的這張臉。”的確長得很俊俏不是,卷翹的眼睫輕顫,如扇子般在眼瞼處留下一片光影,俏麗動人,“本小姐並不喜歡別人戴著面具跟我說話,那種感覺很不舒服。”

    眨了眨眼,意有所指。

    分明就不是循規蹈矩,溫文爾雅的人,何必要強裝成那樣,自己憋得慌,她也瘮得慌,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長孫俊條件反射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暗道:他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居然一下子就被她給掀了老底,實在沒面子得很。

    輕咳一聲,一手托著下巴,清了清嗓子道:“你很有意思,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謎團,我很想將你讀懂。”

    長孫俊邪氣又張狂的望著冷梓玥,這才是他的真面目,溫和只是他的表像。

    “你想讀懂我?”

    “怎麼,不可以嗎?”回以一抹狂笑,長孫俊很是自信,他一定可以讀懂眼前這個女人,這個讓他特別有興趣的女人。

    冷梓玥笑了,笑他的輕狂,也笑她自己。

    “可以,不過那得看你的本事。”哪怕是百里宸淵也不曾跟她說過要讀懂她,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很有種。

    既然他想玩,豈有不奉配的道理。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霸氣外露,長孫俊是誓在必得。

    “期待著。”

    若是真有人能將她讀懂,她又怎能不好奇。

    淵,你可能讀懂我。

    ********************************************

    “怎麼樣,打聽到消息了嗎?”靠著牆,金娉婷有氣無力的問道。

    進皇城都一天了,還是沒有表哥長孫俊的消息,叫她怎能不氣。身上所有的盤纏都被搶光,找不到長孫俊她就沒有著落,想來就令她氣得牙癢。

    “還沒有。”丫鬟欣榮無力的搖了搖頭,沙啞著聲音回答。

    長時間連一口水都沒有喝到,她的嗓子早就問得沙啞,現在就是想要張開說上一句話都異常的費勁,痛苦不堪。

    可她沒有膽子休息,一定要找到長孫少爺才可以,否則就算不是現在,回去之後她也會小命不保的。

    作為一個丫鬟,她的主子已經對她心生懷疑,她又哪還有生存之道。

    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是避無可避。

    “沒用的東西。”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到欣榮的臉上,紅紅的五指山瞬間就浮現在細緻的臉蛋上,清晰無比。

    欣榮咬住嘴唇,髮絲被打得淩亂,頭也偏了過去,仍舊不開聲,更不敢伸手去捂住刺痛麻木的臉,眼淚懸而未落。

    金娉婷眼見不少行人圍過來對她指指點點,豔麗的臉上浮現出不耐的神色,更有幾分難堪,心下對丫鬟欣榮更是憎恨。

    “還傻站著做什麼,繼續去問呀。”她不要被當成猴子一樣的被人看,更不要被他們用那種眼神看待,她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

    向來只有她數落別人,誰有膽子數落她。

    “奴婢知道了。”忍著痛,點了點頭,轉身快步離去。

    “看什麼,都滾開,本小姐教訓自己家的奴婢關你們什麼事情……”耳中傳來他們的謾駡聲,金娉婷面子上掛不住,忍不住罵了起來。

    想她何時受過這種委屈,別人見了她都是畢恭畢敬的,要是可以使用靈力,她定要將他們全都變成啞巴,可惡。

    “實在是太沒有家教了……”

    “一個姑娘家一點善心都沒有,像個潑婦一樣,將來怎麼嫁得出去?”

    “取妻取賢,如果娶個像她這樣的女人,還不如娶個長相平凡的,至少好相處……”

    “……”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唾沫星子也能將金娉婷給淹死。

    俏臉一黑,撿起地上的石頭,握在手裏,威脅道:“本小姐砸死你們,叫你們話多,長成你們這樣的,送本小姐都不要。”

    沒見識的東西,敢說她嫁不出去,她要嫁的人可是她心目中長得最完美的男人。

    又是一番指點唾駡,眾人才慢慢的散開離去。

    “呆子,聽著那女人自稱本小姐,我就想掐死她,簡直就是辱沒了咱們的未來王妃,你說是不是?”沈青掏了掏耳朵,連眼神都懶得施捨出去一個。

    就她那副長相,也有膽站出來,不知所謂。

    康齊皺了皺眉緊跟在百里宸淵的身後,壓根不想理身邊喋喋不休的某人,“我也不攔著你,上去一刀結果了她再說廢話。”

    “你……”

    “本王也不喜歡,殺了。”百里宸淵頭也未回,雲淡風輕的道。

    後面的兩人渾身一顫,恭敬的點了點頭,其實他們也就說來玩玩的,不曾想為自己攬下一個大麻煩。

    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好美……好美的男人……”一隻手按住自己的胸口,金娉婷不過驚鴻一瞥,卻實實在在的被驚到了。

    他,美得不像是人。

    那種一美,不屬於人間,卻屬於他。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3-11-23 02:04 PM

第129章:心跳感覺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跌坐在冷硬的地面上,低著頭急促的道歉,現在她不僅是臉疼,全身都疼,眼淚不爭氣的直往下落。

    為什麼她就只能是個任打任罵的奴婢,只能挨著不能還口,老天爺你對我真的好不公平,好不公平。

    她長得不差,偏卻不是一個千金小姐的命,只因是個低賤的婢女就要處處受氣,處處忍讓。

    哪怕她真的什麼也沒有做,還是要被懷疑,被故意的驅趕,她好恨。

    “你沒事吧!”火龍眉頭緊鎖,突然被撞本是要發火罵人的,當聽到她委屈又隱忍的哭聲時,話卡在喉嚨裏硬是吐不出來。

    他竟不知,何時他的聲音也會帶著幾分憐惜與同情。心緒的波動叫他感覺到一絲難以掩飾的尷尬,臉色便不在好看起來。

    殺手是不能擁有任何感情的,即便只是一點點,也有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守護他的主子,才是他此生的宿命。

    “沒……沒事。”突來的關心不禁讓欣榮愣在地上,忘了要起身,呆呆的坐在原地,抬起滿是淚水的臉。

    就在她看清楚火龍那張有些生氣,甚至有些可怕的臉時,心緊緊的捏在一起,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她認得他,他是少主的貼身護衛,既是喜又是悲,感歎她的命運。

    “是你?”火龍臉色一變,正愁找不到金娉婷,遇到她的侍女可不就等於找到了她,少主也能傳信回去交差。

    “少主在哪里,小姐她……”欣榮小手一抹臉頰,疼得呲牙咧嘴,紅著眼睛急切的問道。

    只要找到少主,她的日子也能好過一點,只盼小姐不要再打罵她。

    “閉嘴。”火龍冷聲一喝,銳利的眼神如刀子般射向欣榮,一個手勢示意她跟上他的腳步。

    雙眼又是泛起水霧,她真是被嚇得不輕,要小跑步才能跟上火龍的腳步,不由得扁起小嘴,很是委屈的模樣。

    “火……火龍大人,少主他在哪里,小姐正在四處找他,求求你告訴奴婢,否則小姐她會……她會……”

    說到傷心之處,眼淚又是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她是真的怕了。

    “你家小姐在哪里?”冷冷的聲音,冷冷的表情,火龍的名字與他的性情如同冰與火,完全不相符。

    少主是所有族中少女夢寐以求的未來夫婿,在他的記憶之中,金小姐自幼就喜歡少主,總是愛跟在少主的身後像跟小尾巴一樣。只可惜少主對她無情,表面上很親近,實際上卻是拒她於千里之外。

    “小姐就在前面,吩咐奴婢四處打聽少主的下落,不曾想就撞到火龍大人了。”望著火龍冷峻的側臉,欣榮紅了小臉,低著頭小聲回答。

    比起少主的性情難以捉磨,她更喜歡像火龍一樣的男人,話雖然很少,表情很冷,但他卻不會說假話。

    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他不會說甜言蜜語來哄騙於人。

    “請你家小姐過來,隨我去見少主。”

    “嗯。”

    重重的點了點頭,欣榮提起裙擺轉身就跑。

    “等等。”開了口,火龍方才懊惱的皺起眉頭,什麼時候他也管起閒事來了。

    “火龍大人還有別的吩咐嗎?”停下腳步,俐落的轉過身,水水的眸子望著火龍,笑意染上她的臉。

    “臉上的傷怎麼回事?”明明是關心的話,到了他的嘴裏卻是變了味道,冷硬不說還帶著一股子戾氣。

    欣榮愣了愣,用力的眨眼睛,將眼淚逼回眼眶中,很是感激他的關心,只是她不能說。

    “奴婢……奴婢不小心撞的。”話落,欣榮邁開腳步,接著又道:“請火龍大人等奴婢一會兒,奴婢馬上就將小姐帶過來。”

    淡淡的應了一聲,火龍便不再開口。

    ********************************************

    “王爺,前面就到忠君候府了。”

    “本王知道。”

    “那……”沈青摸了摸腦袋,一句話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百里宸淵瞥了眼跟在身後擠眉弄眼的兩人,沉聲道:“康齊,去瞧瞧王妃在府中沒有,請她移步出來。”

    “屬下遵命。”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是叫他去,但康齊還是聽話的飛身進入候府。

    沈青拉聳著腦袋摸摸鼻子,他是怎麼得罪他家王爺,怎麼都不叫他去。

    “去醉客居點上一桌好菜送到郊外。”百里宸淵微微勾起嘴角,斜倚在樹幹上,聲若琴鳴。

    不看他也知道沈青在想些什麼,這小子嘴巴太甜,千萬可別將他的小女人教壞了,還是讓他們保持距離的好。

    康齊就不一樣,呆呆木木的,做事又沉穩謹慎一些,保護小女人很適合。

    “是。”高聲應道,一溜煙跑得沒影兒,他怎麼就在王爺跟前失寵了呢?

    哎,難道悶騷的男人更吃香,那他豈不是要改一改自己的性子。

    “小姐,看樣子血王殿下等好長時間了,呵呵。”捂著小嘴,夏花笑得開懷。

    女人的一生,若能遇上一個如此真心實意對自己好的男人,那就是天大的福氣,比給她穿金戴油,榮華富貴好得多。

    “就你嘴貧。”

    “小姐,我跟夏花在醉客居還有些事情要忙,就不陪在小姐身邊了。”

    冬雪拉住夏花的胳膊,賣力的使眼色,血王殿下一定可以保護好小姐,她們又何必跟著去打擾他們的獨處。

    “哦……呵呵,是的,小姐我們還有事情,就不陪你了。”

    “真不陪著去。”無奈的望著兩個丫頭,冷梓玥又看向華兒,問道:“華兒你跟著我去嗎?”

    華兒縮了縮脖子,眨眨眼,猛搖頭道:“小姐,我還要打掃院子呢?”

    其實她有很多事情還要做的,以後有的是出門的機會,不急在一時的。

    “那你們忙,小姐我就先走了。”白衣拂過,冷梓玥走向百里宸淵。

    長臂一攬,四目相對,濕濕的吻落在她的額頭,柔聲道:“帶你出去走走,可有想念我。”

    百里宸淵微涼的指尖輕撫著她的臉頰,目露期待。

    “你猜?”俏皮的眨眨眼,冷梓玥倚進他的懷裏。

    想念他,總是在不知不覺之間。

    “調皮。”輕咬她的唇角,百里宸淵喚來一匹雪白的馬兒,打橫抱她坐上馬背。

    “我們去哪里?”

    “先告訴我,有沒有想我?”他想她,念之如狂,而她又怎能不想他。

    只要知道她在想他,那他就會很快樂,很欣喜。

    “隨便去哪兒得了。”偏就不讓他得逞,吐了吐舌頭,乾脆靠在他的胸口閉目養神,吹吹風也是好的。

    抱著她腰身的手臂緊了緊,力道不禁大上幾分,百里宸淵眸光深邃,笑意一點一點的自唇間流逝。

    “生氣了。”久久等不到回應,冷梓玥淡淡的開了口,他的緊張與在意,令她心中竊喜不已。

    喜歡他的在意,喜歡他的緊張,喜歡他時時刻刻都將她記在心上,總之就是很喜歡他。

    “沒有。”

    “呵呵,小氣鬼。”他沖她撒嬌的模樣很可愛,俊美無儔的臉龐亦總是令她失神,心跳加劇。

    他就好像是毒藥,即使明知道會中毒身亡,卻依舊心甘情願的受他迷惑,萬劫不復。

    “到底想沒想。”

    “想。”很肯定的回應他,冷梓玥不忍再捉弄他。

    “寶貝兒我想你,很想,真的好想將你抱進我的血王府,讓你時時刻刻都在我的身邊,只要一轉頭就能看到你,伸出手就能抱到你,感覺到你的溫度,你說什麼時候我才能那樣隨意的跟你相處在一起。”

    她是他的王妃,獨一無二的王妃,誰也不能取代她的地位。

    哪怕她還未曾嫁給他為妻,但他早已經認定,他便是她命中註定的女人。

    “我知道。”因為她也如他一樣的想念瘡。

    或許,跟他住在一起生活,會很好,很開心。

    “小玥兒真乖,咱們現在就去郊外用餐,順便踏踏青,看看風景。”

    “好。”

    ********************************************

    滿香樓

    “奴婢參見少主,少主安好。”雙膝跪地,欣榮恭敬的低下頭,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她是懼怕長孫俊的。

    族人只知,少主長相柔美,性情溫和,待人有禮,唯有她,一次意外的相逢,她才知道,那些全都是假像,少主其實很邪魅,很陰狠。

    他會是將來的一族之長,戾氣與霸道乃是他的本性。

    “起來吧!”

    “多謝少主。”提著裙擺,欣榮起身往後倒退幾步。

    一個眼神看向侍衛火龍,後者便拉上欣榮退出房間。

    檀香淡淡的香氣縈繞在鼻尖,略有安神的作用。

    長孫俊負手而立站在窗口,喜怒難測,金娉婷徘徊不定,猶豫不決的上前也不是,退後也不是。

    咬了咬嘴角,雙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終還是開口說道:“表哥,我……”

    她知道長孫俊在生氣,但她也是因為喜歡他才會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外面,想要時刻都守在他的身邊。

    喜歡……喜歡他?金娉婷有些猶豫起來,她是真的喜歡表哥嗎?

    從小到大,她的世界裏除了外公之外,唯有長孫俊與她距離最近,而她也願意親近他。

    自命甚高的她,族內配得上她的男人只有長孫俊,她便認為他只能是她的,誰也不能覬覦她的所有物。

    “為什麼不聽話執意要離開隱族,外面不是你所想像的那般?”長孫俊清冷的目光落在金娉婷的身上,他不喜歡那些會脫離他掌控的人。

    眼前這個女人,幼時覺得她挺可愛,天真善良美麗,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卻發現他的認知是錯誤的。

    從此,對她的感觀就變了,看在母親的面上維持著表面上的溫和,心中卻是怎樣都不能再接受她。

    “對不起。”

    “這不是我要聽的。”

    “那也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愛你,所以……所以我才會不顧一切追尋你的足跡,都是因為你。”

    金娉婷失控的尖叫出聲,淚眼朦朧的望著長孫俊,似乎想借著大吼的聲音來掩蓋心中的不安與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她的腦海裏總是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個天神般的紅衣男子,揮之不去。

    明明她與他,不過一面之緣,不,他們談不上一面,只能說是她猛然間的驚鴻一瞥,或許那個他連有她這麼一個女人都不知道。

    但她,深深的記住了他。

    “你真如你所說的那般喜歡我,愛我嗎?”長孫俊異常平靜的問出口,情緒不見一絲一毫的波動。

    她的喜歡,她的愛,他不屑。

    面對長孫俊如此平靜的反問,金娉婷錯愕的微張著顫抖的紅唇不知所措。

    她喜歡他麼,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喜歡著他麼?

    不,她是喜歡他的,是真的喜歡。

    嫁給表哥長孫俊是她此生最大的夢想,她要他娶她。

    “怎麼?你連自己的心都不能確定嗎?”長孫俊邪笑出聲,一手撫著下顎,眸光晦暗難明,深沉如海。

    她若是真的喜歡他,怎會猶豫不決,神色閃躲。

    “我當然喜歡你。”

    慌亂之中,金娉婷大吼一聲,狼狽的沖出房間。

    她是真的喜歡他,喜歡他,她要嫁給他的,她也是他的。

    “火龍,將欣榮帶進來。”

    “是。”

    欣榮拉聳著腦袋,慢步進房間裏,小聲問道:“少主您喚奴婢有何事?”

    “近段時間,在她身上發生過些什麼?”長孫俊蹙著眉頭,閒適的坐在椅子上,輕抿一口香茶。

    欣榮一愣,回想著長孫俊口中的‘她’指的是誰?

    “說話。”

    “是。”身體一顫,險些跌坐到地上,咽了咽口水,道:“少主,自從離開隱族之後,小姐帶著奴婢一路尋找少主的下落,唯一讓奴婢很是奇怪的就是剛才奴婢去接小姐的時候,發現小姐的神情很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

    “奴婢愚蠢,看不出來。”低著頭,緊盯著自己的腳尖,一動也不敢動。

    “下去吧。”

    “是。”欣榮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去,似有想起什麼,遲疑的道:“奴婢隱約好像聽到小姐說了一句話,只是奴婢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長孫俊放下茶杯,道:“說。”

    “小姐說‘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美麗的男人’,奴婢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嗯。”擺了擺手,欣榮識趣的離開房間。

    火龍關上房門,冷聲道:“少主,需要屬下仔細打探一番麼?”

    “查。”

    回想起金娉婷的神色,長孫俊的心中升起一股子不快,女人果然都是善變的,不可信任。

    一點點誘惑便可以讓她們改變,一心幾用,著實可恨。

    “是。”

    一路狂奔到喧鬧的街市上,金娉婷喘著氣,胸口上下起伏,兩個聲音不斷的在腦海裏回蕩,攪得她不得安生。

    紅色的謫仙身姿,妖孽般的容顏,揮之不去,欲忘難忘。

    不,她不會對一個陌生人動心的,她只喜歡表哥長孫俊,她是要嫁給他為妻的。

    只有她才能做長孫俊的妻子,只有她。不斷的提醒自己她想要得到的是什麼,以求撫平自己不安的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koou 發表於 2013-11-23 02:06 PM

第130章:誰是生父

    忠君候府

    “候爺,您別再喝酒了,借酒消愁愁更愁啊!”年邁的管家躬著身子,語氣略帶幾分恭敬,卻又隱含著幾分心疼。

    到底是自小就跟隨冷錚身邊伺候的奴才,眼見往日意氣風發的主子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心中很是難過。

    “借酒消愁,呵呵,本候何來的愁,又何需借酒來消,你個老奴才懂什麼?”一手揮開靠近他酒壺的管家,冷錚面露凶相,惡狠狠的瞪著他。

    他是堂堂的忠君候,受皇上重用,官路亨通,他有什麼可愁的,要愁也是別人愁。不知事的奴才,為何要用那種憐憫的眼神望著他。

    就好像……好像他是什麼可憐蟲一樣,他不屑別人的同情與憐憫,他是高高在上的男人。

    “候爺,您喝醉了,奴才扶您回房休息。”搖頭歎息一聲,管家顫抖的伸出雙手攙扶著冷錚,欲要將他扶離花廳。

    “滾,本候怎麼會喝醉,滾——”

    “候爺,您又何苦折磨自己,四小姐她其實……其實……”

    管家欲言又止,這段時間據他暗中觀察,四小姐冷梓玥為人處事雖然強勢,特另獨行,但她卻將全府上下管理得井井有條,所有人都自覺的尊重她,臣服於她。

    賞罰分明,待人寬和,又不失嚴謹,沒有人不服四小姐的管教,連他也漸漸的佩服起冷梓玥來。

    年紀輕輕,就很有自己的主張,渾然天成的尊貴氣質,絲毫不比出生在皇宮裏金枝玉葉的公主遜色。

    “不許在本候的跟前提起那個孽女。”

    冷錚一個踉蹌撞到石桌上,將桌上的酒瓶全都摔到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煞是刺耳難聽。

    家門不幸,如果不是她,他在朝中的地位怎會一落千丈,又怎會時時刻刻忍受那些同僚們的戲弄與嘲笑,會都是因為她。

    不管他怎麼對她不好,他都是她的父親,可是那個孽女,處處與他做對,處處給他臉色看,他到底欠她什麼了。

    “候爺,四小姐的為人其實很好的,對待府中的下人都很寬容,賞罰分明很是明理,若是候爺能主動與四小姐相處,你們的父女感情總會慢慢好起來的。”

    “她對本候有什麼父女情份,她巴不得本候早日歸天。”

    冷錚失控的大吼,卻不知到底是為什麼,才導致了今日的結局。

    “四小姐是候爺的女兒,她怎麼可能不希望候爺過得好,過得舒心,只是四小姐她……”真要說起來,他是看著冷錚怎樣風光的迎娶夫人長孫悠悠,又是怎樣疼寵夫人,然後生下四小姐冷梓玥的。

    他還記得,那時候爺專寵夫人,更是疼愛他們次年生下的女兒,簡直就是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直到他從老家探親回府,才發現一切都變了,候爺不再寵愛夫人,而是冷冷淡淡,甚至出言侮辱,更對四小姐不聞不問,任由四小姐哭鬧不休。

    現在的四小姐變得不再軟弱,也不再懼怕誰,許是因為幼時的記憶還存在她的腦海之中,才會對冷錚如此的不諒解。

    他想,只要冷錚放下自己的身份,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去求得四小姐的諒解,他們父女倆的感情就會好起來。

    候府,也能重新回到以往的平靜與安和。“她怎麼了?”

    “候爺捫心自問,您對待府裏其他三位小姐跟對待四小姐有何不同?”

    大人會比較自己受到的待遇有何不同,小孩子也一樣,自幼看著候爺如何寵愛三個姐姐,難何四小姐心中會沒有疙瘩。

    “本候……我……”冷錚語噻,蹙起雙眉,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自從悠兒發生那件事情,被他親眼撞見之後,他就再也無法疼愛冷梓玥,不管她怎樣跟在他的身後哭著喚他‘爹爹’,伸出雙手要求他抱抱,他都狠下心不去看她,大步離開。

    甚至他還……還踢開過她,直到她懼怕看到他,躲著他。

    那以後,她再也不主動喚他,再也不要求他抱抱,變得膽小,變得懦弱。

    眼見冷錚的面部表情由激動轉為迷惑痛苦,管家接著又道:“不管夫人她做錯了什麼,四小姐那時不過三歲,她還那麼小,什麼也不懂,候爺又怎能遷怒於她。”

    “悠兒……”

    悠兒縱使對不起他,背叛了他,可是她為他生下的女兒是無辜的,可他怎能對她也那般的狠心,竟然不理她,不要她,還允許別人欺辱她。

    冷錚啊冷錚,你還要錯到什麼時候?

    “四小姐年幼,每日躲在角落裏看著往日疼愛自己的父親呵護自己的姐姐,心中怎能不怨,怎能不氣,她也是需要疼愛的孩子呀!”

    “對,你說得對,她也是需要本候疼愛呵護的孩子。”無措的呢喃著,冷錚神色痛苦,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回想起來的滿是過往與長孫悠悠如何恩愛,如何寵溺他們的女兒。

    推開管家,冷錚慌亂的往花廳外走,他要去看他的女兒,他要將過往不曾給她的疼愛都補償給她。

    從今以後,他會好好的疼愛她,讓她成為這個世上最幸福快樂的孩子。

    走到一半,冷錚猛然停下腳步,她不會原諒他的,她也不會接受他的疼愛,她是恨他的,因為他對她不好,他甚至還罵她,只差不曾動手打她。

    “候爺,您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跟上冷錚的腳步,管家憂心的問道。

    冷錚轉過頭,雙眼無神的四處亂看,低聲道:“你說……你說她會原諒本候嗎?本候是個不稱職的父親,她肯定不會原諒我的。”

    無助的雙手抱著頭,髮絲淩亂,此時的冷錚像個被世界所遺棄的孩子般,找不到正確的方向。

    “候爺,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那一瞬間,管家忘卻了自己的身份,竟然冒然的伸出手拍拍冷錚的肩頭,道:“父女之間沒有隔夜的仇,候爺只要真心疼愛四小姐,四小姐總會感覺到的。”

    “呵呵,你說得對,說得對。”不住的點頭,父女間沒有隔夜仇,冷錚心中升起幾分雀躍,恨不得馬上立刻就見到冷梓玥。

    他要告訴她,他會好好的補償她所失去的父愛,他會對她好,甚至會不惜一切為她找到一戶好人家,讓她的下半輩子過得幸福安康。

    淩王張振那個混蛋,他也會好好的收拾他,都是因為他,他的玥兒才會受到那樣的屈辱與奚落。

    “本候現在就去見玥兒,現在就去。”

    不顧管家的阻攔,冷錚硬是要前去西院,也許他就是想要借著這股子酒勁,說出心中那些不敢說的話,懼怕說的話。

    “候爺您醉了,睡醒再去找四小姐也很合適。”嘴上雖是那麼說,管家心中還是沒底,不知道四小姐到底會不會原諒候爺。

    他,是不是應該先去探探冷梓玥的口風,以免……

    貴莞宛

    “三小姐安好。”守在正房門外的兩個丫鬟福了福身子,柔聲問好,皆低著頭,一動也不動。

    曾經眾人皆知,候府裏有三位千金,再後來,候府裏有四位千金,如今,若大的候府裏只剩下兩位千金。

    三小姐冷金鈴是唯一一位還沒有出事的千金小姐。

    “嗯。”淡淡的應了聲,轉過頭低聲吩咐貼身伺候的兩個丫鬟,道:“就在門外呆著,本小姐進去瞧瞧就出來。”

    “奴婢明白。”兩個丫鬟對視一眼,安靜的退到一旁。

    房門一開一合,門裏門外,便是兩個世界。

    碧綠的翠煙衫,端莊大方的髮式,洛姨娘端坐在主位之上,雙目微閉,候府裏接二連三的變動,打得她措手不及,容顏日漸憔悴。

    冷金鈴的動作很輕,不急不緩,如若柳拂風,舉手投足之間自成一股風韻,煞是嬌俏動人。

    紅唇輕啟,柔聲喚道:“娘,你喚女兒來有何事?”

    如果不是有事要求她,她的好娘親怎麼會想起她,在她的眼中從來都只有那個已經失了所有優勢,連殘花敗柳都算不上的姐姐。

    何曾有過她?

    洛姨娘聽到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微微睜開眼,眯成一道細縫,失神的望著眼前光鮮亮麗,貌美如花的小女兒。

    只見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一對碧綠的翡翠耳環如點睛之筆垂在她的耳朵上,顯得其體態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

    不得不說,冷金鈴在穿衣打扮上很是出眾,也很能揚已之長,避已之短。

    “母親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咧開小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冷金鈴目光清澈,天真無邪。

    成大事者,必先喜怒不形於色,她的心思絕不讓人瞧出分毫。

    “哦,呵呵,為娘只是在看我的女兒,當真越長越美麗,差點兒將為娘的魂兒都勾去了。”當真是她太沒有將自己的小女兒放在心上嗎?此時此刻,看著打扮妖嬈嫵媚的冷金鈴,竟然絲毫都不比大女兒冷銀鈴遜色。

    甚至,小女兒除了容貌亮麗之外,還更有野心,那種韻味該怎麼形容她不知道,可她卻知道,男人都好這一口。

    “娘,你在說什麼呢?金鈴的容貌怎麼能跟姐姐相提並論,姐姐才是真正的美人兒。”說到美人兒,冷梓玥認第二,誰敢認第一。

    可她偏就要將那個讓她憎恨的冷銀鈴推到浪尖上,她就是要試試她的好娘親到底還想打什麼主意。

    “傻丫頭,在娘心裏,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姐姐都是唯一的,最美麗的,你不比你的姐姐遜色。”洛姨娘並不傻,眸光一暗,脫口而出。

    她能感覺到,冷金鈴在試探她,什麼時候開始,她自以為最能掌握在手中的女兒變得連她都要畏懼三分了。

    “對了,娘,如果你沒事,那咱們就到外面走走,老是呆在屋子裏多悶呀,春天到了,花兒都開了,可美呢?”

    “金鈴,你是娘的女兒,銀鈴也是娘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你們兩個中誰受到了傷害,娘都是會跟傷害你們的人拼命的。”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翼翼的注視著冷金鈴的面部表情,生怕她會有什麼別的想法,“你姐姐在公孫府裏過得生不如死,都是冷梓玥那個賤人害的,我們一定不能放過她。”

    一提到冷梓玥,洛姨娘就好像打了興奮劑的狼,撲騰著就要張嘴咬人。

    她恨,她怨,若沒有冷梓玥,她便可以憑著兩個女人享受世間最尊貴的榮華。

    “當然不能放過她,可是現在時機不對。”

    “那什麼時候時機才對?”

    “娘,我知道你恨冷梓玥,可是她現在正當權,咱們是鬥不過她的,除了等待別無他法。”

    “那你姐姐還要受罪到何時,你是銀鈴的妹妹,怎就不幫著她想想,如果是你落到她那樣的境地,難道就不希望她也幫幫你。”突然,洛姨娘情緒變得很是激動,一下子就失了原本的分寸。

    冷金鈴俏臉一黑,她就知道,在洛姨娘的心裏,除了冷銀鈴還是冷銀鈴,從來就沒有她存在的位置。

    雙手在袖中緊緊的握成拳頭,冷聲道:“如果你叫我來只是聽你對我大吼大叫,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話落,傲慢的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她會出人頭地的,她會變成天空中翱翔的鳳凰,做最有權勢的女人。

    她要讓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通通都臣服在她的腳下,求她的憐憫與施捨。

    “不……不是的,娘沒有對你大吼大叫,娘再也不提你姐姐了,你不要丟下娘親一個人。”

    看著冷金鈴堅定的腳步,洛姨娘慌了神,她已經人老珠黃,得不到候爺的寵愛,兩個女兒也敗落了一個,只剩下冷金鈴一個,不能再失去她,否則她的後半輩子就全完了。

    “不再提起她就好。”

    “我……我不會再提了,真的不會再提了。”

    如果不是收到冷銀鈴寄給她求助的書信,她也是不會向冷金鈴開口的,現在反倒是她弄巧成拙,讓小女兒更憎恨銀鈴了。

    公孫府的男人都是禽獸,他們一個個接二連三的欺辱她的銀鈴,折磨她,甚至是鞭打她,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著女兒過得那般心酸,她這個做娘每每想起,都要難過得昏死過去。

    “我會想辦法幫她,條件就是你好好的呆著,不許再提起她,什麼事都得聽我的安排。”冷金鈴打開房門,聲音回蕩在整個房間裏,久久不絕。

    “呵呵……我知道了……知道了……”

    失神的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難道這就是她的報應,老天爺就讓她的兩個親生女兒來收拾她,折磨她。

    死,不過一了百了;

    生,痛苦卻要跟隨她一生一世。

    “悠兒,你說咱們的女兒她能原諒為夫嗎?”

    冷錚隨意的坐在冷氏祠堂的地板上,微仰著頭目光迷離的望著長孫悠悠的靈位牌,自言自語。

    離開花廳之後,他就腳步虛浮的走去西院,滿心以為他可以見到冷梓玥,好好的跟她說說話,告訴她,他的心意。

    豈知,她根本就不在府裏,他是白跑一趟。

    打發走不放心他一個人的管家,他便來了這裏,單獨跟他的悠兒呆在一起,靜靜的想念她。

    那麼多年過去,他從不曾將她遺忘,心裏想著的女人依舊是她。

    聽完管家那一席話,冷錚才漸漸的發現,當年的那件事情,錯的人不僅是長孫悠悠,他也錯了太多。

    如果他能勇敢一點,早些告訴她事實的真相,或許她就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叫他在那麼多人的面前下不來台,抬不起頭。

    他與她,誰錯誰對,都已經不重要。

    畢竟她人都已經不在,還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唯一讓他心有愧疚的只有他們的女兒冷梓玥,他最疼愛的女兒玥兒,都是他對不起她,沒有做到一個父親的責任,讓她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悠兒,你說如果時光可以重回到最初,咱們是否還能偕手到白頭。”顫巍巍的站起高大的身子,伸出略帶薄繭的手指輕輕撫著靈位上的長孫悠悠的名字,心如刀割。

    縱使他冷錚這一生有過很多的女人,留下印象最深的卻只有她長孫悠悠一個。一心想要做人上人的他,向來以權勢富貴為重,女人只不過是他攀登地位的踮腳石,除了虛情假意之外,再無其他。

    可她偏偏是個意外,初見,便偷走了他的心。

    “在你的心裏是恨我的對不對,否則你也不會自盡,所有人都以為你是因為羞愧而死,只有我知道你是為什麼才死的。”

    背過身去,冷錚無力的靠在石柱上,好似看到長孫悠悠的身影就站在他的眼前,伸出手去觸摸,卻又什麼也摸不到。

    “悠兒,到底是什麼讓咱們錯過了,生死相隔。”

    “哈哈哈……”仰頭大笑,直到鹹鹹的眼淚流進嘴巴裏,冷錚才停下來,落寂的雙手撐在擺放靈位的桌子上,低頭不語。

    喝酒之後的腦袋昏昏沉沉,腳步虛浮,幾乎是一步一步挪到長孫悠悠的畫像前,失神的望著紙上不變的美麗容顏,只覺時過境遷,仿如隔世。

    手指撫上那張記憶中最深刻的臉,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終是沒能忍住將畫像緊緊的抱進懷裏,任由臉上的滾熱的眼淚滲透進畫像裏。

    “悠兒……悠兒……”十指一松,畫像‘啪’的一聲落到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一張小小的紙條也隨之遺落到地上,暴露在冷錚的眼中。

    迷亂的雙目緊緊的盯著掉落在地上的紙條,將長孫悠悠唯一保存完好的畫像都遺忘在一旁,所有的心神都聚集在那張紙上。

    命中似有牽引,拉著冷錚去撿起地上那張微微有些發黃的紙條,似乎所有的秘密都會隨著這張紙條而解開。

    心跳如雷,猶如鼓聲,轟隆隆直響,伸出去的手抖了又抖,想要拿撿起卻又害怕撿起,猶豫也不過片刻之間,狠狠的將紙條握進手心裏。

    打開它,或許當年所有困擾在他心中的不解之謎都將迎刃而解,當事實擺在他眼前時,他又是否真的能夠接受得了。

    睜大雙眼,冷錚終是打開了折疊整齊的紙條,印入眼簾的十個字卻將冷錚打入了地獄,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那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體,筆鋒銳利又不失娟秀,小小的,柔柔的,正是長孫悠悠的親筆,絕對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寫得出來。

    血氣翻湧的胸口拉扯得厲害,冷錚雙眼凸出,手背上青筋暴起,英俊成熟的臉龐猙獰得可怕,渾身泛起濃而烈的殺氣。

    一壓再壓,終是沒能將卡在喉嚨處的血水逼退回去,‘噗’的一下,殷紅的血水順著他的嘴角流出來,一滴一滴的落到腳邊,濺起細小的血花,妖冶惑人。

    “冷錚啊冷錚,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麼愚蠢的男人,原來早在她嫁給你之前就已經背叛了你,甚至還懷上了孽種,你沒有冤枉她,沒有。”

    捂住刺痛不已的胸口,冷錚怎麼也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情願到死也不要發現這個驚天的大秘密。

    他要殺了冷梓玥,只有殺了她,才能洗去他的屈辱。

    “長孫悠悠,你太狠了,本以為是我對不起你,其實是你,是你對不起我,你瞞得我好苦……”

    身體虛軟的跌坐在地上,冷錚語無倫次的自言自語,又是哭又是笑,那張紙條在手中被捏成一團,若非要留著當作證劇,恨不得下一刻就親手毀掉。

    皺皺巴巴的紙條再一次被攤開,擺在冷錚的跟前,一字不漏的再瞧一遍,‘玥兒,冷錚不是你的生父’,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她不是。

    不住的搖頭,他還記得,成親當晚,他跟長孫悠悠洞房花燭夜,閱女無數的他從未懷疑過她並非處子之身,次日早晨暗紅色的落紅也證實了她是清白之身嫁給他的。

    怎麼可能冷梓玥不是他的女兒?

    本就不甚清楚的腦子越來越亂,好似一團漿糊,思緒淩亂的冷錚痛苦不堪,腦海裏飛快的掠過他與長孫悠悠在一起的日子,是那樣的和諧與美好。

    若說冷梓玥真不是他的女兒,那又如何解釋冷梓玥的出生呢?十月懷胎,接身婆是他請的,根本不可能做假。

    長孫悠悠懷孕,從一個月到第十個月都是他陪在身邊,足足十個月才生下冷梓玥,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女兒?

    總總事實都在向他說明,冷梓玥就是他冷錚的親生女兒,如假包換。

    她不可能在嫁給他之前就懷了孩子,沒有人能將孩子懷上十個多月才生下來的,若真有,大夫也早就告訴他了。

    當初,剛剛得知長孫悠悠有孕時,他就請了大夫為她診脈,一切都是正常的。

    扔下手中的字條,冷錚情緒激動的沖到長孫悠悠的靈位前,大聲吼道:“悠兒,你真就那麼恨我,就算死了也要留下那張字紙,讓咱們的女兒不認我這個親生父親,真就那麼恨我……”

    玥兒是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女兒,悠兒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誰在外面,滾進來。”聽到聲響,冷錚銳利的眼射向祠堂門口,聲音極冷。

    一隻貓出現在冷錚的視線裏,悠閒的輕舔著自己的爪子,一雙灰色的眸子直勾勾的望著冷錚,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響。

    長長的裙擺跑起來很是費勁,冷金鈴捂住胸口一路狂奔,汗水打濕了她的頭髮,耳邊迴響著冷錚剛才的話,手裏緊緊的握著慌亂中撿到被冷錚丟棄的紙條。

    “冷梓玥不是爹的女兒,她不是候府的小姐。”

    嘴裏念念有詞,手也停不下來,翻開紙條瞪著那幾個大字,嚇得臉色發白,冷梓玥真的不是爹的親生女兒,那她……

    慌亂的眸子裏掠過一抹精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冷金鈴緊緊的握住紙條,就像是握住了一張王牌。

    有了這個,還怕打不敗冷梓玥麼。

    她要趕她走,只有她冷金鈴才是忠君候府裏唯一的小姐,她才是真正的主子,誰也沒有她尊貴。

    出頭之日,總算是被她給等到了。

    ********************************************

    “怎麼了?”

    “小玥兒你可有聽到激烈的打鬥聲?”

    “聽到了,有問題嗎?”

    冷梓玥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不冷不熱的回應。

    這個世界不是和平的世界,戰爭與打鬥,是時常發生的事情,早就引不起她的注意。在殺人都不犯法的世界裏,打鬥又能怎樣?

    “沒問題。”沒趣的摸了摸鼻子,百里宸淵覺得他脫線了。

    他的小女人實在是太淡定了,叫他想要表現一下都不行。

    “不如咱們去看看戲,如何?”眨眨眼,拖著百里宸淵就走,或許她能有點兒什麼意外的收穫。

    如果不是種種事實都告訴她,百里宸淵是個古人,冷梓玥真會認為百里宸淵就是一個現代人,也不知道他的想法是從何而來的,居然帶著她來郊遊野餐。

    青青的草地之上,鋪上顏色素雅的絲綢做桌子,擺放著上好的美酒佳餚,鮮花水果一應俱全,透著絲絲浪漫的味道。

    整座山林裏只有她與他,用餐賞景,美如詩畫。

    他的用心,令她動容又驚喜,有一種被捧在心尖上寵愛的感覺。

    “好是好,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兩人中間,百里宸淵不懷好意的擠眉弄眼。

    他想了一整晚的點子,討了她的歡心,心中自然欣喜。

    看著她的雙眼,他就知道她很喜歡他今天的安排。

    “說。”

    “要求就是讓我抱著你去。”

    身體突然失重淩空,冷梓玥反射性的抱住百里宸淵的脖子,小嘴無意間碰到他微涼的薄唇,紅了臉頰。

    “呵呵,小傢伙你真甜,再親我一個。”

    “流氓。”

    “我只對你一個人耍流氓。”

    伸出桃紅色的小舌,冷梓玥調皮的掃過他的唇瓣,挑起黛眉,道:“可以了沒?”

    “誘人的小東西,你太壞了。”

    他可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不要挑逗他,萬一真把她給吃幹抺盡了,他很擔心小女人會提著刀追殺他。

    “呵呵。”揚起眉頭,她笑得開懷。

    “走了。”足尖輕點,兩道身影飛上茂密的樹梢。

    十幾個黑衣人圍攻著一個女子,背對著他們的女子腰上與左肩上都負了傷,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賞。

    手中的長劍血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殺氣鋪天蓋地的襲來,雙眼淩厲的瞪著周圍的黑衣人,她一定要活著逃出去。

    “你是逃不了的,上前受死。”領頭的黑衣人陰冷的笑出聲,明晃晃的大刀散發出森冷的寒意,那是死亡的氣息。

    “想要姑奶奶的命,就自己來拿。”

    “敬酒不吃吃罰酒,找死。”

    “那就看看誰先死。”

    冷梓玥懶懶的倚在百里宸淵的懷裏,眨了眨眼,指著那女子的背影,笑道:“看來她是脫離天陰教的掌控了。”

    “要不也不會被追殺,呵呵。”百里宸淵蹙眉,冷聲道:“救還是不救?”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救。”上一次讓阿塔木逃了,她沒能問出便宜娘親的死因,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能放過喬瑤。

    她必定是知情的,要不阿塔木就沒有必要非除掉她不可。

    “等她快死的時候才救。”

    “有道理。”

    一個沒留神,身著粉衣的喬瑤左腿又挨了一刀,鮮血直往外冒,咬牙忍住劇痛,轉過頭望向樹梢上閒聊的兩道紅色身影。

    猶豫著是否要向他們求救,生與死,就在頃刻之間。

    “神仙也救不了你,去死。”大刀即將落下,仿眼看去就好像落在了喬瑤的脖子上。

    “救我——”

    驚悚的尖叫劃破天際,喬瑤絕望的閉上雙眼。

    百里宸淵掌上稍一運氣,碧綠的樹葉卷成團快如閃電如利箭般射向黑衣人,回過神來地上便躺了一堆死人,瞪大了雙眼死不瞑目。

    紅衣浮動,冷梓玥靈巧的落到地面上,冷眼睨了一眼即將昏死過去的喬瑤,沉聲道:“跟隨有他的身邊那麼長時間,你難道就不知他的秉性如何?”

    “我只是想活著罷了。”

    “現在我要殺你也是易如反掌的。”

    “呵呵,我知道我的命不值錢,落到你的手裏,是我的命。”她知道的秘密太多,教主容不下她,再不逃離他的視線,唯有死路一條。

    不逃只能是死,逃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她選擇賭上一把,將自己的一條命交給上天,由天定。

    “小玥兒,怎麼處理她?”讓那個天陰教主逃了,一直都很過意不去,百里宸淵雙手環胸,道:“不如由本王來親手了結她免得髒了你的手。”

    “喬瑤,告訴我當年都發生了些什麼,這將決定你生還是死。”

    “只要你不殺我,留下我的一條命,只要是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臉色越來越蒼白,話也越來越輕,喬瑤昏昏欲睡。

    眸光一沉,冷梓玥點了點頭,冷聲道:“成交。”

    “好……”

    眼一花,昏死過去。

    百里宸淵用腳踢了踢喬瑤,牽起冷梓玥的手,“小玥兒,該不會讓我扛著她吧,那我的清白可就毀了。”

    除了牽著的小女人,別的女人膽敢往他懷裏撞,看他不滅了她。

    他的懷抱可是有專屬權的。

    “你的懷抱可是有專屬權的,除我之外膽敢抱別的女人,仔細你的皮。”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拿出一小瓶藥粉,灑在喬瑤的傷口上,“叫你的人將她帶回血王府,晚一點我有話問她。”

    既然她都丟下了忠君候府裏的富貴,選擇跑路,想來她也不會想再回到那裏,思來想去,血王府挺適合她呆的。

    天陰教的人全都死在這裏,阿塔木肯定還會有後招,她得想想怎麼更有趣的清理門戶的方法。

    “行,聽你的。”

    “晚了,回家去。”

    “回哪里?”家,百里宸淵抿了抿唇,他真的很想有一個擁有自己的家。

    冷梓玥翻了翻白眼,柔聲道:“血王府。”

    從小到大都不曾感受過家庭溫暖的她,也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寶貝兒真乖。”

    忍不住的興奮,百里宸淵跳了起來,狼吻襲向冷梓玥的臉蛋。

    “沈青,將那個女的帶回王府,好好的招待她。”言外之意就是,只要不弄死了,隨便怎麼折騰。

    被點到名,渾身一個哆嗦,沈青高聲說道:“是。”

    “華兒,誰在外面叫門,你去瞧瞧。”夏花將剛端出來的菜肴擺上飯桌,聞著香噴噴的飯菜,口水直在嘴中氾濫。

    小姐現在還沒有回來,肯定已經用過餐了,再等一刻鐘,小姐若是沒有回來,她們就正式開動。

    “好的夏花姐姐,我去瞧瞧。”西院位於候府最偏辟的角落裏,根本就沒有什麼人來這裏做客。

    小姐素來喜歡清靜,縱使掌了候府的實權,也很少接受那些人的奉承,總是安安靜靜的生活著。

    “快去快回。”

    “是不是小姐回來了?”冬雪放下最後一盤菜,反問道。

    “你有見過小姐回來是從大門進來的嗎?”夏花不答反問,在她的印象裏小姐回來時總是翻牆的,走正門少之又少。

    華兒小跑到門口,猛的拉開大門,抬頭看到冷錚陰沉著一張臉時,心中一個‘咯噔’,手也不自覺的哆嗦一下,小聲道:“見過候爺。”

    “候府裏的規矩全都忘了嗎?”冷錚喝斥道,避開華兒大步走進西院。

    這個院子他從來不曾走進來過,即便是從門外路過,也沒有停下過腳步,任由她在這裏受了十多年的委屈與折磨。

    再後來,她自己要求住在這裏,雖然院中的佈置已經不再殘破,簡潔又不失高雅,進來便令人倍感舒心,心曠神怡。

    “奴婢……奴婢見過候爺。”半蹲著身子行禮,華兒險些嚇得腿軟,跌坐到地上。

    “小姐可回府了。”

    “小姐沒有回來。”

    華兒低著頭,又懼又怕,還有一點點吃驚。候爺還從來沒有主動來找過小姐,哪怕是要見小姐也是吩咐管家過來請,何曾親自來過。

    “本候進去等。”

    “候爺……小姐她……”

    “閉嘴。”冷錚回瞪一眼,自顧自的往裏走。他要好好的看看冷梓玥,將她看清楚,還要再看一次她身上的胎記。

    那個胎記,誰也做不了假。

    華兒停下腳步,委屈的低下頭,小姐並不喜歡別人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就隨意的進出她的地盤。

    “候爺請留步,沒有小姐的允許,誰也不能擅自進出西院。”夏花可沒有華兒那麼好說話,更不像華兒那樣對冷錚有懼怕之意。

    她只有一個主子,只唯她命適從。

    “放肆。”

    堂堂忠君候,豈能被一個小小的低賤丫鬟所嚇住,冷錚立馬就黑了臉,這西院他還非要進,看誰敢把他怎麼樣。

    “請候爺不要為難我們,我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小姐的行事作風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

    “候爺請回,若是小姐回來,我們自會稟告小姐的。”冬雪毫不避諱冷錚淩厲的目光與他對視,她可是殺手出身,怎會對他有畏懼之心。

    哪怕此刻要她下手殺了冷錚,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本候今日就要好好治一治你們這些不長眼的奴才,來人。”冷錚高聲一喊,他還沒有死,哪里容得下她們爬到他的頭上耍混。

    “夏花姐,現在咱們怎麼辦?”

    “別擔心,躲在我的身後,我來保護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怕,候爺很不對勁,肯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華兒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站到夏花的身邊。

    冬雪拔出腰間的軟劍,直指冷錚的鼻尖,許是跟在冷梓玥身邊久了,受不得別人的威脅,“候爺若想動手,我也是不會客氣的。”

    “全都反了,給本候拿下她們。”抓了她們,就不怕冷梓玥不就範。

    站在他身後的人全是他培養出來的暗衛,除了他誰也調動不了,冷錚也對他們很有信心,必能達到他的期待。

    “我的人誰敢動。”紅袖一揚,冷梓玥閃電般的閃身到夏花冬雪的前面,眸光清冷的望著冷錚。

    越是看到他,心中的厭惡越甚,看來她是時候離開這個地方了。

    “你回來得正好,本候有事要問你。”對上那冰冷的眸光,心下不禁一顫,冷錚皺起眉頭。

    “談談誰是本小姐的生父嗎?”冷笑掠過她的唇角,面帶嘲諷的望時冷錚憤怒的黑眸裏,笑意更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3-11-23 02:06 PM

第131章:迷霧重重

    昏暗的地下囚室,五花八門的刑具應有盡有,有序的排列成排,刺激著犯人的神經,未曾上刑,心中便已然冷汗涔涔。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百里宸淵隨手一揮,燈火通明,仿如白晝。

    “你這叫做私設刑堂?”

    冷梓玥勾唇輕笑,眨了眨眼,考慮著她是否需要也設計修建一個別具一格的地下宮殿,動用一些非常手段,解決一些上不了場面的人。

    “怎麼,難道我的小玥兒有意要告發我?”

    不甚在意的挑眉,長臂一伸緊摟著她纖細的腰身,讓兩人的身體更加的貼近,他很喜歡她在他懷裏的感覺。

    那是怎樣一種歸屬感,難以言說。

    “如果我真是奸細,呆在你的身邊便是為了監視你,告發你便是必然了。”濃密的眼睫輕輕顫動,投下神秘的光與影交疊重生,低垂的眸子讓人看不清楚她的神色。

    百里宸淵望著她絕美的側臉,緊了緊她的腰,沉聲道:“縱使你是奸細,卻也是我看中的女人,無論生與死,亦要拉著你相依相隨。”

    他是霸道的男人,他是佔有欲極強的男人,她是他認定的女人,生只能隨他,死也只能隨他。除非某天他死在她的前面,才會將她交給別的男人。

    “你很誠實。”

    細若無骨的手指輕點上百里宸淵的薄唇,她喜歡他的誠實,哪怕是死也要拉著她一起,不像某些男人,明明心中不是那樣想的,嘴上卻又要說著冠冕堂皇的話,聽著就令她噁心作嘔。

    “小玥兒,只要我活著,你就休想再找一個男人,我會殺了他的。如果某天你不再愛我,真的不再愛我,我會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是繼續牽著我的手還是鬆開我的手;若是某天我死了,我會找一個人替我愛著你的。”

    他若不在,留下她一個人那得多孤單。

    只要那人如他一樣深愛著她,疼寵著她,那他不舍也得舍。

    “百里宸淵,你若敢死,我必毀天滅地。”

    不假思索的話脫口而出,冷梓玥眸光冰冷的瞪著百里宸淵,很長時間過去之後,回想起來都感覺怪異不已。

    她怎麼就說出了那樣的話,毀天滅地,那是怎樣的誓言。

    “為了你,再難我也得活著。”百里宸淵愣住,卻也欣喜如潮水般湧來,只因她的愛。別人就算再愛她,卻也不如他自己來得深愛。

    天下之大,唯有他對她的愛,才是最真實,最刻骨銘心的。

    “我去跟喬瑤談談。”避開他太過炙熱的眼神,冷梓玥心跳如雷,似要跳出胸口一般,叫她臉紅如潮。

    “那我怎麼辦?”

    “跟著我,不許說話。”

    “成,我當啞巴。”雙後捂住自己的嘴巴,百里宸淵幽深的墨瞳轉過去轉過來,好不可愛。

    沒好氣的移開目光,冷梓玥大步向著深處走去,淡淡的光暈傾泄在她的身上,仿佛渡上一層柔和的光,神秘又夢幻。

    “屬下參見王爺。”沈青康齊聽到聲響,單膝跪地恭敬的開口。

    “嗯。”擺了擺手,兩人識趣的退出囚室,動作神速。

    冷梓玥抬眸,似笑非笑的望著刑架上血跡斑斑的喬瑤,此時的她早已失去往日的光鮮亮麗,淩亂的髮絲,殘破的衣裳,比起乞丐更難以入目。

    “你……你說話不算話……”

    失去神采的眸子怨恨的瞪著冷梓玥,因缺水而裂開的嘴唇張了張,聲音暗啞而粗噶,煞是刺耳。

    “貌似本小姐只說了不會取你的性命。”

    攏了攏衣裙,冷梓玥優雅的坐在百里宸淵搬來的椅子上,側了側頭,道:“我想喝杯水,可以嗎?”

    “馬上就來。”

    “咳咳……冷梓玥你個賤人……”早知道會受這樣的折磨,她真的情願去死,他們真的太可怕了。

    以前,她總覺得教主最可怕,現在才發現,真正令人懼怕的人一直都隱藏在暗處,他的手段不是常人可以想像到的。

    銀色的絲線射入喬瑤的右肩,血水噴湧而出,百里宸淵面色如冰,聲若鬼魅,“你是找死。”

    “別弄死了。”

    “血王有種你就殺了我,殺了我。”喬瑤痛得汗如雨下,身體劇烈的顫抖,雙手胡亂的掙扎開來,鐐銬發出的撞擊聲沉重有力,踢著腳就要向百里宸淵踢去。

    寧願痛痛快快的死,也不要這樣生不如死。

    她怎麼也忘不了百里宸淵的手下是怎麼折磨她的,一種接著一種的刑具,不斷的用在她的身上,只要不讓她斷過氣去,愛怎麼折磨她就怎麼折磨她。

    痛是她唯一的感覺,不,現在的她連痛都感覺不到了。

    “小玥兒,這賤人說本王沒種,你說該怎麼收拾她?”

    他的種只讓一個人知道就好,別人他可不管,有膽對他說出這樣的話,就休要怪他手下不留情。

    “隨你怎麼收拾她,留下她一口氣就成。”她的男人豈是隨意讓人說長道短的。

    劍眉一挑,邪侫的笑容掛上嘴角,百里宸淵輕輕扯到握在掌中的銀色絲線,只聞壓抑的抽氣聲傳來,伴隨著某人劇烈的掙扎。

    “不……不要……不要再折磨我了,是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不等百里宸淵動手,喬瑤便失控的尖叫起來。

    她不要受百里宸淵的折磨,他是魔鬼,只剩下半條命不到的她,哪里還經得起他的折磨,“冷小姐你饒了我,我是賤人,是我下賤,求求你放過我……”

    如果可以跪到地上求饒,她一定會放棄自己的尊嚴,什麼也不要,只求不要再對她用刑,不要再想方設法的收拾她。

    “你可想好了要怎麼對我說話?”

    喬瑤身子一顫,呆愣的望著冷梓玥清冷的絕美面容,只覺她的雙眸晦暗難明,令她恐懼,“我……我……想好了……”

    她就仿佛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只盼冷梓玥能說話算話,真的留下她一條性命。

    “還不快說。”百里宸淵失了耐心,聲音冷上三分。

    “你想知道什麼?”咬了咬帶血的嘴唇,喬瑤依舊心存僥倖,只要她的話半真半假,料定她也瞧不出什麼端倪。

    冷梓玥懶懶的倚在椅子上,粉唇微勾,似笑非笑,別以為她不知道喬瑤心裏在打什麼小算盤。

    “我母親是怎麼死的?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導致冷錚對我母親的態度突然大變?又有哪些人參與了你們的密謀?”

    “長孫……不,是夫人她……”喬瑤左右為難,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述說,聽著冷梓玥的話,她好像知道些什麼,但是並不完整。

    那她,又該怎麼說才不會被她識破呢?

    “你只有一次機會,是真話就能活,是假話那就只有死。”

    “你可得仔細的想好,一旦開了口,也就決定了你的生死,再無退路。如果你只是天陰教主故意在我們跟前導演的一出戲,那麼你就真的活到頭了。”百里宸淵眸色深沉,不是他小心謹慎,而是不得不去懷疑。

    憑著天陰教的情報網,想要打聽到他跟小女人的行蹤不是難事,故意安排追殺喬瑤的戲碼給他們看,目的值得懷疑。

    “我說。”

    思緒翻轉,喬瑤垂下眸光,光影拉長了她的身影。

    “想仔細了開口。”

    “當年,候爺迎娶夫人之時,整個皇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是風光,而我便站在角落裏親眼目睹了那一切,當時便想,若是有一個男人願意用這樣的排場娶我為妻,那我該是多麼的幸福。”

    喬瑤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目光流轉之間,帶著看不透的迷茫與癡戀。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即便她是被人安排到冷錚身邊的女人,隨著時光的流逝,一天一天也會產生感情,從而不舍依賴。

    “廢話少說。”百里宸淵皺眉,他可不是來聽她訴說自己回憶的。

    “想聽就不要打斷我,否則你就殺了我。”喬瑤無所畏懼的瞪著百里宸淵,似乎就在那一剎那,明白了很多事情。

    看透了那些曾經無法看透的事情,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

    “在你說完之前,我們不會打擾你的。”不管是討債的人還是還債的人,都有傾訴的權力,她也不介意做個傾聽者。

    “女人都是善妒的,我按照教主的吩咐被安排到候爺的身邊做妾室,表面上我很風光很受寵,其實不然。那段時間,候爺的心思全都撲在夫人的身上,專房獨寵,羨煞旁人。很快,夫人懷孕了,我便有了機會接近候爺,討得他的歡心,但是依舊搶不走他對夫人的愛。小姐出生之後,模樣美麗又可愛,候爺更是寵愛夫人,什麼最好的都給夫人,每天只要一回府就將小姐你抱在懷裏逗哄,即使他已經有了三個女兒,也不見他如此寵愛過她們。”

    語氣一頓,喬瑤望著冷梓玥,望著她傾國傾城的臉蛋,苦澀的笑了,“小姐三歲生辰剛過,也不知道候爺與夫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爭吵,兩個人都怪怪的,於是我們這群女人便有了可趁之機。”

    話到這裏,喬瑤顯得頗為得意,那是她報復後的快感。

    那時的她也是天真善良,嚮往美好的女子,是天陰教主改變了她,將她變成了魔鬼,毀滅了她對愛情的嚮往與期盼。

    她以為他是她的良人,卻發現他只是將她當成棋子,於是她便不擇手段的毀了他最愛的女人。

    長孫悠悠雖然不是她親手殺的,但她卻是間接的殺人兇手。

    “我只是在洛姨娘與花姨娘兩個女人面前,有意無意的說了幾句話,後面的一切便全都是她們導演的,結果卻是很圓滿的。”

    男人最恨自己的女人背著他們偷人,哪怕是他們最不喜歡女人,也不可以給他們戴綠帽子。

    因此,她便暗示她們設計了一場精心謀劃的戲,讓冷錚撞個正著,除掉了長孫悠悠,毀了冷梓玥在候府裏的地位。

    唯一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長孫悠悠會懸樑自盡,以示自己的清白。

    永遠也無法忘記,當冷錚踢開房門,看到那張他與長孫悠悠無數次纏綿過的大床上躺著衣衫不整的長孫悠悠與露出整個身體的陌生男人時,鐵青而憤怒的臉色。

    狠狠的一巴掌煽醒了長孫悠悠,似乎也了斷了他們之間的夫妻情份,就連他最疼愛的女兒,冷梓玥也受到了牽連,從此失寵。

    “你果然是她們中最有心機的那一個,城府了得。”冷梓玥眉頭緊蹙,猛然站起身,心臟劇烈的疼痛起來。

    母子連心,她就好像感覺到了本尊對自己生母的那份感同身受,是怒亦是恨。

    “呵呵,你才是,你藏得比我們誰都深,那兩個女人的女兒都敗在你的手裏,可說是生不如死。”目光憤恨的瞪著冷梓玥,喬瑤異常的激動。

    紅袖輕揚,緩過神來,冷梓玥的手已經掐在喬瑤的脖子上,一點一點的收緊手掌,“你該死。”

    冷眼望著她臉色一點一點的由白轉青,再由青變得黑紫,感覺到她的呼吸越來越弱,似乎下一刻便會斷氣。

    “小玥兒你會掐死她的,她有話說。”

    百里宸淵覺得死一個人是很平常的事情,不過他不希望冷梓玥再情緒不穩的時候動手殺人,而且這個人還有未出完的話。

    那或許,會是她需要的身世線索。

    “哼——”手一松,轉過身去,只怕自己再看到她的臉,會控制不住自己胸口翻湧的血氣而失手殺了她。

    冷梓玥不懂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很多時候,她會產生一種無法抑制的殺人欲望,那是對鮮血的渴望。

    “咳咳……”劇烈的咳嗽起來,嘴角溢出殷紅的血。

    “還有什麼話,快說。”百里宸淵看向喬瑤,面色森寒。

    “呵……呵呵……冷梓玥……你……你不是冷錚的親生女兒……呵呵,你不是……”疼得眼淚都流出來,滲進傷口裏,痛得更扎實。

    喬瑤不知道自己是開心還是難過,若說她對冷錚沒有一丁半點兒的感情都沒有,那是假的。當年出那個主意,怎能說她沒有私心。

    自從長孫悠悠死後,她便成了冷錚最寵愛的女人,是候府裏最受寵的女人,哪怕冷錚還會找來更年輕貌美的女人,哪怕她沒有生育,地位依舊不曾動搖。

    “果然如此。”

    當冷梓玥很淡定的說出這句話時,喬瑤被自己的笑聲嗆到,慘白的臉色瞬間咳得紅通通,鮮血欲滴。

    當年,她不過是在無意聽到長孫悠悠的喃喃自語,原本她是很肯定的,後來她又花錢買通為長孫悠悠診脈的大夫,甚至是產婆,兩人都說長孫悠悠是足月生下的冷梓玥,也就是說,她根本不可能是別人的孩子。

    她也越來越迷惑,弄不清楚冷梓玥的身世到底如何?

    就在性命攸關的那一瞬間,她突然想起,或許這會是她救下自己一條命的機會。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難怪她會性情突變,難怪她會對自己的父親那般無情,原來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冷錚的親生女兒。

    到底是誰,是誰告訴她的?

    難道在冷梓玥的背後,還隱藏著什麼高人在指點她嗎?

    “那就不是你能管的事情了。”冷冷的聲音穿透過喬瑤的耳膜,再抬起頭時,冷梓玥已經離她越來越遠。

    “你不能走,你說過的,只要我將當年的事情告訴你,你就放過我,你不能失言。”

    “我會放了你,但不是現在。”

    百里宸淵皺起劍眉,冷聲問道:“你可知她的生父是誰?”

    “我……”

    “說。”不容拒絕的語氣,帶著濃烈的殺氣,一點退路也不留給喬瑤。

    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結巴著道:“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誰才是她的生父。”

    如果她知道,她有充足的證據證明冷梓玥不是冷錚的親生女兒,她早就除掉了冷梓玥,而不是想著如何拉攏於她。

    “來人,看好她。”

    “屬下遵命。”

    兩個蒙面的黑衣人恭敬的出現在百里宸淵的左手邊,高聲應道,回音在地下室裏久久回蕩不去。

    ********************************************

    “孽女。”

    冷錚氣得除些說不出話來,沖上前就想狠狠的給冷梓玥一巴掌,早就忘了時間,忘了場合,更忘了現場還站著那麼多的下人。

    “不想死全都滾出去。”清冷的眸光猶如淬了劇毒般,淡淡的一掃,站在冷錚身後的暗衛便情不自禁的往後倒退一步,甚是懼怕。

    第一次,冷梓玥給人的感覺不再是尊貴的女王霸氣,而是死神所帶來的死亡氣息,四周的夜風裏似乎都帶著濃烈殺氣。

    她仿如從地獄而來的嗜血女修羅,令人膽戰心驚,控制不住的產生想逃的欲望。

    “本候還沒死呢?你就想要命令本候的人?”冷錚瞪著冷梓玥,面色更是難堪,顯然在氣勢上他就比不過冷梓玥,硬生生的低了那麼一個等級,說話都沒有底氣。

    想他為官一輩子,什麼樣的大場面沒有見過,此時此刻,面對強勢的冷梓玥,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竟會覺得雙腿發軟,心裏發虛。

    那是他在面對一國天子時都不曾有過的感覺,怕,發自內心深處的畏懼。

    “夏花冬雪,殺了他們。”

    一個優雅的轉身,冷梓玥紅唇輕啟,不聽話的人,留著無用,殺了不可惜。

    “你——”

    “還不動手。”

    夏花冬雪雖覺冷梓玥很奇怪,但對於她的命令是堅決執行的,拔出隨身佩劍,立馬褪去貼身丫鬟的氣質,變身冷豔的美女殺手。

    每當聽到冷梓玥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她們便知道,她是真的動怒了。

    “本候會叫我的人全都退下,同樣也叫你的人退下。”冷錚到底是服了軟,他不想自己最後的勢力都被冷梓玥毀掉。

    這一刻,他也明白,眼前的冷梓玥,真的已經今非昔比,她既是熟悉,又是陌生。

    她就好像一個殺伐果決的君王,由不得別人的半點挑釁。

    “退下。”

    “是。”夏花拉走呆愣住就沒有回過神的華兒,無奈的退出西院。

    有些事情,她們縱使關心,也是半點兒忙都幫不上的,還是靜靜等待的好,以免弄巧成拙。

    冷錚頂著黑如鍋底的臉走進正廳,銳利的目光落在冷梓玥的臉上,從頭到腳的打量她,越看越是覺得她跟自己長得一點兒也不像,心裏也越來越不是滋味。

    原本,在冷梓玥大放異彩之後,雖然他們父女不合,但他依舊是驕傲的,因為他冷錚的女兒是祁月國最美麗的女人,卻也是最有才華的女人。

    但夢想與現實發生碰撞,他才發現,自己蠢得可憐。

    “告訴我誰是我的生父,或許我會考慮留下你的性命。”完全不是商量的語氣,只是平靜的告訴冷錚一個事實。

    就是有那麼一種直覺,冷梓玥覺得冷錚一定知道些什麼,多多少少是關於她生父,否則,有些時候他看她的眼神不會那麼複雜。

    “是誰告訴你,你不是我親生女兒的?”冷錚不答反問,他要殺了那個亂說話的人,殺了他。

    冷梓玥就是他的女兒,是他的女兒,誰也不能改變的事實。

    誰也沒有證據證明她不是他的女兒,誰也沒有那樣的證據。

    “誰說的重要嗎?你不是心知肚明麼?”冷冷的挑起眉頭,冷梓玥覺得他的反應很奇怪。一般人知道自己養了十多年的女兒不是自己親生的,不是應該很憤怒嗎?

    為什麼她在冷錚的眼中除了看到憤怒之外,還有好多她瞧不明白的情緒,那到底都是些什麼。

    最可笑的是,她居然瞧到了一種名為愧疚的東西。

    “本候只知道你是我的女兒。”他要將她不是他親生女兒的秘密隱藏起來,她只能是他的女兒。

    長孫悠悠對不起他,那他就更不能讓冷梓玥有機會去找到他的親生父親,絕對不可以,那將是他對長孫悠悠的報復。

    “連你也不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你的綠帽子戴得可還真舒服。”冷梓玥不怒反笑,故意譏諷刺激他。

    是男人都受不了那樣的背叛,更何況是冷錚這種自尊心極強的男人呢?

    她的身世就好像是一層又一層的迷霧,撥開了一層,另一層又緊接著鋪蓋下來,除了繼續賣力的撥開迷霧,再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3-11-23 02:07 PM

第132章:北堂歡兒

    “閉嘴——”

    唯一的尊嚴也被冷梓玥無情的踩在腳底下,再狠狠的跺上幾腳,仿佛在他的心上插上無數鋒利的尖刀,鮮血汩汩流淌在心間。

    看不見,摸不著,卻痛得他生不如死。

    她的母親背叛他,而她卻冷眼看著他痛苦,還站在一旁奚落於他,到底他冷錚是做錯了什麼,竟要遭到如此的報復。

    清冷的眸光掃過冷錚鐵青的臉色,纖細的手指輕落在水潤的唇瓣上,輕笑,“你沒有資格要求我做什麼,而我也沒有義務聽你的話,接受你的命令。”

    她只是她,豈容他人任意擺佈。

    “就算你不是本候親生的女兒,好歹本候也養育了整整十六年有餘,你這般對本候說話就是大逆不道,是要遭天譴的。”

    顫抖的手指直指冷梓玥的鼻尖,既然他不好過,那她也休想過得痛快。現在的他,失去了一切,哪怕要他就此拉著她下地獄,他也甘心。

    “你總算是承認自己不是本小姐的生父了?”冷梓玥冷冷的挑起精緻的黛眉,清澈的眸光似冰似箭,直勾勾的望進冷錚錯愕的黑眸裏,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她不明白,既然冷錚已經很清楚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又為什麼還要口口聲聲強調她就是他的女兒?

    如果說,冷錚在長孫悠悠死後,一如既往的疼愛她,視她如珠如寶,在知道事實真相之後,接受不了現實,一再強調她是他的女兒,也算是情在可原。

    但是,明明已死的本尊根本就不受冷錚的重視與寵愛,那他又為何堅持不鬆開承認,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冷梓玥迷惑了,她無法解釋冷錚的舉動與言詞。

    難道,他是被真相氣傻了麼?

    顯然,冷錚給她的感覺並不如她所想像的那般,也就是說,面前神色憤怒卻又情緒複雜的男人,對她還抱有別的目的。

    “你竟然套本候的話。”

    後知後覺,冷錚發現自己上了當,居然被她激到說出了心裏話,既是惱怒又是無奈,她實在太難纏,令人防不勝防。

    “古語有雲,兵不厭詐,久經官場的候爺大人豈有不明白的道理。”

    “呵呵……”冷錚仰著大笑,鹹鹹的淚水再一次流進他的嘴裏,又苦又澀,佈滿血絲的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冷梓玥如精雕細琢的側臉,她當真美麗得過份,也難怪世人無法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分毫。

    猶記得,初見她的母親,自命清高不凡的他,也如那些世俗之人一般,望著她絕美的容顏失了神,丟了心。

    她們母女兩人,仿眼一看,很像。

    仔仔細細的瞧,卻會發現,她們根本就不一樣,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冷梓玥都美得更加的靈動與精緻。

    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氣質,一如女神般尊貴,欲令人臣服在她的腳下。

    “你是怎麼騙了我母親,將她困在這候府的?”她的身世之謎越是臨近揭曉答案,冷梓玥也就越是無法相信便宜娘親長孫悠悠會看上冷錚這樣的男人。

    除非,發生了些什麼讓人想解釋,卻又無法解釋的事情。

    有能力一手建立強大悠隱閣的女人,絕對不是一個草包,長孫悠悠你究竟是給你女兒還是我留下了一個多大的謎團,解得解不開。

    一個‘騙’字讓冷錚停下了瘋狂的大笑聲,目露凶光的望著冷梓玥,好似下一刻就要朝著冷梓玥飛撲過去,將她撕得粉碎。

    是他騙了長孫悠悠,可他對她的愛,一點都沒有摻假,全都是真心實意的。

    但凡有感情的人,都會被他的真情所打動的,只是他還沒有機會向她說明,她就已經先一步離他而去。

    她的死,到底應該怪誰?

    他愛她,真就錯了嗎?

    那個男人可以給她的一切,他也可以,憑什麼他就只能躲在角落裏,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投入別人的懷抱。

    “你的表情告訴本小姐,我猜對了。”原本她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故意胡亂說的話,沒想到會在冷錚的眼中瞧出端倪。

    莫非,她那便宜娘親,當真就是被冷錚騙到候府裏的?

    當她發現事實真相的時候,才會與冷錚發生爭吵,於是乎給了那三個女人聯手設計她的戲碼?

    如果真如她所想,似乎也算是合情合理的。

    冷梓玥望著冷錚,總覺得還欠缺些什麼,事情絕對不是她想像的那麼簡單,其中必定還有隱情。

    “本候沒有騙她,沒有。”

    狼狽的轉過身去,冷錚欲要離開房間,他不要在這裏繼續呆下去,保不准他會將當年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吐出來。

    是他騙了她又如何?

    可他也給了她那麼多年的疼愛,她也告訴過他,她愛他勝過自己的生命。她要是真的不曾愛過他,又怎會容忍他那麼多的妾室,以及跟她的父親斷絕父女關係。

    她是愛他的,否則不會為他做出那麼多的犧牲。

    “站住。”

    一個閃身,冷梓玥擋住冷錚的去路,話沒有說清楚之前,她怎麼可能放他離開。

    本就清冷徹骨的聲音,更是冷上三分,與身上鮮紅的衣裳,猶如冰與火,明明那麼矛盾,卻又顯得異常的和諧相融。

    “本候不站住,你又能奈我何?”冷錚丟下話,大步向著門外走去,他就不相信冷梓玥會真的動手殺他。

    且不說,他是知道她親生父親線索最多的人,就憑他現在是她名義上父親的身份,她也不敢動手殺他。

    怎料,話還未落地,身體就淩空而起,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狠狠的砸向房間西側,揚起一室的木屑。

    即將落地之前,眼中看得最清楚的,莫過於那抹如火似血的紅袖,清晰無比。

    “沒有人能威脅我,也包括你。”冷冰冰的一句話自粉唇中輕吐而出,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仿佛躺在地上不斷吐血的冷錚,只是一個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男人。

    “咳……咳咳……”

    身體只是輕輕的一挪動,冷錚就感覺到了徹骨的疼痛,掙扎著想要借著雙腿的力量從地上爬起來,驚恐的發現,那只是徒勞。

    他的腿怎麼了,為什麼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火氣一上湧,緊接著又吐出幾口鮮血,濃稠得令人作嘔。

    “你的命在我眼裏就如地上的螻蟻,想殺便殺。”幽深晦暗的水眸霧氣縈繞,冷梓玥半蹲在地上,無限憐憫的望著垂死掙扎的冷錚。

    她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脅,有膽威脅她,就要有命承受那樣的後果。

    至於,躺在地上已經對她失去威脅的男人,現在還不是殺他的時候,留著他,自有她的用處。

    “你……你不能殺……殺我……”懼怕的瞪大雙眼,他的眼中寫滿了對冷梓玥的畏懼,身體不住的往後退,想要尋求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只要能避開她就好。

    他是忠君候,殺了他,她要怎麼向皇上交待?心裏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可笑的是他根本沒有膽親口說出來。

    冷梓玥搖了搖頭,似笑非笑,“殺了你,我也能想到辦法向皇上交待的。”

    不知道為什麼,望著他懼怕的眼神,她突然覺得很有趣,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不——”

    無比驚恐的大叫一聲,雙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誰又能想到,英明一世的忠君候,落得的下場也不過是被自已曾經最瞧不上眼的‘女兒’給嚇暈的。

    “膽子真小,也不知道以前那些虧心事你是怎麼做出來的。”冷梓玥頭疼的摸了摸腦門,一腳踏在冷錚的胸口,無奈的聳了聳肩,她還有些事情沒有問到答案,怎能讓他就那麼躲過去。

    罷了,只能費費心神,弄醒他再說。

    一刻鐘過去,冷錚就如同做了一場可怕的惡夢,悠悠轉醒。

    微微睜開的雙眼有些不能適應房間裏的昏暗光線,隱隱的他只瞧見一盞燭臺,燃起微弱的火光,口中乾渴不已。

    “來……來人……”昏眩的腦子不甚清楚,他只覺自己的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疼痛異常。

    冷梓玥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步走到冷錚的頭頂上方停下腳步,冷聲問道:“你想要見誰?”

    猛然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冷錚驚恐的望著面無表情的冷梓玥,雙眼四下一掃,方才回想起自己都經歷過些什麼,自己此時又身在何處。

    “你……你想對我做什麼?”

    “怎麼,你連自稱本候都不要了嗎?”輕輕嗤笑一聲,冷梓玥優雅的坐在椅子上,攏了攏身上衣裳,“咱們做一筆交易,成功了你依舊做你衣食無憂的忠君候,享受榮華富貴;若是失敗了,你就到閻羅殿裏去陪著閻羅王下棋,你看如何?”

    冷錚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抬了抬頭,道:“什……什麼交易?”

    從出生就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要他像乞丐一樣活著,那比殺了他更加的痛苦,與其如此,倒不如聽聽她要跟他做什麼交易。

    “告訴我,我的生父是誰?明天開始,你依舊是你做你的忠君候,而我依舊是忠君候府的四小姐,待玲瓏宴一結束,我就會消失在你的視線裏,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你欠我母親的債,我也不找你還了。”

    這個四小姐的身份,暫時還得留上一段時間,供她使用。

    “你說話算話?”左右權衡之後,冷錚遲疑的問出口。

    “我不是你,自然算話。”

    “成交。”

    “說吧,我的耐心有限,想清楚了再說,否則你可沒有太大的命受我第二掌。”

    世間之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只想聽真話,糊弄她的話切記著別讓她瞧出端倪,要不,她是真的會殺人的。

    “我的確不知道你的生父是誰,但是我知道他長什麼模樣。”冷錚閉上雙眼,苦澀的開了口。

    若非不是他知道那人的長相,也不會有機會跟長孫悠悠做了那麼幾年的恩愛夫妻。

    也正因為如此,長孫悠悠在知道真相之後,才會更加的難以接受他的欺騙,才會不斷的拒絕他的親近。

    冷梓玥蹙眉,顯然對冷錚的話抱著很大的懷疑。

    不知道她的生父是誰,卻又知道她生父的長相,事情好像又多了一層謎霧。

    “對,你猜的沒有錯,是我欺騙了你的母親,因為我借著那個男人跟我相同的長相,娶了你的母親為妻,讓她深信不移我就是她看中的那個男人。”冷錚沖著冷梓玥大吼大叫,接著又道:“洞房花燭夜,我欣喜的發現她還是處子之身,再後來她為我生下了你,可恨的是,明明你是足月生下的孩子,但卻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

    原本,他以為的幸福不是幸福,而是一場早晚都會破滅的幻象。

    聽無冷錚的話,冷梓玥陷入沉思。

    什麼叫做她是足月生下的孩子,卻不是冷錚的女兒?

    靈魂異世就已經很奇怪,莫不是還有懷上十幾個月才出生的孩子麼?

    怪事年年有,她卻將什麼事情都碰齊了。

    “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你的生父,我也不知道,你既然那麼有本事,就自己去查。”冷錚的聲音弱了下來,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一般,整個人顯得極其頹廢。

    第一次看到那個男人,他就覺得像是在照鏡子一樣。

    都說世上只有雙胞胎兄弟才會長得一模一樣,但他根本沒有同胞兄弟,那人卻跟他一模一樣,難以分辨清楚誰是誰。

    他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己,不被那人發現,更將這個秘密永遠的埋在心底,從未對任何人提起。

    迎娶長孫悠悠之後,更是派人四下打探那人的消息,直到他消聲滅跡才得以安心。有些東西不是他的,始終不是他的,強留也留不住。

    待他明白個中道理,一切為時已晚。

    “我會查清楚。”冷梓玥轉過身,眉頭緊鎖,只怕任誰在聰明,也不會想到,長孫悠悠是錯嫁了心上人,才導致了她一生命運的坎坷。

    天意弄人,否則,怎會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男人,也難怪連身中局中的長孫悠悠也分不清楚,到底哪一個是哪一個。

    真正分清楚時,她也命喪黃泉了。

    “我的人你……”

    “來人,吩咐候爺的人過來接候爺回去休息。”清冷的嗓音帶著極強的穿透力傳出房外,冬雪即將出現在冷梓玥的身邊,在她的身後跟著管家。

    冷錚垂下眸子,任由管家扶著他離開西院。

    但願,真能如她所說,從此,互不干涉,她是她,他也是他。

    “小姐,你還好嗎?”望著冷梓玥落寂的背影,冬雪遲疑的開了口,心想是不是需要請血王過來看看。

    她不想看到冷梓玥孤單落寂的背影,有一種鼻頭發酸的感覺,很是難受。

    “無事。”搖了搖頭,她只是一時間難以消失從冷錚那裏得來的消息罷了,“通知電閃雷鳴齊聚醉客居,我有事吩咐他們去辦。”

    天下之大,她要去哪里找一個跟冷錚一模一樣的男人?

    而她,是否有勇氣叫一個跟冷錚長得一樣的男人為父親,圓去本尊的心願,以及她那便家娘親的心願。

    難,當真是難。

    “是。”

    冬雪應了聲,纖細的身影便消失在房間裏。

    若非事關重大,小姐是不會同時召見電閃雷鳴四大堂主的。

    ********************************************

    潛龍殿

    “劉公公,明王殿下在外面求見,您看……”小太監躬著身子,語帶懇求的望著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劉公公。

    他可是太監總管,主管前朝與後宮所有太監的命運,由不得他不小心的伺候著,就怕一個小心得罪了他,那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俗話說,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要怪就怪他不該貪圖那一丁點兒的小便宜,事要辦不成,可就得罪了大人物,以後哪里還有他的活路。

    皇上身體雖然健健康康的,無痛無病,但是幾位王爺早就已經按耐不住想要爭奪皇位了,他也是想要攀上高枝,奔一個好前程不是。

    明王殿下,可是很有競爭力,他很看好的一位。

    “小桌子,不是咱家要說你,今個兒早朝之後,皇上聖怒難消,你也在前伺候著,難道不知道皇上的脾氣。”甩了甩拂塵,劉公公面帶不悅,也不接話。

    皇上心裏跟明鏡似的,豈能容他們這邦奴才說三道四,立儲之事,最好是緊緊閉好自己的嘴巴,否則仔細著自己的小命。

    明王的來意,他也能猜出那麼幾分。

    這個時候,聰明的人就該回避著,而不是往槍口上撞。

    “可是……劉公公小的已經……已經……實在是不能不前來求您幫幫忙,公公可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只要能跟皇上提上一句,小的就能回去交差了。”眼巴巴的望著劉公公,就像望著自己的親爹。

    指不准,他還真沒用這種眼神看過他親爹呢。

    “直接回了明王殿下,聰明的這個時候就回避著,以免引火焚身。”劉公公深深的看了一眼跟前的小太監,回想當年,他也是這樣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這也是他,不願意太為難這些小太監的原因,能幫一把算一把,也算是為他下輩子積點兒陰德,能胎身在一戶好人家。

    小太監眼中精光一閃,點了點頭,千恩萬謝的小跑離開。

    別人的話他可以不信,但劉公公的話,相信一準兒沒有錯。

    “外面什麼事情那麼吵?”月帝端坐在椅子上,擺在跟前的奏摺他是一點兒看的心思都沒有,腦海裏不斷浮現出早朝時那些個大臣勸他立儲的事情。

    越想越是火大,恨不得將他們全都拉出去斬了,圖個耳朵清靜。

    劉公公推開門,接過小太監端上的熱茶,快步走到皇上的身邊伺候著,“回皇上,喝杯熱茶消消火氣,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內務府的小太監來請示一些事情,奴才已經回了。”

    “嗯。”

    微微點了點頭,月帝抿了幾口熱茶,視線落到房間的某一處。

    “皇上,如果您不想看奏章,奴才陪您到外面走走,散散心。”劉公公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月帝的神色,再三思考之後才敢開口。

    伴君如伴虎,他可是有深切體會的。

    “也罷,朕也乏了,就到外面走走。”

    “那奴才這就去安排龍輦。”

    月帝站起身,朗聲道:“用不著,朕想就那麼走走。”

    “奴才遵旨。”

    行到御花園,看著枝頭靜靜綻放的嬌豔花朵,緊鎖的劍眉方才松了開來,淡淡的開了口,“朕現在還沒有死,那些個大臣就想要逼著朕早日立下儲君,著實可氣又可恨。”

    他是皇帝,將來他想將皇位傳給誰,是他的事情,豈能容他們妄自下定論。

    劉公公安靜的聽著,一顆心緊緊的提了起來,就當是聽皇上發發牢騷,他只是聽眾,不言不語便好。

    自古以來,皇上就最是忌諱自己身邊的奴才妄談政事,他可不能自己跳進泥潭裏,洗也洗不乾淨。

    “劉公公,你怎麼看?”

    那麼多年下來,能陪著他說說話的人,只有貼身伺候他的太監劉公公,月帝對他還是很信任的。

    關鍵是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不該說,識大局,擅觀言觀色,否則,也早就不在他的身邊了。

    “皇上恕罪,奴才惶恐。”劉公公一哆嗦,立馬跪在月帝的跟前,跟隨在身後的宮女太監齊刷刷的跪了一地,頭垂得低低的。

    月帝擺了擺手,吩咐道:“除了劉公公,爾等全都退下。”

    “是皇上。”

    眨眼之間,宮女太監動作利索的消失在御花園裏,只剩下月帝與劉公公兩人,一個高高的站著,一個低低的跪著。

    “皇上,奴才只是區區一個奴才,大字不識幾個,怎敢胡亂議論朝政,請皇上恕罪。”劉公公頭垂得更低,仔細瞧他,還能看清楚他顫抖的雙腿。

    皇上最喜歡的便是血王殿下,如今,血王殿下所表現的出來的,既強勢又具有天子之氣,是為君者最好的選擇。

    偏偏,朝中大臣不願如了皇上的意,愣是沒有一個人提及立血王為太子的,否則,皇上又怎會動那麼大的怒火。

    後宮裏,分為蕭皇后一派,姜貴妃一派,玉貴妃一派,她們三人都是有皇子的女人,想要扶持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無可厚非。

    加上前朝各自娘家勢力的支持,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然是想方設法的要立自己的人為太子,以求各自家族的昌盛。

    而血王殿下,自幼喪母,又頂著一個不祥人的身份,曾是被皇室遺棄的皇子,無論是後宮或是前朝都無人支持,怎不叫皇上憂心。

    如此種種,便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你先起來。”

    “奴才謝皇上恩典。”劉公公抹了把額上的冷汗,退到月帝的身後,剛才真是嚇死他了,可憐他這把老骨頭。

    月帝大步走進龍澤亭,眺望沁心湖的景色,語氣中略帶幾分命令的意味,沉聲道:“朕恕你無罪,把你的看法告訴朕。”

    銳利的目光仿如切割線一般,似要將劉公公瞧個仔細。

    “奴才……奴才以為,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取得玲瓏宴的勝利,之後才談論立儲一事。”劉公公躬著身子,又懼又怕,不說又不行,“皇上何不借著玲瓏宴,讓血王殿下多多表現,也好在群臣面前立威,將來好說話。”

    月帝望著劉公公,耳中回想著他說的話,仔細一想,倒也是那麼回事兒,他不能超之過急,一切還得慢慢來。

    這個奴才他沒白養,有些時候,想法跟他還真很像。

    “說得好,有賞。”

    出來時的不悅一掃而空,月帝龍顏大悅,用力的拍了拍劉公公的肩膀,他可得好好的計畫計畫,為他的淵兒謀上一個好的出路。

    “謝皇上。”

    “宣影王進宮見朕。”月帝沉聲吩咐,大步向著禦書房走去。

    “奴才遵旨。”

    望著皇上漸行漸遠的步伐,劉公公提起的心總算是落了地,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已死定了。

    皇上對血王,果真很疼愛。

    做帝王,或許只有無情才能不被傷害,月帝如若真的無情,便不會將自己埋在痛苦的深淵裏,不得翻身。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福金安。”百里自影一襲飄逸的藍袍,冷然卻又不失恭敬的問安行禮。

    早朝時,難掩憤怒宣佈退朝的父皇,也不知他找他所為何事。

    “起來。”

    “謝父皇。”幽深的眸子無波無瀾,靜如湖面,百里自影的心思向來都是誰也無法窺探的。

    月帝撫著鬍子,眼中流露出慈愛,這個兒子他喜歡也欣賞,卻又時不時想起他的生母,便又再難親近於他。

    五個兒子裏面,除去百里宸淵,他最喜歡便是他,只盼他不要讓他失望,做好他身為祁月皇子的本份。

    “明日便要舉行玲瓏宴的第二場比賽,地點就在華盈山的皇家狩獵場,一切的準備事宜朕全都交由你親自監管,切莫讓父皇失望。”

    百里自影有為將之才,京機安全交由他負責,月帝很是安心。

    漸漸收回來的兵權,他也有意暫交給百里自影接手,試一試他的實戰經驗,乃是必要的一步,省略不得。

    “兒臣遵旨。”拱了拱手,百里自影清亮的眸光變得深沉起來,雖然不明白月帝為何將大權交到他的手中,但他必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很多年以前,當他也還是一個孩子,心中對父愛的渴望,不會比任何一個同齡的孩子少。敏感如他,總是能感覺到自己的父皇想要親近他,卻又對他有一股子厭惡,從而表面上對他很親近,實際上卻不是。

    長大之後,他明白了那是為什麼?

    因為他的母親,害死了父皇最心愛的女人,所以想要疼愛他的父皇每每想起他的母親之後,便無法再親近他了。

    “呵呵,父皇相信你一定可以辦得很好,要用心知道嗎?”

    “兒臣明白。”百里自影望進月帝的眼中,不禁感概萬千,他的父皇老了,鬢角已經露出絲絲白髮,“如果父皇沒有別的事情,兒臣便去華盈山先看看,部署一番。”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五國齊聚,玲瓏聖宴,不懷好意的人,多了。

    “跪安吧!”

    “父皇保重龍體,兒臣先行告退。”到底沒能忍住,百里自影情不自禁的開了口,轉身大步離去。

    他無法選擇自己的母親是誰,他也無法改變自己的母親,唯一能做的,只有將自己的心隱藏起來,默默的關心自己所在意的人。

    月帝失神的望著那抹倉皇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絲微笑,他果然沒有看錯他,若他能成為淵兒的助手,那就完美了。

    ********************************************

    “駕——駕——”

    積雪消融,青草剛剛冒出小小的頭顱,微涼的風輕輕的吹拂著,藍天白雲,晴空萬里,鶯啼鳥鳴。

    廣袤的草場上,響起節奏鮮明的馬蹄聲,以及女子的嬌喝聲。

    一身淡藍色的拖擺衣裙,外套一件潔白的輕紗,將其優美的身段淋漓盡致的體現了出來。即腰的長髮因被風吹拂的緣故漫天飛舞,幾縷髮絲調皮的飛在前面,頭上沒有任何的裝飾,僅僅是一條淡藍色的絲帶,輕輕綁住一縷頭髮,與身上的衣服相互輝映。

    纖細的頸上帶著一條紫色水晶項鏈,水晶在陽光下微微發著淡淡的光芒,襯得皮膚白如雪,潤如玉,好一個絕美的俏人兒。

    十指如蔥,緊緊的拽著韁繩,粉唇輕輕的微扯出一抹弧度,眼中流露出絲絲快感,她喜歡騎馬奔馳的感覺。

    “駕——”

    只見騎在馬背上的女子狠狠的甩動鞭子,雙腿緊緊的夾著馬腹,跨下的馬兒由於吃痛的原因,撒開蹄子賣力的跑起來。

    站在遠處的小丫鬟雙手緊緊的握在胸口,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的望著那抹嬌小的藍色身影,生怕有個萬一。

    “公……小姐你騎得慢點兒,奴婢看著都好怕。”雙手放在嘴上做出一個喇叭狀,小丫鬟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大皇子再三交待,如果公主要離開行宮必須讓他知道,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去通風報信,就被公主抓到馬背上帶出了皇城。

    真不知道,回去之後,會有怎樣的懲罰在等著她。

    “你的膽子怎麼那樣小,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一手勒住韁繩,一手輕撫馬兒耳後的毛髮,讓它乖乖的停下來,倨傲的望著一臉著急的貼身侍女。

    “公主,咱們回去吧!”

    “我還沒有玩夠呢?再讓我騎上一個時辰的馬,我們就回去。”開什麼玩笑,她好不容易才能從行宮裏偷跑出來,沒有玩夠本就回去,多不划算。

    大皇兄不讓她出來,三皇兄也不幫她,那她就靠自己,不求他們。

    “可是……可是被大皇子知道,奴婢會受罰的。”委屈的低著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只是小小的一個奴婢,哪能左右主子的思想。

    可她也是人,經不起那樣的打。

    “放心啦,有事本公主擔著,誰也不許動你。”要知道她此次前來祁月國可是有大任務的,諒大皇兄也不敢不賣她的面子。

    如果他真敢動她的丫鬟,那她就不聽他們的安排,看他們怎麼辦。

    “真的……真的嗎?”吸了吸鼻子,她還以為看在她這麼可憐的份上,公主會跟她回行宮,看來她是想錯了。

    非但沒有改變公主的想法,反倒讓她更來勁了。

    “你好好的呆在這裏,本公主再去騎兩圈。”笑嘻嘻的摸了摸小丫鬟的頭,調轉馬頭,飛速的離去。

    張了張嘴,小丫鬟拉聳下腦袋,自言自語。

    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小丫鬟也不再糾結,一雙大眼四下瞧了瞧,為自己尋到一棵大樹,小跑到樹底下,一屁股坐在草地裏。

    既然還要等那麼久才能離開,那她何不坐著等,公主騎馬的那股子瘋狂勁她是見怪不怪,雖然心裏已經有了底,但是親眼目睹,她還是忍不住會害怕。

    萬一不小心從馬背上摔下來,那該多痛。

    想了想,渾身一哆嗦,她還是眼不見為淨的好。

    “綾蘿你小心點兒。”景常柯扶住險些跌倒的堂妹,無語的搖了搖頭,什麼時候開始,他這個規規矩矩的好妹妹也變得那麼毛躁。

    “呵呵,我沒事。”靦腆的笑了笑,綾蘿提了提長長的裙子,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穿這麼長的裙子出門踏青。

    “沒事就好,慢慢走。”裙子長了,的確不好走路,尤其是山路。景常柯皺起眉頭,問道:“你在看什麼?”

    自己忙於生意場上的事情,也沒有多的時間顧及到她,好不容易抽出空來,這丫頭的心神卻不在他的身上,叫他很是無奈。

    “冷梓玥。”眨了眨眼,綾蘿提起裙擺就要去追。

    “小姐,小心啊——”貼身丫鬟驚恐的瞪大雙眼,目不轉睛的望著那匹即將踩到自家小姐頭上的馬。

    聽到叫喊聲,綾蘿抬起頭,腦子裏亂成一團,身體也失去了反應,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雙腿一步也邁不出去。

    不只是她,就連騎在馬背上的藍衣女子也嚇得不輕,忘了要調轉方向,恐懼的閉上雙眼,不敢再看下去。

    火紅的絲綢如同蛇信子般,閃電般的纏上綾蘿的腰,另一端微微使力,她輕盈的身子便在千均一發之際脫離被馬踏的危險,落到安全的地方。

    “又是你。”

    冷梓玥收回紅綢,冷冷的望了一眼躺在草地裏,她上次救過的女人。到底是她太愛多管閒事,還是她跟她本就有緣。

    要不,怎麼總是遇到她。

    “謝謝你。”感激的望著冷梓玥,她又再救了她一次,綾蘿難以形容自己激動的心情。

    冷梓玥收回自己的目光,她並不喜歡太過軟弱的女人,眼淚無法幫助她們強大起來,“電魄,我們走。”

    不過是心裏悶得慌,才想要出來騎馬散散心,竟然也會遇到如此狗血的劇情,令她相當的無語。

    “是。”

    景常柯來到綾蘿的身邊,扶著她,看向冷梓玥沉聲道:“多謝冷小姐再一次救了舍妹,在下感激不盡。”

    因著張嘯的緣故,冷梓玥對他也有一定的成見,綾蘿一心想要跟冷梓玥交朋友,怕只怕也會因為他的緣故,做不成朋友。

    而他隱藏在心中的秘密,現在也還不到說出來的時候。

    電魄不待冷梓玥回話,轉過身應道:“公子不必客氣,我家小姐心善罷了。”

    “漂亮姐姐請等一等。”

    “漂亮姐姐?”冷梓玥蹙眉,對於這個陌生的稱呼很是無語,清冷的眸光不由得落到她的臉上,眼中掠過一抹讚賞。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眉如翠羽,齒如含貝,腰若束素,一條天藍手鏈隨意的躺在腕上,更襯得肌膚白嫩有光澤。目光中純潔似水,偶爾流露出一絲野性,給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覺,覺得她可愛喜人的同時,卻也感覺到有危險在臨近。

    “是啊,你長得真漂亮,姐姐可以叫我歡兒。”眨了眨眼,一點兒也不認生的她仰著頭望著美得好不真實的冷梓玥,水眸天真又純潔。

    一襲火紅的衫裙,對襟鑲嵌著金色邊,那裙身用金色絲線描繪著奇怪卻美麗的圖騰,好似某種神秘的動物。

    烏黑柔亮的長髮梳成望仙髻,餘下兩束髮絲垂落在耳兩邊,髮間插著百里宸淵用血玉為她精心打造的彼岸花,色澤鮮紅如血,晶瑩剔透,光潔飽滿的額頭掛著一串琉璃般璀璨的額墜,美麗妖嬈。

    “你很美。”

    面對她的主動,冷梓玥只是淡淡的吐出三個字。

    “姐姐,你不喜歡我嗎?”她是北寒國的七公主北堂歡兒,從來沒有只有別人哄著她寵著她,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碰了釘子。

    皇宮裏,沒有人不喜歡她的,比起她的四姐,喜歡她的人更多。

    “我還有事,若是有緣,咱們還會再見面的。”

    電魄會意的騎著馬跟上冷梓玥的腳步,黑眸中掠過一抹試探的幽光,低聲道:“少主,需要屬下好好查一查她嗎?”

    “查。”

    “是。”

    “小姐你沒事吧!”仔仔細細的將北堂歡兒從上到小的打量了一番,小丫鬟這才放下心來。

    “咱們也回吧。”

    雖然她年紀尚輕,不過她見過的美人兒卻不再不數,今日見到的這一個,不知道比起四姐口中提起過的那個女人,誰更美一些。

    “哦。”

    不明所以的跟上北堂歡兒的腳步,心裏不住的祈禱,大皇子千萬不要懲罰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3-11-23 02:08 PM

第133章:不再隱藏

    “小姐,堂少爺新請的廚子做出的點心可香了,多多少少吃一點兒,當作品嘗好不好?”也不知她家小姐在發哪門子的呆,回府已經一個多時辰,坐在那裏連動也不曾動一下,就好像佛家所說的‘入定’一般。

    要是叫她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可比殺了她更讓她難受。

    “沒胃口,不吃。”

    有氣無力的出個聲,她也不想自己的丫鬟太過擔心自己,其實她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罷了。

    難道她想交個朋友真的就那麼難,真的就沒有人願意跟她做朋友嗎?

    自幼養在深閨,雖是飽讀詩書,但她卻從來沒有一個可以談心的朋友,更別說是同齡的朋友。面對出手救過她兩次的冷梓玥,怎不叫她對她心生敬仰。

    可是當她用那種看陌生的眼神從她臉上掃過去時,心裏卻蔓延出一股子自卑,仿佛她是不配站在她身邊的。

    不得不說,性格端莊溫柔的她,很希望自己也能像冷梓玥一樣,那樣的獨立,那樣的自我,那樣的隨意。

    撇開世俗的所有眼光,隨心所欲的為自己而活。

    在她的心底,一直都有一扇門,那裏面隱藏著一個連她自己都看不清楚的自己,她知道那是另一個全新的她。

    只是,沒有人能讓她拿到開啟她的鑰匙。

    “小姐,我知道你在氣什麼,我家小姐心地善良又美麗,不愁找不到朋友的,也犯不著跟那種自命清高不凡,眼高於頂的女人做朋友。”

    雖然冷梓玥救過她跟她家小姐,但是她也不能那樣賤踏她家小姐的自尊,總是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只是看著就叫她來氣。

    哪怕是第二次近距離的看著冷梓玥,她也沒有膽量仔仔細細的打量過冷梓玥,無意間對上她那雙森冷幽深的眼瞳,就好像自己心中的秘密全都暴露出來了一樣。

    她有一雙似會看透人心的眼睛,能讀懂世人的心思。

    她是美麗的,卻也是極度危險的。

    “住口。”綾蘿猛然站起身,情緒顯得格外的激動,連她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她是怎麼了。

    “小姐……”丫鬟嚇得渾身劇烈的一顫,往後倒退一大步,委屈的低下頭,眼淚不住的打著轉,她從來沒有見過露出這種表情的小姐。

    綾蘿望著害怕她的貼身丫鬟,搖了搖頭,伸出手想要去拉她卻又害怕的縮回手,小聲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不喜歡聽到別人在她面前說冷梓玥的壞話,不想聽到別人說她不好,也許在世人的眼中冷梓玥是冰冷無情的,但是她知道,其實冷梓玥也是渴望朋友陪伴的,她也是願意讓別人親近她的。

    “冷小姐……冷小姐她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其實她是很好相處的人,只是我們不了解她,所以……所以你不要那樣去說她。”

    綾蘿跌坐在椅子上,失神的望著窗外,喃喃自語。

    她沒有自命清高,她也沒有眼高於頂,或許她強勢,或許她霸道,又或許她囂張輕狂,但那也是因為她有那樣的資本。

    即便她不了解冷梓玥,也沒有跟她相處過,但她就是知道,在冷梓玥的身上有那麼一種氣質,她天生就是高貴的女王。

    “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不該那樣說冷小姐的。”上前兩步,小丫鬟蹲到綾蘿的跟前,輕聲安慰。

    眨了眨眼,粉粉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點了點頭。

    “好了,小姐你別生奴婢的氣,也不要生冷小姐的氣,她只是不了解我家小姐才會那樣的,總有一天她會知道我家小姐其實是個大大的好人。”努力的扮出一個可愛的笑臉,逗著不開的主人。

    “呵呵,我沒有生你的氣。”

    “小姐餓了吧,快嘗嘗這個梅花糕,若是過了這個季節,想要再吃到新鮮的那可就難了。”只是聞著味道就覺得特別的香甜可口,饞得她口水直流。

    白嫩如蔥的手指輕拿起一塊清香的梅花糕,綾蘿放到嘴邊,小小的咬了一口,撲鼻而來的梅香不禁令她情難自抑的閉上雙眼,細細的享受起來。

    “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露出一口白牙,小丫鬟迫不急待的開口問結果。

    她家小姐最會吃了,當然也最會做吃的,這道點心,小姐肯定有興趣學習。

    “味道很好。”睜開眼,綾蘿給出自己的答案。

    堂哥對她總是那麼用心,衣食住行,給她最好的照顧,倒是叫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雖然他們是堂兄妹,說是一家人,仔細算起來倒也算不上一家人,讓他那麼麻煩,自然心裏還是有那麼幾分介意。

    “那小姐要不要學習一下這道點心,新來的廚子說了,他只在咱們府上呆上三五天,很快就會離開的,機會不容錯過喲。”

    既然她想不到辦法哄自家小姐開心,那就只能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將心思放在別的事情上,那她便會快樂了。

    這個辦法,屢試不爽。

    “你去安排一下,我想學。”

    “遵命。”笑嘻嘻的跑出房間,她就知道這個辦法,百分之百的奏效。

    簡單的檢查一下自己的裝衣打扮,綾蘿再瞧了一眼安靜躺在小桌上的點心,她可得把手藝學精了,親手做給冷梓玥品嘗。

    當景常柯走進房間裏,正巧瞧見綾蘿對著點心發呆傻笑,雙眉一蹙,關心的問道:“綾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要知道他們景氏一族,他這一輩中就這麼一個寶貝妹妹,怎能不捧在手心裏疼著寵著,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堂哥,你怎麼來了?”收起笑臉,綾蘿看到景常柯感覺有點兒意外,她明白生意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要想生意做得好,做得大,不花些精力那是不行的,以至於明明同住一個屋簷下,她也很少有時間能跟他同桌吃飯。

    有時候,想要見上一面,都難。

    不過,好在她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幼時每天看著自己的母親眼巴巴的望著大門口,那便是在等她的父親回家。

    不求父親能在家裏呆多長時間,只求可以同桌吃一頓飯,喝一碗湯。

    如今,父親依舊忙碌,但也知道留出些時間,陪陪她的母親。或許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她下定決心,若是將來要嫁人,也要嫁一個肯花時間陪她的男人。

    哪怕他沒有很好的家勢,沒有很多的金錢,跟著他只能粗茶淡飯,但卻能陪她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她就心滿意足了。

    “小丫頭這是什麼眼神,好像我虐待你了一樣,看到我很意外,驚訝得連小嘴都合不上了。”景常柯露出一抹壞笑,厚實的大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的確,近段時間,他手上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主子交待的事情才剛進行到一半,他需要更加的用心。生意場上的事情,更是叫他頭大,也不知從何而來一股巨大的勢力,差不多將要襲卷整個商場。

    由不得他不花些心思,以免祖輩留下的產業,盡數敗落在他的手中。

    “我才沒有呢?”別過頭去,綾蘿嬌憨的瞪著景常柯,他總是喜歡逗她取樂。

    “回來時我就發現你不開心,悶悶不樂的樣子,冷小姐她其實……”這個妹妹被關得太久,真心想要交一個朋友的心態他明白,也希望她能交到一個好朋友。

    冷梓玥是個很好的人,卻也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阻止還是不阻止,一直都是他拿捏不穩的原因。

    “我知道她其實並不如表面上那麼冰冷,她也是渴望著朋友的,只要我有心,就一定可以融入到她的世界裏去。”綾蘿露出一張柔美的笑臉,她相信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她更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

    “不是來勸你什麼的,用不著那麼防著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景常柯接著又道:“她肯定調查過你的身份,畢竟我跟淩王張嘯是朋友,而她跟張嘯之間打了一個死結,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決得了的。你又是我的堂妹,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接觸,她或許沒有打算接受你的好意,跟你做朋友。”

    當年,他接近淩王張嘯,從而借著他的關係接近明王百里長劍,都是有目的,但是這些話,他不能對任何人提起,哪怕是他至親的人。

    埋藏在他心中的秘密,唯有等到他真實身份暴光的那一天,才能說出口。

    “我也這樣猜想過,不過冷梓玥不是那麼世俗的人,肯定還有別的原因。”開口打斷景常柯下面的話,說出自己心裏想的。

    冷梓玥跟張嘯之間,的確有一個解不開的死結,世人皆知。她雖是景常柯的堂妹,但她是她,景常柯是景常柯,真要有心思打壞主意的人,肯定會選擇接觸她們,以求達到自己的某種目的。

    然而,冷梓玥沒有。

    她的回避,必然還有其他的原因。

    “罷了,既然你都想得那麼透徹了,我也不再多說什麼,跟著你自己的心走便是。”景常柯也想早日脫下背負在肩上的使命,只是時機未到,任他如何努力也是徒勞,“你可以放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堂哥做事問心無愧,是非還是分明的。”

    他早已不是當年初出茅廬的那個他,認為世間之事,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白分明;直到那個人用事實告訴他,黑不一定是黑,白不一定是白,黑與白之間,可能還有第三種顏色時,他恍然大悟。

    很多時間,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耳朵聽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唯有自己親身體驗,方知事情的真與假。

    “我一直都相信堂哥,不會做違背良心的事情。”

    “你是想學做點心吧,那就快些去廚房,晚了那廚子可就要送走了。”

    主子的心思向來高深莫測,捉磨不定,既然吩咐他尋找做點心做得最好的廚子,他也只能聽命行事,也不知找來做什麼。

    難不成,是他那個神秘的主子,迷上了美食。

    天知道是否真如他所想像的那般。

    “那我先走了。”

    她是很想問一問為什麼請來的廚子又要送走,不過眼下還是先把手藝學到最重要,晚些時候再問也是可以的。

    ********************************************

    行宮•浮翠閣

    佈置清新雅致的房間裏,低氣壓不斷的向外擴散,明明不是盛夏,卻令人汗水直流,雙腿打顫。

    淡淡的紫檀香飄散在房間裏,色澤素雅的地毯上跪了一地侍女,一個個埋著頭,連氣都不敢大喘一口,生怕下一刻自己就會被拉出去重重的打一頓,懲罰她們的失職,竟然連自己的主子在哪里都不知道。

    “到底說是不說?”

    自打進祁月的那一天開始,他就費盡心思的將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發現她,哪知她竟然私自偷跑出去,簡直可惡。

    “大皇子殿下,奴婢……奴婢是真的不知道七公主不在房間裏,真的不知道啊……”用過午膳,七公主吩咐她們退下,說是自己有些困乏,想要睡一會兒,晚些時候再練習。

    想著七公主平日裏的乖巧溫和,不疑有詐的她們,又怎麼會想到她會偷跑出去,還好巧不巧的被大皇子捸個正著。

    “就算借十個膽給奴婢們也是不敢欺瞞大皇子殿下的。”

    “奴婢們真的不知情,求大皇子恕罪……”

    一個侍女開了口,跪在後面的侍女便開口跟著求饒,心裏雖然怨恨七公主的任性,但還是很希望她能快點兒回來,救下她們的小命。

    大皇子表面上看來溫文爾雅,其實他的手段也可說是陰狠毒辣,落到他的手裏,絕對沒有好日子可過。

    “沒用的廢物。”北堂赫奕長袖一揮,憤怒的站起身,冷聲道:“來人,將她們全都拉下去,重責三十大板。”

    此話一落,房門應聲而開,腰間佩著大刀的侍衛便走了進來。

    磕得額頭泛紅的幾個侍女急得掉下眼淚,身子一軟,全都跌坐在地上,似乎連求饒都忘記了。

    “慢著。”眼見侍衛們拉著幾個侍女就要出去,北堂燁航開了口,目光閒散的對上北堂赫奕銳利的目光,不鹹不淡的道:“咱們從北寒就帶來這麼幾個侍女伺候歡兒,這頓打下去,她們若是有個好歹,誰來伺候歡兒。”

    北堂赫奕一愣,臉色越加的難看,黑得透亮,他的確是衝動了些,但他也不喜歡自己的弟弟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了臺。

    “各國都不知道歡兒是咱們的秘密武器,祁月也就沒有加派宮女伺候歡兒,這些侍女若是出了事,只怕歡兒是要提前暴露了。”

    不是他善心,而是他太清楚,自己的大皇兄有多麼想要借著玲瓏宴展示北寒的強大,向攝政王證明他的實力。

    他想要告訴司徒無雙,他北堂赫奕有那個撐起北寒的實力。

    只要抓住他的這點兒心思,想要救下這些侍女,是十拿九穩的。

    “哼——”冷哼一聲,北堂赫奕擺了擺手,侍衛低下頭,躬著身子快步退出房間。

    “多謝三皇子,多謝三皇子。”

    也不知是哪個侍女率先回過神來,不住的對著北堂燁航道謝磕頭,她們的身子哪里經得起重重的三十棍責打,那簡直就是要她們的命。

    “歡兒的身份特殊,又不能明目張膽派人尋找,你說怎麼辦?”一黑到底的臉完全將北堂赫奕給人的初次感覺打得粉碎,淩厲的目光恨不得剝了北堂燁航一層皮。

    這個弟弟雖不爭不奪,鮮少有時間呆在宮中,卻也是一個極強的對手,叫他不得不防。司徒無雙對北堂燁航一向縱容,怎不令他氣紅了眼。

    若非需要借助他的實力,他又怎會要求北堂燁航與自己一同前來祁月,一切的一切都是有目的。

    “她是有分寸的丫頭,會自己回來的。”

    “如果知道回來,早就回來了,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哪里有她的影子。”

    “或許是有事情耽擱了,咱們再等等。”

    說到年僅十四歲的北堂歡兒,就連北堂燁航都有一種可望不可及的感覺,好像看透了她,卻又看不透她。

    那種感覺,就不出來的怪異。

    當你看著她的雙眼,只覺天真可愛,純潔無邪,可當你看著她為人處事時,卻又會驚覺她與年齡不符的深沉。

    “你就繼續這樣護著她,早晚會被她鬧出不可收拾的大事。”

    “歡兒比誰都清楚來到祁月的目的,她是不會誤事的。”頭疼的抓了抓了頭髮,北堂燁航站起身,他真不想繼續跟自己的大哥爭吵下去。

    邁著輕快的步伐,北堂歡兒推開房門,伸出自己的小腦袋,咧嘴歡快的一笑,甜甜的喚道:“我就知道三哥最疼我了,不像大哥總是愛說我。”

    跟在北堂歡兒身後的小丫鬟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雙腿打著顫,挪到北堂赫奕的前面,低聲道:“奴婢……奴婢參見大皇子,三皇子。”

    “你,還有你們,全都下去,沒有本公主的命令,全都不許進來。”北堂歡兒小手一揮,水藍色的手鏈閃爍著藍色的光暈,煞是美麗。

    她可是答應過,一定不讓伺候她的人受罰。

    “是。”

    如釋重負般的大吐一口濁氣,侍女們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去哪兒了?”冷冷的破碎的聲音穿透耳膜,煞是刺耳難聽。

    北堂歡兒沖著三皇兄北堂燁航擠眉弄眼,慢慢的踱步到北堂赫奕的身邊,抱住他的手臂,開始撒嬌道:“大皇兄,歡兒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只是關在行宮裏太久,哪里都不能去,悶壞了,就溜出去走了走。”

    “既然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麼,你還敢跑出去,暴露了身份怎麼辦?”

    一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北堂歡兒不樂意了,跑得遠遠的,坐下,悠閒的為自己倒上一杯茶,潤潤嗓子,不慌不忙的也不急著開口。

    反正著急的又不是她,看他能把她怎麼樣,總之一句話,她是吃定他了。

    北堂燁航低垂的眸子裏佈滿笑意,他就知道,這丫頭很會收拾人,一般人還很難發現自己被整。

    “看你挺高興的,是不是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了?”

    北堂歡兒雙眼一亮,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著自己的三皇兄,冒著粉紅色的光芒,“三皇兄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的確遇到了有趣的事情,比如那個紅衣女子,以及那個柔柔的美人兒跟那個長相俊俏的男人,都是她意料之外的收穫。

    “既然我猜對了,你就快說說看,有什麼新鮮事兒,讓我也聽聽。”

    “胡鬧。”北堂赫奕打斷兩人的對話,當他不存在,是透明的麼。

    小孩子般不悅的瞪了北堂赫奕一眼,模樣甚是委屈,北堂歡兒轉過頭望著北堂燁航,眨眨眼,說道:“三皇兄我告訴你哦,今天我在城外騎馬,遇到一個美人兒,她簡直美得好不真實,就像是我做的一個夢。”

    “哦。”

    北堂燁航眸色加深,美人兒,莫大的月都皇城裏,還有女人的美貌比得過冷梓玥麼,令他不免懷疑。

    到底是多麼的女人,竟能讓他這個眼高於頂的七妹都贊口不絕。

    “美是美啦,不過她給人的感覺好冷,都不理我耶!”說到這裏,北堂歡兒委屈的嘟起小嘴,要知道她可是第一次受到那樣的待遇。

    心裏,怎麼著都有些不平衡的。

    “她長什麼模樣?”不待北堂燁航開口,北堂赫奕就開了口,心中冒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像是有事情要發生。

    “形容不出來,任何筆墨用到她的身上,都會侮辱到她的。”看著兩個皇兄的表情,北堂歡兒垂下卷翹的眼睫,她果然很特別。

    那她,到底是誰呢?

    “可知她有何特徵?”

    “大皇兄,難不成你認識她。”

    “先回答我的問題。”

    “歡兒,你先說。”明白北堂赫奕的擔憂,北堂燁航跟著開了口,如果真的是她,只怕歡兒是藏不住了。

    先不說,冷梓玥的能力可以將歡兒的底細查個清楚明白,就是她身後的血王,也有足夠的本事弄清楚,來龍去脈。

    “她穿著一身紅衣,身……”北堂歡兒才剛開口,不待她把話說完,另外兩個就深深的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果然是她。”

    “你們在說誰?”

    “冷梓玥。”

    北堂赫奕冷冷的開口,那個女人叫他又恨又怕,同時又對她產生了一種很特殊的感情,連他自己都弄不明白。

    時常他的腦海裏都會重播出,她是如何手起刀落,用北堂馨兒的鮮血畫出那一幅‘血染江山’的。

    如果說,那一次,她以血作畫,是瘋狂的給人以震憾。

    那麼上一次,在她筆下誕生的血王百里宸淵,形神俱在,帶給人的便是驚豔了。

    “原來是她。”北堂歡兒點了點頭,複又揚起笑臉,拉著北堂燁航的手臂,道:“三皇兄,我很喜歡她。”

    原來她就是冷梓玥,她就是四姐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的冷梓玥,果然美得慘絕人寰,美得傾城傾國,同樣也冷得令人膽戰心驚。

    她說‘若是有緣她們還會再相見’,誠如她所言,她們的確很有緣分,不將之後,真的會相見的。

    只是不知,到時,是驚還是喜。

    “知道是她就好,以後在面對她的時候,千萬要小心謹慎,不能有絲毫的大意。”冒過一次險,絕不能再冒第二次險。

    北堂馨兒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

    “我知道了。”乖巧的點了點頭,笑得純真無邪。

    “時候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大皇兄,我們先走吧。”北堂燁航淡淡的開口,頎長的身影擋住北堂歡兒的視線,柔聲道:“可別再偷偷溜出行宮,不安全。”

    北堂歡兒仰著小腦袋,抿了抿唇,應道:“我不會再偷溜出去,不過大皇兄跟三皇兄可否考慮一下,讓我參加騎射比賽。反正我的身份冷梓玥花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知道,躲躲藏藏的也沒意思。”

    北堂赫奕眸色深沉,道:“我們會考慮的。”

    “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3-11-23 02:09 PM

第134章:暗月之主

    在山頂之上,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尤為惹眼,似一匹高站在山峰上的孤狼般傲視著天下。

    華麗的宮殿,陽光灑落在彩繪玻璃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像無數瑰麗的寶石,耀花了人的眼眸。

    宮殿內,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

    盤盤焉,囷囷焉,蜂房水渦,矗不知其幾千萬落。長橋臥波,未雲何龍?複道行空,不霽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東。歌台暖響,春光融融。

    順著彎彎曲曲的青石板路一路行去,映入眼簾的竟是一片美麗的梨花林,清風拂過,猶如雪花紛紛飄落,煞是絢麗奪目。

    紅柱碧瓦,雕樑畫棟。朱漆大門,琉璃飛簷。

    兩尊雄偉的石獅子立在宅子的石階兩端,威風凜凜,栩栩如生。

    大門兩邊的石柱上,乃是顏魯公的詩詞。

    其詞雲:煙霞閑骨格,泉石野生涯。

    “城主,有客到。”

    房門外,身著粗布青衣的中年男人躬著身體,語氣異常的恭敬,頭一抬也不曾抬。

    “嗯。”

    書案前,應聲的男人聲若琴鳴,低沉有力,似帶著無盡的蒼桑。

    在他的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觀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東邊便設著臥榻,拔步床上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的紗帳。

    整個房間擺設簡潔大方,又不失莊重,散發著淡淡的梨花香。

    雅致的玉顏上畫著清淡的梅花妝,原本殊璃清麗的臉蛋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澀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勾魂懾魄;身著金色紗衣,裏面的絲綢白袍若隱若現,腰間用一條集萃山淡藍軟紗輕輕挽住,一頭烏黑的髮絲翩垂芊細腰間,頭綰風流別致飛雲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裏插著紫水晶缺月木蘭簪,項上掛著圈玲瓏剔透瓔珞串。

    端端正正的坐在紫檀椅上,纖長的眼睫如羽扇般輕輕顫動,隱藏在袖中的白嫩雙手緊張得出了汗,心跳如雷,似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一般。

    玉貝般的牙齒輕咬紅唇,身體崩得緊緊的,一動也不敢亂動。

    “呵呵,別緊張,城兒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不會咬你的。”順著聲音向上看去,只見主位之上端坐著一位端莊的老夫人,慈愛的笑容不禁讓她臉上的皺紋浮現了出來,即便保養得宜也掩歲月留下的痕跡。降紅色的錦衣上繡著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合體的穿在她的身上,花白的髮絲整齊的在腦後梳成一個髮髻,簡單的插著幾隻碧玉簪子,耳垂上戴著一對同色系的翡翠耳環,手腕上帶著一隻通體碧綠的鐲子,年過六十卻也不顯老態。

    在她的右手邊,坐著與她年紀相仿的一個男人,即便他的臉上有著深淺不一的皺紋,依舊難以掩蓋他深邃的五官,與那一身渾然天成的霸氣,不難想像年輕時是怎樣的風流倜儻,英俊瀟灑。

    “老夫人,我……”手心裏的汗水不住的往袖子裏擦,她的心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她,更不知他是怎樣一個男人。

    都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她只想找到一個真心對她好的男人,全心全意的愛她,呵護她,那她也就滿足了。

    母親也對她說過了,城主的年紀的確比她大很多,但正因為他比她年長,肯定會更加的細心,更懂得怎麼疼愛她。

    “老爺,你看看這小丫頭害羞的那個俏模樣,老婆子是越看越喜歡。”轉過頭,鐘秀芸笑得合不攏嘴,一手搭上老伴的手背,接著又道:“只盼城兒能點頭應下這門親事,否則老婆子我也就不活了。”

    她這輩子最在意的兩個人,一個是她的夫君,一個是她的兒子。

    現在,她已經年過六十,可她的兒子卻還不曾娶妻,甚至一提起娶親,他就動怒,怎不叫她這個做娘的難受心疼。

    當年,兒子離開暗月城歷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可不許說這樣的話。”緊握住鐘秀芸的手,皇甫郡眸色晦暗難明,心中自有思量。這一次,他不管皇甫耀城怎麼找藉口,都不能再由著他的性子。

    “爹娘,不是說有客人到訪,是誰?”

    一襲白衣勝雪隨風飄,三千髮絲玉冠高束,隱隱可見其中夾雜著的白髮,皇甫耀城目光如炬,大步走進正殿。

    當目光看清楚他的臉,不由得心中一驚,他……他竟然跟冷錚長得一模一樣,若是忽略掉他們各自說話的聲音,簡直就找不到一點兒不相同的地方。

    也難怪,長孫悠悠會認錯人。

    也難怪,冷錚可以李代桃僵,以假亂真。

    他不是不明白父母心中的想法,而是他無法將心中那抹倩影所遺忘。數十年如一日,他想念她,瘋狂的思念著。

    回到暗月城之後,不只一次派過人去尋找她,終無所獲,遍尋不到她的蹤跡。

    “城兒,你到母親身邊來。”伸出手,鐘秀芸目露期待的望著髮間已露白髮的兒子,心如刀割。

    那麼優秀的兒子,怎麼就不願意娶妻生子呢?

    每每看著城中百姓抱著孫子在懷裏逗弄,豈知,她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她有孫子或者一個孫女,只怕比她都還要高出許多,必定是個俊美無儔的小子,或是傾城傾國的小姑娘。

    “父親。”恭敬的看了一眼臉色並不怎麼好看的皇甫郡,心底重重的歎上一口氣。

    “坐。”

    “是。”點了點頭,隨意的坐到母親鐘秀芸的身邊。

    “來,娘為你介紹一個人,真要算起來,她還真能跟咱們家攀上些關係。”鐘秀芸笑意盈盈,伸出手望著端坐在椅子上,羞紅了臉頰的張靈惜,柔聲喚道:“靈惜,你也到姨婆身邊來。”

    張靈惜垂下長長的眼睫,儀態從容的站起身,攏了攏身上的金色紗衣,輕移蓮步,音若黃鸝,清亮婉轉,“姨婆。”

    “好,真乖。”牽起她的小手,鐘秀芸又看向兒子皇甫耀城,語氣頗帶幾分強硬的道,“城兒,這是靈惜,以後你們兩個好好的相處相處。”

    不管皇甫耀城樂意還是不樂意,鐘秀芸強勢的將張靈惜的小手硬往皇甫耀城手中一按,緊緊的將他們的兩隻手裹在一起,怎麼看覺得怎麼舒服。

    只盼著能早日為她跟老爺添上一個寶貝金孫,那就是死也瞑目了。

    “靈惜見過城主。”

    若柳拂風般的身姿微微福了福,張靈惜晶亮的眸子望著皇甫耀城俊朗成熟的臉龐,只覺心跳加劇,小鹿亂撞。

    她是暗月城的子民,嫁給城主或許就是每個暗月城女子夢寐以求的心願,而她即將要成為他的妻子,竟覺得好不真實,卻又滿懷期待。

    “免禮。”

    “嗯。”面對他的冷漠,張靈惜委屈的紅了眼眶,柔柔弱弱的模樣好不惹人憐愛,立馬就博得鐘秀芸的偏愛,不由得瞪了自己的寶貝兒子一眼,冷聲道:“城兒,你可不能把靈惜給我嚇走了,否則為娘就真的不活了。”

    “母親……”皇甫耀城無奈的張了張嘴,望著母親絕決的目光,有些話又不忍說出口,只得又咽了回去。

    皇甫郡輕咳一聲,沉聲道:“夫人,你先帶靈惜姑娘到花園裏走走,我要跟城兒好好的談一談。”

    每一代接掌暗月城的城主都要外出歷練三年,然後才有資格回到暗月城中主持一切事宜,作為他的獨子,皇甫耀城也必須經歷那一段。

    暗月族人還有另一個秘密,只有等到自己為人父,才能顯現出來。

    若是皇甫耀城堅持不成親,沒有後代,那麼很快,暗月城就即將迎來天大的麻煩,容不得他再繼續縱容他下去。

    “老爺,你好好跟城兒談,我就先帶靈惜到外面說說悄悄話。”女人都是敏感的動物,城兒剛才的表現,很難不讓張靈惜心生介蒂,她可得花點兒心思好好的開導開導。

    私底下,她看了那麼多家女子的畫像,第一眼就相中張靈惜的畫像,就面相來說,跟她的城兒是最相配的。

    加之二十有二的年紀,比起其他年紀更輕的小姐,她與城兒的年紀更相符一些,只要慢慢的培養出感情,必能做一對恩愛夫妻。

    “去吧!”

    “靈惜啊,姨婆帶你去瞧瞧為你專門準備的房間,站在房間裏還能看到宮殿北邊所有的景色,那個地方可是很美的。姨婆啊,還有很我悄悄話要跟你說……”

    張靈惜任由鐘秀芸牽著她的手向外走去,不住的點頭微笑,模樣甚是嫺靜溫婉,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時而低聲回應鐘秀芸一句,時而說上幾句逗趣兒的話,惹得鐘秀芸笑得合不攏嘴,漸漸的消失在皇甫耀城的視線裏。

    “父親,兒子當真並未有娶妻的打算。”他知道他的年紀已經不再年輕,若是再不娶妻生子,只怕是後繼無人了。

    心雖如明鏡,感情卻不允許他那樣去做。

    “是她不夠美麗漂亮還是不夠溫婉嫻雅,你若是不喜歡這一個,為父再為你尋找其他的美女,直到挑中一個你所中意的,如何?”皇甫郡抑制不住胸中騰騰往上冒的怒火,如果他不是他的親生兒子,真恨不得一掌劈死他,以解他難消的憤怒。

    “不是父親想的那樣。”

    無力的搖了搖頭,他只是想找到一個答案,更想看清楚夢中那個模糊的身影,以及她口中喃喃不斷的話語。

    只要證實他那個莫明其妙的夢境,他會心甘情願娶張靈惜為妻,為皇甫家延續香火的。

    “那你就告訴為父,到底是怎樣的。”

    “我也說不清楚。”“我皇甫郡就你一個兒子,暗月城等著你的下一代來繼承,你卻要我皇甫一族絕子絕孫,你于心何忍。自問為父,從未逼過你什麼,更沒有求過你什麼,現在為父懇求你,為皇甫家留下一個後代。”

    皇甫郡低吼出聲,只差沒有伸出雙手掐住皇甫耀城的脖子。

    “爹不是我不想為皇甫家留下一個後代,而是我……”想起當年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皇甫耀城便覺得難以啟齒,連他自己都解釋不清楚,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消失了。

    如果他能等到她醒來,告訴她讓她等他回來,才離開她回到暗月城,或許他就不用忍受那麼多年的相思之苦。

    而她,是否認為他在要了她的身子之後,不負責任的離開她,拋棄她,所以才躲了起來,再也不見他。

    一個一個的疑問,盤旋在他的胸口,一年又一年,始終找不到一個圓滿的答案。

    “說,如果你不能給為父一個交待,那麼一個月之後,你就迎娶張靈惜過門,否則我跟你娘就自盡向皇甫一族的列祖列宗謝罪。”

    威脅也好,逼迫也罷,他都已經六十三歲,別的人像他這樣的年紀,曾孫都好幾歲了,而他卻連孫子的影子都沒有瞧見過。

    “爹,當年在外歷練之時,兒子遇到過一個女子,並且與她有過肌膚之親,多年來兒子一直在尋找她的蹤跡,只可惜再也沒能找到她。”皇甫耀城心知再也無法隱瞞下去,他既不想對不起那個女子,又不想對父母不孝,只得提出親自去尋找她一次。

    如果再無結果,他會心甘情願的娶了張靈惜,為皇甫一族留下血脈。

    “什麼?”

    難怪,他就覺得奇怪,原來是他的兒子陷得太深。

    “當時兒子遇到暗月城的叛徒,急著清理門戶之餘,不慎中了奇毒,與那女子有了肌膚之親,清醒之後便接到父親的飛鴿傳書,要求我即刻趕回暗月城不得有誤,看著昏睡的她,終是沒有狠下心喚醒她,匆忙離去。”回憶著當年的事情,皇甫耀城自責不已,愧疚不已,接著又道:“或許她以為是兒子不負責任,毀了她的清白又拋棄於她,怎麼想都不安心。”

    “只怪天意弄人,陰差陽錯啊!”

    皇甫郡聽著皇甫耀城的講述,似能體會到他的心境,到底是父子,心意相通。

    當年若非是他急著召了他回來,或許現在的他,早就已經是兒孫滿堂。

    “近來兒子時常夢到一個身影模糊的女子,她斷斷續續的對兒子說話,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也聽不清楚她的聲音,只能感覺到她無盡的悲傷與絕望,心痛難以自持。”

    “真有此事。”

    “兒子不敢有所欺瞞。”

    “你想怎麼做?”

    “爹,讓我親自去找她一次,倘若一個月內我找不到她,那麼我就死心,按照你們的意願娶張靈惜為妻。”不管能不能找到她,只求解他的困惑。

    皇甫郡目光深沉的望進皇甫耀城的眼中,歎息道:“你對她動了真情。”

    “是。”

    他對她有情,初次見面,邂逅在那片芳香雪白的梨花林中,兩兩相望,卻是無聲勝有聲,將彼此銘刻進自己的心間,久久不忘。

    再次見面,他瘋狂的要了她,卻未留下知言片語。

    而他,至今不知道她姓什名誰。

    “好吧,你去找她,若是找不到,就如你所說,這段時間,爹不逼你。”他也年輕過,更知道對一個女人而言,失去貞潔代表著什麼。

    既然兒子心中有她,那麼多年都不曾將她忘懷,可見用情之深,他也不想做那無情之人,十多年都等了,還在乎短短的一個月做什麼。

    “謝謝父親。”

    “罷了,你去準備吧。”

    “是。”

    恭敬的彎了彎身子,皇甫耀城轉身大步離去,不管你身在何處,若是心中還有我,請你一定出現在那裏,讓我找到你。

    即便他貴為暗月城之主,依舊無法得到自己一心想要得到的。

    他願意減壽十年,只求老天爺能讓他再見她一面,一面就好,讓他可以將埋藏在心底所有的話都說出來。

    “姨婆,城主他出來了。”張靈惜小心翼翼的扶著鐘秀芸,剛才聽了不少關於城主皇甫耀城的事蹟,她的一顆芳心不知不覺便撲到了他的身上,再也撿不起來。

    她相信,只要姨婆疼她,在這座富麗堂皇的宮殿裏,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動搖她的地位,她會是一個幸福的女人。

    夫君英俊帥氣,俊朗不凡,又不失成熟穩重,怎麼瞧都是女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人選,她當然要好好的把握才可以。

    “城兒,跟你爹談好了。”鐘秀芸驚訝的發現兒子眼中竟然流露出一股喜悅之色,心中不住的猜測,是不是他答應了這門親事,願意娶靈惜為妻,為她生下一個胖孫子了。

    真要是這樣,下一刻叫她去死,她也瞑目。

    “娘,兒子還有事情需要立即去辦,爹會向您解釋的。”看也未曾看一眼舉止優雅大方的張靈惜,皇甫耀城說完便大步離開,顧不得鐘秀芸的叫喊。

    掛了一腦門問號的鐘秀芸,自然也沒有瞧見張靈惜委屈憤恨的眼神,一門心思都在想皇甫耀城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靈惜,你先跟著伺候你的丫鬟回房休息,晚一點兒姨婆來看你。”

    “嗯。”溫順的點了點頭,張靈惜揚起一張純真的笑臉,仿如一朵害羞的百合花,嬌豔美麗。

    鐘秀芸滿意的笑笑,指了指伺候她的兩個丫鬟,吩咐道:“好生伺候靈惜小姐,照顧她要像照顧我那般,明白嗎?”

    “是夫人。”

    送走鐘秀芸,張靈惜一邊打量四周的景色,一邊邁著蓮步走在最前面,高傲的昂頭挺胸,甚是威風。

    不久之後,她將會成為這裏的女主人,她將是暗月城裏最尊貴的女人,唯一的城主夫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