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黑心蘋果 -【重生之爺太狂妄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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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50479 發表於 2014-6-29 06:31 PM

第一百一十五章:命運

  黃色的紙袋打開,沐如嵐從裡面拿出了一份a4紙,大概十來張,翻看了下,竟然是相關的具有法律效應的資產轉讓協議,簽名處印著柯世晴的印章,也寫著柯世晴好看中帶著幾分銳利的簽名。

  柯世晴把柯家明面上的酒店、旅館會所、餐廳等等的三分之二都給了她?!其中還有無法估算價值的一些東西,所以在財富值上面並沒有顯示出來,可就算是這樣,也已經把沐如嵐給頂上了財富榜NO.1的位置……

  沐如嵐眉頭微微的蹙了下,有些搞不懂小舅舅到底想幹什麼了,把她弄到白帝學院裡來,卻給了她足夠站在財富榜第一的錢,現在就連這些協議都給她寄了過來……要知道就算是柯昌煌,未來會給她的遺產最多也就是二分之一,對於一個本不該得到什麼的外孫女來說,已經是最大的給予了,柯世晴卻直接把三分之二給了她?他到底是想幹什麼呢?如果想成是還她過去幾年對他和亞久津淳子的恩情,似乎也太冷酷無情了一些,不應該就這樣把人想壞的吶……

  把協議都裝回袋子裡,沐如嵐轉身去上課,就算現在打電話過去問,柯世晴大概也只會說些不著調的話吧,沒關係,她有時間,所有的謎團總會有揭開的一天的,只要她一直活著。

  ……

  香港。

  裊裊的茶香混合著蘭花的香氣,穿著白色中山裝的男人頭髮似乎有一段時間沒剪了,微微的有些長,卻依舊顯得溫順的伏貼著,白皙的手輕輕的執起茶壺,倒出兩杯清茶,一杯遞給對面的男人,一杯遞給空落落的未知者。

  慕清風看著那杯茶,不由得看向跪坐在對面榻榻米上的男子,“還有其他客人嗎?”

  柯世晴往茶壺中倒水,一舉一動都顯得自然優雅,彷彿在表演令人賞心悅目的藝術,聞言脣角勾起一抹溫潤如玉的笑,“沒有。”

  “那這杯茶給誰?”很奇怪不是嗎?明明只有一個客人,卻還有多倒上一杯,難道他一個人喝茶的時候也這樣?多怪異啊。

  “命運。”柯世晴道。

  如果此時柯世晴不是柯家當家,不是坐收漁利收的毫不留情的漁翁,那麼慕清風一定會相信他是個看破紅塵的高人。

  慕清風脣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了眼外面柯家的後花園,在前面就是柯家華麗的大別墅背影,看向柯世晴,“你相信命運這種東西?”

  “世間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只是習慣順應。這樣人生才不會過得太辛苦。”柯世晴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香乾澀,澀中帶甜,從鼻腔到肺部,彷彿把煩躁和不甘不願都撫平。

  “那命運一定告訴你什麼時候該動手收割果實,什麼時候該當個與世無爭的世外高人了。”慕清風嘲諷。這人說這些話也不覺得滲得慌,段堯跟段鈺之間戰爭火熱,暗龍和段堯的軍團也鬥得你死我活,結果得利最多的就是這個男人了!要不是他發覺,大概等兩兄弟的戰爭結束,暗龍也該從香港消失了,因為內部營養都已經被柯世晴這隻吸血鬼給吸光了,只剩下一個外殼有什麼用?

  柯世晴對於慕清風的諷刺依舊顯得淡然愜意,“尊重命運的人,命運自然會尊重他。命運讓我飽受苦難,我便飽受苦難,讓我飛黃騰達,我便飛黃騰達,命運讓我走到哪一個位置,我便盡心竭力的去完成那個位置上該完成的責任義務。慕先生想要我停止向暗龍出售武器,我卻要看命運讓我如何抉擇。”

  “聽不懂你說的什麼鬼話!你不能說明白點嗎?!”他怎麼不乾脆去當和尚或者神棍算了!命運命運,命運個鳥毛!

  “明白點就是,段家兄弟不再開戰,我沒辦法賣出武器,那麼我就停止坐收漁利了。”

  “……”尼瑪!這是個狗屁命運的指引啊!他武器都賣不出去了,還能坐收個狗屁漁利啊!

  慕清風幾乎想掀了柯世晴的茶桌,不過鑒於這是柯家的地盤,而且這茶桌太重他掀不起來,所以還是算了吧。

  慕清風終於還是什麼結果都沒得到的鬱悶走人了。

  柯家自從那些個小妾姨太被送走後就安靜了許多,柯昌煌和亞久津淳子帶著老管家一起去環球旅行後,更是除了幾個傭人之外安靜的不得了,又大又空的房子,還不如後面的暖閣住的舒服。

  此時正是夜幕深深之時,水車在外面的池子裡一圈圈的轉動,發出泉水清冽叮咚的聲響。

  溫潤如玉的男人跪坐在榻榻米之上,給自己一杯清茶,給命運一杯清茶,他伸手,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撥弄著插在花瓶中的蘭花,跪坐在榻榻米上的身姿腰板挺直卻不過硬,動作輕柔卻不過軟,微長的劉海有幾縷落在眼前,隨著從滾燙的茶水中飄起的霧氣,遮擋住他的眸……

  九龍。

  醫院內,經過一個多月的時間,段鈺已經醒過來了,差點插進心臟的刀子不是最致命的傷,而是那個少年把刀子推進去的手,還有決然轉身離開的身影。

  他靠坐在病床上,側頭看著外面籠罩著天地的夜,上身病服裡纏著白色的繃帶,臉色蒼白,看起來異常的脆弱。

  病房門被推開,他快速的扭頭看,看到慕清風,眼裡又暗了下來。

  慕清風恨鐵不成鋼的把食物重重的放在桌面上,“吃不吃?”不吃他立刻拿去餵狗!

  “謝了。”

  “要吃就快吃,冷了再吃我還不如拿去餵狗!”慕清風直接把袋子粗魯的解開,拿出裡面的熱騰騰的飯菜,臉色臭的可以,“你要是繼續這個狀態下去,乾脆直接讓位讓段堯來坐就好了,還打什麼打爭什麼爭?!”

  “不爭?”段鈺脣角勾起一如既往的溫柔的笑,卻危險的叫人有些戰慄,“憑什麼不爭?本就是我的東西,他想要搶走,不該付出代價?”

  “你的東西,你指的是暗龍還是劉裴揚那個小鬼?”

  “……你管太多了。”段鈺眼底霎時冷了下來。

  “ok,我不管,你只要給我一個交代就好了,現在暗龍和段堯處於你死我活的死局狀態,柯世晴還在從中牟取暴利,你到底要怎麼打破這個僵局?”

  “很簡單。”段鈺握著勺子的手骨節泛出骨白,“讓段堯知道沐如嵐被卷進了傑斯諾保險櫃的爭奪戰裡去就好了,我倒要看看,小螞蟻跑進暴風中,是被狠狠撕碎,還是直接就被彈出來,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什麼?”慕清風眉頭擰了起來,什麼傑斯諾保險櫃,怎麼又扯上沐如嵐了?

  “反正讓段堯知道沐如嵐可能會死就足夠了。”段鈺眼底一片冰冷,沒錯,他不得不承認段堯劉裴揚那一步棋走的絕妙,但是他有弱點又如何?至少他還能盯著劉裴揚,怎麼著也不會跑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去,可是段堯的死穴……沐如嵐那個遠在美國最大勢力的大本營裡面的女孩,段堯就是想要看上一眼,都需要花費心力吧,呵。

  “……沐如嵐……會死嗎?”慕清風有點遲疑的問道。

  “誰知道。”他一半瞎猜一半瞎說的。

  國外勢力暗潮涌動,國內依舊不安分的動盪著,彷彿又有新的勢力格局要出現,世界版塊要重新分化一般。

  ……

  時間在平靜又不平靜中又過了兩星期,這期間,又有兩個女孩失蹤了,頻率為一星期失蹤一個,而且失蹤地點都各不相同,今天這個發現是在寵物區,明天那個卻在距離寵物區遠了去了的植物園區,怪異的彷彿真的是被鬼給抓走了一般。

  更讓人頭疼的是,跳樓自殺的那個學生的父母召集了幾個學生的家長向白帝學院提交了入院給孩子們演講的申請,理由為冠冕堂皇的想要開導孩子,讓他們不要因為一點壓力就輕生,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拒絕,未免顯得太過分冷酷了。

  校內失蹤案讓白帝內部不得不暫時禁止學生夜晚出門,白莫離的安第斯兀鷹天天在天空盤旋,銳利的眼眸彷彿能從高空俯瞰,輕而易舉的揪出藏在叢林葉間的老鼠,可依舊沒有什麼用處。

  為了搞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秦出雲故意在夜間的時候開著車子慢悠悠的校園裡晃,身上帶著微型的針孔攝影機錄像,秦破風幾人在後面遠遠的跟著,結果卻一無所獲,反而是那些不知道狀況,偷偷跑出來的女孩子又失蹤了!

  白帝學院裡面有學生失蹤這種事不可能告訴學生,這會影響白帝學院的名譽和信用,可是失蹤的人數越來越多,已經有人向學生會那邊舉報身邊的某些朋友好幾天不見人影不知道去哪裡了之類的事,再這樣下去,根本瞞不住,但是突然放假,好像更容易引起懷疑。

  白帝學院平靜的表象下,已經暗潮洶涌,波濤不斷了。

  而就在這種時候,那些家長竟然還要來開什麼教育講堂!

  白帝學院辦公大樓會議廳內。

  “難道真的有什麼鬼怪不成?失蹤的全是女孩子,而且都是長得十分漂亮的女孩。或者有巫婆?專抓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去挖心臟吃?!”黑豹越說越誇張,越說越往座位上面縮,一副怕的不行的樣子,他最怕那些炮轟都死不了的東西了,怎麼弄都弄不死,太無力太可怕了!

  各坐各位的人齊刷刷的鄙視的看了黑豹一眼,白虎沉吟了一會兒道:“會不會有人拿了某個擁有出入校門權限的卡進入了白帝?”

  “可是記錄上的名字和排行榜上的完全吻合,沒有多一個也沒有少一個。在學生失蹤開始前,也沒有學生反映卡不見了,每一個記錄在案的學生磁卡都在正常使用中。”也就是說,不可能存在有學生卡丟失了這種問題,這卡很重要,哪個學生的卡沒了都會立刻上報給學生會重新補辦一張的,而丟失的卡也會立刻被禁用。

  秦出雲眉頭微微的擰了起來,不知道怎麼的,她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記錄在案的學生和排行榜……到底哪裡不對勁,卻又一時揪不到頭緒……

  “現在失蹤的學生已經超過十個,一開始犯案者似乎還處於試探階段,十分謹慎,一星期才會擄走一個學生,最近好像越來越猖狂了,一星期內就讓失蹤人數多上了三個!”

  “明天過來學校的那些家長們裡,正好有兩個是失蹤的女孩的家長……”

  所有人沉默,這個問題鬧大了,白帝學院以前從未出現過這種問題,這樣嚴密的監護網,不應該有入侵者才對,更何況隱藏在白帝學院裡面那麼久一段時間,那些被綁架的女孩到底又是死是活,如果是勒索的話,現在也該來電話了才對……

  “也許我們該請偵探……不對,嚴諾!讓嚴諾過來看看!”黑豹想起嚴諾是他們之中唯一一個學犯罪心理學的,那找他過來看看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秦破風死魚眼,“他正在加州。”是的,為了讓墨謙人同意他上科恩去研究變態,前不久包袱款款的去加州準備長期奮戰下去了。

  “而且如果要找犯罪心理學家來破案的話,直接找Amon不是更靠譜?他的辦案速度是最快最準的。”

  “開玩笑,他是政府的人,而且……”不需要說下去,也知道是什麼了。

  一雙雙眼睛看向坐在最前方的白莫離,十來個學生失蹤,這事太嚴重了,而且就算在調查也得偷偷摸摸的進行,不能讓其他學生知道,而他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去調查了,卻還是無果,那麼接下來只能看看他們boss怎麼說了。

  白莫離沉默了半響,道:“給科恩精神病院那邊發件信,請Amon院長過來處理。”

  雪可驚訝的看向白莫離,“boss……”

  “沐如嵐在這裡,他會過來的。”白帝學院裡面藏著這麼個神秘的抓人狂,墨謙人不可能不在意的,為了沐如嵐,他一定會過來,保密協議什麼的,根本不需要簽,以他的性子,也不會到處說。

  “我知道了boss,馬上給他發信函。”雪可點點頭,立刻出去做事。

  已經決定請墨謙人過來破案,其他人一瞬間有種沉重感輕了一半的感覺,但是剩下的一半卻依舊沉重,那些女孩被抓到哪裡什麼的,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們是否還活著,只要還活著,那麼就什麼事都沒有,如果死了,他們該怎麼跟把孩子放到白帝學院,並且簽署了協議把孩子全權交給他們負責的家長交代?

  這依舊是個很嚴重的問題。事關白帝國的信譽,也會影響到人脈關係和一些相關的合作。

  白帝被攪得天翻地覆,沐如嵐卻依舊過著她慢悠悠的愜意日子,小白每天都被沐如嵐扔出去,然後一身羽毛凌亂的回來,剛開始還會帶著傷,後面倒是漸漸的變少了,大概是猛殺也知道這鴿子是沐如嵐的寵物,沒敢真的把它吃了,但是小傢伙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照樣啄你一身傷,一個翅膀搧過去都要小白滾得老遠。

  翌日。

  陽光燦爛,是個適合出遊的好天氣。

  好幾輛車子接連著停在了白帝學院門口,一個個帶著不少黑色西裝的各界大佬們下了車子,接待他們的是雪可以及斯菲諾幾人。

  校內不允許車子進入,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高爾夫球車,有家長似乎是第一次進入白帝學院,驚嘆聲不斷,有人笑著附和,心裡卻在鄙視。

  “這就是白帝學院啊,可真大真漂亮,我家那個小子真是沒出息,在這麼好的地方讀書都不知道享受!”

  雪可回頭看了就坐在她身後的位置上的說話的男人,低頭看了眼大腿上放著的資料,這就是這一次家長演講的發起人,托比斯家族的當家,也就是那個跳樓自殺的少年的父親……手上戴著金燦燦的戒指,都快戴滿十根手指了,脖子上也戴著粗粗的金項鏈,穿金戴銀的,全身都散發著一種暴發戶的味道。

  對方看到雪可在看他,立刻露出諂媚的表情,“白先生最近可好?”

  雪可冷淡嚴肅的回應:“boss身體健康,只是最近一直很憂傷您家少爺的事,他覺得很抱歉。”

  對方立刻惶恐的擺擺手,“白先生真是……是我那笨蛋兒子太蠢了,讓白先生覺得憂慮真是抱歉啊……”

  雪可轉回頭,神色依舊,看出來了,和前面的幾起學生自殺事件一樣,這是怕兒子在學校裡自殺影響到白帝學院的氛圍,讓他們boss覺得不高興,所以來補救了。

  雪可沒有看到,她剛剛轉過頭,後面那個暴發戶一樣的男人眼裡瞬間滑過的幽暗光芒。

  因為今天的主要節目的家長演講,所以學生並不用上課,全部都集合在之前表演舞台劇的那個戲劇院裡面,為了分散那兩個失蹤孩子家長的注意力,讓他們不要想去看看自己的孩子,下午演講一結束,便被邀請到了最靠近白帝學院後門的按摩特權區去享受,那裡距離後門很近,晚些時候直接讓他們從後門離開就可以了。

  只是那位托比斯當家一直提議想要跟白莫離見面,其他家長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也跟著起哄,作為東道主的白莫離不得不也到了這個地方敷衍一下他們。

  ……

  白天還晴空萬里,晚上卻不見一顆星星,涼風瑟瑟,有綿綿細雨飄飄而來。

  夜幕深深,沐如嵐吃了晚餐,洗好了碗筷慢悠悠的拿起桌面上的日曆看了看,看到今天這個日期被她很早之前就用紅圈畫了起來,眉梢輕輕的挑了下,“已經到今天了啊……”

  該去接人了呢。

  沐如嵐拿起雨傘,走到地下車庫開了車子出去,在空盪盪的彷彿一個人都沒有的校園裡,往某個方向開著走去了。

  高爾夫球車不快不慢的開到了通向體育區的藤蔓隧道,這裡的燈光被修好之後就沒有再暗過,每天下午六點定時打開,凌晨六點再定時滅掉,只是大概是因為風比較大,之前那線被拔過,插得不夠穩,所以燈光一閃一閃的,彷彿隨時都會滅掉,叫四周一下一下的,彷彿隨時都會陷入黑暗之中。

  沐如嵐脣角勾著笑,哼著不著調的歌謠,對於這撲閃撲閃的燈光完全不在意,開車車子慢慢的駛進了隧道裡面,然後停在了中間。

  而此時,外面的燈,滅掉了。

  沐如嵐把車頭燈打開,慢悠悠的從車上下來,哼著歌從車後座拿了一把摺疊式的工兵鏟,把它打開,插進泥土中,再用腳踩進去,然後挖掉土,再繼續,在黑暗中,特別像是要挖個坑埋屍體一樣,她還哼著歌,顯得特別愜意,絲毫不覺得在這樣陰暗的環境裡挖坑顯得有多詭異陰森可怕。

  直到沐如嵐真的挖出了一個深將近一米的坑後,沐如嵐才停下了動作,蹲下身,手上的工兵鏟把下面的土撥開,露出了一塊木頭,她拿起工兵鏟重重的砸了幾下,木塊終於被砸了下去,露出裡面黑漆漆的洞穴。

  沐如嵐又從高爾夫球車上拿出手電筒,打開,照亮,看了看四周,然後跳了下去。

  這是一個人工挖出來的隧道,不過因為借用了一些挖洞機器,所以四周的墻壁顯得十分的整齊,隧道大小也頗為一致。

  沐如嵐照照前面又照照後面,然後決定拋個硬幣決定往前走還是往後走……

  ……

  封閉環境裡,有些乾燥。

  僅有的黃色小燈泡照亮四周,全身坑坑窪窪的土壁,還有各種切割機等工具,狹小的空間裡,十幾個女孩被捆綁著擠在一起,前面有一個鍋爐,裡面不知道在煮著什麼,咕嚕嚕的沸騰著,那聲音,嚇得女孩們再也沒有在白帝學院裡面的那種驕傲高貴,臉上精緻的妝容早就因為淚水而髒的不行,身上白色的白帝校服同樣如此。

  而最讓人覺得驚恐的是,此時她們面前有一根水晶柱,水晶柱做得那樣的好看,就像一個高級的藝術品,最讓人驚艷的是,柱子裡面有一個漂亮的女人,就像活著一樣的美麗女人,她閉著眼,就像在沉睡,有一雙白色的翅膀向前收攏,一高一低,包裹住女人的酥胸,只露出女人彷彿漂浮開來的髮和有些模糊卻絕對美麗的面容,就像天使一樣……

  任何一個有錢人都願意花大把的錢買上一個這樣的水晶柱,這樣美麗的……人體水晶柱。

  而另一邊,一個只完成了一半的水晶柱,大概是因為製作的材料用完了,所以只完成了一半,讓人驚恐的是,水晶柱裡包裹著一個全身赤裸的女孩,她的下半身已經被封在了水晶裡面,上半身還露在外面,她的眼睛虛弱的半睜著,還活著,只是已經快死了……

  ……

  按摩特權區。

  天色漸暗,一同前來的家長們一個接一個的走了,只有似乎喝醉了的托比斯當家一直拉著白莫離不撒手,跟在白莫離身邊的雪可和白虎臉色都沉了,他們boss一向不喜歡別人近身,這死男人藉著幾分酒醉就隨便動手動腳的,找死嗎?!

  白莫離正想不客氣的把人推開,忽的看到托比斯當家笑得有點傻的道:“嘿嘿嘿……我知道你們白帝國和教會一直在爭的東西是傑斯諾博士死前留下的東西……嘿嘿嘿……”

  雪可和白虎的臉色驟變,傑斯諾博士死前有留下什麼東西是機密,除了白帝國和教會之外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他們也相信教會不會那麼蠢的告訴其他的勢力讓他們也來插一腳,那麼這個人……

  “嘿嘿嘿……我還知道傑斯諾保險櫃的三分之一密碼哦……”他朝白莫離招招手,“來,我告訴你……不過你要把給比亞家族的那筆生意給我……”

  白莫離眼眸微微的眯了眯,順著他的話俯下身,那人湊在他耳邊,“密碼是……不對!這裡有別人!不行!不能讓別人聽到了。”朝雪可和白虎揮揮手,好像在趕蒼蠅,一副不出去就不說的樣子。

  “boss……”

  白莫離揮手讓他們出去,兩人看了喝醉酒的男人一樣,有點噁心,想砍了他碰他們boss衣袖的手,不過看在傑斯諾保險櫃的密碼的份上,先讓他再活幾分鐘好了,要是他是瞎說的,看他們不把他碾死!

  按摩室裡只剩下白莫離和托比斯,托比斯醉醺醺的讓白莫離耳朵湊過來,白莫離依言,眼角卻瞥見托比斯醉醺醺的眼有一閃而過的陰狠光芒,反應迅速,卻還是慢了一步,不知道什麼東西扎了他脖頸一下,他眉頭皺起,身體卻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感知力一樣,意識還在,身體卻沒辦法控制了。

  托比斯滿臉扭曲,眼裡滿是陰狠的恨意,他就這麼一個兒子,結果卻死在這裡,白帝國給他的僅僅只有一具屍體和推卸全部責任的自殺報告,他要殺了白莫離給他兒子陪葬!

  要殺白莫離,當然不可能在這裡殺,他還要狠狠的折磨他一頓以泄心頭之恨!

  雪可和白虎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裡面有什麼動靜,雪可不由得敲了敲門,“boss?”

  裡面空盪盪的,按摩區裡的房子隔音功能都很好,其中意味不需要明說也知道,只是這會兒卻叫他們有點不安起來。

  “boss?”白虎也走過來敲了敲,側頭貼在門上聽了聽,說一個密碼的時間,一分鐘都不需要,現在都三分鐘了吧?

  “有點奇怪。”雪可看了白虎一眼,白虎眉頭一擰,伸手一推,卻發現本來沒鎖的門竟然鎖起來了!心裡暗道不好,白虎退後了一步,抬腳就是一腳狠狠的踹了過去,大門打開,裡面卻毫無人影,窗戶則大開著。

  此時雪可已經撥通了監控室裡的電話,黑豹的聲音傳來,“什麼?我剛剛看到托比斯家族的人已經從後門開車離開了啊!”

  “該死!快追!”

  不同於白帝學院前門是平坦的大路,後門出去後是小路,兩邊都是樹木和山壁,當初買地的時候,他們是直接把後面的山也買下來的,有很大的一個範圍都是屬於他們白帝的,三分鐘,在外面大路上攔下他們,足夠了!

  前面托比斯的車子跑的飛速,心臟緊張的不停的跳著,他們這些小嘍囉竟然綁了白帝國的大boss,說出去真是沒有人信,只是他們還沒來得及高興,在那間按摩室裡留下了竊聽器卻傳來了他們要在大路上攔截的信息,立刻就急了。

  “沒想到他們會發現的那麼快,該死!明明馬上就要跑出白帝的範圍了!”

  “這下怎麼辦?當家!”

  “我怎麼知道?!”托比斯怒吼,扭頭看向兩邊,“先把車子停下看看!”

  一群人下了車子,看了看四周,兩邊都是樹木,那邊是白帝學院,另一邊是陡峭的山壁,根本沒有可逃跑的地方……要是被白帝國抓到,他們就完蛋了!

  “老大!這裡有個洞!”那邊有個黑衣人指著被密密麻麻的灌木遮著的地方,邊上的灌木濕濕的,是他差點被嚇得尿褲子的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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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50479 發表於 2014-6-30 11:40 PM

第一百一十六章:偏護

  漆黑無光的隧道,僅用幾部手機的燈光來照亮,看不到盡頭。

  “這是什麼地方?白帝學院的地盤下面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托比斯老大打量著這隧道,一邊回頭看身後被兩個手下抬著的白莫離,“你們該不會在這裡面藏了什麼好東西吧?軍火庫還是寶藏……哦!難道是保險櫃?!傑斯諾保險櫃?!”托比斯瞬間激動不已。

  白莫離十四歲後就不曾這般難堪過,此時全身麻痺毫無感覺,意識卻很清楚,他看著時不時被手機燈光照亮的四周,感到莫名的心驚,他的白帝下面,竟然藏著這種隧道而他竟然毫不知情?!怎麼回事?誰挖的?挖來幹什麼?

  他們還不知道將要去的不是藏寶聖地,而是變態血腥可怕的巢穴。

  隧道乾燥又似乎漸漸有些濕氣,大概是外面的雨下大了,雨水滲透了一些進來。

  沐如嵐拿著手電筒慢慢的走動,她已經走了好久了,隧道彎彎曲曲,而且還時不時的有分岔,就像螞蟻的洞穴一樣。

  那位先生是挖了多少條通道呢?還真是厲害吶,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弄出了這樣的犯罪場所,也許該誇獎一下變態的執著而瘋狂的精神力?

  為了更好的犯罪,變態們會比等待獵物自己跑進嘴裡的動植物還要有耐性,花費上一年半載都不要緊,必要時甚至會化身各種神乎其神的精英,看看這個,簡直都化身成蟻穴建築師了。

  沐如嵐一邊走一邊的算著,那條路過去大概是通向滑雪區的,那裡失蹤過兩個女孩,那一條好像是通向高爾夫球區的,也失蹤過一個女孩……這樣啊,一條路通向一個犯案地點呢,犯案地點越多,越不容易被抓住破綻,而且白帝學院實在太大了,任誰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會在地下挖出這種通道吧。

  沐如嵐知道那個變態會在地下活動,但是沒想到路會開那麼多,也不知道能不能幸運的找到最終的犯罪地點。

  少女握著手電筒,哼著歌,看起來愜意悠閑,身後的隧道漆黑無光,黑暗猶如巨大森然的鬼手,不停的追逐往前,彷彿想要將誰抓住吞沒。

  ……

  科恩精神病院。

  喬伊坐在院長辦公室裡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哈欠,懶懶的抬眼看了下坐在辦工桌後面辦公的墨謙人,然後又打一個,“Amon,警報是不是解除了?”本來還以為會不停的有人企圖衝擊科恩的嚴防系統的,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除了前面兩次之外根本什麼也沒再發生了。

  墨謙人神色淡漠的看著桌面上已經不知道被駁回多少次,卻依舊一次又一次頑強的猶如不死小強一樣的研究申請,聽到喬伊的話,手上再次拒絕的同時淡淡的說道:“大概。”

  喬伊立刻眼睛一亮,彷彿清醒上許多,“那可以正常工作了嗎?”終於可以再讓研究者進來研究變態寫畢業論文之類的了嗎?要知道這一段時間一直沒有允許別人進來,導致他口袋都癟了好多,連科恩的名氣他都覺得有些下降了呢!

  墨謙人沒理他,淡漠清冷的眸倒映著這一份新的研究申請,手上的鋼筆在骨節分明的特別適合拿手術刀和彈鋼琴的手上輕輕的轉動著……魯伊斯羅伯特,耶魯大學心理學教授,心理學專家,想要見西澤,而剛剛被他拒絕的嚴諾,要見的人也是西澤,有什麼關聯麼?

  墨謙人不說話,喬伊不由得走到他辦公桌前,探頭瞅了文件一眼,“西澤?”

  因為曾經是海軍陸戰隊的校級軍人,擔心有人會來挖軍事機密,所以一直都對西澤進行的是封閉式的關押,也不允許有人對他進行心理研究的,僅次於漢斯的隔離區的嚴密,不過大概是最近幾年下來西澤一直都規規矩矩,一些軍事機密也已經不再是軍事機密,所以對西澤也不再那麼嚴格了,只是依舊沒有人會來要求對他進行研究,因為大概都已經忘了科恩裡面還關著一位曾經的傳奇性軍人。

  墨謙人合上文件,那位心理學教授的申請書既然能夠被送到這邊來,就意味著確實有這麼一個人,只是他的直覺一向準確,所以,駁回。

  桌面上的電話鈴聲響起,墨謙人接了起來,是下面關卡處收到了給墨謙人的信打電話上來通知了。

  信件很快被送了上來,墨謙人接過,為了表達誠意,人們總是會用手寫的信件代替方便的電話和電子郵件,所以在科恩,經常能看到紙質的東西,不管是文件還是資料還是信件。

  從紐約州寄來的信件。

  乾淨的紙張在骨節分明的指間打開,書寫整齊的中文字符映入眼簾,墨謙人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拿起電話撥出沐如嵐的手機號碼,只是那邊卻顯示不在服務區內,無法接通。

  也就是說,沐如嵐現在不在白帝學院裡面嗎?

  莫名的有點心悸,墨謙人掛上電話,看向盯著他看的喬伊,“去給我訂張機票。”

  ……

  沐如嵐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看了看,本來想關機的,結果卻發現根本沒有信號,那就不關了。把手機塞回口袋,伸手隨意的摸了摸墻面上留下的紅色血跡,根據凝固的程度來看,似乎有一段時間了,也就是說,已經有被害者了嗎?

  眉頭蹙了蹙,難道她計算錯誤?不應該吶,在沒有收集好全部的獵物之前,獵人怎麼捨得停下腳步?把獵物都抓好了,才能夠停下來全心全意的享受獵物的美味不是嗎?

  手電筒照向前方不見底的隧道,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走錯隧道走錯方向了,都這麼久了還沒有見到有房間之類的東西。

  而另一邊,托比斯幾人挾持著白莫離左一拐右一拐的在隧道裡前行,走的腳都酸了卻還是沒見出口也沒見盡頭,好像走進了迷宮一樣。

  “喂!到底要走哪條路?”托比斯瞪向白莫離問道。

  白莫離冷酷銳利的鷹眸看著他,頓時叫托比斯臉色難看了起來,“給我把他的臉蓋住!快蓋住!”太可怕了,光是被那一雙眼睛注視著就有種自己要死了似的感覺。

  “老大!前面有光!”前面開路的屬下驚喜的扭回頭喊道:“光是黃色的,說不定是黃金!”

  “快快快!”托比斯興奮到了極點,連忙在狹小的隧道中歪歪扭扭的奔跑了起來。

  光芒越來越近,然而等他們衝出狹小的隧道,眼前視線小小的豁然開朗了一下後,頓時一種怪異的驚心感襲來。

  眼前的空間並不大,就像一個圓形的山洞,左邊綁著許多穿著白帝校服的女孩,右邊放著許多奇奇怪怪的機器,中間放著一個大鍋,裡面不知道煮著什麼散發出古怪的味道,邊上還有一根極漂亮的水晶柱,另一邊卻放著一根半成品,一個赤裸的女孩下半身被封在了裡面!

  這是什麼鬼東西?!

  白莫離看著那群女生,眼眸微微的睜大了一些,失蹤的學生?!竟然就在學校地下?!

  被捆綁著縮在角落裡的少女們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群黑衣人,隨後驚喜的爭先恐後的出聲:“學院終於來救我們了嗎?!快放開我們!救命!”

  托比斯一群人驚恐的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讓女孩們安靜下來,問清楚情況後臉色齊刷刷的難看了起來。

  變態?!這隧道竟然是變態挖出來的,而她們是白帝學院裡面被變態綁架並且企圖做成這種水晶柱的學生?!天啊!這簡直比他們這些小嘍囉綁了大boss還要荒唐,不過連他們都能把白莫離綁來,變態把白帝學院的學生綁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把白莫離先暫時扔在角落裡,托比斯幾人走到入口處竊竊私語。

  “老大,現在怎麼辦?”有變態,這裡還有被綁架的女孩,如果他們是正義人士自然要救她們出去,但是問題現在是他們在被白帝國的人追捕,白莫離現在還在他們手上呢!

  托比斯看了眼那群女孩,又看了眼白莫離,忽然嘴角扯了扯,“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你們,帶上槍去把那個變態找出來幹掉,我們先在這裡面躲幾天,等白帝國對外面的封鎖不再那麼嚴的時候再出去,至於這些姑娘們……呵呵……他們的父母要是知道在白帝學院裡面被綁架還被殺害了,一定會很生氣的!”眼底狠狠的劃過一抹殺意,反正不可能有人會為了他這種小家族的boss而跟白帝國作對,那麼他就幫白帝國埋下幾根刺好了,要是他到底還是沒能倖存下來,他也不讓白帝國在未來的日子裡順心好過!

  屬下們看了眼那群對他們露出渴望求助的神情的女孩,再看了眼自家老大,最終還是帶上槍走了出去,按照這些姑娘們的說法,那個變態是出去搬材料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回來在某條隧道上了,他們就去搜一搜,出其不意的把對方殺掉,要不然這裡是他的地盤,誰知道可怕的變態會不會做出什麼讓他們難以想像又無法反抗的事情出來,先下手為強!

  幾個屬下一下子走了個精光,只剩下托比斯一人,他走到大鍋邊上,看到裡面煮著一堆的白色雞鴨,鍋裡面的一個網子裡撈著許多的羽毛,再看一眼那根美麗的水晶柱裡面女人背後的翅膀,對方是想用羽毛做翅膀嗎?難怪看起來那麼美,世界上再也沒有比真實的東西更具有美感了,真實的美女,真實的羽毛翅膀,做出來的人體水晶柱才會真實美麗成這般!

  托比斯站在水晶柱前,不由得讚嘆出聲,“真美啊……”

  後面的女孩不由得出聲,動了動被綁住的手腳,“先生,你先把我們放開可以嗎?”

  托比斯回頭看一個個年輕貌美的姑娘,這些可都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平日裡都是高高在上高貴不可侵犯的吧,明明是女人,結果他唯一的寶貝兒子卻被她們踩在腳下……胖胖的臉上不由得咧出帶著些許恨意的扭曲醜陋淫蕩的笑,“反正都要死,不如讓叔叔告訴你們,什麼叫人間極樂好了……”

  沐如嵐剛剛要走過拐角的腳步一頓,輕輕的把耳朵貼在墻壁上,她剛剛好像聽到腳步聲了?仔細一聽,確實有,好像就在墻壁那一頭,沐如嵐眼眸微微的眯了下,邁著步子走出拐角,與此同時,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也剛剛走出拐角,一瞬間兩束燈光直射對方,還未看清楚是什麼人,那邊的托比斯屬下立刻舉起槍砰的一聲朝沐如嵐開了槍。

  沐如嵐措不及防的被對方的燈直射眼睛,也沒想到竟然不是那個變態而是持槍的黑手黨,幸好對方也因為燈光直射眼睛的問題槍沒有開準,子彈射進的是不致命的肩頭,因為肩頭都是骨頭,子彈射進去極疼,卻不會流太多血,倒也不算什麼大事。

  沐如嵐縮回拐角,眉頭瞬間擰了起來,眼眸也在一瞬間變得幽深詭異了起來,襲擊她的人,是想要她的命嗎?真是太沒有禮貌了,既然如此,請給她去死好了!

  那個黑手黨大概也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遇上變態了,開了一槍後沒見屍體立刻就跑了過去,不料沐如嵐根本就沒有跑走而是就這麼蹲在拐角處等著他,燈光一閃而過,隨後手機噗通一聲掉落在地,男人瞪大了眼睛看著被地面微弱的燈光照亮的女孩,陰影籠罩在她的側臉,平靜的可怕,他的脖子被還沾著泥土的工兵鏟死死的抵在墻面上,幾乎陷進肉裡面,快要讓他的脖子和身體分家了,潺潺的鮮血從脖子裡冒出,染紅了鏟子……

  噗通一聲,屍體倒地。

  沐如嵐拿起變成猩紅色的鏟子,神色平靜的彷彿只是殺了一隻牲畜。而事實上,對於大部分的犯罪型精神病態者來說,除了自己之外,在他們眼中,其他人都不是人,而是就是長成人樣的牲畜罷了,不管是殺了還是吃了還是幹什麼,都無所謂且毫無心理壓力。

  腳步聲傳來,那些聽到槍聲的黑手黨們朝這邊來了……

  “噢!看來他們完成任務了!”正在撕扯一個女孩的衣服的托比斯聽到槍聲,抬頭驚喜的說道:“這裡是我的地盤了!而你們都是我的獵物了哈哈!”

  女孩們毫無反擊之力,最先被抓的那幾個已經快要餓死了,那個變態除了給她們喝水之外什麼都沒給她們吃,而剛被抓來不久的幾個女孩也已經被嚇壞了,她們以為出現的救星竟然是想要將她們先奸後殺的禽獸!

  白莫離冷酷的眼眸看著托比斯,托比斯注意到他的視線,一邊故意放慢了手上的動作,一邊撩起女孩的裙擺,拉下自己的褲拉鏈,笑得扭曲醜陋,“怎麼樣?作為白帝學院的創建者,看到自己的學生被強暴有何感想?噢,我差點忘了,你白大當家可是被傳言最冷酷無情的人了,反正又不是你被操,大概也沒什麼感覺吧……”說著說著,似乎給自己提了個醒,已經是破罐子摔碎的托比斯眼睛一亮,看著白莫離的眼神詭異了起來,他突然站起身,放棄了原本選定的漂亮女孩,就這麼大喇喇的開著褲鏈朝白莫離走了過去。

  白莫離眼底隱隱的升騰起可怕的怒意。

  托比斯走到白莫離面前,目光帶著眸中有色的味道掃過他全身,也許是因為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大,叫人根本沒法有除了臣服諂媚之外的想法,現在稍微抱著那種想法去看看這男人,便發現他的身材極好,貼近一米九的身高,沒有糾結的肌肉,卻光是靠近就彷彿能感覺到他身上每一塊肌肉都隱隱散發的力量的氣息,彷彿隨時都可能產生極大的令人無法抵抗的爆發力,而且那張臉……嘖嘖,不去看那雙侵略性極強的眼眸,長得可真是帥氣。

  一想到這男人平日裡讓人仰望的氣勢和強勢如帝王般的作風,此時卻毫無反擊之力的躺在地上,甚至可能任他上下其手為所欲為,那種彷彿把這人壓在身下讓他臣服的感覺,叫托比斯只覺得興奮的額頭都冒出了汗,露在外面的醜陋的東西更是瞬間擎天,可一接觸到白莫離的眼,又立刻被嚇得心肝一顫,於是托比斯直接脫下外套把白莫離的臉給蓋了起來。

  “嘿嘿嘿……這下看你怎麼嚇老子!”

  視線被黑色的西裝遮擋,白莫離清晰的感覺到襯衫一下子被扯了開,粗糙的手摸上他的胸膛,被激怒的獅子的怒火和恥辱感在一瞬間幾乎要衝破被藥品麻醉控制住的桎梏,這個該死的男人,他要把他碎屍萬段!

  滾燙的鮮血潺潺的流下,微微粗重起來的呼吸聲在寂靜的隧道裡顯得十分清晰,想要奪走她的珍貴的生命的傢伙都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了代價,而沐如嵐同樣為她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肩膀疼得好像要廢掉了……

  沐如嵐一隻手支撐在鏟子上面,一隻手往肩膀上摸了下,摸到一手的屬於她自己的血,剛剛用力太猛了,生命是如此堅強而脆弱,就是拿槍殺人都要經過訓練,更何況一下子就幹掉四個人所要花費的力氣呢。

  沐如嵐撿起地上她的手電筒,還有其中一把槍,順便把其他人槍裡的子彈都拿出來塞進口袋裡,掃了眼他們身上穿著的黑色西裝,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這些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跟她同屬性的變態不可能會有同盟這種東西存在才對吶……

  前方有燈光出現,也就是說,她終於到了變態的犯罪中心了,可是這些莫名其妙出現的持槍黑衣人卻叫沐如嵐謹慎了起來,好像有什麼超出掌控的東西出現了啊……

  ……

  夜幕深深,雨水嘩啦啦的往下掉著。

  白帝學院後門,白帝國的人搜查了半天卻無果,他們在外面圍堵,等著這些自找死路的小嘍囉自投羅網,結果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人出來,進去一看,看到對方的車子停在半路上,結果人卻不見了,左邊是白帝學院的籬笆墻,右邊是筆直陡峭的山壁,根本不可能逃得掉,除非插上翅膀飛了!

  “該死!人上哪裡去了?!”白虎狠狠的抓了抓被雨水淋得濕透的髮,瞪向同樣著急的黑豹,“讓你去監控室呆著你呆成什麼樣了!連這邊的監控器壞掉了都不知道!”要不然他們就能知道托比斯那群垃圾把他們boss是飛天上了還是鑽地下去了!雖然這根本不可能!

  “我……我……”黑豹頂著熊貓眼反駁不出話來,他確實偷懶了,因為根本不相信會有人有那個膽子來挑釁他們白帝國啊!

  “好了,總部那邊已經派出直升機進行全面搜索了,也許這車子停在這裡是為了迷惑我們的,散開去找找吧。”雪可努力冷靜的道,他們boss風風雨雨那麼多年,怎麼可能會栽在小嘍囉的手中?不過他們也該反省自己了,因為站的位置高了,所以反而被不放在眼裡的嘍囉給算計了,就像天才總是容易在簡單的問題上犯錯,要知道,螻蟻雖小,可咬人的時候還是會疼的。

  “好。”堵在小路上的人各自上了車子離開小路,車子引擎的聲音漸漸消失不見。

  水聲嘩啦,那陡峭的山壁之上,一抹黑影探出頭看了看,又看了看車子消失的方向,把手上的東西往外一放,立刻就沿著山壁滾了下去,落在了灌木叢中,裡面有活雞翅膀搧動和叫聲。他又把另一桶東西滾了下去,這次小心的多,怕桶被撞壞了裡面的東西流出來,然後他攀著一根綁著樹的繩索,從陡峭的山壁上慢慢的爬了下來,然後快速的拎著東西,消失在灌木叢間……

  灌木被雨水打得彎腰,極其自然的把入口遮擋的嚴嚴密密,誰也想不到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竟然還會有這種秘密隧道存在。

  彼時,飛機在舊金山機場起飛,墨謙人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錶,這已經是最快的前往紐約州的航班了,只是依舊要花費最少五個小時的時間……

  墨謙人覺得莫名的有點煩躁,心臟更是不知道為何抽疼了一下,快的他以為只是錯覺,總之不管如何,他現在迫切的想要到沐如嵐身邊去。

  ……

  沐如嵐慢慢的靠近透出光亮的洞穴,入目的是被捆綁著的數十個女孩,她們有些人已經暈了過去,有些還虛弱絕望的睜著眼,突然在那大鍋裡不停的冒出的白色霧氣中看到一抹身影慢慢的映入眼簾,突然怔住,一瞬間以為她們已經死了,所以才看到了天使這種生物,而還尚清醒的人反應最迅速,這是沐如嵐啊!她們綜合排行榜上的NO.1啊!

  沐如嵐伸出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一群人莫名的心臟加快跳動的盯著沐如嵐的一舉一動,連呼吸都不由得屏住了起來。

  沐如嵐目光掃過洞穴裡的環境,最後怔了下,她看到一個又矮又胖的一看身形就知道有一把年紀了的男人正像狗一樣的趴在一個男人身上舔著……

  有種噁心到胃部翻騰的感覺。

  不知道他是誰,但是看情況都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鳥,難道他就是那個變態?

  沐如嵐舉起手上的槍,對準了背著他的男人的後腦勺,然而手上的肩頭恰好是右臂,疼的她沒法開準槍,手一抖,沒炸開托比斯的腦袋,反而射到他的肩膀上。

  沐如嵐額頭冒出冷汗,把槍換到左手,看到被她打了一槍的男人驚恐的扭過頭,露出的臉竟然是今天白天在戲劇院給他們講課的黑手黨先生的臉,怔了下,欸?怎麼是他?然而下一秒,想到企圖殺了她的那幾個黑衣人,沐如嵐手上的槍又是砰砰的兩聲,射了他兩個大腿,叫他死不了,但是又沒辦法幹什麼。

  “啊!”連續中了三顆子彈的托比斯疼得呻吟,看著沐如嵐的眼神又驚又恐,白帝國的人?!

  “請滾到那邊去可以嗎?”沐如嵐手上的槍指了指那邊的角落,沐如嵐被這群人搞懵了,這跟她原定的計劃差太多了,為什麼會多出這麼多個莫名其妙的人?白莫離的客人,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她要是把人殺了,本來就對柯家和她有著不知道為什麼的惡意和恨意的白莫離,會不會立刻對柯家發動攻擊?嗯,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托比斯立刻用兩隻手臂把自己給拖到沐如嵐指的那個位置,看著沐如嵐驚疑不定,那些手下都沒回來,也就是說可能已經被這個女孩給幹掉了,而她身上穿著的是白帝學院的校服,她是被變態抓來的學生還是來救白莫離的白帝國的人?

  沐如嵐看了托比斯一眼,又看了看已經被扒掉了襯衫,差點就被脫了褲子的男人一眼,他的腦袋被蓋住了,也不知道是誰,沐如嵐蹲下身,捻住衣角,把蓋住男人臉的西裝扯了下來,於是,兩眼相對,呆了!

  這一定是幻覺。

  沐如嵐沉默的把西裝又扔回白莫離的臉上,然後聽到裡面傳來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又把西裝給扯了下來,就像孩子蹲在路邊看螞蟻一樣的,沐如嵐蹲在白莫離腦袋邊上看著他,一開始的驚訝過後,變態少女便只覺得頗為有趣,這是白莫離?看看他被舔得一胸膛都是口水的露在外面的上半身,再看看被扯得有點亂的褲頭,這個人……還真是狼狽的徹底呢,差點被男人給上了嗎?還是這麼一個噁心的老男人?

  白莫離沒想到第一個出現在他眼前的人竟然會是沐如嵐,隨之而來的卻是前所未有的屈辱和難堪的感覺,就像自己最狼狽難看的一面被最討厭的人最恨的仇人看到了一般,特別是現在的情況好像他受了她的恩一樣的狀況。

  銳利的鷹眸幾乎要噴出火來,有的不是被救了的感恩,而是滔天的怒火,他更討厭沐如嵐了!

  “原來是這樣啊,被麻醉針給刺了麼?”沐如嵐點點頭,發現為什麼白莫離為什麼會這麼狼狽了,麻醉針什麼的,這種暗算人的卑鄙東西雖然卑鄙下流,但是可是很管用的。

  只是,這關她什麼事呢?一不小心好像對這男人施了恩,可對於一開始就對她存在恨意和惡意的白莫離來說,被她看到他這麼狼狽難看的一面,非但不會有被救了的感激,反而會覺得更加的憤怒難堪吧,如果現在可以動,說不定想馬上殺了她也說不定呢。

  ……

  漆黑的隧道裡,推著一籠雞鴨和一桶不知名物品的身影緩緩的朝洞穴的方向走來……

  沒有手電筒也沒有任何一絲燈光,他彷彿在自家熟悉到不行的後院散步行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除了輪子咕嚕嚕轉動的聲音,看不到任何的影子……

  ……

  沐如嵐忽的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猛的扭頭看向空盪盪的隧道,那裡一片漆黑,安靜的彷彿無底的黑洞。

  她眉頭皺了起來,中途出現差錯,白莫離和這些黑手黨人士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還有自己肩膀上的傷,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跟真正的變態周旋了……

  沐如嵐站起身,走到那群女孩身邊,快速的割斷一根根的繩索,被放開的女孩這才終於有了得救的感覺,看著沐如嵐眼淚唰唰的直掉,“殿下……”

  “噓,別哭,能站起來嗎?都加油,我帶你們逃出去。”沐如嵐不由得又看了眼黑漆漆的隧道,她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正在朝這邊走來的同類身上散發的血腥味,很危險!

  一個懦弱膽小的人為了活著,有時候可以做出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甚至可怕心驚的事情,可也有時候,越是想要什麼,卻越會心有餘力不足。

  有幾個女孩根本站不起來,一個女孩抓著沐如嵐的手臂,“報警吧!通知學校那邊!”

  “這裡沒有信號,而且那個變態很快就會回來的,如果你們不站起來,到時候我們都得死!”沐如嵐嚴肅了起來,灼灼如太陽,卻又深邃如潭,叫人她們無法反抗她的話,心裡的恐慌卻神奇的變得小了一些,深呼吸,抓著她的手臂,慢慢的,終於成功的站了起來。

  “聽我說,現在,你們互相扶持,絕對不能驚慌,我會帶你們出去的,好嗎?”沐如嵐掃了眼這些女生,全都是白帝學院的學生,一個也沒少,看來她的計算並沒有失誤,這些學生都沒死,她把變態放進來,只是想讓白莫離他們過得不安寧,並非真的想牽連其他無辜者,要不然也不用下來把人救出去了,雖然即使她們真的死了她並不會有什麼愧疚感存在,只是天知道為什麼白莫離這些意外會出現在這裡,浪費了她那麼多時間,現在那個變態正在朝他們逼近了!

  一干女孩看著沐如嵐,就像在沙漠終於找到綠洲的快要渴死的旅人,此時哪裡還有平日裡冷艷高貴的模樣,全然就像被訓得乖乖的小綿羊,沐如嵐說什麼就是什麼。

  “走。”

  “等等!”一個女生出聲,遲疑的看了眼白莫離,“那他呢?不把他也帶上嗎?”她們全都跑走,只留下白莫離一個,他會被變態殺掉吧……

  沐如嵐看向白莫離,白莫離同樣看著她,一雙淡然冷靜,一雙冷酷銳利。

  把白莫離救出去,她在白帝國的地位或許會立刻轉變,白莫離就算再討厭她也無法當做她的救命之恩不存在,人情這種東西,是最難還的了。

  白莫離看著沐如嵐,他已經可以說話了,只是此時卻沉默的盯著沐如嵐,一聲未出。

  沐如嵐轉開目光,嚴肅的看著前方,“不,我沒有多餘的精力分給他,走吧。”

  意料之內,情理之中。

  全身不能動彈的他明顯是個累贅,對於本就虛弱的只能勉強逃命的女孩們來說帶上他只會減弱逃生的可能性,沐如嵐的選擇是完全正確的,拋下累贅,才能走的更遠,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有誰會在你斷手斷腳卻危機重重的時候,還對你不離不棄?

  白莫離脣角冷冷的勾起一抹笑。

  然而就在此時,虛弱的求救聲卻在後面響了起來,沐如嵐回頭,看到身子一半在水晶柱外面的女人費勁的扭頭看著她,她很虛弱,可是求生的意志卻極其的強烈,“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救救我,拜託……”

  沐如嵐看著她,腳步一時沒了動靜。

  其他女孩焦急的看著沐如嵐,那個女人還有已經被做成水晶柱的女人她們都不認識,也不是白帝學院的學生,而且那個女人下半身已經被封在柱子裡了,根本沒法救,難道扛著她走嗎?!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那個女人大概也知道自己已經這個模樣了,根本跑不了,但是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向沐如嵐求助。

  “殿下……”女孩著急的看著沐如嵐,那個變態快要回來了吧,快跑吧!

  “拿好手電筒,一會兒看到第一個分岔隧道的時候就走進去,看到有屍體不要怕,踩過他們繼續往前一直走一直走,不要停下腳步,出去後讓人進來接我,知道嗎?”沐如嵐突然道。

  而此時,正在往這邊走的男人像是突然感應到了什麼,腳步一頓,下一秒飛快的跑了起來,車輪聲咕嚕嚕的,聽起來好像隨時都會翻車。

  沐如嵐神色一凜,推了女孩一把,“快!”

  被沐如嵐突然繃緊的語氣感染了,其他女孩子也緊張了起來,顧不得其他的連忙順著沐如嵐說的互相攙扶著大步的往外走,腳步匆匆,心臟緊張的彷彿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白莫離看著真的自己一個人留下的沐如嵐,這個女人……

  沐如嵐轉身走到女人面前,看到她滿臉的淚痕,害怕恐慌又求助的看著她,伸出手溫柔的覆上她的面頰,脣角勾起溫柔的微笑,眸光澄澈溫暖,只是被注視著,便有種被陽光籠罩著的感覺,“沒關係,不要怕,我會讓你活著出去的吶,乖。”

  記憶中,那兩個死掉的小女孩就像她一樣呢,即使她緊閉著眼睛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她們也還是一直在向她求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就像魔咒一樣的在腦子裡揮之不去,這種感覺真是讓人討厭呢,在別人撕心裂肺的求助的時候,自己卻只能緊閉著眼睛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那大概是因為在她還未變態前留下的痕跡,所以成了讓她唯一覺得無法問心無愧的一件事,不過大概,今天過後,就不會繼續存在了呢。

  女人沒想到沐如嵐真的會留下來,看著她的眸,感受著她覆在自己臉頰上的溫度,一瞬間眼淚更是無法控制的往下掉,“謝謝你……嗚嗚……謝謝……”不管最後她是否真的能活著出去,在人生中,有一個素未相識的人因為她的求救而真的為自己留在龍潭虎穴,已經是上帝最美好的給予了……

  沐如嵐脫下黑色的短裝外套給赤裸的女人披上,露出裡面白色的襯衫,於是也瞬間露出了被血染得猩紅的整個肩膀,那濃重的猩紅,一瞬間刺痛人眼。

  白莫離拳頭僵硬而緩慢的握起,目光緊緊的盯著沐如嵐,沒有精力理會他,所以毫無心理壓力的準備把他丟下送死,結果轉眼卻對比他更重的累贅,甚至素未相識的累贅而留下置身險境?原來不是沒有精力,原來她會對斷手斷腳的人伸以援手,哪怕在龍潭虎穴,只是……她挑人!他白莫離還不如那個已經半死的女人!

  當然,他不該因為這種事而覺得沐如嵐偏心或者如何,他們本來就是站在對立面,他對她心存惡意,她同樣對他毫無好感,可是當那個女人出現在那裡當對比後,似乎原本很好理解很好接受的事情,就變得不那麼好理解不那麼好接受了,這大概也是所謂的人性的缺點吧。

  沐如嵐這個女人……果然讓人火大又討厭!

  車輪咕嚕嚕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沐如嵐靠在入口的墻壁上,從口袋裡掏出子彈塞進槍裡面,右手卻稍微動彈一下就疼的彷彿有針在扎骨頭,也根本沒辦法使力……嘖,碰碰運氣好了。

  哢哢兩下,子彈上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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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50479 發表於 2014-6-30 11:43 PM

第一百一十七章:謙人

  輪子滾動骨碌碌的聲音越來越近,沐如嵐靠在墻邊,忍著痛準備一會兒就直接朝前方開槍,對方是變態,可也是人類的身軀,中彈也得上西天去。

  沐如嵐微微側耳,感覺到那位同類馬上就過拐角了……

  “別過來!她躲在墻後準備對你開槍!”托比斯突然出聲大吼,聲音瞬間響徹在安靜的山洞中,更是眨眼穿過了隧道穿向了遠處。

  車輪聲在拐角處瞬間停住了。

  沐如嵐和白莫離和那個女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猛然看向托比斯,沐如嵐眼底劃過一抹冷意,托比斯得意又陰狠的看了沐如嵐一眼,然後又看向白莫離,反正他就算現在不死出去也會被白莫離弄死,還不如現在拉著他們同歸於盡!

  沐如嵐想要一槍崩了托比斯,省得他一會兒又在背後捅刀,然而現在情況卻是絲毫不容她離開原位和分一個神,對方能挖出這種地道出來,就意味著對方是個高智商精神變態者,高智商的變態都不好對付,更何況她右手沒法使力,左手不習慣,沒法輕易瞄準,她又不是神槍手。

  事實證明,沐如嵐不需要讓托比斯閉嘴,他也沒辦法開口了。

  有什麼東西被從外面拋了進來,骨碌碌的滾到了墻壁撞了下後,像是開啟了內部的什麼機關,白色的蒸汽一樣的東西立刻從裡面噴濺了出來,氣體彌漫的很快,瞬間就要將洞穴給充滿了。

  “唔……”

  被束縛在水晶柱上面的女人最先因為吸入氣體而暈了過去,隨後就是托比斯。

  沐如嵐用衣袖捂住口鼻,眼眸冷靜的掃過四周,唯一的出口守著變態,本來這種隧道格局他們就處於弱勢,對方了解他挖的每一個隧道,知道每一條出路近路以及各個逃跑出口,而他們卻只能隨便亂跑亂竄,保不準走著走著就進了他的某個捕捉獵物的陷阱中……

  眼瞼有些控制不住的往下拉,最終還是無法抵禦藥物的靠在墻壁上撐住有點控制不住想要倒下去的身軀,眼角迷糊的掃了白莫離那邊一眼,果然很討厭吶這位白先生,要不是他們突然出現打亂她的計劃影響她的進度,她現在應該已經帶著那些女孩子回到了校園裡甚至能讓人在變態回來前就把這個女人給弄出去才對的,那個變態暗暗抓人的時候,她也在暗暗的觀察對方的活動規律,她是算準了時間才下來的呢,結果因為白莫離而出了差錯了,他是掃把星嗎?

  白色的霧氣充斥整個洞穴,外面的男人戴著特殊的口罩,看了霧氣滿滿的洞穴後轉身朝女孩們逃跑的方向追去,那步伐,看起來冷靜的好像知道獵物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一樣。

  漆黑的隧道中,女孩們攙扶著彼此扶著墻壁一步不敢停下的按照沐如嵐的話往前走,時不時的看看後面,心驚膽戰的有種變態就在後面追著她們的感覺,好可怕……絕對不要再一次被抓住!不要!

  隧道很長,中途時不時的看到有其他的隧道,只是因為謹記著沐如嵐直走的話又因為太過緊張根本沒辦法思考,只能腦子一片空白的用最快的速度往前前行著。

  後面,那變態走到了被沐如嵐殺掉的幾個黑手黨屍體前,他蹲下身摸了摸地面的血液,又彷彿能在黑暗中看到東西一眼的,伸手準確無誤的摸到地下的一個血腳印,手法看起來就像專業的偵探,站起身,準確無誤的無視旁邊的路往前走去,步伐看起來並不快,好像在散步,然而速度卻彷彿是在競走。

  他聽到了……無助的企圖逃跑的獵物們苟延殘喘的呼吸聲……真是悲慘的生命,就讓他來給予她們最燦爛的永恆好了……

  ……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雨月下越大,不停的衝刷著枝椏綠葉。

  白帝國的人鋪天蓋地的尋找,偏偏不知道要挖開他們碧綠色看起來美麗富有生機的草坪看看,於是時間幾個小時過去,卻杳無音訊。

  會議室內。

  “雪可,科恩精神病院那邊回了消息,Amon先生表示願意過來。”電話那頭傳來聲音。

  雪可眉頭擰了下,現在誰有心情管學生失蹤的事,所有事情在他們Boss面前都是狗屁!

  然而那邊又道:“現在距離Amon先生所搭乘的飛機還有兩個小時降落,是不是準備讓人過去接機?”

  “廢話!”雪可立刻站起身,冷艷的面容上隱隱有些波動,“開最快的車過去把Amon先生接到白帝學院來!”

  “是。”那邊掛了電話。

  雪可這邊一瞬間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有墨謙人在,大概事情會變的簡單多了。

  “讓總部那邊先別忙,等Amon到了再看看。”雪可對會議室內的人說道,總覺得托比斯那群人根本沒有多大的能耐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把他們Boss和他們自己藏起來,這太不合理了,一定有什麼蹊蹺才對,可偏偏搜索不出個什麼東西,難不成還得把水泥路面挖開看看是不是藏在下面不成?

  “Amon墨謙人?他這麼快就過來了?”白虎有些驚訝的道,最近一直在補習關於墨謙人的資料,自然也從他的相關事跡中知道這男人的性子,不夠變態難辦不引起他興趣的案子他根本不接,管你死人多少,業界內有名的亦正亦邪的人物,是半自由狀態的美國政府的人。

  “沐如嵐在這裡的話,是理所當然的吧。”秦破風扯了扯嘴角,頗為不屑嘲諷的道。

  “哦,還是個疼老婆的好男人啊!”白虎讚嘆。只是因為知道妻子所在的學校裡有隱患存在,立刻就連夜飛機趕來什麼的,未免也太浪漫了一點,非常good!

  秦破風一聽,立刻道:“什麼老婆,只是未婚夫妻罷了。”

  “有什麼區別。”白虎擺擺手不甚在意。

  “區別大了!”

  “你幹嘛那麼激動?莫非……”

  “滾!”

  秦出雲看向一旁臉色有些難看的秦冷月,“姐,這麼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Boss不會有事的,小嘍囉罷了。”

  秦冷月有些蒼白的笑了笑,“沒關係,沒確認白大哥安全,我也睡不著,與其一個人胡思亂想,還不如待在這裡跟你們一起還暖和些。”她眉間輕蹙,看起來脆弱的惹人心疼,可偏偏還帶著一絲倔強,叫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他們圍繞的中心是白莫離,而秦冷月對白莫離的全心全意,哪怕並沒有什麼拿得出來的證據,可光是這樣看著,他們也為白莫離感到有這麼一個妻子很好,比起其他那些雖然身家背景都不錯的千金大小姐們,還是秦冷月配得上他們Boss,因為她是從一開始就跟著他們一起的,跟他們同甘共苦過,而非她們只看到現在白帝國的風光,不知道他們也曾過的比乞丐辛苦。

  ……

  時間彷彿被強硬的壓縮了起來,叫人過的緊迫又匆忙驚慌。

  不知道已經跑了多久,本就虛弱的女孩們身體的堅強度比不上求生的意志,速度漸漸的慢了下來,只有最後被抓來的兩個女孩還有點體力,事情到了這一步,如果還要顧及她們的話,說不定連一線生機也沒有了!

  於是有體力的還走得動的幾個女孩大步的繼續往前跑去,希望快點跑到出口喊人過來救命,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無奈只能停下的女孩們坐在地下重重的喘息著,只能祈禱她們能夠快點到達出口然後找到援兵來救她們,也祈禱那個變態不會找過來!隧道那麼多條,他應該不會那麼快找過來的!女孩們心裡不斷的安慰自己。

  “呵呵呵呵……”嘶啞的笑聲在黑暗中突然從遠處傳來,女孩們驟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她們剛剛跑來的方向,那裡一片漆黑,唯一的手電筒給了跑遠的女孩,她們什麼都看不到,卻也因此,更加的害怕了起來,心臟一瞬間驚恐害怕的劇烈收縮,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呼吸屏起,他好像還在遠處,這裡隧道那麼多,他只有一個人,只要她們不發出聲音,他不一定會發現她們在這裡的……

  忽的,誰感覺到了耳尖一陣濕熱,嘶啞的男性嗓音夾著些許的詭異,“私自跑出羊圈的羊,會被狼吃掉哦……”

  黑暗中,彷彿有鬼悄悄的站在她們身後,張著陰森可怕的雙手,想要將她們攬入懷中。

  動作在一瞬間驀的僵住,女孩們僵硬著身子一動不動,好一會兒,有誰的恐懼值到達了極點,不顧一切的恐懼尖叫聲響起:“啊——!”

  正在極力的奔跑著的女孩腳步一瞬間僵住,回頭看向來時的路,那滿滿的驚恐害怕的尖叫聲彷彿還在耳膜上不停的振動著,下一秒互看了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樣的恐懼,連忙繼續跌跌撞撞的跑了起來,彷彿慢上一步,她們就要被魔鬼拽進了地獄!

  沐如嵐給的路不是最短的,但是卻是最安全的,那個變態在一個地方抓過人後就不會再繼續在那個地方犯案,也少會去踏足那條隧道,可是這路途的長短卻成了一大硬傷,女孩的體力有限,再怎麼樣,也有兩天沒吃飯了,前面看不到希望,後面有變態殺手在追,呼吸的越快,意志越是被消磨。

  三個女孩,又一個跑不動了,此時路程只到達一半,剩下的兩個女孩繼續,不知道跑了多久,就在她們快要力氣殆盡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希望,沐如嵐下來的地方,燈光從上面落了幾縷下來。

  兩個女孩幾乎喜極而泣。

  洞口只能一個人通行,而且高有一米,手臂沒有力氣把自己支撐上去,只好一個女孩趴下讓另一個女孩先爬上去再把人拉上去,先上去的女孩看到熟悉的校園環境,笑出了眼淚,然後擦掉轉身俯下身,把手放下去,“來!”

  一隻手握上了她的手,粗糙的,帶著黏膩的血的,陰影籠罩下,隱約的露出一張笑得詭異邪惡的蒼白如小丑一樣的面容,“差點就被你跑掉了,我的小天使……”

  “啊!”

  安靜的藤蔓隧道,一片寂靜。

  ……

  機場。

  此時已是十二點過後的凌晨,夜晚已經很冷了,不少人都穿著厚薄不一的外套。

  墨謙人從機場內走出,簡單的黑白色幾乎要融入黑夜之中,清冷卻又不簡單的氣質,彷彿將自己和這個世界隔絕開來。

  白帝國的車子已經等候多時,輕易便一眼看到了墨謙人,連忙從車上下來給他拉開門,“Amon先生,這邊請!”

  墨謙人掃了對方一眼,坐進車內,車子一下子便駛出了機場範圍。

  墨謙人沒有跟沒有說話權的小人物說話的打算,開車的人也不知道怎麼跟這個人攀談,光是跟他坐在一個車子裡都覺得緊張的不行了,於是一路無語,車子平穩而快速的往白帝學院駛去。

  雪可幾人接到手下接到人的電話,立刻便離開會議室去門口接人了,為了他們BOSS放低姿態什麼的有什麼打緊,更何況對墨謙人放低姿態根本不丟人。

  “我要見沐如嵐。”墨謙人到達白帝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根本不給雪可幾人說話的機會,他們不得不直接把車子開進學校,好快點讓他見完沐如嵐幫他們看看他們BOSS到底是被綁架藏到哪裡去了。

  此時毫不知情的學生們早就已經睡得沉沉的了,學生公寓區安安靜靜的,車子停在沐如嵐的別墅門口,按了門鈴幾下,沒有人回應,墨謙人又打了個電話,依舊不在服務區內,伸手要了一張特殊的全能磁卡,把沐如嵐別墅的門打開,白色的鴿子還以為是入侵者,立刻撲了過來,只是還沒啄到人,就被墨謙人拎住一隻翅膀吊在半空中搖搖晃晃了。

  “別鬧。”墨謙人一點兒都沒有愛屋及烏之情的嫌棄的把鴿子扔一旁,髒死了。

  小白委委屈屈的收回本來想跟男主人撒嬌的心思,撲搧著翅膀落在桌上的台歷上面。

  墨謙人視線跟著小白落在台歷上,看到被畫了紅圈的日期,而台歷下面壓著一張校園地圖,藤蔓隧道那塊被用鮮明的紅圈圈了起來……

  得來全不費功夫了。

  ……

  依舊是陰暗潮濕的如同蟻穴一般的隧道,被放走的女孩一個都沒逃脫的被抓了回去。

  原本的洞穴白色的煙霧已經消失不見,女孩們看著不久前才逃出來的洞穴,瞬間覺得絕望透頂,她們殿下能救她們一次,恐怕不能再有第二次了,只怕她現在和她們一樣,已經落入這個男人的手中了。

  然而此時洞穴內,男人目光掃過四周,大鍋不知道怎麼的,倒在了地上,水和裡面的雞鴨倒了一地,白莫離和托比斯還有水晶柱上面的女人都處於昏迷狀態,可是沐如嵐卻不見了!

  男人目光掃過倒地的水,嘶啞的笑聲從喉間溢出,真是個聰明的女孩,在那種時候還能那麼冷靜的找到防止自己任人擺布的辦法,不愧是他看中的最佳的柱子內芯,她一定會成為他最完美的藝術品!啊……他太激動了,手都激動的在發抖了……

  把女孩們都丟回她們原本待著的角落,男人渾濁的眼眸掃過地面,意外的銳利,地面有一串延綿出去的水漬,他循著痕跡,慢慢的又走了出去。

  走了幾步,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回頭走進洞穴內,目光掃過驚恐的女孩,脣角邪惡的勾起,“作為擅自逃走的懲罰,就讓你們享受一下痛苦的死亡過程好了。不用擔心,我還是會讓你們成為我美麗的藝術品的嘻嘻嘻……”

  他又走進洞穴,然後把地上的大鍋裡的水都倒光,抓起一隻耳朵拉到門口,豎起,恰好形成一道門,嘶啞的笑聲傳來,又一個圓滾滾的東西被扔了進去,上面還有三十秒的時間在跳動。

  “這是毒氣炸彈,還有三十秒就會噴射出令人呼吸困難的一氧化碳嘿嘿嘿嘿嘿……掙扎吧哭喊吧請求上帝吧哈哈哈……”

  笑聲漸漸消失在門外,大鍋緊緊的封住唯一的出口,一雙雙眼睛驚恐的等著不停在減少時間的毒氣炸彈,心臟都快嚇得停止了。

  三十秒的時間過去,嘀嘀的聲音瞬間停止,下一秒,有什麼看不見的氣體嘶嘶的急促的從裡面噴出……

  ……

  墨謙人跳下洞穴,身後雪可幾人也跟著跳了下來,一雙雙眼眸驚訝的瞪大,他們學校地下竟然被挖出了這種地道?!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可能?!

  “不出意外的話,那群被綁架的學生和你們BOSS都在這裡面。”墨謙人手上的光束落在地面上幾乎淡的看不見的血腳印,因為外面下雨的關係這裡面有點潮濕,所以氣味不容易散去,他嗅到了禽類和血的味道。

  看了看周圍環境,墨謙人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這不是個適合他行動的地方,空間太窄,他連走動都必須彎著腰,如果正面對上敵人的話,可就糟糕了,可是在明知道沐如嵐就在這裡面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會因為覺得場地對自己不利就放棄尋找?

  幾人臉色難看了起來,這簡直就是在打他們的臉!綁架犯竟然把他們的學生和BOSS藏在地下,他們卻傻逼傻逼的在外面鋪天蓋地的找,說出去白帝國的臉都丟大了!不過到底誰有那個能耐和膽子,竟然敢在白帝國的地盤上動土?

  裡面隧道很多條,不一會兒人便分散開來,一人一條的去找了,墨謙人則是沿著這條線直走,因為高度不夠,墨謙人只能彎著腰前進,手上的手電筒光束落在地面,看到上面凌亂的腳印,還有兩道明顯的屬於男人的腳印,腦子裡輕易的便組出了當時的場景,女孩拼命的逃命,後面變態卻不緊不慢的追著,最後有一個成功的逃離了地下這一塊,卻還是被抓了回去。

  不過,這當然不會是他的嵐嵐。這麼蠢的行為沐如嵐才不會做出來呢,明顯知道逃不過的時候,她只會把企圖對她做什麼的人拼盡全力的幹掉,而不是浪費體力的去逃跑,最後還被抓住。

  此時,附近的每一條隧道裡都有人在行走,而那個變態也從洞穴裡走出,企圖找到消失不見的沐如嵐。

  地道很長,因為白帝學院非常大,墨謙人走著走著,便拐進了另一條地道裡,而才剛剛拐過走了沒幾分鐘,就突然跟一道人影撞在了一起。

  手上的燈光直射那人,一頭半長的黑髮,看起來好像好久沒洗過一樣的油膩膩的披散著,擋住了他的臉,叫人看不清,還有髒兮兮的破爛衣服,腰部微微的彎著,對方似乎也沒想到會突然撞見這麼一個人,此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墨謙人淡漠清冷,卻銳利的彷彿能看透一切假象的眼眸,讓對方覺得危險。

  “誰?!”那人突然出聲,語氣顯得驚恐,手上突然拿出一把刀,驚慌失措的道:“別過來!我只是誤入這裡而已,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別殺我!”

  墨謙人沉默的看著他,神色依舊,一會兒慢慢的朝他走了過去,“那些女孩被關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那人虛張聲勢的拿著匕首空中胡亂揮舞,一手擋著臉,驚恐的道。

  “那些女孩被關在哪裡?”墨謙人又問了一遍,彷彿沒聽到對方說的話。

  對方似乎終於注意到墨謙人是彎著腰走的,這樣的地道對於他的行動很顯然是不利和不便的,眼底劃過一抹異色,依舊害怕驚恐的道:“在……在那邊……”

  “帶路。”墨謙人淡淡的道。

  駝著背的男人在前面慢慢的帶路,墨謙人不遠不近的跟著他。

  ……

  幾乎要窒息的痛苦叫原本昏迷的白莫離醒了過來,空氣中幾乎沒有氧氣,吸進去的全是一氧化碳,不大的山洞裡全部都是痛苦的咳嗽和頻死的喘息聲,有人跌跌撞撞的跑到入口想要弄掉擋住的鍋,然而外面卻好像被什麼給卡住了,怎麼也扯不開,不到幾秒,那個女孩也終於支撐不住的倒在地上,乾嘔著,頭疼著,幾乎要窒息了!

  這痛苦的死亡過程!

  白莫離屏住呼吸,發現自己身體已經可以動彈了,扶著墻壁站起身有些不穩的朝出口走去,抬腳重重的踹在鍋子上,然而大鍋除了發出鐵製的砰響之外什麼都沒有。

  砰砰砰的聲響從不遠處傳來,靠在墻上努力讓自己清醒的沐如嵐抬眼看過去,視線微略有些模糊,她拿起手上的濕衣服堵住口鼻朝聲音來源處走了過去,腳步有些不穩,沐如嵐有些不耐煩起來,伸手摸向自己中彈的肩頭,對自己絲毫不留情的摳了下去,幾乎要把裡面的子彈給挖出來,尖銳的疼痛感瞬間席捲全身,卻也叫她瞬間越發的清醒,連視線也清晰了不少。

  人體痛覺神經是個好東西。

  沐如嵐確認那個變態已經不在了,隨著聲音摸黑走到被擋住了光的洞口,摸了一把,摸到冰涼的鐵質表面,是被她取水的時候不小心撞翻的大鐵鍋,裡面有人在踹,不過聽聲音便知道力道在漸漸變弱,裡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很顯然必須立刻把這鍋弄開。

  沐如嵐摸了鍋子的邊緣一圈,發現鍋子的兩個耳朵都被兩根大鉤子給緊緊的鉤住,卡在了墻裡,雙手抓住一根,使勁的拽,卻拽不開,沐如嵐把褲兜裡的槍抽出來,槍口靠在鉤子上面,砰砰兩槍,打碎了連接處,一腳踹過去,大鍋被另一個鉤子掛在入口墻壁上搖搖晃晃,裡面的氣體一下子涌了出來,沐如嵐一嗅到,連忙捂住口鼻躲到一邊的拐角處去。

  沐如嵐才剛剛蹲穩了,一道身影從洞穴裡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絆到了什麼,砰的一下摔在了沐如嵐身上,在黑暗中把措不及防的沐如嵐壓倒在地,溫熱的氣息一下子噴灑在沐如嵐的脖頸處,鼻尖似有若無的蹭過她細膩的肌膚,少女特有的柔軟溫和的馨香一下子取代了一氧化碳令人窒息的味道……

  “……沐如嵐?”好一會兒,白莫離才反應過來什麼,從沐如嵐身上爬起來,頭疼的好像要炸開了。

  沐如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白莫離伸手想要推她一把,卻在黑暗中摸到了一手濕膩,他怔住,下一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心臟莫名的一顫,“喂!”

  ……

  墨謙人腳步忽的一頓,心臟莫名的一緊,在一瞬間像是受到了什麼感應一般,猛然扭頭看向側面墻壁,視線一瞬間彷彿透過厚厚的墻壁看到了什麼似的。

  剛剛……是不是有槍聲?

  前面的男人見墨謙人突然停下腳步,視線順著墨謙人的視線看了墻壁一眼,眼底劃過一抹古怪,他看了眼前面就快到達的他的陷阱,再看還差幾米就走到了的墨謙人,出聲:“她們就在那裡!”

  墨謙人回頭看他,沒有說話,脣瓣微微的抿緊繼續往前走,他的視線落在前面的男人身上,這個人簡直就像地鼠一樣,這地道完全就是他隨心所欲的地盤,他手上明明沒有手電筒,卻彷彿在逛自家後院一樣的暢通無阻,就連地道的長寬高也完全是按照他的活動範圍來挖開的,他身上,根據一段路下來的觀察,似乎還有兩個鉤子、一把槍、一把匕首、兩個類似黑市裡新型的氣體彈匣一樣的東西,全是具有攻擊力的東西,遠程攻擊或者近身攻擊都可以。

  正面對上似乎會很吃虧。

  幾米的路很快就走完了。

  男人微微駝著背站在漆黑的洞穴前,回頭對墨謙人道:“她們就在裡面!”

  墨謙人默不作聲的走了進去,一直彎著的腰終於能直了起來。

  男人看著墨謙人跟自己擦身而過的身影,嘴角一瞬間勾起了一抹詭異陰森的笑,他等著裡面傳來骨頭被壓碎腦漿被擠出來的美妙聲響,然而下一瞬間,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洞裡面伸出來,猛的把他給扯了進去,墨謙人跳了出來,單膝跪地的蹲在地面,裡面傳出痛苦的叫聲,還有骨頭被碾碎在肉體裡面的聲響……

  搞定了。雖然花了不少的時間。

  墨謙人快步的走動起來,朝方才隱約的聽到槍聲的地方而去。

  一氧化碳漸漸的散開被稀釋,洞穴裡面的人似乎都還吊著一口氣在,雪可他們同樣因為聽到沐如嵐的槍聲而朝這邊趕了過來,很快便發現了白莫離和一干已經暈死過去的學生,當然還有那個該死的托比斯。

  “BOSS!”

  “別過來!”白莫離眉頭擰起,忽的制止幾人朝他靠近。

  “BOSS你沒事吧?!”

  白莫離頭疼,還未開口說話,頭上有細碎的土掉了下來,他伸手擋住前方,頭上的土裡有什麼東西插了進去,然後一下子被挖走了一大塊,帶著幾分潮濕的土又掉了一腦袋,有雨水砸了下來,空氣也在一瞬間稍微的清新了一些。黑豹在上方看著下面的人,強光一瞬間叫在黑暗中呆久了的白莫離覺得刺眼到不行,可上方的人卻一下子就看清了下面的場景。

  白莫離靠坐在墻上,似乎有誰的腦袋枕在他的腿上,他正伸著手擋在她的面容上面,以防泥土或者小石頭把人砸到,雪可幾人在下面,瞬間明白為什麼白莫離不讓他們靠近了,是怕他們把人踩到啊!可白莫離移開手,當他們看到那人是誰的時候,臉色又變了。

  秦冷月擔憂的神色一瞬間僵住,握著傘的手泛出幽幽的骨白,緊得彷彿能把它捏碎。

  “先把裡面的人弄上去,醫生呢?”白莫離揉著突突跳著的太陽穴指著洞穴裡面的那些學生。

  “是,醫生馬上就過來了,醫療設備也完全準備妥當了!”上面有人立刻回答道。

  那邊挖土機很快把洞挖的更大,梯子放下去,急救人員把洞穴裡的人全部都搬了出去進行搶救。

  雪可幾人站在白莫離身邊,目光游離在睡美人一樣閉著眼眸毫無動靜的沐如嵐身上,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們BOSS他腿上枕著他最討厭的人的腦袋……

  這個沒有糾結多久,因為那邊很快傳來了腳步聲,清冷淡漠卻猶如藐視眾生的君王一般的男人從還處於黑暗中的那邊的地道中走出,他的視線緊緊的落在睡美人一般的少女身上,滑過她蒼白的沾著些許雨水的面容,滑過她染紅了衣衫的肩頭,骨骼似乎在一瞬間變得僵硬,摩擦的他覺得生疼無比。

  即使如此,他依舊走到她身邊。

  雪可幾人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給他讓開路。

  墨謙人蹲下身,伸出手想要把人抱起,卻猛地被一隻手緊緊抓住,阻止了他的動作。

  淡漠的涼到了骨頭裡的眼眸微微抬起,看向讓他覺得自己被冒犯了的男人,淡漠清冷的嗓音,卻帶著幾分令人心驚的危險感,“放手。”

  白莫離冷酷的鷹眸看著墨謙人,眉頭緊皺,他頭疼,也很暈,如果可以真想閉上眼睛什麼都不理會,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抓住墨謙人的手,一瞬間自己也怔了怔。

  “白大哥……”秦冷月靠近邊緣看著下面,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出聲。

  白莫離鬆開手。

  墨謙人把沐如嵐抱起來,纖細的身子這樣毫無知覺的靠在他懷裡,一瞬間叫他有種稍微用力就會碎掉的感覺。

  “來。”有人伸出手,想要幫墨謙人把沐如嵐接過去,墨謙人卻側開身子,躲開他的手,抱著沐如嵐離開,眼角都不施捨給他人一個。

  ……

  混亂又驚險的一夜,建立在白帝學院內的校醫院內病房一下子住滿了,醫生護士們忙碌了一晚上,幸好沐如嵐出現的及時,放出了裡面的一氧化碳,否則裡面的人包括白莫離全部都得死,十來個學生全部都倖免於難,就連那個差點被做成柱子的女人也活了下來,只是因為下半身已經徹底毀掉了,必須做截肢手術才可以,她這一生也只能在輪椅上和別人的幫助下生活。

  陽光透過窗戶好奇的探了幾縷進來,躺在病床上的少女臉上蒼白,肩膀上的子彈已經取了出來,藍白條紋的病服下肩膀裹著厚厚的繃帶。她沉睡著,寂靜無聲,看起來就像永遠不會醒過來。

  墨謙人坐在她床邊,淡漠沉靜的眸子倒映著少女的面容,背脊僵直,一動不動的,彷彿一尊雕塑。這個狀態從她被推出手術室那個時候開始持續到現在。

  忽的,少女的眉頭微微的蹙起,好像感覺到了疼痛感,嗅覺系統比人更快甦醒,還未睜眼,柔軟的彷彿貓咪一樣的聲音便響了起來,“謙人……”她睜開眼,刺眼的光亮又讓她迅速的閉了回去,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睜開,果不其然的看到墨謙人坐在她床邊,脣角一瞬間愉悅的勾起,“謙人……”想要抬手,結果肩膀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感。

  “別亂動。”一如既往的淡淡嗓音,男人俯身把沐如嵐的手又塞回被子裡。

  沐如嵐眨眨眼,想到了什麼,“那個差點被做成柱子的小姐怎麼樣了?還活著嗎?”

  “活著。”

  “那就好。”沐如嵐脣角的弧度深了一些,心情相當不錯。她答應過她會讓她活著出去的呢,看來她沒有失約吶,說起來她最後怎麼暈過去了?好像是被誰砸暈的……

  墨謙人看著她脣角的笑,看到少女月牙般彎著的明眸,心口彷彿被什麼給堵住了,不舒服,堵了他一晚上,直到現在還堵著。

  很早以前就知道的,沐如嵐會殺人,也會救人,她甚至可以為了素不相識的人而置身危險,不需要任何理由,甚至可能是隨性而起,精神病態者總是任性的、不服從管教的、做事沒有邏輯性的,她總是擁有精神病態者的特性,可又不完全是如此,類似卻又不完全是,她比一般變態擁有更多的理性和善良,她昨晚的所作所為完全可以得到市長的表彰人民的褒獎,可是誰知道,她其實真正在意和想要救的是那個向她求救的女人,其他都只是順帶著罷了。

  墨謙人不說話,沐如嵐盯著他看,“謙人?你不開心嗎?”她疑惑,似乎不知道墨謙人為何不開心,她可是很開心呢,沒有失約,還見到了他。

  以自我為中心的精神病態者,怎麼會懂得什麼叫換位思考?想想那個出軌多次卻還認為是女人不懂得滿足的男人。

  墨謙人沉默著看著她,好一會兒輕輕的俯下身,跟她額頭靠著額頭,兩雙眼眸如此之近,近得彷彿能夠讓彼此看到彼此世界的最深處,淡淡的嗓音,夾著淺淡乾淨微涼的薄荷香,“如果有一天我受傷了進醫院,你會因為在醫院裡見到我而覺得開心?”正常人和精神病態者所關注的事物和角度總是不一樣。

  沐如嵐的眸一瞬間變得詭異危險了起來,“誰敢?”

  “你覺得不舒服嗎?”

  沐如嵐想了想,“很生氣。”

  “只是生氣?”墨謙人看著她的眸,想要從中看出點什麼。

  沐如嵐的注意力卻一下子被其他東西給轉移走了,她看著墨謙人,脣角勾起微笑,溫柔的問道:“謙人,要不要接吻呢?”靠的那麼近,難道不應該接吻嗎?

  “……”

  陸子孟說的對,墨謙人找一個精神病態者當老婆,怎麼著也得比普通人辛苦,不管是思想教育還是心理治療,也許要花費一輩子的時間才可以。別人是養老婆兒子辛苦,墨謙人光是教育老婆都得費大把勁兒……

  ……

  與沐如嵐相距不過幾個房間的病房內,因為單獨的病房不夠,所以幾張病床都放在了一個房間裡,秦冷月正在探望醒過來的女孩。

  “看到你們沒有大礙的樣子我就安心了。”秦冷月溫柔的說道:“我讓餐廳那邊做了點補湯和吃的,一會兒就該給你們送過來了。”

  “謝謝你。”

  “謝謝學姐。”

  “說起來,殿下沒事吧?”有女生想起沐如嵐,擔心的問道,其他人立刻也在意緊張了起來,雖然最後她們還是都被抓了回去,但是沐如嵐來救她們這一點是絕對不能當做沒發生過的。

  秦冷月動作一頓,脣角的笑容依舊,“沒事的,幸好我們到達的及時,把你們一起救了出來,現在大概也已經醒了呢,不過她未婚夫在那裡,我不好去打擾。”

  一句話,直接把沐如嵐這個最大功臣的功勞給搶走了,可偏偏,又讓人沒辦法說她在說謊,因為她只是跳過了過程說了結果罷了,結果就是白帝國的人把她們都救了,這是事實。

  女孩們當時都暈過去了,哪裡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救出來的,此時聽秦冷月這樣說,便覺得感激涕零,“謝謝你。”

  “謝謝……”

  最終的拯救者的功勞很顯然是會掩蓋過程中失敗的拯救的。

  秦冷月笑容溫柔,沒有注意到,門口剛要從這裡經過的身影腳步微微的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若無其事的走開。

  秦冷月和女孩們說著話,穿著白袍的醫生敲了敲門走了進來,給她們做了檢查,見她們沒狀況,脣角也勾起了弧度,“看來各位的復原能力都很強,晚上就能回宿舍睡覺去了。不過101病房裡的那位姑娘就沒那麼幸運了。”

  “是殿下嗎?殿下怎麼樣了?”

  “肩膀中了彈,後面還為了給你們開門強行用了槍,差一點就毀了一條胳膊,還好把你們都救了出來,要不然她的付出就白費了,等我們把你們救出來,你們早就去見上帝……呸呸,說錯話了,反正大家沒事就好,別忘了跟那位善良的姑娘道謝,她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姑娘了。那條胳膊還得養好幾個月呢,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這麼好的姑娘……”說著搖著頭略有遺憾似的轉身走了出去。

  秦冷月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僵住。

  女孩們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斂了起來。

  她們之中有不少個是排行在很前面的人,腦子如何自然不需要多說,本來她們在白帝學院裡面被綁架,她們應該怪罪沒有把她們保護好的學校的,可是大概是因為經歷過生死,所以變得比較寬容了一些,知道是白帝國的人把她們救出來後,也不覺得生氣了,再加上秦冷月在這邊一直說他們把她們救出來什麼的,聽著聽著,便也覺得有點感激了起來,可是現在……

  醫生離開病房,看到站在走廊不遠處的墨謙人,朝他點點頭,心想101號病房的姑娘就是和外表一樣的天使善良,救了人還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年頭不懂得感激的人太多了,有些人還以為別人的付出是理所當然的,所以做了什麼善事對於某些人來說,特別是這些千金大小姐們,還是讓她們知道比較好,至少以後也會看在人家小姑娘捨身救命的份上乖乖的不去找人家的麻煩。

  病房內氣氛古怪了起來,秦冷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隨意找了個藉口便離開了病房,一出來臉色就瞬間難看了起來,她想去找那個該死的多嘴的醫生算賬,卻不料看到了等著她的墨謙人。

  墨謙人靠墻站著,淡漠卻銳利的彷彿能看穿一切假象的眼眸看著秦冷月,黑白色的身影,看起來乾淨清瘦,明明沒有什麼表情,卻像高高在上的君王,叫人瞬間有種不存在他眼中的感覺,渺小的根本被他藐視著。

  秦冷月身子一瞬間僵住,卻很快又冷靜下來,脣角勾起微笑,“Amon先生。”

  墨謙人緩緩的站直了身軀。

  秦冷月忍住突然想要後退的衝動,心臟卻不可置否的加速跳動了起來,她感覺到了一種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跟白莫離的不同,他的更顯危險,因為……他眼中沒有她秦冷月……

  “你對我妻子,很有意見?”墨謙人一步步的走近秦冷月,和白莫離相差無幾的身高叫秦冷月不得不仰著頭才能看到他的面容,山一樣的壓迫感叫秦冷月有些呼吸困難,聽到他的話正想回答,卻聽到墨謙人淡漠的嗓音又道:“差點忘了,對於你們這些智商跟癩蛤蟆一個級別的蠢貨來說,說這些必須是正常人類才能理解的話,是在浪費我寶貴的時間。”

  明明是極淡極淡的聽不出情緒的語氣,可偏偏叫人有種莫名的極大極大的諷刺嘲笑感。

  自動腦補墨謙人把她的智商跟癩蛤蟆相提並論的意思是只有癩蛤蟆那種愚蠢的生物才會妄想吃天鵝肉!

  “你……”秦冷月臉色控制不住的難看了起來。然而根本不等她說話,她便感覺到手臂被一隻冰涼的手緊緊握住,然後背叛著扯著走動了起來。

  她秦冷月在墨謙人眼裡不是需要紳士對待的淑女,甚至連個屁都不是。

  “你幹什麼?!”秦冷月有點驚慌,手臂卻根本無法動彈一分,這男人的手就像鐵鉗一般。

  墨謙人沒有說話,神色淡漠依舊,只是扯著秦冷月的手臂,邁著一如既往的清冷自信的步伐往某個病房走去。

  到達目的地,墨謙人直接推開了病房大門,裡面白莫離雪可幾人頓時扭過頭看了過來,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齊齊一驚,怎麼回事?!

  墨謙人直接把秦冷月甩到了白莫離的病床上,看起來優雅乾脆,實際上粗魯的不行的動作叫秦破風幾人立刻就瞪大了眼睛炸毛了,“你幹什麼?!”秦冷月懷有身孕的!

  墨謙人怎麼可能會理會這些小嘍囉,淡漠銳利的眼眸看向白莫離,“管好你的女人,再有下次,你會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秦冷月委屈無辜的咬著脣看向白莫離。

  雪可白虎幾人臉色立刻就難看了起來,墨謙人這是在威脅?!

  白莫離看著墨謙人,冷酷銳利的鷹眸明顯十分的不悅。

  墨謙人卻是轉身準備離開,只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冷冷的道:“帶上你可笑到了極點的眼光離我妻子遠點,我怕壞了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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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50479 發表於 2014-6-30 11:45 PM

第一百一十八章:搶人

  病房門砰的一聲,不重不輕的關上,留下屋子裡一群人臉色難看,神色各異。

  而作為被墨謙人的毒舌刺得最沒有臉面的人,白莫離身上的冷酷氣息明顯叫人覺得心驚,敢這麼跟白莫離說話的,從白帝國建起到現在,除了墨謙人之外,沒有第二個!可偏偏,墨謙人是他最無可奈何的一個人,先不說他本身的能力和墨家的特殊性,就是他科恩精神病院院長這個美國政府重要工作人員的身份,都叫他想要動墨謙人之前要好好想想。

  “冷月小姐,請問你做了什麼?”雪可臉色越發的冰冷起來,看著秦冷月看起來並不帶多少善意。

  秦冷月咬著脣,眼眶紅了一圈,“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惹到Amon先生了……是因為我沒有很明確的告訴緹娜她們是沐小姐把她們救出來嗎?”

  “喂!雪可,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秦破風臉色有些難看,雪可問這話難道是寧願信墨謙人那個外人而質疑秦冷月這個跟了白莫離十年的人嗎?要知道,秦冷月現在還懷著白莫離的孩子!

  “有問題就搞清楚,這是我的責任!無關人員閉嘴!”雪可看起來心情不佳,冰冷冷的聲音越發的冷的彷彿可以結出霜來,原本就沒有多少表情的面容更顯得冷艷高貴了起來。作為一個BOSS控,雪可對白莫離的忠心程度自然不用說,現在白莫離被墨謙人這麼毫不留情的下臉面,雪可自然不悅到了極點,但是這不可能讓她失去理智,否則她怎麼有臉坐上秘書長這個位置?墨謙人是什麼樣的人,掌握百分之六十的資料的雪可自然清楚,她不相信那個男人會無緣無故的把秦冷月拉到這裡來說這些話,除非她做了什麼讓那個男人覺得忍無可忍的事!

  沒錯,比起秦冷月,她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雪可算得上是秦破風幾人的上級,雖然他們並沒有明確的階級地位,但是雪可的命令僅次於白莫離這一點是所有人默認的,這會兒雪可生氣了,秦破風一時間也跟什麼噎在咽喉一樣說不出什麼話來。

  白莫離沒說話,很明顯默許了雪可的問話。他也很想知道,秦冷月做了什麼讓墨謙人來給他難堪,秦冷月剛剛說的那個理由,用來忽悠傻子還行,用在他們身上,可就顯得她是傻子了。

  所有人都看著秦冷月,和雪可一派的白虎黑豹顯然也很不高興,甚至對秦冷月很生氣,一個屬下都不算的人竟然害他們BOSS被羞辱,要不是因為她是秦冷月,他們早就一腳踹過去拉下去受處罰了。

  秦冷月咬著脣,正想說什麼,卻忽的眉頭緊皺,捂著肚子,臉頰埋進了被子裡……

  突然的變故叫幾人臉色又是一變,一直沒說話的秦出雲連忙走過去,“姐!快叫醫生!”

  雪可眉頭擰了擰,覺得秦冷月的肚子疼也特麼來得太巧了,當然,如果不是因為這種讓人氣悶的巧合實在發生過太多次,她也不會對秦冷月那麼刻薄。

  白莫離看著坐在地上腦袋靠著他床邊的秦冷月,那是肚子裡的,是他的孩子?為什麼他一點兒期待感和真實感都沒有?冷酷銳利的鷹眸微微的眯起……

  墨謙人離開白莫離的病房,先去廁所洗了個手,特別著重的把剛剛抓秦冷月的那隻手仔仔細細的洗了一遍,洗完又去用消毒水消了一遍後才去白帝學院的餐廳給沐如嵐弄吃的。

  經過教學樓的時候,腳步一轉,往排名大廳走了上去,最先入目的就是跟股市一樣的嵌在墻上的一排排的電子頻幕,還有紅橙黃綠灰之類的顏色,視線落在最前面的綜合實力榜上,看到NO.1是沐如嵐,嗯,表示這塊看得還算順眼。

  目光轉向第二個版塊,單項成績榜,第一名是秦冷月,視線一頓,往下滑,滑到最後,才看到墊底的沐如嵐。

  墨謙人沉默的盯著看了幾秒,轉向第三塊的財富榜,看到高高坐在最頂上的沐如嵐,覺得順眼不少。

  可落在第四塊的魅力指數榜,竟然看到秦冷月是第一,頓時淡漠的神情冷了一些。

  秦冷月有沒有對沐如嵐做什麼,實際上墨謙人並沒有證據也並不清楚,但是昨天墨謙人抱沐如嵐離開的時候,就感覺到秦冷月身上對沐如嵐的那種惡意,再結合她今天刻意對那些學生跳過沐如嵐救她們的事,並不難猜出這又是一個對沐如嵐心懷惡意的白痴女人。

  但凡一個有點良心的人,在得知這樣一個少女這麼善良又勇敢的把這麼多個女孩子包括喜歡的人給救出來的事後,都不可能會跳過這最重要的一段去說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後結果,除非刻意。很簡單的心理學知識,一件事情,越是深刻越會被擺在第一位,你去廚房喝水的途中碰到了死人,日後提及這事,你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你去喝水還是遇見死人?所以很明顯,她是刻意隱瞞,而非不小心。

  墨謙人正好那時候心情不好,他捨不得對沐如嵐發火也根本對她無從發火,結果秦冷月自己撞在槍口上,活該被轟死。

  視線往下移動,終於在一大片的黃色區域中看到了他女人的名字,這真不是一個讓人喜歡的數字。

  那種女人竟然坐在魅力榜第一,給她投票的人眼睛都被屎給糊住了嗎?或者說他們的智商全都低下的只能跟懶蛤蟆相提並論?而他那麼優秀的雖然精神有點跟正常人不同,但也比秦冷月那種腦殘女優秀的妻子竟然排在那麼不起眼的位置?

  有種突然想把這個學校包括學校裡的除了沐如嵐以外的學生都毒舌一邊的衝動,當然,只是衝動,他怎麼會去做那麼沒有格調又浪費時間的事?最多也是見到白莫離的時候再毒舌他兩句罷了,因為腦殘是他家的,學校是他家的,學生是他家的,而他墨謙人只跟有說話權的人說話。

  最後一個人格低賤榜,第一不是沐如嵐也不是秦冷月,兩人分數似乎不相上下……

  此時正是中午午休的學生,從一樓經過要去吃午餐的同學看到墨謙人,不由得紛紛側目,竊竊私語,頗為好奇他是誰,卻又因為那身清冷淡漠的彷彿把他和這個世界隔絕開來的氣質而不敢多加靠近。

  墨謙人低頭看了看手錶,轉身坐上沐如嵐的高爾夫球車往餐廳去了。

  關於這起綁架案,白帝學院自然不可能公開的,而他們讓當事人閉嘴的方法有很多,那些女孩也都不是蠢貨,比起給自己惹麻煩,還不如拿好白帝給她們補償的分數,繼續過自己的日子。

  那些地道在外面的出口全部都封住了,由於地道建的太具有利用價值,所以白帝並不打算把地道堵上,技術人員把地道地圖弄出來後,再去把裡面的屍體之類的東西弄出來,看到死在自己陷阱裡被碾壓器碾成肉泥的變態,案件也算有個結尾了,就連開頭是怎麼開始的,也清楚了。

  這個變態是利用秦若柳的磁卡進入的白帝,秦若柳和秦破風他們本就是白帝的學生,磁卡和擁有者的身份被激活後除非人為的去取消,否則會一直存在,秦若柳不知為何成為植物人被教會那邊送回來後就一直都在白帝國總部治療,大概是因為秦若柳這個人比較不重要,所以他們也忘了把她的資料和磁卡從機器上撤掉,導致秦若柳丟失的磁卡被變態撿到,從而進入白帝。

  當然,他們不可能會知道,這磁卡是當初秦若柳想要騙沐如嵐自己轉學到白帝謊稱是什麼特殊的特權卡,結果到了沐如嵐手上,沐如嵐在摸準了白帝學院的一卡通的規矩後,又故意扔出去給變態撿,也就是說,其實那個變態是沐如嵐放進來的。

  她早就知道那個變態跟著她了,在那天她去摩爾斯給她的醫院地址撞到了一個人,對方在她褲子上留下了血跡和女性指甲,上去隱秘的問了幾個工作人員後才知道,原來他們醫院的停屍房裡經常會丟一些屍體,特別是長得漂亮的女性屍體,似乎也曾經有漂亮的女性病患失蹤,只是因為這醫院是教會的,所以一直都沒出什麼狀況。

  沐如嵐觀摩完一場手術下來準備回哈佛,便感覺到那個變態在跟著她了,如果對方的藝術品需要漂亮的女性的話,她確實很容易被盯上,隨後在醫學院她丟失的屍體什麼的,沐如嵐早就知道那個變態躺在福爾馬林液體裡裝屍體了,還暗示性的跟他打了下招呼,如果不是那個值班老師突然出現,大概那個時候她和他就已經交上手了。

  不得不說,變態對於獵物的執著頗為可怕,從哈佛跟到白帝,他是有多想把沐如嵐做成柱子?

  話說她做壞事總是毫無意外,一做好事就得受傷,難道她重生一次拼死做壞蛋才是本命?

  沐如嵐側頭,微微抬手,接過從窗戶飛進來的小白,似乎還看到猛殺飛了過去,兩隻寵物結伴來探望各自的主人了不成?

  小白不停的蹭沐如嵐,沐如嵐都沒有拍開它,於是瞬間覺得在男主人那裡受的傷被治癒了,果然還是主人最好了,男主人太無情了,明明它那麼蠢萌可愛嚶嚶嚶嚶……

  沐如嵐拿開抓著她手指站在她面前的鴿子,看著它的綠豆眼就有種蠢萌蠢萌的感覺,紅色的喙,一點雜色都沒有的純白色羽毛,雖然最近跟猛殺鬥得有點凶,也被沐如嵐培養的越來越不像象徵和平的白鴿,羽毛部位總是顯得有點坑坑窪窪,不過總體來說,還是很可愛的。

  剛想抬右手伸手指摸摸它的小腦袋,結果又是一陣刺痛,受傷的位置恰好是肩頭,稍微抬下手動一下都疼,剛剛緹娜她們還專門過來看望她,看在她受傷部位實在有點重,又怕墨謙人回來看到她們會生氣才沒有敢留,話說回來,她們也就遠遠的看了墨謙人一眼,怎麼就這麼怕他了呢?

  沐如嵐剛剛想著為什麼她男人那麼好,緹娜她們要怕他,就見到門打開,墨謙人走了進來,在她手上的白鴿立刻蹭得飛到了窗口去……

  小白怕又被男主人嫌棄,委屈兮兮的在窗台上走來走去,綠豆眼看著沐如嵐。

  “它怎麼了?”沐如嵐看了小白一眼,看向沐如嵐。

  墨謙人把食物放桌上,淡淡的看了小白一眼,算它有自知之明,活禽上細菌和病菌最多了,鴿子也算是活禽的一種。

  抽出濕紙巾給沐如嵐擦擦手,把病床上的餐台放下,飯菜都擺上去,給沐如嵐背後墊個枕頭舒服些,然後餵老婆吃飯,有點燙,先吹一吹,啊——清清冷冷高貴淡漠猶如君王一樣的男人做著妻奴才做的事,看起來溫柔體貼的模樣叫外面經過的護士快要著迷死了。

  沐如嵐十分悠然自得的享受著墨謙人的服務,脣角勾著一抹弧度,心情很是不錯,直到墨謙人餵過來的勺子裡多了一塊胡蘿蔔。

  墨謙人動作停在半空中,因為沐如嵐不張嘴。

  沐如嵐垂眸看著勺子裡的胡蘿蔔,然後看向墨謙人,笑容溫柔的道:“我好像忘記餵小白了呢,小白很喜歡胡蘿蔔,給它吃吧。”

  站在窗台上的小白歪了歪腦袋,黑豆眼蠢萌,好像在疑惑沐如嵐在說什麼。

  墨謙人側頭淡淡的看了小白一眼,看向沐如嵐,淡漠的眸子無波的看著沐如嵐,“你在挑食?”

  墨謙人好像終於發現了,平日裡兩人一起吃飯,沐如嵐把姜蔥蒜什麼的他不吃的東西都弄到他碗裡的時候總是伴隨著胡蘿蔔什麼的,他本來還以為那是沐如嵐以為他也不吃胡蘿蔔所以才一起弄過來的,現在看來,原來他被騙了麼?

  沐如嵐立刻搖頭,無辜純潔的看著他,“沒有。”

  “張嘴。”墨謙人才不會被迷惑。

  “不要,胡蘿蔔的味道好重,不好吃。”

  “……”所以說他果然被騙了麼?“讓我不要挑食,你應該以身作則。”墨謙人看著沐如嵐,再看看胡蘿蔔,胡蘿蔔是好東西,還是吃了好,而且他都被沐如嵐哄著吃了多少碗那些讓他深惡痛絕的東西了?

  “那我以‘身’作則就好了,好不好?”

  “……”

  變態就是沒有羞恥心!

  ……

  一輛檸檬黃色的跑車風馳電掣的停在白帝學院門口,極富個性的車門翅膀一樣的往上抬起,一隻穿著黑色的高幫尖頭皮靴的腳冒了出來,然後是一個在後面扎成一個包的黑色微長的髮,戴著黃褐色的窄長方形眼睛,下巴尖俏,雙脣艷紅性感,穿著豹紋的襯衫,釦子沒有扣全,露出胸膛一片白皙誘人的肌膚。

  就像一隻騷包漂亮的金錢豹。

  他拿出磁卡,插進感應器中,很快確認了身份,校門打開,人進入後又自動關上。

  左一剪隨便挑了輛高爾夫球車,快速的往校醫院駛去,從加州回來,他為了彌補把保險櫃的鑰匙弄丟的過失一直都在總部跟設計師研究把項鏈根據圖紙重新做出來的方法,都沒有來白帝看看他們BOSS,當然,他絕對不承認是有點怕見到他們家BOSS,這一趟過來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為了看美女的!他是來看BOSS的!

  高爾夫球車停在校醫院門口,經過沐如嵐病房門口的時候下意識的往裡面瞄了眼,看到沐如嵐的側臉的時候不由得怔了下,嗯?這女的……

  “哇!死變態!你怎麼來了?!”拿著一壺水從前方走廊經過的黑豹看到左一剪,立刻跟見到鬼似的驚恐大叫,差點沒把水壺給砸在了地上。

  左一剪被黑豹這麼一吼,一下子忘了剛剛還在想的什麼,看到炸毛的小豹子,脣角勾起似笑非笑,尖頭靴子慢慢的朝黑豹走去,“見到我這麼激動嗎?親愛的一刀弟弟?”

  “臥槽!你特麼別叫老子那個名字!”黑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左一刀這個名字了,當然,如果這是他媽給他取的,那自然沒話說,問題這該死的名字是左一剪給他取的!尼瑪仗著比他大幾歲就擅自做主給他改名字,還說什麼左一剪左一刀這樣才相配才像兄弟,太噁心了魂淡!

  “你這樣說可就太傷我的心了。”左一剪西子捧心狀,“這是一顆漂亮的玻璃心。”

  “去死!”

  “在醫院保持安靜。”雪可走了過來,看了左一剪一眼,“來了就過來。”

  白莫離正在吃飯,猛殺蹲在窗沿上陪伴主人,雪可帶著人走了進來。

  “BOSS。”左一剪立刻收起臉上不正經的顏色,站直了身子喊了一聲。

  “嗯。”白莫離淡淡的應了一聲,冷酷銳利的鷹眸卻叫左一剪下意識的覺得頭皮發麻,“什麼事?”

  左一剪一撩自己露在外面的衣擺,露出掛在身側特製的皮帶上的一排精巧的銀色大小剪刀等等造型用具,“BOSS,要不要做造型?”

  左一剪,白帝國裡面唯一的造型師。

  白莫離看向左一剪。

  左一剪尷尬僵硬的收回咧開的嘴角,雪可無語的擺出死魚眼造型,黑豹嘴角抽搐,這人才不是他哥!

  左一剪放下衣擺,確認白莫離真的已經沒生他氣後才正經起來,“好吧,我最近突然想起來一點模糊的影像,我覺得傑斯諾保險櫃的鑰匙,應該在一個女人手上。”

  大概是最近一直在想鑰匙的事,所以有一段時間晚上一直在做夢,像是當天在好萊塢環球影城時的情景重現,他被教會的人發現,在人群中奔跑,他一直在回顧有哪裡不對,最後終於在一次夢裡發現了苗頭,好像有黑色的頭髮飄到他身前,他脖子微微的刺痛了一下,只是因為那時候正忙著逃跑,所以並沒有注意,等他注意的時候,項鏈早就不見了。

  雪可嚴肅了起來,“女人?”

  “好萊塢環球影城那麼多的女性遊客,就算知道可能在一個女人手上有什麼用?”黑豹涼涼的潑冷水。

  “記得長什麼樣子嗎?”雪可問道。

  “記得不太清楚了,眼鏡被汗的霧氣矇住了,看不清楚,只記得似乎是東方女性的臉部輪廓,有一頭黑色的長髮,穿著白色的裙子,戴著一頂帽子,我記得那頭髮好像飄到我脖子上,項鏈結構很特殊,很容易卡住頭髮這麼細的東西,大概是被那頭髮給扯走了。”左一剪努力的回想道。

  黑豹露出驚恐的表情,摸上脖子,“你是不是撞鬼了?”女鬼的長髮纏上你的脖子,勒死你!啊啊啊啊啊好可怕!

  雪可瞪過去,黑豹立刻收起表情,做出把嘴巴拉鏈拉上的動作,表示不再插嘴。

  “如果有線索的話,可以順著再找一找,說不定會比得到密碼更容易一點。”雪可看向白莫離。按照左一剪的話猜測,東方女性,而且知道穿白裙戴帽子,如果能調到相關的監控視頻的話,費點時間和精力排查一下可能會有用。

  白莫離點頭,同意了雪可的話。

  白帝國只得到了三分之一的密碼,可是教會已經有了三分之二,甚至似乎已經有了最後三分之一密碼的線索,教會比他們快了一步,如果能找到鑰匙,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

  彼時。

  科恩精神病院。

  喬伊看著信封裡面的支票,嘴饞的咽了咽口水,五百萬美金……他只要同意讓對方進來跟西澤見一面,就能得到這張五百萬美金的支票了!

  五百萬美金啊!

  喬伊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眼珠子都變成了兩個$,五百萬美金,這是他工資的多少倍了!多少倍了!好想要啊!對方只是要見西澤一面,他只要做好監控和監聽,在這麼嚴防死守的地盤上,對方也做不了什麼,而這五百萬美金就觸手可得了啊!

  他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拿起印章批准,但是突然又觸電似的收回,眼裡的$也一下子炸開了,他摸摸脖子,想起墨謙人離開的時候警告他的話,他們院長說只要他敢放任何一個傢伙進來,就要請他滾出科恩了……

  五百萬美金……

  滾出科恩……

  五百萬美金……

  滾出科恩……

  話說他在科恩當副院長,拿的工資也就是那麼一點,和五百萬美金相比根本算不得什麼啊!副院長不當就不當!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氣勢洶洶的拿起印章啪嗒一聲蓋下去,完了立刻又後悔了,抖著手把紙申請單揉成團扔進垃圾桶裡,順便也忍著痛把支票扔進垃圾桶裡,不能看不能看,他會被財迷了心竅的,不能看不能看……他應該想想,竟然有人會花五百萬美金只為了跟一個精神病患者見面,想也知道裡面肯定有什麼貓膩,所以他要鎮定,不就是五百萬美金嗎?!Amon的財產比它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去了!……雖然那都與他喬伊無關……

  喬伊站起身,不斷的告訴自己五百萬美金不算什麼,結果一個不小心,把邊上的垃圾桶給踹倒了,現在沒心情理會它,他要去找點吃的安慰一下自己,五百萬美金算個鳥毛!

  喬伊走出了院長辦公室,不多時有寄送文件資料的工作人員拿著新收上來的文件走了進來,看到倒了一地的垃圾,把文件放在桌面上便蹲下來收拾,撿到那張並沒有被揉嚴實的紙團,看到上面蓋著批准蓋章,不由得攤開看了看,以為這是副院長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弄錯了以為是垃圾扔掉的,攤平了擦乾淨,然後拿著轉身準備去寄送出去了……

  ……

  沐如嵐中彈的位置恰好在骨頭與骨頭鑲嵌的部位,而且不是直接脫臼,有點麻煩,一不小心會讓胳膊變得有些歪,墨謙人自然不可能就這麼回加州去,更何況只要是在美國境內,FBI對他的行為管轄並不嚴格,只有離開了美國才會讓他們提心吊膽。

  沐如嵐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墨謙人便把門關了起來,順便反鎖了起來,脫掉她的上半身病服,裡面是空空的,自然沒有穿內衣。

  墨謙人慢慢的拆開繃帶,檢查了下沐如嵐的傷口,確認骨頭沒有移歪了去才給她重新上了藥又綁了回去。

  沐如嵐盯著墨謙人熟稔的動作,眨眨眼,“謙人難道還學過外科手術嗎?”她懷疑她肩膀上的子彈是不是墨謙人幫她做手術取出來的呢。

  “嗯。”墨謙人淡淡的應了聲,微紅著耳朵幫沐如嵐把釦子一粒粒的扣起來。

  墨謙人拿到文理學院心理學系的博士學位的同時,還拿到了法學院和醫學院的碩士學位,只是並沒有多少人知道罷了。

  “真厲害呢。”沐如嵐彎起眼眸,她的謙人果然好厲害。

  墨謙人從來不覺得這有什麼厲害的,以他的智商,得到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自然不覺得有什麼好自豪好跟別人去說的,不過被自己女人這麼一誇獎,眼底卻不由得淌出一抹微不可查的溫柔的笑意,第一次覺得那些雖然一直被讚嘆誇獎崇拜但是在他看來卻根本無所謂的事好像也有那麼一點兒價值了。

  “要不要睡午覺?”墨謙人看著她彎彎的眼眸,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她的腦袋,有種養了一隻超可愛的貓咪的錯覺。

  “不困吶。”睡了十幾個小時了,這會兒哪裡還睡得著?而且她吸入的一氧化碳並不多,所以這會兒頭也不疼。忽然想到了什麼,沐如嵐用左手掀開旁邊的被子,拍拍床邊,“謙人,睡覺。”

  墨謙人怔了下,看著少女微笑的面容,淡漠清冷的眸子清晰的倒映出少女的身影,就像他的整個世界,只容納了她一個人。

  “謙人?”

  “……好。”墨謙人把沐如嵐抱過去一點,然後躺在她身邊,沐如嵐不想睡覺,靠坐在床上,可少女溫暖的氣息依舊將他包裹,一瞬間有種一向都只有黑白兩色的清冷孤寂的世界被陽光包裹的感覺,暖的讓他覺得心臟充實,寧靜平和。

  “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沐如嵐低頭看著身邊的男人,想起這個男人曾經清清冷冷猶如初春又猶如秋日的涼風般的嗓音,曾經動聽的在她耳邊講故事哄她入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也想這樣做一次。

  “好。”

  “從前,在蔚藍的深海底,有一個漂亮的人魚公主……”

  少女柔軟的嗓音在安靜的病房內輕輕的響起,脣角勾著笑,眉眼彎彎,彷彿沉浸在自己所講的童話故事中,男人躺在她身邊,耳朵裡只有她的聲音,漸漸的闔上眼眸,平靜的睡了過去,沒有午夜夢回那猩紅色的父親被一口口吃掉的噩夢,沒有稍微風吹草動就會被驚醒的纖細敏感的神經,他沉沉的睡去,就像一直都未曾休息過的靈魂終於得到了休息的機會,平靜的彷彿是躺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藍天白雲,陽光籠罩,輕風微徐,靜謐又安全……

  有人站在病房門口,聽著裡面輕輕的講著幼稚的童話故事的聲音,不知為何,眉頭擰了擰,轉身離開。

  雪可在外面等候,白莫離並不是脆弱的人,醒來後就要離開校醫院了。

  雪可開著高爾夫球車,白莫離坐在後面,猛殺蹲在車棚頂部,看起來和它的主人如出一轍,就像出門巡視自己國界的帝王。

  “BOSS,關於沐小姐這次功勞的分數……”雪可微微有些試探的問道,這分數自然是要記錄在單項成績榜上的,單項成績榜記錄學生的考試成績、老師獎勵的分數以及學校各種活動所獲得的分數等等,沐如嵐救了十幾個學生包括白莫離,沒有公開褒獎,分數也是要給的,不過如果給了,沐如嵐的排名可就……

  “該怎麼給就怎麼給。”白莫離冷淡的出聲道。

  雪可眼裡劃過一絲詫異,隨即變得有些複雜了起來,她就知道這次事件後可能會有什麼化學反應產生了,跟了白莫離那麼久,雪可也算是知道當年唯一的妹妹的死對白莫離來說就像世界上最後的一絲溫暖被抽走,他不是容易被打動的人,也非別人給他一恩他便還人一報的人,沐如嵐大概是做了什麼事,或者說了什麼話,觸動了白莫離了吧,不過她可不認為光憑著這一點白莫離就會放過柯家和她。

  ……

  哈佛。

  學生會辦公樓,學生會主席辦公室內。

  暗金色頭髮的年輕男人站在窗前,淺灰色的眼眸看著天空,沒有倒映出一絲的蔚藍之色,沉得彷彿被陰雲籠罩著的海面。

  耳朵上的藍牙耳機傳來報告的聲音。

  “……Amon現在在白帝學院內,白當家並沒有什麼大礙,似乎是被Amon的未婚妻救了……”

  還真是走了狗屎運啊,這樣都不死。倒是沐如嵐,真是讓他覺得太意外也太讓人生氣了,他看中她的才華,想要收攬她成為教會的內部核心成員,結果她竟然是那個人的未婚妻,不過看白帝國那群人對她的態度,似乎不用擔心人才反被白帝國收攬了。

  “對了,少主,根據線人來報,白帝國好像又有了傑斯諾保險櫃鑰匙的線索。”

  “嗯?”

  “在一個女人手上,東方女性,白裙、戴帽子、長髮,需要立刻調出好萊塢環球影城裡面的相關監控視頻嗎?”他們教會現在有三分之二的密碼,剩下的三分之一在入獄前殺死了傑斯諾博士的,曾經是海軍陸戰隊指揮官的西澤那裡,不過科恩精神病院那邊一直都駁回他們的入院研究申請……

  “不用,讓線人繼續盯著他們的進度就可以了。”摩爾斯微微眯起眼眸道。

  他們總部在意大利,白帝國大本營在美國,他們要在美國這個地頭上跟白帝國搶東西自然搶不過,既然如此,還不如緊盯著他們,到時候坐收漁利。

  而且不久前他已經收到了消息,科恩那邊,副院長喬伊已經批准了他們的入院申請,羅伯特已經在去的路上了,雖然西澤不一定會輕易的告訴他們密碼,但是只要能見到人,得到剩下的三分之一密碼是遲早的事。如果他們比白帝國找到鑰匙前先得到密碼開啟了保險櫃得到了裡面的東西,那麼自然不需要管鑰匙,但是如果他們比他們先一步找到了鑰匙的蹤影,那麼他們……

  可要做好搶人或者搶鑰匙的準備了……

  ……

  秦冷月的肚子讓醫生檢查了一遍,確認並無大礙,只是有點受驚而已,只是因為這個小插曲,沒人會再去逼問她做了什麼事讓墨謙人那麼生氣了,當然,實際上秦冷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對沐如嵐做了什麼事了讓墨謙人給知道了,但是總覺得心驚不已,墨謙人還在白帝這段期間,她決定要遠離沐如嵐,省得再一次發生這種事,只怕到時候白莫離他們會相信墨謙人而不是她了。

  故意在醫院裡磨磨蹭蹭了好久,等白莫離他們離開了才離開校醫院。

  而剛剛從校醫院出來,秦冷月想到緹娜那些女孩子,不由得心生不妙,連忙開著高爾夫球車往排名大廳駛去。

  此時排名大廳裡有不少人,神色各異,有人得意有人驚訝有人不解,看到秦冷月過來,紛紛讓路,神色怪異。

  秦冷月保持鎮定,走過去,抬頭看向巨大的電子排行榜,看到綜合榜第一為沐如嵐、單項成績榜第一為沐如嵐、魅力指數榜第一為沐如嵐、財富榜第一為沐如嵐、人格低賤榜第一為……秦冷月!

  五個排行榜,從建校到現在,唯一一次四個象徵優秀的榜單第一為同一個人!

  秦冷月努力保持鎮定,神色不變,魅力指數榜被沐如嵐超過她意料之中,因為被她所救的那些女孩大部分都是排名在前面的,而不管在何處,優秀的站在相對高處的人都會被弱小無用的人所巴結依靠追隨,她們每一個人身後都有一群會見風使舵的螻蟻,在她們把票數投給沐如嵐的時候,立刻紛紛跟著把票投給沐如嵐,從不過問原因!

  但是原本墊底的單項成績榜衝上去她很意外,學生被綁架這件事既然不對外公開,那麼為什麼要給沐如嵐分數?而且那麼多,分數還是按照“對學校作出巨大貢獻”這一條規矩來給的,該給的一分都沒少!一下子就衝上去把她給踩在了腳下!

  還有該死的人格低賤榜,她竟然是第一!她竟然是第一!她已經不再是孤兒院裡任人欺負的小鬼了,她已經不再是任人打罵的秦冷月了,她現在是白帝國的人,是未來白帝國的主母,是站在整個美國勢力劃分最強大最頂端的人的妻子!他們怎麼敢……怎麼可以……

  周圍的視線怪異而讓人覺得十分的不舒服,秦冷月努力的深呼吸不讓自己泄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她只要有點憤怒,就會讓那些看戲的人覺得心情爽快,就會讓那些想要看她狼狽的人覺得更加得意,然而儘管如此,她胸口還是起伏的越來越厲害,呼吸也越來越快,肚子忽的傳來一陣痛感,叫她臉色刷的變白,捂著肚子痛苦的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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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50479 發表於 2014-6-30 11:46 PM

第一百一十九章:鑰匙

  秦冷月剛剛出了院立刻又被送進了醫院,前次是假的危險,後面倒是真的了。

  “懷孕前三個月孕婦要十分小心,情緒波動太大嚴重甚至可能會導致流產……秦小姐這次幸得送來及時,要不然……”戴著眼鏡的中年女醫生在那邊跟秦出雲說著相關注意事項。

  秦冷月躺在病床上,臉色看起來並不好。

  雪可神色依舊冷艷,秦破風秦夕陽站在秦冷月病床邊上。

  “我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秦冷月虛弱的笑著道。

  “姐……”秦破風神色複雜。

  “我真的沒事,只是意外而已,可能是因為沒有聽醫生的話在醫院好好休息就出去了。”秦冷月眼底有些難堪起來,是很難堪,竟然在排名大廳出現這種狀況,任何人都會知道她秦冷月多麼接受不了被踩在下面的事,嘲笑她的人只會越發的嘲笑,而就是親近的人也會覺得她太小氣了吧,可是她控制不了,人格低賤榜第一,這個名次帶著往日可恨骯髒的記憶衝進大腦,好像那些她以為已經是過去式的事情又出現在眼前,讓她一時氣結。

  “既然如此,希望你不要再犯這種錯誤。”雪可冷淡的聲音響起,她依舊是一身高級定制女式小西裝,烏黑的髮絲一絲不落的綁在腦後形成一個髻,看起來驕傲又強勢,語氣也是公式化的,“孩子現在在你肚子裡,如果你不好好保護,就算是BOSS也無可奈何,而且你應該知道最近BOSS很忙,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分給你。”

  “雪可,你不要太過分。”秦破風沉下臉看著雪可,語氣也冷了下來,一副秦冷月倒貼的樣子,難道把人上了還讓她懷上孩子這種事,是別人逼BOSS的嗎?如果是那些倒貼上來的女人也就罷了,但是秦冷月不同,她跟了白莫離十年,從他還什麼都不是的時候就已經不離不棄的跟在他身邊,光是這一點,縱使她有什麼不好,也足夠讓所有人原諒她了!

  “我只是就事論事。”雪可依舊冷淡的道,她和秦破風他們不一樣,她是白莫離已經半成功的時候才加入白帝國的,對於秦冷月對他們BOSS的恩情,雖然知道,但是感觸卻並不大,在她看來那不過是一個人頗有眼光的把自己財產的一半拿來投資一個潛力股罷了,對他們的感情還不如黑豹白虎他們來的深,縱使她說的話在人情上看來確實過分了一些,但是她不需要跟他們顧什麼人情,她的責任就是全心全意的站在白莫離那邊去替白莫離冷靜甚至無情的看待和思考一切,即使這放在某些言情小說裡面,她就是個徹徹底底的讓人討厭的反派角色。而白莫離允了她的這種個性存在,承認了她的能力,否則她不會加入白帝國。

  而秦冷月懷上白莫離的孩子這種事,雪可在得知這事的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並不希望秦冷月把孩子生下,現在並不是適合白帝國太子或者公主誕生的時候,秦冷月和那孩子在白帝國和教會的爭奪戰中會成為扯白莫離後腿的東西,更重要的一點是,白莫離並不愛秦冷月。

  “就事論事?”秦破風感到憤怒,大概是因為所站角度不同,秦冷月比他們大三歲,從他們有記憶開始就是秦冷月一把屎一把尿拖著他們長大的,不管秦冷月如何,如果他們不幫著秦冷月,那麼就是他們無情無義了,“難道這種事她能自己控制嗎?白帝國那麼大,難道還保護不了一個女人?如果不是你們給沐如嵐那些分數……”

  “破風!”秦冷月臉色難看的制止他的話,“沐小姐得到分數是理所當然的,我不舒服與她無關!”秦破風想幫她說話,可是在秦冷月看來這種話還不如不說,那只會讓她覺得更加難堪。

  “那麼,該說的我都說了,冷月小姐也沒有什麼大礙,我還有事,先走了。”雪可冷淡的朝秦冷月點了下頭,轉身走了出去。

  “該死!”秦破風瞪著雪可的背影氣得肺部翻騰。

  秦冷月臉色難看,卻還是道:“別生氣,是我不好,今天白大哥被Amon先生羞辱的事,大概雪可還在氣頭上。”

  “有本事就去找那個Amon發火,對一個孕婦發泄算什麼……”秦破風擰起眉,看到秦出雲進來,問道:“醫生怎麼說?”

  “好好休息,注意情緒。”秦出雲道,眉頭微蹙,“姐,你還是回總部去養胎吧。”她覺得,從沐如嵐到白帝來後,裡面的氛圍還是其他好像都變得跟往常不一樣了,隱隱的,好像有種不管什麼事都在漸漸的圍繞起她轉的感覺,很奇怪。

  本來秦冷月懷孕了就不該出現在白帝的,不過自從知道沐如嵐出現在美國,又親眼在哈佛見了她一次後,她敏感纖細的神經就有種沐如嵐很危險的感覺,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其實她不是很清楚。

  沐如嵐看起來並不存在什麼武力值,看起來就像誰都能掐死她一樣,所以秦冷月自動把這種危險感歸為是女人看到會搶走自己東西的生物自動升起的警戒,雖然她覺得白莫離愛上沐如嵐什麼的確實有點荒謬,但是現在看看,她到白帝來守著完全是正確的,才多久的時間,白莫離對沐如嵐的態度就隱隱的有些變化了!

  她怎麼可能會離開白帝,回到遠在華盛頓的總部?難道要等著沐如嵐把她在乎的東西都搶走了再來哭嗎?難道她不應該先下手為強?她捍衛自己在意的東西難道不是理所當然?她暗中搞破壞難道不對?

  秦冷月不說話,拉上被子閉上眼眸。

  幾人對視了一眼,不得不離開病房,讓秦冷月一個人呆著。

  另一邊。

  夜幕已然降臨。

  從校醫院離開的雪可回到了白莫離的辦公室,把事情跟白莫離簡單的敘述了一遍,包括她說的每一句話。

  白莫離正在處理文件,也不抬頭,只道:“確實說的過分了。”

  “如果她是BOSS愛的女人,我會收斂自己的脾氣。”雪可依舊嚴肅冷艷的道。她平日裡已經對秦冷月很收斂脾氣了,看在白莫離的面子上。

  白莫離手上的劃動的鋼筆頓了下,看著文件上的字母眼眸微微的眯了下,會和秦冷月發生關係這一點也是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的,只是白帝國總部每一個死角都被監控著,唯一沒有被監控著的,就是他住的那一個樓層,導致那件事情發生後,只有唯二的當事人能處理這件事,只是他記憶混亂,秦冷月渾身赤裸,身上甚至還有不少的痕跡,凌亂糜爛味道濃重的大床無一不是他們發生了關係的證據。

  只是……

  隱隱的好像有哪裡不對勁,這種事也沒辦法問雪可,他的樓層就算是雪可也不會隨便進入,問了她也不知道。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送冷月回總部去。”女人多了就是麻煩多。

  “如果她拒絕呢?”雪可問道。

  “由不得她拒絕。”冷酷銳利的鷹眸看向窗外,猛殺又不見了,又跑去跟沐如嵐那隻鴿子鬧去了?

  “我知道了。”雪可點點頭,又道:“好萊塢環球影城那邊的相關監控都已經調過來了,一剪正在看。”那麼多的監控視頻,足夠左一剪看到頂起熊貓眼了。

  “我只要結果。”

  “是。”

  ……

  秦冷月沿著走廊慢慢的走動,此時住院的女孩子們都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學生公寓裡去休息了,校醫院裡很安靜,乾淨的地面倒映出她慢慢走動的身影。

  她走到沐如嵐所在的病房前,房門沒有關,看到沐如嵐正在看書,少女精緻乾淨的側臉,隱約的能看到向上微微勾著的弧度,美麗而溫柔,寧靜而悠遠,叫人不忍發出聲音,彷彿她是輕輕落在花瓣上的蝶,稍微呼吸的重一點,都可能會把她驚走。

  秦冷月頓了頓,隨後脣瓣抿緊,輕輕的敲了敲門。

  沐如嵐抬頭,看到秦冷月站在她門口,“學姐?有什麼事嗎?”

  秦冷月脣角勾著柔和的微笑,沒有立刻走進去,“Amon先生呢?”

  “你找他嗎?他剛剛出去了呢。”

  “不是,我找你。”秦冷月得知墨謙人不在,這才邁著步子走了進去,順帶的,輕輕的把門給掩了起來。

  沐如嵐微笑著看著她。

  “緹娜她們都出院了,校醫院裡我也就只能找你聊聊天了。”秦冷月走到沐如嵐床邊,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你想聊什麼呢?”沐如嵐想到了什麼,笑容莞爾,“也許你會想告訴我白先生跟我家有什麼仇的事呢。”兩人都已經開門見山的談過一次話了。

  “你想知道的話,告訴你也可以。”秦冷月身子靠向椅背,雙手輕輕置於小腹,她本來就是過來說那件事的。

  沐如嵐頗感趣味的看著她。

  秦冷月看著沐如嵐這副模樣,期待起看到她震驚難以置信又內疚煎熬的表情了,一定比現在順眼的多。

  “你應該不知道,白大哥還有一個妹妹吧?不是白素情,是另一個,他一母同胞的親妹妹。”秦冷月道。

  “確實不知道呢。”是嗎?原來白素情和白莫離不是親兄妹麼?不過牽涉到白莫離的妹妹,難道那位妹妹和她存在什麼關聯嗎?這個關聯甚至導致她在上一世的時候就被算計到死嗎?聽起來很嚴重的樣子呢,真讓人好奇吶。

  “也對,不知道真相的人總是會活的比別人更好。”秦冷月脣角勾起一抹帶著諷刺的笑,“你父母在十七年前害死白大哥的父親,十五年前害死他母親,你九年前又間接害死白大哥僅剩的唯一的親生妹妹,而每一個親人的死,都是在他的眼前發生的,殺父之仇便已不共戴天,你們這滅親之恨,又該如何計算?”

  有微涼的風蕩起米白色的窗簾,白熾燈似乎微微的閃爍了一下,卻依舊明亮。

  沐如嵐看著秦冷月,耳裡蕩著那一字一句,沒想過得到的答案是這樣顯得輕描淡寫卻又沉重如斯,她想過也許是他們家害死了白莫離的某個重要的人,因為世間值得讓人記恨到了骨子裡去的,只有尊嚴被踐踏和重要之人被害這兩個。只是卻沒想到,事情竟然存在這樣的經過,一次殺害便已經讓人深恨,卻不想後面還要疊加一層又一層……

  只是,這一切又與她有何關係?父債子償母債女還?

  “我間接害死了他妹妹,請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沐如嵐問道,如果說前世她確實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害死過別人,但是今生,她從重生的第一天開始就冷靜安然的看著這個世界,她並不知道自己有無意中害死過什麼人這種事吶。

  “是什麼意思我也不清楚,不過你只要知道你自己到底處在什麼樣的位置上就夠了。”細節什麼的,大概只有白莫離一個人知道了,連這些也是她意外知道的,只是“間接”聽起來不比“直接”嚴重,相對來說確實不嚴重,所以沐如嵐這個女人應該是像路人甲一樣的在白莫離的報復中不值一提的死掉才對,為什麼會出現在美國闖進他們的生活之中甚至影響到他們?這根本不符合邏輯和慣性!她應該就是一個路人甲,死掉了也沒有人會記住她會為她掉眼淚會覺得她可憐的路人甲!

  是嗎?原來是這樣子啊,告訴她這些,是為了讓她知道自己跟白莫離是仇人,自己還是被仇視的一方,她不該這麼毫無愧疚的出現在白莫離面前,甚至應該低頭接受對方所給的一切羞辱,因為她需要賠罪。

  如果是前世的她,或許會讓秦冷月如願以償呢,可惜,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非正常的人,一個精神病態者,感情處理中樞有問題,那麼複雜的愧疚心理,她理解不來呢。

  “這就是你想跟我說的話嗎?”沐如嵐微笑著看著她。

  “你的反應可一點兒都不討喜。”秦冷月發現事情又出乎意料了,臉色不由得冷了下來,她竟然還笑得出來?正常人在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殺人凶手之後都不可能笑得出來!

  “我並不需要為了讓你覺得喜歡而做出什麼事情呢。”沐如嵐微笑,“如果是我父母害死白先生的父母,那麼又關柯家什麼事呢?”

  “這就得問你了,柯家是因為你才被牽連的。”秦冷月語氣越發的諷刺了起來,她想要看到沐如嵐露出其他的神情,可偏偏沐如嵐不如她願,反倒是她被搞得越來越煩躁了。

  柯家是被她牽連的?

  沐如嵐正想問,卻聽見門把扭動,房門被打了開,墨謙人站在門口,看到秦冷月在裡面,淡漠的眸一瞬間涼了下來。

  秦冷月觸電了似的立刻站起身,方才諷刺的嘴臉消失的無影無蹤,“跟學妹聊天很開心,我還有事先走了,學妹再見。”

  秦冷月背脊僵硬,有點不敢靠近墨謙人,卻不得不強裝著鎮定走過去,因為她不想在沐如嵐面前丟臉。

  墨謙人清冷的眼眸盯著秦冷月,叫秦冷月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十分擔心墨謙人會又突然對她做什麼事,不過墨謙人只是看著她離開了沐如嵐的病房而已,他怎麼可能會在沐如嵐面前對她做什麼?

  “她來幹什麼?”墨謙人關上房門問道。

  沐如嵐歪了下腦袋,總結了下秦冷月來找她的最終目的,“大概是來讓我不痛快吧。”

  秦冷月聽到後面門關起來的聲音,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回到病房的時候便看到了雪可,不由得怔了下,“雪可?”

  雪可轉身看向秦冷月,“你去哪兒了?”也許不用問,校醫院和外面那些醫院不同,如非意外,根本不會有住院的病患,現在只剩下沐如嵐和秦冷月兩個人了,秦冷月是找沐如嵐去了吧。

  “有事嗎?”秦冷月不答反問。

  “來通知你一聲,明天早上送你回總部,今晚請好好休息,東西出雲會幫你收拾好的。”雪可冷淡的道。

  秦冷月臉上的笑容驀地一僵,下一秒又笑開,“我不想回去……”

  “BOSS說了,由不得你拒絕。”

  秦冷月臉色驟然一變,猛的看向雪可,“為什麼?”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

  “這是為了你好,為什麼你自己清楚,我先走了。”雪可說罷便轉身想要走人。

  秦冷月幾乎要咬破脣,“那為什麼不是沐如嵐走?”為什麼是她走而不是沐如嵐走?就算她有不好,但是沐如嵐才是外人,她才是該被偏護的一方不是嗎?她肚子裡有白莫離的孩子,她還是跟他們相處了那麼多年的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沐如嵐是白帝的學生,你要她走去哪裡?”雪可頭都沒轉一下,一邊走一邊道:“而且,別忘了BOSS讓她到白帝來是為了什麼,你不要無理取鬧,女人的直覺或許很準,但是有時候也會把一些事搞得弄巧成拙的。”

  秦冷月看著那扇門關上,嘴角諷刺的勾起,讓她來幹什麼的……是啊,當初說好的是為了監視沐如嵐讓她不好過才弄到白帝學院來的,可是現在呢?綜合榜第一!單項成績榜第一!財富榜第一!魅力榜第一!唯獨一個人格低賤榜不是第一!到現在她也沒看到他們讓沐如嵐有什麼不好過了!反而越來越風光了!弄巧成拙嗎?她還什麼都沒做怎麼就弄巧成拙了?!

  拳頭緊攥,秦冷月幾乎咬牙切齒,忽的感覺到肚子又隱隱的有些不舒服起來,連忙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冷靜,冷靜,她肚子裡這塊肉是最大的砝碼,只要她生下白莫離的孩子,白帝國那麼多人,喜歡的她的也有那麼多,再加上一個孩子,最後她一定會坐上主母的位置的,萬一有個什麼差錯,所有人也都會幫她的!冷靜,冷靜……

  ……

  翌日。

  天空飄著幾道灰色的雲,陽光彷彿沒有熱度,涼風吹得雞皮疙瘩冒起。

  放映室的大門被輕輕推開,屋裡盯著監控錄像看的脖子僵直的頂著熊貓眼的人扭過頭來,看到秦冷月,表情依舊麻木,好想睡覺……一直盯著電腦,他已經眼花了。

  秦冷月有些失笑,走過去把手上的東西放在他面前,“一剪,你在幹什麼?”

  左一剪正想說話,結果嘴巴一張開就是一個大大的哈欠,“啊……我找人……你找我?”

  “我要回總部去,本來想請你幫我做個造型的,不過看樣子好像不行了。”總部人多,秦冷月覺得自己臉有點憔悴,這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並不受待見,所以才來了又被送回去呢。

  左一剪又打了個哈欠,眼皮不受控制的往下耷拉,“啊,抱歉。”

  秦冷月看了眼一邊電腦前的監控錄像,又看了左一剪一眼,抬手看看手腕上的錶,“你要不要睡半個小時?我幫你看一會兒,然後再走?”

  左一剪頓時感激涕零的看著秦冷月,“真的?”能睡覺嗎?臥槽!太大的誘惑了!他從昨天下午就盯著錄像看,看到現在別說白裙女人了,連個鬼影都沒見著!

  “嗯。”

  “你真是太好了!那就拜託你了,我睡半小時,你幫我一點一點慢慢看一會兒,要是看到一個穿白裙戴帽子黑色長髮的東方女人就把我叫起來,OK?”好萊塢環球影城那邊的監控攝像頭有太多個,而恰好左一剪那天奔跑和沐如嵐擦身而過的那一小塊被太多人遮擋住了,只能看到一點點的白色帽子頂部,所以無奈之下他只能把每一個攝像頭的監控錄像都弄過來一個個的看了那天的錄像。

  “好。”

  左一剪立刻旁旁邊的沙發坐去,然後頭一仰,瞬間睡著!

  作為一個每天晚上按時睡覺的人,突然熬夜那是很痛苦的!

  可偏偏沒人幫他,誰讓他是把項鏈搞丟的……

  秦冷月走到左一剪剛剛坐的位置,手按上鼠標慢慢的快進,如果過快很容易眨眼就丟失想要的影像,畢竟一個監控器所監控的區域只有那麼一小塊,所以只能一點一點的慢慢快進。

  白裙、戴帽子、黑色長髮、東方女人……

  秦冷月不知道他們找人要幹什麼,不過大概是一個很重要的人了,也許跟保險櫃的鑰匙有關,從五年前開始白帝國和教會就一直在為了傑斯諾保險櫃裡面的東西爭搶了,這會兒能讓左一剪這麼費勁的,大概也是和保險櫃相關的吧。

  影像一點點的過去,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一抹人影忽的闖進了秦冷月的眼,莫名的驚了秦冷月一下。

  她原本只是為了獲得左一剪的好感度才提出幫忙的,想著左一剪看了一晚上都沒找到什麼重點大概她也找不到什麼的,卻沒想到竟然這麼意外的看到了這麼一個人!

  白裙、大檐帽、黑色長髮、東方女性……完全符合方才左一剪說的特徵,可是這個人,竟然是沐如嵐?!

  不對不對,符合這一點的人有不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只有沐如嵐給人的感覺是最符合的,好像一開始他們要找的人就是她似的!

  影像裡沐如嵐手上拿著地圖,大概風有些大,她一手抬起按在頭上的帽子上,似乎是發現了藏在暗處的監控攝像頭,面容和視線都是對著攝像頭的,烏黑細長的髮披在身上,有些被風撩起……

  秦冷月握著鼠標的手莫名的握緊,忽的聽到門打開,手好像一不小心抖了一下,錄像快進了一大截。

  “姐?”秦出雲看到秦冷月驚訝了一下,“一大早的,你在這裡幹什麼?”

  看到是秦出雲,秦冷月不由得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微笑道:“雪可一會兒要送我回總部,我來找一剪,本來想請他幫我弄一下造型的,不過他好像很累的樣子,趁有點時間,我讓他休息一會兒幫他看錄像。噓,小聲點,讓他多睡一會兒。”

  秦出雲眉眼不由得柔和了下來,走過去,“我來就好了,你離這些有輻射的東西遠點。”或許她最近有些犯糊塗,不過她的本性總是好的,她還是那個把他們拉扯大的姐姐,一個堅強又需要保護的女人。

  秦冷月起身讓她,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一剪說是要找一個女人,是怎麼了嗎?”

  “好像是說鑰匙在她手上吧。”秦出雲接著秦冷月看到的地方繼續往下看去,不甚在意的說道,這事很重要,但是秦冷月是可以信任的人,相信沒有人比她更希望白莫離好。

  秦出雲卻不知道,人性會變,人心隔肚皮,也許從一開始,事情就不像他們想的那樣簡單。

  “鑰匙……”

  “怎麼?”

  “……沒什麼。”秦冷月微微的斂下眼瞼,擋住閃爍的眼眸,鑰匙在沐如嵐手上?結果他們辛辛苦苦找尋了那麼久的東西,竟然在沐如嵐手上嗎?她應該告訴秦出雲的,可是……她嘴巴動了動,“那我去吃點東西……”

  “去吧去吧。”

  秦冷月走出房間,抬頭看了眼天空飄著的幾朵陰雲,微微的眯起眼,鑰匙在沐如嵐手上……

  此時秦冷月腦子裡出現了一道選擇題:白帝國利益最大化、對沐如嵐傷害最大化、她秦冷月利益最大化。

  她不知道傑斯諾保險櫃裡面有什麼東西,但是教會和白帝國爭奪多年,想必裡面的東西定然價值不菲甚至利用價值巨大,但是白帝國已經是美國最大的勢力了,她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能為白帝國錦上添花,也許到頭來他們是爭得個一場空,而沐如嵐如果因為手上有鑰匙而出現某些意外的話,那麼她不就不需要費心費神的去擔心她搶走白莫離搶走屬於她的東西了嗎?

  鑰匙在沐如嵐手上……

  如果教會知道了,會怎麼樣呢?

  ……

  沐如嵐打了個噴嚏,小巧嬌俏的鼻子動了動,小貓一樣的蹭蹭自家男人的胸膛繼續睡。

  墨謙人眼眸微微睜開一條縫,有點像半睡半醒,伸手摸了摸沐如嵐的額頭,然後抱緊人裹好被子繼續睡,十分鐘後,喬伊內流滿面的電話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對不起啊Amon!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馬上就去死!”喬伊真的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看起來可憐的要命,他剛剛接到關卡處的電話,說是來見西澤的羅伯特博士來了,喬伊怔了好久才驚悚的想到了什麼,顧不得其他的把垃圾桶裡的垃圾都倒了出來,翻遍了裡面的紙張,找到了一張支票,卻偏偏沒找到那張申請單,於是瞬間淚奔了。

  墨謙人沉默了半響,淡淡的道:“去吧。”

  “不要啊!”喬伊差點對著墨謙人的相片跪下了,“別這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把我趕出去,求你了院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五百萬美金的支票現在還在垃圾桶裡呢院長!……”

  墨謙人小心的從床上起來,走出病房,此時校醫院安安靜靜,乾淨的走廊倒映著他的身影。

  喬伊在那邊哭著把事情從頭到尾的給墨謙人說了一遍,最後發誓,“我向上帝發誓,我雖然很想要那張支票但是最後還是那什麼,‘力挽狂瀾、洗腳革面、改邪歸正’……”喬伊用讓人不忍直視的中文說著讓人不忍直視的成語,企圖讓他的院長大人相信他的清白,天知道那申請單怎麼會沒了!他明明都扔進垃圾桶裡面去了啊!

  對方大概之前調查過喬伊這人有點小市民小市儈,所以趁著墨謙人不在用信件的形式給他寄了一張支票,如果之前沒有發生艾維逃跑的事,喬伊大概真的就收下了。

  只是意外橫生。

  墨謙人沉默的慢慢走動思考,對方要見西澤,不管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喬伊再怎麼不是故意,申請被批准就是被批准了,對方都已經在腳下了,斷然是不可能臨時拒絕的,沒有理由也不能這麼做,除非有證據表明對方確實心存不善。

  “讓他進去,派人在範圍內守著,把電防系統系統打開,我不希望在我回去之前又發生什麼意外。”

  電防系統,每一個牢房的鐵欄內部都有導電極強的芯,打開電防系統既是給鐵欄通上電,讓外面和裡面的人都不能過去接近,碰上嚴重者會直接電暈。

  “你什麼時候回來?”

  什麼時候回去?沐如嵐肩膀的傷傷及骨頭,要養好得養好幾個月,他自然不可能一直守在她身邊……真是煩躁,當初那份保密協議裡面甚至還追加了他必須為美國政府工作的時限,雖然對方不敢獅子大開口,但是五年不短也不長,本來還覺得五年時間沒什麼的,現在看看還真是不爽。

  “過幾天。”墨謙人還不想離開沐如嵐。

  喬伊內流,“你早點回來啊。”最近氛圍好奇怪,總覺得特別危險!他一介草民,hold不住啊!

  “出現意外你就去死。”墨謙人淡淡的說道,不理會那邊喬伊的哀嚎,直接掛上了電話。

  回到病房,沐如嵐已經醒了,側著腦袋看他,“謙人是不是很忙?”

  “不是。”墨謙人走到她身邊,“不想睡了?”

  “嗯。”微笑,抬手,要抱抱。

  ……

  秦冷月順利被送回位於華盛頓的白帝總部,一時間倒是有不少人覺得平靜上了許多。

  左一剪卻快要瘋了,因為他竟然看完了錄像後都沒有找到那個東方女性,遭到了黑豹的嚴重鄙視,“你果然是遇見女鬼了吧?”

  “啊啊啊啊啊!”哪有人青天白日撞鬼的!

  “會不會是你半睡半醒間漏掉了?再重新看一遍?”白虎摸摸下巴,提議道。

  “……”左一剪直接嘴裡飄出白色的靈魂升天去。

  “靠,心理建設這麼脆弱?要不要送去醫院?”

  “送去教堂請牧師超度一下比較好。”

  “牧師會超度嗎?”

  “不會嗎?”

  左一剪死了都被這一黑一白給氣得詐屍了。

  煩躁的扯了扯頭髮,左一剪決定出去吃點東西看看美女曬曬太陽補充一下能量再回來重新看一次好了,要不然能怎麼辦?!

  彼時,已經回了總部幾天的秦冷月給秦破風打了個電話,聊點家常小事後不經意般的問道:“沐小姐好點兒了嗎?”

  一提到沐如嵐秦破風就煩躁,眉頭擰起,“我看好的差不多了。”天天跟她未婚夫你來我往的秀恩愛,根本不像受傷的人!

  “她未婚夫還在白帝陪她嗎?”

  “剛剛去機場了。”礙眼的混蛋終於走了,秦破風覺得爽了一點。

  “這樣啊……你和出雲還有夕陽好好照顧自己,我還有事,先掛了。拜拜。”秦冷月掛了電話,坐在床上盯著電話好一會兒,眼底劃過一抹暗色,從櫃子裡面拿出一張名片,給哈佛校長辦公室那邊打了個電話,問了他學生會主席辦公室的電話後才掛掉。

  墨謙人走了,那麼沐如嵐可就不足為懼了,不過是一個誰都能掐死的小綿羊罷了,啊,不對,頂多是還算伶牙俐齒的小貓。

  沐如嵐這會兒已經從校醫院住回了別墅,肩膀也不那麼疼了,本來就不是什麼致命的部位,墨謙人不讓她去送機,便自己一個人坐在陽台上看書,右手受傷,她除了去聽聽課之外,也沒法去解剖屍體。

  那邊猛殺又在追著小白,小白撲搧著翅膀躲避,大概是想要啄猛殺的眼睛,不過由於個頭相差實在太大,總是沒啄到眼睛反而啄到了猛殺比它大了好幾倍的嘴,看起來頗有姦情,一級別墅區這邊的人幾乎都已經習慣了每天看到兩隻鳥疑似跨越種族的追逐搞基了。

  放在一旁精緻的白色小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沐如嵐伸手拿來看了眼,看到來電顯示,不由得眉梢挑了下,摩爾斯?她都快忘了這個人了。

  “摩爾斯?”少女微略疑惑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摩爾斯淺灰色的眼眸倒映著天際的兩朵烏雲,車窗外景物飛逝,他眼眸眯了眯,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無波,“有個特殊的病人馬上要進行手術,我接你去觀摩。有空嗎?”

  西澤一如所想,嘴巴嚴密的好像怎麼撬都撬不開,而讓人意外的是,白帝國這邊竟然那麼快就找到了那個手上拿有鑰匙的女人,這個女人還是沐如嵐!不過仔細想想,白裙、帽子、黑髮、東方女性,似乎他當時聽到這幾個詞的時候,第一個想起的就是沐如嵐,只是覺得太可笑了不可能才不在意,沒想到……

  沐如嵐眉梢挑了下,觀摩手術嗎?她倒是挺想的,畢竟最近因為沒法動手再加上秦冷月已經不在白帝了,所以日子有些無聊,不過他親自來接嗎?嘖,好像聞到了有點怪異的味道吶……是什麼呢?

  那邊久久沒有應聲,摩爾斯停下車子,看著那華麗的窄高的白帝學院大門,“我已經在白帝外面了,你出來吧。”

  人都已經在外面了,似乎於情於理都沒有把人晾著不理會的道理呢,人家堂堂哈佛學生會主席都親自駕到了。

  沐如嵐讓他稍等,掛上電話慢慢的換下家居服去地下室開車。

  左一剪慢吞吞的開著高爾夫球車在校園裡晃,他本想曬太陽,結果今天太陽一點兒都不夠暖和,本想看美女,結果現在是上課時間,本想去餐廳吃東西,結果現在不是用餐時間。

  悲憤仰頭,這個世界好黑暗啊……那條項鏈丟失簡直就是他完美人生中的敗筆,那個讓他丟失了項鏈的女人簡直就是對他完美人生的詛咒!

  忽的,眼角闖入一抹車影,在陽光下叫他莫名的有點炫目。

  左一剪不由得轉頭,恰好看到沐如嵐從草坪對面的路上開出來。

  沐如嵐似乎感覺到了那抹注視的目光,側頭,看到左一剪的時候不由得怔了下,這人好像有點眼熟……嗯,想起來了,不正是那天好萊塢環球影城裡,被她的頭髮勾走了項鏈的那個人嗎?不過現在她要出門去,回來後再把項鏈還給他好了。

  於是微笑著朝他點了下頭,側頭看回前方,往校門口駛去。

  左一剪像是被電了一下,腦袋抖了下,視線跟著沐如嵐遠去,直到沐如嵐拐了個彎,身影被樹木遮擋,他才慢慢的回神……好想給她做頭髮,她一定會是他最美的模特的!不過……怎麼好像有點眼熟?嗯……

  一邊開車,一邊沉思著,直到突然想起什麼,鏡片下的眼眸驟然瞪大,一不小心把油門當剎車踩了下去,猛的衝向一棵樹,砰的一下摔在了把車頭都摔凹了進去。

  左一剪卻沒有時間理會這個,連忙摸出手機,“喂喂!我找到那個女人了!”

  監控室那邊。

  黑豹盯著那輛車子,眼眸眯了下,“是教會的人。”車子上有教會的標記。

  “教會的人到我們這裡來幹什麼?”白虎奇怪。兩方雖然暗地裡鬥得厲害,但是明面上卻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教會的人跑到他們地盤上了,可以去轟了他嗎?

  “不知道……那個不是沐如嵐嗎?”黑豹看到沐如嵐把高爾夫球車停在了大門內兩邊的停放區裡,朝大門走了去。

  “聽破風他們說,沐如嵐在哈佛的時候就跟教會的少當家走得很近,不會被收攬了吧?要放行嗎?”

  “她是排行榜第一,有隨意出入校門的特權。”黑豹皺了皺鼻頭,突然想起了那次在島上差點被他當成教會的人轟炸了的女人,好像就是沐如嵐吧?沐如嵐是教會的人?好吧,他更討厭了!

  沐如嵐剛剛插入磁卡,感應器正在確認她的身份,摩爾斯從車子裡走了出來,已經紳士的為她拉開車門。

  那邊黑豹和白虎恰好在此時接到電話。

  “攔住沐如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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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50479 發表於 2014-6-30 11:47 PM

第一百二十章:暗涌

  那邊雪可急促的命令如同驚雷,瞬間驚了黑豹和白虎一把,白虎最先反應過來,啪的一下按下控制台上面的一個按鈕,整個白帝學院內部的各道門瞬間只閉不開,然而……

  沐如嵐剛剛走出大門,身後的鐵門忽的碰的一聲猛然而劇烈的關上,她的髮都被搧起了幾縷。

  摩爾斯淺灰色的眼眸猛地一眯,“時間快到了,上車說話。”

  沐如嵐看到他眼底劃過的急色,再看一眼身後忽然關上的門,脣角勾起一抹微笑,“好。”

  “慢了一步!”白虎拿出手機給雪可打了個電話,雪可得知沐如嵐不僅沒攔住,而且還上了教會的人的車,頓時急得腦仁生疼。

  “去追!鑰匙在沐如嵐手上!”

  左一剪他們正在往校門處趕呢,只是該死的他們學校建那麼大作死啊!

  白帝國這邊瞬間行動起來,而摩爾斯很明顯也感覺到白帝國這邊的行動,油門慢慢的幾乎踩死下去。

  沐如嵐坐在後座,身子由於車速過快而往後靠去,窗外的風景化作連綿不斷的影,看不清是什麼。

  “摩爾斯,你繼續這樣下去,我會懷疑你在綁架哦。”沐如嵐坐在後面慢悠悠的微笑出聲。看起來沒有絲毫察覺不對勁。

  摩爾斯在後視鏡上看了她一眼,往車子兩邊的後視鏡看了眼,沒有看到車子追上,稍微的放慢了一些速度,他摸了下耳朵上的藍牙,很快聯通了那邊的人,“鎖定我的車子,派一架直升機過來,讓麥森他們過來。立刻!”

  白帝學院所在的區域偏遠,兩邊都是沒有開發的大塊的宛如荒漠一樣寸草不生的黃色土地,只有一條大馬路如同蜿蜒的蛇一般的在中間穿行,時不時才有一兩輛車子開過。

  摩爾斯剛剛慢下那一會兒,後面立刻見有兩輛車子出現在了後視鏡上,分別位於左右兩邊,就快要緊咬上摩爾斯的車屁股後面。

  摩爾斯淺灰色的眼眸看了兩邊一眼,陰郁的天空彷彿陰雲翻涌,海面動盪起來。

  “把你身上的鑰匙給我。”摩爾斯算了算時間,這裡終究是白帝國的地盤,等麥森和直升機過來,大概沐如嵐已經被搶回去了,真是該死,秦冷月那個賤人,明明說白莫離他們還不知道沐如嵐手上有鑰匙的!

  沐如嵐聞言,眉梢微挑,“什麼鑰匙?”她身上只有一張白帝磁卡,他要她的卡?

  摩爾斯眉頭一擰,在後視鏡上看了沐如嵐一眼,看到少女眼裡的疑惑不像假的,也對,她大概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也容不得他們教會和白帝國展開搶人的這一天了,而且聽秦冷月說,鑰匙是一條項鏈……

  “你身上有項鏈嗎?”摩爾斯把油門再一次踩了下去,名貴的跑車全速跑起來的速度驚人,可後面緊追著的同樣不差,而且該死的他看到黑豹從車窗裡探出了身子,手上拿著槍,似乎準備爆了他的輪胎。

  該死!

  顧不得等沐如嵐回答,摩爾斯方向盤猛地一轉,躲過射向他後輪的一顆子彈,沐如嵐在後面猛地被甩的身子傾了下,剛剛出口的回答一下子被甩回了咽喉。

  沐如嵐摸摸安全帶,心想她的謙人果然永遠都是正確的,以前她坐後座從來懶得繫安全帶的,這個壞習慣就和她喜歡左側臥壓迫心臟的睡姿一樣被墨謙人的輕微強迫症給糾正過來了,現在看看,真是信謙人得永生吶。

  後面追出來的黑豹和白虎一人一輛車子的緊追著摩爾斯的車子,要不是那車上有沐如嵐,而沐如嵐手上有他們要的傑斯諾保險櫃的鑰匙,他們直接一個火箭筒就炸過去了!多虧了這裡車子和人煙都稀少,要不然還得了?不過也正是因此,所以反而不好超車,因為只有一條路,他們只能追著跑,沒法從別處橫衝出去攔住摩爾斯的車子。

  “該死,左一剪那個蠢貨!沐如嵐都在白帝待那麼久了他到現在才認出來!眼睛被狗屎糊住了嗎?!”黑豹被躲過了一槍,暴躁的脾氣又起來了,砰砰的又對著摩爾斯的車輪開了兩槍,結果又被對方給游蛇般利落的給躲了過去。

  “黑豹,收起你的槍,對方可是跟Boss能夠一拼上下的教會少主,別不小心把沐如嵐給打死了!”白虎的聲音從對講機那頭傳來。

  後方直升機和許多輛的車子從白帝學院內蜂擁而出,要知道,他們爭奪了那麼多年的傑斯諾保險櫃的鑰匙就在沐如嵐的手中,也就是說,突然間就已經到了一決勝負的最後關頭了!

  現在簡直就是得沐如嵐者,得天下!

  傑斯諾保險櫃裡面的東西,足夠讓一人稱王,若非教會和白帝國把事情瞞的嚴實,只怕現在世界早就亂成不像樣了。

  “教會該死的就是這麼卑鄙!蟑螂一樣的讓我好想轟死他們!”

  “等保險櫃裡的東西到手了,再轟個痛快。”白虎同樣咬牙。當初明明說好雙方各憑本事,誰先打開保險櫃裡面的東西就歸誰的,結果眼見著他們白帝國比他們教會就要更前一步了,立刻就來搶了!

  ……

  另一邊,雪可和白莫離坐上了白帝學院內唯一的一架直升機,金色的交纏雙翼的標誌美麗精緻還有些許的霸氣。

  螺旋槳卷起氣流,坐在車內的人卻穩穩當當。

  雪可眉頭微擰,微急著陷入沉思。

  教會的人怎麼會知道鑰匙的事?又怎麼知道鑰匙在沐如嵐手中的?連唯一一個解觸過鑰匙並且知道一點兒鑰匙去向的左一剪都是剛剛才認出那個女人是沐如嵐,怎麼摩爾斯一副比他們早知道了的樣子?

  這太奇怪了,難道在他們內部有臥底嗎?這個可能性無法排除,如果是總部內部不用擔心,但是這裡是白帝學院,裡面多的是非白帝國的成員的學生和工作人員,只是只能靠左一剪在監控視頻中找尋的影像,怎麼想都不可能這麼快就被知道,除非……

  雪可眉頭皺的更緊了。

  白莫離站在敞開的艙門處,一隻手抓住門邊。天際飄著幾朵陰雲,陽光微涼不見暖意,銳利的鷹眸幾乎化為實質,宛若長鷹破空,撕開天際。

  “猛殺!”看著前下方在蜿蜒大路上奔跑的三輛車子,白莫離冷酷的嗓音低低的響起。

  巨大的安第斯兀鷹展翅長達三米,在直升機之上聽到主人的命令,驟然俯衝而下,朝摩爾斯的車子猶如導彈般的俯衝而下。

  沐如嵐感覺到頭上好像在一瞬間籠罩下了一片陰影,還未反應過來,巨大的鳥猛地落在了摩爾斯車子的車頭上,瞬間擋住了看著前方的視線。

  “該死!”摩爾斯看不到前面的路,也許一不小心就會衝到路外,再加上猛殺那雙酷似白莫離的眼,實在叫人有種白莫離駕臨的感覺,叫摩爾斯臉色難看了起來,秦冷月那個賤人難道是故意騙他白莫離他們不知道鑰匙在沐如嵐手上,好讓他自己一個人過來被抓住嗎?

  摩爾斯想要把猛殺甩開,然而它卻緊緊的抓住雨刷,把雨刷啟動,竟然動彈不得,猛殺的體重和身形成正比,雨刷刷不動,反倒是猛殺感覺到了摩爾斯的惡意,一隻巨爪舉起,碰的一下重重的砸在擋風玻璃上,幾乎砸出裂痕。

  摩爾斯被嚴重干擾,後方黑豹的車子已經趕上,一下子橫擋在摩爾斯的車前,白虎擋在後面,摩爾斯無處可逃。

  三輛奔跑追趕的車子終於停住了。

  在白帝國的地盤上,要是讓人把人搶走,那他們白帝國還有何臉面稱霸美國?

  “找死!”黑豹笑出森森的兩顆尖尖的虎牙,帶著幾分邪惡的目光盯著摩爾斯好像隨時都要把人轟成爛泥一樣。

  看來沒能成功呢。沐如嵐微笑著坐在終於不再動盪的後座,前方摩爾斯沒有動作,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服輸的人,也許會有其他的什麼動作,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真讓人好奇呢,她在前世可未經歷過被這樣搶奪的滋味,怎麼說呢?好像有種另類的被看重感,真是有趣呢,呵呵……

  直升機在路面外的大片空地中下落,氣流卷起一陣灰塵,後面秦破風等人也追了上來,有些開到前方有些開到摩爾斯的左右兩邊,完完全全的將摩爾斯的車子包圍在內部,叫他插翅難飛。

  車門一扇扇打開,白帝國的人一個個的出現。

  摩爾斯淺灰色的眼眸微沉,前有虎後有豹,他不得不打開車門,走下去。

  車門打開,一個個人警戒的拿出槍對準對方,教會的人多數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瘋子,他們不得不警惕小心。

  然而摩爾斯的身影映入眼簾的時候,不少人都驚訝了一下,摩爾斯?竟然是教會的少當家?

  “請問這麼興師動眾的把我攔下,有什麼事嗎?白當家。”摩爾斯看向走過來的白莫離,神色平靜,略帶著幾分不悅,看起來像是被打擾了什麼興致一樣。

  白莫離看了眼沒有出來的沐如嵐,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下,她是不下車還是沒法下車?這麼想著,白莫離不理會摩爾斯,直接走到摩爾斯的車邊,一把拉開後座車門,看到裡面的沐如嵐,冷酷的嗓音響起,“下來!”

  摩爾斯眼底的暗涌痕跡浮現。

  沐如嵐眉梢微挑,“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覺得無禮呢,白先生。”

  “確實很無禮,攔住一同出遊的友人的去路,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摩爾斯又道,話裡的意思似乎在說他根本不是過來跟他們搶人的,只是接沐如嵐一起出去玩的。

  “下來!別讓我動手!”白莫離眼底的冷意更明顯了一些,該死的女人,難道想跟著那個傢伙去意大利找死嗎?!

  白莫離一提動手,沐如嵐就想起他差點把她從樓上丟下去的事,真是粗魯又無禮吶。

  不勞白莫離動手,沐如嵐自己下來了。

  左一剪一見沐如嵐,連忙問道:“你你你還記得我嗎?我我我!”左一剪指著他自己身上明顯的特徵,黃褐色的窄方形鏡片,豹紋襯衫,甚至他的下巴,左一剪覺得他的下巴超性感,見過的人都應該為他的下巴的著迷超過臉蛋。

  沐如嵐看著他,微笑著點點頭。眼角看到一輛大貨車停在了他們所在的不遠處,大概是擔心他們這裡有什麼狀況,不敢過於靠近吧。

  左一剪瞬間覺得自己魅力值應該加十分。

  “那你有沒有……撿到我的什麼東西?”左一剪看了摩爾斯一眼,又看向站在白莫離身邊的沐如嵐,別他們千辛萬苦的追,結果又是烏龍。

  “項鏈嗎?”沐如嵐微笑著問道,哪知這一句話出來,立刻就讓所有人汗毛豎了起來。

  項鏈果然在她手上!

  這下確定了!

  “行動!”摩爾斯微不可查的聲音響起,一陣風輕輕吹過,撩起他暗金色的髮,被擋住的藍牙耳機的一角一閃而過。

  有像投擲了一顆炸彈一樣的聲音突然響起,立刻叫白帝國的人繃緊了神經。

  “砰!”有什麼東西突然掉在了地上,在裡面滾動了兩圈,哢哢兩聲,裡面有什麼開關啟動,白色的煙霧立刻從裡面噴射了出來,眨眼就將他們聚集的這一塊給籠罩了起來。

  和那個變態用的一樣的東西!

  嗆鼻的味道叫人不由得捂住口鼻往後退些。

  而此時,那輛大貨車忽的朝這邊開了過來。

  白莫離拉著沐如嵐的手往後退,那白色煙霧就像被設定了飄蕩範圍般的獨獨把這一塊籠罩了起來,人處於其中味道嗆鼻的讓眼睛流出生理鹽水,根本無法戰鬥。

  忽的,白莫離感覺有人朝他逼近,握著沐如嵐的手猛地一緊,把她扯到身後,自己一腳踢了過去,對方躲了開,動作敏捷而快速的回擊,黑市裡的這種裝置本就是教會的S—P部門裡研發出來的,對於教會的人來說,恐怕早就對這種東西免疫了。

  氣體不斷的擴散,加大範圍,跑出了氣體圈外的左一剪等人淚眼汪汪,雪可掃過眾人,發現偏偏沒有了白莫離沐如嵐和摩爾斯的身影,而白色的煙霧就像一團蘑菇雲一樣凝聚不散的籠罩,他們連個人影也見不著。

  就在此時,那輛超大型貨車後箱打開,一輛直升機從裡面升了起來。

  雪可幾人聽到聲音抬頭,看到教會的直升機頓時眉頭擰起,雪可沉聲道:“把它給我轟下來!”

  黑豹一聽,立刻跟打了雞血似的激動了起來,在原地轉了個圈後發現,他的火箭筒在車裡,而此時所有的車子都被那白色的煙霧給籠罩了起來。

  “哈哈哈下午好,肉蟲們!”直升機上面一個身高絕對超過兩米的大塊頭黑人探出腦袋,笑出一口絕對可以去拍牙膏廣告的白牙,看起來囂張極了。

  白虎舉起槍對他開了一槍,只是輕易就被躲過了。

  “上機!”雪可咬牙,指向停放在那邊的剛剛她和白莫離坐過來的直升機。

  直升機在空中飛過煙霧蘑菇雲,於此同時一輛車子和直升機同個方向的衝了出去,隨後是另一輛追趕而去的車子。

  空中、路面,兩架直升機,兩輛車子,你追我趕,子彈你來我往,場面堪比好萊塢動作大片了!

  此時所有人都把這一戰當成最後的戰爭,白帝國誓死不會放摩爾斯帶走沐如嵐,摩爾斯這邊同樣誓死要把沐如嵐帶走,所有人額頭冒汗,緊張的連每一個細胞都在喊好緊張好緊張!

  那可是傑斯諾保險櫃!裡面藏著的,是能夠征服全世界的巨大財富和寶藏!教會和白帝國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能夠得到那東西的機會,此時鑰匙就在沐如嵐的手上,成功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沐如嵐打了個哈欠,一邊拿紙巾擦著生理鹽水,一邊覺得頭有點暈了,他們怎麼搶半天還沒搶完?這是在玩生死時速嗎?要的是那條項鏈?她要不要告訴摩爾斯,那條項鏈現在不在她手上,而是在白帝學院裡面呢?嗯……既然他們玩的那麼開心,那還是等他們玩夠了再說吧。

  變態的少女其實也是懷著看好戲的心理在看著爭奪搶去的兩方人馬,白帝國會來追,一開始她就猜測不可能是為了她的生命安全,既然如此,摩爾斯他們自然要的也不是她的命,所以才故意順著摩爾斯的意上了他的車,說白了,只是好奇會發生什麼事罷了,變態總是難以感受恐懼這種情緒的。

  ……

  加州。

  墨謙人剛剛下飛機,一份資料便送達了他的郵箱。

  “謝了。”墨謙人淡淡的道。

  電話那頭傳來厚沉的男人的聲音,“能幫上你的忙是我的榮幸,有需要請儘管吩咐。”

  那是一個CIA特工,沒有一個偵探比得上他們更能找到墨謙人想要的資料了。就像教會內某些人所知,墨謙人看似孤身一人,而實際上,只要他開口,多的是人無條件的為他出生入死。

  墨謙人掛了手機,打開腿上的電腦,進入郵箱,點開一份加密文件,必須輸入密碼才能打開。

  密密麻麻的字母映入眼簾,墨謙人淡漠的眸子鏡面一樣的倒映著它們。

  傑斯諾……他的死亡被稱為人類的損失的科學家,獲過無數獎項,其中包括諾貝爾物理、化學獎,他被精神病態者西澤殺死後留下了一個放在他研究所的保險櫃,由他的妻子保管,裡面的東西的相關信息則是被傑斯諾博士的助手所泄漏,只是沒幾天就死了,很明顯是殺人滅口。

  傑斯諾博士是五年前死亡的,而教會和白帝國在傑斯諾博士死後兩個月後就在找尋密碼。保險櫃由傑斯諾博士自己設計製作的,必須要密碼或者鑰匙才能打開,否則會自動引爆,因為傑斯諾博士擔心裡面的東西要是被盜走會造成可怕的後果,而密碼和鑰匙連他的妻子都不知道。

  兩個勢力的相關科學家則根據從傑斯諾博士的研究所裡找到的相關資料來找尋密碼的蹤跡,最終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找到了一串數字和圖案,從中成功的破解出兩層密碼,只是最後一層至今還在破解之中。

  這樣想想,許多事就理順了,他們找西澤是為了從西澤口中得到最後的密碼,之前的事也都是教會那邊搞出來的,還是為了密碼。

  墨謙人神色淡漠,文件往下拉,然後看到了被拍攝下來的密密麻麻的數字還有好幾張圖案。

  這就是……兩方破解了五年還沒破解出來的傑斯諾保險櫃暗碼?

  墨謙人眼眸微微的眯了下,眸中倒映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數字……

  ……

  彼時。

  意大利。

  飛機在雲層之間留下一抹痕跡,藍天白雲美麗到了極點。

  穿著灰色立領大衣的男人一邊按著帽子一邊仰頭看看天空,金色的髮絲從帽子裡冒出卷曲的幾縷。

  真是個好天氣啊,真是令人懷念的國度,就是美味的獵物少了一點,硝煙的味道重了一點。

  艷紅的舌尖悄悄的舔過脣瓣,英俊的面容深邃的藍眸,還有那身讓人難以抵抗的無法形容的魅力,叫四周的女性甚至某些男性都紛紛側目。然而他看起來依舊那樣的富有風度,宛如一個正人君子,一個翩翩紳士。

  那邊,中國K市,市井小巷中的黑診所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叫不少來撲了個空的女士都憂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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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50479 發表於 2014-6-30 11:48 PM

第一百二十一章:巧合

  正是夕陽西下之時,天邊霞光璀璨。

  雙方依舊在公路上飛馳,漸漸的從偏遠區域稍微的使勁不那麼偏遠的區域,有出門旅行的車子和貨車時不時的經過,紛紛探頭驚訝的看著頭上你來我往的直升機。

  因此也沒辦法鬧出太大的動靜,傑斯諾保險櫃的事情政府是知道的,不過因為教會和白帝國都想得到,所以為了用最小的損失得到最大的利益,他們選擇岸上觀,不插手,反正兩方不管到最後是誰得到,他們都能從中得利一份,因為他們和教會與白帝國都有合作,對於他們,這邊是所謂的雙贏。

  教會和白帝國在爭奪期間,要是鬧出太大動靜,政府的臉上也會變得很不好看的。

  肩上扛著的火箭筒沒法發射攻擊,可是手上的槍對上全身防彈的直升機也沒有一丁點兒的用處,總部的支援還未到,白帝國也暫時只能跟摩爾斯他們拖時間,反正他們總不會讓沐如嵐被搶走的。

  秦破風車上,手機響了起來,秦破風根本沒空理會,手機響了一會兒便滅了,可不一會兒立刻又響了起來,不依不撓的響了好幾次,秦破風才暗罵了一聲不得不慢下車速都沒時間看是誰打來的電話的接了手機,“特麼你最好有要緊事!”

  “火氣好大啊破風,怎麼了?”秦冷月微微有些擔憂的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

  秦破風怔了下,語氣緩和了一些,但是依舊沒什麼耐性,“我現在有事,完了再跟你說。”

  秦破風說罷便要掛了電話,秦冷月連忙道:“我有事!破風你先別掛電話!”

  “什麼事?”

  “白大哥現在在哪裡?”

  “BOSS正在忙,你到底什麼事?”秦破風真想掛了電話,白莫離的車子和上方雪可他們所乘的直升機已經遠了去了!

  秦冷月咬牙,在屋子裡走動起來,腦子飛速的運轉著,她知道他們都在追摩爾斯,因為摩爾斯已經打電話給她了,她要讓摩爾斯把沐如嵐帶走,甚至帶到遠離美國的意大利!光是一想到沐如嵐沒有在美國,她就已經覺得很舒服了,要是真去了,她肯定會更開心的!

  忽的,秦冷月想到了什麼,捂著肚子,痛苦的道:“我覺得我的肚子……”

  秦破風一聽到秦冷月的肚子就想到了秦冷月肚子裡的孩子,車子不由得更慢了一些,微微有些緊張,“怎麼了?”

  “肚子疼……”

  “肚子疼……怎麼又肚子疼?去讓醫生來看看啊!”給他打電話有什麼用,他又不能立刻奔去華盛頓!再說了,就算他去了她的肚子就能不痛了嗎?秦破風搞不懂秦冷月肚子疼幹嘛打電話找他,但是又沒時間多想,大概認為是秦冷月之前被雪可毫不留情的說過一頓,所以有事只能找弟弟妹妹說和依靠了。

  “對不起……破風要是很忙不用管我……”秦冷月聲音裡已經帶上了讓人心疼的哭腔,秦破風就是想掛那隻手也掛不動了。

  “我幫你給隼風打個電話,讓他去你房裡幫你看看。”秦破風想到了他們總部裡的家庭醫生。

  秦冷月握緊了床單,捏出了許多的皺褶,突然覺得這個法子沒用,按照白莫離的態度,在傑斯諾保險櫃和她甚至肚子裡的孩子之間,他絕對會選擇保險櫃,而秦破風也沒有什麼力量能夠幫她影響到白莫離……怎麼辦?四周圍好像沒有什麼有足夠重量的東西能影響到白莫離,四周圍……

  秦冷月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猛的收了起來,神色顯得有些陰暗起來,可那聲音,卻依舊是那樣的溫柔,“其實……其實我是想告訴白大哥,末末的墓……”

  “什麼?!”秦破風剎車猛的踩下,臉上震驚之色盡顯,末末的墓……被挖了?他們BOSS最心愛的妹妹的墓,被挖了?

  “我看到了,被嚇了一跳,所以肚子疼……”秦冷月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床頭的電話撥出了一串號碼。

  秦破風掛了電話,臉上驚疑不定,這件事如果告訴白莫離,他不敢想像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末末的墓就在總部後面的那座山頂上,為了不打擾她寧靜的沉眠,除了白莫離之外根本不會有其他人上去,也不存在什麼監控,反正山後面也是懸崖,所以墓被挖了?這種事可能嗎?

  秦冷月的心腹帶上工具悄悄的爬上禁區,高大的樹木遮掩住僅存的幾縷陽光,把四周籠罩在一片陰暗中,心裡恐慌,但是想起秦冷月的話,只有她榮華富貴了,他們才可能榮華富貴,否則他們也就是一輩子的勞碌命!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山頂上,精心修建的墓周圍一根雜草也沒長,黑色的墓碑前放著一束已經枯萎的茉莉花,墓碑上的女孩看起來那麼小,臉上掛著天真可愛的笑容,長得和白莫離很像,白莫離再小點的話,誰都能看出他們是親兄妹。

  雙手合十默念冤有頭債有主,他們只是奉命行事,然後開始飛快的挖掘起來,他們時間有限,如果秦破風馬上就告訴了白莫離,那麼總部那邊很快會有人上來查看,所以他們只要把墓挖亂就可以了,當然,如果秦破風因為糾結而浪費了一些時間的話,他們就能挖的更深一點,讓情況顯得更嚴重一些。

  而秦破風卻是糾結了好一會兒才抖著手給雪可打了個電話,他們沒有直接給白莫離打電話的資格,一切事物都會先經過雪可的手,有必要的事情才會再傳達到白莫離那裡,否則雪可就直接下達命令讓其他人去執行了。

  就和秦破風的反應一樣,雪可聽到這事也震驚了,連忙打電話給總部讓人去確認,待確切的得到信息的時候,雪可腦子也有一瞬間的當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很確定比起保險櫃白莫離更在意妹妹,但是現在白離末已經死了,難道她要告訴白莫離讓他為了一副骨頭而放棄就在眼前的利益?

  追逐依舊在繼續,眼見著就要見分曉了,比起摩爾斯,白莫離的車技顯然要更勝一籌,越來越多的車輛都無法阻止他一分一毫。

  大概是秦冷月猜到事情上報到雪可那裡,一定會被攔下等事後再說,所以確認屬下把事情辦好後,便立刻給白莫離打了電話……

  眼見著就快追趕上來的車子,忽的便不穩的往車道外面甩了一下,後面一輛運著木材的貨車反應不及,猛的給撞了過去……

  “BOSS!”在上空看到這一幕的人大驚出聲。

  “嘿!小肉蟲,看哪兒?”麥森說著,手上猛的投擲了一顆氣體炸彈出來,正好扔進了開著的艙門內,白色的嗆鼻的催淚煙霧再一次快速的彌漫整個艙內……

  摩爾斯看著後面短短一瞬間突然被擾亂了節奏的白帝國的人,淺灰色的眼底劃過一抹冷笑,看來秦冷月那個傢伙,也不算太沒用。

  沐如嵐同樣點頭,摩爾斯剛剛給秦冷月打的電話,可是她撥出去的哦,因為摩爾斯沒時間抽手打電話,便把電話遞過來要她幫忙撥號了,現在看看,不愧是連白莫離都算計在掌心的女人呢,真厲害吶。

  摩爾斯很清楚這不過是短時間的失誤,等白莫離緩過情緒過來,只怕會把怒火發泄在他們身上,到時候別說回到意大利了,他們想逃離紐約都是個問題。

  “少主,放心吧,前面有三條分岔路,車子和人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看他們追哪輛哈哈哈……”藍牙耳機那邊傳來麥森的大嗓門,雖然人高馬大,不過麥森可是讓摩爾斯器重的軍師,是個心思細膩心機深沉的傢伙,如果被他粗野豪爽的外表和行為欺騙了,以為他好騙好欺負,那你就完蛋了。

  摩爾斯很滿意,再度狠狠踩下油門。

  後面沐如嵐摸了摸開始有點發疼的右肩,安全帶是有好處,不過她左搖右晃,安全帶時不時的擦過傷口,時不時還勒在傷口上,這可真不是什麼好受的,嘖,果然,做什麼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看戲也要付出代價啊,特別是她這種還時不時的會跑進戲裡。

  就如摩爾斯所想,不到一分鐘,白莫離又恢復了狀態,追了上來,可是後面那輛直升機卻只能被迫降落了,所以當三岔路口出現,前面五輛和摩爾斯一模一樣的車子已經準備就緒,等摩爾斯上來後同一時間啟動,洗牌一般的不停的換著位,叫人眼花繚亂,然後在三岔路口處一條兩輛的分別駛進不同的路線。

  白莫離眉頭擰起,握著方向盤的手緊得泛出了骨白,停在了三岔路口前面,沒有繼續再追。

  “BOSS……”

  “不用追了。”白莫離冷酷的話響起,透過對講機,亦叫人有些心驚。

  “可是鑰匙……”雪可不甘心,唾手可得的鑰匙就在沐如嵐手上啊!

  白莫離打斷雪可,“回總部!”

  雪可看著掛斷的電話,說不出何感想,她覺得為了一個已死之人放棄巨大利益什麼的人真的很蠢,死人就是死人,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靈魂,死了就是一把骨頭罷了,只是,她又為白莫離這樣而覺得慶幸,再冷酷的人,只要有能夠讓他在乎和暖起來的人,才不會冷酷的失去作為一個人該有的基本原則,當初不就是看中了白莫離的這一點才同意加入白帝國的嗎?

  而且……

  不追不代表就是放棄保險櫃裡的東西了,充其量……只是放棄沐如嵐,以及她手上的東西罷了。

  麥森在後面拿著望遠鏡看,發現白帝國的車子竟然都往回開了去,不由得有些驚訝,“他們不要保險櫃裡的東西了?”

  摩爾斯神色依舊,速度也絲毫不減慢,“白當家可不是會半途而廢的人,立刻準備最近機場的機票,我們要立刻回意大利。”省得白帝國要突然一個回馬槍過來,就糟糕了。

  “是!”

  摩爾斯往後視鏡裡瞟了沐如嵐一眼,道:“現在帶你去意大利沒意見吧。”本來只要拿到鑰匙就好了,但是為防萬一,還是把沐如嵐也帶去吧,

  明明已經是陳述句了。

  沐如嵐微笑不語。意大利嗎?那他們可就要麻煩了,項鏈在白帝喲,好不容易把人甩掉,到時候又要回來一趟,呵呵……真是太有趣了。

  “話說回來,白當家還真是傳聞中的冷酷無情,你好歹也是白帝學院的學生吧,一個活生生的人比不上一個死人的墳墓被挖了這種事。”看了眼手機傳來的信息,摩爾斯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白莫離會不會太因小失大了?

  “本來就都不是彼此重要的人呢。”沐如嵐道,“你要帶我去意大利嗎?我的護照和身份證都沒有帶呢。”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那邊,白帝學院內。

  早就在兩方爭奪追趕的時候,有人拿起萬能磁卡開了沐如嵐的公寓們,翻箱倒櫃的找出了沐如嵐的相關證件,翻到床頭櫃子的時候看到了一條大概是男士的的項鏈,形狀複雜精細,宛如鱗片般一層一層的鑲嵌著,想了想,墨謙人跟沐如嵐一起在這裡住過,大概是他的吧。

  不甚在意的又扔回去,關上抽屜,東西歸於原位,然後拿著證件又悄悄的離開了……

  一旁是被他抽暈倒地的小白……

  ……

  夜幕已然降臨。

  科恩山上,科恩精神病院最高層,打印出來的紙張落了一地,墨謙人把寫滿阿拉伯數字的紙張和畫著奇怪圖案的畫擺放在地毯上,他沿著邊緣慢慢的走動著,淡漠銳利的眸子平靜依舊,看不見的表面之下,那顆天才大腦正在飛速的轉動和運算著。

  墨謙人對什麼傑斯諾保險櫃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不過他對困難的東西有些興趣,讓教會和白帝國算了五年都沒算出來的密碼什麼的,到底有多困難他很好奇,倒也算給無聊的日子找點消磨時間的玩意兒。

  不一會兒,手機震動了起來,墨謙人摸出手機,看到是沐如嵐,腳步停了下來。

  “我要去意大利一趟哦,不要擔心,很快就會回來的。”飛機還未起飛,沐如嵐坐在摩爾斯身邊給墨謙人打電話,沐如嵐的未婚夫是墨謙人,如果沐如嵐突然失蹤什麼的,恐怕到時候不用多久就會查到是他們教會把沐如嵐弄走的,到時候新仇舊恨一起算,可就糟糕了,所以沐如嵐想給墨謙人打電話,那就打好了,雖然她的配合態度讓摩爾斯心裡疑竇叢生。

  “意大利?去那邊幹什麼?”墨謙人看著地面的圖紙,眼眸微微的眯起,意大利,教會的地盤,更重要的是,傑斯諾保險櫃就在那邊……

  沐如嵐輕輕的笑,“有好玩的事吶。”

  “嵐嵐,不要頑皮。”墨謙人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下,對於她來說,在他看來十分危險的事都是很好玩的吧!

  “我一直都很乖呢。”看,她現在乖乖的坐在摩爾斯身邊了吶,多麼善解人意的她啊。

  墨謙人揉眉心,按耐住自己想要跟過去的衝動,她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雖然跟正常人有點不一樣,要是他跟的太緊,反而會讓她覺得妨礙了她的樂子,他要給她的是天空,而不是溫室。

  “你能保證你的安全嗎?”

  “謙人需要嗎?”沐如嵐有些驚訝,她以為,墨謙人是不屑於嘴上承諾這種東西的人的,因為他從來都是做的比說的多,行動證明一切吶。

  “我需要。”那邊絲毫遲疑都沒有的回答道。

  沐如嵐怔了下,隨後眼眸彎了起來,“好,我保證。”

  摩爾斯坐在一旁聞言不由得眉頭皺了皺,保證?這種事她也能保證?而墨謙人竟然相信這種保證?都是幼稚天真的小孩子嗎?還是說愛情會讓人智商下降是真的?

  摩爾斯哪裡知道,沐如嵐的保證從來都是作數的,而墨謙人也是因為知道沐如嵐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才會要,有了沐如嵐的保證,至少她在找某些比較危險的樂子的時候,會先保證她自己的安全才行動,而非靠著那一腔沸騰的熱血來行動。

  飛機馬上就要起飛,沐如嵐掛了手機,順便關了機,然後勾著脣靠在靠椅上,看起來好像真的是去旅行找樂子。

  飛機起飛了一會兒,閉目養神的摩爾斯忽的想到了什麼似的睜開眼,看向沐如嵐,淺灰色的眼眸看起來就像陰沉的海。

  “鑰匙呢?”

  整個頭等艙都被包下來,各個座位上坐著的全都是教會的人,此時聽到摩爾斯的問話,一雙雙眼睛看向了沐如嵐,和白帝國的人相比,他們的眼中顯然多出了一些血腥味。

  如果沐如嵐現在跟他們說,鑰匙其實不在她身上,一定會挨揍或者眼神凌遲的吧?

  沐如嵐有點苦惱起來,本來她是想看看摩爾斯聽到這話後臉上會出現什麼表情的,但是剛剛才答應過墨謙人要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呢,雖然她不認為他們會把她揍死,因為鑰匙還需要她回白帝去給他們拿。

  於是……

  “如果你說的鑰匙是項鏈的話……我身上只有這一條吶。”沐如嵐把掛在脖子上的項鏈取下來。

  極普通的一條項鏈,一根細細的銀鏈穿著一個軍彰。

  摩爾斯把軍彰拿著仔細看了看……是美國海軍陸戰隊的軍彰……海軍陸戰隊?西澤?

  淺灰色的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果然保險櫃和西澤有關係嗎?西澤當初作為傑斯諾博士的臨時保護者,突然間發狂把人給殺掉,為什麼要這樣做讓人很費解,雖然最後心理醫生指出他是一個原發型,既犯罪型精神病態者,所以理由什麼的可能只是某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一句話一個眼神什麼都可能是促使西澤殺了傑斯諾博士,不過摩爾斯可一直都認為有其他的重大原因。

  沐如嵐看著摩爾斯的側臉,眨眨眼,竟然沒有懷疑?這是她隨便拿出來頂替的啊,雖然對那位善良的姑娘很抱歉,不過她會拿回來的,只是摩爾斯竟然沒有懷疑,反而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總覺得……好有趣……好像有什麼讓她覺得刺激又有趣的巧合在悄然的發生了,到底是什麼呢?真讓人好奇吶。

  ……

  華盛頓。

  黑色的車子駛進了巨大的大鐵門,鐵門內分成兩個區域,用綠色的和白帝學院外圍一樣的高大濃密的灌木籬笆分開,一邊是華麗的大別墅,另一邊才是真正的白帝國總部,光是那一面的巨大程度便堪比白宮。

  此時大別墅內的傭人們都已經整裝準備好在門口迎接主人,然而白莫離卻對此視若無睹,走進屋內,雪可等人跟在身後。

  “白大哥……”秦冷月從樓上走下來,看到白莫離溫柔的彷彿等到丈夫回歸的妻子。

  然而,白莫離的視線冷若冰霜,他朝秦冷月走去,帶著撲面而去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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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50479 發表於 2014-6-30 11:50 PM

第一百二十二章:解密

  雪可依舊抬頭挺胸,冷艷高貴,看著秦冷月眼底劃過一抹冷意,所以就算她懷著白莫離的孩子,她也沒辦法喜歡秦冷月,她大概不知道,從以前到現在她明裡一套背裡一套的行事作風就算掩藏的再好,實際上都被白莫離和其他一些聰明人看在眼中吧,只是因為她對白莫離有救命之恩,再加上這十年來的不離不棄,雖然總有上不了檯面的動作,但是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讓人無法忍受的事情,所以白莫離當做不知道沒看到的時候,其他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這一次秦冷月實在太過分了!

  白離末是白莫離唯一的逆鱗,不管是死是活,都是他唯一的逆鱗,剛剛聽到的時候就連雪可也因為太過震驚而忽略掉其中的不合理的事情,但是從紐約到華盛頓這三個多小時的時間,足夠他們冷靜下來想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秦冷月在找死!

  “給我滾!”白莫離怒得手背都暴起了青筋,猛的把她丟在了地面,她這次所做的事情已經遠遠的超過了白莫離所能容忍的底線,管她肚子裡是誰的孩子,管她對他的恩情,在他妹妹面前,連她墳前的一根草都不如!

  秦冷月摔在地上,光滑冰冷的瓷磚涼意瞬間穿透皮膚竄進骨骼,叫秦冷月身子猛地一顫,腦子終於回了神。

  她渾身顫抖,抬頭看向白莫離身後,看到穿著高級定制女士西裝的雪可抬頭挺胸,驕傲又優秀自信的模樣猶如女王,可是她神色一如既往的冰冷,俯視著她,叫她有種她對她不屑一顧的感覺,再過去,黑豹一臉不耐煩,白虎摸著自己綁著繃帶的右手,注意到她的視線,抬眼看了她一眼,一如既往的笑了下,可這一如既往的,彷彿沒有看到她這狼狽模樣的笑,反而叫她覺得越發的難堪了起來,還有一種可怕的,冰冷的恍然大悟的感覺……

  原來……

  不是認可和真心喜歡,只是他們偽裝出來的表象罷了!

  他們都知道……

  原來他們都知道!一直以來,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他們知道!多難看啊!簡直就像跳梁小丑!

  忽的,感覺到什麼,秦冷月身子顫了一下,抬頭看向白莫離,他就像山一樣的高大,她由下往上的仰望他,彷彿遙不可及的帝王星,那麼遠那麼遠,遠到無論如何她都追逐不到……

  他俯視著她,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甚至不屑於多看她一眼的往樓上走去,頓住,白莫離看向雪可,“半個小時內把墓地給我恢復原樣,裡面少了一樣東西,挖墓的人就砍一根手指頭!”

  所有人不由得頭皮有點發麻起來。

  雪可嚴肅冷艷的點頭,“進來前我已經吩咐人去做了,BOSS。”

  “白大哥……”秦冷月焦急的從地上爬起來,眼裡蓄著惹人憐惜的淚,脆弱又故作堅強的聲音帶著令人心疼的哭腔,“我知道錯了,是我一時糊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求求你原諒我,看在我肚子裡的孩子的份上,求求你!”

  白莫離眼角看了她一下,冷意卻猶如南極的冰山一角,他沒說話,邁著步子上了樓。

  “白大哥!”秦冷月想要追上去,心臟猶如打鼓,她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但是不管如何,求得白莫離的原諒才是主要的,她必須得得到他的原諒,她相信白莫離一定會原諒她的,白離末已經死了,他不能因為一個死人而對她絕情啊!她懷著他的孩子,她肚子裡是他的子嗣啊!

  “冷月小姐。”雪可卻拉住了秦冷月,明明的女性白皙修長的漂亮手指,握著秦冷月的胳膊,卻叫秦冷月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雪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你可能沒明白BOSS的意思,後山,你也要去。你讓人挖開的墳,必須跟著一起去填回去。”

  “什麼?!”秦冷月大驚失色。這個時候,要她去墓地……

  “雪可!”秦出雲也驚了下,連忙出聲,不管怎麼樣,秦冷月肚子裡那塊肉都是白莫離的啊!

  雪可看向妄圖求情的秦氏幾人,冷淡嚴肅,“我只傳達BOSS的旨意。另外,BOSS讓冷月小姐滾,所以恐怕從今天開始,冷月小姐就不能繼續住在這裡面了。”

  “不!我不要走!我要留在這裡!我肚子裡懷著的是白大哥的孩子,你們怎麼能讓我離開家去外面?”秦冷月握著拳頭看著雪可,看起來倔強又堅持。

  “首先,這裡不是你家,其次,沒讓你出去風餐露宿,隔壁那棟小別墅你可以去住,但是作為懲罰,在孩子生下來之前,不要隨意出門的好。”雪可面無表情的道,然後不理會臉色越發難看起來的秦冷月,看向安安靜靜站在角落裡的穿著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男人,“記下來了吧?”

  “是的,雪可小姐。”男人意味不明的看了秦冷月一眼,彎腰說道。

  雪可上了樓,黑豹和白虎相繼跟了上去,黑豹走到一半摸著肚子轉身對管家道:“我餓了,給我弄點吃的來。”

  管家應了聲,大廳裡一下子靜了下來。

  秦冷月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是要軟禁她……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這是要軟禁她……他們這是要軟禁她!該死的!就為了那個死人!就為了那個死人……

  她深呼吸,冷靜,她現在唯一的倚仗就是肚子裡的孩子了,絕對不能有什麼意外,沒關係,現在白莫離在氣頭上,等過幾天他氣消了,她再跟他好好說,他一定會原諒她的,一定會……

  雪可在走廊上腳步忽的頓了下,冷淡的眼眸微微一頓,說起來,沐如嵐手上有項鏈的事該不會也是被秦冷月給泄露出去的吧?要不然為什麼事情那麼湊巧?BOSS就差一步就追上摩爾斯了……

  眼底劃過一抹深意,雪可繼續朝白莫離的書房走去。

  ……

  從美國到意大利坐飛機所需時間不過四個小時左右罷了。

  下了飛機,此時正是午夜時分,從飛機上下來,沐如嵐不由得攏了攏衣領,下一秒一件男性大衣遞了過來,沐如嵐側頭,看向把外套脫給她的摩爾斯,真是個紳士呢,不過……

  “謝謝你,不過不用了。”沐如嵐微笑道。

  “從這裡到我們要去的地方還要坐五個小時的車,你最好穿上。”摩爾斯看著沐如嵐纖細的身子道。

  沐如嵐依舊拒絕,男人的衣服,怎麼可以隨便往身上披呢?雖然摩爾斯身上的香水味並不難聞,不過她果然還是更喜歡她的謙人身上乾淨清涼的淡淡的薄荷香呢,那並不是香水,而是常年使用一種味道的沐浴液甚至洗衣液而留下的極自然的淡淡氣味。

  只是因為有未婚夫就連別的男人的善意都不輕易接受了嗎?在第一次見面人們就能相約打炮的熱情開放又富有浪漫情懷的意大利可真是稀有品種呢。摩爾斯收回衣服,看著少女微斂著的眸,刷子一樣的眼睫毛又長又密,長得倒是像中國人常說的狐狸精,但是大概從來不會有人覺得她會是狐狸精,那身氣質太特殊,聖潔高貴的叫人連那個詞都想不起來。

  大概這也是為什麼墨謙人會喜歡她的原因吧。明明看起來是個清心寡慾的禁慾系,沒想到竟然是個相當好運的傢伙。

  前方教會的車子駛來,車燈一下子叫摩爾斯收回莫名跑遠的思緒和落在沐如嵐臉上的目光,帶著人朝停在路邊的車子走去。

  摩爾斯紳士的替沐如嵐打開後座車門,另一邊司機幫他打開了另一邊的車門。

  車上放有乾淨的毯子,大概是那邊有人細心的想到時間和天氣提前準備的,摩爾斯遞給沐如嵐一條,沐如嵐不客氣的接過把自己裹了起來,然後歪著腦袋靠在車窗閉上眼睛睡了起來,一天之內進行那麼多體力活動和腦力活動,她早就累了。

  “……”剛想把一個牛角麵包遞過去給沐如嵐吃的摩爾斯瞬間沉默了,她還真是……毫無戒心,就這麼一點兒都不怕嗎?還是說她對他有那麼信任?正常人突然被從一個國家帶到另一個國家,都不可能不問不擔心不害怕吧?她倒好,全程乖乖的配合,就像去旅遊,這會兒還就在不知道是把她送去遊樂園還是送去地獄的車子裡睡起了覺……

  這女人……真是個奇葩。

  摩爾斯把手上的另一條毛毯也給沐如嵐披上,自己在寬闊舒適的車廂內交疊起雙腿,拿出那條項鏈仔細的看了起來。

  極其簡單的一條項鏈,就是一條細細的銀鏈串著一個軍彰,這是傑斯諾保險櫃的鑰匙?

  摩爾斯指腹輕輕的摩擦著軍彰表面,感受著上面的海軍陸戰隊特有的標誌,拿到眼前細細的看了起來,就是一個軍彰,沒有看到有什麼不容易找到的暗紋,或者字樣,這樣要怎麼插進保險櫃的孔裡面讓它打開?而且他記得保險櫃的鑰匙孔是一個直徑只有半釐米的圓孔……

  眉頭擰了下,摩爾斯側頭看了沐如嵐一眼,看她這樣,根本不知道保險櫃是什麼,鑰匙又是什麼的鑰匙,大概也不會騙他也沒有理由騙他……

  車子在路上飛馳,霧氣漸深,夜色漸濃,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車子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距離城中之國梵蒂岡不遠的私人莊園。

  沐如嵐睜開眼,看到一個噴泉,燈光將它照得通透明亮,看起來十分漂亮。

  摩爾斯為她拉開車門,車門一打開,寒氣撲來,沐如嵐直接便裹著毛毯下去了,發現有兩層,微笑著跟摩爾斯道謝。

  摩爾斯帶著沐如嵐往屋子走去,有個健碩的老管家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了摩爾斯身後,摩爾斯卻似乎早就知道了,頭都沒回一下的道:“讓道森過來。準備點吃的。為這位小姐安排一間客房。”

  “是。”老管家微微彎腰,灰藍色的眼看了沐如嵐一下,有幾分怪異,不再跟上。

  沐如嵐現在只想上床去睡覺,注意到那視線也不是很在意,反倒是剛剛進門,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叫她一下子醒了過來。因為對方一看到她,或者說一看到她身上裹著的毛毯就不高興了。

  “你是誰?!”剛剛見到摩爾斯陽光明媚的小臉瞬間變得陰雲滿布,看著沐如嵐的視線也是警惕和不悅,十八九歲的模樣,年輕氣盛又貌美任性。

  “蘇菲,走開。”摩爾斯冷淡的說道,隱約的有幾分不悅。

  蘇菲卻並不理會,反倒是朝沐如嵐伸出手,猛的把沐如嵐裹在身上的毛毯給扯了過去,用力太大,差點把沐如嵐給扯摔了,還未痊癒的右肩刺痛感猛的襲來,叫沐如嵐眉頭擰了一下。

  摩爾斯伸出手抓住沐如嵐的手臂把她扶穩,眼眸看向蘇菲漸漸泛起了冷意,蘇菲有點畏懼,只是想到了什麼,立刻又有恃無恐起來,瞪了沐如嵐一眼,“這是我要給摩爾斯的,憑什麼被她用了?臭死了!比垃圾都還臭!”

  摩爾斯不理會她,帶著沐如嵐往樓上走,蘇菲瞬間想歪,臉色一變立刻追上去攔住兩人,“你們要幹什麼?!摩爾斯這女人是誰?!你怎麼可以當著未婚妻的面帶女人回家?!”

  摩爾斯眼眸微微的眯起,涼意滲人,什麼都不說,直接伸手把眼前煩人又囂張又愚蠢的女人給推開,帶著沐如嵐大步上前。

  蘇菲被推了一下,後腳跟撞在樓梯上,不由得噗通一聲坐在了一級樓梯上,她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看著摩爾斯和沐如嵐消失在拐角處的背影,大怒,“摩爾斯你不要繼承權了是不是?!”

  聲音迴盪在寧靜奢華的大廳內,根本沒有人給她回應,蘇菲氣得咬牙切齒,一下子把懷裡的毛毯扔地上使勁的踹了起來,該死的!那女人是誰?!

  道森是摩爾斯的家庭醫生,沐如嵐睡覺前幫她看了看肩膀,上了點藥再重新綁上繃帶,管家那邊又送來了一點好消化的食物過來給她吃了點。

  沐如嵐舒服的眯起眼,免費的一次意大利之旅,連吃喝都包了,還能看戲,不錯不錯。

  ……

  此時。

  距離沐如嵐所在不遠處的隔壁小鎮,兩層樓的小別墅裡,有人也肚子餓了。

  整個房子處於一片寂靜黑暗之中,唯有廚房的燈是開著的,有人心情愉悅,動作優雅的彷彿在表演廚房藝術,銀白色的手術刀還沾著猩紅色的鮮血,靜靜的躺在砧板旁邊,男人圍著圍巾,手上的菜刀慢慢的切割著砧板上形狀古怪的肉。

  金色卷曲的髮,英俊帥氣的面容,深邃的彷彿能把人的靈魂都吸走的藍眸,從頭到腳的氣質,沒有一處不是叫人沉迷心醉的。

  艾維已經很久沒有用餐了,對於他來說,真正的用餐和享用美食,不是山珍海味,而是女性子宮,不過因為沐如嵐的出現,導致他的味覺越來越挑剔,原本覺得還行的都變得不行了,很不錯的也變成了還湊合。

  這可真是太難辦了,艾維覺得他都快餓死了,所幸雖然很少,但是還能湊合的還是能找到的。

  刀法利落,動作優雅漂亮,把肉切成薄片,洋蔥、雕花胡蘿蔔、玫瑰花放置在一旁,待熟了後再擺上去,看起來像高消費的西餐廳裡才會有的浪漫又美味的佳肴。

  廚房外面一片漆黑,僅有的些許光線從廚房跑出。

  黑暗中,客廳一個冰箱前,坐著打扮暴露的女孩,她靜靜的坐在冰箱前的靠椅上,視線毫無焦距的看著前方,小腹部位空空的,看到腸子從小腹上面掉了下來……

  ……

  翌日。

  陽光燦爛,卻有秋風徐涼,是適合出遊的天氣。

  由於沐如嵐沒有行李,摩爾斯一大早便吩咐人去給沐如嵐購置衣物,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蘇菲看到這一幕更是氣得半死,覺得摩爾斯這完全就是養情人的做派,鬧得沒完沒了,摩爾斯不耐煩,乾脆把人給扔了出去,不過沒一會兒他的父親,教會現任BOSS立刻便打了電話過來,不容置喙的又讓人把蘇菲給請了回去。

  摩爾斯倒是沒有對沐如嵐做什麼監禁處理,本來把她帶過來也是為了防止某些意外,比如項鏈被重新製作,他們白帝國需要沐如嵐的大腦記憶什麼的,所以沐如嵐要出去玩是允許的,意大利是他們的地盤,就算是遇到黑手黨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沐如嵐從樓上下來,就看到蘇菲雙手環胸,氣勢洶洶的坐在沙發上,聽到動靜立刻一眼珠子瞪了過來。

  沐如嵐視若無睹,戴著帽子早餐也不準備吃了的準備出門去玩,意大利美食不少,她留著肚子出去吃。

  蘇菲見沐如嵐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的樣子,更是氣得咬牙切齒,站起身,“你給我站住!”

  沐如嵐哼著歌,沒聽到。

  “你給我站住!”蘇菲氣得臉都紅了,從小到大,還沒有誰敢這樣無視她!

  沐如嵐這才腳步微頓,扭頭看向蘇菲,微笑,“早上好,有事嗎?”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蘇菲大步的走到沐如嵐面前,怒視著她,“我告訴你,摩爾斯是我的人,你只是因為有利用價值才呆在這裡的,別想太多也別期待其他的,否則本小姐要你好看!聽到沒有?”她被哄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告知了摩爾斯把沐如嵐帶回來的目的,只是她覺得沐如嵐看起來就是個危險的傢伙,摩爾斯對她的態度比對她和其他女人都好上太多了!

  “聽到了。”沐如嵐微笑依舊的點點頭,然後轉身就想走。

  “喂!”蘇菲狠狠的擰起眉頭,“你把我的話記在腦子裡!”

  “記住了。”

  “……”這是一幅記住的模樣嗎?你特麼有沒有被她的馬威嚇到?笑!笑什麼笑!

  沐如嵐卻趁著蘇菲愣神,輕哼著歌遙慢吞吞的走了出去,心情怎麼看都跟天氣一樣的那麼好,絲毫看不到半點有被下馬威或者驚嚇到的影子。

  外面給沐如嵐出遊的車子已經準備妥當,司機出來幫她拉開車門,帶她去附近熱鬧的地方轉轉。

  另一邊。

  項鏈被一大早送到了教會S—P部隊進行相關檢查,只是卻根本一無所獲,彷彿它只是一個普通的軍彰項鏈罷了。

  穿著白色袍子的科學家互相看了眼,在彼此眼裡看到了同樣的信息。

  把項鏈遞回給摩爾斯,搖頭,“找不到任何跟鑰匙孔相近的契合點,這個軍彰很普通,檢查不出特殊性。”

  摩爾斯眉頭皺了下,費勁千辛萬苦從白帝國手上搶來的東西,原本還以為保險櫃裡的東西終於要到手了,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

  麥森抱著雙臂,猶如一座山一樣的站在摩爾斯身後,“我覺得這條項鏈大概跟西澤有關係,果然要開保險櫃還是需要他。”

  “西澤的嘴巴很緊,不告訴我們密碼自然也不會告訴我們要怎麼用鑰匙打開保險櫃。”摩爾斯看著手上的項鏈,而且,剛剛才從美國回來,結果又要把東西送到美國去,那他們急匆匆的跑回來,未免也太搞笑了一點。

  “不試一下的話,萬一白帝國那邊又行動就糟糕了。”麥森又道:“可以把項鏈寄到羅伯特那裡,讓他上科恩的時候把項鏈拿出來問問西澤,也許會有意外驚喜也說不定。”

  “也只能這樣了。”摩爾斯沉思了半刻道,就像麥森說的,白帝國近期內一定會有什麼活動,直接把項鏈寄過去給羅伯特,比他們去美國要安全上不少,西澤不告訴他們密碼,但是關於鑰匙,大概會有其他的反應。

  彼時。美國正是太陽當頭的大中午。

  科恩精神病院負一樓,一個個籠子一樣的立方體牢房,與漢斯的牢房距離不遠,同屬最內部的牢房內,一個高大的金髮男人微微的彎著腰,他剛剛入獄前還是平頭,現在頭髮卻已經長長了許多,劉海都遮住了眼眸。

  他手上拿著一支軟質的10B鉛筆,科恩裡面的筆都是這種,因為質地柔軟,寫字的時候都要輕輕的否則會折斷,所以不用擔心他們能用這種筆做什麼,沒有刀子,他用指甲在削筆,慢慢的動作,卻叫人有種他在用布慢慢的擦拭一把刀的鋒利感,每一下,都叫人有種莫名的戰慄感。

  外面傳來腳步聲,清冷的氣場叫負一樓又神奇的安靜了下來,墨謙人走到西澤的牢房前,西澤削筆的動作停頓了下,微微的抬頭,露出一雙毫無情緒的彷彿把誰都當成垃圾一樣的黑色眼眸。

  墨謙人神色淡漠,看起來卻比西澤還要藐視蒼生,他手上拿著幾張紙,骨節分明的十分適合彈鋼琴或者拿手術刀的手把拉過連接牢房內與牢房外的傳動帶,把紙扔了進去,然後推了進去。

  西澤看著墨謙人的動作,慢慢的站起身,即使已經蹲了五年的牢,可他看起來依舊如同軍人一樣的高大挺拔,曾經海軍陸戰隊指揮官的氣場絲毫不減。

  他跟墨謙人隔著一個圍欄兩層玻璃面對面,好一會兒才伸手拿起墨謙人推過來的紙張,看到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數字,還有複雜難懂的計算公式,最後有三串數字被用紅筆圈了起來。西澤本不在意,待反應過來這些數字是什麼的時候,劉海下的眼眸瞳孔才驀地收縮了一下。

  “你只需要回答我,對還是錯就足夠了。”墨謙人淡淡的嗓音從玻璃上的一個個圓孔中傳來。算了一晚上的出來的數據,正好三串密碼,就是不知道對了還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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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50479 發表於 2014-6-30 11:52 PM

第一百二十三章:見她

  每一個變態都喜歡看戲,這一點毋庸置疑。

  西澤看起來很正常,但是誰也不能否定他是個精神病態者這件事。

  墨謙人把紙拿起來,微微斂下眸看著三串密碼,彷彿沒有聽到西澤剛剛那句話般的,淡漠清冷的嗓音道:“哪一串錯誤了?第二還是第三?”

  西澤表情一僵,笑容收斂了起來,他忘記了,要對他們偉大的Amon院長隱瞞或者欺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過,那又如何?

  ……

  沐如嵐所搭乘的車子剛剛駛出教會的區域,一輛停靠在路邊的黑色車子悄悄的跟了上去,一路尾隨,悄無聲息。

  安靜的灰色小巷,好幾個黑衣人藏著槍在追著一個金髮男子,男人十分靈活,肌肉富有彈性和爆發力,輕易的翻過了一個個擋路的圍墻,三兩下甩開了一批,只是剛剛出了小巷,又好幾個出現在眼前。

  艾維頗為頭疼,沒想到他親愛的獵物竟然是意大利某個中等黑手黨的大小姐,一大早就攪了他正在享用沐如嵐的美夢,還得這麼沒形象的又跑又翻,叫他頗為不爽,真是一群牙尖嘴利的狗!要不是他們手上有槍,他真想挖出他們的心臟看看裡面是什麼顏色的,肯定是黑色的!超級黑!

  意大利的小鎮別有風味,沐如嵐下了車子,自己沿著路邊慢慢的走動起來,先去餐廳裡吃了一頓美味的早餐,乾淨的銀製餐刀倒映出後面鬼祟的看著她的人影,叫沐如嵐動作驀地頓了頓,隨後若無其事的繼續用餐,心裡琢磨著,那好像不是白帝國的人,因為裡面一個亞洲人都沒有,白帝國裡面雖然也有許多外國人,不過東方人似乎並不少,十個裡面少說也有三個是亞洲人。再者就是白帝國的人行事作風都有種霸氣和囂張,根本不會有這樣鬼鬼祟祟的時候。

  只是是誰呢?她才剛到意大利這麼一會兒,就被盯上了?

  把意大利面卷在叉子上面吃進嘴裡,手上的乾淨的餐刀倒映著後面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的幾人,然後意外的看到對方悄悄的拿出了槍,對準了她……

  沐如嵐神色一動,猛的站起身,那邊剛在瞄準沐如嵐的人被嚇了一跳,槍一抖差點掉地上去了。其他人同樣一驚,以為沐如嵐發現了他們。

  哪知沐如嵐卻是站起身,喊服務生結賬。

  服務生走過來恰好擋在了沐如嵐身前,叫坐在角落裡那些鬼鬼祟祟的偷偷觀察著沐如嵐的人沒辦法出手,沐如嵐也不知道跟服務生說了什麼,服務生一路跟著沐如嵐走出了餐廳大門,恰好就一直擋在他們對準了沐如嵐的槍口,氣得他們想一槍崩了那個服務生。

  沐如嵐一出餐廳大門,立刻便快速的跑動起來跑進了一條小巷裡面,對方要殺了她,也就是說,沒有可以享受刺激的過程,還是躲開了的好。

  那邊從餐廳出來的人見沐如嵐一下子就沒了,立刻分開到各處去找尋,有幾個向小巷這邊跑了過來,沐如嵐一邊跑一邊摸出手機想給摩爾斯打電話,哪知一個拐角,霎時跟同樣在逃命的男人砰的一聲撞在了一起,兩人誰都沒看清楚是誰,追兵就在屁股後面,於是下意識的都想拿對方當擋箭牌,於是大手抓小手,小手抓大手,一隻想把對方往這邊扯,另一隻想把對方往那邊扯,結果就是艾維的力大於沐如嵐,卻又沒有大過全部,沐如嵐的反作用力弱於艾維的,整個人撲到了艾維懷裡,一起摔在了地上。

  一系列動作,不過幾秒不到。

  沐如嵐眉頭皺了下,肩膀疼。

  艾維口水快速分泌,超級甜美的味道!好想吃!

  沐如嵐抬頭,艾維臉上恰好習慣性伸出來舔嘴脣的動作猛的頓住,兩人驚訝的看著對方。

  可還不等艾維散發荷爾蒙笑出來跟沐如嵐打招呼,兩個相交的小巷兩邊,一隻隻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了兩人,只是因為原本的暗殺對象只有一個,現在突然變成了兩個,所以沒有立刻開槍。

  艾維和沐如嵐的動作出奇的一致,舉手,做投降狀。

  兩方黑衣人,一方追殺的是艾維,一方追殺的是沐如嵐,此時撞在一起,一邊槍口指著他們的暗殺對象,一邊警惕的看著對方。

  “你們是誰?”有人問對方,說的是意大利語。沐如嵐聽不懂,艾維卻是聽懂了。

  指著艾維的那一方有人道:“米奧菲爾家族。你們呢?”

  指著沐如嵐那一方的人卻瞬間汗毛倒豎,米奧菲爾……同樣是黑手黨家族,不過比他們家族要古老和勢力大些,更重要的是……他們是托比斯家族的餘黨!

  得知他們老大竟然是被這個死丫頭害的被白帝國抓住弄死後,甚至他們家族也因此被白帝國給滅了,餘下的忠心黨們沒有找白帝國報仇的膽子,在知道沐如嵐出現在意大利後就想著把她滅掉報仇了,沒想到竟然遇到別的黑手黨家族,而且是米奧菲爾,這個家族和白帝國有合作,甚至答應幫白帝國處理在托比斯家族的餘黨,他們這一段時間下來,可是一直在躲避米奧菲爾的追殺,沒想到現在竟然該死的撞上了!

  心臟如雷打鼓,他們十分確信,如果他們說出他們是托比斯家族的人,立刻就會被對方給滅掉。

  “你們是哪個家族的?”米奧菲爾的人見對方遲遲不作答,立刻就警惕了起來,一支槍口從艾維那裡移到了對方領頭人那邊,黑手黨做事少有會撞在一起的,一不小心撞在一起,告知對方自己所在家族,大家也好心裡有數,不是敵人就當只是擦身而過,若是敵人,被對方看到自己在幹什麼可能會有不利,所以可能會立即發生火拼事件。

  兩方人莫名其妙的對峙了起來,反倒是被夾在中間的沐如嵐和艾維顯得毫無壓力。

  沐如嵐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跟艾維靠得很近,用中文小聲的問道:“艾維先生怎麼會在這裡?”

  艾維似乎覺得兩人這樣蹲在地上舉著雙手的樣子很有趣,脣角的笑容燦爛極了,“這裡比起美國和其他安全多了,親愛的。”方便他狩獵。美國有FBI和墨謙人,而意大利卻是黑手黨和教會的世界,隨便找個地下黑市就能輕易弄出一張身份證,特別適合他這種通緝犯。

  “你可以考慮去非洲。”沐如嵐道。

  “噢!NO!”艾維嫌棄,“在那裡我可找不到美味的小寶貝,我會餓死的!”

  沐如嵐打量了艾維幾下,點點頭,確實,他去非洲不太合適,主要是在一大群黑人裡面,這麼一個英俊富有魅力的白種人在那裡,太顯眼了,很容易被抓去蹲牢房啊。

  下面蹲在地上的兩個變態似乎相談甚歡,對於他們害彼此被抓住這事似乎完全不在意,而那邊兩個黑手黨家族似乎就這麼對上了,托比斯家族想胡亂說一個黑手黨家族來騙過米奧菲爾,然而卻又不敢隨便說,萬一對方要求看證明就難辦了,於是僵持了幾分鐘,托比斯家族的人猛的轉身就跑,米奧菲爾這邊派了幾人去追,剩下的把艾維和沐如嵐給綁了回去。

  沐如嵐和艾維被塞進車子裡面,雙手被銬在身後,完全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她出門一趟,結果就被綁架了?

  “艾維先生,你把對方家裡的女孩給吃了嗎?”她顯然被艾維給牽連了。

  艾維沒有絲毫罪過感,艷紅的舌尖舔過脣瓣,“我應該配上一瓶70年的紅酒才對。”

  三輛黑色的車子在路上行駛往米奧菲爾家族駛去,他們這輛車子裡,前面司機一個人,副駕駛座上一個人,還有一個坐在艾維身邊,手上拿著槍,不過看起來並不怎麼在意的在跟前面的人說話,似乎並不知道坐在他身邊的人是什麼可怕的生物,因為他們找到他們小姐的屍體的時候,艾維已經把該吃的都吃了,本來就少有人會把人往精神病態者那方面想去,而且沒有親自見識過高智商精神病態者的恐怖性的人,很難想像他們有多危險。

  看,連那些上科恩研究的人們經過警告後還有那麼多豎著進去躺著出來的。

  不過艾維殺了他們家小姐,現在不殺他,恐怕是為了更深刻的折磨他發泄怒氣,當然,被牽連的沐如嵐恐怕後果也好不到哪裡去。

  沐如嵐倒是依舊勾著淺笑,看向車窗,那裡倒映出艾維被銬在身後的手,手指拿著一根小小的女性髮卡在悄悄的解著手銬,而那邊那個拿著槍的男人還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前面的司機和副駕駛座上的人嘰裡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完全不知道,他們的死期快到了。

  沐如嵐脣角的笑容微微加深,身後的手指輕動,細細的髮卡同樣在開著手銬,速度以及靈活度完全不輸於艾維,叫用眼角注意著沐如嵐動作的艾維覺得更加的興奮了起來,真不愧是唯一被他認可的女性同類!不知道跟她一起殺人會不會更刺激有趣呢?當然,在K市跟她一起玩解剖的時候可不一樣,性質完全不一樣。

  哢!

  哢!

  兩聲微不可查的手銬打開的聲音響起。

  沐如嵐和艾維對視了一眼,這裡有三個人,而他們只有兩個,要在不驚動前後兩輛車子的情況下把人幹掉,似乎不是那麼容易的。

  沐如嵐道:“上一次艾維先生說的心臟移出體外,人不死的手術,我似乎沒成功呢。”

  “是嗎?那留兩個來讓我給你示範一遍好了。”艾維笑著說道,話剛說完,他猛的動了,靠著身邊那人的手臂猛的抽回,速度快的驚人,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那人的後腦勺上,讓他狠狠撞在前面的靠背上,然後抓住他的髮,狠狠的砸向車窗,砰的一聲震響,直接給砸暈了過去。

  短短不到半秒鐘!

  前方的人驚了一下,開車的司機卻突然感覺到耳邊一陣溫熱,像是蛇蠍美人纏上了他的脖子,好像有人在耳邊溫柔的道:“乖乖不要亂動哦。”他還未反應過來,下一秒脖子猛的一疼,他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便已經死去。

  同一時間,艾維已經把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人也給打暈了過去,快速的跳到了前方,控制住方向盤和油門,這人死的一瞬間鬆開了油門,突然慢下速度,差點叫後面的車子給撞了過來。

  “艾維先生很熟練呢。”沐如嵐捧著被她扭斷的男人的腦袋,微笑著看著前方姿勢怪異卻把車子開得很穩的艾維道。

  “你不也一樣嗎?親愛的。”艾維看了眼被沐如嵐一下就扭了脖子的屍體,深邃的藍眸帶著詭異不正常的笑。他當然熟練,這可不是第一次了,別忘了他是怎麼逃脫墨謙人的手掌心的。

  沐如嵐自然熟練,這也不是她第一次把人的脖子給扭斷了,通常只要做過一次就會變得熟練了,因為手感已經被記憶下來了。

  ……

  經過高科技嚴密的檢查到人為的檢查都毫無頭緒的項鏈立刻被打包起來,派人專門送往意大利給羅伯特博士,他們爭分奪秒,為防再繼續橫生枝節,白帝國可不是一匹好對付的狼。

  摩爾斯抬手腕看了看時間,下意識的看了看門外,現在太陽已經快落山了,沐如嵐還沒回來?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拿出手機給沐如嵐打了個電話,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摩爾斯?”

  “你在哪兒?”

  沾著血的銀白色手術刀森冷嚇人,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的男人虛弱的呼吸著,可他的肚子大開,裡面的內臟腸子都被拿出了體外,用衣帽架、檯燈、窗簾鉤等等能夠掛東西的東西掛著,還在進行消化功能的胃就這麼垂掛在檯燈下面,邊上還有大塊紅白色的胰臟,整個屋子內部被人體內臟裝飾著,將沐如嵐和艾維包圍其中。

  沐如嵐一邊講話一邊看著艾維的動作,聞言勾起脣溫柔的道:“遇到了一個認識的朋友呢,我現在和他在一起哦,晚點才回去呢。”

  認識的朋友?認識的……朋友?一般人會在跟別人說朋友的時候加個“認識的”嗎?摩爾斯忍不住蹙了下眉,覺得這句話有點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哪裡奇怪了,也許這是中國人的語法問題,不過既然沐如嵐沒事那就沒問題了。

  “有事再打電話給我吧,十點前回來,晚上不完全。”

  “好。”

  摩爾斯剛剛掛了電話,管家領著人走進了他的書房,然後恭謹的退下。

  來人是一個中年老頭,禿頂,眼裡的精光卻不容小覷,他一看到摩爾斯,立刻就激動的道:“請幫幫我摩爾斯閣下,我女兒被害死了,凶手在被抓捕的途中還跑走了,這實在太讓人難以接受了,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是世界上最純潔漂亮的姑娘了,我實在太難過了,一定要將那個混蛋碎屍萬段,請幫幫我吧,摩爾斯閣下!”

  教會不屬於黑手黨一派,但是勢力遠大於意大利最大的黑手黨家族,有許多家族依附,他們也經常幫助上門求助的人,只要有利用價值,他們就會幫,因為往往對於教會來說舉手之勞的事情,能夠換取別人的友誼和忠誠或者人情。

  摩爾斯坐在辦公桌後面,交疊著雙腿,看起來極富意大利男人的紳士風度和魅力,他看著激動的臉頰發紅,氣得身子顫抖的男人,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又有些矜持的高傲。

  “米奧菲爾家族嗎?”

  “是的,摩爾斯閣下。請你一定要幫幫我,我感激不盡。”

  摩爾斯眼眸微不可查的眯了下,米奧菲爾家族和白帝國有合作,當然,意大利許多家族都和教會或者白帝國有合作,這很正常,誰都想賺錢,不過合作是合作,偏向哪一派就是另一回事了,當然,這種事他不會拿出來說,有時候不直接說出來,可比說出來更能夠收攬人心。

  “當然,把事情詳細的說一遍。”

  “噢!真是太感謝了,太感謝了……”男人激動的把事情說了一遍,他如天使一樣純潔漂亮的女兒是怎麼在回家的途中被某個男人騙走並且殘忍殺害的,全部都是他腦補出來的畫面,實際上那個女孩是自己在夜店裡纏上艾維非要跟艾維走的,完全是自己送上門給宰的。

  “我這裡還有一張那個混蛋的相片!”

  是一張並不算太清晰的側臉,是從酒吧的監控錄像裡面弄出來的,裡面的男人手上拿著一杯酒,看起來英俊又富有魅力,四周女孩子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他似乎是故意的,整個酒吧裡的監控都沒有拍到他的正臉,不是側臉就是背影。

  米奧菲爾離開了,摩爾斯坐在靠椅上眯著眼睛看著手上的相片,忽然拿起桌面上的電話,“讓范西過來見我。”

  艾維逃跑這種事,美國那邊自然不可能公開於眾,這容易引起恐慌,不過教會這邊當然是知道的,甚至當初還派了人搜索了幾天,艾維是個人才,當初范西還是他的導師的時候邀請他加入教會,不過艾維拒絕了,當時大概沒有人會想到他還會繼續進步還會取得那麼大的成就,所以也沒多留他,現在多的是人後悔沒把那個天才給留下,這會兒如果艾維出現在意大利的話,自然要把他吸納進來,雖然是個通緝犯是個精神病態者,不過只要聽得懂人話有大腦,他們總能馴服他的。

  范西急匆匆的從S—P研究所裡趕來,本來正在做一項實驗突然被打斷他心情很不爽,只是還未等他發脾氣,摩爾斯把相片輕輕一推,范西看著上面的側臉,瞪大了眼睛,這個人……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認識啊!因為這是他最最優秀最最驕傲的學生了!

  看來沒錯了。吩咐人下去搜索找尋艾維,他相信,就算是變態也會知道在科恩監獄和能夠給他優渥自在的生活的教會之間選擇教會是最明智的。

  ……

  沐如嵐掛了電話,放回口袋,看著艾維手上的手術刀輕輕的劃開了他的胸膛,見沐如嵐講完電話,他脣角勾著紳士又隱約有些邪惡的微笑,深邃的藍眸泛著詭異的光芒,“其實可以用手直接從肚子上的口子伸到心臟處去的,不過這樣你就看不到我的動作了。”

  沐如嵐點點頭,微笑道:“沒關係,下次再教我那種方法好了。”

  艾維動作微不可查的頓了下,原本沒流血的手術刀下的傷口一瞬間冒出了一點紅色,他不甚在意,眼中詭異的光芒更甚了一些,艷紅的舌尖悄悄的舔過脣瓣,“一般付出的東西,我都會收取代價的哦,親愛的。”

  他說罷,手上的手術刀忽的一轉就要朝沐如嵐刺過去,沐如嵐一動不動,手上的手術刀卻已經刺進了一些在艾維的後心處。

  艾維眼底扭曲的詭異色彩就像無數種顏色混亂的攪合在一起,顯得灰暗又亂糟糟髒兮兮,沐如嵐笑容柔和,眸光溫暖如陽,“請繼續吧,艾維先生。”

  艾維哼哼的笑了,似乎反而更加的興奮了起來,他收回手術刀繼續挖心臟,口水卻不停的分泌著,舌尖一下下的舔過脣瓣,對於後心的傷口絲毫不在意,反正只是皮外傷,“你真是越來越讓人著迷了,我的天使姑娘。”啊~真是太興奮了,好想吃了她!好想吃了她!一定要連一根頭髮都不浪費的全部吃進肚子裡才可以,這麼美味的小天使,一定要!嘶……

  沐如嵐微笑著把手術刀抽回來,彷彿剛剛那一瞬間針鋒相對的時刻並不存在,這只是一場友好的老師教授學生的手術。

  高智商變態之間的友情難以存在,就算表面他們看起來是多麼好的朋友,但是實際上他們根本不了解什麼是“友情”,真正的精神病態者的大腦結構裡缺失了那一個感情處理器。連什麼是“友情”都不知道的生物,能指望他們會真的是朋友嗎?說到底,只是男變態跟女變態之間的利用或者夾雜著某種互相欣賞又互相想要幹掉對方的獵人與獵人之間的怪異關係。

  “說起來,你要不要給教會那邊的人帶點禮物呢?”艾維忽然道。

  沐如嵐眉梢輕挑,注視著他的動作,“你知道教會?”

  “噢,當然。”教會裡面的S—P部隊的中樞成員,范西教授可是他曾經的導師呢,不過那傢伙醫術不怎麼樣,他不到兩個月就把他全部榨光了,本來想把他處理掉的,因為他實在太聒噪了,每次看到他的時候流露出的眼神噁心的不行,不過因為教會勢力實在太大了,他還不想被追殺或者蹲牢房,就沒有下手了。

  “你想給他們什麼禮物?”沐如嵐頗有興趣的問道。

  艾維指了指掛在檯燈邊上的胰臟,“用這個做幾根香腸回去給他們吃好了,這屋裡正好有香腸機。噢,新鮮的剛剛出爐的美味香腸他們肯定會很喜歡的。”

  沐如嵐點頭,“不錯的主意。不過太噁心了,還是算了吧。”萬一她不小心吃到了怎麼辦?

  “那真是太可惜了……”

  躺在床上被做手術的人眼睛還半睜著,因為麻醉而無法感受到疼痛,但是卻看到自己被怎麼了,卻毫無反抗之力,這會兒艾維還當著他的面指著他的胰臟說要做成香腸,他恨不能被沐如嵐扭斷脖子死了的那個人是他。

  當然,另一個沒死的此時被丟在角落裡捆綁著手腳膠布貼著嘴,已經不知道被嚇暈多少次了,這簡直就是心理上的凌遲,太可怕了!

  ……

  美國。

  清晨的霧氣朦朧,籠罩著科恩山翠綠的樹林,小鹿歡快的走過黑色的馬路,黑大的眼睛漂亮純淨,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

  一輛車子緩緩的從山腳下駛了上來,小鹿連忙跳躍進叢林之間。

  車子停在科恩精神病院前,一個看起來很是平凡的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了下來,大鐵門打開,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抹去頭上的冷汗走了進去。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到科恩來了,為了完成上頭的命令從西澤口裡挖出密碼,但是不同的是,那時候Amon院長不在,而現在,他在。

  為了防止在他面前暴露的體無完膚,他還特地戴上了一副眼鏡,來之前還喝了一杯小酒以及打了一點鎮定劑,他一邊走,一邊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裡不久前剛剛從意大利送過來的軍彰,現在可是最重要的時機了,如果他能從西澤那裡得到密碼,那麼他就是大功臣了!

  懷著忐忑又激動的心情,羅伯特走進了科恩。

  在下去監獄前,先到就在下去監獄的樓梯邊上的院長辦公室一趟,看到坐在辦公室後面比想像中還要年輕不少的墨謙人,已經四十幾歲的羅伯特顯然怔了下,雖然一直聽說科恩精神病院的院長至今不過二十五歲,但是親眼所見的感覺果然比耳朵裡聽到的更震撼一些,真難想像,這麼年輕的一個人,竟然這麼厲害!

  墨謙人停下手中的筆,抬眼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淡漠卻銳利的彷彿能看穿一切假象的眼眸將他從頭到腳掃了一眼。他沒有近視,卻戴著眼鏡,是怕被他看透;身上的西裝很嶄新,是新買的,看到他很拘謹還有點心虛,因為不是真的來研究的;一隻手有意無意的貼著左側的口袋,裡面放著什麼重要的東西,大概又是教會那麼給他的用來給西澤看的東西,不過大概不是什麼危險物品,因為關卡那邊讓他帶上來。

  見墨謙人在看他,羅伯特緊張的低頭,“A……Amon院長,你好。”

  “你好。”墨謙人淡淡的應了聲,看向坐在那邊沙發上吃三明治的喬伊,“帶他下去。”

  喬伊現在是墨謙人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根本不敢有任何的不滿和反抗心理,跟見了貓的老鼠似的。連忙站起身帶著羅伯特下去了。

  正是清晨,不少變態還在睡覺,當然,除了一向夜晚盯著別人看白天才睡覺的孟漢森,他一般要吃過早餐後才睡覺,所以通常想要研究他的人在白天只能盯著他的後腦勺或者對著他們的孟漢森挺翹的屁股看,他鳥都不會鳥你一下。

  喬伊和羅伯特走進來,孟漢森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們走過,那平靜到猶如死水一樣的眼神,叫羅伯特覺得頭皮發麻,好在很快就走出了孟漢森的視線範圍。

  漢斯的牢房已經空了很久了,因為對他的死刑申請被駁回,所以墨謙人把他扔到了剛剛修建好不久的空無一人的負四樓去享受寂寞寧靜了,在四面墻壁唯獨他一人就連食物都是直接從三樓往下吊下去的情況下,看看他還怎麼鬧騰。

  把人帶到,喬伊便離開了。

  西澤已經醒了,正在地上做俯臥撐,即使被關了那麼久,甚至已經有五年沒有踏出過這個牢房見到陽光了,但是他依舊強壯,肌肉一塊不少。

  羅伯特就在他牢房外面,西澤看都不看一眼的繼續做俯臥撐,已經兩百五十三下了。

  已經有過前面兩次經驗,羅伯特也不說廢話了,直接把口袋裡的軍彰拿出來,由於項鏈被定為危險物品,因為它斷開的長度可以勒死人,所以軍彰還在,但是銀色的項鏈被暫時沒收在下面關卡處了。

  “西澤,這個東西,你應該認識。”軍彰拿在手指上,貼在玻璃上。

  西澤依舊不理會,羅伯特耐心的等著,直到西澤俯臥撐做到了五百個,他才從地面跳了起來站直了身體,那體魄依舊如同一個驍勇善戰的軍人,遠遠的就能感覺到那種竟然的爆發力和熱辣辣的溫度。

  西澤這才側頭賞了羅伯特一眼,可就是這麼一眼,叫他瞬間移不開了視線。

  那是海軍陸戰隊的軍彰,他曾經迷戀並且深愛著它,上面的金色的海鷗月牙形的船錨都是他眼中最美的風景,不過那些都是過去式了。

  一般人會莫名其妙的拿一個軍彰出來?

  “這是保險櫃的鑰匙嗎?”羅伯特見西澤的反應,連忙問道。

  西澤像是一瞬間聽到了超級可笑的事,看著羅伯特,扯出了一抹諷刺的笑,手指頭敲了敲鐵質的傳遞欄,沙啞的嗓音低低的響起,“拿過來我看看。”

  羅伯特遲疑,這東西要是西澤拿了不還可就糟糕了……但是不給他看,得不到密碼似乎也沒用。

  “你承諾你會還給我並且告訴我密碼。”羅伯特道,西澤是個軍人,他相信他會遵守自己的諾言的。

  西澤用看垃圾一樣的黑色眼睛看著羅伯特,叫羅伯特臉色微變,西澤怎麼可能會就這樣給他承諾?他是白痴嗎?

  不過東西如果西澤不還的話,似乎可以請科恩的人幫忙拿回來。想到這個,羅伯特便把軍彰扔了進去,推進去給西澤了。

  西澤拿起軍彰,粗糲的手指摩擦著表面,感受著上面的紋路,在摩擦到外圍那圈的時候,像是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他動作一頓,拿起看,看到上面刻著兩個字母,“C•N”,西澤和諾拉這兩個名字的首個英文字母。

  諾拉……

  黑色的眼瞳一瞬間滑過一抹詭異的色彩,他抬頭看向羅伯特,“這東西誰給你們的?”

  “這是鑰匙嗎?”難得西澤有話說的樣子,羅伯特立刻就問道。

  “不要讓我再重複同一個問題。”西澤沉了臉。

  “……是一個女孩。”

  女孩……是諾拉嗎?

  “我要見她。”

  ……

  意大利和美國有時差,待意大利那邊太陽升起的時候,羅伯特才立刻給摩爾斯打了電話。

  “要見沐如嵐?”摩爾斯眉頭微蹙,開什麼玩笑?那裡是科恩精神病院,墨謙人就在那裡,他要把沐如嵐送過去,他就知道是教會的人把沐如嵐給帶走的,到時候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

  “對的少主,西澤說要見那個女孩,否則我們永遠別想從他口中得到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密碼!”羅伯特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摩爾斯站在窗口,下意識的看了眼左側的陽台,沐如嵐的房間就安排在那間房裡,昨天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玩得太過火了,又讓道森過來處理了一次肩膀的傷,不過看起來沒有什麼大礙。

  西澤要見沐如嵐,但是卻沒說見了沐如嵐就會告訴他們密碼,但是不讓他見,那麼得不到密碼就是肯定的,那鑰匙他們也不知道用法,那麼大的徽章,怎麼也不可能塞得進那麼小的孔裡,更可惡的是現在白帝國虎視眈眈,頗有戰爭全面爆發的預兆……

  “讓我想想。”摩爾斯掛了電話,淺灰色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倒映不出湛藍的天空。

  不一會兒,桌面上的電話響了起來,裡面傳來急促緊張的聲音,“少主!”

  守門人瞪大了眼睛看著站在鐵門前,衣著整齊,英俊帥氣,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的男人,這……這……

  艾維完全沒有自己是國際通緝犯的自覺,笑容紳士,衣著整齊,宛如貴族,手上拎著一個包裝漂亮整潔的禮物,裡面裝著他昨晚沐如嵐走後自己閒著沒事幹做出來的香腸,一副來見老朋友的模樣。

  反正遲早被教會找到,還不如自己過來比較帥氣。

  艾維會自己出現在眼前,這是摩爾斯完全沒想到的,他被放了進來,但是整棟房子的警戒都達到了最高,他們不是那些不把艾維當回事的蠢貨,艾維的危險性他們都知道。

  “嗨,摩爾斯,你長大了。”艾維看到摩爾斯笑道,把手上的香腸禮物遞給他,“這是見面禮,好東西,中午的時候做來吃吧。”

  蘇菲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的坐在沙發上,眼角卻忍不住的撇過去打量著那個人,臉頰不由得微微的泛紅,艾維身上散發的雄性荷爾蒙太重了。

  摩爾斯拎著禮物,“謝謝,上書房說話吧。”

  蘇菲連忙起身跑過去把摩爾斯手裡的禮物搶過來,任性又霸道的舉動,看著艾維卻臉紅又羞怯的樣子,“你好先生,我是蘇菲。”

  “你好,漂亮的姑娘,你可真漂亮,像春天一樣。”艾維執起她的手親吻她的手背,深邃的藍眸看起來真誠的叫人根本無法懷疑他說的話是不是假的。

  蘇菲高興的不得了,抱著禮物看著艾維和摩爾斯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然後才飄飄然的回到了沙發上,開始拆禮物,蘇菲很喜歡拆禮物,這叫她有種好像在打開潘多拉魔盒的感覺。

  包著禮物的紙撕開,露出裡面的紙盒,蘇菲打開它,一股撲鼻的香味便傳了過來,叫她不由得口水快速的分泌了起來,看到裡面用透明的保鮮膜裝著的新鮮的香腸,雖然很意外為什麼那樣一個紳士優雅富有魅力的貴族男人會把香腸當禮物,不過這高級香腸一般的味道已經完全消滅掉了她的疑惑,說不定這是超高級的香腸,買都買不到的那種。

  “去,讓廚師給我煎一條,我要吃。”蘇菲招了一個傭人把香腸遞過去。

  剛剛下樓的沐如嵐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咽喉上下移動了下,不忍直視的撇開臉……

  那是艾維變態森森的惡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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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50479 發表於 2014-6-30 11:52 PM

第一百二十四章:交換

  正午陽光正盛。

  沐如嵐正坐在窗台上看書,一頭烏黑及腰的長髮柔順尾部微微的有些自然卷曲的在微彎著的背後散開,一隻腳屈起撐著書本一隻腳搖晃著掛在邊緣,陽光籠罩了她一身,溫柔的彷彿在親吻著她眷戀著她。

  就像在午後慵懶著身軀曬太陽的貓,愜意又自在又懶散,還帶著幾分可愛。

  房門被輕輕的敲了兩下,然後打開,艾維站在她門口,脣角勾著魅力十足的笑容看著她,深邃的藍眸中劃過一抹驚艷,眼底普通人難以察覺的詭異色彩卻深了一些。

  “你總是有走到哪裡就把哪裡變成美麗畫卷的能力,親愛的。”艾維朝沐如嵐走去,富有磁性的嗓音有幾分勾人的味道,身上的荷爾蒙就跟不要錢似的使勁的散發。

  若是一般女人光是靠近都會覺得好像中了春藥一般的臉紅心跳,可偏偏沐如嵐對此總是視若無睹。

  沐如嵐懶懶的翻了一頁書,上面是人體結構圖,看都不看艾維一眼,輕道:“艾維先生加入教會了嗎?”

  “這對我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艷紅的舌尖舔過脣瓣,深邃的藍眸神采詭異危險,“大概會很有趣……”

  只要在教會範圍內就不需要躲躲藏藏,負責吃穿用度,還給他研究所實驗室還有數不盡的資金隨意的享受他所喜歡的醫學,唯一的要求是改掉他喜歡吃某些不該吃的東西的習慣愛好,甚至在他做出足夠大的貢獻之後,還會盡最大的力幫他解決掉通緝令這種東西,讓他免去牢獄之災,也不用再繼續躲躲藏藏怕聯邦調查局怕墨謙人,怎麼看都是艾維賺了。

  沐如嵐點點頭,又翻了一頁。跟她又沒關係。

  艾維瞥了一眼沐如嵐手上的醫學教科書,正想說什麼,門外便傳來了傭人的聲音,“Lan小姐,請下來用午餐吧。”

  “好的,謝謝你。”沐如嵐應了聲,合上書本,從窗台上下來。

  正是午餐時間,一樓餐廳裡香氣彌漫,光是嗅著便叫人覺得胃口大開。

  沐如嵐和艾維一起下來,叫蘇菲頓時臉色一臭,摩爾斯眉頭擰了下。

  “你們兩個認識嗎?”

  “是呢。”沐如嵐應了聲,身後艾維紳士的幫她拉開了座椅,入座。

  蘇菲見艾維要坐在沐如嵐身邊,出聲想讓艾維坐在她身邊,只是艾維只是朝她點了點頭,坐在了沐如嵐身邊。

  摩爾斯看沐如嵐和艾維似乎不但認識,而且頗有點交情了,沐如嵐不知道艾維是國際通緝犯,一個可怕的變態殺人犯?她未婚夫可是墨謙人啊,不對,也可能墨謙人根本不知道沐如嵐和艾維認識的,想想艾維的狡猾,他看起來是那樣的正常又謙遜優雅紳士,如同一個完美的意大利男人,然而他似乎總是把女孩子騙到手後就殺害掉的,也許他應該跟沐如嵐好好提個醒,讓她離艾維遠一點,要不然可就糟糕了。

  心裡這樣想著,摩爾斯平靜依舊,拿起刀叉開始享用午餐。

  沐如嵐掃了眼餐桌上的食物,看到那一盤被斜切的整齊漂亮的香腸的時候頓了頓,看到它們是被煎烤過的,煎得那麼漂亮,金燦燦的,擺成了環狀花型,中間還放了一朵雕成花的胡蘿蔔和綠色裝扮的花椰菜,味道香濃,十分誘人。

  一根叉子伸了過來,一下叉走了好幾片,甚至一隻手伸了過來,直接把那一盤子給拖走了。

  沐如嵐抬眼,看到蘇菲正得意的看著她。

  “蘇菲,太失禮了!”摩爾斯看著蘇菲幼稚無禮的舉動有些不悅的道。

  “不,沒關係。”沐如嵐掃了眼那盤香腸,看向摩爾斯微笑著道:“我並不喜歡吃香腸之類的東西,蘇菲小姐喜歡的話,多吃一點吧。”

  蘇菲哼了哼,嘴裡塞進了一片香腸,咀嚼著,味道似乎很不錯,她一下子就把視線轉到了同樣看著她的艾維身上,咽下去後道:“非常好吃的香腸!這是哪兒買的?”

  艾維脣角的笑容深了些,深邃的眼眸看著蘇菲,彷彿要把靈魂都吸走般的深邃,“喜歡就多吃點,還有機會的話,我會再送你的。”

  蘇菲點頭。

  沐如嵐垂眸不再看那吃香腸的一幕,決定吃點蔬菜沙拉就好了,畢竟那實在太讓人反胃,只要想想那香腸是什麼做的,而對面還有個人毫不知情的吃下去,那種感覺,就像看到對方在吃蟑螂一樣的噁心的叫人無法直視……

  旁邊有十分低的,彷彿藏在咽喉裡的笑聲響起,沐如嵐斜眼看了艾維一眼,自己製作出來的東西被誇獎,讚揚了他的手藝,他心情很好,就差哼歌表示了。

  還真是有夠惡趣味吶。

  用完午餐,艾維被蘇菲纏住了,沐如嵐則跟著摩爾斯上了樓,對方請求她的幫助,在不告訴墨謙人具體真實的情況下幫他們跟西澤見一面,從他的口中挖出他們想要的信息。

  “也就是說,要送我去科恩嗎?”沐如嵐忍不住輕笑出聲。

  “好吧,我知道這確實很可笑,不過還是得請你幫忙,可以嗎?”摩爾斯認真嚴肅的問道。

  沐如嵐點頭,“當然可以,不用擔心吶,我會幫你們問的。”西澤嗎?見到那個軍彰就想見她……難不成他就是那個姑娘的哥哥?西澤該不會以為她是她妹妹所以才這麼強硬的要求見面吧?呵呵……還是在她男人的地盤上見面,不得不說,這真的太有趣了,兜來轉去,她還是回到她的謙人的身邊了呢。

  “謝謝了。”摩爾斯看向窗外,不知道白帝國會採取什麼動作,但是很顯然他們越快解開謎團越好,沒有時間拖沓了,他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帶沐如嵐去美國見西澤的,只要沐如嵐配合,墨謙人也不會認為他們是在綁架吧,他也相信,以墨謙人的個性,是沒有興趣卷進教會和白帝國之間的戰爭裡的。

  “什麼時候走?”

  “兩個小時後。”

  “這麼快?”

  “嗯。”越快越好,白帝國一定想不到他們會眨眼又跑到他們地盤上去。

  ……

  美國。

  白帝國總部。

  被綠色灌木圍墻分成一大一小兩半的工作區和住宅區,住宅區有一棟主別墅,像城堡一樣的大,邊上還有一兩棟小別墅,一棟是傭人住的,一棟是受懲罰的人住的。

  秦冷月再一次被攔在了門口,她像一個真正的被軟禁的囚犯一樣,怎麼也不被允許離開這棟房子。

  鍋碗碟盤全部被砸在了地面,碎了一地,秦冷月捂著小腹,氣得不停的顫抖,現在已經三天了,她被軟禁了三天,真是度日如年的三天!三天白莫離的氣還沒有消嗎?!明明他妹妹的墓已經恢復原樣了,裡面的陪葬的東西也一樣不少的還了回去,他們也沒有傷害到她的骨頭……

  房門被輕輕的推開,穿著燕尾服的其貌不揚的中年管家出現在門口,手上端著一小鍋的湯,看到餐廳那一地的東西和氣得拳頭緊攥的秦冷月,眸光閃了一下,神色不動的走過去,“冷月小姐。”

  秦冷月斜眼睨視著他,眼中沒有溫度,她根本不屑於在一個下人面前裝腔作勢。

  管家道:“冷月小姐何必如此生氣,不是才三天?”

  “閉嘴!你懂什麼?!”她是怕白莫離很快又會出門,然後很久才回來一次,白莫離一走,她更別想直接聯繫到他跟他說話,雪可一定會攔下來的!該死,那個賤女人!

  管家微微的彎腰,面無表情的打開鍋蓋,瞬間撲鼻的香味襲來,“我是不懂,不過我只知道,冷月小姐肚子裡的孩子是需要好好照顧的BOSS的孩子,只要孩子平安出生,大概我們白帝國也會迎來一個全新的面貌。”手上的勺子輕輕的攪了攪裡面的湯,裝在精緻的小碗中,“一個未來的新主人,和女主人。您說呢?”他看向秦冷月。

  秦冷月怔住,看著管家平凡無奇的臉,好一會兒心裡的陰霾驅散,對,她不該焦躁,等她孩子呱呱落地,白莫離就算怎麼樣也不可能再繼續把她關在這裡,她是白帝國的主母,她的孩子會是未來的另一個帝王,白莫離會是她的,白帝國也會是她的!

  這麼想著,她坐下來,管家把湯放在她前面,秦冷月這才看到這湯料竟然是那麼名貴的東西,她心裡一喜,她就知道,就算把她軟禁在這裡,白莫離也不會虧待她的!

  管家站在一旁,看著秦冷月垂著眸慢慢吃著東西的模樣,那張臉看起來是那樣的年輕而姣美脆弱。眼底劃過一抹暗色,其貌不揚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此時,主宅那邊。

  三樓,白莫離的書房大門被敲了敲,推開。

  “BOSS,安置在教會內部的內應傳來消息了。”雪可走到白莫離辦公桌面前道。

  白莫離手上的鋼筆停頓,冷酷銳利而富有侵略性的眼眸微抬,“說。”

  “從沐如嵐手上得到的鑰匙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他們兩個小時後要帶沐如嵐飛往美國加州的科恩精神病院見西澤。”雪可看了看手腕上高級精緻的女士定制手錶,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嚴肅中帶著理所當然的驕傲聰明,“我們似乎可以立即行動了。”

  銳利的鷹眸中劃過一抹寒芒,手掌微抬了一下,雪可即刻會意的轉身出去。

  他們在白帝學院裡安排了間諜,而他們也在教會裡面安排了間諜,大家都是彼此彼此,區別在於,白莫離已經處於上位多年,而摩爾斯還是一個在校大學生,老謀深算的鷹,可能會吃掉初出茅廬的虎的。

  外面猛殺在空中盤旋,巨大的身軀在地面籠下一片陰影,如同它的主人,叫人抬頭看了,便禁不住恐慌的想要躲進屋檐裡,生怕它一個俯衝把他們給當成獵物撕碎吃掉了。

  彼時,摩爾斯帶著沐如嵐搭上前往美國的飛機,而白帝國這邊有人搭上了飛往意大利的飛機。

  艾維自然不可能跟著他們去美國,他一進入美國過境就等於處在躲不過的危險之中,美國對他的通緝是最嚴密的,他不會去冒這個險,而摩爾斯也不會讓他去冒這個險,倒是蘇菲,雖然很喜歡艾維,但是似乎對摩爾斯的占有欲更重一些,死活跟著上了飛機,勢必要防著沐如嵐。

  沐如嵐當做沒看到,懶得理會。這種幼稚的姑娘,越理會她,她就越喜歡鬧。

  夜幕降臨之時,摩爾斯和沐如嵐平安抵達舊金山機場,沐如嵐一個人被送往科恩,科恩山附近沒有沒有旅館也沒有人生活,他們去幹什麼?墨謙人會放沐如嵐進去住,可不會理會他們是死是活。

  大概是沐如嵐長得太可信了一點,摩爾斯只是請她幫忙,得到答案後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就可以了,似乎也沒有繼續帶著她到處跑的打算。

  車子一如既往的停在科恩山腳下,沐如嵐自己慢慢的走了上去。

  兩邊樹木彷彿常年都是這麼茂盛挺拔,哪怕是秋天,葉子也沒有枯黃的跡象。

  涼風陣陣,吹得樹木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少女背著包,脣角勾著笑,彷彿去旅行了一趟後終於回家了似的。

  關卡處的士兵們顯然幾乎都認識沐如嵐,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天使了。

  喬伊接到關卡處打上來的電話,聽說沐如嵐在下面,頓時淚流滿面的衝下去接人了,他這一段時間一直都夾著尾巴做人,在他院長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了墨謙人的哪根弦,他就把他給踢出科恩了,這會兒沐如嵐來了,她肯定能把他們院長哄得柔和一點寬容一點,讓他稍微的喘口氣啊!

  月光透過正對著它的窗戶,明亮的落在黑色的大床上,氣質清冷的男人坐在床邊,微微的斂著眼瞼,看著手上拿著的白紙,上面有許多的複雜的公式和阿拉伯數字。

  教會和白帝國算了五年只算出的兩層密碼,大概就是他算出來的這兩串數字了,第三層確實比前面兩層要複雜有趣上一些,他喜歡有挑戰性的東西。

  平靜的表面下,那顆天才的大腦正在運算著各種算式,大門被輕輕敲了敲,打斷了正要算出的結果的重要關頭,他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下,卻意外的沒覺得火大,他看向門口,聽到有鑰匙插進鑰匙孔裡面的聲音,然後門鎖轉動,哢的一聲,開了,而他的心臟莫名的,似乎也跟著那一聲哢響,而漏跳了一拍。

  房門在一片寂靜中輕輕的打開,少女纖細美麗的身影緩緩的倒映在那雙淡漠乾淨如鏡面的眸子裡,一瞬間,彷彿填滿了整個世界。

  沐如嵐微笑著看著他,眼眸彎彎,如同天邊的兩弧彎月,亮亮的,又猶如住著兩顆小太陽一般的溫暖。

  月光靜謐,灑滿那一塊區域。

  男人站在月光之中,清冷的,卻又如同神祇,比北極星還要遙遠,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光是這麼看著,就有種高高在上藐視眾生的感覺,哪怕他什麼表情也沒有,淡漠的彷彿涼開水。

  有時候,沐如嵐會產生把他染黑的感覺,用她自己為染料,把他染上自己的顏色,然後只屬於她自己,不過在對方的配合之下,這似乎並不是一件難事,要知道,是他先來招惹她的吶,他要負責,不是嗎?

  “謙人。”沐如嵐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墨謙人還看著她,似乎有點怔神,她總是在自己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闖進他的眼中他的腦中他的心中,那麼深刻的,彷彿都刻進了靈魂之中。

  沐如嵐伸手擦過男人的腰,然後抱住,習慣性的蹭蹭,就像在蹭狗狗的貓,“回神啦,要不然就吻你咯。”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貼著自己的溫度溫暖又柔軟,淡淡的自然的馨香是他所迷戀的,淡漠的眸底一瞬間淌出微不可查的溫柔,他低頭看著少女的頭頂,伸手回抱住沐如嵐。

  一切都自然的像溫水,沒有毀天滅地的灼熱,卻溫暖的淌過心田,足以灌溉出最美麗的花朵。

  “剛剛到,是喬伊先生下去接我的呢。”想到喬伊那張苦逼臉,沐如嵐不由得笑容更深了一些,這個地方果然很有趣,有她的謙人,還有一堆變態和喬伊這種明明很搞笑卻還喜歡裝嚴肅深沉的傢伙。

  喬伊在墨謙人門口悄悄探出腦袋,原本是想看看沐如嵐有沒有好好完成他拜託她的事,比如幫他跟墨謙人說點好話什麼的,不過一看在月光之中相擁的兩人,只覺得美得像一幅畫,自覺的悄悄離開,省得打攪人家談戀愛被他們科恩山的鹿踢。

  沐如嵐背包裡有兩套衣服,是摩爾斯安排人給她去購置的,畢竟她可是兩手空空的去了意大利的。

  墨謙人去給她放水洗澡,沐如嵐坐在乾淨的地毯上一邊啃蘋果,一邊看著一地的紙,拿起一張看了看,是墨謙人的字跡,不過寫的都是什麼,因為所在領域不同,表示完全看不懂,密密麻麻的,看起來好高級的樣子,果然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就是大。

  把紙張放回原位,沐如嵐打了個哈欠,起身走到床頭桌邊,把吃了一半的蘋果放在透明的水杯上,然後朝浴室走去。

  熱水的霧氣籠罩了整個浴室,男人站在浴缸前背對著門口,似乎在沉思著什麼,大概是水聲太大,又或者是對沐如嵐沒有設防,所以連沐如嵐進來了都沒有注意到。

  沐如嵐靠近他,從後面探出腦袋看著墨謙人,眨眨眼,“謙人是在想要不要跟我一起洗嗎?”

  “……不是。”墨謙人回神,看了沐如嵐一眼,伸手關掉水,叫浴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他只是突然想到了他漏掉的一個計算可能性,結果沐如嵐一說這個,瞬間叫他腦子裡的公式不見了,某些畫面自己冒了上來。難怪說紅顏禍水。

  沐如嵐輕笑,手指頭輕輕的戳戳他的手臂,“雖然我現在想睡覺,但是如果謙人想要的話,我會滿足你的哦。”善解人意的模樣,順便不知羞恥的伸手往不該摸的地方摸去。

  “……不要亂說話,快洗澡。”墨謙人呼吸一亂,抓住沐如嵐的手,一本正經的道。

  “一起嗎?”

  “不要。”墨謙人轉身想出去,不要總是誘惑他,萬一一不小心沒忍住豈不是前功盡棄?還有半年的時間,他得堅持。

  只是沐如嵐在某些事上一向任性,雙手蛇一樣的纏上男人的腰,柔軟的聲音貓爪一樣輕輕的撓著他的心,“一起嘛,人家的肩膀還綁著繃帶呢。”

  “……”似乎在一瞬間得到留下來的理由了,他是為了照顧她的肩膀,才不是因為想跟她一起洗澡呢。

  關著的磨砂玻璃門被霧氣沾染,越發的朦朧的看不到裡面的風景,隱約的時不時的傳出女孩柔軟卻毫無羞恥心的問話。

  “謙人覺得用手比較舒服還是用嘴呢?”

  “……”

  “這麼大的東西竟然進得去那麼小的地方……好神奇吶,要不要試一下呢?謙人?”

  “……”他不想跟沒有羞恥心的變態說話!

  翌日。

  清晨初露的陽光透過窗戶灑滿整個房間,將緊緊相貼的男女籠罩在一片陽光之中,大概有些灼眼,沐如嵐眼皮動了動,緩緩的睜開了眸,照例看著天花板發呆幾秒鐘,然後感受到墨謙人橫在自己小腹上攬著她的腰的手臂和盡在頸窩處的呼吸,還有呼吸入鼻中的淡淡的薄荷香,心情一下子更加的愉悅了起來。

  她側頭,看到男人平靜的睡顏,烏黑細碎的髮柔軟凌亂,閉上了那雙淡漠卻銳利的連死刑犯都會覺得恐懼的眼眸,沉沉的睡著,看起來柔和平易近人了一些。

  偷偷的吻了他一下,男人沒醒,卻把她更用力的攬向他的懷抱,就像無意識泄露出來的占有欲。

  沐如嵐怔了下,隨後眼眸彎了起來,輕輕的闔上眼眸,陪他繼續睡,她大概可以猜到,他這幾天似乎都沒怎麼睡,那一疊厚厚的A4紙可是他廢寢忘食的證明,嘖,之前還覺得他好像沒有想像中那麼難養,現在發現他果然還是很難養,連睡覺什麼的都要她督促了。

  直到九點多的時候,墨謙人才醒了過來,有沐如嵐在身邊的時候,他總是能放輕鬆的睡的很好。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墨謙人看了眼,伸手拿過,是沐如嵐的手機,來電顯示是摩爾斯。

  “是誰?”沐如嵐睜開一條縫,有點不想理會的樣子。

  “摩爾斯。”墨謙人淡淡的道,把手機放進沐如嵐手中,摩爾斯……有點耳熟……

  沐如嵐接了電話,很快又掛斷了,對方是怕沐如嵐跟墨謙人小別勝新婚忘記他拜託的事了,打來提醒一下罷了。

  摩爾斯打來的很正確,因為沐如嵐確實差點忘了要見西澤的事,順便囑咐沐如嵐別讓墨謙人知道其他事。

  “摩爾斯……”墨謙人看向沐如嵐,這個名字……

  沐如嵐坐起身,打了個哈欠,應道:“好像是意大利黑社會組織吧,叫教會,他是教會的少主。對了,他拜託我去見西澤……”摩爾斯希望沐如嵐瞞著墨謙人的事,沐如嵐轉眼一丁不落的全告訴墨謙人了,開玩笑,她幹嘛要為了外人隱瞞她男人?她並不認為除了某些不必要的沒有意義的事之外,比如她殺了幾個人把屍體怎麼了等等這種事,有什麼是需要對墨謙人隱瞞的,他是她最親密的人,如果連他也不能信任的話,那她就把他做成人偶好了。

  摩爾斯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慪死的……

  也就是說,沐如嵐捲入了教會和白帝國之間的爭奪戰裡了嗎?而且竟然認為一個海軍陸戰隊軍彰會是鑰匙,他們的智商果然跟癩蛤蟆是一個水平的嗎?

  視線轉移到坐在他對面安安靜靜吃早餐的沐如嵐,嗯,是他的小妻子太聰明了。

  沐如嵐要見西澤,墨謙人允許,因為西澤可能是在小島上死掉的那個女人的哥哥,沐如嵐答應過她如果見到她哥哥幫她跟他說幾句話的,更何況漢斯不在負一樓,那麼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監獄負一樓。

  各做各的事的變態們鼻子動了動,似乎嗅到了空氣中不同尋常的味道,有人咧開脣角,露出無聲邪惡的笑,“可愛的小天使又來了……”

  “她為什麼不來研究我呢?我會乖乖配合的哦,想要研究哪裡都可以哦。”

  “嘿……親愛的……”

  變態們的地盤裡又熱鬧了起來,正在睡覺的孟漢森拿起枕頭把自己的腦袋掩住,趴在床板上的腦袋臉上卻睜開了眼,看著從他牢房外走過的纖細聖潔如天使般的身影。

  沐如嵐走到監牢最內部的牢籠前,其他犯人們安靜了下來,只是站在鐵欄和玻璃後面探著腦袋看她,似乎在等著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

  他們實在無聊過頭了,最後入獄負一樓的都已經至少有一年沒有邁出過牢籠一步,見到外面的陽光一下了。

  西澤正在旁若無人的做仰臥起坐,雙腳勾著床尾的鐵欄,上衣沒有穿,露出性感壯實的上半身,沒有絲毫的贅肉,一躺一起之間,露出結實性感的八塊腹肌,彷彿每一塊肌肉都蘊含著蓬勃又洶涌的力量,只是根本沒有地方讓他發泄,就是墨謙人也不會輕易進來跟他打一架。

  沐如嵐沒有出聲,站在外面毫不臉紅和不好意思的欣賞著他的身材,直到二十分鐘後,西澤做好了五百個仰臥起坐,流了一身汗的站起身,目中無人的眼眸掃了沐如嵐一眼,沒有理會的徑直走到小小的角落裡的洗浴處,也不拉防水的門簾,就這麼當著沐如嵐的面,脫了褲子,不著寸縷的打開蓮蓬頭開始洗澡……

  沐如嵐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她是沒有羞恥心的變態,依舊站在原地,甚至還心情不錯的欣賞起成熟男人性感結實的身軀,她男人可沒有那麼明顯和強健到鼓起來的肌肉,而且比起西澤那性感的古銅色,墨謙人的則偏向白,只是如果西澤和墨謙人打的話,會輸的人很大可能性是西澤吶,為什麼呢?西澤被關在這裡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水流從頭澆灌到腳,金色的髮濕噠噠的貼在臉頰兩邊,也濕了下巴處的鬍渣,看起來該死的叫女人性慾勃發的性感,當然,這女人不包括沐如嵐。

  似乎是因為沒有想到沐如嵐會這麼淡定,連視線都不轉一下,反而大大方方的欣賞起他的身材,西澤沒有把沐如嵐放在眼裡的視線終於對準了她,他關掉水,因為每個牢房每天的用水量都是限定的,浪費不得,也不擦身子,就這麼光著腳赤裸著濕漉漉的身子走了過來。

  “你是誰?”西澤以為沐如嵐是來研究他的研究者。

  “不是你要見我的嗎?”沐如嵐看向西澤笑容溫和的道。

  西澤疑惑的擰了擰眉,“我不認識你。”

  “我也不認識你呢。不過,你手上的那個軍彰,是經過我的手給教會的吶。”沐如嵐感覺到西澤的視線一瞬間變得如同殺手的眼神,脣角的笑容更深了一些,沒有絲毫恐懼的樣子。

  和之前所有來人都不一樣。

  奇怪的女人。

  西澤眸色沉沉,“你認識諾拉?”

  諾拉?原來她叫諾拉嗎?真是個好名字呢。

  沐如嵐心情愉悅,“是呢,你就是她哥哥嗎?那個軍彰是你的沒錯吧,諾拉讓我轉告你,她很抱歉,請你原諒她,其實她一直很想你呢。”

  西澤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她為什麼不親自來?”

  科恩精神病院並沒有不允許家人探監的規定,只是因為大部分的精神病態者都已經沒有家人了,他是唯一一個還有家人的犯人,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過來看過他,他還記得當初他入獄的時候,她的眼神是那樣的厭惡失望,留給他一句她以後再也不是他妹妹的話就走了,轉眼,五年了,他都快忘記,原來他是有家人的人了。

  “因為,她死了啊。”沐如嵐神色有些憂傷了起來,“她是個堅強的好姑娘,可是她死了哦。”

  西澤一瞬間沉默了下來,黑色的瞳孔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像是在品味著什麼,最終扯了扯嘴角,沒有溫度,“恭喜她了。”

  沐如嵐贊同的點頭。她看到她安詳寧靜的閉上眼,彷彿投入了上帝的懷抱,對於她來說,死亡來的平靜,她接受的愉悅而輕鬆。

  西澤黑瞳不由得又多看了沐如嵐一眼,轉身回角落拿浴巾。

  沐如嵐看著他緊窄挺翹的屁股,點點頭,誇獎,“很性感的屁股。”

  “噗……”

  對面能看到這邊的場景的牢房裡的變態瞬間笑噴了,爽朗的笑聲聽起來想是陽光又帥氣的年輕男人,怎麼都不像精神不正常的人。

  監控室內。

  喬伊戰戰兢兢的看著站在邊上看著這一幕的墨謙人,牙齒冷的打顫,好、好冷啊……果然他不應該看到墨謙人從外面經過就把他喊進來的!

  西澤擦乾水,穿上了褲子,看到沐如嵐還站在外面,低沉沙啞的嗓音道:“我不會告訴你密碼的。”

  沐如嵐點點頭,嗯,得到答案了,可以跟摩爾斯交差了,所以轉身走人。

  西澤不由得又扭頭看向沐如嵐的背影,奇怪的女人……倒是比以前來的都有趣的多,至少沒有讓他有立刻把他們的腦袋擰下來的衝動。

  墨謙人站在一樓樓梯口等著沐如嵐,帶著她回辦公室滴眼藥水。

  沐如嵐沒有反抗,只是奇怪的問道:“為什麼要滴眼藥水呢?”

  “洗眼睛。”

  “為什麼要洗眼睛?”

  墨謙人淡淡的應聲,“以後看到那種不要臉的暴露狂記得捂眼睛不要看,會長針眼。”

  沐如嵐眨眨眼,“看謙人的呢?”

  “……”滴眼藥水的手有點抖,滴到了沐如嵐的眼皮上面去了。

  “謙人?”

  “……看我的不會。”墨謙人覺得耳尖傳來已經很熟悉的熱熱的感覺了。

  ……

  摩爾斯正在等沐如嵐的電話,沐如嵐很快就打了過來,得到的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未免還是覺得失望,他隱隱的懷疑那軍彰根本不是鑰匙,但是如果如果不是,那麼白帝國又為什麼要搶?那個左一剪是唯一一個見過鑰匙的人,沐如嵐身上又只有這一條……

  還是說,有哪裡搞錯了?

  手機又響了起來,摩爾斯接了起來,聽到那邊傳來焦急的聲音,“少主!我們的傑斯諾保險櫃被白帝國的人搶走了!”

  “什麼?!”摩爾斯臉色驟變。很少有人知道,傑斯諾保險櫃其實有兩個,一個被教會拿走,一個被白帝國拿走,但是鑰匙和密碼都是一樣的,按理說這樣的話,根本沒必要爭,可是問題是,傑斯諾博士死前大概算到一定有人會企圖得到他研究出來的東西做點什麼,所以在裡面裝了特殊的感應裝置,只要一個保險櫃先被打開了,那麼另一個就會自動爆炸毀掉裡面的東西,也就是說,還是只有一方能夠得到東西。

  競爭因此被放大,越是爭分奪秒越是找不到頭緒,他來不及或者說捨不得毀掉的東西就能越晚被別人所利用,他大概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吧。

  意大利那邊,幾架直升機從教會總部遠去,有人扛著火箭筒囂張的大笑,研究所冒著濃濃的黑煙,下面人群驚慌,爆炸聲不停的響起。

  媽的,敢在他們白帝國的地盤上搶東西,現在他們就是以牙還牙了怎麼著!搶了鑰匙!哈!搶走就搶走,他們把他們的保險櫃搶走,管你有密碼還是有鑰匙,大家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得到裡面的東西!

  摩爾斯氣得淺灰色的眸積滿陰雲,彷彿暴風雨即將來臨。

  “少主。”隨行的麥森出聲,“冷靜點。”怒火會燃燒掉理智,從而損失掉更多的東西。

  摩爾斯看了麥森一眼,神情陰郁,沒有說話,在書房裡慢慢的走動了起來,白帝國既然敢對教會的總部發動攻擊,就意味著他們已經準備好全面開戰的準備,這對於毫無準備的教會來說,顯然是不利的,而且白帝國的武力實際上比教會更強大一些,美國政府與白帝國在暗地裡一向關係親密,面對面的戰爭,他們損失的一定會比白帝國多……

  “不如和解怎麼樣?少主。”麥森道:“我們有三分之二的密碼和他們所說的鑰匙,他們搶了我們的保險櫃,我們把密碼解出來還是有鑰匙都沒用,而白帝國有兩個保險櫃,沒密碼沒鑰匙也沒用,不如大家提出條件談妥,先把保險櫃打開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再做打算?”

  和解,摩爾斯不是沒想過,不過這不是一方人的意願就可以,白帝國那邊願不願意也是個未知數,如果被拒絕,到時候教會的顏面可就無存了。

  “我覺得這一次他們會同意的。”麥森又道。

  “怎麼說?”摩爾斯看向高大的黑人。

  “Lan。我感覺沐如嵐對於白BOSS好像有點特殊,我覺得帶上Lan小姐一起去白帝國總部的話,我們被轟成渣渣的可能性會變低。”說著,麥森笑出一口白牙,大概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奇怪。

  “這種時候不要開玩笑。”摩爾斯說著,卻已經在思考麥森的話了,麥森的直覺一向很準……不過沐如嵐現在已經不在他們這裡了。

  就在此時,摩爾斯的手機又響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淺灰色的眼眸微微的眯了下,接了起來,裡面傳來一道冷酷如冰刃的聲音。

  “想要回你們的保險櫃,用沐如嵐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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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50479 發表於 2014-6-30 11:55 PM

第一百二十五章:交替

  那邊並不給摩爾斯反應的時間,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麥森問道:“少主?”

  “是白當家。”摩爾斯神色微凝的道,淺灰色的眸子陰雲成堆,幾乎看不見光亮。白莫離親自開口,就意味著想要回保險櫃,就只能按照他的話來走,沒有其他的路也沒有可商量的餘地。

  用沐如嵐換保險櫃,而隻字不提鑰匙或者密碼……

  摩爾斯一時摸不準白莫離的心思。

  “看來我的感覺沒錯,白BOSS對Lan小姐果然有點特殊,那天我們搶鑰匙的時候,我有種他是想要搶回Lan小姐,而不是搶鑰匙的感覺,少主,會不會……”麥森很明顯把白莫離要沐如嵐這一點想成了姦情,本來男未娶女未嫁,白莫離長得霸氣十足有權有勢,沐如嵐美麗動人家世也很不錯,短短幾天,他麥森都對沐如嵐有好感,那個女孩身上有種很奇特的魔力,白莫離喜歡上沐如嵐了也說不定。

  “白莫離有未婚妻,還有一個未出生的孩子。”摩爾斯道,秦冷月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自稱是白莫離的未婚妻,肚子裡還有白莫離的孩子,根據內應的說法,這是真的,連孩子都有了,那女的也還放在身邊,在白帝國裡面似乎也有不輕的位置,白莫離很大可能性是會娶她,不是嗎?

  “少主,這和我們沒關係。”麥森擰了擰眉頭,覺得摩爾斯不太對勁,他現在應該想的是怎麼把沐如嵐騙下來帶去白帝國總部,而不是隱隱的在拒絕能換回保險櫃的條件,沐如嵐不是他們什麼人,拿去換保險櫃完全是他們賺了,要知道他們現在手上有鑰匙,還有三分之二的密碼,白帝國只有三分之一,也沒有鑰匙,他們一定會比白帝國更早一步的得到裡面的東西的。

  摩爾斯沒說話,靠著窗口微微的斂眸看著手上把玩的手機。沐如嵐和他們是沒關係,但是也正是因此,未免也太卑鄙了一點,她什麼都沒做,還非常的配合他們,好像什麼事情都不會多想似的,這麼卑鄙的對待,他會覺得有羞愧感。

  “少主?”

  “你先下去吧。”摩爾斯沒抬頭冷淡的道。

  麥森眉頭擰起,看著摩爾斯眼底劃過一抹幽色,朝門那邊走了出去,剛剛拉開門,就看到一抹身影閃了開,視線追隨過去,看到女孩飄蕩起泄露出自己無禮的偷聽了別人說話的事實的裙擺。

  麥森順手帶上門,朝蘇菲跑走的方向走去,可不能讓蠢女人壞了事,Lan小姐可不是什麼好騙的人。

  蘇菲匆忙跑下來,一屁股坐在大廳沙發上,正坐在一旁看書的羅伯特看了她一眼,蘇菲瞪過去,做了個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意思叫羅伯特閉嘴。

  麥森走下來,走到蘇菲面前,兩米三的身高站在那裡絕對有巨大的壓力,再加上那健碩的肌肉和黝黑的皮膚,特別是他還是“軍師”,叫蘇菲有些緊張了起來,他不會知道她剛剛偷聽了他們說話吧?

  “蘇菲小姐。”麥森笑出一口閃亮的白牙,這讓他看起來非常的坦誠爽朗,同時也不會覺得他會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

  “幹、幹什麼?”

  “有件事想請你幫幫忙,我想你一定會非常樂意的。”他笑,誰也別想輕易看到他藏在表面下的心思。少主很顯然對那位天使一樣漂亮溫柔又純淨的Lan小姐有了好感,這可不好,他麥森可是為了讓摩爾斯坐上頂端才加入教會的,為了女人而丟失機會,不好,不好,雖然他也喜歡那個天使一樣的姑娘,不過上帝會保佑她的,其他的他們就不用多想了。

  ……

  正是午餐時間。

  科恩精神病院內的夥食很好,食堂也很乾淨,布置的有點像帶著鄉土味道的小餐館,大概是因為工作人員不像一般醫院那樣人很多的原因,食堂有兩個,科恩內的只是讓裡面的工作人員用餐,而科恩山後面還有一個大食堂和宿舍,那是給守著科恩山的軍人們用餐和住宿的地方。

  沐如嵐和墨謙人坐在靠窗的一桌,沐如嵐跟工作人員們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得很熟了,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們看到墨謙人跟一個女孩子一起吃飯還舉止親密的樣子驚得都快眼睛脫窗了,現在倒是已經習慣了,只是也越來越喜歡在暗地裡唧唧歪歪的說墨謙人和沐如嵐怎麼樣怎麼樣,完了激動的全身顫抖,也不知道在腦補什麼東西。

  所幸兩人早就習慣站在眾人中心,被一雙雙視線所關注了。

  沐如嵐一邊給墨謙人夾他討厭吃的姜蔥蒜,然後微微瞪眼的看著碗裡被墨謙人夾過來的胡蘿蔔,盡可能溫柔的問道:“謙人,你幹什麼呢?”

  “乖,不能挑食。”這是沐如嵐之前一直跟他說的話。墨謙人淡淡的道。

  沐如嵐微笑,“可是我剛剛已經吃了一碗的胡蘿蔔了啊,謙人。”

  “我已經吃了兩碗的姜絲了。”墨謙人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道。

  沐如嵐收斂了笑,有點苦惱無奈的樣子,“謙人變壞了呢。”明明之前會很聽話的把胡蘿蔔也吃掉的,果然應該好好瞞著,不能讓他知道她討厭吃胡蘿蔔才對呢。

  “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墨謙人淡淡的說著,平淡如水的樣子和往常沒有任何的不同,只是眼底流淌著一抹溫柔,不明顯,也不多產,卻只全部的給予一人,全世界唯一的一人。

  坐在別桌,卻只要沐如嵐和墨謙人在就總是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的人們不由得莫名的覺得心神盪漾,以前他們院長一個人的時候,他們就覺得他們院長好像永遠都只能一個人,因為他清冷如月,高高在上,即使近在眼前,你彷彿伸手便可觸及,實際上光是看著,你便知道他比北極星還要遙遠,你連染指的勇氣和自信都不會有。

  這樣的人,本是註定了孤獨的。

  感謝上帝讓沐如嵐這樣的一個姑娘存在,特殊的人會吸引無數的普通人,而特殊的人只會被特殊的人所吸引,他們在一起看起來無可挑剔,完美的彷彿就是為了對方而生。

  慢吞吞的吃著討厭的東西,直到墨謙人覺得沐如嵐這樣看起來實在太可憐了一點,伸手把他挑出來逗她玩的那碗胡蘿蔔拿走,沐如嵐才笑彎了眸,“謙人最好了。”

  墨謙人也不想每次都在餐桌上進行關於挑食的對話,不過沐如嵐喜歡往他碗裡丟他討厭的東西,美其名曰挑食不好要糾正,他是被迫進行的。

  “至少也要吃一點。”雖然不用吃到一碗那麼多。

  “知道了。”沐如嵐很明顯在敷衍。

  “……”墨謙人沉默的看了眼那碗胡蘿蔔,他想把胡蘿蔔再遞過去了怎麼辦?但是他看到沐如嵐那麼痛苦的樣子又會心疼,難道每個戀愛的男人都會像他那麼糾結嗎?如果是的話,那麼他們一定有一點比不上他——他們的妻子都沒有他的優秀。

  沐如嵐看了眼自己因為墨謙人給她挑胡蘿蔔而故意挑了一堆的墨謙人不吃的東西,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分了,謙人都沒讓她把胡蘿蔔都吃掉呢,於是有點抱歉,“謙人,那些不吃也可以哦。”

  “沒關係。”墨謙人看著她,淡漠清冷的眼眸,帶著沁人心脾的透徹的涼,如同他身上的薄荷香,語氣淡淡的,表情淡淡的,一如既往的簡單卻又不單調的黑白兩色。

  沒關係,雖然很不喜歡這些東西,但是只要是她給的,接受起來似乎也變得沒有想像中那麼困難了。

  他總是不像那些人一樣會甜言蜜語的哄人,又少有笑容,一直都那麼清清冷冷高高在上藐視蒼生,工作又忙還總是跑來跑去,看起來是個適合暗戀和崇拜的人,但是如果真的在一起,很少會有女孩子堅持的下去吧,也許會胡思亂想,覺得他根本不愛她,他寧願把時間花在工作上也不願意陪她多說幾句話,跟他在一起,比煙花還寂寞。因為她們看不到他默默的做著的卻沒有說出來的,有些感動,是需要自己去發現的。

  沐如嵐不由得停了筷子,微笑著,笑容有些遠,彷彿穿越了時空,“我突然有點好奇,如果謙人的生命中沒有我,你的人生會是怎麼樣的呢?”

  好可惜吶,前世她的生命中沒有他,真的太可惜了,然而也很慶幸呢,前世的自己愚蠢又糟糕,可墨謙人還會是這樣優秀清冷如君王的墨謙人,如果說特殊的人只會被特殊的人所吸引,那麼前世的自己就算是摔在墨謙人面前,也不會引起他的注意吧?

  “會找一個什麼樣的妻子呢?會定居在國外還是回到國內呢?吶?”沐如嵐看向他,眼底有些陰郁起來,真是討厭呢,討人厭的感覺,謙人是她的吶,怎麼可以屬於別的女人呢?光是想想都覺得很想做點什麼可怕又刺激的事情呢。

  “不存在這種如果。”墨謙人看著沐如嵐淡淡的道。

  “如果存在呢?”怎麼會不存在呢?她重生了啊,可是她前生人生中就沒有墨謙人這個人吶。

  墨謙人沉默的看著她,看到少女黑琉璃般純粹的眼眸,裡面藏在美麗的詭異的色彩之下的微不可查的執著莫名的叫他覺得心臟刺痛,比被注射毒品時針扎進血管裡的時候還要疼上許多倍。

  “如果有如果……”墨謙人微微的靠向桌子,淡淡的清涼的嗓音如同臨近冬天的秋風,又如同剛過完冬的春風,輕輕的,穿過耳朵,扎進心裡,“如果墨謙人的生命中不存在沐如嵐,那麼他也許會孤獨終老,也許會跟某個人結婚生子,但是那個墨謙人,不會是我。”

  沐如嵐怔住,好一會兒脣角勾起,眼眸彎成兩弧彎月,美得彷彿她把星星也藏在了裡面,銀河星湖般的美麗。

  這將是她聽過的最美的情話。

  墨謙人看著她,脣角彷彿隱約的,微微的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一瞬間叫人有種百煉鋼成繞指柔的感覺。

  他們之間有化不去的磁場,剪不斷的線,也許只有死亡可以將他們分開。

  圍觀者莫名的收回視線,好一會兒又有人開口,揩了揩眼角的淚,“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被莫名的感動了一頓,但是你們說我們Amon院長和Lan小姐結婚的時候會邀請我們嗎?”

  “哈?你在開玩笑嗎?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結婚呢你就想著參加婚禮了。”

  “可是人家很想參加他們的婚禮……話說他們什麼時候結婚?我覺得馬上就結婚最好了!”

  “總覺得看他們結婚我這一生就很圓滿了……”

  “……我也有這種感覺……”

  吃完午餐兩人手牽手的去散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性格原因,哪怕再聚少離多,似乎也永遠不會存在什麼陌生感。

  科恩山很美,當初選擇在這座山上建監獄除了看中它易守難攻的獨特山勢,還有它的景色。

  山上的林子裡有許多的小動物,兔子和鹿是最常見的,通常在路上走著就能碰見。

  陽光透過葉隙間在地面灑滿閃爍的金子般的碎光,公路微微的有些潮濕,因為夜晚和清晨的露氣太重,除了夏天和天氣比較熱水蒸發的快些的時候之外,它總是有一大截是一天到晚的濕著的。

  有種十分安靜愜意的感覺。

  十指相扣,腳步聲輕緩的彷彿踏在雲間。

  “學校那邊你打算怎麼辦?”安安靜靜的走到最下面,轉身往上走的時候,墨謙人打破了安靜舒適的寧靜氛圍,淡淡的問道。本來她才哈佛呆的好好的,突然轉到白帝去,現在還捲入白帝國和教會之間的爭奪之中,雖然說現在似乎也沒她什麼事了,但是總覺得不平靜。

  他也會有想替沐如嵐做決定,直接讓她立刻轉學或者暫時請長假等等,不過理智卻輕易的扼殺掉了感性,他的嵐嵐不是需要別人幫她做決定的沒用的笨女人。

  “回白帝吧。”沐如嵐微笑著道,說實在的白帝學院其實很好,她在那裡自由方便,腦殘的女人不多,她站在高處,她們懂得乖乖的怎麼鬧都不來招惹她,這一點很好,要知道,她在這邊並不方便做人偶甚至享受某些東西,這裡對於她這個中國人來說,太陌生了,聯邦調查局也很危險,白帝國也很危險,彷彿到處都是他們的眼線,不到完全的準備她並不會輕易的出手,所以她盡可能的控制自己的手,而那些人也要盡可能的控制自己的行為才行,否則真的惹惱她的時候,可就糟糕了呢。

  墨謙人低頭看著兩人同步向前的腳丫子,沒有說話。

  白帝學院相較於其他確實安全上一些,上次那個闖入白帝學院的變態是個意外,而一次意外發生後,在那裡不會存在第二次,除非有人故意讓這種意外發生,至於白帝國和教會……實際上如果沐如嵐知道的並不多的話,也不會有什麼大不了的事發生,他墨謙人的名號不是放在那裡當擺設的,白莫離不敢對她做什麼,教會也不敢對她做什麼,因為他們都知道,沐如嵐有個什麼意外,他都不會放過他們的。

  “那你呢?”沐如嵐想到了什麼,側頭看向他,“你父親的事,查的怎麼樣了呢?”

  墨謙人握起她的手放在脣角輕吻了一下,“一切正在進行中。”

  “我能幫上忙嗎?”沐如嵐微微歪了下腦袋看著他。

  墨謙人沉默著看了她一會兒,輕輕淡淡的道:“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墨謙人不想讓沐如嵐卷進這些事裡面,但是從沐如嵐決定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註定捲入其中了,所以墨謙人一直在尋找一個折中的方法。他的對手是教會,他可以扳倒教會,但是那些為他出生入死的人不是他的兄弟,而是僅受過他的一點恩惠,或者對他毫無理由的崇拜的人,他孤身一人慣了,一向如同飄渺的雲,不習慣身後有大批的人跟著,他不想打仗,也不想隨便犧牲別人的生命,哪怕那是他們自願付出。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不會輕易放過,只是他還在尋找折中的方法,所以他還尚沉默著,沐如嵐只需要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夠了,他會處理好一切,然後給她一片安靜乾淨的天空的。當然,有必要的時候,他會告訴她的,省得她擔心,或者說,他應該讓她為他擔心著,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了。

  “好。”沐如嵐微笑著應道。

  不多時,沐如嵐便接到了電話,是麥森打來的,他很直白的說要送沐如嵐去白帝國總部。

  沐如嵐眉梢輕挑,“為什麼?”

  “噢,是這樣的,我們本來想送你回白帝學院的,不過發生了點意外,白帝國發現我們在這裡了,他們說如果不把你送去總部的話,就不讓我們回到意大利去。”那邊麥森很是苦惱的樣子,“於是我想你反正要回白帝去讀書,送去總部讓他們把你送回學校應該沒問題的,你覺得呢Lan小姐?”

  去白帝學院或者白帝國總部,確實似乎並沒有什麼差別,都是進了白帝國的地盤,都會見到白帝國的人,只是麥森的理由很可疑吶,如果白帝國已經控制住了他們,為什麼還需要跟他們談條件讓他們把她給送去總部呢?

  那邊麥森卻彷彿聽出了沐如嵐的疑惑道:“我懷疑他們是不想跟你未婚夫Amon先生有牽扯才要我們送的,噢,你知道的,你未婚夫他……如果不必要我們都不想跟他有太多接觸……”麥森支支吾吾的,沐如嵐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來墨謙人還頗受別人的忌憚呢。

  這個理由很合理,而白帝國也確實是因為這個理由才要麥森他們送的,他們知道沐如嵐在科恩山,說白了有點像栽贓,如果沐如嵐出什麼事,那麼墨謙人就會把視線對準教會,而不是白帝國。

  沐如嵐回頭看了眼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墨謙人,他看著她,神色依舊,面容上沒有什麼表情,卻只是這樣坐著,便風華雋秀,賞心悅目的叫人移不開眼。

  指腹輕輕的摩擦手機背面,沐如嵐沉思著,都說聰明的人懂得說話,三分假七分真,而麥森是沐如嵐見過的最聰明的黑人,他的話裡顯然也有假,不過只有三分,要把她送去白帝國是真,只是理由可能是假的,不過於她來說,大概只是心理上的愉悅或者不悅的區別。

  麥森確實聰明,如果告訴沐如嵐把她送去是為了換回保險箱,那麼沐如嵐肯定不會高興,她不是他們的物品或者什麼人,他們憑什麼把她用來交換東西?連這種淺顯的道理都不懂,還活著有什麼用呢?腦袋讓她擰下來好了。但是如果換一個理由,就不同了,麥森看出沐如嵐對這些事並不覺得有什麼恐懼的,白帝學院和白帝國的概念有些差距,但是實際上也沒多大差距,她不會介意去一趟白帝國再回白帝學院的。

  “Lan小姐?”

  “好,明天早上到科恩來接我吧。”沐如嵐溫柔的說道,叫那邊麥森一瞬間涌出一種愧疚,不過很快又被壓了下去。雖然不知道白帝國要沐如嵐幹什麼,不過總不會把她殺了或者虐待她的。

  掛了電話,沐如嵐轉身回到辦公室內,坐在沙發上又不甚在意的告訴他要去白帝國總部的事,墨謙人讓人幫忙去查了下,很快便得到了答案,原來是教會的保險櫃被搶走了,保險櫃被搶走,他們卻突然要送沐如嵐去白帝國總部,哦,原來真正的理由是這樣的啊。

  沐如嵐坐在沙發上,眼底劃過一抹詭色,隨後又彷彿並不在意的微笑開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白莫離為什麼不要密碼不要鑰匙,卻要她呢?她本來也會回到白帝學院去不是嗎?何必多此一舉呢?她可不會自戀的認為白莫離真的愛上了她日夜擔心她會被怎麼樣怎麼樣不馬上看到絕對不放心什麼什麼的,更具有權威性和可能性的理由,應該是他們知道了她給教會的項鏈完全跟左一剪所描述的不一樣,也就是說,知道了沐如嵐沒有給他們真正的項鏈,項鏈還在沐如嵐手上,而教會那邊還不知道,為了以防時間越拖教會會知道那鑰匙是假的,或者沐如嵐把真的鑰匙給他們,所以才這麼急的要他們把沐如嵐送去白帝國換保險櫃。

  聰明的傢伙。

  沐如嵐伸手伸向從窗外跑進來的陽光,彷彿將陽光托在了手上,金燦燦的,暖洋洋的。

  也好,去白帝國見識一下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然後把項鏈物歸原主吧,本來就是不小心從左一剪身上勾下來的,不告訴教會也是因為她習慣從誰的手上拿到東西就把東西還到誰的手上罷了,跟冤有頭債有主一個道理。至於教會騙她的事,還有白帝國擅自把她當成貨物的事,她總會跟他們計較回來的。

  沐如嵐很明顯一副要去玩的樣子,墨謙人只是沉默的看著她,沒有阻止。

  時間眨眼便過去了。

  翌日,沒有溫度的陽光籠罩而下,沐如嵐背著包包離開了科恩山,墨謙人送她下去的,麥森已經在下面等候了一會兒了,看到墨謙人的時候臉上陽光爽朗的笑就變得有些僵硬了起來,特別是即使他沒有把窗戶滑下來,墨謙人的目光彷彿也透過了玻璃窗銳利如鋒的落在他身上看透了他一般。

  直到車子遠去,消失在視線中,墨謙人才轉身慢慢的回去,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給白帝國那邊打了個電話。

  “聽說你們邀請我妻子去你們那裡玩,特地打個電話囑咐你們幾句話。”墨謙人淡漠的嗓音沒有什麼情緒起伏的傳了過去,卻叫那邊的人冷酷的眸子越發的冰冷了起來。

  墨謙人在告訴他,他知道沐如嵐去他們那裡了。

  “她肩膀的傷還沒痊癒,她體質很特殊,稍微用力捏一下就會留下傷痕,我不希望下次見到她的時候會看到某些我不想看到的東西,還有,她不喜歡吃胡蘿蔔,你們的菜裡面盡量把胡蘿蔔的營養弄出來去掉渣,要不然她看到就會不想吃,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讓你的那些愚蠢的癩蛤蟆們離她遠點。”

  那邊握著手機的手緊了又緊,幾乎快把它捏碎了。

  墨謙人在宣布主權,也在告訴他沐如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白帝國就完蛋了。

  這個男人,如果這麼擔心一開始就不要讓沐如嵐來不就好了?表面上寬容豁達隨她去任她玩,背地裡對別人刻薄小氣的要死!

  不過,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他讓鳥兒自由飛翔,但是不代表會忽視掉空中的老鷹,在不妨礙鳥兒飛翔的情況下,把具有危險性的鷹抽打一頓讓它學聰明點別去碰不該碰的東西,有什麼不對?

  沐如嵐才不知道她才走,墨謙人轉眼就威脅別人去了,她坐在後座,看著前面開車的麥森,“摩爾斯不一起去嗎?”

  “不,摩爾斯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呢。”麥森笑出一口白牙道。眼裡劃過一抹幽光,摩爾斯現在正被蘇菲纏著,省得他發現他不見了,會猜到他是把沐如嵐送白帝國去換保險櫃去了,他會不高興的。

  “這樣啊。”沐如嵐不再說話,看向窗外的風景,脣角勾著微笑,溫暖如陽,澄澈如溪。

  ……

  白莫離看著手上掛斷的手機,冷酷的鷹眸幾乎化作利箭把它射穿,墨謙人……真是囂張該死的傢伙!

  書房的門被輕輕的敲響,然後推開,一身黑色的高級定制女士西裝,頭髮一絲不苟的在腦後扎成一個髻,看起來冷艷高貴的雪可帶著兩份文件走了過來,“BOSS。”她把文件放在白莫離的桌上,“冷月小姐給你寫了信。”

  一封信從文件裡滑了出來。是秦冷月收買了人讓人悄悄夾進文件裡去的,她怕雪可故意針對她給她攔下來,只是這種拙劣的伎倆實在不足掛齒,果然白素情才是最有天賦和值得培訓的帶毒的白蓮花,只可惜了,她現在生死未卜,很大可能性已經死掉了。

  白莫離掃了一眼那封信,鼻尖飄蕩起幾分香氣,他冷冷的掃了眼,把信扔進了垃圾桶裡,不需要看他也知道裡面寫著什麼,以前她還沒做過分的時候他可以百般容忍,可偏偏她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動了他的逆鱗,那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得到原諒的事,誰也不能打擾她的安眠,誰也不行!

  雪可看都不看一眼被扔進垃圾桶裡的信,因為這結果毫無意外。

  “關於沐如嵐的安排,您有什麼要說的嗎?”雪可問道。

  “得到鑰匙就送回學院去。”白莫離擰了下眉頭,冷冷的道。麻煩的女人,麻煩的男人,嗤,還湊一對了!看著都覺得礙眼!

  雪可點點頭,“好,我去安排。”

  書房的門打開又關上,歐洲風的復古式書房內只剩下白莫離一個,手上的鋼筆在紙上簽下名字,頓住,砰的一聲,筆忽的被主人砸到了墻上。

  白莫離的目光陰鷙,銳利的侵略性叫人覺得呼吸困難。

  他覺得惱火,卻又不知道為何惱火。

  沐如嵐果然是個很討人厭的女人!

  ……

  香港。

  安安靜靜的大別墅後面,依舊是不變的裊裊茶香,靜謐的夜,靜謐的天空,靜謐的幽幽蘭香。

  有人從院子外面走來,站在乾淨的一塵不染的走廊外面看著開啟的合式門內的柯世晴,“收到回信了。”

  柯世晴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再給另一個空杯子倒上一杯茶,然後才淡然的伸手,那人立刻脫了鞋子走上走廊,走進屋裡,把黃色的牛皮紙袋放在他手上,然後又退了回去。

  柯世晴把牛皮紙袋打開,裡面是乾乾淨淨的白紙黑字的A4紙,溫和的眸中倒映著上面的字,並沒有什麼意外,他自己查出來的東西,和這份證據完全是吻合的。

  “不知道該是什麼心情呢。”柯世晴彷彿喃喃自語,看了眼插在白瓷花瓶中的紫色蘭花,又看了眼他給“命運”的一杯茶,白色的中山裝裹著略顯消瘦的身軀,背脊挺直,悠然愜意。

  “當家……”男人欲言又止。

  “嗯?”

  “關於暗龍……我們真的不出手嗎?現在是大好機會……”那人有些激動。

  “柯家已經漂白很多年了。”柯世晴溫和的道,溫潤如玉的眉眼,輕輕的掃了眼那人,頓時叫他雖心有不甘,卻還是不得不垂下腦袋。

  柯世晴明白他的話,暗龍這一段時間來因為兄弟相爭早就千瘡百孔了,黑道裡多的是各懷心事的小鬼想要趁機把暗龍拉下馬,而柯家這一尊大佛在這邊,只要他們出手把暗龍吞下,那麼柯家在黑道將恢復以往的龍頭老大的位置,沒有人不會臣服的,因為柯家本就是王者。

  可是別人不知道,柯世晴卻知道,段堯比想像中難對付,明明只是個剛剛成年的小鬼,他一邊對付段鈺,一邊故意用這場戰爭吸引心懷貪婪的小魚小蝦們,等他們誰一靠近,立刻就張開獠牙把他們吞掉!就像散發香味吸引獵物的食人花!一心二用,明明跟段鈺鬥就應該顯得精疲力竭了才對的。

  柯世晴知道,再給他一點時間,段堯是新生的王者,只要再給他幾年的時間,他可以和教會的摩爾斯相比,甚至企及白莫離!他不會去阻止他的,甚至可能在必要的時候推他一把,因為那個人成長的推動力,是沐如嵐。

  “對了。”柯世晴輕輕抿了一口茶,想到了什麼,“教會和白帝國之間傑斯諾保險櫃的爭奪快到尾聲了吧。”

  這是陳述句。

  “是,教會似乎已經找到鑰匙了,只是還沒有找到使用的方法。”

  “看來又要不太平了……”柯世晴輕輕的道,那麼輕,輕到顯得意味不明了起來。

  明明段堯和段鈺才剛剛安靜下來了一些……

  幽暗的房屋內,有意亂情迷般的滾燙炙熱的味道在發散。

  陰柔漂亮的少年雙手被捆綁在床頭的圍欄上,那雙勾人的鳳眼冷冷的看著床邊的男人。

  看起來溫柔如同王子一樣的男人,眼底一片冷意,笑容溫柔,語氣溫柔,“我不喜歡你用這種眼神看我,很不喜歡。”

  “我也不喜歡被這樣對待,很不喜歡!”劉裴揚恨不得吐他一臉口水,怒火堆積在肺部,心臟說不出的堵塞疼痛。

  “你是用整個暗龍換來的,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你是我的所有物,眼裡只能有我的身影,腦子裡,心裡,都只能存在我的影子,別逼我發瘋,揚揚,別逼我……”段鈺努力的壓制著什麼,聲音輕到彷彿只是在說給自己聽的。

  少年脣角勾起笑,冰冷的諷刺的笑,到底是誰在逼誰?!該瘋的人是他而不是你!

  香港的不平靜已經漸漸的平靜了。

  誰都能感覺到隱隱的有什麼發生了變化,長出獠牙和利爪的惡魔歸來,帶著冷酷無情以及死神一樣收割他想要的一切的鐮刀。

  平靜的表面下,是新權交替舊權,新帝登基,舊帝隕落。

  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王椅,地面上是紅色金紋的華麗地毯,少年懶洋洋的斜靠在上面,黑色鋥亮的皮質靴子翹在另一隻腳的膝蓋上,他手上拿著一本沒有書皮的看起來有些舊的書,瑰麗的桃花眼越發的顯得勾魂奪魄,彷彿經過洗禮的妖,光是看著,便覺得越發的強大和美麗的無法去直視。

  “我想去美國……非常,非常,非常的,想去……”微顯低啞的彷彿摩擦過耳膜然後摩擦過心臟,叫人覺得心臟顫動的嗓音,彷彿能把魂魄都勾走,那雙眼眸,就像黑夜中綻放出了彩虹一般的瑰麗,美得驚心動魄,也美得詭譎危險……

  他想她了……

  非常的想……

  ……

  飛機在華盛頓機場降落,白帝國的人已經等候一會兒了。

  按照約定,沐如嵐和保險櫃交換。

  沐如嵐走向雪可的同時,他們把保險櫃推了過去,沐如嵐看了那所謂的傑斯諾保險櫃一眼,它用白色的布覆蓋著,但是看起來並不大,和一個老式的電視機差不多,並不如想像中那麼的玄幻或者神奇,它只是一個保險櫃,只是內部構造有點特殊罷了。

  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呢?竟然讓兩方勢力爭搶那麼久,而且還頗有不顧一切的要弄到手的意味。

  來接她的人只有三個,雪可、左一剪和白虎。

  車子剛剛開啟,坐在沐如嵐旁邊的左一剪就忍不住問道:“吶吶,沐小姐,我的項鏈能不能還給我?”說著一撩自己的豹紋襯衫,露出掛在腰下的一排大小剪刀等等造型工具,“作為感謝,免費幫你做頭髮怎麼樣?”左一剪看著沐如嵐漂亮的黑色長髮,十分的手癢,光是看著她的髮他就有無數的靈感出現了!好想摸一下!

  沐如嵐看著左一剪,微笑不語。

  左一剪放下襯衫,推了推黃褐色的眼鏡,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要不然給你摸一下我的下巴好了!”

  雪可冷冷的把車頭的紙巾砸在了左一剪腦袋上。

  左一剪立刻閉嘴,嘟囔著,“雪可嫉妒了吧,嫉妒了吧,我性感完美的下巴才不給你摸……”

  雪可當做沒聽到。

  車廂內沒有人說話,一路無語,車子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和白帝學院一樣駛進了偏遠的車子稀少的地域,然後在一個分岔路口轉向較小的那一條,有個牌子插在中間,剪頭所指寫著“私人路段”。

  一小塊樹林出現在眼前,公路沿著樹林的邊緣繞了一個幾乎為“U”的大彎,隨後龐大的白帝國總部出現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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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50479 發表於 2014-7-3 12:33 AM

第一百二十六章:結合

  車子駛進大鐵門內部,沐如嵐看到鐵門內的區域被分成了兩塊,用和白帝學院外圍一樣的修剪成圍墻狀的灌木,看大小就知道那塊大的多的是白帝國成員們工作的地方,另一邊則是生活住宿的區域。

  車子停在生活區,沐如嵐跟著他們下了車子,雪可看向沐如嵐道:“跟我來,沐小姐。”

  “好。”沐如嵐微笑著道,跟著雪可往大別墅那邊走去。

  大別墅一邊的兩層樓的小別墅內。

  秦冷月坐在二樓陽台上看書,她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外貌,坐在那裡,恰好面向大別墅那邊,白莫離或者其他人要是出來,微微一個側頭,就能看到她安靜溫柔的全身覆滿聖潔母愛光芒的身影,他們很快就會因此而忘記她曾經做過的蠢事的,只需要再一點點的時間!

  然而,一陣風襲來,帶著從後山那邊吹來的泥土清香,她的髮被撩動,伸出手,腦袋微微的轉頭看向那邊通向主宅的大路,這一眼,叫她臉色驟變。

  沐如嵐!

  秦冷月以為自己看錯了,猛的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圍欄邊上看,越看臉色越難看,沐如嵐……真的是沐如嵐!她為什麼在這裡?她不是應該被教會的人帶去意大利嗎?為什麼她沒死?!為什麼她還活著?!而且還跑到這裡來?這裡……這裡是白帝國總部!是她家!沐如嵐來幹什麼?她來幹什麼?!

  秦冷月覺得恐慌,有種她到哪裡都躲不開沐如嵐的感覺,有種沐如嵐會搶走她的家的感覺,呼吸有些急促起來,胸口也劇烈的起伏了起來,沐如嵐……

  “秦小姐。”身後傳來主宅管家的平平淡淡的聲音。

  秦冷月扭頭看他,眉頭擰了一下,“幹什麼?”

  “請照顧一下你肚子裡的孩子,情緒波動嚴重可能會導致流產,你不想徹底的一無所有吧?”管家白開水一樣淡而無味的說道。

  秦冷月一聽,立刻一隻手覆上小腹,告誡自己要冷靜,深呼吸,肚子裡的孩子不能有事,這是上帝給她的最棒最好的禮物,有了他她就等於有了一切,冷靜……

  見秦冷月冷靜下來了,管家才道:“湯已經放在桌上了涼了,秦小姐平復好心情就去喝了吧,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秦冷月見管家的身影不見了,才立刻拿出手機,神色陰鷙的撥了個電話出去。

  摩爾斯臉色並不好看,最信任的心腹竟然瞞著他跟蘇菲那個笨女人一起把沐如嵐帶去了白帝國總部,雖然麥森把理由說的很好聽,說這樣他就不需要有羞愧感,因為把人拿去換保險櫃的不是他什麼的,但是在摩爾斯看來,這種隱瞞也是欺騙的一種!

  手機響起,摩爾斯看了眼秦冷月的來電顯示,臉色不虞的接了起來,那邊秦冷月劈頭蓋臉的就問:“為什麼沐如嵐會出現在白帝國總部裡?你們沒有殺了她?!”

  淺灰色的眼眸中布滿陰雲,摩爾斯眼眸微微的眯起,“誰說會殺了她的?”他從頭到尾要的只是鑰匙,為什麼要殺沐如嵐?她對教會沒有任何威脅也不讓他覺得討厭,為什麼要殺了她?

  秦冷月一聽,立刻又激動了起來,“你什麼意思?教會不是殺人如麻嗎?沐如嵐知道了傑斯諾保險櫃的事,你們竟然不殺了她?不怕她泄露出去嗎?!”

  “那我最先殺掉的就應該是你了,秦冷月小姐!”摩爾斯冷冷的聲音傳來,“比起沐如嵐,像你這種明明身在白帝國卻把白帝國出賣的人更不可靠吧,垃圾!”

  “你……”秦冷月臉色唰的就白了,目光看著走在沐如嵐邊上的雪可,再看已經跟著雪可走進主宅內的沐如嵐,一時急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事情完全沒有按照她想像的進行,在她的腦海裡,沐如嵐被教會帶走後,利用價值完了後就該被殺掉的!要不然她也不會一時激動把白莫離的妹妹的墳給挖了啊!

  “當然,你背叛白帝國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不過以後關於保險櫃的事,請繼續向我進行匯報吧,我想我們會相處愉快的。”摩爾斯道,神色陰鷙,他心情不好,秦冷月自己跑來撞槍口,白痴。

  摩爾斯根本不給秦冷月繼續說話的機會,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這事明顯容不得她拒絕。

  秦冷月把自己繞進了圈子裡,怎麼跑也跑不出來了,她不可能讓白莫離知道她出賣白帝國內部信息的事,否則加上她把白離末的墳挖了這事,她絕對會被掃地出門的!但是還要向摩爾斯匯報關於保險櫃的相關信息……

  秦冷月握緊了手機,看著豪華的主宅,神色陰暗。

  主宅很大,但是卻很安靜,看起來住在裡面的人並不多,大概都是一些高層和可信任的。

  雪可帶著沐如嵐上了三樓,光滑乾淨的地板倒映出兩人的身影,雪可敲了敲書房大門,然後推了進去。

  “BOSS。”雪可推開門,站在一旁讓沐如嵐進去。

  書房似乎是不向陽的,顯得比外面冷一些,唯一的一扇窗戶面向後山,可以看到青蔥翠綠的大樹,隱約的甚至能夠看到山頂上的一個墓,上面有紅色的彩旗一樣的絲帶隨風飄蕩著。

  冷色調的復古裝潢,很符合白莫離給人的冷酷卻又帝王般霸氣華麗的感覺。

  白莫離微微的抬眼,冷酷銳利的鷹眸看著沐如嵐。

  “下午好,白先生。”沐如嵐笑容依舊乾淨溫和,眼角眉梢都有種溫暖純淨的味道。

  “鑰匙呢?”白莫離低沉冰冷的嗓音問道。

  沐如嵐眉梢微微的挑了下,微笑溫柔的道:“白先生這種態度會讓我藏著那所謂的鑰匙一輩子哦。”

  “你以為我在請求你嗎?”白莫離彷彿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鷹眸中染上些許的諷刺。

  “是嗎?那麼我現在通知你好了,如果不誠心誠意的請求我的話,我是不會把鑰匙給你們的呢。”沐如嵐笑容微微的收斂了起來,看起來認真嚴肅了一些。

  不得不說,白莫離這麼囂張無禮的態度,真的很欠抽,本來沐如嵐就有物歸原主的打算,不過看到白莫離的態度之後,就決定多放幾天吧。

  書房裡溫度驟然急劇下降,氣壓降低,叫雪可都一瞬間眉頭皺了皺,覺得呼吸有點不順暢起來。

  富有侵略性的眼眸看著沐如嵐,沐如嵐收斂了笑容,嚴肅認真的,彷彿就是在告訴他,不給就是不給。

  “BOSS。”雪可喊了一聲。

  白莫離這才移開視線看向雪可。

  “我想沐小姐也累了,我先送她回房間去休息一下,正事晚點再說。”雪可道,白莫離沒有出聲,她當默許了,便帶著沐如嵐又出去了。

  書房門輕輕的關上,擋住雪可微微蹙起的眉頭,BOSS有點不對勁,對沐如嵐的態度過於惡劣了,有失冷靜,這不符合他平日裡雖然雷厲風行但從來都是滴水不漏的作風……雪可斜眼看了沐如嵐一眼,眼底滑過一抹暗芒,看向前方。

  雪可帶著沐如嵐往二樓客房走去,主宅裡客房很多,所以雖然他們原本的打算是沐如嵐交出鑰匙就立刻送她回白帝學院,但是要住下來也是有現成的的。

  沐如嵐進了屋子,雪可站在門口,思緒轉了一圈,“沐小姐。”

  “嗯?”沐如嵐收回打量屋子的視線,回頭看向雪可,已經不復前面嚴肅認真的模樣了,又是那讓人覺得溫暖的微笑。

  “你喜歡我們BOSS嗎?”

  沐如嵐有些詫異,看著雪可,卻見那高傲又優秀的女人依舊是一副冷艷高貴的模樣。

  她那麼認真的問了,那麼她也就認真的回答了,“不討厭,不過也不喜歡呢。”

  她本來就不容易討厭一個人,大概是因為重生一次所以變得寬容了一些,雖然每個被她真正討厭的人都活不久也沒有好下場。對於白莫離,一開始挺討厭的,本來還打算送他點“禮物”的,不過後面在秦冷月口中得知白莫離恨她的原因後,又覺得比起討厭,更多的是憐憫,她覺得白莫離這人是悲哀的,不是因為他的父母親人的死都跟她或者她家有關,而是這個人被過去所糾纏,沒辦法擁有笑容和看到這個世界的美好。

  悲哀的人,那她就多給他一點寬容好了,當然,如果他想殺她的話,那麼在那之前,她會先把他殺掉哦。

  雪可看著她,“既然不喜歡,那麼何必跟他置氣?把項鏈還給我們,我可以馬上安排飛機送你回白帝學院上課。”

  沐如嵐脣角的笑容收斂了一些,又認真了起來,“這跟我喜歡不喜歡一個人無關,白先生的態度很糟糕,我並沒有偷也沒有搶你們的東西,項鏈會在我手上完全是一場意外,我不需要對此負任何的責任,他沒有資格對我冷眼相待。而且,我突然想起來了,對於我沒有把項鏈交給摩爾斯這件事,你們白帝國也需要跟我道謝呢。所以請白先生帶著誠意來跟我道謝順便為他剛剛那無禮的態度道歉後,我才會把鑰匙還給你們,希望時間不要太久,我還要上課呢,我想我又錯過了學院的一次考試了。”

  “那麼,請順手幫我關上門可以嗎?雪可小姐?”沐如嵐微笑。

  雪可沉默的看了沐如嵐一會兒,退出房間,順手輕輕的給她關上了房門,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才邁開步子走開……從另一個角度講,沐如嵐比他們BOSS還要囂張,難怪會跟墨謙人走到一起。

  要白莫離跟沐如嵐道謝和道歉?呵呵,等到猴年馬月去吧。

  那邊,雪可又上了三樓白莫離的書房,看到白莫離正準備吃藥,他前面的玻璃杯子裡沒水了,走過去拿起杯子轉身去給他倒了一杯。

  白色的藥丸落在手心,一下全部扔進嘴裡,喝了一口水咽下,白莫離的眉頭微蹙,雖然已經習慣這種藥味,但是沒有人會吃藥吃到習慣或者上癮的。

  “BOSS今天心情很不好嗎?”雪可問道,她很少會過問他的私事,除非那私事影響到了公事。

  “沒事。”白莫離揉揉太陽穴,站起身走到窗口,看向不遠處後山的山頂,一向冷酷銳利的鷹眸似乎微不可查的柔和了一些。

  雪可看著白莫離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出聲,“等BOSS調整好心態再跟沐小姐見面吧,白帝國不適合跟Amon對上。”

  白帝國是半黑半白的,而墨謙人是全白的,而且能力過人,政府需要他這樣的人,各國都在搶著要他,所以即使白帝國每年能分他們不少利益,他們在明面上也有些合作,但是兩者對上的時候,墨謙人看似孤身一人,白帝國看似龐大的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實際上誰輸誰贏並不難看清。

  以墨謙人那種個性,得罪的人不會少,又怎麼能活的好好的?因為想要讓墨謙人活著的人,比想要他死的人多的多。

  白莫離沒說話,雪可知道他聽進去了,又道了句:“晚上索拉議員的派對邀請是否要回絕?”

  “不用。”

  “女伴呢?”以往白莫離的女伴都是秦冷月,因為懶得找別人,而且秦冷月會幫他擋去不少貼上來的女人,不過很顯然,現在白莫離大概見都不想見秦冷月一眼,更何況讓她挽著他的手參加議員的派對?

  “不需要。”白莫離眉頭擰了下,覺得麻煩死了,許多事情一扯到女人就是各種麻煩!

  雪可沉默了兩秒,應了聲轉身出了書房,關上了門。心想沒有女伴,晚上BOSS心情大概會更糟糕了,那些女人可都等著秦冷月下位好撲上來呢。

  白莫離遙望著那個墓地,往日裡它總能讓他心情平靜,彷彿所有掙扎榮華不過是過往雲煙,然而今天卻沒有辦法,腦子裡有什麼在不停的攪著,讓他煩躁,讓他不夠自制冷靜。

  是因為墨謙人還是因為沐如嵐,他不知道。

  ……

  待在白帝國總部和呆在摩爾斯家裡的感覺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這裡大得多,而且沐如嵐有種比較自在的感覺,也許是因為跟他們比較熟的原因,又或許是因為直覺,比起教會,白帝國有種更光明磊落的感覺,她還是白帝學院的學生,安全在這裡有多重保障。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起來,恰好有傭人上來喊她去吃晚餐。

  此時長條形的餐桌上已經坐滿了人,有些人沐如嵐還算認識,有些見都沒見過,秦破風幾人不在,大概回白帝上課去了,不過看姿態和神色,應該是和左一剪黑豹他們同樣級別的人。

  一雙雙目光落在了沐如嵐身上,打量著,厭惡、好奇、疏離、冷淡、排斥……

  她是唯一的外人。

  對於任何人來說,除非臉皮比城墻還厚,神經比煙囪還要大條,否則都不會覺得舒服和自在,就像突然在一個不怎麼熟悉的同學家裡,跟他們一大幫的親戚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更讓人尷尬的大概是,他們已經在吃了,對於她,就像她突然出現,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叫他們覺得詫異奇怪,他們並沒有在等她,或者說,根本沒有要和她同桌吃飯的打算。

  多麼讓人覺得尷尬和難堪的一幕。

  沐如嵐腳步停下。

  所有人都看著她。

  坐在白莫離左手邊第一位的雪可眉頭皺了下,看向站在角落裡的管家,怎麼回事?她明明吩咐過把食物送到沐如嵐的房間裡的!

  管家看了沐如嵐一眼,迅速的低頭,好像在說他會查清楚的。

  沐如嵐脣角勾起一抹微笑,泰然自若,“下午好,各位。”她看向白莫離,“我可以出去一趟嗎?”

  尷尬的氣氛一瞬間緩和了一些。

  白莫離看著她,冷酷低沉的嗓音響起,“出去幹什麼?”

  沐如嵐微微的歪了下腦袋,“有必要跟你報備嗎?”

  除了已經見識過沐如嵐對白莫離的不給面子和絲毫不懼怕的人之外,餐桌上的人們都看著沐如嵐,驚呆了。她竟然敢這樣跟他們BOSS講話?!從以前到現在,哪個出現在他們BOSS面前的女人不是耍盡心機用盡各種手段……難道這個女人是想用這種方法引起他們BOSS的注意?看,還成功了!氣壓很明顯的急劇降低了!

  雪可看看白莫離,再看看沐如嵐,思緒轉了一圈,“沐小姐不如先過來一起吃晚餐再說?”

  “謝謝你的好意雪可小姐,不過我沒有心情跟你們一起用餐呢。”

  這是被嫌棄了嗎?絕對是被嫌棄了吧?!

  黑豹嗤了一聲,手上的刀子狠狠的切割著盤子裡的牛排。其他人神色各異。

  雪可看向白莫離。

  白莫離冷冷的看了沐如嵐好一會兒才道:“讓人跟著。”

  左一剪立刻高舉一隻手,笑得無比騷包又殷懇,“我我我!”看向沐如嵐,“我跟你一起出去好不好?我當你導遊帶你去玩怎麼樣?!”

  沐如嵐點頭,欣然接受。

  沒人反對,左一剪興衝衝的去開車,沐如嵐則走到門口等他。

  涼風夾雜著樹木的清香襲過,月光皎潔明亮,她站在門口,微微的斂著眸,長長的睫毛遮擋住一瞬間變得詭異起來的眸,呀,被算計了呢,那位喊她下來用餐的傭人,或者是讓那個傭人去喊她下來的人,真是無禮呢,是故意要讓她難堪嗎?嘖,真是低劣的不忍直視的把戲吶,不過如果中招大概威力也不小呢,那群人很排外,她只要一坐過去跟他們一起,馬上就會被討厭的吧。

  是誰呢?這不是很明顯的嗎?明明應該在總部,卻不見蹤影的人……

  像是感受到了什麼,沐如嵐微微的側頭,便看到那邊的小別墅二樓陽台上,有一抹身影站在那裡,在軍人般挺直的玫瑰花狀路燈的明亮的燈光下,沐如嵐輕易就看清楚了那個女人的身影,還有那雙眸滿滿的惡意。

  秦冷月氣得咬牙切齒,站在二樓看著沐如嵐氣得拳頭攥了起來,她以為從這裡到沐如嵐那裡的距離,她一定沒辦法看清楚她的眼神的,哪裡知道,那醜陋的神態,全部都被沐如嵐盡收眼底。

  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前些日子她的那些醜態的,因為沒有人會去四處宣揚,許多人以為秦冷月只是獨自一人住在那裡比較適合養胎,因為秦冷月自己表現的就是這樣子,所以她能用的人還有許多,因為秦冷月跟了白莫離十年,因為他們都想抱未來當家主母的大腿,儘管他們都是比較底層的。

  秦冷月深知那些人的脾性,對於外來者一向不那麼容易接受,越是急躁的插進去,就會反彈的越厲害,第一印象很重要,她不想要沐如嵐被他們欣賞認可接受!

  按照她的想法,沐如嵐現在應該在屋裡尷尬的跟他們一起吃晚餐,餐桌上的氣氛冰冷怪異,沒有人說話,看著沐如嵐的眼神都是厭惡的!可是沐如嵐卻出來了……也就是說,失敗了!

  她看到,沐如嵐似乎朝她勾起了脣角,叫秦冷月握著圍欄的手猛然收緊,幾乎泛出了骨白,這是在嘲笑嗎?諷刺嗎?得意嗎?

  這個該死的賤人!

  秦冷月一直是個自信的女人,她雖然是孤兒,但是一直很自信,儘管她沒少被那些妄想搶走白莫離的女人冷嘲熱諷,只是那又如何?她總是會勝利,總是會得到白帝國其他人的幫助,因為白莫離眼裡沒有她們,她秦冷月比起她們,是更有分量的,所以她一直彷彿從容優雅的應對,哪怕有時候手段有點不入流。

  但是沐如嵐的出現很明顯讓她知道,原來不是她已經練就了處事不驚從容淡定的心態,而是之前根本不存在對手!只要白莫離沒把那些女人放在眼裡,那麼就根本算不得是秦冷月的對手,秦冷月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把她們趕出白帝國的地盤而已,而她們離開,是遲早的事,秦冷月一直在多此一舉,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只是她自己沒發現罷了。

  所以,現在沐如嵐出現了,白莫離對她的態度明顯和那些女人不同,於是慌了手腳,再也找不到當初那種淡定冷靜了。

  騷包的檸檬黃跑車從旁邊主宅斜後方的車庫開來,停在沐如嵐面前,左一剪興致高昂的幫沐如嵐開車門,然後駛出了白帝國總部的大門。

  沐如嵐坐在後座,側頭透過車窗看著秦冷月,眼中一瞬間變得詭異了起來,只是下一瞬間卻彷彿什麼變化都沒有。

  前面開車的左一剪莫名的伸手摸了摸脖子後面,不知道為何,覺得涼涼的……

  秦冷月看著那車子,車窗擋住了沐如嵐的身影,她卻莫名的背脊發麻,彷彿吐著信子的蛇攀著她的背爬了上來一般……她抖了抖,轉身走進屋內,以為是天氣冷了。

  左一剪帶著沐如嵐去了一個造型店,店看起來倒是氣派,只給VIP會員做造型。明亮的燈光下,只有兩個正在做卷髮的女人正在看雜誌,看到左一剪進來,皆是驚喜萬分,左一剪卻沒有心情跟她們說話,直接就帶著沐如嵐上了二樓,二樓裡倒是有幾個人,都是打扮潮流各具風格的男人,而且長得都很不錯,乍一看還以為看到了牛郎團。

  “嘿!這漂亮的小天使是誰?!”正在吃飯的男人們視線被吸引了過來,立刻有人反應迅速的奔了過來,是個帥氣性感的美國男人。

  左一剪得意的笑得猖狂,“我的大寶貝。”

  “你的大寶貝……難道不是那個麼?”那男人視線掃向左一剪的褲襠部位,壞壞的笑。

  “滾開!思想淫蕩的傢伙!”左一剪懶得理他們,雙手合十可憐巴巴的看著沐如嵐,“讓我給你做個頭髮吧,拜託你讓我給你做個頭髮,我手癢的快爛掉了……”

  藝術家總有瘋狂的時候。

  沐如嵐同意了,反正她本來也沒有什麼計劃,不過她需要吃點東西,左一剪立刻把另一個纏著沐如嵐要她穿一下他的衣服的人踹出去給沐如嵐買吃的去,然後迫不及待的把人拉到鏡子前坐好,前面桌上是一排排乾乾淨淨的被精心護理著的工具。

  “那麼,我要開始了。”左一剪說著,沐如嵐明顯感覺到這男人身上氣場發生了變化,就像之前一直都散漫無所謂的擴散著,此刻突然緊繃了起來,連給人的壓力也變得更凝重了一些。

  黑色細長的髮被梳理、修剪,左一剪的面部肌肉微微的繃緊,看起來認真的彷彿在準備參加大賽,又像正在給一塊上等的美玉做精心雕刻樣的雕刻家。

  “好久沒見他這麼認真過了……”

  “我很期待最後的效果……”

  “一定跟我的衣服很搭……”

  “……”

  其他造型師們在後面一邊吃飯一邊小聲的說道,這裡本是他們休息吃飯的地方,不過偶爾也是會有人會把人帶上來的,就像此時左一剪完全沉浸在設計造型的世界中,不想被任何人打擾的時候。

  沐如嵐吃了東西就一直都在看雜誌上面的鬼故事,任由左一剪在她頭髮上動來動去,她不像劉裴揚一樣可以對著自己的臉照上鏡子欣賞一整天。

  期間左一剪放在那邊桌面上的手機響了好幾次,後面的帥哥們喊了他兩次,左一剪完全處於無我狀態之中,理都不理他們,於是後面他們也就懶得叫了,難得他有這麼入迷認真的一天。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沐如嵐看鬼故事正看得入迷,聽到頭頂的呼吸變得很輕,左一剪的聲音傳來,同樣很輕,彷彿怕驚走了什麼似的,“好了。”

  沐如嵐放下雜誌,把視線放到鏡子上面去,鏡子裡的那個少女同樣在看著她,她們一起眨眨眼,然後脣角勾起一抹柔和溫暖的微笑,“很漂亮呢。”

  怎麼說呢,很適合沐如嵐的髮型,也許這個世界上只有沐如嵐一個人適合的髮型,就像人們常常對她說的形容的話,像天使一樣。

  左一剪覺得自己簡直要淪陷了,明明心裡激動的想要大聲尖叫,但是身子卻因為過於激動而沒辦法做出大幅度的動作,這樣的後果導致下一秒他被一推,摔在了地上,不過沒人理會他,因為拎著化妝箱的帥哥和拿著好幾套衣服的帥哥一下子就把沐如嵐給圍起來了。

  “你們!你們!我說你們!”左一剪從地上爬起來,氣得頭頂升煙,他還沒欣賞夠呢,這是他的大寶貝又不是你們的給老子客氣點!

  沒人理會他,那邊他的手機飛來,扔的人一邊盯著沐如嵐移不開眼一邊道:“你有四個未接電話。”

  左一剪看了眼,看到全是白帝國的人打的,於是走到廁所去給雪可回了個電話,那邊一接起來就問:“你在哪?”

  “我的造型店,幹什麼?”

  “馬上過來,你知道索拉議員派對的舉辦地吧?”

  “知道,不過我去幹什麼?”左一剪有點奇怪,他在白帝國一向屬於打醬油的,很少人知道他是白帝國的人,也正是因此他才能瞞過教會的眼線去把傑斯諾博士的墓給挖了得到鑰匙。

  “過來再說,你快點。”

  “好。”左一剪掛了電話,卻沒有立即行動,聽雪可的語氣不是什麼特別緊急的情況,所以他準備等沐如嵐妝畫好了衣服換好了帶她一起去,這麼美麗的人,當然要帶去讓別人驚嘆一下,再說了,把女士丟下可不符合他的作風。

  妝畫的很快,因為只是上了個簡單的淡妝,沐如嵐的臉本不化妝就是精緻的,化妝師在她臉上反而因此找不到他的作用了,但是又不甘心他竟然一點兒用處都沒有,所以才畫了個淡妝上去。

  事實證明男人撒嬌起來有時候比女人還要叫人覺得難以招架還要黏人,特別是當這些男人還長得相當不錯的時候,才剛剛化完妝就被推進了換衣間,沐如嵐還沒出來呢,服裝師帥哥就已經捧著臉激動的不行了,看著真叫人擔心他一會兒會不會激動的暈過去。

  不一會兒,換衣間的大門緩緩的打開,幾個男人不由得呼吸屏了起來,全然忘記他們有人手上拿著工具正要下去給兩位女會員做造型。在看到站在裡面的身影的時候,一瞬間有種時間在這一刻凝住的感覺,多麼獨特的氣質,多麼神奇的女孩,彷彿任何光線都對她眷戀親昵,要不然為什麼他們總是能看到她身周有薄薄的輕紗般的光暈?就像天使一樣。

  然而那件禮服是黑色的,黑中帶著金色的碎光,一瞬間顯得妖冶了起來,服裝師從設計它出來後就一直當寶貝一樣的藏著,別人想試一下都不行,因為他認為那些女人沒有一個能把衣服的靈魂精髓展現出來,可今天,他終於看到了它的靈魂精髓被穿出來了。

  就像天使和魔鬼的結合體!

  天使般的聖潔,魔鬼般的妖嬈,還有看不見的善意以及惡意。彷彿盛開的白色曼陀羅,柔軟聖潔,見者惡自去,可本身卻都是毒。

  “完美!太完美了!”服裝師沒有暈過去,只是流著兩管鼻血卻毫不自知的大聲稱讚,根本停不下來的讚美,“太完美了!你簡直就是我的女神!完美!完美!完美極了……”

  有人鼓掌,表示沒有任何異議的讚賞。

  沐如嵐站在鏡子前,這樣從頭到腳的全套下來,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確實很美,禮服露出了一邊肩膀,另一邊肩頭恰好被一朵華麗璀璨的相同面料編織出來的花給擋住了繃帶,在肩後垂下了兩條長長的黑金色布條,會隨著她的走動輕輕的飄蕩著,這似乎是這件禮服唯一複雜的地方,其他都那樣的簡潔,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的裝飾物,就像美人魚的魚尾那樣的線條流暢卻美到極點。

  ……

  酒香彌漫,樂聲悠揚,觥籌交錯。

  派對在不緊不慢的進行著,今天是索拉議員女兒的生日派對,說是派對,倒不如說是名流宴會,奢華的彷彿大酒店一樣的大廳內,四處可見重量級的人物,男男女女皆有。

  白莫離坐在角落裡,冷酷的氣場叫人不由得止步不敢靠近。一如雪可所想,沒有女伴的白莫離被不少女人騷擾,最後不勝其擾的躲在角落裡喝酒去了。

  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麻煩的生物了!

  白莫離又把一杯酒喝完了。

  門口傳來連成大片的導致聲音不小的抽氣聲,他側眼看去,看到人群分開一條道,彷彿有巨大的一束燈光打下來般的那樣閃耀的人物登場,沐如嵐輕輕挽著左一剪的手臂慢慢的進入視線之中,灼目的一瞬間叫他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

  雪可沒想到左一剪竟然把沐如嵐給帶來了,還出盡了風頭,不由得有些頭疼起來。

  “你怎麼把她帶來了?”雪可走到不知不覺中被圍著沐如嵐轉的男人們給擠出來的左一剪身邊問道,一邊夾著桌上的糕點,背對著眾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並未有什麼交談。

  左一剪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漂亮吧?我求了她好久她才答應跟我過來的,太完美了!”

  這傢伙完全搞不清楚重點!

  雪可忍住想把手裡的酒砸過去的衝動,保持著冷艷高貴的形象,“白痴,有她在我們根本沒辦法行動!”太耀眼了,根本沒有人捨得把目光移開,他們又不能放著沐如嵐不管,這裡面的豺狼虎豹多了去了,少不得一不小心沐如嵐就被擄走了!

  “我們要幹什麼?”而且還是需要他這個打醬油的的……

  雪可視線指向站在二樓往下看的中年男人,眼底劃過一抹冰冷的殺氣,那個傢伙表面上跟白帝國關係很好和他們是朋友的樣子,實際上卻是企圖把白帝國摧毀的反白帝國的發起人,原因是白帝國拒絕他的利益加倍的要求,所以今天,他們要讓他看看跟他們玩明裡一套背裡一套的遊戲的後果。

  當然,不是要殺他,而是要他比死還難受!

  “因為不是什麼大事,所以本來打算就交給你了的。”雪可後面這一句話瞬間叫左一剪原本凝重的臉變成了臥槽臉,因為不是什麼大事,所以才專門叫他這個打醬油的來處理?這也忒傷他自尊了魂淡!

  “不過你竟然帶了沐如嵐過來,那麼把這麼漂亮的女伴丟下太久是會讓人起疑的,你最好給我爭分奪秒。”雪可看他的臉,好心沒告訴他本來這事應該黑豹來幹的,不過他得知要幹什麼後立刻嫌棄的跑掉了,其他人也同樣不幹,所以她才不得不找左一剪的。

  “你呢?”

  “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我們分頭行動,自己照顧自己就可以了。”來派對的人只有他們三個,所以休想會有人幫他們打掩護什麼的,再說了,在他們任務級別中這是很簡單的事情,如何這都辦不好的話,他們怎麼能有臉繼續當白帝國的高層?

  說起來很簡單,實際上這個地方到處都是攝像頭和監視眼線,索拉議員一直都很提防白帝國,這會兒白莫離竟然光顧,他怎麼可能會不擔心?他的視線一直都在悄悄的注意著白莫離,就連沐如嵐都沒能吸引走他的目光,他把自己的命看的比什麼都要重要。

  此時,華爾茲的音樂聲響了起來,男女牽手著轉入舞池跳舞,沐如嵐站在邊緣,不得不一直拒絕邀請她跳舞的男士,她視線轉動,在尋找左一剪的身影,身材纖細脆弱,看起來像在尋求幫助的剛剛出生的漂亮卻脆弱的小貓,需要強大的保護才能好好的生存下去一般。

  在另一邊的角落裡,有個穿著紅色禮服的女人視線一直都緊緊的盯著沐如嵐,緊緊的,帶著一種令人不舒服的詭異扭曲的色彩,就像找到了獵物的食肉生物一般,她緩緩的站起身,朝沐如嵐走了過去。

  白莫離注意到這一點,眉頭擰起,還未來得及思考,同樣站起身,朝沐如嵐走了過去。

  索拉議員的女兒……行為似乎一直以來都有點怪異,按照他們白帝國裡唯一一個學習心理學的嚴諾的說法,是個精神不正常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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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50479 發表於 2014-7-3 01:03 AM

第一百二十七章:共舞

  兩個人從兩個方向分別朝沐如嵐走來,侵略性極強的冷酷銳利的鷹眸箭一般的直射向麗塔娜。

  大概是存在感太強烈,麗塔娜的視線從沐如嵐身上轉到了白莫離身上,腳步不由得緩緩的停了下來,暗藍色的眼眸盯著白莫離,緊得彷彿毒舌纏上人的脖子,狠狠的勒緊,叫人覺得光是被看著就全身僵硬起來,就像那看著你的人,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毒蛇。

  白帝國調查過他們的每一個合作者,這是理所當然的,麗塔娜索拉,索拉議員的寶貝女兒,從得到的資料看來,這個女人一直都很正常,也十分的優秀,唯一的不正常,大概就是她比起男人更喜歡女人,而去讓人覺得怪異陰森可怕到頭皮發麻的是,每一個和她交往過深的女人,到後面都會失蹤。

  當然,沒有人會查到她身上,就算是白帝國也難以查到任何證據那些女孩的失蹤跟麗塔娜有關,他們也沒必要去深究,這與他們無關。

  白莫離視線不離麗塔娜,腳步卻毫不拐彎的直直的走向沐如嵐,所有人都會自動讓路,然後視線追隨著他而去,看到他走向沐如嵐,眼裡又滿是了然,看來天使太美麗,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會為之傾心呢。

  沐如嵐正打算拒絕又貼上來的狂蜂浪蝶,卻見她話還未出口呢,他們就自己退散了去了,一道陰影籠罩下來,然後一隻大手根本不容拒絕的拉住了她的手,微微一用力,就把沐如嵐帶進了舞池之中。

  一隻手手心裡放著沐如嵐的手,一隻手貼在她纖細的腰部,兩人距離很近,近得他可以嗅到她身上自然清新的味道。白莫離想要不適的皺皺眉,可是實際上他根本就不覺得這味道讓他不舒服。

  沐如嵐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跟著他的腳步慢慢的走著舞步,表現的沒有任何驚慌或者被強迫,好像她就知道他會突然把她拉進舞池一樣。

  “白先生似乎準備一直無禮粗劣到最後呢。”沐如嵐微微仰著頭看他,笑容淺淡。

  白莫離低頭看了她一眼,不予理會的又看向麗塔娜,她一直就站在人群之中看著舞台裡的他們,她頭上戴著髮飾,像歐洲中世紀貴族女孩們頭上戴的黑色輕紗,恰好擋住眼眸,露出精緻艷麗的下半張臉,被黑紗擋住的暗藍色眼眸,看著白莫離的眼神就像他搶了她最心愛的布娃娃一樣的憎恨。

  沐如嵐順著白莫離的視線看過去,看到高挑出眾的麗塔娜,似乎怔了下,隨後朝她勾起柔和的笑意,像是在表示友好,叫麗塔娜的眼神一下子又緊緊的落在了她身上,詭異至極。

  白莫離鷹眸一冷,轉了個身,擋住麗塔娜的注視,也擋住沐如嵐的視線。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白莫離的聲音不大不小,恰恰讓她能夠聽見。

  “我什麼時候不老實了嗎?”

  “那個女人,不要靠近她。”白莫離警告了一句,不想跟沐如嵐多說話,她總是有惹他發火讓他煩躁的能力。

  “還真是霸道呢。”沐如嵐依舊微笑著,看起來像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耳裡。

  白莫離正想說什麼,忽的華爾茲的音樂聲一變,變得熱烈又歡快了起來,白莫離正想退場,卻見麗塔娜依舊看著他們,那種令人不舒服的眼神,叫白莫離有種他前面的小綿羊隨時都會被對方剖開肚子吃的連骨頭都不剩的錯覺……

  嚴諾說過,那女人很可能是一個精神病態者。這個名詞聽起來第一時間就讓人想到瘋子,但是在麗塔娜身上根本看不到瘋子的影子,所以嚴諾跟他們仔細解釋過,什麼叫精神病態者,他們又分為什麼類型,殺傷力又有多大,有多恐怖,特別是比起男性少上許多的女性精神病態者。

  以前沒在意過,現在看來,確實和正常人很不一樣,那種詭異令人覺得頭皮發麻的注視,可以嚇哭一群小孩。更重要的是,她對上他的眼神沒有退縮,完全一副對沐如嵐勢在必得的樣子。

  白莫離分明不會輕易放開她的手,而沐如嵐一向是個優雅有禮的上流社會的姑娘,自然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跟白莫離拉拉扯扯不成樣子,值得慶幸的是,這輩子她在上流社會中,該學會的東西都學會了。

  裙擺如同花朵一樣綻放,點綴在黑色之中的金色就像明星一般的金光閃爍,美得叫人倒吸一口氣,少女的旋轉漂亮利落,男人的一舉一動都具有力量,一剛一柔,配合的十分的完美,舞池不知不覺中就只剩下了他們兩人,其他人都站在邊緣圍觀著。

  直到音樂家們舞曲演奏完畢,白莫離注意到左一剪似乎已經完成了任務出現在了人群中,才帶著沐如嵐離開舞池,強硬的拉著她往左一剪那邊走去。

  麗塔娜在後面跟著,卻很快被索拉議員喊住,“麗塔娜,過來,我們馬上要切蛋糕了。”

  走動的人群很快遮掩住了白莫離和沐如嵐的身影,麗塔娜紅的如同擦了鮮血一般的脣不悅的抿成了一條直線。

  左一剪迎上白莫離和沐如嵐,看到白莫離拉著沐如嵐的手,頓時驚呆了,他看到了什麼?

  “BO……BOSS……”

  “帶她回總部。”白莫離把沐如嵐扯到左一剪面前,不容置喙的語氣叫左一剪抖了下,什麼都不想便應了下來。

  沐如嵐什麼都沒說,乖巧的像一隻聽從命令的貓,一手抓著一邊的裙擺跟著左一剪走了出去,微微斂下的眼眸擋住了她眸中一閃而過的詭異光芒。

  兩人出了大門,感覺耳朵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一個挺拔的路燈安裝在院子裡,不大亮也不是很暗,大概是特意弄成這樣,讓夜晚有夜晚的感覺,只是又不會過於黑暗。

  屋內似乎在切蛋糕了,沐如嵐站在門口等,左一剪去停車場取車子,涼風徐徐,拂動她的裙擺和後肩的布條,她靜靜的站在那裡,就像在等待著什麼的天使,黑色華麗的裙子卻又給她添上了幾分神秘感,叫人又有一瞬間的疑惑,這是天使還是魔女?

  “小姐。”忽的,有道聲音在身後響起。

  沐如嵐扭頭,看到一個女傭模樣的女人站在不遠處的草坪上面,她朝她招手,“小姐,你能過來一下嗎?”

  沐如嵐微微的歪了下腦袋,沒有動靜。

  那女傭便又道:“你能過來一下嗎?”

  “有事嗎?”沐如嵐有點戒備起來的樣子。

  “我們小姐有話想要跟你說,你能跟我到這邊來等一下她嗎?”女傭看起來很誠懇的在挽留。

  沐如嵐看了她一會兒,慢慢的走過去,影子在地面緩緩的拉長。

  女傭轉身走在前面,時不時的回頭看沐如嵐一眼,似乎怕沐如嵐跑了似的,她帶著沐如嵐拐過墻角,於是房子的陰影將這一塊籠罩住,顯得陰暗起來,也越發寂靜無聲起來,就連踩在翠綠的草坪上的腳步聲都聽不到。

  沐如嵐停下了腳步。

  “小姐?這邊來啊。”女傭回頭看她。

  “我想我似乎沒有必要為了跟一個陌生人見面走那麼遠的路呢。”沐如嵐微笑著道,在陰暗的環境中那雙黑眸琉璃般的純粹漆黑。

  女傭有點為難起來,站在原地看著沐如嵐不知所措的樣子。

  沐如嵐剛想轉身離開,肩膀突然被一隻手輕輕的覆上,冰冷滑膩的感覺,就像蛇。

  身後同樣貼上了一道微涼的體溫,叫人瞬間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晚上好,親愛的。”不同於她給別人的感覺,麗塔娜的聲音是愉悅的有些高昂,彷彿心情很好的樣子。

  沐如嵐側頭看她,她身高比沐如嵐高上許多,典型的美國女性,被她攬著,沐如嵐得仰著頭看她。

  “晚上好,麗塔娜小姐。有什麼事嗎?”沐如嵐微不可查的躲開她親昵的擁抱,她不認為她們之間有熟到能夠勾肩搭背的地步。

  這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穿著性感大膽的紅色晚禮服,半露的酥胸可以叫男人看著便不停的咽著口水,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裝飾物一樣的小帽子,帽子前沿的黑紗擋住了她的眼眸,顯得更加的神秘美麗,下巴尖俏,脣紅似血,妖嬈的宛如一朵嬌艷的紅色玫瑰花。

  在陰暗的環境中,那被黑紗遮擋的眼眸越發的叫人沒辦法看清了。

  女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四周安安靜靜的,樹影繚繞,沙沙聲響。

  麗塔娜沒有回答沐如嵐的話,而是微微的彎下腰,湊近沐如嵐的面龐。

  沐如嵐沒有動彈的看著她,帶著幾分不解和疑惑,還有些許的警惕,和普通人遇到這種狀況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差別。

  很普通的樣子呢……

  麗塔娜脣角的弧度緩緩的往兩邊上拉,好像有鉤子在勾著她兩邊的脣角往上扯一般,僵硬又古怪,一隻手又覆上了沐如嵐裸露在外的一隻肩膀,長長的指甲涂著猩紅色的甲油,輕輕的有意無意的在她的皮膚上撓動,像是在撩撥,又像在試探著什麼,十分的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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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50479 發表於 2014-7-3 06:17 PM

第一百二十八章:禮物

  “沐如嵐!”一道男聲忽的在那邊拐角處響起,左一剪走了過來,看到沐如嵐顯然鬆了一口氣,開了車子回來突然就不見了沐如嵐的蹤影,嚇了他一跳,還以為沐如嵐被擄走了呢。

  沐如嵐側頭看向左一剪,下一秒又忽的被捧住了臉頰掰了回來,麗塔娜的臉近得幾乎跟她鼻子貼著鼻子,黑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撥了上去,露出一雙暗藍色的眼眸,眸子裡倒映著沐如嵐的身影,就像黑洞,莫名的叫人屏住呼吸,緊張了起來。

  “別緊張寶貝兒。”她的拇指曖昧的摩擦著她的臉頰,那聲音變得低沉,性感的即使的女人聽著都會覺得心神一顫,“我們有空再一起出來玩怎麼樣?你可真漂亮,我都快愛上你了。”

  “我對女人沒興趣呢。”沐如嵐伸出手反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腦袋往後推去,下一瞬間卻感覺手指頭一濕,麗塔娜伸出舌頭舔了她的手指頭一下,在左一剪衝過來之前放開了沐如嵐的臉。

  “我有興趣就足夠了。”她道。

  左一剪把沐如嵐拉離了麗塔娜,只覺得剛剛那一幕怪異的叫他有點反胃,不是因為看到女人和女人在搞曖昧,而是另一種怪異的感覺,好像麗塔娜要把沐如嵐給吃了似的,麗塔娜這個女人,果然是個變態嗎?一想到這個,左一剪也懶得跟她多說話了,管他禮貌不禮貌呢,反正他就是一打醬油的。

  沐如嵐被左一剪拉著大步往前走,很快便拐過了墻角,又回到別墅前的院子裡。

  麗塔娜站在原地,雙手抱著胸,微微一挺,頓時波濤胸涌的蕩了幾下,暗藍色的眼眸就像打翻了的顏料盒。

  左一剪拉著沐如嵐大步往前,還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好像怕麗塔娜追出來似的,直到上了車子,才稍微的鬆了一口氣。

  車子開動起來,平穩的駛出馬路,左一剪想了想,道:“你有沒有留聯繫電話給剛剛那個女人?”

  “沒有呢。”沐如嵐微笑著道,好像根本不知道剛剛她遇到了個什麼非正常人的生物。

  “沒有就好。”左一剪又鬆了口氣。

  “怎麼了嗎?”

  “那個女人……”左一剪想了想,很多事情他明白,但是語言組織不太容易,“不太正常。”

  沐如嵐眼底劃過一抹幽色,“不正常?因為她是同性戀嗎?”

  “同性戀在美國可一點兒都不少見,算不得什麼正常不正常。”左一剪覺得好像不給沐如嵐解釋這個也沒什麼問題,畢竟只要她不離開總部,交出鑰匙後又被送回白帝學院,全部都是封閉式的,安全級別很高,一般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再說他們也沒證據表明麗塔娜真的殺人了還是怎麼的了,全都是嚴諾的一面之詞罷了,不過他們都選擇了相信嚴諾就是了。

  從後視鏡裡看到沐如嵐還在看著他,好像在等著他的解釋,左一剪撓了撓臉頰,試探性的問道:“你知道‘精神病態者’這種東西吧?”

  “不是東西,只是一種精神疾病罷了。”沐如嵐道。

  “你知道啊,管它是什麼,反正你知道這東西的話應該就知道麗塔娜很危險,她就是一個精神病態者,不正常。”左一剪見不用他解釋那一堆心理知識,頓時就輕鬆了。

  “你們怎麼知道她是精神病態者?”麗塔娜在她面前表現的不正常,但是不代表平日裡表現的不正常,她絕對是高智商的女性精神病態者,一般人無法看出她的不正常吧。

  “哦,我們家族成員,有個學心理的,就差一篇論文就畢業了,現在大概快完成了。有機會的話你會見到他的。說不定過幾天就能見到了。”左一剪想到不久前嚴諾激動的打電話過來表示他的長期抗戰果然效果相當不錯,那位一直不斷駁回他的申請的Amon院長終於放他進去了,果然是已經被他煩透了吧煩透了吧什麼的,算一算時間,以嚴諾的辦事效率,過幾天就能回來了。

  心理學家嗎?沐如嵐微微的斂下眼瞼,既然能看出麗塔娜不正常,大概程度也還算不錯呢,真是討厭吶,到處都能遇到天敵一樣職業的人,除了她的謙人,她依舊討厭每一個心理學家或者心理醫生呢。

  車子開進大鐵門內,駛進白帝國,正在小別墅二樓的秦冷月聽到車子的聲音,以為是白莫離回來了,立即跑出陽台,以往白莫離出去參加宴會都會帶上她的,她本來還忐忑白莫離會不會帶上其他女人當女伴,後面問了傭人後知道白莫離沒有帶其他的女人去,頓時就鬆了口氣,同時還升起一陣得意感,白莫離身邊唯一特殊的女人果然只有她一個!這一點可不是別的什麼人比得上的。

  然而,當她看到沐如嵐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瞬間又變了臉色,難看的彷彿鍋底,她為什麼穿著晚禮服?她為什麼打扮的那麼漂亮?雖然她身邊站在左一剪,但是為什麼她還是覺得十分的恐慌?沐如嵐去了宴會?打扮的那麼漂亮的去了宴會?該不會又跟白莫離有什麼牽扯了吧?該死的!她怎麼陰魂不散?!

  秦冷月咬緊了脣瓣,死死的握著圍欄,恨恨的瞪著走進大門的沐如嵐,即使那身影被大門阻隔了,她的眼睛也彷彿能夠透視似的瞪著。

  明堂堂的大廳裡黑豹幾人正在看電視,看到左一剪回來懶懶的瞥了眼,本不在意的想要收回視線,下一秒又猛的扭過去,差點沒把脖子給扭了。

  沐如嵐對於那些視線習以為常,正想上樓去,忽的想到了什麼,頓住,扭頭看向左一剪,“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

  沐如嵐把手機拿出來給他,微笑著道:“幫我拍張照片吧。”

  左一剪立刻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激動的點頭,“沒錯沒錯,絕對要拍照,看我這破記性!來來來,多拍幾張……話說要是勞倫斯在就好了,那傢伙拍的照片好看……”

  哢哢哢的幾張相片很快照好了,左一剪心滿意足的把手機還給沐如嵐,看著沐如嵐上樓,走到大廳一屁股坐下來才猛地反應過來,不對啊!剛剛用來拍照的,是沐如嵐手機啊喂!

  沐如嵐回了房間,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換掉了一分錢不花被強行贈送的禮服,放了熱水倒了精油舒舒服服的泡在了水裡面。

  不一會兒,脣角勾起笑,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把剛剛拍下來的幾張相片全部發送了出去,附加幾個文字。

  加州。科恩。

  皎潔的月光灑滿枝頭,淡淡的霧氣顯得朦朦朧朧。

  又是一地的紙張。

  墨謙人倚著窗沿,手上拈著一張紙,複雜的公式占滿整頁紙,最後是一串他得出來的最後數字。

  淡漠平靜的黑眸毫無波瀾的倒映著紙內的數字,他很專注,月光籠罩了他整個背脊,那背影看起來比月光清冷,比月亮距離這個世界還要遙遠。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發出來信聲,在一片寂靜中顯得十分響亮。

  墨謙人微微抬眼,沉默的看了幾秒,直起身子走了過去。他從來不看短信這玩意兒,如果有急事,有打字的功夫電話早就過來了,還發什麼短信,但是有一個人比起給他打電話更喜歡給他發短信,導致他總要花時間去刪掉一堆垃圾短信,生怕一不小心就漏看了夾在一堆垃圾信息中的她發過來的信息。

  十分適合拿手術刀和彈鋼琴的手拿起桌面上的手機,打開,是彩信,接收。不一會兒,淡漠的眼眸倒映出裡面的色彩,猶如平靜的夜幕下的湖面,輕輕的,淡淡的,盪漾起微不可查的波紋,彷彿有蜻蜓從上方掠過一般。

  屏幕往下拉,看到那幾個字。

  ——好看嗎?

  沉默的看著文字,好一會兒才伸出手指敲了幾個字發送過去。

  沐如嵐聽到短信提示聲,伸出濕漉漉的手在頭上的毛巾上擦了下,拿起放在邊上的手機。

  ——頭髮剪了?

  脣角笑容加深。

  ——一點點,一次性的,洗了個頭明天又恢復原樣了。

  一點點……也就是說剪了嗎?墨謙人盯著那字看了好一會兒,才回信。

  ——誰剪的?

  沐如嵐不由得輕笑,她可以想像他淡漠著一張臉卻又顯得認真在意的樣子,他這麼在意誰剪了她的頭髮啊,要是告訴他是左一剪剪的,左一剪日後會不會出什麼事呢?那要不要告訴謙人呢?會不會太不厚道了呢?漂亮的眼眸一轉,眼眸彎起。

  ——要不然以後都留著你幫我剪?

  墨謙人盯著短信,神色依舊,腦子裡卻很認真的考慮這事的可行性了,他不喜歡別人對他的妻子動手動腳,頭髮這麼重要的東西,在古代只有她相公才能碰的,也許可以查查網上有沒有教人怎麼剪頭髮的,要不然去理髮店裡學學可成。

  ——嗯。

  認真又慎重的回答。墨謙人完全沒有察覺自己在繼為了沐如嵐學廚藝後又為了沐如嵐去學理髮這一點有多麼妻奴忠犬,一副高高在上淡漠清冷藐視眾生的樣子,結果沐如嵐一招手就淡漠的彷彿什麼都不在意般的乖乖把腦袋湊上去給她摸,對此喬伊已經從崩潰到麻木了。

  沐如嵐一點兒都不覺得這種占有欲讓她有不舒服的感覺,相反的,這種感覺很好,連屬於她的一根頭髮絲都被愛著的那種感覺,不是每一個戀人都能感受的到的,更何況,她的占有欲可比墨謙人的要強甚至還很扭曲呢。

  退出信箱,沐如嵐直接給墨謙人打電話,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很顯然他手上拿著手機在乖乖等短信。

  “你還沒有告訴我好不好看呢。”沐如嵐柔軟含笑的嗓音在霧氣滿滿的浴室中輕輕的響起,透過話筒,傳遞到那邊的人的身體裡、心裡、骨子裡、靈魂裡。

  那邊沉默著,沉默的沐如嵐都快以為他不回答這個問題了,那邊才輕輕的淡淡的應聲,帶著一種沁入心扉的薄荷般的清涼味道,“很美。”美得他都在嫉妒那邊看到她這副模樣的人了,本來他想跳過這個話題的,因為嫉妒可是人類情感中最低級醜陋的,不過那邊的壞女孩顯然不輕易放過他。

  “那放大一張掛在你床後面的墻上好不好?”少女柔軟如貓掌的嗓音又傳來。

  墨謙人下意識的看了眼他床後面乾淨的沒有掛任何東西的墻面,事實上他的屋子裡墻面都是乾乾淨淨的,幾乎沒有貼什麼海報鉤子,作為一個有嚴重潔癖的人,怎麼能容許乾淨無暇的墻面貼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破壞整體看起來的乾淨感?他覺得墻上有東西看起來很礙眼,一個釘子都不該存在。有次喬伊吃了東西沒洗手在他墻上留了個印子,墨謙人讓喬伊把整面墻都重新粉刷了一遍,要不然顏色會不協調,看起來很髒。

  不過……

  如果是沐如嵐的相片的話……

  “……好。”在沐如嵐面前,嚴重的潔癖什麼的,一般都是靠邊站的。

  ……

  翌日。

  秋日涼爽。

  沐如嵐的手機響起,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沐如嵐看了幾秒鐘,直接按掉了。

  陽光從窗外爬進,沐如嵐從床上起身,伸了個懶腰,穿上拖鞋洗漱去了。

  不一會兒,房門被敲響,傭人給她送來了早餐,她沒有資格跟下面那些人一起坐在餐桌上用餐,也不被歡迎。沐如嵐倒是不在意,為什麼要在意?

  不一會兒又有人敲門了,又是各種來勸說她把鑰匙交出去的,威逼利誘好言相勸一個個輪番上陣,沐如嵐一邊吃早餐一邊看著他們,不置一詞,覺得頗為有趣,他們臉上的表情太有趣了,有一半都是想揍她但是又因為各種原因而下不去手的憋屈樣子。

  最後一個左一剪,大概是覺得他們昨晚都一起出去了還算有點交情吧。

  “我說了吧,讓白先生跟我道歉兼道謝,否則不給哦。”沐如嵐微笑著道,事關原則和尊嚴呢,怎麼能輕易鬆口呢?

  “……你這是何必呢?”左一剪扶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好嗎?”白莫離跟誰道歉和道謝都不可能跟沐如嵐,他沒殺了她就已經很不錯了,沐如嵐真是得寸進尺,自找死路。

  “這個世界上可是一切皆有可能的哦。”一個精神病態者竟然跟國際權威的犯罪心理學家勾搭上了,這個在這之前聽起來不也是不可能的事麼?而且,當看到不可能成為可能的時候,那種感覺可真是太棒了,她喜歡呢。

  左一剪聳了聳肩,算了,隨便她,反正跟他也沒關係,在左一剪看來,那鑰匙遲早都得到他們手上。

  “我要去一趟隔壁,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左一剪轉身想出去,忽的想到了什麼問道。

  沐如嵐眉梢微挑,他是指真正的白帝國總部?

  穿過翠綠色的灌木籬笆墻,沐如嵐跟著左一剪走到了白帝國總部,這是一個很大的研究所,沒錯,是研究所,其規模大的堪比白宮,從他們所經過的房間看來,他們研究項目除去物理化學還有醫學和武器以及其他沒有見到的東西,當然,左一剪會帶她這個外人來的地方最多只是不算機密和重要的最底層。

  身邊時不時有穿著白大褂和黑西裝的男女經過,看到左一剪都是點點頭,看到沐如嵐皆是驚訝各異。

  左一剪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沐如嵐慢悠悠的跟著,不客氣的打量四周,忽的,她腳步一頓,站在一個房間門口,目光落在裡面白色的病床上的女人身上,真是意外呢,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呢。

  “噢,你們認識啊?”左一剪回來看了眼,出聲道,裡面護士還是研究員一樣的女人看到左一剪立刻眼睛一亮,正想跟他打招呼,左一剪卻沒看到似的看向沐如嵐,“那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等一下過來找你。”

  “好。”沐如嵐笑容柔和。看著左一剪大步的離開,她邁著步子緩緩的走進屋內。

  秦若柳……

  摩爾斯真的把她送回了白帝國了啊,不過她這副昏迷不醒的樣子,可不是她的傑作哦,她只是把她的腸子和內臟都拿出來透透氣罷了,其他的什麼都沒做哦。

  沐如嵐走到床邊,笑容溫柔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秦若柳,看樣子,成為植物人有一段時間了呢,是摩爾斯搞的鬼吧。

  忽的想到了什麼,沐如嵐看向對面站著的女人,“不介意的話,能讓我看一下她的肚子嗎?”

  那女人看著沐如嵐,沒說話,一副默許了的樣子,於是沐如嵐微微的彎下腰,伸手想要撩起秦若柳病服的看看她的腹部,卻不料一根鐵尺忽的拍了過來,重重的砸在沐如嵐的手背上,砰的一聲,疼痛感叫沐如嵐下意識的縮回了手,白皙的手背上一下子出現了一道紅印。

  一般尺子打人如果不特別用力是打不疼的,但是如果所用勁道和角度特殊,就比用全力砸下去還要疼了,比如把尺子橫起來打人的時候。

  沐如嵐抬眼,看到站在床對面的女人冷著一雙眼瞪著她,手上握著她長長的鐵尺,嗓音尖銳,“外來者別亂碰東西,秦小姐是你能碰的嗎?!”

  沐如嵐脣角的笑容微微的收斂了一些,低頭看著手背上一根直線似的紅痕,疼痛感還在擴散延續,微微的有些發紫了。

  那女人瞄了她手背上的痕跡一眼,眼底劃過一抹得意,就是這個女人不要臉的想搶冷月小姐的男人是吧,看她不好好的教訓她,幫善良的秦冷月出口氣!

  沐如嵐只是看著她,沒有說話,然而收斂了笑容的沐如嵐,嚴肅起來的沐如嵐,一向都是叫人覺得畏懼害怕的,黑如琉璃般的眼眸,一瞬間如同幽幽潭水,深不可測,叫人莫名心驚。

  “看、看什麼看?”剛剛還得意的傷了沐如嵐的女人此時不由得握緊了尺子,莫名的緊張害怕了起來。

  沐如嵐卻是盯著她,微微的彎下身子,再次伸出手撩起秦若柳的衣擺,那個女人卻在她的眼神下不敢再出手,只是嘴上逞能,“你別亂動!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可是我們BOSS未來妻子的妹妹!皇……皇親國戚你懂不懂?!”

  沐如嵐不理會她,微微垂眸看向秦若柳的小腹,果然在上面看到了她曾經剖開她肚子的痕跡,不過多出了許多條,似乎被偽裝成了她被各種劃傷,而非僅僅這麼一道傷口的樣子,沐如嵐把衣服更加的往上的撥上去,露出她沒有穿內衣的胸部,那女人一下子驚叫了一聲,“喂!你神經病啊!給我放手!”說著手上的尺子又要拍下去,下一秒,卻猛然被那輕飄飄的嗓音所阻止。

  “真是漂亮的痕跡呢……”輕飄飄的嗓音,如同鵝毛,一陣涼風從窗外吹進,莫名的叫人覺得雞皮疙瘩冒了起來。

  “喂……”

  “你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沐如嵐微笑著看向對面的女人。

  “不……不就是卷進了黑道火拼……”女人本不想回答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盯著那雙眼睛,有些戰戰兢兢起來。秦若柳因為卷進黑道火拼身中數彈,被教會的人救了起來送回白帝國,經過詳細的檢查和確認,秦若柳會成為植物人確實是因為中彈過多的緣故。

  “不對哦。”沐如嵐伸出手指輕輕的撫上她的手術刀留下的痕跡,脣角的笑容加深,眸子溫柔如水,“我曾經把她的內臟除了心臟以外全部都拿出了體外呢,從這裡哦,本來還想把心臟也一起拿出來的,不過啊,還沒開始就被阻止了呢,真可惜,我現在已經能夠做到把心臟也拿出來了哦,吶,你想試一下嗎?”沐如嵐看向那女人。

  手上的尺子哐噹一聲摔在了地上,女人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目光驚恐的看著沐如嵐,好一會兒才猛地反應過來什麼,惱羞成怒,“你神經病!滾出去!”她以為沐如嵐故意說這些話嚇她。

  沐如嵐微微聳肩,看來不太願意呢,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少了一次體驗有趣的事的機會呢。

  那女人瞪著沐如嵐,從口袋裡摸出震動起來的手機,接了起來,裡面不知道是什麼人,叫她一瞬間神色滿是受寵若驚,連連點頭,“我一定會辦好的,放心吧,交給我!”

  她收起電話,看向沐如嵐的神情又變得刻薄了起來,“跟我走吧,我帶你過去。”

  “去哪兒?”沐如嵐眉梢挑了下。

  女人不耐煩,“你沒看到我剛剛接了電話嗎?讓你跟上就跟上!誰願意給你領路啊,要不是上頭吩咐!”

  上頭?這個上頭指的是誰呢?左一剪嗎?

  沐如嵐微微挑了下眉梢,慢悠悠的跟著前面仰著頭跟斗勝的母雞一個德行的女人。

  前面的女人斜眼往後看了眼,看到沐如嵐有乖乖的跟上,眼底劃過一抹得意,帶著她拐過好幾個拐角,人煙減少起來,連這條走廊也冷上了許多似的,她走到一個銀色不鏽鋼大門前,用力的扭開前面方向盤一樣的鎖,哐的發出一聲厚重的聲響,不鏽鋼門緩緩的打開,白色的寒氣撲面而來。

  “進去吧。”那女人睨著沐如嵐說道。

  沐如嵐走近看了眼屋內,黑漆漆的看不清裡面的場景,她不由得湊近了一些,沒有注意到後面朝她用力推過來的手。

  女人眼裡滿是得意的笑,似乎就要輕鬆的完成任務了,然而下一秒,剛要推上沐如嵐的背,下一秒少女卻突然側了個身子,抓住了那隻想要把她推進去的手,微笑,“你想幹什麼?”

  想要做壞事,卻突然被抓了個包,頓時叫女人臉色難看神色有些驚慌了起來,“沒……沒事,只是讓你快進去而已。”

  “裡面有什麼呢?要我進去這種地方幹什麼呢?這種地方,是冰窖吧?裡面放著大概都是屍體之類的東西吧?”沐如嵐抓著她的手腕微笑著說道,“裡面有手術刀之類的東西嗎?有嗎?嗯,沒有也沒關係哦,我有就足夠了呢。”

  “你……你想幹什麼?放開……放開我!”女人覺得有點怪異了起來,用力的掙扎著想要擺脫沐如嵐的手,然而下一秒卻猛的被甩進了黑漆漆的冰窖裡面,下一秒砰的一聲,關上了門,一絲光線都沒有。

  女人驚恐萬分,地面彷彿覆著一層冰,寒氣從皮膚侵入骨骼,冷得她全身發顫。

  四周黑漆漆的,她想到這是什麼地方,連忙站起身走到門後,重重的拍打著不鏽鋼的大門,“開門!喂!放我出去!”

  聲音迴盪在黑漆漆的房間內,外面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忽的她聽到了什麼身後傳來東西拖曳的聲音,猛的扭頭,“誰?!”

  伸手不見五指,更何況看到人影?

  她哆嗦著拿出手機,光芒一下子點亮了這麼一小塊區域,她抬眼,卻猛的嚇得全身僵硬,沐如嵐就站在她那麼近的地方,她的臉就湊在她那麼近的地方,看著她的手機屏幕,好像好奇的孩子在看著什麼,笑容溫柔,卻在此刻只讓她覺得森然恐怖,沒有腳步聲,沒有呼吸聲,簡直跟鬼似的!

  她以為沐如嵐把她推進來後就走了!

  兩個人按理說應該比一個人呆在黑暗中更安心的,然而此時她卻莫名的希望只有她一個人呆在這裡。

  “原來剛剛給你打電話的是秦冷月小姐啊。”沐如嵐伸出手拿走她手上的手機,看了看通話記錄,微笑溫柔的說道。

  女人全身僵硬,緊緊的貼著身後的門,她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沐如嵐,她的笑容如天使,然而此時她一隻手拿著她的手機,一隻手卻拖拽著一具女屍的……

  注意到她的視線,沐如嵐看了眼女屍微笑著道:“因為她占了我想給你的位置,所以只好先委屈一下她了呢。”

  “你……你想幹什麼?”女人哆嗦著貼著墻往邊上移動,這個女人好奇怪,好可怕的感覺。

  “我本來還在苦惱要送什麼給秦冷月小姐呢,現在看來不用苦惱了呢。”沐如嵐歪了下腦袋,笑容溫柔,單純可愛的樣子,“雖然冷了點,但是忍受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哦。”

  “你……啊!”

  ……

  左一剪奇怪的在屋裡走了一圈,看到秦若柳被撩起的衣服嚇了一跳,古怪著一張臉一副不知道是嫌棄還是怎麼的伸手把她的病服扯下來,他一點兒都不想看到秦若柳的胸部。

  雙手叉腰,沐如嵐到哪裡去了?還有看護去哪裡了?

  想要給沐如嵐打個電話,卻發現自己沒有沐如嵐手機號碼,更不用說有個小小的看護的手機號碼了,於是在外面拉了個人問,很容易就得到答案了,畢竟沐如嵐太引人注目了。

  沐如嵐被看護帶走了。

  被看護帶走了?

  左一剪擰起眉,在走廊裡走動了起來,他想沐如嵐應該是在某個地方吧,這裡可是白帝國,總不會出什麼意外不是?不過那個看護帶著沐如嵐出去幹什麼?說起來那個看護還是秦冷月給秦若柳找的呢,說是白帝國的工作人員太忙讓他們照顧秦若柳不好意思,所以找了個據說是她的可以信任的護士專業的朋友來當秦若柳的看護,白帝國調查過才同意她進來的,現在看看,真是不懂規矩!

  左一剪一路問過去,但是後面的區域因為都是醫學部門的停屍房所以沒有多少工作人員,走廊空空的,他瞄了眼邊上有方向盤般的門鎖的不鏽鋼大門,然後又不甚在意的離開了,沐如嵐總不可能被關在這種地方裡吧?開玩笑。

  那邊,小別墅二樓。

  秦冷月看著手機上發來的已經搞定的信息,脣角勾起冷笑,白帝國總部連她都沒有進去過幾次,沐如嵐憑什麼進去?她要她有去無回!停屍房那邊的監控她已經讓人去妨礙掉了,誰也不會知道是那個女人把沐如嵐給扔進冰窖裡的,把沐如嵐丟進去後,在外面把溫度調到最低,不到三個小時沐如嵐就會冷死在裡面,而她的屍體,至少要在明天早上才會有人發現!

  再者,那個看護這次做完之後也沒什麼利用價值了,一會兒她出來她給她一筆錢,就可以直接離開白帝國躲得遠遠的去了,白莫離應該不會介意的,沐如嵐死了不是正合他的心意嗎?

  時間一點點過去,左一剪找了沐如嵐將近兩個小時都沒找到人才開始漸漸覺得有點不對勁起來,研究所很大,坐電梯走完每一層都得花兩個小時,而他不知不覺中把它走完了,卻還是沒找到沐如嵐?

  心裡隱隱的覺得有點不安起來,沐如嵐手上可是有傑斯諾保險櫃的人,可別在白帝國總部出什麼事了,要不然他這個把她帶過來的人可怎麼跟白莫離他們交代?

  到監控室那邊去看監控視頻,卻只看到沐如嵐被前面的女看護帶著走了好幾條走廊,然後後面就卡死了,鳥毛都看不到一根!

  左一剪狠狠的抓了抓頭髮,掏出手機給雪可打電話,那個女看護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平白無故的帶著沐如嵐往哪裡走?走著走著還不見了人影了!

  雪可正在跟白莫離報告情況,突然接到左一剪電話說沐如嵐在研究所裡面失蹤了,頓時眉頭擰了起來,“大門那邊沒有開啟過的記錄,沐如嵐和那個女的肯定還在裡面,讓人去每個房間都仔細搜一搜,速度快點!”

  所有人都會想是那個女看護想對沐如嵐不利,是她別有用心,因為是她帶走沐如嵐的,沐如嵐是跟在她後面走的。雖然事實也確實如此。

  白莫離手上的鋼筆劃動的速度減慢了下來,耳邊聽著雪可說的話,眉間微蹙,心裡又有些煩躁了起來,沐如嵐那傢伙果然是個麻煩體,在哪裡都不安分,也許應該關在籠子裡才不會四處亂跑到處給他惹麻煩!

  “已經在進行搜索了,相信很快會有消息的。”雪可看著白莫離的手,說道。

  白莫離沒應聲,只是低頭繼續看文件,只是那密密麻麻的字母卻叫他覺得看起來跟蒼蠅似的煩。

  雪可沉默的看著白莫離好一會兒,冷艷高貴的道:“研究所醫學部那邊好像有新成品想要給BOSS看一下。”

  白莫離抬眼看了雪可一眼,應了聲,放下筆站起身出去。

  “……”雪可眉頭擰了起來,事情好像有點糟糕了……

  ……

  漆黑無光冰冷的冰窖內,唯一的亮光是兩隻手機發出來的。

  兩邊是好幾層的抽屜一樣的不鏽鋼架子,看起來很乾淨,但是只要隨意拉開一個,就能看到裡面躺著一具屍體或者其他人類肢體,一般情況下,只要有醫學類的相關部門,總是少不得屍體這種工具的。

  兩個不鏽鋼大抽屜之間,有一個醫用的架子,大概是用來搬運屍體的。

  有人在哼著歌,手上摺疊式手術刀寒光閃爍,輕輕的割開躺在上面的女人手腕上的動脈,猩紅的鮮血順著傷口嘩啦啦的流出,用從角落裡翻出來的器皿盛著,要是落到外面可就不好了呢。

  “都怪你太調皮了,我本來已經很用力的在忍耐了呢,可是你為什麼要冒犯我,還要帶我到這麼適合讓我練習的地方呢?吶?”沐如嵐一邊解剖屍體,一邊溫柔憂傷的說道,手背上的那條被她用尺子打出來的傷痕已經徹底青紫了,在白皙無暇的手背上清晰可見觸目驚心,可見她用力有多大。

  明明她已經很有禮貌的問可不可以看秦若柳的肚子了,結果卻不說話讓她當做默許,分明就是故意想要對她動手的吧,真是沒禮貌呢,她的謙人不喜歡看到她身上有傷呢,她也答應過他不會讓自己受傷了,結果她卻讓她這麼快就食言了,太過分了,所以要受到懲罰哦。

  當然,那位背後指使者也要呢,哪怕她肚子裡有個小寶貝也不可以被原諒哦。

  ……

  分組在各個樓層搜索,工作人員們也都暫時離開了崗位撤到了外面,看起來很大的陣仗。

  秦冷月站在二樓努力的往那邊看去,看到人們撤到了外面也猜到了情況,她眉頭擰了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這個時間距離那女人給她發信息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沐如嵐穿的是秋天的衣服,冰窖溫度控制器調到最低的話,這時候已經差不多冷死了,但是那個女人怎麼還沒來找她?難道還在那裡面嗎?

  秦冷月急了,沐如嵐死了,但是如果那女人被找到,豈不是會把她供出來?該死的,這下怎麼辦?

  秦冷月想太多了,沐如嵐會被找到,但是那個女看護永遠不會被找到了。

  冰窖大門被用力的擰開,外面控制的開關被打開,冰窖內立即光亮通明了起來,人們也看到了冷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的沐如嵐,她冷得全身顫抖,臉上發白,這麼縮成一團,就像寒冬裡被拋棄的貓咪,柔軟又脆弱,來人連忙給她披上衣服把人帶了出去,順便看了看外面的溫度計上面的度數,還好還好,要是再低一點就完蛋了!

  冰窖裡,除了沐如嵐之外,沒有其他人。

  除了一具具放在抽屜裡的屍體。

  “我的包……”沐如嵐被扶出去前指了指她掉在地上的出門總是背著的小背包,立刻有人幫她撿了起來一起帶了出去,那包包裡面不知道裝了什麼,有點重量。

  沐如嵐被送了出去,身上緊緊的裹著毯子,烏黑的髮絲濕濕的,身子不停的打著顫,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就像掉進水裡被撈起來的貓咪,叫白莫離看著覺得礙眼到了極點。

  “你沒事吧?”左一剪連忙上前,看著沐如嵐這樣子愧疚死了,他本來帶沐如嵐過去是想叫她看看白帝國有多龐大,讓她知道跟他們對著幹沒好處的,結果竟然叫她遇上這種事。

  “送她過去。”白莫離冷冷的聲音響起,扶著沐如嵐的女工作成員立刻扶著她往灌木籬笆墻那邊走去,直到看到沐如嵐身影消失不見,白莫離冷酷的鷹眸彷彿越發的冰冷了起來,“給我把那個女人掘地三尺的找出來!”竟然敢在他的地盤上放肆,找死!

  沐如嵐被送回了屋子,進屋前她的眼角瞥向那邊小別墅二樓,看到秦冷月,眼底劃過一抹詭異的色彩。

  送沐如嵐回屋的人把沐如嵐扶到床邊坐下,順便把她的包包放在了床上,然後去給她放水泡澡,沐如嵐表示不需要她繼續幫忙後才退下。

  房門被輕輕的關上,屋子裡只剩下沐如嵐一個了。

  不停的冷得顫抖的身子不再顫抖,沐如嵐脣角勾起笑容,覺得今天這事十分的有趣,她拎起有點重量的包包走進浴室,把裹得緊緊的毯子從身上剝下來,熱水白色的霧氣彌漫整個浴室,白皙的手指解開自己薄薄的外套,裡面露出並不屬於她的衣服,脫掉褲子,裡面還有一件不屬於她的褲子……

  如果衣服被發現的話,漂亮的局就等於有了缺口呢,這可不好,她喜歡完整的東西吶。

  水聲嘩啦,沐如嵐把自己泡進熱水中,舒服的喟嘆了一聲,眼眸眯了起來。

  那黑色的小背包放在洗浴台上,裡面不知道放了什麼東西,鼓鼓囊囊的……

  秦冷月驚慌不已,沐如嵐竟然還沒死!她怎麼總是陰魂不散?為什麼總是弄不死她?!還有那個女人呢?

  秦冷月拿出手機,撥了女看護的手機號碼,並沒有關機,裡面的忙音叫她心臟緊張了起來,不一會兒,那邊電話被接了起來。

  “下午好,秦冷月小姐。”沐如嵐溫柔的嗓音從那邊傳了過來,頓時莫名的嚇得秦冷月險些丟了手上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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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50479 發表於 2014-7-3 06:19 PM

第一百二十九章:解開

  似乎想像到了那邊的人被嚇到的樣子,沐如嵐笑容加深,細長的腿沾著泡沫抬起又放下,“嚇到你了嗎?真是不好意思呢。”

  秦冷月臉色蒼白難看,顫抖的手連忙握緊了手機,“你……手機為什麼會在你那裡?她人呢?!”

  “秦小姐真讓人傷心呢,是想要殺掉我嗎?我可是差一點兒就冷死在冰窖裡了呢,秦小姐一點兒道歉的打算都沒有嗎?”沐如嵐嗓音依舊溫柔,沒有絲毫的冷意,卻莫名的叫人覺得溫柔的詭異不正常。

  “你胡說!”秦冷月慌忙否認,“我只是聽到下面的動靜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而已,我給她打電話只是想問問她為什麼這樣做的罷了!你休想污衊我!”

  “是嗎?”

  “沒錯!難不成你有證據證明是我指使她的嗎?!”秦冷月聲音不斷的提高,似乎這樣就能讓她多點自信多點說服力。

  “你知道嗎?”沐如嵐從水中站起身,水聲嘩啦,潺潺的流過她姣美白皙的身軀,她走到鏡子前,鏡面被白色的霧氣覆蓋,只能看到朦朧的影子,白皙的手指伸出,在鏡面上劃出簡單的痕跡,一張惡魔肆意張狂的笑臉,“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就不再看證據說話做事了呢。”

  秦冷月手猛然一抖,掛斷了電話,她驚恐的看了看四周,忽的覺得這個秋天冷得嚇人。

  好一會兒,她忽的想起沐如嵐還沒回答她為什麼女看護的手機會在她手上,咬了咬脣,又撥打了過去,然而這次已經打不通了。

  沐如嵐微笑著,手上的高跟鞋卻力道重重的砸在手機上面,直到砸到碎碎的,連拼接都沒辦法,才全部丟進馬桶裡,嘩啦一下全部衝走,連一點點兒的碎片都看不到。

  “我果然越來越壞了呢,毀屍滅跡什麼的,做的那麼順手真的沒關係嗎?”沐如嵐看著空盪盪的馬桶,拎著高跟鞋歪了下腦袋,看向放在一旁地上的背包,笑容溫柔,嘛……誰叫該死的人那麼多呢?變態可是超討厭被冒犯的哦,如果投胎還是人的話,請做個有禮貌的人吧。

  從架子上拿出乾淨的浴巾裹住身體,濕著頭髮走了出去,於此同時,大門忽的被打開,跟那道銳利冷酷而富有侵略性的鷹眸猛的便撞在了一起,兩人同時一怔。

  少女還光著腳丫子,一頭因為剛洗過而顯得濕漉漉的髮披在身上,水珠曖昧的劃過肌膚跑進浴巾裡,少女就像一朵剛剛出水的芙蓉,嬌艷欲滴的同時還惹人垂憐。

  “有事嗎?”沐如嵐很快回神,問道。

  白莫離也回神,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下,冷冷的道:“看你有沒有死在裡面。”竟然當著一個男人的面穿成這樣還不臉紅,這女人真是沒臉沒皮了!

  “哦,你敲門了嗎?抱歉吶,我沒有聽到呢。”光顧著砸手機了。

  “沒事就下來。”白莫離不受控制的掃了眼她裹著浴巾的身軀,猛的把門給帶了出去,關上。

  沐如嵐眨眨眼,不甚在意的走到衣櫃前拿衣服穿。

  樓下。

  大廳裡幾個高層坐在沙發上各占一地。

  “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女人,難不成憑空消失了?”黑豹又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抖了抖身子。有鬼嗎這是?!

  “監控錄像那裡也沒有找到那個女人的身影。”

  “真是太奇怪了,沐如嵐找到了,那個女人卻消失了?”左一剪覺得這簡直太荒唐了,事情發展有點不對勁。

  樓梯傳來腳步聲,他們扭頭,看到白莫離走了下來,“BOSS。”

  “把秦冷月給我叫過來。”白莫離冷冷的道。

  立刻有人點頭去叫人,那個女看護是秦冷月極力推薦進來的,現在出了事情,秦冷月自然休想脫干關係。當然,這不算是全然為了沐如嵐,而是他們白帝國內部竟然存在這樣的人,對他們來說是極不利的,誰知道她還會不會做什麼?

  秦冷月那邊已經做好了會被喊過去問話的準備,台詞什麼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心理準備也已經做好了,她絕對不會被那個沒用的女人拖累的,絕對不會!她可是要成為白帝國當家主母的人,怎麼可能被敗在這麼一件事情上面?

  秦冷月踏進屋子裡,看到白莫離,臉上露出欣喜溫柔的微笑,看起來彷彿被母愛之光所包裹,聖潔又無辜,彷彿根本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被喊到這裡來。

  “白大哥。”

  所有人都看著她,神色各異,意味不明。

  雪可問道:“那邊的動靜你知道了吧?”

  秦冷月看向雪可,臉上含笑的表情變得有些憂傷難過了起來,“是啊,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我覺得很羞愧。剛剛想給她打電話問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結果發現她的手機在沐小姐手上,嚇了我一跳,不知道沐小姐現在怎麼樣了?”

  在場的幾人驚訝的面面相覷,雪可眉頭微動,“那個女人的手機在沐如嵐手上?”一般手機是貼身物品,不會輕易落入陌生人的手中,除非掉了或者被偷被搶或者擁有者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被拿走……

  秦冷月點點頭,“嗯,我剛剛給她打電話,接的人是沐小姐。”秦冷月說著握緊了拳頭,沒錯,就是這樣,她剛剛想了無數個沐如嵐手上會有那個女人的手機的原因,這真是太奇怪了,不管是沐如嵐手上的手機還是沐如嵐說話的語氣情緒,根本完全不像一個差點死掉的人會有的,正常人怎麼可能差點死掉之後還這樣?除非……秦冷月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沒有人說話,面面相覷,覺得事情好像有點奇怪了起來。

  樓梯上又一次傳來腳步聲,所有人看過去,看到沐如嵐半濕著頭髮穿著休閒鬆垮的毛衣和牛仔褲走了下來,看到他們都在看她,有點茫然不解的停下了腳步,“怎麼了嗎?”

  “那個女人的手機在你手上?”雪可問道。

  “你是指跟我說,是秦冷月小姐指使她把我推進冰窖冷死我的那位小姐嗎?”沐如嵐歪了下腦袋,有些遲疑的問道。

  秦冷月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起來,差點脫口而出否認,指甲陷進了掌心才讓她稍微清醒些,眼眶微紅,“沐小姐……請不要因為我們曾經不愉快的過往而說出不負責任的話。”

  “很抱歉吶,不過我也很疑惑,為什麼她要跟我說這些呢。我只是把她跟我說的話重複了一遍罷了,要知道,我可是差一點兒被殺掉了呢,這可真不是讓人覺得愉快的回憶。”沐如嵐道。

  一瞬間叫所有人看向秦冷月的目光涼了許多,女看護是秦冷月極力推薦進來的人這件事,除了他們之外根本沒有太多人知道,更何況沐如嵐?

  “胡說!她的手機在你手上,她肯定已經被你殺掉了!你現在說什麼都可以了!”秦冷月極力想要讓自己冷靜,然而越是如此就越沒辦法冷靜,她光是聽著沐如嵐的聲音就有種被逼到了死角的感覺。

  沐如嵐被她的話嚇到了,脣角柔和的弧度漸漸的收斂了起來,“從剛剛就一直說那位小姐的手機在我手上,秦小姐你是想讓我死想到出現幻覺了嗎?”

  “你在說謊!你……”

  “夠了。”白莫離的聲音打斷了秦冷月快要歇斯底裡起來的話。

  秦冷月看向他,看到男人鷹一般的眸子冰冷的彷彿他從來沒有感情那種東西,咽喉被什麼卡住了,疼得她眼角掉出了眼淚,看向其他人,發現他們看著她的視線,沒有一個是信任的,他們比起她,更相信沐如嵐,雖然事實確實是如此,但是這種被集體拋棄的感覺,還真的是讓人覺得可怕到了極點。

  “把她送走。”白莫離已經在盡力克制自己說出的話是把她弄死了。

  秦冷月難以置信的看向白莫離,“白大哥!你要把我送走……送到哪裡去?啊?我是你未來的妻子,我肚子裡懷著你的孩子,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

  在場的人神色各異,偏偏沒有人為她說話,無論秦冷月怎麼掙扎怎麼歇斯底裡的吼叫,也沒有人說話,即使後面她暈了過去,也沒有擺脫她要被送離白帝國總部的命運。

  不過很顯然,大家的心情都被破壞的厲害。看著沐如嵐的目光也沒多少善意,從她出現在美國開始,他們這邊就總是狀況百出!

  沐如嵐可不在意,她對他們同樣沒什麼好感,自然不需要他們對她有什麼好感。

  “薑湯和藥都送到你房裡,上去吃吧。”雪可看著沐如嵐道:“還有,把鑰匙交出來,馬上就送你回白帝學院。”

  沐如嵐視線轉向白莫離,“那就請快點跟我道歉和道謝吧,正好我也很不喜歡看到你們呢。”

  “喂!你這女人……”黑豹立刻跳了起來,瞪著沐如嵐。

  其他人臉色更臭了,這女人跟他們上輩子有仇吧?絕對有仇吧?!他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讓他們這麼憋屈的人呢!還打不得罵不得,媽的!氣人!

  沐如嵐卻不理會他們了,轉身上樓去。脣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微笑,別太小看變態的執著吶,他們可是為了獵物可以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抽絲結網的職業獵人呢,想要的東西一定要到手才可以吶。

  白莫離看著沐如嵐的背影,鷹眸一片幽深。

  一雙雙目光又看向白莫離,他們想說要不就隨便跟沐如嵐說聲謝謝說句抱歉唄,把鑰匙拿到手才是重點不是?不過終是沒人敢出聲。

  另一邊。

  冰窖被打開,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男女走了進來,打開了冰窖的燈。

  “搬上次我們做了標記的女屍。”女人把架子推過來道。

  男人一時有點忘記,上次標號記號的屍體放在那一個抽屜裡了,於是遲疑的拉開一個抽屜,看到裡面放著一具無頭女屍,驚了一下後有點奇怪,“又有新的的屍體被送了進來?”他記得之前好像沒有無頭屍來著。

  “誰知道……管它,反正我們有的用就行了。”女人無所謂的道。

  “哦,也對。”男人又把抽屜推了回去,繼續找上次他們做了標記的女屍,最後看到一具一身是血的,嚇了一跳,隨後有點怒,“說過多少次把屍體送進來前要把血從體內清乾淨了!”

  “再讓人過來收拾清洗就行了。”

  “不行,太粗心大意了,一定得說說……真是的,看著多嚇人!”

  “……”

  沐如嵐在浴室內哼著歌,刷子輕輕的刷著她的背包內部,白色的泡沫有一點跑到了她的頭髮上,看起來有些可愛,而她的手邊,放著一顆人頭……

  ……

  正是下午時分。

  科恩精神病院負一樓,一個個坐在各自牢房內的變態們目光追著那道清冷淡漠的身影而去,安安靜靜的,沒有人出聲。

  墨謙人走到西澤的牢房前,把手上的紙放進傳送欄裡,推進去。

  西澤看著墨謙人,一邊伸手拿起來一邊道:“你還真是不死心。”該為他的執著而鼓掌嗎?西澤目中無人般的扯了扯嘴角,低頭,映入眼簾的數字卻驀地讓他脣角的笑容僵住了。

  答案很明顯了。

  墨謙人神色依舊,脣角卻彷彿微不可查的勾起一抹淺淡的笑,不溫柔,反倒是像一種勝利的宣言。看來挑戰結束了,日子又要無聊起來了。

  西澤抬眼看著墨謙人,黑色的眼瞳如同死水,“你沒有去開保險櫃的打算。”

  這個男人,從第一次到這一次拿給他看總共算下來不過三次,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接近,這一次卻是完全正確了!傑斯諾博士研究出來的傑斯諾方程式複雜生澀,根本沒辦法藉助機器來運算,而手工運算總共要經過上百次的運算過程才能得出最終答案,難倒了多少國際權威的數學家,結果到了墨謙人這裡,竟然變得跟小學的方程式差不多程度的東西了!

  “我對那東西不感興趣。”

  西澤簡直要笑出聲了,教會和白帝國爭了那麼多年,結果這個輕易得出了最關鍵的密碼的男人,卻說不感興趣,倒是瞬間顯得教會和白帝國可笑了起來。特別是一直還以為他的軍彰是鑰匙或者跟鑰匙有什麼關聯的教會,那是得多蠢才會一直沒發現那是個謊言?

  西澤把紙推回去給墨謙人。

  墨謙人拿回自己的紙,轉身準備走人,就在此時,申請通過後就每天準時踩點的嚴諾出現在了負一樓,看到墨謙人頓時一副尾巴高高翹起的得意模樣,他到現在還以為墨謙人是被他煩透了所以才放他進來的,所以有種他勝利了的那種感覺,這種感覺也導致了他一點兒都不怕墨謙人,把他當做面冷心軟的人,哪裡知道是因為喬伊已經把教會的那個羅伯特博士放了進來,墨謙人認為他們不會再有劫獄的打算,也沒必要幫教會防著白帝國,所以才放他進來的。

  嚴諾是個除了在專業領域之外都少根筋的膽大包天的傢伙。

  “喲!院長大人!”嚴諾擋住墨謙人的去路笑嘻嘻的打招呼。這位可是他哈佛的學長,怎麼著學長也得關照一下學弟不是?

  墨謙人神色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繞過他準備走人,嚴諾想要拉住墨謙人,墨謙人感覺到他的想法,躲了開,卻不料沒抓到墨謙人的衣袖,反倒是把墨謙人手上拿的紙給扯了走。

  “這是什麼?”嚴諾看著紙上面密密麻麻的計算公式,還有下面用紅筆圈了起來的最終答案,奇怪又好奇,只是還沒搞清楚這是什麼,手上的紙又被抽走了。

  墨謙人淡漠的看著他,那雙無波的眼眸這麼看著嚴諾,叫嚴諾察覺到了危機感的閉上了嘴。

  “你想被我丟出去?”

  嚴諾連忙搖頭。

  “再靠近我,我會讓你看到會產生什麼後果。”清清淡淡的語氣,卻叫嚴諾頓時心臟咯噔了一下,不敢繼續造次的點頭,媽啊,誰還敢再靠近他!一副真的要把他丟出去的樣子!

  墨謙人出去了,嚴諾才鬆了一口氣,卻頗為好奇墨謙人剛剛那算的是什麼,那個公式……好像是傑斯諾博士的傑斯諾方程式吧?據說因為太過複雜不適合實際運用,所以並不被數學界承認其用途,也是傑斯諾博士唯一一個被稱為畫蛇添足多此一舉的發明,數學家們完全有更簡單的方程式代替,只是得出來的答案總是和傑斯諾方程式有些差距,而那一點點的差距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嚴諾歪了下腦袋,腦子裡下意識的去想剛剛看到的數字是多少,一邊邁著步子往西澤的牢房走去。

  墨謙人上樓,剛剛走進辦公室,便看到辦公室裡坐著那位羅伯特先生,那人一見到墨謙人,立刻拘謹的站起身,“Amon先生……”

  “你還沒研究完?”墨謙人淡淡的問道,坐到椅子上,把手上的紙放在桌面上。

  這似乎有點嫌棄的話叫羅伯特老臉一紅,說不出話來。

  墨謙人見此移開目光,“等著吧。”管他是教會還是白帝國的人呢,不劫獄和給他惹麻煩就行了,誰管外面怎麼天翻地覆。

  羅伯特見墨謙人不再看他,悄悄的鬆了一口氣,他今天比嚴諾來晚了幾分鐘,所以只能等著嚴諾走了再下去,他目光落到墨謙人桌面上的那張紙上,隱約的能看到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計算方程式……

  ……

  一個快遞送到了白帝國門口,接收的人檢查了裡面不存在爆炸性物質、毒氣、竊聽器、監視器等等東西之後才簽收送進去。

  “這是給沐如嵐的東西。”黑豹搖晃了下包裹,輕輕的,“可以偷看一下嗎?”

  左一剪把手上的香蕉皮扔過去,“我什麼時候教過你可以偷看別人的包裹的?”而且在門口的時候已經檢查過了,裡面只是一件衣服罷了。

  “滾吧你!騷貨!”黑豹躲開香蕉皮,把手上的包裹扔給一邊的女傭,“拿上去給那傢伙。”

  女傭點點頭,抱著包裹上去了。

  沐如嵐收到包裹,有點意外,沒有看到寄件人是誰,連個聯繫號碼都沒有。

  拿刀子把箱子割開,墨謙人跟她說過,收到包裹的時候不要直接用手去拆,最好用筆或者其他的東西來拆,因為如果有人想要害你的話,會在開口處藏上一個刀片等會割傷皮膚的東西,刀片上面可能會擦著某些東西,可能是艾滋病人的血,也可能是某些通過血液傳播的病毒。

  這種可能性很低,但是以防萬一不是?對於容易被盯上的她來說,還是謹慎點的好。

  並沒有刀片或者針,裡面的東西叫沐如嵐稍微挑了下眉梢,有點出乎意料。

  是一件裙子。

  紅色的華麗的歐洲中世紀的宮廷裝,現在看來有點像公主裙,更像布娃娃身上穿的裙子。

  手機響了起來,又是今天早上的那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沐如嵐接了起來,那邊不出意外的傳來一道女聲,低沉的,性感的,就像大提琴震動的弦,幾乎要顫到人的心裡去,如果是男人,必然已經酥了身子,獸血沸騰。

  “下午好嗎?親愛的。”

  “麗塔娜小姐嗎?”沐如嵐伸出指腹摸了下那裙子的布料,光滑細膩,就像絲綢一般的舒服,一看就知道是十分貴重的裙子。

  “真高興你記得我,喜歡我送的禮物嗎?下次見面的時候,要是看到你穿著它我會非常的高興的哦。”那邊的人似乎心情十分的愉悅。

  “那可真是抱歉了呢,這不是我的風格呢。”紅色的蓬蓬的公主裙,上面還有蝴蝶結和碎鑽,華麗是華麗,漂亮是漂亮,可惜她從來不喜歡穿這麼花俏的衣服,這比較適合蘿莉來穿吧。

  那邊沉默了,就在沐如嵐快要把電話掛上的時候,又出聲了,依舊那樣的低沉性感,“親愛的,出來喝杯咖啡怎麼樣?”

  “謝謝你的邀請,麗塔娜小姐,不過我想我們並不熟,再見。”沐如嵐不跟她繼續說,直接便掛了電話。

  黑如琉璃的眼眸看著被疊得整齊的裙子,滑過一抹詭異的笑意,伸手捻住裙子的肩部,拿起,鮮紅色的裙子飄蕩起來,真是華麗漂亮得不行,拿去賣的話也可以賣上不少錢吧。

  真是的,她果然像埃伯說的那樣是麻煩體嗎?到哪裡都能遇上同類,不過這一次好像不太一樣呢,竟然是個女同類,這一點太叫她覺得熱血沸騰了。

  她把她當成獵物,而她也想將她捕殺呢,一定會非常的刺激吶,不過答應過她的謙人不可以亂來受傷,所以不要急,慢慢來哦親愛的,女性精神病態者可比男性精神病態者要難以對付呢,同樣是女變態,大概直覺和力量都會很相近,搞不好她就死在她手上了呢,要是她死了謙人一定會很傷心的,但是這場遊戲一定會非常的刺激的,她捨不得放過呢,所以要慢慢來,呵呵……

  ……

  陰暗卻又華麗復古的房間內,悠揚的音樂聲緩緩的流淌在其間。

  有人在紅色的地毯中跳舞,歡快又有激情。

  這是兩個女人,一個穿著粉紅色的華麗的歐洲中世紀宮廷裝,一個穿著紅色的晚禮服,頭上戴著黑色的帽子,帽子前沿的黑紗擋住了她暗藍色的眼眸,她艷紅如血的脣勾著笑,一隻手緊扣著女人的手,一隻手扣著她的腰,帶著她在紅色的地毯上隨著音樂旋轉著,裙擺在空氣中蕩起花朵般美麗的弧度。

  音樂接近尾聲,麗塔娜猛的把女人甩出去又扯回來,抬起她的一隻腳,摟著她的腰,讓她仰身下腰,準確無誤的停在了最後一個音符上。

  忽的……

  噗通一聲。

  穿著粉紅色華麗裙子的女人的腦袋跟脖子分離,掉在了地上,滾了一圈。

  陰暗的燈光下,那女人的皮膚是蒼白如紙的,穿著華麗漂亮的高跟鞋勒進了腐爛掉的皮膚內,她被帶著翩翩起舞,此時一隻腳往外膝蓋折著,一隻腳已經快跟膝蓋分離了。

  “又壞掉了。”麗塔娜看了眼掉在地上的腦袋,把手上的軀體也扔在了地上,低沉性感的嗓音在空曠安靜的屋內顯得詭異陰森,“我還沒有跳夠呢。那……讓我們換一個舞伴好了。”

  “有誰想跳舞呢?愛蓮娜?安琪拉?黛茜?”她自言自語著側頭,只見紅地毯兩邊豎著一個個玻璃櫥窗,每個玻璃櫥窗間隔一米左右,裡面擺放著一個個穿著華麗的歐洲中世紀宮廷裝的女人,她們被精心打扮著,看起來就像等人高的蠟像,又像等人高的女孩心愛的洋娃娃。

  音樂聲又響了起來,她走到一個穿著綠色裙子的女人面前,打來玻璃櫥窗,伸手把固定住她們讓她們站著的藏在裙子裡面的裝置打開,然後抱進懷裡繼續跟著音樂旋轉舞動……

  “很快,你們就會有新朋友加入哦,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小天使,我愛上她了,呵呵呵呵……”

  安靜的屋子裡,悠揚的音樂聲流淌著……

  ……

  軍彰被往上拋動,然後又落回黑色的大手中。

  麥森忽的動了動,坐直了身子,看向辦公桌後面的摩爾斯,“我們會不會被騙了?”

  摩爾斯抬眼看向麥森,雖然還有氣,但是他的軍師總歸是比沐如嵐重要的。

  麥森起身走到摩爾斯面前,把手上的軍彰放上去,“怎麼看都不像什麼鑰匙,而且我之前讓人對比過,這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海軍陸戰隊的軍彰,還有,Lan小姐好像從來沒有說過這是從白帝國的人手上得到的那條項鏈……而且現在想一想,真的很可疑,白帝國只要一個女人,隻字不提密碼鑰匙,甚至用我們的保險櫃來換,該不會……”麥森說著說著,自己一張黑臉都難看了起來。

  越說越發現破綻很多,但是都被他們因為喜悅等情緒而忽略掉了!光從白帝國用保險櫃換沐如嵐這件事就該發現端倪的!結果卻被他們給忽略掉了,該說真不愧是白帝……不對!應該說,沐如嵐那個女人太厲害了,她完全在不知不覺中誤導了他們,讓他們確信這就是左一剪從傑斯諾博士的墓裡挖出來的鑰匙!該死!

  摩爾斯手上的鋼筆輕輕的敲擊著桌面,淺灰色的眼眸看著滿臉懊惱的麥森,如同陰郁天空下的海,暗起波瀾。

  “也就是說,鑰匙現在可能已經落入了白當家的手中……不對,我們的保險櫃還未爆炸,也就是說他們還沒打開保險櫃,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們還沒拿到鑰匙,或者拿到鑰匙卻不知道如何開啟,或者無法開啟……”總之就是白帝國那邊的保險櫃還沒打開!

  麥森一臉慶幸緊張。

  “西澤那邊不會給我們密碼。”摩爾斯看著麥森冷淡的說道。最後一道密碼,沒有一個數學家能夠解出來,根本找不到公式來解。

  “沐如嵐在白帝國總部的話,我們也沒辦法用搶的。”白帝國不知不覺中已經把他們領先了。

  麥森沉默,這下不知道該怎麼是好了。

  如果有人能把密碼解出來就好了,最後那一道密碼卡了他們三年!

  正在苦惱之時,書房大門忽的被敲響,羅伯特探頭進來,“少主,麥森先生。”

  “什麼事?”

  “關於傑斯諾保險櫃密碼的事……好像有頭緒了!”

  “嗯?”摩爾斯和麥森齊齊看向羅伯特。

  “我今天去科恩的時候撞見了……”

  ……

  正是夜幕降臨時。

  沐如嵐打開房門,看到對面的房門開著,有傭人在裡面收拾東西,問了下,才知道原來這是秦冷月的房間,秦冷月被送走,雪可讓她們上來她的東西都打包給她送過去。

  沐如嵐點點頭,轉身又回到了屋子裡,脣角勾起一抹笑。

  她走到床頭,把上面的一個禮物拿起來,禮物用漂亮的紙包住,上面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走廊上秦冷月的東西都放在了推車上,大概是裡面還有東西沒有收拾好吧,所以傭人還沒有出來,沐如嵐輕輕的把手上的禮物放進那大大小小一箱箱中,勾著溫柔的微笑,慢慢的往樓下走去。

  那邊監控室,黑豹放下腳看著走廊上這一幕,奇怪的眨眨眼,沐如嵐放了什麼東西進去?

  身後白虎摸了摸綁著手的繃帶,“讓人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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