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風言染 -【養女成妃】《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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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980600 發表於 2014-7-3 12:51 AM

第十六章

  “這是私鹽。”朱飛把其餘的紙包打開,臉色很沉重。

  私鹽價格便宜,但對人體的害處極大,朝廷從來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那群商戶頂著朝廷的帽子,私底下賣不正當的東西,這個主意倒是沒有見過。不得不說,那群商戶挺有頭腦。但他們這麼一賣,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吃了這種鹽。而在百姓眼中,這鹽便宜多了。估計連買了假東西,也不清不楚。

  一個兩個尋常的百姓,曼允倒不是很擔心,因為他們通常買不了太多。令曼允很煩惱的是,萬一這些人以私鹽充當官府的食鹽賣出去,那麼這筆利潤就大了。

  父王曾經說過,私鹽已經發展到覃、文、郅三城。這三座城,都得路過棲城。難保這期間這些鹽沒有被掉包。

  曼允的秀眉深深皺起,這事情有些難辦。

  席旻岑倒不以為意,也許他早就猜到事情會這麼糟糕。能想出這個辦法賺錢,那群人也不算太笨。

  “將東西收拾乾淨,扔了。”席旻岑指著桌子上的鹽粒道。

  很多鹽粒灑出來,濺得一桌子都是。深知九王爺有潔癖,朱飛將鹽粒裹起來,抱著往外走去。

  他剛出去不久,朱揚和齊鴻兩人回來。他們的衣服已經換了回去,齊鴻的臉色不怎麼好,陰沉的看著朱揚,若不是懷中抱著太多紙包,估計早就衝過去和朱揚打架了。

  朱揚的臉色,比他更臭。一想到剛才齊鴻‘小鳥依人’的靠在他懷裡,他渾身雞皮疙瘩亂抖。那一聲聲‘嬌滴滴’的聲音,更是一直環繞在他耳邊,快將他折磨瘋了。

  “小郡主,東西我們都買回來了。”朱揚將懷中的紙包,全放在桌子上。

  兩個人懷中的紙包,占了整整一大桌。

  曼允一包包打開,仔細瞧了瞧。棲城共有九家賣鹽的鋪子,除了之前逛的那兩家,這些是其餘七家的鹽。

  “彙報一下你們的成果吧。”其實不用檢查,光是瞧店鋪老闆的肯不肯讓價,就能看出蹊蹺。

  齊鴻這方面比朱揚靈光,道:“有五家的鹽價偏低,經過我們一番降價,都降了十多文錢。而其餘兩家,無論怎麼說,都不肯降低價格,估計沒有問題。”

  齊鴻又紛紛稟告了那些鋪子的名稱,朱揚氣哼哼倒茶,獨自坐在椅子上,一口氣飲了大半。

  剛入嘴,就被燙了個激靈,一口全碰了出來,正對齊鴻。

  齊鴻滿臉的水漬,兩片茶葉緊緊貼在臉上,襯得他那張臉又黑了幾分。

  兩個人的梁子,越結越大。齊鴻抹了把臉,慢吞吞轉過頭,“你故意的吧!朱揚!”揮著拳頭,就像朱揚砸去。

  火焰一觸即發,朱揚也不是吃素的抬起手掌便打回去。嘴裡喋喋不休罵道,誰他娘沏的茶,這麼燙!

  知道兩人不打一架,心裡就不痛快。曼允非但沒有阻止,反而道:“你們要打架就出去打,別在這屋裡打,免得等會房梁塌了,沒人修理。”

  這話不是開玩笑,就在上上個月,兩個人大打出手,把岑王府一處房屋弄塌陷了。光是找人修理,就花了不少時間。

  曼允的話,起了作用,兩個人破門而出,一邊打一邊罵。

  “父王,這事你怎麼看?”曼允放下手中的鹽紙包,抬頭問。

  九家鹽鋪,竟然有六間打著朝廷的名號,買賣私鹽。這種事情,怎麼能夠瞞到現在卻無人知曉?

  棲城屬吳令鵬的官職最大,照常理他不可能一丁點消息都不清楚。唯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吳令鵬跟這件事情脫不了干係。別看吳令鵬長得一張清官廉政的面孔,肚子裡那點心思黑著。

  “看來得好好查查,長期吃私鹽,對這一帶的百姓有莫大的害處。”這只是一個原因,席旻岑目光飄到曼允身上,最後盯著她的腿,皺了皺眉。早日解決了私鹽的事情,便早日給曼允尋藥去。

  總不能讓這個病根,伴隨她一生一世。

  “父王……我腿不疼了,你看那裡幹嘛?”曼允拉扯他的衣襟,拉回席旻岑的思緒。

  “本王知道。”輕柔曼允的額頭,席旻岑的話語軟了幾分,目光灼灼。

  兩人又談了一些關於此事的想法,最後歸結……夜探鹽鋪。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為了收集情報,必須得做點準備工作,打探鹽鋪的消息,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朱飛扔掉那幾包私鹽,剛回來,瞧見桌子上又擺滿了紙包。嘴角抽搐的兩下,早知道就應該遲一點去扔……

  “朱飛,又勞煩你了。”曼允正了正身子,笑眯眯道。

  “屬下這就去。”縱使再鬱悶,朱飛也遵從主子的命令。主子說往東,他就不敢往西。認命的收拾完一堆‘垃圾’,掀起桌布,將紙包全部裹住,朱飛又轉身出去了。

  查私鹽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吳令鵬知道。所以這些東西,不能隨意扔在府衙。若讓有心人見了,他們辦起事情來,又會產生一大阻力。

  朱揚齊鴻在外面院子打架,沒多久,兩人都累得跟哈皮狗似的。一陣陣喘息,衝進屋裡,就猛灌水。

  兩人的武功不相上下,很難分出勝負。

  朱揚每次都差一點就能取勝,偏偏齊鴻的招數稀奇古怪,弄得他不知道該怎麼還手。

  總之是,奇差一步。“你給我等著,遲早有一天,我會打贏你。”

  齊鴻比朱揚喘得厲害,說話斷斷續續,目光犀利的盯著他,“誰怕誰啊!想贏我,再練個十年八載吧。”

  兩個人都是在逞口舌之快,霹靂巴拉的罵個不停。

  曼允倒了杯茶,捧在手心,“還沒吵夠嗎?是不是要等你們吵完了,我們再說正事?”不過……兩個人時常打架,不失為一種提高武學修為的好辦法。有切磋,才會有進步嘛。

  兩個人的招數,大徑相反,這裡面能得到的啟發更多。

  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齊鴻和朱揚齊齊回頭,“什麼正事?”

  這時候,朱飛也剛好扔完垃圾回來,走到桌子邊,站在一旁,等著曼允開腔。

  “我和父王決定了,今晚夜探鹽鋪。朱揚齊鴻,你們不能再打架了,耗完了體力,晚上辦砸了事情,決不饒恕。”曼允小小的抿一都茶,突然大腿上傳來一陣輕撫。神色微變,發現朱飛三人沒發現,偷偷瞪了席旻岑一眼。

  父王的手,往哪裡放?這還有人,就亂動手動腳。

  席旻岑熟視無睹點點頭,“你們下去休息,切記保存體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曼允。

  三個人都有眼力,特別是跟隨九王爺時間長了若是一點半點蹊蹺都看不出來,那就妄為人了。表面上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三人齊點頭。

  朱揚雙眼發光,直直盯著小郡主,嘴邊掛著一抹意味未明的笑容。

  曼允險些一口水捧在他臉上,表情也變得沉重了,伸手就想拍掉父王作亂的大手。豈料被他反手一抓,緊緊的掙脫不開。

  “還不走?”席旻岑雙眼火苗亂竄。

  這種事情就算不說出來,三個人都知道九王爺想幹什麼事情了。

  齊鴻乾咳兩聲,轉過身子直往外衝。

  朱揚自然捨不得走,坐在椅子上,眼光在九王爺和小郡主之間徘徊。

  這個人也太不會看人臉色了吧?朱飛擰起他的衣領,直接往外拽。耽誤了九王爺愉快的時間,誰賠得起?再不走,非要九王爺送你一掌,才開心嗎?

  曼允轉身就想跑,手腕卻被席旻岑緊緊握著……

  “父王,保存體力啊!晚上還有正事。”做過好幾次那件事了,曼允一看見父王炙熱的目光,就知道他想幹什麼。

  父王的精力怎麼就那麼旺盛,萬一耽誤了正事……

  看穿曼允在想什麼,席旻岑打斷道:“本王有分寸,會節制。這件事情有了進展,允兒難道不覺得我們該慶功嗎?”摟著曼允的蠻腰,迫使她靠近自己。

  席旻岑眼眸中的火焰,在燃燒。

  曼允咬了咬牙,“要慶功,也不應該是這麼慶吧。”這分明就是吃豆腐。

  為什麼父王每次獸性大發,都會給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什麼懲罰,什麼慶功……

  父王,您何時變得這麼腹黑了?

  席旻岑埋頭在她脖頸之間撕咬,印下一枚枚屬於他的印記,偉岸的身軀和曼允緊緊貼在一起。

  耳朵傳來一陣酥麻,席旻岑將她的耳垂含在嘴裡,輕輕咬著。熱氣撲打在她脖間,令曼允覺得癢癢的,不安分的扭動幾下身子,企圖勸說父王饒了她。

  曼允越不安分,席旻岑的下身在摩擦的作用之下,越脹痛。

  手掌迫不及待解開曼允的衣襟,摸著她細嫩的肌膚。

  “父王,今天算了吧……等事情結束後,我們再……”曼允話沒說完,最後一塊遮擋物,便被席旻岑一手扯開。

  席旻岑在她嘴角邊,輕輕啄了兩下,“允兒,你是不是跟朱揚走得太近了?”這又是哪門子醋?

  “我和朱揚的關係很正當!”曼允為自己反駁,在她心目中,朱揚是一個值得深交的好友。

  “是嗎?那用你的行動來證明。”席旻岑微微一笑,堵住曼允那張還想繼續爭辯的小嘴。

  曼允掙扎了兩下,最終敗在席旻岑的淫威之下。房中漸漸傳來一陣令人臉紅的呻吟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440980600 發表於 2014-7-14 12:43 AM

第十七章

  房外,長廊邊。

  “我賭一百兩小郡主下不了床。”齊鴻猥瑣的瞥了瞥那扇門,眼光曖昧。

  手掌中一張百兩銀票,晃了一晃。

  九王爺那麼強勢的一個男人,想必在床底之間也十分厲害。就小郡主那副柔弱的身子,怎麼經得起九王爺的折騰?

  若不是被大哥一隻手擰著衣領,朱揚早就趴在房門外偷聽了。想起上幾次小郡主經過那事後,在床上躺了一天,沒有下床走路。

  朱揚在衣兜裡掏了掏,拿出三百兩銀票,道:“我也賭小郡主下不了床。”

  財迷的朱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賺錢的機會。

  況且八年前小郡主借了他老婆本,知道如今都沒還。再不努力賺錢,以後還怎麼娶媳婦,莫非讓媳婦喝西北風?

  朱飛頭疼的看著兩人,這種事情也能拿出來賭?若是被房間裡的兩個人知道,他們的身家性命就堪憂了。但是一瞧兩人小人得志的模樣,朱飛無論如何也得幫王爺賺回顏面。

  手指在腰帶上一扣,拿出一疊銀票,“一千兩,我押小郡主沒事,晚上能繼續跟我們一起去夜探鹽鋪。”

  “大哥,沒想到你藏了這麼多銀子。”朱揚瞧見那疊銀票,樂呵呵的笑,似乎下一刻,那些錢就能歸他所有。

  朱飛的小金庫算一算,說不定比朱揚更多。只不過他向來誠誠懇懇,從不炫耀,到底他有多少私房錢,朱揚不得而知。

  “賭約就此定下了,誰都不許反悔。”齊鴻伸出手抽掉朱家兄弟手裡的銀票,“等王爺出來,我們就知道結果了,銀票暫時放我這裡。”

  理清楚銀票,齊鴻握在手裡,走到長廊一邊,靠著柱子舒緩體力。

  跟朱揚大一架,他渾身的力氣都快用光了。

  三個人或蹲著,或站著,在外面守著。

  知道日落時分,那扇門才又重新開啟。

  曼允換了一身白色蓮花裙,臉頰微紅,帶著幾絲嫵媚。那雙清澈的眼眸,也水靈靈的特別誘人。

  三個人都是貨真價實的男人,看見這副場景,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小郡主這副模樣,比平時更添了一份魅惑,看得人心血澎湃。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齊鴻管不住自己的嘴,心裡想什麼,便說了出口。

  “你敢嗎?”隨後踏出來的席旻岑,照舊一身黑袍,華麗又神秘。跟他冰冷的氣息,相得益彰。

  “不敢……”齊鴻低頭道,連想他都不敢想啊。

  九王爺的女人,誰敢玷污?就算是小郡主,那也是惹不得的人物。別看小郡主一副柔弱無欺的模樣,骨子裡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不惹到她,萬事好商量。一旦惹怒她,那麼便是不死不休。

  “餓了嗎?”不再理會他人,席旻岑轉而問曼允。

  “餓。”能不餓嗎?剛做完激烈運動,體力都快消耗完了。

  席旻岑一挑眉,若有所思,“原來還沒餵飽。”

  曼允臉頰紅彤彤的,跟蘋果似的。父王那話,太引人遐想了。就連朱飛三人,也都尷尬的轉過臉去。

  看著曼允害羞,席旻岑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怎麼越看她這副模樣,便越忍不住逗樂一番。這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大手攬著曼允的腰,席旻岑跨步往前走,“行啦,先去用膳,晚上還得辦事。允兒若是嫌累,就別去了。”

  知道父王說一不二,曼允急忙搖頭道:“不累。”

  “不累嗎?那麼等我們回來之後,再繼續。”席旻岑嘴邊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父王!你再這麼下去,從今以後我一個人睡。”曼允可不想把時間耗費在貪玩享樂上。

  父王武功高強,而她身子骨很弱。若不是經過這些年的調養,光是一個傷寒,就足夠她躺上幾天。

  見曼允惱羞成怒了,席旻岑收起那份戲弄的心情。

  “父王不逗你了。”席旻岑輕拍曼允的肩頭。

  朱揚三人磨磨蹭蹭走在後面。

  朱揚欲哭無淚的看著朱飛把銀票全裝進衣兜裡。

  因為賭大贏大,朱揚又賠了七百兩進去。看著銀牌長了小翅膀,飛進了大哥的腰兜。

  齊鴻的心態比朱揚好,他向來輸得起。況且不就一千兩銀子?實在沒必要小題大做。

  “你很缺錢?”齊鴻問朱揚道。

  朱揚雖然是一個侍衛,但能留在九王爺身邊,那身份就提高了一個臺階。月錢儘管不多,卻有一大把的賞賜。那些賞賜加起來,在皇都足夠買下好幾座大宅子。

  “很缺。”朱揚咬著牙,跺了兩腳。

  朱飛一掌拍在齊鴻的肩膀上,“別理他,就算是一兩銀子,他都會心疼,更別說一千兩。”

  那人是他弟弟,他當然最為瞭解。哪點都好,就是太財迷。

  看見九王爺的身影快消失在視線,朱飛急匆匆趕上去。

  因為吳依依那件糗事,吳令鵬變得老實許多。一整天沒找他們麻煩,凡是吩咐下去的事情,也辦得穩穩當當。

  用膳期間,吳令鵬問道:“九王爺,您們已經查閱完卷宗,打算何時回皇都?”

  他們才來棲城兩天,吳令鵬便受了不少挫折,難怪他這麼想趕人。

  “吳大人很想我們離開嗎?你家女兒的婚事,本郡主還沒參加,怎麼會這麼快離開?我聽說棲城的風景不錯,還想多逗留幾日,四處逛逛。”曼允夾了一片菜,送進嘴裡。

  事情沒辦妥,他們怎麼可能離開。

  “也是。”吳令鵬擦了把汗。
  之後幾個人便沒有再開口,安安靜靜的用完晚膳,席旻岑藉口要休息,告別了吳令鵬,回到房間。

  房門緊掩,燈火閃耀。

  房門砰砰的響起,曼允納悶的回頭看,不知誰在外面敲門。打開房門一瞧,耄獓肥胖的身子英姿颯爽的跑進來。

  嗷嗷叫了兩聲,耄獓在地上打了個滾。

  “應該是餓了。”席旻岑不知何時轉過身子,正往這邊看。

  這隻耄獓昨晚便被留在那院子裡,沒有帶走。他們今天又太忙,一時沒有想起它。

  “朱揚,今晚你別去了。留在府衙隨機應變,順便餵餵耄獓。”夜探鹽鋪,不至於全部人馬出動。萬一晚上有人來這院子,他們人卻不在,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有必要留下一個人看守。

  朱揚輕輕捶打了幾下胳膊,“是,遵命。”

  下午跟齊鴻打了一架,他胳膊腿正酸著,能不去做事,他非常樂意。

  “小郡主,不如把我也留下來。”齊鴻見朱揚能夠偷懶,心裡不平衡。

  比起朱揚,他更加累。朱揚擅長防守,所以他的力氣消耗較少。而自己從打鬥開始,就一直處於攻擊狀態,所有的力氣幾乎全抽乾了。

  “不行,留一個就夠了。”

  若是將兩人都留在這裡,萬一他們再次打架府衙裡沒人能夠制止得住。

  把耄獓交給朱揚,幾個人偷偷摸摸從窗戶潛出去。

  夜空中星辰,一閃一閃,好似美人看見自己的情人,不斷眨眼睛放電。

  星辰很密集,如同一條河流,橫掛在漆黑的夜空。

  四個人行走在空寂的小巷,沒有一丁點聲響。如同鬼魅,甚至連腳步聲都聽不到。

  蘇福鹽鋪是最大的一家鋪子,毫無疑問,曼允幾人選擇這家鋪子下手。

  三米高的圍牆,對於幾個學武的人,根本構不成阻擋。輕輕一躍,所有人僅僅一瞬間,落到圍牆裡面。

  夜很深了,許多百姓累了一整天,早早就進入睡眠。而這家鹽鋪卻燈火通亮,幾個燈籠掛在房檐底下,泛著微黃的光芒。

  齊鴻來打探過,所以由他帶路。一般的商鋪,前面乃是鋪子,後面便是居住和停放貨物的院子。

  院子不大,只有幾間房。不知貨物放在哪一間,幾個人分開尋找。

  吱吱……聽到響動,幾個人都看向出聲的方向。齊鴻指了指那間房,所有人彙聚過去。

  房門已經被齊鴻撬開一個小縫隙,裡面的麻袋堆積如山。

  輕輕推開房門,幾個人腳底無聲的走進去。這間屋子裡少說有幾百麻袋,空氣中也泛著一絲鹹味。

  朱飛抽出劍,小心翼翼劃開一個麻袋,從裡面抓出一把鹽。

  和今天買回來那些一樣,鹽的顏色偏黑,很粗糙。

  這麼多私鹽,實在令人太吃驚。

  齊鴻知道九王爺來棲城,是為了查私鹽的案子,卻沒想到這個案子會這麼大。

  這些鹽賣出去,那是多大的利潤?

  幾個人正準備全身而退,房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幾個人對視一眼,全部翻身藏到麻袋後面,遮掩住自己身體。

  “今天運來多少袋鹽?清點好了沒?再過兩天,就把這些鹽送到覃城。說話的人是個老氣橫秋的中年男子,男子推開門的那一刻,驚訝了一下,轉過頭就朝後面那幾個人叱喝道:“怎麼回事?你們忘記鎖門了?”

  “小的明明記得上鎖的。”後面的聲音更加驚訝,撓了撓腦袋。

  在中年男子的罵聲中,那名小廝低頭認錯。

  “剛清點完,總共有五百六十袋。”小廝彙報著。

  中年男子瞧了幾眼,沒發現異常,點頭道:“聽說文城那邊也快沒貨了,四日後,你們再去抬一些貨出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440980600 發表於 2014-7-14 12:45 AM

第十八章

  曼允轉過頭看了一眼父王,兩人的眼神對視幾秒。暗暗想到,這裡的幾百袋私鹽,竟然只是一部分?那麼他們生產私鹽的地方,在哪裡?這裡是暫時倉庫,主倉庫又藏於什麼地方?

  這件案子超出了曼允的想像範圍,萬萬沒想到小小一個棲城,竟然堆積了這麼多私鹽。

  沒有官府罩著,怎麼能夠相安無事這麼久?

  腦中豁然想起來什麼,曼允看著四周,一臉深思。

  “把門鎖上了,再敢忘記,就等著挨板子。”那名中年男子對著小廝劈頭罵道,大搖大擺的走出房間。

  小廝低聲嘀咕了兩句,在房間裡來回走了一圈,才轉身走出門。

  咯噔……房門被上鎖。

  四周重歸一片漆黑。

  待外面的人走遠後,幾個人才摸索著站出來,每個人眼神都很驚愕。這次販賣私鹽數目這麼大,恐怕是豐晏這些年來最大的一件私鹽案子。

  曼允可不認為,這事比想像中簡單。

  “父王,真的讓他們把這批鹽,送到覃城?”若是私鹽再送去,又有多少人遭殃?

  席旻岑一身黑袍,融入在黑暗之中,有些看不清楚。

  他是中心,所有人看他的想法辦事。

  席旻岑冷靜的思考了一會,道:“朱飛,你明日帶二十名侍衛去攔截。必須做到無聲無息,不得傳出任何一點風聲。至於私鹽,全部銷毀。”

  棲城不是他們的地盤,想找個地方盛放私鹽,而不被人發現蹊蹺,尚且有些難度。

  反正罪證,並不止這幾百袋私鹽,銷毀也無妨。

  朱飛回道:“屬下遵命。”

  跟隨而來的五十名侍衛,全部隱藏棲城街市。三五人一小組,住在不同的客棧,以免引起別人的懷疑。沒有王爺的命令,他們便如同普通人,可以自由行動,只需在王爺號召之時,嚴陣以待。

  這五十名侍衛,乃是訓練出來的死士,效忠九王爺多年。其能力,絲毫不遜於大內侍衛。

  能留在王爺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能人將相之才?就連平時吊兒郎當的朱揚,還不是有許多真本事?

  “九王爺,我們可以回去了嗎?”該探查的地方,他們都看過了。齊鴻捏著發酸的胳膊,想快些回去休息。

  天色已經很晚了,就連夜市也結束了,再不睡覺休息,明天真打不起精神。

  但有一個疑問,一直圍繞著曼允,曼允想了想,問道:“這家蘇福鹽鋪的老闆叫什麼名字?”

  眾人不知所云,他們只是瞧這家鹽鋪最大,才來這裡查探。至於老闆姓誰名誰,他們不瞭解。突然聽到小郡主這麼問,所有人都泛起疑惑。

  聽到‘蘇福’兩字,席旻岑最先反應過來,對齊鴻道:“你明日去查查這家鋪子的老闆,與吳令鵬的妻子吳氏有什麼關係。”

  “小郡主的意思是說……這是知府夫人的娘家人?”腦子稍微轉了個彎,齊鴻也明白這其中的含義。

  他們差一點忘記了吳氏也姓蘇,聽說還是棲城一家商戶的女兒。

  倘若真像小郡主所猜測的那樣,那麼吳令鵬和蘇家肯定有勾結,狼狽為奸。

  官商勾結,難怪他們能在棲城犯這麼大的事情,卻無人知曉。

  想起先前那名采花賊,曼允搖搖頭,蘇家絕對不是什麼善類。俗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連兒子都這麼無法無天,這老子說不定壞到哪裡去。

  眾人沉默半晌,最終決定先回府衙。

  畢竟查案才剛開始,必須有良好的精神去應付。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之後幾日,才是最重要的。

  曼允打了兩個哈欠,扯著席旻岑的衣袖,道:“父王,我們回去吧。”

  席旻岑點頭。

  鎖是從外面鎖上的,想從裡面出去有些困難。而這裡又是倉庫,四面牆沒有窗戶,是一個密封的空間。

  好在那鎖難不倒幾人,否則他們也不可能氣定神閒的交談。

  朱飛拔出腰間的劍,穿過門縫隙,對準鎖鏈一砍,那鐵鎖猶如豆腐般,瞬間分裂成兩半。

  推開門,幾個人毫不費力的走出去。

  覺得這樣有些不妥,曼允道:“會不會打草驚蛇?”

  冰冷的鐵鎖,落在地上。

  齊鴻哈哈一笑,“這還不容易?”撿起地上的鎖,隨意往草叢一扔。

  “就讓那名小廝再挨一次罵吧。”

  竟然想把罪名嫁禍給那名小廝,曼允無奈的一笑,反正這院子沒幾個好人。小廝挨一頓打罵,總比他們洩露了行蹤划算多了。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朱揚趴在桌子上,早就睡著了。而耄獓就蹲在他腿邊,捲縮成一團,白色的毛髮在黑暗中特別的顯眼。

  聽到響動,朱揚警惕的睜開眼睛,看到熟悉的身影後,揉了揉睡眼。

  “你們回來了?這桌子真硬,咯得我胳膊都疼了。”朱揚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齊鴻很想罵一句,你胳膊有我疼嗎?能在府衙裡偷懶,還不滿足。

  “朱飛朱揚齊鴻,你們都下去休息吧。”儘管父王下午有節制,但曼允還是很累。若是有一張大床,不出片刻,曼允就能很快入睡。

  忙完一整天,眾人都很像放鬆休息。行完禮之後,三個人便退下了。

  曼允脫掉外裙,倒在床上,連根手指都不想動。過著棉被,翻了個身,背對著床外。

  兩人相擁而眠的時候,都是面對面入睡。看見曼允故意翻身背對自己,席旻岑有些氣惱。

  “允兒,不必這麼警戒父王。父王,又沒強迫你做,身子翻過來,好好睡覺。”席旻岑褪去一件件外袍,掀起面前棉被的一角,躺進去。

  語氣寵溺,又帶著一絲無奈,不知道該拿曼允怎麼辦才好。

  曼允有多麼疲倦,他都清清楚楚看在眼裡。縱使再怎麼想繼續,他也會忍住。畢竟他不想傷害她。

  靜靜的黑夜,沒有絲毫動靜。

  席旻岑見曼允遲遲沒有反應,心裡燃起一絲怒氣。他已經說過,不會強迫她繼續歡好,怎麼還跟自己耍脾氣?

  伸手觸碰了一下旁邊柔軟的身體,依舊沒有響聲。

  席旻岑以為孩子在鬧情緒,從棉被中摟住她的腰,嘴湊到她的耳垂邊,和她廝磨。

  “再不聽話,就別怪父王不客氣了。”手指悄悄鑽進曼允的衣裳。

  觸碰到滑嫩的肌膚,席旻岑喉嚨一乾,手下的力氣一重,旁邊傳來一道低低的哼聲。

  曼允的身體本能的往熱源移了移。

  “睡著了?”席旻岑收回手,精心凝聽了一會。

  曼允的呼吸很平穩。

  難怪沒有任何反抗,原來才這麼一會,就睡著了。

  心中的火氣,頓時一消。大手攬著曼允的腰,將人翻過來,和自己面對面躺著。

  面對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席旻岑道:“今晚放過你了。”

  第二日清晨,陽光一束束照進房間,印下一片光輝。

  床外的鳥兒吱吱的叫喚,花圃中的花兒開得正豔,接受者陽光的洗禮。

  曼允睡飽後,精神勁也足了。朦朧的睡眼緩緩睜開,如往常一般,父王早已經起床,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麼。

  最近煩心事多,販賣私鹽的案子,難度又提高了一截。若是不好好應對,說不定會出什麼差錯。

  不敢打擾父王,曼允輕手輕腳取來衣服,一件件穿上。走到梳粧檯,拿起梳子,梳理髮絲。

  “醒了?”曼允再怎麼小心翼翼,也瞞不過席旻岑的耳朵。在曼允起床的那一剎那,席旻岑已經知道了。

  “恩,父王。”曼允點點頭,梳子穿梭者烏黑的髮間。

  席旻岑挑起她的一絲秀髮,湊到鼻子嗅了嗅,很香,很好聞。

  將曼允拉起來站著,席旻岑坐到梳粧檯前,道:“允兒,為本王梳頭髮。”

  曼允有些愕然,低頭一看父王的黑髮,散落在背後。若是以前,早在曼允起床前,父王就打理好了一切。她就說,今日看父王怎麼有點怪,原來是頭髮還沒梳理。

  父王等她起床,為他梳理?

  “怎麼?允兒不願意嗎?昨日本王看你為齊鴻梳髮的時候,挺開心的。”席旻岑轉過身子,正對曼允。

  “父王,你最近吃醋的次數多了。”沒有正面回答,曼允轉移了話題,言之鑿鑿的說道。

  席旻岑神色沒變,反而深思一會,正經道:“這麼說沒錯,本王的確在吃醋。難道允兒覺得,本王不該吃醋?”

  被這樣反問,曼允臉頰微紅。臉皮怎麼越來越薄了?三兩下就臉紅。想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曼允狠狠瞪了席旻岑兩眼。

  一絲絲為父王梳理黑髮。

  席旻岑的頭髮黑而亮,柔順得梳子能一疏到底。比起齊鴻的髮質,父王的頭髮摸起來,舒服很多。

  銅鏡之中,反照出父王剛毅的五官,看得曼允一陣恍惚。這麼多年了,父王的外貌沒有絲毫變化,歲月如同在他身上停止了一般,沒有留下一絲痕跡。除了增添他的魅力外,什麼都沒帶走。

  果然,有些人從出生就受到老天爺的愛戴。

  父王不愧是天之驕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440980600 發表於 2014-7-14 12:49 AM

第十九章

      朱飛大清早就出了門,整個上午,都沒瞧見他的人影。

  知道他是去執行父王派下的任務,曼允沒有多問,在府衙內曬曬陽光,睡睡午覺,很愜意。

  蘇福鹽鋪那邊,他們派了十個侍衛暗中監視。既然再過幾天他們還會去取貨,曼允他們只能選擇那條線,順藤摸瓜。

  這兩天,曼允和席旻岑就如同真的出巡遊玩一般,每日早出晚歸,哪裡風景不錯,就逛去哪裡。每次回府衙,朱揚手裡都捏著一大堆的東西,全是曼允覺得新鮮,便花錢買來的。

  銀子啊,就像水流一般,一去不復返。

  朱揚抖了抖腰間的錢袋,日日減少,非常心疼。

  “又不是花你的錢。你心疼個什麼勁。”齊鴻嘴裡吐出瓜子殼,對著朱揚一陣鄙夷。

  見過愛錢的,沒見過這麼一毛不拔的。

  幾人坐在亭子裡,桌子上擺放著幾碟瓜子,還有糕點。

  來了便是客,吳令鵬每樣都不敢怠慢九王爺,好東西直往這裡送。每日美酒佳餚,輪番換。論起破財,吳令鵬近日來,光是招待九王爺吃喝,就耗費了一大筆錢財。

  比起小郡主買的那些小玩意,這筆錢財才值得人心疼。

  “朱揚,你的性子該改改了。你這副模樣,被別人看見了,還不得說我們岑王府的閒話。岑王府又不缺錢,整日計較那些錢幹什麼?”父王的身價,富可故國。隨便撥一筆銀子,連眉頭都不會眨一下。

  比起其他王府的郡主侯爺,曼允算是勤儉節約了。

  朱揚依舊苦著臉,“小郡主教訓得是。”

  但那副皺成一團的臉,曼允看不出,他有絲毫的悔悟。

  朱揚的愛財的怪癖,估計是沒得治了。要心疼,就讓他去心疼好了。

  其餘幾人都無奈的搖搖頭,只能隨他的意思了。

  “蘇福鹽鋪那邊,可有傳來消息?”席旻岑剝開花生殼,把果實遞給曼允。

  曼允也不客氣,嘴巴湊過去,一口含住。

  能得到九王爺溫柔呵護的人,除了小郡主,天下找不出第二人。瞧瞧九王爺那剝花生的手,越來越熟練了。

  “聽監視的侍衛來報,今日下午他們似乎要去一個地方。”具體的情況還不清楚,只是瞧鹽舖裡很多小廝都在準備,像是要出門。

  安靜了三天,終於有動靜了。

  “他們要去抬運私鹽嗎?”齊鴻正色道,瓜子送到嘴邊,又停住了。

  除了這可能,其他人也想不出別的。

  “我們暗中跟著他們。”曼允咀嚼了兩下花生,吞進肚子裡。

  “明日便是吳依依婚嫁的日子,我們該送什麼禮物才好?”深入深思,曼允皺了下眉頭。

  吳令鵬又不是好人,為了他而大肆破費,曼允十分不願意。

  朱揚聽到這句話。氣得咬牙。“小郡主,那種人哪值得我們送東西。這些銀子,我還不如留著買肉包子打狗。”

  和吳令鵬本就沒什麼交情,若不是因為查案,他們又怎麼會和吳令鵬扯上關係。

  但他們在人家的府衙裡住著,不送東西,會顯得太沒有禮儀。

  曼允往席旻岑投去目光,徵詢他的意見。

  東西太貴,捨不得銀子。東西太便宜,又怕別人笑話岑王府小氣。的確很難辦啊……“就送一個花瓶吧?”齊鴻插嘴道。

  “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知道一個花瓶值多少錢嗎?”朱飛掰起手指,朝著齊鴻開口道:“既然是王爺送賀禮,少說也得是青花瓷,這種花瓶的賣價,最低要五百兩銀子。”

  這還是最普通的一類,若是要好一點,少說也得一千兩。

  五百兩啊……送一個道貌岸然的貪官,總覺得不划算。

  這是朱揚眼中的五百兩……曼允倒不覺得昂貴,他們隨便喝一壺美酒,不就得幾百兩銀子。況且這些日子裡,他們幾個人白吃白喝吳令鵬不少錢。不過……他那些錢,不見得乾淨。說不定全是從百姓那裡,剝奪而來的錢財。

  席旻岑沉默許久,站起身道:“吳知府家辦喜事,自然得送一份大禮。

  不過這份賀禮……就要看吳令鵬敢不敢接。”語氣冰冷至極,朱飛齊鴻心裡一驚,明白九王爺語氣中的不善。

  唯有朱揚的腦子沒轉過彎來。問:“大禮……?”那得花多少錢啊。

  沒理會朱揚的驚訝,曼允打量四周,見沒有人在亭子周邊,小聲問道:

  “朱飛,那日叫你查蘇福鹽鋪的老闆,查得怎麼樣了?”

  朱飛這兩日在外面奔走,得來不少消息,回答道:“正如小郡主所料,蘇福鹽鋪的老闆,名為蘇友奇。是吳氏和采花賊的父親。”

  天下的巧合,不會有太多。聽到這樣的答案,曼允沒露出絲毫驚訝。

  “果真是這樣啊……”曼允點頭,擺擺手道:“先去用膳,下午我們便出門跟蹤蘇福鹽鋪的人。”

  真相漸漸浮出水面,只要找到一丁點罪證,想要查辦了蘇家和吳令鵬,並不是難事。

  最難的事情,是如何找出他們盛放私鹽的倉庫,還有生產私鹽的地方。

  生產鹽,和海水離不開關係。棲城的風景名勝很多,城外五百里的地方,就有一片海。不過那裡怪石嶙峋,連下腳的地方也沒有,比海面高了二十多米。想要無人知曉,把鹽提取出來,尚有難度。

  前日曼允們也曾經去那裡看過風景,大海波濤洶湧,一波波的海浪擊打岩壁,濺起一簇簇半米多高的白色浪花。景色十分的壯觀,比起江南水鄉那種如詩如畫的美景,更添加了一分豪氣。

  “別想了。”席旻岑見曼允還坐在椅子上沒動,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下午便能得知結果,到時候他們如何生產私鹽,我們不就全知道了?”

  父王說得極是,現在再愁,也想不出所以然。還不如等著蘇福鹽鋪那群人,自己來揭開答案。

  又是一桌的美味佳餚,淡淡的香氣,飄蕩在空氣中,激起人的食欲。

  曼允握住筷子,夾了一個肉丸子,放進父王碗中。

  “父王,嘗嘗。”那丸子的賣相不錯,令人食指大動。

  席旻岑夾起來,送進嘴裡,咀嚼了兩下。又幫著曼允夾了幾片青菜,要她快點吃。

  這麼一副相親相愛的場景,光是看看就賞心悅目。

  吳令鵬微微嘆息,偷瞟了兩人一眼,故意傷感道:“見九王爺和小郡主感情這麼好,下官便想起了牢獄中的妻子。明日便是依依出嫁的日子,她好歹是依依的生母。若是錯過了女兒的人生大事,又得哭上一場。”

  曼允頓了頓筷子,這老傢伙在幫吳氏說情吶。

  算一算日子,那吳氏已經被關進牢獄四五日了。府衙是他們家,估計那女人在獄裡,也沒有人敢難為她,說不定還好酒好肉的伺候著。

  曼允沒吭聲,把這件事交給父王處理。

  席旻岑曼斯條理咀嚼完最後一口菜,這才正眼看吳令鵬,道:“吳大人不說這件事,本王還忘記了。你怎麼還沒把你家夫人放出來!”

  吳令鵬臉色一僵,內心波濤翻滾,您沒發話,他哪裡敢放人。

  他心心念念想著把妻子弄出來,沒想到九王爺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嫁女兒,的確是一件大事。不讓吳氏參加,難免有些不近人情。既然你開口了,便將她放出來吧。切記轉告她,以後千萬要記住禮儀。”席旻岑淡淡口氣,仿佛隨意一說。

  明日有好戲,怎麼能缺了吳氏這個女人。

  吳依依的嘴唇緊緊抿著,在她身旁,坐著餘琳。一提到婚事,餘琳滿臉笑容,一個勁的對席旻岑道謝。

  在坐的人,各懷心思。不過這些人,比起朝廷那群老孤狸,‘簡單’多了。否則,遲早有一天,曼允得心力衰竭而死。

  桌子上的佳餚再美味,面對這麼多心思迥然的人,也變得淡然無味了。

  草草吃完半碗飯,曼允便擱下筷子。見父王也吃完了,便道:“父王,我們今天去哪裡玩?”

  吳令鵬早就習慣這對父女每日出去遊山玩水,神色很自然,沒有什麼懷疑。

  “城外東坡有一處瀑布,景色很不錯,九王爺和小郡主不如去那裡瞧瞧。”吳令鵬披著虛假的笑容,為兩人建議道。

  “本王也正有此意,不過那裡距離棲城太遠了。一來一回,估計得傍晚才能回來,吳大人就不必等我們回來用膳了。”接過朱揚遞過來的帕子,席旻岑擦擦嘴角。

  “九王爺不熟悉棲城的地段,不如由下官帶路吧。”吳令鵬奉承道,一臉願意為王爺服務的表情。

  席旻岑不領他的情,果斷的回絕道:“吳大人整日公務纏身,本王不想耽誤你的時間,自己前去就行。”

  這番話說得客客氣氣,閒談了兩三句,席旻岑便帶著曼允幾人,出了府衙。

  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很多人嫌天氣炎熱,手中的扇子,呼啦扇得作響。

  幾個人沒有如同吳令鵬所說那樣,去城外東坡看瀑布,而是直奔蘇福鹽鋪。

  幾人剛到,就有兩個穿著素衣的男子,迎面走來。

  曼允認得這兩個人,是父王那群侍衛中,其中的兩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440980600 發表於 2014-7-14 12:53 AM

第二十章

      “裡面怎麼樣了?”幾個人站到街道的拐角處,這裡的路人比較少,很少有人往這裡投來目光。

  席旻岑一襲黑袍,不怒自威,身上那份氣質,便將所有人比了下去。唯有她身旁的曼允,絕美的容顏,能夠與之比肩。

  兩個人侍衛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逾越,先是朝席旻岑行禮,然後才開口道:“暫時沒任何動作,不過屬下有一點不明白。”侍衛露出深思的表情,眉毛糾結在一起。

  莫非事情有變?

  曼允催促道:“有什麼話快說。”

  聲音很清脆,傳進人的耳朵,便不由得心情放鬆。

  “昨日打探來的消息,蘇福鹽鋪的人今日會去一個地方。我們都以為他們一定是去取私鹽,然而剛才,聽裡面的人說,他們會伴隨蘇老爺去郊外的宅子。”侍衛說話很小聲。

  消息有誤,便是他們辦事不利。這要是怪罪下來,他們都脫不了罪名。

  兩個侍衛看了看九王爺,發現他臉色未變,也琢磨不準他的心思,提心吊膽的站著。

  難道今天的計畫要落空?

  曼允心情稍微低落,還以為今日便可以找出最終的真相,沒想到竟然白高興一場。不由得瞪了兩人一眼,消息不準確,還彙報什麼。

  朱揚是個直腸子,怒氣全寫在臉上,“有你們這麼辦事的嗎?你們是不是想找打啊。”

  擼起衣袖,朱揚就想幹架。

  平日裡,朱揚和這些侍衛沒少混在一起,打架鬥毆是時常的事情。

  朱飛一把握住他的拳頭,“王爺還沒發話,你瞎起哄什麼。”

  朱揚向來怕自己大哥,打又打不過他,鼻子哼哼兩聲,拳頭還是漸漸放開了。

  在場的人都十分安靜,沒有人敢說話。

  隔了半響,席旻岑冷笑一聲。

  所有人都驚了一下,看向他。

  兩個侍衛唯恐九王爺發怒,雙腿立刻跪下去,“屬下辦事不利,求王爺責罰。”

  他們都清楚九王爺的性子,最討厭有人辦砸了事情,還敢找藉口。所以沒等九王爺開口,便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些道理,他們都清楚。

  曼允沒吭聲,既然事情沒辦好,責罰是應該。只要父王別罰得太厲害,她是不會開腔的。

  誰知席旻岑又冷笑了一聲,道:“本王有說要責罰你們嗎!”

  所有人愣了一下,九王爺還有仁慈的時候?

  曼允也納悶,父王何時轉性了?

  “允兒你何時變糊塗了?”席旻岑揉揉曼允額前的秀髮,說的話,讓曼允一陣無錯。

  她怎麼了?不明所以的看席旻岑,道:“父王,我有做什麼嗎?”

  席旻岑搖搖頭。解釋道:“並不是你做犯了什麼錯,而是你們全部人,都被對方放出的消息迷惑了。他們要去一個見不得的人地方,又怎麼會給我們確切的消息。所以說,他們說去宅子,無非是為了掩人耳目。”

  真的是這樣嗎?不過這話,確實令人信服。

  “王爺,但屬下打聽過了,蘇友奇在郊外,真的有一座宅子。修建於三年前,聽說耗費了不少錢財。”兩個侍衛仍是不相信,出言反駁道。

  很多家底豐厚的人,都喜歡在郊外修建宅子。說那裡比城裡清靜,特別是夏天,很多人都愛去郊外避暑。

  席旻岑沒有生氣,或者可以說,有人反駁他,他應該覺得高興。如果屬下一味的服從命令,而不知道思考,那麼這種屬下一輩子也不會有太大的出息。

  “建有宅子又如何?”

  眾人被他問住了。

  “無論如何,今日都得跟去瞧瞧。”曼允下定了決心,她有一絲預感,蘇福鹽鋪的人,肯定會去取私鹽。

  眾人都被這句話打動了,不管怎麼樣,跟去瞧一瞧,總歸不會有錯。大不了就是白走一趟,他們沒任何損失。

  “計畫不變,所有侍衛都跟去待命。”席旻岑不想再多說什麼,講完這句,嘴就緊緊閉著,沒再開口。

  隔了半刻鐘,蘇福鹽鋪走出十幾個夥計。最前面的是一個六十上下的老年男人,他手裡杵著一根鑲金的拐杖,身上穿著綢緞。精神似乎不太好,每次抬步走路都不穩當。

  “那人便是蘇友奇。”侍衛在一旁解釋。

  采花賊的相貌,繼承了蘇友奇,都長得濃眉大眼。喪失唯一的兒子,蘇友奇的氣色很差,就像隨時會倒下。

  鹽鋪前面,停著一頂橋子。蘇友奇慢慢杵著拐枝,走進去。十幾個夥計,全都跟在轎子後面走。

  他們走之後,曼允幾人也暗中跟去。

  出了城門,路邊栽種的樹木,投下一片樹蔭。習習的風吹來,減少了一份炎熱。

  與前面的隊伍保持著數十米的距離,他們不敢靠得太近,害怕被人發現“父王,這條路我們之前來過吧?”總覺得有些熟悉,曼允抬起頭,詢問席旻岑。

  席旻岑皺了皺眉頭,隨即道:“他們是衝著那片海而去的。”

  前兩日,他們才去那片海看過。所以路線。都記在腦子中。看來他們是去取私鹽,沒錯。否則目的地,怎麼會靠近那片海。

  走了接近半時辰,前面出現一個岔路口。曼允以為鹽鋪的隊伍,會往海那邊走。沒想到轎子竟然走反方向……疑惑,非常疑惑。

  “這怎麼回事?”齊鴻眨眨眼,不肯相信。“他們怎麼走岔路了?”

  “難道他們發現我們在跟蹤?”朱飛不確定的問。

  但幾個人都是武功高強的人,光憑這些夥計,怎麼可能發現他們的存在?所以這個可能,微乎其微。

  “父王,現在怎麼辦?我們還繼續跟不跟?”總覺得事情有點奇怪,曼允一顆心安靜不下來。

  “王爺,他們說不定真是去宅子。”其中一個侍衛小聲道,如果要前往蘇友奇的宅子,走那條路是正確的。

  “難道蘇友奇把私鹽,藏在自己家裡?”朱揚突然道。

  這個猜想,有可能存在。

  不過藏在家裡,不太安全。如果官府來查,被搜出來後,那就是百口莫辨。想解釋,都不可能。

  “繼續跟。”看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講話,席旻岑沉默了一下。

  曼允也支持這個決定,路都走了一半,沒道理要折返回去。萬一正應了朱揚那句話,他們還不得追悔莫及。

  私鹽能夠藏宅子裡,但生產私鹽的地方,總不可能設在那裡。他們一直以為藏私鹽和生產私鹽的地方,都在一個地方,現在看來,不一定。

  跟著鹽鋪隊伍的腳步,幾個人尾隨而去。

  又走了很長一段路,前方出現一座宅子。宅子門前擺著兩樽石獅子,大門緊閉著。這宅子建造的規模並不大,但外部的裝潢卻極為好看。

  門匾上雕刻著‘蘇府’兩字,金燦燦的十分耀眼。

  轎子的布簾被掀開,蘇友奇杵著拐杖出來,“去把門打開。”

  “是,老爺。”中年男子應聲道。

  曼允認得出這個聲音,正是前幾日夜探鹽鋪的時候,那位中年男子。

  他應該是蘇家的管事,很多事情都由他操辦。

  兩個夥計去推門,大門發出沉重的聲音,漸漸被打開。

  “老爺,您慢點。”中年男子見蘇友奇往宅子裡走,趕緊扶住他。

  沒隔多久,那些人全都進了宅子,大門又逐漸關上。

  “如今怎麼辦?要不要進去?”朱揚趴在一棵大樹後,伸著脖子,朝前面張望。

  曼允轉過身,看朱揚,開口道:“為何不進去?”都到這個份上了,不進去瞧瞧,對得起他們走了這麼長的路嗎!

  席旻岑拉著曼允的小手,走到宅子旁邊,尋了一處偏僻的角落。一個翻身,就躍了進去。

  看見王爺都翻進去了,做下屬哪有不去的道理。幾個人輕輕一躍,穩穩當當的站在宅子中。

  宅子很靜,連樹葉掉落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翻進來的地方,理應離大門不遠。瞧了瞧四周,並沒有任何人影。

  莫非進屋子裡去了?

  “朱飛朱揚,你們去找找。”曼允壓低聲音,吩咐道。

  為何一進這宅子,曼允就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門外裝飾得非常大氣富貴,為何裡面卻普普通通,跟平民居住的地方,沒有區別?

  旁邊的花圃,也是雜草叢生,很久沒有人剪理了。

  “蘇友奇不會連請個花匠的銀子,都沒有吧!”齊鴻撥出一根狗尾巴草,在手裡把玩,忍不住諷刺道。

  都說蘇家乃是富貴人家,沒想到住宅這麼蕭條。

  “看來離我們要找的地方,並不遠了。”席旻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環視著四周。

  地面鋪滿了落葉,一看就知道,很久沒有人打理。

  曼允實在搞不懂這宅子,怎麼會這樣簡陋,更聽不懂父王口中之意。難道父王發現了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正在這時候,朱飛朱揚又返回來了。

  兩個人都皺著眉,一臉的匪夷所思。

  “王爺……”朱飛欲言又止。

  倒是朱揚口直心快,剛走到三人面前,就道:“所有人都不見了,宅子裡沒有一個人。”

  曼允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們只不過落後那群人半刻而已,怎麼會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440980600 發表於 2014-7-14 01:02 AM

第二十一章

      席旻岑也皺起眉,一聲令下:“繼續找……”

  那群人一定在宅子中,他們又沒有遁地之術,怎麼可能消失無蹤。

  重新打量這間宅子,沒想到這麼簡陋,竟然也會有蹊蹺。

  蘇友奇修這麼一座宅子,到底有什麼用處?以宅子的荒蕪程度來看,這裡根本就不能住人。別說蘇友奇錢多了沒地方花,買座宅子,在這裡當擺設。這個根本不可能。

  商人都是唯利是圖的性子,比如司馬晁那種人,從來不會做虧本生意。

  相信這個蘇友奇,也是這樣。

  曼允也加入尋找的隊伍,繞著宅子走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

  這宅子沒有後門,所以可以排除那群人離開了宅子。但他們究竟去哪裡了?!

  曼允想不明白,才這麼一會,一群人竟然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把所有侍衛喊來。”他們找了幾圈,仍是沒有找出線索。人多都好辦,席旻岑立刻吩咐道。

  “是,王爺。”朱飛應聲,胸前的衣兜,掏出一個哨子。朝著天空,吹了一段哨子聲。

  哨子聲,先是低沉,而後變得尖利。

  曼允曾經問過父王,知道這是他們召集侍衛的方式。哨子吹出的每一個,音節,都代表著一個含義。除了岑王府裡忠心於席旻岑的侍衛,其他人都聽不懂。

  就連曼允也僅僅只能聽懂幾個音節。

  沒隔多久,四五十個帶刀侍衛,逐漸翻牆進來,停在席旻岑面前。

  他們單膝跪地,行禮道:“叩見九王爺。”

  他們的辦事效率,曼允也見識過兩次。第一次是出使南胄,和史良笙那幫人廝殺。第二次,就是舉行祭奠時,和沉王鬥勇鬥謀。

  “立刻搜索這間宅子,找找沒有沒密室,或者密道。”席旻岑冷靜的分析後,覺得這是他們消失的唯一理由。

  沒有人能夠憑空消失,他們一定是用這宅子,掩人耳目,方便他們行動。

  這也難怪蘇友奇會在這荒郊野外,建一座宅子。說不定宅子背後,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曼允顯得有些激動,先前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越接近真相,她便越高興。

  “真的嗎?真沒想到奸商這麼聰明。”朱揚撓撓腦袋,還好跟蹤他們來這裡了。否則這案子,不知道何時才會破。

  光是販賣私鹽,就搞出這麼多名堂,弄得他們暈頭亂向。

  “你都說是奸商了,他們的鬼心眼會不多嗎?”齊鴻嗤了一聲,就像對方問了一個極為白癡的問題。

  朱揚難得沒跟他計較,轉身就往宅子裡跑,“我去找密道,我倒要看看他們藏在哪裡。”

  幾個人相繼散去,分散一處處搜索,什麼地方都沒有錯過。每一面牆壁,都敲了敲。每一個花瓶,都移了移。

  這宅子並不大,搜索起來很容易。但越搜,他們越灰心。

  搜了不下十遍,竟然一點線索,都沒尋到。

  “怎麼回事?怎麼什麼都沒有?”朱揚擦著汗水跑過來,這宅子裡裡外外,全被他搜查了一遍。

  能藏東西的地方,絕對不可能逃過他的眼睛。原本信心滿載,如今卻被打擊得直跳腳。

  “我也沒有找到。”齊鴻無奈的搖搖頭。

  兩人皆看向曼允和席旻岑,眼神無聲的詢問。

  曼允嘆口氣,“你們別看本郡主了,本郡主的答案,你們一模一樣。”

  該搜查的地方,她都留意了。可是真的沒有一點線索,若不是親眼看見蘇友奇那群人進來,她都開始懷疑,這裡到底有沒有人。

  這些侍衛也是頭一次這麼受挫,以前那些事情,辦起來,都得心應手。

  而這次,卻沒頭沒腦的,連一絲痕跡,都尋不到。

  “累了嗎?我去替你們打些水來喝。”唯一還能淡定住的,就是朱飛了。雖然他也滿頭大汗,卻沒有把急迫表現在臉上。

  席旻岑不知在想什麼,目光一直落在庭院。剛才那番話,也不知他聽進去沒有。

  “哥,我渴。”朱揚挽起衣袖,擦掉汗水。

  這太陽也太毒了,每個人都流了一身大汗。汗味飄蕩在空氣中,十分的難聞。

  “王爺,您要不要喝水?”沒理會朱揚的話,朱飛萬事都是以席旻岑為先。

  “有水嗎?”曼允記得他們出門,都沒有帶水壺。這院子,也不像有水,可以食用。

  “回小郡主,屬下剛才在那邊看見一口水井。”水井還沒枯,朱飛往下面看的時候,井底還盛著水。

  那口水井,曼允也注意到過。但這宅裡沒住人,那水井乾不乾淨,還是個問題。

  似乎想到什麼,席旻岑的目光移到眾人身上,”帶本王去水井那裡。”

  曼允奇怪的盯著席旻岑,別告訴她,父王真想喝那口井的水。抱著疑惑,所有人全聚集在水井周圍。

  朱飛正準備去打水,被席旻岑制止了。

  “告訴本王,你們看見了什麼。”席旻岑盯著那口水井,讓眾人別靠近。

  “就一口井啊,王爺。”朱揚直白的說出來,除了井,這裡還有什麼?

  哦……旁邊還有一棵樹。

  眾人好好細細的打量周圍的環境……這庭院十分安靜,遍地的落葉。灰塵也鋪得厚厚的一層……但越是這樣,越顯得怪異。

  “這裡腳印是你們留下的嗎?”曼允蹲下身子,指著井口邊雜亂無章的腳印。光從腳印而看,應該有很多人都從這裡走過。

  幾十個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多都搖頭……他們把搜查的重心,全集中在宅子上。並沒有太過留意庭院。每次經過時,只晃眼看了一下,便又去別處搜查了。這些人之中,只有朱飛最為細心,曾到井邊查看過。

  “那這些腳印哪裡來的!”齊鴻睜大眼睛,疑惑的詢問道。

  席旻岑走向水井,站在邊上瞧了瞧。

  “別忘記,除了我們,這裡還有另外一撥人。”席旻岑彎腰,朝著井底看。

  曼允也湊過去,“他們在井底嗎?可水井裡,不是還有水?”

  大多數人都覺得這個猜測,不可能。人怎麼能夠在井底?……那不是得淹死嗎!但是地上的腳印,卻止於周圍,很顯然那群人走到這裡後,沒有折返回去。

  “王爺,您這個想法,會不會太過牽強了?”齊鴻搖頭擺腦,總覺得不可能。

  曼允撿起一塊石頭,扔進水井。

  噗通一聲,眾人都聽見了。這水估計還很深……“下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席旻岑在眾人之間掃視了一圈,問道:“誰願意下去!”

  侍衛們都不是膽小的人,幾乎在席旻岑開口的那瞬間,所有人都喊道‘屬下願意去’。不虧是父王的死士,只要父王吩咐,所有人都時刻準備待命。

  “還是屬下去吧。”朱飛擺弄著井口的水桶,握在手裡,“屬下熟悉水性,到了下面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況且,他的武功,是所有侍衛中,最好的一人。

  這種事情,讓他去,比較保險。畢竟下面會遇到什麼,沒有人能夠說出來。

      “恩。”席旻岑淡淡的回了一聲。

  朱揚和齊鴻全站在井邊,協助朱飛。

  朱飛把栓著水桶的繩子解開,反而綁在自己腰間。坐在井口,一點一點往井下移動。兩條腿分別撐在井壁,保持著平衡,他的動作很穩,同時也很快。

  只是片刻時間,他就到了井底部。

  噗通……朱飛人已經進了水底,曼允剛想問問裡面什麼情況,朱飛突然大喊道:

  “水……,王爺,水是鹹的。”所有人大吃一驚……那麼這水……是海水?

  不給眾人愣神的時間,朱飛又大喊道:“井壁有一個洞,可以通過一個人。”

  那估計就是密道了……眾人都興奮起來,紛紛想下去。

  “王爺,井壁有一些凹進去的小坑。應該是蘇友奇特意命人打造的,不需要繩子,也能踩著那些坑下來。”這也是朱飛為什麼下來得那麼快的原因。

  當他發現這些小坑,就一直踩著下去。

  井壁上的那條密道,被水淹了一半。朱飛不顧水流的衝擊,一步步的移動到密道裡。

  第二個下來的朱揚,朱揚剛落到井底,就忍不住罵了一聲。害得他們翻遍了宅子,沒想到密道竟然在井裡。蘇友奇那個老頭也太會藏東西,若不是王爺仔細,說不定到天黑,也尋不到這密道。

  水冷冰冰的,剛一入水,朱揚便覺得涼爽多了。井裡的空氣,和外面炎熱的天氣相比,不知舒服了多少倍。

  曼允趴在井口,剛想要下去,突然被席旻岑拉了回來。一個踉蹌,曼允沒站穩,摔進席旻岑懷中。

  “父王?”為什麼拉住她?曼允也想下去瞧瞧。

  尋找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不下去看個究竟,曼允的心裡很委屈。

  席旻岑不為所動,只冷聲道:“你的腿好了嗎?下面的水很冷,你給本王好好待在上面。”

  曼允的腿,受不得冷。所以席旻岑一直讓她碰冷水。下面的密道淹在水中,曼允下去後,萬一發病了,他該怎麼辦?再看著曼允疼得死去活來,比剜他的心還難受。

  “父王,不會發病的,讓我下去瞧瞧。”曼允不甘心的勸說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440980600 發表於 2014-7-14 01:08 AM

本帖最後由 440980600 於 2014-7-14 01:23 AM 編輯

第二十二章

      “不會發病?你怎麼知道不會發病?上次你衝動的跑出去,還不是疼得連路也走不了?”席旻岑扯住曼允的胳膊,手指緊緊扣在她的肩頭,不由分說的道。

  他不喜歡有東西超越他的掌控,特別是曼允身患的這個頑疾。

  曼允無話可說,看著父王憤怒的雙眼,剛開始的興奮勁漸漸消了下去。

  “可是……允兒真的很想下去看看。”曼允說的很小聲,頭慢慢低了下去。

  父王的擔憂,並不是全無道理。這個病,一碰冰冷的東西,就要犯。下面一灘冰涼的水,說不定真的會引得她犯病。

  “好好待在上面。”席旻岑揉了揉曼允的秀髮,語氣一改平時的冰寒,帶了一絲溫柔。

  他也不想對曼允發脾氣,但一碰及有關發病的事情,那絕對不可能退讓。

  “允兒知道了。”不再無理取鬧,曼允回了席旻岑一個安心的眼神。

  她就在上面等著好了,正好也能有個照應。

  懂水性的侍衛,全都跟著席旻岑逐漸潛入水井。留在上面的人,最後只剩下五個。

  曼允走到樹蔭下,靠著大樹坐著。估計他們一時半會也回不了,曼允想著還不如補補眠,好好睡個覺。

  那五個侍衛每個人面朝一個方向站著,靜靜的觀察著四周的環境。手掌按著腰間的佩劍,一襲墨綠色的侍衛服,使得他們精神威武了不少。

  看著他們這副樣子,曼允想起了在岑王府的歲月。那時候,他們也是這麼站著的,分佈在王府每個角落,時刻保護著王府的安全。

  算一算日子,他們出巡已經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皇宮裡的皇伯伯,怎麼樣了,是不是正被一大堆的奏章,煩得直皺眉。

  思緒漸漸飄離,曼允合上眼睛,漸漸進入睡夢。

  高掛的太陽,由東邊漸漸落入西邊,光陰慢慢的流逝。

  儘管睡覺,曼允也時刻保持著警覺。除了在父王身旁,她能睡得安穩外,其餘時間都只是淺睡。感覺身子被人碰觸了一下,曼允頃刻睜開雙眼。

  入眼的是一雙如寒冬臘月的眼眸,席旻岑黑髮濕漉的緊貼耳旁,髮梢上還沾著水珠。他的衣襟,已經全濕透,緊緊貼在他身上,能夠清晰勾勒著他健壯的身材。

  跟著潛進水井的人,全都像隻落湯雞。每個人臉色都不好看,很多侍衛手裡都押著一兩個人,全是之前他們跟蹤的那隻隊伍。

  “怎麼回事?你們的表情怎麼如此沉重?”曼允站起來,走到他們面前。

  蘇友奇被朱飛一隻手捏著肩膀,動彈不得,一直嚷著疼。他已經過了天命之年,髮髻白髮斑斑,老骨頭輕輕一捏,就能發出咯啦的聲音。最近他喪失兒子,看上去又蒼老了許多。

  “小郡主,下面藏著的私鹽,至少有上千袋,但是我們卻沒找到生產的地方,下面應該是他們的主倉庫。”朱飛回稟道。

  只尋到倉庫?那麼他們還得繼續查下去?這個消息,確實令人不愉快。

  席旻岑冰冷至極的看向蘇友奇,冷聲問道:“你們生產私鹽的地方,在什麼地方?”

  覃、文、郅三城的私鹽,全是從棲城運出去的。所以要杜絕飯賣私鹽,便必須連根拔起,絕對不能再留下禍害。

  蘇友奇怕雖怕,卻也經歷過許多風雨。抖著雙腿,豆大的汗水不斷流,卻硬是閉嘴不說。

  “你害死我家兒子,你認為老夫會告訴你們嗎?”蘇友奇有氣無力的說道。若不是朱飛押著他,說不定他已經摔倒在地上了。

  周圍那群小廝早就嚇得不斷求饒,神色慌張的往這邊打量。

  席旻岑冷冷的望著他,道:“你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轉而看向那群發著抖的小廝,“你們誰願意說出來,本王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那群小廝自從被抓住了,就沒想過活命。豁然聽到席旻岑這麼說,一個個都爭先恐後道:“是不是真的?我願意說,我願意說!”

  曼允看著這一幕,並沒有覺得奇怪。生死之間,本來就具有巨大的誘惑力。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

  “本王既然說了,那便是真的。你們誰說?”席旻岑往小廝那邊走了過去。

  其中一道聲音快於其他人,最先吼了出來。“就是水井下的主倉庫。在主倉庫右邊,有一個機關,打開機關進去,就是生產私鹽的地方。”

  曼允投去目光,只見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粗擴漢子。

  “你們怎麼生產私鹽?”席旻岑問出了曼允的疑惑。

  那個大漢急慌慌的道:“這座山與海相鄰,山裡面有很多流水的縫隙。他們打通了一條縫隙,把海水引來這裡,打造成水井的模樣,就在這裡生產私鹽。”

  原來如此嗎?這群奸商算盤打得真是響。

  蘇友奇臉色刷地變了,一聲大吼:“林餘,你敢出賣我?忘了你家的妻兒了!”

  那名大漢唯唯諾諾,在他的吼聲下,顫抖了一下,隨之道:“老爺,您別用這個威脅小的了。您都自身難保,還怎麼為難我家妻兒。”

  沒想到這名大漢,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曼允不禁側目。

  蘇友奇豁然醒悟,比剛才更加畏懼,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你,你們……”

  席旻岑也不看他,只吩咐了十多個侍衛又潛進水井下的密道。

  “你們下去瞧瞧。”席旻岑雖然全身濕漉,但那一身氣質,卻沒有絲毫變化。隨意的講一句話,就能令所有人遵從。

  曼允挽起父王袖子,使勁一捏,水珠連成一竄流出來。

  “父王,蘇友奇那群人該怎麼處理?”

  席旻岑指了指那座荒廢的宅子,“正好派上用處了。把這些人的手全綁了,扔進宅子裡。今晚,留下一半侍衛看守這裡,其餘一半跟著本王回棲城。”

  蘇友奇風光了一世,沒想到會落到如此下場。心有不甘,嚷著道:“我女婿是棲城知府,你們這麼做,被他知道了,一定不會就此甘休。”

  朱揚伸腿就踹了老傢伙一腳,“老傢伙,你糊塗了吧。你女婿的官帽大,還是我們家王爺的官帽大?等您下去了,說不定你那個女婿就要下來作伴了。”

  把生產私鹽和蓄積私鹽的地方,全找出來了。他們下一個要懲治的人,不就是吳令鵬……官商勾結,這條罪名可是很大的。

  “不知蘇老爺和吳知府,是五五分賬,還是你七我三啊?”齊鴻擠出一抹笑容,打趣道。話中的含義,不就是直指他們兩個人勾結。

  蘇友奇本來就走路都不利落,如今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朱揚齊鴻,你們兩個人今晚潛進蘇家在棲城的住宅,翻找蘇友奇和吳令鵬暗中勾結的罪證。”席旻岑逐一分派好眾人的任務。

  能夠儘快解決這件事,他們心裡也踏實很多。

  “是,王爺。”朱揚和齊鴻異口同聲道。

  蘇友奇看到了希望的破滅,老眼呆滯,直到被人拖進了宅子,也毫無感覺。

  曼允很好奇水井之下,是何番場景。奈何席旻岑一直沒有主動開口,她也只能壓下心中的疑惑。

  旁邊突然傳來一道磁性的嗓音,席旻岑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道:“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個裝滿的私鹽的暗室。除了密道摻有一些水,其他的地方,全和陸地上一樣。當我們進去的時候,蘇友奇正指揮著那群小廝搬運私鹽。”

  這兩日水井的水位升高,才會掩蓋過一半密道。若是換個時間,那密道就應該全是乾燥的。

  他們繼續等待了一會,下水的侍衛,又重新翻出水井。他們每個人都押著一名小廝……剛才那一批,乃是跟隨蘇友奇而來的小廝。而這一批,曼允他們則沒有見過。

  “王爺,我們果然在下面找到了那地方。還從裡面,抓出了正忙於生產私鹽的夥計。”其中一名侍衛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席旻岑身旁稟告。

  “王……王爺?”那群沒見過大世面的夥計,嚇得目瞪口呆。

  當這群侍衛闖進來的時候,他們全都沒有絲毫準備,都被抓了個正著。他們幹這行的人,早就有醒悟,會有被官府抓的一日。但他們也沒料想到,來抓他們的人,竟然是一朝王爺。

  堂堂王爺,何時來棲城這種地方了?

  席旻岑淡淡應了一聲,隨後道:“把這群人也關進宅子裡,好好看守。待明日押到府衙,和吳令鵬當面對質。”

  那群夥計被侍衛們綁上繩子,他們的衣服表面,還沾著一些白色的顆粒。那些全是處理私鹽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鹽粒。

  這一屋子人,加起來至少有五十個。侍衛們不敢放輕警覺,一些守在宅裡中,一些則在外面來回巡視。

  天邊的雲彩,被落日染成一片橘黃。看時候也不早了,席旻岑最後叮囑了幾句,帶著曼允幾人,重返棲城。

  由於席旻岑幾人的衣服,全都濕溼答答的。每走一步,衣擺就會沾上許多灰塵。當所有人回到棲城時,別提多狠狽了。

  進城的第一件事情,幾個人就直奔成衣鋪,迅速換掉了這一身髒衣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440980600 發表於 2014-7-14 01:12 AM

本帖最後由 440980600 於 2014-7-14 01:25 AM 編輯

第二十三章

      曼允此時才慶倖,聽從父王的話,果然沒錯。若是讓她拖著濕答答、滿身是泥土的衣襟,走進棲城,被一群人來回審視,那臉面也丟得太大了。

  第一次看就父王如此狠狽,曼允不禁笑出聲。這件事,若是發生在現代,她肯定會拿相機,拍下父王落魄的那一幕。
  每每想起他剛才的樣子,曼允就止不住的笑。

  恰好,席旻岑換好衣服出來。瞧見曼允笑靨如花,隨即猜到她正想著什麼。問道:“很好笑?”淡淡的語氣,聽不出息怒。

  但曼允卻捕捉到父王話中的一縷不高興,兩隻手捂住嘴巴,搖搖頭,“父王,允兒沒笑。”

  對於某人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行為,席旻岑已經見怪不怪了。整理了一下衣襟,朝曼允勾勾手,附在她耳邊,輕聲道:“允兒,難道又想父王懲罰你?”

  聽到懲罰兩字,便能想到沒有好事。

  曼允這次真的笑不出來,趕緊湊到席旻岑身邊,“父王……允兒絕對沒有笑。你瞧……我嘴角都沒翹起來。”曼允板著臉,看著席旻岑,企圖讓對方相信。

  但席旻岑是那麼好糊弄的人嗎?曼允那點小心思,哪裡能逃過他的眼睛,“最近事情忙,暫且饒你一次。若有下次……允兒可得想想,怎麼安撫本王。”席旻岑拉起曼允的手,緊緊握在手心,大步往前跨,出了成衣鋪。

  朱揚掏出銀子,付了帳。跟著朱飛齊鴻走到王爺的身後……身上不再黏稠,眾人走起路來,都覺得格外輕鬆。

  天色已經黑下來了,很多客棧酒樓,門前的燈籠已點上。泛黃的光芒,照亮灰濛濛的街道。幾個人不慌不忙走進府衙,立刻有人去稟告吳令鵬,九王爺已經回府了。

  府衙之內,牆上貼著大紅的喜字,柱子掛著紅色綢緞。僅僅幾天,棲城內關於吳依依出嫁的消息,早就散佈在大街小巷。

  曼允看著這喜氣的府衙,頓時不知該作何想法。這場婚禮,又有幾個人是高興的?吳依依是被迫出嫁,吳令鵬夫婦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況且這場婚禮,能否舉行到最後,還是一個未知數。

  “九王爺,你們回來了!今日玩得怎麼樣?”吳令鵬從前廳側邊的長廊走過來。

  “還不錯。”席旻岑從他身側,直接走進前廳。

  婢女們立刻奉上茶水糕點,擺在桌案之上。


  縷縷的檀香從香爐中,慢慢升起,飄散在虛空之間。

  曼允坐在席旻岑身旁的那椅子上。捧起一杯茶。抿了兩口。潤潤喉嚨。

  “吳大人,本郡主肚子很餓,吩咐下人做幾碟小菜吧。”曼允放下茶杯,抬起頭道。

  “什麼?王爺和郡主還沒吃飯?”吳令鵬裝作急迫的樣子,一驚一乍。

  急忙招了兩個婢女,讓他們趕緊去廚房,讓廚師做些菜端上來。

  曼允看著他虛假的表情,有點厭惡。某些人為了權勢、財富,總是會迷失自己。給自己戴上一個不屬於自己的面具,戴得久了,連自己的本性也漸漸磨得消失了。

  “明日的婚嫁,吳大人準備得怎麼樣了?”看父王沒有說話的意思,曼允只好繼續和吳令鵬閒聊。找一些可有可無的話題,把對話繼續進行。

  曼允問什麼,吳令鵬都極為配合。回道:“一切都準備妥當,小郡主不是說,想給小女當媒人嗎?所以依依的婚姻大事,還得靠小郡主多幫襯。”

  吳令鵬側邊的吳氏,並不是很高興,臉色比較難看。

  任誰也不願意自己家的女兒出嫁,連個正經的媒婆都沒有……小郡主的身份雖然顯赫,但只是一個年及豆蔻的小姑娘,怎麼能夠當媒人吶?但奈何對方財大勢大,吳氏就算不滿意,也不敢說出來。

  她的神情,全被眾人看在眼裡。

  吳氏也是個聰明的女人,為了家族的利益,嫁給一個比自己大十多歲的男子,而且在府衙的地位還很高,可見她也有一些手段。

  談了一些關於明日婚嫁的事情,曼允和席旻岑用完膳,便告別了兩人,回到他們所住的小院。

  朱揚和齊鴻趁著夜黑,潛出府衙,去了蘇家在棲城的宅子,收集罪證。

  他們兩個人的身手都不錯,做這種事情,沒有一絲困難。

  曼允撫摸著小耄傲的毛髮,手裡拿著一卷書,正在慢慢品讀。

  席旻岑則靠在床榻上,一雙純黑的眼眸,緊緊盯著曼允,不肯錯過她任何一個動作。眼中的深情和寵溺,任誰看見了,都會忍不住淪陷。

  朱飛靜靜站立在門邊,隨時恭候九王爺的吩咐。

  他們今夜難得能夠如此輕鬆自在,每個人都放鬆了全身每一個細胞。

  “父王,你說,明日我們該怎麼辦?”曼允把書卷翻了一頁,又接著看。房間裡太過安靜,讓曼允想要打破這份寂靜。

  “允兒說該怎麼辦?”席旻岑沒有順著她的話回答,反而把問題拋給了她。

  曼允心中有點嘔氣,心說,一開始說要給吳令鵬送份大禮的人是你。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卻反過來問她?知道父王心中自有打算,如此詢問,只不過是想要逗逗她。但好不容易偷得一分閒適,曼允可不想再耗費腦汁,去想那些陰謀詭計。

  “允兒不知該怎麼辦,父王有什麼打算?”曼允從碟子裡,拿了一塊糕點。喂耄傲。

  耄獓口含住,沒有咀嚼,一口吞了下去。似乎覺得味道好,耄傲還砸了兩下嘴巴。

  “等明日便知曉了……不過是個小小的棲城知府,並不用花太多心思在意他。”席旻岑冰冷的說道。

  的確是這樣,一個知府幾品官?能掀得起多大的浪?一無兵馬,二無權勢,根本不能和席旻岑這樣的身份相比。

  但吳令鵬以權謀私,販賣巨額數量的私鹽,卻昭顯了他的本事。不過,這樣的本事,一點都不正當。反而把奸商的本質,淋漓盡致的彰顯出來了。

  他們在房間裡,等了接近一個時辰,外面才傳來腳步聲。

  朱揚和齊鴻敲了敲門,雙雙走進來。看他們臉色帶著得意,想來事情辦得非常成功。

  “可找到了?”席旻岑轉過身子,面向兩人。多看幾眼那雙冰冷的眼眸,就能令人害怕得直打寒顫。

  “在他那裡吶。”朱揚指著齊鴻……原本那些罪證,朱揚是想自己藏著的。沒想到,把被齊鴻奪了過去,最氣憤的是,那個人還嚷嚷道:“放你那裡,我不放心。”

  不放心……好歹他也是岑王府守衛長耶!

  聞言,齊鴻在懷中掏了掏,取出幾個冊子。“王爺,這是蘇家的帳本。”又從那幾本冊子中,抽出幾封信函。信函的封口,已經被撕開,有一半的信紙露在外面。

  “這幾封信,全是我們從蘇友奇的書房搜出來的。上面所寫的內容,便是他和吳令鵬之間的交易。”在還沒回到府衙之間,齊鴻和朱揚便把這些東西,全都檢查了一遍,把有用的信函和帳本,帶了回來。

  齊鴻辦起事來,那份認真,令曼允對他刮目相看。

  他有條有理的道:“上面寫著,蘇友奇負責生產私鹽和販賣,而吳令鵬則負責鎮壓住消息,不讓販賣私鹽的線索,傳到外面去。關於覃、文、郅三城的私鹽銷售,全是由吳令鵬搭線。吳令鵬沒做官之前,就是一個商人。看見發財的機會,便和蘇友奇聯合起來。”

  難怪曼允總能在吳令鵬那雙眼睛中。看見一抹屬於商人的市儈。

  原來他原本就是幹這一行的……齊鴻和朱揚把在蘇家所查到的線索,全部稟告給席旻岑。之後,幾個人又談了一些關於明日的部署,直到夜深了,眾人才各自返回房間休息。

  曼允伸了個懶腰,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見父王正站在窗子邊賞月。

  “父王,你還不睡嗎?”曼允打了兩個哈欠,走過去,和他一起看窗外的明月。

  明月副透晶瑩,如月般通透。仿佛伸出手,就碰觸到。但當你真正伸出手,就會發現那只是錯覺,其實圓月離你的距離很遠很遠。

  曼允舉目看席旻岑,不知為何,她看著父王的時候,也會有這種錯覺。

  他們可謂是走得最近的人,但父王那身尊貴的氣質,卻令她有種遙不可及的想法。

  父王到底喜歡自己哪一點?曼允猜不出來。她並不是缺少自信的人,然而一遇見席旻岑,她卻總是搖擺不定。

  “父王,你喜歡我什麼?”他們相識相知接近九年,從父王做的任何事情而看,都是喜歡著自己的。但曼允一直沒有聽他親口說過,不知道是想要驗證什麼,曼允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席旻岑,直望著明月,豁然聽到旁邊那道憂耳的聲音這麼問。呆愣了片刻,嘴角勾起淡淡的孤度,攬住曼允的肩頭:“允兒,你自己的好,你當然發覺不到。你身上每一點,都吸引著我。若是要我數出來,那是數不盡的。

  這是父王第一次以‘我’自稱,曼允驚訝抬起頭,目光閃耀的看著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440980600 發表於 2014-7-14 01:29 AM

第二十四章

      父王那句話,類似於表白,卻還沒達到表白的程度。

  不過話中的情深意濃,卻令曼允連睡覺都彎著唇角……

      第二日天還沒亮,府衙裡的婢女家丁就開始張羅了。曼允躺在被窩中,也能聽到外面熱鬧的聲音。一雙如黑耀石般的眸子緩緩睜開。

  父王正躺在她身邊,睡夢中的席旻岑,褪去了平時那份冷冽,面部的線條看起來柔和很多。曼允凝視著席旻岑的相貌,輪廓偏方,五官剛毅。無論哪一點,都找不出一絲半毫的瑕疵。

  越看越上癮,曼允撐起身子,往他靠近,近距離審視這張足以令人神共嫉的俊臉。

  “允兒滿意本王這張臉嗎?”席旻岑的雙眼張開,眼神清明,沒有剛睡醒的朦朧感覺。

  被父王這麼一問,曼允臉頰發熱。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全被父王看在眼裡?

  尷尬的撇開頭,曼允弱聲道:“滿意。”

  能不滿意嗎?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就算父王的樣貌不出眾,她還不是喜歡?

  曼允羞澀的神情,令席旻岑情不自禁勾起一抹微笑。拉起曼允坐起來,也不再繼續睡覺。

  府衙這麼早就熱鬧起來了,等天亮之後,說不定會更加喧鬧。他們想睡個安靜覺,那是不可能的。

  “父王,禮物準備好了沒?”曼允手中正拿著一件白色的衣裙。一邊穿衣,一邊詢問。

  “已準備好了,允兒昨晚不是親眼看過?”席旻岑正在整理玉冠,隨意的回答道。

  什麼?她看過?何時的事情?曼允有點摸不著頭腦,昨天晚上他們除了檢查蘇友奇的賬簿和信函,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啊。父王所謂的大禮,莫非就是這個?

  曼允暗自想道,這份禮,還真是夠重的,也不知吳令鵬能不能承受。

  席旻岑梳理好髮髻,玉冠之上,插著一根玉簪,轉過頭,對曼允道:

  “我們在棲城逗留的時間,已經夠多了。儘快解決完這件事,我們還得快點趕路去溱州。”

  不是直接回皇都嗎?曼允不明白的看向父王,問:“父王,我們去溱州幹嘛?難道皇伯伯還委派了其他任務給你?”

  但這個理由,明顯不成立。皇伯伯巴不得父王趕回皇都,幫助他處理政務。怎麼會再委派其他的事情,讓他去做。

  席旻岑並不多言,沉默了半響,道:“等到了添州,允兒便自會知曉。今日,我們還先解決眼前的事情。”

  看出父王有意瞞她,曼允心裡有一絲不痛快。父王向來有什麼話,都會明明白白告訴她。為什麼今日她一問,卻閉口不言。

  曼允的不高興,全表現在臉上。

  席旻岑見了,也沒有動搖。只是揉了揉她的秀髮,“聽話,別問。”

  僅僅四個字,已經表明了無論曼允怎麼問,他都不會透露半點消息。

  面對父王那張俊臉,曼允發不起脾氣。心裡想道,你不讓我問,我去問朱揚總行了吧。朱揚向來口無遮攔,要想從他嘴裡探出消息,可容易多了,席旻岑對曼允的脾性,瞭若指掌。看見她沒追問,反而出神。已經想到她心中在打什麼主意。道:“朱揚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你想從他嘴裡探消息,那就大可不必了。”

  曼允驚訝的回頭,父王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曼允強擠出一抹微笑,道:“朱揚不知道,那麼朱飛吶?”

  朱飛是父王得力助手,無論重要的事情,還是雜事,父王總會委派他去做。

  “這件事情,本王誰也沒告訴,所以沒有人能夠告訴你。”其實,還有一個人知道。不過,量他也沒有那個膽子說出去。

  父王這麼做的原因,明顯是杜絕她想要打探的可能性。被父王這麼防著,曼允憤怒的撇過頭。心裡對溱州一行,更加好奇。

  到底是什麼原因,父王才會選擇去溱州,而不是回皇都?

  他們鬧了一陣子,太陽已經從東邊升起。一縷縷的陽光灑瞞每個角落,讓整個世界又變得通亮。

  曼允氣憤父王有事瞞著她,從那番話後,便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房外傳來敲門聲,朱飛朱揚站在門外道:“王爺、小郡主,吳知府已經派人來詢問過,我們還要多久去前廳?”

  曼允一言不吭……席旻岑的話本就不多,再說,孩子正在生悶氣。總得想個法子,把人哄高興了。

  可曼允未曾看他一眼,他也無可奈何。還是先解決了私鹽案子,等去了溱州,曼允自然會懂得他的良苦用心。

  席旻岑拉開門,讓朱飛朱揚齊鴻進來。

  “本王吩咐你們準備的禮物盒子,備好了沒?”席旻岑黑袍翩翩,英俊的面容沒有一絲表情。就連說話,也冰冷冷的滲人。

  他們暗嘆,王爺的脾氣,怎麼又犯了?往常有小郡主在的時候,王爺總會收斂他渾身的冰寒之氣。他們的目光全移到小郡主身上,發現曼允的臉色,比起王爺更加臭。頓時明白了……兩個人鬧矛盾吶。

  三人看出九王爺的心情不好,全都正正經經站好,就連朱揚也收起那份吊兒郎當,規規矩矩替九王爺添了一杯茶。

  “回王爺,已經備好了。”朱飛恭敬的回稟道。

  席旻岑端起茶,細細的品了一口。還是他熟悉的龍井。但一入口,卻沒有之前那般味道濃郁。都是同樣的茶葉,今日卻品不出以前的味道。看來,自己受曼允的影響頗大。這孩子凡是不高興,連帶自己的心情,也會低沉下去。

  “把昨日搜查來的賬薄和信函,全裝進禮物盒子,等會我們當面給吳令鵬送去。”席旻岑沉吟了會兒,臉色愈加冰寒。“蘇宅的那群人,押來了沒?吩咐下去,所有侍衛包圍住吳家,不能讓任何一個人逃脫。”

  賬薄上,記載了棲城這些年,參與販賣私鹽的商戶名字。趁著這次吳令鵬大婚,那群商戶一定會前來送賀禮。正好一網打盡,省得他們還要留下來一個個抓。

  朱飛三人對視一眼,吳令鵬那群人趕上王爺心情差的時候,別想有好果子吃。

  他們在房內坐了一會,直到吳令鵬再次派人來請,才起身往外走。

  走了不到兩步,席旻岑的腳步停住,道:“朱飛,後日我們便去溱州,你準備一下路上所需要的東西。”

  三個人驚訝的齊抬頭,朱揚率先問出來:“王爺,我們去溱州幹什麼?不回皇都嗎?”

  看他們的表情,曼允就知道,父王果真沒騙她。朱飛朱揚都不知道這件事……但以父王的神情而看,他做出這個決定,絕不是一時興起。有什麼理由,非讓父王要去溱州跑一趟?

  席旻岑冷眼瞧朱揚,朱揚冷得打了個哆嗦,顫顫縮了下脖子。最近的日子太安平,他怎麼忘記了,王爺是主子,自己是奴才。哪有主人要給奴才解釋決定的道理?

  “朱揚逾越了,請王爺恕罪。”朱揚單膝跪下,態度可圈可點。

  “做好你們分內的事,別的,輪不到你們管,便別管。”席旻岑輕輕拂動衣擺。抽身便大步往前走。

  朱揚擦了擦冷汗。還好王爺沒追究,否則自己這小命堪憂啊。

  “你就不能變得聰明一點?王爺要做什麼,需要跟我們交代嗎?”朱揚手指往朱揚腦門上一戳,恨鐵不成鋼道。

  “哥,你別戳了。我這麼笨,還不是你戳出來的?”朱揚厚臉皮的揚起笑容……就算王爺動怒想殺他,以他和小郡主這麼鐵的關係,小郡主會無動於衷?只要小郡主在,自己的小命,絕對是有保證的。

  齊鴻像是猜出他在想什麼,嗤嗤兩聲,“別以為小郡主在,九王爺就不敢拿你怎麼樣。背地裡,某某某執行任務,出點意外,那是很平常的事情。”經過齊鴻一點醒,朱揚愣在原地。

  “別人說你笨,你倒是承認了。但別把你笨的原因,推給我,我這個做哥哥的,擔當不起。”朱飛又戳了朱揚兩下,憑他腦殼的剛硬程度,戳兩下就能戳笨?這話,誰信?

  曼允和席旻岑並肩走在前面,聽到後面傳來的對話,忍不住笑了笑。

  前廳敲鑼聲陣陣,各種樂器吹出了一陣喜氣的聲音。吳令鵬好歹是棲城的知府,讓女兒下嫁給一個小衙役,當然萬分不情願。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協商的,最後竟然讓餘琳同意入贅吳家。

  以餘琳的身份,娶吳依依,的確是高攀了這門親事。不過入贅就不同了……前幾日還興高采烈的餘琳,穿著大紅喜袍,那張臉卻尋不出半點真心的愉快。

  入贅……對於一個男人,的確有些傷尊嚴。

  曼允和席旻岑坐在最前面的交椅,來回巡視前廳的情況。吳令鵬把前廳佈置得非常喜氣,每一樣裝飾,都特意命人辦置。想來他儘管不滿意這門婚事,好歹那也是女兒出嫁,至少得辦得風風光光。況且,辦得差了,以他在棲城的威望,面子也過不去。

  “邱奇偉,裘老爺到。一對墨碧玉如意。”站於門前的奴僕接過對方送來的禮品,扯開嗓子高呼道。他側邊,擺著一方桌椅。府衙的管事正提筆記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440980600 發表於 2014-7-14 01:31 AM

第二十五章

      “劉志鋒,劉老爺到。一尊送子觀音像。”

  “李秋始,李老爺到。和田玉籽料墨玉手鐲一對。”

  前來送禮的人,接連不斷。

  光是聽著不斷高呼送禮的聲音,就令整個前廳熱鬧起來。

  來參加這次喜宴的人,多數為棲城的本地人。除了吳家的親親戚戚。

  還來了不少出名的商梟。

  曼允翻過那幾本冊子,聽到其中幾個名字,已經被小廝高呼喊出來過。

  看來因為吳依依出嫁,很多商梟都跑來賀喜了。

  如此一來,也不枉費曼允幾人這些日子耗費的精力和時間。

  曼允一身素裙,和周圍紅紅火火的佈置,形成鮮明的對比。她那份純淨如蓮的氣質,晃得眾人眼前一亮。

  “那位姑娘不是選美比賽的得主王姑娘嗎?怎麼她也是吳大人的客人?”

  好幾個穿著華麗的公子哥,圍在曼允身旁打轉。一雙雙色迷迷的眼睛,不斷往這邊瞟。

  很多議論聲都圍繞著曼允,特別是她和席旻岑的容貌,比在場的所有人,都出色許多。

  很多人聽到王姑娘在這裡,都紛紛圍過來,想要一睹美人的仙姿。反倒是穿著喜慶紅袍裙的吳依依,被眾人晾在一旁。

  “真不愧是選美大賽第一名啊,這容貌簡直堪比天仙。”許多誇讚聲,傳進曼允的耳朵。

  有幾個公子哥想要上前搭訕,礙於曼允身側那位冰冷至極的男子,一直沒敢有所動作。

  席旻岑的臉色又沉了幾分,他和曼允鬧矛盾,還沒和解。心情本就不好,看見這麼多人敢窺視他的女人,情緒更加陰沉不定。

  吳令鵬有點眼色,看見九王爺越發難看的臉色,趕緊跑過來解圍,對著眾人道:“什麼王姑娘,這位是豐晏國小郡主,九王爺的愛女。”

  “今日依依的大婚,便是由小郡主主持。”吳令鵬有聲有色的說道,害怕這群人不懂看人臉色,惹怒了九王爺。

  九王爺那冰冷無情的性子,舉國上下沒幾個人不知道。惹怒這位主,絕對不是明智的決定。自從九王爺來到棲城,吳令鵬就一直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眼看依依的喜宴辦完了,就可以送走小郡主和九王爺這兩座瘟神。他可不想這時候,出一點岔。

  所有人目驚口呆,這位貌美如花的姑娘是小郡主,那麼旁邊那位俊俏的男子,不就是九王爺?……那個十八歲便叱吒戰場,戰無不勝的九王爺?

  九王爺這三字,百姓們只在傳聞中聽過。關於他的英雄事蹟,有不少在民間廣泛流傳,其中還有許多都被他們誇大一番。總之,九王爺就如同他們心中的神明,尊貴而不可侵犯。

  不知是誰,從發愣中回神,率先跪下,喊了一聲‘草民叩見九王爺’。

  然後黑壓壓一片賓客,全跪了下去。

  這場喜宴,吳依依和餘琳才是主角。卻沒想到,九王爺和小郡主喧賓奪主,出盡了風頭。

  “平身,今日是吳大人的千金出嫁,你們不必太顧及本王。”席旻岑敲了敲桌子,未看那群跪著的人,冷冰冰的語氣,正如傳聞裡所描述的。

  話雖然這麼說,但有席旻岑這尊大神在,誰又敢有半點無禮。全都戰戰兢兢,不敢多說一句話。

  “九王爺喊你們平身,都沒聽見嗎?”看見那群百姓依舊跪在地上,朱揚大聲吼道。

  “這喜宴還得繼續,別因為九王爺來了,你們就不接著辦了啊。那邊敲鑼打鼓的人,繼續敲。少了點聲音,總覺得少了一份喜慶。”齊鴻比較會緩和氣氛,幾句話一說,現場的氣氛又見好轉。

  絲竹音樂一響起,原本靜靜的前廳,又一次歡鬧起來。

  “賓客都到齊沒有?吉時快到了吧。”曼允從椅子上起身,往前廳中央走。

  “回小郡主,離吉時還有一刻鐘的時間。”吳令鵬剛跟家丁吩咐了兩句話。聽到小郡主的問話。趕緊回道。

  “爹爹,外公還沒到場。這都什麼時候了,前幾天不是給外公說過了嗎?怎麼還不見外公的人影?”吳依依口中的外公,便是蘇友奇。

  曼允不動聲色,心想,蘇友奇那老傢伙正被侍衛押著吶。

  “令鵬,你要不派人去問問吧。爹他向來守時,依依出嫁這麼大的事情,他沒有理由會遲到啊。”吳氏也焦急的跺了兩下腳,在前廳裡來回走了兩圈。

  院子裡滿了幾十桌酒宴,菜肴已上了一半。只等吉時一到,便可拜堂成親。

  “岳丈說不定被事情耽誤了,我們再等等吧。”吳令鵬無奈的拍拍手。

  朱揚閒得無聊,也不知道王爺打算何時動手,從桌子上拿了一壺酒,倒了一杯喝。

  “老爺,這是今日賓客所送禮品的登記,您要不要過目?”管事捧著一本冊子,幾步邁過來。

  “現在看什麼看,等晚上再呈上來。”吳令鵬口氣不善,隨意的打發管事。他現在忙著吶,哪有時間看這個。

  一旁的吳氏招來管事,“給我看看。”

  吳氏翻開冊子,裡面記錄著賓客所送的禮品。很多商戶都得靠府衙的關係辦事,所以出手很闊綽,金銀美玉,一堆堆的送。

  吳氏看完整本冊子,沒花多少時間。但很快她發現一個問題,這冊子上沒有九王爺的名字。她疑惑的看向座位上的九王爺,九王爺住在府衙這麼多日,吳依依的婚事也是小郡主提出來的。就算他們不想送得太貴重,也不至於一點表示也沒有啊。

  還沒等她想出結果,管事在,旁提醒:“老爺、夫人,吉時到了。錯過吉時不吉利,我們還要不要等蘇老爺?”

  吳令鵬有些惱火,“還等什麼,岳丈連自家孫女出嫁都遲到,我們為什麼要等他?”再說,九王爺還在一旁坐著,總不能讓這尊大神,浪費時間陪他們等吧。

  吳令鵬朝曼允彎腰鞠躬,客客氣氣道:“小郡主,您不是要當小女主婚的媒人嗎?吉時到了,您看是不是可以開始拜堂了?”

  “開始吧。”小郡主輾然而笑,那抹笑意,令人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感覺,一閃而逝。吳令鵬也沒在意,點點頭,立刻吩咐下人準備。

  吳依依頭頂著精緻的鳳冠,披著霞帔。和餘琳一起站在前廳中央,一條紅色的喜帶將兩人連在一起,喜帶中間套著一朵大紅花。他們手握著紅喜帶的一端,皆穿著紅色喜袍。曼允對古代的風俗,並不是很瞭解。但看著那條紅喜帶,曼允想起了月老的紅線。猜想這紅布的意思。大概也和紅線差不多,代表著姻緣線。

  大門之處,突然響起爆竹聲。霹靂啪啦,兆示著府衙裡正在辦喜事。

  燃燭,焚香,鳴爆竹,一樣不缺。

  “小郡主,該行拜堂禮了。”見曼允站在新人旁邊,遲遲沒有動靜。吳氏忍不住出聲提醒她,她本就不願意把這麼莊重的事情交給小郡主,看她這時候竟然在出神,更加氣憤難當。

  曼允點點頭。“一拜天地……”

  銀鈴般的聲音,飄蕩在大廳裡。眾人沉醉在這清脆的嗓音中,如浴春風“二拜高堂……”

  吳依依和餘琳朝著上座的吳令鵬夫婦下跪。

  “夫妻對拜……”曼允皺了皺眉,父王到底打什麼主意,為何還不動手?難道非得等到最後一刻?

  趁著眾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拜堂的新婚夫婦身上,曼允偷偷轉過頭,給席旻岑打了個眼神。

  這時,席旻岑接收到曼允投來的目光,唇角微微勾起,挑了挑眉。不是不願意理他嗎?

  拜堂禮眼看就要結束,周圍的賓客全都高高興興賀喜。

  新人正要彎腰起身,席旻岑突然站起來,“本王的禮品還沒送出,不如趁這個時候,當面送給吳大人。”

  眾人譁然……九王爺這是何意?

  禮節尚未完成,突然橫插進來。

  不理會眾人驚訝的目光,席旻岑朝朱飛打手勢,“把本王的禮品拿來。”

  朱飛一早就備著了,雙手捧著一個方木盒,恭敬的遞給席旻岑。

  席旻岑伸手接過,一隻手托著盒子,“吳大人,這份禮,可是本王為了你特意準備的。既然今日大家都這麼高興,不如就當眾打開瞧瞧?”

  席旻岑的話,猶如寒冬臘月的風,迎面而來,凍得人四肢僵硬。

  “王……王爺……?”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濃烈。吳令鵬猜不透九王爺到底想幹什麼,一雙眼睛直直盯著他手中的木盒。

  “還不打開看看?”席旻岑的話,又冷了幾分。

  周圍的人都很好奇,九王爺送出的禮品,到底有多麼珍貴。紛紛起哄,催促吳令鵬道:“吳大人趕緊打開看看,也讓大家一飽眼福啊。九王爺送出的禮品,豈是尋常之物,我們也想開開眼界。”

  “吳知府,快打開吧,大家都等著吶。”

  吳令鵬的心臟砰砰直跳,“王爺,今日乃是小女的婚事。這禮品,理應歸小女所有,不如讓依依來打開?”他的話,倒也合情合理。

  周圍的眾人,又勸說吳依依去開盒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440980600 發表於 2014-7-14 01:33 AM

第二十六章

      吳依依呆楞的看著爹爹,又看看九王爺,剛想伸手去拿盒子。

  席旻岑卻手掌一抬,將盒子抬高了一些,恰好避過吳依依伸過來的手。

  冰冷的眼斜斜眯起,道:“吳令鵬,你聽不懂本王的話嗎?本王是說,由你來打開盒子。”

  這聲呵斥,陣陣徘徊在大廳之內。硬將歡鬧的大廳,變得鴉雀無聲。

  眾人都閉緊嘴巴,一會看看九王爺,一會又看看吳令鵬。

  吳令鵬只以為九王爺動怒,是因為他沒有聽從吩咐,擦擦汗水。“惹得九王爺不高興,是下官的錯,下官這就打開。”

  吳令鵬兩隻手拿住盒子,輕輕打開盒蓋……周圍的賓客都伸長脖子張望,想要看一看裡面究竟是何物?

  盒蓋揭開的那一霎那,吳令鵬雙眼瞪圓……其餘人也瞧見了,裡面盛著幾本冊子。

  “那是什麼?怎麼是冊子?咦……上面寫著‘帳本’,還刻有蘇家的印章。”周圍的聲音,立刻熱議紛紛。

  許多商戶一聽,全都變了臉色,蒼白無力的看著九王爺。

  “什麼?”吳氏聽到賓客們的議論,焦急的走過來,“蘇家的帳本怎麼會在這裡?”

  她端起盒子,從裡面拿出一本,確確實實乃是自己娘家的東西……“哦?你們認識這個東西?正好,給本王解釋解釋。”席旻岑雙手負在背後,冷冷的眼睛斜眯起,使得他整個人帶了三分邪氣。

  那份狂傲、不羈,更是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滿盡致。

  “下官什麼都不知道,更加不明白九王爺想讓下官解釋什麼。”吳令鵬最先冷靜下來,聲音卻比之前更加顫抖。他的手掌合攏,緊緊握成拳頭。

  吳氏和吳依依臉色都非常難看,“九王爺,今日是依依的大婚,你送蘇家的帳本來,想幹什麼?就算蘇家犯了事,那也是蘇府的事情,和我們吳家沒有關係。”

  她這話說出來,倒是把關係撇清了。但是……席旻岑是什麼人,豈會留給別人生路?

  “齊鴻,把那幾封信,拿給吳知府瞧瞧。看看他還有什麼話要說。”席旻岑說得隨意,卻絲毫在乎給別人帶來的震撼。

  吳令鵬慌張的往朱飛齊鴻那邊的方向看,別人不知道,難道他還不知道那些信上寫著什麼?再也沒有之前的冷靜,吳令鵬嚇得退後一步。想到岳丈直到現在還沒出現,莫非已經遭遇到不測?

  “九王爺,我岳丈是否被你抓了?”這是吳令鵬唯一想到原因。

  “虧你還有點小聰明,蘇友奇販賣私鹽,勾結官府,每一條都足以定他的罪。”席旻岑雲淡風輕的說著,“吳令鵬,那幾封信裡,記述著你和蘇友奇的交易,物證俱在,由不得你開脫。本王以豐晏國九王爺的身份,今日便將你收押大牢。凡吳家的財產,全數繳納充公。”

  “朱飛朱揚,把吳令鵬和他的家人全部拿下。”波瀾不驚的話。剛才還歡笑連連的喜宴,頓時變成哭嚎片片。

  朱飛朱揚剛踏出步,吳令鵬突然陰險的一笑。“九王爺,你別忘了。這裡不是皇都。府衙裡的人,全聽從下官的調遣,而你身邊只有兩三個屬下,你能把我怎麼樣?”

  “餘琳,調集府衙內所有衙役,把九王爺給我擋住。”然後吳令鵬急慌慌的拉起吳氏和吳依依,“快去收拾東西,棲城不能再待了。”

  餘琳以前非常忠心於吳令鵬,聽到吳依依願意嫁給他時,就笑了半天。

  但沒隔幾天,吳令鵬突然要求他入贅,並且說了一大堆諷刺他的話,說他配不上吳依依,根本就是癩蛤橫想吃天鵝肉。

  他一生效忠吳令鵬,到頭來竟然這麼被輕視,心中憤怒。以至於今日成親,也沒一個好臉色。

  吳令鵬販賣私鹽的時候,他也參與過。現在看見他事情敗露,竟然沒有驚恐,反而高興的笑出聲。

  你說我是癩蛤蟆,那你又是什麼?一旦私鹽的事情,被洩露出去,誰又敢娶吳依依?

  “吳大人,屬下恕難從命。”餘琳純粹是咬著牙說出來的……看了一眼吳依依,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難免還是會有點不忍心。但一想到她也不是個好東西,餘琳握了握拳頭,“九王爺,請您動手。”

  看見吳令鵬和餘琳窩裡鬥,曼允不禁彎起諷刺的笑容。吳令鵬也是自作自受,一個忠心耿耿的屬下,願意效忠他,而他竟然不珍惜。

  席旻岑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吳令鵬,沒人肯幫你。”

  “李雅、王琦,你們快帶衙役來。餘琳反了,難道你們也反了不成!”

  吳令鵬朝著另,邊站著的幾個衙役吼出來。

  那幾名衙役往後退一步,這個動作,無形的已經告訴吳令鵬,他們的決定。

  九王爺是誰?武功超絕,就憑他們幾個小衙役,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傳聞,有一次在戰場上,九王爺屠殺便斬殺了幾百人。當時血流成河,九王爺一襲黑袍迎風站立,如同地獄來的修羅。

  “反了,你們都反了!”看見朱飛朱揚步步逼近,吳令鵬瘋狂的大吼大叫。

  衙役們作出的決定,非常正確。畢竟吳令鵬的官涯已經走到盡頭,為了保護他,而去得罪九王爺,那絕對是個錯誤的選擇。

  周圍那群商梟看出苗頭不對勁,很多都想趁亂,悄悄離去。還沒等走出大廳,齊鴻便站在了他們面前。

  “王爺沒說放你們離開,誰准你們走的?”齊鴻雙手環胸,嘴角掛著一抹邪僵的笑容,卻絲毫沒有親切之意。

  “我們都是來參加喜宴,如今喜宴辦不成,我們難道連離開都不行嗎?就算是九王爺,也不能私自扣押良民啊。”不知道人群之中誰喊了一句出來,其餘的眾人紛紛開口。

  齊鴻被這些聲音煩的不行。“都給老子閉嘴,冊子上凡是有名字的人。一個都別想逃掉!”

  這次來參與喜宴的人很多,光憑他們幾個人根本不容易控制局勢。

  席旻岑看出齊鴻快頂不住了,一聲悠長的聲音,傳出府衙,“所有侍衛前來聽命。”

  這道聲音並不是很大,但足以讓每個人清楚的聽清楚。

  幾乎是,瞬間,府衙的高牆之外,迅速竄進二十個穿著墨綠色侍衛服的男子。他們行動統一,動作快捷,幾息之間,就到了大廳之內。

  這裡只來了一半侍衛,有四分之一留在蘇家廢宅看守那群小廝夥計,其他四分之一已經前去棲城蘇府抄家。

  蘇家和吳令鵬串謀多年,肯定謀得了許多財物。一旦抄家,這又將是一批巨額的錢財。

  其中一名侍衛手裡押著一個人,那人頭髮花白,年紀大概五十歲上下。

  “是蘇老爺!”多許人立刻認出那人的模樣。

  蘇友奇平日裡很注重穿戴,儼然是個很愛面子的人。而如今,頭髮散亂的披在肩頭,雙眼泛著黑眼圈,一副疲憊的模樣。

  吳氏驚訝的看著父親突然出現,然後又轉過頭看席旻岑。“爹,您……?九王爺,我爹一個老人家,你就這麼對他?”

  吳依依雖然沒有接觸私鹽那方面的事情,但聽爹娘談論過不少話,所以也瞭解吳家和蘇家有何種利害關係。見外公被九王爺的人押著,她已經害怕得臉色蒼白……“犯亂之人,本王如何待他,需要給你交代?”席旻岑目光冰冷如劍,緊緊盯著吳氏。

  吳氏僅僅對視了兩秒,就打了個哆嗦,抖得不成樣子。

  曼允心嘆,剛才某人一看見賬簿,就急著和蘇家撇清關係。而如今,卻擔心起爹來了?這不是一種諷刺嗎?

  吳令鵬並不是學武之人,面對兩大高手朱飛朱揚,沒隔多久,就被綁住了手腳。

  看見丈夫已經被擒住,吳氏在原地楞了兩秒,拉著吳依依的手,轉身就想跑。

  但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朱飛迅速一閃身,立即追上她,將兩人拽了回來。

  “既然你們敢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就該想到會有今天。”曼允無奈的搖搖頭,對他們沒有一絲同情。

  當年她當殺手之時,手裡沾滿血腥,但心裡卻清楚的明白,遲早有一日,她的性命也會這麼喪送。現代有句話,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在侍衛的協助之下,齊鴻那邊也漸漸控制住。

  齊鴻翻著冊子,一個人一個人的對照。凡是上面寫有交易的商梟,全部被留了下來。

  其餘無辜、單純來喝喜酒的人。則被放了出去……對待女子,朱飛沒有像對待吳令鵬那樣粗暴。只是找了兩條牛筋繩子,緊緊把人綁住。

  那些衙役全站在大廳的角落,慶倖自己剛才沒有聽命於吳令鵬。誰不知道岑王府的侍衛隊,每個人的身手都能以一敵十。光憑他們的三腳貓功夫,還不夠給別人揍的。

  “王爺,吳令鵬該如何處置?”朱飛綁完吳氏兩母女,按著劍柄走過來,“凡是參與飯賣私鹽者,先收押大牢。以其情節的嚴重,講定罪名。至於吳家的財產,全部抄了吧。”席旻岑順口說出,吳令鵬和蘇友奇乃是這次私鹽案子的主犯,死罪無論如何也逃不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440980600 發表於 2014-7-14 01:42 AM

第二十七章

      “那群衙役……一個別放過。凡是在棲城內,曾經作威作福過的衙役,全都一起關押大牢。朱揚,將這些衙役,全給本王綁了。”席旻岑是個記仇的人,衙役前來客棧,找他們麻煩的事情,他還清晰的記在腦中。

  況且這群跟從吳令鵬的衙役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也曾參與過私鹽的販賣,關於這件事情的人。一個都別想逃脫。

  朱揚挺直背站好,應了一聲‘屬下遵命’,便朝著那群侍衛走去。

  侍衛們你擠我,我擠你,一個個想往門外跳。

  還沒踏出大門,被朱揚一腳踹了回來。

  “沒聽到九王爺的話嗎?牢飯等著你們吶,這麼急著跑幹嘛?你家媳婦喊你回家吃飯?”到了這種時候,朱揚依日沒有改掉他那吊兒郎當的性子。

  出言十足的戲耍。

  曼允看著那邊的一幕,無奈的搖搖頭。

  “王爺,凡是冊子上記有名字,又在場的商梟,全都扣押在柱子那邊了。不過,還是有兩三個商梟沒有到場,只派了小廝送來禮物。”齊鴻把冊子一合,朝這邊走來,順便彙報著他的成果。

  所謂一網打盡,難免還是會有漏網之魚。曼允一早就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所以心情沒有大起大落,道:“齊鴻,你帶上五個侍衛,去把剩餘的幾個,商梟抓起來。這裡的事情,有朱飛朱揚就足夠了。”

  這件事情,越早處理越好。畢竟,若是消息一傳出去,那幾個商梟說不定就捲舖蓋,要逃走了。

  席旻岑也想到這點,冷冷道:“逃掉一個,唯你是問。”

  “是,屬下這就去。”齊鴻喚了五個侍衛,便急匆匆奔出府衙。

  九王爺交代的事情,誰不敢盡力盡力去做?若是沒辦好,這位主子一生氣,他們的生家性命全都得在這裡交代了。

  齊鴻以最快的速度,分別前往那幾家商行,迅速拿下剩餘的商梟。

  府衙的大牢,頓時人滿為患。每一間牢房,都被塞滿了人。

  當曼允他們去牢房查看時,還救出兩名受冤枉的百姓。他們都是鄉下的平民,有冤屈來告狀,卻沒想到知府和別人有勾結,最終被關進了大牢。

  “沒想到順便解決了一樁冤案。”曼允一邊走,一邊說。

  這個吳令鵬藏得真是深,在棲城的威望這麼高,實際上,只不過是個披著正義的幌子,背地裡盡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若不是他們收到有人販賣私鹽的消息,吳令鵬不知道會逍遙法外多久。

  伸了伸懶腰,曼允靠在椅子上,覺得加倍輕鬆。查案子,雖然比宮鬥容易多了,但依舊耗費人的心神。

  朱飛朱揚全部都忙於拷問吳令鵬等人,半日都不曾見到人影。而侍衛們,有大半人馬,都守在大牢。其餘的人,則散佈在府衙各處,保證府衙的安全。

  “累了?”看見曼允攤平在椅子上躺著,席旻岑走過來詢問。

  那一臉的冰霜,暫且退了下去,眉宇之間,帶著少許的溫柔。

  曼允抿緊嘴巴,轉過頭,不看席旻岑。父王沒有說出溱州之行的原因前,曼允不想理會他。這種被自己至親至愛瞞著的感覺,一點都不舒服。

  見曼允還在嘔氣,席旻岑微微皺眉,手指撫上她的眉目。“父王有說不出口的苦衷,只是暫時不能告訴你。等到了溱州,你自會知曉,何必跟父王嘔氣!”

  席旻岑的話,很具有說服力。差一點曼允就轉過頭了,但她心底還是有一點不甘心。

  有什麼話不能說?凡是她詢問過的事情,除了母妃沈竇那件事,父王哪一次沒有告訴她?

  她不相信,還能有比沈竇那件事更不能說出口的理由。

  “父王,你是不是不相信允兒?”倘若相信,為何不願告訴?

  曼允低下頭,挫敗之感蔓延全身。她已經將整顆心,全交給了父王。為什麼父王的心,卻令她琢磨不透?為什麼去溱州?為什麼不告訴她?連她想查探的機會,父王也不給。

  “本王何時不信任你了?”說這話時,席旻岑口氣微怒。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曼允抬起頭看他,目光之中充滿疑惑。

  “自然有不能說的理由,父王何時騙過你,何時傷過你?”席旻岑企圖勸服曼允放棄探查的念頭。

  但席旻岑越隱瞞,曼允越想知道。

  “父王,我不去溱州。”既然父王不願意告訴她,她便回皇都去。

  誰知道席旻岑剛聽曼允說出這話,臉色剎那變得冰寒,“不准!”

  “你必須跟著本王去,這次溱州之行,你非去不可。”席旻岑一旦說出口的話,便沒有商量的餘地。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曼允板著臉,倔強的盯著他。仿佛席旻岑只要不說原因,她便絕對不會去。

  席旻岑嘆息一口氣,無奈道:“允兒,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固執?”

  這是兩人之間第一次吵架鬥嘴,以往都是冷戰半日,便和解。而這次,是明著挑出來。

  知道父王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有所改變。但曼允和席旻岑的性子差不多。只要下定決心做一件事。就是義無反顧。曼允邁開步子。往外走,“父王,我先回皇都等你。棲城的案子,已經水露石出。我再留在這裡,也沒有必要了。”

  曼允走時,連頭也不回。曼允這個人比較清冷,情緒很少有盛怒和狂喜。而如今,連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一想到父王不信任她,她便滿腔的怒火,沒地方發洩。

  沒等曼允跨出門檻,脖子一陣疼痛,然後眼前一黑,頭一暈,往後倒去似乎有人接住了她,然後橫抱起她。

  朱揚剛進屋,就看見這副場景,驚得雙手捂住嘴巴。

  “王爺,你這是幹嘛?”在朱揚的印象中,席旻岑凡事都讓著小郡主。

  而今日,怎麼這麼反常?王爺怎麼捨得下手打昏小郡主?

  “不該你問的就別問。傳令下去,朱飛坐鎮棲城,留三十名侍衛協助他處理案子。我們明日便啟程去溱州,一刻不許耽誤。”

  冰冷冷的聲音,傳進朱揚的耳朵。不是後日才去溱州嗎?怎麼提前到明日了?小郡主又是怎麼回事,這麼多為什麼,誰能告訴他?

  一大堆的問號,圍繞著朱揚。但九王爺已經說過不許問,就算有再多疑問,朱揚也不敢開口。轉過身就往外面跑,把王爺的吩咐傳達下去。

  席旻岑在曼允的清粥之中,下了少許迷藥,以確定她不會清醒過來。

  朱揚伺候在房內,只覺得心驚膽戰。王爺和小郡主吵架,屬這次為最嚴重吧。

  喂完清粥,席旻岑為曼允擦擦嘴角後,站起身道:“看著小郡主,不准離開她半步,聽清楚沒?”

  知道王爺心情不好,朱揚如搗蔥似的不斷點頭,“屬下明白了。”

  席旻岑最後看了曼允一眼,走出了房間。

  剛出去不久,院子裡就傳來王爺和齊鴻的對話。

  “王爺,牢獄中很多商梟都招了。您要不要看看他們的證供?”齊鴻恭敬的聲音。透過敞開的房門,飄進來。

  席旻岑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冰冷聲音,“將賬簿之類的證據,也同時呈上來。”

  朱揚搞不懂王爺這話的意思。撓撓頭,便不去想了。

  夜晚,長廊的燈籠一盞盞被點亮。

  小郡主,未醒。九王爺,未回來。

  朱揚守在房內,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快悶出病來了。正無聊的慌,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齊鴻人未到,聲先到,“累死我了,沒想到給九王爺當差,這麼不容易。”剛進門,齊鴻氣得跳腳,“好呀,朱揚,我們在外面累得團團轉,你在這裡偷懶。”

  “誰偷懶了?”朱揚一口駁回去。

  齊鴻看見床上躺著的小郡主,疑惑的看向朱揚。他剛才那麼大的聲音,小郡主難道沒被吵醒?

  意識到事情不對勁,齊鴻問道:“怎麼回事!”

  “小郡主的粥裡,下了迷藥,所以無論你怎麼吵鬧,都不會醒。”朱揚隨意的說道,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什麼?誰那麼大膽子敢給小郡主下藥?還不趕緊拿解藥給小郡主吃。只不過是個小小的迷藥,你愣在旁邊守著幹什麼。”齊鴻常年混江湖,身上總帶著一些必須的藥品。在口袋裡掏了掏,拿出一個小瓷瓶就往床榻那邊走,朱揚一看,氣得暈頭轉向,伸手就奪過了那瓶藥,大罵道:“我看你的膽子才大吶!九王爺下的迷藥,你都敢解,你還要不要命了。”

  這次換齊鴻愣在原地,不可置信道:“九王爺怎麼會給小郡主下藥?”

  “你問我,我問誰去?”朱揚沒好氣的道,看了看手中那瓶解藥,應該是上等的藥丸,順勢往自己口袋裡塞。

  對於朱揚這種貪小便宜的行為,齊鴻沒有計較。只不過非常好奇九王爺這麼做的含義。

  “對了,王爺去哪裡了!自從他出去後,我就沒看見他回來。”朱揚守在這裡大半日了,好不容易逮著一個人可以說話,便打開了話匣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440980600 發表於 2014-7-14 01:44 AM

第四卷 天劍莊

第一章

    誰知齊鴻一嘆氣,拉開椅子,攤在上面,“也不知道九王爺今日怎麼了,剛才拿了賬簿和證供,就進了府衙的書房,直到現在還沒出來,連晚飯也沒吃。”

    而齊鴻和朱飛則是一直忙得沒有休息的時間,不是在牢裡拷問那些鹽梟,就是整理抄家所得來的財物。好不容易清理完大半,齊鴻才敢偷懶,想要跑回院子休息。

    兩人談了一些關於案子後續的事情,沒過多久,朱飛也走進屋子。

    看見兩個人先是一愣,隨後問道:“王爺不在?”

    “王爺在書房。”齊鴻隨口應道。

    “朱揚,你跟我去收拾東西,別誤了王爺明日出發的時間。”朱飛剛忙完手裡那一堆事,就走來小院了。雖然不知道王爺去溙州所為何事,但作為下屬,就是盡自己最大能力幫助王爺辦事。

    朱揚想起王爺留下的話,搖頭道:“哥,讓齊鴻去幫你。王爺下令了,不准我離開小郡主半步,直到他回來。”

    聽到又要被指使去做事,齊鴻雙目瞪圓,指了指床榻上的小郡主,又指了指朱揚所在的位置,“這何止半步,十步都有了。”

    朱揚當做沒聽見,“你們知道王爺為什麼那麼急著去溙州嗎?”

    他們都是王爺的得力助手,可這一次王爺突然就發了話,一點徵兆都沒有。

    朱飛第一個搖頭,“王爺什麼都沒說,不過王爺做事,向來有分寸,去溙州肯定有必須要去的理由。”

    知道老哥對王爺的忠心,那是日月可鑒。想要從他嘴裡探出東西,那個幾率幾乎等於零。不過瞧他迷茫的樣子,朱揚知道,老哥這次是真的不知道。

    溙州……齊鴻臉色微變,僅僅隔了一秒,又恢復到以前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齊鴻隨意的打了個哈欠,心裡卻嘀咕,九王爺不會來真的吧?

    那個地方,豈是說闖就能闖的?不過……以九王爺的武功,也不一定會失敗。

    傳聞九王爺的武功超絕,沒有一人能戰勝他。但是他的武功一直用於戰場之上,從沒有在武林之中施展過。到底高到何種境界,也沒有人能夠準確的說出來。而那個人可是在武林之中享有盛譽,若是真的打起來,到底誰贏誰輸,真的猜不出來。

    一想到兩個人有可能會打起來,齊鴻激動的從椅子站起來。真是巴不得現在就動身去溙州,同樣是武學奇才,也不知道他們的武功究竟誰更高。

    看見齊鴻興奮的模樣,朱飛朱揚很疑惑。

    朱揚道:“你吃錯藥了?”

    齊鴻白他一眼,扯住朱飛的胳膊,就往外走,“走,走,我們去收拾東西。”

    看在齊鴻這麼“勤快”的態度,朱揚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這個人肯定吃錯藥了,否則怎麼會這麼積極。

    朱飛同樣覺得奇怪,但是想不出齊鴻反常的原因,也只能作罷。

    朱揚餓著肚子,守了小郡主一夜,直到第一縷陽光灑落大地,才看見九王爺從門外進來。

    “王爺,你回……”回來了,朱揚的話沒說完整,看見席旻岑投來的冰寒目光,硬生生又吞回肚子。

    王爺的眼神好可怕,仿佛沒有一絲感情,如同枯死的幽潭,掀不起波瀾。

    席旻岑首先走到床榻邊,看了曼允一眼,見她還昏迷著,沒有絲毫猶豫,道:“馬上出發去溙州。”

    啊?……朱揚目瞪口呆的看著席旻岑,問道:“王爺,你剛回來不休息一下嗎?或者吃點東西?”

    據朱揚所知,王爺進入書房後,什麼食物都沒傳。見他眼中泛著血絲,估計是處理了一整晚的事物,沒有睡覺。

    為什麼要這麼急著走?非得把幾日的事務,趕在一個晚上處理妥當。

    聽到這邊的動靜,朱飛和齊鴻從隔壁的房間都進來了,“叩見王爺。”

    “朱飛,棲城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凡是參與這件案子的人,本王已經列出他們所犯之事的嚴重性。該如何懲罰,你按照本王所寫的話,照著做就行。東西在書房,自己去拿。”席旻岑說完這些話,抱起床榻上還昏迷著的曼允,便往外走。

    “處理完棲城的事情後,你就先回皇都覆命。本王有私事要做,轉告皇兄一聲,一月後,本王自會回去。”

    私事……所有人抓住這兩個字,陷入沉思。王爺這一生,除了為皇室做過一些事情,根本沒有為自己做過一件事。因為他這人本身就無情無欲,對任何東西都極為漠視,根本沒有私事可言……

    在場的人之中,唯有齊鴻一人心知肚明九王爺到底想去做什麼。

    “是,屬下遵命。”朱飛彎腰行禮,目送九王爺離開。

    朱揚朝著大哥擺擺手,做了個再見的手勢,也跟著王爺邁出門檻。跟著九王爺做事,離別是時有的事情,所以朱飛和朱揚早就習以為常。再說,兩個人都是男子,沒必要做出女人家的嬌態,依依作別。

    齊鴻也看了朱飛一眼,“回皇都後再見。”

    他心裡急著去看熱鬧,加快步子,就追上了九王爺。

    由於這次離開得匆忙,很多東西,他們能不帶就不帶,輕裝上路。

    朱揚和齊鴻坐在馬車之外駕車,而席旻岑和曼允坐在馬車之內。由於留給朱飛三十個侍衛,所以暗中只跟著二十個侍衛。那二十名侍衛並不是和四人同行,而是跟隨他們一路留下的標記,慢慢找上來。

    席旻岑撫摸著曼允的睡顏,只要到了溙州,曼允再怎麼鬧,事情也只能木已成舟。

    溙州距離棲城並不是很遠,坐馬車只需五天。他們為了壓減趕路的時間,日不停息的行駛,終於後三日後趕到溙州。

    溙州為多數武林之人聚集的地方,很多能人異世都喜歡隱藏在這裡。官府在這裡的地位並不高,因為這群武林人士都喜歡以江湖的方式,解決個人之間的恩恩怨怨。對於這些江湖人士,官府能不管理,就不管理。至於他們別鬧得太過分,便當做沒看見。

    可以說,在溙州這一代殺人放火,沒多少人會被定罪。除非那種窮極的惡徒,或者有害朝廷利益的人,才會被官府緝拿。

    武林和朝廷大多時候,都不會相互干涉。武林不損害朝廷的利益,而朝廷也不會多過參與武林之間的紛爭。

    車輪停靠在客棧前,坐於車外的兩名錦衣男子,跳下馬車,掀開車簾。

    “主子,客棧到了。”朱揚率先出聲。

    席旻岑聞言,隨意的應了一聲,抱起懷中的曼允,走下馬車。

    天氣熱,每當下午,很多武林人士都喜歡待在客棧裡,聽說書先生講一些趣味橫生的小故事。

    今日,客棧裡就坐滿了人。

    當席旻岑四人一進屋,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他們身上。唯有那名說書先生仍是唾沫四濺的說個不停,他也是講故事的老手,不斷變說書,還配上一些怪異的表情,惹得眾人哄笑連連。

    知道王爺愛清靜,朱揚踏進客棧的步子一頓,“主子,我們要不要換一家客棧?”

    席旻岑低頭看了看懷中的曼允,沉睡也接近四日,若時間睡長了,對曼允的身子也極為不利。想了一會,席旻岑最終搖頭,“就在這裡住下吧。”

    能讓曼允早些醒來,就早些醒來。反正已經到了溙州,曼允就是再想回皇都,他也不會放人。

    知道王爺是為了小郡主好,朱揚和齊鴻兩人都沒有再勸說。

    “掌櫃,三間上房。”朱揚掏出銀子,朝掌櫃吆喝。

    掌櫃正在打算盤,算賬,頭也不抬,“三兩銀子。”

    “那個男人的氣勢好強。”都是學武之人,所以他們都能感受到對方黑袍之下,隱藏著巨大的爆發力。

    當所有人的目光集聚在黑袍男子懷中之人臉上時,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天哪,好漂亮的美人。”

    “這是老子見過最漂亮的女子了,哎……只可惜名花有主。”那人的目光在席旻岑和曼允兩人之間徘徊。

    突然有一個大漢哈哈大笑,“沒看出來呀,你小子這麼怕事。名花有主,搶過來,不就是你的了。”

    席旻岑冰冷的目光,迅速轉向那個聲源。眼中寒氣大盛,似鋒利的箭。讓齊鴻接住曼允的身子,席旻岑一步步朝那邊逼近,“你敢搶?”

    僅僅三個字,卻有一種令人不敢反抗的威壓。

    那個大漢的四肢發達,長得虎背熊腰,在這些武林人士裡,也能排上名號。被對方太過於寒冷的目光盯著,心底不由得虛了幾分。但他也不是被嚇大的人,“老子看上了就搶,有什麼不敢的?”

    武林的世界,都是以強者為尊。只要你武功好,又什麼事情不敢做?

    “又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朱揚付完帳,轉過身就看見有人敢挑釁王爺。

    小郡主是王爺最大的逆鱗,只要有人稍微敢觸及,那便是自尋死路。而最近,由於小郡主天天昏迷不醒,王爺的脾氣越來越差。王爺壓了一肚子的火,沒想到剛進入溙州,就有人主動送上門來給他發洩怒火。

    該說這個大漢愚蠢,還是運氣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440980600 發表於 2014-7-14 01:47 AM

第二章

    “那就得看你又沒有本事搶人了。”席旻岑說話倨傲,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沒有任何一名人士比得上。

    對方被這麼輕視,氣懵了,“別以為你模樣長得不錯,就了不起。我們這裡都是以拳頭說話,得罪老子,你找打是不是?”

    朱揚不給面子的笑出來,天哪……比拳頭,有誰的拳頭,比他們家王爺的拳頭硬?

    王爺光是一拳,就能送人去見閻王。這個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活該他倒楣。

    “拳頭嗎?是這樣?”在對方毫無準備的時候,席旻岑五指握攏,手指發出哢嚓哢擦的聲音,突然一拳朝對方的肚子砸去。

    動作快狠準,在場的武林人士都瞪著眼看這邊,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拳頭蘊含著極大的力量,大漢一拳被撞出去三米多遠。倒在地上,抱著肚子喊疼。

    席旻岑沒有打算要他的命,“這只是一個教訓……”說完,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齊鴻見九王爺朝自己走來,立刻把小郡主雙手捧上。

    幾個人踏上樓梯,直接去了客房。

    “好厲害的一個人,鄭東陽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席旻岑離開之後,客棧裡的人漸漸討論起來。“也不知道那個人師出何派。”

    “快……鄭東陽吐血了,快撐不住了。”看著鄭東陽不斷的口吐鮮血,很多人抬起他,就往醫館送。

    客房內,窗戶大開著,陽光一束束照射進來,十分的耀眼。

    席旻岑掀開藥瓶的塞子,從裡面抖出一粒藥丸,掰開曼允的嘴巴,送了進去。

    時間過了一刻鐘,床上的人漸漸轉醒,先是用手碰了碰頭,企圖令自己清醒一些,然後想起昏迷前最後那一剎那,曼允的雙眼猛然睜開,直視床頭邊的席旻岑。

    “父王,你這是什麼意思?”她不願意來溙州,就打暈她嗎?

    看著這陌生的房間,曼允心中冒出一個猜測,皺了皺眉頭。

    席旻岑伸手輕揉她的額頭,“你猜的沒錯,我們已經到了溙州了。”

    “父王,為什麼不尊重我的意思?我沒打算來溙州。”曼允想要的是平等對待,不管席旻岑出於什麼原因,都不該打昏她,強制性將她擄到溙州。兩人之間最起碼的尊重,父王都不給嗎?

    “這件事以後再解釋,本王暫時不能說。既然到了溙州,你就好好待著,別再想著回皇都。本王說過,這次溙州之行,你非去不可。”覺得對不起曼允,席旻岑的神情無比溫柔。

    齊鴻和朱揚知道這時候不能打擾兩人,很識趣的退出房外。

    席旻岑和曼允一直對視著,兩個人眼中都不知道在想什麼……

    最後,曼允先開口道:“父王,你是不是打算做什麼事情?而且……怕我會阻止?”

    若不是這樣,曼允真的猜不出父王到底有什麼理由瞞著她。

    在曼允的注視之下,席旻岑想了一下,最終點頭。

    這次換曼允驚訝了,到底是什麼事情?為什麼怕她阻止?

    “允兒,你猜測的都正確。但這一次,只能聽父王的,別這麼任性。”席旻岑寵溺的看著她,眉宇之間的愁色,令曼允也跟著揪心。

    她並不是故意想這樣,但一想到父王有意瞞她,她也止不住內心的滔天怒火。

    經歷過那麼多,所以才更加珍惜。

    曼允緩緩低下頭,“我沒有任性,也沒有懷疑,只是氣憤你為什麼瞞著我。我們之間不該有秘密,不是嗎?”

    曼允情緒的低落,任誰都看得出來。

    不忍心曼允這副模樣,席旻岑抬起她的頭,道:“允兒,你之前同樣有秘密瞞著父王。父王瞞你一次,難道也不行?”

    知道席旻岑說的是她帶著記性轉世的事情,曼允沉默了。的確,她瞞了父王不止一次兩次,難道父王瞞她一次也不行?

    隔了半響,曼允最終妥協了,“只此一次。父王,以後有什麼事情,一定得告訴我。”

    席旻岑點頭,除了這件事,他也沒想過再瞞曼允。目光移到曼允的腿上,眸光幽深了幾分。

    由於這幾日都昏迷著,除了喝粥,曼允什麼都沒吃過。醒來之後,便覺得餓。她把這話告訴了席旻岑,席旻岑立刻吩咐朱揚去準備飯菜。

    曼允撐著床榻站起來,雙腿有些發軟,四肢也比較無力。

    “休息一會就好了。”若不是他迷昏曼允,她也不至於這樣身子發虛,所以席旻岑難免有些責備自己。

    “我沒事。”曼允倒覺得沒什麼,只要緩一緩,力氣就能恢復。

    朱揚吩咐廚房做了一些大魚大肉,唯恐餓著了小郡主。看著朱揚善意的目光,曼允不禁微笑。

    “父王,如今已經到了溙州,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你總不能讓我們心裡沒有底吧。”曼允既然答應留下來,那就一定會說到做到。

    席旻岑不怕她後悔,但重要的資訊也沒有說。

    “天劍莊,我們這次的目標。本王要從裡面,取一樣東西出來。”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話,給眾人帶來了怎麼樣的震撼,席旻岑以一種平淡的口氣說道。

    這一次曼允沒有再計較……既然父王想得到那樣東西,曼允自然也會幫。

    “王爺,你說的是那個天下第一劍莊?由百里雲奕坐鎮的天劍莊?”朱揚吃驚的看著席旻岑,不可置信。

    天劍莊,乃是江湖聞名的劍莊。在武林之中,排行第一。裡面高手如林,其中最厲害便是百里雲奕,聽那群江湖人士說,這個人的武功極高,武林之中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他的名望,可以說和席旻岑齊名。只不過,一個歸屬朝廷,一個歸屬武林。

    有人傳說豐晏國九王爺武功天下第一,也有人說天劍莊百里雲奕才是天下第一。但這個‘天下第一’的稱號,到底該是誰,卻沒有人真正能夠說清楚。因為這兩個人從來沒有比試過……這一切都是迷……

    曼允沒混過江湖,但也聽聞過百里雲奕的名號。但憑是這樣,就想讓她膽怯,那就太小看她了。

    在場唯一沒有驚訝的人,便是齊鴻。齊鴻心裡興奮到了極點,果真被他猜中了。九王爺這次來溙州,就是為了闖天劍莊。

    “父王,你要從天劍莊取什麼東西?”

    對於這個問題,席旻岑沒有回答,選擇隱瞞。

    父王不想說,曼允便沒問。

    “我們直接去天劍莊,找百里雲奕也不會給,所以,我們只能夜闖天劍莊,然後盜取。”

    盜取……?朱揚被口水噎住了。堂堂九王爺竟然要當一回小偷?

    “王爺,這不符合您的身份。”朱揚急忙擺擺手,若是這件事傳出去,岑王府的面子全都丟光了。

    曼允表情沒有朱揚這麼誇張,但眼中卻充滿著疑惑。什麼東西,值得父王放下身段去盜取?

    “本王自有主張,既不會失了皇室的身份,也不會有損皇家的威嚴。”一切的事宜,全在席旻岑的掌握之中。只要不出亂子,這樣東西,他勢在必得。

    管你是天劍莊,還是龍潭虎穴。席旻岑既然已經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想到即將有熱鬧看,齊鴻激動的搓手磨掌,“王爺,我們該怎麼做?是不是今晚就去闖天劍莊?”

    由於齊鴻顯得太過興奮,席旻岑目光一沉,“如果你想變成天劍莊刀下的亡魂,那你就去吧。”

    聞言,猶如一盆涼水,從齊鴻的頭頂潑下。

    “在闖天劍莊之前,我們得做一些準備,俗話說,前禮後兵。我們得讓‘理’字,站在我們這一邊,繼而才能闖入天劍莊。本王不想給人留下任何把柄,你們懂嗎?”凡是席旻岑做事,向來都思前顧後,習慣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裡。既不能給皇室惹麻煩,也不能和天劍莊的關係鬧僵。

    天劍莊代表的是整個武林,而席旻岑代表的則是皇族。

    兩方的地位都較高,萬一關係鬧僵,不僅武林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就連朝廷也將動盪不安。

    “允兒懂。”曼允所想的,和席旻岑最為接近。

    父王這麼做的原因,是有必要的。

    朱揚和齊鴻的腦子也不傻,當然聽懂話中的含義,齊齊點頭。

    “屬下全聽王爺安排。“兩道聲音異口同聲。

    “既然如此,都下去休息吧。”席旻岑從椅子站起來,走到窗戶邊站著。一雙眼睛盯著行人過往的街道,不知在想什麼。

    朱揚和齊鴻為了趕路,都是輪流著睡覺。在馬車上,睡得又不安穩,聽到能夠休息,都急匆匆回房補眠了。

    睡了四日,曼允是再也睡不著了,坐在椅子上,一邊注視著父王的背影,一邊思考著天劍莊的事情。

    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和諧,似乎什麼都不用說,卻什麼都明白。

    席旻岑一襲黑色錦袍,在風中招搖,如同寒冰雕刻出來的俊臉,既剛毅,又霸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440980600 發表於 2014-7-14 01:48 AM

第三章

    他們在溙州住了幾日,什麼都沒做,每日出去逛逛街市,看看出名的景觀,便又回客棧住下。

    閒了好幾日,曼允都快忘記他們來溙州的最終目標。這時候,有一隊人馬出現了。

    十幾個人的隊伍,他們穿著很統一,腰間佩劍,步履聲很輕,一看就全是練武之人。為首的那個人,三十多歲的年紀,濃眉大眼,一雙眼睛很有神,臂膀很粗。儘管他的袖子遮擋住了,曼允也能看見他凸出的肌肉。

    曼允幾人正坐在客棧裡吃飯,由於席旻岑剛住進客棧的時候,一出手就打傷了鄭東陽,很多人都不敢觸席旻岑的楣頭。但俗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儘管席旻岑的威嚴在,還是有很多男子忍不住往這邊打量。

    曼允一張小臉,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美麗。猶如一朵半開放的花朵,正漸漸綻開出自己的光彩。

    當那支隊伍一踏進客棧,剛才還哄鬧的客棧,立刻變得落針可聞。

    他們每個人的佩劍上,都雕刻著‘百里’兩字。這兩個字,代表的就是溙州的霸主。天劍莊在這裡分量最重,不管是哪個門派,都為首是瞻。凡是天劍莊做出的決定,沒幾個人敢反對。

    “是天劍莊的人!”客棧中不知道是誰呼喊了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隊伍那邊。

    唯有曼允幾個人目光沒有轉移,仍是吃自己的菜,仿佛沒有看見對方的到來。

    隊伍的領頭人往這邊走來,朝著席旻岑抱拳道:“請問是九王爺嗎?我家莊主聽聞您來了溙州,特意吩咐小的請您去天劍莊做客。”

    孫志說的畢恭畢敬,因為是武林人士,所以他們都是以武林的方式,向對方表達尊重之意。

    席旻岑咀嚼完嘴裡的菜,目光才轉到孫志的身上,“你家莊主怎麼知道本王來溙州了?”

    那群客棧裡的人,全都倒吸一口氣。難怪這個人一出手,就打得鄭東陽爬不起來,竟然是豐晏國堂堂九王爺。那個令人聞風喪膽,武功高絕的男人。

    還好他們都沒去惹怒對方,否則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我家莊主自有管道,可以得到九王爺到溙州的消息。”實則,孫志在心裡嘆道,你老人家來一次溙州,每日在外面晃,大手筆的買一大堆東西,不就是想惹人注意嗎?而且剛來溙州第一天,就揍了鄭東陽。如今溙州滿城風雨都在傳您的事蹟。我家莊主能不知道嗎?

    既然九王爺來到溙州,作為溙州地位最高的天劍莊,自然得盡一番地主之誼,否則還不落別人的口舌。

    曼允總算知曉王爺這幾日來,為什麼不慌不忙,帶著他們四處遊玩。原來是等著對方,先找上門來。這樣子一來,他們去天劍莊,便不會顯得唐突。

    齊鴻激動的站起來,朝著孫志笑,道:“不虧是天劍莊莊主啊,既然他這麼熱情的想招待我們,我們當然卻之不恭了。是吧,王爺?”

    朱揚對齊鴻的表情,嗤之以鼻,“我看是你想去吧,每天念叨著百里莊主武功多麼高,人又多麼帥。要不是知道你是男人,我都以為你犯花癡了。”

    朱揚的話一說出口,客棧裡哄堂大笑。

    齊鴻面子掛不住,暗暗的擦拳磨掌,低聲在朱揚耳邊道:“幾天沒打架,你皮又癢了吧。”

    朱揚哼了一聲,一點不在意,“是又怎麼樣?你能打贏我嗎?”

    這次倒說的是實話,因為兩人的武功不相上下,很難分出勝負。

    曼允假意咳嗽兩聲,在這麼多人的場合就鬧上,也不怕丟臉嗎?

    “父王,我們去不去天劍莊?”曼允吃飽了,拿起帕子擦擦嘴角。

    “去。”本就是他的目的,他當然得去。

    朱揚找掌櫃退了房,然後把包袱擰出來,和齊鴻一起扛著。

    跟隨著孫志,曼允他們進了天劍莊的大門。天劍莊修建得比較宏大,光是看外面的大門,就知道裡面是何等的闊氣。

    “我家莊主已經在廳裡等著了。”孫志一邊給幾人帶路,一邊講了一些關於他們莊主的事情。

    兩旁的花圃,開滿了鮮紅,一朵朵嬌豔欲滴,十分美麗。剛進入天劍莊,曼允迎面就看見幾十個正在練武的人,他們手中執劍,每一招每一式都相同。

    孫志見曼允正盯著那邊看,解釋道:“那些都是新選進天劍莊的學生,這些日子,正在學習最基礎的劍式。”

    天劍莊以劍聞名,若說哪一個派別使用劍時,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那麼非天劍莊莫屬。這也是天劍莊為何能夠再武林之中立足的原因。

    跨進門檻,孫志朝著上座的男子鞠躬道:“莊主,九王爺已經到了。”

    男子手中端著茶,聞言,抬起頭,先是看了席旻岑一眼。席旻岑渾身散發的氣勢,令人想忽略都難。暗嘆,真不愧是堂堂九王爺,氣度不凡。

    當男子的目光移到他身後之人時,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沒想到能再次遇見你,你是小郡主?”

    能夠和九王爺站在一起,並且長得如此漂亮的美人,不是轟動皇都的小郡主,還能是誰?

    曼允也是一眼就認出對方,“是你……”選美比賽上,那名藍衣公子。

    “你還記得我?”百里雲奕揚起笑容,出乎意料道。

    曼允淡笑,朝前走了兩步,“百里莊主人中龍鳳,想要忘記,也不容易啊。”

    這個人給曼允的印象很深刻,無論是他的言行,還是外表。

    百里雲奕二十五上下,一雙眼睛時刻閃耀著精光。它給人的感覺,和父王不同。父王是那種冷冰冰的霸道,而百里雲奕則像天邊的雲霞,雲卷雲舒,既有著自己的高傲,卻又表現得很親切。

    “果然有緣就能再次遇見,小郡主,別來無恙。”百里雲奕放下手中的茶盞,請九王爺和小郡主上座。

    由於是來做客,席旻岑和曼允也十分知禮。

    “敢問九王爺此次來溙州所為何事?我前幾日聽說,您在棲城辦了一件大案子。”言下之意,您看似在棲城遊玩,實則是為了查辦私鹽的案子。而這次前來溙州,不會只是玩玩罷了吧?

    曼允眉頭皺了兩下,這個百里雲奕年紀輕輕就登上莊主之位,果然有自己的手段。

    那雙眼睛似乎隨和,實則卻極為毒辣,看事情,看得特別透徹。

    “難道本王走到哪裡,哪裡就必須有案子?那這麼活著,豈不是太無趣了?“席旻岑也是交際中的老手,光憑對方一句話,就想打探出點什麼,那絕對不可能。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對方故意遮掩的話,豈會看不出來?

    齊鴻乃武林人,看見傳說中的百里雲奕,雙眼直冒光。早聞這位天劍莊莊主極為年輕,和他差不多年紀。這時候看見了,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瞧瞧別人,如今都混上了一莊之主,而自己卻還是一個武學平平的采花賊。

    雖然跟了九王爺當跟班,但和百里雲奕相比,身份和武功,還是低了一截。

    有些人的命運,天生就不同。

    “如果只是遊玩,請問九王爺打算何時歸朝?溙州的風景名勝並不多,九王爺逛了幾日,也該逛得差不多了吧。”百里雲奕話中趕人的意思,誰都聽得出來。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溙州向來由百里雲奕當家做主。如今朝廷的九王爺到了,總令他有種預感,不久的將來肯定有事情會發生。防範九王爺,乃是必須的。九王爺這麼一個強大的男人,在自己地盤上待著,萬一惹出什麼事情,到時候他該怎麼辦。

    天劍莊在溙州紮根百年,地位當然不可能一朝一夕就會動搖。但防範於未然,一定沒有錯。

    “百里莊主,你難道請我們過來,就是想趕走我們?”朱揚說話比較直,聽出百里雲奕話中的意思,當即不給好臉色。

    誰不給王爺幾分薄面,這個人倒好。請他們來天劍莊做客,說的話卻全關於趕走他們。

    朱揚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氣,自然為王爺不值。

    “朱揚,你少說話。百里莊主怎麼會趕我們走吶?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曼允似笑非笑的說道。

    她的話,雖然是向著百里雲奕那邊。但仔細一想,就會發現,曼允是給百里雲奕戴了一頂高帽子,弄得他的處境不上不下。若是百里雲奕再想趕走他們,便成了真小人。所以他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那便是留下曼允他們。

    百里雲奕不怒反笑,拍拍手掌,“小郡主不虧是小郡主啊,這話反倒逼得我無路可走了。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九王爺想在溙州做什麼事情,我不會阻止。但傷害到我天劍莊的利益,別怪我翻臉無情。你們也知道,天劍莊建立百年,根基極穩。若是我們翻臉,對誰都沒好處。”

    只要在溙州,他便不會怕了誰。

    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百里雲奕管理天劍莊多年,渾身是膽,根本不畏懼朝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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