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吳笑笑 -【神醫世子妃】《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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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4-3-3 06:39 PM

第135章:琉月參加醫術大賽

  第二日早上,琉月一睜開眼睛,聞著房裡獨屬於某人的幽香,便知道昨兒個晚上自己為什麼會睡那麼沉了,看來是某人來過了,同時她覺得唇上有一抹疼痛,忍不住伸手觸了觸,竟然有些疼,似乎是被咬破的,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琉月忍不住想,自己又是哪塊地方招惹他大爺不高興了,昨兒個來竟然巴巴的咬了她一口。

  她正想得入神,胸中再次抽搐起來,而且排江倒海的十分難受。

  琉月不敢再亂想,趕緊的伸手按壓著胸口,然後覺得喉間一股甜膩的味道,想壓下去,可是癢癢的忍不住咳嗽出聲,然後一口血咳了出來。

  房間外屋的小蠻和冰舞等人正坐在床前就著爐子取暖,一聽裡間的咳嗽,趕緊的奔進來,一眼便看到琉月吐了一口血,幾人臉色變了。

  小蠻搶先說道:「小姐,你又胡思亂想了,你別想了。」

  琉月臉色蒼白,強行壓下心頭的胡思亂想,然後點頭,可是心中卻萬般的難受,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不過卻知道此事急是急不得的,只能慢慢的等。

  ……

  此次廉親王府的事件,使得皇上大為火大,不但訓斥了廉親王爺一家,還訓斥了武寧候府的晏小候爺,最後連皇后都沒能倖免,皇上特別的警告了雷皇后,若是發現她動什麼不該動的心思,那麼就別怪他懲罰她。

  雷皇后一驚,發現自己是急燥了,因為女兒的事情,使得她心頭火大,所以才會毛毛燥燥的,她多少年都隱忍了過來,難不成在最後臨門一腳的時候出亂子,而且她最先該老慮的是兒子,而不是女兒,所以雷皇后決定了,暫時先不動上官琉月,不,或者該說她在逮機會,暗下裡動手,再不像之前那樣明面上想法子動手,讓人一眼便看出來了。

  她不能再做這種事了。

  雷皇后不找碴子,琉月難得的過上了舒心的日子。

  她一直待在忠義候府的琉園內修養。

  這樣的日子過得很愉快,一眨眼的時間,半個多月過去了,這其中周思婧來找過她一次,陪她玩了半天,晏錚也來找過她,想帶她出去逛逛,不過琉月沒去,她想起先前自己被咬的事情了,若是讓燕燁知道她和晏錚去遊玩,指不定又生出什麼事來,所以琉月假託身體還沒有好,不能四處亂跑。

  晏錚便做罷了,陪她聊了一會兒的天,便離開了忠義候府。

  半個多月過後,護國寺來人了。

  圓通大師帶著兩個小弟子,其中一個青衣俊美的和尚,竟是上次救了琉月和忠義候夫人的和尚。

  琉月一看到他不免驚訝。

  「這位是?」

  圓通望了一眼之後說道:「這是貧僧的弟子忘塵。」

  「原來是忘塵師傅。」

  琉月站起身向他道謝:「上次的事情謝過忘塵師傅了。」

  忘塵卻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雙手合什的搖頭,退到一邊去了。

  圓通看琉月滿臉不解,歎了一口氣說道:「忘塵是一個啞巴,所以琉月小姐莫怪他。」

  「啞巴?」

  琉月不禁驚訝,同時的也有些惋惜,忘塵和尚品貌出眾,武功不凡,若是他會說話,悟道一定不錯,日後說不定能成為一代名僧,可是沒想到他卻是個啞巴,哪怕武功再厲害,修為再高,也只能做個普通的僧侶,琉月看著倒有些惜才了。

  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

  正廳裡,主客都坐了下來,琉月望向圓通大師。

  「還有七八日的功夫,便到了醫術大賽之時,明日一早我們便起程前往青雲城。」

  「是,琉月小姐了,感謝琉月小姐等我們一同前往。」

  圓通大師客氣的說道,對眼前的這位小姐兒可不敢有半點的不敬。

  琉月想起了空大師來,不由得關心的問:「了空大師還好嗎?」

  圓通點頭:「琉月小姐放心,師叔沒有事,師傅和護空寺裡的幾位方丈,輪流的看護著他,並沒有讓他出事?」

  琉月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問道:「那麼是否有人試圖殺掉了空大師。」

  圓通眼神一閃,望向琉月,這琉月小姐好聰慧啊,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猜得出來。

  「是,有人試圖殺了了空師叔,不過都被達摩堂的人擊敗了。」

  原來自從琉月說了要害了空的人可能便是護國寺裡的人,方丈便在達摩堂外面布下了天羅地網,不准任何人進入達摩堂,所以那想暗殺了空師叔的人沒有得手。

  「那些人可有抓住。」

  琉月最關心的便是這背後下黑手的人,想想可惱,竟然在這種時候害了了空大師,害得她的蝕情咒都解不了,若是找到此人,她倒要好好瞧瞧,是那一個混蛋。

  不過圓通大師搖頭:「沒有,那些人眼看逃不掉,個個都自殺了。」

  琉月不免失望,不過不再說什麼。

  廳堂一側的忠義候夫人立刻喚了丫鬟進來:「把圓通大師和兩位小師傅帶下去安排到客院中去休息。」

  「是,夫人。」

  小丫鬟說完走到圓通大師等人的面前,恭敬的施禮:「幾位師傅請隨奴婢前往客院。」

  圓通等人起身,然後恭敬的還禮:「有勞了。」

  琉月也站起身,送圓通大師出門,然後想起什麼似的開口:「明日天不亮我們便出城,為免惹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從側門而出。」

  「聽憑琉月小姐的安排。」

  「好,那大師下去休息吧。」

  琉月客氣的點了一下頭,然後目送著圓通等人離開,最後琉月走進了正廳,忠義候夫人一臉擔心的望著她,招手示意她近前,然後拉著她的手捂在手裡。

  「明日你真的要一個人前往青雲城,不要母親陪你前往嗎?」

  琉月搖了搖頭:「不要了,明日我讓小蠻冰舞和陸遲三個人陪著我一起前往青雲城,不會有事的。」

  忠義候夫人還是有點不放心,很是擔心。

  「要不然母親再派幾個護衛跟著你們。」

  琉月搖頭,她知道暗處有人跟著她們,所以不用再派人手了。

  「不用了,人多反而會壞事,母親別忘了雷皇后一直盯著我們,所以我們必須隱蔽一些,如若帶了太多的人,反而容易露出破綻。」

  忠義候夫人總算不說話了,緊握著琉月的手叮嚀著:「你小心些,母親就怕雷皇后?」

  雖然她們小心了,可是雷皇后的能力不是小瞧的,若是她要想查什麼,肯定會查到的。

  「別擔心,我會小心的,只要大賽一結束,我便趕回來,如若能順利的拿到紫蟾蜍,便可以解了了空大師的百日睡了,那我便可以解蝕情咒了。」

  「那你早早的休息。」

  「嗯,明天一早我悄悄的離開忠義候府,就不和母親打招呼了。」

  琉月說道。忠義候夫人點頭,最後總算下定決心讓琉月前往青雲城一趟,如若拿不到紫蟾蜍,月兒的命就會有危險,所以還是讓她走一趟吧,這些日子相處,她已經看出來,月兒十分的聰明,一般人要想對付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忠義候夫人又叮嚀了琉月兩句,便領著人離開了。

  琉月吩咐了小蠻等人把先前讓她們準備的男裝取出來,明日一早,她們女扮男裝前往青雲城。

  「是,小姐。」

  兩個小丫鬟應聲,然後侍候琉月盥洗休息。

  第二日天未亮,琉月便起身了,和小蠻冰舞二人女扮男裝後,吃了一些東西,然後和圓能大師以及他的兩個弟子忘塵和忘憂二人一起從側門離開,悄悄的離開了忠義候府,一路前往青雲城而去。

  青雲城,乃是慕紫國的一座城池,歷年來的醫術大賽都是在青雲城裡比賽的,每過五年便有一次大賽。

  這一次又是五年之期,此次的大賽除了可以角逐神醫稱號外,還將會得到獎品千年的紫蟾蜍,這千年紫蟾蜍可是聖藥,百年難得一見的,所以不出意外,此次參賽的人員肯定挺多的。

  一路上,琉月等人日出而行日落而行,倒也沒有出什麼大事。

  不過中途的時候,倒是冒出一批土匪出來,攔截了她們的去路。

  琉月總覺得這些土匪應該不是土匪,土匪都是烏合之眾,又如何有這種訓練有素的殺傷力呢,所以照她看來,這些人是有來頭的,究竟是誰想殺她們,難道是雷皇后,這倒是很有可能,可是雷皇后的消息是不是太靈通了,竟然搶先她們一步攔截在了半道上。

  不過好在沒人出事,因為燕燁的不少手下冒了出來,幫助他們殺了那些土匪,一大部分的人被殺死了,剩下的人都跑了,這樣一來,她們一點事都沒有,而接下來的路程,也沒人再敢隨便的亂動了。

  她們順利的在大賽的前一晚進入了青雲城。

  青雲城內,人山人海的十分的熱鬧,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人潮,顯示出此次大賽十分的受人矚目,五湖四海的人都過來了。

  不但是參賽的選手,就是不參賽的人也趕過來看熱鬧。

  此次醫術大賽在龍騰山莊舉行,這龍騰山莊的莊主愛醫成癡,外號醫癡,不喜人稱呼他名字,只喜歡人叫他簡老爺子。

  他一生救人無數,積攢下銀錢建了龍騰山莊,每次到了醫術大賽,他便把龍騰山莊騰出來,做為大賽的地方,一應吃住都由他自掏腰包,所有參賽的選手都可以住在龍騰山莊裡。

  此次醫術大賽比往常更激烈,為什麼呢,往年設的都是醫聖,醫仙,醫狂,醫癡等,獨沒有神醫的稱號在裡面,今年的大賽竟然設了一個神醫的稱號,所以這噓頭引吸了很多人,再加上今年第一名可拿到千年的紫蟾蜍,這可是行醫之人眼饞的東西,很多人就算淡泊名利,不在乎神醫的稱號,但習醫之人沒有不想要這千年紫蟾蜍的,所以今年的醫術大賽,可謂傾巢而出。

  青雲城內,不但是龍騰山莊住滿了人,就是大大小小的酒樓客棧裡也住滿了人。

  琉月等人一路前往龍騰山莊,不用人帶也知道龍騰山莊如何走,只要跟著別人的馬車後面走便是了。

  龍騰山莊在青雲城的東北邊,繞了護城河半個圈,便到了青雲山莊。

  此時正值傍晚,山莊內外掛起了紅燈籠,明艷艷的,好似海市辱樓一般。

  山莊門前,圓形的大門上,騰飛的巨龍張揚的沖天之勢,兩邊還掛著龍鳳飛舞的大字,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五湖四海來的都是朋友。

  山莊門前人來人往的十分的熱鬧,琉月領著小蠻冰舞,還有身後的圓通大師和忘塵忘憂二位弟子,一起走到了山莊的門前。

  琉月穿著男裝,眉眼如畫,如翩翩玉公子,她一出現,便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紛紛的望過來,其中有女子的便作嬌羞狀,男子的則多是嫉妒。

  誰說女子嫉妒,其實男人的妒意有時候來得比女人還要激烈。

  那一個個的眼神兒都快要在琉月的身上瞪出窟窿出來。

  琉月懶得理會他們。這時候,有龍騰山莊的管事領著人走了過來,客氣的望向琉月等人,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年輕的太年輕,年紀大的卻又是和尚,這一行人這是參賽呢,還是觀賞。

  琉月望向那管事,沉穩的開口。

  「在下乃是上官聖醫的弟子,此次前來龍騰山莊便是來參賽的,煩請通報一聲。」

  管事的一聽,眼睛立刻亮了,唇角的笑意也咧了開來,望向琉月說道。

  「莫非閣下便是上官聖醫的關門弟子。」

  「正是」

  琉月點頭笑著回話,心裡卻高興了起來,看來師傅已經到了,所以這管事的才會如此的說,一定是師傅吩咐了他吧。

  琉月正想著,那管事的便笑著說道。

  「上官聖醫早兩天到了,一再的吩咐我們,若是你到了,讓我們直接的領你去他的院子,另外,你們可與上官聖醫等人共處一處院子。」

  因為人手太多,一般都是好幾個人住在一個院子,但是上官聖醫與龍騰山莊的主子簡老爺子是好友,而且上官銘還是此次大賽的評委,他一個院子自然是應該的,先前他特地吩咐了他們,一定要把他的弟子帶進他的院子裡去,與他們住在一起。

  琉月點了一下頭:「那有勞管事了。」

  為首的管事立刻點頭,然後吩咐另外一名管事的人。

  「李成,帶這位小姐前往上官聖醫住的天景軒去。」

  「是,趙管事。」

  叫李成的男子轉身望向琉月等人,恭敬的開口:「這位公子請隨我前往天景軒。」

  「嗯。」

  琉月點了頭領著一眾人離開,跟著李成的身後一路進了龍騰山莊,他們前腳剛進去,後面便有不少的人圍到了那趙管事的身邊去,個個好奇的問道:「剛才這位是上官聖醫的關門弟子嗎?」

  趙管事點頭,那些人滿臉的若有所思:「聽說上官聖醫的關門弟子是一個女子叫上官琉月,何時成了一個男人了。」

  「對啊,而且聽說這名關門弟子才拜師半年,怎麼也敢來參賽了,倒是他的另外一個弟子叫君洛凡的,頗有盛名,聽說還是以前南璃國的宮中禦醫。」

  「是啊,這是怎麼回事。」

  趙管事忍不住笑起來:「你們打探別人家的事做什麼,快進去吧。」

  那些人不甘心的還想問,可惜趙管事卻不再理會他們,又開始忙碌著招待客人。

  琉月領著圓通大師等人一路進了龍騰山莊。

  只見龍騰山莊的佔地面積很大,一眼望去,堆山鑿池,起樓豎閣,樓閣之下吊著紅艷艷的燈籠,光暈之下,飛簷好似浮雲,錯縱交疊,畫龍戲卷一般。

  此時山莊內十分的喧嘩,隨處可見的便是人,三個一群五個一掌成群結伴的穿縱在各條長廊幽徑直,真是說不出的熱鬧。

  琉月等人跟著李成的身後一路往西走去,越往西走越安靜,等到她們走到天景軒的時候,幾乎沒什麼人了,除了偶爾見到的丫鬟婆子,再沒有別人。

  琉月奇怪的開口:「這裡怎麼沒什麼人啊?」

  前面的李成回答:「這西邊是我家主子所住的地方,除了幾個好友外,沒人住在西邊,客人基本上都是住在東邊南邊和北邊的,西邊沒有多少人,所以才會如此安靜。」

  「喔」琉月點了一下頭,然後被李成帶到一處安靜的院子,雕花院門前守著兩個婆子,一看到李成過來,忙恭敬的見禮。

  「李管事。」

  李成點一下頭指了指身後的琉月說道:「這位便是上官聖醫的關門弟子,上官聖醫一直在等他,你把他帶進去。」

  「是,李管事,上官聖醫與主人去下棋了,眼下並不在院子裡,不過君公子寧公子等人都在呢?」

  琉月一聽婆子的話,不由得驚喜的叫起來:「是我師兄師弟他們嗎?」

  兩個婆子愣了一下,然後趕緊的點頭:「是的,他們也是上官聖醫的弟子。」

  琉月一聽高興了起來,朝那婆子叫起來:「帶我過去。」

  「是,公子。」

  兩個婆子當琉月是男子,還驚訝於世上竟然有這種帶著媚色的俊公子,當真讓人開了眼界,兩個婆子和李成打了招呼,一人領著琉月等人往裡走去,一路把人往裡領。

  這天景軒裡景色不錯,滿園春色,牆邊有不少的翠竹,還擺著巨石,在夜色下簌簌生響。

  一行人走過一段翠竹林,繞了一道彎,遠遠的便看到了迎面的五間房屋,四周還環繞著一座房屋,門前栽種了很多的花草,白石玉欄,雕樑畫柱。

  遠遠的隱約聽到有人的說話聲,琉月停住了腳步,示意那帶她們過來的婆子回去,她們可以自個兒過去,婆子有些遲疑,不過被琉月的一個冷瞪眼給驚到了,掉頭便走。

  小蠻忍不住笑聲的說道:「小姐,你嚇那婆子做什麼?」

  「不嚇她不走。」

  琉月淡淡的說了一聲,然後望向後面的人:「大家都輕一些。」

  此時再看她,分明是一個玩心正起的小丫頭,看得身側的人相當的無語,卻又不得不放慢了腳步,跟著她的身後一路往前面走去,很快,眾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那正廳裡的人竟然沒在意,依舊在說話。

  其中說得最響亮的便是寧華和寧辰兩個人。

  「師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到,明日便是大賽的時間了,她今晚再不到的話,趕不上了?」

  「嗯,好想她啊,不知道她有沒有想我們?」

  「對了,師姐一定沒想我們,要不然為什麼我耳朵不癢呢,這傢夥太過份了,一離開尚京連想都不想我們了,還有她離開後,我們總是被師傅欺負,真可憐啊我們。」

  正廳裡,另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來:「別鬧了。」

  這說話的人很顯然的是君洛凡,君洛凡說完一句,便又說到:「不知道小月兒明天能不能趕過來,此次師傅可是報了極大的希望,希望她能參賽的。」

  君洛凡的話一落,一道纖柔的女音響起:「我想她既然答應了上官師傅,一定會出現的。」

  琉月挑了一下眉,沒想到君紫煙竟然也過來了,這下人多倒有意思了。

  不過正廳裡一下子沒了聲音,大家不知道想什麼呢?

  琉月正猜測著,忽地聽到一道冷喝:「什麼人?」

  隨之兩道身影竄了出來,直竄向琉月等人的身邊,原來是正廳裡的人發現了外面有人偷聽,所以才沒了聲音。

  這竄出來的二人正是寧辰和寧華二人,二人對醫學的天賦遠沒有武功厲害,武功倒是很不錯,一出手便呼呼生風。

  琉月眼看著二人襲了過來,忍不住叫起來:「你們兩個小混蛋,一照面便要打我啊。」

  寧辰和寧華二人一聽這話,分明是師姐啊,一高興兩人噌噌的收回手,然後身子一收從半空落下來,飛快的望過去,便看到琉月領著一幫人站在門外。

  寧辰和寧華二人高興的閃身撲了過來。

  兩個人搶著抱琉月,不過卻落了個空,因為琉月已經飛快的一抽身縮了開來,然後順帶還把後面的小蠻給往前一扯,然後寧辰和寧華二人便把小蠻給緊緊的抱住了,先開始還沒發覺,大叫著。

  「師姐,人家好想你。」

  「是啊,你還好嗎?」

  小蠻那叫一個怒啊,大叫:「放開,你們兩個渾蛋,竟然膽敢抱我,看我不踹死你們。」

  小蠻說著抬腳便踹,我踹踹,你兩個混蛋。

  寧辰和寧華二人疼得嗷嗷叫,然後怒罵小蠻:「你個蠻婆子,瘋女人,以後沒人敢要你。」

  「天下最毒婦人心。」

  寧辰說完立刻接受到三道眸光,齊齊落到他的身上,其中最狠辣的便算自家的師姐。

  寧辰一接受到眸光,總算反應過來,自己這算是把她們三都得罪了嗎?然後看也不看琉月,望向最後的圓通大師等人,客套的說道:「大師見笑了,天下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

  圓通大師等人好笑,舉手雙手合什:「善哉善哉。」

  「大師請進吧。」

  琉月已經走到了門口,方想起沒招呼圓通大師等人,不由得不好意思,她是一見到寧華寧辰等人便激動了,所以忘了招呼人家了。

  想著琉月開口:「大師請進吧。」

  圓通大師點頭,然後領著忘塵忘憂二位弟子跟著後面走了進來。

  天景軒的正廳裡,君洛凡和君紫煙二人早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自然也聽到了琉月的說話聲,飛快的站起身,二人齊齊的往外衝過來。

  二人衝到門口,正好和琉月碰上了,雙方一照面,便高興了起來。

  「小月兒。」

  「師兄。」

  同時的開口後相視笑了起來,然後琉月叫道:「你們早就到了嗎?」

  君洛凡點頭:「我們兩日前到的,你沒到師傅都急死了,剛才被簡老爺子給拉去下棋了。」

  「簡老爺子?」

  琉月挑了一下眉,君洛凡立刻笑著解答:「他是龍騰山莊的主人,外號醫癡,名簡雍,我們都叫他簡老爺子,他的醫術可是十分高深的,不比我們師傅差。」

  「喔,原來這樣啊。」

  琉月點頭,一行人往正廳中間走去,圓通大師等三人也走了進來。

  君洛凡一看不由得奇怪:「這三位是?」

  琉月笑著為他們引見:「這三位是慕紫國護國寺的大師。圓通大師,忘塵師傅和忘優師傅。」

  「護國寺的師傅?」

  君洛凡一臉的疑惑,然後向圓通大師和忘塵忘憂二位施禮。

  琉月望瞭望圓通大師等人,她看出師兄一肚子的疑問,所以便吩咐從門外走進來的寧辰寧華二人。

  「師弟,你們把圓通大師安排下去休息。」

  「好,師姐。」

  二人應聲,一人走到圓通大師等人的面前說道:「大師請隨我前往客房。」

  「有勞小施主了。」

  圓通大師知道琉月定是有話要與自家的師兄弟的說,所以很自覺的領著人離開了。

  君洛凡又命令寧辰:「立刻去告訴師傅,就說小師妹過來了。」

  「好。」

  寧辰高興的閃身出去,師傅若是知道定然會高興壞了,這幾日他日夜睡不著覺,焦急不已,就生怕師姐趕不來參加青雲城大賽,此次師傅對於神醫的稱號勢在必得,他認為師姐定然可以奪得醫術大賽的第一名。

  寧辰和寧華二人也認為這樣,所以此次青雲城之行,他們全體的出動了,連師兄也來了。

  正廳裡,君洛凡和琉月等人坐下來。

  君洛凡一坐下來便關心問琉月:「你的情咒。可是解了?」

  他最關心的便是這件事,小月兒前往慕紫國,便是為瞭解身上的情咒,現在又與這護國寺的大師在一起,想必這情咒已解,可是為何他看她的臉色仍然十分的蒼白呢。

  琉月眉一蹙,擺手:「別提了,真夠晦氣的,本來可以解的,誰知道我上山的前一晚,那可以解咒的了空大師,竟然被人下了百日睡,還用內力震斷了他的經脈,我查出來那百日睡裡添加了綠蟾蜍,現在要解百日睡,便要拿到紫蟾蜍,所以這護國寺便派了三個人眼我一起前來青雲城。」

  「原來是這樣。」

  君洛凡瞭然,可是心裡依舊很心疼。

  「那你明日一定要好好的發揮,定要拿到第一名,奪得千年紫蟾蜍。」

  琉月點頭,她定會全力以赴的。

  正廳裡的人正說著話,門外,響起一道高八度欣喜狂歡的聲音:「小月兒,師傅回來了。」

  那真是八百年沒見面才有的喜悅啊。

  琉月等一抬頭,便見門外一團黑影閃了過來,準確無比的射到琉月的身邊,然後一把抓著琉月的手,上看看下看看。

  慢慢的眼神便不那麼歡喜了,臉也冷了下來,眉也蹙了起來,嘴巴也嘟了起來,最後一臉凝重的說道:「小月兒,你的情咒沒有解啊?」

  這歡喜莫名的傢夥正是上官銘,這一刻滿臉沉重的望著自家有小徒兒。

  琉月點了點頭,然後一伸手便拽了他坐下:「師傅,沒事的,我慢慢的與你說。」

  不過她沒來得及說,便聽到門外一道宏亮的聲音響起來。

  「上官老弟,讓老夫看看你那美得傾國傾城,風華絕代,天上少有,地下無雙,無人能及的天仙小弟子。」

  琉月一聽這話,臉都紅了,師傅這是有多能吹啊,什麼叫美得傾國傾城,風華絕代,天上少有,地下無雙。她的臉都被他吹紅了。

  「師傅?」

  琉月瞪向上官銘。上官銘一臉我沒有撒謊,還得意的朝外面叫:「快進來,快進來,看看我家小月兒,是不是貌比花嬌,人比天仙,天上少有,地下無雙。」

  上官銘的話落,門外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清雋不凡的男子。

  為首的是一個老者,年過六十,滿臉花白的鬍鬚,頭髮也白了,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不似她的師傅像個老頑童。

  琉月看來人打量她,趕緊的起身向來人施禮:「見過簡老爺子。」

  簡老爺子一聽琉月的話,點了點頭,然後仔細的打量著琉月,倒真是個千嬌百媚的女娃子,人長得比花還嬌,難怪上官銘得意啊,原來他是真找了一個這麼美貌水靈的可愛小弟子。

  醫癡大師嫉妒了眼紅了,直接當人家的面撬牆角。

  「小月兒,你要不要考慮拜我做師傅啊,對了,我這裡的好東西可比你師傅多啊,你要是拜我為師,想要什麼我便送你什麼。」

  琉月有些哭笑不得,上官銘立馬變臉,噌的一聲站起來怒視著簡雍。

  「簡雍,你竟然敢撬老子的牆角,老子要拆了你的龍騰山莊。」

  上官銘變臉,簡老爺子冷眼睨著他,一點都不買上官銘的帳。

  琉月等人則是看出來他們兩個人是鬧慣了,所以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不過簡雍也只是逗上官銘的,一會兒的功夫,便笑望著上官銘說道:「好了,別氣了別氣了,不挖你家牆角就是了,不如把你家的小月兒嫁給我家的徒兒怎麼樣?」

  醫癡大人把主意打在了另外一方面,若是小月兒嫁給他家的徒弟,他更是賺了啊。這嫁出去的是潑出去的水,娶進來的才是寶啊。

  琉月一聽醫癡大人的話,不由得一臉的汗。

  最重要的是他身後的兩個清雋男子,竟然滿臉的光彩,眼神閃爍,似乎真有點多想了。

  這一次不用上官銘開口,琉月走接開口了。

  「謝簡老爺子的厚愛,琉月一心只追求醫術,暫時還沒有考慮到成親之事。」

  琉月的話一落,簡老爺子背後的兩個弟子,滿眼的失望,簡雍老爺子卻很是讚許捋了捋自個的鬍子,點頭:「嗯,希望你明日大賽有個好成績。」

  簡老爺子說完便招呼了一聲領著自家的弟子離開了。

  他身後的兩個弟子臨離開前還滿臉鬱悶的望了琉月一眼,似乎有些不甘心,看得琉月一頭的汗。

  等到簡老爺子等人離開,琉月望向了師傅,把自己到慕紫城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一遍,當然她沒有說到雷皇后報復她的事情,如若把這件事告訴師傅,他非擔心死不可,她說的是前往護國寺找了空大師的事情。

  上官銘一聽,滿臉的失望,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怎麼這麼倒楣啊,偏偏你去找了空大師時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你現在的情咒有沒有重了?」

  琉月搖頭說道:「還好,最近都沒有頻繁的發作,所以師傅別擔心,只要明日我能拿到第一名紫蟾蜍,就可以救醒了空大師了,那他一定可以解掉我的紫蟾蜍。」

  正廳裡,個個都很擔心琉月身上所中的情咒,一直沒有說話的君紫煙忍不住嘴快的說道。

  「如若拿不到第一名不是就拿不到紫蟾蜍了嗎?那你的咒——?」

  她的話還沒有說到底,便看到廳堂上好幾雙眼睛盯著她,似乎都在責怪她說出這種話來。

  君紫煙立刻知道自己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不好意思的道歉。

  「我就是打個比方。」

  琉月倒是不以為意,淡淡的說道:「你以為圓通大師等人跟著我過來做什麼的,即便我拿不到第一名,他們也會搶了那紫蟾蜍的,因為他們也不希望了空大師出事。」

  「搶?」

  這一次正廳裡個個愣住了,原來堂堂護國寺的人也是強盜。

  接下來幾個人不再說琉月的蝕情咒,重點都回到了明日的醫術大賽,大賽共分四場,第一場是答卷考試,都是關於醫術上面的考題,這一關相對容易一些,第二關是辯認藥材,賽場上自有人擺下數百種的藥草,參賽的選手拿了紙和筆,認一樣記一樣,記下最多的人便算勝出,第二場,從第一名到第十名,全都勝了,第三場是診治病人,然後聯同前兩場的結果,定下了前四名進入最後一關的急切狀況處理。

  此關也是處理病人,但是突發病的病人,而且是青雲城臨時急病的病人,會被人送進賽場,由賽場的選手來處理,臨場發揮最好,最能鎮定處理這種事的人,將會獲得大賽的第一名,也就是神醫稱號,最後可得到紫蟾蜍。

  這次醫術大賽,前三項,只要是醫術高超的人,都容易過關,最難的便是最後一項,因為誰也不知道這最後一項究竟是什麼,來人又是什麼突發病,所以增加了很大的難度。

  正廳裡,幾個人慢慢的談論著,夜越來越深了,上官銘又叮嚀了琉月幾句,才吩咐她去休息。

  君紫煙帶了琉月下去,給她安排了房間,吩咐她好好的休息,她才轉身離去。

  第二天一早,整個龍騰山莊都沸騰了。

  琉月睡得時間略長了一些,等到她起來後,所有人都準備停當了,師傅上官銘已經離開了,吩咐了君洛凡在等她,讓她先睡一會兒。等時間差不多了再叫她。

  不過琉月沒有讓君洛凡叫,她醒了過來,一起來後便收拾整齊吃了些東西,然後跟著師兄的身後一路前往參賽的地點。

  龍騰山莊的中間有一處空曠平坦的場地,佔地極廣,這裡便是簡老爺子特的開發出來用來每次比賽的時候用的,這是專用的考點。

  琉月等人到達的時候,只見考點上,很多的人,中間的考場上,擺放了不少的矮幾,筆墨紙張應有盡有。

  最前面的評委臺上,除了有此次大賽的評委,竟然還有朝中的官員,另外還有一些似乎是江湖上的人。

  琉月不由得稀奇,問一側的君洛凡。

  「師兄,怎麼還有朝中的官員,以及江湖上的人士啊?」

  君洛凡望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別小看這醫術大賽,朝廷和江湖上的人都很關注,聽說每次大賽的時候。朝廷都會有官員出席當評委,然後把此次的大賽全程稟報上去,至於江湖人士,你看左首位置上坐著的正是武林盟主戴天南,他們江湖中的人也很重視這樣的醫術大賽,所以待會兒你一定要全力以赴。」

  琉月點頭,看來這大賽,還真是藏龍窩虎,尋常時候官家和江湖人士是不攪合到一起的,這時候倒是難得的和諧。

  琉月望了一眼大賽的場地,發現此時已有四五十人在賽場中間了,其中便有昨天她見過的兩個清雋的男子,醫癡簡老爺子的弟子。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君洛凡也拉著琉月走了進去,二人找了一處地兒坐下。

  今日君洛凡和琉月二人同時的參賽了。

  上首,今日大賽的主事者,簡雍簡老爺子站了起來,賽場的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只聽簡老爺子清了清嗓子說道:「大家都安靜些,外面看的人千萬不要打擾到裡面答考題的人,否則全都攆出去。」

  簡老爺子話一落,四周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多說話。

  琉月看了一眼,原來這簡老爺子如此有威望,比她們師傅這個老頑童有威望多了。

  簡老爺子繼續往下說:「今日的大賽共有七位評委。除了我們醫聖醫仙醫狂醫癡醫顛之外,還有青雲城的知府大人,另外還有武林盟主戴盟主,一共七個人主持大賽的評判,力求做到公平公正。今年的醫術大賽,一共是四關,第一關便是答考題,第二關是辯認藥材……」

  上面簡老爺子正說著大賽的規則,下首的琉月的忽然覺得肚子有些疼,很難受,而且有一種想要拉稀的感覺,她的臉色不由得變了。

  這好好的怎麼就要拉稀了,她早上也沒有吃什麼啊,只吃了一碗粥,吃了兩塊糕點,別的什麼東西都沒吃,按理不至於吃壞了東西啊,那這又是怎麼回事?

  琉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頭上竟然有汗滲出來。

  身側離她不遠的君洛凡一看便看出她不對勁的地方來,不由得緊張的追問:「小月兒,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琉月趕緊的搖頭:「我沒事。」

  君洛凡卻有些不相信,看她的臉色分明是哪裡不舒服,這可怎麼辦?

  琉月的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冷了,她身為醫者,自己身體有沒有毛病,她是知道的,所以說現在自己要拉稀,不是真的要拉稀,而是被人下了瀉藥。

  沒錯,是先前有人在她的粥裡下了瀉藥,這藥下得還挺高明的,下得不多,再加上她有些心急,所以便沒有注意,而且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人會在她的粥裡下瀉藥,她怎麼會想到這天景軒裡竟然有人對她下手,究竟是什麼人不想讓她參賽,拿到第一名拿到紫蟾蜍啊,難道是雷皇后,先前那些黑衣人也是雷皇后的人嗎?

  可雷皇后的手怎麼這麼快的便伸到了天景軒裡了。

  琉月的臉色變了幾變,此刻已容不得她多想了,現在她身上沒有解藥,有的也不是解瀉藥的,都是一些毒藥或者解藥,或者是補血金創藥之類的,怎麼辦?

  她第一時間拿定了主意,長袖一垂,冰魄銀針滑落了下來,她飛快地用銀針刺向自己的下腹兩個穴道,希望自己能盡快的答卷答好,現在若是她離開了,便是棄權,那千年的紫蟾蜍可就與她錯手而過了,不行,她必須拿到千年的紫蟾蜍。

  上首的簡老爺子講完了大賽的規則,並命令管事的燃香開始答考卷。

  這香不同於以往她們所見的那種香,而是很長的一種香。

  琉月估計燃完這枝香,在半個時辰以上。

  不過考卷一到她的手上,她便取筆,動作俐落的答題,再也顧不得其她的了,若是再耽擱下去,只怕她要堅持不住了,非瀉了一身不可,如若瀉出來,只怕日後自己便成了天下人的眼中的笑柄了。

  一想到這個,琉月的怒火便竄了出來,究竟是誰給她下了瀉藥,她一定要抓住這個人,然後把他千刀萬剮了。

  琉月一邊怒火萬丈的答題,一邊狠狠的算計著這件事,她一定要親自抓住這背後的人。

  香燃了三分之一後,琉月的答題做完了,此時的她再控制不住了,然後取了卷子迅速的離開了考場,往前面的評委席走去。

  四周死樣的沉寂,多少人抬首望她,眼裡充滿了驚訝,有些難以置信,這女人答完了,她這是不是太神了,這麼短的時間她答完了,難道不該檢查一下嗎?

  評委席上,簡老爺子收了考卷,也是滿臉的驚訝,望向了那柱香,才燃了三分之一啊,這女娃子便做完了,難道不應該檢查一下嗎?

  他一臉好心的說道:「要不要再檢查一下?」

  此刻的琉月都快憋不住了,趕緊的搖頭。

  簡老爺子身側不遠的上官聖醫一看琉月臉色不好,張嘴便問她:「小月兒,你怎麼了?」

  琉月搖了搖頭,她總不好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她被人下了巴豆,現在想拉肚子吧,所以淡定無比的說道:「沒事,師傅,我就是有些累了,做好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上官銘知道肯定不是這麼回事,可是現在他是評委,又沒辦法離開,而且這麼多人望著,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便吩咐琉月:「行,那你先去休息吧。」

  琉月得到這麼一句話,立刻離開,不遠處的小蠻和冰舞還有陸遲等人跟了上來,一行三人迅速的離開了考場的賽點。等到沒人的時候,小蠻緊張的追問:「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給我下了瀉藥,不想讓我參加比賽。」

  琉月說完,迎面看到一個下人走過來,抓住這人便急叫起來:「茅房在什麼地方?帶我去。」

  那人嚇了一跳,不敢不帶琉月去。

  下人很快帶了琉月到了一處茅房,琉月理也不理那下人衝了進去,身後的小蠻怒瞪了那下人一眼,冷冷的說道:「還不快滾,等著挨揍是不是?」

  那下人立刻嚇跑了,小蠻和冰舞兩個湊到茅房跟前去,又叫陸遲監視著四周,然後小蠻問裡面的琉月:「小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琉月臉色冷冷,伸手把下腹的冰魄銀針給拔了下來,然後沉聲說道。

  「有人在背後下黑手,不想讓我參賽拿到紫蟾蜍?」

  「難道是雷皇后的人,還有此人的目的是想害小姐呢,還是不想讓那了空大師醒過來?」

  這一句話,小蠻是無意間說出來的,琉月卻一下子怔住了。

  對啊,這背後的人是不想讓她拿到第一名呢,還是不想讓了空大師醒過來啊。

  如若是前者,那麼目標可就大了,今天參賽的人很可能都會做手腳,可是這有點不合理,人家也不知道她的醫術如何,有必要對她動手腳嗎?更甚至於人家認為她沒本事拿第一名呢,因為她才拜進師傅門下不到半年的時期,醫術又能如何呢?

  那麼便是後者多了,有人不想讓她拿到紫蟾蜍救了空大師,但是別人並不知道她拿到紫蟾蜍是為了救了空大師,知道她拿到紫蟾蜍是為了救了空大師的只有她和師傅師兄他們,還有就是圓通大師師徒等人。

  師傅他們又如何會不想救了空大師呢,琉月的臉色陡的一次,想到了圓通,忘塵,忘憂。

  一個圓滑,一個啞巴,還有一個傻不愣愣的,這三人還真有些古怪。

  琉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空大師被人下了百日睡,又震斷了經脈的事情,分明是熟人所為。

  眼下她知道圓通大師的武功很厲害,忘塵師傅的武功也很厲害,只有一個忘憂的師傅的武功不知道,不過這三人都有些嫌疑,她的瀉藥一定是他們三人中的一個下的,或者是都有份?

  琉月的眼睛耀起了寒光,她一定要把這黑手查出來,否則日夜跟著她,還真是讓人不安。

  茅房外面。小蠻和冰舞二人一直沒有聽到動靜,忍不住開口叫了起來:「小姐,你們怎麼樣了?」

  琉月滿臉菜色的從裡面走出來,然後命令小蠻和冰舞:「走,回天景軒去。」

  她回去找找看看師傅此次有沒有帶藥來,好吃一些。

  不遠處陸遲也跟上她們,一路直奔天景軒而來。

  琉月果然在師傅的房間裡找到了一些藥,然後服了一些下去,回房間休息,不過很快又要拉肚子,一連跑了三次,等到她第三次從茅房出來的時候,腿都無力氣了,回到了房間裡躺下,因為先前吃了藥的緣故,總算不那麼難受了,也不想再拉了,可是此刻的她幾乎虛脫了。

  這時候上官銘領著君洛凡和寧辰寧華等人回來了。

  幾個人一回來,便衝進了琉月的房間,七嘴八舌的問道。

  「小月兒,怎麼樣了?你出什麼事了?」

  「是啊,師姐你臉色好難看啊。」

  「師傅,快幫師姐檢查一下,看看好怎麼了?」

  琉月虛弱的擺了擺手,然後示意他們坐下來:「沒事,有人給我下了瀉藥,不想讓我參加醫術大賽?」

  琉月話一落,上官銘便噌的一聲站了起來,然後怒目圓睜了。

  「難道是簡雍那個混蛋,讓人給你下的藥,他是害怕你拿了第一名嗎?」

  琉月搖頭,噓了一聲:「別驚動了任何人,你們出去便說我吃壞東西了,別讓人知道我中瀉藥的事情,我想此人肯定還會動手,這一次我一定抓住他。」

  她一定要狠狠的收拾此人,竟然謀算到她的頭上了。害得她差點虛脫了,琉月週身的冷意,眼神淩厲如一把出鞘的寶劍。

  接下來琉月一直待在房間裡休息。

  下午場的時候再次的出賽了。

  早上一場,雖然她只用了三分之一柱香的時間,但是答題全都都對了,一道題也沒有錯,所以下午場的時候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她,把她列為重要的對手。

  早上是四五十人參賽,下午的時候還剩下二十多人,二十多人被淘汰了。

  賽場上,擺放了近二百種的藥材,五花八門,應有盡有,選手們拿著紙和筆,進行辯認,看看自己認識什麼藥材,然後寫下來,這一場還將要淘汰十多人,最後只留下十人參加第三場的比賽。

  琉月對於辯認各種藥材,倒是不擔心,她只是身子有些虛弱。

  幸好早上服了藥,現在好多了,否則只怕她堅持不下來。

  最近真夠倒楣的,看來因為蝕情咒,她的警覺性降低了,以後她可要小心些了,不能再著了別人的道了。

  而且今天晚上,不出意外的話,那人還會動手腳,既然他不想讓她參賽,便會另動手腳。

  下午場的比賽因為藥材的品種太多,所以一直進行到晚上才結束。

  各人把自己所寫的藥材名單交了上去,有人失望,有人高興,琉月也把自己的藥材單子交了上去,她一交上去,簡老爺子身邊的人都湊到他的手裡看琉月的藥材單子,那神情要多稀奇便有多稀奇,看得琉月十分的不好意思,倒是上官銘滿臉的得意,十分的驕傲。

  他就知道小月兒出手一個抵兩,肯定會打敗別人,奪得第一名的,只是上官銘的眼神一冷,沒忘了那背後下黑手的人,此人究竟是誰,竟然如此算計小月兒,實在是太可惡了。

  下午的第二場,琉月再次的順利勝出了,君洛凡也進入了第三場,接下來便是第二天的三場和四場比賽,最後一場共有四個角逐大賽的神醫稱號。

  晚下,天景軒的正廳裡響起了歡呼聲。

  上官銘和琉月等人在慶祝,至於圓通大師因為是和尚,不吃肉食,所以早早的便回房休息了。

  正廳裡,上官銘笑望著琉月和君洛凡,還有寧辰寧華等人,高興的笑道:「師傅,很開心,相信明日小月兒一定會拿到大賽的第一名。」

  琉月望了君洛凡一眼,師傅這麼說,師兄不會生氣吧。

  君洛凡看她望過來,也一舉酒杯笑道:「師妹明日一定會奪得大賽第一名。」

  正廳裡個個向琉月道起賀來,琉月直接無語的瞪著他們。

  「你們別把希望全堆在我的身上,這樣我會有壓力的,明日也許別人拿了第一名呢?」

  「師傅相信你,一定是你拿到第一名的。」

  幾個人都喝了一些酒,然後都有些累了,回房間休息。

  不知道是喝了酒的原因,還是太累了,整個天景軒竟然比別處寂靜,沒有一絲的聲響,死一般的沉寂。

  就在這時候,兩道漆黑的身影,好似夜狂貓子似的溜了過來,直奔其中的一間房而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catkiki 發表於 2014-3-3 06:40 PM

第136章:神醫臨世,回護國寺

  琉月睡在房間裡,聽到外面的聲音,眼睛陡的睜了開來,先前他們幾個人在正廳裡喝酒的時候,已經發現有人在他們的酒裡下了一些迷藥,不過為了怕他們發現,下得極少。

  那背後的人看來是十分小心的,可惜她們已經警覺了,又如何會喝那酒呢,只不過以茶代酒的狂歡了一番罷了。

  現在聽著外面的腳步聲,琉月的眼睛裡泛起冷冽異常的光芒,來了。

  她倒要看看此人是何人,不,應該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外面的腳步聲分明是有輕有重的,這說明外面的人,有一個是武功不錯,還有一個人武功不好。

  是哪兩個,圓通,忘塵,忘憂?

  不過外面的腳步聲已經到了窗前,容不得她多想了,琉月手一捏,冰魄銀針捏在了手中,全神貫注的盯著窗前的動靜。

  果然看到有人輕輕的挑開了窗戶上的窗栓,然後兩道身影一先一後的閃了進來。

  一進房間直奔床前,為首的人手中一揚,一把銀光灼亮的短刀便揚了起來,直往床上刺進。

  琉月眼看著他的短刀揚起,身子一翻讓他一刀落了空,而她手中的銀針一甩。直刺床前的二人。

  就在這時,房間裡的燈忽然的亮了,門前,窗戶外面,紛紛有人閃了進來,擋住了賊人的去路。

  這兩人被冰魄銀針所制,竟然一時動彈不得,呆愣愣的定在原地,反應不得。這是什麼意思,他們竟然被活捉了,不要啊。兩人的臉色瞬間死灰一樣白,其中一人的手中還揚著一把短刀,維持住了這姿勢。

  琉月從床上翻身下來,房間裡除了她還有上官銘,君洛凡,寧辰寧華小蠻他們都衝了過來,眾人團團的圍住兩名行兇者,想看看他們究竟是誰,可是這一看之下,不由得驚訝。

  因為這兩個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明日參賽的兩位選手。

  一人名叫黃奎,師從醫仙門下,另外一人名苗澤,師從何人尚不知,不過他的醫術倒是不錯,可惜這份心胸卻讓人不敢苟同。

  二個人此刻一臉的慘白,驚駭的望著房間裡的所有人。

  琉月的臉色十分的難看陰驁,盯著這兩人。

  本來她以為今晚前來刺殺她的人會是圓通等人,沒想到卻不是,難道說是她猜錯了,根本就不是圓通等人,而是眼前的二人,可是先前他們怎麼知道她醫術不錯,如此一想,琉月冷喝。

  「說,先前你們是不是對我下瀉藥了?」

  此刻二人驚慌不安,連連的搖頭。

  「我們沒有,你別誣蔑我們。」

  琉月冷哼,唇角擒著譏諷的笑:「你們半夜不睡覺,前來我房間刺殺於我,竟然還有臉說誣蔑二字,你們是行醫之人,沒想到卻做出這種鄙卑無恥的事情來。」

  琉月的話落,上官銘生氣的說道:「可惡的東西,枉你師傅教導了你一場,竟然不給他長臉,還做出這種下作的事情來。」

  上官銘的話一落,命令寧辰和寧華二人:「立刻去把簡老爺子和醫仙請過來,讓他們好好看看這兩個下作的東西。」

  「是,師傅。」

  寧辰和寧華二人奔了出去。

  房內的黃奎和苗澤二人臉色死白,尤其是黃奎,若是今日之事落到師傅的耳朵裡,那他只怕會被逐出師門,如此一想,他不安的叫起來:「求求你們了,饒過我們吧,別告訴我師傅了,求求你們了。」

  黃奎一開口,苗澤也叫了起來,兩個人在房間裡哀求起來。

  上官銘卻不理會他們二人,臉色越發的黑沉:「若是你們先前得手,死的便是我的小弟子,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們嗎?再一個我是大賽的評委,你們這等心胸狹窄的人是沒資格進大賽的。」

  一側的琉月沒有理會房間裡的兩個人,想到先前黃奎所說的話,她倒是相信先前的瀉藥不是這兩人下的,因為先前她還沒有參賽,這兩人也不知道她的底細,根本不可能下藥,所以說下藥的其實還是圓通他們,可惜今晚正好這黃苗二人過來想殺掉她,所以倒讓那背後之人逃脫了,可惡。

  琉月的五指陡的一握,氣得捶向了旁邊的雕花床柱,眸光狠狠的瞪向了黃奎和苗澤二人,這兩個該死的混蛋,竟然壞了她的事情。

  想著抬手便是一拳直朝黃奎的臉上擊去,只聽得黃奎唉呀一聲痛呼,半邊臉被擊腫了起來。

  琉月本想再來一拳,想想又算了,現在打死他也沒有用了,這兩個不成器的東西還是交給大賽的人來處理吧。

  她想著走到一邊去坐了下來。

  房間裡的其他人也坐了下來,盯著這兩個人人。

  黃奎和苗澤二人依舊在求情,希望琉月和上官銘能放過他們。

  可惜房裡沒人理會他們,直到門外整齊的腳步聲響起,二人自知今日是死定了,而且參賽的資格也不會有了。

  想想十分的後悔,早知道便不做這件事了,其實此次參賽,除了第一名神醫稱號外,還設了第二名,雖然不是神醫稱號,也不會來得太差,他們這一搞,從此後只怕醫界都沒人相信他們了,最重要的是黃奎很可能被逐出師門。

  門外一行人急急的走了進來,為首的人正是此次住持大賽的簡老爺子,簡老爺子的身後跟著的正是醫仙秦正,醫仙秦正身材高挑清瘦,舉步有力,一走進來臉色難看至極,不等別人說話,看著自己徒兒的動作,便可知道他今夜來此做什麼了。

  堂堂男兒家竟然心胸如此的狹窄,這樣的人不配為醫,為醫者早晚會生出禍端。

  醫仙秦正走到黃奎的面前,抬手便甩了黃奎一巴掌,然後一伸手點了黃奎和苗澤的穴道。

  二人得了自由,撲通一聲跪在醫仙和簡老爺子的面前。

  「我們知道錯了,請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再不敢了。」

  二人的話一落,上官銘卻不幹了,直接沉聲說道:「這樣的人已不配為醫了,簡雍,秦正,必須把他們逐出大賽,而且要在賽場上宣佈,此二人不配為醫,這樣的大夫早晚也是個禍害,利慾薰心了。」

  上官銘說完,醫仙秦正臉色更難看,人家收的徒弟一個個厲害不說,人品也好,到他這裡了,你說你不厲害,好歹也要像個人啊,沒想到竟然是這等小人。

  秦正厲言:「黃奎,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我醫仙門下的弟子,從此後我們師徒恩斷義絕。」

  秦正說這話時還是有些心痛的,這黃奎能順利進入第三場比試,說明他的醫術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的,可是誰會想到他竟然做出這等事來。

  簡老爺子沉聲的命令身後的手下:「來人,把此二人帶下去關起來,明日一早在大賽上宣佈二人退出比賽,沒資格再參賽了。」

  黃奎和苗澤二人一下子懵了,死魚一般呆愣著,任憑別人拖了下去關起來。

  這裡簡老爺子望向上官銘和琉月等人:「好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們早點休息,明日還要參賽呢?」

  上官銘點頭,醫仙秦正向上官銘表示了歉意,也走了出去。

  房間裡總算安靜了下來,上官銘和君洛凡望向琉月。

  「難道下藥的人是這兩個混帳東西。」

  琉月搖頭,正想說話,忽地聽到外面似乎有人偷聽,立刻抄起手邊的一個茶蓋扔了出去,寧辰和寧華二人閃身竄了過去,不過外面已經空空如也,二人便閃身出去搜索了一番。

  房裡的幾人卻臉上露出恍然,不用琉月說也知道之前下瀉藥和今天晚上下迷藥的人絕對不是黃奎和苗澤二人,是另有其人。

  窗外,寧辰和寧華二人閃身進來稟報:「外面沒有人。」

  琉月點了一下頭:「算了,我們休息吧,看來真正的幕後黑手也不會再現形了,不過這後面他肯定還會動手的。」

  上官銘等人點頭,然後各自退出去,他們沒忘了叮嚀小蠻和冰舞兩個人。

  「你們要小心照顧你們家的主子。」

  「是,上官師傅。」

  二人點頭應聲,過來侍候了琉月睡覺。

  這一夜接下來再沒有什麼事,第二日開始第三場和第四場的比賽。

  第三場比賽開始前,主持此次大賽主事的簡老爺子先宣佈取消了黃奎和苗澤的參賽資格,也說了他們二人不能參賽的原因。

  頓時間全場一片嘩然,簡老爺子一揮手黃奎和苗澤二人被拉了出來,二個人臉如死灰,一言不吭,不過經過一夜的折磨,此時的他們似乎也認命了。

  評委席上的醫仙秦正也適時的站了起來,沉穩的在大賽的評委臺上宣佈了把黃奎逐出師門的事情。

  簡老爺子一聲令下:「把此二人攆出龍騰山莊,從此後他們將不再是行醫之人。」

  龍騰山莊的手下走了過來,拉著他們二人,把他們給攆出了龍騰山莊。

  考點的外圍不少觀看此次賽事進度的人都議論起來,尤其是其中之一的黃奎,醫仙秦正的弟子,竟然被逐出了大賽,還被逐出了師門,這人從此後算是毀了。

  本來昨天認定的是十個人參賽,黃奎和苗澤二人被取消了大賽的資格,所以最後只有八個人參加比賽了。

  除了琉月和君洛凡二人外,其他六人卻很高興,少了兩個對手,他們的勝算更大,尤其是黃奎,他出自於醫仙秦正的門下,醫術早有盛名,沒想到竟然深夜去殺人,真是自毀前途啊。

  當然之前他們也打過這主意,想殺了上官琉月,可是最後誰也沒有敢動手,黃奎和苗澤二人也算是大膽的,竟然真的動手了。

  看到他們的下場,他們算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幸好他們沒有動,否則就是自毀前途啊。

  第三場的賽事開始了,診治病人。

  賽場上一共出現五個病人,每個參賽的選手,先檢查,然後寫下病人的的病因,發病原因,然後開藥方。接著再診斷第二個病人,等到五個病人都診斷完畢了,把手中所有的資料交上去,由上面的評委來診斷,最後定下前四名,下午的時候角逐第一名的神醫稱號。

  賽場之內的八人全神貫注,賽場之外的人也很緊張,不知道會有哪四位進入最後的一場角逐神醫稱號,並得到千年的紫蟾蜍。

  眾人望了一圈,最後先確定了一人,聖醫上官銘的弟子上官琉月是此次大賽最熱門的人物,爆出了個大冷門。

  估計此時酒樓客棧裡下注買注的人都要瘋了,誰會想到爆出這樣一個大冷門啊,先開始根本沒人把注壓在上官琉月的身上,當然有也有,不過很少,當然那很少的就發了。

  第三場比賽,一直到天近中午的時候才結束。

  上官銘的兩個弟子,琉月和君洛凡二人都進入了最後的決賽。

  另外兩個人一人是簡老爺子的弟子,一人是醫狂韓策的弟子。

  最後宣佈結果的時候,賽場上人聲鼎沸,熱鬧聲一浪高過一浪。

  這些人中最高興的莫過於聖醫上官銘,看到誰臉上都是一臉笑,倒是他身邊的幾個人別提多鬱悶了,尤其是醫仙秦正,更是一肚子氣,當然這氣也說不出來是誰給的,總之各種的鬱悶。

  不過雖然鬱悶,他還是恭喜了琉月和君洛凡等進入第四場決賽的人。

  身為醫學的人,雖然自己的弟子沒中,但是還是愛才的。

  琉月等人回到了天景軒後,很多人都過來祝賀,熱鬧一直持續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方休,那些人才退了下去。

  天景軒的正廳裡,最後只剩下琉月和上官銘等人,還有護國寺的圓通忘塵還有忘憂等人。

  圓通大師領著兩個弟子向琉月道賀:「恭喜琉月小姐了,下午的角逐神醫大神,琉月小姐一定會勝出的,這樣紫蟾蜍便拿到了。」

  琉月微瞇眼望向了圓通,慢慢的說道:「嗯,我一定要拿到紫蟾蜍救回了空大師。」

  她盯著圓通大師,發現他神色未變。

  琉月不由得猜測,難道說下瀉藥的不是圓通,而是別人。她朝圓通的身後望去,發現忘塵和忘憂二人並沒有說話,垂首看著地面。

  琉月不打算打草驚蛇了,逐笑道。

  「但願一切順利。」

  上官銘已經叫起來:「好了,小月兒,我們吃中飯吧,飯後你回房間去休息,下午的角逐神醫大賽,可是很激烈的。」

  因為誰也不知道下午場的病人究竟是什麼樣的病,也許這種病並不是自己擅長的,而是別人擅長的,那麼便會讓別人奪了神醫稱號去。

  琉月倒沒有多想,點了頭,望向圓通大師再說道。

  「大師放心吧,我會全力以赴的,一定要拿到紫蟾蜍。」

  「琉月小姐能如此想,老納放心了。」

  圓通說著向琉月和上官銘等人打招呼:「那老納先下去了。」

  這兩天圓通大師和琉月她們並沒有一起吃飯,因為他們吃齋飯,但琉月她們吃的有不少的葷食,所以兩幫人是分開吃的。

  正廳裡,等到圓通大師離開,上官銘吩咐了天景軒的下人把中飯準備了上來,一眾人開始用中飯,桌子上,上官銘沒忘了給琉月和君洛凡打氣。

  「下午場的決賽,你們兩個人一定要鎮定,一來這病人的病肯定不會輕,二個大家都是一樣的,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病人,所以你們只要不慌亂,便先勝一籌了。」

  琉月和君洛凡二人點頭,然後和上官銘招呼了聲便進房間去休息了。

  下午場,整個龍騰山莊都活躍了。

  龍騰山莊的大門直接開啟了,青雲城內不少的人都進入了山莊,等待這最後的激烈時刻,看看究竟是誰能角逐神醫大賽。

  大賽的場點正中,靜候著四個進入決賽的選手。

  評委席上的知府大人命令手下立刻把青雲城內最重的突發病人送過來。

  整個賽場鴉雀無聲,選手,評委,圍觀的人,全都等候著。

  直到一道痛苦的哀號聲響起,從遠至近的奔了過來,其中還時不時的夾雜著一句痛苦的哀求聲。

  「讓一讓,求你們讓一讓,快讓一讓。」

  很快有人讓了一條道,病人護送過來了,前面官府的人開道,中間醫館的夥計抬著病人,後面是哀哭的家屬,一眾人浩浩蕩蕩的把病人給送了過來,待到把病人抬進了賽場的時候。

  四名參賽的選手才發現,這抬進來的竟然是一個臨盆的孕婦,而且此時閉著眼睛,面色泛白,唇微微的淺紫,週身上下好似水洗過一般,此時已快沒氣了。

  四個參賽的選手立刻走過去檢查,然後琉月望向了君洛凡,另外兩名選手對望。

  四人同時的冒出一句:「難產。」

  是的,這一胎竟然是難產,而且還是羊水早破了,腳下頭上的難產現像,現在根本沒辦法接生,這女人已經沒力氣了,胎兒要想在腹中掉頭已經沒用了。

  此刻稍一遲疑只怕便會胎死腹中,一屍兩命。

  琉月當機立斷,沉穩的命令身側的小蠻和冰舞二人。

  「拉圍屏。」

  此刻她的腦海中只有如何的救活這孕婦,已經完全想不到第一名的神醫稱號,還有紫蟾蜍這樣的事情了。

  小蠻和冰舞二人一愣,然後明白過來,立刻朝一側簡老爺子家的下人叫道:「快,立刻拉圍屏,把孕婦圍起來。小姐要救她。」

  賽場上,眾人本就被這孕婦的難產給驚駭住了,現在一聽小蠻的話,全都驚醒了,然後龍騰山莊的下人,立刻手忙腳亂的找來了布屏,小蠻冰舞還有兩名下人開始拉屏。

  琉月命令孕婦的家屬,她的男人。

  「立刻給她渡氣,若是她沒氣了,就是回天無術了。」

  「是,是。」

  這男人本來以為今天自個的女人孩子必死無遺了,此時一看上官琉月週身的冷冽,沉穩的命令他。

  她的眼神冷冷,週身的鎮定執著,似乎不會輕易讓他的女人孩子死掉,這人立刻衝了過去,俯身便給自個的女人渡氣。

  很快,地上的女人氣息好了一些,此時螢幕已圍了起來。

  琉月望向了君洛凡,沉穩的說道:「師兄,給我做下手。」

  「是。」

  君洛凡立刻應了,琉月命令小蠻和冰舞:「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小姐。」

  小蠻和冰舞還有寧辰和寧華等人心知琉月要施展那個什麼手術,先前她給冰舞換顏的時候,她們已經見識過一次了。

  賽場上,鴉雀無聲,因為圍屏的原因,眾人不知道內裡的情況,只能從那聲音中聽到一些什麼。

  「刀給我。」

  「止血。」

  「抱孩子。」

  「拍打他的屁股啊?」

  琉月的聲音大了一些,君洛凡手指有些發顫,他是真的被驚到了,雖然他醫術十分的厲害,也一心想向小月兒學習這種醫術,可是現在親眼目睹了這人被破開了肚子,把裡面的小娃子給取出來,他真的嚇壞了,手指輕顫,腿發軟,所以手指上沒有力氣,一巴掌下去,跟沒打似的。

  琉月忍不住翻白眼,狠瞪了他一眼,然後伸手接了過來,倒提著,一伸手啪的一巴掌下去。

  那臉色微微發紫,呼吸幾乎沒有了的小娃子嗚的一聲哭了起來。

  雖然聲音細小如蚊子,可是這聲音振備了賽場上的所有人,只聽到外圍響起了熱切的議論聲,先前大家都很緊張,這一回聽到了孩子細小的哭聲,這就是說孩子生出來了,他生出來了。

  不但是外圍的人,就是評委臺上的人,也激動的站起來,連青雲城的知府還有武林盟主戴天南都激動了,一起站起了身。

  裡面的琉月卻又回身去給孕婦縫線,一掉首望見君洛凡還傻愣愣的不知所措的望著手時的小娃娃。

  這麼小這麼軟,他不知道如何做。

  琉月命令他:「把小孩子身上擦一下,然後用東西包裹起來,遞給他的父親,別把他凍壞了。」

  「是,是。」

  今日的這一過程,使得君洛凡的心裡震憾頗大,原來好的醫術,可以救活更多的人。、

  他要向小月兒學習這種醫術。

  君洛凡一邊想著一邊手腳俐落的找東西給小娃子擦身子,然後找東西包裹起來,等到一切做妥當了,他便抱著小孩子走出了屏障,走出去把孩子遞到外面等候的親人身邊。

  「恭喜,生了一個小姐。」

  雖說是女的,可是那外面守候著的男人,激動得眼淚都下來了,俯身便叭噠一聲親了孩子一口,然後他的胡薦子紮疼了小娃娃,她又哭了兩聲,跟貓兒哭似的。

  男人忽地想起自己的女人,朝著君洛凡急問:「我婆娘呢,她怎麼樣,她怎麼樣?」

  君洛凡挑眉,溫和的說道:「你再等一會兒,很快便好了。」

  君洛凡走了進去,然後看琉月忙碌得滿臉的汗,他忍不住一陣的心疼,走到琉月的身邊,抬手便用袖子替適琉月擦了擦汗,其態溫柔得能捏出水來,琉月抬首望了過來,然後愣了一愣,催促道。

  「去把東西整理一下。」

  她說完動手縫好了最後一針,長舒了一口氣又走到女人的面前,取了一包藥放在女人的床前,叮嚀她:「這是清洗下身的藥,另外沒有放屁沒有通氣不要吃東西知道嗎?」

  女人虛軟的點頭,然後睜著一雙眼睛問琉月:「我的孩子呢?」

  「別擔心,母女平安啊。」

  女人一高興,竟覺得精神有些好了,琉月俯身望著她說道:「你剛做完手術,所以回去的時候要多休息,等到通氣放屁後,多吃一些補品,知道嗎?另外七天後,去找大夫把你腹部的白紗拆掉,裡面會有線,讓大夫給你把線拆掉便行了。」

  「手術?」

  女人有些不安,可是想想自己竟然活過來了,她也不管那手術不手術了,總之她現在覺得眼前的年輕貌美的女人就是一個神人。

  「我記住了。」

  「嗯,等到好了,你的肚子上會有一道疤,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

  她十分的相信琉月,所以一點不害怕。

  琉月回身走到君洛凡的身邊,君洛凡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

  琉月走到他的面前,把手套摘了下來,然後扔進藥箱裡,朝外面命令:「把螢幕拆掉吧。」

  「是,小姐。」

  小蠻和冰舞等人立刻拆去了螢幕。

  賽場四周,眾人個個望著中間的孕婦,此時竟然醒了過來,完好無損的睡在中間的賽場上。

  大賽的場點內外,頓時暴發出雷霆的掌聲。經久不息。

  簡老爺子和上官銘等人都走了過來,今日參賽的選手,全都折服於上官琉月的手段。說實在的,先前他們碰上這種情況,這母女二人只有死路一條了。

  別說今日參賽的選手,就是醫聖醫仙醫狂等人也不敢有把握說如此順利的救活這母女二人。

  可見上官琉月的醫術十分的獨到,足可擔當神醫的稱號。

  上官琉月一招手示意先前把這孕婦抬過來的兩個夥計,再把人抬送回去。

  那兩個夥計飛快的過來,俐落的扶了那婦人放到竹架子上,琉月上前又叮嚀了她兩名:「你要多吃些補品,這樣身子恢復得會快一些,另外?」

  她取了一些消除炎症的丹藥:「你記得每天早晚要服用。」

  「是,是,我記住了。」

  琉月點了點頭,直起身子,那婦人在竹架上望向自個的男人:「給神醫磕個響頭,給她磕個頭。」

  那男人撲通一聲端端正正的抱著自個的女兒一跪到底,然後磕了一下頭。

  琉月示意他起來,又叮嚀他兩句:「記著,回去的時候病人沒有放屁通氣,不能吃東西,等她放了屁,通了氣,你多煮些魚湯和骨頭湯給她吃,一來可以補身子,二來孩子需要奶水。」

  「是,是,我記住了。」

  那男人連連的點頭,先前自己的婆娘差點死了,他都嚇死了,若不是這女神醫,只怕今日他婆娘必死無疑。

  所以此刻他視琉月的話如神明一般。

  琉月示意他可以離開了,男人才和自己的婆娘還有孩子一路離開。

  賽場四周,個個都看著這一幕,等到那男人和婦人離開後,眾人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簡老爺子和另外一些人走過來,站到琉月的面前,沉穩的問。

  「不知道琉月小姐是如何救了這婦人的?」

  四週一下子安靜無聲,人人驚奇,先前他們並沒有看到琉月實施手術,所以十分的好奇。

  個個靜默的聽著,想知道琉月小姐是如何做到的。

  琉月璨然的一笑,一身的嬌媚,和先一刻救人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她淡淡的開口說道:「其實我替她做了一場手術,破腹取子。」

  「破腹取子?」

  四周死一樣的寂靜,很多人睜大了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然後看到周圍的人個個目瞪口呆的樣子,看來他們是沒聽錯了,真的是破腹取子。

  這破腹取子不是沒人做過,可是以往人家都是只保一人,或者替死人破腹取子,從來沒人敢給活人破腹取子的。

  上首的簡老爺子等人,率先反應過來,然後再問一遍:「破腹取子,你怎麼能保證母女二人無事呢?」

  是真有這樣的水準?還是心存僥倖。

  「我有把握,若沒有十分的把握又如何敢破腹取子呢,醫者父母也,醫字重若泰山。」

  琉月的最後一句話,再次為她贏得了掌聲。

  四周的人再次鼓起掌來,對於這一次的神醫大賽,所有人都認同了上官琉月,不但是因為她的醫術,還有她的這句話,醫字重若泰山,行醫者本該重視生命,若是像先前那等草菅人命之輩,豈不是誤人性命。

  賽場前面,武功盟主戴天南已經走了過來,望向上官琉月說道。

  「這位小丫頭雖然年紀輕輕,實乃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所有人都認同的第一名。

  以往的第一名或多或少都有人質疑,但是這一次沒人質疑這些,個個都認同了琉月。

  武林盟主戴天南的話一落,簡老爺子不再追問,然後當眾宣佈。

  「此次大賽圓滿結束,大賽的第一名上官琉月,獲神醫稱號,大賽的第二名君洛凡,獲醫賢的稱號。」

  賽場四周,群情再次激烈,掌聲響起。

  身側不遠的戴天南,一揮手,兩名手下手下捧著一個華麗的錦繡盒子走了過來交到戴天南的手上。

  戴天南親手接了過來,然後奉到琉月的手上。

  「這是此次大賽的獎品,千年的紫蟾蜍,上官小姐收好了。」

  「好。」

  琉月伸手接了過來,然後輕輕的打開錦盒一角,一眼便瞧見了錦盒之中流光溢彩,紫芒閃爍的千年紫蟾蜍,不由得大喜,飛快的合上錦盒,然後向戴天南和簡老爺子等道謝。

  「謝過各位前輩了。」

  琉月不但醫術高超,而且為人還很謙遜,所以眼面前的這幾位評委都很喜歡她。

  個個點了頭,青雲城的知府走了過來,笑著說道:「這次醫術大賽總算圓滿結束了,本官會派人快馬加鞭把這次的大賽經過稟報到朝廷上去,朝廷要做筆錄的。」

  簡老爺子等人點頭,恭送知府大人離開,賽場內眾人也紛紛的離開了。

  上官銘直奔琉月和君洛凡的身邊,每人抱了他們一下,激動極了。

  「小月兒,凡兒,你們真讓師傅驕傲。」

  琉月緊抱著手中的錦盒,笑得分外的開心。

  其他的人雖然嫉妒上官銘,但是也很高興,後世有人,這是喜事。

  簡老爺子笑著說道:「今晚我設宴款待你們。」

  「好。」

  上官銘和琉月還有君洛凡君紫煙寧辰寧華等人都眉開眼笑,一路進了天景軒。

  正廳裡,眾人分主賓而坐,寧辰和寧華二人一看琉月抱著的盒子,不由得高興的叫起來:「師姐,給我們看看這千年的紫蟾蜍究竟什麼樣子?」

  琉月一聽趕緊的搖頭:「不行,你若打開,這紫蟾蜍便沒用了。」

  寧辰和寧華二人一臉的不解,上官銘卻笑了,解釋道。

  「沒錯,你們師姐說的沒錯,這千年的紫蟾蜍是被千年寒冰所封,這樣才保證了一千年,若是打開,冰水便會化掉,那麼紫蟾蜍的藥力,便會失效很多。」

  寧辰和寧華二人喔喔的點頭,師姐懂得果然夠多。

  兩個傢夥湊到了琉月的身邊去,然後望著琉月笑道。

  「師姐,我們以後跟你混了,現在你的名氣比師傅大了,我們跟著你更有前途。」

  琉月捂唇笑,一側的上官銘發脾氣:「你們兩個找死啊,哪天等出師了再去找你師姐學習,現在連我這一關都沒過,就別去煩你師姐了。」

  寧辰和寧華二人嘟起了嘴巴,琉月笑著開口:「其實是師傅捨不得你們,你們就多陪陪師傅吧。」

  寧辰和寧華相視一眼,然後望向上官銘:「師傅,真是這樣嗎?」

  上官銘的臉頰一紅,這鬼丫頭,什麼心思都逃不掉她的眼睛。

  他是不想無聊的一個人待著,所以才會死死的抓著寧辰寧華二人的。

  寧辰和寧華二人一看師傅的神情就猜到了,然後二人便湊到了上官銘的身邊:「原來師傅也捨不得我們啊。」

  「那我們以後陪著師傅了。」

  「是啊,我們還以為師傅多嫌我們呢?」

  上官銘瞪著他們,又開罵了:「你們兩個又皮癢了是不是?」

  不過倒是沒出手對付兩個傢夥。

  他罵完兩個傢夥,望向了琉月:「小月兒,你明日回慕紫國的護國寺嗎?」

  琉月點頭,她現在拿到了紫蟾蜍,便要帶著紫蟾蜍回護國寺,一定要救回了空大師,這樣的話,了空大師便可解她身上的蝕情咒了。

  琉月胸口疼痛起來,不過深呼吸過後,又好受了一些。

  她雖然想,卻不敢想。

  正廳裡,君洛凡開口了:「師傅,我想跟小月兒學習一些她神奇的醫術,所以我陪她前往護國寺吧。」

  君洛凡一開口,君紫煙輕聲說道:「我隨我哥哥一起。」

  上官銘點頭:「好,你們陪小月兒一起吧,回頭有空了便回尚京去看我。」

  琉月立刻笑著撒起嬌來:「師傅,我會的,等我解了咒,我便和師兄一起去尚京看你。」

  「嗯,要早早的過來看望師傅,師傅會想你的。」

  上官銘伸手拍拍琉月的手。

  正廳裡一片溫暖,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圓通和忘塵還有忘憂等師傅走了進來,三人一出現,都是臉有喜色,最前面的圓通大師更是滿臉的高興。

  「恭喜琉月小姐喜得大賽的第一名,從此後琉月小姐可就是有目共睹的神醫了。」

  琉月眼神一暗,然後站起身客氣的說道:「大師客氣了,明日我們便可回護國寺了,我已經順利的拿到了千年的紫蟾蜍,只要回到護國寺,便可解了空大師的百日睡之毒,另外也會知道究竟是何人起了殺心,殺了了空大師。」

  琉月說完圓通大師笑著點頭:「沒錯,我們師叔有救了。」

  「大師請坐。」

  琉月請了圓通坐下,忘塵和忘憂二人站在他的身後,十分的安靜。

  琉月也坐了下來,然後望向大師:「今日晚上,大師早點睡,我們還要去參加簡老爺子舉辦的宴席。」

  圓通大師點頭,然後想起什麼似的說道。

  「琉月小姐,這紫蟾蜍不如交給貧僧保管吧,以免落入賊人之手。」

  琉月的眼神暗了,然後再抬首滿臉的笑意,溫聲說道:「大師別擔心,紫蟾蜍乃是我重視的東西,我決不會落入賊子之手的。」

  圓通大師沒說什麼,然後又叮嚀了琉月一遍:「那琉月小姐一定要保管好了。」

  「嗯,大師放心吧。」

  圓通大師點頭,然後笑著起身:「這下老納算是放心了,明日一早我們便回護國寺。」

  「好。」

  琉月很乾脆的應了聲,圓通師徒三人又道了一聲佛,然後走了出去。

  正廳裡,上官銘和君洛凡等人望著琉月:「這紫蟾蜍,你要小心些。」

  「我會的。」

  琉月眼神冷冷,她是不會把紫蟾蜍讓人毀掉的,而且她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想拿這紫蟾蜍。

  上官銘吩咐了琉月去休息,晚上的時候簡老爺子還要備下宴席給他們送行,明日他們各奔東西了。

  琉月應聲,領著小蠻和冰舞回房間去休息,然後想起那背後對她下黑手的人,她一定要查出來此人究竟是誰,絕對不能讓他動手動了這紫蟾蜍。

  琉月想著招手示意小蠻近前,叮嚀她事情,讓她去做,小蠻聽了連連的點頭,然後退出去辦事了,琉月睡到床上去休息。

  晚上,龍騰山莊的主廳裡,布下了一桌宴席,用來招待上官銘和琉月等人。

  除了他們師徒幾個,還有簡老爺子醫狂醫顛等人,至於醫仙秦正卻沒臉留下了,早領著人離開了。

  晚飯開始,簡老爺子和醫狂醫顛等人頻頻的向上官銘敬酒,祝賀他得了這麼一個青出於藍更勝於藍的關門弟子,讓他們羨慕死了,後來他們又向琉月敬了一回酒,祝恭琉月成為神醫,另外幾個前輩又叮嚀了琉月一番,她年輕輕便有如此的盛名,日後定要忌燥,多多修生養性,萬不能因為今日盛名便自負,而毀掉了今日得來的一切。

  琉月連連點頭,心思卻不在這些話上面,這些老頭子所說的她都懂,她的心在想今天晚上會不會有人闖進天景軒她的房間去盜紫蟾蜍。

  宴席的中途,琉月藉著肚子有些不舒服,要離開一下,領著小蠻和冰舞二人像幽靈似的一路直奔天景軒裡。

  三個人閃身進了天景軒,天景軒的動靜很大,果然有人進了琉月的房間,然後被她布下的伏兵陸遲寧辰等人發現了,幾個人一路追那傢夥去了。

  琉月等人正想過去,忽然想到,有寧辰寧華等人追過去,那人逃不了了,倒是她還是留下防著另一手,以防先前的人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若是人家來一手調虎離山計呢?想著三人動作俐落的閃身進了房間。

  琉月還在房間裡布下了迷一香,她們三人服了藥,倒是一點事都沒有,潛在房間內,一動也不動。

  很快,後窗外面有人來了。

  琉月望了小蠻和冰舞二人一眼,果然是調虎離山計啊,幸好她多留了一個心眼,否則豈不是讓此人得手了,琉月立刻示意二婢憋氣,若是來人是圓通大師,那麼武功高深,若不憋氣,必然被他發現。

  不過琉月的房內擺放著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千年紫蟾蜍,她只是讓小蠻在龍騰山莊裡找了一個相似的盒子,擺放在自己的房間裡。

  窗外的人閃身躍了進來,不敢點燈,在房裡好一陣的摸索。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琉月的迷一香手段太高,總之來人沒有發覺自己不知不覺的吸進了迷香。

  琉月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立刻朝小蠻做了一個動作,小蠻身形一竄,很快點著了房內的燈。

  燈光之下,一個身著袈裟的老和尚無所遁形,呆站在房內,很快他發現,自己似乎中了迷香,意識有些迷糊,心中一起此念,他立刻手一伸,飛快的點了自己身上的兩個穴位,不至於使自己立刻昏迷過去。

  圓通和尚見自己被發現,冷冷的一笑,然後身形陡的一動,直撲了過來。

  既然被發現了,便殺掉她們,連同紫蟾蜍一併除掉。

  琉月沒想到這老和尚都中了迷香,竟然還能自救,而且還能出手攻擊她,實在是太厲害了。

  「圓通,你為何不想讓我得到第一名。」

  圓通也沒了一貫偽裝的嘴臉,冷哼:「老納做事還用不著向你稟報。」

  「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拿到紫蟾蜍救了那了空和尚,難道說那天晚上給了空大師下百日睡,更甚至於用內力震傷了空大師的也是你了,你還是個人嗎?你根本就是個畜生。」

  琉月大罵。

  圓通和尚不理會他,只顧出手。

  房內三個人同時的與他對手,竟一時擒不住他,這老和尚的武功果然厲害。

  琉月朝一側的小蠻和冰舞叫道:「小心些。」

  「是,小姐。」

  二人剛說完,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君洛凡的身影閃了進來,直攻向圓通和尚。

  君洛凡一現身,老和尚便吃力了起來,他武功再厲害,也沒法施展得開,因為他先前中了迷一香,雖然自封了兩處穴道,到底力不從心,很快便被君洛凡給擒拿住了。

  君洛凡一擒住他,點了他的穴道。

  門外,寧辰和寧華二人也抓了一人過來。

  陸遲跟在身後,琉月直接的命令陸遲:「去把那忘塵和尚也給我抓來。」

  看來他們這三人都是別有用心的。

  陸遲應聲,轉身便走,冰舞擔心他一人打不過那忘塵和尚,所以開口:「小姐,我去幫他。」

  琉月望了冰舞一眼,然後說道:「去吧。」

  冰舞閃身出去和陸遲拿忘塵和尚,這裡琉月審問圓通。

  「說吧,你為什麼要給了空大師下百日睡,還震傷了他的經脈,難道就為了要拿到達摩堂的金剛經,你還是人嗎?他可是你師叔。」

  圓通一個老和尚竟然被琉月這樣的一個小女娃子怒罵,整張老臉都紅了,怒視著她,不過卻一言不發。

  琉月忽地又瞇起眼睛盯著圓通:「其實你受命於人的吧,是有人指使你下藥害了空大師的。」

  如若沒人指使他這樣做,他沒必要啊,他武功這麼大,完全沒必要偷護國寺的金剛經,那麼便是有人指使偷的。這人是誰?

  琉月盯著圓通,可惜圓通不說。

  門外,腳步響,陸遲和冰舞二人帶著忘塵和尚走了進來,這和尚倒是沒有抗拒,陸遲和冰舞一過去,他便隨他們二人過來了。

  琉月走到忘塵和尚的面前,沉聲說道。

  「圓通大師便是給了空大師下百日睡,還打傷了了空大師的人,先前還給我下了瀉藥,不想讓我救了空大師,說,你是否與他們兩個是一夥的?」

  忘塵的臉色滿是驚色,然後搖頭,他實在是難以相信這樣的事情。

  師傅是殺人兇手,殺了空師叔的兇手嗎?這怎麼可能。

  忘塵想起琉月的問話,然後沉穩的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這些事。

  琉月瞇起眼睛望著他,見他眼神清明。倒真不似撒謊的,而且想起那一日此人救自己的事情,如若他真的是個有壞心的人,恐怕不會救她們母女,那麼這件事忘塵師傅是真不知道了。

  至於另外一位忘憂和尚,根本就是個頭腦簡單,癡癡傻傻的和尚,不出意外應該是圓通和尚教他的。

  所以琉月又把視線放到了圓通的身上。

  「圓通大師你說吧,究竟是何人指使你這麼做的?說出來我們便放了你,我們不會為難你的。」

  可惜圓通不理會她。

  琉月還想說話,忽地從門外傳來嗖的一聲響,一枝淩厲的飛鏢射了進來,琉月一句小心,眾人紛紛避開,可是卻忘了圓通和尚,他被君洛凡點了穴道,此時那飛鏢的目標便是他,所以一鏢打進來,端端正正的射進了他的心口。

  他身子一晃,往地上栽去。

  琉月臉色一變,立刻命令寧辰寧華二人:「出去查。」

  自己卻衝到圓通和尚的身邊,發現他的面色發黑,嘴唇也發黑了。

  「鏢上有毒。」

  看來那下黑手的人,就是想一鏢殺死他,琉月忍不住望向圓通大師。

  「你說,究竟是什麼人指使你的,他都命人殺你了,你還不說嗎?」

  圓通睜大眼睛,明顯的難以置信,待到他反應過來,呼吸已急促了,掙扎著:「他是難,難?」

  最後沒難出來便倒地而忘了。

  忘塵和忘憂兩個和尚撲了過來,尤其是忘憂和尚一下子大哭起來。

  琉月命令寧辰:「去找師傅過來,還有簡老爺子。」

  「是」寧辰閃身便走,琉月望向傷心痛哭的忘憂,還有暗自垂淚的忘塵。

  她倒是相信此事他們兩個人不知情,不過她明天回護國寺的時候,不會再與他們一路了。

  很快門外上官銘和簡老爺子過來了,琉月把大概的經過說了一遍,不過只說了圓通想盜紫蟾蜍的事情,並沒有說出他曾殺了空的事情。

  最後簡老爺子命人把圓通大師拉下去葬了,忘塵和忘憂二個和尚也跟了去。

  第二日琉月和上官銘等人離開青雲城的時候,一直沒看到忘塵和忘憂和尚,想必他們留在青雲城陪著圓通師傅,沒看到他們正好,琉月也不想與他們同行。

  最後琉月和簡老爺子還有自個的師傅告別,帶著師兄君洛凡和君紫煙,還有小蠻冰舞陸遲等人一路回慕紫國的護國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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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4-3-3 06:41 PM

第137章:燕燁和琉月的激婧

  琉月等人一路前往慕紫國的護國寺,路上聽到很多人在議論此次青雲城大賽的事情,說爆出了一個大冷門,上官銘的關門弟子,上官琉月竟然奪得了大賽的第一名,說她入門不過半年,醫術超群,識百草斷千病,天賦驚人,更甚至於說到最後都神力怪論了,閻王要人三更死,神醫留人到五更。

  琉月聽到這些話,直接是無語,翻了翻白眼,哪有那麼神啊,如果真是生了回天無術的重病,她也沒有辦法,先前她所診治的婦人,其實在現代是很正常的手術,只不過古人還沒涉及西醫罷了,所以才會驚訝,雖然這些人驚訝於她的外科水準,可是同樣他們的中醫水準卻令人驚歎的。

  琉月跟了上官銘後,可是跟他習了不少中醫的技術,還看了不少中醫的書籍,才把自己所習的融合到一起。

  馬車裡,小蠻冰舞還有君紫煙等人都圍在琉月的身邊。

  「小姐,你這下想不出名都難了?」

  小蠻說完,馬車之中的人個個都點頭,琉月歎口氣:「人怕出名豬怕壯,這出名啊,有時候並不是好事。」

  她說完又歎了一口氣,現在她只關心自己是否能解掉身上的蝕情咒。

  馬車一路直奔慕紫國的護國寺,連慕紫國的京城梟京都沒有進。

  而此時,慕紫國的京城梟京,青雲城的知府早把此次大賽的情況稟報到了皇上的面前,闐帝聞言倒是有一些欣慰,沒想到上官琉月竟然拿到了醫術大賽的第一名,看來這丫頭的醫術果然厲害啊。

  同時,整個梟京的人都聽說了這件事,很多人議論紛紛,琉月成了梟京的熱門話題。

  京裡,有不少人暗下裡動起了心思。

  宮中皇后的正儀宮裡。

  雷皇后的臉色一片冰冷,難看至極。

  除了雷皇后,身側不遠處還坐著一個女子,這女人臉上容顏皆毀,一條手臂也沒有了,她正是雷皇后的女兒八公主南宮巽音。

  雖然皇上把她禁足在護國寺裡,但是南宮巽音有時候會偷偷的溜回宮中來。

  皇帝雖然知道,但因為她是自個的女兒,又遭遇了這樣的事情,所以也就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了。

  此刻的南宮巽音,臉色別提多陰驁難看了,緊咬著下唇。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上官琉月會這樣好命,先是父皇放過了她,然後又拿到了青雲城醫術大賽的第一名,這樣的話,以後再要動她,更不是容易的事了。

  「母后」

  南宮巽音的話裡有濃濃的鼻音,明顯的想哭了,只是極力的忍住罷了。

  雷皇后沉聲說道:「你哭什麼,這件事早晚要和她算帳的,而且你自個兒也有責任,我查了的,聽說當日是你挑釁她的,明知道她不好招惹,你還去招惹她,不是自找死路嗎?現在毀掉了臉沒了胳膊。」

  「母后」南宮巽音聽了雷皇后的話,直接便哭了:「你怎麼能這麼說女兒呢,女兒已經這個樣子了」

  雷皇后總算不出聲了,女兒臉毀了,她也難過。

  「眼下你不要亂動,如若魯莽,只會為你太子哥哥招來麻煩,朝中有不少人支持七皇子南宮瑾,若是我們被人抓住錯處,很可能會動搖到你哥哥的根本,若是等你哥哥登上了皇帝之位,那麼要收拾上官琉月那個賤女人是早晚的事情。」

  雷皇后的話一落,南宮巽音的眼睛更紅了。

  「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眼下父皇的身體康健,一點老態都沒有,要等到太子哥哥登上皇位是十年的事還是二十年的事啊,難道她要一直看著上官琉月那個賤人活得神彩飛揚的嗎,不,她不甘心。

  南宮巽音氣得握緊了手,捶著身邊的案几發洩著。

  雷皇后看她一眼,沉聲說道:「你急什麼,我正找機會呢,只要有機會定然要置這女人於萬死之地,只是你別輕舉妄動。」

  女兒什麼樣的腦子,雷皇后還是知道的,絕對算計不過上官琉月那個賤女人。

  母女二人正說著話,門外有太監進來稟報。

  「稟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過來給皇后娘娘請安了,現正在殿外候著。」

  「太子?」

  雷皇后挑了一下眉,揮手示意:「把太子請進來。」

  「是」太監退了下去,很快把太子南宮焰請了進來,太子南宮焰一臉的陰沉,週身的冰冷,從殿外走了進來,一進來先給雷皇后請安:「兒臣見過母后,母后萬安。」

  雷皇后點了一下頭,然後問南宮焰。

  「焰兒這是怎麼了,臉色如此的難看?」

  南宮焰沉聲說道:「兒臣聽說上官琉月在此次的青雲城大賽上得了第一名,拿到了千年的紫蟾蜍。」

  雷皇后沒說什麼,望著自個的兒子,知道兒子肯定還有話要說,果然南宮焰又接著往下說。

  「最可恨的是七皇弟,竟然進宮向父皇請旨,讓父皇把上官琉月指婚給他做瑾王妃?」

  「什麼?上官琉月做瑾王妃,她憑什麼啊,她那個賤人憑什麼啊。」

  太子南宮焰的話一落,大殿內,響起南宮巽音的尖叫,隨之還伴隨著擲東西聲。

  雷皇后和太子臉色黑沉沉的,二人皆怒瞪著南宮巽音,他們在說正事,她又發什麼瘋啊。

  雷皇后控制不住的怒喝:「給我住手。」

  南宮巽音總算住手了,安靜了一些,先前她是真的被太子哥哥的話給氣到了,上官琉月那個賤人,她恨不得把她踩在腳底下,這女人憑什麼一直得志啊,成了名滿天下的神醫,現在更有七皇兄要娶她做瑾王妃,如若她成了瑾王妃,她又如何的對付她啊。

  南宮巽音恨不得現在就殺死琉月。

  不過眼看著母后和太子哥哥發怒,她總算不敢再胡鬧了,只能咬著自己的下唇。

  「七皇子怎麼想到娶上官琉月那個女人為瑾王妃了?」

  對於七皇子的王妃之位,很多人可是盯著的,十大世家沒有一家不盯著這瑾王妃的位置,包括雷家,她也曾讓雷雪和七皇子多多接近,可惜七皇子根本無意於雷雪,或者說他太聰明瞭,不想和雷家有牽扯。

  可正因為這一點,雷皇后可以肯定七皇子有異心,如若沒有異心,巴不得和太子一族的人交好呢,所以她們一直很小心的注意著瑾王和莊妃娘娘的動靜。

  現在瑾王殿下放棄了十大世家所有的人,去娶上官琉月,他這是什麼意思?

  所以雷皇后很奇怪。

  太子一聽雷皇后問,沉聲說道:「母后可知道七皇弟的算盤打得滿滿的,上官琉月雖然為武寧候府的義女,可是聽說武寧候夫人極為疼寵她,視她如親身女兒,如若七皇弟娶她便是拉攏了武寧候府,再一個武寧候夫人乃是林家之女,七皇弟娶上官琉月,林家至少不會正面與他做對,還有上官琉月成了神醫,梟京的達官顯貴生病了肯定會找她醫治,到時候,會有多少人站在她的一邊啊,母后可想過這個問題。」

  太子一說,雷皇后的臉色暗了,沒錯,這上官琉月就是一隻活寶貝,比起十大世家任何一家的女子都要來得金貴。

  雷皇后的好半天沒有說話,一言不吭的望著兒子,大殿內寂靜無聲,好久才聽到她開口:「那我們絕對不能容許這種事發生,我們一定要破壞這件事。」

  「母后想得太簡單了,兒臣也想除掉她,不過上官琉月的身邊有人,要想殺她難如登天,就算想下毒什麼的都不可行,因為這個女人精通醫術,根本是無從入手,所以說現在要想對付她或者殺她是不可能的。」

  「那怎麼辦?」

  雷皇后急了,總之現在不能讓七皇子瑾王娶到上官琉月,雷皇后的腦海中靈光一閃,來了主意。

  「不如焰兒娶她做太子側妃,這樣我們便拉攏了她。」

  雷皇后似乎忘了前一刻還想殺上官琉月,她現在滿心想如何把這上官琉月給利用到她們自己的身邊。

  不過雷皇后的話一落,南宮巽音直接不幹了,噌的一聲站起來。大叫。

  「母后,兒臣絕對不同意這件事。」

  她都成這樣,為什麼她身邊的親人一個個的都不為她作想呢,難道她註定是被廢的那一個,明明上官琉月毀掉了她,現在母后竟然還讓太子哥哥娶她做太子側妃,憑什麼啊?

  雷皇后眼神一凜,立刻命令南宮巽音身邊的宮女:「把公主帶進去休息。」

  「是,皇后娘娘。」

  南宮巽音身邊的宮女不敢不答應,趕緊的伸手扶了南宮巽音進寢宮去休息,雖然南宮巽音不甘心,可是卻也不管留下來,以免招惹到母后和太子哥哥,而且她不想再聽到關於上官琉月的事情了,南宮巽音被宮女扶著進了寢宮休息。

  正儀宮的大殿上。

  雷皇后母子二人依舊在商量事情。

  太子面色冷冷的開口:「母后以為一個太子側妃上官琉月便會嫁了?」

  「那你的意思?」

  雷皇后有些驚心,眼下太子府裡有太子妃,太子妃乃是風家的人,他們風家可是執掌慕紫國的一部分兵權的,太子妃的父兄都是將軍。可算位高權重。

  所以說雷皇后雖然隱約猜測出兒子的意思,卻是不同意如此做,一個上官琉月還不值得太子賠上一個太子妃,而且此事若是被風家的人知道,那他們可就得不償失了。

  「焰兒,母后不同意這麼做,你記著,上官琉月不嫁就不嫁,我們絕不會讓瑾王殿下娶到她的。」

  雷皇后說完,太子沒說話。

  「好了,母后心裡有數了,母后想想如何辦。」

  雷皇后揮手,太子應聲,然後告安退出了正儀宮,一路回太子府去了。

  護國寺。

  達摩堂內,一片冷寂。

  琉月等人利用八天的時間趕到了慕紫國的護國寺,馬不停蹄,一刻也不耽擱的進了護國寺的達摩堂,見了了因方丈,以及幾位了字輩的大師,琉月把她在龍騰山莊曾發生過的事情告訴了幾位大師,所以幾位大師的臉色都很冷,一言不吭。

  好久才聽到方丈大師了因的聲音響起。

  「來人,立刻去搜查圓通的房間,看看金剛經是不是在他的房間裡。」

  「是,師傅。」

  有人應聲奔了出去,達摩堂裡,琉月緩緩的開口說道:「大師,不出意外的話,這金剛經恐怕已經不在圓通大師的手上了,很可能是別人用這本金剛經」

  至於是誰要這本金剛經,她沒有說,經過她這一路上的猜測,再加上圓通臨死前說過的難,難,她總結出來,那難很可能是南。

  那麼背後的人定然是皇室中的人,可是她猜不準是哪一個皇室中的人讓圓通如此做。

  琉月說完,達摩堂裡的幾位大師臉色黑沉沉的,誰也沒有說話,金剛經乃是護國寺的鎮寺之經,而且也是護國寺大師修練的內功心法,現在竟然不見了,無論如何他們也要把這金剛經找回來。

  「好了,現在我們來開始給了空大師解百日睡吧,只要解了百日睡,他便會醒了過來。」

  琉月開口後,了因大師等人回過神來,沒錯,眼下還是先解了空身上的百日睡為好。

  這些日子,他們幾位大師,每日都有人給了空修復經脈,所以等到他醒過來,再自身調整一下,經脈定然無損。

  「好,開始吧。」

  琉月立刻示意了因大師等人把了空師傅扶坐起來,然後琉月取了百日睡的解藥,餵進了空大師的嘴裡,最後她取出了錦盒,望向了了因大師。

  「這便是千年的紫蟾蜍。用千年寒冰所封,現在請了因大師用內力融開了千年的寒冰,然後我會打開錦盒,把紫蟾蜍餵進了空大師的嘴裡,這樣便可解百日睡,而且了空大師的經脈會很快自我修復好的,千年紫蟾蜍除了是難得的聖藥,也是練武之人夢魅以求的東西。」

  「善哉。」

  幾位大師唸了一聲,然後同時的說道:「施主乃是我們護國寺的恩人,日後施主若是有什麼所求,老納等人定當盡力而為。」

  「好說。」

  琉月點頭,這千年的紫蟾蜍,確實是很罕見的東西,不過對於大夫來說,只有救人,沒有東西的貴重之分,這紫蟾蜍再厲害,也是為了用來救人的。

  「大師開始吧。」

  琉月把錦盒放在地上,示意了因大師以內力融開千年的寒冰,然後她會把紫蟾蜍餵進了空大師的嘴裡,要知道這只紫蟾蜍乃是被冰雪凍住了,若是融開了冰雪,很快它便會醒過來,若是醒過來,他們未必能抓住它,所以融開寒冰乘它還沒有完全的清醒過來餵進了空大師的嘴裡,才是上上道。

  「好。」

  了因方丈一言落,盤腿而坐,然後對著錦盒運力,然後那錦盒中冒起了縷縷的白霧,白霧很快散了,便看到地上有水溢了出來,然後越來越多,最後琉月一聲好了,了因方丈收了手。

  琉月立刻拿起了錦盒,示意另外的大師:「把了空大師的嘴巴打開。」

  自有人上前打開了了空大師的嘴巴,然後琉月錦盒一掀,一團紫芒滑進了了空大師的嘴裡,然後了空大師的嘴巴合了起來。

  千年的紫蟾蜍進了了空大師的肚子,了因大師等人把了空大師放平了。

  眾人一起等候著,不知道了空會不會醒過來。

  四周寂靜無聲,忽地了因大師朝門外冷喝:「什麼人?出來。」

  了因大師的忽然出聲,把人嚇了一跳,個個朝門外望去。

  只見門外緩緩的走進來一道身影,肆狂霸氣,源源不斷的冷氣溢出來,身穿一襲絳紫的海水紋的錦袍,優雅尊貴,臉上戴著銀製的面具,只露出半部的下巴來,可是那下巴卻立體完美,膚白如雪,再加上銀製的面具,不但神秘莫測,還狂妄霸道。一雙露出來的眼眸,漆黑如深邃的湖水,泛著瀲瀲的冷芒。

  此人一看便是個不可小覷的角色,方丈了因忙緩聲相問。

  「閣下是何人?」

  這一次不用燕燁說話,他身後的手下便說話了,沉聲開口說道:「這是我們燕王世子。」

  方丈了因立刻阿彌佗佛了一聲,然後領著人走過來,客氣的說道:「原來是燕賢王府的世子爺駕到,老納等有失遠迎了,望燕世子恕罪。」

  燕賢王與方丈了因的交情頗深,所以了因對於燕王世子燕燁分外的客氣。

  燕燁唇角勾出優美的笑意,緩緩的開口說道。

  「方丈客氣了。」

  他說完一雙眼睛便落到了小月兒的身上,這麼些日子,他一直暗中跟著小月兒,忍著沒有去見她,可是真的好想她啊,這一刻相見,他的眼光便粘在她的身上再分不開了,先前知道她被人下了瀉藥,他都心痛死了,不過不敢現身,生怕她蝕情咒發。不過想到她拿了大賽的第一名,他便為她驕傲,只是驕傲的同時,他也深深的憂慮起來,小月兒現在聲名如日中天,日後只怕不得消停了,而且愛慕她的男人一定很多,這讓他十分的燒心,所以等到解了這蝕情咒,他便進宮請皇上賜婚。

  燕燁打著如意算盤,望著琉月的眼神更溫柔,唇角的笑意更深。

  達摩堂裡的老和尚們看得明白,原來這燕王世子和上官琉月是一對情人。

  兩個人的眼神分明堆滿了情意。

  琉月望著燕燁的時候,看著他濃情蜜意的瞳眸,心裡湧起暖暖的情意,看到他真好,分別了這麼些日子,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想他,可正因為心頭深深的情意,她胸中劇烈的疼痛,疼得她幾乎抽不過氣來。

  燕燁一看她的神情,臉色陡的變了,然後閃身奔到了琉月的身邊,一把扶住她:「月兒,你沒事吧。」

  琉月搖頭,正想說話,卻一口血氣往上湧,嘴角沁出甜膩的血來。

  達摩堂裡的方丈了因大師等人,臉色皆變了,齊齊的出聲:「琉月小姐。」

  燕燁一把抱著她,心疼得快抽搐了,飛快的望向躺在床上的了空大師。

  了空大師恰在這時睜開了眼睛,望著達摩堂裡的所有人。

  燕燁忍不住驚喜的叫出來:「了空大師。」

  達摩堂內的人都望向了床上的了空大師,只見他動了動,然後望向方丈了因:「圓通那個孽障呢,竟然膽敢出手算計我。」

  方丈臉色一暗,走過去說道:「師弟,圓通已經被人殺死了。」

  他說完沉默了一下,然後把了空昏迷過後的情況,統統的稟報了一遍,其中包括琉月前往青雲城拿到大賽第一名,並得到紫蟾蜍的事情,統統的說了一遍。

  了空的長眉挑起,臉色十分的冷沉,然後望向了燕燁和琉月二人,慢慢的開口。

  「老納在此謝過琉月小姐的相救之恩了,不知道琉月小姐為何要捨棄這千年的紫蟾蜍救老納。」

  了空問琉月,琉月因為蝕情咒發作,此刻竟然說不得話來。

  燕燁看到她如此神情,一顆心都快窒息了,心痛莫名,伸手緊握著琉月,望向了了空大師,沉重的說道。

  「我們是想請了空大師幫助我們解掉蝕情咒,月兒她現在受蝕情咒所害,聽說當今世上只有了空大師精通各種咒術,擅長解咒。」

  了空蹙眉:「蝕情咒?」

  他一雙精明的眸子落到琉月的面容之上,看她面容蒼白,臉形瘦弱,五官隱有黑氣,果然受咒術所害,了空大師長長的歎息一聲,然後望向了因方丈等人。

  「師兄助我修復經脈罷,既然我承了這女娃子紫蟾蜍之情,定要助她一臂之力。」

  「是。師弟。」

  方丈一揮手,達摩堂內的幾個和尚近前,有人伸手扶了了因大師坐起來,然後幾人紛紛的圍坐在了空大師的身側,了空大師開始運力修復經脈。四周的幾位大師也運力,同時的出掌,掌心源源不斷的內力瀉出來,這使得了空大師如魚得水,本來這一陣子師兄等人已經幫助他修復了經脈,再加上他先前服了紫蟾蜍,所以現在要想修復經脈並不是難事。

  這裡幾個大師助了空大師修復經脈。

  達摩堂的另一邊,燕燁抱著琉月退後,坐到身後不遠的榻上,看到月兒的臉上蒼白一片,燕燁的心裡疼痛莫名,俯身在琉月的耳邊柔聲說道。

  「月兒,你堅持一會兒,很快了空大師便會幫你解開蝕情咒的,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

  他緊緊的握著琉月的手,緊張的看著達摩堂另一邊的情況。

  琉月靠在燕燁的懷裡,聽著他的柔聲細語,雖然痛楚越來越劇烈。可是心裡卻十分的開心,有燕燁陪著她,她就算疼痛也能忍受,現在了空大師已經醒過來了,一定有辦法救她的。

  兩個人都抱著很大的希望,一旁的君洛凡君紫煙等人也注視著對面的了空大師等人,君洛凡和君紫煙二人先開始看到燕燁的時候,二人還在驚訝,此人是誰啊,尤其是看到燕燁抱琉月的時候,君洛凡本來想出手的,卻被妹妹君紫煙給攔住了,然後俯他的耳朵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君洛凡才知道原來這蒙著臉的人竟然是夙燁,總算沒有出手對付他。

  一個時辰後。

  只見了因大師等人緩緩的收手,然後一起望向中間的了空大師,雙手合什的道了一聲阿彌佗佛,幾人一齊開口。

  「恭喜師弟無大礙了,幸好有紫蟾蜍,才能使得經脈修復如此的神速。」

  中間的了空大師雙手合什說道:「謝謝一直以來師兄們的出手相助,師弟在此先謝過了。」

  他們幾人便這麼你來我往的客套了起來,燕燁眼看著琉月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早忍不住的叫起來。

  「了空大師,你現在好了,是不是替月兒解掉蝕情咒。」

  燕燁一說話,了因方丈等人才知道還有正事要做。

  現在了空醒了,他的經脈也修復好了,那麼這剩下來的事情便是他自己償還恩情的時候,所以方丈了因等人起身道別。

  「師弟招呼客人吧。」

  「是,師兄。」

  幾個老和尚退了出去。

  達摩堂的內堂裡只剩下了了空大師和燕燁等人,了空和尚站起身,面色溫雍的望著燕燁和琉月還有冰舞小蠻等人,緩緩的開口說道:「好了,除了這兩位施主留下,別人都暫時的先退出去吧。」

  了空說完,喚了自己的一個弟子:「把客人引領到達摩堂的客室去奉茶。」

  「是,師傅。」

  一個年紀不大的和尚走了過來,請了君洛凡君紫煙等人離開,幾個人雖然不樂意,不過卻沒辦法,只得跟著小和尚走了出去。

  內堂最後只剩下了空和尚還有燕燁和琉月二人。

  了空和尚望向燕燁和琉月坐到了他們的對面,然後打量著琉月的神色,最後緩緩的開口說道:「琉月小姐確實是中了咒術,不過這情咒並不是十分好解的咒術,老納雖然有法解,卻是怕你們不願意。」

  燕燁一聽老和尚有法解,哪裡不願意,立刻開口說道。

  「了空師傅請說。」

  琉月也有些虛弱的望向了了空大師,心中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快讓她喘不過氣來。

  了空大師眼看著她很幸苦,站起了身,走到琉月的面前,然後抬手咬破自己手指,用力的一指琉月的胸口,然後他飛快的隔空寫著字,紅字如影似的籠罩著琉月的心房。

  很快,琉月感覺到胸口不那麼疼了,抬首望向燕燁,用力的點頭。

  「我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她說著,蒼白的小臉蛋滿是喜悅。

  燕燁也一下子高興了起來,唇角勾出優美的弧度,用力的點頭。

  「這真是太好了。」

  了空大師看到他們如此的神情,倒是不忍心打破他們的希望,不過該說的他還是要說。

  「其實這並不是解咒的,只是暫時的封印住了咒術,很快她又會復發的。」

  「啊?」

  燕燁和琉月二人猛的抬首,臉上滿是失望:「難道說大師也沒有辦法解這蝕情咒?」

  燕燁沉痛的開口,了空大師走到他們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老納有法破這蝕情咒,只是怕你們不願意。」

  他看了他們二人似乎仍然很相愛,而要解蝕情咒卻是?

  了空大師看到兩個人望過來的詫異神情,緩緩開口道:「要想破蝕情咒,便要施展忘情術,只要她忘掉這一段情,從此後不再愛上你,便不會受蝕情咒所困。」

  「什麼?」

  琉月一聽直接的便叫起來,然後搖頭:「不。我不要忘記他,我寧願承受痛苦也不要忘記他。」

  她們兩個人走到今天是十分不容易的,沒理由說讓她忘了他,那她寧願痛死,也要死在他的身邊,這忘情對於他們來說太不公平了。

  燕燁緊緊的抿著唇,他不想讓小月兒痛苦,又不想讓小月兒忘了他,只要一想到小月兒忘了他,他恨不得讓他死過去,那他以後的人生裡究竟還能剩下些什麼。

  以往一切他都沒有了,只剩下小月兒了,若是小月兒再忘掉他,燕燁想都不敢想,心便糾結在一起,臉色一瞬間一點血色都沒有。

  琉月看他痛苦的樣子,一把伸手握著他。

  「燕燁,我不會忘掉你的,你放心。」

  燕燁痛楚莫名的望著月:「可是小月兒你?」

  若是不施展忘情術小月兒真的出事了怎麼辦?他不會原諒自己的。

  了空大師看到他們兩個人這樣的神情,緩緩的笑了起來,既然他們如此相愛,倒還有另一種解咒術。

  「其實還有另外一種解咒術。」

  了空大師一說,燕燁和琉月二人齊齊的開口問:「還有一種解咒術,如何解?」

  「下這種咒術的人,要想咒術成功,就必須以血設下破咒之陣嗜血陣,所以另外一種辦法便是破嗜血陣,只要破了這陣,琉月小姐身上的蝕情咒便會解掉了,但雖然解掉了蝕情咒,你二人身上卻同時的籠罩上了一種咒,死情咒,此咒要情比金堅,二人仿似一體,永生永世不生二心,如若心生二心,必然被死情咒反嗜而亡,如若彼此相愛,死情咒不疼不癢,完全不會影響到你們。」

  「好,我們要破嗜血陣。」

  琉月和燕燁望了一眼後,兩人同時的開口,眼神堅定無比,他們早就認準了此生只愛彼此一人,所以願意破嗜血陣。

  了空大師望著他們,然後點頭。

  「你們可要想好了,要想破嗜血陣,除了要二人合力的破陣,還要以血為誓,此生彼此只愛一人。這可不是兒戲。」

  「了空大師,我們決定了,願意破嗜血陣。」

  了空大師聽了唇角露出欣慰的笑,雖然他是和尚,便仍然為他們之間堅定的感情動容,看來人間處處有真情啊。

  「好,那麼現在只要找到當初下咒語的人家,只要找到他們,便知道嗜血陣現在設在何處?」

  了空大師這話一起,燕燁的臉色變了,飛快的開口:「這咒術聽說是當初我們燕家的先祖曾有負於一名女子,那女子有巫術,所以設下了此咒,讓我燕家的後世子孫永生永世的得不到所愛,可是現在這施咒的人家早就隱姓埋名了,我派了人去查,已經很長時間了也沒有查到這戶人家的下落,現在怎麼辦?」

  燕燁心急不已,雖然他一定會找到那戶人家,但是小月兒卻等不起了,看到她嗜血,他的一顆心真痛苦,這是折磨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了空大師聽了燕燁的話,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最後望向了琉月小姐,想到了這丫頭眼都不眨的拿出了千年的紫蟾蜍,自己這一條命算來也是她給的,罷罷,罷,他就捨命幫他們一次。

  「好,老納來幫你們一次,老納會以自己的血為血引,重新設一個嗜血陣,助你二人破這蝕情咒,不過你二人要記著一定要永世相愛,因為老納的命也在你二人身上,老納是以自己的血設下的嗜血陣,如若你們二人背棄今日之情,死的第一人便是老納。」

  燕燁和琉月二人,不由得激動,同時的十分的感謝了空大師。

  琉月掙扎著下地,和燕燁二人一起尊重的說道。

  「燕燁(琉月)在此謝過了空大師了。」

  「不謝,老納之所以救你,是想你造福於民,小娃子你能眼也不眨的捨了千年的紫蟾蜍,說明你是醫者父母心,老納就算捨了自己的性命,也是救千萬人的性命。」

  「大師。」

  二人感動,了空大師緩緩的開口:「兩位現在可以下山了,三日後的此時前來護國寺闖嗜血陣,老納會用三天的時間,設下嗜血陣。」

  「謝大師了。」

  燕燁和琉月二人再次的相謝了空大師,然後燕燁想起琉月身上的蝕情咒。

  「那月兒身上的蝕情咒會不會還發。」

  「老納施了封印,三日之內是不會復發的,放心吧,三日後你們記著一定前來破嗜血陣,只要破了此陣,從此後,琉月小姐身上的蝕情咒便可解掉了。」

  「是,大師。」

  二人歡喜,這一刻兩個人總算看到了希望,同時的高興喜悅,兩人雙眸凝視在一起,那濃濃的深情燃燒著彼此,此生他們再不會生出別心。

  「兩位施可以下山了。」

  了空笑著提醒,兩個人一下子回過神來,然後琉月的臉頰不自覺的紅了,趕緊的向了空師傅告安,然後退了出去。

  門外,君洛凡君紫煙還有冰舞陸遲小蠻等人都圍了過來,看到燕世子和主子兩個人臉上都是濃濃的情意,週身的喜悅之情,幾個人一下子鬆了一口氣說道。

  「小姐,你身上的情咒解了?」

  琉月搖了搖頭,一看幾人失望,忙笑著說道:「雖然沒有解,但是了空大師說了三日後便會幫助我們解咒。」

  「真的嗎?」

  雖然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是這麼長時間都等了,不在乎三天了,而且小蠻和冰舞二人看小姐和燕世子二人呆在一起情咒似乎沒有發作。

  「小姐,那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小蠻心急的問,琉月笑著開口:「了空大師給我封印了這情咒,三日之內是不會有事的。」

  「這真是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

  大家好一陣子高興,這是最近以來最高興的事情了,人人臉上露出笑容,最近因為小姐的情咒,每個人都是愁苦,不開心,現在終於解脫了。

  「走,我們回梟京吧,三日後再來。」

  「既然了空大師這麼說了,三日後一定可解蝕情咒。」

  「嗯,我們走吧。」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下山去了,燕燁和琉月二人雙眸緊緊的凝視在一起,然後燕燁伸手緊握著琉月手,雖然他沒有說話,但那熾熱的火焰一樣的眸光都快把琉月燒成一團火了。

  兩個人一路下山,然後燕燁和琉月坐了前面一輛馬車,君紫煙小蠻冰舞等人坐了後面的一輛馬車,君洛凡等人騎馬,一眾人浩浩蕩蕩的回梟京去了。

  前面的馬車裡,燕燁伸出手抱著琉月坐在自己的懷裡,然後俯身輕輕的親了一下琉月的臉頰。

  輕手輕腳的動作,似乎生怕弄疼了琉月一般,這些日子的不見,他的心如油煎一般的難受,痛苦,雖然那痛發生在小月兒的身上,可是就好像發生在他的身上一般,讓他痛苦著。

  「月兒,這下好了,不會再有事了,等到三日後解掉了你身上的情咒,我便進宮請皇上把你賜婚給我。」

  「好。」

  琉月用力的點頭,滿心的歡喜,她現在只想嫁給燕燁,沒有一絲心不甘情不願,她的蝕情咒如此重,使得她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心裡是那麼的愛燕燁,她只愛他,此刻的她再回想起前世的事情,卻只覺得好笑,原來,她從來就沒有愛過那個所謂的未婚夫,只不過是喜歡他的桃花眼,像被迷惑了一般,其實只是單純的欣賞,今日經歷了如此厚重的愛,她才明白,原來愛是如此甜蜜的事情,心甘情願的為他做很多事情。

  琉月心裡想著,抬首望向燕燁,眼裡一瞬間湧起情潮,然後伸手摘掉了燕燁臉上的面具,抬頭便咬住了上方性感魅惑的唇,細細的品嚐著,先是輕輕的溫柔纏綿的輕吻,然後狠狠的像饑混了好久似的吻著燕燁的唇。

  燕燁的眼神一瞬間深暗了,呼吸微微的急促起來,週身的燒燙,狠狠的反吻著琉月,兩個人似乎要把最近分離的相思之苦全數給吻盡似的,一會兒他壓著她狠狠的吻著,一會兒她壓著他狠狠的吻著,然後燕燁在琉月的耳邊低吼。

  「小妖精,你在玩火啊。」

  他說著大手伸進了琉月的衣服裡,那觸手的美妙感覺,使得他只覺得此刻便是人間天堂,指尖下,那觸感隨著他輕柔的動作立刻起了變化,那麼的夢幻,燕燁發現這玩具真是有生以來最稀有的,他忍不住又捏了捏,身上的溫度隨著手下的感覺而滾燙火辣,現在只想狠狠的把丫頭壓著方能止他心頭之渴。

  他心裡想著身子一動,果然把某人給壓著了,然後狠狠的咬她的唇,咬她的小脖子,大掌越發的肆無忌撣的揉搓捏。

  琉月的一張臉好似艷麗的桃花似的充血,偏偏身子軟軟的動彈不得,而且她也不想動,那嬌艷欲滴的唇,微微的張開,好似在吶喊著想要更多似的。

  看得燕燁喉頭上下的滾動,喘息聲越來越急切,大手一伸便去扯某人的衣服,可是因為心裡著急,竟一時扯不開來,扯不開來便著急,最後搞得他自個的兒整張臉都紅艷如三月的桃花一般。

  馬車裡面,兩人奮戰到一起去了,外面騎馬尾隨的人聽到了裡面的動作。

  細細的說話不似說話聲,輕吟不似輕吟聲,然後還有濃濃的鼻音似的。

  君洛凡和陸遲等人騎馬的人,臉色一暗。擔心出事了,幾人驅馬近前,隔著馬車的車簾子朝裡面開口。

  「小月兒,小月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情咒發生了。」

  馬車裡,兩人僵住了,此時再看兩人,衣衫淩亂,頭髮淩亂,眼睛滿是熾熱的情潮,然後臉頰紅艷艷的,一看便是幹了某件好事的原因。

  燕燁望著眼前的一切,忽地魅惑的笑起來,他是失去把持了,在馬車裡便要對小月兒做出這種事來,待會兒進了梟京,可怎麼說,小月兒如何見人啊?

  想著燕燁冷靜了一些,雖然週身沒有緩解很難受,但是此刻的他已冷靜了下來,所以收斂了一些情潮,總算把持住了。然後穩定了一下心神,朝外面開口道:「沒事。」

  馬車外面的君洛凡和陸遲等人總算鬆了一口氣,聽燕燁的聲音沒有什麼差別,所以說馬車裡面肯定沒事。

  外面的人又騎馬退後了一些,尾隨著馬車一路進梟京。

  馬車裡的燕燁伸手扶了柔軟好似無骨的小丫頭坐起來,然後伸手替她整理衣服,又輕手輕腳的替她整理頭髮,然後偷偷的湊到了琉月耳邊,輕輕的一咬琉月的耳朵。

  「小妖精,以後不准誘惑我。」

  琉月笑了起來,剛才他們兩個人還真差點成其了好事呢,想想便覺得驚魂,幸好師兄走過來問了一聲,否則回到梟京她都沒臉見人了,雖然她不排斥婚前性行為,可是好歹找個好地方啊,哪能在馬車裡便幹起這種事來了,到時候車子一停,裡面的情況便一覽無遺了,那她的臉丟大了。

  琉月想著笑得越發的妖治,伸手替燕燁整理頭髮,然後是衣服,剛才燕燁並不比她好多少,甚至於比她更狼狽,這說明瞭一件事。

  琉月吐氣如蘭的貼著燕燁的耳朵說了一句:「我相信你是第一次了。」

  她一說這話,燕燁想起了從前,不由得翻白眼瞪著琉月:「爺都說了第一次,你不相信,該罰。」

  俯身又親上了琉月,不過這一次是有節制的,所以不至於想先前那麼失控。

  琉月待到他鬆開,又回身親了他一下。

  「嗯,這下我相信了,所以獎勵一個吻。」

  她說完兩個人笑了起來,馬車裡一片溫馨,燕燁緊緊的摟著琉月坐在他的懷裡。然後溫聲說道:「小月兒,三日後我們一定會破了嗜血陣,解了蝕情咒的,到時候你與我再不會分開了。」

  「嗯。」

  接下來兩個人沒有說話,馬車一路進了梟京,燕燁把琉月一直送到忠義候府的門外。

  他本想下馬車陪琉月進去,但是琉月阻止了,因為關於她和燕燁的事情,她還沒有和忠義候夫人說呢,所以說這件事還是讓她先和母親說一聲的比較好。

  忠義候府的馬車裡,燕燁眼看著琉月要下馬車,頓時有些戀戀不捨,拽了琉月的身子回來,又親了一下,才放開了她,還叮嚀一遍。

  「這三天在府裡好好的休養身體,知道嗎?」

  「知道了。」

  「那裡可是瘦了。」

  燕燁說完琉月沒有在意,等到下馬車,才想起這傢夥說的那裡瘦了是哪裡瘦了,分明是說她胸小了,這個混蛋,就差吃幹抹淨了,竟然還來說她胸小了,她胸小嗎小嗎?她看蠻大的啊。

  忠義候府門前,燕燁坐的馬車已經離開了,後面的馬車上,眾人下了馬車。

  君洛凡和陸遲等人都下來了,忠義候府門前站滿了人。

  管家早奔進了進去稟報,很快忠義候夫人領著家下人迎了出來。

  琉月正好領著一幫人進了忠義候府的大門。迎面便看到自個的母親忠義候夫人滿臉笑的領著人過來,一看到她,便衝了過來,一把抱住她。

  「月兒,你可回來了,母親太高興了,現在你的病是不是好了。」

  她已經得到消息,說月兒在青雲城的大賽中得了第一名,她現在是神醫了,忠義候夫人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她只以為女兒是個普通人,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厲害。

  剛聽到這個消息時,她都呆了,一遍遍的問自個兒,她們說的是自個的女兒嗎?是嗎是嗎?

  直到有人上門來祝賀道喜,她才知道,原來月兒真的奪了青雲城醫術大賽的第一名,這麼說來她的病有治了,這兩天她一直盼著她回來呢?

  琉月沒直接回答,只是摟著忠義候夫人,望向身後的君洛凡君紫煙二人。

  「母親,這是我師兄君洛凡,此次大賽的第二名便是他了。這是他的妹妹君紫煙。」

  忠義候夫人望著君洛凡,笑著點頭,然後招呼他們兄妹二人。

  「都進來,都進來」

  一行人一路往琉園而去。

  路上,忠義候夫緊緊的拉著琉月手,越看這個女兒越厲害,好喜歡啊。

  一行人剛到了琉園的門口,便看到了兩道小身影奔了過來,正是小魚兒和雅兒兩個人。

  兩個小傢夥一看到琉園便叫起來。

  「大姐姐,大姐姐你回來了。」

  琉月蹲下身子,看他們衝過來,然後抱住了他們,笑道:「是啊,我回來了,說,有沒有想我。」

  小魚兒立刻飛快的說道:「想了,好想啊。」

  「雅兒也好想大姐姐啊,對了,大姐姐,他們說你好厲害好厲害啊。」

  小魚兒也點頭:「是啊,大家都說你好厲害,大姐姐,以後小魚兒也跟你學醫好不好。」

  琉月一聽倒同意了,小魚兒十分的聰明,學醫倒沒什麼問題。

  「好啊,只要你想學,大姐姐便教你。」

  「我也要,我也要。」

  雅兒跳著叫,琉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好,一起學。」

  身後的君洛凡和君紫煙二人望著前面的琉月,還真詫異,她竟然有如此溫柔而母性的一面,讓人看了很感動。

  忠義候夫人看到小魚兒和雅兒二人鬧琉月,立刻不滿的教訓兩個兒女。

  「小魚兒,雅兒,大姐姐剛回來,很累你們別讓大姐姨太累了。」

  兩個小傢夥吐舌頭,然後緊拉著琉月的手,琉月抬首望向忠義候夫人。

  「母親,沒事,你別怪他們兩個人,我這一陣子沒看到他們。也很想念他們呢?」

  忠義候夫人總算不說話了,一行人走進了琉園,然後忠義候夫人命令金橘和石榴二人把君洛凡和君紫煙兩位客人安排下去休息,這一連番的趕路,大家一定是極累的了,先休息好,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君洛凡和君紫煙下去了,陸遲等人也退了下去,最後只剩下琉月和忠義候夫人二個了。

  忠義候夫人又命令人把小魚兒和雅兒二個人帶下去,雖然兩個傢夥不想走,可是迫於母親的淫威,最後不得不離開了,臨離開還一遍遍的朝琉月擺手。

  「大姐姐,回頭我們來找你玩兒啊。」

  「行,等大姐姐休息好了,便和你們一起玩。」

  「好。」

  兩個傢夥總算離開了。

  正廳裡,忠義候夫心急的問琉月:「月兒,難道說你的病了空大師沒有救好?」

  琉月搖了搖頭:「沒事,大師說三日後替我治,所以母親別擔心了,不會有事的。」

  忠義候夫人一聽總算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望向琉月說道:「看你的小臉蛋瘦的,母親心疼死了,這連番的乘馬車,整個人瘦得皮包骨頭了,現在先盥洗一番然後休息。」

  忠義候夫人說完便把外面的小蠻喚進來,琉月本來還想和她說她和燕燁之間的事情,不想卻沒來及說,想想便又做罷,反正有的是時間,她現在確實是很累的了,就想好好的睡一覺。

  這一陣子她被蝕情咒所折磨,全力抵抗著,倒不覺得累,現在整個身心鬆下來,才覺得真的是好累啊,只想大睡特睡,好好的睡個一天一夜的,把所有的精神都睡回來。

  「好,母親,那我先盥洗睡一覺,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行,行,你好好的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母親再來找你。」

  琉月點了頭,然後領著小蠻去洗盥,最後回房間睡覺,現在的她不擔心蝕情咒發作,整個人睡得很香,這一睡整整睡了一夜,中間都不帶醒的,一直到第二天才醒過來,神清氣爽,伸了一個懶腰,別提多有精神了。

  「真舒服啊。」

  琉月說道,小蠻和冰舞兩個人卻是心疼,小姐總算不受蝕情咒所困了,但願三天後的能順利的解掉蝕情咒,兩個丫鬟過來問琉月:「小姐肚子餓不餓,餓了吃點東西吧。」

  小蠻這一說,琉月還真是覺得餓了,忍不住點頭:「嗯,真的好餓啊,吩咐人把早飯準備好。」

  冰舞走出去命令準備早飯,小蠻則是侍候主子起床,然後替她打量頭髮,挑選了衣服替她換上。

  石榴和冰舞二人從外面走進來,笑著開口:「小姐,早飯準備好了,過去吃東西吧。」

  「好。」

  琉月肚子餓得咕咕叫,一聽石榴和冰舞的話,早閃身出去了,三個小丫鬟跟在她的身後一路往正廳而去,迎面便看到君洛凡和君紫煙二人過來了,琉月招呼他們兩個人。

  「早飯吃了嗎?一起用早飯。」

  誰知君洛凡和君紫煙二人都吃過了。

  「我們都吃過了,你肚子餓了快點吃吧。」

  二人隨著琉月的身後一路進了正廳,然後陪著琉月坐下,琉月坐在桌前吃東西,他兄妹二人在一邊喝茶。

  正廳裡,琉月因為太餓了,吃得又快又急,君洛凡看得心急,有好幾次都看得差點驚起來,一側的君紫煙看著哥哥心急的樣子,不由得微微的心疼,哥哥不會是愛上了琉月吧,可是琉月只喜歡燕燁。

  這樣哥哥不是很苦嗎?

  君紫煙想著,飯桌前的琉月已吃得差不多了,所以動作慢了下來,看著他們兄妹二人說道。

  「師兄,我想在京城開一個醫館,不如我們兩個人一起開怎麼樣?」

  一聽說開醫館,君洛凡和君紫煙二人立刻同意了,他們原就不想住在忠義候府打擾候府的人。

  現在聽到琉月這麼一個建議,倒覺和是蠻好的。

  君洛凡點頭:「行。」

  君紫煙接了一句口:「我也在醫館裡幫忙。」

  「好啊,既然你們願意,我便來張羅這件事。」

  琉月說道,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伸手接過一側小蠻手中的茶杯過來喝了一口,然後放下茶杯準備與君洛凡好好的討論討論開醫館的事情。

  門外,金橘走了進來稟報:「小姐,管家派人來稟報說宮裡來人接小姐進宮一趟,皇上要見小姐。」

  「皇上要見我,為什麼啊?」

  琉月一臉的錯愕,她昨兒個剛回來,皇上便找了過來,他這消息也太靈通了點吧,他又要見她幹什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tkiki 發表於 2014-3-3 06:41 PM

第138章:兩男要娶小月兒

  琉園的正廳裡,琉月和君紫洛凡兄妹二人面面相覷。然後她站起身和君洛凡招呼一聲。

  「我先去宮中一趟,你們在琉園隨意逛逛,等我回來,我們繼續商量辦醫館的事情。」

  「行,你去吧,小心些。」

  君洛凡不放心的叮嚀她。

  琉月起身後吩咐了石榴帶君洛凡和君紫煙二人各處逛逛,她自個兒領著小蠻冰舞出了琉園,前往正廳去。

  剛走了幾步迎面看到忠義候夫人過來了,琉月忙喚道:「母親。」

  忠義候夫人點頭,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拉著她的手:「你別緊張,眼下皇上召你進宮,定然不會為難你的。」

  月兒的的聲名使得短時間是沒人會動到她的,畢竟她現在的名聲不比從前了。

  琉月點了一下頭,一行人走進了正廳,宮中服侍皇帝的黃公公恭敬的打了一個千,滿臉的笑意的開口。

  「琉月小姐,灑家在這裡恭喜琉月小姐成為神醫,以後灑家若是有個病有個災的希望琉月小姐莫要袖手旁觀。」

  琉月笑了起來。

  「黃公公怎麼說話呢?好好的說什麼病啊災的,公公一定身體健康,永遠不生病。」

  黃公公抬手掩嘴的笑起來,甚是喜感。

  「是人都會生病的,這個灑家倒不禁忌,只望琉月小姐日後多多施手相救便是了。」

  「好說。」

  琉月點頭,一旁的忠義候夫人立刻逮著機會問黃公公。

  「黃公公,皇上這一早上宣月兒進宮所為何事啊?」

  黃公公一聽,四下望了一眼,然後壓低聲音說道:「內幕灑家不清楚,不過是因為瑾王殿下進去後,很快皇上便命了奴才前來候府宣人的。」

  「七皇子瑾王殿下?」

  忠義候夫人的心咯的一沉,眼下這種時候,七皇子瑾王殿下進宮能有什麼事,還是事關小月兒的,莫不是?忠義候夫人有些心驚,七皇子果然還是看中了月兒嗎?可是月兒真的要嫁進皇室嗎?

  她一時竟沒有言語,皇上宣月兒進宮究竟是不是這件事,她尤未可知,還是等等再說吧。

  「月兒,你跟黃公公進宮吧,小心些。」

  琉月點頭,然後領著小蠻和冰舞出去了。

  三個人上了宮裡的馬車,一路進宮去了。

  黃公公坐在馬車前面,路上問琉月。

  「琉月小姐,聽說你在青雲城參加醫術大賽的時候,最後一場比賽中竟然破腹取子,還母女無損,這是真的嗎?」

  黃公公光用想的便覺得心驚膽顫,破腹取子,還母女無損,這得有多高超的技術了。

  琉月笑了一下,淡淡的說道:「其實那也是一種醫術,對於難產的孕婦來說,更適合。」

  一般古代女子難產的時候很容易一胎兩命,所以破腹產子是比較穩妥的方法,可惜古人不知,以後她會把這門醫術推廣出去,使得很多人都受惠,孕婦的傷亡不會那麼大。

  前面的黃公公聽了琉月的話,讚歎道。

  「琉月小姐,你是當之無愧的神醫啊,青雲知府報上來的時候,皇上看了報章,還讚賞了你呢?」

  琉月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馬車裡的小蠻忍不住開口問:「小姐,皇上找你進宮不會和七皇子瑾王殿下有關吧?」

  琉月點頭,小蠻便又開口說道:「會是什麼事情啊。」

  琉月搖頭,這一點她還真不清楚。

  馬車一路進宮,宮中的禦清宮乃是皇上居住的地方,早朝過後,皇上沒有進上書房,在禦清宮裡休息,正好七皇子瑾王進宮來了。所說的事情竟然事關上官琉月,所以皇上便命人宣了上官琉月進宮。

  大殿內,皇帝正在詢問瑾王一些政事,太監走了進來稟報。

  「皇上,琉月小姐進宮來了?」

  「宣她進來。」

  闐帝命令,太監應聲走了出去,很快領著琉月走了進來。

  大殿下首,琉月不卑不亢的向上首的闐帝行禮:「見過皇上,皇上萬安。」

  闐帝點頭,唇角勾出一絲笑意來,看到琉月這丫頭,他的心情不錯。

  大殿下首的瑾王南宮玉看到上首父皇的樣子,唇角笑意更深,看來他要娶琉月這主意還是對的,父皇對琉月似乎很好。明明上官琉月傷了八公主南宮巽音,可是父皇不但不怪她,還對她很寵愛,可見是挺喜歡她的。

  南宮玉滿臉如玉笑意,眸光望向了大殿正中的琉月,只見這小丫頭今日穿了一件艷麗的紅裳雲衣,襯得她膚若凝脂,眼如星辰,如一朵熾熱的火焰般燃燒著,艷麗不可方物,一舉手一投足,雖然幽冷自若,卻帶著嫵媚的嬌態,慵懶的神情,使得她越發的艷壓群芳。他的瑾王妃唯有這樣的女子才可以。

  瑾王南宮玉的心裡肯定著,臉上的笑意越發光輝燦爛。

  大殿上首的闐帝想到自個兒子先前所說的話,想讓他把上官琉月指婚給他做瑾王妃。

  他現在看看上官琉月和兒子倒也挺般配的,兩個人郎才女貌之姿,天造天合的一對。

  而且上官琉月現在是神醫,將來的成就定然不小,若是嫁給玉兒,一定會幫助玉兒的。

  闐帝想著,笑著示意琉月。

  「起來吧,賜座。」

  「謝皇上。」

  琉月應聲,然後在大殿的一側坐下,抬首望向上首的闐帝,再看了看對面的瑾王南宮玉,發現這父子二人笑得都有點過份燦爛,琉月的心陡的一沉,飛快的再望向瑾王南宮玉,發現南宮玉望她的眼神柔情似水,若有似無的情意。

  琉月不由得心驚,瑾王殿下不會是想求娶她為瑾王妃吧,如此一想,琉月的屁股立刻像被刺了似的,心驚不已,這怎麼可以啊?

  上首的闐帝已經溫聲開口了:「上官琉月,瑾王殿下進宮來請求朕把你指婚給他為瑾王妃,你意下如何?」

  琉月穩定了一下心神,然後穩重的站起來,緩聲開口說道。

  「回皇上的話,琉月自認配不上瑾王殿下,請皇上收回成命?」

  琉月一開口,上首的闐帝挑了眉,眼神隱有不悅。

  上次廉親王府南宮煥求娶上官琉月為側妃之事,他不認同,總覺得不能讓南宮煥糟蹋了上官琉月,可是這次玉兒求娶她為瑾王妃,這可是人人羨慕的位置。

  十大世家的人都盯著這位置呢?現在玉兒卻想娶她,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上首的闐帝瞇起了眼睛望著琉月。

  「上官琉月,瑾王妃可是人人羨慕的位置,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琉月已經看出上面老皇帝不悅之意,自個的兒子被嫌戾,換誰誰不開心,不過她是不會嫁給瑾王南宮玉的。

  琉月沉聲開口說道:「回皇上的話,琉月無意嫁進皇室,琉月謝過瑾王的厚愛了,請皇上收回成命。」

  「你?」

  闐帝正欲發火,這丫頭真不是個省心的。

  大殿一側的瑾王南宮玉卻緩緩的起身了,望向琉月說道:「不知道琉月嫌棄本王什麼,若是你說出來,本王一定改,直到琉月滿意為止,本王一定會成為琉月心目中的佳婿。」

  琉月有些錯愕,抬眸望向對面的七皇子南宮玉。

  只見他笑如春風化細雨,瞳眸如琉璃一樣泛著光彩,清風曉月一般溫雍,週身的高貴出塵。

  琉月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確實是個很不錯的人。

  只可惜他是皇室的人,皇室中的人即便再純良,再清雍,恐怕也沒有不算計的。

  七皇子瑾王想娶她,還不是看她身份足以匹配他,是有助於他的,所以他才會義無反顧的要娶她,若是今日她上官琉月是一無是處的無能之輩,七皇子會想娶她嗎?琉月的唇角勾出自嘲的笑意。

  再一個,她此刻心中已有愛人,再不會嫁給別的男人,這世間除他一個,她誰也不嫁,若是沒他,她是寧願終身不嫁的。

  「瑾王殿下完美無人能及,文能安邦定國,武能鎮守邊關,只是琉月心中已有喜歡的人,所以謝過瑾王的抬愛了。」

  瑾王南宮玉一聽琉月的話,如玉的神容未曾改變分毫,笑著說道。

  「你說的是南璃國的夙燁,他不是有負於你了嗎?而且他給你的一切,本王也可以給你,你總要給本王一個機會,讓本王證明,本王不比夙燁差。」

  南宮玉溫雍的說著,大殿上首的闐帝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是什麼情況。

  琉月再次拒絕:「這梟京多少美貌佳人等著瑾王殿下來挑選,瑾王殿下還是不要在琉月的身上浪費時間和功夫了,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琉月的直接拒絕倒是挑起了瑾王南宮玉的興致。

  瑾王南宮玉這一生從來沒遇到過挫折,因為聰明人長得出色,又出身非凡,所以所有事情,只要他想便會達成心願,今兒個倒是遇到了上官琉月這麼一個奇葩,所以激起了他心底的征服欲。

  以往他都是挑戰政事,挑戰各種陰謀詭計,這一次他倒要挑戰挑戰一個無視他的女人了。

  「本王決定要讓你愛上本王。」

  南宮玉自負的開口,琉月忍不住冷笑,正想譏諷這自以為是的瑾王殿下兩句,誰知道她還沒有開口說話。

  大殿外面竟然有太監急急的奔了進來,一衝進來便跪下稟報。

  「皇上,燕王世子要見皇上。」

  「燕世子?」

  闐帝挑眉,還沒有說話,大殿外面一道身影已經闖了進來,一身秋香色的立蟒錦袍,腰束金絲玉帶,臉上依舊罩著一枚銀製的面具,一身的神秘莫測,霸道狂妄,旁若無人的闖進了大殿。

  大殿內,闐帝沒有說話,一側的南宮玉卻臉色冷沉,瞳眸中寒光四濺,森冷的開口。

  「燕世子好狂妄,竟然膽敢沒宣召,便闖進來,你這是想幹什麼,聖駕面前豈容你如此放肆?」

  燕燁抬眸望向一側咄咄逼人的七皇子瑾王殿下,唇角一勾,懶散的笑了起來,完全無視瑾王殿下的怒意,向大殿上首的闐帝行禮。

  「燕燁見過皇上,請皇上恕罪,實在是燕燁太著急了,所以等不及皇上的召見便闖了進來。」

  闐帝的眸然幽然深暗,望向燕燁的眼神也帶著複雜的神色。

  這小子如此的出色,真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模樣兒,是否與錦兒很像?

  皇帝想著,竟然沒有責怪燕燁,緩緩開口。

  「你這麼冒冒失失的闖進來做什麼?」

  大殿下首的七皇子南宮玉卻有些難以置信,望向自個的父皇,父皇竟然沒有責怪燕世子,這是為什麼啊?

  再看父皇對燕燁的態度,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

  若是父皇是個溫和的人倒也罷了,但是瑾王知道,父皇是個嚴厲的人,所以他對於燕世子這樣的神情,還真是讓人費解,難道說因為燕世子是燕賢王府的人,所以父皇愛屋及烏嗎?

  看來只能如此理解了,南宮玉心頭惱火,不過既然父皇不怪罪燕世子,他就不好說話了。

  很快南宮玉壓抑下了怒意,恢復如常,豐神如玉,溫雍優雅。

  大殿一側的燕燁懶散的一笑,然後說道:「燕燁懇請皇上一件事。」

  「說。」

  闐帝簡短的開口,燕燁沉穩的開口說道:「請皇上把上官琉月指給燕燁為妻。」

  大殿內,琉月最先笑了起來,唇角是艷如夏花的燦爛,眼神點點瑩光,使得她整個人璀璨艷麗。

  一側的南宮玉一看她的樣子,心中各種的阻心,先前自己求娶她的時候,看她態度堅決,現在燕燁求娶她的時候,她卻如此的開心,這天差地別的境遇還真是讓瑾王殿下無法接受。

  不,他就不相信,自己連一個女人都征服不了,如若連一個女人都征服不了,又何談征服這萬裡江山,征服千萬的臣民。

  南宮玉想著,沉聲開口:「燕世子來遲了,本王已先行向父皇求娶了上官琉月為瑾王妃了。」

  燕燁抬眸望向南宮玉,霸道的說道:「那又怎麼樣?她是本世子的,生來便是。」

  大殿內,琉月的臉頰一下子紅了,越發的嬌艷。

  不過心裡卻是暖暖的,如三月的艷陽籠罩在心頭一般。

  南宮玉的臉色卻冷了,瞪向燕燁:「燕燁,你好大的膽子,你說上官琉月是你的她便是你的了,本王還說她是本王的呢?」

  燕燁並不相讓,望向南宮玉的時候,瞳眸冷冽異常,唇角是譏諷笑。

  「本世子喜歡她,她也喜歡本世子,莫非瑾王想拆散我們,這拆人婚姻可是要遭受五雷轟頂的。」

  「你?」

  南宮玉怒了,他只不過是燕賢王府的一個小小的世子爺,竟然如此與他說話,還咒他五雷轟頂,可惡的東西。

  南宮玉直接便發火了:「你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我把這傢夥抓起來。」

  「誰敢?」

  燕燁大喝,週身寒潭冷氣,並沒有和南宮玉有任何的妥協,反而是更冷。

  上首的闐帝頭疼的望著下面的兩人,他最不樂意看到這畫面了,而且燕家的人和南宮家的人必須世代相親相愛,才能江山和諧,玉兒現在便與燕家的人相對了,日後又如何相處啊。

  闐帝喝住下面的兩人。

  「你們給朕統統的住口。」

  這裡是禦清宮,他們在他的宮殿裡面如此的放肆,真是膽大包天了。

  南宮玉和燕燁一聽上首闐帝的喝聲,同時的住口了,然後安份了下來。

  大殿上面的闐帝望瞭望南宮玉自個的兒子,又望瞭望燕燁,他是真沒想到他們兩個人竟然都想求娶上官琉月,這倒是難事,他本來是中意上官琉月嫁給玉兒的,可是現在看燕燁出現,他又不想讓燕燁失望,而且他看出來上官琉月喜歡的人是燕燁,可能正因為她喜歡燕燁,所以才拒絕嫁給他的兒子,闐帝都說不出自己此刻心中是什麼滋味了。

  下首的燕燁已經沉聲的開口:「請皇上把上官琉月指給我為妻。」

  一側的南宮玉不退步,堅定的說道:「父皇別忘了這是兒臣先提起的,若是要指婚,也該把上官琉月指婚給兒臣。」

  這一次他算是扛上了這男人,莫名其妙的出現,莫名其妙的想和他爭琉月。

  其實南宮玉對燕賢王府的人是很尊重的,尤其是燕王叔,可是眼前的這傢夥卻實在是太狂妄了,狂妄得讓人想抽他,尤其是他求娶琉月,這傢夥竟然也插了一腳。

  南宮玉說不出的惱恨。

  上首的闐帝看著眼前的兩男爭一女的畫面,不由得想到了當年,當年自己就沒有玉兒的這份勇氣,沒有爭取自己想要的,後來多少年他都沒有開心過,所以現在看兒子如此執著,他真的想給兒子一個機會,所以?

  闐帝抬首望向大殿下首,正要開口說話。

  殿外響起急切的腳步聲,有太監氣籲喘喘的奔了進來稟報。

  「皇上,不好了,東宮太子府那邊出事了,說,說?」

  闐帝冷瞪了下面的小太監一眼:「說什麼?」

  小太監趕緊的說道:「聽說太子妃半夜急病而亡。」

  「急病而亡。」

  大殿內,闐帝噌的一聲站了起來,然後臉色十分的難看,好好的怎麼急病而亡了。

  這太子妃溫良賢淑,可是深得闐帝之眼的,而且她出自於風家。

  風家世代忠良,都是慕紫國朝堂上的良將,現在太子妃忽然的生病,風家的人該如何的傷心啊,尤其是好好的怎麼就生了急病,闐帝望向下首的瑾王南宮玉,命令道。

  「你立刻帶人前往太子府查看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記著一定要穩妥的處理這件事。」

  太子妃急病,風家的人如何想,要他們接受這件事才是真的。

  瑾王南宮玉望了一眼大殿一側的燕世子和琉月,然後緩緩的應聲:「是,父皇,兒臣立刻領人去查這件事。」

  瑾王退了下去,闐帝心急這件事,也無心理會別的,望向下首的燕燁和琉月二人。

  「好了,關於你們之間的事情,回頭再說,你們二人先回去吧。」

  「是。」

  燕燁和琉月二人知道皇上此時無心處理他們的事情,所以二人紛紛的退出了殿外。

  殿外,太監和宮女個個面色冷峻,看來不少人知道了東宮太子妃急病而亡的事情了,大家都有些小心。

  琉月和燕燁二人離開禦清宮,一路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沒想到東宮太子妃年紀輕輕的竟然生了急病,人生還真是無常啊。」

  琉月歎息著,正因為人生無常,所以他們更要珍惜彼此。

  想著琉月望向燕燁,燕燁望向琉月,瞳眸中滿是濃情,唇角勾出笑意,堅定的說道。

  「小月兒,不管別人了,我們只管我們的事情。」

  琉月點頭,燕燁又說道:「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別人娶你的,我會娶你的。」

  身後的手下聽了燕世子的話,全都笑了起來。

  忽地,一道尖銳的聲音打斷了這裡的溫馨,眾人皆嚇了一跳。

  「啊,上官琉月你幹什麼?」

  這話一起,一道身影旋風般的衝了出來,一人直接的撞開了琉月,然後霸佔了燕燁身邊的位置,怒火沖天的望著琉月,大發雷霆之火。

  「上官琉月你在勾引燕世子。」

  來人竟然是十公主南宮流蘇,南宮流蘇滿臉的怒意,一張秀麗的面容因為怒火而顯得有些猙獰,可惜她一點都不知道,依舊咬牙切齒的怒瞪著琉月。

  琉月有些莫名其妙,望著十公主南宮流蘇霸道的樣子,不由得臉色冷冷,

  這個瘋女人,根本就是個瘋子,她以為她喜歡燕燁,燕燁便喜歡她嗎?

  琉月忽地笑了起來,她就是要氣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是的,十公主,我在勾引燕世子,不過很不幸的他被我勾引了,他還說喜歡我,怎麼辦?」

  琉月說到最後還眨了兩下眼睛,媚眼如絲。

  南宮流蘇一聽她的話,被她刺激到了,尖叫起來:「你個不要臉的,你還好意思這麼說?」

  燕燁一聽,臉色陡沉,一把抓住南宮流蘇的手臂,疼得她倒抽氣,忍不住掙扎起來,哀求著:「燕燁,我疼,我疼。」

  「以後我不想聽到你再說污辱月兒的話,若是再有一次,本世子可不管你是不是公主,照打不誤。」

  他說完狠狠的一甩手,甩開了南宮流蘇,南宮流蘇被他的手用力一甩,倒退兩步站定,燕燁已經看也不看她,望向琉月,溫聲說道。

  「月兒,我們出宮去了。」

  「是」琉月點頭,然後看南宮流蘇望過來,她乾脆伸手挽住了燕燁的手臂,親熱霸道的宣示著自己的所有權,她的男人,最好誰也別宵想。

  琉月的舉動看在南宮流蘇的眼裡,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可是她的這動作,落到了燕燁的眼裡,他忍不住笑起來,誇獎的表揚了琉月一句。

  「月兒,這動作好,爺喜歡。」

  琉月捂唇一笑,然後二人上了燕王府的馬車。

  小蠻冰舞等人上了後面的一輛馬車,兩輛馬車一先一後的離開了皇宮。

  後面的十公主南宮流蘇,氣得跺腳怒罵:「上官琉月你這個狐狸精,竟然搶我的燕燁,不,我不甘心,我一定要讓父皇把我指婚給燕燁,難道我堂堂皇家的公主倒爭不過一個賤女人了。」

  南宮流蘇說完,一側的宮女趕緊的說道。

  「公主你現在千萬不要去找皇上,聽說太子妃今夜急病而亡,皇上一定很生氣。你若是去找他,他一定會發脾氣的。」

  南宮流蘇總算不說話了。

  這宮裡的人都知道皇帝不太喜歡太子,卻很喜歡太子妃,因為太子妃溫良賢淑,又大方得體,她還是風家的人。

  沒想到這樣好的太子妃竟然急病而亡了,還真是世事無常。

  宮中很多人痛惜。

  燕王府的馬車上,燕燁抱著琉月,一路送琉月回忠義候府,想到先前南宮玉要娶琉月的事情,他便心情鬱悶,俯身狠親了琉月一口,然後狠狠的說道。

  「南宮玉竟然要娶月兒,真是可惡。」

  琉月回吻了他,安撫他。

  「我不會嫁他的,我要嫁便嫁你。」

  想到嫁給他,她便滿臉的幸福,這個男人從心裡愛著她,為了她,做了那麼多,包括收斂自己的脾氣,給她下廚做吃的,還有為了不讓她那麼痛,寧願製造出誤會來,讓自己一個人痛著,這種種,都使得她只願意嫁給他一個人。

  不過一想到他們兩個人之間除了夾著南宮玉,現在還夾著南宮流蘇,她便百般的氣惱。

  「除了南宮玉,還有南宮流蘇呢?」

  琉月開口說完,便站起身霸道的摟著燕燁,親手摘掉他臉上的面具,然後小手霸道的撫上了燕燁的完美的臉頰,一點點的撫摸著宣示自己的的所有權。

  「不管是南宮流蘇還是任何人都別想霸佔到我的男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這眉,這鼻子,這唇,還有這心,還有整個人,統統都是我的,別人休想碰一絲一毫。」

  燕燁的瞳眸越來越深邃暗沉,大手不由自主的緊摟著琉月的腰,把臉貼在她的小蠻腰上,感覺著她的氣息,聽著她如此霸道的宣示著自己的所有權,令他心頭的愛意更深。

  這是月兒第一次如此霸道的宣示自己的所有權,這讓他高興若狂。

  「是,我的所有一切都是你的,隨時歡迎你蹂躪,採擷。」

  燕燁充滿情慾的聲音透著濃濃的慵懶,令人不由自主的有一種壓倒他的衝動。

  琉月俯身,便親上了他的吻,狠狠的蹂躪了一番,滿意的使得他的唇艷紅如血。她自己的唇也是性感魅人的,燕燁也狠吻了她一番,眼看著情慾升高,他立刻放開了小月兒,調整了自己的氣息,他不能隨便的要了月兒,尤其是現在這種階段。他要在大婚的時候,細細的品嚐這個小妖精。

  琉月也是氣喘得厲害,坐在燕燁的腿上,好半天沒有動一下,調整了氣息,然後柔情蜜意的望著燕燁。

  燕燁想起一件事,問琉月。

  「你有沒有和忠義候夫人說我的事情啊?」

  他已經知道忠義候夫人不僅僅是月兒的義母,她是月兒的親生母親,所以他希望忠義候夫人能認了他。

  琉月一聽他問,喔了一聲,然後搖頭:「昨夜沒有來得及說。」

  燕燁立刻斜眼望著某人:「小月兒,該不該罰。」

  他說完在琉月細嫩的唇上啄了一口,然後嚴肅的說道:「今天一定要把這件事向你的母親大人說一遍。」

  琉月好笑的伸手摟著他有脖子,撒嬌:「是的,我的長官大人,今天一定完成任務。」

  兩個人正在馬車裡調笑,馬車忽地停了下來,外面手下的聲音響起來。

  「世子爺,忠義候府到了。」

  燕燁立刻不捨的緊摟著琉月:「還真是快啊,記著啊,待會兒回去一定要與忠義候夫人說我的事情。」

  「知道了,知道了。」

  琉月笑著應聲,然後起身下馬車,身後燕燁火辣的眸子一直盯著琉月,直到她消失不見了,然後還回味的靠在馬車裡,想著小丫頭火辣霸道的樣子,她的一切沒有一樣是他不愛的。

  燕燁一邊想一邊命令手下:「回府。」

  「是,世子爺。」

  燕王府的馬車駕離了忠義候府。

  琉月領著小蠻和冰舞二人一路進了忠義候府,一行人還沒有走到琉園,遠遠的便看到忠義候夫人走了過來,她一直在擔心琉月進宮的事情,做什麼事情都沒有心情,這一聽說琉月進府,便急急的領著人過來了。

  「月兒。」

  忠義候夫人喚道,琉月停住了腳步等候著她,等到她過來,一福身子:「給母親請安了。」

  忠義候夫人伸手拉起了她,然後拉著她一路往琉園走去,路上輕聲問她。

  「皇帝召你進宮所為何事啊?」

  琉月倒也沒有隱瞞她:「瑾王殿下請求皇上把我指婚給他為妃。」

  「果然是這事。」

  忠義候夫人歎口氣,然後望向琉月說道:「月兒呢,想嫁給瑾王殿下嗎?若是月兒想嫁給瑾王殿下,母親是不會阻止你的,不過母親還真是擔心啊。」

  「母親擔心什麼?」

  「瑾王身為皇室的皇子,女人可不會少,不說將來,就說現在瑾王府裡好像便有好幾個女人了,你若是嫁進瑾王府,以後怕是要整日勾心鬥角的了,雖然母親相信你對付得了那些女人,可是想想終歸是煩心。」

  琉月聽了忠義候夫人的話,笑著說道:「母親放心吧,我沒有同意嫁。我不會嫁給瑾王殿下的,母親放心吧。」

  忠義候夫人點了一下頭,倒是挺高興的,可是很快又犯了難。

  女兒若是不嫁給瑾王殿下,皇上和瑾王殿下會不會發怒呢?

  「那皇上如何說呢?」

  忠義候夫人關心的問,琉月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握著忠義候夫人的手說道:「母親,我有一件事要與你說。」

  兩個人一路走了正廳去,琉月便把自己和燕燁的事情告訴了忠義候夫人。

  忠義候夫人眼睛睜得大大的,原來女兒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還是燕王世子,而且這燕王世子原來便是她喜歡的人。

  「那他真的很喜歡月兒嗎?」

  琉月點頭,然後又說道:「他說過此生只娶月兒一妻,再不娶第二個女人進燕王府,另外他還為女兒做了很多的事情,總之女兒我除了他再不會嫁給別人了,若是世間沒有一個他,女兒寧願終身為尼姑。」

  忠義候夫人呸了琉月一聲:「好好的說當什麼姑子,既然他如此的愛你,母親不會反對你的,你回頭帶他來見見我,我還真想看看他長什麼樣子呢?是不是真如你所說的那麼好。」

  「嗯,回頭我帶他來見你。」

  琉月點頭,他和燕燁的大婚,自然希望得到親人的祝福,母親若是喜歡燕燁,是她高興的事情。

  忠義候夫人不擔心月兒的終身大事了,可是很快又擔心另外一件事情。

  「可是瑾王殿下想娶你,他會不會不放棄呢,皇上會不會硬的把你指婚給瑾王殿下的。」

  忠義候夫人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琉月也沉默了,先前在大殿上,她看出了闐帝的為難,雖然他們兩個人相愛,可是瑾王殿下可是他的兒子,他總不好不指婚給兒子,而把兒子想娶的女人指婚給別人,這若是讓別人知道指不定會如何說呢,所以這件事還真有些難辦。

  「母親放心吧,我們自有辦法」

  車到山前必有路,等到時候再說吧,反正她是不會嫁給瑾王殿下的,只要她打定這個主意,誰也別想讓她嫁給別人。

  門外,響起腳步聲,君洛凡和君紫煙二人走了進來,一看到琉月便笑著出聲。

  「琉月你回來了,沒事吧。」

  琉月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搖頭,然後招呼了他們進來。

  「快進來坐。」

  君洛凡和君紫煙二人走了進來,分別坐下。

  琉月望了一眼忠義候夫人說道:「母親,我打算和師兄合開一家醫館。」

  忠義候夫人一聽立刻便同意了,月兒的醫術這麼高,救病醫人是積善德。

  「好啊,你要多少錢,回頭母親命人送銀子過來。」

  琉月卻搖頭:「不用,我有銀子,等不夠了再找你拿。」

  先前燕燁可是給了她五萬兩銀子,不過不是銀票,而是放在錢莊裡生錢的通兌銀子,他給她做了一個印章,到時候憑印章便可取銀子。

  「那行,你們商量著。」

  忠義候夫人起身,把空間讓給他們幾個,對於醫館的事情,她也不太瞭解,還是讓月兒她們自個去操勞吧。

  忠義候夫人離開後,琉月便與君洛凡還有君紫煙商量了起來,別的倒還好說,不過只是這梟京的店舖一時不好找,正為這事犯難。

  侍候忠義候夫人的丫鬟走了過來,把一張房契交到了琉月的手裡,說道。

  「這是夫人讓交給小姐的,夫人說這鋪子原是準備給小姐做嫁妝的,現在小姐需要便先用了吧,反正早晚都是小姐的,這鋪子一共是三間門房,後面有一獨幢的小樓,最是適合開醫館了,而且地理位置也適中。」

  琉月接了過來,一時間竟說不得話,很是感動。

  母親的心真的很細膩,生怕她不要,竟派了個丫鬟送過來,讓她不好回拒。琉月想著說道:「替我謝謝母親。」

  「奴婢知道了。」

  那丫鬟退了出去,正廳裡,君洛凡和君紫煙二人皆看著琉月說道:「候夫人很愛你。」

  兩個人都替琉月高興,以前沒有母親,這會子總算有母親疼愛了。

  琉月點頭,滿臉的笑意,望著手裡的房契,一共是三間連在一起的,還別說,地方倒是挺大的,而且地理位置既不是特別鬧的地方,也不是特別僻靜的地方,確實適合開醫館。

  「好了,那我們便在這裡開醫館吧。明日我帶師兄過去看看,以後醫館的事情就交給師兄打量,我一得了空便去醫館幫忙。」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君洛凡笑著點頭,他是閒不住的人,一日不和醫打交道,便渾身不自在。

  接下來的時間,三個人又為了一些小細節討論了起來,取名字啊,請多少個夥計啊,還有除了他們還要騁請幾個坐堂的大夫啊,總之很多的小細節都一一的討論到了。

  這裡正說得熱鬧,門外,金橘走了進來稟報。

  「小姐,有人求見。」

  琉月停住說話聲望過去,然後問道:「誰要見我?」

  「風淩雲風將軍。」

  「風淩雲」琉月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一個剛毅英挺的人來,那週身內斂的鋒芒,好似未出鞘的寶劍一般,風淩雲絕對是個人人物,只是他來見自己所為何事。

  琉月想著吩咐金橘:「請他過來吧。」

  「是,小姐。」

  金橘走了進去,正廳裡,君洛凡和君紫煙二人站起身準備離開,琉月卻阻止了他們:「你們坐會兒吧,我想風淩雲過來找我,很可能跟太子妃之死有關?」

  「太子妃之死?」

  君洛凡和君紫煙同時的開口,琉月點頭:「先前我進宮的時候,聽到消息,昨夜太子妃急病而亡,這好好的生了急病,風家的人肯定不會善罷干休的,一定會要找說法,現在風淩雲來找我,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請我幫他前往太子府走一趟,幫他查一下太子妃之死是不是真的急病而死。」

  聽說為了這樣的事情,君洛凡和君紫煙二人不動了。

  門外響起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眾人抬首望過去,只見一個步伐沉穩,週身銳氣的英挺男人走了進來,劍眉星目,週身的正氣,一看便是那種剛正不阿之人,雖然很年輕,但是那身淩凜之氣卻不容人小覷。

  琉月一看到他進來,便起身開口:「幸會啊,風將軍竟然登門了,請坐。」

  風淩雲面容冷峻,臉上隱有傷痛,不過琉月開口,他又回了一禮:「上官小姐客氣了。」

  等到風淩雲坐了下來,琉月也坐下來,小蠻上了茶後,琉月問風淩雲。

  「不知道風將軍今日特地登門,所為何事?」

  琉月客氣的開口,風淩雲的瞳眸陡的一暗,然後沉聲說道:「今日本將登門造訪是有一事麻煩上官小姐的,昨夜舍妹突生急病而亡,可是我們從來沒聽說過妹妹身體不好,所以本將很懷疑這件事,想請上官小姐幫舍妹檢查一下,看看她究竟是如何死的?」

  「太子妃。」

  「是」

  風淩雲點頭,琉月凝眉緩緩的開口:「這件事似乎我們沒有權利去檢查,風將軍若是懷疑可以請禦醫檢查,而且據我所知,皇上已經派了瑾王前去太子府處理這件事,瑾王一定會嚴肅認真的處理這件事。」

  瑾王南宮玉和太子南宮焰不對盤,這在慕紫國不是什麼秘密,既然皇上讓瑾王去查這件事,若是有不好的地方,瑾王一定會抓住把柄不放的。

  「瑾王已命禦醫檢查這件事,禦醫說沒有任何中毒的症狀,應該是暴病而亡。」

  風淩雲說到自己的這個妹妹,眼神冷得像刀子一般,這個妹妹是他最疼愛的妹妹,從小便溫良淑慧,後來被皇帝指婚給了太子南宮焰為太子妃,本來他還不同意這件事呢,因為妹妹的性子並不適合太子妃之位,可是這是皇帝下旨賜婚的,妹妹生怕他惹怒皇上,所以反過來勸他,讓他安心,可是誰會想到現在她竟然死了,還是莫名其妙的急病而亡。

  不,他不相信這件事情。

  哪怕就是禦醫說了妹妹沒有中毒而亡,他也不相信這樣的事情,妹妹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風淩雲胸中一口鬱氣出不來,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正廳裡琉月看著他,說道:「風將軍最好不要鬱結太深,這會傷及肺腑。」

  風淩雲望向琉月,緩緩的沉聲開口:「我不相信禦醫,我只相信你,上官琉月,我聽說了你破腹取子的事情,我相信你的醫德一定極高,如若你說我妹妹是急病而亡,我便相信這件事,其他人我不相信。」

  琉月有些無語,風淩雲怎麼這麼相信她了。

  他什麼時候如此肯定她的人品了,竟然只相信她。

  或者是因為她的神醫稱號吧,而且自從青雲大賽之後,很多人把她說得神乎乎的。

  「這事我似乎不方便插手吧。」

  琉月凝眉說道,東宮太子府的事情,牽扯頗大,自己若是真的插手,只怕太子南宮焰和雷皇后統統的把她記恨上了。她這是得不償失啊。

  「今日算是我們風家欠了你的恩情,若是上官小姐願意前往,日後你需要我們風家的地方,我們風家將義無反顧。」

  風淩雲沉聲說道。這話使得琉月的眼睛一亮,要知道燕燁是燕王府的世子,他初到梟京,需要拉攏各大世家,若是讓風淩雲欠她一次,日後風家便是他們這邊的人,想到這琉月的心思算活了,仔細的盤算。

  反正她本來就和雷皇后不對盤,就算沒這事,因為八公主的事情,她也不會放過她的,倒不如幫風淩雲一次,讓風家欠她一次,最主要的她也想知道這太子妃是不是真的急病而亡的,如若真是如此,說明不怨人,只怨她自己壽短,如若太子妃真的被人害了的,那她該給死者一個交待。

  「好,我答應你,之所以答應你,是因為不想讓死者難以瞑目,至少該讓人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死的。」

  「謝謝你了,我就知道我沒有信錯人。」

  風淩雲沉穩的開口站起了身,琉月也站起身望向君洛凡和君紫煙。

  「師兄,我們前往太子府一趟吧。」

  「好。」

  對於這件事君洛凡也想搞清楚,所以一行人跟著風淩雲的身後一路出了琉園,離開了忠義候府,前往東宮太子府而去。

  東宮太子府。

  富麗堂皇,離皇宮的距離不算太近,但比起別的府邸,又是離得最近的一座府邸。

  此時太子府裡一片愁雲慘霧,白蕃掛滿了整個太子府,透露著肅沉哀切。

  太子妃風明華一貫以溫柔賢淑而備受人喜愛,不但皇宮裡的闐帝,就是京裡的人,很多人都喜歡這位太子妃,這不僅僅是因為太子妃人好,還因為太子妃的心很善。

  相較於太子南宮焰,很多人都喜歡這位太子妃。

  沒想到太子妃年輕輕的忽然得了急病,很多人都很傷心。

  此時的太子府,正堂內擺放在一副黑色的棺木,太子妃被畫了妝,躺在棺木之中,此時的她面頰如春,唇角含笑,就像睡著了似的,一點痛苦都沒有,可是活著的人卻因為她的逝世悲傷不已。

  整個正堂裡都是哀切之聲。

  風家人人悲慟,風老將軍,太子妃的父親,久征沙場的老將,此刻眼眶紅紅的,緊握著自己手,太子妃的母親,將軍夫人早哭得昏過去幾次了。

  風家其他人也都悲切不已,正堂裡不少的人在勸著風家的人。

  忽地,正堂門外響起整齊的腳步聲,一眾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人正是風淩雲將軍,他的身後跟著的便是琉月。

  此次青雲城大賽獲得第一名的神醫上官琉月,眾人看到她,個個眼裡閃過光芒,有小道消息的人,已經知道了瑾王殿下有意娶上官琉月為妃,那這上官琉月不就是未來的瑾王妃嗎?又是神醫,日後可算是前途無量了。

  風淩雲一走進來,一揮手命令身後的兵將:「來人,立刻把所有的客人請出去。」

  正堂內的人都被震懾住了,風將軍這是要做什麼?

  個個不安的站起來,然後便被風淩雲的手下請出了正堂去,最後只剩下風家的一干人,面面相覷,個個不知道風淩雲要搞什麼名堂。

  外面吵吵嚷嚷的,很快這裡的動靜驚動了太子南宮焰。

  南宮焰領著太子府的侍衛趕了過來,此時的太子滿臉的沉痛,一臉的哀切,望著風家的人,然後眸光落在了風淩雲的身上。

  「風淩雲,你這是幹什麼?」

  太子的臉色十分的陰驁難看,眼瞳騰騰的火氣,一言落還沒有等到風淩雲說話便又冷喝道:「難道太子妃連死都不得安寧嗎?你竟然帶了人來鬧她的靈堂嗎?」

  風淩雲冷冷的與太子對視,然後嗜殺的說道:「太子殿下請讓開,我要讓人重新給華兒驗屍,檢查她究竟是不是急病死的?」

  南宮焰一聽火冒三丈,大吼道:「宮裡的禦醫已經驗過了,都證明瞭太子妃不是中毒而死的,既然不是中毒,肯定是生病而死的。」

  「我妹妹一向身體健康,怎麼年輕輕的突發疾病而亡呢,本將絕對不相信這件事,太子還是讓開吧。」

  「風淩雲,你太過份了,宮裡的禦醫都檢查過了,一點中毒的跡像都沒有,你竟然還在這裡胡鬧,來人,把風將軍帶出去。」

  太子南宮焰命令。

  他的身後數十名侍衛峰湧而至,便待上前拿人。

  風淩雲臉色陡的冷沉,光的一聲抽出了腰間的寶劍,冷笑:「我倒要看看誰敢上,難不成今日太子還想讓我風淩雲血濺當場,我倒要看看太子是不是想讓我們兄妹二人全都死在這靈堂之上。」

  太子愣住了,沒想到風淩雲竟然如此的絕決,看來不讓他驗是不可能的了。

  局面一時僵住了,忽的正堂門外有人開口:「太子皇兄,死的是風將軍的妹妹,風將軍心痛難忍是再所難免的,既然他要驗,便讓他們驗吧,反正禦醫都驗過了,不是中毒而亡的,本王相信不會有事的。」

  說話的乃是七皇子瑾王殿下,瑾王南宮玉巴不得琉月驗出些什麼呢,這件事鬧得越大越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tkiki 發表於 2014-3-3 06:42 PM

第139章:燕燁琉月解蝕情咒

  太子府的靈堂上,風家人全都站了出來,雖然他們先前沒搞清楚不明白風淩雲要幹什麼,現在總算明白他要幹什麼了,他不相信自個妹妹得急病而死,也不相信那些宮中的禦醫,東宮太子府的事情,其中就算有一些端睨,禦醫肯定不希望節外生枝。,所以定然不會說出其中的細節,現在是上官琉月這個神醫過來,想必會查個明白,如若依然查不出什麼,那麼華兒只是命薄罷了。

  風老將軍望向太子南宮焰,沉聲開口。

  「太子殿下,既然琉月小姐人已經到了,還望太子殿下讓她驗上一驗,也好讓我們風家的人安心。」

  太子望了一堂的人,再望望堂上怒目相向的風淩雲。想到他的話,最後總算妥協了,大手一揮,命令下去。

  「好,讓你們驗。」

  他說完一雙漆黑的瞳眸落到了琉月的身上,眸光如薄冰般冷寒,隱有利刃之嗜殺,不過琉月並不是嚇大的,她能跟著風淩雲前來太子府,便不怕他們。

  風淩雲望向琉月,沉聲開口:「琉月小姐,請。」

  琉月點了一下頭,然後命令風淩雲:「把太子妃抬出黑棺木。」

  風淩雲走到黑色的棺木前,雙手合什,心痛無比的開口:「妹妹,請別怪我哥哥驚擾你,哥哥只想知道你死時究竟是什麼樣子,是痛苦,還是全無自覺,哥哥想知道這些。」

  他說完望向了風老將軍,風老將軍近前,心疼痛楚的和風淩雲二人合力把太子妃風明華從黑棺木裡抬了出來,擺在靈堂中間。

  琉月掃視了一下靈堂裡的人,然後說道:「男人全都退出去吧,我要幫太子妃檢查一遍。」

  靈堂上,一眾人紛紛的後退。

  太子,瑾王各有心思,風老將軍,風淩雲則是滿臉的傷心沉痛,紛紛退了出去。

  不但是他們,連君洛凡也退了出去,最後只剩下琉月和小蠻冰舞,還有風家的女眷,老將軍夫人雙眼紅腫,悠悠的醒來,望到睡在地上的女兒,再次哭斷了肝腸。

  早知道當日她便該阻止女兒嫁進太子府來,這太子府是什麼地兒,這就是虎狼之窩啊。

  靈堂上的悲切,並沒有影響到琉月,她蹲下身子望向地上的太子妃,此刻的她被打扮得很美麗,像是睡著了,可是誰又知道她死前曾經經歷過什麼呢?

  琉月一邊想一邊動手給太子妃檢查,觀她的面容,查她的口鼻,手指,並沒有發現任何中毒的徵兆,不過她的手倒是死死的抓成雞爪型,這是人死之前掙扎的情況,由此琉月可以想像得出這女人臨死前一定極痛苦。

  不過這不能證明太子妃之死有疑點,有時候急病而亡也會很痛苦。

  確定了太子妃不是中毒而亡,琉月又仔細的檢查太子妃週身有無被人襲擊過的現像,不過上下左右的檢查了一遍,她並沒有查出什麼來,太子妃並沒有被人襲擊,身上也無任何的傷痕,難道說她真是急病而亡的。

  琉月望向了太子妃,難道要解剖太子妃的內臟檢查,看看她是否得了急病,因為一般人若是生了急病,肝臟是一定會顯示出來的,但是琉月還是打消了這驚駭世俗的念頭,太子妃可是金尊玉貴之軀,她的父母如何會同意把她給解剖了呢,所以她還是別問了,這樣的話會觸犯眾怒的。

  琉月想著又回頭再檢查了一遍,看是否能找到一些什麼,如若真的找不到,她也只能宣佈太子妃之死是急病而死的了。

  不過這一次她卻有了一些小小的收穫,琉月發現太子妃緊握成雞爪樣的五指中,有一指指甲斷裂了,當然這沒有什麼希罕的,重點是剩下的半截斷指甲中有一截皮屑,先前她檢查了太子妃身體,發現她的身上並沒有抓痕,傷痕,那就是說當時太子妃的房內有人,還被她狠狠的抓了的,這人應該不是她的丫鬟,如若是她的丫鬟,她就算生了急病,疼痛難忍也不至於用力的抓丫鬟的手臂。

  琉月命令了小蠻把太子妃的衣著整理好,然後命令她出去喚了風淩雲將軍進來。

  很快,風淩雲走了進來,臉色依舊冷若冰霜,望向蹲在地上的琉月問。

  「有什麼發現?」

  琉月小心的捏了米粒大小的皮屑給風淩雲看。

  「當時,有人在太子妃的房裡,看,她的指甲裡,竟然有皮屑,我檢查過了她的身上並沒有任何的抓痕,也就是這塊皮屑是別人的。」

  「太子妃房內有人?」

  風淩雲的眼裡一瞬間淩厲異常,說了一句又開口:「那要是丫鬟呢?」

  「你不是說太子妃溫良賢淑嗎?就算她生了急病,也不至於遷怒於丫鬟,除非是?」

  琉月停住了,除非那個人是害她的人,她才會一怒抓傷了那人。

  「不如你調了太子妃身邊的丫鬟查一查,若是沒人受傷,那麼就說明,太子妃死前,還有另外一人在房裡。」

  風淩雲臉色肅殺,一瞬間滿臉的殺機,然後走了出去,命人查那些侍候太子妃的丫鬟,很快查了走進來,發現侍候太子妃的丫鬟,無一人手上身上有抓痕。

  風淩雲走進了靈堂,望向琉月:「正如你所的,除了那些丫鬟,還有一人在太子妃的房裡,不過除了這個皮屑,再沒有別的了嗎?」

  琉月凝眉盯著地上的太子妃,這說明太子妃很可能是被人動了手腳的,那人是如何殺死太子妃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就這麼死了的,什麼樣的手段呢,她的全身都被她檢查了的,但是沒有查出來。

  最後琉月的眸光落到了太子妃的頭頂上,眼睛陡的一亮,頭頂是最容易讓人忽略的地方,古有鐵釘釘頭而致人於死地,太子妃會不會也是如此呢。

  琉月如此一想,飛快的起身走到太子妃的頭頂上,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卻沒有發現太子妃頭頂上有鐵釘之類的東西。

  檢查了一遍,沒有查出東西來,琉月不死心,因為眼下唯有頭頂是她的希望了,如果再查不出東西來,太子妃只怕是妄死了,說實在的,現在她很同情這死去的太子妃,真的想讓她能瞑目。

  琉月又查了一遍頭頂,眼睛忽地亮了,她仔細的分開了太子妃頭頂的頭髮,最後她不得不驚歎於背後下黑手之人的心細如髮,竟然能用這麼巧妙的手法殺掉了太子妃。

  此人應該懂醫,或者是他曾經涉及過這方面的東西,所以精通如何能精準的殺人。

  琉月眼睛烏光灼亮,抬首望向風淩雲命令:「立刻去把所有人叫到靈堂裡來。」

  風淩雲看到琉月神情,心裡陡的疼痛莫名,身上的力量似乎一下子孫被抽乾了,雖然他想查清楚妹妹死的真相,可是當真相快浮出水面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快承受不了了,妹妹她竟然,竟然。

  風淩雲感覺自己快崩潰了,拖著沉重無比的雙腿走了出去,把靈堂外面的人全都喚了進來。

  太子府的人,瑾王府的人,風家的人,更甚至於先前前來太子府拜祭的賓客全都湧了進來,大家都好奇的想知道太子妃究竟是如何死的,風家親自帶了上官琉月來查驗,會不會出現不一樣的局面。

  整個靈堂裡擠滿了人。琉月站起來望向太子南宮焰和瑾王南宮玉等人,幽冷的蹙眉說道。

  「先前我在太子妃的斷甲裡發現了一小塊米粒大小的皮屑,這顯示太子妃臨死前曾經抓傷了某人的,本來以為是因為太子妃病發疼痛而抓傷了房裡的丫鬟,但先前風將軍去檢查了,並沒有發現任何丫鬟受傷了,那麼說明此皮屑,根本就是丫鬟的,當時太子妃死的時候,其實房裡另外有人。」

  琉月停了一下,靈堂裡,頓時間響起嗡嗡聲,不少人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

  太子南宮焰臉色陰沉的望著琉月:「難道就憑米粒大小的皮屑,便斷定太子妃的房內有人,若是這皮屑是不經意留下的呢?」

  琉月點了一一下頭,又接了口說道:「沒錯,所以我們不能憑著米粒大小的皮屑斷定太子妃是被人謀害或者是殺害了,但是我又查到了一樣,可以證明太子妃確實是被人謀殺了的。」

  琉月此言一落,風家的老夫人,太子妃的娘親直接受不了嗷的一聲叫,再次昏了過去。

  老將軍的大拳握了起來,沉聲吼叫起來:「什麼東西。」

  琉月當著所有人的面蹲下來,然後小心的從太子妃的頭頂上分別的取出了三枚細如銀毫的銀針。

  「大家看到了嗎?有人用三枚銀針刺進了太子妃頭頂的三個穴位,人的頭頂穴位是至關重要的,別說三針,一針足以致命,但是兇手為什麼使用三枚銀針呢,這是因為他很聰明的用銀針控制了七竅流血的症狀,使得血液逆流,全都流進了內臟,所以說太子妃的表面看不出來受傷中毒的症狀,但事實上她當時的痛苦狀態不比中毒輕,而且她很痛苦。」

  琉月說著,抬起太子妃的一隻手,指著她的手:「當時她痛苦的用手抓來人,手指斷裂了,還抓了一手的皮屑。」

  琉月沉重的望向風淩雲,一字一頓的說道。

  「雖然我不想說,但是卻只想讓你們知道她臨死前的狀態,她死時極痛苦。」

  她說完不再說什麼,至於查太子妃之死的事情,是風家和瑾王南宮玉的事情,不是她的事情了,正廳裡的人個個滿臉驚異,望著上官琉月,人人都想著,如若不是上官琉月,恐怕沒人知道太子妃是如何死的,她果然不愧是神醫啊,太厲害了,人人臉上是驚歎。

  靈堂上。風老將軍直接咚的一聲昏了過去,一看老將軍昏了,不少人變了臉色,個個沉默,還有不少人望向太子南宮焰,南宮焰此刻週身的殺氣,臉色難看至極,朝外面命令:「來人,給本宮查,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什麼人如此大膽,竟然謀害了太子妃,若是查清楚了,定要滅他的九族。」

  瑾王也贊同:「沒錯,若是查出謀害太子妃之人,定然要殺死他。」

  琉月看著沒自己的事了,便向風淩雲告辭離開了太子府。別的她也懶得理會。

  忠義候府的馬車裡。

  小蠻和冰舞二人心痛的說道:「小姐,太子妃死得真慘。」

  「是啊,究竟是什麼人喪心病狂的毒死了太子妃啊。」

  琉月一言不吭,誰毒死太子妃的她不知道,自有人會去查,她想到的是自己先前那麼說,讓風家人的心裡更痛,她是不是很慘忍。

  「小蠻,你說我是不是很慘忍,明明可以不告訴他們太子妃死得很慘的。」

  「小姐,這關你什麼事啊?」

  冰舞也點頭認同:「這不關你的事情。」

  琉月歎氣說道:「其實我就是想讓他們知道,太子妃死得很痛苦,想讓他們知道她當時死的樣子,我不想欺騙他們說她死得很安詳,好像睡著了似的,或者是不知不覺的睡去了,這似乎是對太子妃的一種褻瀆。」

  「算了。小姐,你別想這件事了,省得心煩。」

  小蠻說道,琉月點了一下頭,閉上眼睛靠在廂壁上睡覺。

  馬車一路回了忠義候府。琉月回房間去休息了,這一天差不多折騰大半天的時間了,她身上蝕情咒還沒有解,雖然暫時的被封印住了,但身體並沒有多好,所以很容易累。

  琉園內外一片安靜。

  ……

  夜幕降臨,東宮太子府的後院一片死寂。

  太子府所有的人都到了前面的靈堂內接受檢查,風淩雲和瑾王南宮玉全權負責這件事。

  太子殿下則因為這一鬧騰,所以心力不濟的回自個的院子休息了。

  南宮焰的臥房裡,一個人也沒有,南宮焰正躺在床上想著白日發生的事情,週身的怒意,臉色冷瑩瑩的難看至極。

  窗戶上,忽地響起輕微的叩聲,南宮焰陡的一驚,翻身坐起來望向窗外:「什麼人?」

  「是我。」

  一道輕細卻冷冽的聲音響起來,南宮焰臉色一暗,不由得大驚,趕快走過去打開了窗戶,便看到窗外一人戴著黑斗篷立著。

  雖然看不到神容,但南宮焰已經認出了來人,不安的喚了一聲。

  「母后。」

  沒錯這深夜前來東宮太子府的人乃是宮中的雷皇后,今日太子府內發生的事情已經傳回宮中去了。

  雷皇后稍一想便知道這事是什麼端睨,心裡別提多惱火了,立刻坐立不安起來,這件事搞不好,兒子便要惹了一身騷上身,所以天一黑,她便領著人過太子府來了。

  太子南宮焰扶了雷皇后進來,雷皇后命令幾名暗衛小心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暗衛退了下去,房中只有她們母子二人,雷皇后輕手掀起頭上的黑紗,露出一張冷冽陰驁的面容來,瞳眸中冷光摒射,一字一頓的開口:「太子妃的事情是不是你做了手腳?」

  南宮焰張嘴想說話,雷皇后卻已冷冷的喝道:「你好糊塗啊,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母后不是說了讓你不要隨便亂動的嗎?」

  太子南宮焰一言不吭,他的神情顯示,確實他動的手腳。

  雷皇后氣得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好半天沒說話,然後才心情沉重的開口:「你是不是想娶上官琉月那個賤人,所以才對太子妃動了這樣不該動的手腳?」

  雷皇后問,南宮焰沒說話,他以為萬無一失的,誰會想到風淩雲會去把上官琉月這個女人帶來,而現在上官琉月還查出了太子妃之死是因為頭頂上的三枚銀針所致,所以說他的行動失利了。

  雷皇后一雙厲眸狠瞪著自個的兒子,可是事已至此,罵他也沒有用了。

  「你可是安排好了。」

  太子南宮焰立刻點頭,雖然他對這件事失算了,不過別的事情早就安排好了。

  「母后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太子南宮焰說道,雷皇后想了一下說道:「即便你安排好了,風家只怕也不會全然相信,他們算是和我們分了心,但是沒有把柄他們也不好把矛頭指向我們,從現在開始,你要記著,別想著娶上官琉月的事情了,那女人就算是寶你也碰不得,因為你若是一提娶上官琉月,風家人便會把矛頭對準我們。」

  南宮焰一聽,眉挑了起來,他做了這麼多可就是為了娶上官琉月,現在竟然不娶,那他不是?

  雷皇后知道他心裡想什麼,沉聲警告他:「我再說一遍,別打上官琉月的主意,這個女人很聰明,現在還沒怎麼樣呢,便惹了一身騷,你還想著娶那女人不成?」

  南宮焰不說話,心裡對上官琉月還是有恨意的,如若今日不是上官琉月檢查出了太子妃頭頂上三枚銀針的事情,這件事還不會洩露,風家也不好對他們怎麼樣?

  「可是難道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瑾王不成?」

  「她未必肯嫁瑾王,聽說燕賢王府的世子也想娶她。」

  這是雷皇后今天得到的消息。

  太子南宮焰一聽,臉上籠罩上若有所思:「就算燕燁娶她,對我們也是不利的。」

  雷皇后唇角一勾冷笑:「你以為我們容得了她,這個女人若是活著,與我們來說是不利的,所以她留不得。」

  「母后。」

  南宮焰想說什麼,雷皇后直接的說道:「這件事我來做,不用你再動任何的手腳,你安份些,就算你安排好了,風家也未必相信,最近一段時間他們肯定會派人盯住你的動向,所以你記著自己該做的事情,你是一個剛死了太子妃的人。」

  雷皇后提醒南宮焰,南宮焰立刻點頭,不過他沒忘了叮嚀雷皇后。

  「母后,你若出手對付上官琉月,也要小心一些,上官琉月這個女人很聰明。」

  今日靈堂上的檢驗使得太子南宮焰算是看明白了上官琉月這個人,這個女人不同於一般庸俗的女子,十分的狡猾聰明,所以他們要想對付她,一定要小心。

  「母后知道怎麼做。」

  雷皇后沉重的點頭,眼下她們算是把風家也得罪了,所以以後行事更要小心謹慎,想到這,雷皇后又瞪了太子南宮焰一眼,都是這兒子太衝動了,也怪自己先前沒有把利害與他說清楚。

  太子南宮焰也知道自己想得太簡單了,所以眼下他又重新的想了一下,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有些難,本來自己在父皇那兒便不討喜,這會子竟然又生出這樣的事情來,得罪了風家,這可真是得不償失,賠了夫人又折兵,不過上官琉月這個女人留不得,這女人留著便會壞事。

  「母后你千萬小心些。」

  太子南宮焰再次叮嚀雷皇后,雷皇后點頭,沒好氣的說道:「管好你自己吧。」

  她說完戴上了頭篷往窗戶前走去,南宮焰扶了她的身子出了窗戶,很快雷皇后的身影沒落在夜色之中。

  ……

  忠義候府的琉園裡,一片安靜。

  琉月的房間裡,她正靠在床前看書,小蠻和石榴兩個人在房間裡收拾東西。

  琉月先前睡了一會兒,所以這會子倒也不睏。

  眼看著夜色不早了,她望了一眼把房間裡收拾妥當的小蠻和石榴兩個人:「你們兩個人還是去外間息下吧,我再看會兒書。」

  「小姐,我們陪著你吧。」

  琉月搖了搖頭,不同意她們熬著:「好了,去睡吧,我沒事,需要什麼東西再叫你們兩個。」

  兩個小丫頭總算不說什麼,走出去洗盥一番休息了。

  琉月再次安靜的窩在房間的大床上看書,她看的是醫藥書,除了這個,別的她不太看得進去。

  暗夜,萬簌俱寂,

  天地無聲,忽地窗外響起細微聲響,仿似風聲,來得極快,呼的一聲,眨便落到了窗前,琉月不由得警戒,翻身坐起來,手中便捏了幾枚冰魄銀針,注視著窗前,只要有人進來,她便射出銀針。

  果然窗戶動了,打開,有光影疾射而過,琉月的冰魄銀針疾射了出去,卻被來人一攏衣袖盡數的收了起來,隨之慵懶的聲音響起來。

  「月兒你這是謀殺親夫嗎?」

  琉月一聽才知道來人是燕燁,不由得唇角彎彎的笑意,放下手裡的書望過去。

  只見燈光之下立著一風華艷艷之人,寬鬆的錦鍛衣袍,流水一般垂瀉著,繡金攢青葉的袖口,如煙沙之中的綠霞。那墨色的發傾傾而下,映襯得五官完美無暇疵,唇角勾魂的笑意,眼裡是濃如烈酒的深情,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盯著床上的人,然後緩緩的走了過來,他的手中捏著幾枚銀針,在燈光之下銀光灼亮。

  琉月看到他手裡的銀針,不由得笑了起來,嘟嘴說道。

  「誰讓你不聲不響的出現的,我還當是誰呢。」

  琉月伸手接過他手中的銀針,收了起來。

  燕燁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長臂一伸攬了她入懷,然後俯身對著她的嬌唇親吻了下去。

  這一吻火辣激情,充滿了濃烈的情慾。

  琉月也回吻著他,並做好了彼此相交相融的準備。

  大床上,燕燁壓著琉月,狠狠的吻著琉月的唇,然後向下一路順延的吻著她的小脖子,小耳垂,吻得琉月身子發顫,週身的酥軟無力,嬌喘吟吟,雙手無力的攀著他的脖子,好聽的細吟聲從她的嘴裡瀉出來。

  燕燁週身的情慾,緊壓著某人,然後一隻手去扯琉月的衣服,琉月也伸出手去扯他的衣服,兩個人都有些激動,他們是相思了多少日子,經歷了多少的苦,才走到了今天,所以彼此再沒有一點的縫隙了,此刻親熱也沒有什麼,何況琉月不排除婚前性行為。

  但是兩個人的大戰眼看著要水到渠城了,燕燁陡的停住了動作,然後拉高某人的衣襟,整理某人的頭髮,強行壓下心頭的慾火,俯身細啄了一下琉月的唇。

  「等到大婚,爺再細細的品嚐你。」

  琉月卻沒有放開燕燁的衣襟,她看得出來這男人很壓抑,其實她不介意婚前性行為,想著軟軟的開口。

  「我不介意婚前?」

  她的話說到這兒,臉頰滾燙如烈酒,說不下去了。

  燕燁並沒有動搖,雖然心裡很想,但是理智戰勝了情慾。

  「我要我們的洞房花蝕夜是最美好的,你將從內到外全都屬於我,不但是人,還有名份上也是屬於我的。」

  燕燁霸道的說著,然後替琉月整理好衣服,自己退了開來,翻坐到床上,然後拉了琉月入懷,兩個人依偎在一起躺著。

  琉月看他臉上有細密的汗珠子,心裡倒是十份的心疼,取了帕子替他擦擦臉上的汗水,然後頑劣的說道。

  「今日姐願意,你不幹,日後可沒今兒個這機會了。」

  燕燁一下子被她逗笑了,然後笑望著她:「爺要很快大婚,到時候就算你不樂意,爺也要壓倒你,再壓倒,再壓倒。」

  琉月忍不住翻白眼:「這是要壓倒幾次啊。」

  燕燁一本正經的伸出一隻手,飛快的算著,然後慢吞吞的說道。

  「一夜壓倒四次,把現在的都補回來。」

  琉月伸出粉拳捶了燕燁一下:「你個禽獸。」

  燕燁一臉狂傲的說道:「這沒辦法,月兒的口味與眾不同,就愛禽獸。」

  琉月不理會他了,她發現這男人口才特別的好,自己說未必說得過他。

  燕燁的臉色忽地一正,望向琉月問:「聽說今兒個風淩雲過來請你過去給太子妃驗屍了?你什麼時候改行做驗屍官了?」

  他接到消息的時候,本想阻止她摻和進這件事的,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跟著風淩雲進了太子府,所以他晚上的時候才過來。

  對於琉月摻和這件事,燕燁是不同意的,這梟京內裡的水很深,琉月這樣很容易得罪人,為自己招來麻煩。

  「你這樣幹,首先得罪的是皇后和太子,不管太子妃怎麼死的,她們都不希望這件事鬧大,所以你這樣做是惹到他們了,其次是雷家的人,還有和皇后太子交好的世家給得罪了。」

  琉月一挑眉,睨向了身側的燕燁,緩緩說道:「這些我想過,我本來也不想去的,但是風淩雲說了若是我前往太子府,他便欠我一次,日後你可是會成為燕王府的王爺的,但是你初來窄到的,肯定要拉攏這些世家,我這算是替你拉攏關係,另外,皇后和太子因為南宮巽音的事情,本就討厭我,想對付我,就算我不動手對付他們,他們也未必放過我,所以我這件事沒啥損失。而且你別忘了,我雖然是一個醫者,可還是想知道太子妃是如何死的,如若她真的是生病死的,那麼是她命薄,怨不得別人,可如若她是被人害死的,至少要讓人知道她是被害死的,而不是生病死的,這對她是不公平的。」

  燕燁聽著琉月侃侃而談,雖然認同她的理論,可是不代表同意她把自己置於水火之中。

  「雖然你說得沒錯,分析得也對,可是我不希望你摻和到這些世家的爭鬥之中,要是傷了你自個兒怎麼辦?」

  燕燁滿臉的冷意,盯著琉月,不等琉月開口又說道:「這是第一次,以後做什麼事一定要先與我商量商量。」

  琉月想了一下點頭:「好。」

  只是商量,就算是商量,她也不會退縮的。

  燕燁看她眼珠子亂轉,分明是在心裡腹誹的,抬手便敲了她的腦袋一下,然後警告她:「小腦袋瓜又打什麼主意了,記著什麼主意都不准打。」

  琉月立刻把臉靠在他的懷裡:「睡覺睡覺。」

  說著當真閉上眼睛休息了,燕燁伸手拉了被子替她細心的蓋好,月兒的蝕情咒還沒有解掉呢,身子累不得,但願蝕情咒能順利的解掉。

  燕燁閉上眼睛陪著琉月休息,滿室的溫馨暖人。

  第二天天沒亮,燕燁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琉月雖然知道,卻怕睜開眼睛,睡得正香呢。

  等到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小蠻和冰舞正候在房間裡,兩個小丫鬟根本就不知道昨夜燕燁過來的事情,看琉月睡得挺好的,倒是替她高興。

  「小姐,你醒了,小姐睡得真香啊。」

  看到小姐睡得好,她們才高興呢,先前小姐因為蝕情咒而睡不著的時候,她們別提多害怕了。

  但願明日的蝕情咒能順利的解掉。

  小蠻過來侍候琉月起身,冰舞在床邊稟報消息。

  「小姐,陸遲早上送了消息過來,說東宮太子府那邊的事情水落石出了,查出來是府裡的一個精於醫術的側妃所下的毒,這側妃也承認了是她下的毒手,因為她嫉妒太子妃,認為太子妃的性子太軟弱了,沒有能力擔當太子府的正妃,所以便用銀針殺人。」

  大床上的琉月沒有說話,安靜的任憑小蠻擺佈,等到穿戴好了。她才問冰舞。

  「宮裡可是有消息出來了?」

  「皇上責令刑部嚴懲那側妃,側妃背後的娘親也受到了牽連,聽說都降了,側妃被斬殺了。」

  琉月眼神中烏亮一片,淡淡的歎息。

  「你說一個側妃,她有那膽子敢動太子妃嗎?還是風家人。」

  可不是這側妃,又是何人去動太子妃呢,這一點琉月想不透啊,若說太子動的手腳,卻又不盡然,南宮焰又不傻,太子妃的父親手裡執掌著兵權,他好好的去動太子妃做什麼。

  難道是她想多了,真是那側妃動的手腳。

  「算了,這件事怎麼樣是皇上的事情,不幹我們的事情。」

  琉月說完,領著小蠻和冰舞兩個人往外走去,去正廳吃東西了,不過琉月的早飯沒有吃,聽到管家派來的人稟報。

  「廉親王爺求見。」

  一聽到廉親王爺求見,琉月的眉蹙了起來,這男人過來幹什麼的,她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為了給他兒子求病問醫的。

  「不見,你和他說,他兒子的病我治不了。」

  琉月直截了當的說道,金橘說著走了出去,吩咐下人去前面回了廉親王爺。

  不過琉月的早飯剛吃完,又有人過來稟報。

  「小姐,廉親王爺不肯走,在候府前面的正廳裡鬧了起來?」

  琉月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難怪這廉親王府的世子南宮煥不行,他分明是被這廉親王爺給慣成的這樣。

  他兒子一個男人,讓她一個黃花大閨女的去給他兒子治那種病,有這種理嗎?這神經病的,不過倒是不能治,而是她不想治。

  「讓他鬧,鬧個夠,對了,告訴管家,把門打開,讓人看看這堂堂廉親王爺竟然跑到候府來鬧,鬧得越大越好,最好鬧得皇上也知道,看看他如何讓皇上交待。」

  下人退了出去,不過很快又有人衝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前面打了起來?」

  琉月一驚,她再想不理是不可能的了,這都打起來了,想著站起身,領著一眾人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問。

  「是廉親王爺打的我們候府的人嗎?」

  如若真是這樣,她要進宮向皇上告廉親王爺一狀,看他以後還進不進候府來鬧了。

  身側的小丫鬟一臉驚色的搖頭:「不是的,是武寧候府的小候爺打了廉親王爺?」

  「什麼?」

  琉月的腦門蹙了起來,這事怎麼又扯上了武寧候府的小候爺晏錚了,晏錚什麼時候過來的。

  「晏小候爺什麼時候過來的?」

  「剛才,晏小候爺過來看到廉親王爺在鬧,他一怒打了廉親王爺,管家眼看著要出事,所以便命奴婢來稟報小姐。」

  琉月有些無語了,她還以為晏錚穩重了呢,這傢夥還和從前一樣莽撞啊。

  一行人急速的前往候府的正廳,正廳門前沒什麼下人,不過裡面卻傳出來鬧轟轟的聲音,很顯然的人都湧進了正廳裡了。

  琉月一行人走過去,只見門裡奔出來兩個下人,一抬首看到琉月走了過來,忙恭敬的喚道。

  「小姐,你可過來了」

  語氣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琉月抬腳走了進去,便見到正廳裡,廉親王爺臉都被打腫了,此刻癱坐在正廳一側的椅子上哼吭唧唧的,義父忠義候正陪著他,至於另一邊坐著的晏錚,滿面怒容的瞪著對面的廉親王爺,大有還想打他的舉動。

  晏錚的身側立著忠義候夫人,正勸著晏錚,讓晏錚消消火。

  琉月一走進來,晏錚滿臉的怒意退去,望向琉月笑了起來。

  「小月兒,你怎麼過來了?」

  他一言落,指向對面的廉親王爺:「這個老混蛋,竟然讓你給他兒子治那見不得人的病,候夫人說了你一個女娃子家的沒辦法替他兒子醫治,他個老不死的竟然說什麼讓他兒子娶了你,你便可以替他兒子醫治了,你說這不是混帳話嗎?我實在氣不過所以打了他。」

  對面的廉親王爺一聽晏錚的話,直接大吼起來。

  「這是老子家的事情,關你什麼事啊?」

  這事他不會善罷干休的,今兒個他定要進宮告晏錚一狀,先是把他兒子打廢了,現在又來打他,他都能連他打了,又如何不會把他兒子打殘了呢,所以說這件事他算是逮住他了,他兒子鐵定是他打殘廢的。

  「晏錚這事老子與你沒完。」

  晏錚劍眉一挑,怒喝:「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他一言落又站起身要怒揍廉親王爺,廉親王爺被他打怕了,一看他揚拳頭,身子往後縮去。

  琉月趕緊的喝住晏錚。

  「晏錚,胡鬧什麼,這裡是忠義候府,你要是打出人命來,不但是武寧候府,就是忠義候府也脫不了幹係。」

  晏錚聽了琉月的話總算停住了動作,只警告了廉親王爺一聲。

  「你若是再說不該說的,就別怪我對你下狠手。」

  廉親王爺總算不敢說了,然後望向琉月,眼裡有懇求:「上官小姐,你不是神醫嗎?求你救救我兒子吧,求你了。」

  琉月臉色一沉,沒想到都到這種時候了,廉親王爺都沒有放棄這種打算。

  「王爺,我對於這方面的病症並不精通,請王爺另請高明吧。」

  「你是神醫如何會沒有辦法呢?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

  廉親王爺老淚縱橫,傷心的哭了,可惜在座的沒一個同情他,都是他把廉親王府的世子爺南宮煥給慣得無法無天,為所欲為了,這京城多少良家婦女被他禍害了,現在他這是遭報應了,若是琉月替他醫好了命根子,只怕很快便會成為梟京城的罪人,那些人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淹死她,所以她是堅決不伸這個手的。

  琉月想著,陡的起身,臉色冰冷的瞪視著廉親王爺。

  「王爺,我再說一遍,我雖然僥倖得了神醫稱號,但並不是包治百病的,所以請你別把心思動在我的頭上,若是你再胡攪蠻纏這件事,我不介意進宮把此事稟報給皇上,堂堂廉親王府竟然做出這種請求來,實在是令人不恥。」

  廉親王爺一怔,若是把此事稟報到皇已上那兒,皇上一定會大怒的,而且先前自個還說了自己的兒子可以娶上官琉月的話,他明明知道瑾王殿下想娶上官琉月,自己這不是和皇上搶兒媳婦嗎?所以若是這事稟報進宮,自己肯定沒有好果子吃,如此一想,廉親王爺不說話了,最後氣狠狠的起身,領著廉親王府的下人離開了,走出正廳門,才敢朝裡面叫囂。

  「晏錚,本王立刻進宮去找皇上,你竟然打了本王,本王不會善罷干休的。」

  忠義候爺趕緊的跟出去送了廉親王爺離開。

  正廳裡,琉月望向晏錚,歎口氣道:「你打他做什麼,你這一打,皇上只怕又要責怪你了?說不定還要重罰」

  「我不怕。」

  晏錚說完,陡的起身一伸手拉著琉月的手便走。

  身後的忠候夫人有些木愣愣的,這是什麼情況啊?

  女兒不是說喜歡的人是那個燕王府的燕世子嗎?那這晏小候爺是什麼意思啊。他似乎也喜歡月兒,所以才幾次為了女兒出手傷人。

  這裡忠義候夫人正滿臉的疑雲,那裡琉月被晏錚拉著走了一截路,才回過神來,這傢夥又抽風了。,一甩手甩開晏錚,停住了身子,嚴肅的望向晏錚。

  「你這是幹什麼?」

  晏錚四下張望一下,發現有下人,壓低聲音說道。

  「我有話要問你?」

  他今日之所以進忠義候府,是因為他聽說瑾王南宮玉和燕賢王府的燕王世子都想娶琉月為妻,他一聽心急了,他也想娶小月兒為妻,所以今日他過來便是問小月兒的。

  琉月看晏錚神神秘秘的樣子,不由得詫異,晏錚一慣以來都是個大而化之的人,他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神秘兮兮的了。

  「好,我們進琉園吧。」

  琉月在前面領路,晏錚緊隨其後,他們的身後,小蠻和冰舞石榴等人都趕了過來,先前晏錚拉了小姐便跑,她們愣住了,然後反應了過來,才追上來。

  一眾人進了琉園,琉月知晏錚有話要與她說,便命令了小丫鬟們在外面候著,她自個兒領著晏錚進了正廳。

  兩人坐下後,也不拐彎抹角的。

  「你說,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啊?」

  琉月直接問道,晏錚望著她,飛快的開口:「聽說瑾王殿下和燕王府的世子都進宮向皇上請旨把你指給他們為妻,有沒有這回事?」

  琉月點頭,不知道這事與他有何關係。

  晏錚的臉色微微的變了,不過眼神十分的堅定。

  「小月兒,你討厭我嗎?」

  琉月搖頭,晏錚又問:「那你喜歡我嗎?」

  琉月想了一下,從朋友的角度來說,她是很喜歡晏錚的,真的,雖然晏錚總是給她惹來麻煩,可是她真的不討厭他,反而很喜歡他的,因為他從來沒有算計過她,一心都是為她好的,雖然有時候因為這樣給她惹來麻煩,可是她討厭不起來他。

  琉月又點了點頭,晏錚一看,不由得滿臉的笑意,劍眉挑起,星瞳之間暈開璀璨的光芒,似有荼緋的花朵盛開在瞳底,映襯得整張臉都明朗靈秀起來。

  琉月看著這樣子的他,再想到他的問話,心咯登往下一沉,晏錚不會也是想?

  她的念頭還沒有落地,便聽到正廳裡響起晏錚響脆脆的話來。

  「小月兒,那你嫁給我吧,我娶你為妻。」

  琉園的正廳裡,琉月呆住了,門外偷聽的小蠻石榴冰舞三個人都呆了,先前她們看晏世子那神情便覺得有異,這會子忍不住偷聽,果然啊,晏世子竟然想娶小姐。

  琉月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望向晏錚,晏錚整張臉上都是光彩,眼裡更是閃爍著別樣的光芒。

  琉月暗自歎息,先前自己的話算是給了他別樣的心思了嗎?

  「晏錚,我們是朋友啊,你好好的怎麼想娶我了?」

  晏錚一聽琉月又老話重提,他神色一正,嚴肅的說道。

  「小月兒,你別說以前的事了,以前的我是多麼的幼稚啊,我明明喜歡你,卻因為朋友,所以從來不敢去想娶你的事情,但是自從夙燁負了你,我就想開了,朋友又怎麼樣,我們可以做夫妻,也可以做朋友,這樣很好啊。」

  琉月聽了晏錚的話,望著他,好半天沒說話。

  她不忍心傷害晏錚的,可是卻又不得不傷害,雖然她想把傷害降到最低,但是她知道這樣的傷害不會低。

  所以她硬起了心腸,快刀斬亂麻。

  「晏錚,其實夙燁沒有負我,他之所以整出了那些事,是因為我中了蝕情咒,他為了治我的蝕情咒,所以才假裝負我的,因為那樣,我的蝕情咒才會好,你明白嗎?他依然是很愛我的,而我也因為這件事,確定了我愛他,很愛。」

  琉月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小臉蛋上滿是光彩,她此刻的神情,和先前晏錚說起她時的神情是一模一樣的,這種神情叫戀愛中的神情。

  晏錚怔住了,呆住了,一瞬間,那張英俊的面容上光彩散去,攏上了滿天的烏雲,慘兮兮的,眼裡是愁苦,臉上是愁苦,唇角也是愁苦,他整個人像霜打過茄子般的yan了,聳拉著腦袋,他的大手搓了起來,他似乎想藉著這個動作來緩解自己心中的痛楚,那份巨大的從天堂墜落到地獄的愁苦,籠罩著他。

  琉月看著這樣子的他,心裡很難過,她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他啊,可是到頭來還是傷害了他。

  「晏錚,別這樣,這樣不適合你,你忘了,我們說過要當永遠的好朋友,一輩子的好朋友的。」

  「一輩子的好朋友?」

  晏錚沒有高興,從前他很高興,可是現在他高興不起來,他只知道小月兒拒絕了他,她不想做他的妻子,她只想當夙燁的妻子。

  「為什麼這樣,小月兒,難道是因為我不如他嗎?我記得你們從前是敵對的,是仇人一樣的存在著的,可是到頭來,你愛上了他,卻只是把我當成好朋友,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也不想讓任何人傷害你,可是我卻只是你的好朋友。」

  他說到最後,淒然的笑起來,那笑帶著淒涼的絕望。

  琉月張嘴想說話,可是卻說不出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晏錚就地麼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門外小蠻和石榴冰舞走了進來,石榴想起了從前的種種,眼眶不自覺的紅了起來,聲音有些哽咽。

  「小姐,晏世子真的好難過啊,奴婢看著也有些心疼。」

  如若是別人,她不會心疼的,那些人都欺負過小姐,唯獨晏世子沒有欺負過小姐,雖然給小姐帶來過麻煩,可是他的心卻是好的啊。

  琉月一動也不想動,說實在的,晏錚那樣愁苦,她也很心疼。雖然這種疼。不像戀人之間那樣撕心裂隙肺的,可是同樣存在著,她很難過。

  「你們都退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小蠻和冰舞看石榴還想說話,趕緊的一左一右拽了石榴出去。

  這一天接下來的時間琉月都沒有出去,下午的時候君洛凡和君紫煙二人過來,本想與她討論醫館的事情,看她神情懨懨的,便沒有提,陪了她一會兒,又讓她一個人安靜了。

  晚上的時候,琉月本以為燕燁會來,不過燕燁卻沒有發現,想當然,他身為燕王府的世子,自然有他要做的事情。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小蠻和石榴等人便緊張的替琉月收拾起來。

  今日可是解蝕情咒的日子,她們個個都心中祈禱著小姐能順利的解了蝕情咒,這樣以後小姐和燕世子便可以順理成章的待在一起了。

  早飯過後,忠義候夫人過來了。

  「月兒,今日去護國寺,母親陪你一起去吧。」

  琉月一聽哪裡同意,今日前往護國寺是為了破嗜血陣,母親去了只怕會擔心死了,所以還是讓她留在府裡吧。

  「母親,不用了,今日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忠義候夫人滿心的擔心,正想開口,門外有小丫鬟進來稟報打斷了她的話。

  「夫人,小姐,燕王世子登門拜訪,現在正在候府的正廳裡。」

  一聽到燕王世子出現,忠義候夫人注意力不在這上面了,她現在是丈母娘的心態,十分的想看看這女婿什麼樣子,所以急急拉著琉月的手起身。

  「走,我們去看看燕王世子什麼樣子?」

  「母親。」

  琉月喚了一聲,怎麼感覺母親的性子有點像小孩子呢?

  忠義候夫人不理會她,拉著琉月的手一路前往忠義候府的正廳而去。

  正廳裡,此時端坐著一個狂妄霸氣的人,那份不經心隨意的神情卻十分的震懾人心,穿著一襲赤紫暗花的錦袍,五官立體如雕塑一般,狹長的鳳眸上方,長睫如扇,那黑亮的瞳眸中是深不可測的暗芒,瀲瀲的波紋,週身流露出來的嗜殺之氣,顯示此人的心狠手辣,手段非凡,可是那鳳翥龍翔之態,霞映澄墉之艷,讓人又不由主的想去看他,這就好像飛蛾撲火似的,明知前路凶險,還是想勇往直前。

  忠義候府的管家下人沒有一個人敢待在正廳裡陪客的,全都嚇得立在廳外候著,可是又想看看這出色霸氣於一身的男子,所以最後便形成了所有人都趴在門口朝裡張望的姿勢,直到門外的琉月和忠義候夫人走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

  陡然的出聲驚嚇到了門前偷看的一群人,嘩啦一聲,全都栽倒了下來,然後以疊羅漢的姿勢,上下疊在了一起。

  那些人又慌又亂,趕緊的掙扎著爬起來,同時的喚了一聲:「夫人。大小姐。」

  忠義候夫人瞪了那些人一眼,琉月只是點了一下頭,母女二人直繼走進了正廳。

  一走進正廳,忠義候夫人的視線便移不開了,微瞇起眼睛,發出一聲驚歎,這個男人當真是光華瀲灩,絕色無雙的,舉手投足自有一股尊貴,而且還霸氣十足,但是這霸氣卻又不讓人討厭。

  正廳裡坐著的燕燁,一看到琉月與一名婦人走進來,便猜測出此人定是月兒的母親,所以對她不似對別人那麼冷酷,稍微的溫融一些。

  這也是忠義候夫人不覺得他可怕的原因。

  「見過候夫人,在下燕燁。」

  忠義候夫人點頭,然後唇上的笑意露了出來,不錯不錯,這男人一看便是那種言而有信之人,看來月兒是撿到寶了。

  「坐吧。」

  「謝候夫人。」

  燕燁坐了下來,然後望向了琉月,琉月坐到了他的身邊。

  燕燁滿意的笑了,吩咐立在廳堂一側的兩名手下:「把我昨兒個親自挑選的東西奉上。」

  「是,爺。」

  手下奉上了四樣禮品,除了候爺候夫人的禮物,還給小魚兒和雅兒二人挑選了禮物。

  琉月一看燕燁的動作,不由得湊到他的身邊,小聲的嘀咕起來。

  「你昨天沒有出現,是去挑選禮物了。」

  燕燁點了點頭,然後溫聲說道:「是啊,第一次登門肯定不能失了禮數,所以親自去挑選了禮物,你知道爺還從來沒這麼幹過呢?」

  最後一句話多多少少有些委屈的意味,琉月立刻賞了他一記白眼,給你家丈母娘挑選禮物,你委屈個什麼勁啊。

  忠義候夫人望著對面的兩個人,嘀嘀咕咕的,十分的親熱,她是越看越開心,笑得滿臉的燦爛:「讓燕世子費心了。」

  「不客氣。」

  忠義候夫人想起月兒要去護國寺的事情,便問琉月:「那今兒個去護國寺,你們兩人一起去嗎?」

  琉月點頭:「是的,母親。」

  忠義候夫人總算放心了:「那母親便放心了,你們兩個人一起去吧。回來的時候,一起過來,我備下宴席,我們晚上好好的聚一聚。」

  忠義候夫人一說,燕燁知道候夫人算是認同他了,臉上越發的艷光璀璨。

  「有勞候夫人了。」

  燕燁說著站起了身,望向了琉月:「月兒,我們是不是該前往護國寺了。」

  先前他已經派人送信進護國寺了,他們差不多該出發了,琉月聽了他的話,點頭起身,然後和忠義候夫人道別,一行人出了正廳。

  身後的正廳裡,忠候夫人臉上的笑意璀璨至極,問身側的小丫鬟。

  「你們看燕世子和小姐是不是很相配。」

  「是的,夫人。」

  小丫鬟臉一紅趕緊的回話,先前她都看燕世子看呆了,真是羞死了,不過燕世子和小姐真是好配啊。

  琉月和燕燁二人上了燕王府的馬車,君紫煙和君洛凡等人也一起前往護國寺了,女人們坐在後面一輛馬車裡,其餘的人騎馬尾隨,一眾人浩浩蕩蕩的前往護國寺而去。

  馬車裡,燕燁抱著琉月,唇角勾出笑意問:「怎麼樣,爺做得還行嗎?」

  琉月想了想:「嗯,不錯,獎賞你一個吻。」

  她說完奉上自己的紅唇,蜻蜓點水式的吻,親過便要退開來,燕燁哪裡讓她退開,不滿的抗議:「要獎賞便認真的,態度積極點,不要敷衍爺,爺討厭這樣的,要這樣的。」

  他長長的來了一個熱吻,然後滿意的嘖著唇,十分回味似的。

  琉月有些無語,這傢夥太會佔便宜了。

  接下來兩個人沒有說話,摟靠在一起一路前往護國寺。

  對於破嗜血陣的事情,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因為這畢竟不是兒戲,燕燁叮嚀琉月:「月兒,你別擔心,我們一定會破了嗜血陣的。」

  「我相信,我們一定行。」

  琉月伸手握著燕燁的手,沒有說話,她忽地想到晏錚要娶她的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燕燁,她不想隱瞞他任何事,算了,等破了嗜血陣再說吧。

  琉月什麼都沒有說,馬車一路進了護國寺,下車的時候,燕燁又戴上了銀製的面具。

  護國寺依然如之前一般香火旺盛,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

  護國寺的大門前,了空大師領著一堆人出來了,恭迎了燕燁和琉月等人一路進大殿,中殿,後殿,最後到了護國寺最後面的一處空曠的廣場,廣場極大,乃是護國寺的僧侶平常用來練習武功的地方。

  嗜血陣便設在這廣場上的,琉月和燕燁等人一到,看到寬大的廣場上,破空而起,一條騰飛的血紅巨龍林立著,張牙舞爪甚是恐怖,猙獰,那巨大的龍頭,拖地的龍尾,無一不顯示它的強大,它的血盆大口似乎要吞噬掉他們似的,看來這便是嗜血陣,而且十分的厲害。

  琉月和燕燁心裡同時的小心起來,了空大師已經領著人走過來。

  「這便是嗜血陣,記著,你們進去後,一定要同心同德,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你們都要一起的度過,不要心生隙疑,這樣才會破了嗜血陣,等到破了嗜血陣後,你們二人滴血以誓,此生同心同德,只愛一人,你們便會出陣來了,嗜血陣自破。」

  「是,大師。」

  「那現在準備好了嗎?」

  了空大師問,十分慈愛的望著他們二人,燕燁和琉月二人對視一眼,伸出手緊握在一起:「我們準備好了。」

  「那好,從龍口一起進去吧,記著,這裡面的所有一切都是虛幻的,千萬不要中計,牢記深愛著的對方,就會破了此陣。」

  燕燁和琉月二人同時的應了一聲是,然後二人騰身而起,相互拉著手,拭身躍進了嗜血陣巨大的龍口之中,身後眾人看得心驚膽顫,同時的叫出聲來:「世子爺。」

  「小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catkiki 發表於 2014-3-3 06:43 PM

第140章:完美破陣,真假候爺

  嗜血陣外,眾人個個一臉膽心的望著那巨大翻捲起來的火紅巨龍,似乎正在與人奮戰一般,而內裡的情況,他們根本看不到,那紅色越來越明艷,好像團團紅雲纏繞一般。玒琊朄曉

  小蠻和冰舞等人下意識的緊握著各自的手,心裡默念,老天啊,一定要讓小姐和燕世子順利的破了嗜血陣啊。

  了空大師也都在一邊守著,等待著從嗜血陣裡出來的兩個人,他相信以他們二人的能力和愛,定然可以破了此陣,這也是他願意以自己的血為誓,設此陣的原因。

  眾人正圍觀等候著,護國寺裡忽地響起了金鐘之鳴,整個護國寺似乎都驚動了,各處的僧寺奔走了起來。

  了空大師的臉色不由得一變,飛快的望向了君洛凡和君紫煙等人,沉聲開口。

  「護國寺出事了,老納要到前面去看看出了什麼事。你們一眾人在此護住嗜血陣,記著,千萬不要讓人毀掉了此陣,若是毀掉了此陣,他二人全都會死在此陣中。」

  「什麼?」

  君洛凡和君紫煙二人臉色同時的一凜,小蠻和冰舞等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了。

  了空大師已經迅速的領著數名和尚離開了,直奔前面的大殿而去。

  這裡只剩下他們不到十個人了,如若有人闖進來怎麼辦?而且為什麼護國寺出事恰是今日呢,雖然不知道外面的人究竟是衝著什麼人來的,但是在場的個個心驚不已。

  「我們一定要小心些。」

  君洛凡飛快的說道,往日小白花一樣的人,全然不黯世事不解人情世故的人,此時也感受到了絲絲不一樣,事出反常即為妖,所以今日看來真有事。

  「怎麼辦?」

  小蠻心急的開口,燕世子的一名手下冷冽的說道。

  「你們別擔心,世子爺今日前來護國寺,早就在護國寺的四周設下了伏兵,所以你們用不著擔心,若是有人真的想毀掉嗜血陣,定要讓這些人有來無回。」

  這手下說話陰狠,不過其音卻很清脆透徹,小蠻一聽,覺得有些熟悉,湊了過去端詳一番,然後望了他的眼睛,認出此人是誰了。

  「夙松,原來是你啊,你怎麼?」

  原來此人竟然是夙松易的容,難怪她一直覺得他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他是誰。

  先前她還一直想著,爺的親信都去了哪裡呢,原來只是易容跟在爺的身邊,想必是怕小姐認出他們吧。

  小蠻說完,燕松冷冷一哼警告小蠻。

  「現在我叫燕松,記著,在爺的面前千萬別提夙字,他現在對這個字深惡痛絕,若是讓他聽到了,想必他不會介意敲掉你嘴裡的牙齒。」

  燕松說完小蠻一臉黑,心裡卻有些膽顫。

  不過看到燕松在這裡,又聽了他的話,小蠻算是放心了不少。

  「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燕松一揮手命令:「我們兩個人一組,防守在嗜血陣的四周,別讓任何人靠近,如若真的有人闖到這裡來,我不介意殺了他們。」

  「是。」

  眾人齊齊應聲,相視一眼後,迅速的兩人一組,分列開來,防守在嗜血陣的四周,不讓任何人靠近。

  陣中。

  燕燁和琉月二人此時身處於原始大森林中,團團紅霧繚繞在四周,一眼望去,滿目霧障,滿天紅艷如血的血色之光,觸目所及的都是紅,好似鮮血一般。

  天是紅的,樹木是紅的,身遭的河流是紅的。

  這紅讓人平靜的心無端的惶恐,害怕。

  燕燁緊握著琉月的手,沉聲說道:「月兒,別怕,一切有我呢?」

  血色的霧光使得琉月看不清他的神容,可是那親暱的話好似天簌之音,安撫了她的心,讓她心定,堅定的相信一句話,一切有他呢,所以這裡沒什麼可怕的。

  兩個人一路往裡走著。

  穿透濃密的枝葉叢林,一路往前走,只有穿過這層層的霧障,挑戰了所有,他們才會破了嗜血陣,才會解掉月兒身上的蝕情咒,他們定然可以的。

  兩人走了一截路,忽地琉月的身子急速的下降,燕燁飛快的望去,看到琉月身下的一處竟然是紅色的沼澤,她身子下降得速度極快,眨眼的功夫已經陷進沼澤大半個身子,還剩半個身子在上面。

  燕燁大驚,用力的拽住琉月,然後手下一用力想運力把琉月拉上來,可是一運力,他竟然發現自己的內力皆失,不由得大驚失色,臉色難看,眼看著琉月的身子越陷越厲害,他不由得心疼得要命,憑自己的力量使命的把琉月往上拽,可惜沼澤的力量太強大了,不但沒有把琉月身子拽出來,反而是自己眼看著要掉進去了。

  雖然這是假像,這是迷惑,可是身陷其中的二人,此時已經分不清真假了,看到心愛的人在自己的面前陷進了沼澤,燕燁的一顆心都快抽搐成一團了。

  「月兒,拉著我,別放棄。」

  琉月眼看著燕燁的身子也要滑落了下來,不由得大叫:「燕燁,鬆手,鬆手,你若不鬆手,也會隨我陷進去的,你快放開我。」可惜燕燁自此至始都沒有鬆開手,可是他的力量卻不足以救出小月兒,她依然在下陷。

  那沼澤漫過了琉月的肩,然後是嘴巴,鼻子眼睛,最後整個的把琉月給掩埋了進去。

  燕燁狂吼一聲,直接跳進了沼澤中,他的身子迅速的下降,他心裡默念,小月兒不管這是真的還是幻像,我都願意陪你一起,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的話落,整個沼澤掩沒了他的頭頂,在他以為他們終於死在一起的時候。

  忽地天地光華大作,沼澤竟如潮水般的退了開去,而他們兩個人完好無損的依舊林立在樹林之中。

  兩個人的眼裡都有喜悅,好似經歷了生死一般。

  相互擁抱在一起慶祝。

  紅霧瀰漫的大森林裡,忽地響起一道雷霆之音。

  「恭喜兩位闖過了生死大關,現在請繼續下一關。」

  兩人飛快的抬頭望去,卻沒有看到任何人,不過此刻的他們心裡只有喜悅,雙手交纏在一起,才懶得理會那說話的人。

  五指相扣,心越靠得越來越緊。

  「月兒,走。」

  這裡兩個人同心同德的再次往前走去,繼續闖進下一關。

  嗜血陣外卻發生了變化。

  原來護國寺前面發生的江湖秘客上門挑戰護國寺十大高手的事情,果然是虛使一槍,這些人真正的目的是後院的他們,只不過他們並不明白這些人在後院是幹什麼的。

  但是他們卻知道眼面前這虛虛實實的上下擺動的巨龍,定然有名堂,所以他們現在的目的是毀掉這虛假的龍形。

  燕松早在這些黑衣殺手出現的時候,朝天放了一通煙火,通的一聲響,煙花爆開,即便是白日,也隱約可見那星火點點,絢麗燦爛。

  那些黑衣人一看這動作便知道這些人在召救兵,所以一刻也不等,搶身便上。

  君洛凡燕松小蠻冰舞等人也不客氣,出手便是狠招。

  兵刃齊動,劍與劍的碰撞,刀與刀的碰撞,火花四射中,身體互撞,哧溜一聲,有刀劍沒入肌肉的聲音,痛楚聲從某人的嘴裡喚出來,可惜沒人理會,燕松和君落凡等人好像殺紅了眼睛似的,他們務必不能讓任何人毀掉嗜血陣。

  雖然眼面前的黑衣人越來越多,全都搶攻上來,他們只有幾個人,不過即便人少,卻鋪開如一張大網,不讓任何人靠近嗜血陣,雖然寡不敵眾,卻勝在以命拚命,所以那些黑衣人一時竟不能得手,但卻從他們拚死保護那虛幻的巨龍之態上,猜測出這其中的重要性。

  為首的人狠狠的命令道:「上,一定要毀掉那條巨龍。」

  一言落,身後的黑衣人再次的峰滲而上,受傷的一輪退下去,又換了更厲害的上來,眼看著君洛凡等人要不敵。

  外圍潛伏著的人總算趕了過來,為首的人乃是燕竹,燕竹一出現,命令身後的數名手下:「立刻把靠近巨龍的黑衣人全都殲殺了,一個也不留。」

  「是。」

  新一輪的廝殺再次的展開了,血色染紅了半邊天,雙方拚死殘殺,都欲置對方於死地,所以每刀每劍都帶著濃重的煞氣,血腥之氣,所以每一刀下去都是一條生命,一個亡魂。

  那些黑衣人,明顯的不敵了,他們沒料到這些人竟然拼了命似的和他們廝殺,這些人根本就是瘋子,所以他們和瘋子打,根本占不好處,可是現在退回去,他們肯定要受到責罰,一時間,這些黑衣人沒有退,依舊往上衝。

  不過這裡的動靜驚動了前面的和尚,了空大師很快派了人過來幫助燕松燕竹等人。

  來人正是那個啞巴不會說話的忘塵師傅,忘塵師傅武功十分的厲害,領著護國寺的十幾個和尚一路殺了過來,那些黑衣人徹底的沒有了勝算,敗局已定,抬首望向這些人身後的騰飛巨龍,為首的人一揮手命令人退下去。

  來時幾十人,走時還有幾個人,狼狽至極,卻無計可施,一行人迅速的退走。

  護國寺後面的廣場上,眾人鬆了一口氣。

  燕松和燕竹二人飛快的領著人走過來,向忘塵師傅道謝。

  「謝過忘塵師傅了。」

  忘塵搖了搖頭,然後雙手合什的望著四周數十具屍體,連連的心中念佛,沒想到佛門重地竟然死傷無數,實在是罪過罪過。

  燕松燕竹立刻命令手下過來把這些屍體拖走,埋葬到護國寺後面的山裡去。

  手下立刻過來忙碌起來。

  護國寺後山的梨園。

  早春的雪梨花已經綻滿了枝頭,紛紛揚揚的飄散著,好似下了一場雪雨,在這紛紛揚揚的梨花雨之中,有一個身穿白色的長袍的年輕男子緩緩的轉身,一身的風姿比那滿天的梨花還要潔白清逸,唇角淡淡的笑意,使得他的面容有些夢幻,細眉細眼透著皎潔美好,他悠然的踱步在梨園之中,似乎在欣賞這滿樹的梨花,看不出似毫別的神情。

  直到外面響起腳步聲:「公子,事情辦砸了。」

  那美好的公子神容未變,出口的話卻甚是傷人。

  「一群廢物。」

  「是,公子。」

  手下不敢有半點的異議,飛快的開口:「不過屬下看出來,他們拚死護住了身後的一條火紅巨龍,屬下看著,那巨龍似乎是什麼陣,而且裡面肯定有人,應該是我們要找的人。」

  「喔。」

  年輕的公子長眉挑起,眉眼越發的溫融,就像個謙謙如玉的溫融公子,可是那瞳底的冷意卻越發的冷若冰霜。

  「去,安排另外的人進去。」

  「是,屬下明白。」

  那手下不敢大意,別看公子平日裡溫融好似一個翩翩風采的書生,可是他的手段卻是血腥得很的,皇后最相信的親信之一。

  原來這年輕溫融如玉似梨花般皎潔的公子竟是雷家的公子,雷雪的親哥哥,雷皇后的親侄兒雷碧城。

  雷碧城是京城四公子之一,為人謙遜溫潤,不過內裡卻是精於謀略的,所以雷家的這一輩裡,他是最得雷皇后之心的,可算是雷皇后的臂膀之一。

  這裡,雷碧城下了命令之後,又悠然的在梨園內踱步觀花,十分的輕悠,時不時的唱一句小曲兒。

  護國寺後面,那些死掉的黑衣人,已經被燕王府的手下整理了出去,四周又是一片安靜。

  護國寺前面找碴生事的人,也盡數的被護國寺的方丈了因等擊敗了,這些人奉雷碧城的意思,前來找碴,只不過是虛晃一槍罷了,根本沒有想和這些老和尚拚命,所以眼看不敵,立刻領著人閃身便走。

  了空大師眼看找碴的人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因為擔心後面嗜血陣的情況,所以趕緊的領著一隊和尚進了後殿廣場。

  只見廣場上的嗜血陣,安好無恙,了空大師總算放心了。

  誰知道,就在大家安心之時,忽地破空幾道身影急速的躍起,速度奇快無比,迅速的往嗜血陣的龍口躍去,眨眼即至,讓人防不勝防,幾道身影已經進入了嗜血陣。

  眾人不由得大驚,身後了空大師的身子陡的一震,隨之吐出一口鮮血出來,身後的弟子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空。

  「師傅,忘憂他們竟然進了嗜血陣,他們是想幹什麼?」

  了空大師臉色蒼白,十分的難看:「這孽種,看來是和圓通一般都是聽命於人的,看來我們護國寺是要整頓了。」

  他說完又吐出一口血來。

  燕松燕竹,君洛凡等人湊到了空大師的身邊,滿臉的焦急:「大師,這如何是好?」

  了空大師立刻盤地而坐,運力盤旋,很快以內力一壓自己上衝的血氣,然後咬破自己的手指,以血盟誓飛快的變換嗜血陣,待到改完了,他的精力已有些大損,十份的虛弱,抬首望向燕松和燕竹。

  「現在就看他們兩個人的了,老納已經盡力了,若是他們出不了嗜血陣,老納也將會元氣大損,大限將至的。」

  「大師。」

  了空大師命令弟子把他扶去休息。

  這裡燕松燕竹等人滿臉的擔憂,盯著嗜血陣。

  不知道內裡現在是什麼情況,爺和琉月小姐可知道有人闖進了嗜血陣。

  此時嗜血陣裡的燕燁和琉月並不知道外面屋層的殺機,也不知道外面闖進了幾個人進來,他們的難度更增加了很多,稍不留意便會身陷嗜血陣中。

  此時他們已經闖過了第二關,第二關乃是迷情關,兩個人分別走進了一間房子裡,然後看到了背叛自己的對方,但是好在二個人都不相信,堅定的相信著彼此,所以第二關的迷情關,他們也順利的闖了過來。現在他們繼續出發往第三關。

  不知道為何,迷霧森林裡的霧障越來越濃烈,是因為第三關的險峻,還是因為別的。

  天空血色遍佈,觸目所及的花草都是紅艷之色,那花好似雪染的一般,河水也好似人的血脈流動一般,令人心頭的不安升起。

  燕燁和琉月二人緊握著手一路向前,不知道何處是道路的盡頭,反正現在他們只管往前闖去。

  忽地,一聲虎嘯獅吼,腳下的土地好似都晃動了起來,兩個人相視一眼,同時的出聲:「難道是虎獅。」

  此言一出,只見眼面前的叢林中轉出了猛虎狂獸,猛虎威風凜凜,竟仿似真的一般,毛披黃金之色,爪露銀鉤十八隻,睛如閃電尾如鞭,口似血盆牙似乾,搖頭擺尾聲劈咧,威勢狂野,前腿蹲趴,雙瞳如火焰,緊盯著眼面前的兩個人。

  此時的燕燁和琉月二人已經知道他們進入嗜血陣後內力不知道為何全都消失了,也就是說現在他們要與虎肉博。

  本來燕燁和琉月二人懷疑眼面前的猛虎是假像,可是心裡卻十分的不踏實,這幻像為什麼如此的真實呢,就好像對面的猛虎是真的一般。

  二人正思忖間,那猛虎仰天長嘯一聲,虎威大發之下,它的身後忽地又轉出了三隻猛虎來,這下便是四頭的猛虎,而且它們實在不像是幻像幻化出來的,反而像是真實存在著的,這感覺一現,便揮之不去。

  「小心,此虎恐怕是真的。」

  燕燁和琉月二人同時的點頭,小心起來。

  雖然他們不知道為何幻像會變成真實的猛虎,但是眼面前他們需要殺死這四隻出現的老虎。

  燕燁和琉月二人與虎對恃,謹慎的盯著對面的四隻虎。

  對面的四虎搖頭擺尾的想嚇唬他們,無奈二人神容不變,似毫不受影響,這下著急的反而是四隻虎了,它們明顯的焦燥起來,壓捺不住,其中有兩頭虎縱撲了過來。

  千鈞一髮的空檔,琉月沉聲開口:「上。」

  她不擔心燕燁,雖然他們內力使不出來,但憑燕燁的能力對付猛虎不是問題,眼下倒是她最好別拖累他才是真的,所以琉月一動,快如閃星撲了過去,燕燁的身子也緊隨其後而動,並飛快的叮嚀一句:「月兒小心。」

  琉月不理會他,她的全部精力全在眼前的猛虎身上。

  她一縱身飛撲到猛虎的身上,拳頭高高的揚起對著猛虎迅速的揍了下去,快狠準,碰碰碰,三拳下去,直打得老虎眼冒火花,大腦袋猛搖想甩掉身上的琉月,眼見沒用,又屁股狠狠的一蹶把琉月給使勁的甩出去,而另外一隻虎趁機撲了過來,張開血盆大口去咬琉月,琉月眼看著要落入虎口,手指一伸從袖子裡滑落出幾枚銀針出來,直射向虎眼,一射即中,正準備張著大口吞食她的猛虎疼得頭一甩,把落到面前的琉月給撞飛了出去,這一撞直撞得琉月腰臂生疼,不過顧不得多想,再飛速的一取袖中的短刀,雙腳落地之時蹬蹬的連蹬三下,身子飛縱再次的撲到前一隻的猛虎身上,然後揚刀狠辣的對著猛虎的腹部紮了下去,又快雙准,一刀下去,猛虎疼得大吼,猛甩屁股,可惜琉月掌握了前一次技巧,所以一隻手臂飛快的抓住了老虎背上的一大把虎毛,又緊又牢,而另一隻手的力道始終未松,更緊的往裡捅,死命的捅,很快,血噴灑了出來,猛虎抽搐起來,眨眼的功夫倒地不起。

  琉月出師順利殺了一虎,對面的燕燁也俐落的殺掉了一虎,而他此刻又幹上了第二隻老虎,琉月一看,不讓一分,抬眸盯上了最後的一隻虎,這隻虎似乎膽怯了害怕了,那瞳眸中竟似失了色,琉月看著這雙虎瞳,竟有一瞬間的錯覺,仿似對面的是一個人,一個真正的害怕他們的人,不過她懶得再多想,既然這虎害怕了,便是她的機會,她身子一縱,直撲過去,那虎一看掉頭便跑,竟然想躲開去,可惜琉月卻不給他任何逃跑的機會,借力使力,幾個縱身越過了那隻虎,攔住了它的去路。

  此刻的她,就像一個血色修羅,週身上下的肅殺,在迷霧叢林之中,令人窒息的害怕,可是偏偏還帶著精緻的美,好似一朵彼岸之花,妖治異常。

  琉月眼看著那猛虎不動,她的腳陡的一用力,騰空竄起撲了過去,那虎想掉頭,可是卻慢了一步,被她一下子撲到了虎背之上,幾乎是同一時間,銀針,短刀全都招呼到了猛虎的腹部,猛虎疼得瘋狂的狂奔起來,琉月手中的短刀死死的紮進了虎腹之中,而這只狂虎因為疼痛,竟似瘋了似的,在迷霧林裡狂奔,琉月只聽得耳邊呼呼生風,竟然一時落不下來,只能用手使命的抓著那虎脖子上的一揖肉,防止自己被甩下來。

  不遠處已經殺掉了兩隻虎的燕燁一看,臉色陡的變了,雖然沒有了內力,但是不代表他會束手就擒,身子陡的往上一竄,然後抓住了迷霧林中的一根長長的滕條,用力的一蕩甩了出去,身子快如流星,一點也不比有內力的時候差,他瞅準時機,逮住千鈞一髮的空蕩,下滑,長臂一撈便把琉月從虎背上撈了出來。

  他一手勾著她,臉上露出溺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來,瞳眸中褶褶光輝,墨髮滑落在臉頰上,錦袍隨風擺動,恍然飄逸如林中絕色的世外天仙,琉月被他摟在懷裡,盯著這美麗的一幕,笑從唇齒流露出來,芳華艷艷,這一刻天地間唯有他們兩個人,地荒地老不離不棄。

  下首的那只奔跑的猛虎,最後一口力氣也跑完了,終於身子一軟死了。

  燕燁和琉月二人緩緩的落地,二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月兒。」

  「燕燁。」

  紅艷的迷霧林裡,再次響起一道聲音,這一次他們兩個人習以為常了,所以並不覺得害怕。

  「恭喜兩位闖了第三關,虎口脫險,現在請繼續往前走。」

  燕燁和琉月兩個人笑了起來,他們看到了勝利的希望,並且很有信心,今日嗜血陣肯定要被他們破了的。

  兩個人往前走,並沒有走出去多遠,便看到一個華麗的散發出縷縷金光的房屋,雕樑畫棟十分的美麗,兩個人走到小屋的面前,還沒有進去,嘩的一聲響,等到他們望去,兩個人已經置身於房屋之中了。

  只聽得房間裡響起一道聲音:「兩位,這是最後一關死情關,現在打開你們面前的錦盒。」

  房間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一方紅木桌子,桌子之中放著一個華麗的錦盒。琉月伸手打開了放在正中的錦盒。

  那聲音再響起來:「現在咬破你們的手指,把血滴在錦盒之中,記著,此盒乃是死情咒封印,若是滴血生效,滴血後你們便是永生一體的,日後若是有人變心,會蝕心蝕情而亡,你們千萬要想清楚了。」

  燕燁望向琉月,兩個人的眼裡只有堅定,還有對彼此堅貞不渝的愛,沒有任何的懷疑膽怯,或者是不安。

  燕燁伸手一咬自己手指,把血滴在了錦盒中,琉月也不甘落後,飛快的咬破了自己手指,滴了血進錦盒,他們血相融,錦盒之中耀起一道金光,桌上的錦盒不見了,他們二人看見那錦盒竟然變成了一道封印,飛快的進入了他們的身體,印在了他們的心口之上。

  兩個人並沒有任何的不適,安然無恙。

  半空中有低低的歎息聲:「問世間情為何為,直叫人生死相許。恭喜兩位永生一體,嗜血陣已破。」

  一言落,濃霧散去,四周忽地清明起來,二人抬眼望去,只見他們的身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那些濃霧迷林,那些血樣的花草,那些似血流動的小河流,統統都不見了,而他們正站在空曠的廣場上。不遠處他們的手下正驚喜的望著他們,誰也沒有說話,然後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聲歡呼,狂叫一聲。

  「世子爺。」

  「小姐。」

  大家終於都醒過神來,飛撲了過來,團團的圍住他們,上下的檢查,發現他們完好無損,一顆心總算落地了,然後一人一句的追問著。

  「小姐,裡面是什麼情況啊?」

  「是啊,究竟是破什麼的陣啊。」

  琉月笑著正想說話,忽地聽到和尚的一道:「阿彌佗佛,罪過罪過。」

  眾人飛快的望去,看到他們不遠處的空地上,竟然有四人口吐鮮血而死,這四人竟然是四個青衣和尚。

  燕燁和琉月不免驚奇,面面相覷。,然後琉月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小蠻趕緊的說道:「小姐,你們進去後不久,有人到護國寺鬧事來了,其實那些人哪裡是鬧事,分明是想毀掉嗜血陣,鬧事根本是故意的,後來他們闖進後殿來了,幸好燕世子早有安排,所以我們才沒有出事,本來以為沒事了,誰知道那些人退下去後,這四個小和尚竟然闖進了嗜血陣,大師還差點因此受傷了呢。」

  燕燁和琉月二人知道了外面的情況,看著地上躺著的四人,不由得歎息一聲,望向眾人說道。

  「我們在陣中遇到了要吃我們的四隻猛虎,我們便與之博鬥,沒想到卻是此四人。」

  眾人聽了琉月的話,面面相覷,不遠處忽地響起一道阿彌佗佛,老和尚了空領著人走了過來,此刻的他已經不似先前那般慘了,滿臉的慈善。

  「恭喜兩位闖過了嗜血陣。破了這嗜血陣,琉月小姐身上的蝕情咒就破了,以後再不會發作了,不過?」

  燕燁和琉月沉穩的問道:「怎麼了。大師。」

  「雖然去掉了蝕情咒,但是你們體內有死情咒的封印,記著,從此後你們可就是永生一體之人,要記得若是有人背叛了對方,便會蝕心蝕情而死,老納也會深受其害。如若你們相親相愛,到死這封印也不會礙事的。」

  「謝大師了,我們記住了。」

  燕燁和琉月二人相視一笑,然後尊重的向了空大師道謝:「謝過大師了,日後大師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儘管吩咐。」

  「好說,忘塵,過來送燕世子和琉月小姐下山。」

  那啞巴和尚走了過來,恭敬的對著了空施了一禮後,請了燕燁和琉月等人離開。

  身後的了空望向那死了的四個小和尚,歎息一聲,然後蹙眉望向遠處的天際,沒想到這一方寺廟竟然也有人安插了人手,看來他們需要好好的整頓整頓,先是圓通後是忘憂等人,這裡面還有多少人是別人安插的人手呢?

  他身為達摩堂的主持,是失職啊。

  燕燁和琉月領著一行人出護國寺,上了護國寺門前的馬車,一路下山回梟京而去。

  燕王府的馬車裡,燕燁摟著琉月,把她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溫聲說道:「小月兒,以後你便活在我這裡。」

  琉月甜蜜的笑起來,又拉了燕燁的大掌安在自己胸口:「我們活在彼此的心裡,永生永世。」

  馬車兩個人相視而笑,幸福充溢在其中,尤其是燕燁更是週身的舒暢,光華瀲瀲,小月兒身上的蝕情咒已解,以後他和她再也用不著受那些苦了,他們可以想見面便見面了,這真是太好了,以前想見而不得見的日子真是煎熬啊。

  燕燁一邊想一邊眼尖的瞄到自己的大掌指尖觸到了琉月的胸前,剩機往前挪了一挪,便準確無語的握上了,輕輕的揉搓了一番,邪氣的笑道:「小月兒,嗯,最近不錯,似乎變得大了一些。」

  琉月一看,這傢夥竟然趁機吃她的豆腐,可惡,抬手啪的一聲敲掉了某人的爪子。

  「你個色狼,下流胚子。」

  「爺就算色,也是色小月兒一個人,來,給爺獻個香吻上來。」

  琉月無語了,瞪著他:「你當我是什麼?竟然敢叫我獻香吻,一咬死你倒差不多。」

  燕燁直接撲上某女人的唇,吻得她七暈八葷的,賊笑道:「爺當你是爺唯一的女人,天下獨一無二的。」

  琉月想咬他的,聽了這話,立刻化作一攤水了,任憑他的親吻揉搓,然後悶悶的想著,難道以後自己便是那個被死死吃定的一個。

  馬車裡,燕燁又親了她一番,才心滿意足的放開她,抱她坐在腿上,想起先前的事情,燕燁的臉色不由得冷了,瞳眸一瞬間的暗沉下來,好似冬日子夜最冷的一顆寒星,緩緩的開口。

  「看來是有人想殺我們啊,究竟是什麼人,雷皇后嗎?」

  琉月點了一下頭:「我想除了雷皇后再沒有別人了,我們要小心些,這個女人很精明。」

  燕燁點頭,想到了燕王府的雷側妃,自從他回府後,這個女人很是乖覺,沒有任何的舉動,就是那個他所謂的弟弟,也對他很是恭敬,沒有一絲一毫的逾越,但是燕燁才不相信她們會沒有心思,不過看來是雷皇后警告他們不動的。

  接下來燕燁和琉月二人都沒有說話,馬車一路進梟京,然後回了忠義候府。

  此時已是下午了,但天色還沒有晚,所以燕燁望向琉月:「月兒,你先回去休息,晚上的時候我來忠義候府,先前候夫人可是請我過來吃晚飯的。」

  「行。」

  琉月笑著應聲,下了馬車,後面一輛馬車上的人走了過來,燕王府的馬車緩緩的離開了。

  小蠻和冰舞二人一起圍到琉月的身邊,高興的笑起來。

  「小姐,真是太好了,現在你沒事了,你沒事就好了。」

  先前小姐中蝕情咒的樣子真是嚇死她們了,現在總算沒事了。

  君洛凡和君紫煙二人一起走過來,向琉月道賀:「小月兒,恭喜你,恭喜你沒事了。」

  琉月笑著點頭,清風淡淡佛面,她面容清雅如花,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明明是纖瘦的身子,卻似乎蘊藏著巨大的能量,讓人不敢小覷。

  「我們進去吧。」

  琉月領著人往裡走去,一行人有說有笑的走了進去。

  可是他們剛一進去,迎面看到忠義候夫人眼眶紅紅的領著一堆人急急的走了過來,琉月不由得詫異的挑眉,迎了上去。

  「母親。」

  忠義候夫人此刻完全不復之前的精明能幹,似乎有些慌亂,一看到琉月喚她,眼裡的淚水更多了。

  琉月知道定然是出事了,忙走過去握著忠義候夫人的手問道。

  「母親,發生什麼事了?」

  忠義候夫人張嘴欲說,可是看看身遭的這麼多人,又停住不說話了,她想起琉月今兒個進護國寺的目的,不由得關心的問道:「月兒,你的病有沒有好?」

  琉月點了點頭:「我好了,母親放心吧。」

  忠義候夫人一聽她的話,高興了起來:「好,那真是太好了。」

  可是很快她的眼神又黯然了,琉月看得出她很傷心焦急,可是她似乎不想告訴她。

  這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早上她和燕燁離開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呢,這大半天能出什麼事啊?

  「母親,這是出了什麼事啊?」

  忠義候夫人望了琉月一眼,女兒很聰明,她不想讓她心煩:「沒事沒事,你今天肯定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母親進宮一趟?」

  「進宮,好好的為什麼要進宮啊?」

  琉月追問,一側的管家忍不住開口說道:「小姐,候爺出事了?」

  琉月嚇了一跳,義父出事了,他怎麼了?

  雖然她和忠義候不是太親,但是那個男人值得她尊重,對她的母親很好,又疼愛小魚兒和雅兒兩個人,所以不希望他出事。

  「母親,義父怎麼了?」

  君洛凡和君紫煙等人一看忠義候夫人的神情,知道候夫人定然有難言之隱,他們都是外人,她肯定不好說,想著君洛凡和君紫煙兄妹二人向忠義候夫人和琉月招呼了一聲,兩人退了下去。

  忠義候夫人望了一眼琉月說道:「母親要進宮一趟。」

  「進宮做什麼?我陪你一起。」

  琉月說著挽著忠義候夫人的手臂,母女二人一起上了府門外的馬車,小蠻和冰舞還有侍候忠義候夫人的兩個丫鬟,上了後面的馬車,護衛騎馬尾隨,一路進宮去了。

  前面的馬車上,琉月問忠義候夫人。

  「母親,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是老夫人,老夫人進宮把候爺給告了,先前皇帝命令太監把候爺宣進宮去,我偷偷的問了那太監,竟然說老夫人把候爺給告了。」

  琉月一臉的莫名其妙,老夫人是候爺的母親,她把自個的兒子給告了,這是什麼意思?

  「母親,老夫人狀告候爺做什麼,那可是她自個的兒子,她是腦子有毛病了,竟然狀告自己的兒子。」

  忠義候夫人眼神一黯,好半天沒有開口,慢慢的抬頭望向琉月說道:「月兒,母親要告訴你一件事,但是你要答應母親不要告訴任何人。」

  琉月點頭,忠義候夫人握著她的手說道:「其實候爺不是老夫人的兒子。」

  「不是個個都說候爺是老夫人的兒子嗎?」

  琉月說到後面,恍然有些明白,盯著自個的母親,有些驚駭,母親的意思不會是這個候爺其實是假的,他根本不是原來的候爺,而是別人頂替的,所以今日老夫人進宮狀告候爺,也是和這件事有關。

  忠義候夫人看女兒睜大眼睛,知道她已經明白什麼意思了,候夫人沉重的說道。

  「是的,他不是候爺,但是他也是江家的孩子,老夫人生性善妒,容不得不是她的孩子存活著,候爺是老候爺姨娘所生的孩子,當年被老夫人迫害,她命一名手下的嬤嬤掐死九歲的他,那老嬤嬤因為害怕,所以沒有把他掐死,慌慌張張的把他給扔到外面去,做成了一個假像,想證明他是被別人殺死的,可是候爺命大,一口氣又喘了過來。那一晚正是八月中秋節,我領著小丫鬟在街上玩,發現了掙扎著的他,便偷偷的把他給帶進了林家,藏在了我的後院裡,他在我後院裡足足待了三個月,後來身體差不多好了,他偷偷的離開了林家,不知去向了。」

  馬車很是寂靜,琉月一言不吭的聽著母親所說的事情,應該還有下文。

  果然候夫人又接著往下說道。

  「這樣一別數年,候爺長大了,竟然長得和老夫人所生的孩子很像,可是區別在於老夫人生的孩子是紈褲子弟,而候爺不是。當年我之所以不願意嫁,也是因為那傢夥是鬥雞玩狗之輩,所以才不願意嫁。後來遇到你爹便跟著他走了。候爺長大了回到了梟京本來是打算報仇的,他想殺掉老夫人的兒子報仇,因為他也是江家的孩子,卻受到這般的苦,都是老夫人造成的,既如此他要讓老夫人痛心疾首,痛苦不堪。可是沒等到他下手。有一晚上,那傢夥竟然和人搶女人而被人失手打死了,那打死人的傢夥,連夜把他給扔到城外去了,候爺便決定冒匆老夫人的兒子,頂替候爺的位置,所以他埋葬了那個真正的小候爺,自己成了老夫人的兒子。」

  忠義候夫人說到這裡停住了,琉月不用她再往下說也知道事情的始末了,這又是一段豪門恩怨情仇的事情了,古代的大家族,因為娶的人太多了,所以爭鬥不休的,實在是太正常了,只是老夫人怎麼就一直沒有發現候爺是假的呢,還有候爺回來不是報仇的嗎?他怎麼沒有殺了老夫人報仇啊。

  想著琉月問。

  「老夫人怎麼一直沒有發現這兒子是假的啊?」

  「開始的幾年候爺出去找我,一直沒有在梟京,等到我們一起回了梟京,已經是幾年後的事情了,老夫人的年歲有些大了,再加上候爺說他在外面受過傷,有些事記不得了,所以把老夫人給騙了過去。」

  「那他不是一直要報仇嗎?為什麼沒對老夫人下過手?」

  「後來他娶了我,他不想讓我過得苦,所以不敢貿然的下手,而且老夫人這個人很精明,她吃什麼的都要丫鬟的一試再試,平時對親人也是很防備的,一時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琉月點了一下頭。

  「那你一直知道這些事嗎?」

  也就是母親當初之所以跟著他回來,便是因為知道這候爺不是真正的候爺,是個假候爺,也知道他是自己救過的那個人。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堂堂候爺竟然能容許自個的女人嫁了別的男人,還生了孩子的事情。

  因為候爺重恩情,他之所以如此的疼寵母親,還有他骨子裡的那份恩情存在著。

  忠義候夫人點了點頭,琉月挑高了眉望著她,沉聲說道:「今兒個老夫人把候爺給一狀告了?便是告的這個嗎?」

  忠義候夫人點頭:「不出意外,肯定是這樣的,這兩年老夫人年紀大了,可是卻比從前精明起來,試探過幾次沒成功,不知道為何她今日進宮去告候爺了,我猜定然是她抓住了什麼把柄。」

  琉月沒說話,叮嚀了忠義候夫人。

  「好了,待會兒進宮,我們見機行事,記著,你不要說話,我會說話,然後你配合著我說話。」

  「是。」

  候夫人知道女兒聰明,趕緊的點頭說道:「好。」

  忠義候府的馬車一路往宮中趕去,宮門口的時候卻進不去了,侍衛讓她們等候著,要派人進宮去稟報,忠候夫人和琉月心急不已。忽然又一輛豪華的馬車駛了過來,竟是瑾王府的馬車,瑾王南宮玉一掀簾望過來,看到了對面馬車上的琉月,滿臉溫融的笑意,春日光輝抵不過他眉眼的暖意,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再掉首面對那些宮中侍衛的時候,臉色卻是極冷極寒的。

  「放了忠義候府的馬車進去。」

  「是,瑾王殿下。」

  宮門口的侍衛自然不敢得罪瑾王殿下,所以一揮手拉開了宮門,放了忠義候夫的馬車。、

  琉月唇角含笑,那笑幾分喜氣幾分幽暗難明的意味,抬首望向南宮玉,道了一聲謝。

  「謝過瑾王殿下了。」

  說完也不等南宮玉回話,便一甩簾子叭的一聲,縮了回去,冷聲命令外面的馬車伕。

  「進宮。」

  馬車伕駕馬進宮,身後瑾王府的馬車上,南宮玉暖玉似的面容上,笑意越發的燦爛,這傢夥的性子合他的胃口,這樣獨特個性的傢夥若是他放開了手,是不是永生再不會遇到這麼一個了,想著同樣命前面的馬車伕:「跟著前面的馬車。」

  「是,瑾王殿下。」

  南宮回身躺到身後的軟榻上去,微瞇眼思索起忠義候夫人和上官琉月因何事進宮的。

  反正他沒事,正好可以和小丫頭聯絡聯絡感情。

  南宮玉一點不覺得挫敗,反而有一種越挫越勇的感覺,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會不診惜,是人都會有劣根性,相信他若是追上了上官琉月,一定會把她捧在手掌心裡疼惜的,想著兀自笑了起來,春光日暖,繁花失色。

  三輛馬車一先一後的停在上書房門外不遠的地方,忠義候夫人和琉月還有小蠻等人都從馬車上下來。

  瑾王南宮玉也不緊不慢的下了馬車,雙臂環胸,悠然自得的眼著前面的人身後,深幽如墨的眸子暈開一池的春水,唇齒邊流轉光華的笑意,那一抹纖細如弱柳的身姿,散發出森嚴肅冷的氣息,顯示出她是個很有自信心的女人,舉手投足悠然而漫不經心,又說明她凡事胸有成竹,今日她進宮來,似乎有事。

  南宮玉正打量得入神,前面的身影忽地停住了,這使得他也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只見前面的琉月眉蹙了起來,臉色冷冷,一雙眸子似有水波流動,陽光撒進她的瞳眸之中,流光溢彩,十分的迷人,南宮玉越看越覺得她有味道,什麼都不做,光是看著,便能看出百樣的風情來。這樣的女人他如何能放手呢,即便她的心中有夙燁,他也不介意把她給擄奪過來,生在皇室之中,他的血液裡有一種狼性,天生喜歡擄奪,那種從別人手中奪過來的快感,是他最喜歡的滋味兒。

  琉月已經冷若冰霜似的開了口。

  「南宮玉,你是什麼意思啊,一直跟著我們幹什麼?」

  先前她感受到他一直在打量著她,這讓她十分的不爽,這樣肆無忌撣的眸光雖然不像一個色狼,卻像一個侵入者,強行的想侵入屬於她的領域,她的地盤,這讓她很不喜歡,很討厭這樣的感覺。

  她的領域向來不喜被人侵佔,除非是她心甘情願的,比如燕燁。

  他是唯一也是例外的一個。

  南宮玉看著眼面前咄咄逼人的丫頭,那不經意散發出來的氣息,給她增添了很多魅力,使得她整個人靈動起來,不似那些全無氣息的女人,俗到讓人反味。

  「這裡應該是皇宮吧,本王進宮有事,又哪裡是跟著你們了?」

  南宮玉可不想惹毛了這傢夥,他們之間本來就夠牴觸的了。

  雖然他如此說,琉月卻擺明瞭不相信,陰驁的瞪了他一眼,若不是眼下她有事要急著進上書房,真的想與此人好好的溝通溝通,她知道他對她感興趣,可惜她對他沒有半毛錢的興趣,所以請他還是不要對她有興趣了。

  不過眼下時間急迫,此事稍後再說。

  琉月想著轉身,領著人往上書房走去,身後的南宮玉雖然依舊跟著她們,不過卻沒有再緊盯著她,這丫頭十分的敏感。

  上書房門外,二十米外立著一排的公公,其中為首的正是貼身侍候皇上的公公。

  黃公公眼看著琉月和瑾王等人一起走了過來,趕緊的打千:「見過瑾王殿下,候夫人和琉月小姐。」

  忠義候夫人一看到黃公公,心急的追問道:「候爺呢,他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琉月趕緊的開口說道:「黃公公,我們求見皇上。」

  黃公公抬頭正想說話,卻接受到瑾王南宮玉一記讓他進去稟報的神色,只得轉身往身後的上書房走去,本來以為皇上不會見他們的,誰知道皇上聽了他的稟報,竟然讓他把忠義候夫人琉月小姐和瑾王殿下宣進去。

  「皇上宣瑾王殿下,忠義候夫人,琉月小姐進上書房。」

  一眾人跟著黃公公的身後進了上書房。

  此時的上書房裡,除了老夫人,還有候爺,另外還有燕賢王燕烈。

  琉月等人進去,拜見了皇上。

  燕賢王望著琉月,想到了先前兒子找他說的事情,兒子與他說想娶上官琉月為燕王世子妃,他自然很高興,上官琉月這樣出色的女子足以擔當未來的燕王妃,所以說他很高興,只是皇上似乎有意把上官琉月指婚給瑾王,所以說這事有點麻煩。

  上書房裡,闐帝示意他們起身,然後一雙厲眸望向了忠義候夫人和琉月。

  「你們進宮來做什麼?」

  候夫人正想開口。琉月搶先一步說道:「琉月進宮是想看看皇上的失眠症是否好了,因為琉月最近又研究出一種治療失眠症的方子,皇上若是還沒有大好,可以試試此種辦法,所以琉月進宮來了,母親是陪琉月進宮來的。」

  瑾王南宮玉眼神閃爍,唇角淺淺的笑意暈開,心內瞭然,這丫頭絕對撒謊了。

  不過他沒有點破,只是接著琉月的口說道:「兒臣是進宮來給父皇請安的,正好碰上上官琉月他們,便一起過來了。」

  闐帝微微的瞇了一下眼睛,望向了琉月,心情倒是有些好了。

  「喔,朕的睡眠確實還沒有大好,雖然比起從前能睡半夜了,但是還是不能夜夜入睡,更甚至於很易驚,若是睡了,有人一驚又醒了。」

  「這樣啊,那琉月寫一張新方子給皇上試試。」

  闐帝點首,命太監給琉月準備了筆墨紙張,琉月鋪陣開來,給皇帝寫起了失眠的方子。

  上書房裡,忠義候府的老夫人看著眼前的局面,十分的憤怒。

  上官琉月是成心來搗局的嗎?老夫人一邊想著一邊叫道:「皇上,他真的不是我的兒子,我兒子左腰上一個大黑痣,可是此人身上並沒有,所以他絕對是假的。」

  琉月眼神一暗,看來母親身邊的人被這老太婆給買通了,所以才會知道內幕,一定是候爺洗澡沐浴的時候不小心被上了眼睛。

  皇帝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候府的事情上,此時忠義候府的候爺正跪在上書房中間,臉色十分的難看,一言不吭。

  老夫人說眼前的忠義候爺是假的,此事時關重大,所以皇上召了燕賢王進宮,先前問了忠義候爺,忠義候爺堅絕不承認這件事,並說母親的年紀大了,所以糊塗了。

  琉月望了一眼自個的母親候夫人,這候夫人因為先前琉月讓她不要亂說話,她不敢亂說話,此時正好望過來,琉月適時的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低首不看候夫人,只是輕敲了敲。

  候夫人心裡閃過疑雲,琉月的話適時的響起來。

  「母親,我記得以前你曾經跟我要過除黑痣的藥,是怎麼回事啊?」

  候夫人立刻反映過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稟報道:「皇上,此事是臣婦的責任,其實老爺的手臂處有一塊大黑痣,臣婦因為嫌難看,所以曾跟月兒要過藥,除掉了這大黑痣。」

  忠義候夫人說完,候爺立刻回道:「皇上,確有此事,臣手臂處曾有過一塊大黑痣,可能是母親記錯了。」

  忠義候爺說著拉高了衣袖,果見手臂處有一處隱約的淡淡的小疤痕,皇上望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急怒起來,直接怒罵起上官琉月來。

  「上官琉月,你個賤人,這裡有你什麼事啊。要你多嘴。」

  琉月一臉無語的望向端坐在正中的皇上,攤了攤手,起身說道:「老夫人這樣的年紀,生性多疑,疑神疑鬼是正常的,這只是正常的現像,每一個到了這樣年紀的人都會這樣的,沒人能例外。」

  「你,上官琉月你個賤人,你還敢胡言亂語。」

  琉月一臉好脾氣的開口:「若是候夫人不是年紀大了,腦子糊塗了,聖駕面前你敢如此亂罵嗎?」

  皇上的臉色已是極不好看的了,此時琉月再一提,越發的氣惱,沉聲說道:「此事我們會查的,老夫人還是回去吧。」

  皇上的一言落,朝外面喚人:「來人,送老夫人回去。」

  太監過來拉著老夫人往外,老夫人哪裡願意,大叫:「皇上,皇上你要為臣婦做主啊,臣婦沒有亂說,臣婦沒糊塗。」

  皇上望了候爺一眼,眼神十分的淩厲,緩緩開口:「南宮玉,此事便?」

  皇帝本來想把此事交到瑾王手裡,燕賢王燕烈適時的開了口:「皇上這事可大意不得,還是本王來查這件事吧,本王一定會給皇上一個交待的。」

  「好。」

  闐帝倒是同意了,瑾王南宮玉的眼睛也瞇了起來,望向了燕賢王,又望瞭望琉月,眼神波光微動,唇角隱有笑意,燕賢王倒會搶,這種查探的事情,本來他是不會管的,現在卻伸出了手,是因為牽涉到江府的事情嗎?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名堂呢。

  看來他倒可以好好的查查。

  上書房裡,冷光幽然,琉月把所有人的神色都望進了眼裡,這一個個的都是人精,所以此事還真要小心,稍有不慎,義父,母親還有小魚兒和雅兒都會倒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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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4-3-4 05:47 PM

第141章:琉月前往邊關救人

  上書房裡,闐帝已有些累了,一揮手命令大家都回去,眾人一起告安退出了上書房。

  此時再看忠義候爺,臉色微白,滿臉的汗水,好似被水洗過的一般,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憤怒的,總之神色十分的不好。

  忠義候夫人伸手攙扶著他,一路往外走去。

  身後琉月緊跟著他們,心知肚明,今日這一出義父恐怕是嚇壞了的,先前他只不過是假裝鎮定罷了。

  這件事並沒有結束,才是剛剛開始,看來他們要小心行事才是。

  琉月的身側跟著瑾王南宮玉,南宮玉望瞭望前面的忠義候爺和候夫人,又望了琉月一眼,唇角的弧度拉長了,透著一抹高深莫測,琉月一側首便看到他眼裡幽光明滅的波動,不由得心中攏上警戒。

  瑾王南宮玉看她望過來,並不避違自己對這件事的興趣,微歪身子,小聲的說道。

  「小月兒,本王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呢?」

  琉月一聽他的稱喚,還有他所說的話,臉色冷瑩瑩的,狠瞪了他一眼,若不是克制住,她不介意賞一拳給這個死男人,不過這裡是宮中,若是她對瑾王南宮玉動手,即便南宮玉不說話,皇帝也會發怒的,所以琉月理智的克制住了,只是冷冷的警告南宮玉。

  「我和瑾王殿下沒有那麼熟吧,瑾王殿下還是叫我上官琉月為好,以免引人暇想了。」

  「我不介意引人多想。」

  瑾王南宮玉臉上的笑意更深,一臉不在意的神情,琉月有些牙癢癢的,陰驁無比的接了一句:「我介意,瑾王殿下。」

  南宮玉不以為意,好像沒聽到似的,燦爛明媚的面容上,笑意越發的璀璨,雍雍如花開,一雙星瞳在日暮的光華裡,閃爍著兩小簇火花。

  他湊身,閑雅的說道。

  「小月兒,何必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呢,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仇人好。」

  琉月腳下一頓,停住了,眼角冷冷挑起。

  「瑾王殿下如此說,意思是如若我們做不成朋友,便成了仇人。」

  瑾王南宮玉依舊笑:「口誤啊,口誤,本王是比不得小月兒的好口才。」

  琉月不想再理他了,她已看出來,這男人純屬逗她,她若生氣豈不是中了他的招,所以理都不理他。

  忠義候府的馬車已到了,忠義候爺和候夫人上了前面的一輛馬車,琉月和小蠻等人上了後面的馬車。

  瑾王南宮玉摸著鼻子,心情很好的上了瑾王府的馬車,他的心情是從未有過的好,雖然小月兒沒有給他好臉色,但那又如何,女人有驕傲的資本,當然這女人僅指小月兒一個。

  上書府門外的馬車,一輛接一輛的離開了。

  不遠處的石階上,燕賢王把之前的畫面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心情沉重起來,為什麼二十多年前的畫面再次重現了,以前的闐帝南宮裔放了手,現在的瑾王會放手嗎?也會一如當初的闐帝嗎?恐怕未必如此。

  他不免擔心起來。

  晚上,燕燁過來的時候,忠義候府一片安靜,因為先前發生的事情,忠義候夫人沒有心情設宴款待燕燁,燕燁最後是在琉園裡用的晚膳。

  琉園的正廳裡。

  燕燁和琉月二人正在用晚膳,廳堂裡的氣氛並不是太好,燕燁望向琉月,問道。

  「怎麼好好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難道老夫人真的糊塗了不成,竟然到皇帝的面前把自個的兒子給告了?」

  這件事他已經聽到自個的父王說了,不過內中的詳情並不太清楚。

  琉月一揮手命令廳上的人下去,望向燕燁,壓低了聲音輕語。

  「其實這件事是真的。」

  「真的,什麼意思?」

  燕燁的瞳眸一瞬間閃過幽光,長眉飛快的挑起,俊美的面容上籠罩上了冷霜。

  「你是說候爺真是假候爺。」

  琉月點了點頭,這件事她不想隱瞞燕燁,她相信以他們兩個人的能力一定可以化解此次的危機。

  琉月壓低了聲音說道:「候爺並不是老夫人的兒子,不過他是老候爺的兒子,當年差點被老夫人殺了的兒子,他長得與之前老夫人的兒子小候爺很像,所以冒名頂替的進了候府。」

  燕燁聽了,一臉的難以置信,隨之沉聲說道:「那真正的小候爺呢?」

  琉月輕聲說道:「聽說真正的小候爺當年與人爭女人,後來被那人給打死了,所以義父冒名頂替進了候府,成了現在的候爺」

  燕燁臉色深沉,清絕明艷,瞳眸淩厲的暗光,冷硬的開口:「這件事可是個麻煩事,若是鬧出來,老夫人很可能一口咬定是候爺殺了她的兒子,只怕候爺候夫人還有府內的一干人都會被處死的。」

  琉月知道燕燁所說的是個理,而且這件事瑾王似乎也感起了興趣,這男人十分的精明,很可能會查出些什麼?

  「我最擔心的是瑾王南宮玉,本來皇上是讓他查這件事的,但後來燕王爺說讓他去查,皇上同意了。可是我看出南宮玉對這件事十分的感興趣。」

  琉月說道,燕燁一聽到南宮玉,臉色便十分的不喜,他對於南宮玉和他搶琉月的事情耿耿於懷,一直記著,所以一提到南宮玉,整個人陰驁無比。

  「這件事的重點是老夫人,首先要把老夫人擺平了。」

  「這個我知道,可是其他事情呢?」

  琉月擔心別的,總覺得這件事搞不好要出事。

  燕燁沉聲開口:「你別急了,我會派人盯著瑾王南宮玉,發現一點的蛛絲馬跡,我們便想出對策來,另外關於這件事,我也來查查,看看當年牽涉其中的人有哪些,我一定會把這件事做得圓滿的。」

  琉月點頭,心裡總算放心一些。

  她真的不想這件事生出事情來,如若候爺是假的這件事洩露了,只怕義父和母親還有小魚兒雅兒等都會受到牽連的。

  「你別擔心了,看你的臉色,苦巴巴的都皺成一團了。」

  燕燁伸出手去撫平琉月臉上的眉,疼惜的開口。

  琉月總算不去想了,安靜的吃飯,然後想到母親本來說了晚上設宴款待燕燁的,沒想到卻因為這件事而什麼都沒有準備。

  「燕燁,本來說晚上設宴款待你的,沒想到卻因為這件事而沒有辦,對不起了。」

  琉月一說,燕燁直接啪的拍了琉月的手一下:「你個小混蛋,這是把我當外人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現在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哪裡還有心情辦宴席啊,這樣就好,我可以陪你。」

  琉月臉上愁雲散去,總算露出一些笑意,乖乖的認錯。

  「燕大爺,我知道錯了,你別惱啊。」

  「不惱不惱,爺家的小東西,就是犯了錯,爺也不惱。」

  兩個人在堂上耍起了嘴皮子,一團溫馨。

  忽地琉園外,遠遠的響起了腳步聲,急促而迅速。

  燕燁的臉上溫雍的神情一收,週身的肅沉之意:「有人過來了,難道是出什麼事了不成?」

  這大黑晚上的應該是沒什麼好事。

  琉月的臉色也籠上了冷色,和燕燁二人一起望向門外。

  果然見到門外,一道急急的身影衝了進來,飛快的稟報:「琉月小姐,皇上急召你進宮。」

  「皇上急召我進宮,為什麼啊?」

  琉月滿臉的錯愕,難道說又是因為義父的事情不成,她抬眸望向燕燁,燕燁伸手握著她的手,給她一個安定的神色。

  燕燁望向堂前稟報的下人:「是宮裡來人的嗎?」

  「是的,黃公公領著人過來的,說皇上召琉月小姐立刻進宮去。」

  燕燁眼神暗沉,思索了一下,望向琉月說道:「小月兒,我想皇上之所以召你進宮,應該不是為了忠義候爺的事情,說不定是皇上病了?」

  若是忠義候爺的事情,那麼為什麼不召候爺進宮,而要召小月兒進宮呢?

  「走,我陪你一起進宮去。」

  「好。」

  琉月點頭,二人起身,領著人一路往忠義候府的正廳而來,正廳裡,黃公公領著兩名太監正急得團團轉,一抬首看到琉月和燕燁二人走了進來,黃公公愣了一下,望向燕燁,一時竟不知道他是何人,看此人週身不經意的狂妄霸氣,更甚至於他的五官俊美出色,那舉手投足不經意的尊貴傲氣,和一個人十分的像,黃公公是個精明的人,很快便猜出眼前之人是誰了。

  「燕世子。」

  黃公公說完不得不歎息一聲,這燕王府當真是盡出美男了,本來一個燕王爺就夠出色的了,現在這燕世子又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男人。

  先前他一直戴著銀色的面具,他們都沒見過他的神色,本來有人還猜測燕世子是不是面容不濟啊,所以才會戴著面具,現在一看,哪裡是不濟啊,分明是太出色了,他之所以戴著面具遮住了完美出色的面容,很可能是不樂意招惹桃花。

  燕燁已經微微的點頭,週身的不怒而威,冷冽霸氣,望向黃公公問道。

  「皇上夜召月兒進宮是為了什麼事?」

  黃公公不敢直視燕燁的眼神,燕世子好強大的威力啊,他身上的威壓竟然比皇上還強大,讓他不敢直視。

  「回燕世子的話,好像是澴江以北的洹番城出事了,八百里的加急送信進宮,老奴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總之皇上立刻召了燕賢王,瑾王殿下還有朝中的幾位重臣進宮去商議了,皇上還命奴才前來召了琉月小姐進宮。」

  「洹番城出事了?」

  燕燁挑眉,想起自己之前曾想向闐帝進言,要加派人手築固洹番城,以防洹番城出事,因為澴江以南現在是南璃國的地盤,南離國的復帝等人就是虎狼之輩,他們一心想復國,心中仇恨遍佈,所以一定會想辦法對付洹番城的人。

  只是這事和小月兒有什麼關係,燕燁的眼神飛過嗜血的淩寒,難道說闐帝想利用小月兒來對付南璃國的復帝,因為那復帝和小月兒可是表兄妹,皇帝這是想用小月兒做餌嗎?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燕燁一瞬間週身湧上了嗜殺之氣,整個人狂野張揚,好似盛開在暗夜之中嗜血的黑色曼佗羅,充滿了黑色的毒素。

  「走,我陪你進宮,倒要看看皇上打的是什麼主意?」

  琉月也想到了皇帝想讓她做餌的事情,臉色同樣的難看。

  他們如若真想讓她做餌根本就是異想天開,復帝南宮卓此刻一心復仇,怎麼會顧念她這個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的表妹呢,所以說皇上真是想多了。

  忠候府的正廳裡,黃公公等人大氣也不敢出。

  一行人出了忠義候府,坐上了宮中的馬車,一路進宮。

  皇宮的禦清宮裡,此時一片冷殺,上首的闐帝南宮裔臉色陰沉難看,下首坐著朝中的幾位大臣,還有太子南宮焰和瑾王南宮玉,另外琉月從來沒有見過的五皇子魯王南宮齊也在,還有九皇子南宮暖。

  殿內坐滿了人,燕燁和琉月從大殿外走進來的時候,眾人的眸光齊刷刷的盯著他們二人。

  尤其是南宮燁,很多人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燕王世子,先前因為他戴著面具,所以沒人見過他真實的面容,此刻個個目光呆癡的望著這位燕王世子。

  這其中瑾王南宮玉和九皇子南宮暖是見過夙王府的世子夙燁的,此刻看著這男人,除了錯愕之外,倒也坦然,別的人卻都很震憾,尤其是上首的闐帝南宮裔望著殿前的那一個傲然狂妄,天地間唯我獨尊之人,雖然他的霸氣令人不爽,可是此刻闐帝竟然一點都不惱怒,反而只能夠癡望著他,因為他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

  大殿正中,燕燁眉眼張揚,風華艷艷,那一舉手一投足展現出無盡的雍容清華,似蘭似梅,卻又比蘭更勝三分雋美,比梅花更傲然冷冽,艷驚四方。

  他身邊的女子,神態從容,不卑不亢,精緻的面容上一雙漆黑的瞳眸,淡然清幽,眼神清澈冷冽,仿似一汪深不可測的碧水之波,使人輕易的便深陷其中,她一身紅衣如火,映襯得整個人如一朵光芒四射的血色曼佗羅,妖治艷麗,那源源不斷的森冷氣息,讓大家不敢小覷她這樣的一個女人。

  兩個人往大殿上一站,完美的絕配,天造地設的一對。

  大殿一側的南宮玉只覺得刺眼無比,微瞇起眼睛,臉上神色微變,瞳眸裡竄起寒凜凜的光芒。

  原來這燕燁便是夙燁,可是先前他為什麼要戴面具,他這是搞什麼名堂。

  燕燁和琉月二人向大殿上首的闐帝行禮。

  「燕燁(琉月)見過皇上。」

  大殿上首的闐帝南宮裔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看著下首的燕燁,暗自歎息,真是很像啊,尤其是神韻,分外的神似。

  殿內眾人沒聽到皇帝的說話,全都悄然的抬首望向上首的皇帝,不知道皇上這是怎麼了,

  大殿下首的燕賢王卻知道皇上為何如此,飛快的沉聲開口。

  「皇上,你不是召見上官琉月嗎?」

  闐帝一驚,驀然的清醒了,他這是看到燕燁一個激動,竟然呆了,收劍了一下心神,望向下首的燕燁和琉月揮手。

  「平身。,賜坐。」

  「謝皇上。」

  燕燁和琉月二人謝恩過後,坐到了大殿的一側。二人坐下後才有空打量大殿內的人。

  除了朝中的幾位王爺皇子,還有幾位大臣,燕賢王,廉親王爺,丞相大人,候爺,還有幾員大將,兵部刑部尚書等人都進宮來了,可見此事的重要性。

  大殿上首的闐帝沉聲開口:「朕先前已經說過了,洹番城八百里加急送了信進宮,說澴江以南的南璃國部將,突襲洹番城,現在洹番城遭到圍殲,十分的危急,四面城牆被阻死,城內斷糧,守城的大將命手下突圍送信進宮來,所以朕準備調兵前往洹番城去助他們一臂之力,因為事態緊急,所以連夜召人進宮。」

  皇帝的話一落,下首的幾員大將爭先恐後的站了起來,沉聲開口道:「皇上,臣等願前往洹番城救助。」

  其中最心急的莫過於袁晟,因為洹番的守城大將便是他的父親袁勝,想到父親被圍困在洹番城內,他便心急如焚,恨不得快馬加鞭的立刻趕往洹番城去救助。

  幾位大將起身過後,朝中的幾位皇子也站了起來:「兒臣等也願意帶兵前往。」

  這是建功立業的時候,沒有人不想逮住這機會,所以個個爭先恐後的搶著要帶兵前往洹番城去救人。

  此時再看大殿之上,除了朝中的老臣外,只有琉月和燕燁二人沒有動,他二人不但沒動,還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大殿內的情況,奇怪的想著。

  這洹番城向朝廷要救兵,這麼多人願帶兵前往,幹他們什麼事啊,琉月是最奇怪的,難道說老皇帝真的要把她當餌,那他可是失策了。

  大殿上首老皇帝望了一圈,眸光竟然落到了琉月的身上。

  「上官琉月你隨軍前往洹番城。」

  琉月被點名,站起身後沉聲說道:「皇上,為什麼要我前往洹番城,這帶兵打仗並不是我的強項。」

  大殿內,個個都以為老皇帝是要用上官琉月做餌來逼迫南璃國的兵將退敵,可是想想這可能嗎?復帝現在滿腔仇恨,怎麼可能因為一個上官琉月便退兵呢。

  殿內,人人望著上首的皇上,皇上十分的精明,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

  闐帝南宮裔沒理會別人,犀利沉穩的開口:「洹番城因為連綿不斷的大雨,不知道是敵兵搞的詭計,還是因為天氣的原因,不少的將士都生了病,連老將軍袁勝都沒有倖免,現在城內越來越多的人生病,所以朕派一隊禦醫由上官琉月帶領,前往洹番城救助病人。」

  大殿內,眾人恍然,原來皇上不是讓上官琉月去做餌,而是讓她帶禦醫前往洹番城救人。

  可是很快又有人但心別的了,這上官琉月雖然醫術厲害,但是帶禦醫去洹番城是不是有危險啊,上官琉月可是復帝鳳卓的表妹啊,若是她相助鳳卓,那損失的可是他們啊。

  大殿內有人站了起來:「皇上,此事請三思啊。」

  有人不贊同琉月帶禦醫前往洹番城,以免壞事。

  燕燁和琉月的臉色陡的冷沉,望了過去,見說話的人乃是廉親王爺南宮珀,這廉親王因為先前琉月不肯出手相救他兒子的事情,把琉月給記恨上了,所以此次一聽說皇上要派琉月前往洹番城,便不同意這樣的事情。

  大殿內廉親王爺說完,又有兩人站了起來附和:「皇上請三思啊。」

  別人倒是坐著未動,琉月翻了翻白眼,說實在的,她並不想前往洹番城去,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救了人倒也罷了,若是救不好了人,那些人都死了,到時候再給她來一句,勾敵賣國什麼的,總之有得她的罪受,還有眼下忠義候府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畢,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想前往洹番城。

  想著琉月起身回稟:「皇上,請另擇高明吧,琉月擔不起這樣的重任。」

  闐帝瞇眼望了一眼廉親王爺和另外兩個臣子,眸光又落到了燕賢王等人身上,緩緩開口。

  「燕賢王也認為上官琉月不足以擔當此重任嗎?」

  燕賢王站了起來,沉穩的開口:「皇上,臣認為可以讓上官琉月擔任這樣的重任,若是換了別人前往,卻查不出洹番城內的病症,一來洹番城很可能會失守,二來洹番城的守將袁勝將軍等人若是折損,可就是朝廷的大損失,所以臣認為還是讓上官琉月帶隊前往。上官琉月乃是大夫,身為一個大夫,救病醫人最要緊,臣相信她不會棄人命不顧。」

  燕賢王說完,大殿內,已經響起了附和聲。

  「皇上,臣認同燕賢王之議。」

  「臣也認同。」

  「臣也認同。」

  最後不但是朝中的大臣,就是瑾王南宮玉和九皇子南宮暖也出聲了:「兒臣也認同燕賢王之議。」

  由此可見這燕賢王在朝中的聲名十分的強大,他一出聲,便有不少人附和。

  大殿內太子南宮焰和廉親王爺等人腦門蹙了起來,一言不吭,不過也沒有出聲反對,他們看得很清楚,皇上是下了決心要上官琉月前往洹城的,現在連燕賢王等人都贊同她前往,若是他們再反對,洹番城最後真的失守了,甚至袁大將軍等人一命歸西了,這些帳恐怕要算到他們頭上,他們可擔不起這樣的罪名。

  琉月望瞭望上首的闐帝和大殿上的燕賢王等人,說實在的她並不想前往洹番城去,她前往洹番城真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是從另外一方面來說,身為大夫她不去似乎又是不穩妥的,所以好半天沒有說話。

  燕燁這時候站了起來,望向闐帝說道。

  「皇上,燕燁願帶兵前往洹番城助袁大人一臂之力,請皇上立刻下決斷,洹番城離我們梟京有千里之遙,連夜趕路要五日之久,若是再耽擱,只怕袁大人等堅持不住,洹番城便會失守。」

  燕燁的話一落,大殿內個個點頭認同,燕賢王更是高興,本來兒子是不愛理會朝政上的事情的,現在竟然願意帶兵前往洹番他很高興,雖然他願意前往洹番是因為不想讓上官琉月一人獨往,不過他還是很高興。

  燕賢王沉聲開口說道:「皇上,請讓燕燁帶兵前往洹番,身為燕王府的世子,一無建樹怎麼行,臣請皇上下旨讓他帶兵前往洹番去救人,而且此事不宜再遲疑。」

  燕賢王一開口,大殿內的又是不少的附和。

  瑾王南宮玉見燕燁搶著前往洹番,他又如何能落後呢,也沉穩的開口請旨。

  「兒臣也願意前往洹番,請父皇下旨,讓兒臣帶精兵前往洹番城救人。」

  這裡燕燁和瑾王南宮玉二人正爭著要一同前往龍番,那裡的袁晟也開了口:「皇上,請讓臣一起前往洹番。」

  他比任何人都心急,他不想讓自己的父親再出事啊。

  這時候太子南宮焰也出聲了:「父皇,兒臣也願意領兵前往洹番。」

  五皇子魯王和九皇子南請旨一同前往洹番,最後闐帝下旨。

  「南宮玉帶精兵三萬,前往洹城,取東門,袁晟為先峰,誘敵於五十裡外,引敵暫離,但不要真打。」

  「是,兒臣領旨。」

  南宮玉沉聲領旨,眼神微微的閃爍了一下。

  大殿內,闐帝又下旨:「燕燁,領精兵三萬,攻洹番城的西門,護送上官琉月和宮中的禦醫直接進城,然後你和瑾王裡應外合,定要保住洹番城。」

  「是,皇上」燕燁領了旨。

  「風淩雲聽旨。」

  風淩雲出列站了出來,闐帝命令:「你稍後而行,押送糧草前往洹番城,等到瑾王南宮玉誘敵之後,與瑾王南宮玉會合,和洹番城內的兵將裡應外合,殺掉南璃宮的那些餘孽。」

  「是,皇上。」

  眾人領旨,大殿內大臣們也都站了起來告安。

  燕燁和瑾王南宮玉等奉旨辦事的人立刻出宮前去城外點兵。琉月領著小蠻冰舞等人回到了忠義候府,收拾一下東西立刻啟程前往洹番城。

  忠義候府內,忠義候夫人和忠義候爺等人全都守候在大門內,先前琉月被皇上召進宮去,他們立刻心驚膽顫了起來,以為皇上召琉月進宮,是因為忠義候爺的事情。

  等到琉月說明瞭事情的經過,忠義候夫人和忠義候爺才放心下來,可是一想到琉月要帶禦醫前往洹番城,忠義候夫人的一顆心又糾結了起來。

  「月兒,難道你真的要前往洹番城嗎?母親擔心你。」

  琉月伸手拍了拍忠義候夫人的手,安扶她:「母親,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她說完取了一瓶藥遞到了忠義候夫人的手裡,然後湊到她的身邊小聲的嘀咕了幾聲。

  忠義候夫人點頭,琉月又把開醫館的事情交給了君洛凡,又取了一萬兩的銀票給君洛凡,讓他先忙碌起來。

  她不在梟京,師兄和君紫煙悶得慌,有得忙他們就不會嫌悶了。

  安排好了這些事,琉月和小蠻冰舞等人收拾了一些衣服,又換了男子的衣服,出了忠義候府,上了府門外的馬車,一路前往城門口。

  城門前,燕燁派了幾名手下正候著,一看到忠義候府的馬車過來,燕松等人便打馬過來,恭敬的開口:「見過琉月小姐,世子爺讓我們在這裡等候琉月小姐,護送琉月小姐前往五十裡外的軍營。」

  「走吧。」

  琉月開口應了一聲,馬車疾駛直奔五十裡外的地方而去。

  五十裡外的地方是駐地軍營,這裡住著著守衛京城的三十衛的禁軍,負責京城的安全和隨時外調,這三十萬的禁軍,直屬於皇上,除了兵符便是皇上的聖旨方可調動。兵符一分為四,一在燕賢王的手裡,一在兵部尚書的手裡,一在太子南宮焰的手裡,還有一塊在風將軍的手裡,四塊兵符每一塊只可調動一萬禁軍,超出一萬禁軍的範圍,便要四塊兵符合起來方可調動,另外一種便是聖旨,闐帝的聖旨可隨意調動禁軍。

  今夜調派六萬兵馬,便是闐帝下的聖旨,所以瑾王和燕燁二人分別從駐地軍營中驍騎衛裡調了三萬的精兵,一路離開軍營,火速前往洹番城。

  琉月到的時候,前面的軍隊已經開撥。

  驍騎衛善勇,一路輕裝上陣,除了自帶的乾糧,別的什麼都沒有帶,所以速度奇快比,救人如救火,一點也耽擱不得。

  大道上,一隊隊的驍騎衛整齊迅速的驅馬狂奔,燕燁也驅馬過來,一看到琉月的馬車過來,他翻身下馬,便準備上馬車,和琉月坐馬車一路前往。

  誰知道他人還沒有坐進去,便聽到一道溫雍的聲音響了起來。

  「燕世子,你這樣不太好吧,上官小姐乃是一個閨閣女子,你這樣隨便的進入她的馬車之中,知道的人呢,不會說什麼,可是不知道的人不知道會說什麼難聽的話。而且此次洹番之行,十分的危險,你身為領兵的將帥,不帶著兵將,鼓舞士氣,卻坐在馬車裡,你這樣手下的兵將如何想?」

  這話雖然犀利,不過卻真是這麼一個理。

  燕燁停頓了一下,掉首望去,看到身後的一輛馬匹靠了過來,馬上之人不出意外是瑾王南宮玉。

  月夜之下,南宮玉面容溫雍,水洗過一般乾淨清澈,神情淡然風雅,束起的墨髮在風中輕舞,一身的雋秀雍擁,好似華貴的牡丹盛開在月夜之中,帝皇家的尊貴之氣渲染得滴水不漏。

  燕燁唇齒淡淡的笑,這笑有些血腥,嗜冷,眉眼一抹黑色幽暗,不過他倒也沒有發脾氣,因為他知道南宮玉雖然存了私心,所說的絕沒有錯,此次他們前往洹番城是救人的,不是為了去遊玩的,若是他坐在月兒的馬車裡,一來於月兒的名聲有損,二來在軍中沒有威信可言,他必須鼓舞士氣。

  燕燁想著掀簾望向馬車裡的琉月:「月兒,你小心些,若是有不舒服,便告訴我。」

  馬車裡琉月笑著點頭,燕燁放下簾子,翻身上馬,上馬之後驅馬到南宮玉的身邊,風華艷艷,傲氣淩然的說道。

  「瑾王殿下這是嫉妒嗎?瑾王殿下再嫉妒也沒有用,不屬於你的你想了也不是你的。眼饞別人的東西,最終將會受到懲罰。」

  燕燁說完啪的一聲一拍馬屁股,駕馬離開,身後的手下趕緊跟上去,琉月所坐的馬車也跟了上去,後面另有數輛馬車一路跟琉月的馬車離開,前往洹番而去。

  身後。瑾王南宮玉黑幽幽的瞳眸盯著前面的狂放肆傲的燕燁,唇角是幽暗難明的笑意,燕燁,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呢,笑到最後才為笑,你現在笑是不是有點早了。

  他心裡想著一駕馬跟了上去,一路前往洹番而去。

  琉月的馬車上,小蠻和冰舞二人陪著琉月,小蠻想起先前琉月曾給忠義候夫人的一瓶藥丸,不由得關心的問道。

  「小姐,你給候夫人的一瓶藥是什麼啊?」

  琉月說道:「沒什麼,是一種老年人容易嗜睡的藥,年輕的人不太礙事,我是怕這老太太再跑到皇帝跟前鬧,所以把那個給母親,若是老太太還糾住這樣的事情不放,便讓她睡幾日,等我回來再說。」

  「聽說老太太很精明,一般不吃別人給的東西,候夫人給她她也不吃。」

  「不用吃,母親去看她的時候,只要塗在身上便成,我讓母親沒事去陪她,她若是總累得睡著了,還有精力進宮去找皇上嗎?」

  小蠻想了想不說什麼,心思放到了此次的洹番城上,不知道洹番城現在是什麼情況。

  馬車日夜兼程的趕路,一刻也不停,五日後的傍晚,趕到了洹番城外一百里處的地方。

  這五日馬不停蹄的趕路,驍騎衛的人一點事都沒有,他們是習慣了行軍打仗,燕燁瑾王等也沒事,因為他們功夫都很好,倒是苦了琉月和一幫禦醫了,睡又睡不好,吃又吃不好,一行十多個人都快累挎了。

  琉月是累得骨頭都快散架了,這一路不停的顛簸,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好在洹番城到了,她們總算可以安靜一會兒了。

  燕燁驅馬過來,看琉月精疲力盡的樣子,心疼的開口:「月兒,你休息一會兒,現在我們攻西門的驍騎衛暫時的不需要動作,天黑後瑾王率三萬驍騎衛佯攻東門,等到他們把敵軍誘出五十裡外的地方時,我們再取西門而進,現在離天黑還有一會兒的功夫,你先休息一會兒。」

  「好。」

  琉月立刻點頭,倒頭便睡。

  因為累,所以睡得挺香的。

  燕燁看在眼裡,疼在心裡,這一路上不停的奔跑,除了常年行軍打仗的人,別人如何受得了啊。

  馬車之中,不但是琉月,小蠻和冰舞兩個人也累得睡著了。

  她們還是先休息一會兒的好,待會兒攻城了,只要一攻城,她們又睡不了了,而且進城後更忙了。

  天黑後,瑾王南宮玉領三萬精兵詳攻阻住東門的南璃國的兵將,喊殺聲震天,驚動了洹番守城的兵將,這些兵將又餓又累,再加上連綿不斷的下雨,所以此刻城中不少人都生病了,剩下的人堅守在城門。

  城中斷了糧草,百姓把家裡的剩糧全都供獻了出來,如若朝廷的救兵再不到,洹番便要失守了。

  尤其是洹番的守將袁將軍的病越來越重,士氣盡失。

  現在一聽到外面的喊殺聲起,不少人爬上了城牆觀望,只見細雨綿綿的暗夜中,看不見一個人影,只聽得喊殺聲一片。

  守城門的兵將動都不敢動一下,究竟是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不過立刻有人把這裡的事情稟報到官衙去。

  東城佯攻開始。

  這邊燕燁命令幾位營中的將士過來,命令四個營千總,帶一萬精兵和阻住西城門的南璃軍廝殺,而他趁機護送琉月和朝中的禦醫進城,然後他們再領著西城門的守兵,反殺回來,眾人把西門的南璃國兵將,殺個片甲不留。

  「是,燕世子。」

  四名營千總聽令,立刻調兵前往西城門,燕燁則領著剩餘的兵將隨後跟上。

  很快,西城門的廝殺聲也開始了,喊殺聲一片,細雨綿綿中,刀光劍影,血染夜色,琉月和小蠻等人已經醒了過來,掀簾往外看,只見殺戳在這裡就像切菜切肉那麼隨意,人命涼薄如紙,那些活著的人往前衝,死去的往地下倒去。

  自古沙場便是英雄的墳墓,這裡成就了無數人的英雄夢,也成就了多少的孤兒寡母,這倒下去的就是一個家庭,死去的人已經死去,活著的人該有多悲傷啊,琉月的心情忍不住的沉重,然後想起了燕燁來,飛快的去找燕燁。

  只見雨幕下,那傲挺的沖天之勢,好似霸者狂王,手中寶劍揮擊出去便是淩厲的劍虹,長虹之外劍氣揮落無數人頭,一眾人直奔西城門。

  西城門開,燕燁領二萬精兵護送琉月和宮中的禦醫們一路突破重圍,直奔西城門內。

  兩軍會合,只聽到燕燁嗜血果斷的命令聲下:「這是皇上派來的大夫,立刻帶往官衙為袁大人診治。」

  「燕松,保護好琉月小姐。」

  「你,你,立刻集合西城門的兵將,與我們會合一起衝殺出去。」

  「是,是。」

  西城門前,燕燁霸者一般的命令聲,沒人敢不聽從他的指揮。這些西城門內的守軍,甚至都不知道眼面前的這人是誰,但是他週身的霸氣使人下意識的聽命於他。

  琉月從馬車裡掀簾往外,唇角勾出自豪的笑意,不過不忘叮嚀燕燁。

  「燕燁,小心些,敢給我受傷試試看。」

  絕對是虎吼式的婆娘腔,聽得四周的人個個臉上黑線條,偏偏燕燁一本正經的應腔。

  「是的,爺不受傷,爺還等著保護你呢?」

  西城門前,眾人分道而行,燕燁領著手下的二萬精兵,聯同洹番城的下剩的五千兵將又反殺了出去,與城外的一萬兵將會合,大開殺戒。

  洹番城內,琉月掀簾往外看,只見雨幕之中,一片淒慘,有人跪在雨地裡大哭哀求的,有的兵將受傷了相互攙撫著,那些陣亡的兵將,或者生病病死的百姓,全都擺放在家門外,每個死者的身上都蓋著白布,一眼望去,滿目都是慘不忍睹的白,顯示洹番城死傷無數。

  馬車裡,小蠻和冰舞二人心痛的開口:「小姐,真慘啊」

  琉月歎了一口氣放下了簾子,沉聲開口:「戰爭永遠是殘酷的,每一個死人的背後都承載著無數的傷心。」

  前面的兵將帶領著她們幾輛馬車一路直奔官衙而去。

  很快到了官衙,前面的兵將翻身下馬,朝官衙門前大叫:「皇上派救兵過來了,還派了大夫過來,快,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這聲音一路喊下去,傳出去很遠。

  琉月和小蠻冰舞下來,後面的宮中禦醫也走下了馬車,一眾人停在官衙門前往裡張望,只見官衙門前,從裡到外擺著無數的傷員,一個個痛苦的倦縮著身子,臉上一片臘黃,不時的呻著。

  琉月一看到這些受苦的兵將,越發的心痛了,望向前面領她們過來的兵將。

  「難道這些人全都病了?」

  前面的瘦高個子兵將,看著琉月發愣,他是呆住了,沒想到朝廷派來的大夫竟然如此眉目如畫,好像畫上的人兒一樣,俊俏得過份的年輕公子,他能治人嗎?

  不過一聽琉月的問話,回過神來,趕緊的回話。

  「是的,這位公子,洹番城裡不少的人病了,除了兵將還有城內的百姓也病了不少,好幾位大夫看了,竟查不出病症,而且不少人因為拖的時間太長了,竟然死亡了。」

  琉月蹙了一下眉,上前替其中一名兵士檢查,伸手號脈,脈像十分的平滑,並沒有任何的異常,再檢查他的口鼻,也沒有中毒的症狀,但是此人臉色臘黃,身形瘦弱,擺明是生了病的,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琉月的身後跟著的幾名禦醫看著琉月替兵士檢查,個個臉露警戒,然後以手掩鼻,十分的嫌厭,眼看著琉月還沒有動身,不由得擔心起來。

  「上官小姐會不會是瘟疫。」

  「瘟疫?」

  此言一出,先前帶琉月等人過來的兵將臉色變了,飛快的開口道:「瘟疫,你說是瘟疫。」

  聲音都輕顫了起來,琉月臉色一沉,飛快的望向先前開口說話的禦醫,嚴厲的冷喝:「住口,你沒有檢查,偏胡言亂語,難道不知道這說法會使得洹番陷入混亂嗎?」

  琉月這聲冷喝,使得先前出聲的那個禦醫鬧了個大紅臉,臉色不由得難看起來,心裡騰騰的冒起火來,這上官琉月竟然如此和他說話,他可是朝中的禦醫,她算個什麼東西,不就是得了個什麼破神醫的稱號嗎?江湖人士搞的噓頭罷了。

  這禦醫臉色沉下臉來說道。

  「看他們的症狀與瘟疫十分的神似,難道上官小姐不認同?」

  琉月迫視著那名禦醫:「你檢查了?現在立刻過來檢查看看他們患的究竟是不是瘟疫再說。」

  那禦醫看了眼前的這些人一眼,抖簌了一下,實在不情願近前,心裡不安,生怕這些人真的是瘟疫,那他們過來檢查不是死路一條嗎?

  琉月卻陰森森的露出一嘴的白牙,沉聲說道。

  「如若我沒有記錯的話,皇上的命令好像是由我帶隊吧,你們現在立刻給這些人檢查一下症狀,然後統籌起來交給我。」

  她說完轉身看也不看身後的七八名禦醫,逕直走到前面有些害怕的兵士面前,沉穩的開口:「帶我們去見袁將軍。」

  「是,上官小姐。」

  這說話的士兵又看了一眼琉月,先前聽到那些禦醫稱呼她為上官小姐,那麼她是個女的了,那些人是宮中的禦醫,皇帝竟然命這年輕美貌的女子帶隊,想必她的來頭更大,她究竟是是誰呢。

  前面的兵士一邊帶路一邊猜測著,一路把琉月帶進了官衙,官衙裡處處都是病人,因為病人太多了,所以沒地方放,有些人隨便的擺放在官衙的通道裡,而此時天上還下著毛毛的細雨,這些人便浸泡在雨水裡,琉月和小蠻等人看得心酸不已,這些保家衛國的將士們拚死堅守洹番城,他們是吃了多少的苦啊的,可是後方多少人想到他們呢,他們大吃大喝,每天吃好的穿好的還不知足,整天還想著找樂子玩,這人與人怎麼就這麼不一樣呢?

  琉月一路看著一路跟著前面的兵將,轉拐右左的最後進了官衙後面的一處院子,院子裡也擺放了不少受傷的病人,這些病人因為在戰爭中受了傷,所以挪到了內院裡救治。

  琉月等人一路走過去,走到了一間房外面,門前守著兩三個手下,一看到琉月等人過來,便攔住了去路。

  「什麼人?」

  前面的兵士立刻稟報:「請報於將軍,這是朝廷派下來的大夫,她叫?」

  這兵士說到這兒停住了,望向身後的琉月,琉月沉聲開口:「上官琉月,在下上官琉月,請報於袁將軍,我奉皇上的旨意前來替他和洹番城的人看病的。」

  那守門的人一聽琉月的名字,竟然知道,因為先前大夫說過,此次青雲城大賽上奪得第一名的人是一個叫上官琉月的女子,聽說她不但獲得了神醫的稱號,還得到了千年的紫蟾蜍,難道那個神醫上官琉月便是此女嗎?

  「你是神醫上官琉月。」

  琉月聽人如此說,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淡淡的開口:「正是在下。」

  這一次守門的手下也不進去稟報了,激動起來,眼淚都流了下來。

  「上官神醫,你來了真是太好了,你快救救我們將軍吧,將軍他快不行了。」

  琉月等人立刻走進了房間,只見房間裡點著煤油燈,散發著慘淡的光芒,微弱的光芒籠罩著整個房間,房間裡一張簡單的大床上,此時睡著一人,琉月近前,竟然生生嚇了一跳,這是袁晟的父親袁大將軍嗎,此時竟然瘦得皮包骨頭了,虛弱的睡在床上,若不是還有點微弱的氣息,她懷疑這是一個死人了。

  琉月的心頭湧起了心痛,沒想到一代功臣袁勝大將軍,竟然病成這個樣子了,想到這個男人身上發生的一切,琉月忍不住的心酸,她想到了袁晟的母親雲側妃,如若她知道自己心愛的男人成這個樣子,只怕心痛到死。

  琉月走到床前,輕聲呼叫:「袁將軍,袁將軍,你醒醒,你醒醒」

  床上的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眸光十分的渙散,集中不起來,好半天才掙扎著開口:「你是何人?」

  他一開口,那股威儀仍然存在著。

  琉月沉聲說道:「我是上官琉月,我奉當今聖上的旨意前來救袁大將軍以及洹番城的兵將了。」

  「皇上,皇上派人來了?」

  袁將軍的眼裡露出神彩,精神竟然好了一些,伸出一隻瘦弱的手抓住琉月的手。

  「這麼說,皇上也派兵來支援洹番城了。」

  「是的,袁將軍,你放心吧,皇上派了瑾王殿下和燕王府的世子帶兵前來救洹番城了,並命我帶宮中的禦醫前來替將軍以及兵士們看病。」

  「謝謝皇上了。」

  袁勝直到此時一顆心才算落地了。

  琉月望著他,心中想到這是一代忠臣啊,自己病成這樣了,差點都為國捐軀了,可是仍然不忘洹番城的事情,生怕洹番失守啊。

  「袁將軍,現在我替你號脈,看看你究竟是生了什麼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tkiki 發表於 2014-3-4 05:50 PM

第142章:瑾王和燕燁對恃

  幽暗的燈光下,琉月的臉上神情淡然,那不卑不亢不慌不亂的樣子極能安撫人心,淡薄的燈光攏在她的瞳底,神彩栩然,有馥鬱的香氣從身上暈開,使得床上的袁將軍心頭升起了希望。

  「好。」

  袁將軍伸出了手,遞到了床邊。

  琉月開始給袁將軍號脈,一邊號脈一邊問袁將軍。

  「這病開始的時候是什麼症狀?」

  「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症狀,只是渾身無力,十分的虛弱疲倦,總想睡覺,後來精神越來越不濟,人也迅速的消瘦下去,最後連飯也吃不下去了,只瘦得皮包骨頭了。」

  袁將軍的話剛說完,房裡他的一名手下心急的詢問:「上官神醫,這是什麼病,軍中很多人和袁將軍是一模一樣的病症,而且有人開始死亡了,其實這洹番城有不少的大夫的,可是他們都檢查不出來,將軍他們生了什麼病,只是對症開了一些藥方,可是將軍吃下去並沒有用,我發現城裡越來越多的人有這種症狀了。」

  這名手下說完滿眼希翼的望著琉月。

  琉月淡淡的開口:「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

  她說完先取了一枚丹藥給袁將軍服下,又細心的叮嚀袁將軍:「將軍還是安心的休息吧,什麼事都不要過問,我會盡全力的替將軍治好病的。」

  琉月說完站起身,正想出去查看外面的病者情況,看看是不是真的和袁將軍一般無二,眼下這些病症既不像生病了,又不像中毒了,而且身體迅速的消瘦,她真的一時想不清楚查不出這些人患了什麼病。

  琉月人還沒有走出去,外面有兵將迅速的衝了進來稟報。

  「稟將軍,燕世子率三萬兵將把西門的南璃軍殺出了五十裡地外。」

  袁晟一聽,臉露喜色,明明虛弱不已,卻掙扎著望坐了起來,一連的說道:「好,好。」

  這裡西門的消息剛稟報完,外面又有一個兵士稟報進來。

  「報,將軍,東門瑾王殿下和先鋒袁晟公子殲敵上千,敵退據五十裡之外。」

  「好,真是太好了。」

  袁勝將軍的眼裡激動的淚滑落下來,大手握起來:「看來我們洹番不會失守了。」

  琉月的眉挑起了,洹番雖然不會失守,可是這城裡的兵將和百姓很可能會死傷無數,就算不失守,到時候也仿如空城一般,所以她一定要救這些人一命。

  琉月暗下決心。

  門外急切的腳步聲奔了進來,隨之一道旋風似的身影闖了進來,立於燈光之下,身姿傲挺,面容出色,不過此刻卻是滿臉的心痛,眼裡更是攏著不安害怕,這從外面心急闖進來的人是袁晟。

  瑾王殿下和袁晟驅敵於五十裡地外,他請示了瑾王南宮玉的意思,帶領了一小股的兵將進城來探望父親,南宮玉等人依舊守在城外。

  西門的燕燁等人已經進城,瑾王南宮玉駐守在城外,以免被南璃軍再一次來個死困,所以他們囤兵城外,只要南璃軍一動,他們可以來個裡應外合,不怕殺不了南璃軍。

  房間裡,袁晟撲到袁勝將軍的床前,一把握著袁勝將軍的手。

  「父親,你怎麼這樣了?」

  袁將軍本來身材高大,槐梧有力,沒想到這才短短的日子沒有見,父親竟然瘦成這樣了,只剩下一把骨頭了,這究竟是怎麼了?

  袁晟不等袁將軍回話,便掉首望向琉月。

  「小月兒,父親是得了什麼病?」

  他一開口,房內的人都知道了,公子與這位上官神醫認識,心裡倒是越發的鬆了一口氣。

  琉月望向袁晟,飛快的開口:「眼下我還沒有查出袁將軍是生了什麼病,不過短時間內袁將軍是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盡力查清楚這個病的。」

  琉月伸出手拍了拍袁晟的手,讓他安心些,相信一切都會沒事的。

  琉月走了出去,房間裡的其他人也都退了出來。

  琉月剛一走出去,迎面看到幾名禦醫走了過來,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一份資料,正是檢查了這些病患所寫下的東西,琉月看了立刻命令下來。

  「來人。立刻給我們準備一間房,我們要研究一下。」

  「是,上官神醫,請隨我們來。」

  袁勝將軍的一名手下恭敬的開口,現在他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這上官神醫的身上了。

  那手下對琉月恭敬的態度落在了幾名宮中禦醫的眼裡,又是一番氣憤加不以為然,不過這一次沒人敢說話,因為眼面前的這女人十分的狠,一點顏面都不給人,而且此次皇上是讓她帶隊前來洹番城的,所以他們若是非議,就算這女人懲罰了他們,到皇上那裡也未必有理。

  琉月心裡知道這幾名禦醫對自己不以為然,不過她懶得理會這些人,這些人因為久居宮中的位置,所以眼視甚高,一般人看不在眼裡,就算自己得了神醫稱號,也是入不了他們眼的,所以何必去理會他們,眼下還是查出這些人患了什麼病要緊。

  一行人跟著前面的副將身後走進了一間僻靜的房間,琉月命令小蠻和冰舞二人守在門外,她和幾名禦醫在房間裡合議這件事,看看病人究竟是得了什麼病。

  房間裡,琉月坐在正中的位置上,伸手取了那些禦醫檢查過來的資料看,發現其中很大一部分的病症是一樣的,少部分人卻是真的生病了,因為連綿不絕的細雨,很容易使人受涼生病。

  琉月查看了一遍,望向下面坐著的幾個禦醫。

  「幾位大人可看出查清這是什麼病?」

  琉月溫和的說,誰知道下面的幾個人竟然異口同聲的說道:「有神醫在這裡,還有我們什麼事啊,上官神醫認為是什麼病便是什麼病了?」

  琉月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目光凜冽,好似一把鋒利的寶劍一般,寒氣凜凜,面容陰驁無比,瞪視著下首的幾位禦醫。

  那些人看到她的神情,不由自主的不安了,嚅動唇說道。

  「我們也不清楚他們是生了什麼病,本來以為中毒的,可是實在不像是中毒,可是若說不是中毒,可是他們的身上也不像是任何的病。」

  琉月蹙眉,又望了這些傢夥一眼,深幽如墨的瞳眸中,狠厲的光芒,直射向下首的幾人。

  「看來幾位大人對我很不滿,你們可以對我不滿,但是眼下這關係到多少人的性命,你們身為大夫,第一想到的便是救人,而不是相互內鬥。」

  琉月的話使得這些人有些羞愧,同時越發的害怕眼面前的這女人,她的眸光讓人覺得她隨時都可能發飆,而且還是暴風雨的怒氣,所以他們還是少惹她為好。

  想著幾人總算安份一些,神態恭順。

  「上官小姐,我們確實是一時查不出來這些人患了什麼病?」

  琉月沒有說什麼,收回了視線,下面的幾個人膽小的竟然伸手用衣袖擦腦門上的汗,這女人究竟是什麼眼光啊,光是一個眼神便嚇死人了。

  琉月伸手又看了一下資料,然後迅速的挑選分類,最後把手中與袁將軍不一樣病患病例資料挑出來,她順手點了五名禦醫:「你,你,你們立刻把去把這些病患給分出來,然後給他們救治。」

  「是,上官小姐。」

  幾個被點名的禦醫乖乖的領命,拿了資料去救治病人。

  其他沒有被點名的三名禦醫等候著琉月的吩咐,

  琉月吩咐他們:「你們三個人負責去挑選幾個體型迅速消瘦,形容枯槁之人,把他們的血放一些給我,我要檢查血液。」

  琉月自備一套檢查血驗的東西,雖然沒有現代的化驗技術強,但是好歹比沒有強。

  三名禦醫領命而去,等到他們離開,琉月喚了冰舞進來:「你立刻去通知袁將軍的手下,把地方上的大夫找過來幫忙因為病患太多,但憑我們這些人根本忙不過來」

  「是,小姐,我這就去。」

  冰舞退了出去辦事,小蠻守在門外,琉月拿起桌上的病患資料,仔細的檢查這些病症究竟是什麼病,可以讓人沒精神虛弱的病有很多種,但是讓人迅速消瘦的病還真不多,除非是肝臟之類的病,可是如若說是肝臟之類的病,那麼又如何有這麼多的病人一起患了這樣的病呢?琉月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此時夜已經有些深了。

  門外,響起小蠻的問話聲:「什麼人?」

  「給琉月小姐送飯的。」

  外面的聲音一起,琉月還真是有些餓了,一連五天的馬車顛覆,吃食也都是一些乾糧之類的東西,差點沒有吃死她,由此可見行軍打仗的人有多苦。

  今兒個大半天沒有吃東西了,先前只顧關心病人的症狀,倒是忘了肚子餓,這會子外面的人一說話,琉月便感覺餓了,立刻朝門外叫道。

  「小蠻,讓他進來。」

  小蠻應了一聲,然後伸手想接,誰知道那手下並沒有讓小蠻接過去,勤快的開口:「不用麻煩小哥了,還是我來吧,我有事告訴上官神醫呢。」

  小蠻挑了一下眉,倒也沒有說什麼,推開門讓來人進去了。

  房間裡,燈光下琉月依舊蹙眉在看資料,週身霜雪般的冷冽,雖然神色很冷,可是臉上攏著燈光的輕輝,竟使得她本就出色的面容越發的如夢似幻。

  端著飯走進來的人一瞬間的看呆了眼,一動也不動,直到琉月奇怪的抬眉望過來,開口說道:「怎麼了?把飯放下來。」

  「是。」

  來人端了飯菜上前,輕輕的把飯菜擺放到桌子上,琉月本來不在意,隨意的掃了這人的一下,然後陡的沉聲喝道:「你不是袁將軍的手下,你是何人?」

  她看到了此人的手白晰修長如玉,試問當兵的哪一個的手白晰如玉的,個個都是粗壯有力道的大手,此人根本就不是軍營中的人。

  她的話一落地,來人輕笑了一聲,低低的歎息聲響起。

  「表妹還是如此的聰慧。」

  這人說著緩緩的抬首望過來,只見燈光下的面容立體雋美,只是上面佈滿了陰驁,眼神中更是森冷的狠辣,不復從前的溫潤,唇角的笑意也是嗜血冰冷的,他的一雙眼睛望著琉月的時候,帶著點點的悲切。,就那麼一眨不眨的望著她,好半天沒有動一下,琉月也是呆住了,因為眼面前的這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南璃國的惠王鳳卓,她那個名義上的表哥,現在的南璃國復帝。

  沒想到他竟然在這個地方出現了。

  「你?」

  鳳卓挺拔的身子此時離得琉月極近,眼睛也一眨不眨的著琉月。

  「表妹,你難道真的要救這些人嗎?你忘了你是南璃國的人了,你不能忘掉自己的身份,做一個背叛國家的罪人啊。」

  「罪人?」

  琉月忍不住好笑起來,真正的琉月已經死了,她只不過是來自異世的一抹靈魂,她可不是什麼南璃國的人,所以也不存在什麼背叛國家。

  「鳳卓,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出現的,因為毫無意義,你認為我和你的交情好到可以放棄這些人的性命嗎?我不管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但是我是一個大夫,我要做的是救人。本來你不出現,我還在想這些人是生了什麼病,但是你出現了,我知道這肯定不是病,是你們動了手腳的,我一定會查清楚你們究竟動了什麼手腳,我不會讓你們隨便的殘害人命的。」

  琉月說完,對面的鳳卓信清雋的面容遽變,眼神也變得凶殘起來,雙手緊緊的握了起來,青筋暴突起來,連呼吸也急促起來,盯著琉月,低沉的開口。

  「上官琉月,我宣佈你不是我們南璃國的人,你是我們南璃國的敗類,我們南璃國的叛徒。」

  琉月噗哧一聲笑了起來,眼神晶亮,並不懼怕如此凶殘的鳳卓,從前溫潤如玉的鳳卓已不復存在了,現在的他心中滿腔的仇恨,他一心只想報仇,他視人命如草菅,他和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鳳卓,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其實我根本就不是楚琉月,一個人再如何變也不會變得如此徹底是不是,我不是她,又何來的背叛之說。」

  「你不是楚琉月,那你是誰?」

  鳳卓狠狠的說道。琉月冷笑一聲:「你以為現在說這些還有意思嗎?」

  她聲落,身影陡動,飛快的扔出一枚藥丸,房內瞬間充斥了一股冷香。

  鳳卓的面容一變,身形迅疾的直撲向了琉月,他要殺了這個女人,不管她是誰,他都要殺掉她。

  琉月哪裡讓他得手,袖中冰魄銀針一甩,如密密細雨一般直襲向鳳卓,鳳卓身形一動,避了開去,方位一變換,失去了先機,他沒有抓到琉月。

  外面小蠻聽到裡面的動靜,臉色一變,飛快的開口:「小姐。」

  人已往裡竄,而隨著小蠻的聲音響起,同時的還有另外一道聲音響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燕燁正好趕了過來,一聽小蠻的聲音,臉色不由得難看起來,快如流星的直撲了進來。

  鳳卓一點也不敢耽擱,閃身朝窗前撲去,眨眼閃了出去,隨著他的身影飄遠,還扔下他的一句話。

  「上官琉月,你記著,我會讓你後悔今日所做的事情的。」

  隨之聲落,四週一片安靜。

  燕燁和小蠻二人已經衝了進來。

  琉月面罩著寒霜,唇角是陰驁無比的笑意,冷哼,鳳卓,我倒要看看你設什麼套子讓我鑽。

  她一抬首看到燕燁從門外閃了進來,一張光華如玉的面容上滿是冷光,四下打量一眼,最後視線落到了琉月身上,關心的追問。

  「月兒,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蠻飛快的開口:「小姐,先前送飯進來的手下呢?」

  「他根本不是袁將軍的手下,他是南璃國的復帝鳳卓。」

  「鳳卓」房內燕燁和小蠻都叫了起來,兩個人的臉色不太好看,琉月沒理會他們兩個,命令小蠻:「把窗戶打開,剛才我下了迷一藥,本想控制住他的,沒想到因為你們進來,他驚走了。」

  小蠻飛快的去打開窗戶,燕燁走到琉月的身邊,伸手扶著琉月坐下,皺眉開口:「這鳳卓如何進了洹番城了?」

  「他很可能是假裝成袁晟的兵將,所以跟了袁晟一起進洹番城的,你立刻命令下去,查這個人,別讓他再留在洹番城壞事。」

  琉月開口,燕燁立刻朝門外喚人進來。

  「來人」門外燕松走了進來,燕燁一看到他便沒好脾氣的發作起來。

  「燕松,你是死人啊,本世子派你來保護琉月小姐,她差點被鳳卓所傷,你在哪裡呢。?」

  燕松臉色一凜,飛快的跪了下來:「屬下該死,屬下離得有些遠了,只以為那是一個送飯的人,所以並沒有在意,是屬下大意了,請主子責罰。」

  琉月望了一眼自責的燕松,伸手拉了燕燁一把。

  「好了,怪他做什麼,我什麼事都沒有,還是派他去做事吧。」

  燕燁冷哼一聲,幽冷的面容總算緩和一些,命令燕松:「剛才闖進來想殺掉小月兒的人乃是南璃國的復帝鳳卓,你立刻通知人全城搜查,一定要抓住此人。」

  「是,屬下立刻去辦。」

  燕松領命去辦,燕燁望瞭望桌子上的飯菜,示意小蠻把飯菜端了下去。

  「重新準備一份飯菜過來,我與你們家小姐一起吃點東西。」

  「是,世子爺」

  小蠻端了飯菜下去,親自去準備飯菜過來給世子爺和小姐。

  房間裡,沒人了,燕燁伸手握著琉月,心疼的說道:「小月兒,你沒事吧,剛才差點?」

  他光是用想的便有些心驚膽顫,看來這洹番城內很危險,他們還是小心些才是,回頭他命令燕松不要遠遠的保護琉月了,要近身的保護她。

  「回頭讓燕松領著一部分人就在門外保護你。」

  琉月看燕燁滿臉的擔心,眉也蹙了起來,實在是與他的形象不符。她忍不住伸手去撫平燕燁的眉,溫和的笑道:「我沒事,我會小心的,你呢,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

  燕燁伸出手緊握著琉月手說道:「你放心吧,眼下我們已經打退了阻住西城門的南璃國兵將,很快風淩雲押了糧草進城了,這裡的人便有得吃了,瑾王殿下囤兵東城門外,南璃國的兵將不敢亂動,不過瑾王殿下悄悄的進城來了,待會兒我吃過東西,去和他們會合,一起商討接下來如何殺南璃國兵將一個片甲不留。」

  「好。」琉月點頭,笑容燦爛奪目,伸手緊握著燕燁的手,一臉驕傲的誇讚。

  「我們家的燕爺永遠是最棒的一個。」

  燕燁緊張的心情總算被她給緩和了,滿臉的光輝,絕美的面容上堆滿了笑意,好似明艷動人的秋色海棠,眉眼皆是傲氣。

  「那是,爺我能讓我們家小月兒失望嗎?」

  兩個人說完了全都笑起來,然後頭抵到一起眼睛對眼睛一臉喜氣的說道:「我們兩個人有沒有很臭屁。」

  燕燁用力的點頭:「絕對的。」

  說完又笑了起來,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兩個人一聽趕緊的收斂起神色,眼下這洹番城內病人遍佈,他們在這裡笑得如此的開心,若是落到有心人的眼裡,還不定說他們幸災樂禍呢,其實他們也很心急,只是調節一下氣氛,要不然繃得太緊了難受。

  兩個人一起往門外望去,便看到宮中的三名禦醫每人手裡端了一個托盤,盤上放著幾個小碗,裡面都是擺放著病人滴的血液。

  三個禦醫的臉色有些不以為然,他們不明白上官琉月搞什麼名堂,讓他們去放病人的血,這些血難道還能看出是什麼?

  琉月示意三人把病人的血全都擺好,然後吩咐他們三人去幫外面的禦醫整治病人。

  等到三名禦醫離開,燕燁望向桌上的血,知道小月兒要分析病人的病情,不由得關心的問道。

  「怎麼樣,可有眉目的?」

  琉月皺眉:「還沒有,本來我一直懷疑病人是得了什麼病,因為最近連綿的下雨,天氣十分的不好,會不會因此感染上了什麼病,但是先前鳳卓出現,阻止我出手救洹番城的病人,我大約可猜出,這些人中的不是病,肯定是鳳卓他們動了什麼手腳。」

  燕燁一點頭,臉色冷峻,鳳卓這個混蛋,若是找到他,他不會饒過他的,這個混蛋差點殺了小月兒。

  門外,小蠻端著吃的東西走了進來。

  「世子爺。小姐,吃的東西來了,你們都吃一些吧。」

  琉月把桌上那些病人的血往一邊挪了一挪,把飯菜擺了下來,一抬首見小蠻立著,她催促小蠻。

  「你去吃些東西,待會兒吃完過來。」

  「行。」小蠻笑著退了下去。

  這裡,燕燁和琉月一起吃飯,燕燁挾了菜放在琉月的碗裡,看她臉色疲倦,不由得百般的心疼:「小月兒,你是不是很累」

  「嗯。是累啊,可是眼下袁將軍等人的病還沒有查出來,沒辦法休息。」

  沒查出袁將軍等人的病,她也不會去休息的,她定然要救袁將軍他們一命。

  燕燁知道琉月的為人,若是這病查不出來,她是不會休息的,一連五天的連續奔波,再加上現在的連夜折騰,他真怕她撐不下去,燕燁一邊伸手挾菜放進琉月的碗裡,一邊關心的說道。

  「你若是實在太累了,還是休息一會兒吧,別累壞了自個兒,爺我會心疼的。」

  琉月揚眉給他一個甜笑:「沒事的,我有數,你放心吧,倒是你,一定要當心。」

  他們稍後肯定要和南璃軍對陣,大意不得。

  房間裡琉月和燕燁二人正親熱的說著話,門外忽地腳步聲響,而且明顯的來的不是一個人,二人停住動作望了過去,便看到門外幾道身影走了進來。

  為首的溫潤如美玉的男子是瑾王南宮玉,南宮玉深邃的瞳眸在接觸到房內的情景時,一瞬間閃爍了一下,隨之依舊面色如常的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袁晟,另外還有幾位洹番城袁將軍的手下副將。

  幾個人一起走了進來,瑾王南宮玉望向琉月,唇角的笑越發的光華明艷,風情萬種,一出口的話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

  「小月兒,你的身體還支撐得住吧。」

  琉月的眉跳了跳,十分的不舒服,她實在不認為自己跟瑾王南宮玉如此的親熱。若是這話是袁晟說出來的,她倒是不以為意,因為他們畢竟都是老朋友了,沒什麼,可是瑾王,她實在是承受不起啊,而且她看出南宮玉分明是故意的。

  故意針對燕燁的。

  琉月看到燕燁臉色陰驁了,深不可測的黑眸愈發的幽深,眉眼桃的笑意寒意料峭的冷決,他的大手也下意識的握起來。

  房間裡一觸及發的雷霆之火,琉月的聲音適時的響起來,打斷了這劍拔弩張。

  「好了,我沒事,你們不是要研究接下來如何的對付南璃軍嗎?立刻去,別影響我,我要專心的來研究袁將軍他們究竟是得了什麼病?」

  門外,小蠻聽到房內的動靜,跑了進來,目瞪口呆的望著一屋子的人,尤其是瑾王殿下和世子爺之間那一觸及發的戰火,有眼睛的人一看便看出來了。

  似乎立刻便要打起來了,小蠻想到瑾王也想娶她們家的小姐,他們不會真的打起來吧。

  小蠻吞了一口唾液,望著房間裡的人。

  琉月攆了人,瑾王南宮玉緩緩的抬首望向燕燁,並沒有離開的打算。

  兩個人雙瞳對視,瞳眸中刀光劍影的大戰三百回合,眼裡都是血腥的殺氣。

  袁晟適時的開口:「好了,我們都退出去吧,讓小月兒安心的研究,別影響到她了,若是再查不出城中兵將所患的病症,恐怕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死亡,就算到時候打退了南璃軍,那麼洹番將是一座空城。」

  袁晟的話一落,南宮玉和燕燁二人總算不說話了,因為袁晟說的確實是個道理,現在城中越來越多的兵將和百姓生病,若是再查不出病症,只怕這裡很快會成為一座空城。

  「走,我們去商議一下如何打退這些南璃軍。」

  燕燁率先開口,南宮玉也沒有多說什麼,跟著他的身後往外走去,袁晟緊隨其後的走了出去,最後的幾個副將看了看身後的上官琉月,想想燕王世子和瑾王殿下先前劍拔弩張的樣子,難道他們兩個人都喜歡上官小姐,所以才會這樣嗎?

  房間裡的幾人很快走出去,屋外響起燕燁嗜冷的命令聲。

  「燕松從現在開始寸步不離的保護琉月小姐,不能讓任何人再傷害她。」

  「是,世子爺。」

  燕松領命,先前他已經把世子爺的命令通知了下去,城裡各處已經開始搜查鳳卓的下落。

  一眾人離開,房間裡琉月望向小蠻:「把這些東西收拾下去吧,我來檢驗這些血液,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是,小姐」小蠻應聲把房間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下去。

  琉月把自己的東西拿了出來,開始做試驗,她沒有精準的驗血的儀器,也就是用藥丸的成份來分辯血液中有沒有毒素,是生病了還是中毒了,所生的是什麼樣的病,如若中毒,又是什麼樣的毒。

  房間裡安靜無聲,只有琉月一個人在認真的檢查,門外燕松等人守著,小蠻和冰舞二人走了進來陪著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越來越深了。

  外面細雨已經停止了,官衙內燈火通明,病人已經被分散了開來,宮中的禦醫和洹番城的大夫正在救治那些真正生病的病人。

  房間裡,琉月先是滿臉的苦思,眼睛慢慢的亮了,她有些激動了,不會是?

  可是又怕自己搞錯了,所以又認真的檢查了一遍血液,等到確認了,她激動的站了起來,拉開門便往外跑,一路直奔袁老將軍的屋子。

  小蠻和冰舞兩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跟著琉月的身後跑,燕松等人為了保護琉月,所以也寸步不離的跟著跑。

  一行人直奔袁老將軍的房間,本來老將軍睡著了,又被他們的動靜驚醒了,虛弱的睜開眼睛望著琉月。

  「發生什麼事了?」

  琉月飛快的過去,沉穩的開口說道:「老將軍,我再幫你查一下看看?」

  老將軍看琉月的神色,分明是對於這病症有些眉目了,不由得也激動了起來,身子掙扎著坐了起來。

  琉月開始給老將軍檢查,一邊查一邊問老將軍。

  「開始的時候你們是不是覺得心悸乏力,食慾不振,易疲勞,而且消化不好,後來身子越來越不行,容易昏睡,嘔吐,瘦弱,四肢冷等等。」

  琉月每說一樣,袁晟將軍便用力的點一下頭,琉月總算可以肯定他們這是怎麼了,放開老將軍的手,沉聲問老將軍:「洹番是不是有兩口泉眼。」

  琉月一說完,袁將軍立刻點頭,驚奇無比的說道。

  「沒錯,是有兩口泉眼,上官小姐怎麼知道的?」

  琉月沒有直接說出袁將軍等人是害了什麼病,而是命令小蠻和冰舞二人:「出去把外面的禦醫全都叫進來。」

  「是,小姐。」

  兩人閃身出去,很快,外面的禦醫走了進來,幾個人一起望向了琉月。

  琉月望著他們緩緩的開口說道:「你們知道袁將軍等人是怎麼了?」

  幾名禦醫搖頭,他們查不出來他們究竟是怎麼了,生病吧,又不像,中毒更不像了。

  琉月唇角擒著冷笑,飛快的開口:「其實他們根本沒病,也沒有中毒,他們這是中了南璃國人的歹計了?」

  琉月的話音一落,房間裡的禦醫和床上的袁大將軍,以及他的手下,個個都怔住了,雖然他們也有懷疑,可是查不出來中了南璃國人什麼歹計,他們根本找不到啊。

  「其實在深海之中有一種草叫紫葉青羅草,這種草可以降血糖降血壓,若是血糖和血壓過高的人喝了這種草熬的茶水,很快便會降血糖和血壓,但是正常人是不能喝這種水的,若是喝多了,便會身體衰弱而亡。我想洹城有兩口泉眼,肯定有一口泉眼之中有這種紫葉青羅草,乃是南璃國的人放進了泉眼中的。」

  琉月說完,房間裡的人好半天沒有說話。

  袁將軍命令自己的兩名手下:「立刻去查,看看兩口泉眼中,是不是有一口泉眼中有這種東西。」

  「是,將軍。」

  兩名手下迅速的退出去。

  房間裡,有禦醫蹙眉問道:「如若真是因為這個紫葉青羅草降了血糖和血壓的關係,那麼他們為什麼不兩口泉眼中都泡上這種青羅草,而要只泡一口泉眼呢?」

  「迷惑,假變真來真亦假,若是所有人一下子都這樣,肯定更容易讓人發現,現在有人喝了,有人沒喝,所以更難分辯。」

  琉月說完,那些禦醫不說話了,

  床上的袁大將軍瞳眸升起了希望,這樣說的話,他的將士們不用死了,先前他還擔心這是瘟疫,如若是瘟疫可就麻煩了,好在現在不是瘟疫,不過這南璃國的人實在是太狡猾了,如若不是因為上官琉月心細,發現了這樣的事情,只怕很多人要死了。

  袁大將軍的對琉月一下子尊重起來,看來這上官神醫不是浪得虛名的。

  「上官神醫,那麼現在怎麼辦?」

  「我開一副藥方子,立刻用大鍋架起來熬,凡是有這種病症的人全都過來喝一碗,每天喝三大碗,我想三天後應該不會有事了,另外,把一口有紫葉青羅草的泉眼給暫時的封了,把裡面的紫葉青羅草打撈出來,重新放一些藥進去泡,泡十天過後重新開泉眼讓人飲用。」

  袁將軍聽了,抬首望向另外兩名手下,命令下去:「就照上官小姐所說的話去做。」

  「是,將軍。」

  兩名手下又退了出去。

  這裡琉月從袁將軍的房間裡退了出去,自去開藥方。

  琉月查出病因的消息立刻傳遍了官衙,那些生病的將士全都高興了起來,整個官衙裡都籠罩著喜氣。

  琉月已經開了藥方,命人立刻去洹番城的藥房抓藥,把所有的藥都抓來,熬了給病人喝。

  官衙的正堂上,此時幾個人正端坐著商量如何讓南璃國的人退兵。

  圖紙鋪排開來,瑾王和燕燁等人開始分派任務,待會兒天要亮了,他們殺南璃國一個措手不及,定要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有來無回。

  這裡幾人正在商量,外面響起了喜悅的歡呼聲,瑾王南宮玉眉一蹙,命手下:「去看看怎麼回事?」

  手下閃了出去,很快進來稟報,滿臉的喜氣。

  「王爺,上官小姐已經找到了病症,現在命人去採購藥材了,馬上便開始架鍋熬藥了。」

  「這真是太好了。」

  房間裡的人個個激動,燕燁俊美的五官上攏著璀璨驕傲的光芒,小月兒一向如此的牛氣,讓他想不驕傲都難,燕燁想到這,不點而朱的唇角忍不住飛揚起來,長眉飛入鬢角,狹長的鳳眸中,黑如點漆的瞳眸,瀲灩動人的光澤,週身下下的光華,即便坐在那裡不動,也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瑾王南宮玉自然沒有落下燕燁的神情,他眼神微冷,一閃而過的幽暗,隨之唇角勾出誓在必得的笑意,這樣出色又有才情的女子,他如何會放手呢?

  袁晟邪魅的面容上,週身上下的喜悅,父親終於沒事了,他望向瑾王南宮玉和燕燁二人。

  「我們也準備出戰吧。」

  「好。」房內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來,先前聽到的消息,使得他們振備了,琉月一介女子可以救全城的人,他們身為男人,自然不能落後。

  此戰必勝。

  各人起身出去點兵將準備出城。

  五更天的時候,洹番城的兵將出動了,分四路兵馬突擊南璃國的兵將,四路兵將合圍,直攻南門的南璃國兵將。

  城外喊殺聲震天,殺氣瀰漫。

  城裡官衙之中,架起了大鍋,開始熬藥,天近亮的時候,藥熬好了,官衙內的兵將連同琉月等人把熬出來的湯藥,一碗碗的送到病患手中,然後又熬下一鍋藥,除了這些兵將,還有城中的百姓呢。

  琉月讓人去組織那些生病的家屬,若是家裡有人生出這樣的病症,立刻到官衙門前領湯藥回去。

  這一忙碌,直忙碌到中午,琉月等人是湯水未盡,又累又餓。

  城外捷報頻頻的傳來,南璃國的兵將節節的後退,最後退到了澴江邊,乘船離開,一路退回霖城。

  此一次,南璃國的兵將損傷了五萬兵馬。

  本來兵將就少,沒想到還折損了五萬兵馬,復帝鳳卓心如刀絞,不過只能休生養息。

  慕紫國的兵將駐守在城門,暫作休息。

  這時候糧草已到,一路押送進城。

  此時天已晴,滿天烏雲散去,洹番城內忙碌了起來。死去的人被拉出城外去埋葬起來,活著的人打掃洹番城。

  雖然城內一片悲傷,但活著的人,因為琉月查出了病症,而升起了希望。

  袁大將軍命人盤點人數,此次一戰,洹番城的兵將損失並不比南璃國少多少,損失得三萬多兵將,再加上城內的百姓,接近了四萬人。

  這一戰,可謂死傷無數。

  官衙的某一間房裡,琉月累得實在睜不開眼睛了,即便肚子餓也沒有精力去吃飯了,頭一歪靠在一張榻上睡著了。

  門外有腳步聲走進來,她想睜開眼睛,卻實在是睜不開,再加上鼻端聞到熟悉的香味兒,身子乾脆動都不動了。

  來人正是燕燁,燕燁看琉月累成這樣,真是又自豪又心疼,伸手抱了她往房間裡的床上送去。

  外面已經安頓了下來,讓她好好的休息一會兒吧。

  真是累壞她了。燕燁坐在床前,伸手握著琉月的手。

  「小月兒,沒事了,好好的休息吧,我陪著你。」

  他說完感覺自己也很累了便脫掉了靴子,準備上床陪琉月睡一會兒。

  誰知道他還沒有上床,門外響起了燕松等人的喚聲:「見過瑾王殿下。」

  房間裡的燕燁臉色別提多難看了,這陰魂不散的混蛋,又過來幹什麼,若不是眼下在洹番城,他真的想狠狠的痛揍這傢夥一頓,他算是看出來,南宮玉這是和他耗上了,他除了和他耗小月兒,好像還和他耗他的身份,倒不是說他不滿他的身份,而是他似乎對於闐帝重視燕王府不滿,堂堂帝皇家,至高無上的第一家,竟然對燕王府十分的客氣,他們是君,他們是臣,君臣有別,要的只是服從。

  可是燕王府倒好像比他們南宮家更尊貴似的,這讓瑾王南宮玉十分的不爽,所以各種和燕燁爭鬥。

  門外,南宮玉並沒有說什麼,逕直推門走了進來,眉桃輕佻起,眼中閃閃爍光,冷冽銳利,寒氣四射,就那麼盯著燕燁。一會兒功夫唇角勾出譏諷。

  「燕世子可真會乘人之危,明知道小月兒累得睜不開眼睛,你竟然想偷香襲玉。」

  「小月兒也是你叫的?」

  燕燁冷冷的怒狠,瞪視著南宮玉,南宮玉溫雍一笑,氣定神閒的開口:「為什麼不能叫,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燕世子似乎管得太多了吧。」

  「你?」

  燕燁眸中一閃而過嗜血利光。如兩柄出鞘的寶劍一般,狠狠的盯上了南宮玉。身子陡的站了起來,朝著南宮玉低吼。

  「本世子和小月兒的事情你最好少管,她是本世子的人,你想從爺的手裡搶人,根本就是癡人做夢。」

  「癡人做夢嗎?」

  南宮玉唇角勾出邪氣的笑:「做不做夢我不知道,但是本王倒是知道,笑到最後的才是勝利者,眼下雖然你勝了一籌,可那又怎麼樣。你只是勝在比本王早遇上小月兒罷了,若是給本王和你相同的時機,小月兒未必會喜歡上你,聽說你之前可是對她十分不友善的,總是找她的麻煩。」

  「那又怎麼樣?」

  燕燁算是被惹毛了,拳頭一握便打算閃過去好好的教訓一頓南宮玉,這個陰魂不散專門搶人家東西的噁心傢夥。

  南宮玉眼看著他的拳頭衝了過來,不動不避,似乎打算生生的接受他的一頓打。

  正在這時,燕竹和燕松二人走了進來,同時的出聲:「世子爺不可以。」

  他們一說,燕燁的冷靜了下來,眼下洹番城還很亂,他們兩個若是打起來,傳出去肯定有影響,而且小月兒的名聲也不大好,最主要的是他若是打瑾王殿下,這男人回宮肯定會到皇上的面前告他一狀,那麼他可就得不償失了,這次的功勞一點都沒有了。

  所以燕燁最後冷靜了下來,南宮玉竟然有些惋惜,他就是故意激燕燁的,若是他膽敢打他,回京後,到了父皇的面前,他倒要看看歐打皇家的皇子,會不會一點事都沒有。,可惜這男人最後冷靜了下來。

  真是可惜了,南宮玉懊惱著。

  燕燁冷硬的說道:「瑾王殿下還是馬上離開的好。」

  「你不走本王為什麼走,本王要看住你,以防你再對小月兒動不該動的手腳。」

  南宮玉一副護花使者的表情,雙臂環胸,優雅淡定。

  兩個男人再次的對恃上了,而他們這邊的動靜,終於吵到了琉月,琉月本來睡得正好,聽到這邊的吵鬧聲,眉蹙起來,悶哼。

  「能不能別吵了。」

  燕燁一聽,心疼起來,望向南宮玉,這傢夥擺出一副他若不走,他便不走的樣子,看得他火大,卻無可奈何。最後只得冷哼一聲:「瑾王殿下請吧,洹番城還有事要處理呢?」

  「燕世子請。」

  兩個男人互瞪一眼,一先一後走出了房間,房裡琉月總算安靜的睡了。

  燕燁本來想陪她的,結果被南宮玉給鬧走了。

  琉月這一覺,睡到天黑,還沒有醒過來,本來正是睡得很香的時候。可是小蠻和冰舞二人接到了不好的消息,闖進了她的房間裡,一把把她給搖醒了:「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琉月一聽出事二字便打了一個寒顫,飛快的翻身起來,望和小蠻和冰舞兩個人。

  「出什麼事了?」

  「那些服了藥的百姓,竟然鬧了起來,不少人口吐鮮血,眼看不行了,現在官衙外面圍了很多的人。」

  「什麼?」

  琉月的眼睛睜大了,有些難以置信,然後手腳俐落的爬了起來,怎麼會出事呢?不可能啊。

  她迅速的領著兩個丫鬟往外衝去,屋外的長廊中迎面走過來數人,為首的正是燕燁,燕燁一看到她出來,生怕她受到那些百姓的攻擊,攔著她:「月兒,你別出去,外面現在很亂,你若是出去,被人攻擊怎麼辦?」

  琉月哪裡理會,她的藥根本不可能讓人吐血的,那些人之所以吐血,肯定是被人動了手腳,究竟在哪裡動了手腳?

  她一邊想一邊越過燕燁往外奔去,燕燁哪裡放心她一個人出去啊,趕緊的領著人跟著她的身後往外走去。

  遠遠的一行人還沒有走出官衙,便聽到外面的大喊聲:「什麼神醫啊,狗屁神醫,她是個庸醫,把她交出來,把她交出來,我們要她償命,我們要她償命。」

  外面的情況十分的激烈,燕燁寸步不離的緊跟著琉月,若是那些人膽敢傷害她的話,他不介意殺了他們,一幫刁民。

  琉月一邊走一邊問身側的小蠻和冰舞二人。

  「除了那些百姓,兵將呢,兵將有沒有事情?」

  小蠻搖頭:「回小姐的話,沒事,這些兵將沒有事。」

  「袁將軍出事沒有。」

  小蠻也搖頭,燕燁聽了小蠻的話,臉色也冷了,眼神更是陰驁的可怕,很顯然的真是有人動了手腳,而且這動手腳的人擺明瞭是衝著琉月來的,他們應該不是南璃國的人,南璃國的人此時狼狽不堪的退回了澴江以南,他們自顧不暇了,哪裡有空理會這些事。

  再一個如若是南璃國的人,該動手對付的也是袁將軍等人,而不是普通的百姓。

  燕燁冷若寒潭的聲音響起:「小月兒,看來真是有人動了手腳,而且這動手腳的人很明顯的是衝著你來的。」

  琉月聲音陰驁,沉聲介面:「沒錯,這些人是針對著我的。」

  一行人走到了官衙門前,此時大門緊閉,守門的兵將一看到琉月和燕燁等人走過來,不由不安的行禮:「燕世子,上官小姐。」

  琉月眉一挑,一身濃濃的血色煞氣,肅殺的命令:「把大門打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tkiki 發表於 2014-3-4 05:50 PM

第143章:琉月被封安陽郡主

  官衙門前,幾名兵將遲疑,外面罵得可難聽了,讓人十分的不安,暴亂的百姓可是瘋狂的,他不會管你什麼神醫不神醫的,瘋狂起來,神醫照打。

  「上官神醫,這恐怕不太好。」

  琉月臉色冷冷的抬眸直視著那幾名兵士,一眼望過去,幾人都覺得害怕,最後為首的一人拉開了門,琉月和燕燁等一眾人走了出去。

  官衙大門轟隆拉開,燈籠在風中輕搖。門外百姓一時竟然愣住了,本來以為沒人敢出來的,沒想到竟然有人打開了門,燈光之下迎面走出來的一眾人,男的高大挺拔,風華瀲灩,那一身的王者霸氣,令人不敢小覷,再看他的俊美的五官上,瞳眸嗜血陰驁,大有如若有人膽敢亂動,便要殺了他們一般。至於女的艷麗如夜色之中搖曳的一朵絨絲海棠,華貴不可逼視。這些百姓一時竟然看呆了眼睛。

  可是一聽到官衙門前親人痛苦的呻吟聲,他們又瘋狂了起來,望向琉月叫罵了起來:「上官琉月你是個庸醫,你是個庸醫,什麼神醫啊,根本是狗屁。」

  「對,對,她根本不是神醫,如果是神醫為什麼把人給治出血了。」

  「是啊,先前還只是沒精神呢,現在竟然吐血了。」

  一人叫喊,全都叫喊了起來,然後有人發起瘋了,竟然扔起了東西。

  小蠻和冰舞二人立刻上前擋在了琉月的外面,朝著那些人氣惱的大叫。

  「別砸了,別砸了。」

  琉月冷冷的望著這些激動的百姓,很佩服背後的對手,知道挑釁百姓的怒火。

  不過琉月望了官衙前黑壓壓的一群躺在地上的病人,此時有不少人面上泛黑,更甚至於有人開始吐血了,再不救治便來不及了,琉月朝那些百姓陡的大喝一聲。

  「住手。」

  她怒指著那些尖叫發狂亂扔東西的人:「你們是不是想讓他們一個個死了你們才甘心,還有哪裡是我害的他們,分明是你們害的他們,他們若再不救就沒命了。」

  琉月說完,那些瘋狂怒罵,尖叫的人全都停住了動作,琉月朝身後的燕燁說道:「立刻派兵將盯著這些人,如若再有人鬧事,此人便是此次下毒的人。」

  此言一出,四週一片嗡嗡之聲,眾人交頭接耳,隨之誰也不敢動了,若是亂動,便成了下毒的指使人,那可就是死罪了,誰敢去找死啊。

  琉月已經飛快的走下石階,一邊蹲下身子替那中毒的百姓檢查,一邊命令小蠻:「立刻把那些禦醫叫過來幫忙。」

  「是,小姐。」

  小蠻飛快的走了進去叫人,此時官衙門內又響起腳步聲,瑾王南宮玉等人也接到了消息趕了過來,一看外面的狀況,不由得沉聲問燕燁:「怎麼回事?」

  燕燁冷沉的開口說道:「有人在背後下毒害這些百姓。」

  瑾王南宮玉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望向門前替中毒的人檢查身體的琉月,琉月已經檢查完畢抬首,正好看到瑾王南宮玉望她,她飛快的開口說道。

  「麻煩瑾王殿下立刻命人去查,有人在先前的湯藥裡下了毒,瑾王殿下只要查煎藥的是哪些人,這些人應該是同一批的,而那毒便下在湯藥裡,所以這一批才會中毒。」

  官衙門前,眾人的臉色都十分的難看,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們眼皮底下下藥,實在是可惱至極。

  「來人。,立刻去查。」

  「是,殿下。」

  瑾王府的手下一揮手帶領數名兵將進去查看,很快有人過來詢問這些中毒的人,姓甚名誰,整理一下看看是哪一批人。

  禦醫也趕了過來,這些傢夥,此刻都一臉的解氣,看到百姓怒罵上官琉月為庸醫的時候,他們暗爽,不過到了上官琉月等人的面前,不敢有任何的表示了。

  琉月一看到這些禦醫出現,命令他們:「立刻給所有中毒的人放血。」

  「是」幾人應聲走過來,開始手腳俐落的給中毒的人放血,琉月也開始動手,官衙前一片忙碌,先前還在大喊大叫發狂的百姓看著眼面前的事情,總算不鬧了,而且也明白了根本不是上官琉月醫術的問題,而是有人下了毒,這人太可恨了,究竟是什麼人啊。

  燕燁掃了一眼官衙前圍阻起來的黑壓壓的百姓,命令下去。

  「除了中毒之人的家屬留下,其他人全都撤退吧。」

  人群紛紛的散了開來,最後只剩下中毒之人的家屬留下。

  此次中毒之人共有八十多個人,所中的毒也不是難治的毒,而是尋常的毒,琉月立刻開了藥方命人去熬藥,不過這一次命令了人監視著,不准再出一點的事情。

  這裡很快放完了血,中毒的百姓暫時的不會有事,琉月命令人把這些人扶到官衙一邊坐好,等藥煎好服下去便不會有事了。

  等到忙完了這一切,夜已經深了。

  燕燁和琉月還有瑾王南宮玉等人走進了官衙,命令人準備了晚膳上來,準備吃飯。

  不過晚飯還沒有吃,先前瑾王南宮玉派去的手下已經搜查了回來稟報。

  「稟王爺,屬下等已經查到了給那些百姓煎藥的幾名兵將了,不過他們都自殺了,每個人死的時候,身邊都放著白梨花。」

  廳堂上,眾人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人死了,死無對症倒也罷了,說明這背後之人下手迅速絕不留後患。

  可是這放白梨花是什麼意思?

  琉月眼神閃爍,很快抬首。瞳眸中冷冽異常,唇角是陰驁無比的笑意,沉聲開口。

  「如若我猜得不錯的話,這些人之所以中如此輕的毒,是因為那背後的人並沒有打算真正的殺死他們,他這是給我一個警告,表示他要和我交手,這白梨花便是警告之意。」

  琉月一說,燕燁狹長的鳳眸中狠厲冷澈的神色,不點而朱的唇緊抿成一條線,顯示出他上刻的憤怒,修長的大手也緊握了起來,狠狠的說道:「此人究竟是誰?」

  他們忙著對付敵人,挽救洹番城的時候,他竟然想著法子的對付小月兒,實在是太可恨了。

  瑾王南宮玉美如玉的面容上出現了疑雲,飛快的問道:「那他放著白梨花是什麼意思?」

  「此人必然和梨花有關,或者說他很喜歡梨花。」

  門外有手下準備了晚飯進來,眾人吃起晚飯來,不再理會這件事,背後下毒的人既然如此的聰明,就斷然不會輕易露出破綻,飯後各人回自己的地方去休息。

  晚上。

  琉月回房間休息,房間裡燈光通明,燈花輕搖。琉月雖然很累,可是歪靠在床上,一時竟然睡不著覺,因為白梨花的事情。她一直在想,那白梨花代表的是什麼,是一個人,還是喜歡花的人。

  她可以猜測出這背後的人有些聰明,而且自負,還有雅趣味,所以才會搞出這些來。

  窗外忽地有響聲,琉月一驚,沉聲問:「誰?」

  有人從外面閃進來,琉月本想出手對付他的,可是看到進來的人,不由得笑起來,挑高了眉望著他,只見他完美的五官上籠罩著一層陰雲,眉宇緊蹙了起來,顯然他心情十分的不好。

  琉月知道他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還不是因為瑾王南宮玉總是盯著他,所以他連進她的房間來,都要偷偷摸摸的,搞得像偷情似的,其實他和她可是光明正大的一對戀人。

  燕燁走過來,一邊走一邊氣惱的冷哼。

  「我真的想痛揍他一頓」

  若不是顧慮小月兒的名聲,他真的會這麼做。

  可是如若他去痛打瑾王南宮玉,洹番城的人會如何說小月兒呢,而且這正中了瑾王的心計了,瑾王南宮玉一再的挑釁他,不就是為了讓他動手嗎?他若動手,他便進宮到皇上面前去參他一本,皇上再怎麼寵愛他們燕王府,也不會允許燕王府的人爬到他們的頭上。

  不過不能明著來,暗著來不就行了,燕燁盤算著,等回到了梟京,他一定要派人好好的教訓那男人一頓。

  「小月兒,你看我多委屈,你要補償我。」

  燕燁一臉的可憐樣,坐在床邊望著琉月。

  琉月唇角勾出笑意,湊過去親了他一下:「我知道,等回到梟京便好了。」

  不但是燕燁,就是琉月想到南宮玉對她莫名其妙的執著,她也很苦惱,她不知道南宮玉為什麼就認準她了,她也沒對他有一點的表示啊,他怎麼就看準了她了。

  這幾日,琉月算是看清楚了,雖說南宮玉對她執著,可是其中還有他骨子裡對燕王府的抵抗,他似乎對燕王府很不屑,所以才會一再的與燕燁爭鬥,正因為他是燕燁在意的女人,所以南宮玉更有興味盯著她,若是今日自己不是燕燁的女人,而是別人的女人,南宮玉說不定也有成人之美,所以說來說去,他未必有多在乎她,只不過是他和燕燁之間的戰爭罷了。

  琉月正想得入神,燕燁立刻感受到了她的心不在咽,馬上抗議。

  「月兒,爺親你,你竟然敢給爺胡思亂想。」

  他說完又狠狠的親吻下去,靈活的舌滑進了小月兒的嘴裡,一番狠狠的吸吮,最後才心滿意的放開琉月,順帶狠狠的警告他。

  「下次爺親你的時候,不准想任何的東西。」

  「好。」

  琉月笑瞇瞇的應著,對於一個張牙舞爪的獅子必須順毛摸,才會讓他乖乖的服從,想著伸出手摟著燕燁的脖子,一臉妖治的笑道:「燕爺人家知道了,你老千萬不要生氣啊。」

  「看你自覺的份上,爺我就不生氣了。」

  燕燁說完自個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摟著琉月,柔聲說道:「小月兒,是不是累了,我們睡覺吧。」

  琉月點頭,偎在他的胸前,慢慢的閉上眼睛,燕燁也閉上眼睛休息。

  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睡覺了,先是五天連番的騎馬,一路趕到洹番城,然後又馬不停蹄的作戰,現在頭一靠到枕頭,累得很快便睡著了,琉月倒是因為先前睡了一會兒,精神還不錯,一時沒睡著,抬首望去看到身邊的人已經睡著了,她撐起半邊身子盯著睡在一邊的燕燁。

  發現睡著的他美得更是不像話,少了睜眼的嗜殺霸道,多了一抹清透,墨髮鋪陣開來,像上好的錦鍛,肌膚賽雪,晶瑩剔透,襯托得唇散發出淡淡的粉紅色,因為先前的親吻,所以此刻十分的香艷,瀲瀲的潤澤。

  琉月一時竟看得癡了,伸手滑過他的眉,鼻子,嘴巴,觸手可及的柔滑,唇角慢慢的暈開了笑意,這樣的一個人,是她的男人,這感覺真好。

  她想著慢慢的閉上眼睛睡了,偎在他的懷中,睡得格外的香甜,夢裡也是好事連連。

  接下來的日子,洹番城內一連番的整頓,各處忙碌起來,至於袁將軍等人也都陸續的恢復了過來,中毒的人也解了毒。

  洹番又恢復了一些生機,雖然悲傷依舊存在著,不過已不復之前的死氣沉沉。

  三日後,燕燁和瑾王南宮玉商議,把他們帶來的六萬精兵暫時的留在了洹番城外,至於具體的調派任務要等回京後稟報給皇上再作守奪,安頓好了這一切,燕燁和琉月等人帶著各自的手下回梟京。

  一路上,瑾王南宮玉牢牢的盯著燕燁,使得他想找機會與琉月親近一下都不行,燕燁對南宮玉可謂十分的痛恨,一路上兩個人劍拔弩張,幾次要打起來,最後都被袁晟和風淩雲二人給攔住了。

  七天後眾人回到了梟京。

  一回到梟京,各人回自己的府邸去休息,這前前後後的折騰,實在是太累了,就連瑾王南宮玉也懶得去看住燕燁了,因為瑾王殿下這一路上也很累,累得不想盯人了,領著瑾王府的手下一路回府去了。

  燕燁領著人送了琉月回忠義候府後,溫聲叮嚀她,多休息,這一陣子實在是累壞她了。

  忠義候府的大門內,忠義候夫人得到了消息,早領著小丫鬟迎了出來,一路把琉月接進了忠義候府。

  「月兒,你都瘦了。」

  這一連番的奔波,琉月的臉瘦了很多,本就因為蝕血咒的折磨而瘦弱的臉蛋,此刻更是瘦得下巴尖尖的一點肉都沒有了。

  忠義候夫人看得心疼不已,拉著琉月的手說道。

  「月兒,母親送你回去休息。」

  「嗯。」

  琉月點頭,她確實是太累了,所以現在好想睡覺啊,連續的奔波,她實在是受不了了。

  不過即便這樣,她還是關心忠義候爺的事情。

  「母親,義父沒事吧,老夫人沒有再鬧吧?」

  忠義候夫人一聽到這事,憂心忡忡的搖頭,雖然老夫人沒有再鬧,可是她的心裡總是不踏實,這件事皇上已經起了疑心,紙是包不住火的,她害怕早晚有一天這件事鬧出來,那該如何是好啊?

  不過忠義候夫人看琉月十分的累,所以便不多說了。

  「月兒,還是早點休息吧,你回來了,母親便放心了,有什麼事情回頭再說。」

  琉月點頭,沒錯,有什麼事回頭再說,反正她回來了,一定會幫助母親和義父的。

  忠義候夫人把琉月送進了琉園內休息。

  琉月回到琉園後,盥洗一番上床睡覺,一靠到床,忍不住歎息,真是舒服啊,很快便睡著了。

  這一夜燕燁也沒有過來,一來他自個也很累了,二來不想影響琉月休息。

  第二日一早,琉月還沒有醒過來,忠義候府的大門便被人拍響了。

  管家把門打開,竟是宮裡來的太監,宣皇上的口諭,召上官琉月進宮見駕。

  管家有些詫異,皇上這麼早宣小姐進宮做什麼,就算要獎賞小姐什麼也該等她休息好了再獎賞啊。

  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立刻派人進琉園通知大小姐,另外又派人進夫人的院子去稟報夫人。

  琉園內,琉月睡得正香,被小蠻給喚醒了,她睜開眼睛還有些迷糊,實在是太累了,所以此刻還沒有清醒。

  「怎麼了?」

  「小姐,皇上派人來候府宣小姐進宮去呢?」

  琉月挑了一下眉嘟嚷起來:「太累了,不想去。」

  她說完撲通一聲又倒到了床上呼呼大睡了,小蠻說不出的心疼,心中不免埋怨皇上,這麼早命人喚了小姐進宮幹什麼,而且也沒道理這麼早讓小姐進宮去啊,難道是出什麼事了?小蠻的眼神暗了,趕緊又推了推琉月。

  「小姐,你醒醒,你醒醒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琉月只得勉強睜開眼睛,望著小蠻問:「出什麼事了?」

  小蠻認真的說道:「小姐,你想啊,皇上一大早宣你進宮,他明知道你連番趕路很累了,還讓人這麼早宣你進宮,這哪裡是為了賞賜啊,分明是別的事情啊,你說會不會是什麼不好的事情?」

  琉月打了一個激淩,沒錯,皇上若是想賞賜她,斷然不會這麼早的命太監宣她進宮的,琉月這一驚,竟然清醒了不少,注意力也集中了起來,眉蹙了起來,瞳眸中滿是冷澈的光芒。

  「看來是又有名堂了?」

  她想到了先前在洹番城給那些百姓下毒的背後黑手,難道說此人再次的動手了,這一次又是什麼?她倒是十分的好奇。

  琉月起身下床,小蠻侍候她穿衣,石榴也走進來幫忙梳妝,很快替她收拾妥當了,一行人走出了琉園。

  剛出了琉園的門口,便看到了臉色青白的忠義候夫人,忠義候夫人明顯的十分害怕,她現在是草木皆兵了,被嚇到了。

  「月兒,皇上這時候召你進宮,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琉月伸手拍拍她,安撫她:「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她就不信能出什麼事,她累死累活的前往洹番城去救了袁將軍和那些兵將還有百姓,皇上還會對付她。

  琉月唇角勾出冷薄的笑意,拉著忠義候夫人一路往忠義候府的正廳而去。

  忠義候府的正廳裡,黃公公正焦急的等候著,聽到腳步聲,一看到琉月走了進來,趕緊的上前給忠義候夫人和琉月行了一個禮:「候夫人,琉月小姐。」

  琉月點了一下頭,忠義候夫人心急的望向黃公公問:「黃公公,這一大早的皇上為何把月兒召進宮裡去啊。」

  黃公公壓低聲音,小聲的嘀咕道:「有人到皇上的面前,把琉月小姐給告了?」

  「告我」

  琉月愣住了,她是做了什麼啊,竟然有人告她,她累死累活的容易嗎?竟然有人把她給告了,她實在想不出能告她什麼,她一沒貪汙二沒受賄,竟然把她給告了,她好心救人倒是有人把她給告了,琉月忍不住笑了起來。

  「走,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告的我?」

  琉月怒氣衝天的往外走,小蠻和冰舞二個丫頭的臉色都十分的難看,沒想到小姐累死累活的,這才一進京便有人把她給告了,真不懂這些人告她啥。

  忠義候夫人滿臉的擔心,伸出手想拉住琉月,讓她小心些,可是沒拉住,琉月早領著人出了正廳,黃公公趕緊的跟著她的身後一路走了出去。

  琉月領著兩個小丫鬟坐宮中的馬車一路進宮去了。

  禦清宮的大殿上,此時坐滿了人,除了上首的闐帝外,下首還坐著燕賢王,瑾王南宮玉,廉親王爺,燕燁,袁晟,風淩雲還有袁老將軍以及朝中的幾位重臣,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先前被皇上分別派了太監宣進宮裡來了,此時燕燁等人的臉上都還有倦意,一起坐在大殿兩側,望著皇帝。

  琉月進來的時候,大殿內的眸光齊刷刷的落在她的身上,此次洹番城之行,上官琉月功不可沒,難道是皇上要重賞上官琉月,所以才會把他們這麼些人召進禦清宮來。

  琉月走了進來,冷冷的行禮:「琉月見後過皇上。」

  闐帝挑眉,瘦弱的五官上布著溫和,並沒有生氣,緩緩開口:「起來吧。」

  琉月起身立於大殿之上,一雙瞳眸冷冽的射向了廉親王爺,瞳眸中的淩厲寒芒,使得廉親王爺縮了一下頭,隨之不敢看上官琉月,掉首望向別處。

  大殿上首的闐帝已經開口說道:「上官琉月,此番洹番城之行,你本來功不可沒,可是有人報上來,說你曾放了南璃國的復帝鳳卓,兩國交戰之際,抓住敵將本該交於主帥處決,你一個小小的大夫竟然私放了敵人,這可是謀逆之罪?」

  闐帝的話音一落,大殿上眾人的視線全都嘩的一下望向了上首的闐帝。

  原來皇上這麼早召他們和上官琉月進宮,不是為了封賞上官琉月,而是要問罪上官琉月的,不少人的臉色難看了。

  燕燁噌的一聲站起來,高挺的身姿籠罩著暴風雨,俊魅如仙的面容上,此時已是黑沉沉的煞氣,狠狠的開口:「皇上,何人說出這樣的話來?」

  闐帝望向大殿一側的廉親王爺南宮珀,南宮珀在滿殿遣責的眸光裡站起來,飛快的開口說道。

  「上官琉月,你確實曾經私放過南璃國的復帝離開,這是有人親眼所見的。」

  廉親王爺一說完,陡的拍了拍手,大殿外面迅速的有兩人走了進來。

  這兩人穿著武將服,一看便是武將。琉月認不識此二人,但是袁老將軍卻是認識的,此人乃是洹番城駐地參將,以前與老將軍便有意見不合的時候,沒想到現在竟然跑出來狀告了琉月,袁老將軍不由得大怒。

  「戴安,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越級上告。」

  這戴安本是袁老將軍的手下,若是想告,該先稟報給袁老將軍才像話。

  參將戴安飛快的抬首望了袁老將軍一眼,然後說道。

  「袁將軍的命乃是上官琉月所救,就算你知道上官琉月私放了南璃國的復帝,你也會把此事壓下去,而不會稟報上來,所以臣才會把此事告訴廉親王爺,讓廉親王爺稟報給聖上。」

  戴安說完,飛快的低首,不再說話,他身邊的手下介面說道:「皇上,此事是臣等二人同時看到的,並不是戴大人一個人所見,除了我們二個,當時還有好幾個人看到的,那復帝確實是從上官琉月的房間裡出來的,然後他迅速的離開了,我們幾人還以為看錯了,呆住了,待到反應過來,復帝早領著人走了。」

  大殿內琉月唇角勾出涼薄的笑,看來鳳卓是擺了她一道了。

  他先開始明明已經從窗戶離開了,後來又繞到前面去,不就是做一齣戲嗎?讓這些人看到他是從她的房裡出來的,好潑些髒水給她嗎?

  如若闐帝真的中了計,那就是太無能了,這根本就是觸蟲小技。

  琉月沒有說話,燕燁森冷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皇上,關於南璃國的復帝,當時確實出現在琉月的房間裡,他為了阻止琉月出手救洹番城的兵將和百姓,差點殺死月兒,現在竟然還有人跳出來指責她放了復帝,請問戴參將,你以為憑上官琉月一個弱女子有能力能抓住復帝鳳卓嗎?」

  燕燁的話落,站起身走到大殿正中,當殿抓住了戴安的衣襟,把他給提了起來,瞳眸陰驁冷血。

  戴安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害怕極了,不過仍然強行沉著,狡辯道:「誰人不知道上官琉月乃是有名的神醫,她若是不想讓復帝走,一定有辦法讓他走不了?」

  戴安的話一落,燕燁握起一拳,直接朝戴安的下巴揮去,一拳揮出去,戴安的身子被打出去四五丈遠,踢趴在地上,口吐鮮血,下巴幾乎錯位,一個字也說不了。

  大殿上的廉親王爺好像逮到了把柄似的飛快的跪了出來。

  「皇上,燕燁雖為燕王府的世子,可是卻太倡狂了,竟然當殿歐打朝廷命官。皇上一定要下旨懲罰他,不懲罰他不足以平臣憤。」

  廉親王爺的話一落,燕燁回身又望向了廉親王爺南宮珀。

  「別說打他一個小小的參將,就算王爺你,若是再膽敢說上官琉月一個不好的字,本世子照樣打得你滿地找牙,不信王爺可以試試。」

  大殿上首,闐帝蹙眉,深幽的瞳眸閃過冷光,盯著燕燁喝道。

  「燕燁,你太放肆了,還不住手,竟然當殿歐打朝廷命官,實在是太有失分寸了。」

  燕燁並不理會闐帝,一雙狹長的鳳眸陰驁嗜血的盯著廉親王爺南宮珀,南宮珀生生的被他給唬住了。

  大殿內,雖然別人也想站出來讓皇上處罰這張狂無比的傢夥,可是卻攝於他的拳頭和嗜血之氣,最後誰也不敢站出來了,連廉親王爺南宮珀也不敢多說話了。

  闐帝陰驁的望著燕燁,看他一身的狂妄張揚,闐帝並沒有多生氣,相反的很高興,若是日後燕燁成了燕王府的王爺,有他好好的扶持南宮家的人,一定會把南宮家推上更高的頂峰,只是這傢夥似乎有些逆骨,要多多打磨才行啊。

  闐帝沒說話,眼神陰驁的微瞇了起來,仔細的盤算著。

  大殿一側的瑾王南宮玉站了起來,當然南宮玉不是為了燕燁,而是為了上官琉月,也是為了一份正義。

  所以他沉穩的開口稟報。

  「父皇,兒臣認為上官琉月斷然不可能抓住鳳卓的,鳳卓乃是南璃國的惠王,兒臣曾待過南璃國,知道此人不是無能之輩,他的武功也是很厲害的,憑上官琉月的能力,是不可能抓得住鳳卓的,而且他既然見上官琉月為什麼又要出現在戴參將等人的面前呢,以他的精明,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呢,那麼很顯然的他是故意的,故意挑撥離間的,目的是為了害上官琉月,因為在洹番城上官琉月沒有理會鳳卓,所以他在報復,希望父皇三思。」

  瑾王南宮玉的話落,大殿一側的袁老將軍和袁晟父子二人站了起來,一先一後沉聲開口道。

  「皇上三思,上官琉月在洹番城一心救人,正因為她的醫術精湛,所以才會使得洹番城免於一場災難,皇上若是治她的罪,只怕會使得天下人心寒。」

  袁勝將軍的話一落,袁晟的話響了起來。

  「皇上請三思啊,上官琉月可是此次洹番的功臣,皇上不能中了復帝的歹計啊,若是皇上處罰上官琉月,豈不是被南璃國的復帝鳳卓笑話嗎?」

  大殿內,忽地響起了整齊的聲音:「請皇上三思。」

  闐帝一眼望去,只見大殿內,多少個人為上官琉月求情,看來上官琉月很得人心啊。

  闐帝望著上官琉月,只見她艷麗的面容上攏著寒潭薄氣,唇角勾出冰冷的狠意,瞳眸更是淩厲異常,抬首主望向大殿他,犀利的開口。

  「皇上,當日我本拒絕前往洹番城,是皇上堅持要琉月帶隊前往洹番城救人,現在袁將軍和百姓可有傷亡?」

  闐帝沒有說話,但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琉月又接著說道:「我救了人,最後倒是落不得好,沒有救人的倒可以在背後指手劃腳的,試問以後誰還敢在陣前衝鋒,都躲到後面指手劃腳的不就行了,這江山是需要陣前交鋒的猛將,還是需要那些背後專門算謀別人的小人。」

  大殿內,琉月一點面子都沒有給廉親王爺,既然膽敢站出來找她的碴子,她就不給他這個臉子。

  琉月說完,大殿下首的廉親王爺一張臉抽了半天,青鬱鬱的,可是愣說不出一句話來。

  琉月說完,燕燁又接了口:「月兒不但沒有罪,還請皇上按功行賞。」

  燕燁話一落,大殿內幾道聲音響起:「請皇上按功行賞。」

  上首的闐帝看著眼面前的一切,這上官琉月他還真是捨不得把她指婚給別人啊,這樣的人生來便該是皇家的兒媳,她這樣的人足以擔當一國之皇后啊。

  闐帝一邊想一邊沉穩的命令下去。

  「此事再議,除了朝中的重臣,其他人都退回去。」

  「是,皇上。」

  大殿內除了朝中的大臣外,其餘的個個都退了出去,眼看著眾人要退了出去,那掙扎著爬起來的戴參將哭著哀叫:「皇上,皇上,難道臣被白打了不成,燕世子當殿歐打臣,皇上一定要懲罰他啊。」

  闐帝眼神幽暗,望向大殿內的戴安,緩緩的說道:「戴參將,燕王府的世子乃是此次洹番的功臣,現在他歐打了你,功過相抵了,朕就不獎勵他什麼東西了。」

  皇帝一言落,戴安差點一口氣抽過去。

  當殿歐打朝中的大臣,竟然用洹番之功給抵過去了,那他這是被白打了。

  大殿上首的闐帝又開口:「來人,把戴參將送出去。命宮中的禦醫替他診治。」

  「是,皇上。」

  兩名太監上前,把戴安給架了出去。

  大殿外面,燕燁等人還沒有走,看到戴安被架過來,燕燁領著兩名手下走了過來,唯我獨尊的狂妄霸氣,睥睨的望著戴安,嗜血無比的開口。

  「戴安,若是再讓我從你的嘴裡聽到任何一句不利於上官琉月的話,爺不在意打落你所有的牙齒,然後把你四肢給斷了,做成一根人棍,還是一根封在酒罈子裡的人棍。」

  燕燁的話說完,久經沙場的戴安直接嗷的一聲叫昏了過去,戴安身側的一名手下,簌簌發抖,差點站不住,頭低得不能再低了,恨不得這位世子爺看不到他,千萬不要看到他,千萬別把帳算到他的頭上啊。

  宮中的太監架著戴安離去,瑾王南宮玉輕拍著手,走了過來,笑意盈盈的望著燕燁。

  眼裡一閃而過的陰驁,燕燁當殿歐打朝廷命官,就算他在洹番有功,也該重罰之後再行賞,這才是正理,聖駕面前哪裡容得了他如此的放肆,可是父皇他,竟然輕易的便饒過了他,這是為什麼,

  南宮玉的眼微微的瞇起來,望向了燕燁,他總覺得皇上對燕燁特別的好,似乎比對他們這些兒子還好,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南宮玉盤算著,燕燁抬首望向了南宮玉,張揚肆狂的笑了起來,眉眼如畫,風花驚艷。

  「瑾王殿下也想領教一下打落牙齒的事嗎?」

  南宮玉眼神閃爍了一下,心內陡的一阻,不過如玉面容卻依舊是笑意盈盈。

  「看來燕世子是打上癮了,先打的參將,現在又打算打本王,你不會以為憑洹番之功可以抵消了這兩件事情吧,尤其是歐打本王,本王可不是那戴安。」

  他聲音輕渺,話裡的意思卻很重,他是堂堂皇室的皇子,若是燕燁打了他,可就不是打戴安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燕燁唇角勾出冰冷的笑,面容越發的美絕華麗,清俊冷冽。

  「那我們就試試看吧。」

  燕燁陰沉的開口,他早就想揍這南宮玉了,他倒要看看,痛揍了南宮玉會怎麼樣?他倒要看看堂堂皇家如何處置他,其實洹番之行他看得很明白,南宮玉的骨子裡勢必要壓他一頭才甘心。但是他絕對不是那種讓人壓一頭的人,所以兩個人之間的暗鬥越來越厲害。

  不過燕燁沒有來得及動手,身後的琉月伸手拉了他,淡淡的開口提醒他。

  「燕燁,你與皇家的皇子鬥什麼,他們可不是尋常人能挑釁的,我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吧。」

  她淡淡的話裡帶著譏諷,南宮玉一怔,望著上官琉月,清晰可見她眸底的嘲諷,心一下子被刺了一下,身上的那股優越感便在這樣的眸光裡煙消雲散了。

  「我們走吧,別在這裡了。」

  琉月沉聲開口,華麗的轉身離去,每一步都顯得很有自信。挺直的背勾勒出優美的弧線,身後的南宮玉呆呆的望著。

  燕燁隨後上了馬車,送琉月一路回忠義候府去。

  馬車裡,琉月伸手摟著燕燁的腰,閉上眼睛嘟嚷:「好累啊。燁,我睡會兒。」

  她是真的還想睡覺啊,燕燁心疼的伸手抱著她,想起她替洹番的兵將治病的事,再想想她今日所遭受的質疑,燕燁的臉色一下子幽暗了,眼神閃過寒淩的光芒,手也下意識握了起來。

  若是闐帝不論功行賞,不重賞小月兒的話,他絕對不會善罷干休的,這樣的帝皇,又何至於讓他們燕王府死心蹋地的效忠於他。

  馬車裡,燕燁抱著琉月,心疼的緊摟著她,一路回了忠義候府。

  忠義候府裡,忠義候夫人正領著自個的丫鬟在張望,看到燕燁拉著迷迷糊糊的琉月走了進來,忠義候夫人趕緊的迎上去,從燕燁的手裡接過了琉月,然後抬首問燕燁:「皇上召了月兒進宮是為了什麼事?」

  燕燁搖了扔頭,並沒有告訴忠義候夫人宮中發生的情況。

  以免候夫人擔心,

  「沒事,候夫人別擔心了,什麼事都沒有,候夫人還是帶月兒去琉園睡一覺吧,她似乎還很累呢。」

  忠義候夫人點頭,拉著琉月往裡走去,琉月倒沒忘了向燕燁揮手,然後霸道的命令燕燁。

  「燕燁,還不回去休息,我命令你,回去再好好的睡一覺,然後過來陪我。」

  「好,爺遵命了。」

  燕燁笑了起來,目送著忠義候夫人和琉月一路回琉園去。

  等到看不到小月兒的身影了,燕燁才領著手下回燕王府去了,他確實如小月兒說的一般要好好的休息休息,眼下梟京並不平靜,他要養好了精神來對付梟京的這些人。

  琉月回了琉園,進了房間後倒頭又睡了,這一睡睡到下午方醒,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她的精神好多了。

  不過想起早上宮中發生的事情,她依然很生氣。臉色冷瑩瑩的一片寒色。

  小蠻和石榴兩個都沒有說話,門外,金橘滿臉喜氣的閃身走了進來稟報。

  「小姐,皇上的聖旨過來了。」

  琉月一聽聖旨臉色更難看了:「又是聖旨,真是煩人。」

  金橘眉開眼笑,歡喜的說道:「小姐,這回聖旨是賞賜,隨聖旨來的,還有不少的東西呢,小姐去看看吧。」

  琉月一聽,臉色總算緩和了一些,看來老皇帝經過合議,相信了她,要不然這賞賜不會下來的。不過想想自己先前平白無故受的冤屈還是十分的生氣,而且她更氣惱的是這件事情的背後之人,憑戴安一個小小的參將是不可能有這膽子去找廉親王爺的,所以說定是有人指使他們二人去找廉親王爺,因為此人知道廉親王府與她有舊隙。

  此人究竟是誰呢,先是下毒,後是謀算,接下來是不是還有別的花招等著她。

  琉月的細眉挑起,眼神冰冷,唇角上挑,她就不信找不到這麼一個人來。

  房間裡小蠻和石榴已經侍候了琉月起來,一行人往外面走去,琉園內的下人個個都是滿臉的喜氣,琉月等人出去,便看到忠義候夫人領著小魚兒和雅兒二人走了過來。

  兩個小傢夥一看到琉月雙瞳冒著亮光,興備不已,離老遠便衝了過來。

  「大姐姐,我們好想你啊,你可算是回來了。」

  「是啊,是啊,大姐姐我們可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們呢」琉月看到兩個傢夥心情好起來,尤其是這兩個傢夥的嘴巴都特別的甜,和他們呆在一起,什麼勾心鬥角都沒有,有的只是純真良善,令人心情愉快。

  忠義候夫人警告一雙兒女:「別太鬧在姐姐,大姐姐可是極累的。」

  「母親我們知道了。」

  小魚兒和雅兒脆生生的說道,本來聽說大姐姐回來了,他們就想過來的,可是母親不讓他們見大姐姐,說大姐姐連日的趕路,很累了,這會子總算鬆了口讓他們見了,他們哪裡還敢不安份守已啊。

  琉月起身伸手拉著他們,一起往正廳走去,路上沒有忘了問小魚兒和雅兒。

  「大姐姐不在,你們兩個人的功課可是落下了?」

  「沒有,我們認真想的呢,最近我們又認了三十多個字,而且把先生教的百家姓全都學了,先生說再過兩日我們便開始學千字文了」。

  兩個傢夥十分的自豪,仰首望著琉月,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十分的璀璨。

  琉月滿意的點頭:「那不錯了,等到大姐姐把醫館開了起來,你們沒事的時候可以到醫館來,大姐姐教你們認各種的藥草。」

  「好啊,好啊。」

  兩個小傢夥立刻興備的點頭,一行人一邊說話一邊往正廳走去。

  身後的忠義候夫人望著眼前畫面,眼睛微紅,若是候爺的事情鬧出來,那?她都不敢想像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候府的正廳裡,擺滿了皇上賞賜的東西,黃公公手捧聖旨,滿臉笑意等候著。

  琉月和忠義候夫人等走了進來,黃公公立刻站起來迎上來,望著琉月恭敬的開口道:「灑家在這裡先恭喜郡主了。」

  「郡主?」

  琉月和忠義候夫人愣住了,不明白什麼意思。

  黃公公尖細的嗓音響起來:「上官琉月接旨。」

  正廳裡,琉月和忠義候夫人等立刻跪了下來,下人也都跪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上官琉月此次帶宮中禦醫前往洹番城,挽救了慕紫國的朝中大臣和洹番城的無數百姓,功不可沒,今賜封為安陽郡主,封地安陽郡,即刻張榜詔告天下,欽旨。」

  忠義候府的大廳內,眾人一時呆愣著,有些反應不過來,聖旨是什麼意思,賜封大小姐為安陽郡主,還詔告了天下,他們家的大小姐成了安陽郡主了,這是多大的榮耀啊。

  琉月先前聽了黃公公的話已經知道這樣的事實了,此時安靜得多,皇上之所以如此重賞她,便是要讓天下人看到,有功之臣皆會重賞,這樣下去,才會有更多有才能的人效忠於皇帝,闐帝並不是無能之輩。

  琉月緩緩的開口:「琉月叩謝聖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正廳裡,一片叫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黃公公笑著說道:「郡主快起來吧,請接聖旨,還有桌上都是皇上賞賜的東西,另外還有郡主的印鑒印章等物,請郡主一一查收,禮部已經把郡主的一切都備案了,郡主從此以後就是人人尊敬的安陽郡主了。」

  琉月挑眉,說實在的,她倒是沒想到闐帝能賜封她一個安陽郡主,現在有了安陽郡主的身份,她以後做事要方便得多了,也不會被人瞧不起身份了,想著琉月笑起來,她一笑,本就艷麗的眉眼越發的如詩畫一般充滿了韻味。

  黃公公看得一呆,不由得想到,皇上為什麼要賜封上官琉月為安陽郡主,會不會是想把上官琉月指婚給瑾王做瑾王妃啊,原來的上官琉月,身份配瑾王總歸名不正言不順,但現在她成了安陽郡主,若是再嫁進瑾王府可就名正言順了。

  黃公公想著笑得越發的恭順了:「灑家恭喜郡主了。」

  琉月笑道:「有勞黃公公了。」

  她說著望向了身側的小蠻,小蠻立刻取了一百兩的銀票上前塞進安公公的袖子裡,笑著說道:「公公幸苦了,拿著喝茶。」

  黃公公本想推託,可是想想卻又覺得多餘,所以謝過琉月。

  「灑家謝郡主的賞賜了。」

  琉月點頭,喚了一側的管家送黃公公等人出去。

  等到黃公公等人出去了,正廳裡立刻響起了歡呼聲,小魚兒和雅兒衝了過來,抱住琉月的大腿拍起了馬屁。

  「大姐姐,以後你就是安陽郡主了,大姐姐好厲害啊。」

  「是啊,大姐姐真的好厲害啊。」

  兩個小傢夥滿臉祟拜的望著琉月,琉月伸出手刮了他們兩個的小鼻子一下,笑著說道:「若是小魚兒和雅兒也認真努力的話,以後也會和大姐姐一樣的。

  「嗯,我們會努力的。」

  兩個人用力的點頭,然後感興趣的去看桌上皇上賞賜下來的東西了。

  正廳裡。忠義候夫人讓下人們都各自退下去忙碌,自己則是唇角擒著笑望向琉月。

  「月兒,現在真是太好了,你有了這身份,以後沒人再敢瞧不起你了。」

  琉月點了點頭,她也覺得這身份來得太及時了,以後做起事來更得心應手了,現在憑她的身份,若是再有人隨便的想污辱她卻是不能夠的。

  「嗯,母親放心吧,我不會讓人隨便欺負我的。」

  忠義候夫人很高興,先前因為忠義候爺的事情而顯得鬱鬱寡歡,但是琉月被賜封為安陽郡主的事情,卻又讓她高興了起來,她興致很好的開口。

  「月兒,這可是喜事,明日母親設宴請梟京一些要好的夫人進府慶祝一下,你看怎麼樣?」

  琉月本來不喜歡這些,但是看忠義候夫人滿臉的興奮,便同意了,她看出母親最近不太開心,既然她有興趣,就讓她忙碌忙碌也好。

  「行,母親,你去準備吧。」

  忠義候夫人一聽琉月同意了,不由得高興起來,立刻招呼了琉月一聲,領著小魚兒和雅兒二人離開,去準備這件事了。

  琉月命令小蠻和冰舞等人把這些賞賜之物搬回琉園去。

  有些東西能賞賜的,便留著賞人,不能賞的收了起來,最要緊的是聖旨,郡主的印鑒印章等物要妥善的收好了。

  一行人回了琉園,琉園內一片喜氣,小蠻和冰舞等人忍不住過來向琉月道喜:「恭喜小姐了。」

  小丫頭一開口便笑著改正:「不對,以後是郡主了,恭喜郡主了。」

  有了這身份,以後在梟京沒人敢隨便招惹小姐了,讓那些眼睛長頭頂上的小姐們知道知道,自家的主子不比她們的身份低,現在主子可是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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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4-3-4 05:51 PM

第144章:瑾王讓琉月嫁他

  賜封上官琉月的聖旨下了,梟京內的人很快知道了這件事,上官琉月被皇上賜封為安陽郡主了,封地安陽郡,這樣的消息使得多少人氣壞了,尤其是江美麗和林凰兒等人,都咬碎了一嘴的牙,上官琉月的命怎麼這麼好啊。

  皇后的正儀宮裡。

  大殿上首,雷皇后的臉色黑沉陰驁,一言不發。

  下首一側坐著一個清雅細緻的男子,細長的眉峰輕佻起,雙瞳閃爍,唇角是饒有興味的笑意,這上官琉月倒是好命,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輕易化解了身邊的危機,由此可見這女人很有些能耐。

  這端坐在大殿下首想事情的男子,乃是雷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雷碧城。

  雷碧城並沒有雷皇后的氣急敗壞,眉眼深邃,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雷皇后忍不住開口:「碧城,你別玩了,必須盡快除掉這個女人,若是再不除掉她便是禍害了,你知道嗎?經過洹番城一戰,聽說朝堂上不少人的心靠在她那邊,這女人不為我們所用,只能盡快除之。」

  雷碧城抬眸望向上首的雷皇后,淡淡的說道。

  「要除她並不是容易的事情,除了她本身的聰明之外,她身邊還有燕王世子和瑾王殿下等人保護著呢。」

  「所以更留她不得。」

  雷皇后狠厲的開口說道:「你一定要盡快的除掉這個女人。」

  「嗯,我知道,姑姑放心吧。」

  雷碧城點頭答應,眼神閃爍,一掃之前的清透,眼裡折射出狼瞳的狠戾血腥。

  大殿內雷皇后正想開口囑咐雷碧城兩句,便聽到殿外響起急急的腳步聲,有人奔了進來,這不用通報直接闖進來的人,雷皇后不看也知道是誰,除了她的女兒南宮巽音外,沒有別人了,這丫頭越來越讓人頭疼。

  雷皇后臉色難看的望過去,只見戴著面紗,甩著一條空蕩蕩手臂的南宮巽音走了進來。

  本來怒火萬丈的雷皇后在看到女兒的神容時,心中的惱怒一下子煙消雲散了,心中只剩下對上官琉月的恨意,隨之還升起對皇上的恨意,皇上為什麼不處罰上官琉月,替自個的女兒報仇,難道巽音不是他的女兒嗎?

  大殿下首南宮巽音奔了進來,眼睛紅紅的叫起來:「母后,我聽說上官琉月被賜封為安陽郡主,有沒有這回事。」

  雷皇后並沒有說話,她若說了女兒會更難過的,但她不說,南宮巽音也從她的神色中猜了出來,她一下子瘋狂了,在大殿內跳起腳來。

  「母后,為什麼,父皇為什麼要如此的對待我,難道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啊,明明上官琉月毀掉了我的容,又害得我沒了一條手臂,現在父皇不但不懲罰她,還賜封她為安陽郡主。為什麼這樣?」

  大殿內,雷碧城細長的眸子望向南宮巽音,對於這個表妹,他並不喜歡,十分的無腦子。

  雷碧城站起身準備離開,不過最後還是好心的提醒了南宮巽音。

  「皇上是一國之皇上,他首先是皇上,然後才是父親,而且在必要的時候,他可以犧牲自個的女兒,卻不可能犧牲江山。」

  雷碧城說完悠然的抬步走出了大殿。

  身後的雷皇后和南宮巽音呆住了,很久兩個人才想到,沒錯,皇上是不會為了南宮巽音而處罰上官琉月的,他只是皇上,很多事都是從大局出發的,所以即便她們再怨再恨,南宮裔也不會如她們所願去懲罰上官琉月的。

  「母后,我要對付上官琉月,否則我不甘心。」

  南宮巽音狠狠的說道,眼裡閃過狠戾的光芒,她現在活著生不如死,自己不管走到哪裡,別人都像看怪物一般,她只能躲在隱暗的角落裡,這些折磨沒人會懂的,她早就不想活了,但是想到害了她的上官琉月竟然活得如此的好,她就不甘心,她一定要殺了這女人。

  南宮巽音話落,轉身便走,身後的雷皇后大叫了起來。

  「巽音,巽音,你別亂來,這件事母后會幫你做的。」

  可惜南宮巽音理也不理身後的雷皇后,因為她想得很清楚,靠人不如靠自己,就算是自個的母后也是沒用的,母后心中太子哥哥才是第一的,她做什麼事出發點都是為了太子哥哥,所以她要報仇只能靠她自己。

  忠義候府,琉月接了聖旨後,立刻讓小蠻去找了一些關於安陽郡的資料給自己,現在自己成了慕紫國的安陽郡主,封地是安陽郡。她自然要對自己的封地有所瞭解。

  安陽郡是一個郡縣,下屬有三個小縣,郡縣雖然不是太大,但她有這麼塊封地,也讓人羨慕死了,用現代的話來講,她也是吃官家飯的人了,有什麼不知足的。

  傍晚的時候,君洛凡和君紫煙二人一起進了忠義候府向琉月道喜,陸遲向朗和關平二人也進了忠義候府。

  正廳裡坐了不少的人,眾人一起向琉月道了喜。

  君洛凡道完喜後高興的說起關於醫館的事情。

  「月兒,醫館那邊的事情我已經辦得差不多了,店舖全都整理一新了,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了,騁用了懂醫學的掌櫃的和夥計,另外又騁用了三名坐堂的大夫,還有一些跑腿的小夥計,這是那些人的資料,你看看怎麼樣?」

  君洛凡把手中的資料遞到琉月的手上,琉月簡單的翻了一翻,笑道。

  「這些是紫煙做的吧。」

  君洛凡對於這些事並不精通,倒是君紫煙曾是南璃國有名的才女,精通這些管帳管事的。

  君紫煙立刻笑道:「嗯,是我整理的,你看著可還行?」

  琉月滿意的點頭,紫煙的實力不容她小瞧,確實是有能力的人,這樣有能力的人,她定要好好的利用起來,琉月唇角勾出笑,望向君紫煙。

  君紫煙立刻舉雙手調侃的開口:「別,你別用那眼神兒看我,實在是令人驚悚。」

  君紫煙爽朗的話一起,廳堂內眾人笑了起來,現在的君紫煙不似從前的君紫煙了,身上的一份傲氣磨歷了,變得豪爽起來,琉月倒是喜歡起現在的她來。

  「紫煙,要不然你便在醫館裡幫忙管事如何,帳目以及日常的料理,你也知道師兄這個人是不善於管這些的,他只適合醫病救人。」

  琉月一說這話,君洛凡笑得一臉的小白花樣,無害又可愛,似毫不認為琉月說的話有什麼不對。

  君紫煙望瞭望君洛凡,又望瞭望自個的哥哥,反正她也不想和哥哥分開,早就準備在醫館裡幫忙,既如此,就接手這件事吧。

  「好,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君紫煙答應了這件事,醫館的事情便這麼定下了,琉月把手中的資料遞到了君紫煙的手裡:「這個交給你來處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定然處理得好,醫館什麼時候開張?」

  「我們想定在三日後,你看可行?」

  君紫煙與琉月一下子親近起來,起身坐到桌前,與琉月湊到了一起,她從資料中翻找出幾張紙來遞到琉月的面前。

  「這是醫館的幾個名字,你看哪一個好?」

  琉月看了看,其中有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琉月醫館,不過她並不想用自己名字作為醫館,又望向了別的名字,這是君洛凡兄妹二人想出來的名字。

  琉月望了一眼,心中已相中了一個名字,不過想看看紫煙想用什麼名字,便問道。

  「紫煙想用什麼樣的名字?」

  君紫煙也不和琉月推搪,伸手從裡面挑了一張出來,遞到了琉月的面前,琉月一看,竟然與她先前相中的一樣。

  「明月醫館。」

  「嗯,心如明月一般皎潔,不摻雜任何的黑暗,一心一意的救病醫人。」

  「好,不錯。」

  琉月點頭,勾唇笑了起來:「我也喜歡這張,那就用明月醫館四個字吧,既顯示出我們救病以人的宗旨,又通俗易記。」

  「好,那我們立刻去辦這些事情,三日後開張。」

  「嗯,你們去忙,有什麼需要的做的,你們和我說,別客氣啊。」

  君紫煙掉頭望過來,明媚清秀的面容上閃過山花一樣燦爛的笑容:「我不會和你客氣的,有什麼短缺的我就來找你要。」

  琉月笑了起來,伸手取了五千兩的銀票遞到君紫煙的手上:「嗯,那我就放心了。」

  君紫煙也不推辭,眼下醫館剛開張,要進藥材,各處都要開銷,所以需要錢。

  兄妹二人和琉月招呼了一聲便離開了。

  正廳裡只剩下陸遲向平和關朗三個人,三個人等到君洛凡兄妹二人離開後,又起身向琉月道喜。

  「恭喜郡主了。」

  琉月笑著示意他們三個人坐下,詢問讓他們招收手下的事情,向朗和關平起身稟報道:「郡主,眼下已經招收了三百多人了,這些人都是很忠心的,屬下等正在訓練他們。」

  琉月點頭:「嗯,眼下這些人夠了,你們別再找人了,這些人先訓練著,等到我最近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前往安陽郡一趟,回頭我把你們全都安進安陽郡的郡衙去,你們要憑著自己的努力,控制整個安陽郡郡衙,不但這些人,就是郡衙內的別人也要一心為我所用。」

  如果這樣的話,以後她的人手就有了,要想做什麼事也方便得多。

  她今日之所以做這些事,乃是因為日後她會成為燕王府的燕王妃,燕王府的地位,沒有些能力並不是那麼好坐的。

  正廳裡的三人一愣之後,全都站了起來,沉穩的說道。

  「是,郡主。」

  這其中向朗和關平很高興,他們本來就是軍隊中的人,沒想到現在竟然再次走進了衙門,這可是光明和希望。

  兩個人的臉色都攏上了笑意,琉月叮嚀他們兩個人。

  「你們加緊的訓練這些人,日後他們定會成為安陽郡的主力。」

  「是,郡主放心吧。」

  向朗和關平二人起身沉穩的應聲,琉月又望向陸遲:「陸遲,你依舊盯著京城裡的動向,有什麼消息,立刻稟報於我。」

  「好的」

  陸遲起身應了一下,三人向琉月告安退了出去,琉月又想起一些事情,喚住了陸遲。

  「陸遲,你多留意瑾王府的動靜。」

  「好。」

  陸遲應聲退了出去,正廳裡,琉月凝眉想東西,她之所以讓陸遲盯著瑾王府的人,是因為瑾王對義父的事情很感興趣,若是他真的派人暗中查這件事,說不定會有什麼破綻,所以她要在第一時間知道這樣的事情,好想出應對的策略。

  小蠻和石榴兩個人眼看著夜色深了,趕緊的催促起琉月來。

  「郡主,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

  琉月點頭,她想起了明日要參加宴會的事情,所以還是早點休息吧。

  一夜無話,第二日天濛濛亮,忠義候府便忙碌了起來,忠義候夫人親自指揮眾人做事情。

  不過琉園附近卻分外的安靜,因為候夫人命令了下來,不准任何人打攪到琉園內琉月的休息。

  琉月一直睡到天大亮才醒過來,睜開眼睛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起床用早飯,早飯過後,她並沒有立刻出院子,而是命小蠻準備了筆墨紙張的過來,她想起醫館那邊的事情,三日後醫館開張,雖然地段不錯,可是很多人都不知道醫館的事情,所以琉月想了個主意,為醫館寫一段廣告,然後張貼在梟京城的各個角落,這樣很多人便知道她們醫館了。

  琉月正聚精會神的寫著,門外有人走了進來,竟是太子太傅大人孫女周思婧,周思婧後面還跟了君紫煙,她二人倒不是相約來的,正好在門前碰上,不過二人一說話,倒也志趣相投,一起走了進來。

  琉月聽到腳步聲,一抬首看到她們二人走過來,高興的招手讓她們過來。

  「你們來了,快過來看看我為醫館寫的一段廣告,你們看看怎麼樣?」

  「廣告」

  周思婧和君紫煙二人稀奇,快步走了過來,琉月把寫好的廣告詞遞到了周思婧的手上。

  周思婧接了過去便讀了起來:「好消息,好消息,二月十八日明月醫館開張啦,歡迎各位病患前往明月醫館醫病。親愛的兄弟姐妹們,你們還在為生病煩惱嗎,還在為沒有錢看病而煩惱嗎?歡迎你前往明月醫館,不管你有沒有錢都可以來明月醫館,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可以留下做事抵債,看多大的病做多大的事情,兄弟姐妹們還猶豫什麼呢,立刻前往明月醫館治病吧,二月十八日這一天免費為病人診治一日,上官琉月君洛凡等多位名醫坐堂等候各位的大駕。」

  周思婧讀完了這廣告詞,琉園的正廳裡,鴉雀無聲,個個目瞪口呆,說不出半句話,這是不是太誇張了,郡主竟然寫了這麼一大段煽情的話,叫什麼廣告詞,真是既新奇又古怪。

  君紫煙反應過來,望向琉月。

  「郡主,你說這個叫廣告。」

  琉月用力的點頭:「怎麼樣,有沒有很吸引人?」

  她問完也不等君紫煙說話又接著開口道:「你想啊,三日後開張,說不定醫館會很冷清,所以我特地想了這麼一段廣告詞,待會兒你把這個拿回去,多抄一些,張貼在梟京各大鬧市口,不出意外三日後醫館開張肯定會很熱鬧。」

  周思婧的眼睛亮了,望向琉月豎起了大拇指:「郡主,你這主意不錯,三日後一定會很多人前往明月醫館醫病的。」

  琉月笑瞇瞇的示意周思婧和君紫煙二人坐下來,然後想到她們二人的稱呼,立刻糾正道。

  「你們別喚我郡主了,怪怪的,你們是我的朋友,所以喚我琉月吧」

  「好。」

  君紫煙和周思婧二人立刻笑了起來,正廳裡一片暖洋洋的溫馨之意,不過三個人的注意力很快又集中到這次開醫館的事情上了,君紫煙看著周思婧手裡的廣告詞問道。

  「那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有錢的出錢,沒錢的留下來做事抵債。」

  琉月挑高了眉,望向君紫煙:「我們開醫館不是為了賺多少的銀子,而是為了方便那些沒錢看病的病人,但是他們來看病了就算沒錢也要付出代價,治好了病,就必須留在醫館做事,或者到別的地方做事還錢,當然我們需要給這些人找件事情做做,他們之中很多人很可能找不到事情做。」

  「喔,這樣啊。」

  君紫煙點頭,這確實是不錯的法子,唇角勾出笑意,認同:「行,那我回頭立刻把這廣告抄寫一百多份,張貼到梟京的各個主要路口去。」

  「好。」

  琉月笑著點頭,把手裡的廣告詞交到了君紫煙的手上,讓她回頭去辦這件事。

  等到忙完了這件事情,琉月抬首望向正廳裡的周思婧和君紫煙二人,這兩個人算來現在是她的朋友了,有朋友是好事,省得她一個朋友都沒有。

  「走,我帶你們出去逛逛忠義候府。」

  「好啊,一起出去逛逛。」

  周思婧立刻來了興趣,一側的君紫煙也高興的起身,三個人起身領著各自的丫鬟走出了琉園。

  琉園的門外,忠義候夫人正好領著人過來,一看到琉月出來,笑著開口道:「月兒,人差不多都來了,你這個主客總要出來招呼一下。」

  琉月望向君紫煙和周思婧二人:「陪我先去招呼客人,回頭我再陪你們各處逛逛怎麼樣?」

  「行,走吧,我們陪你一起去招呼招呼客人。」

  君紫煙開口,她是知道琉月不太擅於招呼客人,君紫煙身為南璃國前丞相的女兒,對於社交是十分擅長的,所以她伸手拉著琉月笑瞇瞇的往外走,然後湊到琉月的耳朵邊小聲的嘀咕。

  「我來幫你招呼著,怎麼樣?」

  琉月立刻笑起來,湊到君紫煙的身邊說道:「那謝謝你了,回頭重謝。」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往忠義候府的中庭而來,今日的宴席設在中庭不遠的烏桃院裡,早春的桃花已經綻滿了枝頭,烏桃院裡栽種了不少的桃花,風一吹,花瓣紛紛的飄落,十分的美麗。

  所以忠義候夫人把宴席設在烏桃院中。

  寒冷的冬天已經過去了,春色不知不覺的襲上了枝頭,到處一片綠氤的氣息。

  忠義候夫人望著身後嘰嘰喳喳說得熱鬧的三個丫頭,不由得高興了,滿臉的笑意,小月兒能有這麼兩三個談心的朋友,她做為母親很高興。

  一行人眼看著要到了烏桃院,不想曲幽的長廊對面,走過來了幾個人,忠義候夫人一看到來人,臉色不禁有些變了,眼神閃爍著不安的光芒,腳下的步伐停住了,倒是對面的女人氣焰高漲的走了過來,攔住了忠義候夫人的去路,那高八度的尖銳聲音響了起來。

  「喲,大嫂這麼開心啊?」

  來人是忠義候府西府的二夫人,二夫人身邊跟著的是她的女兒江美麗。

  江美麗的臉上閃過得意,盯著忠義候夫人林氏。

  「嬸嬸的心情倒真是好,若我是嬸嬸嬸只怕笑都笑不出來。」

  忠義候夫人臉色瞬間發白,盯著二夫人和她的女兒江美麗,沉聲說道:「你們兩個怎麼說話呢?」

  「你說我們怎麼說話呢?」

  西府二夫人氣焰越發的高,盛氣淩人的開口:「大嫂最好搞清楚自己現在的位置,還有你有時間還是擔心擔心你們接下來的下場吧。」

  二夫人如此一說,忠義候夫人林氏的腳下一晃,差點沒有摔倒到地上去,琉月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身子,她抬首望向對面西府的二夫人和江美麗,艷麗嫵媚的面容上,攏著淩厲狠戾的寒氣,雙瞳更是一片暗沉。

  「你們母女二人今日是到東府來耀武揚威的嗎?立刻向我母親道歉,否則饒不過你們。」

  二夫人沒說話,江美麗倒先叫了起來。

  「憑什麼我們向她道歉啊,她霸佔了我母親的位置,還要我們向她道歉,不可能。」

  江美麗說完頭昂起來,驕傲得好像花孔雀一般,臉上身上滿是得意的光芒,等到她們把東府的人攆下位置,她父親便會成為忠義候府的候爺,那她可就是高貴的大小姐了,憑什麼向一個霸佔了她們位置的人道歉啊。

  「不道歉是嗎?」

  琉月一言落,不等西府二夫人開口,身形一竄,閃了過去,揚手狠狠的扇了江美麗二記耳光,響亮清脆,兩巴掌扇過了,她的手迅速的掐上了江美麗的脖子,狠狠的說道。

  「紫煙,思婧,江家西府二小姐江美麗污辱本郡主,你們可是聽到了?本郡主就算殺了她也不為過吧。」

  長廊中,西府二夫人臉色一變,污辱郡主,若是坐實了這樣的事情,郡主就算殺了江美麗,也是不會有多大的罪的,西府的二夫人知道上官琉月是個狠角色,她可是敢殺人的人。

  長廊中,君紫煙和周思婧二人相視一眼,飛快的開口道:「沒錯我們聽到了,這江美麗不但污辱郡主,還污辱郡主的母親忠義候夫人,郡主若是殺了她也不會有大罪。」

  琉月一聽手下力道陡加,她陰驁如煞靈,湊到江美麗的耳邊說道:「聽到了嗎?本郡主人證俱在,就算殺了你,也不會有大罪的。」

  江美麗害怕得眼淚都流下來了,再加上脖子被上官琉月緊緊的掐住,她說不出話來,只能痛苦的搖頭,驚恐的望著上官琉月,這個女人就是個魔鬼,她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若是她想殺她,肯定能殺了她。

  西府二夫人看著眼前一切,知道她們母女二人在這裡是吃不了好的,趕緊的跪下哀求起來。

  「求安陽郡主饒過美麗,饒過我們吧。」

  琉月臉色冷冷的望向二夫人「立刻向我母親道歉。」

  二夫人趕緊的望向忠義候夫人:「對不起,大嫂,對不起,你讓安陽郡主放過美麗吧,饒我們一次吧。」

  忠義候夫人自然不想鬧出人命,飛快的望向琉月:「月兒,放過美麗吧。」

  琉月望向江美麗,發現她的臉色有些醬紫了,被她掐得不輕,這女人此刻驚恐極了,琉月臉色冷冷的一鬆手,江美麗立刻撲到一邊去咳嗽起來,先前的一幕嚇壞了她,她直接的哭了起來。

  琉月陰驁的望向江美麗,江美麗立刻害怕的抖簌起來,看琉月就像看催命的閻王,飛快的望向了忠義候夫人說道。

  「對不起嬸嬸。」

  琉月臉色冷若霜色,一揮手像攆蒼蠅似的攆西府的二夫人:「你們兩個人給我立刻滾出東府去,從今日開始不准跨進東府一步,若是讓我知道你們膽敢進東府,你們就等著吧。」

  江美麗一聽琉月的尾音,早嚇得臉色煞白,掙扎著拉著母親的手掉頭便走,再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長廊中,琉月望向了忠義候夫人,伸手拉著她往烏桃院走去。

  「母親,你別理會她們,她們就是兩個潑婦。」

  可是忠義候夫人心裡籠上了陰影,笑得有些無力,而且蒼白,先前二夫人和江美麗的話使是她明白,現在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候爺是假的這件事了,紙是包不住火了,這可怎麼辦?

  她心裡焦急不已,可是一行人已經走到了烏桃院的門外,她只得強打起唇角的笑意,領著琉月和君紫煙還有周思婧等人走進了烏桃院。

  烏桃院門前守著忠義候府的下人。

  這些人一看到忠義候夫人和琉月走進來,恭敬的福身:「見過夫人,見過郡主。」

  忠義候夫人沒理會,琉月點了一下頭,一行人走了進去。

  烏桃園裡,今日宴請的女賓客全都聚集在院子裡觀看桃花,三個一群,五個一黨的十分的熱鬧。這些人都是與忠義候府以及林家交好的世家夫人和小姐,與忠義候府走得不近的人家都沒有宴請。

  林家和水家便在其中,林家的小姐林凰兒和水家的小姐水墨蓮二人一看到琉月進來,一雙墨色的眼睛盯在琉月的身上移不開了,這上官琉月真是太好命了,竟然得了賜封的郡主封號,不但有封號還賜封地安陽郡,這一切讓她們嫉妒不已。

  不過琉月現在成了安陽郡主,一般人不敢再隨便的招惹她,所以很多世家夫人過來打給她道喜。

  「恭喜安陽郡主了。」

  「郡主越發的比之前美麗了。」

  「郡主沒事的時候可到我們府上去坐坐。」

  一堆拍馬屁的人湊了上來了,琉月一一的朝身邊的人微笑點頭,連她們說的什麼都沒有聽得清楚,因為她看到母親的臉色一直不太好,有些蒼白,她很擔心她。

  琉月和身邊的人招呼過了,走到了忠義候夫人的身邊去。

  「母親,若是你有什麼不舒服,可以先回去休息。」

  忠義候夫人哪裡肯離開,早搖頭否認了,她拍拍琉月的手,表示自己什麼事都沒有,轉身自去招呼客人,身後的琉月有些擔心,卻不好再多說什麼,眉微微的蹙了起來,這一陣子母親明顯的瘦了,看來她要盡快想個辦法把義父的這件事解決一下,要不然母親只怕會擔死的。

  琉月正想事情,周思婧和君紫煙二人走了過來,看琉月滿臉的若有所思,關心的問道。

  「琉月,發生什麼事情了?」

  琉月搖了搖頭,義父的事情還沒有鬧出來,她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沒事。」

  琉月剛說完便聽到身側不遠響起一道酸溜溜的話。

  「風光無限的安陽郡主能有什麼事呢?」

  琉月和周思婧等人掉過頭來看到迎面走過來的幾人,竟是水墨蓮和林凰兒等官家的千金小姐。

  為首的林凰兒和水墨蓮。今日是精心打扮了的,更顯得美麗,二人搖曳生姿的領著一群人走過來,先前酸溜溜的話便是林凰兒說出來的,水墨蓮和林凰兒二人沒想到這才沒多長的時間,上官琉月的身份竟然一躍成為安陽郡主了,硬生生的比她們高出了幾分,這讓她們十分的不舒服,甚至嫉妒,所以林凰兒說出口的話,才酸溜溜的。

  琉月悠然的望著林凰兒,今日來者是客,雖然這女人尖酸刻薄,但她沒必要為了這女人毀掉宴席。

  想著琉月笑起來:「林小姐真會說話兒,長得美又如此會說話,果然不愧是世家大族的小姐。」

  一句話把林凰兒和水墨蓮心裡所有的不滿給阻死了,人家都說她們是世家大族的小姐了,若是她們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只怕真是不識抬舉了,而且眼面前的女人可不是從前的上官琉月,而是安陽郡主。

  林凰兒和水墨蓮臉上硬扯出一抹笑來,望向上官琉月。

  「我們過來是給安陽郡主道喜的。」

  琉月挑高了眉:「謝謝各位姐妹了。」

  林凰兒和水墨蓮自覺沒趣,領著身後的幾家千金小姐離開了,不過她們身後的幾個小姐兒,倒是對琉月有些好感,不時的回頭張望了琉月幾眼。

  安陽郡主不但人長得美,還醫術高超呢,她可是個人才啊,結交了這樣的朋友,日後對她們來說可是有益的啊。

  君紫煙和周思婧二人眼看著琉月招呼完了別人,伸手一左一右的拉著琉月:「走,我們去另外一邊說說話去。」

  「行。」

  三人往烏桃院一處僻靜的地方走去,不過沒走出多遠,迎面看到一個丫鬟走過來,這丫鬟是忠義候府的丫鬟,琉月認識她,她徑直走到琉月的面前,開口道:「郡主,有人送了一個紙條給郡主。」:

  小丫鬟說完把紙條遞到了琉月的手裡。

  琉月打開了看,紙條竟然是瑾王南宮玉所寫。

  紙條上寫著,讓琉月一個人前往忠義候府的扶夢亭,他有事要單獨見她。

  扶夢亭離這烏桃院並不遠,琉月挑了一下眉,望向一側的君紫煙和周思婧,兩個女人正望著她,擔心的問:「琉月,是出什麼事了嗎?」

  琉月搖頭,飛快的說道:「有人要單獨見我,我去去就來,你們兩個人幫我招呼這烏桃院裡的小姐們。」

  「好,我們幫你招呼著,不過你要小心些。」

  君紫煙點首,飛快的提醒了琉月一聲,琉月點了一下頭,掉頭招呼了自己的兩個丫鬟走了出去,一路前往扶夢亭而去。

  扶夢亭偏北一些,忠義候府本來下人就比較少,再加上今日設宴,所以很多下人都去前面忙碌了,所以一路上琉月並沒有看到多少的下人。

  扶夢亭四周,站著幾名侍衛,不讓人隨便靠近扶夢亭。

  這些侍衛認識上官琉月,所以琉月一走過來,幾人恭敬的行禮:「見過安陽郡主。」

  琉月點頭,抬首往扶夢亭望去,亭中果然有一人。

  雖然有些遠,不真切,但那卓然而立的風雅之姿,雍雍清華漫開,即便只是一個背影也不難看出松竹之雅來,此人正是瑾王南宮玉。

  琉月眼神深暗,心裡一沉,難道說自己不安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瑾王查到了義父的什麼事不成?

  琉月走過去,亭中的人緩緩的掉轉了身子,一張如冠玉似的溫潤面容展現出來,眉飛揚,瞳眸瀲瀲,唇角勾出溫和的笑意,望向了琉月,溫聲開口道。

  「你過來了。」

  琉月點了一下頭,直截了當的開口問南宮玉:「你讓我單獨來扶夢亭,是有事要說嗎?」

  南宮玉並沒有急著回話,而是溫雍的一撩袍擺坐在了扶夢亭的石桌前,他一雙水潤的眸子繚繞著淡淡的火焰,盯著琉月。

  「恭喜安陽郡主了。」

  琉月並沒有坐下來,只是站在扶夢亭的一角望著南宮玉。

  「有事就說吧,我才不相信你是為了向我道喜才約我過來的。」

  南宮玉一聽琉月的話,歎息一聲,然後誇張的伸出修長如玉的手輕撫自己的胸,慘兮兮的開口:「小月兒你真是太會傷人心了,如若我就是為了向你道喜過來的呢,你看?」

  南宮玉朝外面輕拍了兩下手,有一名手下捧著錦盒走了進來,南宮玉從手下手中接了錦盒過來,一揮手命令手下退出去。

  亭中,他緩緩的打開了錦盒說道。

  「瞧,我是為了給你道喜過來的,給你的禮物都準備好了。」

  琉月張望了一眼,看到南宮玉手中華麗的錦盒裡,是七顆大小一模一樣的夜明珠,每一粒都有雞蛋般的大,陽光下散發出瑩瑩光輝,十分的耀眼,一眼便知道這些夜明珠絕對是好東西,而且十分的難尋。

  不過琉月並不希罕這些夜明珠,挑眉直接拒絕道。

  「南宮玉,你把這夜明珠收回去,我不會收你的禮物的。」

  「你不會這樣絕情吧?」

  南宮玉輕輕的合上錦盒,心中有些失望,卻又更多了一些高興,上官琉月果然不是貪財的女人,七顆夜明珠,若是一般尋常的女子只怕要眼露金光了,可惜她看都不看一下,這在他的意料之中,心裡越發的肯定一件事,他真的很想娶她,從來沒有過如此強烈的一個念頭,想娶一個女子為妻的。

  不過他也知道一件事,上官琉月不喜歡他,她喜歡的人是燕燁,他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嫁給他,或者讓她有什麼辦法忘掉燕燁呢?

  南宮玉美玉似的面容上籠上了一層暗潮,瞳眸滿是若有所思。

  不過琉月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

  「南宮玉,你究竟有什麼事想見我,快點說,若是你不說的話,我就要走了。」

  她可不會和無聊的他在這裡閒扯。

  果然琉月一說走,南宮玉出聲了:「十多年前有人看見你義父曾經在城外三十裡地的一處亂墳崗殺死了以前的小候爺。」

  琉月陡的睜眼,盯著南宮玉,臉色冷了,眼神更是烏濛濛的一面,看不清楚內裡的光質,只有她陰驁的聲音響起:「南宮玉,那人是你找出來的吧,我說了我義父就是忠義候府的小候爺。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她是打死也不會讓這男人看出破綻的,南宮玉一定是想詐她,所以她絕對不能讓他看出破綻來。

  南宮玉並沒有和琉月辯解,他甚至看也不看琉月,而是低首把玩自己如玉似的指甲,他的指甲修剪得極好,圓潤,沒有一點的暇疵。,

  他水漾的聲音再次響起來:「除了那個看到你義父殺人的人外,還有一個人看到小候爺曾經與一個商賈公子為了青樓的女子打架了,那人打傷小候爺,小候爺那晚肯定受傷了,你義父一定是在那個時候殺掉了小候爺,然後把他給扔在了亂墳崗裡。」

  南宮玉說完琉月心裡咯登一沉,因為她聽母親說過,以前的小候爺確實曾為了一個女子和人打架的,可是母親所說的事情與南宮玉所說的不一樣,究竟是南宮玉玩假的,還是義父撒謊呢?

  琉月雖然心中有疑雲,但臉上一點都不顯出來,望著南宮玉。

  「你告訴我這件事為什麼不進宮去稟報皇上?這事該讓皇上去查?」

  「我想給你一個機會。」

  「給我機會?」

  琉月挑高了眉望向了南宮玉,有些不能明白南宮玉是什麼意思,給她機會是什麼意思?

  「能不能救忠義候府一家全在你一念之間,若是你說一聲,我會把這些事處理得乾乾淨淨的,從此後沒人會知道你義父是個假的。」

  琉月冷哼一聲,臉色攏上了冬日霜白的稜花,陰森森的開口:「你會如此好心嗎?你想讓我答應什麼嗎?」

  南宮玉笑了,眼神一瞬間耀眼起來。

  「沒錯,聰明,你若是嫁給我,你義父一家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我有意務替你把這些事情全都消滅得乾乾淨淨的。」

  琉月盯著南宮玉,看他滿臉的自信,眉眼璀璨,不由得噗哧一聲笑起來。

  「南宮玉,你不會以為我會為了所謂的報恩,答應嫁給你吧。如果你真是這樣想的,那麼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腦袋是秀逗了,這是電視上演的好不好,我不會答應你這樣無禮的要求的」

  琉月說完唇角掛著譏諷的笑,陰森森的說道。

  「你要想把這件事情揭發了,你就去,別在這裡威脅我,這世上從來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威脅到我,更別提報恩二個字,那不適合我。」

  這件事就算揭發鬧在了,也是義父一個人的事情,至多把義父處死,若是義父死了,她便好好照顧母親和小魚兒雅兒。

  琉月說完理也不理身後扶夢亭中的南宮玉,大踏步的離開,那背影灑脫豪邁,沒有一絲兒的遲疑,一絲兒的猶豫,就好像真的不擔心這樣的事情一般。

  扶夢亭中,南宮玉呆了,隨後想起來似的高叫。

  「上官琉月,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我怕你後悔。」

  琉月聽到身後南宮玉的話了,可惜卻不作理會,讓她為了報恩嫁人,真是可笑至極。

  每個人都要對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沒有誰可以要求別人來承擔這後果,何況是她來負這個責,更沒有這種道理。

  她不是三流小說中寫的那種聖母瑪麗雅動不動的為了報恩然後犧牲自我去嫁人什麼的,那樣的橋段不適合她,呸,去你的南宮玉,休想拿這樣的事情來威脅我嫁人。

  琉月氣狠狠的想著,一路離開了扶夢亭,小蠻和冰舞兩個人看到琉月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不由得關心的問。

  「小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們已經知道瑾王南宮玉要見郡主的,只是沒想到郡主的臉色如此的難看,說明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小蠻和冰舞兩個人很擔心。

  琉月搖了搖頭,一路往烏桃院走去。

  「沒事,你們別擔心了」

  她現在心裡有些亂,不知道南宮玉所說的究竟是真是假,說實在的,雖然她不會受南宮玉脅迫,但還是擔心這件事洩露出去。

  一行三人眼看著要到了烏桃院,拐彎的時候,忽地有一團光影迅速的衝了過來,直撲到琉月的身前,琉月一驚,往後一退,抬首望去,看到攔住她們去路的是一個蒙著臉的女子,女子的一雙眼睛充滿了仇恨,盯著她。

  琉月一看便知道此人是誰,慕紫國皇室的公主南宮巽音。

  「原來是巽音公主,好久不見了。」

  琉月淡淡的說道。雖然南宮巽音恨她,但她是公主,該有的禮數自然要有。

  只是南宮巽音並不理會她,而是陰森的望著她,忽地開口:「上官琉月,我恨你,是你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的。」

  琉月挑眉,臉色微冷,若不是南宮巽音一再的挑釁她,根本就不會有後來的種種,現在再來說這恨字已經毫無意義了。

  「公主說這話已經沒什麼意思了。」

  「本宮的意思是本宮恨你,本宮到死都不會原諒你的。」

  南宮巽音說完身子陡的衝了過來,直撲琉月的身子,然後她的手一伸緊緊的抱住了琉月。

  琉月身側的小蠻和冰舞二人大驚,飛快的衝過來伸手欲拉開南宮巽音和自家的主子。

  因為南宮巽音的身份,她們不好出手對付她,所以一時間竟然沒了主意。

  琉月本想抬手一掌拍飛南宮巽音,可是手一抬想起南宮巽音的身份來,現在她是公主,若是自己一掌拍下去,只怕她非死即傷了,所以琉月一遲疑,頭竟然有些昏厥,不由得瞪大眼望南宮巽音:「你?」

  南宮巽音唇角是陰森的笑:「上官琉月,我到死也要拖著你。」

  她說完依舊用一隻手臂緊緊的摟著琉月的腰,她的手就好像鐵gu一般。

  琉月再也不敢耽擱,這女人是一心要與她同歸於盡的,她才不會讓她如意呢,手一抬正想揮出去。

  卻有一道旋風似的身影,挾著雷霆之怒閃了過來,人靠近,手一揚,一道強大的內力瀉出來,揮了出去,南宮巽音一個吃受不住,被一掌內力給狠狠的扇飛了出去。

  直扇出去六七米遠,然後墜落了下來,

  此時這裡的動靜,早驚動了烏桃院內的情況,很多人奔了出來,正好看到南宮巽音緊摟著上官琉月,一道龍捲風似的身影衝了過來,揮起一掌把巽音公主給扇飛了出去。

  南宮巽音一被扇飛出去,便有兩道身影撲了過去,尖叫起來。

  「公主,公主。」

  南宮巽音的嘴裡大口的吐起血來。

  而上官琉月的身子也緩緩的往下滑,那突然出現的人正是燕王府的世子燕燁,燕燁一伸手接住了琉月,俊美的面容上攏上了驚濤駭浪,心痛的叫起來:「月兒,月兒。」

  南宮巽音看到琉月的樣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上官琉月,本宮就算是死也要拖著你一起死。」

  此時南宮巽音的臉上唇上烏黑一片,明顯是中毒了。

  她掙扎著喘息著叫囂。

  琉月喘著氣,指著南宮巽音緩緩開口:「南宮巽音,你瘋了,你竟然在自己的身上塗上十大劇毒的一品紅和相思豆。」

  「我是瘋了,上官琉月,我就是要你死,我生不如死,所以寧願與你同歸於盡,就算你今日不死,我母后一定會替我報仇的。」

  南宮巽音因為身上塗了一品紅和相思豆,毒早已浸入體內,所以很快發作起來,她伸長脖勁掙扎著,睜大眼睛怒瞪著琉月,心有不甘,若不是燕燁這個混蛋,上官琉月今日必死無疑。

  她早就料準了她不敢出手一掌打死她,所以再想出了這麼一招,只要時間再長一會兒,她會沒命的。

  沒想到。沒想到?

  南宮巽音的頭一歪口吐黑血的死了過去。

  烏桃院門前,眾人心驚膽顫,眼看著南宮巽音死了,再看這邊的上官琉月,臉上也飛快的籠上了一層黑色的霧氣。

  她立刻掙扎著滑落出袖中的冰魄銀針,一針紮了下去,黑色的血立刻沁出來。

  烏桃院門前,看呆了眼的忠候義夫人總算反應了過來,撲到了琉月的身邊,傷心的哭起來。

  「月兒,月兒,你怎麼了?你究竟是怎麼了?」

  琉月順著氣望向忠義候夫人說道:「我沒事,母親別擔心。」

  她說完掉首望向了燕燁,柔聲開口:「燕燁,立刻給我以內力逼毒。」

  「好。」燕燁伸手一把抱起她便走,迅速的前往琉園而去,身後的一干人看得面面相覷。

  最後宴席沒有辦成,忠義候夫人向所有人打了招呼,命管家送各家的貴夫人離開,她自己則領著丫鬟一路直奔琉園,君紫煙和周思婧二人也滿臉心急的跟著她的身後,一路往琉園而去。

  琉園,琉月的房間裡,燕燁把她在床上,自己也脫掉鞋子上床,給琉月運功逼毒。

  小蠻和冰舞等人皆在門外等候著,內裡的情況一無所知,所以每個人的臉上都攏著心驚。

  好好的一個宴席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真是禍不單行啊。

  忠候候夫人和周思婧君紫煙等人也過來了,眾人一起等候著。

  房間裡,燕燁運力給琉月逼毒,很快把琉月體內的毒給逼了出來,琉月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的黑血出來,身子一軟往旁邊倒去,燕燁趕緊的把她扶好。

  他俊美的面容上,滿是憂心焦急憤怒惱火,瞳眸中更是攏上了毀天滅地的暗潮,此刻南宮巽音已死,如若南宮巽音不死,他不介意親手殺掉了南宮巽音。

  「月兒,你怎麼樣。沒事吧。」

  燕燁大手緊握著琉月的手,心臟一陣一陣的抽搐,他只覺得自己快要被這丫頭嚇死了。

  想著伸手一把抱住了琉月,緊抱在懷裡。

  「你嚇死我了,現在怎麼樣,還有沒有事,有沒事啊?」

  琉月在他的懷裡,柔軟的說道:「沒事,你放心吧,幸好你來了,所以我什麼事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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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4-3-4 05:52 PM

第145章:容昶來梟京

  琉園的房間裡,燕燁心疼的抱著琉月,兩個人正輕聲說著話。

  門外的人聽到他們說話,飛快的閃身衝了進來,領頭的正是忠義候夫人。一行幾人看到房內的情景,一時怔住了,不過燕燁和琉月二人倒是臉色如常,燕燁放開琉月的身子,扶她靠坐在床邊,抬首望向走進來的忠義候夫人等,緩聲說道。

  「月兒沒事了,所幸中的毒不是太深,我已經幫她把毒逼了出來。」

  琉月望向房間裡的小蠻,吩咐小蠻:「去取粒解毒丸過來給我服下,不會有事的。」

  「是,郡主」小蠻閃身去一側取解毒丸。

  忠義候夫人和君紫煙周思婧等人圍到了琉月的身邊,關心的詢問:「月兒,沒事吧?」

  琉月搖頭,望向自個的母親,還有兩個朋友:「你們別擔心,沒事了,所幸我發現得早,所以只中了一些毒,若是再長一些時間只怕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琉月說完,眾人皆驚了一頭的汗。

  「對了,母親,南宮巽音呢?」

  琉月的眼神深幽,忠義候夫人飛快的說道;「我已讓人喚了候爺回府,候爺會把公主送回正儀宮去的。」

  說到這南宮巽音,眾人都覺得心頭有些沉重。

  好歹她是皇家的公主,不知道雷皇后看到南宮巽音的屍首,會如何做。

  房間裡,琉月淡淡的開口:「我一直以為南宮巽音是個沒腦子的,但是從今天的事情中,我看出她其實並不是沒腦子的人,從前在南璃國之所以那麼失策無非是因為愛所以昏了腦子。」

  周思婧聽了琉月的話,挑起眉問:「怎麼說?」

  琉月抬首掃視了她們一眼,說道:「南宮巽音今日身上塗滿了毒,表面上看是要與我們同歸於盡,其實這只是第一步棋,如果她真能與我同歸於盡的話,自然如了她的心意的,如若不能與我同歸於盡,她這是在逼雷皇后出手,因為雷皇后遲遲的未動手,她便以死來抗議,今日之事過後,雷皇后肯定要處心積慮的算計我。」

  琉月說完,房間裡一片寂靜,燕燁俊美無儔的五官上攏上了陰驁,瞳眸更是堆滿了煞氣,陰沉的說道。

  「她若是動手,我們不會坐義待斃的,到時候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呢。」

  房間裡的人一起望向燕燁,只見他美負絕倫的五官上遍佈著森冷陰驁,鳳眸之中攏著暴風雨,週身上下狂妄的霸氣顯示出他不凡的能力,那深暗淩厲的眼神讓人頗覺壓力,不敢朝他身上看,看到這樣的他大家鬆了一口氣,沒錯,月兒的背後有燕王世子,燕王世子背後有燕王府,就算雷皇后動心機,動手段,也不敢隨隨便便的找碴生事。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呢?

  忠義候夫人心中各種的焦慮,本來忠義候爺的事情讓她憂心不已了,沒想到南宮公主竟然又算計到月兒的頭上,這下月兒對上的可是雷皇后。

  琉月看到了忠義候夫人的憂心,伸手拍拍她的手:「母親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嗯,那我先出去看看了。」

  忠義候夫人點頭,領著人出去。

  周思婧和君紫煙二人也趁機離開,一看燕燁和琉月就是一對兒,她們兩個才不做那沒有眼頭見識的傢夥,二人和琉月招呼了一聲走出去。

  「月兒,你好好的休養,有什麼想要我們幫忙的儘管說。」

  兩個人眼看著房內的燕燁愈發的冷,若是她們再不走,只怕他要攆人了,還是自覺點的離開吧。這男人雖然長得風華艷艷,可是週身的煞氣卻如地獄的修羅一般令人不敢靠近,兩個女人與他待在一起都有些吃受不住,尤其是他看她們和琉月交好,似乎不爽起來,眼神越來越幽暗,二人立刻離開了。

  房間裡小蠻冰舞等人也識時務的飛快退了出去,最後房間裡只有燕燁和琉月二人。

  燕燁起身走到琉月的床邊坐下,伸手握著琉月的手。

  「月兒,剛才真是嚇死我了,你摸摸這裡,現在還跳得很厲害呢?」

  燕燁執了琉月纖細如玉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胸膛,那裡確實跳得比尋常的時候快,琉月忍不住道歉:「對不起,害你受驚了。」

  燕燁搖了搖頭,伸手攬了她入懷。

  「只要你沒事就好,現在你好好的休息。」

  琉月點頭,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瑾王南宮玉先前所說的關於忠義候爺的事情。

  「燕燁,關於我義父的事情,瑾王南宮玉果然著手查了,他說查到了當初有人看到我義父親手殺掉了以前的小候爺,還說忠義候府以前的小候爺曾與一名商賈公子為了青樓的女子大打出手,那商賈公子把小候爺打傷了,他說我義父肯定是在那時候動手腳殺了小候爺,然後冒名頂替進了候府的。」

  琉月說完忍不住歎氣道:「難道義父騙了母親,他真的殺死了那小候爺。」

  燕燁放開琉月的身子,與她直視。

  「月兒,這兩天我也在查忠義候爺以前的事情,我找到了兩個證人,證明當日小候爺確實與人為了一個青樓女子打架的,聽說那人當場打得小候爺沒氣了的,後來那商賈公子嚇壞了,立刻給在場的幾個人每人一筆銀子封了他們幾人的口,所以那些人都閉了嘴巴,什麼都不說了。」

  「這麼說義父沒有騙母親。」

  琉月聽到這個還是很高興的,可是隨之又想到一個問題。雖然義父沒有打死以前的小候爺,可是如若證明那商賈公子打死了小候爺,義父冒名頂替小候爺進候府的事情,也是欺君之罪,是死罪。

  琉月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好半天才開口道。

  「燕燁,瑾王南宮玉的手裡有人,你想辦法把這人給我弄出來,只要南宮玉的手裡沒人了,他就不會對義父一家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了,要不然我真擔心他出手對付義父他們。」

  「好。」

  燕燁點頭,隨之眼神瞇了起來,盯著琉月問道:「那南宮玉不會以此要脅你答應什麼吧?」

  「我不會答應他的。」

  琉月清脆的說道,沒有一丁點的遲疑,態度堅定。

  她才不會拿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去挽留些什麼,但是她也不想義父出事,所以最好的辦法是把人從南宮玉的手裡弄出來。

  燕燁的臉色一瞬間黑沉似無邊的深海,瞳眸閃爍著烏光錚亮的劍氣,這個該死的男人,不用想也知道他對月兒提什麼要求了。

  「這個混蛋,竟然以此要脅你嫁給他,我去殺了他。」

  燕燁站起了身,琉月飛快的拉著他的手,提醒他:「莫要魯莽,眼下雷皇后要算計我們,我們別樹敵太多,逐個擊破為好。」

  雷皇后現在算是和他們成了敵人,他們要想活得好,便要除掉雷皇后,否則他們永遠不得安生,既然有雷皇后這麼強大的敵人,那他們暫時不要與七皇子南宮玉為敵,等除掉了雷皇后再說。

  燕燁也深知這個理,所以又緩緩的坐了下來,大手緊握起來,狠狠的說道。

  「等到除掉了雷皇后,我一定要好好的對付南宮玉。」

  琉月鬆了一口氣,只要燕燁現在不急著南宮玉就行。

  燕燁忽地想到自己先前查到的另外一件事情。

  「月兒,我查到了之前廉親王進宮告了你一狀的事情是誰在後面搗鬼的了。」

  「誰?」

  琉月立刻感了興趣,眉高高挑起,臉色一片霜白,眼神冰冷。

  「雷皇后的親侄兒雷碧城。」

  「雷碧城。」

  琉月對這個人並沒有影響,她雖然對梟京逐步的瞭解了,但是並不是對每個人都熟悉,她腦海裡並沒有雷碧城這個人,看來她有必要好好的瞭解瞭解雷碧城這個人。

  燕燁緩緩的開口:「雷碧城乃是雷家年輕一輩中很有頭腦的人,所以他深得雷皇后的重用,他是雷皇后嫡親兄長的兒子,與雷皇后很是親近。雷碧城身為梟京四公子之一,腦子是十分聰明的。我想先前在洹番城指使兵將下毒的應該也是雷碧城,雷家的勢力不可小覷,雷碧城要想做這件事不是難事。」

  「雷碧城,好,我倒要看看他接下來打算如何出手對付我。」

  琉月臉色冷冷,眼神更冷。唇角撇了撇。

  燕燁伸手扳過她的身子,認真的叮嚀她:「好了,這件事你別想多了,我來想吧,你眼下中了毒,雖說排了毒,身子到底還有些虛弱,你躺躺,我去查瑾王南宮玉手中有沒有這些人,若是有,這些人現在在哪裡?」

  琉月點了點頭,只有養好了身體才可以對付雷碧城和他背後的雷皇后。

  燕燁扶了琉月躺下,輕手輕腳的替她掖好被角,然後坐在她的床邊守著她,直到她慢慢的睡著了,燕燁才放心閃身離開。

  宮中,皇后所住的正儀宮裡。

  大殿正中擺放著一具屍體,正是南宮巽音的屍體。

  雷皇后好半天難以置信,睜大眼睛望著下面一動不動的南宮巽音,她輕顫著緩緩的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南宮巽音的身邊,慢慢的蹲下身子伸手去拉女兒:「巽音,巽音,你別嚇母后,母后答應你了,答應替你報仇了。」

  可惜沒人理會她,雷皇后忍不住失聲痛哭。

  大殿外面一道挺拔精瘦陰沉無比的身影走了進來,來人正是太子南宮焰。

  南宮焰接到了消息,說妹妹巽音竟然身上塗滿了劇毒,想與上官琉月同歸於盡,最後上官琉月沒死,她自個兒倒是死了。

  南宮焰心裡到底是心疼這個妹妹的,所以立刻進宮來了,一進大殿便看到一向強勢盛氣淩人的母后竟然哭得如此的傷心,南宮焰的心也痛了起來,走到大殿正中,蹲下身子扶住雷皇后的肩。

  「母后,別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

  雷皇后停住哭聲,抬首望向太子南宮焰,心痛的說道。

  「你妹妹她這是在向我抗議,抗議我不替她報仇,她是以死來提醒我要替她報仇。」

  「我們會替妹妹報仇的,一定會的。」

  南宮焰狠狠的說道,如若說之前他還有要娶上官琉月的心,這一刻卻一點念頭都沒有了,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殺了上官琉月,那個女人就是禍水,他們不會留著她的。

  雷皇后的眼神狠戾遍佈,手也緊緊的握了起來,望向地上的南宮巽音發誓。

  「巽音,母后會替你報仇的,一定會的,你就安心的瞑目吧。」

  雷皇后一言落,陡的朝大殿外面大喝:「來人,命令下去,把公主厚葬了。」

  「是」太監奔進來,把南宮巽音的屍首抬了出去厚葬。

  南宮巽音的死傳到了闐帝南宮裔的耳邊,南宮裔好半天沒有說話,心裡很難受的,南宮巽音那可是他的女兒啊,最後竟然這樣慘死了,可是這件事從頭到尾上官琉月都沒有錯,就算他生氣,他也沒辦法治上官琉月的罪。

  最後闐帝命令下去,厚葬南宮巽音,並賜封了大量的陪葬物,可就算是這樣,也止不住雷皇后心中的怒火,這一對本就分心的帝皇帝後之間怨氣更重了。

  忠義候府。

  琉月一直在琉園內休息,休息了大半天,精神好多了,不過她並沒有出琉園,依舊待在琉園內看先前她命陸遲送過來的關於雷碧城的資料,通過這些資料,她知道雷碧城這個人很自負又有些手段,再加上他深得雷皇后的重用,所以越發的眼高於頂,正因為他的眼高於頂,所以才會有了先前在洹番城下毒還放白梨花的雅趣。

  聽說雷碧城最喜歡的是白梨花,喜穿白衣,喜雅,自諭自己就是那不染塵埃之氣的白梨花。

  「雷碧城?看來我要會會你了。」

  琉月的唇角勾出冰冷的笑意。

  半夜,忠義候府一片安靜,整個府邸的人差不多都睡著了,除了守夜的婆子,還有巡視各處的護院。

  忽地府門啪啪作響,院牆之外燈火通明,候府的管家揉著眼睛領著兩名手下去開了門,門一開,呼啦一聲,門外湧進潮水一般的兵將,這些兵將迅速的奔走於候府的各處,為首的兵將沉著的指揮下去。

  「你這邊,你那邊。」

  管家愣住了,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你們要幹什麼啊,你們究竟要做什麼?」

  可惜沒人理會他,很快忠義候府各處的人都被驚動了,而兵將也迅速的佔領了整個忠義候府。

  琉園內,琉月等人也被驚醒了,院內的下人一片驚慌,琉月早穿戴整齊領著人走了出來,站在長廊石階上,命令小蠻前去門前檢查。

  「看看外面是怎麼回事?」

  小蠻領命從側首的高牆躍出去,只見滿府都是兵將,每一個院子門前都有一隊精兵阻住,不讓任何人進出,所有人都被控制住了。

  小蠻很快回來稟報。

  「小姐,不好了,滿府都被兵將包圍住了。」

  夜色下,琉月週身的冷意,臉色更是十分的陰驁冰冷,眼神閃爍,她多少已經猜測出是發生什麼事了,不出意外的話,義父冒匆小候爺的事情敗露了,所以兵將才會包圍整個候府,定是皇上下旨捉拿忠義候府的一干人的。

  南宮玉,你竟然如此迅速的動手了,你不是說要給我三天的時間嗎?我本來還指著燕燁替我把人偷出來。

  琉月的週身湧起狂風驟雨,纖手一握狠狠的發誓,南宮玉我與你沒完。

  忠義候府的各處不時的響起哭泣聲,滿府狼狽淩亂,兵將從主院裡把忠義候爺還有忠義候夫人等一一的抓了起來,送往刑部的大牢。本來琉月以為自己也會被抓走的,誰知道她的琉園卻一直沒有動靜,直到外面火光漸滅,兵將如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琉月實在忍不住帶著手下的婢女走了出去,只見整個忠義候府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只除了她們琉園的一干人。

  琉月攔住了後面還沒有撤走的兵將,狠狠的問道。

  「你們是奉了何人的旨意抓人的?」

  那兵卒一抬首看到夜色之中綺麗幽美的琉月,不由得看呆了一眼,一時竟做聲不得,可是卻迫於琉月懾人的眼神,不怒而威的冷冷姿勢,使得兵卒飛快的稟報。

  「回安陽郡主的話,皇上下旨令我們過來抓人的。」

  他說完領著人直奔府外,並沒有抓琉月等人。

  最後整個忠義候府只剩下她們數人,空蕩蕩的再無一人。

  琉月身後的琉園內的人全都害怕的哭了起來。

  忠義候府的府門外,一眾人迅速的疾駛過來,翻身下馬,火速的奔了進來,為首的人穿玉蟒白衫,外罩丁香色的滾金邊的長袍,鬼斧神功雕刻出來的面容上,籠罩著黑沉的煞氣,不染而朱的唇緊緊的抿著,大步如火雲般的奔了進來,丁香長袍劃過半空,甩出優美的弧度。

  他迅速的直奔琉園內,遠遠的看到琉月等人呆站在門前,一看到心中之人,他驀然的放鬆了心情,步伐越發的穩健如山,如飛般的閃了過來,長臂一伸攬了琉月入懷,擔心的說道。

  「月兒,你沒事就好。」

  琉月自然是沒事的,因為她是皇上親封的安陽郡主,又不是忠義候府的人,所以刑部尚書特的請示了皇上,是否連上官琉月一起抓進大牢,皇上明示不抓。

  自己剛下旨冊封了上官琉月為安陽郡主,這會子抓人,豈不是讓天下人笑掉了大牙。

  所以琉月以及琉園內的一干人才沒有事。

  「燕燁,沒想到南宮玉竟然把此事捅到了皇上的面前。」

  燕燁暗磁冷硬的聲音響起來:「月兒,不是南宮玉,南宮玉手裡的人被人劫走了,那人比我們早一步盯上了瑾王南宮玉。」

  「什麼人?」

  琉月抬首望向燕燁,燕燁沒說,她隱約猜出是何人動的這手腳。

  「你是說瑾王南宮玉手裡的人被雷碧城給動了,他搶先一步劫走了那人,然後利用這些人進宮稟報了皇上,所以皇上才會下旨命刑部的人抓忠義候府的一干人。」

  燕燁點頭:「沒錯,正是如此。」

  琉月沒說話,眼裡耀出亮灼的光芒,沉聲說道:「你手裡不是有人可以證明義父沒有殺小候爺嗎?」

  燕燁點頭,清冷的說道:「沒錯,我手中的人足以證明你義父沒有殺小候爺,但是候爺冒名頂替的事情便洩露出來了。」

  就算沒有殺人的證名,這冒名頂替小候爺的位置,可是犯了欺君之罪的,皇上恐怕不會饒過他們。

  「我要見義父,你能安排一下嗎?」

  琉月望向燕燁,眼睛錚亮,她要進去看看義父,看看此事有沒有轉機,但願能找到一些轉機,救義父一家子的性命。

  「好,我來安排。」

  燕燁一口應承了下來,伸手拉著琉月的手:「走,我陪你進去休息一會兒。」

  月兒先前中了毒傷還沒有大好呢,現在又是半夜,這些人剛抓進大牢,不可能一下子讓見人的,所以急也沒有用,先休息好了再來想辦法救人。

  兩個人復又轉身走進了琉園。

  琉園內的下人看到燕王府的世子等人過來,心多少安定了一些,眾人全都轉身進了琉園。

  琉月的房間裡,燕燁陪著她一起躺在床上休息,琉月卻一時間睡不著覺,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想著這件事該如何處理才是最圓滿的。

  燕燁伸手摟著她,柔聲的勸她:「別想了,等回頭見到忠義候爺再來商議這件事。」

  「好。」

  琉月閉上眼睛休息,不過臨睡前腦海卻浮現出一個名字,雷碧城,我不會饒過你的。

  這一覺,琉月睡得並不好,半夢半醒間,一會兒蹙眉,一會兒驚呼,看得燕燁心疼不已,一隻大手緊握著她的柔夷,照顧著她休息。

  天濛濛亮還沒有大亮的時候,燕松領著人進來稟報,爺讓他去辦的事情他辦妥了。

  燕燁立刻喚醒了琉月。

  「月兒,走,我們一起去刑部一趟。」

  這時候是刑部最鬆懈的時候,他已讓燕鬆去打點好了,現在可以見見忠義候爺。

  琉月立刻一骨溜的爬起來,燕燁親自動手替她穿衣服,挽好雲發,溫聲的安撫她:「月兒,你別心急,我會與你一起想辦法把忠候爺救出來的,你別心急了。」

  「嗯。」

  琉月望著燕燁,伸手摟著他:「幸好有你陪著我,要不然我肯定要急死了。」

  兩個人說著相視一笑,一起走出了房間,迅速的離開了忠義候府,一路前往刑部的大牢去見忠義候爺和忠義候夫人。

  刑部,幽暗的燈光,籠罩著每個牢房。

  因為忠義候爺的罪責比較大,所以被刑部關押在後面的重刑犯牢房裡,這裡的案犯要見一般是見不到的,但是好在忠義候爺是剛被抓來的,還沒有過堂,刑部還沒有開始審理,所以這時候有些鬆散,便給了人機會。

  燕松並沒有用燕王府的名頭打交道,而是給人錢財來做交易,這些人看在錢的份上,再加上燕王府的身份上,自然通融了。

  大牢中,帶燕燁和琉月二人前來牢房的牢卒飛快的開口:「你們快點,天一亮便要換班了。」

  「好。」

  琉月應聲,那兵卒帶著他們飛快的走到關押忠義候爺和忠義候夫人的牢房外面,打開了鐵鎖,然後離開了。

  牢房裡的忠義候爺和忠義候夫人一聽動靜,飛快的抬首望過來,看到了琉月和燕王府的世子。

  兩個人一起起身撲過來,忠義候夫人拉住琉月的手哀求道。

  「月兒,我們死不足惜,母親只求你想辦法把小魚兒和雅兒給救出去,他們兩個那麼小。」

  忠義候夫人說完哭了起來,眼淚如雨珠滑落下來。

  琉月立刻心疼了,走過去伸手摟過忠義候夫人:「母親沒事的,我們會想辦法救你們的。」

  忠義候爺站在忠義候夫人的身後長一短一聲的自責著,他的大手緊握著,深深的懊惱著,早知道今日當初他就不該娶妻,省得害了妻兒老小。

  琉月伸手拍了拍母親的肩,安撫了她,然後望向牢房中的忠義候爺江鄆。

  「義父,我們手裡已經有證據,證明你沒有殺候爺,所以殺小候爺的罪名不會落到你的頭上,但是你冒名頂替小候爺進候府,還當上了候爺,這可是欺君之罪,只怕?」

  琉月說到最後沒有再介面往下說。

  燕燁接著她的話說道:「候爺,我聽月兒說你其實也是江家的人,如若你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因老夫人迫害所以才會冒名進江家的,那麼皇上說不定會網開一面。」

  燕燁的話落,琉月和忠義候夫人都盯著候爺江鄆。

  江鄆一言不吭,很努力的想著,忽地他想起一個東西,飛快的從胸前取了出來,竟是一個玉扳指,流光瑩翠,一看就是好東西,江鄆把這玉扳指遞到燕燁和琉月的面前說道:「這是我們江家的信物,我父親當年給我的,其實當年父親的心思是想讓我接他的位置的,他還把這個傳家寶玉板指刻上了我的名字。」

  江鄆的話一落,琉月的眼裡閃過光芒,看來天不亡義父他們啊,有了這信物,皇上就算再生氣也不會把江家的人處死的。

  「太好了」

  琉月接過來望向燕燁,飛快的開口:「燕燁,我們進宮去見皇上。」

  燕燁點頭,深邃幽暗的瞳眸也閃過了光澤,說不定這是江家的轉機。

  兩個人望向忠義候爺和忠義候夫人,一起開口:「我們進宮去了。」

  忠義候夫人眼裡升起希翼,她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若是老天讓她們江家躲過這一劫,從此後她會吃齋念佛,以謝佛祖的保佑。

  燕燁和琉月二人不再耽擱,轉身便走,一路出了刑部的大牢,領著幾名手下坐馬車奔皇宮而來。

  此時天色已大亮了,早市已經熱鬧起來,此次彼落的說話聲響起,這說話的聲音隱約傳進馬車裡。

  「你們聽說了嗎?江家昨夜被抓進大牢了。」

  「哪個江家啊?」

  「忠義候府的江家啊,還有哪家啊。」

  「為什麼啊,忠義候爺人挺好的啊,好好的怎麼把他給抓了起來。」

  馬車裡,琉月望向燕燁,清冷的開口問道:「燕燁,你說義父他們會不會躲過這一劫。」

  燕燁沒有說話,帝心難測,誰知道皇上會不會放過江家,他伸手握著琉月的手:「反正我們盡力而為,希望皇上能放過江家的一干人。」

  琉月沒有說話,馬車一路前往宮中。

  宮中早朝剛下,皇帝召了燕賢王等朝中的重臣議事,聽到侍衛稟報說燕王世子和上官琉月求見,皇上一聽便知道他們兩個是為了何事而來,本想不見,燕賢王卻適時的開口了。

  「皇上,不如召了上官琉月進來聽聽她說什麼?」

  闐帝瞇眼想了一下,總算點頭了,命令了太監宣了燕燁和上官琉月二人進宮來。

  上書房裡,除了燕賢王外,還有廉親王爺南宮珀等人,南宮珀眼睛精亮,唇角勾出幸災樂禍的得意神色,他就不信了,上官琉月和燕燁還能翻得了天不成,此事已成定局了,皇上定然不會饒過忠義候府一干人,等到收拾了忠義候府的人,再來收拾上官琉月。

  想到兒子,南宮珀心疼了,上官琉月啊上官琉月你不給我兒子治病,我就要你的命。

  外宮門前,侍衛放了燕燁和上官琉月進宮,很快進了上書房。

  「燕燁(琉月)見過皇上。」

  闐帝瞇眼望著燕燁和上官琉月,尤其是上官琉月,一看到她,他便想到了自個女兒南宮巽音的死,皇帝有些胸悶,可是卻知道女兒的死怪不了上官琉月,只是她自個放不開心胸,但皇上的心裡總歸是不舒服的。

  「上官琉月,你進宮見朕,所為何事啊?」

  「回皇上的話,琉月是有事求見皇上的,琉月想問皇上為何要抓義父一家人進刑部的大牢?」

  闐帝的眼睛瞇了起來望向了上官琉月,森冷的開口:「忠義候江鄆殺掉了忠義候府的小候爺,又冒名頂替小候爺進候府做起了候爺,罪大惡極。」

  一說起這個,闐帝的臉色冷厲異常,上書房裡一片冷寂,誰也沒有說話。

  一會兒的功夫,廉親王爺南宮珀開口:「江鄆先是犯了殺人罪,後又犯了欺君之罪,論罪當死,江家的一家大小全都處死。」

  廉親王爺的話一落,琉月瞇眼望向了廉親王爺南宮珀,眼裡滿是冷霜之色,陰驁的盯著南宮珀,南宮珀不由得輕顫,不敢看琉月。

  這個死丫頭,為何一個眼神便讓人如此心驚膽顫呢,還真是讓人鬱悶。

  琉月見南宮珀不再看她,掉首望向上首的闐帝。

  「皇上,琉月可以證明,義父並沒有殺江府的小候爺。」

  「這不可能。」

  廉親王爺雖然害怕琉月,不過一聽琉月的話,再次的叫了起來,眼看著皇上望了過來。南宮珀銳利的說道。

  「皇上,臣先前可是讓您見過人證的,又挖掘出了屍骨為證,江鄆殺人是鐵律。」

  廉親王爺說完,燕燁陡的冷哼一聲,森冷的開口說道:「可是我們也有人證,證明當時小候爺與人打架時,大夫是診斷過了的,他當時便死了的。」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燕燁冷冷的與廉親王爺對恃,廉親王爺南宮珀連琉月的眼神都不敢直視,哪裡敢去望燕燁,所以他掉頭望著別處,卻依舊堅持已見。

  琉月飛快的開口:「既然王爺如此堅持,那麼琉月想看看你口中所謂的人證,他們是如何說的。」

  「人證現在刑部的大牢裡呢。」

  廉親王爺飛快的說道,琉月掉首望向上首的皇帝:「皇上,請把廉親王爺所說的人證帶過來,琉月願意讓我們的人與廉親王爺的人對恃,看看到底是誰說了謊。」

  闐帝瞇眼。一言不吭,看上官琉月和燕燁的樣子不像是說謊。

  上書房裡燕賢王和刑部尚書等人起身:「皇上,一定要重查此事,此事牽涉到忠義候府的人,事關重大。」

  闐帝終於首肯了命令刑部尚書:「立刻命人把人證帶過來。」

  「是,皇上。」

  刑部尚書領命,廉親王爺南宮珀不忘叮嚀刑部尚書:「大人最好多派些人手保護好人證,別讓人給殺人滅口了。」

  他說完還飛快的望了燕燁和上官琉月一眼,等到二人望向他時,他又害怕的望向了別處,神情十分的滑稽。

  刑部尚書離開,上書房裡安靜了下來,上首的闐帝望著琉月說道:「上官琉月,江鄆除了殺人之外,還犯了欺君之罪,他竟然頂替了小候爺進候府,朕不會輕饒了他。」

  哪怕真如上官琉月所說的那樣,江鄆沒有殺江府的小候爺,但是他冒名頂替小候爺進候府也是死罪一條。

  琉月眼神耀了一下,說道:「其實要說這件事,有錯的是候府的老夫人,並不是我義父,我義父其實也是老候爺的孩子,他的全名叫江炅,他應該才是候府真正的候爺,老候爺當年有意立我義父為小候爺,並把江家的信物玉扳指交給了我義父,玉扳指上便有我義父的名字,老夫人知道了老候爺的意思,所以在義父九歲那一年她命人殺害了義父,義父命大饒幸脫險了,後來他長大成人回了梟京,有一晚小候爺被人打死了,義父正好看到了這件事,他發現自己與小候爺長得很像,所以義父進了候府。」

  琉月說完把手中的玉扳指往上遞,太監把琉月手中的東西取了過去,遞到了皇上的手上。

  上書房裡一片安靜,大家沒想到到最後事情竟然是這樣的,不由得一個個的沉默下來。

  如若真像上官琉月所說的那樣,這整件事中最狠毒的卻是候府的老夫人,如若沒有她便不會有這整件事。

  闐帝取了玉扳指細看,裡面果然有兩個雕刻上去的字江炅。

  一時竟然說不了話,沉默無聲。

  直到,上書房門外有太監進來稟報。

  「皇上,尚書大人把證人接了過來。」

  「宣進來。」

  闐帝命令下去,太監退出去很快領了刑部尚書等人進來。尚書大人的身後還另外的跟著兩個人。

  兩個人都低垂著頭,抖抖簌簌的分明是十分害怕的,一進來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的磕頭,連話都說不出來,他們什麼時候見過皇上的啊。

  刑部尚書一進來恭敬的說道:「皇上,證人已經帶過來了。」

  「好。」

  闐帝點首,望向上官琉月說道:「證人便在這裡,一人是曾與小候爺打架的蔣文,一人是看見你義父殺人的趙四。」

  琉月點了一下頭走到兩人的面前:「你們誰是趙四?」

  趙四不敢抬頭,頭伏到地上說道:「小的是趙四。」

  「你說你曾看過候爺殺人,是親眼看到的嗎?」

  「是的,小的當時看到一個人提著另外一個人,好像在打他,小的嚇死了,躲在了暗處,看到那人不但殺了人還扒了那人的衣服,然後便這麼把他扔在了野地了,小的過去看了一下,真可憐,他被打死了。小的好心的扒了一個坑把人埋了。」

  琉月瞇眼,望著那人:「你當時看到我義父的時候,是什麼時間。」

  「晚上。」

  「那你離我義父多遠。」

  「二三百米這樣的距離。」

  「當時可有星月?」

  「有」

  琉月又問他:「你確定你看得很清楚嗎?當時是夜晚,雖有星月,可是二三百米不是短距離,你確定親眼看到我義父殺人了,還有你如何肯定那人是我義父的?」

  「我?」

  那趙四一時話塞,竟說不出話來,琉月已經不問他了,他的話破綻百出,琉月這一問,聰明的人都看得很清楚。

  琉月又問蔣文:「你與小候爺江鄆為了女人打架了?」

  蔣文抖得更厲害了,分明是極害怕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是的,我當時不知道他是候爺,與他打了一架。」

  琉月陡的蹲下身子望著蔣文:「你把他打成什麼樣子了?」

  「我,我?」

  蔣文說不出話來,燕燁走過去陡的冷喝一聲:「蔣文,你殺死了小候爺是不是,你還想騙誰?」

  「我,我。」

  蔣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實在是太害怕了。

  燕燁不再理會他,朝外面叫人:「燕松,把人帶進來。」

  先前他已經命燕松把他找到的人證帶了進來,此刻他一命令,燕松便把兩人帶了進來。

  一人乃是當日事發的時候那家青樓的老鴇,這女人當時得了蔣文的一大包銀子,到別的地方去做生意了,不過被燕燁給找了出來。

  另外一人是當時替小候爺檢查的大夫,這人也被燕燁找了出來。

  此二人一走進來連連的磕頭尖叫:「不幹我們的事情,是蔣文打死人的,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啊。我們什麼都沒有做。」

  事情到這步田地,燕燁和琉月二人不用說話,別人也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其實江家的小候爺確實是被蔣文打死了的,人確實不是現在的候爺所殺的。

  事情到此算是水落石出了,燕燁和琉月二人轉身一起望向上首的闐帝。

  「皇上請明查此事。」

  闐帝的一張臉黑沉沉的,望著上書房裡跪著的關於此案的人證,不由得蹙起了眉,握緊了手,然後命令下去。

  「燕賢王。」

  「臣在。」

  燕賢王燕烈站了起來領旨。闐帝下旨:「此事朕交給你,一定要重查,查明真相稟報朕。」

  「是,皇上。」

  上書房裡,皇上一揮手命令所有人退出去,燕燁和琉月二人鬆了一口氣,事情到此,相信皇上不會叛忠義候爺死罪,至於究竟會如何處罰忠義候爺,已經不重要了,只要他們沒事便成。

  一行人出了上書房,琉月和燕燁二人走到了燕賢王的面前,恭敬的給燕賢王行禮。

  「此事有勞燕賢王了,請燕賢王多多擔待。」

  燕賢王望了一眼琉月,心裡是十分歡喜的,兒子喜歡的女人,他自然是重視的,所以眉眼皆溫:「本王會查明這整件事,然後稟報給皇上的,你也別太擔心了。」

  「是,王爺。」

  燕燁抬眸望了一眼燕賢王,臉色冷冰冰的,伸手牽了琉月手,溫聲說道:「月兒,我們走吧。」

  他看也不看身後的燕賢王,燕賢王不由得頭疼心疼,兒子與他還是沒辦法化解心中的結啊,難道他有生之年只能與兒子敵對嗎?

  想著心情沉重的一路出了皇宮。

  琉月等人剛出宮門,在宮門前碰上了瑾王府的馬車,琉月一看到瑾王南宮玉便沒有了好臉色。若不是南宮玉查這些事,又何來的這麼多麻煩事,最可恨的是,他竟然把人落到了雷碧城的手上,害得義父一家陷入了牢獄之災。

  燕王府的馬車停也沒停,琉月一甩簾子縮進了馬車,理也不理南宮玉。

  南宮玉自然明白琉月為何這般模樣,還不是因為他手中的人被雷碧城劫了過去。其實這件事南宮玉比琉月更惱火,說實在的他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呢?雷碧城,你給我等著。

  瑾王府的馬車一路進宮去了,宮中上書房裡,瑾王稟報闐帝:「父皇,兒臣得到消息,玉梁國的使臣明日抵達我梟京。」

  「來得好快啊。」

  闐帝冷沉的說道,玉梁國的使者來京,這件事早就互通過文書了,兩國都有意保持和平,所以便友好的來往了,此次玉梁國的使臣前來梟京,在書信中早已說明白了,兩國為了和平,將以聯姻的方式來保持兩國的和平。

  不知道此次玉梁國打算娶他們梟京的公主,還是讓他們玉梁的公主嫁進慕紫國來。

  「明日你領著人去城門外迎接玉梁國的使臣,此次使臣來京,一定要招待好他們,這是兩國和平的關鍵,雖說我們先前滅掉了南璃國,收穫了幾座城池,可是澴江以南南璃國的餘孽還在,若是玉梁國和南璃國聯手,我們肯定要腹背受敵,所以眼下對玉梁國,我們一定要表現出十分的友好,使得他們滿意,從而達到兩國的和平,在沒有任何絕勝的把握之前,我們不能和玉梁國有破裂的痕跡。」

  「是,父皇,兒臣明白。」

  父皇的主意,他也是認同的,眼下和玉梁國和平最重要。

  玉梁國有意聯姻,他們自然不會不同意。

  不過南宮玉的眼神攏上了若有所思,那玉梁國的六皇子容昶可是很喜歡上官琉月的,他得到消息,此番玉梁國的使臣正是六皇子,現被玉梁國的國君封為陵王殿下的容昶,另外隨行的還有一位公主,此次玉梁國的聯姻對像不會是上官琉月吧。

  南宮玉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退下去吧」

  闐帝揮了揮手,命令下去,瑾王南宮玉退離上書房,出宮去了。

  燕賢王接手忠義候府一案,立刻查這件事,所有的涉案人員,以及老夫人都被提到了刑部去問案,很快這件事便水落石出了。

  忠義候爺江鄆確實沒有殺小候爺,是蔣文殺了小候爺,而且老夫人也交待了,當年老候爺確實有意要把候府的位置傳給江炅的,所以她才一怒命人殺掉江炅的。

  此案終於水落石出了,可是江炅頂替江鄆欺瞞當今聖上的事情卻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燕賢王把案情稟報到皇上面前後,皇上依然很生氣,立刻下旨撤銷了忠義候府的候府爵位,不但如此,忠義候江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被皇帝一降到底,直接貶到苦寒之地的小縣去做了一個七品的芝麻官,而且即刻上任。

  梟京的城門前。

  琉月正與母親林氏還有小魚兒和雅兒道別。

  一行人依依不捨,尤其是琉月,一想到林氏離開了身邊心裡便百般的不捨。

  「母親。你要當心身體。」

  那種苦寒之地,母親如何受得了,琉月有些擔心,還有小魚兒和雅兒。

  林氏卻無比的舒坦,眉眼皆有笑意,伸手摟了琉月一下,柔聲說道:「月兒,你要照顧好自己,母親有空會回京看望你的。」

  琉月點頭,窩在林氏的懷裡,百般的不捨。

  小魚兒和雅兒兩個人衝過來,抱著琉月的腰,嗚嗚的哭了起來,傷心不已。

  「大姐姐,我不想走,我不想離開你。」

  「我也不想走,大姐姐為什麼我們要離開啊。」

  小魚兒和雅兒還太小,根本不知道此次事情的經過,琉月伸手摸了摸他們的頭,柔聲說道:「小魚兒,雅兒,好好的學習,將來你們肯定會回來的。」

  她相信這樣的事情。

  林氏放開了琉月,望向琉月身後的燕賢王府的燕燁,真誠的把琉月託付給了燕燁。

  「燕世子,月兒以後就托給你照顧了,一定要保護好她。」

  雖然她不想走,但是卻不得不走,雖然去了苦寒之地,但是她心甘情願的陪江炅一起前往小縣去。

  燕燁俊魅的五官上攏上了寵溺,望向琉月,瞳眸中滿是深情厚意,他最愛的就是小月兒了,所以一定會照顧她保護她的。燕燁尊重其事的應聲:「江夫人放心吧,我會好好的照顧月兒的,不會讓任何人欺負的。」

  林氏終於放心了,一狠心拉著江小魚和江之雅轉身上了馬車,小魚兒和雅兒兩個人眼淚還掛在眼角上,連連的揮手。

  「大姐姐再見,大姐姐我們會回來的。」

  琉月點頭,然後靠在燕燁的胸膛上,好半天沒有動一下,直到那江府的馬車走了,她才轉身落寞的離開。

  她一轉身,袖中竟然飄落下一張紙來,琉月不由得彎腰低身撿起來,發現手中的竟然是一張房契。

  這一定是母親剩她不注意時候塞進她的袖子裡的,琉月急急的轉身,望著那愈來愈遠的馬車,連連的揮手。

  身後的燕燁看她傷心,飛快的開口安慰她。

  「月兒,你別擔心。相信他們總會回來的,肯定會回來的。」

  琉月肯定的說道:「嗯,肯定的,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她說著轉身往燕王府的馬車上走去,燕燁緊隨她的身後往馬車前走去。

  忽地,城門內響起了奔馳的馬蹄聲,整齊有序的奔了出來,浩浩蕩蕩的一眾人,有坐馬的武將,也有坐馬車的文官,為首帶隊的人正是瑾王南宮玉,南宮玉高據在馬上,陽光灑在他的週身,如天神一般尊貴霸氣。

  他駕馬領著一眾人出了城門,正好經過燕燁和琉月的身邊,唇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眼神更是幽暗下去,隨之領著人飛快的行駛出去,很快在城外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琉月奇怪的停住腳步望過去,然後問燕燁。

  「他們這是幹什麼呢?」

  燕燁的瞳眸淩厲,目光冰寒,陰驁無比,好半天沒有說話,直到琉月奇怪的抬頭望他,他才悶悶的開口說道。

  「聽說玉梁國的使臣抵達了梟京,不出意外南宮玉便是領著朝中的官員前來迎接玉梁國的使臣的。」

  琉月詫異的挑了一下眉,聽到玉梁國,她便想起了玉梁國的六皇子容昶,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她心中正想著,忽地大道上響起整齊的馬蹄聲,塵土飛揚,眨眼的功夫有數匹駿馬開道,後面是豪華的馬車,再後面又是一輛豪華地馬車,兩輛馬車一先一後的停了下來,馬車之後數名侍衛隨行保護著。

  琉月和燕燁抬眸望去,便看到瑾王殿下南宮玉翻身下馬,身後的朝中官員也下了馬車,一眾人迎了過去,為首的瑾王南宮玉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來。

  「本王在此恭迎玉梁國的陵王殿下了。」

  玉梁國的前面的一輛豪華馬車上,珠簾輕動,一隻修長白玉似的手緩緩的伸出來,輕掀起錦繡珠簾,一張美如冠玉,冷若冰霜的絕色容顏露了出來,長眉墨染,目如子星,冷薄的唇勾起,淡淡的涼薄的聲音響起。

  「瑾王殿下客氣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tkiki 發表於 2014-3-4 05:54 PM

本帖最後由 catkiki 於 2014-3-4 05:54 PM 編輯

第146章:容昶和燕燁搶月兒

  城門前,玉梁國的馬車內,陵王容昶眉色如畫,眼裡點點輕瀲微波,其音淡淡,輕易讓人聽出這位陵王殿下十分的冷漠。

  「瑾王殿下客氣了。」

  容昶眼神深深,心內卻有一絲無人察覺的柔軟,細細暖意溢出來。

  月兒,你還好嗎?本王聽說你在慕紫國,所以本王才會前來慕紫國的。

  這時候,琉月和燕燁已經轉身上了馬車,容昶並沒有看到他們,燕王府的馬車緩緩駛動,一路離開了城門。

  馬車之中,燕燁臉色陰驁,眼神冷冽,抬首見琉月滿臉的若有所思,他知道她在想容昶,雖然知道她只是單純的想想,可是他還是一腔的酸意,容昶的存在不同於南宮玉,想到了從前他們曾在一起的畫面,燕燁醋意泛起來。

  「小月兒,不許想他。」

  燕燁扳正了琉月的腦袋,俯身狠親了下去:「只許想我,不許想其他人。」

  琉月看他的神情,好笑,這傢夥分明是吃醋了,有什麼好吃這種醋的,她和容昶是不可能的,她愛的在意的人是他,他分明是知道的啊,想著輕輕的回了燕燁一個吻,柔聲而語。

  「你想什麼呢,我愛的在意的人是你,又不是容昶,你有什麼好吃醋的。」

  燕燁深吻了琉月,也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了,可是先前看到出色的容昶,他的心一瞬間湧上酸意了,這是一種本能,而不是理智可以解釋的。

  燕燁伸手點了點琉月的小鼻子。

  「我吃醋表示我在意,我愛你,看到別人看你惦著你,自然是要心酸不是滋味的。」

  琉月笑了起來,笑厴如畫,挑了挑眉梢,風情萬種。

  「那有人想著你,惦著你,我是不是也要吃醋,我怎麼不吃醋呢?」

  俏生生的話,脆脆的響起,琉月唇角拉得很長,其實哪裡是不吃味啊,她每次看到別人惦著他想著他,心情鬱悶死了,只不過現在嘴硬罷了。

  燕燁一聽到她的話,可就不悅了,黑瞳霧濛濛的,狹長濃黑的眉上揚,點點冷傲染於眉間,霸道的命令。

  「你怎麼能不吃醋呢,這醋必須吃,而且還要狠狠的吃,要不然爺我心情不爽。」

  他說完手捂胸作西子捧心狀,其神態唯美不比西子差半分。

  琉月忍不住被他逗笑了,乖乖的承認:「好吧,我承認了吧,每次看到那些女人念著你惦著你,我心裡十分的不是滋味,真想挖了她們的眼睛再狠狠的痛揍她們一頓,讓她們宵想不該想的人,難道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我的嗎?」

  琉月伸出纖細如玉的手輕摸上燕燁美奐絕倫的面容,喜悅的說道:「這眉,這眼,這鼻子,還有這整個人整顆心都是我的,所以不准任何人宵想。」

  她說完啪的一拍燕燁的胸膛,笑嬉嬉的宣佈:「我在這裡貼了封印的,打上了我的名字,永生永世都是我的人了。」

  燕燁眉眼溫融,光華瀲瀲,暖意溢出來,整個馬車裡都充斥著溫暖的氣息,他伸手緊摟著琉月,心裡無比的喜悅,週身的舒暢。

  「小月兒,爺就喜歡你這霸道勁,以後不管何時何地都要無比霸道的向任何人宣佈爺的所屬權,是屬於你的,不准任何人想著惦著念著的」

  「行,下次再遇到這種敢宵想我家燕爺的人,我絕對不會對她們客氣的。」

  馬車之中響起愉悅的笑聲,前一刻因為容昶出現帶來的陰驁煙消雲散了。

  馬車行駛了一會兒,侍衛在外面請示:「世子爺,我們這是往哪兒啊?」

  侍衛一開口,燕燁和琉月才回神,是啊,現在去哪兒啊,以前小月兒住在忠義候府的,但現在忠義候江鄆被撤銷了候爵,禦賜的候府也被收回來了,琉月還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呢。

  燕燁立刻伸手握著琉月的手建議:「月兒,不如住到燕王府去。」

  反正她早晚是嫁他,不如現在就住到燕王府去。

  可惜琉月不同意,直接的搖頭。

  「不去」

  「為什麼不去?反正你多早晚都是嫁我,住進燕王府多好啊,要不然我立刻進宮去請皇上下旨賜婚,我們成親。」

  燕燁巴不得他們兩個人立刻成親呢,這樣以後可以常住在一起了,省得他總是惦著小月兒。

  琉月挑了眉,睨他一眼:「你確定現在進宮去請旨讓皇上賜婚,皇上會同意嗎?」

  燕燁一下子咽了,狠狠的握起了手,發洩著怒意。

  「真不知道我們相愛成親,與他們何干,要不然我們誰也不理會便自成親了。」

  燕燁霸道的說完,琉月很認真的想這個建議,不如他們就來成親了吧,抬眸望向燕燁笑得無比的明媚:「好啊,那我們私奔了吧。」

  反正留在梟京也沒什麼意義,這裡都是討厭的人,離開正好。

  不過燕燁卻又否定了這念頭,他要光明正大的娶小月兒,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若是私奔了,雖然兩個人相親相愛了,可是這梟京甚至於天下,都會說小月兒不檢點的,他絕對不能讓小月兒的身上有一點的污垢,而且自己當初來梟京就是為了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若是自己離開了,那燕王府不是依舊落到了那賤人和她兒子的手上嗎?這樣虧本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做的。

  燕燁想通了這個理,伸手握著琉月的手。

  「不,我們現在私奔了,對你是不公平的,爺一定要讓皇上親自下旨給我們指婚,我會辦一個盛大的婚禮,讓你成為天下最最幸福的女人,要讓所有女人都嫉妒,男人都痛哭,要讓你永遠幸福的生活著。」

  琉月唇角勾出清甜的笑意,她就知道燕燁不可能真的一走了之,他是燕王府的世子,燕王府雖然不會成為他的責任,可是那些他該得的東西,若是一走了之可就白白的便宜了別人。

  馬車裡兩個人恩恩愛愛親親熱熱的說著話,馬車外面的侍衛一臉的苦相,好半天沒聽到爺的吩咐,爺這是讓他往哪裡送人啊,再次硬著頭皮問了一聲。

  「爺,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燕燁望向琉月,月兒不願意去燕王府,那她去哪兒啊。

  琉月腦海中靈光一閃,飛快的取了房契來看,很快的朝外面命令:「朝雲巷22號。」

  「是」

  外面的侍衛應聲,馬車一路前往朝雲巷而去。

  朝雲巷裡的宅子應該是林氏當初的陪嫁物,琉月沒想到林氏竟然把這處宅子留著送給了她,心中說不出的酸楚,自己給錢母親的時候,她沒有要,可是卻偷偷的把這處的宅子留給了自己,可是她卻沒為她做過什麼呢?

  馬車裡一時寂靜無聲,燕燁看琉月的神情,知道她為什麼如此黯然神傷。

  「月兒,你別太傷心了,江大人和江夫人一定會重回梟京的,到時候你們母女不是又團聚了。」

  琉月點頭,總算不再說話。

  馬車嘶鳴一聲停在了朝雲巷22號,外面的侍衛稟報了一聲:「郡主,朝雲巷到了。」

  琉月掀簾往外望,果然如她猜想的一般,這是一座很古典的宅院,朱紅的院門緊閉著,門前一對石獅蹲伏著,威武又氣派,高大的門楣上雕刻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郡主府。門楣旁邊還懸掛著一對鮮艷的紅燈籠,顯得十分的喜氣。

  琉月正打量得入神,陡的一怔,飛快的望去,不對,這府邸不是沒人住嗎?怎麼掛了一對鮮艷的紅燈籠,還懸掛了郡主府的牌子。

  她正奇怪著,郡主府的大門嘩啦的一聲拉開了,門裡奔出不少的人來,一起湧到了府門前,笑意盈盈的望著琉月,齊聲高叫。

  「歡迎郡主回府。」

  琉月一目望去,只見這些人中有不少人是以前忠義候府的下人,丁管家也在其中,先前在琉園內侍候她的奴僕一個都沒有少,另外君洛凡君紫煙,袁晟,風淩雲等人都過來了,個個都面含微笑的望著她。

  琉月朝身後的燕燁望了一眼,兩個人一起走過去,琉月揚眉道。

  「你們怎麼全在這裡啊?」

  丁管家最先走過來稟報:「回郡主,夫人離開前命老奴過來收拾這裡,並命令老奴以後好生照顧郡主。」

  丁管家的話落,身後的一干手下也高叫了起來:「奴婢等願意留下侍候郡主,便跟了丁管家一起過來了。」

  琉月唇笑勾出溫和的笑意,看到這些人還是很高興的,不至於讓她的心裡一下子空落落的,逐溫聲說道。

  「大家有心了,既然大家一心跟隨了我,只要大家安心做事,忠心於我,我不會虧待大家的。」

  這一點大家倒是相信,個個都很高興,郡主一向是大方的人,他們追隨了郡主,是她們有福了。

  「奴婢等知道了。」

  琉月點頭,望向丁管家:「丁管家受累了,帶他們下去安排事情吧。」

  「是,郡主。」

  丁管家領命,一揮手指示著下人進府去忙碌了。

  最後郡主府的大門前,只剩下君洛凡和君紫煙,還有風淩動雲袁晟等人。

  琉月走到他們面前,笑望著這幾人,眉眼如畫的招呼著。

  「沒想到你們一個個都過來了,謝謝了。」

  袁晟邪魅的面容上唇角懶懶的笑意,一雙細長惑人的眼睛上下打量著琉月,嬉狂的說道:「小月兒,你還是你嗎?這和以前的你不像啊,現在怎麼這麼感性了。」

  風淩雲對於以前的琉月不清楚,所以沒有多說什麼。

  琉月直接的啐了袁晟一口,她與袁晟可沒什麼客氣的,重點是向風淩雲道聲謝的。

  「你以為我向你道謝的,我是謝風將軍的。」

  風淩雲一聽琉月叫他風將軍,十分的生疏,心裡多少有些失落,趕緊的出聲:「琉月,你別叫我風將軍了,我也不叫你郡主,既然我們大家走在一起,就是朋友,所以你叫我淩雲,我叫你琉月吧。」

  「是啊,小月兒,你別叫他風將軍了,聽上去好像瘋子似的,太不雅了。」

  一側的袁晟介面,風淩雲立刻甩他一記冷刀眼,先前這兩個人在郡主府便鬥上了。

  此刻兩個人又大眼瞪小眼起來,互用眼刀殺對方,不過看上去怎麼有些看對眼的感覺呢?

  琉月賊笑起來,豪爽的點頭:「好,風淩雲,那我就不客氣了。」

  風淩雲一聽到琉月的話,收回視線,一甩頭髮,很是拉風的理也不理身後的袁晟,望向琉月,倒是十分的開心。這說明上官琉月當他是自己人了,所以才會如此的隨便。

  「好說,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所以用不著客套了。」

  風淩雲心情舒暢了很多,待到和上官琉月打過招呼過後,才走過來和燕燁打招呼。

  此時燕燁俊美的面容臭臭的,十分的不爽,這麼些個人像花蝴蝶似的圍在月兒的身邊,怎麼看怎麼不爽,月兒和他們打成一團,倒冷落了他,他自然不喜,不過燕爺再不喜也不會當面的發作,因為他深知,若是他立刻發作,小月兒肯定要惱火,所以他只能事後找這丫頭算帳。

  燕燁深邃的瞳眸掠過冷芒,幽暗深不可測,唇角掛著陰邪的笑,彷彿暗夜修羅。

  讓人一看便知道他心情很不爽,不過風淩雲為人比較耿直,不會拐彎抹角,所以根本不明白這燕世子不爽的什麼。

  唯有袁晟這樣心思七轉八彎的人才明白,一看燕燁那陰冷的樣子,便知道某人吃醋了,不過他不但沒理會,反而是與小月兒更親熱的靠近了一些,招手示意琉月近前。

  「小月兒,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琉月看他一臉認真,還以為真有事,走近一些,與他說話。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大門裡走去。

  身後的燕燁一邊和風淩雲說話,一邊眼刀子直往袁晟的身上扔。,這死貨,絕對是故意的,他都瞧到了他眼神裡的得意了。

  一行人一路進了郡主府。

  最前面的袁晟正嘀嘀咕咕的告訴琉月。

  「小月兒,你知道了嗎?玉梁國的使臣進京來了。」

  琉月點頭,這件事她是知道的,先前在梟京的城門口,她可是看到了的,玉梁國的使臣是容昶帶隊過來的。

  袁晟挑了一下眉,還以為小月兒不知道呢,原來她知道啊。

  「那你知道何人帶隊的。」

  「容昶啊」、琉月翻了一下白眼,瞪了袁晟一眼,難道就是這件事,還搞得神神秘秘的,真是的。

  袁晟一下子覺得無趣起來,嘟起了嘴巴,這女人真是無趣,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那你知道容昶此次來玉梁國做什麼了?」

  琉月搖頭,這件事她還真是不知道,不過玉梁國來慕紫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為了兩國和平的事情。

  袁晟一聽琉月的話,總算來了興趣,原來也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啊,否則他真要認為這女人是個變態了。

  不但人長得美,本事又大,還有神通,是不是人啊。

  袁晟腹誹,湊到琉月的身邊,小聲的嘀咕:「聽說玉梁國有意與慕紫國聯姻。」

  袁晟的話雖然小聲,可是該聽到的人都聽到了,尤其是走在他們後面的燕燁更是聽得一清二楚,心咯登往下一沉,更集中注意力聽前面的說話了,袁晟早知道燕燁在聽他說話,心裡壞水直往外冒,誰讓燕燁得到了小月兒呢,想到這個,他的心直泛酸澀之意,所以自然要好好的折磨折磨這傢夥。

  袁晟的聲音再次的響起。

  「小月兒,你說容昶若是想聯姻,他會想娶誰呢。不是我說你的,你可要當心啊,說不定?哼哼。」

  袁晟奸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伸手自然的摟過了琉月的肩,兩個人哥倆好的一路往裡走去。

  身後的燕燁一瞬間有些冷怒,因為袁晟的話讓他惱怒了,所以竟然沒有在意前面袁晟緊摟著琉月。

  至於琉月的注意力也在容昶的身上,袁晟的話使得她十分的震憾,不會真的如此吧,容昶提出聯姻的對象不會是她吧,如此一想,還真有這種可能,容昶早就有意於她,她不是不知道。

  走在最前面的袁晟,本來只是想捉弄後面的燕燁的,才會狀似隨意的伸手搭上了琉月的肩,可是觸手輕柔的感覺,使得他指尖好似燒燙了一般,那熱度瞬間傳遍了他的週身,他的眸光幽暗,輕輕的注意著身側的女人,精緻的五官艷麗嫵媚,此刻雖然神容淡淡,卻難掩她的光芒,如一顆耀眼的寶珠似的,散發出無與倫比的魅力,讓人想移開視線都不能夠,袁晟看著她,心口撲通撲通跳得很厲害,下意識的想鬆開自己的手,可是卻想粘連在琉月的肩上一般,捨不得拿開,心底不由得歎息,就讓他再靠一會兒,一會兒就好,她不屬於他,可是請讓他保有這小小的私心吧。

  袁晟的心中正五味雜陣,後面的燕燁已經發現了前面的情況,怒吼一聲,整個人快如閃電的撲了過來,一把揮開了袁晟的手,一拳怒擊了出去,直朝袁晟的下頜揮去,袁晟因為心中有綺思,所以竟一個不及防,被狠狠的擊中了,身子也被揮打出去,倒退幾步差點沒有栽到地上去。

  不過他心裡倒是狠狠的震了震。是的,燕燁這一拳算是打醒了他,小月兒不是他該宵想的,他的心思若是讓小月兒知道,他們連朋友都沒得做,她這個人可是絕決得很的。

  燕燁一拳揮了出去,引起了無數的驚叫。

  君紫煙立刻撲到了袁晟的身邊,緊張的伸手扶起他,只見袁晟的下頜都腫了起來,他伸出一隻手揉了揉下頜,嬉皮玩味的譏諷:「燕燁,你的反應可真慢啊。」

  燕燁怒火再次衝上來,一雙朗星月眸閃著驚濤駭浪,陰森森的瞪上了袁晟,週身湧起了嗜血的殺機。

  四周的人都被他的氣勢所震懾,君紫煙扶著袁晟不滿的叫起來。

  「你還嫌被打得輕啊。」

  她一言落,抬手啪的一聲朝袁晟的下頜揍去,一巴掌揮過去,疼得袁晟大叫。

  「君紫煙,你個混蛋,你打我做什麼?」

  君紫煙理直氣壯的說道:「不是欠揍嗎?我幫你啊。」

  其實君紫煙只是害怕燕燁真的動手再出招揍袁晟,所以搶先一步動手打了袁晟一下,她出手自然要比燕燁出手輕得多。

  這是她的小心思罷了,自從四國比賽後,袁晟救了她,她女兒家的心思便落到了他的身上,可惜她也知道袁晟的心中,只有琉月,所以她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可是看著他挨揍,她還是很心疼,所以才會出手的。

  果然,君紫煙一動手,氣氛立馬轉變了,不遠處的燕燁週身的冷意退去了一些。

  他身側的琉月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抬首望向燕燁,不滿的說道。

  「燕燁,你出手打他做什麼?」

  燕燁狹長的眉挑起,霸道嗜血的冷哼:「誰讓他膽敢摟你的,這一拳算是輕的了,下次再膽敢挑釁爺,爺會直接廢了他。」

  他如此狂妄霸道的口氣,立刻激怒了袁晟,袁晟再次的叫起來。

  「你以為我怕你啊,來啊,來啊,我們幹一架。」

  他此刻真的想打一架,就算被燕燁揍也行,反正要打醒自己,不讓自己有不該有的想法。

  燕燁輪廊鮮明的五官上攏上了黑潮,手一伸便要再次狠狠的收拾這男人一頓。不過琉月卻冷下了臉,沉聲喝道。

  「再打全給我滾出去,以後別進郡主府了。」

  她這一喝,果然很有效的喝住了燕燁和袁晟,二人不再說話。

  不過經過燕燁這麼霸道的一拳,在場的人算是明白了這傢夥的霸道,醋勁也很大,所以日後他們還是小心些不要招惹他才好。

  小白花君洛凡看了看袁晟,為他打報不平。

  「燕燁,你太過份了,袁晟是師妹的朋友,你竟然打得他這麼重,太過份了。」

  燕燁斜睨著君洛凡,皮笑肉不笑的接話:「朋友可以做,但要言行舉止合乎禮法,若是再挑釁爺,爺不介意廢了他。」

  「你?」

  君洛凡一時無策,直接掉轉身子望向了琉月:「月兒,你確定要嫁給這個男人嗎?」

  君洛凡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自己心裡怪怪的,不過他沒有多想,他本來就不是多想之人,所以把自己怪怪的情緒歸結為是看不慣燕燁出手對付袁晟,所以才會不舒服。

  所以他找小月兒出面。

  琉月挑眉望向燕燁,倒也沒有生氣,溫聲說道。

  「燕爺,你的脾氣太大了點,以後能不能稍微柔和一下。」

  「不行,爺柔和不起來,若是再有人挑釁爺,爺決定了把他劃為你的拒絕來往戶。」

  燕燁說完,長髮一甩,優美華麗的轉身,看也不看身後的一干人,伸手霸道的摟了小月兒的肩,一路往裡。

  琉月直接無語,卻又拿他無策,只得招呼後面的一干人。

  「你們,快進來吧,別氣惱了,今日咱們家的燕爺抽風,他一會兒就沒事了。」

  燕燁一聽,一雙眼睛便瞪上了琉月。

  「月兒,你說爺抽風。」

  其音委屈至極,雕塑般精美的五官一掃之前的嗜血霸氣,反而是襲上賣萌賣乖討好,還趁機嘟起了性感的唇,好似在邀人品嚐一般,誘人至極。

  整個人就是一賣萌的十三貨。

  身後的一干人看得如遭雷擊,個個呆癡癡,目愣愣,個個在心裡罵,無恥的賣萌者,無恥的二貨,真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不對,他壓根就沒人後,直接當他們的面來的這賣萌二貨樣,無恥啊。

  琉月拿這賣萌貨無撤,還要安撫他。

  「沒。燕爺怎麼會抽風呢,這全天下的人個個抽風了,也輪不到咱家的燕爺抽風。」

  身後一干人再次吐血,一對無恥貨。

  燕爺心情百般好,伸手摟著心愛的寶貝,一路風光無限的往郡主府裡走去。

  身後的君紫煙伸手檢查袁晟的臉,心疼的問道:「袁晟,你沒事吧。」

  袁晟那叫一個鬱悶,冷瞪著君紫煙:「老子揍你一下看看你疼不疼?」

  君紫煙一聽,沒好氣了,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啪的一聲又甩了一巴掌出去:「當我被驢踢了。」

  袁晟再次大叫起來,惱怒無比的瞪著君紫煙,君紫煙當沒看見,她自己的一巴掌她是有數的,雖然疼,卻是不挨事的,她掉頭望向君洛凡。

  「哥哥,我們走吧。」

  兄妹二人手套手,親熱友愛的離開了,理也不理後面抽氣外加跳腳的袁晟。

  風淩雲一臉好心的走過去,伸手挽著袁晟的手:「兄弟,我們是一對難兄難弟,走吧,哥架著你。」

  袁晟聽著風淩雲的話,怎麼聽怎麼有幸災樂禍之音。

  「你確定你不是幸災樂禍。」

  「是有點,看到你被揍爺心裡是有那麼一點小爽,哈哈哈。」

  風淩雲大笑,手一鬆放開了袁晟,大踏步跟上前面的人,誰讓袁晟先前讓他吃癟了,現在看到他挨揍,他就是爽,爽歪歪,怎麼樣?

  落在最後面的袁晟,氣得狠瞪著前面的一干人,一個個狼心狗肺的傢夥,真是太壞心眼了,他只得一邊捂著受傷的下頜一邊往裡走,心裡高唱著,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不過他卻是沒有注意到,此刻他的心中再沒有了一點先前對琉月不該有的綺思。

  郡主府的正廳裡,設下了一桌的宴席,一眾人陸續的坐下來,開始用午膳。

  琉月率先端起一杯酒,望向了在座的幾個人:「感謝今日大家前來郡主府,令小小的郡主府生輝不少,熱鬧不少。」

  說到最後琉月望向袁晟,此刻下半邊都腫了起來。這讓她過意不去。

  不過琉月的一杯酒,很快被燕燁給接了過去,霸道的不准琉月喝酒,小月兒經過一連番的事情,身子並不是太好,所以她不能喝酒。

  「我代小月兒敬大家一杯酒。」

  燕燁說完先幹掉了杯中酒,桌上的人都紛紛的端起了酒杯,乾了杯裡的酒。

  小丫鬟們上來斟酒,袁晟揉著下頜挑釁的望向燕燁。

  「燕燁,你這麼霸道,什麼事都替小月兒安排好了,有本事你什麼事都替她做了。」

  「有何不可。」

  燕燁眉高挑,他就是替小月兒把什麼事都做了又怎麼樣,挨著他了嗎?冷眼斜睨著袁晟,別以為他是傻子,這傢夥心裡也喜歡他家的小月兒,不過好在這傢夥有自知之明。

  袁晟狂放的一笑,得意的說道:「有本事你替她把孩子也生了,我便服了你,你要是做不到,就別讓我服你。」

  「有什麼不?」

  燕燁口快的接話,可是說到一半發現這事他還真沒辦法替,抬眸陰森森的望著袁晟,涼薄的開口:「難道袁公子準備好了替女人生孩子了,那女人可真幸福啊。」

  燕燁的話一落,桌上的人就笑了起來,一起望著他們兩個,尤其是君紫煙實在是忍不住,用筷子敲著桌子笑得歡快無比,朝袁晟說道。

  「原來你有這能耐,姐服了你。」

  「君紫煙你欠抽是不是?」

  君紫煙一臉無語:「你抽我做什麼,我又哪個地方犯著你了?」

  「你連甩了我兩巴掌這事沒錯吧。」

  袁晟氣狠狠的問道,君紫煙點頭,她那是因為她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所以才會甩的他。

  「這事咱們必須好好的算帳,我記得我還是你恩人呢?你竟然如此恩將仇報,把我的恩還來?」

  袁晟陰森的叫囂,君紫煙翻白眼:「如何還,不是說大恩不言謝才是君子行為嗎?我一直以為你是君子的,難不成你是個小人。」

  這下袁晟又被將了一軍,他的臉上那個黑啊,桌子上的眾人再次的笑了起來,看他們兩個人鬥嘴真有趣。

  燕燁俊美的面容緩和了下來,看到袁晟吃癟,他各種爽啊。

  君紫煙和袁晟二人還在鬥嘴,琉月看得津津有味,忽地覺得這二人湊到一起也是不錯的一對啊,想著便朝兩個人說道。

  「你們兩個人可真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誰和他是冤家啊?」

  君紫煙立刻否認,袁晟直接惱怒的冷哼:「她根本就是個瘋女人,估計沒人敢娶她了。」

  「我有沒有人娶,幹你什麼事啊?」

  「是不幹我的事,我只是想到世上又多了一個嫁不出去的女人,所以憂心啊。」

  「我嫁不出去,你憂心個屁啊,有那功夫自個找個女人去。」

  兩個人再次的鬥了起來,桌子上的人只當沒看見,燕燁細心的照顧琉月,不時的挾琉月喜歡吃的菜給琉月。

  小白花君洛凡,對喝酒上了癮,和風淩雲將軍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十分的歡快。

  正廳裡,雖然氣氫怪異,卻無比的和諧。

  大家正鬥得熱鬧,喝得開心,吃得舒暢,門外丁管家領著兩個手下走進來稟報:「郡主,宮裡的黃公公領著兩名太監進郡主府來接郡主前往宮中去。」

  正廳裡,所有人都停住了動作,吃的喝的鬥的,個個望著丁管家。

  琉月挑高了眉,神容冷冷,眼神滿是若有所思,思索著皇上召她進宮去幹什麼,每次這老皇帝召她進宮都沒什麼好事。

  她一邊想一邊問丁管家。

  「黃公公有沒有說皇上讓我進宮幹什麼?」

  「黃公公沒說。」

  琉月點頭,吩咐丁管家:「先把黃公公領到隔壁的廂房裡用茶,我馬上便過去。」

  「好的。」

  丁管家退了出去,琉月起身掃了一眼地座的幾位:「你們先用著,我去看看。」

  她一起身,燕燁便起身了,袁晟和風淩雲還有君洛凡都起身了,一起說道。

  「我們都吃完了,一起去看看。」

  他們是擔心皇上不會又找什麼難題給琉月了吧,他們去看看說不定能幫著她。

  琉月沒拒絕,一行人出了正廳,往隔壁的廂房走去,只有幾步地的距離,很快便到了,幾個人走進去,黃公公正在喝茶,一看走進來這麼些人,不由得眼神暗了暗。

  郡主交好的朋友可都不凡啊,由此可見郡主絕對不是好招惹的人。

  黃公公恭敬的行禮:「見過安陽郡主。」

  琉月點頭,示意黃公公起身:「黃公公,皇上讓我進宮去所為何事啊?」

  這黃公公很有眼頭見識,一慣與琉月的交情不錯,所以琉月一問,他也沒有隱瞞。

  「今日瑾王殿下迎了玉梁國的使臣進宮,皇上正在召見他們,玉梁國的陵王殿下說與郡主是舊友,想見見郡主,所以皇上便命灑家前來郡主府宣郡主進宮一趟。」

  「陵王容昶。」

  琉月瞳眸深暗,面容冷冽,沒想到容昶竟要見她。

  看來自己的預感很可能成真。

  琉月身側的燕燁,面色遽變,眼神冰冷凶殘,週身森寒的氣息源源不斷的瀉出來,嗜血陰驁,宮中的黃公公等人嚇了一跳,不敢看這燕王世子身上的殺氣,這等淩厲的殺氣,比皇帝身上的那股殺氣還嚇人,皇上是因為他的權威,而這燕世子卻是與生俱來的一種本能,他們甚至可以感覺得到若是他不高興了,大可以一把掐斷他們的脖子。

  雖然宮中的太監害怕燕燁,袁晟和風淩雲等人卻因為與琉月是朋友,倒也不俱他。

  袁晟還挑釁燕燁,語帶幸災樂禍。

  「燕燁,你不是有能耐嗎?這下有厲害的主子來了,但願你能把這個主子給打敗了,打敗了他,以後我就算服你了。」

  「你以為我會怕他。」

  燕燁說完望向黃公公。

  「走吧,我和月兒一起進宮去,那陵王可也是我的舊友,我要好好的會會他。」

  燕燁說完,身後的袁晟和風淩雲二人也感起了興趣,看來有好戲可以看啊。

  「走,走,我們一起進宮去看看。」

  君洛凡和君紫煙二人因為他們的身份原因,倒是沒有跟他們一起去。

  最後一眾人一起進宮去了。燕燁和琉月坐在宮中的馬車裡,袁晟和風淩雲騎馬而行。

  宮門前,一行人順利的進宮去了,前往禦清宮,皇帝在禦清宮裡召見了玉梁國的使臣。

  琉月等人從馬車上下來,自有太監進殿去稟報,雖然他們一眾人沒有走進大殿,但是隱隱的聽到殿內有笑聲出來,似乎主賓皆歡。燕燁的眼神陰側側的寒意淩厲,深如萬丈臨淵,性感淡粉的唇角,是涼薄別有意味的笑意。

  容昶,倒真是好興致啊,不知道見到本世子是否還會如此的興致高漲。

  很快太監出來,一行人走進了大殿。

  大殿上,賓主歡快,玉梁國的使臣,慕紫國的大臣和皇上,大家共同有一個意識,就是保證兩國的和平,所以雙雙說話,互拍馬屁,互相迎合,互相撿最好聽的話說,這氣氛才會如此的好。

  燕燁琉月袁晟風淩雲等人走進殿來,恭敬的向上首的闐帝施禮。

  「見過皇上。」

  闐帝不動聲色,面色如常的揮手:「都起來吧,賜座。」

  皇帝一聲令下,幾個也不客氣,謝了恩後坐下來。

  玉梁國的容昶和容柔兒二人看著殿外走進來的幾人,前者目光冷峻,尤其是見到琉月身側的燕燁的時候,更是陰風颼雨遍佈,冷意籠罩著整個人,如玉的面容上,堆滿了霜白之色。後者卻正好與容昶的神色相反,容柔兒一看到燕燁的時候,雙眼冒出兩個紅星,柔情化作一一愛心之箭,直往燕燁的身上射去。

  可惜燕燁卻像沒看到她的愛慕之色,一雙瞳眸充滿了暗礁,直接和對面的容昶對上了。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以眸光在大殿上廝殺起來。

  琉月唇角一勾莞爾一笑,艷麗炫目,率先朝對面的容昶招呼了起來。

  「好久不見了容昶。」

  容昶一聽琉月的話,那冷如寒冰的眸子忽爾化作萬千的春風細雨,融融之情佈滿整個出色的臉龐,溫融至極,俊美的玉面上也是笑意淺淺,看得玉梁國的臣子們驚訝不已,原來他們家的主子會笑啊,他們還以為他不會笑呢,一直以為他都是面癱臉,他們都以為他生來便是如此的,沒想到現在面癱竟然也能出現裂痕,不容易不容易。

  容昶聲音溫潤,柔和得讓人一聽便知道眼面前說話的女子與他是不一樣的存在,而且他也不避著這樣的事實。

  「月兒,你還好嗎?」

  容昶的一雙子夜寒星之眸落到了琉月的身上,發現她雖然面色艷麗,可是明顯的瘦了很多,比起從前在南璃國的她,都瘦了一大圈了,一看到她這樣,容昶心疼了。

  「你瘦了。」

  一聲低低沉沉的你瘦了,帶給別人多少的綺思,眾人的眸光落到了容昶的身上,又落到了琉月的身上,最後落到了燕燁的身上。

  相較於容昶的溫潤如水,燕燁此刻就像一座快要噴出的火山一般,眉眼都燒灼著怒火,週身殺意盯著對面的容昶。

  這男人完全一掃以前在南璃國的遮遮掩掩,現在的他很高調。似毫不避著自己的心思,他這樣的舉動,分明是向他挑戰,沒錯,是挑戰,直截了當的挑戰他。

  燕燁陰驁無比的直視著容昶,難道他怕他不成,來就來。

  一雙閃著燎原之火的眸子定在了容昶的身上。

  琉月一看燕燁的神情,真怕他狂怒大發的當殿和容昶對上,趕緊客套說道。

  「陵王客氣了,此次陵王來慕紫國做客,這可是兩國的大事,琉月這個舊友就不招呼陵王殿下了,自有朝中重臣招呼著陵王殿下。」

  琉月這話是把容昶的位置擺在了兩國大事之中,以此表明自己份量之輕,同時也表現出自己不想與陵王有過多的牽扯。

  容昶本就是聰明之人,一聽琉月的言下之意,自然明白了,心裡一沉,望向琉月,想到了從前的種種,還有他先前離開南璃國得到的消息,明明是夙燁負了小月兒的,他以為這是自己的機會,現在他們怎麼又在一起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不想輕易的放棄。

  自從回到了玉梁國,他發現自己與那些所謂的親人格格不入,根本無法融入到他們的群體之中,雖然父皇賜封他為玉梁國的陵王,位居太子之下,可是那又怎麼樣,他根本不在乎這些,他想要的只有小月兒,所以他才會建議父皇,與慕紫國聯姻,而他可以趁機迎娶小月兒做他的陵王妃,只是他沒想到竟有這個變數,燕燁竟然就是夙燁,他與小月兒之間的愛意似乎更深了。

  難道他真的沒有任何的機會了。

  一瞬間的悲涼,襲上了容昶的心頭,他只覺得人生再無情趣,可是一抬首望向對面小月兒如花的面容時,他就不想放棄,不想放棄。

  「小月兒,此次我們玉梁國要與慕紫國聯姻,你可知道?」

  琉月挑了一下眉,眼睛也跳了跳,心裡冒起不太妙的感覺,乾笑了兩聲。

  「這倒聽說了,玉梁國和慕紫國聯姻以保持和平是好事,我在這裡恭喜陵王早娶慕紫國的公主為妻。」

  一句話把自己擇得開開的。

  可惜容昶並沒有如了她的願,一雙為情所困的眸子當著滿殿人的面望向了琉月。

  「小月兒,你忘了曾經給我摘花的事了嗎,還有繡荷包給我,煮粥給我吃的事了嗎?那時候我負了你,現在我來迎接你了,迎接你成為我終身的獨一無二的陵王妃。」

  大殿內,所有人被雷住了,望向了容昶,容昶本就生得極出色,此刻再週身攏上了悲切的哀傷之感,那峰眉星目滿是傷心欲碎,看得所有人都心酸不已,然後眾人心裡一起想著,原來這陵王殿下與琉月小姐才是真正的一對啊,是因為陵王殿下有負於琉月小姐,所以琉月小姐後來才與燕王世子在一起的。

  如此看來這燕王世子可就是個小三啊,生生的破壞了人家的美妙姻緣啊。

  大家的眼神一起遣責的望著燕燁。

  燕燁那叫一個憤怒,無恥的男人,竟然當殿對小月兒表深情,還讓人同情他,真是無恥之極。

  大殿內,袁晟的聲音適時的響起來。

  「好感動啊,小月兒,你要不要認真的考慮考慮,這陵王爺不管哪一方面都不比燕世子差,過之而無不及啊,你千萬不要選花了眼,以後後悔莫及啊。」

  這傢夥的聲音明顯的充滿了幸災樂禍,誰讓燕燁先前打他了,活該,他就是要落井下石,他就是要讓他氣得半死。而且小月兒不是隨便哪一個人便可以得到的,要想得到她,要先受受磨難。

  唯有這樣,他們這些得不到的人心裡才平衡,對,這樣沒錯。

  袁晟的心裡總算平順了一些。

  大殿內,燕燁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噌的一聲站起身,冷冷深暗的瞳眸閃爍著血色之芒,瞪視著對面的容昶。

  「容昶,你想娶小月兒,門都沒有,她只能嫁給本世子,她生是本世子的人,死是本世子的鬼。」

  燕燁狠狠的說道,然後望向琉月。

  「小月兒你說是不是?」

  琉月當殿點頭,起身望向陵王容昶,她是不會嫁給容昶的,容昶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容昶,我不會嫁給你的,你是玉梁國的使臣,要聯姻皇室的公主多的是,如若皇室的公主不能滿足你的條件,那麼慕紫國的梟京多的是美人,你隨便招招小手,相信會有很多女人前赴後繼的要嫁給你,至於我,早有了想嫁的人了。」

  琉月說完一臉幸福的望向了燕燁,對面的容昶心越發的痛了,撕裂般的疼痛,臉色很蒼白,手忍不住按住胸口。才能壓制住胸中的痛意,不至於使自己直接的絕望而倒地。

  玉梁國的大臣齊齊的叫起來:「王爺。」

  沒想到王爺竟然如此的愛慕紫國的這位安陽郡主。

  既然他們主子如此愛安陽郡主,這女人該覺得榮幸才是,竟然還如此的為難他們的主子,還與對面的男人秀幸福,這男人雖然氣勢強大,如強者霸王,可是他們的主子也不差啊。

  玉梁國的蕭丞相直接朝上首的闐帝開口。

  「闐帝,我們今日相議的是兩國聯姻之事,不是看你們慕紫國的人秀恩愛的。還有,我們陵王殿下既然相中了這位安陽郡主,若是闐帝有意與我們玉梁國聯姻,我們的聯姻對像便是這位安陽郡主。不知道闐帝意下如何?」

  蕭丞相的話落,他身邊的容柔兒也說話了。

  當然她並不是真心為了自個的皇兄,她是為了自個兒,因為她喜歡燕燁,若是自己能把上官琉月這個賤女人和自個的皇兄湊合到一起去,那麼她就可以嫁給這位燕王府的世子了。

  容柔兒的眼神閃過算計,飛快的說道。

  「闐帝,我們玉梁國一心想與你們慕紫國聯姻,既然我皇兄喜歡這位安陽郡主,那麼我們便迎娶這位安陽郡主做我們的陵王妃。」

  容柔兒的神情殿內有眼的人都看得明白,丫的這女人真他媽的能裝,還一本正經的,不就是看中燕世子了嗎?就算上官琉月嫁進玉梁國,這燕王世子也未必會娶她啊。

  燕燁看了看這兄妹二人,一個比一個能裝B,太令人憎恨了,一雙瞳眸殺氣重重的射向對面的玉梁國使臣,陰森森的說道。

  「爺說你們玉梁國的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難道沒有聽到本世子和月兒所說的話嗎?我願意娶她,她願意嫁我,你們是打算要拆散我們的姻緣嗎?」

  燕燁直接當殿罵了起來。

  一殿的人愣是傻眼了,這一次琉月也不攔著他了,神容陰暗的望著對面的容柔兒,竟然算計到她的頭上了,宵想起她的男人了。

  真是做她的春秋大夢吧。

  大殿內,玉梁國的蕭丞相最先反應過來,朝著上首的闐帝叫起來。

  「闐帝,貴國竟然如此與我們說話,我們不遠千里的來到慕紫國,可不是為了被罵的,我們是為了玉梁國和慕紫國和平而來的,難道貴國便是如此接待我們的嗎?真讓我們寒心,既然貴國無意聯姻,無意和平,那我們走便是。」

  闐帝南宮裔一聽眼神暗了,嗖嗖的火花噴射出來。

  這蕭丞相的話十分的不討喜,闐帝聽了心裡不舒服,你挑理就挑理,你還威脅起來了,難道慕紫國怕你們玉梁國不成,不錯,他們是想兩國友好的,但這是雙方你情我願的事情,不是他們一家涎著臉上門的。

  你們玉梁國的人說這樣的話抬高自己有意思嗎?

  闐帝臉色沉沉,大殿內慕紫國的大臣也臉色幽暗,十分的不好看。

  人家跑到門上來威脅他們,能不生氣嗎?

  雖然他們也覺得燕燁說話過火,可是你好好說話會死啊,挾風帶雨的威脅他們來了。

  不過蕭丞相的話一落,陵王容昶反應了過來,立刻說道。

  「闐帝,我們此次前來慕紫國是懷著誠摯無比的心前來談和平之事的,希望闐帝能看到我們的真心誠意。」

  陵王容昶說完這話,淩厲的眸光射向了蕭丞相,蕭丞相心頭一顫,殿下的眼神好嚇人啊,而且他已經反應過來,自己所說的話有些過火了,若搞砸了此次聯姻之事,殿下非斬了他不可。

  蕭丞相安份了,不敢再隨便的說話。

  闐帝看玉梁國的人姿態軟了下來,總算不那麼生氣了,抬眸望向了燕燁。

  「燕燁,來者是客,說話注意些態度,玉梁國是客人,他們如何會聽不懂人話,天下人都知道玉梁國的陵王殿下是聰明無比的,如何能聽不懂人話呢?」

  闐帝因為氣惱蕭丞相的話,所以沒有責怪燕燁,只是訓斥了兩句,其中還隱暗的譏諷了玉梁國。

  大殿內,闐帝說完了燕燁,又望向了琉月,他已經看出這兩個傢夥堅定無比的愛意了,似乎任何人都分不開他們了,本來呢,他也不想再為難他們,有意成全他們的。

  可是現在玉梁國的陵王想娶安陽郡主為妻,自個的兒子也想娶安陽郡主為妻。

  三個男人都想娶她為妻,這怎麼辦呢?

  闐帝有些為難,最後腦海中靈光一閃,望向大殿內的人說道。

  「玉梁國的陵王爺想娶安陽郡主,燕王世子也想娶安陽郡主,不如你們兩個人來個比試,三局兩勝,勝者朕立刻把安陽郡主指婚給對方,你們說如何?」

  大殿內一時間鴉雀無聲,個個滿臉的黑線條,這叫什麼事啊,娶個老婆都要比試,還三局兩勝,真難啊,是他們早就退卻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嗎?真是的,犯得著搞這麼大的動靜嗎?

  琉月卻第一個不同意,反對了。

  「皇上,琉月不同意這件事。」

  因為她想嫁的人只有燕燁一個人,才不贊成這什麼比試,還三局兩勝,有沒有這麼誇張,難道說玉梁國的陵王若是勝了,她真的要嫁給容昶嗎?

  不過她不同意,燕燁卻同意了,一直以來,他想娶小月兒都很難,先是半路冒出個瑾王南宮玉來,這會子又冒出個玉梁國的容昶來,後面還不知道要冒出誰來,所以不如與他們比試一場,讓他們個個死心,他要讓天下人全都看清楚,他燕燁,有足夠的能力守護好月兒,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

  「好,我同意。」

  燕燁冰冷陰驁的聲音響起,週身充滿了自信,光華瀲瀲,他的眼神如虎狼一般凶險,肆意張揚的盯上了對面的容昶。就在這時,殿內又有一人起身,沉穩的開口:「父皇,兒臣也要參加這比試,若是兒臣勝了,請父皇把安陽郡主指婚給兒臣為妻。」

  瑾王南宮玉也站了起來,一時間大殿內眾人皆是看好戲的神情,這事越來越熱鬧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tkiki 發表於 2014-3-4 05:55 PM

第147章:自作自受

  禦清宮的大殿上,眾人一起望著殿內的局面,本來是玉梁國的容昶和燕王世子搶女人,沒想到南宮玉也站了出來,這下變成三個男人搶一個女人了,越來越有意思了。

  上首的闐帝南宮裔瞇眼望向自個的兒子,他先前也是一心想娶上官琉月的,這會子既然出來,他就沒有不准的事情,這一次比試,不管誰贏了,他定然會把上官琉月指給比試贏了的人,早把這丫頭打發出去早好,省得個個惦著記著的,闐帝眼神閃爍,一目掃下去,大殿內,除了這三個男人,恐怕別的男人也有動心思的,只不過不敢和這三個男人比,所以收斂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闐帝望向琉月,只見這丫頭嫵媚嬌艷,就像一朵盛開的艷麗薔薇。此刻面容上籠罩著一層秋意冷霜,卻似毫不折損她的風姿,往大殿上一站,風華瀲瀲,不卑不亢的神態,高貴優雅。

  若是自己再年輕二十多歲,只怕也是會為這樣的女子動心的。

  現在自己不能夠做到的事情,他自然希望兒子做到,兒子能娶到上官琉月這樣的女子為妻他也高興,若是娶不到也是他的命。

  「准了。三日後比試,至於比什麼,朕還沒有想好,三日後再說,到時候便在宮中舉行比試。」

  闐帝停了一下望向下首的陵王容昶。

  「陵王爺沒有意見吧。」

  容昶本來是沒有勝算的,因為小月兒的心在燕燁那裡,她若不同意,他又如何能強娶她呢,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他自然要試試,容昶挑眉望向對面的燕燁,看這男人滿臉的誓在必得,容昶的唇角勾出淺淺的笑意,燕燁,你是不是太自信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但願你不要後悔今日的決定。

  容昶收回視線,曉若輕風的淡漠聲音響起。

  「沒有意見。」

  闐帝又望向一側的燕燁,狂妄霸氣,睥睨天下淩厲威嚴,雖不是皇子,身上的強硬氣勢,比不比皇子差。闐帝又望向了自己的兒子,面攏凝霜之色,華美的風姿,皎皎的氣質,兒子也是個不錯的人,闐帝很滿易,若是兒子贏了這場比賽,也是他該著娶上官琉月的,即便上官琉月不想嫁,也不行。

  闐帝望向了燕燁。

  「燕世子你有沒有意見?」

  「沒有意見。」

  燕燁搖頭,比子夜寒星還要黑的眸子裡是堅定的光芒。性感的唇角是自信的淺笑,這自信的笑容使得他週身瀲瀲風華,整個人風姿綽約,就好像巧奪天工的畫作一般,直看得對面的容柔兒雙眼紅星直冒,恨不得撲過來壓倒這個霸氣的男人。

  大殿內,眾人鬆了一口氣,此事總算定了下來,個個臉露笑意,既然他們定了下來,那麼此事便好說了,不管誰打贏了,都無法反對皇帝的指婚。

  這麼些人裡,最不開心的是琉月,她眉眼冷若冰霜,深邃的眼眸裡攏著陰霾之色。

  看著這一殿的人完全不顧她的意願便想決斷她的婚姻大事,她不由得心中升起冷凜,她的婚事豈容得了別人的幹擾,臉色陡的黑沉下來,正想張嘴開口,一側的燕燁卻已發現了,伸手握著她的小手,阻止她出聲。

  琉月不由得氣惱的抬首,瞪了燕燁一眼,最終倒是什麼都沒有說。

  闐帝見此事已成定局,再看上官琉月的神色,似乎要發怒了,闐帝生怕再出什麼變故,所以立刻命令下來。

  「瑾王,立刻送玉梁國的使臣前往驛宮去休息,三日後朕會設宮宴款待各位來使,三日後也是陵王殿下和燕王世子等人比試的日子,一舉兩得。」

  「是,父皇,兒臣領旨。」

  瑾王深深的看了一眼琉月,滿臉溫融的笑意,只一雙深黑如曜石的星眸閃著光彩,上官琉月,即便本王得不到你,也不會讓燕燁得到你。

  他說完大踏步的離開,走到了玉梁國的使臣面前,溫和的說道。

  「陵王請。公主請,蕭丞相請。」

  玉梁國的使臣起身向上首的闐帝告安隨了南宮玉的身後一路出了禦清殿。

  容昶臨離去的時候,一雙星目冷瞳凝滿了柔情,不捨的望了一眼琉月,隨之緩緩的離去,那挺直如松的背影透著淒涼寂寞,心底濃濃的悲涼漫開來,使得他整個人透著孤高清絕,於千萬人中,冷生生的漫開,似乎天地只有他一人,再無人能慰寂。

  他心頭纏纏綿綿的緋思,小月兒,如若上天把你給了我,此生我再不殺戳,以謝佛祖佑我。

  禦清宮的大殿上,太子南宮焰看著眼面前的一切,瞳眸中深深的燎原火焰,袍袖之下的手指緊握在一團,父皇竟然什麼事都讓瑾王南宮玉來做,而他這個太子在他的眼裡似乎是擺設一般,先前他看南宮玉的那一眼,他不難看出其中的欣賞。

  所以他恨,他怒,不但是父皇,大殿上,眾人似乎都忘了還有他這麼一個太子存在著。

  燕燁和琉月還有袁晟和風淩雲等人一起起身向闐帝告安,退出了大殿。

  殿外。

  琉月的臉色黑沉沉的,週身籠罩著煞氣。

  袁晟邪魅的面容上幸災樂禍的神彩:「燕世子,我們小月兒生氣了,小月兒生氣,後果很嚴重,你做好準備受著吧。」

  袁晟的話一落,一道狠厲如雷電之光的眼神對著他疾射了過去。

  風淩雲一看,生怕燕燁一怒再痛揍袁晟,他好歹把他當朋友了,不能總是見死不救啊,想著手一伸摀住了袁晟的嘴巴,把他的身子往外拖去。

  袁晟哼哼唧唧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走出了多遠才拍開風淩雲的手。

  「你捂我的嘴巴幹什麼?」

  風淩雲放開手,滿臉不屑的冷哼:「若不是怕你被打死,我會捂你的嘴,真是好心當驢肝肺。」

  袁晟卻一臉的不相信。

  「他憑什麼打死我啊,你以為我怕他啊,何況還有小月兒在,他若是打我,我就拾攛小月兒嫁給別人。」

  風淩雲不理會他,翻身上了馬車,唇角掛著譏諷的笑,英挺的五官上佈滿了冷諷。

  「袁公子,下次別說認識我。有本事你再回去試試看,看看燕世子一怒會不會打死你。」

  他說完拉韁繩策馬離開,直往宮外去了。

  袁晟回首望去,看到不遠處的陽光下,一對壁人林立著,兩個人雖然長得男的俊來女的美,像畫中天仙似的,可是那氣氛確實很冷,冷得讓人打顫,兩個人的眼神對視著,有冰稜一樣的冷霜瀉出來。

  他還是不要再去招惹這盛怒中的二貨了,他可以肯定,若是他過去,絕對會死得很難看。

  袁晟認清了這理,翻身上馬,直追前面的風淩雲而去。

  「風哥,風哥等等我,等等我,我們一起走吧。」

  前面策馬而行的風淩雲生生的抖簌了一下,拉韁繩停住,滿臉陰驁的瞪視著後面的趕上來的袁晟。

  「你剛才叫我什麼?」

  袁晟一臉魅惑的甩了一下長髮,妖治的說道:「風哥啊,風哥哥你等等人家嘛,大家一起來的啊。」

  風淩雲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低吼:「袁晟,你再敢叫我風哥哥,我不介意廢了你。」

  他的臉色十分的難看,還隱有蒼白,聽著這磣人的聲音,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袁晟一看風淩雲的神態,卻無比的歡欣,原來這一招能治這傢夥啊,太好了,叫得更是邪魅萬分:「風哥哥,你臉色好難看,這是怎麼了?」

  風淩雲再吃受不住的,從馬上騰空而起,直撲向袁晟:「本將要殺了你。」

  袁晟一聽風淩雲的話,嘻嘻一笑,長袖一揮,一道勁風湧起,正面迎接了上去。

  他可能打不過燕燁,不過卻不代表打不過風淩雲,難道個個當他可欺的,過份,袁晟和風淩雲二人棄馬打了起來,一路往宮門外打去,他們座下的兩匹駿馬都頗通人性,跟著各家的主子出宮去了。

  禦清宮門外不遠處,燕燁和琉月二人對恃著,陽光籠罩在他們的週身之上,好似給他們踱了一層金光,兩個人都仿若踏光而來的天外來仙,可是那湧動的冰冷寒流,冷澈骨。

  好久才聽到燕燁歎息一聲,伸手一把撈過琉月的身子,低低的求饒。

  「好了,小月兒你別再生氣了,爺知道你不高興了,爺錯了還不行嗎?爺只是想盡快讓皇上為我們指婚,以防節外生枝。」

  琉月看到他求饒了,冷冽的眼神總算軟化一些,不過依舊很生氣,轉身便走,一路往燕王府的馬車前走去。

  身後跟著的小蠻冰舞還有燕燁的手下,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燕燁看琉月軟化了再激再厲,繼續賣萌討饒。

  「你也知道若是我不答應比試,這件事便一直這麼僵著沒有出路,我們也沒辦法成親啊,而且你不相信我嗎?我絕對會打敗所有人的,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燕燁說完伸手拉過琉月的手,週身的光華湧動,瞳眸馥鬱濃烈的香氣暈開來,性感的唇角是摯在必得。

  琉月挑了纖長的眉,斜睨著他,那冷冷淡淡的煙沙之色退去,不滿的冷哼。

  「燕燁,你記著以後再不經過我的同意擅自替我做主,我饒不過你。」

  「爺知道了。」

  燕燁看到琉月整個人軟化了,不復之前的冷傲,早乖乖的湊到琉月的身前,明明是高大挺拔的身子,彎了下來,把一張美負絕倫的臉蛋湊到了琉月的肩上,晃啊晃的,一雙深邃魅惑的瞳眸中更是氾濫成災的柔情蜜意,緊盯著琉月,長睫輕眨,風情萬種。

  琉月好笑的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冷哼道:「你的眼睛抽筋了。」

  「小月兒,爺在勾引你,怎麼叫眼抽筋了。」

  燕燁不滿,身子一抽,立刻恢復了一慣的爺們樣,大手一伸霸道的把琉月給抱住,上了燕王府的馬車,身後的手下眼看著前面的兩主子和好如初了,總算齊齊的鬆了一口氣,媽呀,這兩傢夥真能折騰,雖然知道他們不會有事,可是還是擔心啊。

  燕王府的馬車裡,燕燁把琉月摟在懷裡,一雙瞳眸湧動著濃濃的深情,溫聲細語說道。

  「月兒,你是不是擔心我打不過他們,所以你是在替我憂心。」

  琉月一怔,臉色微微的有些不自然,哈哈的打掩護。

  「哪有啊,你別亂想了。」

  「我沒有亂想,你是在擔心,所以才會發怒,生怕我打不贏容昶,生怕皇帝把你指婚給容昶是不是?」

  燕燁說完,狹長的鳳眸一眨不眨的望著琉月,保證道:「月兒,你放心,我會打敗容昶的,我會娶你的,你放心吧。除非我死,否則沒人能從我的手裡把你搶走。」

  燕燁說完,琉月立刻抬頭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唇,輾轉吮吸,不滿的嘟嚷:「不要說死啊活的,我要你好好的,娶我,你不是說想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嗎?我相信你一定辦到,現在便開始想,要舉行什麼樣的婚禮?」

  「好。」

  燕燁閉眼睛,輕吻著琉月的唇,腦海中浮現出婚禮的樣子,小月兒美若天仙的嫁給了他,光是想著,他便喜悅不已。

  馬車一路回燕王府去了。

  月夜,月光皎潔如浪海。

  慕紫國的驛宮裡,此時住著玉梁國的使臣。

  陵王容昶便在其中一間華麗精緻的房裡,房裡窗戶開著,有人靠在床前,沒有燈光,只有月色籠罩著窗前一偶,隱約可見一冷若冰霜的男子,他的眼睛融了月夜的光芒,蕩起了瀲瀲的波紋,卻是一點的溫度都沒有,他不動,好似完美的石雕一般,靠在窗前,倦縮著坐在椅子上,仰望著中天之上的月亮,墨髮垂瀉下來,風吹起,墨髮好似錦鍛般輕舞,恍然好似誤入凡間的神抵。

  他的眼神霧濛濛的,看不真切內裡的實質,可是那孤獨和淒涼濃濃的溢開來。

  那樣無助與孤獨,就像被人遺棄了的純良的孩子一般,他渴望得到,可是卻得不到。

  他似乎被全世界都捨棄了,在他不經意的時候,他失去了一切,等到他驀然的想抓住什麼的時候,卻再也抓不住了。

  容昶緩緩的垂首,把精美絕倫的臉埋在手掌裡,好久沒有動一下。

  他在自責,深深的自責著,如若當初自己不是那樣阻人於千里之外,今日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暗夜的風嗚嗚作響,一如他的心情,雖然他沒有哭,可是那嗚嗚聲,便是他心底的淚。

  門外,忽地響起腳步聲,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

  「殿下,慕紫國的十公主南宮流蘇求見。」

  南宮流蘇?窗前的容昶緩緩的抬首,漆黑晶亮的瞳眸一瞬間冷凍得像冰塊,週身也湧起了寒冷陰驁的氣息。

  他緩緩的動了一下,慢悠悠的椅子上下來,朝外面命令:「讓她進來。」

  這深更半夜的一國公主從宮中出來見他,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他倒要看看南宮流蘇想幹什麼?

  「是,殿下。」

  外面有人應,很快手下把南宮流蘇給帶進了容昶的房間。

  不過房裡沒有點燈,黑漆漆的伸手看不見五指,南宮流蘇不安的聲音響起來。

  「陵王殿下,你在嗎?房裡怎麼沒有點燈啊。」

  袍袖一揚,勁風陡起,房間裡亮起了燈,一張書桌前端坐著一身白色錦衣的陵王容昶,容昶正自顧提著茶壺給自己倒茶,神容優雅,恍若天外飛仙。

  看得南宮流蘇有些呆愣,可是視線落到這陵王殿下的身上時,總覺得很害怕,雖然美若天仙,可是卻很冷,而且有些陰側側的,讓人害怕。

  容昶優雅的端起茶喝了一口,抬首見南宮流蘇驚懼的望著他,涼薄隨意的開口:「公主深意到此有何貴幹?」

  南宮流蘇一驚,總算想起今晚前來找這位陵王殿下何事了,她收斂起心中的驚懼,飛快的找了一張位置坐下,心裡對這陵王殿下容昶的為人不敢苟同,自己來找他,竟然不知道讓她坐下來。

  容昶不再理會南宮流蘇,瞇眼自顧品茶,也不給南宮流蘇倒茶,外面的手下沒有他的吩咐也沒人敢擅自進來。

  這位陵王殿下的性子最是陰驁,為人更是冷冽異常,身為他的手下,深知他的個性,沒人敢招惹他。

  南宮流蘇感覺到四周的空氣很冷,冷嗖嗖涼絲絲的,總覺得暗處有什麼髒東西似的,讓人不安。

  「陵王殿下是不是一心想娶上官琉月?」

  容昶挑了一下眉,本來他還在想這南宮流蘇來找他為了什麼事,原來是事關月兒的,他放下手裡的茶盎抬眸望著南宮流蘇。

  南宮流蘇在他陰森的眼眸中輕顫了一下。

  「公主此言何意?」

  南宮流蘇也不拐彎抹角的了。

  「陵王殿下,三日後是否有把握能娶到上官琉月?」

  燕燁的本事可是十分厲害的,至於這陵王殿下的本事如何,南宮流蘇不清楚,可是她不敢冒風險啊,如若燕燁真的贏了容昶和自己的皇兄南宮玉,那他不就如意娶到了上官琉月那個女人了嗎?那她怎麼辦?她一心想嫁給燕燁的,除了她,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何人可以配她。

  容昶瞇眼,冰冷的氣息懾射向南宮流蘇,南宮流蘇被他的眼神一射,直接慌慌的站了起來。

  不過容昶的聲音響了起來:「這似乎和公主沒有關係吧,難道說公主想嫁的人是燕燁?」

  容昶十分的精明,南宮流蘇一提到月兒,他便知道這女人打什麼主意了。

  「有什麼事直說吧。」

  南宮流蘇牙齒打了一下顫,心裡有些後悔過來找這位陵王殿下了,不過既然來了,就不想空手而回,所以她硬著頭髮說道。

  「若是上官琉月是陵王殿下的人,相信燕王世子和我皇兄是不會再和陵王爺搶人的。」

  容昶的眼神陡的幽暗下去,淩厲如冰刃,只不過他一低首卻很好的遮掩了過去,狀似隨意的喝茶,懶洋洋的開口。

  「本王不懂公主的意思。」

  此言立刻引來了南宮流蘇的鄙視,不是說這什麼陵王的十分聰明嗎?原來這麼笨,她都說得這麼清楚了,他竟然不懂她的意思。

  南宮流蘇因為心急,所以也不遮著掩著了,直接的說道。

  「陵王只要搞些藥來,悄悄的進了郡主府,給那上官琉月下些藥就可以成全好事了?」

  南宮流蘇說完,有些得意忘形。

  「怎麼樣,本公主的主意不錯吧,只要搞定了那女人,就不相信她不嫁,到時候只怕王爺不娶,她都哭著喊著的求王爺娶她。」

  南宮流蘇正得意的說著,忽地感受一股冷氣直往自己身上射來,她掉首望去,便看到陵王容昶暗沉好似萬丈深淵的眼睛裡,層層殺氣湧上來,媽呀,太嚇人了,南宮流蘇的腿都軟了,先前她因為一時得意竟然忘了害怕了,這男人此刻像地獄修羅似的,南宮流蘇毫不懷疑他有殺了她的打算。

  她的念頭一落,房中驀地掀起一股強勁的狂風,陵王容昶袍袖抽的一甩一股強大的力道奔湧而來,迎面是一個不明物體,直朝南宮流蘇襲來,南宮流蘇害怕得哇的一聲哭了,身子陡的往地上一蹲,下意識的抱住自個的頭。

  「王爺饒命啊,別殺我,別殺我。」

  身後的牆壁上,嘩啦一聲,有物碎裂,隨之房內趨於寂靜,再無一點的聲響。

  那股冷澈狠戾的氣息也慢慢的淡去了,南宮流蘇小心的抬起頭來,望瞭望自己先前所坐的位置,後面的地上碎裂了一攤的瓷器,很顯然的先前陵王容昶一怒擲了自己手中的茶杯,而且這個男人手下留情了,否則現在自己就是死屍一條。

  南宮流蘇一認清這事實,簌簌發抖起來,掉頭望向桌前的容昶,像看到地獄的修羅一般,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容昶身上的戾氣狠氣退去,淡漠優雅的端坐著,招了招手示意南宮流蘇過去。

  他的動作就像招呼一個小狗似的,而南宮流蘇卻不敢不遵,掙扎著起身,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畏懼的說道。

  「王爺,我不敢了,你不去強上官琉月就不去強上官琉月,不關我的事情,我再也不說了,你別殺我。」

  容昶冷冷的開口:「閉嘴。」

  南宮流蘇立刻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再說一個字,這男人一怒殺掉了她。

  這裡一個人也沒有,若是殺人可是容易得多,到明兒個陵王來一句沒看到人,那她不是連死了別人也不知道,南宮流蘇越想越害怕,抖簌個沒完。

  容昶再次伸手從一側的托盤上取了一個茶盎過來,倒滿了茶,輕慢的喝茶,待到南宮流蘇站到他面前,他才緩緩的開口。

  「你的建議不錯。」

  這聲音雖然冷且寒,可是卻十分的動聽,可惜再好聽也改變不了這男人魔鬼的本性,南宮流蘇狠狠的想著,不過容昶的話還是讓她愣住了,小心的抬首望向容昶,這男人有毛病不成,先前發那麼大的火,現在又說不錯,不對,他會不會是想故意釣她的話。

  南宮流蘇一想到這個,趕緊的保證:「王爺,當我沒說,我不說了,絕對不說了。」

  「我說你的主意不錯,不過這事應該你去做。」

  「我去做。」

  南宮流蘇愣住了,一臉為難的搓手:「王爺,這事我沒辦法做啊,你知道我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我一想到要對女人做那啥的,我心裡覺得噁心,而且你知道,我也沒有沒有?」

  她說到這兒的時候,眼睛瞄到了陵王的下身,意思很明顯,她想去強上官琉月,可是沒男人那武器啊。

  陵王容昶的俊容陡的黑沉下來,把手中的茶盎重重的往桌上一擲。

  南宮流蘇立刻嚇得面如死灰,撲通一聲跪下來:「王爺,你別氣了,那我去,我去還不成嗎?我用根蘿蔔總成了吧,定要讓上官琉月死去活來的,從此後看見男人都害怕。」

  南宮流蘇的話剛落,眼前一花,一條手臂快速的伸了過來,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的呼吸立刻困難起來,臉色成了醬紫色,痛苦得說不出話來,她睜大眼睛望著那陰驁瞪視著她的男人,一張臉即便滿是怒容也似毫無損他的出色,美得驚人動魄的,卻帶著窒息的毒氣。

  南宮流蘇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誰知道最後的一刻,容昶卻鬆開了手,冷冷的說道。

  「本王沒讓你去動上官琉月,動她的人只有死路一條,知道嗎?」

  「咳,咳…知道,知道。」

  差點以為沒命的南宮流蘇蒼白著臉,連連的點頭,痛苦極了,真後悔今日出宮來一趟,這男人是魔鬼,她再待下去,肯定會被他殺了,南宮流蘇如此一想,掙扎著起身準備離開。

  「王爺,那沒什麼事了,我便先回宮去了。」

  可惜她剛走了兩步,身後冰冷的聲音響起:「回來。」

  一個哆嗦,南宮流蘇乖乖的退回來,乖乖的站好,不敢有任何不滿抗議。

  「從現在開始本王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聽到了嗎?」

  「聽到了聽到了。」

  「這是一包合歡散,想辦法混進燕燁的房間去,下在他的房裡,我想這會成全你的好事的。」

  容昶的唇角是涼涼的譏諷,這女人不就是想撲倒燕燁嗎?這可算是合了她的心意了。

  南宮流蘇看著容昶的臉色,知他鄙視她,可是卻不敢拒絕,只敢小聲的提醒容昶。

  「陵王爺,燕世子不是無能之輩,只怕這藥還沒有下進去,他先發現了。」

  「發現?這是本王特製的合歡散,本王相信他不會在第一時間發現的,而那時候他已經吸進去合歡散了,公主只要脫光了站到他的面前,相信他控制不了接下來的事情,等到燕世子碰了公主,公主便可達成心願了。」

  南宮流蘇一聽容昶所說的話,眼睛晶亮了起來,飛快的伸手取了桌子上的合歡散緊緊的抓在手裡,眼睛裡滿是亮光。

  「那我走了」

  「去吧」容昶一揮手,南宮流蘇歡喜無比的閃身出去了,週身的神彩飛揚,似乎那燕燁便是她碗裡的菜了。

  身後的容昶眼神深邃,淩厲,這女人根本就是個沒腦子的,雖然他的藥有效,可那也不能保證她肯定引誘得了燕燁,只怕燕燁不上鉤。

  郡主府。

  琉月的房間裡,燕燁攬著琉月睡得正香,先前兩個人又玩了一通親吻大戰,才彼此心滿意足的睡了。

  暗夜忽地有細微的波動湧來,燕燁的眼睛陡的睜開,他的內力高深,四周若是有什麼動靜,他第一時間會清醒過來。

  不過來的人是他的人,他很快感受到了,蹙眉朝外面問:「發生什麼事了?」

  來人正是燕竹,燕竹在窗戶外面恭敬的稟報道:「世子爺,王爺有急事讓世子爺回府。」

  「急事」

  燕燁長眉一挑,瞳底湧滿了不耐,對於自己那個父親,他一點好感都沒有,而且他找自個能有什麼急事啊。

  燕燁有心不理,卻又怕真有急事,最後只得惱怒的起身,俯身親了琉月的臉頰一下,輕聲的低語。

  「月兒,我先走了」

  琉月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嗯,你小心點」

  翻了一個身面朝裡,又呼呼大睡了。

  燕燁一臉的無奈,這個小混蛋就不能依依不捨一下嗎,睡覺永遠比他重要,不過也不忍心鬧醒了她,逐輕手輕腳的走到窗戶前打開了窗戶,閃身躍了出去。

  「走,回燕王府。」

  一行數道身影迅速的離開了郡主府,暗處自有一些人保護琉月,其他人都跟著燕燁的身後一起回燕王府了。

  燕王府,恢宏華麗,燈光隱隱綽綽,一片寂靜。

  書房裡,安靜無聲,桌前端坐著燕賢王燕烈,除了燕烈還另跪著四名手下,個個都有些年紀了,神容激動的一句話也沒有說。

  燕烈是最激動的一個,他的手裡拿著一幅畫,那畫紙色微黃,可看出有些年份了,他低首望著畫中人,眼裡隱隱有水霧氤起。一雙大手不時的摩挲著畫上的人。

  這是一個水靈出塵的少女,那一顰一笑莫不美若天仙,靈氣籠罩著週身,就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輕靈女子,精緻美艷的面容上,兩個小小的酒窩,一笑便露出來,使得她本來水靈的面容,清甜起來,此女實在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不但人美,氣質也美,渾然成一體。

  書房中,燕烈癡癡的望著畫,低低的念著,錦兒,原來你還活著,可是為什麼我一點感覺不到心痛了,是你不愛我了嗎?還是你失去記憶了,若是你還活著,為什麼不找我,不找兒子,你真的能如此地狠心嗎?

  書房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俊魅的五官鬼斧神功雕刻的一般,週身的淩厲威嚴的氣勢,身姿挺直如松,一雙黑沉亮如曜石的瞳眸波瀾不驚,卻又透著睥睨天下的狂妄之姿。

  看得書房內跪在地上的四人越發的激動,齊齊的叫起來。

  「見過世子爺。」

  燕燁望了一眼書房地上跪著的四人,四人年輕和父王差不多大,身材槐梧,一看便是武將出身,應該身手很不錯,不過看他們的神容,倒有些歷經風霜之感,頭髮鬍鬚都顯得很淩成,似乎從別處趕回來的一般,不過燕燁可以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四個人,所以他只略點了一下頭。

  「起來吧。」

  「謝世子爺」

  四人緩緩起身,立於書房一邊,燕燁望向書桌前的父王,眼裡攏著暗潮,他沒理會自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他的這動作一起,房間裡的四個人便知道這世子爺和王爺很生份,這是為什麼啊,四人疑惑,卻不敢問。

  「這深更半夜的派人去找我,究竟有什麼事啊?」

  燕燁沉沉的問道,半夜被叫醒了,換誰誰心情不暢快,所以俊美的面容冷冷。隨意的歪靠在椅子上,雖然只是簡單的動作,卻透著致命的誘惑,看得人移不開視線。

  燕烈望著兒子,很是驕傲,雖然兒子不太理會他,但他還是驕傲,這可是他和錦兒的兒子。

  「月兒,父王找你回來是有一事告訴你。」

  說到這件事,燕賢王激動了起來,眉宇上攏著喜悅之色,整個人光彩栩栩,這倒讓燕燁稀奇了,因為這父王一直以來都冷冰冰的,死氣沉沉的,從來沒有過多的情緒,只除了見到自己的時候神情溫和一些,可也比不得現在這一刻,似乎有什麼天大的喜事一般。

  燕燁奇怪,看來這件事對於父王來說真的很重要。

  「什麼事?」

  「你母親沒有死,你的母親沒有死。」

  燕燁一聽,愣住了,好半天做聲不得:「母親沒死,我是親眼看著她死的,她就死在我的面前的。」

  一想到這個,他到現在還很痛,所以更惱恨父王。

  燕賢王聽了他的話,知道他誤會了他的意思,激動的再開口。

  「不是妙容,是你親生母親錦兒,她沒有死。這四個人以前是父親手下得力四大助手,後來父親派他們出去找你母親,一直沒有消息,現在他們回來了,帶回來了消息,你母親沒有死,她還活著。」

  這下輪到燕燁愣住了,死了的人復活了,難道不詭異嗎?

  他當時明明聽到母親說生養自己的母親死了的,好像她還讓夙顏鄲把他的母親給葬了的,現在怎麼人又活了過來。

  燕燁正愣神,房裡的四個手下跪了下來,其中一人稟報道。

  「回世子爺的話,屬下一路追查,查到了雪霧山的地界,有人說王妃曾跟人上了雪霧山,屬下等守在雪霧山的四周,這一守整整二十多年,每日都在雪霧山出沒,希望有王妃的下落,可是一直沒有消息,就在前不久,屬下終於查到了一絲消息,王妃她下山了,屬下一路追隨,可是慢慢的失去了王妃的消息,但是屬下卻得到肯定的消息,王妃她還活著。」

  雪霧山連綿不絕,聽說山裡有很多的世外高人,都隱藏在雪霧山裡。

  只是燕燁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死了二十多年的人竟然活了過來,她根本就沒有死,

  「如若母親沒有死,為什麼父親感受不到心痛呢?」

  燕燁飛快的蹙眉問,蝕情咒的原因,如若母親活著,父親應該心痛才是,因為母親是愛他的啊。

  燕烈眼神幽暗,心情沉重。

  「不出意外她失憶了」

  燕烈說完房間裡的人一個都不說話了,唯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王妃還活著,但是王爺卻一點事都沒有,這說明王妃失去了憶憶,她忘記了王爺,還有自個的兒子,所以這麼多年來,才會一點的消息都沒有。

  燕烈先開始很沉痛,慢慢的舒展了眉,望向了燕燁:「兒子,我們乾一杯吧,這是個值得高興的事情。」

  只要錦兒還活著,就是好事,他會找到她的,一定要幫她找回失去的記憶,現在燁兒破了蝕情咒,以後他們再在一起,並不會有問題了。

  燕燁沒有反對,燕烈立刻吩咐人備酒,並讓那四個手下與他們父子二人一起喝酒。

  「這些年,謝謝你們了。」

  「王爺命令屬下的事情,屬下只要活著,定然要做到。」

  四人異口同聲的說道,其中一人再次出聲:「屬下等只是回來稟報王爺的,明日一早繼續去查王妃的下落,一定要找到王妃。」

  這一次燕烈父子沒有說什麼,一起去賞月亭喝酒。

  亭中,燕烈和燕燁二人都有一些微醺的醉意,因為兩個人的心中都很高興,所以多喝了兩杯,四個手下也高興,陪著他們,所以個個都很盡興。

  酒上勁頭,說話不似往日的僵硬,燕燁單手支撐著下巴,望著燕烈,懶懶的說道。

  「她若是回來了,知道你違背了當初的諾言,還娶了別的女人進燕王府,她會不會永遠的再不回來。」

  燕燁一說,燕烈的眼神深暗了,伸出手握著燕烈的手,說道。

  「燁兒,父皇要與你說一件事。」

  「你說?」

  燕燁點頭等著,他倒要看看他能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不過燕烈並沒有來得及說話,只聽得外面響起了侍衛的聲音:「王爺,雷側妃過來了。」

  燕烈俊美的五官一瞬間龜裂了,正想朝外面發火,燕燁已經站起身來:「父王還是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還要上早朝呢,別辜負了側妃娘娘一片心。」

  他說完大踏步的離開了賞月亭,一路回自己住的院子去了。

  燕烈黑沉著臉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心裡那個惱怒啊,好半天一言不吭,每次他和燁兒關係好轉的時候,想說些話,便被這該死的賤女人給破壞了,真正是可恨。

  燕燁的院子。

  十分的安靜,他信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一揮手命令身後的手下:「爺累了,你們各自下去休息吧。」

  燕燁命令一下,身後的手下當值的留下當值,不當值的轉身自離去休息了。

  房間裡,燕燁一走進去,便覺得有些異樣,淺淺的呼吸若有似無,雖然此人極力的憋著氣,可是對於一個高手來說,即便憋氣仍然可感受到這份喘息,不由得眼神一冷,身形一閃,疾射過去,俐落的從房間一側的衣櫥裡拽出一個人來。

  「誰?」

  燕燁提著手中的人,狠狠的怒喝,鳳眉倒豎,眼瞳暴風雨似的狂怒,竟然有人膽敢闖進他的地方,分明是找死。

  只是等到看清手中提著的是何人,他愣住了,手下意識的一鬆,叭噠一聲,被他提著人摔倒了地上。

  這摔到地上的女子自然是皇家的十公主南宮流蘇,南宮流蘇先前從陵王容昶的手裡拿到瞭解藥,立刻找個了個地方精心打扮了一番,還換上了一套朦朦朧朧的紗衣,然後混進燕王府。

  她之所以能混進燕王府,乃是因為她對燕王府的熟悉,再加上南宮流蘇有些武功,所以小心翼翼之下,竟然被她一路摸進了燕燁的房間裡,先前她隱約聽到外面下人說燕燁回來了,所以立刻把藥下在了房裡,專等著燕燁回來。

  只是她沒有想到,燕燁會一回來便發現了她,還抓住了她,還把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南宮流蘇痛得驚呼出聲,不過此刻她中了容昶給她的合歡散,所以意亂情迷起來,臉頰紅艷,身子燒燙,忍不住去扯自己的衣服,一雙眼睛也浮上了嬌媚,掙扎著起身,望向了燕燁,輕輕的拋了一個媚眼,然後柔聲的喚了一下。

  「燕燁。」

  她一喚,燕燁的眼神更冷了,陰驁無比。

  隨之他發現了南宮流蘇的不對勁,似乎過於放蕩了,一個皇家的公主不至於下賤成這樣,她不會是?

  燕燁臉色一冷,陡的感覺到房間裡空氣有絲絲不一樣的甜膩,他神色一凜,立刻暗叫一聲不好,伸手點上了自己的穴道,幸好沒有吸進去多少。

  而他之所以大意,一來是這藥似乎很厲害,若不在意,根本不會發現,二來自己今晚喝了酒,雖沒有醉,頭腦卻有些昏,再加上先前受到了刺激,生養自己的母親竟然沒有死,所以他才中了媚藥。

  但現在他中媚藥不深,南宮流蘇顯然中了很深的媚藥,這女人已經意亂情迷了起來,看著他不但輕扯自己身上紗衣,露出迷醉的臉孔,還柔軟的勾引他。

  「燁,人家想你,你過來嘛,人家真的好想你,好喜歡你啊。」

  南宮流蘇說完,燕燁不但不為所動,反而是十分的憤怒。

  這種東西南宮流蘇哪裡來的,除非是有人給她的,是誰?而且這女人有夠蠢的,明明是給他下藥的,自己竟然躲在他的房裡,這下好了,他沒吸進去多少,她自個倒是吸進去不少,不過她自作自受,關他什麼事啊。

  燕燁想著,長袖一揮,勁風掃落葉似的把南宮流蘇給掃出了自個的房間,隨之命令外面的手下。

  「把這女人立刻丟出去。」

  「是,爺。」

  有手下領命,很快抓了南宮流蘇出去,因為是大黑晚上的,所以這些手下並不知道抓的是宮裡的十公主,而南宮流蘇因為中藥,意亂情迷,壓根就不知道身在何處,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灼熱無比,侍衛抓她,她也朝侍衛的手上噌啊噌的,嚇得侍衛大哥媽呀一聲怪叫,把她給扔了出去。

  南宮流蘇跌了個暈頭轉向,爬起來在陵王府內亂轉,暗夜小路的徑頭走過來一個瘦高個子的男人……

  燕燁的房間裡,他正盤退而坐,以內力調節體內的氣息,他吸進去的合歡散比較少,所以不會有大礙,此刻以內力一逼,稍後再用冷水泡泡就會沒事的。

  房間裡,燕竹早命人打了水進來,看爺正運力周旋體內的氣息,一言也不吭。

  燕燁很快以內力逼退了體內的灼熱,優雅的起身,退了衣服進冷水桶浸泡。

  看到爺無端泡冷水澡,燕竹的臉色十分的難看,沉聲的開口:「爺,你說究竟是什麼人給十公主的合歡散。」

  燕竹懂醫,先前聞了房內的氣味和號了爺的脈,可以肯定這合歡散不是尋常的那種媚藥,應該是特製的一種藥,若不是爺吸得少,只怕輕易解不掉。

  燕燁靠在浴桶邊,聽了燕竹的話,陡的睜開了眼睛,眼神中沉沉浮浮的淩厲之芒。要說能製出如此厲害的合歡散,除了月兒外,便是那一個人了。

  「容昶,沒想到他的手伸得這麼長。」

  燕燁的聲音充滿了陰霾,隨之輕聲的說道:「燕竹,你說爺我要不要送個禮物給他呢?」

  這鄙卑的手段別以為只有他容昶會使,他也會。

  「爺,你打算。」

  「玉梁國的陵王爺住在驛宮之中,一定很是孤單寂寞,明日送十個美人進驛宮去。對了,送咱們的人過去,一定要纏著這男人。」

  「是,爺。」

  燕竹領命,燕燁揮手示意他退出去,讓他一個人安靜的泡泡。

  這一泡便近天亮,燕燁週身的合歡散已退,出了浴桶換上了乾淨的中衣,上床休息。

  不想他還沒有閉上眼睛,便聽到門外急急的腳步聲走近,隨之一道恭敬的聲音響起:「爺,王爺派人過來請爺過去一趟,說出事了。」

  「又出什麼事了?」

  燕燁的聲音冷冷,任誰大半夜沒睡,再在水裡泡了半宿的冷水澡,都沒有好脾氣。

  門外手下聽到房裡主子陰暗的說話聲,大氣也不敢出,恭敬的說道:「回爺的話,屬下不知道,只聽說王爺很生氣很著急。」

  燕燁沒說話,懶懶的起身,穿上了衣服,隨手用絲帶把長髮束了,往外走去。

  他隨意懶散的樣子,透著致命的美,夜色之中,白袍飛舞,長髮如墨,好一個風華艷艷的謫仙之人。

  不過他深邃的眼瞳隨意的一掃,那嗜血的眸光,瞬間秒殺了所有人。

  一眾手下誰也不敢說話,跟著他的身後一路直奔燕王府的正廳。

  燕王府的正廳裡,燈火通明。

  燕燁人未進去,便聽到裡面隱約有哭聲傳來,十分的委屈。

  燕燁的眉蹙了起來,總算想起一件事來,昨夜十公主南宮流蘇意圖勾引他,結果沒成功,南宮流蘇中了媚毒,那是何人幫她解毒的,父王說的出事不會就是指南宮流蘇出了什麼事吧。

  正廳裡,正首坐著一身殺氣的燕烈,下首的地方跪著一人,一個精瘦的男人,雖然跪著,也能看出他的身材欣長,五官不是特別的出色,只是很尋常的一個人,不過眼神中卻十分的陰驁,眉眼之間隱有狡詐之色。

  此人正是雷側妃之子燕康,這燕康本來一直以為自己最終將成為燕王府的世子,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生生的奪了他的世子之位,他對燕燁恨之入骨,可惜父王卻百般的寵愛燕燁。本來他想出手對付燕燁,母親卻警告他不准亂動,所以他才一直沒有動。

  今晚他因為胸裡有悶氣,所以便在府內散步,誰知道半道上竟然有一個女人撲了過來。

  這送上門的女人就沒有不要的道理,所以燕康便與這女人成其了好事,誰知道他竟然撿到了一個寶貝,這撲上來勾引自己的女人竟然是十公主南宮流蘇。

  若是他能娶十公主南宮流蘇,燕康的眼睛亮了。

  正廳裡,燕燁一出現,十公主南宮流蘇的雙眼流的眼淚更多了,她的心都碎了,她想要的男人是燕燁啊,哪裡是這燕康啊,看到他她都覺得難受了,可是自己竟然和他,和他,十公主再次的哭了起來。

  燕烈示意燕燁坐下來,不等燕燁說話,跪在正廳位置中間的燕康飛快的開口道。

  「父王,我願意負責任娶十公主為妻。」

  燕燁的唇角撇了撇,這燕康倒是挺會逮機會的,可就算他娶了十公主又能怎麼樣,難不成指望有個十公主便可以奪了他的世子之位,本來他不在乎這世子之位,但他越是想要,他就越是不給他。

  「燕康,本世子記得你好像有妻子了,你總不好讓堂堂皇家的公主為妾吧。」

  「我不想嫁他。」

  她真的好倒楣啊,好好的也能選錯男人,她為什麼這麼倒楣啊,那個男人為什麼不是燕燁啊,為什麼,為什麼?

  南宮流蘇現在滿腦子都是痛苦,恨不得從頭再來一遍,她一定睜大眼睛看清楚燕燁再同意,而不是現在這樣啊。

  ------題外話------

  親愛的妹紙們,天氣太熱,笑笑給妹紙們講個笑話。

  有一日笑笑給雙胞胎兒子做思想工作。

  笑笑:兒子,長大了千萬不要怕老婆,不能被老婆吃得死死的,不能老婆說朝東就不敢朝西,男人活就要活得有尊嚴。

  兒子:媽媽你說的是爸爸嗎?爸爸是最沒有尊嚴人了。

  他爸一臉黑線條,狠瞪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tkiki 發表於 2014-3-4 05:56 PM

第148章:琉月和燕燁算計雷碧城

  正廳裡,燕賢王望了一眼公主,無比的苦惱,想不透堂堂皇家的公主怎麼會出現在他燕王府的,還發生這樣的事情,他該如何向皇上交待啊。

  燕烈的眼神掃向了下首的兒子燕康,眉不由自主的蹙了起來,眼神也很冷。

  「孽子,你竟然對公主動了這樣的手腳,真是丟盡了本王的臉。」

  燕康瞳眸陰冷,唇角勾出譏諷,自己一慣恭順著父王的時候,也從沒看過他給他一個好臉色,既然他不喜歡他,他又何必順著他的意呢,看到他氣成這樣,燕康心裡有一股快感,活該。

  不過神態卻很恭順:「父王,康兒說了會娶公主的。」

  燕烈臉色冷冷,冷哼道:「那夏氏呢?」

  夏氏乃是十大世家夏家的女兒,而且還是夏家的嫡女,當初夏家之所以嫁了一個嫡女過來,便是想著這燕康雖然還不是世子爺,但早晚他肯定是世子爺的,所以才會麻俐的出了一個嫡女出來,沒想到現在半路殺個程咬金出來,竟然從天而降這麼一個世子,現在夏家算是悔斷了腸子。

  燕康的妻子夏氏品貌雖不是一流,卻也是極出色的,配他過之而無不及。

  這會子燕康眼看著自己要娶到了公主,哪裡還顧著那夏氏,眉頭都不眨一下。

  「父王,兒子不會讓你為難的,夏氏那頭兒子我會勸她的,把她降為妾,她會明事理的,夏家也會明白的。」

  燕烈氣得胸膛起伏,真正要被這孽子氣死了,竟然還說得理直氣壯。

  燕康說著望向了南宮流蘇,向南宮流蘇保證。

  「公主,我一定會好好的對你的。」

  南宮流蘇嗚嗚的哭,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

  「我不要嫁,我不要嫁。」

  可惜沒人理會她,都發生這種事了,哪裡有她不嫁的可能。

  燕賢王起身,望向燕康,冷喝一聲:「走,跟本王進宮去向皇上和莊妃娘娘請旨,若是娘娘同意把公主嫁給你便罷,若是皇上不同意把公主嫁給你,就是殺了你也是你自找的。」

  燕康一言不吭的起聲,低垂的頭,眼裡一閃而過的不屑,唇角撇了撇,他才不相信皇帝和莊妃把他殺了呢,殺了他,看誰還要南宮流蘇。

  燕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起身離開正廳,身後的燕康緊隨其後的跟了出去,走在最後面的南宮流蘇,此刻各種想死的心都有了,一雙紅腫的美目流連的望著懶散靠在椅子上的燕燁,他該死的迷人,昨晚她明明是在燕燁的房間裡的,她給燕燁下了藥的,可是後來怎麼出來了,還和燕康搞到一起去了。

  南宮流蘇百思不得其解,跟了前面一行人出去。

  身後的燕燁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舒展了一下手臂。

  「回去睡覺。」

  昨夜大半夜沒睡,真是太累了,先補回兒眠,回頭還要去明月醫館為小月兒加油呢,今日可是醫館開張的日子啊。

  燕賢王燕烈領著燕康和公主進了皇宮,把事情的經過稟報給了皇帝和莊妃娘娘,皇帝和莊妃娘娘一聽,臉當場黑了下來,這件事稍有腦子的人一想便知道是誰的錯,堂堂皇家的公主半夜跑到人家的府邸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又有何臉面去責怪人家。

  闐帝只覺得自個的一張老臉都被這些個女兒給丟乾淨了,一個兩個都這樣子,真不知道背後有多少人指著他的脊樑骨在罵,越想越窩火,若不是忍住,老皇帝都想讓人把這個女兒拖出去斬了。

  莊妃也是氣得說不出話來,同時也十分的奇怪,明明自己的女兒喜歡的是燕燁,怎麼會和這燕王府的燕康搞到一起了,可即便懷疑,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只能讓公主嫁給燕康。

  可是問題又來了,燕康本來是有妻子的,公主若是嫁他,總不好為妾吧,雖然燕康表示了願意勸說夏氏為妾,讓公主為妻,可問題是外面不知道內情的人定要說他們皇家壓迫夏氏,這樣的流言蠻語,只會給皇家抹黑。

  最後莊妃建議,公主為正妻,夏氏為平妻,這樣夏家以及天下人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總不好讓公主為平妻吧。

  此事便這樣成定局了,公主南宮流蘇嫁於燕王府的燕康為妻。

  早朝過後,這消息傳了出來,先前皇帝當殿宣佈了旨意,十公主嫁與給燕府的燕康為妻。

  此事一宣佈出來,整個梟京都沸騰了,不知道皇帝這是唱的哪一齣,好好的十公主竟然指給燕王府的燕康為妻,燕康並不是燕王府的世子啊。

  不少好奇的人問燕賢王,燕賢王眼微瞇,詳作不解,他自然不可能說出公主在燕王府發生的事情。

  郡主府,琉月剛起床,冰舞便把這樣的事稟報進到了琉月的面前。

  琉月一時愣住了,南宮流蘇嫁給了燕王府的燕康,她不是喜歡燕燁嗎?這其中定然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究竟是什麼事呢?要不然南宮流蘇定然不會嫁的。

  琉月正想著,門外,君紫煙走了進來。

  「琉月,你還賴床呢,你忘了今日是什麼日子了?」

  君紫煙兄妹二人現在住在郡主府,這裡離明月醫館不遠,兩下行走十分的方便。

  本來他們要住在醫館那邊的,琉月卻堅持讓他們住在郡主府裡,這樣一來人多了熱鬧一些。

  醫館總歸是不大安寧的。

  君紫煙的聲音一起,琉月回過神來,放開了心頭的疑慮,笑了起來。

  「我怎麼忘記了,今日可是我們醫館開張的第一天,我自然要去招呼客人的。」

  「嗯,那你還不快點起來。」

  君紫煙靠在琉璃屏風邊,掩嘴輕笑,眉眼如山水一般清秀,再加上活潑的個性,比起從前,個性竟然討喜得多,琉月現在很喜歡她,她再不是從前丞相府的大小姐,什麼事都親力親為,頗有女強人的潛力。

  「知道了。」

  琉月笑著應了,手腳俐落的起身,一旁的小蠻石榴趕緊的上前侍候著,很快穿戴整齊了,收拾妥當。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衣著,但是卻顯出美艷的風情來,紅衣映著白晰的肌膚,衣色鮮艷,膚色更白晰,相益得彰,一舉手一投足氣派非凡,貴氣逼人。

  君紫煙笑了起來,眉眼越發的秀美。

  「你倒真適合鮮艷的衣服,什麼裝飾的東西都不戴,便艷麗無雙了,那肌膚真是好得讓人嫉妒啊。」

  琉月的肌膚好得就像剝了殼的雞蛋一般潤滑,令人羨慕。琉月優雅的一笑,回頭俏皮的望了一眼君紫煙。

  「你也不差,比起從前的你要美麗得多了,應該是灑脫的個性給人增添了色彩,對了,我的肌膚是我調理的,回頭我把我護理方子寫一張給你,只要用一個月,保準你的肌膚比現在要好得多。」

  「好啊,原來你藏著這樣的好東西,以後但凡再有這種好東西,一定要拿出來分享。」

  君紫煙鬧笑了起來,房內一團的和氣。

  門外,君洛凡聽到裡面的說話聲,知道琉月起來了,所以便走了進來。

  「什麼好東西啊,我也要一份,師妹的東西怎麼能少得了我的呢?」

  君洛凡俊雅的臉龐上滿是興趣,一進房盯上了琉月。

  房間裡的兩個女人哈哈笑起來,都忍不住走過來湊到君洛凡的身邊。

  「哥哥,你確定要嗎?」

  「是啊,師兄,你確定要嗎?」

  小白花君洛凡一點警戒都沒有,連連的點頭,眉梢上揚,清雋的五官越發的如松柏清雅:「要啊,好東西自然要好好分享的,而且我是你們的哥哥是不是,我為長,以後有好東西要先緊著我,知道嗎?」

  這傢夥還趁機教訓起來了,房間裡的兩個人女人笑得前俯後仰的。

  「哥哥,我們在討論如何保養皮膚,你確定你一個大男人也要保養皮膚嗎?」

  「是啊,師兄,回頭我教你如何保養皮膚怎麼樣?」

  兩個女人一左一右的挽著君洛凡,隨之發現這傢夥不保養皮膚也挺好的,很令人嫉妒。君紫煙和琉月二人相視一眼,然後同時的伸出魔爪蹂躪上了君洛凡的臉,揉搓了兩下,手感真好啊。

  君洛凡的臉立馬紅了,苦下了臉,不滿抗議的大叫:「你們兩個為什麼欺負我。」

  「不為什麼?」

  兩人放了手笑嘻嘻的走了出去,身後的君洛凡在後面抗議:「你們捏我的臉,每人讓我捏一下。」

  「做夢。」

  兩道聲音同時的落地,人早走遠了。

  「你們兩個魔女。」

  某小白花一邊揉臉一邊嘟嚷,一抬首見小蠻和冰舞兩個人也眸光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君洛凡一驚:「你們幹什麼。」

  「我發現君公子的皮膚真好啊。」

  「是啊,我也想捏捏看。」

  君洛凡兩手一伸立刻摀住了自個的臉,大叫起來:「不准捏。」

  小蠻和冰舞哈哈笑起來,君公子真的很有趣啊,這傢夥若是落到哪個女人手裡,絕對是一寶啊,個性比較單純,武功厲害,醫術也好,究竟是那個女人會這麼好命呢。

  兩個人哈哈笑了起來,一路走了出去,君洛凡看她們每個人都笑得很開心,還一臉的莫名其妙,想不透究竟是什麼事這麼好笑,不過不想了,他想起今日醫館開張的事情了,去吃早飯,回頭去醫館。

  郡主府的正廳裡。

  大圓桌邊琉月和君紫煙二人正在說醫館的事情,一抬首發現君洛凡輕手輕腳的走進來,找了一個遠離她們的位置坐下來,悶頭吃飯,那模樣兒十足的小可憐一個,別提多惹人憐愛了,兩女人的心都柔柔軟軟的,同時的下了一個決定,日後君洛凡所娶的女人,一定要通過她們兩個同意,否則絕對不讓他娶,省得他被人欺負了。

  「師兄,你躲那麼遠幹什麼,我們又不會吃了你。」

  「是啊,哥哥,別跟個小可憐似的。」

  君洛凡一抬首,翻白眼,不甩她們兩個,冷哼。

  「你們就知道欺負我,我決定和你們保持距離。」

  兩個女人再次笑了起來,一臉的狡詐:「師兄,你坐過來,我們不欺負你了。」

  「真的。」

  兩個女人一起點頭,君洛凡確定了一下,最後挪過來一些。

  正廳裡,兩個女人對某小白花洗腦:「師兄,以後你若是娶女人,要我們同意知道嗎?」

  君洛凡抬首,很認真的說道:「我不娶女人,一輩子救死扶傷,醫病救人,永生把我的生命獻給病人,直到老死。」

  這傢夥說到最後竟然大義凜然起來,君紫煙和琉月二人翻白眼,用鼻子冷哼。

  「你娶女人和你救死扶傷,醫病救人沒有矛盾啊,倒是你娶了女人,以後會幫助你救病醫人,這樣救的人會更多,知道嗎?」

  「這樣嗎?」

  君洛凡一臉認真的想著,然後認同了這個理,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為什麼我娶女人要你們同意,我最大啊?」

  「你最大沒錯,可你是男人啊,男人瞭解女人嗎?」

  小白花搖頭,女人他確實不太瞭解,很古怪的東西。

  「不瞭解,不過我瞭解你們兩個。」

  「我們兩個,一個是你妹妹,一個是師妹,和你要娶的女人是不一樣的,知道嗎?」

  琉月嚴肅的說道,臉上神情很認真,師兄若是娶女人,非要讓她過一眼不可,若是娶了那等刁鑽的陰險的,一心算計他的,他即不是很痛苦。

  「確實不一樣。」

  「所以以後你要娶的女人要我們同意,聽到沒?」

  君紫煙此刻十分慶幸哥哥的反應遲鈍,再加上心性小白,正因為他的遲鈍和對感情的小白,所以他才會沒有發現對琉月的那份感情,其實是因為愛意,不過他沒有發現,遲早會遇到一個他喜歡,又喜歡他的女子。

  君洛凡望瞭望琉月,又望瞭望自個的妹妹,倒是同意了:「行。」

  「別忘了你今日答應我們的事情。男人要言出必行。」

  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盯著君洛凡,君洛凡被盯得毛悚悚的,為什麼覺得這兩個女人越來越陰險呢?

  不過一個是他師妹一個是妹妹,他喜歡她們,所以不以為意:「好。」

  琉月和君紫煙二人立刻舉起手對擊了一掌,既然哥哥答應了,以後就會做到的,雖然他心性遲鈍,但是答應她們的事情,絕對會做到的。

  正廳裡,正熱鬧的吃著早飯,門外,小蠻走了進來。

  「郡主,醫館那邊的夥計派人過來,醫館準備開門了。」

  「好,我們馬上過去。」

  小蠻退出去,琉月望向君洛凡和君紫煙,神情一掃先前的嬉皮,一臉的嚴肅冷冽,沉穩的開口。

  「今日醫館開張,不出意外人肯定比較多,紫煙你負責處理店內的事情,師兄專門負責治病醫人,我呢,今日要逮人?」

  「逮人?」

  君洛凡兄妹二人挑起了眉,一臉不解的望著琉月,這開醫館好好的逮什麼人。

  「我想今天這種日子,那背後一直算計我的雷碧城,不會不行動的,他一定會指使人來鬧事,我要逮住此人,反將雷碧城一軍,把他的底給掀起來,讓人都看看他雷碧城的嘴臉。」

  「那你小心些。」

  君紫煙叮嚀,琉月點頭,三個人已經吃飽了飯,齊齊的起身,一路往外走去,前往明月醫館。

  遠遠的人還沒有走過去,便看到明月醫館門前,排了長長的一隊病人,門前十分的熱鬧。

  君紫煙倒是鬆了一口氣,本來她還生怕醫館開張冷場子呢,現在來了這麼多人倒是熱鬧了,幸虧有琉月先前寫的那張廣告詞,才能吸引這麼多的人過來。

  「沒想到來這麼多的病人。」

  君紫煙開口,君洛凡是眼冒晶光,他是有病人看便高興的傢夥,此刻摩肩擦掌的十分振備,對於別的再沒有興趣,眼裡只有那些生病的人了。

  琉月笑著點頭:「今日第一天免費,那些瞧不起病的人,肯定會出現的。」

  一提到這個,君紫煙便有些肉蛋。

  「琉月,這一天不知道要賠多少錢進去。」

  琉月笑著搖頭:「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日免費,我們醫館會樹立良好的口碑,而且這些人因為免費得到了我們的醫治,肯定會幫我們宣傳的,要知道這世上沒人會心安理得的享受施捨,總要付出些什麼才會良心安穩,所以你別擔心虧本,這只是早期投了一些錢進去,而且我們開明月醫館的目的,不是想成為暴富,而是幫助那些看不起病的病人,當然有錢人過來看病的時候,一定要狠狠的敲詐,把他們身上的錢敲詐下來,幫助那些沒錢看病的人,你記住了嗎?」

  琉月望向君紫煙,君紫煙立刻點頭,皮笑肉不笑的,眼放狼光,做好了準備宰有錢人的事情。

  一行人走過去,醫館的大門還沒有開,那些人翹頭盼望著,一看到琉月和君洛凡等人都過來了,不由得歡呼。

  「安陽郡主來了。」

  「郡主救救我們。」

  琉月笑望向那些病人,一一點頭,然後一聲令下:「開門。」

  夥計去拉開了門,門前一側,夥計用竹竿挑起的鞭炮,劈咧叭啦的放了起來,響聲震天。

  醫館的門光啦的一聲拉開,裡面早就準備好的大夫掌櫃的夥計,全都各就各位了,井然有序。

  大門前,早有兩個夥計出來維持則序,讓人排好隊,一個一個入內醫治。

  君洛凡是明月醫館的首席大夫,他的位置最靠裡,除非是病情比較嚴重的才會麻煩他老人家出手,其他的小病小痛的根本用不到他,所以他往裡面的座位上一坐,眼看著別的大夫忙碌起來,而他卻一個病人沒有,那個心急啊,眼巴巴的模樣兒吸引了多少病人張望。

  君紫煙在門前招呼上門祝賀的客人,琉月在店內觀察,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的病人,今日不出意外,雷碧城一定不想讓她的醫館順順利利的開張,那麼他定然要想辦法栽贓陷害明月醫館,所以這病人中肯定有他的人。

  醫館門外,不少的馬蹄聲響起,接二連三的有人過來道賀了,都是與琉月交好的一些老朋友。

  君紫煙立刻進來告訴琉月:「琉月,風將軍過來了,袁晟過來了,還有燕王府的世子也過來了。」

  這裡君紫煙的話剛落,外面的小夥計也衝了進來稟報。

  「郡主,玉梁國的陵王殿下過來了。」

  琉月挑起了眉,沒想到容昶竟然也過來了,想到燕燁和容昶之間的水火不相容,她挑了眉,今日不會是出什麼事吧。

  琉月領著一眾人往外走,準備出去招呼客人。

  又有一個小夥計衝了進來稟報:「郡主,瑾王殿下和九皇子登門過來了,還有太子殿下也一併過來了。」

  這下不但是琉月頭疼,店內的病人也稀奇起來,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當然都是說安陽郡主面子大之類的恭奉話,沒人敢說不好的話。

  琉月只得領著人走出去,只見醫館外面,馬車並排而停。

  門前俊男無數,輕裘寶帶,華貴美服,霸氣的,冷酷的,清俊的,陽光的,應有盡有,直看得大門前圍觀的百姓滿眼羨慕。

  琉月一目望下去,只見週身霸氣俊美無儔的燕燁,一臉殺氣的和五官精緻冷若寒潭之霜的容昶對視著,兩個人互不相讓。

  瑾王南宮玉明藍的錦袍襯得他越發的溫潤如玉,唇角是如水的笑意,眼裡卻是看好戲的光芒,他是巴不得這兩個旗鼓相當的高手對招,自己在後面揀外塊,這個外塊便是琉月。

  九皇子一臉明媚的陽光,燦爛美好的少年,滿臉盈盈如水的笑意。

  太子南宮焰臉色有些陰沉,瞳眸更是陰驁無比,這個人越來越陰暗了。

  至於袁晟風淩雲倒要坦蕩得多,一人邪魅,一人英氣勃發,眼看著琉月走了出來,這兩人先迎了上來,抱拳開口。

  「恭喜郡主開了明月醫館,我等祝明月醫館的生意興隆,醫行天下。」

  兩人說完一揮手,吩咐後面的手下把禮物奉上來。

  琉月一看兩人奉上的禮物都很貴重,唇角的笑意湧起來,有錢的是大爺,她看這兩傢夥順眼多了。

  「袁晟公子和風將軍客氣了。」

  假客氣是必須的,琉月說完一揮手命令身後的君紫煙收下來,速度絕對是很快的,看得人眼抽。

  琉月收了袁晟和風淩雲的禮物,眼睛又往下一行人望去,太子南宮焰走了過來,一揮手有人把太子府的禮物奉上了。

  太子南宮焰今日之所以出現,是因為今日這醫館裡要發生一件大事,他自然要留下來做證處理。

  南宮焰的唇角是陰側側的笑,琉月也陪著著他陰側側的笑,別以為她不知道南宮焰為何會笑得這麼陰險。

  不過白得了一件禮物是高興的事情。

  「紫煙,收下太子府的禮物,太子親自來祝賀,不收就是拂了太子的顏面了,太子不高興了,可是大事。」

  琉月不陰不陽的開口,南宮焰的眼神越發的深驁了,明顯的聽出了琉月話裡的譏諷,心裡的火氣一下子湧了起來,不過卻不好當著所有人的面發作出來,只在心裡狠狠的發火。

  上官琉月,待會兒便讓你笑不出來。

  琉月卻不再理會太子南宮焰,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盯上了瑾王南宮玉,膽敢壞她和燁兒的婚事,怎麼著也要讓他出出血。

  「瑾王殿下過來了。」

  南宮玉依舊一派的優雅,淺淺頷首,溫潤的笑意掛著臉上,一身無人抵擋的華美風姿,看得明月醫館前的女子們個個倒抽氣,接著便是一連番的議論,大讚瑾王南宮玉天人之姿,風華絕艷,南宮玉眉眼越發的笑意盎然,好聽話個個愛聽,這些百姓的議論,讓他的心情越發的好。

  「恭喜安陽郡主醫館開門大吉。」

  琉月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她怎麼覺得今兒個他們過來都是為看好戲的,哪裡真是為了祝賀他的醫館開張啊。

  一邊想眼睛瞄到了瑾王手下的的賀禮,四四方方的一個錦盒,華麗精緻,不知道盒中是何物。

  君紫煙素來有一顆七巧玲瓏心,一看琉月的神色,立刻麻俐的從瑾王府的手下手裡接過賀禮,然後啪的一聲打開,露出裡面的一尊玉佛,流光溢彩,栩栩生輝,一看便是好東西,琉月雖然心裡滿意,可是卻不想讓瑾王南宮玉好受,因為南宮玉竟然也參加了三日後的比試,她越想越惱火,自然要好好的收拾收拾這男人。

  琉月想著唇角撇了撇,收回視線望向南宮玉。

  「瑾王殿下的手腳可真不敢苟同,原來如此的小氣,和太子殿下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既然誠心來祝賀,無論如何也該備足了禮才是,這不是讓瑾王丟面子嗎?」

  南宮玉的臉一黑,嘴角狠抽,他送了一尊名貴的玉佛,還小氣啊,這女人分明是故意刁難他的。

  看來她是藉機報復他的,南宮玉瞳眸收縮,不過當著別人的面也不好說什麼,臉色微微的僵硬。

  太子南宮焰啪的一聲打開自己手中的玉扇,風流不羈的扇著,笑得陰陽怪氣的。

  「皇弟原來這麼小氣啊,安陽郡主好歹是父皇親封的郡主,又是皇弟想娶的對象,她開醫館可是大事,皇弟出手怎麼如此的小氣了,這樣安陽郡主又如何想嫁你呢?」

  「你?」

  南宮玉血氣往上湧,抬眸望去,看到太子皇兄那不陰不陽的嘴臉,臉色越發的黑了,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好發作,只得暗自咬牙。

  「太子皇兄說得是,看來是我想得不周到了。」

  南宮玉說完朝身側的侍衛狠狠的命令:「加一千兩銀票,以祝賀郡主開張大吉。」

  「是,殿下。」

  侍衛不敢多說話,趕緊的奉上一千兩的銀票,幸好他們的身上有一千兩銀票,要不然今兒個的臉丟大了。

  不過這安陽郡主真是太過份了,瑾王府的賀禮可是很名貴的,她竟然還說小氣,還說太子大方,她都沒有看太子爺的賀禮,這麼說來,她是故意找主子的碴子的,這女人若是嫁進了瑾王府,他們一定好好的為難為難她。

  侍衛心裡盤算著,手裡卻俐落的取了一千兩的銀票奉上。

  琉月看到平白的又敲了一千兩的銀票,眉眼的笑意璀璨得多了,客氣的說道。

  「瑾王殿下真是太客氣了。這琉月怎麼好意思收呢?」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收,手裡的動作卻無比的迅速,手一伸取了銀票遞給一邊的君紫煙。然後示意夥計過來,把送了賀禮的客人往後面迎去。

  最後門前還剩下玉梁國的容昶和燕燁等人。

  容昶和燕燁二人互瞪一眼,隨之一起走了過來,容昶一身冷若冬日冰稜的風華,清透仿似冰花,融融而來,週身源源不斷的冷氣洩露出來,使得很多人不敢直視著他。

  燕燁嗜血霸氣,婢睨天下的王者之尊,雍雍而來,風光艷艷,他週身上下就像萬丈陽光奔湧,和容昶的冷若冰霜形成了極致,兩人仿如一冰一火,互不相容,勢同水火。

  不過兩個人走到琉月的面前時,全都目染萬千柔情,唇似盛開的櫻花,一笑驚艷。

  四周的人只看得頭暈目眩,好半天動彈不得,這兩個人真美啊,風華瀲艷。

  容昶一揮手,身後的手下捧上來一個很大的華麗錦盒。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打開了錦盒,絢麗的光彩流瀉出來,錦盒之中滿是華麗名貴的東珠和珍珠等名貴之物。

  琉月笑意盈然,望著容昶聲音不自覺的柔和。

  「陵王爺太客氣了。」

  她看到錢天生好說話,容昶一出手如此大方,她自然分外的客氣。

  不過她的笑落到了燕燁的眼裡卻是分外刺眼的,狠狠的剜她,琉月自然知道了,不過不理會他,吩咐了一側的君紫煙把東西收下來,然後把客人領到後面的正廳去招待著。

  君紫煙領命,把客人一路往裡招呼。

  琉月留在最後面,抬眸笑意盎然的望著燕燁,燕燁卻虎著臉,眼睛陰驁無比。看到她望過來,陰側側的說道。

  「安陽郡主,本世子沒有賀禮,安陽郡主是不是打算把本世子拒之門外。」

  琉月眉眼如花,笑意切切。

  「燕世子有這個心理準備最好,那麼世子爺打算送本郡主什麼呢?」

  琉月一本正經的問,既然他要生氣吃醋,她就陪他耗著。

  「不知道銀票行不行?」

  燕燁依舊面無表情,一字一板的說著,不過神色已經有所鬆動。

  「多少面值呢?」

  「一萬兩銀票可還滿意,郡主。」

  燕燁一出聲,四周多少道的倒抽氣聲音,這燕王府的世子好牛氣啊,一送禮便是一萬兩的銀票,真真是太有錢了,有錢得壓死人啊。

  琉月一聽一萬兩銀票,眼睛早笑成了月牙狀,伸手便要:「拿來。」

  燕燁一揮手,身後的燕松無語的取了一萬兩的銀票遞到琉月手上,順帶的送上一個白眼給琉月。

  世子爺的就是她的,還趁機敲竹槓,真有她的。

  琉月收了銀子,滿臉笑的請了燕燁入內:「燕世子請進。」

  燕燁看她裝模作樣的神情,不停的磨牙,一行人一先一後的往裡走,越過救病醫人的正堂,一路往裡走去,後面的自有一個院子,用來招呼客人的。

  燕燁眼看著四周沒人了,上前一步,把琉月的手抓在手裡,咬牙切齒的冷哼。

  「小月兒,你竟然膽敢對那傢夥笑。」

  琉月翻白眼。

  「今兒個來者是客,何況人家送了那麼有錢的東西,難道一個笑臉都沒有,有錢不要的是傻子啊。」

  「這樣,你不對他笑,以後我的錢全是你的。」

  燕燁話一出,身後的幾個手下打了一個趄趔,差點沒栽到地上去,有沒有這樣誇張,爺是有多吃醋啊,這笑一下會死啊,賺了那麼多的寶貝,看來還是琉月郡主聰明啊,爺腦子都被醋糊住了。

  琉月立刻雙手叉腰,十分的不苟同燕燁的話。

  「你的就是我的,我賺的那是外快,這能相提並論嗎?你個不會過日子的,以後我一進門便記得把銀子交出來讓我保管知道嗎?」

  「知道了。」

  燕燁乖乖認命,悶哼。

  「難道非要對那傢夥笑。」

  「笑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不過一抬首看燕燁滿臉的冷酷,眼裡騰騰的殺氣,琉月立刻又加了一句:「好吧,我盡量控制著一些,這樣行了吧。」

  兩個人正在中庭裡討價還價的,後院的廳堂上君紫煙走了出來,一路過來。

  「琉月,瑾王殿下還有陵王殿下說話了。」

  「好,我過去招呼一下。」

  琉月說話,想起一件事招手示意燕竹近前,燕竹過來後,她立刻吩咐燕竹去幫她辦一件事,那就是盯著今日來醫館救病醫人的這些病人,如若發現行跡詭異之人,立刻稟報於她。

  燕竹領命而去,琉月轉身往後院的正廳去招呼客人,眼見著燕燁不動,她滿臉笑的伸手去拽他。

  「好了,別氣了,等我打發了他們,再來向你請罪。」

  燕燁立體俊美的五官黑沉沉的一層煞氣,聽著琉月軟軟的話,總算冷哼一聲,臉色臭臭的跟著琉月的身後,一路進正廳去招呼客人。

  正廳裡。

  分別坐著太子南宮焰,瑾王南宮玉,九皇子南宮暖,袁晟和風淩雲,還有玉梁國的容昶等人。

  此刻瑾王南宮玉和玉梁國的陵王正自然的說著話,九皇子時不時的摻一句,其他人只聽著,並沒有插口。

  太子南宮焰的臉色陰驁無比,瑾王南宮玉這般熱切的與陵王容昶說話,分明是置他的臉面於不顧。

  南宮焰的心裡惱火異常,又不好當著眾人的面發作起來,若是發作,只能顯得他太子心胸狹隘,沒有容人之量,所以他有氣只能悶著。

  正好琉月和燕燁二人一先一後的走了進來,廳堂內正說話的南宮玉和容昶二人停止了說話,一起望過來,眼神中都攏上了旋旎之光。

  琉月笑瞇瞇的向今日前來祝賀的幾人道喜。

  「感謝各位今日的捧場,琉月在這裡以茶代酒的敬過各位了。」

  琉月捧著茶盎,向各位道謝。

  各人都笑意盈盈的點了一下頭,與琉月喝了一杯茶。

  這麼些人裡,只有太子南宮焰臉色自臭臭的,這上官琉月的與他的交情可不好,自己的皇妹之死的帳還沒有算呢,他今日前來這裡便是有事要做的。

  太子南宮焰眼神閃爍,暫時的忍耐一下,待會兒可以收拾上官琉月了。

  除了太子南宮焰的臉色陰暗,燕燁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冷酷著一張臉,臭臭的,看著容昶和南宮玉,便覺得各種的阻心,這兩個男人都盯著月兒,他能開心嗎?

  正廳裡,南宮玉的聲音響起來:「安陽郡主怎麼想起要開醫館的,與我們說說?」

  琉月坐在一側,神容淡淡的開口。

  「我身為大夫,自然要開一家醫館,而且我的宗旨是不讓沒錢看病的病人病死了,這裡即便是沒錢也可以治病,只要治好了病把病錢還掉了就是?」

  「那要是還不了呢?所欠銀錢太多一輩子也還不了?」

  南宮玉挑刺,琉月笑了起來,眉眼如畫。

  「如果還不了便以身抵債,一輩子成為我上官琉月的奴僕,活著總比死了好是不是?」

  她可沒有高尚到治好了病讓他們一毛錢不付出便離開了,救人是她的宗旨,付出代價是病人的宗旨,如果說有些病太重,威脅到生命,那人無論如何還不了藥錢,便以身抵債,至少他活著,不是嗎?

  正廳裡,眾人笑起來。

  風淩雲和袁晟等人都認為琉月所做的沒錯,不勞而獲,只會養成那些人的懶惰,或者是有些有錢人也趁機假裝沒錢而跑這裡來圖外快,小月兒這樣一干,杜絕了任何心存僥倖的人。

  「小月兒的做法很好。」

  「嗯,不錯,至少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省得有些沒良心的傢夥也跑到這裡來圖外快,你這樣一定規矩,那些人便不敢跑來說沒錢治病了,除非真正的沒錢人。」

  琉月點了點頭,她就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會定下這規矩。

  除非是真正沒錢人,否則沒人願意留下來做奴做僕的還債。

  正廳裡,容昶一直沒有說話,貪婪的望著小月兒,其實看到她過得很開心,他真的好高興,可是沒了她的他,過得好寂寞啊,他真的不是想讓小月兒不開心的,若是自己能娶小月兒,他一定會想盡辦法讓她開心的。

  門外,小蠻急急的走了進來,稟報道。

  「小姐,武寧候府的小候爺過來了?」

  「晏錚。」

  琉月愣住了,這些日子的忙碌,她倒是把晏錚忘了,不過安靜的時候想到失去這麼一個朋友,她心裡依舊不好受,她以為晏錚再也不會上門了,沒想到現在他竟然又出現了,他出現是不是原諒她了。

  想著琉月起身往外走去。燕燁一雙眼睛如雷電似的射過去,越發的懊惱,這裡有兩個,外面又來了一個,真正是可惱,雖然小月兒沒有說,但是他心裡有數,晏錚和她肯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琉月離開,瑾王南宮玉眉一挑,眼裡一閃而過的暗芒,淡淡的說道。

  「晏小候爺和小月兒的關係可真好,聽說他們的感情不錯呢?」

  南宮玉說完望向了燕燁,燕燁陰驁的睨了他一眼,別以為他不知道這男人的激將法,難不成以為他會抓狂不成,燕燁雖然心裡不痛快,一點沒有發作的現像,挑眉傲氣淩然的開口。

  「晏錚是月兒的朋友,她對朋友一向真誠,不過對待小人可就不會那麼真誠了。」

  南宮玉似毫不生氣,忽地溫爾一笑,閑雅的望向燕燁。

  「燕世子,三日後不知道我們三人誰會勝出?本王真怕有人輸不起。」

  燕燁用力的一點頭,深瞳波瀾不驚,淡淡的認同。

  「是啊,有人怕輸不起,在後面耍花招,鄙卑的小人只會來陰招,真是可恥。」

  他說完,唇角忽地勾出淺淺的笑,望向了容昶。

  「陵王爺在驛宮裡想必寂寞了,做為老友,我特地送了十個美人過去給陵王爺解悶,陵王爺可還滿意?」

  正廳裡,雖然一來一去,看上去和諧自然,但是內裡的刀光劍影,個個都看得很明白。

  容昶唇角勾出冷諷的笑。

  「燕世子費心了,我有潔癖,那些美人都被我賞給我的手下了,希望燕世子不心疼。」

  「不心疼,怎麼會心疼呢?」

  燕燁涼涼的挑眉,他早就算準了這男人的行為:「只是可憐了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本來還以為能讓陵王世子看上眼混個妾過過好日子,沒想到卻被賞賜個給下人了,真是可憐啊可憐,陵王爺還真是不會憐香惜玉。」

  燕燁說到這裡,忽地狐疑的盯著容昶:「陵王殿下不會是不行吧。」

  一句不行吧,惹得廳堂內的人全都盯著容昶,容昶再能忍耐也不禁動氣,手指緊握,陰驁無比的瞪上燕燁,無聲無息的冷氣爆出來,不過最後都化作一聲冷語。

  「燕世子操的心太多了,這似乎是本王的私事吧。」

  「是,是,那是。本世子操太多心了」

  院子的中庭,琉月已經把晏錚給接了進來,今日的晏錚,深沉莊重,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但是一抬首間,眸底隱有心痛。

  他抬首望向琉月:「小月兒,我能收回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嗎?讓我們單純的做個好朋友。」

  他決定把那些喜歡的心統統的收回來,只當小月兒是一個單純的朋友,雖然這有些難,但他相信,他定然會辦到的。

  「好,我們依然是朋友。」

  琉月用力的點頭,伸手拍了拍晏錚的肩,知道自己終究是傷了晏錚的。

  晏錚笑望向她,爽朗而灑脫,那些沉重統統的拋了開去。

  「小月兒,我決定離開梟京,回尚京去。」

  「回尚京,為什麼?」

  琉月挑眉,心中升起不捨,她知道晏錚這個決定是因為她,他來梟京是因為她,他走,也是因為她。

  「你不是說我們依舊是好朋友嗎?」

  晏錚豪爽的笑起來:「我們是好朋友啊,我在尚京,若是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派人來找我,不管我在哪裡都會幫你的忙的,但是待在梟京我不舒服,總覺得自己是個賣國賊一樣,雖然不能也不會為南璃國復仇,但至少安靜的待在尚京。」

  「那你母親和妹妹呢?」

  「她們便留在這裡吧,我父親還在尚京呢?」

  母親是一心想留在這裡的,妹妹也不願意走,那他一個人走好了。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英挺的風姿,剛毅的面容,此時不復少年的羈傲不馴,有的是男人那種成熟穩重。

  琉月看著他,歎息,時光真能磨練人,這才多久的功夫啊,晏錚竟然好像蛻變了一個人似的。

  「保重。」

  「小月兒,一定要幸福快樂的生活著,保重。」

  晏錚道了一聲保重,轉身大踏步的離開,一路向外,那背影挺拔如松。一步步的離開,沐在金光之中,漸漸沒了身影。

  小蠻看琉月有些落寞,柔聲開導她。

  「小姐,朋友總是會散的,不會永遠待在一起的,沒有今日的散,又哪裡聚時的高興呢?」

  琉月忍不住噗哧一聲笑起來:「小蠻,我覺得你說話越來越有哲學了。」

  「哲學?」

  小蠻愣住了,不懂這哲學又是什麼東西。

  琉月轉身準備回正廳去招呼客人,不遠處燕竹走了過來,遠遠的喚了一聲。

  「郡主。」

  琉月一聽,停住了動作,望向了燕竹,眉不自覺的挑起了,臉色也攏上了冷冽,燕竹一走過來,她便壓低聲音問道。

  「你查出來了,真有人?」

  燕竹點頭:「我看此人沒病,但此人非說病得極重,而且屬下想幫他查,他不讓,要讓小姐你幫他查查看。」

  琉月點了下頭,命令燕竹把人帶到醫堂隔壁的廂房去招呼著,她馬上就過去。

  燕竹轉身離去。小蠻的臉色很冷,小聲的嘀咕:「小姐,難道此人真是雷碧城的人?」

  「不出意外肯定是雷碧城的人,雷碧成想用此人一舉擊挎我們,他做夢。」

  琉月臉色冷冽,陰驁難看,此人留不得,今日只是敗壞他的名聲,下次,她定要他的性命。

  琉月領著小蠻回到了正廳,然後客套的和正廳裡的人招呼著。

  「真是不湊巧,有個病得比較重的病人需要我醫治,我沒辦法招呼各位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她此言一出,廳堂上的人都不是傻子,這賀禮也送了,人家的茶也喝了,現在人家有事要忙了,他們總不好一直坐著,難道還等著吃飯不成。

  「這答謝禮日後再補啊。」

  琉月客套的說著,笑得格外的可親,不過心裡一點沒打算辦什麼答謝禮,謝什麼謝啊,這些個人難道還缺吃穿不成,她把銀子省下來救人也是好的。

  客廳裡的人陸續的起身,紛紛的告辭,一一往外走,琉月客套的一一招呼著。

  走在後面的容昶,望向琉月時瞳眸中滿是柔情。

  「小月兒,什麼時候我們好好的聚一聚?」

  他的話一起,燕燁臉色便黑了,當他是死人嗎?他休想。

  不過琉月已經客氣的開了口:「改日吧,這兩天醫館剛開張肯定很忙我走不開,等到不忙了再說啊。」

  容昶的臉色黯淡了,一點光澤都沒有,一臉落寞的離開了。琉月望著他,倒真有些過意不去,這情債啊是最難償還的了。

  落在最後一個的燕燁看她呆望著容昶,心裡那個吃味啊,貓抓癢似的,一看到人走了,便竄了過來。

  「小月兒,你看什麼看,難道爺不比他好看,看他有看爺養眼嗎?」

  琉月回首,對上了燕燁咬牙切齒的樣子,濃黑的眉緊蹙起來,瞳眸中滿是怒火,跳躍著,俊美的面容上是陰煞之氣。

  琉月好笑:「你別說,這凶巴巴的樣子還真沒有他養眼,要是笑起來嘛,說不定還能養眼些。」

  「爺我笑不出來」

  燕燁氣狠狠的瞪了琉月一眼,胸悶的轉身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沉著臉生悶氣。

  「好了,好了,來,給姐笑一個。」

  琉月走過去做鬼臉逗他,燕燁斜睨著她,冷哼:「好醜。」

  「那這樣呢?」琉月雙手翻嘴唇,眼翻白,嚇了燕燁一跳,趕緊的扒拉下她的手:「快別整了,真難看啊,好好的一美人整成醜八怪了。」

  「那你別氣了吧。」

  「哼,下次不要再對他們笑,尤其是別有居心的人。」

  「好。」琉月應聲,先答應了再說,很快她想到了有事要做,立刻伸手拽了燕燁起身:「走,我有事要做呢。」

  「什麼事?」

  「先前我讓燕竹給我看住外面的那些病人,若是發現有異樣的病人,便留意著,這人說不定是雷碧城的人,雷碧城一直盯著我,今日肯定要動手,本來我還不確定,但是太子一出現,我便肯定了,你說太子與我的交情真那麼好嗎?他今日過來,是為了配合雷碧城。」

  「走。」

  一聽說這正事,燕燁不鬧了,拉著琉月的手往外走去,週身的殺氣,眼神陰驁無比。

  明月醫館的廂房裡。

  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臉色有些臘黃,端坐在桌前,琉月仔細的打量他,發現此人雖然臉色黃,可是氣息平和,神色並不像有病,她上前給他診脈,也沒有診出什麼毛病來,可是她看他的臉色也不想是塗上去的,又檢查了一遍,仔細的辯別了一下,心中已有數。

  「你說你是不是誤服了什麼東西?」

  琉月一開口,那人神色有些慌亂,不過很快鎮定了下來。

  「神醫我不知道,你救救我。」

  房間裡的幾人都圍了過來,個個臉色冷驁,眼神閃爍著狼光。

  這人嚇得忍不住哆嗦起來,牙齒打顫,害怕的嚅動唇。

  「你們這是做什麼?」

  琉月冰寒的望著他:「說吧,究竟是何人派你來的,是不是雷碧城,你若是不說,就別怪我下狠手。」

  「我,我?」

  那人害怕起來,一個字也說不了,琉月冷戾的說道:「你根本就沒有生病,只是服了一種可以使臉色變臘黃的草,不過這草有毒。」

  琉月嘿嘿的冷笑,然後望向此人:「有人讓你服下了這種草是嗎?」

  「神醫救命啊,神醫救命啊」

  「你別裝了,這是你自己服下的草藥。」

  「我沒有。」

  琉月臉色冷酷,狠決,盯著嚇得跪到地上的男人。

  「別說我沒告訴你,就算我解了你身上這個草藥之毒,雷碧城也不會放過你的,你是他挑中的一個棋子,只有死路。」

  「你是什麼意思?」

  這人有些害怕。琉月陰冷的一笑。

  「什麼意思,我解了你的毒,雷碧城會給你下別的毒,然後抬著你的死屍進我們明月醫館,大肆宣揚我的無能,借此毀掉明月醫館。」

  那人目瞪口呆的愣住了,雷碧城和他說過,到時候會讓他服另外一種藥,讓他很痛苦,到醫館裡大鬧,但他說不會有事的啊。

  難道真如上官琉月所說的,他會給他下毒手。

  「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琉月狀似隨意的伸手取出一枚解毒丸讓這人服下。

  這人看著琉月神容認真,似毫不像是說謊的,不由得相信了,而且他知道雷碧城此人向來心狠手辣,只是沒想到他會想害死自己。

  「神醫,你救救我啊,救救我。」

  琉月蹲下身子望著這磕頭哀求的人,動作迅速的取了一粒丹藥塞進這人的嘴裡,速度快到男人防不及防,等到發現已咕咚一口服下了藥,琉月陰沉的開口:「剛才我給你服的藥是毒藥,但可以以毒製毒,不管雷碧城給你下什麼毒,你短時間內都不會有事,到時候,那毒藥不會一時要了你的病,你來醫館找我我便會給你解毒,但解毒前你必須當眾說出雷碧城的歹毒之計。」

  「好,好。」

  只要雷碧城真的歹毒的害他,他就說出他的陰險詭計,那個人太狠了。

  「好了,你毒已解,出去吧。」

  「是」那人起身離開,身後的琉月和燕燁二人相視。

  燕燁週身的濃濃的殺意:「等到那人過來,指使了雷碧城所做的事情,我立刻進宮去稟報皇上,一定要讓皇上殺掉雷碧城。」

  「但憑這一件恐怕除不掉雷碧城,他畢竟是皇后的侄兒,不過皇帝一定會重懲他的。」

  琉月自信的開口,燕燁不說話,廂房裡的下人退了出去,只有他們兩個人,燕燁又想到先前琉月對容昶笑的事情了,鳳眸微瞇,暗芒遍佈,臉色臭臭的坐到房內的椅子上。

  琉月好笑,湊過去逗他。

  「這又是怎麼了?」

  「爺不爽。憑什麼對他笑。」

  琉月趁機坐到燕燁的腿上,然後伸手摟著他的肩:「好了,好了,別氣了啊,今日我是看在那些銀子的份上對他笑的,回頭沒銀子我就不對他笑了。」

  「這可是你說的。」

  燕燁挑起狹長的眉峰,盯著琉月,俯身對著琉月的唇瓣咬了下去,疼得琉月冷哼,抬手便捶了他一拳。

  「你是屬狗的啊,或者上輩子是狗嗎?」

  燕燁一看琉月唇瓣上有紅血絲,總算舒服了,伸手摟著她,霸道的宣佈:「即便我上輩子是狗,你也是狗婆子。沒辦法改的事情。」

  「呸。」

  琉月啐他一口,兩個人窩在房裡親熱了起來。

  外面,醫館內有條不紊的忙碌著,很快門外有哭喊聲響起來,醫館門前圍滿了人。

  廂房內的琉月和燕燁二人自然聽到了,眼神閃爍的走了出來。

  明月醫館門前的空地上,此時幾個人用擔架抬著一個痛苦掙扎的病人,病人嘴裡吐著血,連哼都沒有力氣了。

  四周圍滿了人,個個滿臉的同情,不少人還一臉驚懼,其中有人甚至認出了這人進過明月醫館醫治,一時間所有人都注意到這吐血的人身上了,就連店內看病的病人也奔了出來。

  議論聲一浪高過一浪,抬著病人的人此時已叫嚷起來。

  「你們看啊,這明月醫館竟然醫死了人,什麼神醫啊,狗屁神醫,你們千萬不要相信啊,她根本就是個庸醫啊,竟然治死了人了。」

  燕燁和琉月二人出現,自有人讓了一條道出來。

  四週一下子安靜無聲,琉月臉色冷冷,雙瞳狠戾,盯著那說話的人,那人懾於她如狼般狠決的眼神,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琉月蹲下身子望向架子上的病人,唇角是淺淺的笑意,那人一把伸手抓住琉月,痛苦的望著她。

  琉月看得清楚他眼裡的哀求,救我,救我。

  先前他根本不肯服藥,因為琉月說過那是毒藥,所以他不敢服了,但是雷碧城竟然命人硬生生的塞了一粒藥進他的嘴裡,還拿他的妻兒威脅他。

  可是人面對死亡的時候,總是格外的害怕,什麼妻兒都顧不得了。

  琉月望著這人,正想讓他說出是誰指使他這麼做的,不想一道陰寒的聲音恰時的想起來。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琉月和燕燁二人一聽這聲音,眼角互遞了一個眼神,隨之望了過去,便看到太子殿下南宮焰出現了。

  來得真是好巧啊,琉月唇角是譏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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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kiki 發表於 2014-3-4 05:57 PM

第149章:賜婚,十日後成親

  明月醫館的門前,一道陰冷的聲音響起了,琉月和燕燁二人一聽便知道這來的人乃是太子南宮焰,他今日出現,還送了那麼一個大禮,不就是等這種時候嗎?

  琉月挑高了眉角望向了太子南宮焰,南宮焰故作奇怪的再問一遍。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那先前擔著病人過來的幾個傢夥一看到南宮焰叫了起來:「太子殿下做主啊,這上官琉月根本是庸醫,她哪裡是什麼神醫啊,我們好好的人過來醫治,她不識也就罷了,不知道給我兄弟吃了什麼藥丸,害得我兄弟吐血了,眼看著就不行了。」

  南宮焰蹙眉,瞳底隱有陰險的氣息漫開,抬首望向燕燁和琉月。

  「竟有這種事。」

  琉月皮笑肉不笑的望著南宮焰,不答反問:「好巧,太子殿下怎麼又出現了,莫不是有什麼東西遺落在這裡不成?」

  南宮焰看琉月的神情,好像猜測出他出現的用意,有些狼狽,不過很快一派沉穩的開口。

  「本宮先前去兵部有事,現在正好回太子府,不想經過這門前的時候,竟然發現圍著一團的人,想著定然出事了,所以過來瞧瞧?」

  「太子殿下做主啊。」

  「太子殿下替我們討回公道啊。」

  那幾個人叫得越發的大聲,琉月正想說話,低首間卻見那躺在竹架上吐血之人一臉的掙扎,伸出手拽著琉月,他感覺到自己快不行了,好害怕啊,神醫啊,救救我,救救我啊。

  琉月一看沒空理會這南宮焰了,再耽擱下去這人沒救了,若是此人死了,只怕她倒真成了庸醫了,心裡想著,飛快的蹲下身子,一伸手點了此人身上的兩處大穴道,然後取了一枚丹藥塞進此人的嘴裡。

  琉月的動作一起,那幾個抬著吐血之人過來的傢夥,便叫起來。

  「你幹什麼,你都把人治得吐血了,難道還要治不成,上官琉月,你根本不是什麼神醫,你只不過是欺世盜名罷了,洹番城之亂,肯定不是你的功勞,對了,聽說你有個很厲害的師兄,一定是你師兄暗中幫你,你的安陽郡主封號,也是欺世盜名而來的,一定是這樣。」

  「對,對,太子殿下,一定要把此事稟報給皇上,治上官琉月欺世盜名之罪,她根本就不是神醫,她是庸醫,害人的庸醫。」

  門前的燕燁臉色陡沉,週身殺氣,陡的大喝:「住口。」

  他一聲雷霆之喝,石破驚天,聽得人入耳,竟覺胸肺一窒,有些難受,四周的人忍不住紛紛倒退一步。

  燕世子好霸道的氣勢,好淩凜的殺氣,這在場的人都知道燕世子很喜歡這位上官琉月,如何允許人污辱上官神醫呢,他不會一怒殺人吧。

  琉月抬首,瞳眸同樣的陰驁無比,望向太子又望向那幾個人,眼神嗜血狠決,陰沉無比。

  「你們幾個再膽敢說一句話,看我不用針縫了你們的嘴巴,這人還沒有死呢,他自然會說話。」

  那幾人人被琉月懾人的寒氣震住,不敢再亂叫,只望向先前他們抬過來的吐血的人,語調隱隱威脅之意的開口。

  「你說,你告訴大家,是不是上官琉月給你亂吃藥,所以你才會這般痛苦的。」

  地上的人喘息了一會兒,感覺竟然好受一些了,先前,他真的好痛苦啊,現在他覺得自己劫後餘生了,雷碧城不但要害他,還想害死他的妻兒,就算他死了,他妻兒也會成為孤兒寡母,日後同樣的受人欺淩,他不要死,他不要死啊,如此一想,他陡的大哭了起來,掙扎著開口。

  「不是上官神醫的事,是雷碧城,是雷碧城給我下藥了,他不但給我下藥,還用我妻兒來威脅我,今日我來這裡都是雷碧城的主意,他想害上官神醫,所以想殺死我嫁禍給上官神醫。」

  這人話一落,太子南宮焰僵住了,先前抬他們過來的人僵住了,怎麼變了,不是說好的嗎?

  太子南宮焰的臉色陰驁無比,瞳眸閃爍著騰騰的殺氣,陰驁無比,狠狠的瞪著地上的人。

  琉月適時的抬起,正好撞進太子南宮焰的眼裡,那殺氣淩厲猙獰。

  琉月緩緩而笑,一字一頓的開口。

  「太子殿下今日可是證人,希望太子別包庇雷碧城這個表兄弟才好啊,雷碧城的用心太險惡了,竟然把人命不當成命。」

  「走,本世子帶他進宮去面見皇上,定要皇上給月兒一個說法。」

  燕燁週身的嗜血霸氣,手一伸提起了地上的男人,直接大踏步的往外走。那人害怕的叫起來:「上官神醫,救救我,救救我。」

  他身上的毒還沒有解呢,若是耽擱了怎麼辦。

  琉月已經跟上了前面的身影,隨口接了一句:「我會救你的,現在先進宮去面見皇上,定要皇上給我們一個說法。」

  身後君紫煙立刻吩咐圍觀的人散了,醫館繼續營生,太子南宮焰的臉色青綠一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後上了太子府的馬車一路離開。

  南宮焰在心裡痛罵雷碧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夥,虧母后那麼看重他,連這點小事辦不成。他自個兒還惹禍上身了,真是麻煩。

  宮中。

  闐帝南宮裔臉色陰沉,聽著下首的男人的說話,週身籠罩著暴風雨,雷碧城竟然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拿人命不當命,可惡。

  「來人,立刻下旨宣雷碧城進宮。」

  立刻有太監閃身出去,前往雷府去宣雷碧城。

  禦清宮的大殿上,燕燁週身的殺意,眉宇染血,陰驁的開口:「皇上,雷碧城這是要置月兒於死地啊,請皇上下旨重懲雷碧城。」

  琉月也跪了下來。

  「請皇上下旨重懲雷碧城,琉月乃是皇上親封的安陽郡主,雷碧城故意栽贓陷害我,這是藐視皇上,蔑視皇權,如若不重征,皇上威信何在,日後如何震懾朝臣,威鎮五湖四海。」

  琉月一說一長串,闐帝眼睛瞇起來望著她,不過想想她說的也沒有錯,雷碧城這次做得確實是過火了,不過他若殺掉了雷碧城,雷家只怕會恨起他來了,雖然他很想除掉雷家,但有些事要慢慢的來,不能一蹶而就,這只會使得雷家警醒罷了。

  大殿,皇上沒有說什麼,燕燁和琉月看皇上的神情,分明是不會治雷碧城殺頭之罪的,二人都很氣憤,不過卻沒有說什麼,因為先前進宮來,他們已經有準備,皇上不會治雷碧城死罪,但是這只是一次開頭,下一次雷碧城就不會這麼好命了。

  殿外,太監走進來稟報:「皇上,雷公子過來了。」

  「把他宣進來。」

  燕燁和琉月掉首望外,只見金光之中一道纖長如竹的身影走了過來,一身的白衣,衣擺和袍擺繡有淡雅的梨花,清秀的面容上得體的笑容,信步從殿外走進來,衣角翩躚,就好像一個溫文爾雅的文弱書生一般。

  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琉月是第一次見到雷碧城,第一眼還真有些難以相信,只到雷碧城清潤的聲音響起。

  「碧城見過皇上。」

  上首的闐帝並沒有讓雷碧城起來,陰驁的望著他,冷冷的開口。

  「雷碧城,身側的這人你可認識。」

  雷碧城看了一眼,隨之望了地上的人一眼,很認真的搖頭。

  「回皇上的話,不認識。」

  大殿上,跪著的人大叫:「雷碧城,是你指使我栽贓陷害安陽郡主的,你竟然說不認識我,你還拿我的妻兒威脅我呢,現在竟然說我不認識。」

  這人很害怕,若是雷碧城一口否決了這件事,那不就成他栽贓陷害安陽郡主了,那他就是死罪啊,搞來搞去最後搞到自個的頭上可就倒楣了。

  「皇上,是雷碧城指使我這麼做的。」

  雷碧城淺笑盈然。抬首望了燕燁和琉月一眼,電光火石間,琉月還是看到了他瞳底的一抹陰驁,這人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有些手段啊。

  雷碧城秀雅的話響起:「我與安陽郡主一沒仇二沒冤的,我為什麼害她?」

  琉月忽然覺得自己先前看輕了雷碧城,這個男人太狡猾了,用溫潤秀逸的外貌迷惑了所有人,內裡的手段卻是陰險的鄙卑的,難怪雷皇后重視他,他實在是個有手段的人。

  一般人碰上這種事情肯定惶恐而露出玻綻,而他不驚不動,神色坦然,讓人看不出似毫的破綻來。

  不過琉月絕對不甘心放過雷碧城,他整出這麼大的事情來栽贓陷害自己,如若放過了他,豈不是便宜他他。

  琉月的眼睛忽地一亮,飛快的開口:「皇上,琉月有辦法知道是不是雷公子出手栽贓陷害琉月的。」

  「你說。」

  「雷公子說他不認識這中毒之人,那麼琉月估且相信他的話,琉月知道此人所中的是何毒,琉月請雷公子伸出手來,讓琉月一驗,若是他的手碰過了這種毒,琉月定能驗出來。」

  燕燁立刻補充:「皇上,請讓雷碧城把手伸出來一驗,如若他真的沒碰過藥,此事便與雷公子不相干。」

  雷碧城的瞳眸陡的一縮,眼神陰暗,沒想到上官琉月竟然如此聰明,想驗他的手。

  他的手是真的碰過了毒藥的,若是被她一驗,即不是露出了馬腳了。

  看來今日他是逃不掉了,既然逃不掉,何不乾脆的認了,倒好過被他們抓住。

  這也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雷碧城便有了主意。

  「皇上,是碧城讓此人去做的,碧城認罪,只是碧城是為了表妹的死,所以才會氣不過動的手腳。」

  「表妹乃是堂堂皇家的公主,上官琉月竟然害得表妹死得那麼慘。」

  「我身為表哥,很是傷心,所以今日安陽郡主開醫館的時候,我才會一怒指使人去陷害她,其實碧城只是想教訓她一下而已,並沒有想害死人。」

  雷碧城字字傷心,欲哭欲泣,他的神情很好的感染了上首的闐帝,闐帝也想起了自個死去的女兒。

  臉色不自覺攏上了一些陰影,好半天沒說話,似乎沉浸在傷心中。

  琉月冷瞪了雷碧城一眼,這男人真狡猾。難道今日這事便算了,不行,她絕對不甘心。

  「皇上,雷碧城栽贓陷害琉月一事,京城很多人是親眼目睹的,難道就憑他幾句話便饒過他了。」

  「請皇上重懲雷碧城,否則我也不會放過雷碧城的。」

  燕燁陰驁的盯著雷碧城,這男人真狡猾,他要出手殺掉他,一定要殺了他,留著他就是禍害。

  老皇帝沒說話,雷碧城倒是說話了。

  「皇上,是碧城做錯了,不該為了表妹之死陷害安陽郡主,請皇上責罰碧城吧。」

  雷碧城口口聲聲是為了南宮巽音,皇帝心裡顧念南宮巽音,所以望向雷碧城的時候,懲罰之念自然是極輕的。

  「大膽雷碧城,竟然膽敢栽贓陷害安陽郡主,來人,立刻把雷碧城帶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禁足雷府三個月,不准出來。」

  雷碧城立刻叩謝皇恩。

  「謝皇上隆恩。」

  殿外侍衛衝了進來,帶了雷碧城出去,雷碧城臨離去的時候,細長的眼眸輕輕的斜睨了一下燕燁和琉月,似乎在示威。

  沒錯,他是對付了安陽郡主,可那又怎麼樣,皇上只不過命人打了他三十板子。

  若是栽贓成功了,上官琉月可是名聲盡毀。

  燕燁一看雷碧城的動作,大怒,陡的一握手,便想閃身過去收拾這男人一頓。

  琉月飛快的伸手攔住燕燁,輕聲的低語。

  「別上他的當。」

  若是燕燁當殿歐打雷碧城,只怕雷碧城的三十板子都不用受了,皇帝會讓他直接回府去養傷。

  這個男人很精明,他們不要上了他的當才好。

  雷碧城看琉月攔住了燕燁的動作,不由得失望,被侍衛帶了出去。

  身後的燕燁和琉月領著地上的人向上首的闐帝告退,退出大殿外。

  琉月伸手取了解毒丸,替那人解了毒。

  出宮後放了那人自去,給了他一些銀錢,吩咐他立刻帶著妻兒離開,等到雷碧城回府說不定會想辦法對付他。

  燕王府的馬車裡,燕燁眉蹙起來,一言不吭,琉月望著他,輕聲問。

  「怎麼了?」

  「這個雷碧城留不得,他若留著,恐怕還會生事。」

  燕燁肯定的說著,俊美的面容上攏上了若有所思,深沉的瞳眸隱有算計,這一次不用月兒動手,他來出手對付雷碧城。

  琉月看他的樣子,便知道他想出手對付雷碧城。

  「你要小心些。」

  「我知道。」

  燕燁點頭,今天雷碧城的表現,顯出這男人是個精明的人,但是他也不是沒本事的,以往只是沒空去對付他罷了。

  兩個人說著話,注意力不在雷碧城的身上,而是在兩日後的比試上。

  「這兩日你要小心些,以防有人對你不利。」

  琉月這話很陰暗,她是怕有人對燕燁不利,若是他出了什麼事,兩日後的比試,肯定會輸。那她豈不是要被迫指婚給不想嫁的人。

  「放心吧,我身邊有燕竹呢。」

  不過是暗算還是下毒,還是動什麼心機,都不會動到他的。

  琉月放下心裡,燕燁俯身吻上她的小嘴,狠狠的吮吸了一會兒,溫聲說道。

  「兩日後我贏了容昶和南宮玉,皇上下旨賜婚,我們便把婚禮定在十日後如何?」

  「十日」

  琉月挑了眉,十日的功夫哪裡夠準備婚禮啊,這是不是太急促了。

  「爺怕再節外生枝,你說爺娶個女人容易嗎?別人娶妻都很容易,唯獨爺娶個妻子這麼難,波折重重,再不把你娶回家,爺累死了,不但心裡累,身子也累啊。」

  他說著眼光還有些熾熱,琉月一聽他後面的一句話,直接抬手捶他一下。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作,色狼,下流胚子。」

  燕燁哈哈笑起來:「色狼下流胚子,對自家的女人就不算色啊,也不算下流啊。」

  他說完眼神越發的熾熱如火焰,抬手往琉月的胸前伸去,輕輕的揉搓,琉月的身子立刻化成了一汪水,這傢夥還邪魅萬分的勾引琉月:「難道你就不想爺嗎?十日後的大婚你到底同意不同意?」

  琉月本來想搖頭的,她實在是覺得有些急促了,可是現在被這傢夥一撩一撥的直接軟了,整個人酥酥的,一句不同意的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只得點頭。

  「好,我同意了,只不過就怕趕不及。」

  燕燁一聽她同意了,滿臉艷艷風華,再趕不上他也要整得趕得上,他把手裡的人全都派出去,自己親自指揮著,就不信趕不了。

  「放心,爺說趕得上就趕得上,爺一定要給你準備一個盛大的婚禮。」

  他說完收回了手,呼哧呼哧的喘氣,此刻週身的燒灼,本想挑逗月兒答應他十日後嫁的,沒想到自己倒被撩撥得像一隻禽獸似的,恨不得撲倒月兒。

  燕燁一邊以內力壓制體內的灼熱,一邊大叫。

  「爺一定要用最短的時間大婚,否則爺的只怕不舉了。」

  他經常以內力壓抑體內情慾,再這樣下去真的會不舉了,他無比擔心啊。

  琉月噗哧一聲笑了,瞧他的可憐樣子,確實是怪可憐的。

  「好了,只要兩日後你贏了比試,我們便讓皇帝下旨,十日後大婚。」

  「好。」燕燁總算心滿意足了,叭嘰親了琉月一口。

  兩日後傍晚,宮中設宴,老皇帝招待玉梁國的使臣,慕紫國的大臣揩內眷參加,整個皇宮裡都很熱鬧。

  因為今日晚上不單單是宮宴這麼簡單,還有燕王府的世子燕燁和玉梁國的陵王容昶以及瑾王南宮玉比試的事情,不知道這三個男人誰更勝一籌而贏得比賽娶得美佳人。

  宮廷內院,朝中的大臣和夫人以及各家的千金小姐們議論紛紛,說得好不熱鬧。

  今天晚上,除了這場比賽,好像皇帝還有意為朝中未婚的皇子以及大家閨秀指婚。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所以各家的千金小姐們個個都打扮得十分的美麗,前往宮中赴宴,一時間整個宮宴上花團錦簇,美不勝收。

  燕燁和琉月二人是一起赴宴的,二個人都隨意的著了裝,並沒有特別的打扮。

  燕燁內著了白衫,外罩紫金袍,腰束碧色玉珮,足蹬黑色厚靴,行雲流水一般華貴霸氣,那俊美的五官上,光芒四射,狹長的鳳眸透著淩厲的妖治,一目望去,那些佳秀不敢看他的眼睛,可是卻又控制制不住的看著。

  燕王世子好霸道的氣勢啊,一看就是一個真男人,不是偽男人。

  雖然他很冷酷,但是那一低首間的溫柔真正是迷死了很多女人。

  這樣的男人怎能不愛,安陽郡主真是好福氣啊,竟然讓燕世子死心蹋地的愛她一個。

  不過眾人望向燕世子身邊的安陽郡主,又被她給吸引住了。

  安陽郡主只隨意的穿了一件桃紅的長裙,髮絲鬆鬆的挽了一個隨雲髻,插著一枚玉步搖,膚若凝脂,眉若細柳,眼若星辰,唇若櫻花,一顰一笑,莫不美如天仙。

  她這一進來,多少人都成了粗脂俗粉,一下子被比下去了,人家這是天然美,沒有一點摻雜,不像宴席上的一干人,塗脂抹粉,精雕細琢才造就美女。

  燕燁和琉月二人一到,一下子成了宴席上矚目的人,因為他們現在的身份都很貴重,所以早有朝中的王孫公子,和千金小姐圍了過來,把他們二人圍成兩團往裡迎去。

  二人半空相視一眼後,分開來各自融入彼此的圈子。

  琉月的身邊站著周思婧,周思婧最機靈,一看到琉月的眼色,便知道她望的啥,笑了起來。

  「難道這一分開,便犯相思了不成。」

  她的聲音很小,只有琉月一個人聽得到,琉月碎了周思婧一口。

  旁邊一些官家千金可都不依了,有人嘟嚷著,

  「安陽郡主,不帶這樣厚此薄彼的,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也說給我們聽聽。」

  所有人都望了過來,琉月拋了個眼色給周思婧,擺明瞭讓周思婧解決,周思婧立刻挑了眉,語氣平穩的開口。

  「我是誇安陽郡主今日漂亮呢?你們不覺得郡主今日比往日漂亮嗎?」

  周思婧一說,旁邊的人都贊起了琉月美,人美衣美各處都美,個個都拍起了馬屁來,安陽郡主現在不但是郡主,身份還高貴,很快她還會成為燕王世子妃或者是瑾王妃,身份可高貴著呢,他們自然不敢招惹她。

  不過也並不是所有人都來拍琉月馬屁的,另有一些人不屑的冷眼旁觀著,看著琉月成了受人追捧的對象,十分的惱火。

  這些人便是以林凰兒和水墨蓮二人為中心的,其中還有皇室的十一公主。

  琉月沒有出現前,這些女子是上流社會追捧的對象,現在她一出現,形勢立馬變了,所以這些女人心中嫉妒加惱火,雖然不敢明面上得罪琉月,不過卻不與琉月一起。

  暗地裡都說琉月的壞話,此刻以她們為中心另圍成一圈人,自去說話去了。

  琉月身邊的人也圍繞在一起說話,無非是談論社交圈子裡的新鮮事,朝廷上的一些風波,還有江湖上最近有什麼小道消息了,總之都是娛樂八卦,琉月對這些不感興趣,百無聊賴的四處張望,忽地看到身側的周思婧,神色有些不對勁,不但心不在咽,而且還落落寡歡,更甚至於眼睛微微有些紅,似乎哭過了。

  琉月立刻好奇了,她和周思婧二個人可是朋友,這好朋友有事,她哪能不幫忙呢,湊到周思婧的身邊,小聲的問道。

  「周思婧,發生什麼事了?」

  周思婧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琉月一看便知道她有話當著別人面不好講,伸手拉著周思婧悄悄的離得遠一些,最後兩個人竟然走出了宮殿,一路往僻靜的地方走去。

  小蠻冰舞二婢小心翼翼的跟在她們的身後,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琉月和周思婧兩個人走到僻靜的樹蔭之下,兩個人站定,琉月沒開口,周思婧便先抓著她的手叫起來。

  「琉月,怎麼辦,怎麼辦,我好擔心好害怕啊?」

  琉月奇怪的望著她,看到周思婧連眼淚都流下來了,看來此事非同小可,盯著她。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周思婧把手往琉月的手裡一塞:「你幫我號脈。」

  這兩天她心亂如麻,那天本來想去給月兒道賀的,可是因為出了這件事,她哪裡也不得去,被母親給關在了府裡。

  琉月一號脈,臉色變了,指著周思婧。

  「你,你懷孕了?」

  周思婧嚇了一跳,臉白如紙,飛快的四處掉頭張望,若是這件事洩露出去,只怕從此後她都沒臉見人了。

  「誰的。」

  琉月沉穩的問,周思婧有孩子了,究竟是誰的?

  周思婧垂首,眼淚落下來,一滴滴的落在鞋面子上,雙手使勁的搓著,一向活潑的女孩子,此刻也愁苦了起來,這種事實在是太難以啟齒了。

  「你快說啊,到底是誰的?」

  琉月是真心的想幫助她的,自己閨蜜不多,她有心把周思婧培養成那種要好的閨蜜,好歹有事有人說說話。

  周思婧倒也沒有遲疑,小聲的說道:「九皇子南宮暖的。」

  「九皇子的孩子」

  琉月愣了一下,沒想到周思婧喜歡的人竟然是九皇子南宮暖。

  琉月對九皇子不太瞭解,覺得他是個陽光明媚的少年,瑾王南宮玉的追隨者,別的就沒啥印像了。

  「那這件事九皇子知道嗎?」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呢?」

  「那你還不告訴九皇子啊,都有孩子了,讓皇上下旨賜婚便是了,還猶豫什麼呢,孩子已經兩個多月了,再不快可就顯肚子了。」

  她一說周思婧哇的哭了起來。

  琉月趕緊的讓她別哭了,取了帕子替她擦眼淚:「這又是發生什麼事了?」

  「昨天晚上,皇后娘娘派人接了我母親進宮來,說有意讓皇上把我指婚給太子。」

  「什麼?」

  這下琉月臉色暗了,周思婧乃是太子太傅的孫女,周家也是慕紫國十大世家之一,能力很強,皇后想拉攏周家沒什麼錯,可問題現在周思婧懷了九皇子的孩子,如何嫁太子啊,何況太子南宮焰那個人太陰險了。

  「那你還不把這件事告訴九皇子啊,讓九皇子搶先一步向皇上求旨啊,何況你懷了九皇子的孩子。」

  「我不敢。」

  遇到這樣的事情,周思婧亂了,雖然她一慣是個敢做敢為的女子,可偏偏是這樣的事情。

  琉月卻是個行動派,立刻喚了小蠻過來,吩咐她去把九皇子叫過來,這件事肯定要讓九皇子知道的。

  小蠻出去找九皇子,這裡琉月拉著周思婧的手,叮嚀她:「你和九皇子說了,立刻去稟報皇上這件事,一定要搶先在皇上賜婚的時候,把這件事說清楚,否則皇上真的把你賜給太子為妃了,你再出來說,只怕就是死罪了,而且這件事會毀掉你的聲譽的。」

  周思婧此刻整個的亂了,聽了琉月的話,只知道點頭了。

  「好,我聽你的。」

  外面有腳步聲響起,果然是九皇子過來了,琉月從樹蔭下面走出來,朝著九皇子點了一下頭,然後走出去。

  不過她並沒有走遠,只離得遠一點的距離停住了。注意著四周的動靜,以防被人發現周思婧和九皇子的事情。

  周思婧很快把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了九皇子南宮暖,南宮暖愣住了。

  九皇子南宮暖與周思婧年歲相當,兩個人差不多一起長大的,屬於青梅竹馬,彼此關係不錯,有些無所顧忌,所以前一陣子兩個人喝酒的時候,發生了關係,當時兩個人都有些慌了,又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後來一直沒有碰面,也沒有說怎麼辦。

  誰知道周思婧竟然有孕了。

  琉月聽裡面好久沒有動靜,不由得急了,衝了進去。

  「你們兩個怎麼了?皇上馬上便過來了,今晚的宮宴很可能賜婚,如若真把周思婧賜給太子就完蛋了,到時候別說周家,就是九皇子你敢給太子戴綠帽子,你也是個死罪啊。」

  南宮暖清醒了過來,飛快的開口:「那現在怎麼辦?」

  「立刻去皇上的禦清宮,攔截皇上,一定要說清楚你們兩個人的事情,周思婧懷孕了,皇上只能把周思婧賜婚給你做九皇子妃。」

  「還愣什麼啊,快去啊。」

  南宮暖和周思婧二人醒神,飛快的前往禦清宮去攔截皇上。

  這裡琉月抬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汗,媽呀,這兩貨真不讓人省心啊,但願他們能見到皇上,千萬別節外生枝了。

  小蠻走過來說道:「小姐,你還操心別人,今天晚上可是?」

  她沒說出口,琉月啊的叫了一聲,今天晚上可是燕燁和容昶還有南宮玉比試的時候,她怎麼忘了這件事,只顧著操心別人的事情了。

  宮宴的大殿上,此時所有人都到達了,連玉梁國的使臣都出現了。

  容昶和南宮玉正在說話,一雙淡漠幽深的眸子一直掃瞄著大殿內,想看看月兒在哪裡,所以琉月一從殿外進來,他便發現了,唇角幾不可見的勾出一抹笑意。

  雖然心裡有些擔心,可是他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雖然小月兒現在喜歡燕燁,但若是他贏了燕燁,他便可以娶小月兒,以後他窮其一生也會讓小月兒高興的。

  殿內容昶注意著別人,容柔兒卻盯著燕燁。

  這滿殿的男男女女的,只要男未嫁女未娶,雙眼像雷達似的四處掃瞄著,看看自己可以娶什麼人,嫁什麼人,氣氖十分的詭異。

  琉月進殿看到皇帝還沒有來,總算鬆了一口氣,看來九皇子南宮暖一定攔住了皇帝。

  這下周思婧就沒事了。

  大殿最前面的地方,有一群貴婦圍繞著雷皇后和莊妃娘娘正在說話。

  眼看著時辰已不早了,可是皇上還沒有出現,雷皇后有些不耐,招手示意太監過來,隨口問道。

  「皇上怎麼還不過來?」

  「皇后娘娘,奴才這就去看看。」

  一名小太監飛身奔出去。

  雷皇后慢慢的收回視線,一眼看到不遠處的上官琉月,眼裡閃爍著冰冷的狠意,不過一閃即逝了,袖攏中的手卻下意識的握緊了,上官琉月,你害了我的女兒,還害了碧城,這帳本宮會和你算的。

  雷皇后雖然很快收回了視線,但是琉月已經感覺到她對自個的兒敵意了,唇角微微的撇了撇,這女人恨她,她也沒有辦法。

  她能做的便是不讓她傷害到自己,甚至於出手對付她。

  誰讓她不依不饒的。

  殿外,雷皇后命令出去查看的小太監奔了進來:「皇后娘娘,皇上過來了。」

  皇上身後還跟著九皇子和一位小姐兒,小太監暗自猜測著,這是怎麼回事?

  殿門外前已有太監高叫了起來:「皇上駕到。」

  老皇帝的身影便在殿門外前出現了,只見他臉色有些難看,威儀萬千,身上散發出強大的帝皇威壓,一走進來,殿內的眾人迅速的分列在兩邊,齊齊的迎上去迎接。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除了後妃,皇子和朝中的大臣,就是玉梁國的陵王容昶也站起身微彎腰,十分的客氣。

  闐帝隨意的一掃,收回了視線,一揮手:「眾位愛卿平身。」

  眾人起身,老皇帝朗聲開口。

  「今日月色不錯,雲高風潔,我們便在殿外用宴,一來可以欣賞歌舞,二來可以觀看陵王爺燕世子還有瑾王比試。」

  「是,皇上。」

  闐帝一身令下,眾人全部移駕到殿外,太監和宮女們立刻麻俐的動手腳,忙碌成一團。

  很快大殿外面便被佈置了起來,煥然一新,上首端坐著皇帝和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身側依次是莊妃還有別的妃嬪,皇帝的另一邊端坐著玉梁國的使臣,陵王殿下和公主容柔兒,還有蕭丞相等人。

  其餘的便是燕賢王等朝中重臣和各家的公子,後妃的下面依次坐著各家的誥命婦和家裡的千金小姐。

  琉月身為安陽郡主,位置也挺靠前的,何況她今晚可是中心人物,玉梁國的陵王殿下,燕世子,瑾王將為她比試一場,真不知道花落誰家,這三個男人都是人中龍鳳,不管是品貌還是能力都是一流的,這樣的男人,不管是誰都願意嫁,偏偏三個男人都想娶上官琉月,還真是讓人鬱悶。

  在場的各種千金小姐中嫉妒的有之,祟拜的有之,各種各樣複雜的神色。

  眾人坐了下來,老皇帝並沒有接著讓容昶和燕燁還有瑾王比試,而是先端起了酒杯和玉梁國的容昶客套了一番。

  「玉梁國不遠千里前來我們慕紫國,真乃是我們慕紫國之幸,但願我們兩國永結友好之誼,來,眾人一起乾一杯。」

  老皇帝說話了,誰敢不喝酒啊,個個都端起了酒杯,陪著老皇帝喝了一杯。

  大家都有些激動,接下來該不會是陵王殿下和燕世子還有瑾王殿下比試了吧,他們比什麼呢?

  所有的眸光都落在了陵王殿下,燕世子,瑾王南宮玉的身上。

  氣氛十分的緊張,上首的老皇帝自然知道大家都在等待著,所以咳嗽了一聲,總算發話了。

  「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今日一來設宮宴款待玉梁國的使臣,因為玉梁國從此以後和我們慕紫國將和平共處,我們是友國了。二來是玉梁國有意和我們慕紫國聯姻,這聯姻的對象嘛」

  老皇帝南宮裔望向了琉月,大家早就知道了。

  「玉梁國的陵王殿下相中了安陽郡主,可是呢,燕王世子和瑾王也想娶安陽郡主,怎麼辦呢?他們三個人同意比試一場,勝者朕便聖旨賜婚,任何人不得有怨言。」

  皇帝的話落,四周立刻小聲的說著話。

  琉月身側坐著周思婧,周思婧知道琉月和燕世子相愛,此刻有些緊張,她湊過來一些,小聲的嘀咕。

  「你別緊張,燕世子一定會勝出的。」

  她看出來,燕世子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定不會輸給陵王殿下和瑾王的,周思婧對玉梁國的陵王殿下和瑾王南宮玉沒好感,雖然他們兩個人長得很美,但是不是美就個個喜歡的,他們兩個就不是個好東西,明明知道月兒喜歡燕世子,就該有成人之美,怎麼反而和燕世子搶上了,這能是好人嗎?

  琉月點了點頭,望向周思婧,想起她和九皇子南宮暖的事情。

  「你們呢?」

  她一問這話,周思婧眼神立刻暗了,小聲的嘀咕:「已經與皇上說了。」

  當時皇帝的臉色黑得像鍋底似的,好半天一言不吭,理都不理他們兩個人,便領著太監過來了,他們只得跟著他身後,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

  闐帝已經開口說話了。

  「朕想過了,今晚乃是宮宴,這比試要以情趣為準,所以共有三輪比試,第一軟推杯換盎,酒杯裡斟滿了酒,三人互敬,但是手不得碰酒杯,也不能灑出來,誰若是使得酒杯裡的酒灑出來,那麼便是輸了。」

  四周鴉雀無聲,沒人說話,個個眼裡升騰起興味,這倒有些意思,皇上是個人才啊。

  「這第一局,以一柱香為準,一柱香內,若是酒杯的水沒有出來,那麼三人平局,進入下一輪,第二局,比劍。」

  「每個人都和兩個人打,每人兩場,如若有人輸了兩次,便出局,剩下的兩人進入第三場,第三場比拚內力,誰先敗下陣來,誰便輸了,朕就會為勝出的人指婚,在場的人不得有任何的怨言。」

  燕燁,容昶,南宮玉三人一起的站起了身,齊齊的沉聲開口。

  「是,皇上。」

  闐帝一聲令下:「點香,斟酒。」

  立刻有兩名小太監,點了香,斟了酒。

  小太監的酒杯一端過來,南宮玉率先一提內力,把酒杯給提了起來,直逼向燕燁,燕燁一運力接住了,手一推往容昶的面前推去,容昶立刻運力接住了。

  三個人開始推杯換盎起來,你推給他,他推開你,眨眼間便鬥上了。

  小小的酒杯,氣勢洶湧,如利器一般,變換而行,先開始的時候眾人還看得見酒杯,後來連酒杯也看不到了,快得只剩下一道白光,團團的旋轉。

  在場的人個個看得瞠目結舌。

  這三人都好厲害的身手啊,一個都不差啊,不但品貌美,還身手一流啊。

  女子們望望這個,望望那個,連吃東西都忘了,如若有一人勝出能娶到上官琉月,那麼剩下的兩個呢,也是人中龍鳳啊,她們也願意嫁啊,個個心如小鹿亂跳,臉頰緋紅,緊盯著場上的比試情況。

  琉月比任何人都緊張,手都下意識的握緊了,雖然她知道燕燁不會輸的,可是還是下意識裡擔心,如若出什麼意外呢,她難道真的要嫁給別人嗎?不,就算燕燁輸了,她也不會嫁給別人的,她沒忘了他們彼此曾經經歷過的種種,還有兩個人一起破了蝕情咒的事情,無論如何,他們是絕不會分開的,哪怕聖旨真的把她賜給了別人,她寧願和燕燁偷偷的私奔,也不願意嫁給別人。

  琉月臉色變幻莫測的盯著,周思婧伸出手握了握她的手,給予她力量,她下意識的握著,竟沒有發現自己的手心一片冰涼。

  一柱香的時間到。

  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一柱香時間到。」

  酒杯陡停,落到了瑾王南宮玉的手裡,南宮玉一伸手接了過來,然後仰頭喝乾了杯中酒,溫潤的笑語。

  「好酒。」

  四周眾人回過神來,沒想到三個人竟然一個都沒有事,再看他們的臉色,不紅不喘,一點事都沒有,好厲害啊。

  頓時間有人鼓起掌來,熱切之極。

  老皇帝也很有興趣的拍手,讚許的眼神望向了瑾王南宮玉。

  莊妃娘娘看到這一切,笑了起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忍不住心生怒意,兩個人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一言不吭。

  老皇帝豎起手,四周安靜了下來,他緩緩的開口中:「好了,這第一局,三人平了,那麼進入第二局吧,比劍,誰先開始。」

  又是瑾王南宮玉,南宮玉抱拳望向對面的燕燁:「燕世子我們比第一局如何。」

  「好。」燕燁應了一聲,飛快的一縱身閃了出去,南宮玉緊隨其後。

  兩個人在宴席前面不遠的空地上立定,各自的手下奉上了長劍。

  銀光一閃,南宮玉出手了,一出手便淩厲無比,劍如遊龍,又快又狠,他的出招奇快無比,而且出劍的姿勢也是隨行所欲的,可見他對自己的劍術很自信,所以才會有這種隨心所欲的出劍之招。

  眼看著南宮玉的劍淩厲無比的刺向了燕燁,眾人卻見他一動也不動,好似入定了似的,眾人不由得頭上抹了一把汗,這燕王世子是怎麼了?怎麼不動啊?南宮玉的劍好快啊,再不動手只怕來不及了,

  不但是別人,就是琉月也忍不住替燕燁捏了一把汗,但是她知道燕燁不會坐義待斃的,所以他是?

  她正想著,只見燕燁動了,他的動作極慢,能很清楚的讓人看到他的出招,清楚可見,哪裡及得上南熾玉的劍快啊,可是奇跡忽地發生了似的,眼看著南宮玉的劍到了燕燁的面前,燕燁的的劍忽地動了,竟然如流光一般,在最後一刻準確無比的對上了南宮玉手中的長劍,眾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都被他嚇死了。

  燕燁的劍襲上了南宮玉的劍,雙劍對碰,火花四射。

  乒乒乓乓。

  碰碰碰。

  隆隆隆。

  燕燁手勢變換,鋪天蓋地的劍氣瞬間籠罩著劍端,劍越來越快,原來他所使的劍是先抑後揚,越來越快,光波流動,人和劍都分不開了,只看見一道白光往南宮玉這邊襲來,碰碰作響,南宮玉漸漸有些吃力,雖然他的劍前期很厲害,但是後期卻有些力道跟不上了,尤其是對於燕燁猛虎下山式的攻擊法。

  四周觀看的人緊張極了,除了裡面僅有的兩三個高手看得出來,其他的人根本看不清楚,只看見白光浮過,看不見人。

  隨著卡嚓一聲,有劍斷裂的聲音。

  前面的兩個人急速的分開,很快眾人看清,對面的兩人,瑾王殿下的劍斷了,便是輸了。

  南宮玉的臉色十分的難看,陰驁無比的瞪著燕燁,燕燁抱拳客套的說道。

  「承讓了。」

  他說完轉身便走了,逕自回到了座位上,懶散隨意的望向陵王容昶。

  容昶神容淺淺,一撩袍擺優雅的起身,往外拭去,很快有手下奉上了寶劍。

  南宮玉望向容昶,一招手又讓人奉了一把寶劍,這一次他定不能輸,若是再輸了,他可就是直接被淘汰了,所以他要打敗容昶。

  本來他最想打敗的是燕燁,可惜這男人太厲害了,不但厲害,還十分的精明,之前他動了不少的手腳,包括下藥什麼的,都沒有成功,看來這男人防備了他,下藥都傷不到他,他定是服了什麼解毒丸之類的藥,所以沒東西可以傷得了他。

  「瑾王請。」

  「請。」

  南宮玉陰驁的開口,這一次沒有先動,謹慎得多,容昶倒也不逞多讓,手執寶劍,輕挽出劍花擊向了南宮玉,南宮玉抬手,快若遊龍的攻了過去。

  兩個人很快打了起來,南宮玉的劍快,容昶的劍卻是冷,冷漠得沒有一點的感情,又帶著嗜血殺機,招招便是致命點,沒有守只有攻,最後南宮玉只能防守了,都沒辦法進攻了。

  闐帝南宮裔的身手不錯,自然看出了箇中的端睨,沒想到兒子先輸給了燕燁,這一次恐怕還要輸給陵王容昶,闐帝多少有些失望。

  眾人只顧盯著前方的比試,琉月卻不去看,而是端了酒杯望向燕燁,燕燁朝她溫柔一笑,那一笑的風華,看呆了多少偷瞧他的女子,個個心跳加速,燕世子的笑當屬驚鴻一笑,真是驚艷。

  不過他溫柔的樣子,更是讓人眼紅啊。

  安陽郡主真是好命啊,竟然得了燕世子的眼,真正是讓人羨慕啊。

  琉月和燕燁二人雙目凝神,身側的所有人都沒有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直到,容昶冷若冰霜的聲音響起來。

  「你輸了。」

  燕燁和琉月才回過神來,飛快的掉首望去,只見容昶的一把劍指著南宮玉的脖勁,而南宮玉的劍只在容昶的腰間,只差了那麼一點敗了。

  南宮玉的臉色黑沉沉的,陰驁難看。

  好半天不動,宴席上,太子南宮焰是最高興的一個,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皇弟竟然輸得如此慘,不但輸了顏面,還輸了自個的女人,他的心裡別提多爽快了,聲音少有的溫和。

  「七皇弟,勝敗乃兵家常事,七皇弟別難過。」

  瑾王南宮玉聽到太子明顯歡快的聲音,不禁更鬱碎了,不過很快便揚眉而笑。

  「是啊,太子皇兄說得是,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南宮玉既然說了話,便輸得起。」

  這雍雍大方的神態,讓四周的人佩服。瑾王殿下果然是輸得起的人。

  老皇帝看著,本來鬱碎的心也高興起來,雖然玉兒輸了,但勝敗乃兵將常事,何況他也就比陵王差了那麼一點,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雖然武功不如陵王,可是謀略卻比陵王強,要不然慕紫國為何得了六座城池,玉梁國才得了四座城池,所以他有什麼好失望的,如此一想,皇帝又高興了起來。

  南宮玉走了,剩下了容昶,容昶把手中的長劍一拋,直接望向燕燁,冷傲冰寒的開口。

  「我們也用不著比劍了,只是浪費時間罷了,直接進行第三場比內力吧。」

  「好。」

  燕燁爽快的答應了,速站速決,他盡快打敗容昶,然後讓老皇帝賜婚,他不想再節外生枝了。

  最後一局的高潮,兩個人比內力,誰若是勝了便可以娶上官琉月,敗了的人就娶不到了。

  其實宴席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燕燁和上官琉月相愛,只是?如果?不是燕燁贏了呢,而是容昶贏了呢,那上官琉月會嫁嗎?

  眾人紛紛想著,眸光移向前方,只見燕燁和容昶二人相對而坐,兩個人中間相隔三米遠的距離,兩個人都伸出雙手,隔空相對,開始比試內力。

  這最後一局,很多人都很緊張,除了琉月外,燕賢王,老皇帝都有些緊張,從根本上來說,上官琉月是個人才,所以他們自然希望這樣的人才留在慕紫國,那就是嫁給燕王世子,燕賢王是因為擔心兒子,若是兒子輸了,皇帝真把上官琉月指婚給陵王容昶,那兒子肯定會大鬧的,他可不想兒子為愛瘋狂,所以燕賢王格外的緊張。

  宴席上鴉雀無聲,個個緊張的注意著這一幕,容柔兒的手不自覺的握起來,她是巴不得自個的皇兄贏了,若是皇兄贏了,皇兄可以娶上官琉月,她便可以要求嫁給燕燁。

  瑾王南宮玉緊盯著燕燁和容昶二人,想到燕燁的狂妄霸道,以及父王重視燕王府的程度,南宮玉便暗暗惱怒,他們皇家憑什麼如此高看燕王府的人,雖然燕賢王有賢名在外,這燕燁憑什麼比他還高傲。

  所以南宮玉知道燕燁想娶上官琉月,他不想讓他達成心願,眼神一轉,來了壞主意,這比內力,最怕的是分心,若是一分心,必然內力渙散,這容昶和燕燁的內力相差不大,稍不留神便會輸掉了。

  南宮玉陡的開口叫了起來:「上官琉月你怎麼了?」

  本來四周很安靜,南宮玉這麼一叫,宴席上所有人,包括正在比試內力的兩個人都聽到了。

  兩人同時心中一慌,琉月已經反應過來,這南宮玉是想讓燕燁分心,想著陡的叫起來:「南宮玉,你能再鄙卑一些嗎?」

  這兩人一來一去的極快,等到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早說完了,琉月正狠狠地瞪著南宮玉。

  燕燁和容昶二人收回了心神,剛才南宮玉那一叫,害得他們兩個真以為發生了什麼事而心神一蕩,差點內力外洩走火入魔。

  幸好小月兒立刻反應了過來,兩人恍然立刻凝神,才沒有出事。

  這南宮玉當真是鄙卑無恥,二人齊齊的想著。

  琉月的視線已經從南宮玉的身上收回來,抬首望向前方仍然在全貫注比拚內力的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依然沒有分出勝負,琉月不由得心急,越來越擔心,如若燕燁輸了怎麼辦?容昶的實力不容小覷,他確實是很厲害的對手,這樣下去兩個人搞不好會兩敗俱傷。

  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啊,她應該幫幫燕燁,如何幫呢,琉月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很快來了一個主意,雖然有些進鄙卑無恥了,可是她真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兩個人鬥下去,若是非要分出個勝負來,肯定會有人受傷,或者說會兩敗俱傷,所以說她要讓他們盡快分出勝負來,而盡快分出勝負的辦法便是?

  琉月忽然起身走了出去,宴席上的人,看到琉月走了出來,全都稀奇不已,不知道安陽郡主要做什麼,一起望著她。

  琉月卻不理會別人,逕直走到比拚內力的兩個人面前,她輕手輕腳的站到了燕燁的背後不遠處,正好面對著容昶,就那麼一眨不眨的望著容昶,容昶抬首望她,琉月忽地一笑,那笑陽光一般燦爛,璀璨奪目,看得容昶心神一蕩,內力陡的外洩,一個心神不穩,燕燁陡的一用力,容昶的內力被衝散了,身子一軟唇角溢出一抹鮮艷欲滴的血來。

  直到此時,宴席上的人才知道安陽郡主忽然起身幹什麼了,她這分明是美人計啊,用她自己迷惑了陵王殿下。這是使詐啊。

  玉梁國的蕭丞相等人直接站了起來,抗議的大叫。

  「闐帝,這安陽郡主分明是使詐,她竟然算計我們陵王殿下,這一局根本不算,沒辦法算。」

  宴席上不少人都望著安陽郡主上官琉月,琉月回頭盈盈一笑,望向蕭丞相。

  「請問丞相大人,當時定下比試之時,可是有說過不准用美人計的,或者不准使詐的,什麼都沒有說吧,既然沒有定下這規矩,此局又如何能不算呢?」

  「你這分明是狡辯,不算不算。」

  玉梁國的使臣鬧了起來。

  闐帝不由得為難,他們兩幫人說得都有理,現在該如何是好。

  忽地一道清透的聲音破劃夜空,清晰的響起來。

  「這一局本王輸了。」

  這說話的人竟是陵王殿下容昶。

  他的話響起,玉梁國的人全都了口,蕭丞相回首望向容昶:「殿下。」

  殿下明明是極喜歡安陽郡主的,為何卻又要自認輸了,他可知道他這一認輸,卻是從此後再娶不到這女人了。

  容昶再次的開口:「我輸了。」

  蕭丞相等人不說話,琉月回首望去,只見容昶此刻已緩緩的起身,他絕色清冷的容顏之上,微微的淒涼,唇角有點點的血跡漫開來,這一瞬間,她竟然有些自責,這對容昶太不公平了,可是這世上只有一個琉月,沒有兩個,她唯有真心祈禱,希望容昶能再遇到一個至誠至性的女子。

  容昶黑如點漆的瞳眸中溢滿了心痛,緩緩的開口。

  「月兒,我之所以輸了,不是真正的認了輸,而是輸在這心疼上,你是何其驕傲的一個人,可是今日竟然不惜使了美人計,這讓我真正的心疼,所以我寧願自己輸了。」

  他說完,宴席上鴉雀無聲,那些閨閣的女子個個被容昶所感動,這個男人真的好癡情啊,她們都想哭了,好想哭啊,為什麼安陽郡主不嫁給他呢,她們都願意嫁給陵王殿下,前往玉梁國去聯姻。

  容昶望向宴席上首的闐帝,涼薄的淺笑。

  「闐帝,我輸了,請為燕燁和上官琉月賜婚吧。」

  他說完轉身大踏步的離去,他不想留下來聽到任何的話,他的心碎了,若是再留下,他會生不如死的。

  以前他還有希望,可是這一次再沒有希望了,他的人生從此後只剩下灰暗了。

  飄白的身影,透著無限的淒涼孤寂,看得人鼻子酸酸的,宴席上好多的女人哭了,為這至情至性的陵王殿下。

  不但是這些女子,就是慕紫國的朝中大臣也很敬佩這位陵王殿下,真乃是至誠至性的真男人啊。

  闐帝調整了一下心緒,然後下旨為燕燁和琉月指婚。

  「燕燁,朕把安陽郡主指婚給你?一個一一?」

  闐帝本想說一個月後大婚,這是最短的時間了,這上官琉月留不得了,要不然還不知道生出什麼風波來呢,現在連老皇帝都想把她早早的給嫁人,省得禍害別人。

  誰知道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燕燁搶先一步的開口:「皇上,我和月兒十日後完婚。」

  「十日後?」

  闐帝微愣,這是不是太急促了,十日能準備什麼東西。闐帝望向了燕賢王,燕賢王看兒子眼裡的堅定,也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著急,這沒有成親便有變數,兒子為了要娶上官琉月吃了不少的苦,現在皇上賜婚了,他自然想早早的成親,以免夜長夢多,燕賢王開口。

  「皇上,就十日後吧,我們燕王府加緊的趕,一定趕得上的。」

  闐帝總算同意了:「好,十日後燕世子和安陽郡主大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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