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墨苡墨 -【庶女出沒】《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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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6:54 AM

第194章:落腳

  看到白玉瑄臉色變了變,子書長離不解地問了一句:“怎麼了?角臉色突然變得這麼難看?”

  聽到子書長離這樣問,白玉瑄不由在心裡暗暗咒罵自己,為什麼在子書長離面前總是不自覺的就情緒外露了呢?

  雖然白玉瑄並不想欠子書長離什麼,可是到底還是欠了不少,也不差這一點。想到這一點,白玉瑄輕輕抿了抿嘴為難地小聲說道:“我還有個朋友留在長生觀,如果她知道我不在了,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白玉瑄的話讓子書長離陷入到短暫的沉默中,仔細想了想之後,子書長離便知道白玉瑄所說的朋友是哪一個了。

  雖然說他對於那個胭脂坊的老闆娘實在是沒什麼印象,可是落松調查回來的消息還是讓他對於這個女人多關注了一點。一個被夫家跟父家同時拋棄,還要不停忍受著夫家可恥追殺的頑強女人,子書長離對於媚七七還是帶著幾分佩服的!

  “那個胭脂坊的老闆娘?回頭我讓落雪帶著銀杏過去找她跟她說清楚讓她回來就是了。”子書長離本來是想說媚七七名字的,可是又顧慮到萬一自己說了名字,白玉瑄再想多了怎麼辦呢?不過電閃雷鳴之間,子書長離便斟酌出了最好的回答方式。

  聽子書長離這樣說,白玉瑄才算勉強松了口氣。不得不說,有的時候子書長離考慮問題的角度,或者說是考慮問題的周全度要比她這個活了兩世的人還要厲害。再一聯想他過去的生活環境卻也能明白。哪一個皇子王爺身上還沒有一點或陰暗或無奈的歷史了呢?

  都是生活磨礪出來的無奈結果,子書長離想來也是被生活滌蕩了所有純真,最後只留一抹殘忍了吧。

  這樣想著,沒來由的。白玉瑄只覺得心中陣陣悲涼湧過,微微低了低頭斂了下自己的心思,這才抬起頭沖著子書長離真誠一笑道:“謝謝。”

  連白玉瑄自己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來表達她的謝意了,可是她現在的這個身份對於子書長離的感情,沒辦法回應是一定的。

  她們之間就算除去身份,卻還有一個心境的距離。子書長離的心雖然也是布滿滄桑的,但是到底只是活了一世的人,對人生還有著最美好的期待。

  可是白玉瑄是重生之身,身心俱老,對於人生對於未來。滿眼滿心全都是仇恨。除了仇恨她甚至都沒時間去想其它的!

  他們之間橫了一道長長的溝壑。這是她或者子書長離努力去跨越都無法越過的溝壑!

  看著白玉瑄低著頭不說話,子書長離在心裡暗暗歎了口氣。雖然他心裡隱隱地明白,白玉瑄一個還不滿15歲的小姑娘為什麼會有如此重的心思。還有如此冷靜的頭腦。可是沒來由的,他就是喜歡這樣的一個她。

  如果說當初來寧國只是因為那一個他還沒敢真正說出來的原因,可是如今他卻只是單純的為了這樣一個人。

  想到這些,他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白玉瑄的頭髮,小聲說道:“我讓落松將你跟銀杏的衣服撕爛了扔在斷崖下了,本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的,可是那會急著走來不及。”

  聽到子書長離的話,白玉瑄愣了一下,只了隨即便反應過來了。子書長離這是在幫她啊!

  她只顧著其它的,顧著早一點離開那裡。早一點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甚至她還想到了如何控制白玉琬,然後通過白玉琬來報復白玉瑾她們的辦法。卻單單沒想過,自己跟銀杏就這樣離開了,那麼斷崖下連半點痕跡都不沒有那怎麼可能呢?

  就算是被野獸吃掉了,那麼衣服的殘破布條總還是會有一點吧,這一點白玉瑄沒想到,可是子書長離卻想到了。不但想到了還主動為白玉瑄做好了。

  這樣有人幫著自己的感覺是不錯,可同時也會讓白玉瑄養成一種習慣,那就是依賴著子書長離,凡事都容易留下一個尾巴來,因為心裡會本能地想到即使是落下了,子書長離也會幫著善後!

  習慣是可怕的,這一點白玉瑄明白,所以在子書長離話音落下的同時,她也在心裡暗暗地告誡自己,僅此一次,再有這樣的事情,一定要思前想後把方方面面都顧慮齊了!

  看到白玉瑄又一次沉默了,子書長離只是無奈地歎了口氣道:“來吧,落松之前回去取補給的馬車就停在前面,咱們再快走幾步就到了。”

  一行六個人快走了幾步,果然有一輛低調的青色馬車停留在那裡,此時的馬兒正悠閒在啃著草呢。

  子書長離扶著白玉瑄上了馬車之後,落雪與銀杏小軟才相繼跟著上去了,本來她們是不太好意思上去的,可是落松說只有這一輛,而且這一路也不算近。想走回去是不太可能了!

  最後沒辦法,五個人擠在一輛馬車裡,對於白玉瑄來說其實也沒什麼,畢竟前世的時候,比這個惡劣的環境她也是待過的。嫁進衛府之前,她的日子沒好到哪裡去,只是想想重生之後呢?也還是淒淒慘慘的,唯一的改變或許就是自己的態度吧。

  一行人趁著夜色一路狂奔,在天亮之前趕回到了錦城城外的一處小宅子那裡。下了馬車,子書長離這才淡淡介紹道:“我在城外的小宅子,不大,但是也不顯眼,跟村莊連在一起,我平時很少過來。最多就是落松來取點東西之類的,你們暫時住在這裡,想來也不會太招人注目。”

  說到這裡的時候,子書長離淡笑地看了白玉瑄一眼後繼續說道:“只是委屈你了,只能跟著村民一樣穿著粗布衣裳,不然我怕引起村民的疑心。”

  不得不說,這個宅子的確不大,甚至跟白玉瑄在府裡的宅子差不多一般大小。而且跟許多農家都是隔著很近的距離,差一點就連上了。

  哪怕是有心之人來看,也看不出這處宅子與其它的有什麼不一樣,雖然說白玉瑄很想回到錦城去,那裡有她更想得到的東西,但是卻也明白她這張臉在錦城雖然認識的不多,卻還得注意到一點,小心駛得萬年船!

  想到這裡,白玉瑄扯了扯嘴角小聲說道:“挺好的,只是又要麻煩你了。”

  “說的什麼話。”聽了她的話,子書長離只是不在意的順手撫摸了一下白玉瑄的頭髮,不在意地說了一句,之後便引領著白玉瑄等人向宅子裡走去。

  宅子看起來不太大,除了灶台便只有三間小屋,還有一處雜房,只是子書長離不常來,那裡也空著,基本上沒放什麼東西。

  白玉瑄幾乎是一眼就看中了那個雜房了,那簡直就是以後她放草藥的最佳地點啊!想到這裡的時候,白玉瑄又在心裡擔心了一番媚七七,她是真怕媚七七跑了!

  而子書長離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小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雖然說是男女有別,可是現在回城顯然是不可能的了,今天只能一起對付一晚了。明天一早起來我就讓落雪帶上銀杏去找那個老闆娘。”

  子書長離的話說得冠冕堂皇,聽得白玉瑄不屑的努努嘴,還男女有別的呢。早想什麼了?在山洞的時候還是天天守在自己邊上睡的呢,不過現在子書長離怎麼說也是自己的恩人,白玉瑄學做不到對自己的恩人使臉色,所以只是努努嘴沒再多說話。

  而身後的落雪一聽到自己剛上來就有任務,不由陣陣頭疼,本來她還想著總算是上來了,她怎麼也得去春宵一刻,舒服一夜再去想其它的。可是明顯的她的美好願望落空了!

  不過這個時候落雪也是知道正事要緊,所以跟銀杏地簡單的對了一下第二天出發的時間,便自動自覺的退到旁邊的小屋裡,跟著小軟三個人擠在最邊上的一間睡下了。

  而落松幾乎是在落雪邁開步子離開的同時也快步走向中間的那個屋子,不管子書長離是什麼表情。笑話這個時候敢壞了自家公子的事情,他都不敢想像自己會死得多難看!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了,子書長離唇角才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帶著幾分得意地低頭看了看似乎正在想什麼事情的白玉瑄,片刻之後才無奈地說道:“他們都去睡了,可是你自己一個人睡我也不太放心。這樣吧,你睡坑上,我睡地上,這樣守著我比較安心。”

  白玉瑄這個時候才本能地抬頭,而子書長離帶著幾分得意的眉眼自然是落在了她眼裡,心裡暗暗咒罵了句“無恥”白玉瑄這才沒搭理子書長離,自己走到坑上,扯過被子簡單的鋪了一下,這才躺下來直接將臉沖牆壁,不再搭理子書長離。

  子書長離是她的恩人,將他趕出去不太仁義,而且之前的幾天兩個人也是這樣睡的,這個時候再假裝在意男女大防去趕他,豈不是顯得太虛偽?可是看著那張得意的臉,白玉瑄又沒來由的生氣!

  所以最後無奈之下只能將頭面向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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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00 AM

第195章:夜聊

  而面對白玉瑄的不予理睬,子書長離並沒有退出去的自覺,而是自坑上拖過來一床被子直接鋪在了地上,就那樣睡下了。

  雖然說現在是七月的天了,可是到底還是雨季,多少有些潮濕,白玉瑄雖然不太想理會子書長離。可是一考慮到萬一再在地上睡的落了病了可怎麼辦?可是轉念再一想,這幾天在山洞中也是這樣睡的,不也沒事嗎?

  但是反過來一想,子書長離救過自己,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他對自己很好,自己如果只是因為不想接受他,就將他置於一種不負責任的境地也不算好。

  雖然說子書長離的將來跟她可能沒有多少關系,可是她還是不想子書長離因為她而落下什麼不好的病根。可是總不能讓他來坑上一起躺吧?那成什麼樣子了?這樣糾結地想了一會,白玉瑄不由深深地歎了口氣。

  雖然這一聲聲音很小,可是子書長離一直豎著耳朵聽著坑上的動靜呢,這一聲長長的歎息自然是聽出來了。雖然他一時還分析不出來白玉瑄的心思,可是卻也明白白玉瑄怕是一時半會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吧。

  雖然一直告訴自己別太介意,總會好的。可是有的時候子書長離還是會覺得挫敗。自記事起,他就習慣了一切盡在掌握,可是偏偏來到寧國以後,偏偏遇到白玉瑄之後,他覺得自己那些防備在一點一點破碎。

  這樣的自己雖然更加真實,可是於自己確是極為不利。想想于單國那邊混亂的情形。子書長離也不由長長地歎了口氣。

  在這寧國躲得了一時,那麼以後呢?總不能一直躲下去吧?而白玉瑄呢?依那個人的性子想來若是探聽到白玉瑄與自己的關系,定是不會輕易放過白玉瑄的!

  “子書長離?”聽到他的歎息聲,不知道為什麼。白玉瑄只覺得沒來由的有些傷感,一個沒忍住,輕輕喚了一聲。

  “嗯?”子書長離不太明白白玉瑄為何會突然喊他,他可是沒敢想過白玉瑄會因為心疼他而讓他到坑上去。就算是白玉瑄讓,他也不會去。

  若成別的女人可能還好,可是白玉瑄不行,他怕自己會把持不住跳動的欲望!但是在白玉瑄心甘情願之前,他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情!

  這是他子書長離的原則!

  “你說以後我改個什麼名字好呢?”白玉瑄本來是想問你在想什麼呢?可是他的身份在那裡,有些時候想的事情想來還不太方便跟自己說的吧,斟酌之下這才問了這個一句話。

  而聽了她的話後。子書長離有一瞬間的恍惚。片刻之後才輕笑著說道:“這要看你啊。總得起個喜歡的吧。其實你現在的名字就不錯啊,為什麼一定要去換呢?反正以後你都是躲在幕後負責策劃,完全不必拋頭露面的。”

  其實子書長離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白玉瑄的確是想將自己退到幕後了。這樣對她才更有利,敵人在明,而她在暗。這種站在高處俯瞰的感覺想想就應該是不錯的!

  可是自己的這個名字……白玉瑄眼前依稀出現多年以前,娘親模糊的模樣。那個時候娘親總是一臉淡笑看著府裡的人鬥來鬥去,甚少參與。可是就是這樣,薛靜儀還是不肯放過她!

  想想銀杏之前跟自己說的話,她敢肯定自己娘親的死肯定就是薛靜儀做的!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白鴻禮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而且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還幫薛靜儀隱瞞的!

  白玉瑄很想努力地去查一下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的。可是現在的她還沒有這個實力。不過至少已經有希望了,等小軟傷好了,將會成為她最得意的助手吧!

  “我娘說,因為上面有四個姐姐的名字都從了玉,同時也從了代表美玉之意的字,所以我的名字若是太別樣了也不算太好。最後為我取了一個瑄字,她說瑄字是從前祭天用的貴重之玉,象徵著尊貴。”白玉瑄盯著暗暗地牆壁,眼前卻是玉明涵年輕溫和的眉眼,還有淺淺的笑意。

  “那便不換就用這個名字,到底是父母給的,若是改了也不太好。”子書長離聽出來白玉瑄話裡微微的悲涼,可是卻沒有刻意去打斷,而是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我娘說,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願意給我這樣一個庶出的身份,可是她沒得選擇了,有些東西便只有玉氏後人的女子可以做到,讓我出生實在是她的無奈之舉。”回憶著娘親當年的話,白玉瑄的心裡酸酸的,她沒有恨過玉明涵給了她這樣一個身份。

  在白玉瑄看來,母親在那樣艱難的條件下還要守護著玉氏,還要為玉氏去謀劃著。自己一個庶出什麼又算得了什麼呢?

  “是啊,如果可以,哪一個母親願意讓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矮人一頭呢。有些時候身不由己罷了,給了我們生命的人我們該感激,而不是怨恨。”說到這裡的時候,子書長離似乎也是回憶起了自己的娘親,黑暗中的眉眼越發的溫柔,頓了頓之後才繼續說道:“有些東西,自己可以後天努力去做到。”

  “你說的對,有些東西是要自己後天努力才能得到的,有些身份也是要自己努力過後,才會慢慢改變的。”白玉瑄的眉眼迷離了一會,帶著幾分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之後,似是歎了口氣。

  “其實有的時候,可怕的不是自己一出生所面對的身份,而是那份存在心底的心魔。你跨不過心魔,一輩子都會背負著這樣一個沉重的擔子走下去。”說到這裡的時候,子書長離輕輕抿了下嘴,似是猶豫了一下之後,又繼續說道:“瑄兒,有的時候別太為難自己了,你越不在意,有些東西便沒有那麼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的心境。”

  是啊!重要的心境啊!聽到子書長離的這番話,白玉瑄有一瞬間的沉默,像是過了很久之後,白玉瑄才猶豫著問道:“那你的母妃……”話一出口白玉瑄其實就帶著幾分後悔了,可是問都問了,再不問全的……白玉瑄猶豫了。

  而子書長離似乎是猜到了她要問什麼,跟嘮家常一樣地細細解釋著:“我母妃……呵,其實也算不上母妃,我娘親身份不高,當年若不是遇到位貴人,想來她一輩子都是困在深宮中的可憐婢女吧。”

  “貴人?”子書長離母親的位份不高,這一點其實白玉瑄猜到了,可是就這樣不高的位份居然還是遇到貴人之後的境地,想到這些,不由暗暗同情起來子書長離的母親了。

  子書長離似是能看透白玉瑄的心思一般,淡淡說道:“我娘親原本是一名下等的粗使婢女,于單深宮裡的下等婢女,一輩子都得守在深宮裡,一直到死。本來我娘以為她的一生也會如此,可是卻在那一年遇到一位貴人,只因為她的一句話,我娘的命運也算改變了吧。”

  說到這裡的時候,子書長離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白玉瑄靜靜聽著,並沒有打擾。片刻的停頓之後,子書長離又接著說道:“娘親最開始因為身份的關系,位份很低,也算是苦了一陣子吧。可是後來卻因為一次寵幸而懷了我,也算是天降洪福了吧。自懷了我,一直到生下我,娘親的位份相對宮裡那些好出生的女人雖然說是低了些,可是相比大多數人,其實還算可以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娘親是個知足的人。她覺得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那她現在呢?”白玉瑄不過就是順著子書長離的話說下去,只是一問出口就覺得這話問得不太好。

  而子書長離也並不介意,聽了白玉瑄的話,只是微微頓了一下後,輕聲應了一句:“過世了,早些年做粗活傷了身子,再加上生我的時候沒養好。就沒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玉瑄在聽到子書長離說到“就沒了”三個字的時候,聽到一種陰冷的甚至可以說咬牙切齒的意味。

  本能之下,白玉瑄淡淡地反問了一句:“生病?還是被人陷害的?深宮那種地方比深宅可怕多了。”

  “都有吧。”說完這三個字,子書長離長長地舒了口氣,之後才小聲問道:“你也來說說你的娘親吧,就當兩個可憐的人在一起懷念一下故人。”

  “我娘?”聽了子書長離的話,白玉瑄似是淺笑著反問了一句,之後才柔聲說道:“她是一個特別溫和的人,除了死在我懷裡的時候,我從來沒見到過她嚴肅的模樣。”

  子書長離安靜地聽著,並沒有打斷白玉瑄的意思。而此時也算是全身心放鬆的白玉瑄在提到玉明涵的時候,眉眼都是暖的:“記憶裡的娘親總是溫和的,哪怕府裡那些女人說的話再難聽,她都不會與之計較一二的,問她原因她也都是一笑帶過。甚至說連哥哥的死,她都只是說那是哥哥沒有這個福氣,她不想怪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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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00 AM

第196章:位份

  見子書長離並沒有打斷自己的意思,白玉瑄抿著嘴唇,眉眼透著難掩的溫柔繼續說道:“娘親總是說其實她從來沒怨過什麼,能守護著她想守護的人和物,她就已經很滿足了。其實有的時候我甚至懷疑,像我娘那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是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呢?可是大家都這樣說,娘親從來不去反駁,我也便當做是吧。出身高貴又怎麼樣呢?卑微又怎麼樣?若是自己不努力,再高貴的身份也有落魄的一天。”

  “你說的對,我娘親其實也經常這樣對我說,雖然入了父皇的後宮,其實跟困在宮裡一輩子也沒什麼區別,可是我娘親說這輩子最要感謝的一件事情,一個是當年的貴人,一個便是老天將我送到她身邊。”像是呼應著白玉瑄一般,子書長離的聲音清潤中透著柔軟,聲音低低地說了一句。

  “雖然我娘身世成謎,可是我從來沒想過去打破什麼,她不想讓人知道的一定是有原因的。”說到這裡,白玉瑄低低地笑了笑繼續說道:“可是娘親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卻還是被有心之人透露了出去。世事無常也不過如此。”

  “慢慢來,這幕後的黑手,總有一天會被揪出來的。瑄兒,有沒有想過,有那麼一天放下凡塵所有的牽絆給自己一個嶄新的生活?”這句話子書長離問的極為小聲,若是不細聽白玉瑄都沒有聽到,可是此時屋子裡便只有兩個人。而且幾乎是子書長離開口,白玉瑄的耳朵便本能地去接收子書長離所說的話,此時自然是聽到了。

  猶豫了一瞬間,白玉瑄這才輕聲應道:“想過的。可是光想有什麼用,有的時候我們活著並不是僅僅為了自己。”

  “是啊,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子書長離由衷地感歎了一句之後,又輕聲問了一句:“對於這次害你的人,你打算怎麼做?”

  “馬夢竹如此有恃無恐,不外乎就是因為她有一個做皇后的姐姐,若是她姐姐倒了,馬家又算得了什麼呢?或者說馬夢竹又算得了什麼呢?”白玉瑄帶著幾分不屑地說道,歎了口氣後又小聲補充了一句:“可是她這個姐姐怕是很麻煩。”

  “瑄兒仔細想一下,其實就不會覺得麻煩。其實後宮跟後宅差不了太多。只要你仔細打算。總會想出適合的辦法來,說不定還能一箭雙雕呢。”子書長離突然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之後還低低地輕笑出聲。

  “嗯。我明白。”白玉瑄淡淡應了一聲之後,這才帶著幾分好奇的岔開了話題:“你們于單後宮的位份跟寧國的一樣嗎?”

  知道白玉瑄不想讓自己出手幫助她報仇,子書長離也不介意她就這樣岔開了話題,反倒是平靜地應道:“沒有像寧國這樣麻煩,于單的後宮中宮是國后,然後東西兩宮之主是大妃,其次是僅次於大妃的庶妃,再然後算得上位份的就是夫人,夫人之下都是小主,只分得受寵跟不受寵的。沒有高低之分。”

  “比寧國簡單,不過想來爭鬥也是越加厲害的吧。”位份少,爭搶的人又多,仔細一想就能知道那些女人爬得有多艱難,再一想想子書長離的娘親,白玉瑄心底不由暗下去一塊,似是帶著幾分恍惚地問道:“那你娘親呢?有沒有受苦?”

  “她最初因為後宮爭鬥險些成了犧牲品,好在那位貴人出言相救,後來被父皇寵幸,但是因為出身不高便一直是個夫人以下沒什麼位份的小主。直到後來懷了我,娘親才被父皇晉升為夫人,再後來就是我被父皇看重,這才追封已經過世的娘親為庶妃。只是人都不在了,再給這些虛假的榮耀又有什麼用呢?”聽了白玉瑄的話,子書長離連半點不悅的氣息都沒有,只是極為仔細地跟白玉瑄解釋著,甚至眉眼裡都透著淡淡的暖。

  其實這麼多年哪怕是在落松他們幾個近衛面前,子書長離都很少去提及自己的娘親,不是因為其它的,只是當年自己娘親那一場離奇的死亡,多多少少還是在幾個人心裡留下了陰影。

  雖然早就查出了當年的黑手是誰,可是卻到如今還沒辦法動手,落松幾個人不敢提,子書長離也不想輕易去提。

  如今跟白玉瑄這麼一說,沒來由地心頭微微的帶著幾分難得的釋懷。原來有些東西,到底還是自己難為了自己,子書長離一直在勸白玉瑄放下,卻沒想到一直都不肯放下的卻是自己!

  這麼多年了,他從來都沒有自娘親過世的這個事實中走出來,甚至有的時候還能依稀地看到娘親在自己面前淡淡地笑,那種笑透著微微的滿足,看得子書長離了除了恍惚,再無其它神情。

  如今跟白玉瑄一說,子書長離只覺得沒來由的輕松,想到這些,子書長離又是低低一笑,沒再說話。

  而白玉瑄本來還是清醒著的,可是聽著子書長離的笑聲,折騰了一天的她居然就在子書長那清清淺淺的笑聲中緩緩地進入了夢鄉。

  許久未有回應,子書長離秉住呼吸聽了一會白玉瑄的動靜,在聽到她只是睡過去的時候,心這才放了下來,摟著薄薄的被子帶著幾分知足地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白玉瑄醒得很早,有些習慣哪怕是重生這麼久了,她還是沒辦法去改掉,雖然說這帶著幾分自我提醒的暗示在裡面,可是更多的時候還是因為習慣難改。

  “醒這麼早?天還早著怎麼不多睡會?”白玉瑄起身的時候就看到精神還算是不錯的子書長離早就換好了衣服就站在炕邊上看著自己。

  “你這是要出去?”連白玉米瑄自己都沒發現,說這話的時候,話語中淡淡的不捨之意。

  而聰明如子書長離自然是聽出來了,卻並不想表現的太明顯讓白玉瑄發現了尷尬,心底輕輕笑了笑後,面上卻平靜如常地說道:“這裡突然多了這麼多人容易引起懷疑,我跟落松先回畫坊,落雪留下來照顧你們。若是有事就遣了人去畫坊找我,對了別讓銀杏過去,以防萬一。”

  這些不用子書長離提醒白玉瑄也是知道的,現在自己是個死人,銀杏也是自然不可能這樣出現,而現在她手裡可以用的人,只有小軟,桃花還有一個媚七七,可是能露面的也只有小軟跟桃花。

  看來人員短缺還真是個嚴重的問題,看到白玉瑄皺眉,子書長離淡淡一笑道:“不用為人少發愁,我這邊暫時沒什麼事情,讓落雪先跟著你一段時間,我那邊要是用人的話再讓落雪離開。”

  “謝謝。”本來白玉瑄是想拒絕的,可是再想想看如今兩個人也算是朋友了吧,不管彼此的目的是什麼,至少暫時還是友好的。而且經過昨天晚上的那一陣聊天,白玉瑄對於子書長離也算是多了一點瞭解吧,一個對母親真正懷念的人,就算是惡人,也不會太壞吧。

  “那我跟落松先回去,你凡事小心,有些事情如果順路了我就幫你安排了,你想做什麼都不急在這一時,你跟小軟的傷養好了才是上上策。”子書長離生怕白玉瑄再一著急出了什麼意外,事無巨細地囑咐著。

  “我知道,你放心,會仔細的。”對於這樣的子書長離,白玉瑄還真的連一點拒絕的力氣都沒有了。

  聽白玉瑄這樣說,子書長離總算是放下心來,出了屋子招呼上落松兩個人便無聲的離開。他們一離開白玉瑄再想睡卻總覺得不夠安穩,睡不著乾脆爬起來,將衣服穿好,子書長離也算是仔細的人,這裡本就是農家,衣服被子都是依著農家女的裝扮佈置的,雖然說打扮成農家姑娘的模樣,白玉瑄還真不太習慣,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可以掩蓋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想想以後都要隱在背後生活了,白玉瑄苦笑的同時居然還升起一種灑脫的輕松感。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其實是她之前憧憬的,只是因為仇恨如今卻不得不暫時放棄。

  “小姐起了,奴婢本來還想著你能多睡會呢。”正思量著呢,銀杏便走了進來,只是她的稱呼還是讓白玉瑄微微瞇了瞇眼,住在農戶裡的怎麼可能有個貴小姐呢?看來這個稱呼怕是以後都得改一改了。

  想到這裡,白玉瑄收拾好坑上的被子輕聲說道:“以後咱們住在這裡,這稱呼就不能這樣來叫了,得改一改。農家女哪來的什麼千金小姐的?”

  “那要如何稱呼呢?”銀杏自然也是考慮到這一點的,可是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再加上現在屋子裡就他們兩個人,便沒想那麼多。

  “這樣,以後你叫我玉娘,我喚你杏兒,咱們是表姐妹,來錦城投奔親戚的,被暫時安排在這裡的。這事兒一會還得跟小軟說一下,大家對好口別說漏了,待長離公子過來我再跟他交待一下。至於小軟就說是你的姐姐,咱們三個人中我年紀最小,那我便是小表妹。”白玉瑄思量半晌之後,這才細細地交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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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放開

  白玉瑄剛說完,一抬頭就看到落雪嘟著嘴站在門口,一臉的委屈。她突然這一出讓白玉瑄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向來帶著幾分邪氣地落雪這是怎麼了?

  “落雪你……?”落雪突然間這個樣子讓白玉瑄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問出口了,剛開口說了一句便頓在那裡。

  “小表妹就安排她們三個,不安排我,我好傷心。”落雪說著就跟真的似地上前一步來到白玉瑄身邊,兩只手可憐兮兮地抓著白玉瑄。

  被她這麼一看,白玉瑄帶著幾分無奈地搖搖頭,她怎麼就忘了這件事情,子書長離雖然說是回去了,可是卻還是將落雪留給她用。

  雖然她不覺得將落雪留給自己有什麼,可是到底還是欠著子書長離人情,看來只能以後再想其它的辦法來還了。想到這些,白玉瑄淡淡一笑:“哪裡,以後你就是雪表姐,你們三個裡應該是你年紀長一些,如果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咱們再調,只是一定要對好口,在外人面前別說漏了就好。”

  聽到白玉瑄這樣說,落雪這才帶著幾分滿意地撫了撫白玉瑄的青絲,眉眼一彎輕聲說道:“小表妹要乖。”

  ……

  白玉瑄跟銀杏只是陣陣無奈,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天已經開始放亮了,而且進入雨季,這天打眼一看就帶著幾分陰暗,可是天再不好白玉瑄想做的事情卻沒有什麼外界的因素可以攔得住的。

  想到這裡,白玉瑄看了眼落雪。抿了下嘴輕聲說道:“落雪,你可以幫我辦一件事情嗎?”

  落雪到底不是自己的奴婢也不是自己的屬下,所以想讓她幫著自己做事情,白玉瑄思前想後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法子。只能語氣客氣一點。

  聽白玉瑄這樣問,落雪卻有幾分不好意思,低低一笑道:“小表妹說就是,表姐自當盡力。”

  得,這丫頭還演戲上癮了呢。

  不過白玉瑄也不打算真跟她計較這個,不過就是個稱呼,白玉瑄還不在意。正了正神色才小聲說道:“現在進城有沒有問題?”

  “小小的城牆擋得住我?”聽到白玉瑄的問話,落雪質疑了一下,之後聳聳肩道:“那你也太小看你雪表姐了呢。說吧什麼事情,我馬上就起身去做。”

  聽落雪這樣一說。再想想之前離開的子書長離。白玉瑄這才意識到自己想多了。子書長離跟落松能做到的事情,何況跟著他們一起的落雪呢?

  “去一下安國公府的別苑聽月山莊,那裡住著一位姨娘。還有兩個婢女,想辦法將她們三個弄走,然後一把火將那裡燒了吧。”本來讓劉姨娘住進自己娘親曾經住過的地方,白玉瑄就已經覺得很愧對娘親了,如今能自己安排事情了,她可不想自己娘親曾經的地方被褻瀆!

  她就算是再想利用白玉琬,卻也不能讓那些人再去沾染自己娘親的院子!

  “明白,我這就去,等我好消息,至於人怎麼安排?”落雪本來已經準備離開了。可是一想到人怎麼處置,白玉瑄沒交待清楚,她又不敢擅作主張。面前的這個女主相當於她半個主子了,她可不想不要命地去招惹。

  當然白玉瑄可能不會拿她怎麼樣,可是子書長離呢?一想到自家公子那看似無害的面孔,再想想他黑得跟煤炭似的心肝,落雪只覺得人的反差怎麼可以這麼大?她有多少次都是摔倒在自家公子往死裡黑的心腸上!

  白玉瑄當然不明白落雪此時的心理,心下轉了轉之後這才輕聲說道:“三個人中間一個懷著身孕,雪表姐這麼厲害,想來也能看出來,主要是這一位,一定想辦法給弄出來,然後送到咱們這裡。至於那兩個婢女……”說到這裡的時候,白玉瑄頓了一下,本來她是想直接讓那兩個人去死的。

  可是劉姨娘懷著身子,身邊得有人侍候著,至於綠兮……看在曾經主僕一場的份上,她這次也不枉累無辜了吧。

  “算了,一起帶回來吧,我再做其它的安排。”白玉瑄想了想之後,這才微微歎了口氣道,之後落雪見她沒再說其它的,便悄悄地離開,連半點聲響都沒有。

  這一點連銀杏都佩服,自己雖然說也是練過拳腳,可是跟落雪他們一比就顯得不夠看了。可是保護著白玉瑄最基本的安全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那我呢?”小軟本來是想說小表妹,那我這個表姐怎麼安排?可是長期的殺手生活讓她失去了最基本的表情,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容顏帶著幾分冷硬。

  白玉瑄深深地看了小軟一眼,心下卻是暗暗心驚,好在小軟現在是自己人,不然以她這般悄無聲息靠近的本事,想想都覺得可怕!

  “我這裡有一塊帕子,你想辦法將這個放到衛國公府四少爺的房間。當然不急在這一時,左右他們還沒回來,你先養好傷的。”白玉瑄說完便將帕子遞了過去,看到那方帕子銀杏的眉眼閃了閃,那個是白玉珂的帕子。

  雖然不知道白玉瑄的用意是什麼,可是銀杏卻未敢多說話,而小軟更不可能知道這些富家小姐後宅的彎彎繞。就如同她之前出任務一般,將白玉瑄遞過來的帕子仔細收好,同時暗暗記下了自己的任務。

  雖然說她傷的不輕,可是到底還是有功夫底子在,而且落雪的藥委實不錯,至少她的外傷已經開始在癒合之中了!

  應下了白玉瑄的任務,小軟連多想的時間都沒有,而是直接退回到了她那個小房間去了,而銀杏看了白玉瑄一眼,白玉瑄雖然未看她,卻知道她的目光在哪裡,心下沉了沉道:“你趁著天未亮潛回長生觀找找七娘,想辦法將她帶回來。我怕她聽到消息再跑了。”

  “那小……表妹的安全怎麼辦?”銀杏本來是想應下的,可是再一想幾個人都領了任務,那麼白玉瑄的安全呢?

  聽銀杏如此問,白玉瑄只是淡淡一笑,微微暗下來的光景中閃亮著她細白的側臉:“小軟一時半會還不會出去,你盡量趕在她出去之前回來吧,記得跟七娘如實說就可以,不必隱瞞。左右也是瞞不過的。”

  白玉瑄說的銀杏自然都明白,也不再耽誤,看了看外面的天,再看了眼已經回到小屋子的小軟,這才不放心地快速離開。

  找媚七七的任務還非自己不可呢,其它人不認識她,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還不認識。若是貿然就去找她怕是會引得她的猜忌!而銀杏之前也算是跟她接觸過的,派她去才是最合適的。

  而所有人都離開之後,白玉瑄這才輕輕地合上門,輕輕地自懷中掏出那枚破敗的髮簪,輕輕地將自己的手指放於髮簪之上,感受著自己的血液正在緩緩地消逝。

  其實這種感覺挺奇怪的,明明血液在消逝,白玉瑄感覺得到,卻沒覺得有多疼。

  “怎麼了?弄到新藥材了?”新出來的小玄箏並沒有因為天還未亮而炸毛,反倒是帶著幾分悠閒,這樣的小玄箏讓白玉瑄帶著幾分微微地詫異。

  “暫時還沒有,不過想來應該是快了。對了,那個孔雀膽還有嗎?”白玉瑄也不太敢確定之前小玄箏是不是將所有的都交給了自己,可是如果就這樣去問,她還怕惹惱了小玄箏。糾結了半天她還是決定問一下,雖然說這個小狐狸小氣得很,可是那東西還算是值錢,雖然說她也不知道子書長離花大價錢買那東西做什麼?甚至她都懷疑子書長離就是在暗暗地幫自己,可是沒有了這個大方的買主,她可以想辦法找其它的,這種東西,想來也不會愁買主的。

  “爪子倒是挺長的。”小玄箏說完,坑上又出現兩個小紙包,看到那熟悉的紅色,白玉瑄知道一定還是孔雀膽!

  “謝謝你小玄箏。”白玉瑄小心翼翼地將東西收好,這才真誠地說了一句。

  而小玄箏顯然不買賬,只是涼薄地說道:“記得抓緊時間弄藥,想辦法升級!”說完這句話再看看自己在這裡估計再留著也沒什麼意義,一個轉身便化成一道紅光。

  白玉瑄甚至還沒來得及問之前送進去的種子到底有沒有種出來?轉念一想還是自己癡傻了些,若是成功了依著小玄箏的性格又怎麼可能私吞了呢?而且它一個生活在空間裡的小狐狸留那些東西也沒用啊。

  想到這些,白玉瑄不由自嘲般地笑了笑後,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兩小包孔雀膽收好,生怕被人看到。

  做好這一切,白玉瑄才算是松了口氣,帶著幾分疲倦地重新倚回到坑上。看了看外面並不算多好的天已經微微的帶著幾分亮光了。

  七月的雨季終還是來了,想到這些白玉瑄面前似乎又隱隱地重現了曾經最為血腥的一幕。只是這一次再也沒有了曾經的痛徹心扉,甚至說連恨意都不曾浮動,只是隱隱地心底劃過幾分酸澀。

  她曾經紅成一片的前世啊,也就那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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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05 AM

第198章:忙閒

  匆匆半個月不經意間便過去,這半個月時間,白玉瑄已經漸漸適應了新的生活環境。

  包括透著幾分淳樸的鄰居鄉裡,時不時以大表哥名義造訪的子書長離,還有執行任務時候神出鬼沒的小軟。

  本來白玉瑄還不太放心白安雅,可是銀杏帶媚七七回來的時候說,她在長生觀一個不小心被白安雅發現了,只是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不過就是點頭微笑而過,所有的事情想來白安雅那麼通透的人也想得明白。

  除了這一個牽掛,白玉瑄也沒有其它的心思了,也就任由著自己的死亡的消息傳回安國公府,左右都是個死,其實若是沒有重生一次的機會,想來在上次去長生觀的時候,白玉瑄就已經死了。

  如今也沒什麼不好,不過就是拖後一點死掉,反正都是死,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至於安國公府是什麼反應,白玉瑄還不知道,因為算著日子想來白府的那些女眷應該還在回來的路上,或者說還在長生觀並沒有回來的打算。

  因為昨天剛收到小軟的回信,白安雅跟新華公主已經準備離開了,想來就在這一兩天了,新華公主離開了想來白府的那些女眷也該回府了吧,不過在白府女眷回府之前她是不是該給她們準備點小禮物呢?

  想到這裡,白玉瑄正好看到小軟自外面走進來,這些日子小軟總算了肯與幾個人關系緩和了些。也不能完全這樣說,只能說之前的生涯讓小軟連笑都不會了。所以哪怕她是好心,在銀杏她們看來還是帶著幾分奇怪與冷硬的。

  好在半個月相處下來大家對小軟多少還是帶著些瞭解的,再加上小軟也在慢慢適應新的環境,總的來說還算是相處的不錯吧。

  至少現在的小軟沒有那麼冰冷的殺氣了!

  “表妹。”讓小軟叫白玉瑄表妹。可是費了好幾日的時間呢,小軟只認主子,不認什麼表妹,可是卻也明白現在的處境叫表妹也是迫不得已,嘴角抽了幾天總算是叫出口了。

  聽著銀杏跟落雪叫自己表妹,白玉瑄覺得還可以接受,每次一聽小軟叫,白玉瑄都要嚇一跳,可是小軟肯改口也算是了了她的心事,勉強接受吧。

  “表姐回來啦?”白玉瑄淡淡一笑。迎著太陽的眼微微帶著點彎彎的弧度。看得小軟陣陣恍惚。好半天才緩緩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已經將劉姨娘跟她的男人安排走了,一時半會不會有人發現的,孩子現在也還好。至少胎像穩了。”慢慢地將白玉瑄扶回了屋裡,小軟這才貼在白玉瑄耳邊小聲地說道,同時又補充了一句:“那名叫綠兮的婢女還是沒找到,大火之後就消失了,好像錦城從來就沒有這個人一般。”

  之前聽月山莊的一把大火,白玉瑄將劉姨娘給偷了出來,必須要將劉姨娘控制在自己手裡,白玉琬才會乖乖聽話。可是沒想到落雪只顧慮到劉姨娘卻讓綠兮趁亂跑了。

  其實依著落雪的身手,看著兩三個女人都不成問題,可是那場大火因為白玉瑄臨時的決定。劉姨娘不知情,所以驚了胎。落雪為了照顧她這才讓綠兮鑽了空子,居然憑空不見了。

  如今半個月過去了,居然還不見她的身影,而且她的家人都還在,就是沒了她的消息。白玉瑄身邊正是用人的時候,落雪有的時候還要回子書長離身邊去幫忙,而她又不可能派小軟去蹲守,所以如今綠兮的去處白玉瑄當真有點摸不著頭緒。

  可是綠兮到底還是意外,並不在她復仇的名單之內。雖然說之前在白玉瑛及笄禮的時候,她曾經背叛過自己,可是看在之前照顧自己一場的份上,白玉瑄想著兩個人這就算是兩清了吧,如今這樣也好,只要綠兮不在身後陰自己一下,那麼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綠兮死在那場大火裡吧。

  “無礙,也不必再尋她了,白府的女眷快回來了,咱們該上心的地方在這裡,那方帕子如今想來也發揮了作用,至於其它的咱們還要等落雪的消息。對了,咱們一起去看看七七吧。”自長生觀回來之後,白玉瑄便將後院的一小塊空地交給了媚七七,讓她可勁去折騰吧,反正空間裡的土地升不了級,普通的草藥根本種不活,想來非得是珍貴的或者說是毒性比較強的才能讓土地升級,或者說是能在那種土地中存活吧。

  “嗯,這就陪小表妹過去。”看了看外面天還早,想著落雪應該沒這麼快回來,小軟一點頭便扶著白玉瑄往後院走去。

  其實後院並不大,整個一小片空地都讓媚七七用來種藥,就連她們平時吃的菜都是落雪自外面帶回來的,想來都是在城裡買的吧。可是沒辦法,媚七七就這麼點拿手的本事了,若是不讓她施展,她也不太好意繼續留在這裡。

  如今的媚七七褪去了一身嬌艷的紅裝,換上了最普通的粗布衣裳,就連白玉瑄第一次見到她都沒認出來。看來有的時候,人還真得靠衣裝呢。

  “表妹回來了,我剛下去看了一圈草藥,長勢不錯呢。”媚七七在草藥的旁邊居然還種了幾株花,好在都是些溫和的草藥,不然白玉瑄還真怕那些花活不成呢。

  “那就好。”白玉瑄淡淡一笑,輕聲說了一句。她相信媚七七,這幾乎是自第一次見面一種奇怪的感覺。連白玉瑄都不明白,為何在經歷了前世那樣刻骨的背叛之後,她居然還會有這樣對於一個外人高度的信任。

  這小半個月媚七七也是深有同感,她也算是被身邊的人背叛了個遍,如今更是草木皆兵,生怕自己身邊再出一個人背叛了自己,那麼她的後半生想來也就這樣交待了吧。

  可是奇怪的是,沒有,對於白玉瑄她一開始是懷疑的,可是這小半月的相處下來卻是安心,一種溫暖恬淡地安心。

  “小表妹,你雪雪表姐回來了。”三個人正淡笑著沒說話的時候,落雪的大嗓門就傳了過來。

  在子書長離面前落雪多少還知道收斂著點,可是在白玉瑄面前卻完全沒有。雖然她知道這是她家主子認定的人,可是沒來由的,她就是沒覺得有壓迫感。

  “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那邊不忙了?”平常的時候,落雪都要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才會趕回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子書長離最近似乎特別忙,甚至這半個月裡就只來了兩次。

  “當然忙啊,可是我總得回來報個信讓你安心吧,白府女眷快回來了,寧國太后的生辰也快到了,想來她們也是想著早點回來準備的吧。”落雪來到後院端起石桌上的茶杯直接就猛灌了幾口。

  對於她這樣的江湖氣息,白玉瑄沒有半點看不慣的意思,而小軟本就生在江湖,自然沒覺得這樣的習性有什麼不妥。至於媚七七這幾天走南闖北的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對於江湖人的生活氣息也沒那麼看不慣的。

  大家很默契的什麼也沒說,只是等落雪喝了水才接著說道:“主子那邊已經準備齊全了,只等你這邊的行動了。”

  聽落雪這樣說,白玉瑄也明白,想來子書長離這半個月都在忙著找馬皇后通敵的證據了吧?也難為了他了,馬夢蘭那樣一個小心謹慎的人,想抓她的把柄怕是不太容易,怪不得他這樣忙。

  心下細細琢磨了下宮中現在的勢力,白玉瑄抿了下嘴輕聲說道:“小軟你連夜進一下丞相府,就問丞相一句,給她女兒一個搬倒皇后的機會,問他願不願意讓他女兒幫咱們拉個紅線。”

  “是,晚一點小軟就去。”心下一思量,小軟也沒想明白這其中的原因,但這是白玉瑄的命令,她就直直的應下了。

  “為什麼要找丞相?”落雪似乎不太明白白玉瑄的意思,帶著幾分迷茫地問了一句。

  而聽了落雪的話,白玉瑄只是淡淡一笑道:“現在後宮之中,勢力看似二分,皇后一派,榮貴妃一派,可是事實上,還有新進宮的貞妃。雖然說她投靠了皇后,可是不代表著她的心就真的歸順了皇后,一旦有異動,最先跳反的可能就是這個貞妃。不要太小看了她呢。”

  “你說的這個我也明白,可是榮貴妃背後勢力過於強大,想來皇后之位她是沒機會問鼎了,既然如此怎麼就能肯定她會答應這個交易呢?而且這件事情我總覺得其實讓貞妃來做比較合適,到底紅線的主人還是她弟弟。”落雪當然知道白玉瑄準備將榮貴妃幫誰拉紅線,正因為如此,這才不解地問了一句。

  落雪的話讓白玉瑄有一瞬間的恍惚,的確如果想讓皇帝賜婚給衛承宇,那麼貞妃的話應該比榮貴妃更好用。

  可是白玉瑄在這件事情中卻將貞妃剔了出去,甚至說帶著幾分保全的意味。落雪想來也是感覺出來了才會這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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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05 AM

第199章:牽連

  “的確,若是讓貞妃來,想來皇上應該答應的更容易一些,可是再反過來一想,到底是兩個國公府聯姻。皇上多少都是會有些想法的,兩個國公府現在雖然說都沒有實權了,可是名聲還有勢力多少都是有一些的,想聯不太容易。而且還是嫡子跟嫡女聯。”白玉瑄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一下,微微蹙起的眉頭讓落雪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沉默了一會白玉瑄接著說道:“榮貴妃身後勢力過大,皇上忌憚這樣的勢力,皇后之位定然不會落到榮貴妃手裡,榮貴妃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想得明白。所以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可以為她所用,還能爬上皇后之位的人。而顯然跟她鬥了幾年的貞妃不是最佳人選。”

  “那誰最合適?”落雪心下猶豫了一下,終還是問了出來。她心中隱隱地有一個猜測,卻不敢太確定。

  “自然是咱們準備送進去的人選,呵……”說到這裡,白玉瑄淡淡地看了落雪一眼,之後接著說道:“而且貞妃現在還不能動,我要她完好的活著,在衛府倒下之前,她都得保持著現在的地位,哪怕一點可以動搖她地位的威脅都不可以有。不然就沒有人可以抗衡榮貴妃了。”

  “我似乎明白小表妹的意思了,也就是說兩國公府聯姻的事情,貞妃要摘得一干二淨,不讓人說出一點半點的不是。這樣她之後才有實力跟榮貴妃抗衡,可是若是她也投奔了榮貴妃了呢?”落雪似乎明白了白玉瑄的意思。可是卻還是有著她的擔心。

  而聽了落雪的話,白玉瑄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半晌之後才輕聲說道:“貞妃懷孕了,若是她投奔了榮貴妃。那麼她跟她的孩子都會成為榮貴妃的傀儡。她的前途如何,想來她也想得明白。”

  貞妃懷孕的消息還是小軟探出來的呢,本來白玉瑄的意思是讓貞妃說和白玉瑾跟衛承宇的這件婚事的,可是聽說貞妃懷孕之後,她改變主意了。

  貞妃現在還得寵,她想保住自己的孩子,就得在皇后出現問題的時候,果斷跳出來。如果不想成為榮貴妃的傀儡那麼她就必須自成一派與榮貴妃抗衡。

  在白玉瑾跟衛承宇沒飽受折磨之前,白玉瑄還不想將貞妃的底給洩了出來。遊戲既然開始了,她沒喊停又怎麼可能隨便停下來呢?

  兩個國公府嫡子嫡女聯姻的事情。不管怎麼說都不是小事情。若是貞妃來說多少都是帶著幾分強壯自身娘家的意思。可是這若是換成榮貴妃來說就不一樣了。她與兩國公府又沒什麼利害關系,而且跟貞妃關系也不算太好,在太后生辰的時候一說。最多就是一時起意。想來皇帝就算是心思再多,也不會多想什麼。

  而且皇后一倒,白玉琬再在太后生辰的時候進了宮,貞妃跳開皇后自成一派,那麼榮貴妃為了自己的勢力肯定會拉攏新進宮的白玉琬。那麼只要時機一到,白玉琬只要扳倒了榮貴妃,那麼她與貞妃那可就是兩個國公府的對立了。

  至於到時候的輸贏,也都不在他們的算計之中。想到這些,落雪抿著嘴不自信地問了一句:“小表妹就這樣肯定,白玉琬一定會被選進宮嗎?凡事可都有萬一的。若是出了錯,這一局都白布了。”

  “這一局跟白玉琬進宮也沒太多的聯系,不管是誰進宮,都肯定會因為初進宮而投奔在宮中勢力大一些的榮貴妃,咱們只要抓住了把柄,誰進宮又有什麼關系呢?現在不過就是假設一下進宮的是白玉琬而已。”聽了落雪的話,白玉瑄只是淡淡一笑,細細地解釋著。

  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解釋清楚,落雪肯定不會輕易地出手的。跟著子書長離多年,落雪表面看起來是帶著幾分不太正經的,可是心思卻是精細的厲害,這一點連白玉瑄都不得不佩服。

  而聽了白玉瑄的話,落雪低低地笑出聲來,半天之後才小聲說了一句:“原來你一早的算盤就沒全押在白玉琬身上啊。”

  “未知之賭,不可能押在一個不確定的人身上的。”聽落雪這樣說,白玉瑄眉眼一彎,輕聲解釋道。

  聽她這樣說,落雪沒再多問什麼,而小軟本身就是個安靜冰冷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再多說其它的。

  “對了,銀杏呢?”小院裡有片刻的沉默,之後落雪四下掃了一眼,不解地問道。看她那目光顯然問的是小軟。

  而小軟也是自外面剛回來,自然不可能知道,所以帶著幾分茫然地將目光放到了白玉瑄身上。

  對此白玉瑄也沒打算隱瞞,淡淡說了一句:“趁著白大小姐不在,給她的鋪子找點麻煩。”

  聽了白玉瑄的話,落雪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坑人害人這種話,面前這位看似溫婉的小姑娘說的是越來越臉不紅心不跳了。

  “對了,這個還得落雪表姐幫個小忙呢。”看到落雪不自然的表情,白玉瑄只是一笑帶過,卻在突然想起什麼的時候,看了看落雪。

  “小表妹盡管開口就是,表姐定會滿足於你的。”說到這裡,落雪向前一步將手搭在了白玉瑄的身上,眉眼一挑道:“陪睡也是可以的哦。”

  “咳。”落雪的話音剛落,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男人輕咳聲,落雪本來是不在意的,可是耐不住身後強大的氣壓,不得不轉過身來。在看到身後來人是誰的時候,面上不由僵了一瞬間。

  此時一身白衣的子書長離正踏著陽光緩緩而來,明明眉眼都在笑,可是落雪卻自那彎彎的眉眼中看到了冰冷的氣息。而那一聲輕咳自然是來自於好心提醒她的落松。

  “公子,我……”她好死不死的調戲了白玉瑄,那可是自家公子看上的女人,這個時候她真想求子書長離給她個痛快吧,她不想死得很慘啊……

  “反應的還挺快呢。”說這話的時候,子書長離的目光都放在了白玉瑄身上,而白玉瑄早在落雪轉身的時候就已經轉過身了。

  雖然說這些時候她跟子書長離的關系也算越來越好了吧,可是她心中始終橫著一個仇恨在那裡,不管子書長離如何努力,她都跨不過去!

  這段時間子書長離一直都很忙,很少在這個時間趕過來,想到這些,白玉瑄眉頭微蹙輕聲問了一句:“怎麼這個時候過來?可是有急事兒?”

  “也沒什麼,只是覺得這裡怕是不太安全了,今天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搬到其它地方住吧,而且為了安全起見,我也會盡量減少露面的時候。”說到這裡,子書長離似乎是帶著幾無奈地一攤手道:“抱歉,我的麻煩牽連到你了。”

  白玉瑄雖然不知道子書長離的麻煩是什麼,可是他的身份她還是知道的,想著一國的郡王爺,誰還沒有個仇家什麼的,也沒多想。

  而聽了這話,落雪的神情微微變了變,這些年跟在子書長離身邊自然是明白子書長離說的麻煩是什麼,卻沒想到果真是一個也不放過呢。

  “沒什麼,你一直都在幫我呢,我還沒說句感謝,你又何必跟我說抱歉呢。”白玉瑄本來是想今天晚上就走的,現在不比之前,她現在是個死人,不能隨意地暴露了,可是再一想到,銀杏出去辦的事情,想來可能還要再晚一點才能回來,自己若是走了,那銀杏怎麼辦呢?

  “你也別太擔心,我也只是察覺有一點不太妙,所以才這樣說。”子書長離怕白玉瑄過於緊張,忙出聲安慰了一句。

  而白玉瑄顯然並沒有子書長離想的那麼脆弱,只是淡淡一笑道:“我還沒那麼嬌弱,對了,落雪你還得幫我辦一件事情呢,不然銀杏那邊可是回不來了呢。”

  “什麼事情,吩咐就好。”子書長離在近前,落雪也不敢隨便調笑了,一本正經地說道。

  “去白玉瑾的那個成衣鋪子,將她那些成衣的紐扣啊,金絲啊之類的都弄些手腳,做點小瑕疵出來。”在這院子裡的都不是外人,白玉瑄也不想瞞著子書長離,而且這件事情是讓落雪去做的,就算是想瞞也是瞞不住的!還不如就這樣直說了呢。

  而聽了她的話,落雪反應了一瞬,之後詭異一笑便消失在眾人面前。看著她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身影,子書長離眉眼微閃淡淡一笑道:“新的住處安排在夏河子村,臨著桃花家,想來暫時還是安全的。我先回了。”

  “路上小心。”幾乎是出於本能地關心,白玉瑄說完這句話,自己都愣了一下,之後帶著幾分尷尬地沖著子書長離點點頭。

  而白玉瑄這樣不自覺的轉變顯然取悅了子書長離,帶著幾分滿足的笑意,子書長離跟落松也是極快地消失在小院裡。

  一時間,小院裡靜謐一片,好像剛才的喧囂都不存在一般,可是此時站在小院中的三個人都明白的,那些存在是那麼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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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06 AM

第200章:暗殺

  晚上的時候,媚七七說是趁著夜色去桃花姐那裡看看,想著提前通知一下桃花姐她們明天過去,同時她也有些懷念自己的鋪子了,白玉瑄由著她便讓她過去了。

  而落雪跟小軟都有著自己的任務,夜色剛下便都潛了出去。整間小屋便只剩下白玉瑄跟傍晚時分趕回來的銀杏。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吃過晚飯,兩個人覺得睡這麼早半夜說不好還會醒過來,便想著來院子裡聊聊天。

  “小表妹放心,都辦好了,已經給大小姐的鋪子做足了宣傳,最近肯定會有很多人過去照顧生意的。”銀杏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後小聲回道。

  聽著每個人都這樣自然地叫自己小表妹,白玉瑄只是默默地歎了句,原來年齡小也是一種錯呢。

  她這幾天一直讓銀杏給白玉瑾的成衣鋪子做宣傳,就是想著買的人多了之後,再讓落雪去將那些成品衣服弄點小瑕疵出來。毀掉一個店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一把火燒掉了,可是這樣做簡單是簡單,可是後患也多。

  雖然說她相信以落雪跟小軟的手段想毀掉一個鋪子不被人發現,還是很容易的。可是毀掉一個鋪子,白玉瑾也就是損失一點銀兩罷了。而毀了一個鋪子的名聲,那麼不但白玉瑾以後想重開成衣鋪子得先考慮考慮,怕是錦城的其它成衣鋪子都多少會被影響到的吧。

  可是都這麼個時候了,白玉瑄自然不可能顧及這些。她要用最有力的辦法先毀了白玉瑾所有的退路!這樣她嫁進衛府。便只能一心一意地跟趙嫻月在後宅鬥著。而不是如自己這般,想個辦法自後宅逃出來。

  自己逃是因為有後路,還有不可不完全的任務在。而斷了白玉瑾所有的退路,想來白玉瑾應該是不會選擇自己這樣的一條路吧。

  “那就好。”幾乎是在白玉瑄這句話落下的同時。院子裡刮過一陣強有力的勁風,吹得白玉瑄險些自小石凳上飛了起來。好在她反應及時,一把抓住了旁邊的小石桌,這才勉強穩住身子。

  “你們是什麼人?”白玉瑄還未反應過來呢,銀杏便飛快地護在白玉瑄身前,本能地問了一句。

  透過銀杏,白玉瑄這才看到,對面站著四個黑衣人,遮得很嚴實。至少從白玉瑄這個角度是看不出來這幾個人是男是女。

  而四個人不過就是暫時的一個停頓,接著也不管銀杏問的是什麼。便快速出招向著白玉瑄刺了過來。

  四名黑衣人顯然是訓練有素的。銀杏的那點功夫在他們那裡都不夠瞧的。剛一個照面,銀杏便被因為躲避刺過來的劍鋒而身形不穩地躺在一邊的地上。

  銀杏的這層保護沒有了,便只有白玉瑄自己了。這是重生以來第二次如此近距離地直面死亡。白玉瑄緩了口氣,身體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自重生以來,她其實一直都是處於一種被動的局面。如今好不容易想通了,想給自己一個主動出擊的機會,可是顯然的老天並不打算成全她了。

  幾乎是在黑衣人劍刺過來的同時,白玉瑄已經自袖中掏出來之前小玄箏新給自己的兩包毒藥。這藥的毒性她也不敢確定,只是若是一定要死,那麼她不介意拉幾個墊背的。

  黑衣人的劍已經快刺到白玉瑄鼻尖了。白玉瑄正準備出手,卻聽到一聲沉沉地悶哼聲。

  精神一直高度集中的白玉瑄這個時候才發現,在四個黑衣人身後赫然站著一位身著灰白衣衫的男子。夜色下他稍顯瘦弱的身形帶著微微的顫抖,此時他的腳下,三位黑衣人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沒有了氣息,不過有一位似乎是在苦苦地掙紮著,企圖再次爬起來給白玉瑄來個致命一擊!

  “說,誰派你們來的?”灰白衣衫的男子冷冷開口,聲音是白玉瑄記憶中熟悉的,甚至說也是帶著幾分模糊的。

  因為接觸的不多,白玉瑄對於這位灰白衣衫男子的聲音甚至也只是記著一個大概。可是再一想到他的身份,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救她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庶女吧。

  最最重要的是,現在的白玉瑄應該已經是具死屍了。

  可是那布巾之上的眉眼,還有那身形,無一不在說明著白玉瑄的猜測是對的。

  可是堂堂安國公府的嫡子,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救自己呢?是的,此時站在白玉瑄對面的那名灰白衣衫的男子,若是白玉瑄猜得沒錯,應該是白府嫡長子白玉珩!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誰派你們來的?”白玉珩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冰冷,甚至手中的一把精巧的匕首已經置於手心處,就等著黑衣人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了。

  “休想從我們嘴裡套出一點有用的消息,死了這條心吧。”唯一活著的黑衣人顯然不願意配合白玉珩,嘴硬地說了一句後,甚至還啐了白玉瑄一口。

  而白玉珩聽到黑衣人的回話也不生氣,只是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小匕首,之後眼睛微瞇冷笑著說道:“路是你自己選的,怪不了別人。”話音落下的同時。匕首飛快地飛向了黑衣人的頸後,卻並沒有沒入,至少還有一大半還留在外面。

  而白玉珩似乎也不著急,黑衣人悶哼一聲,他就微微施一次力,那把匕首便輕輕地沒入一點。而黑衣人在白玉珩第三次施力的時候,終是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個賤人,她該死,你就算折磨死的,我也不會說的。”

  而聽了他的話,白玉珩似乎有一瞬間的恍惚,之後才低笑出聲,只是他的笑聲在這沉沉的夜色之下,怎麼聽都帶著一股陰森的問題,片刻之後白玉珩這才施力將匕首收了回來,同時冷冷地說道:“想傷害她?你還沒有這個資格,你身後的人更沒有這個資格,跳樑小丑!”

  幾乎是在匕首收回的同時,白玉珩飛快出手,匕首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直接飛向了黑衣人的左側手腕。

  “啊,就算殺了我我還是要說的,賤人就該死。”黑衣人還在垂死掙紮,可是白玉珩卻不想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幾乎是匕首收回的同時,一根細細的銀針直接沒入了黑衣男子的口中,接著黑衣男子便只是悶聲哼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說過了,想傷害她,你們還沒有這個資格,想死啊?”說這話的時候,白玉珩似乎帶著幾分淺笑,低低的,明明很好聽的聲音,可是此時卻像是索命修羅一般,讓人不自覺的緊了緊身子。

  正在一邊看著這一幕的白玉瑄甚至連呼吸都慢了下來,在她的認知裡面,白玉珩是溫和的,雖然總覺得這份溫和不太真實,可是至少不會如現在這般凶殘。但是他如今這般又是為了什麼?兄妹之情?白玉珩為嫡她為庶,白玉珩的娘親是薛靜儀,而自己的娘親是玉明涵。再好的兄妹之情,也不會如此,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白玉瑄想不明白,只能小心翼翼地向後退了退,連呼吸都淺了不少。

  而不遠處的白玉珩在低低地笑了聲之後,又揮手將匕首甩了出去,方向是黑衣男子的右側手腕,同時冰冷無情的話也跟著出口:“你想死,我卻不想成全你,你說是你的幸還是不幸呢?”

  聽了他的話,黑衣人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可是身體上的傷只是疼,卻暫時要不了他的命,而他的舌頭已經被白玉珩用銀針控制了起來,他想咬舌自盡都沒辦法完成。只能任由面前這位索命修羅一刀一刀切斷他的手筋,若是他預計的沒錯,手筋完了應該就是腳筋了吧。

  想到這些,黑衣人帶著幾分認命地閉上了雙眼,想咬著牙減少點疼痛,可是一根銀針正好卡在他的上下顎之間,也不曉得面前這位看似溫和的男子是如何下的手,居然這樣准。而且最可怕的是他現在動不了,連原因他都不知道!

  “想認命等死?”看著黑衣人自我放棄的模樣,白玉珩只是飛快地收回了自己的匕首,之後才淡淡地說了一句,甚至還好心地停頓了一下之後才繼續說道:“怎麼辦呢,我還真有點捨不得你死呢。”

  他這句話說完,黑衣人甚至是認命地等著白玉珩的匕首飛向自己的腳間了,手筋挑完了也該到腳了,甚至說旁邊的白玉瑄跟銀杏也是這樣認為的。

  但是沒有,白玉瑄只是來回翻轉地看了下連挑了兩次手筋卻半點血都沒沾上的匕首,半晌沒說話。

  小院裡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黑衣人一心求死,白玉珩卻突然不動手了,甚至在他睜開眼睛狠狠地瞪向白玉瑄的時候,白玉珩還是沒反應!

  白玉瑄這個時候也不明白了,白玉珩如今這般又是來的哪一出?正想著呢,突然夜空中飛來一道極快的身影,白衣勝雪,淡然皎潔,似是在不經意之間劃開了陰沉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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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07 AM

第201章:鬧僵

  待那道白影落到近前的時候,白玉瑄才看到,居然是子書長離!

  本來看著那道白影,白玉瑄心裡的想法就是那個人是子書長離,可是卻又帶著幾分不確定的。他又不是神算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知道自己有危險呢,可是當人落在近前,甚至說是上前一步,帶著幾分後怕地將她擁進懷中的時候,白玉瑄這才真真切切的感覺到,的確是子書長離趕過來了。

  “瑄兒,對不起,我來晚了。”這是子書長離擁住白玉瑄之後說的第一句話,緊隨其後落下的便是一身黑衣的落松,見到地上躺著的黑衣人時,落松本能的皺了皺眉頭。

  而白玉瑄便老實地任由子書長離擁著,頭輕輕地枕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因為急著趕過來而跳動略快的心跳,聽著他似是低語一般一遍一遍地說著“瑄兒對不起,我來晚了。”

  這一刻,白玉瑄自己都帶著幾分恍惚,她甚至不明白為何在這樣的夜裡,子書長離會趕過來?莫不是說這些黑衣人與他有關?所以他下午的時候才提議自己搬家?

  這個時候白玉瑄才算是反應了過來,忙拍了拍子書長離的後背道:“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吧。”

  聽白玉瑄這樣說,子書長離這側了側身子,將白玉瑄護在身邊,同時將目光放到了白玉珩身上。

  而感受到他關注自己的目光的白玉珩,只是眉眼挑了挑。布巾下面的神情半點都看不清楚。

  “你的麻煩?”白玉珩幾乎是肯定地問道。

  聽到他如此問,子書長離一臉從容地應道:“嗯,我的麻煩,抱歉了。不過僅此一次。”

  “你也只有這一次機會。”說到這裡的時候,白玉珩頓了頓,片刻之後才接著問道:“男人還是女人?”

  兩個人的對話明明就是天南地北,根本就說不到一起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白玉瑄就是覺得兩個人之間一定有秘密而且還是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聽白玉珩如此問,子書長離似乎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微微一斂眉道:“女人。”

  只是子書長離的回答卻讓白玉瑄愣了愣,從來都知道子書長離是于單國的郡王爺,也猜測他在于單一定是有女人的。或者說還不止一個。可是當報復來得如此之快的時候。白玉瑄還是帶著幾分茫然。

  是不是因為子書長離太過貼心。太過於保護自己了,所以一時之間才會如此迷失呢?他到底還是于單國的郡王爺,不管受不受寵。地位在那裡,就算是他不想,可是有些女人他還是不得不接受!

  就算是現在沒有,將來也會有的。

  想到這裡,白玉瑄只覺得陣陣悲涼,為自己曾經一瞬間心靈的迷失,也為自己重活一世居然還不長教訓,還會去碰觸感情這樣危險的東西。

  想來是她癡念了!

  而白玉珩在聽到子書長離的回答時,明顯蹙了下眉頭,之後才緩緩放下。不過再次開口的語氣帶著難以名狀的陰冷:“既然傷害了她,那麼也別怪我來插手這件事情了。傷害了她的人,我從來都不會讓她有好結果的!”

  “她不一樣,你小心才好。”這句話子書長離說的急,想來定是在那個女人手上吃過虧才會如此急切的吧。

  想到這裡,白玉瑄無聲地歎了口氣。到現在為止,她都不知道是什麼人想來殺自己,只知道是子書長離在于單的麻煩,而且聽那意思還是個女人。更讓她茫然的是,白玉珩為何會在這個時候來幫她呢?兩個人除了父親這一脈,其實並沒有多少關系的!

  顯然子書長離跟白玉珩似乎都知道其中的事情,可是偏偏她不知道,而且這種情形之下,卻也不能問。白玉瑄只覺得心口堵著一口氣,怎麼也疏散不出來。

  “這個不用你提醒,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若是保護不了她,我不介意將她帶走,親自保護。”白玉珩說完這句話,轉身快步離開,同時陰暗地聲音在背後響起:“將這個活口帶走,我得同他好好交流一下。”白玉珩話音落下,便有一名黑衣人突然從天而降將唯一的活口已經斷了手筋的黑衣人帶走,動作迅速狠辣!

  這讓白玉瑄更加好奇,本來她就知道白玉珩定不是似他表面這樣溫潤如玉,可是如今這樣兇狠的模樣,還是帶著幾分難以接受!

  一直到白玉珩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子書長離這才將白玉瑄一把抓進懷中,下巴抵在白玉瑄的頭頂低低地說道:“瑄兒對不起。”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還是收拾一下,快點離開這裡吧。”說這話的時候白玉瑄的眉眼帶著幾分冷冽。子書長離何其聰明,自然是想到了剛才他同白玉珩之間的對話,怕是又讓白玉瑄不自覺的想多了吧。

  他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白玉瑄是在吃醋,這樣的女子怕是還沒有在意他到了吃醋的地步!想來她刻意的疏遠是因為今天晚上的麻煩是因為自己而起,而且剛才他跟白玉珩的對話極為簡單,他們兩個人心照不宣,可是不代表著別人也明白啊。

  想到這裡,子書長離不得不好脾氣地將白玉瑄重新圈回到懷裡,帶著幾分無賴地說道:“雖然今天的麻煩的確是因為一個女人而起的,可是瑄兒,我沒有其它的女人,一個也沒有。所以不要不理我,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子書長離的動作霸道中帶著幾分柔和,白玉瑄掙紮了半天也沒掙脫掉,最後不得不安靜地倚在子書長離胸口聽著他砰砰的心跳。

  見她終於安靜下來了,子書長離這才小聲解釋道:“我在于單的確是一個麻煩,而且還是個女人,可是那個不是我的女人,只是一個……她的心思我一早就知道了,可是卻不能接受。一來是因為我對她本就無意,二來則是因為她的身份,我們中間隔著太多的東西,終歸是不可能的了。我本來是想早點回去解決這件事情的,可是現在你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將你丟在這裡,所以等你這邊的事情一結束,我就回于單解決這個麻煩,瑄兒,你要相信我。”

  子書長離因為說得太急,唇間甚至帶著幾分淡淡的喘,而聽了他的話,白玉瑄卻並沒有說話。此時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到底她不是子書長離的誰,他有多少女人,他心裡想著誰,住著誰都跟她沒有關系的,也不是她可以去干涉的。

  見白玉瑄沒有反應,子書長離抵在白玉瑄頭頂的下巴似乎停頓了一瞬間,之後這才輕輕地將自己的唇印在白玉瑄發間,同時小聲說道:“瑄兒,我在意的是你,等我將這些麻煩都解決了之後,就陪在你身邊,你想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你若是想振興玉氏一族,我便陪著你一起,好不好?”

  “子書長離,你不欠我什麼,原不必如此的。”說這話的時候,白玉瑄的聲音清冷無波,就好像這話就是跟陌生人說的一般。

  現在的白玉瑄已經禁不起任何麻煩,她以死做套將自己自那個大宅院裡解脫出來,並不是為了讓自己再跳進另一個大宅院的。所以無論如何,子書長離她都不可以接受,與其這樣拖下去,還不如一早就將話說清楚,大家互不相欠!

  可是聽了她這話,子書長離急了,甚至帶著幾分焦躁地說道:“瑄兒,你別這樣好不好,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我疏忽了,可是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了,你別用這種冷冰冰的態度跟我說話好不好?”

  這樣的子書長離是白玉瑄從未見到過的,也是落松從未見到過的。在落松看來,自家公子心黑的厲害,從來都是他算計別人的份,還沒見過他對於事情有如此慌張的時候呢!

  雖然說落松很想看著子書長離吃癟,可是這麼個時候,顯然落松還不至於落井下石,而且那事關主子的終生幸福,他又怎麼可能真的看著自家公子就這樣與白玉瑄錯過呢?

  想到這裡,落松不得不在後面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五小姐,今天公子也是中了他們的套了,因為中了迷藥後背中了一箭,但是反應過來之後,還是一路飛奔過來,連傷口拉開都顧不上了。公子是真的在意你,五小姐……”說到這裡的時候,落松帶著幾分哽咽,甚至還情緒低落地低下了頭。

  而聽了落松的話,子書長離微微一側身淡淡說了一句:“落松,你退下。”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下,白玉瑄便自他懷中鑽了出來,直接繞到他身後,這才看到雪白的錦袍上已經染上了一大朵詭異奪目的鮮紅色!

  好像是在一片雪白雪白蓮花之上,突然綻開的一朵華麗的花蕊一般!可是白玉瑄知道那不是花蕊,而是子書長離的鮮血!

  他為了盡快趕過來,居然是帶著傷一路飛奔的,以至於本就沒有處理的傷口又一次拉開!

  怪不得剛剛護著自己的時候,都是側著身子的,原是不想讓她看到他的傷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09 AM

第202章:錯綜

  看到面前那一抹妖艷的紅,白玉瑄只覺得鼻子陣陣酸澀,甚至連心頭都帶著幾分壓抑,穩了穩氣息之後這才帶著幾分氣惱地將子書長離拉進屋子裡,銀杏在邊上忙將油燈點上。

  白玉瑄小心翼翼地將子書長離的外衫扒了下來,同時將他的上衣也褪了下來,見此銀杏忙快步退出了房間,只留下落松在旁邊打著下手。

  白玉瑄的動作格外小心,而子書長離也是淡笑地任由白玉瑄給自己抹藥,然後輕輕地將他的傷口包紮好。

  其實看到白玉瑄安好的時候,子書長離就已經知足了!

  他在意的不過就是這個人,只要她好好的,他就算是傷得再重也都值得了,只是自己若是再不動手,在于單國人那位想來也不會這樣輕易罷手吧。

  連他在意的人也敢傷,想到這裡,子書長離眸底飛快地閃過一絲晦暗,因為閃得極快,連白玉瑄都沒注意到。

  包紮的過程中,子書長離還一聲都沒吱,而白玉瑄更是冷著臉不說話,似是還在為之前的事情生氣,又或者說是為了子書長離受傷的事情生氣。總之落松是沒看明白,他只覺得女人的心思太難猜了,一會這樣一會那樣的,也沒個准頭。因為看不清楚,所以打完下手,他便退出了房間。

  但是他知道自己剛才那句提醒是對的,至少白玉瑄沒再趕著子書長離離開,這樣就好。能保住自家主子的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瑄兒。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的不是,其實我應該一早就跟你說清楚的,可是于單那邊的情況很復雜,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解釋這些。而且有些東西真的還不是對你說的時候,所以瑄兒原諒我好不好?”子書長離背對著白玉瑄也看不到她的神情,只能小心翼翼地試探。

  “為什麼不是時候呢?”這句話是白玉瑄本能反應之後問的,只是問完之後她就後悔了,她又不是子書長離的誰,又有什麼資格去問這個呢?可是問都問了,又不能收回來,只能認命地等著子書長離的答案。

  而聽白玉瑄這樣問,背對著她的子書長離唇角扯起一抹知足的笑意,片刻之後才淡淡地說了一句:“因為你哥哥。”

  子書長離說的是:因為你哥哥。

  可是白玉瑄卻不明白。她的親哥哥早在她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若一定要再尋一個哥哥出來的話。那也只有白玉珩了。可是那是安國公府的嫡子,又怎麼能算是她的哥哥呢?

  可是再一想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白玉瑄又不太明白了。既然不是自己的親哥哥那麼為何要來救自己呢?還對子書長離說那樣的話?

  白玉瑄的沉默。也讓子書長離跟著沉默了起來,許久這後白玉瑄才平復下自己的心情,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哥哥已經長眠地下多年,又是什麼事情關於他的嗎?還是什麼?”

  白玉瑄心裡有一個猜測,可是也只是一個大膽的猜測,她甚至都不敢想,這個猜測若是真的會怎麼樣?

  而子書長離這個時候已經起身,將衣衫披好之後,才在白玉瑄旁邊坐了下來,輕輕地將白玉瑄落在耳邊的青絲別回到耳朵後面。同時低沉地聲音緩緩說出口:“其實你有沒有想過,白玉珩為什麼會救你呢?或者說是你再想想,這些年在白府,他有沒有偷偷地向著你的意思?”

  聽到子書長離這樣問,白玉瑄揚起頭,看著子書長離清冷的眉眼,眸底卻是少有的震驚!

  莫不是她的那個猜測是真的?可是又怎麼可能呢?

  見她不說話,子書長離也不著急,只是動作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青絲,像是安撫她的情緒一般。

  許久之後,白玉瑄才長長地舒服口氣道:“莫不是我猜測的是真的?可是這又怎麼可能?”

  白玉珩這些年在府裡,其實也算是沒少照顧白玉瑄的,雖然說有的時候會惹得薛靜儀不悅,但是他有他的理由跟說法,就連薛靜儀都挑不來任何毛病。

  原本白玉瑄還以為這不過就是一個過於溫潤或者說是過於正直的嫡長子,想在府裡樹立自己的形象的!可是如今這樣一想,不由地就覺得變了味道,怎麼想都覺得是在刻意偏向自己的!

  白玉瑄的震驚完全都在子書長離的預料之中,他只是輕輕地撫摸著白玉瑄的青絲,聲音低低地說道:“其實安國公府的後宅在二十二年前進行了一次大清洗,很多曾經在府裡地位比較高的,或者說是在後宅出現得比較勤的婢女僕人都突然間不見了,至於去了哪裡,也沒人注意。國公府裡換點婢女僕人本也不是什麼大事情,而且府裡的人什麼都沒說,自然輪不到外人來說什麼。更何況幾乎是沒有外人知道這些事情。”

  說到這裡的時候,子書長離微微頓了頓語氣,之後才接著說道:“若是後宅的老人想來應該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其實若是去查一下就會發現,安國公府如今的後宅,最有資歷的婢女除了現在已經被抬成姨娘的張秀芝,其它的最深也只能追溯到二十二年前,哪怕是府裡的老姑姑,或者是一些婆子,也都只能追溯到二十二年前。”

  聽了子書長離的話,白玉瑄眼睛睜的大大的,甚至帶著幾分難以置地看著子書長離,而子書長離只是歎了口氣說道:“若不是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你覺得安國公府怎麼會突然在二十二年前對後宅進行了如此可怕的清洗。而且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當年被清洗掉的婢女僕人如今應該都不在人世了。那時候唯一的活口便是張秀芝。”

  二十二年前,那一年白玉珩剛出生,那個時候自己的娘親剛生下了哥哥,那一年白府的老夫人還活著!如此大的清洗,白老夫人都沒有阻止過嗎?或者說是這一場清洗就是她一手安排的?

  白玉瑄的心中晃過各種可能,卻又覺得哪一種都不靠譜,最後只能將目光放到子書長離身上,試圖從他身上找到答案。

  子書長離看她如此焦急,也不忍心再折磨她,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當年那一場清洗,其實若是不仔細觀察就不會發現,因為你父親做得很圓滑也很小心,而你祖母向來疼愛你父親,早年因為他的身份不得不強壓一個婚事給他,所以之後你父親所做的那些事情,她都是睜一眼閉一眼的任其發展的!”

  “你的意思是說,二十二年前之所以會有這樣大的清洗是因為那一年裡後宅發生了什麼我父親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所以才將後宅所有人都換掉了?但是因為祖母的縱容,他放過了張秀芝?”好半天之後,白玉瑄才覺得卡在胸口的氣總算是順了過來,緩緩地說了一句之後,帶著幾分無力地倚在子書長離的一邊手臂上。

  “你父親肯放過張秀芝怕不是因為她是你祖母的貼身婢女的原因,而是為了留下來照顧白玉珩。其中原因,瑄兒你那麼聰明難道還猜測不透嗎?”子書長離說完,帶著幾分輕柔地將白玉瑄攬進了懷裡,之後才低低地說道:“你父親那麼愛你母親,又怎麼會讓她們的孩子變成庶子?而且薛靜儀那樣的人,你父親又怎麼可能將他跟心愛女人的孩子送到她房裡養呢?”

  “所以,他說薛靜儀產後體虛,不適合撫養白玉珩,這才將白玉珩送到秀芝那裡帶著,不過就是不想薛靜儀沾染了他跟我娘的孩子嗎?”雖然之前心中有這樣的猜測,可是如今事實幾乎是等同於擺在白玉瑄眼前了,她卻帶著幾分不敢相信。

  “有這個原因,也可能還出於對薛靜儀的報復吧,你知道當年薛靜儀是如何懷上嫡長子的嗎?”子書長離眉眼迷離地輕聲問了一句。

  外人只看到安國公白鴻禮的溫潤有禮,卻沒看到他隱藏在骨子裡的那一份深沉的心思。

  “這個我不太清楚,那個時候沒有我,之後我娘也沒跟我提過,府裡的其它人自然也不敢議論當家主母的不是。”白玉瑄說的是實話,誰敢去議論薛靜儀的不是,就憑她那副心腸還不得將人拆骨入腹?

  “當年你父親迫於無奈娶了薛靜儀,本來是想以禮相待的,他沒辦法給於她一個妻子該有的溫情,卻想給薛靜儀一個尊貴的身份還有一份尊重的。可是任哪個女人在看著自己的夫君萬般疼愛一個妾室,時間久了都會帶著幾分瘋魔的吧。後來你娘親剛剛有孕,應該是剛一個月的樣了,薛靜儀不甘心,便對你父親下了藥,之後一夜溫存。”說到這裡的時候,子書長離似是低低地笑了一聲。

  而白玉瑄卻帶著幾分震驚地抽了口冷氣,她從來都不知道薛靜儀的第一個孩子居然是這樣來的!

  而子書長離看到她這樣,只是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髮絲,之後才接著說道:“說來薛靜儀的運氣不錯,不過一次便成功懷上了孩子,你父親恨上她估計也是在那個時候吧。至於後來的事情,想來也是你娘親懷胎十月的時候,父親一手策劃的。為了讓兩個同一個時間生產,薛靜儀還意外地被驚了胎早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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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10 AM

第203章:不屑

  “早產?”聽到子書長離的話,白玉瑄輕聲反問了一句,這會功夫她已經帶著幾分鎮定了。若說早產這一點,她還真有一點印象,倒不是對於薛靜儀那個嫡長子早產有印象,而是早年的時候她經常聽自己的娘親提起,哥哥自生下來身體就不好。想來就是因為早產的原因,可是父親做的這一切自己的娘親知道嗎?

  “你的親哥哥也就是白玉珩被送到了秀芝的房裡養大,而薛靜儀的孩子卻是被你爹送到了你娘的房裡,他想找個適當的時機對你娘說出為件事情,可是最後卻找了一個最差的時機。”子書長離說到這裡,微微歎了口氣,臉上有淡淡的迷離之色。

  “最差的時機?”白玉瑄不太明白子書長離話裡的意思,所以輕聲反問了一句。

  而這一次子書長離卻並沒有給她回答,只是猶豫了一會才小聲說道:“這個時機估計跟你娘親的過世有很大的關系,可是這些已經算是我調查的極限了。你爹做事從來都不會輕易給別人留下太多可尋的痕跡。”

  “那我哥他……”白玉珩有勢力的事情,白玉瑄之前是想過的,可是如今面對如此強悍的白玉珩,白玉瑄還是帶著幾分驚歎的,甚至她都在心裡暗暗懷疑,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哥哥到底要做什麼?

  “他有他的志向,他很小的時候應該就是知道這些事情的,這其中的事情就是他跟我提到的一些。再加上我的調查前後串連起來的。至於他的目的,想來還是考慮到你們的身份吧。”子書長離本來是想繼續隱瞞的,可是再一想他若是想得到白玉瑄的真心對待,那麼一開始他就要真心對待白玉瑄。

  “我能跟我哥聊聊嗎?”白玉瑄在沉默許久。才帶著幾分試探地問了一句。

  “這個我明天跟你去問一下,他想來也是有話對你說的吧,你做出這個決定之後,跟白家便再也沒有關系了,想來有些事情他還是願意跟你說的吧。”子書長離在考慮了一會之後才貼在白玉瑄耳邊淡淡說了一句。吐出來的氣息掃了白玉瑄細嬾的耳垂,引得白玉瑄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之後帶著幾分別扭地轉過身去,背對著子書長離。

  “那我知道了。”說話間,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白玉瑄緩緩起身向外面看了眼。小軟跟落雪已經快步走了回來。

  “事情都辦好了。就等著結果了。”小軟跟落雪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而白玉瑄只是淡淡一笑道:“那便等著結果吧。”

  說完這句,白玉瑄本來準備轉身回屋的,可是再一想若是白玉珩有另外的打算。安國公府再受了連累,那麼白玉琬若是入了宮也沒有用了。

  白玉瑄一開始的想法就是將白玉瑾母女都推倒了,然後將秀芝扶上位的,可是如今看白玉珩的意思,大有毀了白府的想法,這樣白玉琬要怎麼辦呢?

  想到這裡,白玉瑄才發現完全是她想多了,白玉琬怎麼樣跟她有什麼關系?反正是她已經報了仇,那些不相甘的人是死是活又與她有什麼關系呢?

  這邊白玉瑄睡下後,子書長離並不放心。讓落雪值著夜,萬一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發信號彈通知他們。可是走了幾步,子書長離又覺得這樣還是不好,自己左右都過來了,索性就留下來吧。

  想到這裡,子書長離一轉頭看了落松一眼,一眼寒涼,驚得落松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後才小聲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主子可是有吩咐?”

  而子書長離站在狹窄的小院中,微微揚著頭,似是帶著幾分涼薄地說道:“落松,你說這幾年你們公子的手段是不是軟了一些,他們就覺得我的翅膀被砍了,再也長不出來了呢?”

  而聽了書子長離的話,落松抽了抽嘴角,不過轉念再一想,的確是相比於之前的幾年,自家公子最近幾年實在是平靜的帶著幾分不真實。

  想到這裡,落松微微的一個歎氣之後才小聲說了句,生怕聲音高點再吵到屋裡的白玉瑄:“公子最近幾年不過是想養養精神,想來還是他們想錯了吧,或者說是理解錯了。”

  “那就給他們提個醒,讓他們知道,那個江山不是本公子不想要,而是根本就不屑於要。”子書長離說這話的時候,言語中是少有的涼薄與無情。

  而聽到話的落松在輕輕地應了一聲之後,便突然消失於寂靜的夜空之中……

  第二天天還沒亮,白玉瑄許是因為前夜的驚嚇,早早就醒了過來,甚至說是比前世的那個習慣醒來的時間還早。銀杏因為受到驚嚇前半夜根本沒睡著,後半夜勉強睡了,這會還沒起呢。

  而白玉瑄起來後入眼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一身白衣勝雪的子書長離,那樣熟悉的身影,卻是帶著幾分淡淡的蕭瑟。

  “長離。”連白玉瑄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喚出了這樣的一句,但是叫出來之後反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樣叫顯得親密了些,可是再想改口明顯已經來不及了。

  而一直背對著她的子書長離在聽到白玉瑄的那一聲輕喚之後,身形僵了僵,好半天才淡淡應了一聲:“嗯。”

  白玉瑄叫過子書長離,叫過長離公子,卻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去叫他的名字,若是說不震驚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震驚是一回事,喜悅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一夜沒睡嗎?”看著他身上穿著的還是昨天的那一身白衣,這在白玉瑄看來明顯帶著幾分意外的,子書長離是一個多麼在乎自己的形象的一個人,很少有這樣肯兩天穿著同一件衣服的。正是因為這些考慮,白玉瑄才會如此問了一句。

  “你安好便好。”子書長離還是沒有回頭,在黑夜裡同處一室是一回事,可是如今天快亮了,他不轉身是因為不想讓白玉瑄覺得自己為人輕浮,古代的女子總是在意這些細節,他明白。

  “我已經穿好衣服了。”白玉瑄說著便下地準備去梳洗,子書長離的體貼跟細心她都明白,卻又不知道以她現在的身位跟地位要如何去報答。

  “嗯。”子書長離未多說,只是跟在白玉瑄身後看著她一早上忙忙碌碌的,卻也不多話。

  “我帶你過去找他吧。”簡單的收拾之後,子書長離小聲說了一句。

  這個時候,落雪已經自外面起來,而小軟也極快地收拾好了換落雪去休息,至於銀杏這麼點動靜還是可以將她吵醒的,可是考慮到子書長離想來是帶白玉瑄出去的,她也沒多說什麼。

  “小軟,你們今天收拾一下,等我回來就搬走。”白玉瑄臨出門的時候吩咐了一句,看著小軟點頭,她這才跟在子書長離身後快步地走著。

  可是出了小院之後,子書長離輕輕地攬上了白玉瑄的腰,一陣極快的輕功施展,兩個人便躍過眾多地方,最後落在離村子不遠處的一個小破舊的屋子裡。

  當走進去的時候,裡面站著的三個人險些讓白玉瑄倒吸了口冷氣!除了她想見到的白玉珩之外,白鴻禮跟秀芝居然都在!

  看到這三個人,白玉瑄本能地轉過頭,現在在白府的人看來,她已經是個死人了,為什麼還要讓自己的父親過來呢?而且居然還帶上秀芝?

  而子書長離只是沖著她淡淡一笑,給了她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並沒有多說什麼。當兩個人進入到屋子裡之後,子書長離這才輕聲說了一句:“人我已經帶過來了,你們慢慢聊,我在外面守著。”說完也不等屋子裡的三個人有反應,便自行退了出去。

  而白玉瑄在想了半天之後也想明白了,不管自己的父親跟秀芝為什麼會來,可是子書長離想來是不會騙自己的吧?既然這樣安排想著應該是有其它原因的。這樣一想心情不由的輕松服幾分。

  而一直沒說話的三個人中唯有白鴻禮的反應最厲害,他先是帶著幾分顫抖地站了起來,之後緩步走至白玉瑄身前,猶豫了半天才哽著音說了一句:“瑄兒過來了啊?”

  “爹。”淡漠疏離的一聲,白鴻禮那樣聰明的人自然是聽出來了,可是卻還是哽著音淡淡應下了之後又重新回到屋子裡那破舊的小桌邊坐好。

  至於秀芝也只是沖著白玉瑄淡淡笑了笑,並沒有開口說話。

  白玉瑄將探詢的目光放到了白玉珩身上,這些年的相處下來,雖然她覺得白玉珩這個人還可以,可是他是薛靜儀的孩子這件事情,像是印在了骨子裡一樣可怕,一時之間白玉瑄也沒有辦法完全適應。

  “我想了想,這件事情到底還是涉及到了娘親還有爹,甚至說還有祖母,不管怎麼樣都不是我一個小輩可以開口隨便說的,所以考慮之下便將父親請了過來,想讓他來跟你解釋當年的事情。”接收到白玉瑄的眼神,白玉珩淡淡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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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12 AM

第204章:當年

  聽了白玉珩的話,白玉瑄沉默了一瞬,之後才將目光放到了白鴻禮身上,同時眉眼也溫和了許多,語氣也軟了不少,不管因為什麼或者說是有什麼樣的原因甚至說是目的。這些年白鴻禮於自己還是整個白府最好的最親近的一個人了,當然這都是自自己的娘親過世之後。

  正是考慮到這些,所以白玉瑄沖著白鴻禮一點頭,軟聲說了一句:“那請爹爹說一下吧,我還很疑惑。”

  聽到白玉瑄這樣問,語氣明顯比之前好了許多,這些年白玉瑄心裡有怨有恨其實他都明白,可是有些事情……

  想到這裡,白鴻禮輕輕歎了口氣後才緩聲說道:“這話說起來有一點長,我與你娘親認識在二十四年前的一個春天,那一年我因為公差去了一趟邊界,因為那邊的貿易有些混亂,所以當時的皇帝,也就是如今的先皇派我過去看看,那個時候因為年輕,又是祖上襲下來的位子,所以對於看不過眼的事情,都想著去管一管的。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吧,所以皇上才派了年少輕狂的我過去。”

  說到這裡的時候,白鴻禮眉眼帶著幾分溫順的迷離,微微瞇了下眼才接著說道:“那是四月初的一個午後,陽光很好,我因為心情不錯喝了幾口小酒,便想著上街走走吧。可是走著走著不曾想居然走到郊外,許是因為走熱了,又許了緣份吧,便跑到郊外的小河邊那裡想著洗把臉精神一下也好。在那裡我認識了因為急著趕路而帶著幾分倦色的涵兒。”

  白玉瑄知道,白鴻禮口中的涵兒便是自己的娘親玉明涵,所以並沒有插嘴進去。

  而白鴻禮見沒人插嘴,便又帶著幾分嚮往地繼續說道:“那個時候年輕啊。有些人一個不小心住進去,想著就會住上一輩子的,而你娘自打我第一眼看到她,便住進了我的心裡,直到現在還沒有離開。

  那個時候你娘想來是因為趕路的原因,所以帶著幾分狼狽,幾縷青絲都沾在了臉旁,我當時也不曉得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思,居然上前一步將她那一縷頭髮給挽到了耳後。

  想來那便是動心的開始吧,可是你娘很冷淡。更討厭人去碰觸她。我為此煩惱了許久。直到有一天我派去跟著她的人回來告訴我。她居然向著寧國的方向跑了。我一急之下,給皇上上了奏摺說水土不服,想請旨回去醫治。皇上體恤白家。所以便也准了,我自邊界至寧國一路追了過去,終是在半路再次碰到了你娘。

  許是緣份吧,也許是因為其它的,你娘這一次沒有逃,她只是很平靜的告訴我,她什麼也沒有,甚至連一個清楚的來歷也沒有,問我還要不要繼續纏著她。這樣的話對於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我自然是願意的。便急著帶她回了錦城,想著跟我娘稟告一切,然後籌辦婚事的。

  可是涵兒沒有身份這件事情,讓我娘很不能接受,最後她直接給我另外定了親事,然後以死相逼。那個時候我還年少,自然是不懼這一切的,可是卻也知道百善孝為先,所以娘親以死相逼,我也同樣的以死相逼。

  最後沒辦法,娘親與我各退一步,她安排的婚事正常舉行,可是卻要將涵兒先接回府中,許以妾室的身份。本來我是怕你娘不同意的,可是我跟你娘提想這件事情的時候,你娘只是很平靜的說她並不在意這些虛位。

  曾經的我天真的以為,你娘是因為在意這段感情,所以不在意這些虛位,後來我才知道,其實不在意就是不在意,甚至說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不是她在意的,她想尋的不過就是一個可以隱藏身份的地方。

  也是後來我才知道,其實在你娘的心裡一直一直都有一個人的,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沒辦法在一起,可是你娘卻從來沒有放棄過那段感情。這些不過是後來隱約得知的,卻從來都沒去證實過,我總是天真的以為,只要我對你娘好,她總會忘記從前的那些人或者事,然後踏實地跟我過一輩子。

  其實從認識,一直到與薛靜儀成婚之前,我跟你娘都保持著很清白的關系,你娘沒點頭,我也不想強迫她。可是與薛靜儀成婚前夜,我親眼看到你娘寫了一首很懷念從前的詩,那天晚上也因為喝了一點酒,膽子也大了些,居然強迫了你娘。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之後薛靜儀進府,你娘有孕,薛靜儀不甘心,給我下了藥然後與我一夜夫妻之後也懷了孩子,兩個人的月數只差一個月。如果說恨一個人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吧,因為自薛靜儀懷孕之後,你娘對我的態度卻是越來越冷淡了。我是後來才知道的,你娘並不是惱的薛靜儀有孕,而是她根本就不想要那個不該來的孩子,可是卻又不想殘忍地去奪去一條生命。內心的糾結讓她夜夜不得好眠。

  而我卻一直以為是薛靜儀有孕才造成的這一切,最後設計了那個將孩子們調換的計劃。那個時候你祖父早就不在了,你祖母為了給兩個孫兒祈福去了長生觀,又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所以當她趕回來的時候,調換孩子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了。

  做完這件事情,我便知道,有些人留不得,索性將白府的後宅換次血吧,後來考慮到珩兒的成長,還有你祖母的感受,我留下了秀芝。

  可是在那個孩子去了以後,你娘親對我的態度便越來越冷淡了,甚至一聲不動地就搬去了聽月山莊,任誰去請也不肯回來了。而我那個時候也算是年少不認輸吧,覺得自己如此疼愛一個女人,卻換不到她的一點笑容,一時也心灰意冷了,便留連於後宅這幾個女人的房裡。

  你的幾個姐姐便就是在那幾年裡相繼出生的,其實當我看到你的幾個姐姐出生的時候才意識到,我如此做不但喚不回你娘的心,反而會讓我們倆的關系越來越糟。而就在這個時候,你娘帶人給我傳信過來,說她想回府來住了,在外面有點冷清,還說她想要一個女兒。

  當時聽到這話的時候,我連眼淚都流下來了,原本以為我想要的人終於肯回頭了,便急急地將你娘接了回來,之後便有了你。之後的日子一直平靜的很,府裡的女人因為我的關系,也不敢太難為你娘。而你娘……”

  說到這裡,白鴻禮長長的歎了口氣後才接著說道:“你娘何其聰明的一個人呢,她早在最開始孩子調換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來了,那個孩子不是她的,可是卻還是努力撫養著那個孩子長大。她雖然不喜我跟她的孩子,也不喜我跟別的女人的孩子,可是卻也不想傷害那個無辜的生命。

  結果呢,薛靜儀最後不過就是作孽地將自己的孩子害死了,若是有一天她知道了這些,不知道做何感想。

  後來那個孩子沒了之後,你娘一直都覺得到底還是她跟我罪孽深重,所以對於薛靜儀的行為一直持著一種縱容的態度。直到後來有一天,你娘突然問我,願不願意拼盡全力將你撫養長大。

  我不知道她為何會突然這樣問,便應了下來,那個時候她跟我說,瑄兒比不得其它的女孩子可以在父母的庇護下成長,你要磨礪她的心智,她的將來早就註定了,所以磨礪她,是你最重要的任務。”

  “然後我娘就沒有了是嗎?”一直沒插話的白玉瑄突然極為平靜的問了一句,旁邊的白玉珩看到這一幕不由眉眼一跳,卻也沒多說什麼。

  “差不多吧,那個時候我沒多想,便點頭應下了,也是那個時候,她跟我說了許久的話,她跟我說她知道那個不在了的孩子是薛靜儀的,也知道珩兒是她的孩子,可是她不是個好母親,不能守護著孩子長大。甚至還說了些其它的,我一直都是相信你娘的,從來沒想過去調查她,直到她之後選擇離開。那個時候她想著早就料到薛靜儀又一次想害她吧,可是她卻放棄了抵抗,只因為她在寧國的身份已經快要暴露了,為了保護你還有你哥,她不得不狠下心來選擇離開。只有她不在了,別人才不會一直盯著這裡不放。

  之後她跟薛靜儀說,她可以選擇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可是卻讓薛靜儀發下重誓,護你安好長大,一直到出嫁。若是你沒了性命,那麼我便會給她一紙休書讓她離開。

  這些年薛靜儀難為你,折磨你,我都知道,可是你娘說要磨礪你,我不能插手。同時也是因為我知道薛靜儀在意的是什麼,她不敢對你下重手。

  你娘過世後,我這才想著去查一查你娘的身世,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世背景居然讓她選擇這般決絕的離開方式。那個時候你才九歲啊!”

  白鴻禮說完這些,似乎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一隻胳膊支在破舊的桌子上,半天都沒緩過氣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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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14 AM

第205章:兄妹

  “那我娘她到底是什麼身份?”白玉瑄到底還是經歷過一次生死的人,這個時候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雖然說情緒已經帶著幾分不穩了,可是到底還是忍住了,頓了頓語氣顫抖地問了一句。

  “這件事情你哥哥應該是知道的,因為在臨別前你娘只找過你哥,卻沒有跟我說其它的,我雖然也查過你娘的身世,可卻沒查到太多有用的線索。”白鴻禮這個時候也是帶著幾分疲倦了,好在秀芝一直在他身後幫著他順著氣,他這才覺得舒服了一點。

  “有些事情等剩下咱們兄妹的時候再說吧,我今天之所以將父親也找了出來,一來是不想讓他因為你的假死而讓他覺得愧對娘親。二來也是將你這幾年下來的心結解開,不要去怪爹,若不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又怎麼會放任著你在府裡被欺負著呢?”白玉珩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平靜而溫和,好像他還是從前那個溫潤如玉的白府嫡公子一般。

  可是白玉瑄卻知道,再也不可能當白玉珩是白府那個溫的的如玉公子了,想來白玉珩應該是知道娘親的事情,包括他們的身份,所以這些年來他以書院為掩護,應該是做了許多他想做的事情吧。

  而這些事情白鴻禮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因為疼愛或者說是因為對玉明涵的愧疚,哪怕說白玉珩的行為已經威脅到寧國的安危了,他也會假裝自己不知道的。

  雖然不知道白玉珩要做什麼。可是白玉瑄知道,若是白玉珩脫離了白府,那麼白府也只有一個空架子了。正因為只剩下一個空架子,白玉琬這個宮一定要進!而且她的把柄這輩子只要有能力白玉瑄都不會輕易放給別人。

  想到這裡。白玉瑄正想說什麼,卻聽到白鴻禮帶著幾分無力地聲音響起:“雖然我說的急了些,其中的一些細節你可能也沒聽明白,但是瑄兒,看在這些年薛靜儀到底沒有奪了你性命的份上,可不可以放她一條生路。還有瑾兒,雖然說爹爹不見得有多喜歡她,可是到底還是爹的女兒。而且這些年到底還是爹愧對於她們母女。”

  對於白鴻禮的這個提議,白玉瑄沒有回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半天都沒有說話。

  對此秀芝似乎是想說什麼。卻被白鴻禮無聲地攔了下來。之後白鴻禮緩緩起身,帶著幾分蒼老的聲音伴隨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弱:“瑄兒,得饒人處且饒人。有些時候,放別人一條生路,或許就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更多的時候,活著其實比死還痛苦。”

  白鴻禮的背景帶著幾分滄桑的痕跡,那帶著淡淡彎折的脊背已經看不出來當年意氣風發的模樣。白玉瑄的眼睛帶著幾分微微的紅,唇輕輕咬著,似乎是在做著多麼艱難的決定。

  就在白鴻禮就快走出房門的時候,白玉瑄淡淡一說了一句:“那瑄兒就放過自己,只是爹爹也要放過自己才好,我記得當年我娘對我說。若是能再有個孩子便叫琮兒,取自鬱鬱蔥蔥的諧音,她希望爹爹越來越好,白府也會越來越好。”

  聽白玉瑄如此說,白鴻禮正在行走的腳步頓了一下,片刻之後這才帶著幾分酸澀地應道:“爹爹曉的了,若是再夢到你娘,記得跟她說一聲,這些年不管怎麼樣,我到底還是將她交給我的任務完成了,雖然完成的不好,可是讓她別生氣,別因為這件事情再氣壞了身子。”

  “好,我記下了。爹爹保重。”白玉瑄說這話的時候,微微提了下裙擺對著白鴻禮離開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以至於額頭都磕紅了她都沒有其它的表情。

  自她決定假死擺脫白玉瑄這個身份的那天開始,似乎與白鴻禮分離的事情早就已經註定了!本來不知道內情的白玉瑄還以為自己不會難過,可是當真切的站在白鴻禮的身後,看著他因為回憶往事帶著幾分蒼老的身形,白玉瑄的心終還是軟了軟。

  那個人不管怎麼樣,到底還是自己的父親。

  如白鴻禮所說,有的時候放過別人,也算是放過了自己,她之所以說最後的那一番話,不過是想著如今白府的後宅,唯一跟白鴻禮貼心的女人便也只有一個秀芝了,兩個人年紀都不算小了,如今既然攜手為伴,不如就此放下過往,好好珍惜以後的日子吧。

  而白玉瑄給白鴻禮的提議便是讓兩個人再生一個屬於他們倆的,沒有其它利益紛爭的孩子。

  一直到白鴻禮乘著馬車離開了,白玉瑄這才在白玉珩的攙扶下,緩緩起身。門外子書長離只是將目光放到了白鴻禮離去的馬車上,久久的沒收回來。

  “其實我應該跟外面的那個孩子說幾句話的,可是又怕那個不是瑄兒的良人,我若說多了怕是也不好。”回去的馬車上,白鴻禮帶著幾分擔心地沖著旁邊的秀芝說了一句。

  而秀芝聽了他的話只是淡淡一笑道:“瑄兒是個有主意的孩子,而外面那個想來也是個不錯的年輕人,至於緣份的事情,讓年輕人自己去做主吧,既然瑄兒選擇了離開,老爺也應該給她真正的自由,她到底不是那些困在後宅的小丫頭,會照顧好自己的。”

  “這些年委屈你了。”聽了秀芝的話,白鴻禮將目光放到了正前方的車簾上,拉著秀芝的手卻緊了幾分,似是帶著幾分安慰,又事著幾分溫和。

  對此秀芝沒有多話,卻是同白鴻禮一般用力回握了白鴻禮的同時,頭微微地低了下去。

  “我原本想著,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再接你出來的,可是沒想到馬夢竹如此狠的心思,我那天趕到的時候,子書長離已經下去救你了,所以我只是堵了他派上來的隨從問了問話,這才知道你安好。”白鴻禮離開許久之後,白玉珩才低低地開口。

  只是他開口的內容卻嚇了白玉瑄一跳,本來她還以為白玉珩對於馬夢竹哪怕說沒有真心,至少還應該有一點情意在的吧。可是如今看著白玉珩淡然的神情,白玉瑄才算明白,馬夢竹本來以為自己是懷著幾分不甘願地嫁給了白玉珩,卻從來沒想過,其實白玉珩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想去娶這樣的一個女人!

  “你知道娘親的身世?”白玉瑄不打算圍著那樣一個沒什麼意義的話題再說下去,所以開門見山地問了一句。

  而對於她的問話白玉珩也只是淡然一笑道:“娘親決定離開的前一天偷偷地來見過我,她只跟我說她是玉氏的後人,至於其它的,她沒辦法多說什麼。她說之所以來見我,一個是因為這些年因為不知道我的身世而苦了我,還有一點是希望我可以好好地保護你。”

  “還有其它的嗎?”白玉瑄總覺得自己的娘親身世不會太簡單了,可是白玉珩也只是簡單地說了一下,連再深入一點的意思都沒有。

  “其實自我懂事起,秀芝便已經將我的身世告訴了我,我心裡明白,所以對於薛靜儀也只是保持著一個溫和的狀態,再好了我也做不到!特別是一想到那個本來死去的孩子應該是我,我就做不到對薛靜儀好的事情來!至於娘親的身世,我想子書長離應該多少是知道一點的。”白玉珩說到這裡的時候,目光微微地轉了轉,似乎是向門外的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白玉瑄心下考慮了一會,這才帶著幾分淡然地問道:“你跟子書長離認識許久了嗎?”

  而對於白玉瑄的問題,白玉珩似是低低地淺笑了聲之後這才小聲說道:“我答應過娘親要保護好你,若是這個男人我不放心,又怎麼可能允許他一次又一次的接近你。”

  聽白玉珩如此說,白玉瑄微微瞇了瞇眼,真的只是這樣的嗎?那為什麼前世的時候自己還是會與衛承宇多次偶遇?

  再一想白玉瑄也能想明白,那個時候是自己的執念過於偏重了,不管怎麼樣她都想將與衛承宇的相遇當成是偶遇了!

  “還有,衛府的那個三公子不是個簡單的人,怕是他是帶著目的接近你的,之前我跟父親提過幾次,如今你以假死之名逃了出來,更是要小心才好。”白玉珩說著似是想到什麼一般,淡淡地又補充了一句。

  原來白玉珩也留意到這個問題了,那麼前世的自己到底有多固執地堅持自己的意見呢?越想越亂,白玉瑄只覺得頭沉沉地,似乎帶著幾分顫抖地輕聲問了一句:“那你打算怎麼辦呢?也不回府了嗎?”

  “我現在還是個大活人,又怎麼可能不回府呢?而且馬夢竹的事情我還沒解決呢,又怎麼可能輕易不回府呢。你這些日子仔細著點就好,子書長離在于單國的麻煩也不算少,你自己留意著點。我這邊事情處理完了便來找你。”白玉珩說著便快步離開了房間,快到白玉瑄還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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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16 AM

第206章:公主

  而出了門的白玉珩卻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側了側身子淡淡地說了一句:“如今我便將妹妹交給了你,希望你不要將她保護的太差。”

  “放心,我既然要保護她,自然會將她護得很好,不負所望。”子書長離的態度嚴肅而認真。

  白玉珩的面上揚起一抹極淡的笑意,同時輕聲說了一句:“她如今受刺激不小,你知道如何說才不會讓她覺得難以接受,還有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希望是最後一次,不然我不介意幫你將于單的麻煩解決掉。”白玉珩說完也顧不得子書長離是不是回了他的話,便快步地離開了。

  而子書長離留在原地一直看著白玉珩離開,許久之後,這才轉過身回到房間裡,看著還處於一種恍惚狀態下的白玉瑄,微微一個歎息,這才走過去將她擁進懷裡,同時輕輕說了一句:“瑄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你身邊,其實你哥哥這些年一直都很努力,不管他刻意隱瞞了你什麼,都不要怪他好嗎?”

  對於子書長離的這個提議,白玉瑄沒有回話,只是久久之後才輕聲問了一句:“你到底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子書長離心裡一陣撕掉的疼痛,之後才輕輕地撫摸著白玉瑄一頭溫軟的青絲後淺聲說道:“我跟你說的都是真的,只是有些事情考慮到一些現實問題,沒有選擇跟你說。瑄兒,我沒有騙過你,包括當初為什麼會接近你,我都都跟你說了。”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接受我,你本來遠在于單,為何會突然出現呢?長離,你說你沒有騙我,可是卻也沒有對我說出全部的真相。”白玉瑄窩在子書長離懷裡。帶著幾分激動地說了一句。

  而子書長離似是微微歎了口氣後才小聲說道:“其實瑄兒繞了半天就是想問,你娘親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會在距離于單那邊的邊境出現呢?為什麼我跟白玉珩會認識呢?為什麼這些偏偏都是你不知道的?”

  “那你還要瞞我嗎?”聽子書長離這樣問,白玉瑄似是遲疑地問了一句,同時放在子書長離懷裡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之後緊緊抿著嘴唇。沒敢再說下去。

  “瑄兒,我不是想為自己隱瞞你而找藉口,我是真的怕你一直接受不了。所以才會一直不肯說的。我承認當初我自于單來這裡並且找上你,並不是完全因為我們那裡算事極准的大祭司那句來找命定之人的話,還有一點是因為,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那位曾經幫助過我娘親的貴人。”子書長離說到這裡,又拉緊了白玉瑄的身子,生怕她因為害怕或是其它再倒了下去。

  只是此時的白玉瑄完全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緊張,她怕那些真相是她不能接受的。雖然說前世的事情已經給了她教訓,也讓她的心志往更堅硬的程度發展。可是說到底她還是個姑娘,前世今生加到一起也沒有多老的姑娘!

  對於一些未知道事物的緊張完全都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她控制不了。

  “你說的貴人我知道,可是這跟我娘的身世有關?”白玉瑄帶著幾分遲疑地又問了一句,而子書長離聽到這句話卻只是淡淡一笑,輕輕地將下巴抵在白玉瑄頭上。好半天沒說話。

  若是此時的白玉瑄抬頭就能看到子書長離眼裡的繾綣溫柔,暖軟清新。因為回憶起自己的娘親而軟了幾分的容顏,此時華澤閃耀,生生的晃的人移不開眼。

  沉默許久之後,子書長離才輕聲說道:“因為那個貴人就是你娘親。我最開始來這裡,在還沒有對你動心之前,也想保護你是因為你是那個貴人的女兒,我想娘親那份恩情還沒來得及還,就讓我代為還之吧,可是卻沒想到不過就是想報個恩,卻將自己搭了進來,瑄兒,你說我這算不算聰明反被聰明誤呢?”

  子書長離的話裡帶著淡淡的自嘲,可是白玉瑄聽出來了,他不過就是一種善意地自我嘲諷,白玉瑄也沒放在心上,只是她不太明白,自己的娘親既然是那個貴人,那麼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身份?居然在于單的後宮有話語權?

  白玉瑄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呢,子書長離便收起笑意繼續說道:“瑄兒一定是想問你娘親是個什麼樣的身份,為什麼在于單的後宮說話這樣管用,其實你若是知道了你娘親本來的姓氏,想來就會明白這其中的緣由了。”

  “本來的姓氏?玉不是娘親的本姓嗎?”因為子書長離的一句話,本來已經帶著幾分困惑的白玉瑄更加困惑了,甚至不太明白,莫不是連娘親的這個名字都是假的嗎?

  而子書長離在正了正顏色之後,才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的娘親本姓子書,閏名明涵,玉姓不過是她逃出來之後從的母姓,為了隱藏自己的一種自我保護。”

  子書明涵?自己的娘親是于單的皇族?

  白玉瑄覺得自己有點反應不過來了,甚至說她有點接受不了,自己的娘親既然是于單的皇族,又為何會突然逃了出來?而且還隱藏起本來的身份來到寧國給一個國公做了小妾?安守妾室的身份這麼多年?

  白玉瑄有點接受不了,所以帶著幾分茫然地抬頭看了看一直擁著她的子書長離,此時的子書長離眉眼是從未有過的清冷,片刻之後他才繼續說道:“明涵姑姑是于單名義上的公主,之所以逃了出來,是因為她玉氏正統後人的身份洩漏了,她不想已經賜了婚的未婚夫被連累,這才自于單皇宮逃了出來,偏安在寧國這樣一個小小的國公府裡做了小。”

  說到這裡的時候,子書長離微微歎了口氣道:“明涵姑姑是為了保護她所愛的人不受傷害,所以選擇了離開。”

  “保護所愛的人離開?名義上的公主?”不管是哪一個問題,都讓白玉瑄迷茫,她甚至想不明白,如此隱秘的事情子書長離怎麼會知道呢?可是子書長離畢竟也是于單皇族,想來這些事情應該會知道一些的吧,再加上有心之人調查之後,想來知道的也不會少吧。

  可是白玉瑄覺得她有點接受不了,所以低低地反問了一句。

  而子書長離卻像是講故事一樣,慢慢地給白玉瑄解答著她的疑惑:“名義上的公主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這本來就是一件極為隱秘的事情,我也是調查之後才知道的,這件事情在于單的史書上沒有記載。”說到這裡的時候,子書長離似是微微地松了口氣,好在只是名義上的公主,不然這位就是自己的小表妹了,雖然說在這個時代表哥表妹在一起極為正常,可是想想他子書長離又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呢?

  近親之人在一起,危險到底還是大了一些。

  這個時代的人不懂,可是子書長離懂!

  “因為我查于單史的時候曾經研究過你外婆進宮的時間,還有明涵姑姑出生的時間,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後來找到了大祭司問過這件事情,他告訴我的,其實明涵姑姑並不是于單皇室正統的公主,也就是說她不是皇爺爺的親生女兒,可是皇爺爺知道這件事情,想來要麼因為他不為人知的目的,要麼就因為極寵你外婆,而不在意這件事情。”子書長離的語氣不徐不急,似乎只是當作自己在跟白玉瑄說家常一般。

  而白玉瑄這個時候已經帶著幾分平靜,也是淡淡地問了一句:“不管因為什麼,于單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搬到正史上,只是你們私下裡查到的,那為什麼,我娘要逃走呢?”

  “因為她玉氏正統後人的身份洩漏了,你外婆也是在那一場變故中過世的,明涵姑姑就是在你外婆的護送之下,才逃出的于單。玉氏正統後人手裡可是握著寶藏的,多少人眼紅,更何況于單的皇室。”說到這裡,子書長離微微歎了口氣,似是說給白玉瑄聽,又似是在告誡自己:“可是瑄兒,什麼都沒有你這個人來得重要,我寧可要你,也不想去要那些鏡花水月,一點都沒有你來得真實。”

  “明涵姑姑逃了出來之後,于單皇族下了少力氣,卻終是沒尋到她,想來她是一出了于單的國境就遇到了你父親,所以被帶了回來。這些年她隱忍不發,也不過就是因為她知道她沒有這個能力來守護,所以便想著將你帶大讓你來守護玉氏的這一片寶藏。

  可是,我得到消息來寧國的時候,便聽說了,有人將消息透露到寧國了,想來衛府有人知道了這件事情,不然那位所謂的嫡三公子也不會對你如此殷勤。”說到這裡的時候,子書長離冷冷地哼了一聲,之後帶著幾分霸道地將白玉瑄摟緊了幾分,同時將下巴又一次抵在了白玉瑄頭頂上,同時低低說道:“瑄兒,你是我的,我才不要讓別人將你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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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19 AM

第207章:搬家

  聽子書長離這樣說,白玉瑄的雙眼帶著微微的迷離,不得不說,她本來也是猜測自己娘親身份想來簡單不了,卻沒想過居然是于單的公主,而且還是子書長離的姑姑,雖然說追溯本源,其實也算不上親的。可是那一層明面上的關系還在那裡呢,那麼當初子書長離接近自己的目的呢?

  “長離。”白玉瑄帶著幾分猶豫地喊了一句之後,終還是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長離,你當初靠近我是為了報恩嗎?”

  聽到白玉瑄如此說,子書長離的身形帶著微微的僵硬,瞬間之後又恢復如常,之後才平靜地回道:“我在于單一直生活得不算太順利,我是庶子,母親位份也不算高,可是卻得父皇寵愛。因為這一點皇兄很記恨我,再加上……哎。”

  說到這裡的時候,子書長離微微歎了口氣,似是帶著太多的無奈,之後才接著說道:“我在于單麻煩不少,後來因為大祭司的一句話,再加上我本來也想遠離于單,來減消皇兄的疑心,便決定遠走寧國,來尋找大祭司所說的有緣之人。”

  “然後你找到了我,想著我既然是你名義上姑姑的女兒,而這個姑姑又曾經是你娘親的貴人,便想著報恩就好,是這樣的嗎?”白玉瑄此時也分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只是本能地問著。

  而子書長離卻在這個時候,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青絲,帶著幾分寵溺地說道:“也不完全是吧,我來寧國之前是知道你是姑姑的女兒,來到寧國之後也不過就是一面,便認出你來,你跟姑姑長得很像。”

  “你見過我娘?”白玉瑄覺得不太可能,子書長離長她沒幾歲,又怎麼可能見過自己的娘親呢?

  “當然沒有,姑姑來寧國的時候還沒有我呢。我娘親手上之前是有姑姑的畫像的,我是任借著畫像認出你的,我本來是想好好護著你。畢竟你是妹妹,只是後來不知道是因為大祭司的話,還是因為什麼。我總是在不自覺間被你吸引。瑄兒。我是認真的,我之前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因為我在于單的日子不算好過。昨天晚上的刺殺你也應該看出些來,所以在你之前我沒遇到過讓自己心動的人,也沒有動過想喜歡誰的心思,可是你不一樣瑄兒,遇到你之後,我便不自覺的想護著你,守著你,想一直一直這樣陪在你身邊。”說到這裡,子書長離手上的力量加重了一分。溫柔卻又霸道地將白玉瑄圈在了懷裡。

  經子書長離這樣說了以後,白玉瑄大約也可以瞭解了,自己娘親的身世,還有之前那些被埋起來的真相。可是自己是玉氏後人的消息是誰傳出來的呢?還有就是娘親既然不是于單國皇帝的女兒,又會是誰的女兒呢?還有子書長離口中提到過的那名大祭司,想來他也是知道自己玉氏後人身份的。那麼有沒有可能他才是幕後之人呢?

  “長離,你知道是誰將娘親是玉氏後人的消息傳出來的嗎?”本來白玉瑄是想問是那名大祭司傳出來的嗎?可是已經到嘴邊的話卻是轉了轉,變成了這樣的一句。

  子書長離何等聰明通透之人,自然是明白了白玉瑄話裡的意思,卻也不惱不急。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一直在查這件事情,姑姑當年對於我娘親有恩,所以害了姑姑一生的這個人,我是一定要查出來的,只是線索一直斷斷續續的,包括將你身份洩漏出去的線索也是一直斷斷續續的。但是那個人一定不會是大祭司,這一點我向你保證瑄兒。”子書長離說的堅定,卻引得白玉瑄不住的蹙眉,不是她不相信子書長離,可是要怎麼樣相信呢?他說不出來是誰洩漏出來的消息,卻又一口咬定了不是那名大祭司洩漏的,難道說子書長離還有其它的事情在隱瞞自己嗎?

  想到這裡,白玉瑄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後才不安地問了一句:“長離是不肯說嗎?還是有什麼顧忌?”

  “瑄兒,你若是知道了那名大祭司跟姑姑的關系,就不會這樣懷疑大祭司了。”無奈之下,子書長離本來不打算說出來的事情,最終也還是沒瞞住,無奈之下才將自己的頭與白玉瑄的頭抵在一起,目光交錯地淺笑著說道 “關系?大祭司與我娘的關系?”白玉瑄更加不解了,自己的娘親跟這個大祭司怎麼還能有關系呢?大祭司不都是終生不嫁或者說是不娶的孤家寡人嗎?這樣的人跟自己的娘親又怎麼可能有關系呢?

  而子書長離在她目光的盡頭,微微一笑解釋道:“大祭司在成為正式的祭司之前是一名貴族,同時也是姑姑訂了親的未婚夫。當年姑姑逃離于單的事情他也是知情的,當時為了不連累他的家人,姑姑狠心丟下了他一個人先逃了。大祭司傷心之下,這才通過層層努力,成為于單國最優秀的祭司的。”

  說到這裡,子書長離的目光帶著微微的恍惚,之後繼續說道:“其實他這些年大約也是知道姑姑生存現狀的,可是他卻不能伸以任何援手,他知道只要他出手了,那些藏在暗地裡的勢力定然會對姑姑不利的。之所以今天會讓我以尋找有緣人的目的來寧國,是因為大祭司測出來你今年會有一場無可避免的劫難,正好又測得你我有這一場緣份,我這才過來的。所以說他不可能是洩漏消息,暗害姑姑的人。”

  子書長離的解釋遠遠超過了白玉瑄的承受范圍,白玉瑄甚至恍恍地覺得自己有些接受不了這些,不過是一天之間她聽到了太多關於娘親,關於玉氏一族的往事。那些過往看似跟自己聯系不大,可是卻又千絲萬縷,想剪都剪不斷。

  接收了半天之後,白玉瑄這才輕聲說了一句:“長離,你在于單的日子想來也是苦的吧。”

  想想這些年自己的庶女生活,白玉瑄甚至都能想到,在子書長離繁華的背後,那些處處驚心的骯髒。

  沒來由的,白玉瑄覺得鼻子酸酸的,輕輕地掙開了子書長離的手臂,緩緩地靠在了子書長離的胸前,之後平靜地聽著子書長離不算太正常的心跳。

  白玉瑄如此主動的投懷送抱讓子書長離愣了好長一會,之後反應過來之後,才唇角一扯,好看的眉眼笑出了萬千風華。

  那些過往雖然疼,可是卻是讓白玉瑄迅速成長的一劑良藥,所以哪怕再殘酷,可是子書長離卻覺得白玉瑄有知道的權利!

  “既然你知道了這些,之後的日子怕是要小心一點,于單那邊我會加緊防範,盡量不讓麻煩跑到寧國來。不過瑄兒若是想知道當年到底是誰將姑姑的事情洩漏出來,怕是寧國的事情解決了之後還要隨我去一趟于單,大祭司如今正在培養新的祭司,根本離不開于單。所以只能是我們過去。”半天之後,子書長離這才彎著眉眼將頭抵在白玉瑄頭頂上,淡淡說了一句。

  而白玉瑄只是彎了彎唇角輕聲應了一句:“好,不過馬夢竹先不解決了,我留著她有用,到要解決她的時候我再跟你說好不好?”

  聽到白玉瑄這樣說,子書長離微微蹙了下眉,明顯地帶著幾分不認同,猶豫了一下之後才小聲說道:“她讓你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你還打算放過她?瑄兒若是心軟了,那些人只會變本加厲!”

  “心軟?”聽到子書長離如此勸自己,白玉瑄只是淡淡反問了一句之後又接著說道:“我現在正在努力讓皇帝給白玉瑾還有衛承宇賜婚呢,不知道到時候馬夢竹是對我這個已經死了的白府小姐比較感興趣呢,還是那個已經成為衛承於正室夫人的白府嫡小姐更有興趣呢?”

  “這樣也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瑄兒喜歡這樣那就聽瑄兒的,不過今天回去收拾一下,咱們就得換個地方住了。這一次自于單那邊過來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們必須要先換個地方。”子書長離聽白玉瑄這樣說,眉眼一挑,心情極好地說了一句,之後又重重地將白玉瑄擁緊了一分。

  “好。”白玉瑄回子書長離的是一個極為簡單地字,之後兩個人便回到之前的住所。幾個人簡單收拾了之後,便一路七扭八歪地來到一處村子裡的小院子裡安頓了下來,其實繞來繞去,其實白玉瑄這幾個人還是在原來的那個村子裡,因為路上的時候小軟突然說了一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幾個人覺得這個提議好極了,便又折騰了一圈之後又折了回來,在之前那個小村子的另一邊尋了一處院子安頓了下來。

  這一次子書長離為了安全起見,提早便帶著落松離開,走之前還一再跟落雪交待著,一定要做好易容,畢竟于單那些人是認得落雪的。

  落雪一再保證了之後,子書長離這才放心離開。不怪子書長離如此嘮叨,經此一次子書長離半條命都快嚇沒了,那天晚上若是白玉珩沒有及時趕到,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那樣一個後果!

  一想到這些,再想到于單的那個人,子書長離眸底全都是晦暗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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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20 AM

第208章:理智

  錦城的七月是一年中的雨季,這一年的七月上半月陰陰暗暗的,幾乎沒怎麼下雨,只是那種陰陰暗暗的感覺卻讓人覺得特別的不舒服。而到了下半月,便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斷斷續續的,不見晴天,也不見有繼續變大的樣子。

  若是痛快下一場,或者一直陰著天其實也還算是好的,偏偏就是這樣持續不停地纏綿著小雨,讓人覺得心都跟著一起變得不太舒服了。

  白玉瑄並不算太在意這種天氣,其實這樣更好,大家都不出門,她才能放心大膽地出門呢。

  不過這一年的七月,錦城因為安國公白府的兩場喪事,而讓整個錦城的氣壓都變得越來越低,越來越可怕。

  最開始是安國公府的劉姨娘因為在國公府別苑的聽月山莊為白府祈福,卻因為一場意外的大火而喪生,安國公感念兩人多年情意,以貴妾之禮隆重地安葬了這位陪了他多年的姨娘。

  錦城百姓在唏噓的同時,也在心裡暗暗地佩服安國公白鴻禮,如此重情重意的男人,其實也算是難得,對一個妾室都如此情深,更何況正妻呼!

  只是這一場喪事的話題還沒冷掉呢,就聽到自長生觀祈福回來的白府女眷帶來了消息,那就是因為半路遇襲,白府的庶出五小姐與婢女摔下長生觀的斷崖,最後連屍首都未曾找到。

  據說這位安國公府的庶出五小姐極為得安國公的喜歡,又因為早年喪母。得了安國公格外的疼惜,誰知紅顏薄命,眼看著到了年底便是及笄之年了,卻偏偏遇了意外。

  雖然說之前在錦城這位庶出五小姐的名聲並不算太好。可是到底還是個未及笄的小姑娘,一朝身死,那些曾經關於她的負面的流言,似乎也帶著幾分有意識的回避,更多的時候,大家議論的還是如此年幼的一個小姑娘,偏偏就這樣沒了,到底還是可惜了些。

  更何況安國公府的白事還未撤去,便又迎來了另一樁白事,換成是誰心裡都不可能太好受了。所以安國公急火攻心之下。一病不起。而國公夫人又因身子不濟管理不了府中大小事宜。

  最後還是安國公新納進後院的妾張氏挽安國公府於水火之時。用一個婦人瘦弱的肩膀扛起了安國公府前院後宅的大小事宜。

  錦城百姓在感歎的同時,也不由暗暗議論著這位安國公府的新姨娘,至於其中深淺。眾說紛紜……

  如果說錦城的這些高門大院中這兩件事情是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那麼錦城街頭的另一件事情卻讓百姓看了個不算太明白的熱鬧。

  緊挨著鬧市區的一家成衣店這兩年生意不錯,而且最難得的是衣服的款式獨特,雖然說價格不菲,但是卻是錦城貴族小姐婦人們的心頭好。

  可不知道什麼原因,在錦城陰雨連天的七月下旬,向來衣服款式跟質量都讓人滿意的成衣坊卻突然問題不斷,甚至連最起碼的質量都保證不了。

  盤扣針腳不到位,金絲繡得不夠力度,華貴的牡丹繡成了芍藥。等等或低級或模糊的錯誤層出不窮。

  錦城不少慕名而來的貴族一看這種衣服質量便搖著頭離開,而那些老主顧也不管不顧得離開。

  畢竟他們因為這成衣可是出了不少的洋相,斷不會輕易放過這樣一家成衣坊的掌櫃。

  於是在錦城鬧市區紅火一時的成衣坊因為質量問題而被官府突然介入查封,而掌櫃的一時應付不來,居然急火攻心吐血身亡。一時之間,成衣坊的質量問題成了謎案。

  而身為幕後老闆的白玉瑾彼時正在長生觀等待白玉瑄的消息,對於這件事情她並未聽說之言片語,一直到她回到錦城這才發現,成衣坊已然成為了過往。

  對此,白玉瑾只是陰著一張臉回到了安國公府,心裡卻在琢磨著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而當小軟將這一切轉述給白玉瑄聽的時候,白玉瑄還在陪著媚七七一起研製新的毒藥,自從上次孔雀膽事件之後,再加上中間又做了幾次實驗,也算是證明瞭自己那方空間裡只喜歡那種極端的藥物,要麼極為大補,要麼極為毒辣。

  思量之下,白玉瑄決定用來制毒,左右她是要復仇的,做那些個補藥也沒什麼用,所以跟媚七七商量之下,兩個人決定開始從各種藥物中開始試著提取極致的毒藥。

  當小軟將錦城的所有熱點話題說給白玉瑄聽的時候,白玉瑄空間裡的土地已經又升了一級,當小玄箏告訴白玉瑄,空間的土地現在是黃色的時候,白玉瑄眉眼帶笑地笑了一瞬,之後又變得無波無瀾。

  而這一次白玉瑄聽了那些關於錦城的傳聞之後,眉眼瞇了瞇後唇角扯起一抹淡笑,意味深長……

  彼時,白玉瑄已經搬離了子書長離給她安排的地方,而是住在了皇都郊外的一處莊子裡面。

  大隱隱於市,白玉瑄覺得皇都郊外的那處莊子位置不錯,既挨著皇都,又臨著錦城,她想盯著哪邊都不算遠,最重要的是,子書長離想過來找她,還需要點時間。

  白玉瑄沒想過要去將子書長離怎麼樣,也沒想著要如何去端著自己而控制著子書長離,只是感性散去之後,白玉瑄本能地覺得,子書長離還在隱瞞著她一些什麼,不管是難以啟齒還是什麼,白玉瑄只是想聽一句實話,可是子書長離不說,她又不是他的誰,便不能強問,索性就這樣拉開點距離,讓兩個人的心都靜一靜也好。白玉瑄重活一世,別的本事沒學到,讓自己的理智勝過情感,卻還算是學得不錯。

  正是因為不想再依賴著子書長離,白玉瑄將那九千兩取出了八千兩交給了小軟,留的只有兩句話:第一,將勢力培養起來,並延伸到各國中去,不要求出頭,只要求隱秘。第二,錢不夠了再找她。

  就在白玉瑾的成衣鋪子毀於細微的時候,白玉瑄暗地裡在皇都撐起了一家醫館,改頭換面一身村婦打扮的媚七七主動當起了掌櫃的,打點著裡面的大小事宜。

  對於這一點,白玉瑄連半個字都未多說什麼。

  而此時的銀杏已經在媚七七的引導之下,醫術也開始飛快的進步著,銀杏心裡明白,白玉瑄不想依賴子書長離了,索性連落雪也不想再依賴了。所以她才要這樣努力的去學習這些。

  白玉瑄這邊風生水起的同時,子書長離卻在蝶羽畫坊冷了容顏,他心裡隱約也明白了白玉瑄是因為什麼才一點一點疏遠自己,可是他卻怕說出了事實再引得白玉瑄其它的猜疑,所以哪怕是無奈之下,子書長離終還是忍著沒將隱瞞的事情告訴白玉瑄。

  子書長離冷了容顏的時候,最難過的便是跟在他身邊的落松跟落雪,雖然說子書長離每日裡還是有笑聲的,可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也能算是笑嗎?

  落松跟落雪無奈的同時,也開始羨慕起遠在于單的落棋,沒跟在公子身邊雖然日子難了些,可是卻很舒服啊!

  不像是他們兩個,天天聽著公子的冷笑不說,還要時不時的應付一下自于單過來的麻煩,雖然說落棋已經盡可能的阻止那邊過來的人了,可是最開始沒有精心排查下來的隱患的還是有的!

  所以說,跟在公子身邊不一定就是日子好過啊!

  落松跟落雪不得不無奈地感歎了一句。

  至於白府的那些人,白玉瑄只讓銀杏給白玉琬傳過一次話,暗地裡極為隱秘的一次,內容也很簡短,那就是劉姨娘母子安穩,讓她放心就好。

  聰明如白玉琬當然是知道白玉瑄這一招斬斷了她所有的退路,失去了母親庇佑的她要想好的好活著,就必須要高人一頭,否則她就只能在白府永無出頭之地!

  至於白府的其它人,白玉瑄懶得去理,左右她現在是個死人,有什麼必要跟其它人再聯系什麼嗎?

  不過想著那一日丞相給她提出來的條件還是讓白玉瑄蹙了下眉頭。

  轉念一想,也能明白,丞相這只老狐狸能功高蓋主這麼多年卻還屹立不倒,手段肯定還是有的。

  那一日他居然說讓兩個國公府再聯了姻,那置他丞相府於何地?其實白玉瑄也能明白,丞相之所以這樣說,當然不可能是因為怕兩個國公府因為嫡子嫡女的聯姻而強大到何種程度,他只是不太習慣被人威脅!

  考慮之下,白玉瑄給了左丞相另一條建議,當然去談判的換成了手段不算少的媚七七,雖然說媚七七不宜太過拋頭露面,可是小軟太過冷硬,並不太適合跟那只老狐狸交涉,可是媚七七不一樣,都是深宅大院裡走出來的女人,她的手段跟心志怕是都不比白玉瑄差多少。

  而媚七七到底也沒辜負白玉瑄的期待,因為她帶回來左丞相的一句話,那就是:太后壽誕上即可見分曉,幕後之人大可放心就是!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白玉瑄還是如從前一般微微瞇了下眼,看不清眸底的神色,許久的沉默之後才淺淺一笑道:“那就壽誕之上見分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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