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墨苡墨 -【庶女出沒】《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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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44 AM

第224章:被害

  自己的身上有千裡香的味道!

  而且這味道還是在剛才那位柳側妃似是無意的與她擦肩之後才散發出來的,也就是說這千裡香是柳側妃下的絆子!

  只是這位柳側妃是授意於他人,還是說這本來就是她的意思呢?白玉瑄總覺得這事情沒有表面看起來這樣簡單。

  若不是在空間裡修練的這樣久,再加上看過的那些藥典,白玉瑄現在完全聞不到千裡香的味道!

  這種千裡香是一種用來追蹤的香料,只要被這種香料觸碰過的,哪怕是水洗都洗不掉這種香料,除非將碰到過這種香料的物什給毀掉!

  西達本就是個以醫理藥理聞名的國家,而且各個家族都有自己的特殊密藥。若說弄點千裡香也並不是難事,只是為什麼那位柳側妃會將這種洗不掉的香料弄到自己身上呢?

  想到這裡,白玉瑄不動聲色的輕輕的嗅了嗅,之後才確定下來,這千裡香的味道是留在了她手中的秀帕上了。

  也就是說哪怕是自己將秀帕丟掉,怕是也解決不了問題,左右帕子是她的,而且還是昨天府裡從庫裡給她出的新帕子,想逃都逃不掉。

  想到這裡,白玉瑄微微瞇了下眼睛,總覺得事情並不是她想像的這樣簡單,若是她記得沒錯,藥典上曾經說過,這種千裡香一般人的鼻子是聞不出來的,得用一種貓來辨別,而這種貓的產地便是西達!

  白玉瑄不覺得她一個多年未回府的小小庶女,值得一個皇子的側妃下這樣大的力氣來對付,而且對付自己對於那位柳側妃也沒什麼實際的意義吧?

  那會是什麼呢?

  在未看破對方意圖的時候,白玉瑄覺得她還是得留著這條帕子,不然好戲未開場就結束了,難保敵人下次不再對付她!

  西達國的國風還算是開放的。至少不似寧國那般嚴格,因為白玉瑄進入到宴會現場的時候發現,很多看起來就是未婚的女子此時正跟男子圍在一起似是在討論著什麼呢。

  白玉瑄也不在意,找到分配給木雷家的座位,又從中挑了個不顯眼的位置便小心翼翼的坐好,不再有過多的舉動。

  不管那位柳側妃想做什麼,她不動聲色的坐在這裡。對方總會覺得著急了吧?

  只是奇怪的是。一直到宴會開席,白玉瑄都沒再看到那位柳側妃,莫不是事情並不是她想像的那般?這只是一種巧合?又或者說是這位柳側妃喜歡用千裡香當自己的貼身香料不成?

  宴會開席的時候,皇后伊爾氏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便沒多言,畢竟不再是風華正茂的年紀,一個生辰也不過就是為了走走樣子,哄皇帝高興,也許本身她並不想去過這個生日。

  過一個少一個,想來這些道理皇后應該是明白的。

  當然這都是白玉瑄猜測的,至始自終,白玉瑄都是微微垂著眸子,不曾多言。她現在比較關心的事情則是千裡香的問題呢。

  不過一個微微側目的時候。卻發現之前還穿著一身艷色衣服的柳側妃居然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又換了一身衣服!

  白玉瑄記得剛入宮那會柳側妃穿著一身藕色的宮裝。就連帕子都是極為名貴的料子,雖然是一方白色的帕子,但是卻跟那一身宮裝格外可襯。可如今卻又換成了一身青色的宮裝,就連帕子都換了!

  之後白玉瑄便看到遠遠的似乎有個抱著貓的婢女,只是有些遠。白玉瑄也不太敢確定自己看得是不是准確的。不過隱隱的白玉瑄似乎有點明白了,怕是這位柳側妃是想來一記借刀殺人罷了,只是她的目標是誰?

  白玉瑄微垂的目光似是有意無意的在周圍掃著,主位是坐的自然是皇帝,而皇帝左側則是今天的壽星皇后娘娘,而右側則是極為受寵的兩位大妃哈濟大妃和烏木古大妃。

  再往右那位年紀不大,可是眉眼跟木雷家的姐妹多少有點相像的意思,想來就是木雷府的大小姐木雷燕,不過打眼一看她的氣色貌似不是很好呢。

  只是柳側妃打的是什麼主意呢?白玉瑄總覺得自己應該是錯過了什麼,不過是什麼她一時也想不明白,不過卻是明白那枚沾了千裡香的帕子是留不得了。想到這裡,在眾人看不到的桌案底下,白玉瑄一招偷龍轉鳳,便將帕子與空間裡的另一枚帕子換了位置。

  因為前世慘痛的教訓,所以如今來到四面楚歌的西達國,白玉瑄自然是處處小心,昨天府裡給她送過來五枚帕子,白玉瑄將其中兩條留在外面,其它三條都丟到空間中,就是怕關鍵的時候能起到點作用。

  這會倒是用上了,不過白玉瑄怕自己觸摸過那枚帕子手上再留了味道,不過玄箏顯然想得要比她周到,早在她換帕子的時候,便自那枚髮簪中滲出一滴奇怪的水滴,白玉瑄也顧不得其它的,在案幾下面輕輕的在兩只手上都塗了塗之後這才繼續觀看著場中的表演。

  皇后生辰,本來不過就是一群舞姬伶人表演過也就是那麼個意思罷了,只是有些人似乎並不想就這樣簡單的走過場。

  一場舞蹈剛結束,便看到之前的柳側妃突然站了起來,盈盈一福身,再次開口的話卻是沖著皇后說的:“皇后娘娘,妾身今天過來的時候看到木雷家似乎又多了一位小姐,仔細詢問之下才知道原是府上養在外面的小姐,多年未回,想來也是學有所成,這才回來的吧。就是不知道妾身有沒有這這個福分,能借著皇后娘娘的光一起來欣賞這位木雷小姐的表演呢。”

  皇后與烏木古大妃雖然說不算是對立一派的,但是烏木古家的小姐都嫁進五皇子府做了側妃,那麼想來也就是與哈濟一派綁在了一起。而木雷府顯然是保太子一派的,此時這位柳側妃不過是一句挑撥的話,弄不好兩派就得翻臉了。

  也難怪木雷蓉不喜歡她,而且一見面便嗆聲,這位柳側妃可真是不怎麼討喜呢。不過這是她本人的意思呢,還是她身後力量的意思,那便很難說了。

  不過有一點白玉瑄卻是極為確定的,這位柳側妃就算是有著幾分聰明的,怕是也活不長,槍打出頭鳥,她太拉風頭,早晚都成為別人前進的犧牲品。

  而且若是猜得不錯的話,這位柳側妃剛才那意思明顯的是想害自己,此時更是想將自己推出來,只是推自己出來目的是什麼呢?

  白玉瑄微微一個轉眸,似乎有些明白,卻又太敢確定,只是想想這位木雷萱在府外養了多年,而且還是在道觀那種地方,怎麼可能是學成歸來呢?這位柳側妃顯然是想木雷府出醜!

  若說琴棋書畫,白玉瑄在府裡的時候雖然說是庶出,卻是得白鴻禮真心疼惜的,所以自然是會一些的,只是到底不算精。

  當然了,哪怕是白玉瑄會這些,今天也不可以去表演,她只是木雷家養在道觀十多年的小小庶女,不可能有人去教她這些,所以她不可能會,自然就不可以表演!

  可是柳側妃將她推了出來,她若是不表演,丟的又是木雷府的臉。白玉瑄轉過頭看了一眼當家主母的臉色,不算太好看,旁邊的木雷蓉頭高高揚著,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不過手卻是緊緊攥著,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府裡的其它人或多或少都有一點幸災樂禍的表情在裡面,只是有些人表現的明顯,有些人表現的不明顯罷了。

  不過木雷萱的生母的表情卻是極淡的,似乎不管這個女兒是丟人了也好,還是一鳴驚人了也好,都與她無關一般。

  這一點讓白玉瑄很好奇,莫不是真的有母女連心,她已經感覺到了自己不是她的親生女兒,所以才這般不在乎嗎?

  當家主母在意是因為若是白玉瑄不表演,那麼丟的是木雷府的臉,而木雷蓉的表情顯然是生氣,自己又輸給那位柳側妃一局,想來她都不會甘心。只是這樣兩位小姐怎麼結下這麼大的梁子呢?

  自烏木古家將那位柳側妃送到五皇子府的時候,也許便已經決定了烏木古家是保五皇子一派的,而木雷蓉將來是要送到太子府的,自然是保太子一派,這兩個人之間就算是有再大的仇怨,也不可能表現的這樣明顯,而且完全不顧忌旁人是怎麼樣看的。

  看來這兩位小姐之間的淵源,回頭有機會,白玉瑄得仔細查查。只是眼下這種情況,她是出頭還是不出頭,還真帶著幾分為難的。

  她來西達,一邊是為了逃避在寧國尷尬的身份,還有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白玉珩說當年玉氏一族滅亡之事似乎跟西達國有關系,她來這裡可是為了調查當年之事的,自然是越低調越好!

  可是不出頭的話,明顯的這些人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柳側妃有心了,本宮還沒注意到呢,快出來讓本宮瞧瞧,是不是跟木雷家其它小姐一樣的標致。”白玉瑄正猶豫糾結呢,便聽到坐在主位上的皇后娘娘先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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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46 AM

第225章:為難

  皇后這樣一開口,白玉瑄就算是不想上前表演,也必須得出去給個說法了,而且白玉瑄雖然說已經隱隱的猜到了那個柳側妃是有陰謀的,可是到底目標是誰她暫時還不知道,這個時候若是上前的話,說不定還能有點其它的發現呢。

  想到這些,白玉瑄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落落大方卻又帶著幾分羞怯的走了出去。

  畢竟白玉瑄現在扮演的是木雷家養在道觀多年,並不懂得太多禮數的庶小姐,落落大方說明木雷家家風不錯,至少養出來的女兒不會讓人小瞧了去。至於那些羞怯之意,也是符合了木雷萱本身的生存背景,在道觀生活那麼多年,如今面見天顏,又怎麼可能一點都不怕呢?

  只是這邊白玉瑄剛邁開步子,那邊就看到個婢女抱著一隻通身純白的貓向坐在皇帝右邊的哈濟大妃那裡走了過去。

  顯然那只貓要麼就是哈濟大妃熟悉的,要麼就是哈濟大妃養的寵物,因為這個舉動,似乎並未引起眾人過於明顯的注意,白玉瑄隔得遠些,也只是看到那裡似乎有些輕微的聲音傳來,太遠又太弱了,白玉瑄也沒聽清楚。

  不過看到哈濟大妃極其自然的將那只白貓抱在了懷裡的動作,白玉瑄覺得那只貓應該是那位哈濟大妃養的寵物,只是那只貓給白玉瑄的感覺卻是透著幾分邪氣的,雖然距離遠,可是這種感覺卻是分外明顯,雖然白玉瑄也不得知曉這份明顯的邪氣緣自哪裡,可是心下卻是多了幾分謹慎。

  不但多了幾分謹慎,心裡還將與哈濟大妃有關的人物關系表又在心裡順了一遍。西達皇帝的後宮除了多年屹立不倒的皇后伊爾氏外,便是哈濟大妃與烏木古大妃兩位。

  太子出於皇后一脈,而五皇子西羅修則是出自哈濟大妃一脈。雖然說太子已立,五皇子就算是做再多努力,那也都是做白功的。可是皇帝的態度卻讓這一局勢發生了變化。

  眾皇子中除了多年前因為意外傷了腿同時毀了臉的七皇子,一直養在西達國都的皇子府,還有一位據說是母親早逝並不得寵的皇子,因為體弱一直養在深宮的九皇子以外。大皇子二皇子早夭,排行老三的是太子。排行老五的皇子西羅修。四皇子,六皇子,八皇子,還有一位十一皇子都被皇帝給了封號跟封地。早就打發出了都城。

  若說七皇子與九皇子還留在都城是因為身體或者說是身份不夠的原因,那麼本就格外優秀的五皇子卻並沒有被封王,也沒有給予封地,這一點便讓底下的人動了心思。

  不封王也沒送到封地上去是不是因為皇帝存了其它的心思?正因為這一點,所以如今的西達才會形成保太子一派跟保五皇子一派。

  柳側妃是五皇子的側妃,而五皇子的正妃也是出自他母妃的家庭哈濟氏,而且五皇子還有另一位側妃,據說是出自額諾丹氏,而且還是一位嫡女呢!

  正因為如此。所以白玉瑄才不懂。這個額諾丹氏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呢?一位送到五皇子府做了側妃,一位送到了皇后的母族做了新任大將軍伊爾立輝的妾室,不過現在已經繼媚七七之後扶了正。

  額諾丹氏的態度不明,那麼這個烏木古氏走出來的柳側妃呢?這千裡香裡到底藏著怎麼樣的秘密呢?

  現在白玉瑄已經可以確定柳側妃讓自己出來表演完全是因為這個時間哈濟大妃要將自己的寵物抱過來,那麼若是白玉瑄猜的沒錯的話。如果自己身上還有千裡香的痕跡,那麼那只貓一會一定會有所動作。

  一旦自己被咬定了身上有千裡香的蹤跡,那麼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只要涉及到千裡香,那麼自己就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

  看來這皇后娘娘的生辰宴還真不是什麼好宴呢,白玉瑄邊想邊向著宴會的場地中間走去。

  行了跪禮之後,沒得了皇帝與皇后的恩典,白玉瑄也未敢起身,腰背挺直的在中間跪好,同時頭微微低垂,一副乖順的模樣。

  皇后生辰,自然不可能真的去難為這些個女譽,而且若是白玉瑄猜的沒錯的話,木雷氏一族應該是保太子一派的,就算是自己一會下不來台,怕是皇后也是有本事給圓了過去的吧?

  當然這都是白玉瑄的猜測,因為對於西達國皇宮內院的事情,她並不算知道的太多,也不能就這樣確定了自己肯定會沒事。

  若是自己成了棄子呢?想到這裡的時候,白玉瑄眸底猛的劃過一抹晦暗,卻是極快的閃過,同時頭腦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快的她都沒能抓住。

  白玉瑄總覺得這場宴會處處透著一股子詭異的味道。

  “為何都進宮了面上還戴著面紗呢?”白玉瑄行禮之後有片刻的沉默,之後皇后微微低沉的聲音才響起,只是開口問的問題還在白玉瑄的意料之中。

  “回皇后娘娘,臣女自幼身子弱,一直寄養在淨詞觀,雖然一直受著道家庇佑,可是身子骨不爭氣,見不得風,所以這才戴著面紗。”此時白玉瑄的裝扮,不僅僅是戴著面紗,還留了一層厚厚的留海,為的不過就是圓了不能露臉的幌子。

  “原是如此,想來木雷府裡出來的小姐,模樣總不會差了去,只是養在觀裡多少還是清苦了些。也不曉得你有沒有得了學習的機會?”皇后如此說便是給白玉瑄台階下了,這樣一聽,白玉瑄更加確定了木雷氏一族是保太子一派的。

  只是若說是保太子一派的,那麼當年媚七七可是嫁給了皇后母家的那位大將軍為妻,後來為了一個態度不明的額諾丹氏小妾,而寵妾滅妻又是怎麼一回事呢?莫不是覺得木雷氏已經是保太子一派的,就算是做出一點損害對方利益的事情來也不會傷害兩方的和氣?

  只是就算是那位小妾如今被扶正了,額諾丹氏一族怕是態度還是不怎麼明瞭呢。

  白玉瑄本來想順著皇后的話說下去,免得自己再一個激動顯山露水的再惹了麻煩。

  只是沒想到在另一邊坐著的烏木古大妃卻是在這個時候開口了:“木雷府走出來的小姐素來都是多才多藝的,想來這位新回府的小姐木雷丞相定然也不會輕易放養了去,自然會請了人悉心教導的吧?”

  話說到這份上了,明顯的就是想借著皇后之前說的話,將皇后之後準備給白玉瑄的台階給堵死了。

  這個時候,白玉瑄若是表演還好,不表演的話,那麼木雷府小姐多才多藝的名聲怕是也會受了影響。

  權衡之下,烏木古大妃怕是料定了白玉瑄不管怎麼樣都得做出選擇來,要麼自己出醜,表演的不倫不類的,要麼讓木雷府出醜,拒絕表演。

  皇后與烏木古大妃不和這件事情在白玉珩給自己的那些卷軸之中都有提到過,據說是當年皇后之位本應該是烏木古大妃的,只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居然落到了如今的皇后伊爾氏手中。

  想來這些年這位烏木古大妃心裡也是憋著氣的吧?而且這位大妃只生了一位公主,並未有皇子就算是想跟皇后爭些什麼,她也是沒有了資本。

  如今能做的也不過就是逞些口舌之快罷了,只是她若只是跟皇后鬥鬥嘴就算了,可是偏偏大不安份的惹上她白玉瑄!

  再想想那位似乎也存了害她心思的柳側妃,也是出自烏木古一族的,莫不是這一族出的姑娘都是如此的不招人喜歡?

  “無礙,不過就是個生日宴,木雷小姐隨意就好,不必緊張。”聽了烏木古大妃的話,皇后面色未變,只是淡淡一笑,隨和從容,再開口的話也是如之前一般平靜。

  顯然與烏木古大妃鬥了多年,皇后想必已經不將她放在眼裡了,如今不過就是為了維護自己一派的面子所以才好心開口,如今被嗆聲了,想來也便不過多計較了。左右不過是木雷府庶出的小姐,她也不想過多干涉。

  聽了皇后的話,白玉瑄卻是落落大方的又行了一次跪禮,開口的聲音淺淺的帶著微微的羞怯:“回皇后娘娘,臣女在道觀修身養性多年,雖然說這些方外之物未曾過多接觸,但是想到今天是皇后娘娘生辰,便想著念一卷《道德經》為皇后娘娘祈福,《道德經》有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臣女想借著這一卷《道德經》祝皇后娘娘青春永駐,千歲常享。同時祝皇上萬歲萬萬歲。”

  白玉瑄說完這段話,便伏在地上等待著上面那些貴人們的反應。

  的確若是她表演琴棋書畫那些,先不說她在道觀這些年不可能有機會學習那些東西,白玉瑄可不相信,這些個大家族在聽說木雷府要回來一位小姐的時候,不會派人去調查她這些年的生活軌跡。

  若是知道自己一直生活的那樣偏僻,自然是不會相信自己會那些東西。

  就算是找著藉口掩蓋她會這些的事實,那麼有表演就會有比較,所以琴棋書畫她不可能,也不可以表演,還不如另辟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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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唸經

  白玉瑄的話音落下之後,上方似乎靜了一瞬,白玉瑄未曾抬頭,自然是不知道上面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但是她也不在意,左右今天是皇后的生辰,就算是自己有所失禮,想來皇后也不可能有過多的懲罰行為。

  更何況,她覺得她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就算是其它人想出聲為難,那麼皇帝呢?她可是沒忘記將西達皇帝的馬屁也拍了。

  果然,靜默了一瞬之後,便聽到皇帝帶著幾分開懷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哈哈哈,本來還以為在道觀裡養的孩子都是膽小怯懦的呢,沒想到木雷丞相這可是養了個好女兒呢,既然有這份心思,便准了。”

  “就是啊,臣妾雖然說前些年跟著太后娘娘修了幾年佛法,本應該是排斥其它宗教的,可是都是勸人向善的法派,本就應該是相輔相承的。如今聽聽其它法派的經卷,臣妾覺得甚好。”一聽皇帝這樣說,皇后在旁邊忙跟著隨上去。

  只是白玉瑄未想到,這位皇后居然是篤信佛法的,只是明顯的她在道觀長大,不可能去念佛經,就算是提前知道,也不可能真的去念。

  “是啊,太后娘娘還在的時候,便勸導著臣妾們要一心向善,這位木雷小姐小小年紀,便是一顆善心,的確難得。”這次開口的聲音有點陌生,可是卻依然自上方傳來的,白玉瑄雖未抬頭,可是卻還是精准的判斷了這道聲音的主人,一直未曾開口的哈濟大妃。

  相比於烏木古大妃對於皇后半分情面都不留的做法,這位哈濟大妃想來手段要高明不少吧。明明她才是後宮之中與皇后鬥得最厲害的一個人,可是在需要落井下石的時候,卻並沒有如此做。

  不過想來她也是料到了烏木古大妃會如此,自然是借力打力,她從中撈到些好處的。

  也難怪五皇子會一直留在都城,有這樣一位厲害的母親。五皇子想來也不會弱到哪裡去。

  “大妃這麼一提,本宮倒是想起來了,還有一個來月便是太后仙祭,生辰宴會後本宮便閉門抄抄經卷,到日子給太后娘娘燒些去。聊表這些年她對於本宮的教誨之恩。”說這句話的時候。皇后似是歎了口氣,之後還抬起帕子輕輕拭了拭眼角。

  至於她是真哭還是假哭的,此時白玉瑄還伏在地上。自然是看不到的,其它人更是隨著附和著,哪還有人去關注皇后是真哭還是假哭。

  不過皇后自進宮便與太后相處的極好,想來這會功夫說不定就是真想太后了呢?

  “那便有勞皇后了。”皇帝似乎也是想到了些什麼往事一般,再開口的聲音也帶著微微的低沉跟厚重。

  “瞧,只顧得感念太后娘娘的情意了,木雷小姐還跪著呢。快起身賜座,給本宮念一段卷書吧。”本來還帶著幾分戚戚然的皇后,不過眉眼一轉便想起來底下還跪著一位呢。忙出聲給了回應。

  “臣女謝過皇后娘娘。”白玉瑄應聲起身,小心翼翼的退到一邊宮女給準備好的繡凳之上坐好,之後這才雙手疊放於小腹,同時眉眼半闔,嘴裡卻是極其自然的開始念起了一卷道德經。

  白玉瑄所謂的念其實就是默背的意思,雖然說這些都是臨時抱佛腳現學的。可是好在她因為看那些藥典的關系,對於這些文字也沒覺得有多難消化,眉眼微闔之間便極快的背誦出了一小卷。

  白玉瑄並不想在場上停留過長的時間,一方面她不想引得更多人的注意,另一方面她還急著知道。那個千裡香背後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雖然說白玉瑄一直都是半闔著眼睛的,可是眸底的光卻是越發明亮起來,默背經卷的時候,還小心翼翼觀察著那些她想去關注之人的表情,或者說是表現。

  因為半闔著眼,白玉瑄看得不算太真切,所以有些人她只能看到些小動作,至於表情,卻是看得不算太清楚。

  不過那位之前往她身上弄千裡香的柳側妃的表情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似乎有著微微的疑惑之意,而且還時不時的看似不動聲色的看向上位的方向。

  她在看什麼?若是白玉瑄猜的沒錯的話,她應該是在看哈濟大妃懷裡的那只貓,甚至是在想為什麼自己身上明明已經被她弄上了千裡香,哈濟大妃懷裡的那只貓居然還沒反應呢?

  只是與柳側妃坐在一起的那位巧側妃似乎也有點心神不定的樣子,只是因為一身深厚的宮裝,所以她的表現看著並不明顯,可是剛才白玉瑄落座的時候,刻意給自己的身體調整了角度。這會她眸底的光芒正好可以看到上位之人,還有就是五皇子後院這幾位女人這裡。

  柳側妃是因為千裡香的原因,所以顯得有些坐不住了,那麼那位巧側妃呢?這位出自額諾丹一族的巧側妃呢?到底這些人中間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白玉瑄心裡隱隱的又多了一份不安之感,索性本來還想多念一會,可是心不靜了,那些卷書念的也沒了意義,還不如早些退下,看能不能在那些人行動之前,看破先機?

  想到這裡,白玉瑄放平了語調,緩緩的落下最後一個字之後,這才慢慢起身,又緩緩的行了個禮:“皇后娘娘千歲常享,吾皇萬歲萬萬歲。”

  “賞。”皇后雖然是壽星,可是白玉瑄偏偏提到了皇帝,所以這一聲賞是皇帝說的。

  “臣女謝過皇上。”白玉瑄說完便後退著退了回去,至於皇帝的賞賜,自然會有人去打理。

  “喵……”白玉瑄剛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那邊便聽到一聲帶著幾分淒厲的貓叫,白玉瑄甚至懷疑,一隻貓也能叫出這樣的聲音來?

  好奇之下,白玉瑄向著上位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發現那裡明顯的有一點慌亂了,剛才還懷抱著白貓的哈濟大妃此時已經歪歪的倒在了地上,不過很快的便有些老嬤嬤過來將人扶了起來。

  而那一聲貓叫顯然是來自於哈濟大妃懷裡一直抱的那一隻貓,只是此時的白貓卻是全身都立了起來,很明顯的,那只貓現在已經進入了一種警惕狀態。

  只是一隻明明透著邪氣的貓,此時怎麼會有這樣的表現呢?

  白玉瑄不明白,底下的眾人顯然一時也沒弄明白,不過很快的太醫過來了,老嬤嬤雖然說將哈濟大妃扶了起來,不過卻是沒移開,想來是顧忌到萬一是其它的身體不適,若是移動了再有著不好的後果,怕是就不好了。

  太醫來得極快,當然了,剛才皇帝那一聲帶著幾分憤怒的吼叫聲想來也起了作用,不管怎麼說也是陪了自己多年的女人,就算帝王之家情薄,可是到底還給他孕育過一位優秀的皇子。

  “好好診治,不然仔細你們的腦袋。”看到哈濟大妃慘白的面色,皇帝又憤怒的吼了一聲。

  太醫們一個個嚇得都快禁了聲,卻還是手腳極快的給哈濟大妃把脈。

  若說開始的時候,白玉瑄還覺得皇帝如此是因為在意的是這位哈濟大妃,這會功夫怕是也想明白了,皇帝之所以如此生氣,甚至面上已經帶著山雨欲來的憤怒之意,並不全是因為哈濟大妃,而是因為如此隆重的宴會上,居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身為皇家之人,皇帝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哈濟大妃是因為身體不適或者說是突然得了疾病。

  想來是什麼人在他眼皮底下做了些骯髒的手段,哈濟大妃才會如此的吧。皇帝生氣是因為他的威嚴受到了損害,有人敢不將他放在眼裡,他自然是生氣,甚至說是憤怒的。

  敢挑戰他的皇權,他怎麼可能不在意呢?

  “回皇上,大妃娘娘是中毒啊,而且是極為狠辣的毒藥‘沉香’,若是沒有解藥,怕是熬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啊。”不過片刻功夫,一名太醫忙跪地說道,聲音裡帶著細微一的顫抖。

  他顫抖的原因,白玉瑄自然是明白的,因為西達本身就是精通醫理藥理的國家,而且八大世家各家還有各自的秘藥,而其中的“沉香”便是皇后母家伊爾氏一族的秘藥。

  眾家的秘藥都是極為毒辣的毒藥,據說是有各自的護法守著,而進入護院之中取秘藥則需要當家家主的權杖,還有皇帝的九龍玉佩,這二者缺一不可。

  只是伊爾一族的秘藥怎麼就落進了哈濟大妃的飲食茶水之中呢?就算是兩方鬥了這麼多年怕是也不會用這麼明顯的手段吧?

  太醫之所以顫抖害怕,想來也是顧慮到這一點,這麼明顯的作法,顯然不是出自這些養在深宮手段精明之人之手。

  只是凡事也沒有絕對,也可能是伊爾氏一族就這樣冒險了呢?

  所以太醫在害怕,而白玉瑄似乎也有點明白那位柳側妃為何會往自己身上弄千裡香了,若是白玉瑄猜的沒錯的話,千裡香一會也會與這伊爾氏一族的秘藥出現在一起,只是為何那位柳側妃會知道這一切,怕是兩黨之爭,這中間總有些別人不知道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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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49 AM

第227章:秘藥

  “求皇上將九龍玉佩賜於太子,讓太子跟隨伊爾大將軍一起去護院取解藥,不然哈濟大妃命不保矣。”這邊皇帝還沒有反應呢,那邊皇后便先跪了下去,不管怎麼說也是她母族的秘藥,先不管這藥是怎麼樣流入宮中,還流進了哈濟大妃的飲食之中,先將人救活了要緊。

  雖然說在她心裡,可能恨不得這位哈濟大妃死無葬身之地呢,可是卻不是通過這種方法。

  皇帝在聽到沉香的時候,眉眼緊了一下,之後才自腰間取下一直佩帶的九龍玉佩交於一直坐在男席首位的年輕男子,當然在聽到皇后提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快一步來到上位之處。

  “太子你跟隨伊爾大將軍去護院取解藥,記住,越快越好,哈濟大妃時間不多,她不管怎麼樣還是你長輩。”皇帝這句話說完便將九龍玉佩遞了過去。

  “兒臣謹遵聖意,盡量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回來。”太子西羅簡接過玉佩,便與另一名勁裝男子一起奔了出去,速度極快!

  這還是白玉瑄第一次見到這位媚七七的前夫,這位在西達身份尊貴的伊爾大將軍,伊爾氏當家家主,年輕有為的後輩。不過因為速度極快,卻是匆匆的一個側影。

  不得不說,若是沒有媚七七的事情,白玉瑄會覺得優秀並帶著幾分俊逸的男子,的確對得起他英勇大將軍這樣的稱贊。只是在經歷了媚七七的事情之後,不管兩個人之間到底是因為什麼而不得不分開,可是寵妾滅妻在白玉瑄心裡就是不可原諒的存在!

  伊爾立輝就算是再優秀。可是卻做出如此之事,那麼在白玉瑄眼裡,就是個負心薄情之人!

  不過與他一比,那位帶著點文雅的太子似乎顯得愈發優秀,不過轉念一想也是不管怎麼樣也是皇家太子,若是太平常了,豈能跟那位傳說中相當優秀的五皇子爭鬥這麼多年呢?

  兩個人極快的消失在視野。白玉瑄目光緩緩的收了回來,同時掃了一眼那位在前面一直忙活著的五皇子西羅修,與太子的溫潤不同,五皇子身上帶著隱隱的戾氣,雖然隱藏的極深。可是魂識在空間裡待的時間久了,白玉瑄對於外界的氣息感受的格外明顯。

  其實若是一定要比較的話,太子適合於太平盛世,而五皇子則是適合於亂世之中。

  此時的五皇子顯然也是急了,一直守在哈濟大妃身邊,不過因為確定了是中毒。所以皇帝已經吩咐著眾嬤嬤將哈濟大妃送回去,五皇子身為兒子自然是走在最前面的。

  將哈濟大妃遣了回去之後,皇帝這才沖著身邊侍候的大太監總管冷冷地低吼了一聲:“查。”

  聲音冰冷異常。卻又透著王者的霸氣,不得不說這位西達的皇帝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並沒有因為這藥是出自皇后母氏一族的便問皇后的罪,他這是要用事實說話!

  而皇后顯然也沒將這些放在心上。面上極為冷靜的端坐在一邊,同時讓身邊伺候的嬤嬤去安撫那些受了驚嚇的女譽。這會功夫雖然說女譽之中還是有點慌亂,可是因為被害的是哈濟大妃,再加上皇帝明顯是動了怒的,這些女譽就算是心裡極怕,卻還是強撐著,不敢多說話。

  “皇上。秘藥沉香一直存放在護院的木盒之中,而且為了防止被有心之人盜用,所以曾經請過旨意,將沉香放置於塗了千裡香的錦囊之中,這千裡香可是哈濟一族得意的東西,想來讓將領們帶著大妃的貓兒去尋,可能會容易一些。”白玉瑄本來還在想這千裡香跟這秘藥沉香到底有什麼聯系,不管怎麼說二者之間也想不出聯系,皇后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不得不說這位皇后當年能在與烏木古大妃的奪後之戰中獲勝,心思沉先不說,單單是面對突發緊急事件的這份沉穩,便是一般人比不得的。

  再看那位之前還逞口舌之快的烏木古大妃,此時則是小心翼翼的躲在帝王之後,面色帶著微微的慘白。

  白玉瑄一時也分不清她是被驚到了,還是因為心裡有鬼呢?

  “還是皇后想得周到,讓大妃身邊的婢女帶著貓跟禦林軍一起查。”皇帝說這話的時候,眉眼間含著淡淡的欣賞之意,想來他對這位皇后也是極為滿意的。

  聽到皇帝的話,哈濟大妃之前身邊伺候的那位婢女忙抱著似是受了驚嚇的白貓跟著禦林軍一起將宴會現場圍住。

  可能因為涉及到自己的母族,所以皇后此時相當冷靜,而且眉眼也帶著微微的冷意,看了眼哈濟大妃之前坐的位置,似是低低沉思了一下,這才緩緩開口:“哈濟大妃脾胃不好,所以平時在宴會之前總是喜歡喝口熱茶來溫暖脾胃,太醫先查一下,大妃之前喝過的那杯熱茶因為大妃的習慣,應該還是放在案幾的一角,而且還是大妃喜歡的琉璃盞。”

  皇后說完看了一眼案幾一角的那只琉璃盞,不得不說皇后對於她的這位對手瞭解的相當多,不過就是眉眼低轉之間便看透了關鍵所在。

  聽了皇后的話,太醫忙上前一步,查了查琉璃盞,自然也是將其它的菜食茶水也查了一遍,這才顫抖地回道:“回皇后娘娘,沉香的確是下在了琉璃盞的茶水之中。”

  “嗯,既然沉香是裝在塗了千裡香的錦囊之中,想來不管是下藥之人,還是端這茶水之人,都應該多多少少的沾染了一些千裡香,所以禦林軍查的時候要仔細些,莫冤枉了無辜之人。”皇后似是想到了什麼,忙補充了一句。

  “是,皇后娘娘。”禦林軍首領應了一句之後,便帶著人開始在宴會現場查開了,若是白玉瑄記得沒錯的話,這位禦林軍首領應該是木雷府的嫡公子木雷格多,相比於只是太子幕僚的木雷府庶子木雷尚多,到底還是這位嫡長公子手中的權利高了一些。

  只是皇后的沉穩還有冷靜讓白玉瑄覺得有點詫異,一個女人在面對這樣的場景當真可以做到如此沉穩嗎?

  還是說在這之前,其實這樣的把戲已經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了?想到這一點可能,白玉瑄的心底也跟著冷了下來,在寧國的時候,她所處的環境也不過就是安國公府,所要面對的也就是府裡的那些人。

  再多一點,也不過就是衛國公府的那些人,若說皇室之人,雖然說不是第一次接觸,可是如此近距離,還發生了這樣的意外之事,卻還是第一次遇到。白玉瑄不知道這裡面有多少骯髒,可是卻深深的明白一點,她今天既然已經踏了進來,怕是將來要面對的可能比這些還要可怕。

  冷靜的皇帝,冷靜的皇后,白玉瑄總覺得這一幕有點詭異。

  “皇上,兒臣已經將解藥帶了回來,因為事情緊急,直接讓大將軍將解藥送到後殿哈濟大妃那裡了。不過兒臣去秘藥護院拿解藥的時候,護法們這才發現,秘藥失竊,而且除了秘藥不見了之外,沒有一點賊人進入的痕跡。”就在白玉瑄還在思考的功夫,太子已經趕了回來,許是因為走得急切了些,額頭上滲著一層細密的汗,可是顯然他並顧不上這些,而是急著將秘藥的事情回稟給皇帝。

  “失竊?”從哈濟大妃中毒便一直保持冷靜的皇后,在聽到太子這句話的時候,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身形還帶著幾分不穩,好半天才在嬤嬤的攙扶之下,緩緩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皇后莫擔心,朕定會徹查此事,萬不能讓賊人鑽了空子。”皇帝一看向來冷靜的皇后如此,眉頭也微微蹙了起來,八大家族,哪怕是皇家的秘藥都是派著四個只認牌子不認人的武功高強的護法守著,若說盜了秘藥還不留痕跡的可能不是沒有,要麼就是盜了兩樣權杖一起,讓護法心甘情願的將秘藥交出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賊人比四個護藥的護法要厲害許多,甚至說是對於秘藥放置的地方熟悉的很,所以才會不留痕跡!

  要說盜了權杖這種可能,皇帝自然是不信的,因為這塊九龍玉佩就是睡覺他都戴在身上,怎麼可能讓賊人偷了去呢?

  若是這個人都能進宮將自己的九龍玉佩偷了去,那麼又為何在宴會上鬧這樣一出呢?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皇帝還是不確定地問了一句:“護法們可是有說,有沒有人拿著兩樣信物去取秘藥?”

  皇帝的話似乎是讓太子一愣,雖然說此時因為事件的焦點在皇帝那裡,可是大家畢竟是女譽,多少還是不敢光明正大的去看,特別是像白玉瑄這樣心裡帶著探究的,更是不敢一直看著,生怕引起那位冷靜到可怕的帝王的懷疑。

  所以白玉瑄也只能憑借著眼角的餘光看著,太子在聽到皇帝這樣問的時候,似乎是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他沒想到皇帝會這樣問,還是什麼。

  不過也就是一個愣神的功夫,太子便從容的應對道:“回父皇,沒有,因為時間緊急,兒臣只是簡單的問過幾句,所以可以確定沒有人拿著信物過去,不過為了配合宮裡的調查,兒臣私自做主將護藥護法帶過來一位,妄父皇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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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51 AM

第228章:護法

  “秘藥都沒有了,還有什麼可守的,還不快宣上殿來。”對於秘藥失竊,皇帝明顯帶著幾分惱怒,不過因為事情還沒見一點可知的矛頭,所以皇帝也不好就地發作。

  皇帝一揮手,太子西羅簡忙用眼神示意小太監去請護藥護法上前來,小太監得了太子的示意,忙快步退了下去。

  對於八大世家的秘藥,白玉瑄其實並沒有多少興趣,現在的她若是想煉毒藥也不是不可以,甚至說煉點無色無味的都可以,對於那些中了毒還能被發現的秘藥,她並沒有多少興趣。

  不過對於這個守藥的護法,白玉瑄其實還有些興趣,秘藥被盜,還沒留下痕跡,這怎麼看都有著一股子陰謀的味道在裡面。

  一身黑衣的護法走上前來,卻並未行跪禮,白玉瑄心裡不明白,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隨便問,想來是這些護法有特權吧。

  不過看那一身黑衣,還有那輕的都快飄起來的身形,白玉瑄敢肯定眼前的這位功夫怕是不會太低,那輕到近乎無的腳步明顯的帶著一股極厚的內力。

  這還只是其中的一個護藥護法,若是四個都在這裡的話,那麼想從這四個人手底下盜得秘藥,那個人的武功得多厲害?

  白玉瑄不覺得那個盜藥之人是利用這一點盜到秘藥的,而用信物換的話,護法也否決了,那麼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呢?

  這會白玉瑄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那個裝秘藥的錦囊,柳側妃一定碰過,而且這件事情她一定是參與其中的,又或者說是柳側妃是想把這盆髒水潑到她身上!至於柳側妃是授意於他人,還是她自己的意思,又或者說是背後烏木古一族的意思,白玉瑄一時半會還猜不透。

  不過有一點。白玉瑄敢肯定,那就是說如果剛才她若是沒有隨身空間,而被貓兒識出來的話。這會皇帝盛怒之下,她必是第一個倒楣之人。

  說不定早就身首異處。先消了皇帝的心頭火,哪怕是之後調查出來的結果是與自己無關的,不過是丞相府裡的一個小庶女,還是養在外面多年的小庶女,就算是因為盛怒才身首異處的,想來丞相也不會多說什麼的吧?

  想到這裡,白玉瑄心下微微歎了口氣。原本以為選擇了一個簡單的身份,過點平靜的日子,可是卻是選了這樣一個薄情冷血之家。

  事情怕是沒有表面看起來這樣簡單,白玉瑄甚至隱隱的覺得。這件事情的始末木雷丞相應該是知道的,或者說是他也是身後授意人,又或者說是授意人之一。

  換句話說她頂替的這個木雷萱,剛被接回府裡便成了棄子!

  “護法將秘藥失竊一事說與朕聽,朕要詳細的過程!”皇帝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宮裡不怎麼安全。所以對那個秘藥護法說話的語氣,也帶著微微的不善。

  “回皇上,若不是今天太子殿下拿著信物過去拿解藥說起宮裡有人中了秘藥,屬下等完全不知道秘藥被盜之事,屬下四個人在護院之中簡單查看了一下。卻沒查到半分外來之人的痕跡,這一點屬下也很不解,只是太子殿下事從緊急,所以屬下先跟著回來跟皇上復命,一會三護法會將細細觀察之後的結果送進宮裡的。屬下疏忽造成秘藥被盜,屬下萬死。”進來的時候,還未行禮的護法,此時卻砰的一下子跪在那裡了,那聲音格外大,不愧為習武之人。

  這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怕是膝蓋都快碎了吧?白玉瑄心下暗暗想著,同時將這些人串聯起來,想從其中發現一點可以解開這個謎題的關鍵所在,可是白玉瑄對於西達這些人的印象,還處在白玉珩給的那一摞卷軸之中,全都是紙上之言,其中很多人的性格白玉瑄都摸索不定,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樣去分析。

  不過哪怕是這樣,白玉瑄還是勸自己要冷靜下來,被害之人是哈濟大妃,想來有瞭解藥應該是死不了的,不過因為中毒這件事就在皇帝眼皮底下發生的,皇帝的心裡肯定不會舒服了,這件事情不管怎麼樣最後肯定會有人要倒楣,說不定被牽連之人都不會在少數了。

  哈濟大妃屬於五皇子一派,她若是真的被毒死了,借力的當然是太子一派,可是用太子母家的秘藥來害哈濟大妃,這一點怕是一般人都不會去相信,雖然說這其實是最安全的作法。別人越是不信的越是最安全有效的方法,可是這件事情到底還是牽扯了不少人在其中,怕是不會像是表面看起來的這樣簡單。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哈濟大妃哪怕是中毒了,因為有解藥也不會死,也就是說這只會讓太子一派與五皇子一派的關系更加惡劣,而不會給任何一方帶來利益,那麼這其中的黑手到底是誰呢?

  最重要的是,怎麼樣從四個武功高手之中拿下那個沉香呢?

  而且自表面上來看,烏木古一族肯定是參與其中了,可是烏木古一族到底還是保五皇子一派的,他們就這樣肯定哈濟大妃吃了秘藥真的就不會死嗎?萬一出了意外呢?這樣豈不是斷了五皇子的一翼?

  若說烏木古一族想用這件事情將木雷府拉下馬的話,那麼選擇陷害的目標就應該是嫡小姐,或者說是當家主母,這樣身份重要的人物來,那麼她一個小小的庶女到底被陷害了有什麼用?

  不過白玉瑄卻又想到了,自己之前的推測,她這個假扮的小庶女極有可能是一枚棄子,也就是既然已經料到了會犧牲,那麼肯定不會真的讓嫡女去送死。

  可是烏木古一族這樣做的目的呢?白玉瑄完全不知道這樣一來的目的呢?不過顯然的是那個柳側妃應該是知道一些什麼的,她之所以換衣服,想來應該是怕自己身上的千裡香再將她出賣了,只是她換了的衣服若是已經毀了,那麼這件事情怕是不好查了吧?

  而且白玉瑄不覺得那個柳側妃只會單純的將衣服毀了,白玉瑄在心裡換位思考了一下,要怎麼才能讓自己換衣服的藉口顯得更真實一點呢?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宴會出了這樣重要的事情之後,那件衣服還不能被毀,還得有據可尋。

  兩件相同的衣服!

  毀了那件沾了千裡香的,而將之前做好的另一件留下來備用,換衣服到底不是一個小的動作,肯定會驚動人的,所以柳側妃不會換一件相同的衣服,但是卻可以備一件相同的衣服,而毀了那件沾了千裡香的衣服!

  既然備了衣服,那麼柳側妃在宮裡就必須有內應!柳側妃在母家的時候便是庶出的,若是想支使宮裡的人想來應該是背後的力量來支使的,也就是說不管怎麼樣分析,烏木古家鐵定是參與了這件事情的!

  可是除了烏木古家,還有誰參與了其中?木雷府嗎?可是木雷府能從其中收到什麼樣的好處呢?

  白玉瑄覺得自己就像是走進了困局裡一般,怎麼樣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所在,最重要的是,這其中有很多都是憑借著猜測,那些看不到的,她不知道的,完全沒辦法輔助她來分析。

  而聽了護法的話,皇帝並未再多問,只是揮手讓他去一邊候著,而皇帝本人明顯的帶著幾分疲倦了,畢竟他已經近天命之年,到底不年輕了,這一圈折騰下來多少還是有些勞累了。

  可是沒辦法,他是帝王,就是再累也得撐著。

  眉目微轉之間,皇帝的緊皺的眉頭似乎松了一瞬間,之後這才低低地問了一句:“事實還未查清,要不大相師來說說這其中可能發生的情況,朕總覺得心緒難平呢。”皇帝的這句話是沖著男席那邊說的,而說話的目標,白玉瑄眉眼一掃也看到了,一頭銀絲的西達國年輕的大相師,也是喜塔氏一族年輕的家主,同樣也是太子妃的嫡親弟弟。

  按照白玉珩給的那些資料,八大世家的喜塔氏一族到了這一代子嗣稀薄,嫡系的一派便只有大相師喜塔俊澤,再就是太子妃喜塔氏。

  而這位相師據說是通天眼,曉未知事,而且他本人還有一個特點,少年白髮!

  據說是十四歲私窺天機,所以被反噬成一頭白髮。只是其中真相到底是什麼,外界的人也無人知曉,不過這位少年白髮的少年,如今已經是二十有二,卻還是孑然一身,據說他推掉皇帝賜婚的理由只有八個字:靜待天機,候有緣人。

  因為得了天機,所以皇帝也不敢強行給他賜婚,所以年輕有為的西達國大相師,卻是孤身一人。

  來的時候,白玉瑄未細看,如今眉眼一掃,饒是見過子書長離那樣的妖孽之後,白玉瑄還是覺得這位喜塔俊澤給她的視覺沖擊太明顯!

  不輸於子書長離的容貌,同樣不輸於子書長離或者說是白玉珩的外在氣質,也可能是因為少年白髮,他由骨子裡散發出一種極為冷淡的疏離淡漠之意,又或者說是帶著幾分仙氣。

  一身瀲灩紫衣將他一身的仙風道骨之氣,襯托得越加明顯!

  總之白玉瑄覺得這樣的男人,美則美矣,卻是不可接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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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57 AM

第229章:調查

  白玉瑄心神微晃也不過片刻的功夫,反應過來之後只是微微垂了垂眼眸,若是想在西達安好無虞的生存下來,有些人自己還是不要去招惹,最好也不要過多的去關注。

  是福是禍,白玉瑄也不可知,更何況這位少年白髮的相師,如此年紀便得西達皇帝看重,想來也是有著他獨特本事的,白玉瑄生怕自己多看一眼,便會被看透,所以不過轉瞬之間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而被點到名字的喜塔俊澤似乎也不在意,自座位上緩緩起身,身姿端得筆直,哪怕他面對的是西達最高的統治者,西達國的皇帝,面上卻未見半分畏懼之色。

  “回皇上,臣以為事情未查清之前,無論怎麼樣說都顯得有失偏倚,既是如此,臣不便妄言。”喜塔俊澤開口的時候,白玉瑄還是假裝無意的用目光掃了他一眼,卻是極快便收了回來,只是白玉瑄沒有想到,喜塔俊澤的聲音居然都帶著幾分不真實的縹緲,好像他本身就不應該存在於人間一般。

  更甚者,白玉瑄覺得若只是聽這聲音,她都會以為這個人遠在天際,不可觸摸。

  可是那個人明明就在自己附近不超過五十米的距離,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相師說的也是,是朕妄斷了。”西達皇帝此時的心情應該不算太好,可是在聽到喜塔俊澤的話之後卻還是淡淡一笑,雖然勉強,可是卻讓白玉瑄覺得吃驚,一個相師不過就是開口說了一句話,為何這位西達的皇帝居然能在盛怒之下還可以淺笑待之?

  是這位相師的地位太高?還是說這位相師當真可以窺得天機?

  白玉瑄心裡越發的不能確定了,所以微微垂下眼眸,半分目光都不敢再外露,她現在能做的也不過就是用自己的耳朵去聽外界的一切。

  不過轉念再一想,畢竟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若是自己表現的太鎮定了,豈不是也顯得有些突兀嗎?

  心下轉明白這些,白玉瑄也不再去糾結那位喜塔城相師帶給她的沖擊,學著木雷府的那幾位小姐一般,目光隨意的掃著。

  “皇上聖明。”白玉瑄的目光剛掃過去,便聽到那道縹緲的有些空寂的聲音響起來,不過這樣四個字卻是讓白玉瑄愣了一下。那樣一個天神一般的人物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她將那個人想得太神話了?還是說另有原因?

  不過一個初次見到的人物,白玉瑄心下轉了轉之後。便不做細想,這會功夫白玉瑄還是比較在意,千裡香既然是哈濟氏一族的得意之作,那麼那只貓估計也就是專門為了辨別這種香味而特別飼養的,只是白玉瑄沒想到,養這只貓的居然會是一位後宮的大妃?

  不過就是目光微掃的功夫,白玉瑄便看到對面男席那裡坐著一名男子,那身姿似乎與其它人帶著幾分不同,更特殊的是他面上帶著一枚銀白的面具,雖然在那一群人中顯得有點不同。甚至說帶著幾分扎眼,可是再配上他那一身顏色微素的華服,卻讓白玉瑄覺得那樣一名男子,就算是站在人群之中,都不會被輕易忽略。

  只是白玉瑄目光掃了兩圈這才明白。為什麼會覺得那名男子有些不同了,因為他是坐在特製的輪椅之上。

  戴著面具還坐在輪椅之上,想來那名男子應該就是傳說在幾年之前因為意外而毀容毀腿的四皇子西羅笙,只是那一身的氣息讓白玉瑄覺得莫名的熟悉,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白玉瑄甚至心下一緊,都不知道這是一種好的感覺還是壞的?

  按理說這是她跟這位四皇子是第一次見面,可是為什麼,明明距離很遠,但是白玉瑄卻覺得那個人讓她覺得格外的溫暖呢?

  不過這種感覺也只是在心裡飄了一瞬,之後白玉瑄又開始思考其它的問題了,這位四皇子在當年的變故之後,按正常來說應該極少再出現了吧?畢竟雙腿廢了,臉也毀了,哪怕他是一名男子怕是也經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吧?可是如今一個皇后生辰他居然也會出現?

  再回想一下來的路上白玉珩給她的那些資料,這位四皇子好像除了這樣的宴會,一般情況下都極少出現呢,莫不是他也跟今天這毒藥事件有關?

  想到這一點,白玉瑄心下一冷,身上也是強行控制了一下才沒打冷顫。

  “啊……”白玉瑄正思考的功夫,不遠處卻傳來了一聲女子的尖叫,在這本就有些躁動的宴會現場顯得有些淒厲。

  白玉瑄跟眾人一樣追隨著那道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眼前的一幕,讓白玉瑄驚得張了張嘴巴,卻沒敢發出聲音來。

  那只帶著一點邪氣的貓此時正帶著幾分兇狠的抓在坐在白玉瑄不遠處的巧側妃身上,而那一聲尖叫也是來自巧側妃。

  若說那只貓當真能分辨出千裡香的味道,那麼這位巧側妃怎麼也扯進來了呢?不過靈光一閃之間,白玉瑄似乎想明白了,今天的事情雖然表面上看來跟額諾丹一族沒有多少關系,可是白玉瑄心裡卻隱隱的覺得,今天的這一切似乎都是沖著額諾丹一族來的,而且這只貓撲過來怕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意識到這一點,饒是白玉瑄向來冷靜,卻還是輕輕的抿了下嘴唇,手也緊緊的攥了攥。皇宮裡的陰謀詭計原就不似她想的那樣簡單。

  她只是意識到了這宴不會是好宴,卻沒想,一個宴會居然會引得這麼多的突發事件,若是白玉瑄猜測的沒錯的話,那位柳側妃怕是也跑不了了,只是這佈局之人到底是誰?

  “稟皇上,五皇子的巧側妃身上有千裡香的蹤跡,還有白貓在烏木古大妃的宮裡發現了一套藕色宮裝,應該也是有千裡香的成份,微臣一時不好判斷,所以讓人將衣服帶了過來,請皇上定奪。”巧側妃在意識到自己失態之後便老老實實的跪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看那顫抖的身形似乎是真的嚇壞了。而開口說話的是負責毒藥事件的禦林軍首領木雷格多。

  而木雷格多的話音剛落下,皇帝還沒來得及開口,那位之前還跟看好戲似的柳側妃直接懵住了,反應過來之後才猛的站起來,一臉驚訝的看著站在皇帝不遠處的木雷格多,只是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顯然她沒料到自己換下來的衣服居然還會被翻出來,而且若是白玉瑄猜得沒錯的話,她應該是在烏木古大妃的宮裡備了兩套一樣的衣服,那套沾了千裡香味道的衣服她換下來便毀掉了,留下的也不過與那毀掉的衣服一模一樣的一套罷了。

  這樣看來,這位烏木古大妃似乎也參與到這一場變故之中了吧。不過看柳側妃的表情還有表現,想來她都沒想到自己毀掉的衣服怎麼又一次出現了呢?

  這一切看似是朝著他們設定的方向走,又看似不是,好像無形之中有一隻手在慢慢的推動著整個事件的發展,可是卻又總在關鍵的時候出現一點突發情況。

  “大妃可是有話說。”皇帝在看到柳側妃的反應之後,想來心裡也有了定奪,緩了緩氣息,這才冷冷地問早就呆在原地的烏木古大妃,顯然她可能也沒料到,明明毀掉的東西又怎麼會又出現了呢?

  “皇上明鑒,臣妾冤枉啊。”烏木古大妃在最初的震驚之後也反應過來了,忙起身跪地,整個身子都伏在了地上,嘴裡反反復復會說的也只有這樣的一句話。

  站在下面的柳側妃在看到烏木古大妃的表現之後,也反應了過來,忙跪在地上,只是她似乎是驚嚇過度,嘴巴張了合,合了張卻是半個字都沒說出來。

  “還搜到什麼,繼續說。”皇帝似乎氣急,站在上位那裡胸口來來回回起伏了多次之後,這才冷聲問道。

  而被問到的木雷格多忙讓後面的護衛跟上,一連押了六名狼狽的宮女上來,同時一個護衛手中還端著一個托盤,白玉瑄眉眼動了動,那托盤裡放著一枚上好的錦囊。

  “回皇上,微臣在冷宮附近的井底找到這幾名宮女,還有兩名已經不治身亡,想來是傷勢過重,這幾位也是太醫給了上好的藥材在吊著命,太醫說若是問什麼得快些,她們的命怕是撐不了太長時間。”木雷格多說完走到那名端著托盤的護衛面前,指了指盤中的錦囊,補充道:“這也是在井底發現的,微臣已經請大將軍辨認過了,是裝著沉香秘藥的錦囊,上面還有濃重的千裡香的味道。”

  木雷格多都是挑重點說的,只是白玉瑄卻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若是毀了這些東西,依著後宮這些女人手段,想毀得不見痕跡也不是不可能,而且這枚錦囊若是燒了豈不是比扔在井底還要好用?

  “不想朕誅了你們九族,就老老實實的交待你們所知道的事情。”皇帝自然聽懂了木雷格多的話,知道這幾名宮女的命撐不了太長時間,他便抓住重點的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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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8:02 AM

第230章:母愛

  幾名宮女估計也是嚇壞了,有兩位已經顫抖著伏在地上,嘴巴來回張著,只是“吱吱呀呀”了半天,卻沒說出一個有用的字來,皇帝大怒,本想一腳將人踹飛,可是忍了忍終還是忍住了。

  上位者散發出來的霸氣還是將幾名宮女震住了,其中一名哆嗦著開口:“婢女是烏木古大妃宮裡的婢女,大妃只是讓婢女準備兩套一樣的宮裝,昨天的時候婢女發現其中的一套不知了去向,另一身還在大妃宮裡……”

  說到這裡,宮女哆嗦了一下,嘴角還吐出了一口鮮血,想來那吊著命的藥也支撐不了太久,而那宮女似乎又意識到若是自己就這樣死了,自己的家人怎麼辦?

  意識到這一點,宮女強撐著著又斷斷續續的說道:“今天柳側妃在後院被其它婢女沖撞,衣服髒了,所以到大妃宮裡換衣服,婢女才發現,那套不見了的宮裝原來是穿在柳側妃的身上,婢女伺候著柳側妃換了衣服,烏木古大妃便讓婢女去毀了衣服。婢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是主子吩咐,婢女不敢不聽,只是燒了衣服之後,婢女突然眼前一黑,再睜眼便看到了太醫院的徐太醫……”

  小宮女許是因為氣息不穩,而且命也撐不了太久,開口的聲音本就抖得厲害,而且說話還是斷斷續續的,但是白玉瑄前後一聯想還是聽明白了。

  不過既然衣服已經毀了為什麼那套沾了千裡香的衣服還在呢?莫不是小宮女緊張之下拿錯了?白玉瑄覺得不像,應該是有心之人在這其中做了什麼才會讓小宮女燒了衣服。

  皇上還未開口,旁邊另一名已經開始吐血的婢女也斷斷續續的開口了:“皇上,婢女也是烏木古大妃宮裡的,大妃讓婢女將一枚錦囊丟到冷宮附近的枯井裡,只是婢女剛將東西扔下去便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婢女……”

  聲音不穩的說完那樣一句話,小宮女便一個跟頭栽在了那裡。之後便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想來已經沒了氣息了吧。

  不過一件事情烏木古大妃居然遣了好幾名宮女各自完成,是這位大妃的心思太深,還是說有心之人在指引著呢?

  白玉瑄越來越覺得今天這場宴會裡似乎有人在刻意主導著,所有的事件看似在按照正常的方向發展,可是白玉瑄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想不明白。

  另兩名宮女想開口。可是嘴裡不停的吐著鮮血,似乎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想開口也說不了任何話了。

  站在上位處的皇帝在盯著六名身體已經帶著僵硬的宮女半晌之後,才重重的咬了咬牙,哪怕是白玉瑄隔得有一段距離卻還是聽到了,白玉瑄不用看也知道,這位皇帝是真怒了。

  “臣妾看這幾名宮女不像是一般的外傷,太醫可是有說,讓她們不斷吐血的原因是什麼?”皇后在旁邊看著盛怒的皇帝,面上也閃過一絲擔憂之色,穩了穩氣息這才輕聲問道。

  “回皇后娘娘,太醫說是高深的內力震傷了內髒造成的內出血。”木雷格多見皇后如此問。也不敢隱瞞,將太醫的話轉述了出來。

  “混賬!”木雷格多的話音剛落下,皇帝將面前的長桌猛的一掀,滿桌子的器皿菜食全都飛撒了出去,而掀桌的同時。皇帝怒極吼了一聲。

  底下的眾人一見皇帝都發怒了,哪還敢看熱鬧,忙齊齊的跪了下去,同時嘴裡還高喊著:“皇上息怒。”

  “息怒?要朕怎麼息怒?皇宮內院居然有高手將朕宮裡的宮女都給打死了,還敢給朕的愛妃下如此狠辣的毒藥,還想著毀滅證據嗎?”說到這裡的時候,皇帝大手一揮,指著烏木古大妃的方向怒吼了一聲:“來人,將這個毒婦拖出去砍了,朕今天要誅了她的九族。”

  剛才還高喊著皇上息怒的眾人,明顯的被這一聲吼住了,誰都沒想到,盛怒之下的皇帝居然先命自己的枕邊人開刀。

  不過白玉瑄卻是明白了,這一招暫時看來,其實還真是烏木古大妃的收獲最大,不管怎麼樣毒害了哈濟大妃,還陷害了皇后,若是真成了的話,那麼在後宮之中獲益最大的也是她。

  不過這都是表面現象,白玉瑄覺得事情遠沒有現在看起來的這樣簡單。

  而且皇帝之所以第一個拿這位烏木古大妃開刀,想來也是考慮到這位大妃今天敢毒害他的妃子,明天說不定就敢毒害他。養虎為患,上位者他不敢用自己的生命冒險!

  不過誅了烏木古的九族?這話皇帝也敢說出口?他好歹還是這位大妃的夫君吧,九族裡當真沒他嗎?而且這八大世家不是一向傳承下來,一直都平安無事的嗎?

  “皇上饒命啊,皇上冤枉,臣妾不知情啊。”烏木古大妃這個時候居然還敢這樣說,若說她冤枉這一點,白玉瑄還信,因為這件事情,烏木古大妃肯定不是主謀,但是若說她不知情?這一點白玉瑄可不信。

  果然,皇帝在她開口之後,才冷冷說道:“你不知情?你不知情會給你母族的女子換衣服?還備了兩套一模一樣的?當朕是傻子,隨便被你們耍嗎?”

  “皇上,皇上,你不能誅臣妾九族,臣妾是您的妃子啊。”沒想到這麼個時候,這位大妃的反應還挺快,居然想借這句話來提醒皇帝,她烏木古大妃的九族,還有皇帝這位特殊的夫君呢。

  “呵……威脅朕?還想讓朕跟著你一起被誅?毒婦,你想得美,朕既然能誅了你的九族,自然是先廢了你的妃位。”聽到烏木古大妃的話之後,皇帝怒極反笑,只是笑得有些冷,說完這句話之後便轉過身來看著旁邊的太監總管,高聲說了一句,似乎是有意說給底下的人聽的:“廢烏木古氏為賤民,誅九族。”後三個字皇帝是一字一頓,極為兇狠的說了出來。

  此時下面跪成一片,本來還是寂靜無聲的,只是皇帝一句誅九族下來之後,便聽到人群中有高喊著饒命的,想來應該是烏木古一族的官員吧。

  白玉瑄對於他們的生死完全沒興趣,因為她心裡本能的覺得這件事情完全沒有結束,或者說這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父皇,父皇,你饒過母妃吧,父皇……”底下的人高喊著饒命,上面卻突然沖出來一名少女,年紀不大,白玉瑄微微側了下目,估計也就是剛及笄的樣子。而且她嘴裡喊的父皇還有母妃,那麼她的身份白玉瑄也能反應過來,烏木古大妃的親生女兒,琴公主西羅琴。

  “若不想惹怒朕,便退下。”看了眼純真的女兒,皇帝雖然氣極,卻還是沒捨得將自己的女兒也給一並處決了。

  不過顯然這位小公主平時應該是被烏木古大妃寵壞了,這個時候一見皇帝不給她好臉色,她的小臉也跟著拉了下來,不服氣地說道:“既然父皇要斬殺母妃的九族,那麼也將女兒也一並斬了吧。左右母妃都不在了,女兒苟活著也沒意思。”

  白玉瑄沒料到這位小公主的性子這麼硬,居然要跟著一起死,白玉瑄覺得那位公主應該還不懂得去威脅,估計就是單純的想跟著自己的母妃一起死吧?

  不過她的話音剛落下,皇帝還沒開口,被拖著往外走的烏木古大妃卻猛的掙脫掉拖她的護衛,高高喊了一句:“皇上不要啊,琴兒是你的親生女兒,虎毒不食子啊。皇上……”

  “母妃,你都不在了,女兒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還不如提早與母妃一起上路。”這位小公子性子遠比白玉瑄想像中的要烈許多,因為說完這句話之後,西羅琴便猛的一頭撞到了宴會旁邊的一座石像上……

  頓時,潔白的石像上緩緩流下的是鮮紅的血液,而被這一幕刺激到的烏木古大妃快步的沖了過去,什麼儀容什麼姿態全都顧不得了,她只知道自己的女兒要死了,而且還是因為她!

  “琴兒,琴兒,你睜開眼看看母妃,琴兒你怎麼這樣傻,琴兒……”烏木古大妃奔到石像旁邊,小心翼翼的將西羅琴的身體抱在懷裡,抬起衣袖,輕柔的替西羅琴擦拭著額邊還在冒血的傷口,嘴裡卻是小心翼翼的哼著:“琴兒乖,琴兒乖,母妃就在旁邊,誰也不能再傷害你了,琴兒乖,母妃就在這裡,母妃就在這裡,誰也不會將我們再分開了,琴兒乖……”

  烏木古大妃在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已經開始渙散,面上是一片淒切之色,白玉瑄眼角的餘光掃到了這一幕,心下暗道一聲不好,可是她的身份不允許她多做什麼。

  而那邊的烏木古大妃嘴裡還在反反復復的念叨著:“琴兒乖,母妃就在這裡,誰也不能將我們母女分開……”話音剛落,烏木古大妃猛的拔下頭上的髮簪向著自己的胸口處,狠狠的紮了下去,一下不夠,再紮一次,數次之後,烏木古大妃似乎再也沒有了力氣,嘴角吐出的鮮血染紅了懷中西羅琴淡色的宮裝,胸口不斷冒出的血液也將她自己的一身宮裝染成了奪目絢麗的顏色,而烏木古大妃的另一隻手,卻一直緊緊的攥著西羅琴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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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8:03 AM

第231章:追封

  這一幕震驚了白玉瑄,也震驚了眾人,本來還在高喊著饒命的烏木古氏一族,此時也驚得半點聲響都不敢再發出來了,而上位的皇帝,微微的合了下眼睛,之後才緩緩睜開,想說些什麼,可是他之前的話已然開口,此時若再說些軟話,豈不是在打他自己的臉?

  底下的眾人沒反應過來,而跪在皇帝身邊的皇后卻是重重歎了口氣道:“皇上,烏木古大妃就算是有再有過錯,卻也是陪著皇上多年,死者為大,皇上節哀,便不與她計較了吧。而且臣妾覺得今天的事情似乎沒這樣簡單,不如再仔細審問一番,這些年臣妾雖然說與烏木古大妃不交好,可是她也不至於記恨臣妾到這般地步吧。”

  皇后的表現還真讓白玉瑄覺得有些意外,一國之母的表現居然比皇帝的氣度還要好,莫不是這其中有什麼被她忽略的嗎?莫不是說皇后其實才是今天最大的主謀者?那麼目的呢?她的兒子已經是太子了,她要做的只要守好自己的東西就好,那個五皇子就算是再優秀,可是皇帝不鬆口,那麼皇后完全可以按兵不動,如今這樣算什麼呢?

  又或者說是自己猜錯了?白玉瑄覺得只不過參加了一個皇家宴會,卻讓她覺得身心從未有過的疲憊。

  而皇帝一看有人給他台階下,也跟著改口了,不過開口的聲音卻帶著幾分沉痛,再怎麼說那還是他親生女兒呢:“追封琴公主為護國公主。與烏木古大妃一起葬皇陵。”一句話,追封了琴公主,同時也算是恢復了剛被他廢掉的烏木古大妃的身份。

  底下很快有人將那一對怎麼樣都分不開的母女抬了下去,現場又是一片沉寂,這種沉寂讓人莫名的驚心。

  其實這個時候白玉瑄倒是覺得。剛才烏木古大妃的死不過就是在這一場算計之中,因為若是不死人皇帝又怎麼可能從那些活著的人口中問出事實的真相呢?只是估計皇帝也沒料到居然還會賠上他自己的親生女兒吧?

  “柳側妃,你來說。”沉寂許久之後,皇帝這才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卻並沒有讓眾人起身的意思,估計是想立立威儀,再或者說是心情不好,也不打算讓他的臣子好過了去。

  白玉瑄一邊為自己的膝蓋默哀。一邊在心裡快速的分析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不得不說這佈局之人還真是厲害,若是烏木古一族就此沒了,那麼將來就算是新帝即位,估計皇權也會更牢固吧。

  不過這一舉動的受益人是誰呢?太子一派?還是說是五皇子一派?暫時看來好像是太子一派,而且皇后的表現讓白玉瑄覺得有一點奇怪。可是若做得這樣明顯,不怕皇帝看出來嗎?又或者說是五皇子一派以退為進?

  白玉瑄心下微微歎了口氣。卻又不得不佩服佈局之人,不過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白玉瑄還是極為好奇的。

  被點到名的柳側妃早在烏木古大妃一頭撞死的時候就已經嚇得傻掉了,她太明白了,她不過就是家族的一枚棋子,位置還不如這位烏木古大妃的一半來得尊貴,正是因為對於權利的渴望,所以她今天才會如此冒險的做出這樣的舉動。

  只是此時的她也不明白,明明讓人毀的衣服怎麼又出現了呢?莫不是有人在其中搗鬼?還是說婢女慌張之下燒錯了衣服?

  按理說應該不至於燒錯了衣服,這些宮女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特別是跟在烏木古大妃近身的幾位。平時手裡沾染的鮮血並不少,怎麼會因為燒個衣服就緊張了呢?

  那就是有人在中間搗鬼嗎?又是誰?想到這裡,柳側妃沒先想著去回皇帝的問話,而是將目光放到了白玉瑄身上,可是轉念一想也不對啊,那樣一個剛回府的小庶女怎麼可能有這樣通天的本領呢?可是她身上的千裡香呢?為什麼連巧側妃身上的貓都能聞出來,那位木雷府的小庶女身上的。貓卻聞不出來?這中間到底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烏木古大妃的死對於她來說,震憾太大了,她知道今天不管她怎麼樣說,也逃不過一枚棄子的命運,烏木古家族不會保全她這樣一無事處的小庶女的。而且皇帝盛怒,烏木古一族自保都是問題,又怎麼會顧上她呢?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魚死網破,想到這裡,柳側妃眸底閃過一抹狠厲,之後才將整個身體都伏在了地上,聲音低低的,卻是帶著幾分冷靜的:“罪妾願意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招供,只是罪妾不知死活,想求一道恩典。”

  “哼,你也知道自己是罪婦,也好意思求恩典?”聽了柳側妃的話,皇帝冷哼一聲,顯然他並不想理會這位不知死活的女人所說的話。

  “罪婦烏木古柳霜求皇上恩典。”柳側妃估計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也難逃不得善終的後果,可是卻還是固執的堅持著求這一道恩典,這不禁讓白玉瑄好奇,這個柳側妃到底想做什麼?

  “皇上,到底還是大妃的母家人,又是五皇子的側妃,便准了吧。”皇后說這話的時候還是跪在地上,不過開口的語氣卻是帶著一點無奈甚至說是惆悵。

  “皇后快起身,朕氣急,竟沒注意你還跪在地上。”聽皇后如此說,皇帝這才注意到皇后還跪在地上,忙上前一步將皇后扶回座位上。

  不過對於皇后的話,皇帝似乎還是能聽進去一些,果然在思考了一會之後,皇帝這才冷冷地開口:“先說說看你求得是什麼?若是想為烏木古一族求情,朕決不允!”在皇帝的心裡,總覺得是烏木古一族害得西羅琴自殺,所以這個時候,皇后再提烏木古一族,再提烏木古大妃,也只會加深皇帝對於烏木古一族的痛恨,還有厭惡。

  皇后這一招可謂是殺人不見血,甚至連惡毒的話都不用說,直接就是借刀殺人了,而且從變故開始皇后一直都是沉穩冷靜的,哪怕說是烏木古大妃自戕那一幕,白玉瑄多少都帶著一點動容了,可是若是白玉瑄看得沒錯的話,皇后神色連半分變化都沒有。

  她甚至連半分演戲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冷冷的表明了她對這件事情的淡漠,莫不是當年這兩個人的過節當真這樣深嗎?還是說皇后本就冷心冷性?

  不過這個時候白玉瑄更好奇的是這位柳側妃在明知道自己不會善終的時候,還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來?

  聽到皇帝如此問,柳側妃似乎松了口氣,整個身子都動了動,之後還是保持著伏在地上的姿勢,高聲說道:“罪婦母家有一位一母同胞的弟弟,未及弱冠之年,若是可以,罪婦求皇上給予罪婦的這位弟弟全屍。”

  柳側妃的話音落下之後,全場又是一陣死一般的沉寂,就連白玉瑄都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這位從進了宮便對外人都不存好心思的女人,此時她的話是發自內心的還是說想利用剛才烏木古大妃的事情來打動皇帝,從而饒過她一命?

  上面的皇帝沒開口,下面的群臣還有女譽更不敢開口,甚至連動作都不敢有,全都老實跪在原地許久之後,皇帝才冷冷一哼,不屑地說道:“准了,你可以交待你所知道的事情了。”

  皇帝金口一開,柳側妃似乎也放下心來,整個人也跟著軟了下來,最後還是強撐著身子,低低地說道:“回皇上,幕後之人罪婦也不知是何人,罪婦只是授意於巧側妃,她讓罪婦將塗著千裡香的錦囊帶在身上,然後想辦法將千裡香弄到木雷府新回府的十一小姐身上,這樣之後出了什麼事情,先倒楣的也不會是罪婦或者巧側妃。巧側妃交待給罪婦的只有這麼多。”

  “一派胡言,你們同為側妃,你為什麼要聽她的?還有木雷府小姐身上若是有千裡香,為什麼白貓聞不出來?看來你不但想自己不得善終,還想讓你一母同胞的弟弟也不得善終。”聽了柳側妃的話,皇帝冷笑一聲,明顯的不信,因為柳側妃說的話,的確有疑點,而且最重要的是白玉瑄身上沒有千裡香的蹤跡,光這一點就足以說明柳側妃在說謊!

  當然了白玉瑄可不認為柳側妃在說謊,因為她說的除了巧側妃的事情,其它的確實是存在的,只是白玉瑄卻是偷龍轉鳳換了一下。

  “皇上饒命,罪婦說的句句屬實,為了讓白貓早些識破木雷小姐身上有千裡香的蹤跡,巧側妃還安排了木雷小姐的才藝表演,不過就想將她推出去,罪婦說的句句屬實啊,皇上明查。”柳側妃其實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白玉瑄會沒事呢,不過頭腦之中的一個閃動,她似乎意識到什麼問題,忙跟著補充了一句:“對了,罪婦記得,那千裡香是弄到了木雷小姐手中的帕子上的,皇上可以查查看,許是木雷小姐不小心將帕子弄丟了,所以這才沒被白貓聞到香氣。”

  柳側妃說完生怕皇帝不信她的話,忙跪在原地不停的磕著頭,連額頭都磕破了,也渾然不在意。

  皇帝見此,眉眼冷硬了幾分,最後猶豫之下,還是側了側目光,低低地說了一句:“木雷小姐,你的帕子可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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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8:04 AM

第232章:棄子

  跪在下面的白玉瑄覺得自己還真是悲劇呢,左右都躲不過這一番盤問,好在那會誦完卷書,她便自空間中將帕子換了回來,而且玄箏已經將帕子處理的幹淨了,現在就算是那貓再邪氣,也聞不出來這帕子上還有千裡香的味道,所以白玉瑄並不怕這會被柳側妃咬一口。

  只是白玉瑄不知道,若是這個時候,自己拿出來的帕子沒有千裡香的味道,那位柳側妃會是什麼下場呢?

  “回皇上,帕子還在臣女手中。”白玉瑄說完,便自袖口將帕子拿了出來,同時高舉過頭頂,示意邊上的銀杏將帕子送上去。

  只是銀杏還沒來得及去取,上面快步過來的太監總管已經將帕子取了過去,同時示意邊上抱著貓的宮女將貓抱過來,只是聞了半天,那只透著邪氣的白貓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很明顯的,帕子上沒有可以刺激到這只白貓的千裡香的味道,這一下子柳側妃更覺得這件事情詭異了。

  她可以肯定,自己與白玉瑄擦肩而過的那一下子,帶著香味的錦囊是從白玉瑄的帕子上擦過的,可是為什麼沒了味道呢?

  “皇上,許是木雷小姐換了帕子也說不定。”皇帝本來還想質問柳側妃,可是旁邊的皇后卻是冷冷地開口了,顯然的,只要白玉瑄身上有千裡香的味道,那麼這一樁罪也就算是定了下來,而白玉瑄也難逃一死!

  白玉瑄在心裡為原本的木雷萱默哀了一把,好在她提前羽化登極樂,不然這樣的場景。就算是後面查清了,她是無辜的,那麼這樣的場面估計她也是受不住的吧?而且很明顯的,連皇后都知道。這位木雷府新回府的小姐只是一枚棄子,那是不是可以認為這件事情的幕後策劃有皇后的一份力呢?或者說是有伊爾氏的一份力呢?

  這個時候,白玉瑄有點明白了,怕是這一次的變故幕後的佈局之人應該是太子一派的了。

  不過對於將她做為棄子扔出來這件事情,白玉瑄恨恨的想,這些佈局之人可千萬別落到她手裡。不然的話,她會讓這些人好看的!

  她重活一世本就不易,寧國那邊好不容易布好了局,就等著收網了,勝利的結果還沒看到,這些人居然都是明裡暗裡的想著法的讓她去送死!

  而且白玉瑄敢肯定,就算這帕子是自己的,那麼木雷府或者說是皇后也不會讓這帕子是自己的。

  這一下白玉瑄是真頭疼了,一會再冒出一個假的帕子她要怎麼應對?她本來以為今天的事情已經沒她什麼事了,可是卻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幕。誰將皇帝的心思掐得這樣准?

  “木雷小姐,這可是你進宮時帶的帕子?”皇帝為了公平起見,最後還是象徵性的問了一句。

  “回皇上,是臣女一早帶來的怕子,既然柳側妃說是將那種香料弄到了臣女的帕子上,想來她應該是注意臣女的帕子許久了。臣女不敢撒謊,還請皇上明鑒。”這種時候,白玉瑄必須要為自己尋一條退路,若只是肯定了這條帕子是自己的,那麼皇后或者說是皇帝肯定會提議讓人來辨認。

  會讓誰來辨認?無外乎木雷府的那些人來,若是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早上與自己坐在一輛馬車裡的那兩位木雷府的小姐。

  自己既然已經是棄子,那麼這兩位小姐說的話當然是府裡之前就安排好的,既然如此,那麼還不如拼一把。直接將路給堵了,讓柳側妃來辨認這條帕子,至於柳側妃怎麼樣說?白玉瑄認了!

  白玉瑄的話剛說完,一直冷著臉的皇后面上動了動,眸底一抹暗光閃過。看著白玉瑄的目光帶著一點壓迫的意味。而皇上的面色動了動,最後還是淡淡應了一聲:“拿去讓柳側妃辨認,柳側妃,你可是得好好看清楚。”

  這算什麼?威脅嗎?白玉瑄鬱悶了,莫不是今天這個佈局其實皇上也是有份的?那麼犧牲一個女兒也是在預料之中的嗎?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麼這薄情冷血的皇家,還真是可怕的很呢。

  皇上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柳側妃若是說這帕子是白玉瑄的,那麼就證明她在說謊,所以怎麼樣說她自己掂量著辦。

  而柳側妃在左右看了那個帕子幾眼之後,面上的疑惑之色更重,可是再一想皇帝的話,她又不敢說實話了。

  不過她臉上的這一系列變化,坐在上位的皇帝都看得清楚,他心裡也在暗暗嘀咕,這位柳側妃是聽懂了自己的暗示,只是她此時的表情就是在納悶。也就說那枚帕子就是那位木雷府小姐的,只是千裡香的味道怎麼會不見了呢?

  “回皇上,這枚帕子不是木雷小姐之前帶的那枚,想來木雷小姐是不是在無意之中跟誰拿錯了帕子?”柳側妃心裡是真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就是這枚帕子,可是卻沒有了千裡香的味道,到底這中間有什麼她不明白的事情呢?

  而聽了她的話,皇后微冷的神情總算是松了一塊,白玉瑄眼角的餘光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心下卻是冷冷一笑,本來以為今天過來就是看一出戲,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想將她推進戲裡。

  “木雷小姐,你可是有話說。”皇帝心裡也不太明白,不過出於公平起見,還是多問了一句。

  白玉瑄心下醞釀了一番,最後老實的回道:“回皇上,臣女養在道觀多年,讓臣女來辨認卷書還好,可這些帕子香囊之類的東西,還真分不太清楚,許真是拿錯了也說不定,既然側妃娘娘說那上面有香料,不若再帶著白貓出去尋尋吧。臣女也不曉的是不是真的拿錯了帕子,臣女覺得這些東西都長著一個模樣。”白玉瑄說這話的時候,眸子裡帶著一點呆萌的意味,完全就是一幅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模樣,特別是說話的時候,眉眼還一挑一挑的,顯然是帶著不解的,看得皇帝心頭一跳一跳的。

  想來這過了皇后生辰宴之後,白玉瑄怕是逃不過他的魔爪了!

  那樣炙熱的目光,白玉瑄都能感覺到,特別是皇后那一抹帶著一點壓迫還有不滿的目光,白玉瑄雖然未曾光明正大的看,卻還是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不過這個皇帝也是夠可以的了,已經接近天命之年,居然還存著這樣的心思,白玉瑄心裡不由又一次為木雷萱默哀了一把,好在你去的早啊,不然這也夠得你受的了。

  “既是如此,木雷首領,帶著白貓再去後宮搜!”許是因為白玉瑄的表情取悅了皇帝,所以皇帝沒再繼續為難白玉瑄,而是轉頭讓木雷格多去接著搜。

  不過他顯然還沒忘記下面還跪著另一名罪婦呢,不過再一看底下跪著的一片,皇帝心情好了許多,這會也不想再與他們計較,所以淡淡說了一聲:“眾卿先平身吧。”

  “謝皇上。”底下一陣高呼,個別上了年紀的官員甚至因為跪得久了,隱隱的帶著一點暈倒的意思,不過好在身邊的人扶著也算是勉強起身,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不過在眾人起身的時候,白玉瑄卻看到對面男席那裡,一直沒出聲,甚至在眾人都老實跪在地上的時候,那位男子也只是淡淡的坐在輪椅上,連半句話都不曾說過,卻沒有人忽略他的存在。

  四皇子西羅笙,若是白玉瑄看得沒錯,剛才就是眾人起身的一瞬間,西羅笙微微頷首,只是唇角卻是扯起一抹淡淡的嘲諷的笑意,極快,快到白玉瑄以為是幻覺。只是讓白玉瑄覺得不可思議的不是那一抹笑意所想表達的意思,而是那一抹笑意讓她覺得有些熟悉,而且還透著一股道不清的情愫在裡面。

  她莫不是與那位四皇子見過?那位皇子不良於行,若說他去過寧國想來也是不可能的,可是自己之前也沒來過西達,哪怕是前世的時候也未曾來過。莫不是前世的時候這位四皇子去過寧國?

  可是沒印象,白玉瑄恍惚著,只是意識到皇帝只是讓那些人起來,她終還是壓下心底的好奇緩緩的在原地跪好,頭也低低的,不想因為任何事情讓自己的情緒外露。

  “回皇上,伊爾氏一族護院三護法求見。”眾人剛回到座位上,下面便跑上來一名小太監,白玉瑄這才想起來,之前的那位護法可是說,一會兒會有一名護法來回報秘藥被盜的事情。

  “宣。”皇帝大手一揮,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疲憊的意味,不過看向白玉瑄的目光卻是透著一抹意味深長。

  “啟稟皇上,屬下一番查看之後,還是未查到任何外人侵入的跡象,秘藥被盜之事,透著蹊蹺。”三護法與之前那位護法其實裝扮的差不多,黑色的勁裝將身上都捂得嚴實,也看不出來什麼。

  不過查看一番之後,還是沒有查到蹤跡,這是不是能說明,其實秘藥根本就沒有被盜?而是說……

  如果是那樣的話,今天的這一切不過就是太子一派的佈局而已,這些人不過都是這局的棋子,而她偏偏是那個倒楣的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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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8:04 AM

第233章:反咬

  秘藥既然不是被盜的,那麼秘藥就是一開始就沒放進秘藥護院之中!

  白玉瑄記得白玉珩給她的那些資料上有說過關於八大世家的秘藥的問題,據說每一族都有自己的秘藥,而且藥方只有當家家主知道,就連皇帝也只是參與秘藥的放置,並不參與煉制。

  而且秘藥每年煉一次,然後由皇帝將之前的秘藥取出來毀掉。

  守護秘藥的護法也是世代傳承下來的,他們忠於自己所守護的東西,而且個個都是高手,若說有人想在他們眼皮底下盜藥,顯然不怎麼可能。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說藥在之前放置的時候,根本就沒被放置進去,而是被人用了障眼法,讓外人以為這秘藥是放進去的。

  也就是說,太子一派對於今天的事情已經謀劃了應該有一年的時間了,只是為什麼會挑在這個時間進行呢?

  肯定不會是與自己有關系的,她不過就是木雷府一名不起眼的小庶女,那麼應該就與今天的宴會有關系。

  今天的宴會既然是皇后的生辰宴,那麼就算是出現了什麼意外或者說是變故,皇帝會因為壽星的身份,而不會過於懷疑皇后這個幕後黑手,誰會希望自己的生辰宴會上充滿了陰謀呢?

  不過估計皇帝也是小瞧了他的這位皇后了,他越是覺得不可能,她越是下手。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白玉瑄腦子裡突然閃現過剛才四皇子唇角那一抹嘲諷意味極濃的笑意。

  不對!

  白玉瑄覺得這一切有點不太對勁,這其中有自己探不到的力量在其中攪和著。雖然白玉瑄一時還猜不到到底是誰的力量,可是若是在皇后的生辰宴上,五皇子被斷了羽翼,那麼得益的會是太子,而暗地裡的力量會是誰的呢?

  莫不是四皇子?

  那樣一位毀容毀腿,養在都城多年的皇子,會不會是這一局背後的主人呢?

  而那位三護法的話也讓皇帝陷入了沉默之中,想來他一時還猜不到。伊爾氏一族的人敢這樣大膽,居然從一開始就設計好了這一切,秘藥根本就不是被盜的,而是一開始就沒放進去!

  而皇后的眸底時不時的有幽暗的光芒劃過,只是這會功夫群臣大氣不敢喘,皇帝還陷在自己的思考之中,自然不會有人注意到皇后的神情。不過白玉瑄卻是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這一切。

  “沒有外人侵入的痕跡?是什麼樣的高手可以做到如此地步?”皇帝現在的思維已經陷進了那種秘藥是被盜的固定模式之中了,又或者說是他根本就不相信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這種障眼法。所以再次問出來的話,還是糾結於秘藥如何被盜上面的。

  這會功夫那位柳側妃倒是松了口氣,暫時不追究她就好,也可能皇帝一心追查秘藥之事,便不會再計較烏木古家這件事情了吧?

  柳側妃心裡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就算是皇帝暫時忽略了這件事情。那麼皇后也會想辦法讓皇帝重視這件事的。

  不過這會白玉瑄倒是不擔心這些,她更想知道,這件事情發展到最後會成為一種什麼樣的結果呢?

  因為剛才她目光過處,四皇子給了她一個極淡的笑容,白玉瑄雖然不解這位四皇子為何會對她笑,而且那笑還極為熟悉。不過不安的心卻是在那一笑之中安定了下來。

  皇帝的關注點不在她身上了,她也可以靜下心來好好的思考這其中的事情,那熟悉的笑到底源自何處呢?

  腦中靈光一閃,白玉瑄險些讓自己的意識嚇了一跳,若不是一直以來練就的面不改色的功夫。這會兒白玉瑄的臉色怕是也不會太好看了,因為白玉瑄終於想起來了,那抹熟悉的笑意到底源自何人了!

  只是他怎麼會在這裡呢?而且還扮成了西達國的四皇子?那原來的四皇子呢?他的勢力已經伸到了這裡了嗎?

  白玉瑄拼命告訴自己,要冷靜,剜眼絞死之痛她都經歷過了,這種沖擊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

  可是她現在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那個人既然不是真正的四皇子,那麼今天的事情他參與了多少呢?

  若是他參與了。那麼他的退路呢?

  白玉瑄覺得事情已經朝著她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了,而且有些認知怕是都要顛覆她之前所看到的那些了,自己來西達到底是因為什麼?

  “柳側妃,你繼續說。還有巧側妃,柳側妃說她做的一切都是你授意的,那麼你又是以什麼為餌的呢?”因為想不明白秘藥被盜的事情,所以皇帝轉口問了一下剛放鬆下來的柳側妃。

  而本來精神就緊張的柳側妃,這會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正想說話呢,便聽到旁邊“砰”的一聲,似乎是有什麼倒下了。

  白玉瑄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原是跪在旁邊的巧側妃居然在這個時候暈倒了?

  因為此時的巧側妃完全躺在地上,白玉瑄也看不清楚,她到底是暈倒了還是怎麼樣了?

  “皇上,她她她……”柳側妃明顯沒想到巧側妃會突然倒地,張著嘴“她她”了半天終還是沒說出話來,倒是旁邊的小婢女反應快,忙伸手掐了掐巧側妃的人中,只是掐了半天沒反應,最後不得不跪地哭喊道:“皇上,側妃娘娘有心悸之症,受不得刺激,剛才估計是受了刺激,一時受不住,這會已經沒氣息了……”

  轟……

  底下本來還有一點竊竊私語的小打小鬧,那個婢女這樣一說,下面又一次靜默一片,連白玉瑄也沒料到,這個巧側妃居然在這麼個時候……死了?

  巧側妃有心悸之症想來不是什麼秘密,那麼是不是說這個巧側妃也早在算計之中了呢?

  白玉瑄覺得這個佈局之人心也夠大的,到底要怎麼樣的心思才有勇氣下這樣大的一盤棋?

  而上面本來還穩坐著的皇帝也是驚得一個起身,顯然他也沒料到巧側妃居然就這樣死了?

  反觀皇后倒是一派從容,仿佛巧側妃的死早在她的預料之中一般,這更加讓白玉瑄堅定了皇后是這一局背後人之一的信念。

  不過皇后表現的如此從容,就不怕引起皇帝的懷疑嗎?

  想到這裡,白玉瑄心裡突然想到了白玉珩之前給過的那些資料之中,對於西達這位伊爾皇后的評價:儀態萬千,渾然天成。

  八個字,讓白玉瑄曾經對於這位皇后還是有一點幻想的,但是現在這樣一看,所有的幻想都沒有了,想來這位皇后運籌帷幄這麼多年,她面上的表情,或者說是她這樣的作派想來已經是一種標識,若是此時她有其它的反應才是不正常的呢。

  “先放著吧,柳側妃,你繼續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保你母弟平安。”皇上這算是用一個人的生來換另一個人心甘情願的死了。

  皇帝的話讓柳側妃的眼底猛的亮了一下,這一幕白玉瑄看得清楚,想來在心裡她對於那位弟弟還是真心疼愛的吧,只是同為庶女,她自然是知道這位柳側妃在府裡的日子怕是不怎麼好過,而那位弟弟想來也不會太好過了。所以生死關頭,她才要去求得這樣恩典,她庇佑不了的人,她想找個人幫著庇佑。

  這一瞬間,白玉瑄目光徐徐地移到了對面的四皇子身上,卻也只是一瞬又收了回來,她不能害了他。

  這是本能的保護,深藏在骨子裡的本能。

  “罪婦謝皇上,罪婦本來是不想參與到這其中的,可是宮中有大妃娘娘的壓迫,罪婦在府裡的時候是庶女,本身就沒什麼地位,當初也是借著大妃娘娘的光才得以入得五皇子府成了側妃,對於大妃自然是有感念之意的。所以大妃娘娘找罪婦做這件事情的時候,罪婦不管是出自什麼心思,都得應承下來啊。”說到這裡的時候,柳側妃緩了口氣,目光自旁邊躺著的巧側妃身上掃了一眼,之後才接著說道:“至於巧側妃與大妃娘娘是何時通了氣息,聯手一起讓罪婦做這件事的,罪婦當真不知道,不過巧側妃曾經對罪婦說過一句大不敬的話,所以罪婦動心了。”

  “說。”別說皇帝了,白玉瑄都能猜測到那位巧側妃對這位柳側妃說了什麼話,不過皇帝都問了,白玉瑄還是靜下心來準備聽一聽這位柳側妃如何說。

  只是此時還跪在地上,這一點讓白玉瑄有點鬱悶,也不曉得那只貓到底有沒有尋到要尋的東西,若是一直尋不到莫不是自己要一直跪著?

  “巧側妃曾經對罪婦說,若是此事成了,那麼五皇子就是太子了,將來登基做了皇帝,那麼會許罪婦以大妃之位,而且還會保罪婦的母弟安好。”柳側妃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還端坐在座位上的五皇子正妃哈濟氏,不過此時哈濟氏的身子已經僵得不成樣子,顯然的這件事情她怕是也參與了其中的吧?又或者說是她也是知情的?

  只是沒想到原本是他們想算計太子一派,卻被太子一派給反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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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8:05 AM

第234章:是誰

  五皇子一派在太子之中的眼線應該是知道了,太子一派根本沒將秘藥放置在護院之中,所以才想著布這樣一個局。

  原本五皇子一派以為皇后母家一族的秘藥毒害了哈濟大妃,那麼不管怎麼樣,皇帝都會發火,一方面是毒害,另一方面是看護秘藥不利,不管是哪一條都可以讓太子一派受到打擊。

  只是顯然的,他們沒料到,道具高一尺,魔高一丈,太子一派想來在五皇子一派之中也是安插了眼線,知曉了這件事情之後,不僅不反抗,還將計就計,讓五皇子一派大斷羽翼。

  棋逢對手,現在看來還是五皇子一派實力弱了一些,又或者說是暗中的力量是向著太子一派的?會是這樣的嗎?白玉瑄想轉過頭去看看四皇子,可是又怕害了他,所以生生忍住了,不管他是向著誰的,反正最後想害她的人,她都不會輕易放過了。

  哪怕是他求情也不可以!

  不過白玉瑄正想著呢,上面突然傳來“啪”的一聲巨響,驚得本來還處在思考之中的白玉瑄猛的一哆嗦,不得不說這位皇帝一發起火來就拍東西的習慣,還真有點嚇人呢。

  “混賬,朕還活著呢。”皇帝將面前新換來的桌子拍裂了之後,才恨恨的吼了一句,之後皇后似乎想說些什麼,卻是被皇帝打斷了:“來人,還不去將哈濟氏母子給朕押過來!”

  皇帝用了一個“押”字,想來在這一局中,五皇子怕是要輸掉一子了,不過能不能翻身就不好說了。

  而自始至終,那位五皇子的正妃都端坐在那裡。甚至說是眉眼未動,連手中握著杯子的動作都沒變過,這讓白玉瑄有些好奇,莫不是說她也有心悸之症,嚇死了?

  不過上位的皇帝可沒心思來看這些,他一想到剛才柳側妃的話便氣得渾身都哆嗦,不由起身,快步走到那端著錦囊的護衛身邊。深深地看了一眼盤中的錦囊,之後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都是這該死的秘藥弄的。”

  說完還覺得不解氣,自托盤之中抓緊過錦囊,狠狠的在手中攥了攥,似是想借助自己的功力將錦囊給捏碎一般,只是努力了一會便看到血自皇帝的手掌之中流了下來。

  皇帝自然感覺到了疼。一時憤恨直接將錦囊甩了出去,在皇帝手中攥了半天的錦囊最後還是完好的被甩到了地上。

  這一點讓白玉瑄有些不解,這枚錦囊是不是有點太結實了?

  “皇上。您受傷了,太醫,快宣太醫。”旁邊的皇后一看皇帝手掌流血了,也顧不得其它的,忙起身將手中的帕子先用上,替皇帝止著血。

  不過當看清皇帝手中流出來血的顏色的時候,一直沉穩的皇后面色變了變,最後驚訝地說道:“是黑血,莫不是皇上也中毒了?”

  皇帝本來就被秘藥事件折磨的夠嗆,這會皇后再一提到毒。不由眸底暗了暗,最後怒吼道:“太醫呢。還不快來給朕診治!”

  幾乎是在皇帝話音落下的同時,幾名太醫忙背著藥箱跑了過來,仔細的替皇帝診治了之後,這才猶豫著說道:“皇上是中毒了,而且中的還是‘拜月’之毒。”

  “混賬!”聽到太醫的話,皇帝又是一聲怒吼。之後才接著吼道:“額諾丹一族的人何在?給朕拿解藥來!”

  聽到太醫提到的毒藥,白玉瑄愣了一下,不得不說這一次宴會的水是真深,這拜月原是額諾丹一族的秘藥,只是藥方在一年多之前曾經招了賊而洩露了,所以當家家主為了秘藥的安全著想,便重新煉了其它的秘藥。

  可以說這“拜月”如今已經不是額諾丹一族的秘藥了,只是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在沉香之後又出了一個配方已經洩露出去的秘藥。

  白玉瑄突然覺得有點看不明白這佈局之人的意思了,他將這一局佈置的這樣大,最後收網想要的結果到底是什麼呢?

  而額諾丹一族的家主剛自座位上起來,便聽到太醫在皇帝旁邊低低地說道:“皇上,這拜月因為之前配方外洩,所以解藥太醫院是有的,微臣馬上讓人去取,只是皇上的毒是外傷引起的,皇上這傷口是被何物所傷,毒應該是源自那物什上的。”

  “那個錦囊。”一聽太醫說起,皇帝估計也是意識到了拜月現如今在西達也不過就是普通的毒藥罷了,所以氣息平穩了下來,對於太醫的話,答得也平靜了許多,眉眼一轉似是看了一眼已經被他扔到一邊的錦囊一眼。

  而太醫忙上前一步將錦囊重新拾了起來,白玉瑄也在這個時候看到了皇后一直無波無瀾的面上,似乎出現了一絲波動,就好像有些事情已經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這一點讓白玉瑄覺得,這一大局棋,怕是不止太子跟五皇子兩派在出力吧,另一派呢?

  會是他嗎?

  白玉瑄想將目光放到四皇子身上,可是卻還是忍住了,他既然敢來,想來是有自己的退路吧,自己若是投入過多的目光,說不定會提早讓他暴露了。

  太醫在仔細地看了看那枚錦囊之後,這才不解地回道:“皇上,這錦囊很奇怪呢,這種放置秘藥的錦囊,因為其莊重性,所以每一年放置秘藥之前都會由各家族的主母親手縫制而成。”

  “說重點,這些大家都知道。”聽了太醫的話,皇帝有些不耐煩,不時看看那名說去拿藥太醫走時的方向,不時還看看那枚讓他受傷的錦囊。

  “是,皇上,繡這種錦囊,平時用的線都是皇家親賜的金線,可是這枚錦囊卻是用金蠶絲線繡成的,顏色雖然一樣,可是金蠶絲線堅硬無比,堪比武器了,這也是為何這小小的錦囊會傷了皇上的龍體。”太醫說的不急不徐,可是白玉瑄卻聽出了其它的意味出來。

  那個太醫之前的話,怕是都為了提醒皇帝,這錦囊是出自何人之手,而借著皇帝正發火的力量除了這繡錦囊之人。

  只是不知道這位太醫所忠何人呢?倒也是個有心思的。

  果然聽到太醫的話,皇帝臉都黑了,猛的起身,高聲說道:“朕記得,今年放置秘藥之前,這枚錦囊可是伊爾家族當家主母額諾丹氏親手繡的,這額諾丹氏何在?”

  若是白玉瑄記得沒錯的話,這位額諾丹氏便是那位讓伊爾立輝寵妾滅妻的那位小妾吧,白玉瑄倒是想看看,放著媚七七這樣聰慧之人不用的,反而去寵一位小妾的妾到底是何姿色呢?

  被點到名的伊爾一族的主母顯然沒料到今天這些事情還會沾到她身上,自座位上起身,快步走到中間跪好,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開口的聲音雖然透著魅惑的低啞,卻哆嗦的不成樣子:“妾身不知情啊,都是宮裡送的線,妾身完全不知道什麼線,皇上明鑒啊。”

  這麼一看其實也不怎麼樣嘛,當初這個伊爾立輝是怎麼想的呢?

  “你不知情?”聽了額諾丹氏的話,皇帝氣極反笑,最後唇角扯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卻是在下一秒變了臉色:“你不知道的話,那麼伊爾將軍是不是應該知道一些呢?”

  之前去給哈濟大妃送過藥,後來悄無聲息的回到座席上的伊爾立輝忙急急起身,走到中間跪地:“臣並不知此事,皇上明鑒。”

  “都不知情是嗎?”皇帝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裡透著一絲陰狠,白玉瑄本能的覺得,怕是有人要倒楣了。

  下一秒,皇帝再次開口了:“將稚子抱過來,朕倒想看看,這稚子也中了拜月之毒,身為母親,是不是記憶會好一點呢?”

  皇帝陰郁的聲音讓白玉瑄心中都涼了一下,都說稚子無辜,這皇帝還真是下得了狠手,不過反過來想,也是自己的命都被威脅了,這會功夫他哪還會管什麼稚子無辜的,不將這一整個宴會的人都屠了,是不是也能側面證明其實他還算是好君主呢?

  “皇上饒命啊,妾身都招,妾身全都招啊。”一聽皇帝要拿她的孩子開刀,額諾丹氏一聲大吼,跪在哭泣。

  而身邊的伊爾立輝卻是目眥欲裂地盯著額諾丹氏看,好像要將她盯出一個洞一般。

  看到這一幕,白玉瑄心下了然,想來對於金蠶絲線一事,還有拜月之毒,這位伊爾大將軍怕是知情的吧?

  “那便說吧。”主位上,去取藥的太醫已經回來了,此時正在給皇帝服用解藥,而有瞭解藥的皇帝,心情似乎也好了許多,再次開口的語氣雖然還帶著幾分陰冷,但是至少沒那麼陰鬱了。

  “妾身都說,妾身知道的都說。今年繡錦囊的時候,妾身因為不小心摔過一次,所以手腕受了傷,根本就拿不起繡針,可是放置秘藥的時間又不等人,所以無奈之下,妾身便讓身邊的婢女幫著妾身繡的,其它的妾身完全不知情。之前不敢說是顧慮到這是欺君之罪,皇上饒命啊。”額諾丹氏邊哭邊說,只是條理非常清晰,語速也不算快。

  不過白玉瑄卻本能的覺得,額諾丹氏在撒謊!

  ps:

  曾經寵妾滅妻中的妾終於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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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8:05 AM

第235章:車裂

  這個時候,額諾丹氏應該是緊張或者說是不安的,特別是當自己的孩子受到威脅的時候,而這個額諾丹氏卻在這個時候能保持著這樣的語速,還有這樣清晰的條理。

  要麼就是她的確心思過人,反應夠快,要麼就是她提前知道會發生這一幕,這一番說辭不過就是提前練好的。

  不過看了看皇后的表現,還有伊爾立輝的表現,白玉瑄覺得,這個額諾丹氏應該是屬於前者,也就是說她這是危急時候本能的反應!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麼當年媚七七輸給她,不算是丟人,這個女人,是個有心計的。

  “是嗎?你這是要都推到婢女身上嗎?不管哪一樣,朕都可以要了你的命。欺君之罪也不是小罪呢。”也不知道皇帝是看透了額諾丹氏的把戲還是怎麼樣的,剛才還陰著臉的皇帝,此時卻是冷冷一笑,帶著幾分看戲的意思在裡面。

  這個時候,白玉瑄都有點摸不准這位皇帝的脈了,若說沖動吧,他有,若說睿智吧,他似乎也有?

  “皇上明鑒,妾身不敢欺君啊。”額諾丹雖然跪在那裡,不過目光卻時不時的瞥到旁邊抱著孩子的奶娘身上,只是目光一瞥到那裡,額諾丹氏似乎愣了一下,之後才將目光放到了上首的皇帝身上。

  “怎麼?想看看孩子去了哪裡?放心,朕不會將他怎麼樣的。不過年紀太小,一會若是哭鬧起來,豈不是有點難看?”皇帝又是冷冷一笑,正大光明的告訴額諾丹氏他已經將她的孩子抱走了,想要孩子就拿真話來換。

  白玉瑄本來還納悶呢,那孩子年紀應該不大吧。怎麼會一點聲音都沒有呢?原來皇帝先下手了。

  “皇上明鑒。那枚錦囊的確不是妾身繡的。”額諾丹氏在這個時候還是不肯說實話,只是不知道她所依靠的是什麼力量呢?

  “是嗎?那是何人所繡啊?”皇帝冷冷地問了一聲,同時深深的看了旁邊面色不霽的皇后一眼,那一眼之中所包含的冷意,連跪在下面的白玉瑄都感覺到了。

  這會的白玉瑄只覺得再這麼跪下去,腿非斷了不可,可是皇帝正在氣頭上。求起身?她怕是還沒起來便被賜死了吧?

  “是妾身的貼身婢女翠兒,她跟在妾身身邊多年,與妾身的繡法最為相像,所以妾身才敢假於她之手。”這會功夫,額諾丹氏似乎已經不像之前那般害怕了,至少在白玉瑄看來,她的背影極為平靜。

  “翠兒何在?”皇帝聽她一直這樣堅持著。不由冷冷一笑。之後才冷聲問道。

  而被點到名的婢女,顯然沒想到,自家主子居然會在這麼個時候將自己賣了?呆呆的站了半天,最後連地方都沒動就跪了下來,嘴裡卻是無意識地說道:“皇上饒命,婢女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動這越俎代庖之事。這秘藥錦囊豈是婢女如此卑賤之身敢去觸碰的。”

  說完這些話,翠兒似乎明顯的受了刺激。最後竟是低低地開始數落額諾丹氏的不是來了:“夫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婢女,婢女這些年為了幫你清幹淨後路,替你做的壞事還少嗎?為何夫人會在這個時候棄了婢女呢?想當年,夫人剛入府的時候,還只是一名妾室,為了扳倒木雷夫人,夫人不惜下毒手在木雷夫人的飲食之中下毒,木雷夫人不足兩個月的胎兒就是在那個時候沒有了。”

  “賤婢,住嘴。”額諾丹氏這一次是真慌了,想爬回去讓翠兒閉嘴,可是卻因為皇帝在上面,又不敢有太多動作。

  不過旁邊的伊爾立輝倒是手下一動,似乎是想做點小動作,只是輕輕揮動的手對於翠兒好象沒起到作用?

  白玉瑄不解,但是聽到媚七七當年被害的場景,心卻還是疼了一把,雖然說媚七七輸給這樣一個女人並不算丟人,但是卻也犧牲了她的青春,還有那些本該屬於她的生活。

  “既然夫人棄了婢女,婢女也不想再替夫人背這些黑鍋,這些年婢女背得夠多了,當時將軍在邊外打仗,夫人便在府裡明裡暗裡的陷害木雷夫人。最後還在木雷夫人的薰香之中,飲食之中放了大量的麝香還有紅花,一直到木雷夫人被確診不可能有孕,你這才設計的假孕假流產陷害木雷夫人。最後害得木雷夫人被將軍休棄。夫人,這些年你做孽夠多了,如今還想讓婢女替你頂罪,你就不怕夜半三更閻王向你索命嗎?”翠兒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已經開始流血,不過卻還是在堅持著。

  而首位上的皇帝似乎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半天也沒開口,甚至說是連翠兒此時的反應也沒放在心上。

  白玉瑄本來還陷在當年媚七七被陷害的事情上的,可是再一看這翠兒怕是還是遭了伊爾立輝的毒手了,此時的她不過就是在強撐。

  皇帝不管,不過就是覺得她命賤,所以不在意。想到這裡,白玉瑄深深的歎了口氣,在這巍巍宮牆之內,還期待著會有感情這麼珍貴的東西的存在嗎?若是有,想來當年的媚七七也不會逃出去了吧?

  “翠兒也知道,如今翠兒說了這些,想來大限已到,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些年婢女做了這麼多錯事,今天總算可以向木雷夫人贖罪了。這些年你派了那麼多人四下追查木雷夫人的下落,甚至派了那麼多殺手,你不怕遭報應,可是婢女怕了。今年繡錦囊的時候,別人沒看到,可是婢女無意中可是撞到過,你跟將軍兩個人關在屋內密謀什麼時候那般仔細的模樣,若說心裡沒鬼,誰會信呢。”翠兒說到這裡,拔起發間的簪子,最後高喊了一句:“木雷夫人,婢女向你贖罪來了。”說完猛的將簪子紮向了自己的頸間,頓時鮮血橫流,一條人命也不過就是眨眼之間便成了虛無。

  翠兒倒下的時候,伊爾立輝身形猛的一顫,他可能也沒料到,最後翠兒不用他來動手,會自己以死明志,雖然說其實翠兒自己已經知道了,她就算是不自我了斷,怕是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背主,本身就活不長。

  這個時候,白玉瑄的心裡卻突然想到了之前背叛她的綠兮,雖然說現在白玉瑄隱隱的也能猜到,綠兮之所以背叛她,想來是因為她心裡藏著的那個男人。白玉瑄雖然不覺得綠兮的作法有什麼不妥,但是卻還是覺得心寒,自己雖然不是真心對待綠兮,卻從來沒存了害她的心思。

  “你個毒婦,沒想到當年是你陷害薰兒,還害了本將的孩兒,你給本將拿命來。”翠兒倒下後,皇帝似是沉默了一會,只是伊爾立輝卻是極快的反應了過來,猛的自腰間拔下佩劍,邊指責邊揮向了額諾丹氏,而旁邊的額諾丹氏明顯沒料到,關鍵時刻,她為了他捨了自己的婢女,而他卻捨了她!

  正欲反抗,卻聽到一直沒開口的年輕相師縹緲的聲音傳來:“事情還沒有問清楚,將軍此時動手豈不早了些?”

  明明是淡漠疏離的聲音,卻讓場中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格外清楚,而且那句話似是有魔力一般,本來已經揮起劍的伊爾立輝,猛的頓住了。

  不過下一秒,他也意識到另一個問題了,那就是他居然當著皇上的面揮劍,這可是大罪,他之所以可以在御前佩劍,全是因為他的軍功。而此時他居然因為一時激動在御前拔了劍!

  “皇上恕罪,臣是被這毒婦氣糊塗了。”意識到自己所犯的錯誤的時候,伊爾立輝忙在原地跪好,不過目光卻是極毒的在額諾丹氏身上停留了一瞬。

  那一瞬,足以讓額諾丹氏不寒而慄!

  “額諾丹氏,你可是有話說?”皇帝因為大相師喜塔城俊澤插話進來,怒氣似乎消了不少,不過卻是冷冷的掃了伊爾立輝一眼,最後目光卻還是落在了額諾丹氏身上。

  “回皇上,罪婦認罪,所有的罪都認下了,是罪婦一時迷了心志,皇上饒命。”想來是伊爾立輝那一眼起了作用,所以此時的額諾丹氏完全跟鬥敗的公雞一般,頹廢地跪伏在原地,開口的聲音也啞透了。

  白玉瑄一挑眉,卻也明白,若是兩個人都被判了罪,那麼他們年幼的孩子便一下子父母雙亡,剛才伊爾立輝那一眼,想來也是在提醒她這一點的吧?

  “罪孽太深,車裂之刑不足以洩其罪。唉……”整個宴會都不怎麼開口的喜塔俊澤又一次開口,只是聲音依然縹緲,哪怕他在說著這世上最殘忍的語言,可是卻還會讓人覺得,他在說這世上最動聽的情話一般。

  “將額諾丹氏這兩個罪婦都拖出去賜車裂之刑。”皇帝說這話的時候,掃了一眼另一邊跪著的柳側妃,同時嘴角扯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似乎是在笑這些臣子的癡傻一般,好像這一局棋是他親手布下的,最後也按照他的計劃進行的一般。

  但是白玉瑄卻是明白的,這位皇帝雖然說是有些手段的,但是這樣大的一盤棋,他下不來,不知道為什麼,這是本能的感覺。

  而這個時候,一直跪在地上的白玉瑄終於也落進了皇帝的眼,也不知是出自何種心思,皇帝居然淡淡說了一句:“木雷府的小姐先起身吧。那去尋帕子的人怎麼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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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8:16 AM

第236章:癡愛

  白玉瑄勉強撐著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還沒聽到侍衛回話,便感覺到身上落下了一道目光,只是匆匆一瞥,白玉瑄想探過去的時候,卻沒尋到。一時間白玉瑄也不知道,是四皇子在看她還是誰?

  而皇帝的話音落下之後,整個宴會都保持著沉默的喜塔俊澤又一次開口了,只是聲音淡淡的透著幽幽的縹緲:“許是尋的地方多了些吧,皇上還是先解決眼下的事情吧。”

  喜塔俊澤不提還好,一提皇帝的怒氣又上來了,明眼人都能看明白,不管那枚錦囊是出自額諾丹氏之手還是出自她的婢女之手,都不能遮掩這枚錦囊之後的陰謀,那就是有人想借著這枚錦囊暗害皇帝。

  自己的生命被威脅了,皇帝的心情自然不會好,雖然說已經將額諾丹氏的兩個女人處以極刑,可是終還是難消心頭之恨。

  特別是想到,那枚錦囊還是裝著伊爾氏一族的秘藥,而這秘藥還丟了,皇帝的心頭火蹭蹭的就升了起來,又想到剛才讓人去將他的那個不孝子押回來,只是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回來呢?

  想到這裡,皇帝冷冷一哼道:“伊爾大將軍真是治家有方。”

  伊爾立輝本來就因為剛才拔劍的事情心裡還忐忑著呢,這會皇帝一吼,面上也不算太好看,白玉瑄目光一瞥看著他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之後才高聲說道:“臣治家無方,再無顏率領眾將領,今願歸還兵符。”伊爾立輝說著便自腰間將兵符取了出來,之後雙手高舉。

  伊爾立輝的舉動驚呆了一群人,第一個便是上位處的皇后,白玉瑄明顯的看到,伊爾立輝說這句話的時候,皇后面上白了一瞬。只是極好的又掩了下去。

  不過皇帝的面色卻帶著一點青紫,不知道是因為中毒的原因,還是什麼,不過聽到伊爾立輝的話卻是愣住了,半晌沒再開口說話。

  至於其它人的反應,白玉瑄沒去細看。只是本能的在四皇子身上瞥了一眼,而對面的四皇子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不過白玉瑄自然是不信伊爾立輝會主動將兵符獻出去。他自然知道皇帝不會輕易放過他,所以這才以退為進,想以此來主動請罪,從而獲得皇帝的寬恕。不過這一次他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吧,今天的變故這樣多,皇帝的心裡多少都會紮進一根刺,那就是不管是五皇子一派還是太子一派,對他來說,唯有自己保存實力。才不會被這些皇子算計了去。

  皇帝此時不過就是在等一個給他台階,讓他正大光明收回兵符的人,而這個人若是白玉瑄料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喜塔俊澤,因為白玉瑄來的時候,白玉珩給的那些資料上面顯示。在西達國,不管是君主還是群臣,對於大相師都帶著本能的尊重或者說是畏懼?

  所以這個時期皇帝若是想收回兵符,便一定要喜塔俊澤來開口才不會遭到群臣的反對。

  果然整個宴會一片靜謐,好半天之後,才看到大相師似乎是目光淡淡的看向了天際,再次開口的聲音若有似無:“大將軍好好休養兩個月也好。最近邊界暫無戰事,百姓休養生息的同時,大將軍也應該一起休息休息,不然累壞了,西達的江山又要誰去守護呢?”

  白玉瑄本來以為這樣仙人風姿之人不會說出如此世俗之話,可是還是她想錯了,這位大相師不但會說,而且還說得極好,反正若是白玉瑄是皇帝的話,聽著這句話會覺得不錯,正是她想要的結果,至於伊爾立輝,也會覺得自己面上有光,雖然說本質上他並不想交出兵符。

  “那便讓大將軍休息兩個月吧,兩個月後朕再將兵符重新賜給大將軍。”皇帝說完這話,面上帶著詭異的愉悅,之後示意旁邊的總管去將兵符取了回來。

  而在這個時候,領命去押五皇子母子的侍衛也回來了,只是帶回來的人便只有五皇子一人,皇帝不明眉頭一皺,不悅地問道:“哈濟大妃呢?”

  “父皇。”侍衛還沒來得及說話,便看到五皇子突然跪倒在地,帶著幾分悲戚地說道:“那解藥根本就是假的,母妃服了藥之後,開始是有好轉的跡象,可是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吐血不止,哪怕是眾太醫合力也沒救回母妃的命,而且若是太醫診治沒錯的話,母妃吃的所謂的解藥,其實是烏木古一族的秘藥‘天命’那藥的藥性可能正好與‘沉香’相克,母妃不過就是吐了不到半盞茶功夫的血,便……父皇……”說到這裡的時候,五皇子的聲音裡帶著哽咽。

  至於他後來沒說出來的話,皇帝自然是聽懂了,不過這卻讓白玉瑄有些震驚,不過片刻就反應過來了,既然今天這一局已經偏向太子一派,想來太子一派當真就是將計就計了,那麼哈濟大妃的死早就在計劃之內了吧,只是現在來看,這位五皇子太子一派打算怎麼做呢?

  這個時候哈濟大妃死了的話,想來皇帝的側重點也不會在之前下藥的這件事情上了吧,而是會沖著這兩份秘藥來的。

  果然,皇帝在聽完這句話,猛的自座位上站了起來,身形不穩的晃了晃,之後才顫抖著問道:“你說什麼?”

  “回皇上,大妃娘娘,歿了。秘藥‘天命’藥性極烈,與沉香一起,哪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啊,皇上明查,那解藥是假的。”五皇子此時已經泣不成聲,而旁邊的太醫卻是代他回了皇帝的話。

  “混賬!”皇帝又是一聲怒吼,身形更加不穩的晃了晃,最後生生的吐出了一口鮮血,也是他本就怒火攻心,剛才又中了毒,這會又死了一位后妃,雖然說那名妃子他本來也是要處置的,但是他處置的與別人代為處置的,這涉及到一個權利的問題,這二者自然不可能是相同的。

  “都是你,都是你,我一向敬重你是兄長,你居然害我母妃,我跟你拼了。”在第一眼看到五皇子的時候,白玉瑄便覺得他身上有戾氣,這會母妃慘死,他心緒難平,這會功夫已經帶著幾分失控了,居然赤手空拳的沖向了站在另一邊的太子。

  太子顯然沒料到,又或者說是這一幕也是在他的計劃之中?居然半點反應都沒有,就那樣生生的挨了五皇子一拳,白玉瑄眸底閃了閃,一時間也弄不清楚今天這一局,到底誰輸誰贏了。

  “唔……”眾皇子平時也都是修習拳腳的,此時五皇子又是氣極,所以下手自然不會輕,太子生生受了一下子,不由痛苦的哼了一聲,之後向後退了兩步,似是反應過來一般,居然拔過一邊侍衛手中的劍刺向帶著點癲狂的五皇子。

  五皇子這會根本就是不受控制,原本就是身體本能的沖向了太子,根本沒想著借助那些外界的力量,所以當太子將劍刺向他的時候,他居然沒躲,而是雙眼腥紅的將拳頭揮身了太子。

  “啊……”

  “殿下小心”人群中先是驚呼,接著便聽到一聲女子的呼喊聲,上首的皇帝明顯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當場面再次定格的時候,便看到五皇子正妃哈濟氏正一身鮮血的擋在了五皇子身前,連白玉瑄都不得不佩服,那樣遠的距離,她到底要怎麼樣的感情,才會在那樣短的時間內沖向那樣遠的距離。

  “遊寧,遊寧,傻遊寧,你怎麼過來了?”反應過來的五皇子,跪倒在地,手卻是極緊的將哈濟氏抱在懷裡,開口的聲音悲戚低迷,這算是白玉瑄正兒八經的去看那位五皇子的正妃,據說也是出自五皇子的母族。

  而遊寧想來應該是那位正妃的閏名吧,此時聽著五皇子如此低喃,白玉瑄心裡突然湧起陣陣酸澀。

  不知道為什麼,之前看到這樣男歡女愛,兩情相悅的場面,她都是不屑的,或者說是不自覺的想起自己的前世,想起衛承宇那個渣男。可是如今看到五皇子抱著哈濟氏的那一幕,白玉瑄心裡突然飄出來一抹極為清晰的身影——子書長離。

  這種情愫很奇怪,白玉瑄並不陌生,前世的時候對於衛承宇動心的時候,她心裡反應也是這樣的,只是前世被傷得那樣深,今天當真可以再愛嗎?

  想想看,她來西達的這一路都沒再與子書長離聯系了,也不知道他如今過得好不好,那個想害她的人,其實白玉瑄心裡已經有數了,想來是在于單那邊喜歡他的人做的吧。

  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辦法對付那樣一個有些瘋狂的女人呢?又或者許久未見,他……是否還記自己?

  白玉瑄覺得此時想到子書長離,鼻子隱隱的有一點酸,明明沒覺得多委屈,可是一想到他便覺得酸,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可是那個人如今卻並不在身邊,而且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時的子書長離是把自己想念還是……早就將自己遺忘在回憶裡了?

  ps:

  是不是只有真正失去之後,才會明白,真正願意陪著自己,願意與自己一路風雨隨的人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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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8:17 AM

第237章:逼宮

  白玉瑄心神恍惚之間,便看到那位五皇子抱著皇子妃低低地開口,聲音顫抖著,聽得白玉瑄心裡酸酸的:“游寧,你原不必如此的,這輩子本就是我對不起你,你又何必如此不珍惜自己呢?”

  而之前一直跟一尊雕像似的哈濟氏卻是慘然一笑,猶如一朵破敗的花朵,開口的聲音透著啞:“從殿下成為游寧夫君的那一天,遊寧便從來沒想著要去責怪殿下,殿下有殿下的苦,遊寧從來沒覺得委屈,此生能陪著殿下,是……遊寧的福氣,福氣,殿……下。”

  哈濟遊寧說完這句話,唇角揚起一抹知足的笑意之後,腦袋便歪在了五皇子的懷裡,那一身鮮紅將她整個人染成了一抹極為嬌艷的顏色,仿佛此時的天地間便只有她與她心愛之人一般。

  而五皇子在看到她垂首的瞬間,同樣淒然一笑,開口的聲音猶似情人間的低喃:“遊寧,這一世,我牽絆太多,終還是負了你,原是我西羅修該向你賠命的,如今卻還是讓你搶了先,遊寧,若有來生,西羅修必十裡紅妝,風風光光的娶你,一心一意,決無二婦。”

  遠遠的,白玉瑄聽的並不清楚,可是在聽完這句話的時候,白玉瑄便明白了,想來這位五皇子與這位哈濟遊寧之間的感情也並不是一般的深刻吧,如今他這樣說了,想來也是生無可戀。

  果然,話音落下之後,白玉瑄便看到側對著她的五皇子唇角有鮮血流下。只是目光落到懷中人身上的時候,卻是溫柔繾綣,嘴角彎起的弧度也帶著一種難以名狀的美麗,隱隱的白玉瑄似乎還聽到他低喃了一句:“遊寧。我連仇都沒給你報,便急著去見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

  支離破碎的話,終還是消散在風中,白玉瑄也不知道,也許這個時候,白玉瑄才算是明白了,這位五皇子身上的戾氣並不是緣自那種生殺之氣,而是一種長期被家族使命壓迫。被責任壓迫的無奈之氣。

  白玉瑄偏執的相信,本質上五皇子西羅修是想一生只愛哈濟遊寧一個人,也只想娶她一個人的,只是他身上背負著太多的東西,他想要自由,可是卻不得不放棄自由。

  那麼子書長離呢?若是讓他選,他會怎麼樣選呢?白玉瑄微微垂了下眼眸,心底微微歎了口氣。

  這一變故來得太突然,不過就是電閃雷鳴之間,皇帝站在上首的位置看著自己的兒子就那樣決絕的死在自己面前。連半分猶豫都沒有,又怎麼可能不心痛呢?唇角又多了一抹鮮紅的血液,這位已近天命之年的皇帝,此時已經有些蒼老了。

  “太子,你混賬。”皇帝無力的吼了一句,之後才踉蹌著坐回了座位上,皇后似是想開口,只是眉眼挑了挑,終是沒說什麼。太子也被這一變故驚到了。此時正跪在下面,不管他是出自何種心思。剛才他對自己的兄弟刀劍相向,哪怕是有一天他榮登大位,那也是他一生汙點的存在。

  “兒臣魯莽。父皇恕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聽太子說這句話的時候,白玉瑄覺得聲音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蒼涼,好像那一劍也是出自無奈才揮起的一般,其實那一劍若是可以的話,他可以選擇不揮的。可是他到底是太子,在面對危險的時候,本能的想到的就是如何保護好自己,而不是替別人考慮。

  皇家情薄也不過如此,白玉瑄目光微冷的看了一眼太子,又極快的收了回來,都說皇家情薄,平常人家呢?又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呢?

  “皇上,微臣帶著白貓將整個宮裡都搜索了一遍,木雷小姐的帕子並沒有尋到,但是卻尋到了另外一點東西。”皇帝正想開口斥責太子幾句,帶著白貓尋帕子的木雷格多卻在這個時候回來了,開口的聲音帶著幾分凝重。

  顯然的,他應該是搜索出來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或者說是威脅到皇家的東西了。只是在看過了那樣多的變故之後,白玉瑄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一起冷了,再多的變故,最後所逃不過的,也就是皇權交替,帝位的變更罷了。

  那樣一個位置,看著誘人,時間交替之下,又有多少人是死在了通往那個位置的路上呢?

  “發現了什麼,說。”皇帝一拍龍案,重重的哼一聲,似乎是想向眾人表示,他的身體還好著呢,這些人就別總惦記著他的位置了。

  只是,事實呢?

  “回皇上,是……”木雷格多最後還是沒說出口,只能讓身後的侍衛將東西拿了過來,白玉瑄目光一瞥便看到了那名侍衛托盤裡所放置的東西,也明白了木雷格多言語之間所猶豫是因為哪般。

  巫蠱之術,不管在哪個朝代都是後宮或者說是前朝裡出現過的最多的東西,只是白玉瑄以前不相信那樣一個小小的東西就真的能要了人的命,或者說是真的能決定了一個朝代的更替嗎?

  不過重生一回,再加上隨身空間的事情讓白玉瑄猶豫了,這些不可能的事情都發生在她的身上,那麼那些小東西呢?而且若是白玉瑄看得沒錯的話,那上面便只有一個紮著小針的小人。

  想必便只有皇帝一個人中招了吧,只是這又是出自誰手呢?

  若說是出自哈濟大妃之手吧?此時人已經不在,就算是出自她手,那又怎麼樣?所毀的也不過就是哈濟氏一族,而且若真的是出自哈濟大妃之手,那麼放置千裡香又是為了什麼?更好的將懷疑對像放到自己身上嗎?

  如果不是出自哈濟大妃之手,那莫不是出自皇后之手?可是皇后又是自何處尋得千裡香呢?而且這樣低劣的陷害手法真的是出自皇后之手嗎?

  不過再一想,白玉瑄又覺得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剛才還說到哈濟大妃可是還中了秘藥‘天命’,各家族的秘藥皇后都有辦法弄到,又何必一個千裡香呢?

  “反了,反了。”皇帝盛怒之下,又是猛的噴出一口鮮血,不同於剛才只是順著唇角流下來,這一次皇帝是一個氣息不穩,直接噴了出來,連坐在下面的白玉瑄都嚇了一跳,生怕皇帝挺不過今天,不過今天這一局棋下得還真是挺大的,這位皇帝已經算是頑強的了。

  “皇上,何必動怒,不過都是些小事,別放在心上就好。”皇帝噴了一口血之後,整個人都軟了下來,身子重重的倚到了龍椅之上,久久的還喘著粗氣。皇后便是在這個時候,盈盈開口,聲音輕柔,不見悲喜。

  這個時候就跳出來了?這是要逼宮?還是說直接就登基了?白玉瑄一挑眉,有意無意的掃了對面的四皇子一眼,卻看到他唇角似乎是揚著一抹笑,只是不明顯而已。

  皇后想來是等不急了吧,也是,後宮之中兩位大妃都沒了,這個時候只要將五皇子一派的那些家族都處理了,那麼太子可以說便沒了絆腳石了,只是事實真的如此嗎?

  “皇后,你……”與皇后夫妻多年,皇帝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皇后話裡話外的不同,而還未等皇帝多說什麼,跪在下面的太子卻是緩緩的站直了身子,嘴角掛著邪佞的笑意,開口的聲音冰冷無情:“父皇身子不好,便讓兒臣代替你處理這些亂臣賊子吧。”

  “太子,你……皇后,你們……”一看太子這表情,這架勢,很明顯的這是要逼宮了,皇帝不傻,自然是看明白了,震驚之下,又吐了一口鮮血,目眥欲裂。

  “來人,哈濟氏一族行巫蠱之術謀害帝王,其罪不可饒,斬殺全族,反抗者,予以車裂之行。”太子說完這句話,便看到有禦林軍將坐在宴席中的哈濟氏一族的官員都就地斬殺,頓時宴會現場,呼喊連天,血紅一片!

  皇帝此時已經氣得在龍椅上呆住了,想起身,可是旁邊有皇后在看著,而且他的身體怕是也受不住了,此時就是想站怕是也站不起來了吧?

  原本是聽命於皇帝的禦林軍首領木雷格多卻在這個時候,倒戈太子,直接就將哈濟氏一族在場的官員女譽都斬殺了。

  而太子卻是在這個時候,緩緩的走向了倚在龍椅上的皇帝,嘴邊帶笑的將兵符自他懷中掏了出來,之手還甩了甩手,開口的聲音冷酷異常:“父皇年邁,這兵符還是交由兒臣來收著吧,免得父皇一時不查,再落入奸佞之手。”

  說完不顧皇帝憤怒的眼神,轉身沖著宴會現場,又一次高喊道:“烏木古一族,謀害后妃,全族斬殺,額諾丹一族,謀害聖體,全族斬殺。”

  “太子,你……”皇帝在聽到太子的話之後,又猛的噴出一口鮮血,白玉瑄甚至懷疑,這位已近天命之年的皇帝能不能挺過今天?

  而太子全然不在意地淡淡說道:“父皇心軟,不忍心做的事情便交由兒臣來完成吧,這西達的江山定會在兒臣的手裡,越來越好的,父皇放心便是,既然奸佞已除,如今父皇聖體有恙,這朝政便交由兒臣來處理吧,只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父皇看是不是將傳位詔書先寫了吧?”

  ps:

  這一場算計似乎揭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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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8:19 AM

第238章:玉珩

  “你們,你們……”皇帝又接連吐了兩口血,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可是太子明顯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而是步步逼近,每一步都似踩在那位曾經驕傲的帝王的心尖上一般,步步狠辣。

  此時的宴會現場,上面氣息緊張,太子步步緊逼,而下面卻是慘叫連連,鮮紅的血液染紅了一片又一片的土地,仿佛在告訴眾人,皇權的交替終是逃不過鮮血染就,也逃不過如此殘忍的斬殺。

  白玉瑄未動,而對面的四皇子也未動,上首的皇帝似乎是想說什麼,可是礙於太子步步緊逼的氣勢,終還是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來。

  而就在太子的步子馬上就要邁到皇帝身邊的時候,下面突然傳來伊爾立輝的聲音,白玉瑄這個時間才意識到,剛才她過多的關注了皇帝那邊的情況,而一時不察,連伊爾立輝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都沒發現。

  “回太子殿下,哈濟氏一族,烏木古一族,額諾丹一族各府內所有族人,全都斬殺完畢。”伊爾立輝的聲音中透著得意,是的,白玉瑄明顯的感覺到,伊爾立輝在得意!

  太子在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頓住了腳步,只是他背對著白玉瑄,白玉瑄看不到他面上的神情,想來也是得意的吧,想他策劃這一天應該有些年頭了吧,先說那些秘藥,要如此在皇帝還有各大世家的家主眼皮底下玩障眼法,怕是就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的。

  再加上設計今天的這一出又一出的變故,甚至連皇帝的氣息之間的變化都算計在其中。想來太子一派是料到了,皇帝氣憤之下定會想毀了那枚錦囊所以才會用金蠶絲線去縫那枚錦囊,同時在上面塗了秘藥。

  皇帝中毒之後身體本就羸弱,再接二連三的死了妃子兒子。太子再一逼宮,想來今天就算是有力氣反抗也反抗不了了吧?

  畢竟兵符如今已經不在他手裡了,同時宮裡的禦林軍也倒戈了,他所倚靠的東西一樣也沒有了。再加上旁邊還有一個毒婦看著他,這位在位接近二十年的帝王,今天怕是災劫難逃了吧?

  那麼自己呢?作為木雷家族的棄子,今天的皇權交替之後,自己會被怎麼樣處置呢?

  白玉瑄還真是覺得頭疼,她並不懷疑,今天若是有危險,自己會被平安的帶走,可是再走要去哪裡?于單有人恨不得她死。莫不是去晉國?

  不過就是設計了一出假死。居然後患無窮呢!

  白玉瑄在心裡微微歎了口氣。耳畔卻傳來了太子冰冷的聲音:“如此甚好,奸佞已除,父皇安心下詔就好。兒臣等著接旨呢。”

  太子說這話的時候,頭微微側了側。白玉瑄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側臉,明明面上的氣息還是那般溫和,可是身上的戾氣卻是在一瞬間爆漲開來。

  “老四……”皇帝在被太子的氣勢壓制的時候,勉強將手伸了出來,只是指的方向卻是坐在白玉瑄對面的四皇子。

  四皇子身子不好,又不得寵,毀容毀腿,都城女子沒有一個敢嫁的,所以他在宴會之中的位置也沒有靠前,所以這才會坐在了白玉瑄對面。

  白玉瑄沒想到,這個時候,皇帝居然想到了這個用藥續著命的四兒子,一個毀容毀腿的兒子能做什麼呢?

  當然若是這個四兒子是“他”的話,白玉瑄還真不知道,今天這一局最後的贏家會是誰呢。

  “喲,這個時候,父皇還惦記著您的四兒子呢?放心,看在他都殘了的份上,兒臣不會不管他的,會讓他善始善終的,前提是父皇得將傳位詔書寫了。”太子說這話的時候,又是殘忍一笑,從白玉瑄這邊看也只能看到一個邪氣的側臉,語氣頓了一下,之後轉過身,眉眼不屑的看了一眼坐在下面的四皇子,片刻之後接著說道:“父皇只要老老實實寫了傳位詔書,兒臣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會善待四弟,父皇以為如何?”

  說話的功夫,已經有侍衛端著紙筆走了過來,那意思很明顯,今天皇帝不管怎麼樣都逃不過寫詔書的命運了!

  “好,只要不傷害他,朕寫……”令白玉瑄沒想到的是,皇帝居然在這個時候答應了寫詔書,只是氣息極為不穩,白主瑄生怕他連詔書都寫不完就已經不行了。

  不過讓白玉瑄震驚的是,既然這位皇帝如此在意他的四兒子,那麼當年之事又是怎麼一回事呢?到底是誰在中間害了四皇子呢?

  如今的四皇子當然不可能是真的四皇子,那麼真正的四皇子在哪裡呢?是活著還是已經……

  “父皇如此最好,只是兒臣沒想到,原來在父皇心中,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心裡最疼愛的還是四弟呢,就是不知道,此時若是五弟還活著,會是什麼樣的想法呢?兒臣若是記得沒錯的話,父皇是因為五弟輪廓有一點像四弟,所以這些年才不肯將五弟封王送到封地的吧?”說到這裡的時候,太子冷冷一笑,之後才繼續說道:“不過,不送走就怎麼樣?兒臣幫著你送走就是了。”

  皇帝沒再開口,只是攢著力量,緩緩的提起了筆,最後沾了研好的墨,緩緩的在紙上書寫,只是他身子似乎是真的有些受不住了,剛抬筆寫了一個字,身形一個不穩,又坐回到了龍椅上。

  見此,太子又是冷冷一笑:“父皇坐了這麼多年,莫不是還沒坐夠?別拖延時間了,你的四兒子還在下面看著你呢?”

  一聽太子又用四皇子威脅自己,皇帝緩了緩氣息,又努力的站起來,提起了筆,這一次,他還未來得及寫,便聽到一道清淺的聲音自下面傳來:“父皇春秋正盛,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寫傳位詔書呢?”

  熟悉的聲音讓白玉瑄徹底確定下來了,這位四皇子根本就不是原本的四皇子,而是另外一個讓她熟悉的人,那聲音她前世今生雖然聽的次數不多,可是從寧國出發之前,她與他也算是接觸頻繁,這聲音的主人,白玉瑄記得清楚。

  而且兩個人一母同胞,以前不明真相,如今知道了,那存在於血脈的感情也甚是奇怪,白玉瑄雖然沒在第一時間認出那張藏在面具下面的臉,可是卻還是在極短的時間辨認出來了!

  白玉珩!

  這個自己前世忽略掉了的親生哥哥!

  只是他為什麼會成為西達的四皇子,白玉瑄還真的不知道,不過看他那樣子,想來已經在西達紮根多年了,只是為什麼她從來都不知道呢?

  再轉念一想也是,前世的時候,她早早的就嫁進了衛府,因為與父親賭氣,基本上都不回府的,今生為了復仇,若不是最後知道了這位是自己的親哥哥,她根本不會給他過多的目光!

  白玉瑄從來就沒有用心去瞭解過這位哥哥,想想看,他能將西達國各個世家的每一個人事無巨細的羅列成資料讓自己看,這樣的能力又怎麼可能只是在西達有一點勢力這樣簡單呢?

  那麼子書長離呢?她瞭解多少?除了知道他是于單的郡王爺,還知道什麼呢?白玉瑄心裡又一次歎了口氣,想的卻是自己今天為何總是想到子書長離呢?

  “老四,咳咳……”皇帝一聽四皇子開口,似是很激動,手裡的筆“啪”的一聲就掉到了地上,而太子與皇后顯然也沒料到多年來不言不語的四皇子居然在這個時候說話了,而且聲音溫潤讓人不自覺的想要沉醉。

  “四弟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是想讓父皇陪著你一起受苦嗎?”太子愣了一下,便反應過來了,之後冷冷說了一句,絲毫不避諱在場還有其它人,那隱含的意思很明顯,今天這詔書,哪怕是對皇帝用刑,那也得讓他寫了。

  雖然說太子現在已經控制住了宮裡宮外,可是到底還是差一紙名正言順的詔書,他估計是不想自己的帝王之業有遺憾,或者說是汙點?

  “太子殺兄弒父,謀害朝臣,就算是登上大位,就不怕世人討伐嗎?”四皇子完全不在意太子的威脅,淡淡的又說了一句,只是他的話音剛落,下面便禁了聲,若說太子殺兄這一點,還好說,畢竟剛才五皇子的死,太子也是有責任,只是這個弒父又是因為什麼?

  “四弟說笑了,父皇好好的活在這裡,何來弒父一說?”聽了四皇子的話,太子完全不在意的說了一句,之後還不屑的笑了笑。

  “那太子便是承認了殺兄之罪了。”沒想到四皇子完全不順著太子的話說下去,只是說了另外一句,顯然的他是用另一種方法讓太子承認他所犯下的罪行。

  “你這個賤種!”太子暴怒,自旁邊的侍衛腰間拔出佩劍便準備沖到四皇子那裡,看到太子的動作,白玉瑄氣息緊了一下,白玉珩身手如何她是真的不清楚,這會應該不會有危險吧?

  白主瑄放在袖口中的手緊緊的握著,同時做好了準備,若是太子敢沖下去殺白玉珩,那麼她便在最短的時間內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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