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墨苡墨 -【庶女出沒】《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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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22 AM

第209章:后薨

  一轉眼便雨季過去,那種陰綿綿的天氣終是走到了盡頭,雖然說八月的驕陽到底有些火熱過頭,可是相比陰沉沉的七月,其實八月這種天氣已然算是不錯的了!

  八月初七是太后的壽誕,當然了已經成為“死人”的白玉瑄當然沒有資格去參加這一場壽誕,可是卻並不防礙她去探聽這一場壽誕之中所發生的事情,甚至說是連細微末節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寧史》裡對於這一場壽誕,也只是稀鬆平常的幾個字簡單帶過,只是若是仔細揣摩,還是能從其中看出來幾分不同來的。

  《寧史》中關於這一場壽誕的描述是這樣的:“八月初七,太后壽誕,帝心大悅,赦天下,與天慶,太后悅,引妃入宮,妃悅,牽姻緣,主悅,佛修。”

  《寧史》中只言片語,細細揣摩之下也看不出其它的端倪來,只是有一些野史,外傳卻還是有關於這一場壽誕的零星碎片……

  至於白玉瑄所聽到的,當然是關於這一場壽誕中所發生重要事情的具體闡述,而這些話自銀杏口中說出來是這樣的:“八月初七,太后壽誕,皇帝心情大好,與群臣共飲,以示恩典。之後群臣府裡女眷或明或暗的爭相表現,皇帝未曾多言,倒是太后對這些年輕的貴族小姐產生了一點興趣,畢竟皇帝還未有皇子,皇家血脈大於天。所以在群臣之女中,太后一眼相中了溫文爾雅卻又低調知禮的白府二小姐白玉琬。

  之後常州蘇家的小女兒蘇慧冉因為一支《驚月清華舞》而入了皇帝的眼。同樣被選進了後宮。至於一心籌謀算計的白玉瑾卻因為榮貴妃的一句玩笑話,被皇帝賜婚給了衛國公府的嫡三公子為妻,也算是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緣。

  而自長生觀趕回來為自己生母過壽的凝華長公主,機緣巧合之下卻看中了白府的三小姐庶女白玉珂。不住的贊歎此女有我佛慧根,說什麼也要將其帶去長生觀修行,感念佛恩。

  皇帝本就敬重這位長姐,而太后又疼極女兒,自然是連半句反對的話都沒有,所以白府的這位庶女小姐毫無疑問被帶走了。”

  當銀杏將這些話說給白玉瑄聽的時候,白玉瑄正抱著一本醫生看得入迷,銀杏本以為白玉瑄並沒有聽清她說了些什麼,正準備退出去的時候,卻聽到白玉瑄淡淡說了一句:“白府不是還有一位小姐嗎?沒有安排嗎?”

  經白玉瑄這樣一提醒。銀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光急著將這些先說了出來。卻忘記了還有一個白玉瑛呢,想到這裡,淡淡一笑帶著幾分不好意的說道:“白玉瑛被榮貴妃的一位庶弟看中。在大殿上哭求著皇上要將她帶回府中立為正妻。雖是庶子,可是到底還是相府的庶子,身份配白玉瑛也算是足夠了。”

  其實銀杏不太明白,白玉瑛長得並不算是太出色,腦子也不怎麼太夠用,卻不知道怎麼的就生了如此好的桃花運,雖然說看中她的也是名庶子,可是將她接回去可是將她放在正妻的位置上,兩個人的身份上完全算是能配得上了。

  這對白玉瑛來說絕對算得上是良配了,至少在銀杏看來是這樣了。只是一想到自己那個心如蛇蠍的庶妹,如今居然也進了宮,心裡不由暗暗冷了幾分。

  而白玉瑄聽了銀杏的話,總算是放下醫書露出一抹極為滿意地笑容,之後才一挑眉輕聲說了一句:“是不是不太明白,為何白玉瑛會得如此良配?”

  聽白玉瑄這樣問,銀杏不語,卻也未離開,只是微微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而白玉瑄也不算太在意,讓白玉瑛入了相府,這是同相府談判的最後一步,相府既然不喜歡被威脅,總會想著抓住點什麼,所以這才會算計到白玉瑛的頭上。想到這裡,白玉瑄微微歎了口氣道:“白玉瑛可是白玉琬同父同母的親妹妹,你說相府為何會突然有一名庶子要死要活的娶她呢?所謂良配其實也不過如此,倒是你那個庶妹,卻是本事不小。”

  “白玉琬跟白玉瑛雖是同父同母的姐妹,可是兩個人的關系並不好,甚至說兩個人沒刀劍相向已經算不是錯的了,丞相利用這一點不是有點想不通嗎?”銀杏雖然覺得白玉瑄說的有道理,可是卻還是想不通是為什麼。

  而白玉瑄微微瞇了下眼,隱住了眸底的神色,之後撿起醫書繼續說道:“她們關系不好,在外人看來也只是白玉瑛不懂事,不懂得敬重自己的親姐姐。可是白玉琬是長自然是不會與自己的妹妹計較這些。想來丞相也是打得這個主意吧,想用一個妹妹牽絆著白玉琬,不得不說,其實相爺也真不算是個省油的燈。只是他還是小瞧了白玉琬。”

  “白玉琬的心怕是比白玉瑛要狠得多,所以其實白玉瑛這個還真不算良配,一旦沒了用途,下場怕是會慘得很吧。”聽白玉瑄如此說,銀杏也算是想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心裡不收暗暗感歎了一句:丞相這個人還真是可怕的很呢。

  “沒用的棋子,下場如何,我們又何必關心呢,不過相比白玉瑛,白玉珂算是幸運多了。”白玉瑄說到這裡,微微扯起一抹淺笑,不明顯,卻諷刺之意十足。

  見此銀杏心下輕轉之後才小聲說了一句:“我也不太清楚凝華長公主怎麼就一眼看中了白玉珂,這一點也是在白玉琬的意料之外。”

  自出了白府,入了現在的莊子之後,白玉瑄便不再讓銀杏以奴婢自稱,她們是合作夥伴,也可以說是淺層面上的朋友,所以沒必要委屈了誰,或者說是謙卑了誰。

  而聽了銀杏的話,白玉瑄眼角微微一縮,眸底暗光閃過,凝華公主為什麼會突然看中白玉珂?當然是不想成全了白玉珂跟衛承夜的這段姻緣,跟佛有緣之人又怎麼可以困頓於紅塵呢?

  這件事情是白玉瑄主動找的白安雅來幫的忙,只不過因為路程遠,白玉瑄讓小軟去辦的,銀杏並不知情,所以如今才會這樣來問。而白玉瑄也沒打算跟銀杏多解釋什麼,微微深思之後才輕聲說了一句:“你放心,你那個妹妹,不是白玉琬的對手,蘇家……”

  說到這裡的時候,白玉瑄語氣微閃帶著幾分別樣的意味,銀杏沒看明白,卻被白玉瑄語氣之中突然之間的涼薄嚇了一跳,索性便沒敢多問什麼,而是悄悄地退了出去。

  而白玉瑄在銀杏離開之後便又一頭鑽進了院子一邊的小庫房裡,那裡面可是放著現階段她跟媚七七兩個人提練出來的新毒藥,媚七七說這個毒藥的名字是“毒箭木”。

  白玉瑄不懂這些,只是聽媚七七說這東西毒著呢,不管是皇家大院還是江湖之中,銷量都不錯,如果純度夠的話,價位更高。

  而因為這種新的毒藥種植,白玉瑄的空間裡的土地在昨天夜裡又一次升級了,雖然說綠色的土地讓白玉瑄帶著幾分難以接受,可是卻也知道等級越高,她得到的回報越豐厚!

  這邊白玉瑄忙著弄毒升級空間繼而賺錢振興玉氏一族,另一邊的子書長離也沒閒著,他知道他跟白玉瑄之間的疏離原因在哪裡,自然是想更好的先將這一切解決掉!

  可是如今讓他眸底變冷的便是:于單皇帝病重,國后侍疾,辰王爺暫為輔政!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子書長離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有一個人怕是作了其它的打算,才會用這樣的藉口來打著掩護,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來陰的嗎?他不介意真真正正的跟她對上幾回!

  只是一想到那個人若是來了,怕是白玉瑄便會不安全,這件事情他必須得提前通知白玉珩!現在也只有白玉珩可以保住白玉瑄了,自己的行動目標過於明顯,其實於白玉瑄是不利的!

  想到這些,子書長離本來已經快邁進白玉瑄莊子的腳又帶著幾分無奈地收了回來,之後轉過頭上了馬車往錦城的方向快速急行!

  當然了這一切白玉瑄都不知道,此時她正在研究她的新毒藥,滿眼滿心裡都是銀子。

  本來百姓以為八月是太后的壽誕,不管怎麼樣吧,應該宮裡宮外的都得紅事多過白事吧,可是卻也不盡然!

  據《寧史》記載:八月十九,后因疾薨,帝慟,厚葬之。

  史書上面便只有這樣簡單的一句話,甚至連多一個字都沒有,其實這句話簡單的理解就是:八月十九這一天,皇后突然因為疾病過世了,皇帝很難過,所以厚葬了她。

  至於個中原因,百姓們自然是不敢輕易去議論皇家之事,至於皇宮內院對於這樣的事情早就見慣不慣了,哪朝哪代還沒個突發情況什麼的,特別是後宮內院的女子,突然過世這種事情,本就是可有可無,可不信也可全信。

  至於這位得寵於寧國皇帝的皇后是真因疾過世還是假的,誰又會知道呢?

  歷史掩埋了真相,誰又有這個本事將它挖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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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25 AM

第210章:秘辛

  白玉瑄聽到皇后馬夢蘭過世的消息已經是在八月二十的上午,陽光正好,她本來是在跟媚七七討論著什麼,卻見銀杏急急地走了回來。

  “回來了?”皇后馬夢蘭不會有好下場,這一點早在白玉瑄打算以假死為局重回錦城的時候,就已經是定下來的奮力一擊。

  白玉瑄就是要一點一點粉碎了馬家的一切,她要讓馬家兩姐妹為她們曾經做的惡事,付出代價!

  “是的,回來了。”銀杏淡淡地看了一眼院子裡正在商量著什麼的兩個人,輕聲回了一句,面上的神情,無波無瀾。

  “如何啊?”相處的時間久了,有些事情白玉瑄也不打算繼續再瞞著媚七七,而媚七七似乎對於她的私事也不太在意,白玉瑄不避諱她她便聽上一會,若是有著幾分避諱她的意思,她便很自覺的退回房間去。如今見白玉瑄沒有別扭的情緒,媚七七便繼續研究著她手裡的藥,沒再多說話。

  對此銀杏想來也是瞭解的,也沒避著她,而是沖著白玉瑄輕聲應道:“現在對外宣稱的是皇後娘突發心痛之症沒了,但是內部封鎖的消息則是皇后的親生女兒敏君公主因為跟後宮另一名還沒有封號的小公主一時調皮,一下子將皇后娘娘藏於暗格之下的物品給打翻了出來,好巧不巧的的,當時皇上正帶著蘇昭儀在皇后娘娘宮裡陪皇后娘娘聊天。”

  “看來敏君公主打翻出來的東西不錯啊。”明知道打翻的是什麼,可是白玉瑄卻還是帶著幾分嘲諷地輕聲問了出來。

  “打翻出來的都是些烈性毒藥還有純度極好的麝香香料,據說那些香料可是皇后娘娘經常賞賜後宮妃嬪用的,至於那些毒藥,那我便不知道到底是做什麼用的。看到那些東西,皇帝大怒之下掌摑了皇后娘娘,不經直接一甩手將皇后娘娘給摑到了柱子邊上,皇后娘娘沒站穩倒下了,倒下的時候頭正好倒在了旁邊的一個擺飾上面,據當時的宮女說那擺飾的尖頭自皇后娘娘一邊額頭插了進去。差一點就貫穿了整個腦袋。一直到皇后娘娘斷了氣。皇帝都沒喊來太醫。”說到這裡的時候,銀杏帶著幾分淡漠地看了白玉瑄一眼,之後微微歎了口氣,似乎是想說什麼,卻又帶著幾分猶豫,可是從她的神色之中可以看出來,銀杏心情不錯。

  心下一轉,白玉瑄也能知道銀杏心情不錯的原因,只是斂了斂眸後才輕聲說了一句:“以後的路還長著呢,這一點事情就要喜形於色嗎?”

  聽了白玉瑄的話。銀杏忙斂了斂神色後才繼續說道:“皇上最後讓蘇昭儀清理了現場,同時還給皇后娘娘扶到了柱子下。之後才宣的太醫,據說是皇后娘娘突然心痛發作,疼痛難忍,無奈之下想以撞柱來緩解疼痛,可是卻出了意外。”

  看銀杏停了下來,白玉瑄只是微微一笑後便接著說道:“你如此高興,想來是某個人因為這件事情被牽連了。結果如何啊?”

  “皇上為了滅口,將皇后宮裡的婢女都以看護不利為名杖斃了,不過宮裡死了個娘娘,若是再沒了一位后妃,想來也不太說得過去,所以蘇慧冉被打入冷宮了。”銀杏說到這裡的時候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蘇慧冉本就是帶著蘇家所有的期望進宮的,卻不曾想這才幾天的功夫,不過就是因為一個連坐便直接被打入了冷宮,原本在太后壽誕的時候。銀杏還擔心蘇慧冉是皇帝自己看上的,若是對付起來怕是會麻煩吧,可是結果卻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除掉皇后的這一步棋是白玉琬布的,至於那些東西卻是子書長離想的辦法弄進去的,而皇帝之所以會那樣生氣,是因為子書長離之前將皇后跟西達國一位后妃有來往的一些蛛絲馬跡偷偷地放到了皇帝的奏摺裡。皇帝已過而立之年還未有皇子,疑心本就重了些,如今再這樣一個挑撥,對皇后也是心生了懷疑。

  至於自皇后宮裡翻出來的那些東西,也不過就是起了一個激怒皇帝的作用。白玉瑄甚至不住的想,是不是連皇帝的情緒還有皇后宮裡的擺設,白玉琬之前都是下過功夫的,甚至說那一天陪在皇帝身邊的女人,也都是選的新進宮對她防礙比較大的蘇慧冉。

  因為是皇后自己的女兒還有一位小公主兩個孩子嬉戲無意弄出來的東西,皇帝也不會過多的想是不是有人在暗害皇后,特別是之前他還看過皇后跟其它國家的后妃還有聯系的事情,雖然說他不一定完全相信,可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了,怕是再有一點的風吹草動都容易讓皇帝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就斷了。

  白玉瑄本來以為白玉琬厲害,如今這樣一看,何止是一點半點的厲害呢?她這些年在府裡低調行事,甚至說與府裡的姐妹也不夠親近,想來她的時間都是用來了琢磨人心上了吧。

  白玉琬很會研究人心,甚至說能將人的情緒反應都抓得緊緊的。

  這次搬倒皇后的事情,本來就是白玉瑄用來跟丞相府換白玉琬進宮還有白玉瑾賜婚之事換的,雖然說丞相最後也是極為小心的又將白玉瑛這顆棋子拿去了,可是白玉瑄卻並不擔心。

  跟白玉琬比心狠?怕是早在白玉瑛不管怎麼樣也不肯認下自己生母的時候,白玉瑛便已經是白玉琬不怎麼想往來的人之一了吧。

  想到這裡,白玉瑄輕輕歎了口氣,似是無聲,可是旁邊的銀杏卻是欲言又止,白玉瑄微微一個挑眉反問了一句:“怎麼了?不舒服?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聽白玉瑄這樣問,銀杏只是本能的搖了搖頭,之後才猶豫著問了一句:“你就不怕白玉琬臨陣倒戈嗎?還有你怎麼認為蘇慧冉就不定鬥不過白玉琬?”

  銀杏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但是她又怕若是自己問了,再惹得白玉瑄不悅,正因為心裡糾結著所以才一直沒肯退回去。

  聽銀杏這樣問,白玉瑄挑了挑眉眼,似是帶著幾分隨意,幽深的眸底卻是漫著沒人看得懂的情緒,片刻之後白玉瑄才淺笑著說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安國公白府越強大,白玉琬在後宮就站得越穩,這個道理她那麼聰明怎麼可能想不明白呢?再者說她雖然心地不怎麼善良,可是卻還是極孝順的,她的娘親還有弟弟可都不在她手裡呢。”

  說到這裡的時候,白玉瑄回到小院之中的石桌旁邊輕輕坐了下來,端起桌子上的白水小心點了一口,便又放下了,似是帶著幾分輕笑地繼續說道:“銀杏,你在蘇府的時候,雖然說是嫡女,手段也帶著幾分狠辣,可是沒有親娘維護,日子也不算好過。那個時候你以為蘇慧冉母女便已經算是個中高手了,可是卻沒有想過,在後宮那樣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蘇慧冉其實根本就不夠瞧的。她本就是皇帝親點進宮的,這樣的殊榮可不是誰都有的,本就遭了妃嬪的嫉妒。再加上這些年她們母女在蘇府也算是跋扈慣了,她一時適應不過來,總會著了別人的道的。而且我從來不認為皇帝親點蘇慧冉進宮,真的是一件好事。”

  “什麼意思?”銀杏帶著幾分不解的問道,白玉瑄前面說的她都想得明白,可是後面的卻是有點聽不太懂的。

  而白玉瑄只是笑了笑後才接著說道:“皇帝的後宮是拉攏勢力的地方,你以為憑借她一個縣令的女兒,憑什麼就入了皇帝的眼呢?”

  聽白玉瑄這樣說,銀杏的眼睛猛然瞪大,張了張嘴巴卻沒發出來一點聲音。

  對此白玉瑄只是淡淡一笑繼續說道:“若不是有人提前在皇帝耳邊念叨過這樣一個人,皇帝又怎麼會不在意呢?皇帝在意了,后妃也便跟著在意了,那麼皇帝難得遇到個不用考慮勢力的美人,多少還是應該帶著四處炫耀炫耀的吧。”

  說到這裡的時候,白玉瑄微微一歎息後才幽幽地說了一句:“對於皇家來說,沒有背景的后妃,不過就是一顆隨時可以放棄的棋子,所以我說蘇慧冉鬥不過白玉琬,不單單說的是人鬥不過,還有身後勢力,同樣的白玉琬也明白這樣的道理,所以我並不擔心她會倒戈。”

  聽完白玉瑄的話,銀杏只覺得心口處似被什麼卡住了一般,帶著幾分困難地吸了口氣,這種痛苦的感覺還是沒有消失,最後索性蹲下了身子,慢慢地順著自己的氣息。

  而看到這一幕,一直在身後似是研究藥草連半句話都沒插進來的媚七七只是柔聲說了一句:“其實有的時候,後宮女人的戰爭,便是前朝官黨之間的戰爭,而且後宮永遠比後宅要可怕,銀杏你沒見識過那些可怕的東西,自然體會不到這一點。”

  聽媚七七這樣說,銀杏帶著幾分茫然地轉過頭,費力的看了看陽光下微微揚著頭的媚七七,一時間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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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26 AM

第211章:昭儀

  對此白玉瑄只是淡淡一笑並未有過多表情,同時心裡在暗暗琢磨著其它的事情,寧國對於她來說已經越來越不夠安全了,離開只是時間的問題,可是沒將自己曾經的仇人都扳倒,她又不是太甘心這樣離開。

  想到這裡,白玉瑄微微歎了口氣說道:“只是可惜了,白玉瑾的婚禮因為皇後娘突然的離開而延誤了,看不了一場好戲。”

  聽白玉瑄如此說,銀杏心裡明白白玉瑄是動了離開皇都甚至說是離開寧國的心思了,可是媚七七卻是帶著幾分茫然的,畢竟對於她來說好不容易有一個落腳安身的地方,她真的不想再繼續逃亡了。

  想到這裡,媚七七帶著幾分試探地輕聲問了一句:“咱們不是還有很多時間慢慢來看著她們的好戲嗎?”

  白玉瑄自然是聽出來了媚七七話裡的試探,心下猶豫了一會才開口說道:“其實有的時候不是只有女人才可以服用避子湯藥的吧?”

  白玉瑄說完這話,目光是放在了媚七七身上,媚七七懂藥理,也懂些醫術,特別是這段時間研究的藥物又多,她也是在一點一點的進步之中的。如今聽白玉瑄這樣問,雖然心裡不太明白白玉瑄是什麼意思,可是還是如實回應道:“當然,若是有男子真正的心疼她的女人,男子也是可以服用的。不過傳承子嗣本就是男子的任務,會有男子願意服用這種東西嗎?”

  “願意不願意是一回事,知不知道又是另外一回事。”說到這裡的時候,白玉瑄微微扯了扯唇角,笑意盈盈地沖著銀杏繼續說道:“想辦法讓馬夢竹知道這件事情,至於其它的,就讓她們自己窩裡鬥著玩吧。”

  銀杏心下轉了轉,似乎是明白了幾分,又似乎帶著幾分迷糊,最後還是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心下卻在暗暗琢磨著。怎麼能將這個事情讓馬夢竹知道呢?

  而另一邊的媚七七早年也算是在後宅中浸淫多年的人了。心下一轉差不多就能想明白白玉瑄的心思。

  白玉瑾與衛承宇不管有沒有感情,如今這件婚事也算是定下來的事情了,依著白玉瑾的心性只要她手裡有了子嗣,想來幫著衛承宇拿下衛家家主位置的籌碼也會增加,若是只讓白玉瑾吃避子的湯藥,那麼衛承宇其它的妾室若是有了子嗣,白玉瑾也是可以拿過來先用著的。

  但是若是問題出在衛承宇身上,只要找不到原因,那麼衛承宇就會一直都沒有子嗣,沒有了子嗣。就少了爭奪衛府家主位置的籌碼。這個藥別人來安排都不合適,也都不讓人真正的放心。

  而馬夢竹傾心衛承宇多年。如今看著他娶了一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活的女人,還是自己的小姑子,想來心裡也不會太舒服吧。

  馬夢竹那個人自私而且陰鬱,若是她過得不舒服,想來也不會讓其它人過得太舒服了。

  想到這裡,媚七七還想問些什麼,卻看到一身黑衣的小軟突然飄了進來。之所以用的是飄是因為小軟走路根本就沒有聲音。

  媚七七當然知道小軟功夫了得,可是如今親眼見著她飄進屋子裡,媚七七還是蹙了下眉頭。

  “看樣子是好消息呢。”白玉瑄淡淡地看了一眼走進來的小軟,淺笑著說了一句。

  而小軟在聽到白玉瑄這樣說的時候,本能的挑了下眉眼,雖然不明顯,可是白玉瑄卻看得清楚,在白玉瑄將目光投過來的時候,小軟才輕聲開口說道:“趙嫻月懷孕了。因為前期被囚禁情緒不穩,如今胎像不算太穩,為了穩定她的胎像,衛府已經私底下做主將她抬成府裡的姨娘了。”

  “她倒是幸運。”白玉瑄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之後,微微瞇了瞇眼,好半天在兩個人或好奇或是淡漠的目光中才緩緩開口說道:“宮裡那邊讓白玉琬自己想辦法盡可能快的侍寢,若是接近不了皇帝,那就想辦法接近太后。”

  “白玉琬已經承過恩寵了。”白玉瑄的話音剛落下,小軟出奇不意地說了一句,之後才老老實實地等待著白玉瑄的回話。

  而聽了小軟的話,白玉瑄眉眼一挑,帶著幾分輕松地笑了笑道:“動作倒是挺快的呢,這一下子後宮怕是熱鬧了。”

  “琬昭儀本就是個聰明人,皇后沒了皇帝正難過呢,別的妃子都想著法去吸引皇帝的注意,唯有琬昭儀淡淡的,甚至還去了太后宮裡陪太后說話解悶。正因為如此,昨天晚上太后讓琬昭儀給皇帝送了參湯,想來用意不用言語。”小軟猶豫了一下之後,才將事情的緣由都說給白玉瑄聽。小軟是江湖兒女,讓她快意恩仇可以,可是讓她研究後宮這種女人之間沒有硝煙的爭鬥,她是如何都想不明白的。

  “琬昭儀嗎?”聽了小軟的話,白玉瑄的神情微微迷離了一瞬,之後才帶著幾分淡笑地繼續說道:“原本是我輕看了她,她既然已經懂得了宮裡的生存之術,那我也不用過於擔心她了,不過有一件事情得由她來想辦法。我記得皇帝還沒有給敏君公主安排婚事吧?”

  白玉瑄如此說,旁邊的媚七七似乎是帶著幾分明了了,可是小軟還是不明白,只是想了想後道:“年紀小了些,又因為是嫡親公主,一直又有皇后護著,所以暫時沒被安排過婚事。”

  “這樣啊。”聽了小軟的解釋,白玉瑄微微揚了揚頭,斂了斂眸子,所有的情緒都掩埋在那一抹暗下來的小小陰影裡,半晌之後才意味不明地說道:“沒有了生母庇護,以後若是再立了新后,怕是這位敏君公主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吧。還不如早點分配給了利益,說不定還能有個好將來呢。”

  明明說的是好話,可是在媚七七聽來,就像是寒冬臘月的風一樣,帶著幾分疼痛的冷凜。媚七七似乎是想說什麼,可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開口,開始研究她手裡面的藥草。

  小軟聽不明白白玉瑄繞來繞去的話,只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著白玉瑄的安排,片刻之後才聽到白玉瑄小聲說道:“衛府的四公子人品學問都不錯,最重要的是院子裡比較幹淨,妾室通房都沒有,錦城與皇都離的又近,而且衛府又是貞妃的娘家,想與榮貴妃一派抗衡,敏君公主找這樣一個歸宿,怕是會很合皇帝心意的吧。”

  “主子要屬下如何做?”小軟隱約聽明白白玉瑄話裡的意思,那就是想辦法讓敏君公主嫁給衛府的四公子衛承夜,可是要如何做呢?她一個江湖兒女根本想不明白。

  “這件事情當然要貞妃開口才好用,而且敏君公主還未及笄,怕是也只能是指婚了,有些熱鬧怕是看不到了。”說到這裡的時候,白玉瑄側了側頭看了一眼對自己努嘴的媚七七,淡淡一笑後繼續說道:“衛府的樁子安排的怎麼樣了?這件事情得衛老夫人跟貞妃說才好用,不然別人出手怕是起不了太多的作用。”

  “屬下這就去辦。”小軟心下分析了一下,自家主子的意思就是讓衛老夫人開口跟貞妃說,將敏君公主指婚給自家四小子。至於其中誰的利益最大化了,誰又能分一杯羹的,那些太麻煩,她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去想。心下轉明白了,小軟一抱拳便離開了。

  此時院子裡又只剩下白玉瑄跟媚七七,似乎是小軟走了許久,媚七七才無奈開口說道:“你也知道敏君公主未及笄,那還是個孩子你怎麼就這樣狠得下心來下手呢?她都已經沒了母親了,又何必再難為她呢?”

  媚七七也是猶豫了許久之後才決定說出來的,畢竟在她看來,失去了母親庇佑的敏君公主就是個無依無靠的孩子,白玉瑄如此安排到底狠了些。

  而聽了媚七七的話後,白玉瑄只是淡淡一笑,似是解釋卻又不像是解釋地說了一句:“我也未及笄。”

  白玉瑄說的是她也未及笄,如果說敏君公主還是個未及笄的孩子,別的人應該同情或是可憐她的話,那麼同樣未及笄的白玉瑄呢?同樣沒有了娘親庇佑,還被府裡的人設計著連家都回不了的白玉瑄呢?

  那些人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白玉瑄其實也是個未及笄的孩子呢?

  聽了白玉瑄的話後媚七七正在擺弄藥草的手頓了一下,似是無意識地呢喃了一句:“到底還是可憐了些。”

  “七七,你知道為什麼這些年你只能惶惶不可終日的逃亡嗎?”聽到了媚七七的那聲呢喃後,白玉瑄意味不明的問了一句,同時端起水杯,輕啜了一小口。

  自己的事情被提起來,媚七七似乎是帶著幾分無奈,好半天之後才糾結地說了一句:“實力相關太多吧。”

  而聽了她的回答,白玉瑄只是淡淡一笑,許久之後風中才飄來白玉瑄帶著幾分縹緲的聲音:“因為你沒有那個男人狠,便只能一直被壓迫,被驅逐。”

  一句話,成功讓媚七七容顏蒼白了一瞬間,同時心如寒冬過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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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28 AM

第212章:虛實

  晌午的時候,白玉珩突然出現在白玉瑄的屋子裡,彼時白玉瑄正準備收拾一下稍微休息一會,沒曾想在這麼個時候,白玉珩無聲無息地飄了進來。

  雖然說這些日子以來,白玉瑄已經帶著幾分適應了,可是有的時候還是會被白玉珩的突然造訪嚇的本能的顫抖。

  面前這個穿著灰白長衫的男子,曾經做了她快十五年的嫡出哥哥,本來以為今生都不會有什麼交集的兩個人,卻突然變成了一母同胞的兄妹,白玉瑄偶爾想起還覺得不怎麼真實。

  “哥,你怎麼過來了?”白玉瑄雖然不怎麼太適應,可是卻知道白玉珩是真心的對她好,至少到目前為止,白玉瑄的感覺告訴她,白玉珩是真心的。

  “于單那邊怕是出了點麻煩,我準備安排你提前離開寧國,不然怕你有危險。”白玉珩思量之後,決定直奔主題,其實東西都準備好了,只要白玉瑄點頭,他便可以馬上安排她離開。

  其實若是可以,白玉珩從來就沒想過要將自己的親妹妹卷進這場爭鬥之中,當年他曾經答應過娘親,要照顧好妹妹。雖然說玉明涵這句照顧好妹妹,連白玉珩都不知道是真正的給她安穩的生活,還是讓她幫著自己振興玉氏一族,可是在心裡面白玉珩希望是前者。

  他想白玉瑄無憂無慮的生活著,遠離爭鬥。

  可是現實卻是如此殘忍,他越想讓白玉瑄遠離,有些事情卻越努力的纏上來。

  而聽了白玉珩的話後。白玉瑄沉默了一瞬,眉眼微斂,看不清神情,也看不清她眸底的情緒,白玉珩不好判斷,最終也沒再開口多問一句。

  “哥,你跟子書長離到底有什麼在瞞著我?于單為什麼會有人一直想辦法在追殺我?僅僅因為我是玉氏後人的緣故嗎?我怎麼覺得不像呢?”這個問題早在上一次子書長離跟她提起自己娘親事情的時候。白玉瑄就想問了,可是那個時候她剛知道了娘親當年的事情,心神都帶著幾分疲憊,也便沒再過多計較這一點。可是如今白玉珩跟她說,于單還是有人在打她的主意。這讓她的心裡沒來由的燃起了一股無名火。

  而聽了白玉瑄的問話,白玉珩如白玉瑄之前那般沉默了一瞬,猶豫一會才小聲說道:“這些本來就不該是我來解釋的,你若在意子書長離便讓他來解釋,若是不在意也沒必要去解釋什麼,徒增自己的煩惱。”

  聽了白玉珩的話之後。白玉瑄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在意于單有人追殺她,有人難為她的原因不外乎是因為她怕這一切的原因皆是子書長離在那邊有著什麼重要的人。而那個人偏偏不想讓自己繼續跟子書長離糾纏下去。

  她若是不在意子書長離,完全沒必要去問這些問題,本來她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打算,只是沒想過時間這樣緊罷了。可是如今白玉珩這樣問卻讓白玉瑄意識到一個問題。她在復仇的同時,也一個不小心就將自己曾經支離破碎的心遺失了。

  白玉瑄,你曾經受過的傷害還不夠嗎?子書長離既然在于單有一個與之糾纏的人在,而他又從來沒有刻意解釋過,你還在執著什麼呢?想到這裡,白玉瑄微微低著頭,同時在心裡輕聲問了自己一句。

  許久之後。心底也沒給她一個讓她心安的回復,猶豫一會之後才揚起頭淡淡地說了一句:“那要送我去哪裡呢?”

  白玉瑄的掙紮跟猶豫白玉珩都看在眼裡,雖然子書長離在于單的情況白玉珩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可是有些事情他來說不合適,若是子書長離真正的在意他的妹妹,便不會一直讓她處於這樣一種危險的境況之中。

  想到這些,白玉珩微微歎了口氣後柔聲說道:“兩個選擇,一個是從此遠離凡塵,過自由自在的隱居生活。還有一個就是用另外一個身份前往西達國,繼續活在凡塵的紛擾之下。”

  聽了白玉珩的話,白玉瑄本能的愣了一下,之後才想明白,想來這兩條路一早就是白玉珩給自己安排好的吧?前世的時候她過於執著自己跟衛承宇的婚事,想來也是打了個白玉珩個措手不及吧。

  如今這兩條路,遠離凡塵當然是好的,可是她答應過玉明涵要振興玉氏一族,不管她有沒有這個能力,她都要去試一下。所以這條路她不能選,那麼便只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

  想到這裡,白玉瑄微微咬了下嘴唇,似是帶著幾分堅定地問了一句:“第二條路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

  白玉珩似是早就料到白玉瑄會選擇第二條路一般,淡淡一笑解釋道:“西達國木雷右丞相府的十一小姐木雷萱。”說到這裡的時候,白玉珩似是帶著幾分為難地猶豫了一下,之後才歎了口氣加了一句:“不過身份是個庶女,位置不算很重要,可是還算安全。”

  “木雷家?”聽到這個姓氏,白玉瑄眼睛瞪得大大的,難得情緒如此外露了一回,甚至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其它的她都沒有聽清楚,她只聽到她要去木雷家。那不是媚七七曾經的家嗎?

  “你知道木雷家?”本來白玉珩還想說,那是他在西達的合作夥伴,而且他也知道白玉瑄身邊的那個媚七七,其實就是木雷家那位被夫家休掉的嫡女。可是考慮之下卻是沒說出來,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白玉瑄本來想說她身邊的媚七七就是木雷家曾經的小姐的,可是咬了咬唇,最終也沒說出口,只是帶著幾分平靜地問了一句:“木雷瑄?跟我同名?”

  “也不能全算是同名吧,木雷萱的萱是植物那個萱。之所以讓你去西達是因為據我的調查,當年娘親跟外婆身份洩漏,還有你身份無意讓衛承宇知道的事情,究其根源,都是緣自西達國,雖然暫時還沒查到那個真正洩漏消息的人是誰,可是西達是我們的仇人,這一點不會改變。”看著白玉瑄不斷變幻的神情,白玉珩也未多在意,只是輕聲解釋著原因給她聽。

  “仇人?”白玉瑄微微瞇了瞇眼,似是無意識地重復了一句,之後心下卻在快速算計這件事情來了。

  西達若真是當年害死自己娘親還有外婆,甚至說加上前世自己的禍害所在的話,那麼她不介意去西達禍害一番,左右她現在已經是死過幾次的人了,還在意這些嗎?

  “你知道玉氏一族是因為什麼突然消失的嗎?”白玉珩看著白玉瑄算計時的小表情,突然覺得那眉眼像極了記憶中娘親的模樣。

  “這個你知道?”聽到白玉珩的話,白玉瑄詫異地問了一句,之後才輕輕地撫了撫自己略微跳動的心髒,不得不說她對於當年玉氏一族突然消失的原因,不是沒想過,只是她一直都待在府裡跟那些個女人鬥來鬥去,根本抽不出時間,也沒那個實力去追查這件事情,如今聽白玉珩如此說,她不由得帶著幾分振奮。

  “大概調查來一點,也不能全信吧。據說是因為西達國曾經給玉氏一族獻過一位絕色美女,之後沒過半年,玉氏一族便突然消失了,掩埋在暗黃的沙漠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謎。”白玉珩的話裡帶著幾分少有的蒼涼,不得不說,當年玉氏一族突然消失的事情還是讓他帶著幾分介意的。

  白玉珩解釋的不算太清楚,想來這已經是他盡最大努力調查來的結果了,若是想再深入調查,怕是也只有深入到西達國去。但是白玉瑄卻並不認為白玉珩只是單純的為了調查當年玉氏一族消失的事情才讓自己去西達的。

  想到這裡,白玉瑄微微緩了口氣說道:“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哪怕沒有我,也會派其它人去西達?”

  聽了白玉瑄的話,白玉珩並沒有回話,只是輕輕點點頭,見此白玉瑄這才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哥哥,才是整個白府藏的最深的一位。

  “那好,我去西達,做木雷家的十一小姐,可是銀杏跟小軟被我遣出去了,想走要等晚一點。”白玉瑄說完揚起頭看著白玉珩,眉眼清明。

  而白玉珩只是沖著她淡淡一笑道:“晚上我再過來安排,你先收拾一下吧,還有木雷家的那位小姐若是想回去,我會想辦法保證她的安全,若是不想回去,我也會給她安排其它的出路。讓她自己做決定,但是最好還是讓她跟著你回西達,畢竟她比你更瞭解西達,有利於你在木雷家站住腳。”

  白玉珩的話讓白玉瑄微微變了變臉色,但是卻很快便恢復過來了,白玉珩這些年做了那麼多準備,自然也是在暗中保護著自己,身邊出現的人若不是十足放心,怕是他也會幫著解決掉的吧,媚七七的事情本來就是瞞不過白玉珩的。

  想到這裡,白玉瑄淡淡一笑道:“這個看七七自己的主意吧,我沒有權利左右她的人生,她若是想去,我便帶著她,她若是不想,我也不強求。”

  “這樣也好,你先收拾吧,我晚上過來接你。”說完這句,白玉珩本來是準備離開的,可是轉過身的時候,卻是頓了頓腳繼續說道:“我屋裡抬了兩房姨娘,有一位還是咱們府裡的小廚娘呢,想來某些人的日子不會太寂寞了。”說完之後,白玉珩縱身消失在白玉瑄的房間。

  而白玉瑄卻是對著白玉珩離開的背影,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明媚的微笑。

  有些人以後的日子當真不會太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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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29 AM

第213章:前世

  一直到上了離開的馬車,白玉瑄還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若是白玉珩一直在保護自己,那麼前世時候衛承宇對自己到底已經演戲到了何種地步,竟然直接將白玉珩騙過了?還是說衛承宇突然的行動,連白玉珩都沒反應過來?

  這些問題她不能去問白玉珩,因為她是重生之身,而白玉珩卻不一定是。正因為如此,所以離開的時候,白玉瑄並沒有因為馬夢竹多了兩個調劑生活的妾室而表現的有多開心,也沒有因為媚七七同意跟著自己去西達而表現的有多擔心。

  相反的,從出發開始,白玉瑄便一直處在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這讓跟她同一輛馬車的銀杏一直保持著同樣的沉默,連半句話也不敢多說。

  這一行人數不多,除了白玉瑄,銀杏,小軟便是意外跟來的媚七七,還有一個則是白玉珩不太放心派過來的一名暗衛。本來媚七七是不準備跟著過來,打算就這樣留在寧國幫著桃花姐一起打理那家胭脂坊的,可是沒想到白玉瑄還沒走遠呢,媚七七便騎著馬追了出來。

  當時的媚七七追出來的時候,便只有一句話:“你是我的朋友,不管你當不當我是朋友,可我當你是,所以我得跟著你去西達。相比於其它人,我還算是比較瞭解西達的那些貴族中人,特別是木雷府的,跟在你身邊起碼能幫到你。”

  媚七七說的是實話,而且對白玉瑄來說比較實用,她前世的時候也未曾離開過寧國,更別說去其它的國家了,如今雖然說已經帶著幾分大義凜然的意思了,可是心裡沒底卻也是事實。

  所以考慮了一會便讓媚七七跟著上來了。當然了白玉瑄同時也考慮到了另一點,那就是最危險的地方便最安全的地方,相比於其它國家,白玉瑄覺得媚七七的那個夫家總不至於在西達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對媚七七進行暗殺吧!

  而且白玉瑄心裡的打算是讓媚七七在西達的國都郊外隱匿著,或者說是將她易容了。這樣帶在身邊才算是安全。

  權衡之下,再加上同媚七七商量,最後的決定是媚七七易容跟在白玉瑄身邊。雖然說帶著幾分冒險,可是卻是讓白玉瑄覺得這是最安心的一個辦法。

  這一行中,媚七七雖然看著柔弱,但是馬術很好,所以直接拒絕了坐馬車,直接騎著馬跟在馬車旁邊,而白玉珩因為不放心派了一名代號為“十五”的暗衛跟在他們隊伍之中。跟媚七七正好一左一右護在馬車兩邊。

  雖然說白玉珩的實力讓白玉瑄帶著幾分難以接受。可是再一想。可能自玉明涵將振興玉氏一族的事情交到白玉珩手裡的時候,怕是他就開始策劃準備了吧,想來就算有暗衛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而小軟不太放心白玉瑄的安全,便直接當起了車夫,這一點讓白玉瑄覺得特別的貼心。雖然說當初救小軟純屬是一種巧合,或者說是一種特別的緣份,可是卻讓白玉瑄收獲頗多。

  如今馬車裡面便只有白玉瑄跟銀杏兩個。猶豫了許久,白玉瑄將白玉珩離開之前交給自己那些西達國八大貴族的圖譜放到了小桌上,之後微微歎了口氣,卻並沒有多說話。

  這一次走得特別急,白玉瑄雖然沒有問過白玉珩,可是隱隱的也猜到了應該是跟子書長離在于單的麻煩有關系,可是從自己決定離開,一直到離開皇都,甚至說是離開錦城,白玉瑄都沒見到過子書長離,更別說是跟他告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又或者是因為想到了前世的事情,沒來由的,白玉瑄覺得心情格外不好。

  銀杏雖然說心裡也有著自己的猜測,可是猶豫了半天最終也沒敢開口多說什麼,其實對於銀杏來說留在寧國看著衛承宇最後生生落魄至死才是她應該做的事情,可是在白玉瑄問她要不要跟著去西達國的時候,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就點頭答應了。

  連銀杏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因為相處時間久了有了感情,所以不忍心離開,還是因為什麼原因,沒來由的,她也覺得心情有些不太好了。

  “銀杏,從前的時候……”就在馬車裡詭異的沉默了許久之後,白玉瑄突然開口問了一句,卻是猶豫之後才斷斷續續地問了出來:“你是走在我前面還是後面?我是指遊魂。”

  白玉瑄突然這樣問,銀杏心裡不由緊了一下,她當然知道白玉瑄說的從前的時候是指她們的前世,可是白玉瑄為何會突然這樣問呢?

  銀杏心下轉了一圈也沒轉明白,最後還是如實回道:“在你之後。”

  聽到銀杏這樣說,白玉瑄微微歎了口氣後才小聲問了一句:“那麼,在我之後,衛承宇到底是怎麼樣向白府交待的?”

  聽白玉瑄這樣問,銀杏總算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白玉瑄到底是想問些什麼,微微歎了口氣後,銀杏的聲音帶著幾分幽深,眉眼也在夜色中黯淡了少。

  此時外面正是黑夜時分,為了早點離開寧國,天黑之前白玉瑄帶著一眾人離開了皇都,之後奔向了錦城,趕在門禁之前離開了錦城,這個時候正在小道上飛奔呢。因為身邊帶了兩個高手,所以白玉瑄也並未覺得有多害怕。

  “我是在你之後離開的,在上空盤踞了幾天,才似夢非夢地遇到那個神仙一樣的人物,至於你離開之後的事情,我多少是知道一點的。”說到這裡,銀杏抿了下嘴唇,目光裡卻是似淬了毒一般可怕,再開口的聲音陰暗了幾分:“深宅大院裡的那些個骯髒之事,你又怎麼可能不明白呢?你離開之後,衛承宇燒了你曾經的院子,對白府對外人都是說你的院子突然走水,救得不及時,你才葬身火海的。”

  “我的院子?”前世的事情似是在眼前飄過,又似是帶著幾分幽深的走遠,隱隱的白玉瑄似乎是看到了那個她住了七年的院子“安虞花開”在一片火光中越發的明亮起來,最後終是化成一縷塵埃,消失不見。

  安虞花開,白玉瑄還記得那四個字是成婚的時候,衛承宇親手書寫的,蒼勁有力的四個大字,一筆一畫曾經都是他對她的深情。那個時候衛承宇說:“瑄兒,你的一切我都要親手佈置,哪怕只是你院子的一塊牌匾。”

  曾經那是幸福的宣言,最後卻變成了傷人傷己的利刃,衛承宇,那些年也難為你如此偽裝自己了。

  想到這裡,本來神色恍惚的白玉瑄忽然冷冷一笑,雖然她不知道為何前世的時候,白玉珩沒在最後的時候救下自己,但是其它人呢?哪怕是在聽到自己身死的消息,想來應該都是高興的吧。

  那個時候自己的嫡姐是后妃,曾經榮寵一時,只是卻沒想過那樣聰明的一個人最後卻輸給了衛府那位不動聲色的貞妃。

  曾經白玉瑾以為皇后馬夢蘭才是她真正的敵人,事實上呢?白玉瑾從來都沒有跟她認為中的敵人交過手,早在馬夢蘭的爪牙手下敗了陣腳。

  白玉瑄記得白玉瑾被打入冷宮應該是自己嫁給衛承宇的第六個年頭,那個時候白府明明有著太多顯赫的依賴,可是最後白玉瑾被打入冷宮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真正的去幫過她。

  雖然說白玉瑄從來不認為白玉瑾值得誰去同情,可是卻也明白了,有些人哪怕是刻上了白家永遠的姓氏,卻也永遠不會為了白家著想。

  比如說是馬夢竹,她的親姐姐是皇后,所以當白玉瑾的存在威脅到皇后的時候,馬夢竹選擇的不是維護白家,而是她的親姐姐。

  連白玉瑾最後落魄,都沒有一個人去多說一句什麼,那麼前世的自己呢?一個庶女,曾經帶著幾分癡念的庶女,又何必去掛懷是不是有人能在自己死後維護自己呢?

  想到這裡,本來還糾結著幾分的心情一瞬間豁然開朗,前世不管怎麼樣都過去了,而且還讓白玉瑄明白了另外一個道理,就是別人再厲害,身份背影再強大,卻沒有幫助自己的義務。

  所以靠誰也不如靠自己,放任誰強大,都不如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

  “人心那麼冷漠,你又何必去想從前的事情呢?不管怎麼樣,那些曾經欠了你的,一個也跑不掉就是了。”看白玉瑄似乎是陷入到一種難言的痛苦之中,銀杏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開口輕聲勸說了一句。

  聽了銀杏的話,白玉瑄終是將糾結了許久的問題放下了,前世如何又怎麼樣呢?如今她有重新來過的機會,那些曾經傷了她的,害了她的,想跑嗎?她白玉瑄又怎麼可能給那些人機會呢?

  想到這裡,白玉瑄淡淡一笑,帶著幾分輕松地說道:“這一路怕是輕松不了,你要格外小心才是,外面那三個兩個功夫不錯,另一個滿身藏的都是毒,總有保命的辦法,不像咱們兩個,你勉強還會點功夫,我是什麼也沒有呢。”

  ps:

  最後一卷,女主開始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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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30 AM

第214章:西達

  “閒下來的時候,我教你些防身的功夫吧,雖然說不厲害,但是應該還算是實用吧。”聽到白玉瑄如此說,銀杏考慮了一下這才淡淡說了一句,不是她不想教白玉瑄更多的功夫,只是她學得畢竟有限,而且白玉瑄已經過了練武最好的年紀了,現在就算是想學,也成不了大家,最多就是防個身。

  而聽了銀杏的話,白玉瑄若有似無地扯起一抹笑意,同時淡淡應了一聲,便開始閉目養神,腦子裡卻是越加清明地開始思考自己到達西達國以後的事情了。

  這一次她要頂替的是木雷府的十一小姐,一聽這排位開始的時候白玉瑄還以為這位木雷老爺也就是媚七七的親爹還真是厲害,這得娶多少房小妾才能生出這麼多女兒,而且看了看白玉珩給自己提供的資料,還不止這些呢,自己後面還有一位十二小姐呢,據說是媚七七的嫡親妹妹,應該是木雷府的嫡小姐。

  不過後來仔細地看了看白玉珩提供的資料白玉瑄才知道,這些木雷府的小姐們並不全是木雷老爺的親生女兒,大多數都是木雷氏一族的旁系,或者說是遠房送過來的。

  不同於其它世家的維系方式,木雷家自祖上開始維系府裡地位的方式便是以女子為主,通過用府裡的女子與各個官家聯姻,之後通過木雷府女兒的關系來達到他們想要的目的。

  換句話說,就是在別人家或者說是不怎麼重要的女兒,在木雷府卻是維系權勢最有利的武器。

  正因為這一點,所以每一代木雷府不管是嫡系還是旁系,甚至是遠房的只要生出來的是女兒,便都送到嫡系這裡面養著,跟著嫡系府裡的小姐們一起長大。一起培養,最後成為木雷家最有利的武器!

  這也是為什麼木雷府裡會有這麼多位小姐的原因。

  不過白玉瑄這次去頂替的十一小姐木雷萱卻是木雷府嫡系出的小姐,只是不過是嫡系一脈的庶出罷了。據說這位十一小姐的娘親只是木雷府一位地位不怎麼高的姨娘。

  之所以可以冒名頂替則是因為這位十一小姐出生的時候,生母受了驚嚇導致早產。因為月裡不足所以身子一直不怎麼太好,過了生辰便聽了大師的建議送去了西達皇都附近的一家道觀養著,大師說是一直養到十五歲,這樣身上的陰氣除卻後,接回來才可以平安養活。

  只是這位木雷萱的身子也真不爭氣,本來白玉珩是打算直接利用她的,可是卻沒想到三個月之前這位小姐便已經香消玉殞了。最近這三個月,一直都是白玉珩找的人在頂替著,如果不是考慮到白玉瑄,怕是那個頂替的人早就直接頂著十一小姐的名號回到木雷府了。

  好在木雷萱這些年雖然說是養在道觀。可是到底還是木雷家的女兒,又怎麼可以輕易讓外人看了去,所以木雷萱的真正面貌也只有貼身侍候的一位年長的姑姑知道,而那位姑姑早已經是白玉珩這一派的人了。

  而且木雷萱早年身子不好,很少在觀裡露面。哪怕是露面都習慣在面上掩個紗巾擋一擋,木雷家對於養女兒自有一套,那位跟在木雷萱身邊的姑姑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這些年跟在木雷萱身邊也算是沒少給予她木雷家的養女戒條。

  正因為這些原因,白玉珩才可以如此正大光明的找個人代表了這位已經過世的十一小姐。從而打入西達國。雖然說一位庶小姐根本起不了風浪,又或者說是自白玉瑄接替這位十一小姐活下去之後,白玉珩怕是也沒想著讓她去做內應這樣危險的事情吧。

  想到這裡,白玉瑄微微歎了口氣,心裡卻是在考慮著西達國的具體情況,不同於寧國的治理方式,西達國對於有功之臣雖然說也有封賞,可是卻不同於寧國這般,而且西達國早年建國的時候,對於建國有功的大臣全都分封了世家,如今加上皇家一脈,西達國一共是八大世家。

  這八大世家的地位同寧國的眾位受寵的親王地位是相同的,甚至說是還要高一點。世代沿襲下來,西達國八大世家共處的情況好像就是一種特殊而正常的存在一般。沒有人去說它是不是真的合理或是合適,一直這樣存在著。

  這八大世家除了皇氏一族“西羅氏”,其它的七大世家分別是“伊爾氏”,“哈濟氏”,“烏木古氏”,“喜塔氏”,“萬蘇哈氏”,“額諾丹氏”,“木雷氏”。

  這八大世家雖然說沒有封地,卻有著實際的軍權,也就是說西達國的軍權是控制在這八大世家手裡的,哪怕是皇氏一脈都沒有過多的軍權,世代相襲下來,仿佛已經成為了一種傳統。

  如今的西達國皇氏一族是西羅氏,而當今後皇后資料裡顯示是伊爾氏,當寵的三位妃子也出自八大世家,一位是哈濟氏,一位是烏木古氏,還有一位便是木雷氏。不過這位木雷氏卻是木氏家這一代的大小姐。

  按正常的規矩來說,木雷家這一代的大小姐年紀跟太子差不多大小,卻突然被召進了宮,實在是不怎麼正常。看過資料之後白玉瑄才知道,早年的時候木雷家是送進去過一位小姐的,可是卻因為難產過世,後來小皇子活了下來,可是那位木雷小姐卻就那樣沒了。

  皇帝考慮著讓皇后照顧著小皇子,可是木雷家卻怕自己家因為沒了后妃在宮裡而失了身份,便提議將府裡當時正風華正茂的大小姐送進宮,左右都是美人再考慮著到底是木雷家的人,總能真心地對待小皇子的,所以皇帝也沒反對,便將木雷家這一代的大小姐木雷燕召進宮。

  這位木雷燕也算是個有手段的,也可能是因為年輕,沒幾年便爬上了寵妃的位置,這一點更讓木雷家多了幾分顯擺的資本。不過轉過來一想其實白玉瑄也能想明白,木雷家本來就是借助女子來維系著世家的權勢,那麼這些女子的手段想來也不會太差了,幾年之間便得寵其實完全不算太意外。

  至於其它幾大世家,其實送進宮的妃子也有,只是沒有木雷燕這樣有年紀資本,也有手段的,恍恍多年也沒個出頭受寵的。

  不過西達當今的太子妃卻是出自八大世家的喜塔氏,得寵的側妃一位出自萬蘇哈氏,另一位卻是空缺的,不過似乎木雷家有在這方面努力的意思,當然了其它世家也不是傻子,都在這其中做著努力。

  在皇帝那裡出不了頭的,在太子這裡反倒得了寵,哪怕不是真寵,也讓外人覺得這其中還是帶著幾分似懂非懂的彎彎繞的。

  “若是累了就睡一會吧,我讓小軟慢點趕車。”白玉瑄正思考的功夫,銀杏可能瞧著她帶著幾分疲倦,不由輕聲說了一句。

  而聽了銀杏的話,白玉瑄似是想說些什麼,最後終還是沒開口,只是沖著銀杏輕輕地搖搖頭,那意思很明顯如今她們這也算是逃難吧,怎麼可能放慢速度呢?

  對此銀杏只是輕輕的歎了口氣,並未多說什麼。而白玉瑄心裡還在想著白玉珩送給她的這些資料,如今要去那裡,總得有個基本的瞭解吧,西達國的基本情況她心裡也算是有數了,可是木雷府呢?雖然說身邊跟著個媚七七,可是媚七七到底能不能跟著自己進木雷府還真是個問題,而且媚七七想來也是不太願意再回憶起木雷府的那些事情吧。

  想到這裡,再想想資料上的內容,白玉瑄這才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媚七七在西達國的時候,嫁的是可是西達國的大將軍,據說是伊爾氏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伊爾立輝。說是青年才俊什麼的,白玉瑄也不算太相信,一個男人能把寵妾滅妻的事情都做了,又怎麼對得起他青年才俊幾個字呢?

  資料上說伊爾立輝寵的那位小妾出自額諾丹氏,也是出自八大世家,既然喜歡當初完全可以不用去求了木雷家的這份親事,反正都是世家子女,就算是身份不高,想來家裡也是願意的吧。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白玉瑄不知道,只是本能地對著這位還沒見面的年輕將軍不喜。父親當年那樣深愛著自己的娘親,卻也沒有做出寵妾滅妻之事,可是這位年輕的將軍呢?

  想到這裡,白玉瑄帶著幾分無奈地撫了撫額頭,同時心裡開始暗暗琢磨起木雷府的具體情況了。

  如今木雷府嫡系的當家人是媚七七的親生父親木雷剛,至於媚七七的生母,也就是木雷府的當家主母則是來自喜塔氏,同時府裡還有三位姨娘,木雷萱的生母奇赦氏,這個姓氏在西達並不在八大世家之中,雖然說也是官家,但是地位不高,木雷府當初肯納這樣一位沒什麼地位的官家小姐為妾室,也是考慮到這位奇赦家的小姐身材樣貌不錯,可以為木雷家誕下條件優良的女兒。

  在外人看來多麼可笑荒誕的原因,但是在木雷府看來卻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因為世家聯姻,也不是因為真正的喜歡,只是因為奇赦小姐外在條件優秀,僅此而已。

  對此,白玉瑄只是心下冷冷一笑,再無其它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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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30 AM

第215章:回去

  至於另兩位姨娘,一位是紮裡氏,一位則是額諾丹氏,府裡的主母雖然說優秀,可是三位姨娘也算是各有千秋,雖然說木雷萱的生母便只生了木雷萱這一個女兒,可是因為貌美,也極得木雷剛的喜愛。

  至於紮裡氏,據說紮裡氏的一個女兒可是送進了太子府裡,雖然說只是貴妾的身份,可是卻極得太子喜愛,借著這個女兒的光,紮裡氏在府裡的日子也算是過得不錯,而且這個紮裡氏在府裡還有一個親生女兒。

  白玉瑄輕輕挪了下身子,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腦子裡卻還在繼續縷著這些關系,白玉瑄記得這個紮裡氏在府裡還有一個親生女兒,便是排行老九的木雷芊,據說也是個難得的美人!

  而另一位姨娘額諾丹氏,本身就是八大世家的後代,身份也不算太低,而且不同於紮裡氏只有女兒傍身,這個額諾丹氏可是還有一位庶子,資料裡顯示,木雷府雖然說是女兒金貴,可是兒子同樣也是寶貝,在木家這一代中,府裡便只有一位喜塔氏親生的嫡子木雷格多,再一位便是姨娘額諾丹氏生的庶子木雷尚多。

  八大世家錯綜復雜的聯姻,還有錯綜復雜的關系,著實讓白玉瑄覺得頭疼。可是沒有辦法,如今她是要去以全新的身份來面對這一切的,她必須要做到心中有數!她要讓自己強大起來,只有讓自己強大起來,再一次遇到危險的時候,她才不會像如今這樣,用另外一個人的身份逃脫出去,再小心翼翼地活下來!

  白玉瑄記得木雷府裡,現在剩下五位小姐還待字閏中,出自旁支的八小姐木雷芳。姨娘紮裡氏的女兒九小姐木雷芊,出自旁支的十小姐木雷菲,遠在道觀養性的十一小姐。也就是白玉瑄這一次需要扮演的木雷萱,還有一位便是媚七七的親妹妹。也是府裡的嫡女,排行十二的木雷蓉。

  至於府裡的庶子,因為剛滿17歲,還沒尋到合適的聯姻適齡小姐,所以院子裡據說只有幾位姨娘,沒有正妻。而嫡子木雷格多早年倒是娶了一位烏木古氏的小姐,可是那位小姐卻是個短命的。剛過門一年便因為身了不好病逝了,之後木雷格多的院子裡便只有幾位姨娘,至於正妻的位子一直都空著。

  因為再娶屬於續弦,位置相對於正妻來說到底還是低了一些。小門小戶家裡的小姐吧,木雷家看不上,可是八家世家裡稍微好一點背景的小姐,又看不上木雷家這樣一個續弦的位子,所以木雷格多繼室的位子一直這樣空著。

  看到這一條的時候。白玉瑄心裡暗暗感歎了一句,這樣也好,本來府裡的女人就多,再娶兩個說得算的進來,這木雷府還不一定會亂成什麼樣呢。

  不過看到白玉珩給白玉瑄羅列的那份八大世家的聯姻關系圖譜。白玉瑄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可是那些東西在心裡不穩不安地飄著,她也不太確定,總是隱隱地覺得這一次的西達之行怕是不會太簡單了。

  白玉珩是想安排個清靜的地方讓她安全的活下來,可是白玉瑄不認為這樣復雜的一個地方,她會安全或者說是安心的生活下來。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木雷府怕是清靜不了。可是不管怎麼樣,路是自己選的,而且還是白玉珩希望的,她總要做點什麼,到底兩個人都是玉家的人,所努力的方向是一樣的。

  那就是:振興玉氏一族!

  這一邊白玉瑄在馬車裡昏昏欲睡,那邊幾乎是在白玉瑄離開不超過一個時辰的時候,帶著幾分漆黑的小院中,三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中間那位一身張狂的黑衣,將本就皎好的身形襯托得更加完美誘人,甚至在夜色之下都泛著不可言說的張揚之意!

  明明是一身黑衣,卻讓那樣一位張狂的女子穿出了高貴的味道!

  看著空空如也的院子,再閉上眼,感受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別說是人的氣息了,這院子裡現在可是連個動物的氣息都沒有!

  思及此,本來還微微合上的雙眼呼的一下子便睜開了,帶著幾分誘人的丹鳳眼微微上挑,眼睛之下的神情全都被一抹黑色布巾遮了個嚴嚴實實,可是丹鳳眼中那一抹淩厲,還是讓小院中呈現出一種肅殺之氣!

  “主子,想來是得了什麼信,提前離開了。”旁邊的一個黑衣人看到黑衣女子氣息不穩,甚至帶著幾分狂暴,不由壓低了聲音小心提醒了一句。

  “哼,廢物。”黑衣女子狠狠地低吼了一句,霸道中透著淩厲的聲音,隱隱地帶著一股上位者獨有的狂傲氣息。

  “主子,要不要現在去追?”另一邊的黑衣人看到之前開口的黑衣人不說話,心下轉了轉之後忙小心翼翼地探詢了一句。他們的主子向來陰晴不定,他們不敢隨意猜測,只能試探著來,若是感覺到主子的情緒不好,再想其它的辦法。

  而站在中間的黑衣女子對著空空的小院深深地看了幾眼之後,正準備離開,卻又在身後新沖過來的兩個人到達她面前的時候,生生頓住了腳步。

  “回主子,王爺……也不見了。”新過來的黑衣人,其中一人心下斟酌了半天,終是小心說了一句,說完這句話,他便帶著幾分絕望地低下了頭,辦事不利,想來主子是不會放過他的吧?

  而聽了黑衣人的話,黑衣女子微微上挑的丹鳳眼中猛地迸發出一抹陰狠,之後才緩緩歸於平靜,微微揚起頭看了看頭上的夜空,之後才冷冷地說了一句:“回去,馬上!”

  主子沒有發火,也沒有懲罰,這讓黑衣人覺得太意外了,可是身子還是不由自主地跟在黑衣女子身後,五個人如來時一般,不過眨眼之間便又一次消失在原地,仿佛他們只是夜色下的一抹偶然,從未出現過一般……

  同樣顛簸的小路上,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裡,一身白衣的子書長離眉眼帶笑看著跟他坐在同一輛馬車裡的落雪,那笑明明溫和中透著一絲柔軟,可是看在落雪眼裡卻更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哪怕是微微的一個挑眉都顯得極為可怕!

  “主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那一位安插在寧國還有西達國的所有暗樁都悄無聲息地處理掉了,估計那一位要得到消息還得等上兩到三天。不過按照那一位的心思,想來找不到五小姐,也會猜到些什麼,而且宮裡扔不下太久。說不定咱們回來的路上還能碰到呢。”落雪實在是忍受不了子書長離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了,最後沒辦法才沒話找話地說了一句。

  而聽了落雪的話,子書長離的眉眼間晃過一抹晦暗,卻是極快地又變成了明媚的笑意,之後在落雪的神經快要崩潰的時候才淡淡說了一句:“若不是考慮到彼此勢力的相互制衡,不但那一位的暗樁,就算是皇帝的我都恨不得全都給除了。”

  聽了子書長離的話,落雪微微征了一下,她心裡知道這一次自家主子是真的動了心思的,所以才會如此維護白玉瑄,雖然說因為某些原因子書長離沒敢跟白玉瑄說起那一位,可是從子書長離處理這些事情上毫不手軟的事件上來看,子書長離早年之所以不動那一位,並不是因為心存愛慕或者說是心裡有那一位的位置,而是因為子書長離根本就沒將那一位放在心上,或者說是子書長離估計連那一位到底是何等模樣,現在怕是都記得都不太清楚了吧?

  因為不在意,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

  而如今則不同了,那個放在子書長離心上的人出現了,而且還不得那一位的喜歡,以往那些年小打小鬧的子書長離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不與那一位一般計較,如今那一位若還是抱著早年的心態,怕是會輸得很慘。便是這一次在寧國跟西達國暗樁被除的事情,估計就夠那一位忙活好一陣的吧。

  只是子書長離如此急著回于單是因為什麼呢?總不是去投那一位的羅網吧?想到這裡,落雪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那主子,咱們這一次回去是因為……”

  落雪的話沒說完,在她看來子書長離肯定是明白她想要表達的意思的,所以話才沒說全,而且她也不敢真的全都問出來啊。自家主子向來黑得很,雖然說最近因為白玉瑄在身邊,她跟落松總算是有點好日子過了,可是現在白玉瑄不在身邊,難保自家主子不會因為心上人不在身邊,而拿她跟落松先洩洩憤!

  而聽了落雪的話,子書長離只是淡淡一笑,眉眼的風華著實讓落雪又一次驚艷了一把,只是驚艷之後心裡又一次歸於平靜。子書長離只是笑著,卻並沒有說話,本來落雪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了,而子書長離卻在這個時候低低開口說道:“想知道啊?”

  眉眼間俱是戲虐之色,看得落雪眉眼狠狠地跳了跳,卻不敢再多說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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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31 AM

第216章:反思

  見落雪如此,子書長離笑得卻更加妖孽,只是開口的語氣險些將落雪氣暈過去!

  因為子書長離一臉笑意地沖著落雪說了一句:“你可以猜猜看,嗯,說不定猜對了有獎哦。”

  聽子書長離如此說,落雪老實的閉緊了嘴巴,同時心裡暗暗叫道,不好,自家公子笑得如此妖孽,再問下去肯定會被黑。

  多年的血淚教訓讓落雪老實閉緊了嘴巴,見她低著頭不再多問,子書長離的笑容才淡了下來。天知道此時故作笑顏的感覺真是遭透了,他知道白玉瑄是因為自己沒跟她說實話,所以走得時候連通知都沒有,就那樣狠心地將自己丟了下來。

  可是哪怕是這樣,子書長離心裡還是帶著幾分氣的,他不說是不想她誤會了什麼,但是卻沒想到,不說誤會的更厲害,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一早就說了呢。只是想想看白玉瑄如今應該是安全的了,至少白玉珩保證過了,一定會是安全的到達西達的。

  而他這次回于單的目的……

  想到這裡,子書長離似是低低地笑了笑,只是那聲音帶著幾分幽暗的寒涼,讓一邊低著頭裝不存在的落雪身子本能的抖了抖。

  至於外面趕車的落松,自然是嚇得甩鞭子的手都不怎麼聽使喚了,他心裡有點猜不透,主子突然釋放如此強大的氣場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這一邊主僕三個人順著小路快速的行駛著,而另一邊錦城的通達書院的某個房間內,白玉珩一身灰白長衫,在夜色的映襯下透著一種蒼白的風華。

  此時的白玉珩正執筆似是在寫著些什麼,旁邊是一臉嚴肅地成大,許久之後才聽到白玉珩溫潤好聽的聲音響起:“那些人都走了?”

  “是,來得很快。在大小姐離開之後不到一個時辰便趕到,只是看到沒人便又快速離開了,離開的方向是于單。”成大心下斟酌了一番。這才老實地說道,在他眼裡所謂的“大小姐”當然是的自家主子認定的妹妹白玉瑄。而白玉珩明面上所謂的嫡親妹妹白玉瑾?

  那是個什麼東西?

  “這個對手有點麻煩呢。”聽到成大的話,正在書寫東西的白玉珩手微微頓了下,之後提筆繼續寫著,同時淡淡說了一句:“其它計劃正常進行就可以,至於于單,暫時先不管吧,記得西達國那邊安排好。別讓大小姐受了委屈。”

  聽了白玉珩的話,成大嘴角抽了抽,自家主子說得真是輕巧,還于單不管?您老人家都將西達國安插在于單的暗樁除了至少三分之二了。而且于單在西達國的暗樁也除了不少,這也算是暫時不管嗎?

  心裡雖然這樣想,可是成大面上卻連半分表情都沒有,只是安靜地應道:“屬下已經安排好了,主子放心。”

  “你辦事我放心。對了府裡這幾天如何?”白玉珩手上的動作未停,問起府裡的事情,似乎只是在問別人的事情一般。

  而成大猶豫一下後才低低地回道:“李小姐因為身份地位的關系,馬小姐沒敢對她怎麼樣,可是荷葉卻因為本就沒什麼地位。讓馬小姐陰了兩次,據說傷得不輕,如今在後院躺著,沒人請郎中過來看。”

  白玉珩曾經嚴肅地交待過,私底下對於他府裡的那些女人,只能喊她們的姓氏,不能喊夫人或者說是姨娘,成大謹記這一點,自然不敢多說什麼。

  而聽了成大的話,白玉珩帶著幾分涼薄地笑了笑,那聲音在黑夜裡顯得猶為可怕,那樣溫潤的一張臉配上那樣可怕的笑意,明明矛盾至極,可是配在白玉珩身上卻又格外養眼。

  成大本來還想請示一下要怎麼做呢,便聽到白玉珩淡淡說了一句:“其它事情好好安排,我因為快秋考的事情也許久未回府了,今夜便宿在荷葉那裡,看看她到底傷得多重吧。”

  說完這句話,成大還沒來得及應一句是呢,便看到面前的身影一閃而過,只留一抹淡淡清香。對此成大除了感歎一句,主子的功夫又深一層之外,再也找不到合適的詞了。

  這一夜,註定了不同,白府如此,前住他國的白玉瑄如此,踏上回于單之路的子書長離如此,哪怕是已經居於深宮的白玉琬亦是如此。

  最近因為皇后的事情,太后的身子也跟著有些撐不住了,此時太后宮殿之內,近身侍候的姑姑跟著白玉琬一起極為耐心仔細地為太后熬著藥,連著幾日了,太后總是睡一會便醒過來。

  今天難得多睡了一會,可是侍候的人還是怕睡一會再醒了,太醫院給開了安神的藥,今天太后睡得早了些,還沒來得及喝呢。這會他們先熬上,一會若是醒了也好能及時喝下去再接著睡一會。

  太后近身侍候的姑姑名喚尋安,看年紀已近四十了,雖然說不算是年輕了,可是身子骨卻是極好,手腳也麻利,這會正陪在白玉琬身邊一起看著藥呢。

  在她看來,這些年進宮的妃子,有手段的不少,可是像白玉琬這般明明身子不好,而且心思也不重的妃子卻是不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雖然說看著心思不重,可是卻是個聰明的,懂得在皇上沒寵愛她之前,她要抓緊太后這一顆可以庇佑她的大樹。

  若說尋安在宮裡多年,白玉琬就算是再厲害,在她面前也玩不轉,正因為如此,當初進宮之前,白玉瑄曾經多次囑咐她,與其它宮裡的妃嬪可以玩心思,鬥心狠。可是若是想抱得太后這顆大樹,就要收起自己的心思,最好是藏得深深的,就像這些年在白府那樣。

  白玉琬是聰明人,自進太后宮裡的第一天便明白了,太后身邊個個都是玩心術的高手,自己這點本事當真不夠瞧,與其明裡暗裡的鬥不過,還不如就老老實實地在邊上學著。

  正因為這樣,在尋安看來,如今已經有了昭儀位份的白玉琬才算是後宮裡最順眼的。

  “娘娘,讓老奴將火熄得小一點吧。”尋安看了看白玉琬,之後才上手想將火小一點,而白玉琬輕輕地抿了下嘴唇小聲地說了一句:“尋安姑姑可以教教臣妾嗎?”

  “當然,你看著哈……”尋安看了眼,眉眼清淡的白玉琬,怎麼看都覺得格外順眼,特別是這幾日的相處,越來越讓她覺得這丫頭到底還是年紀小,經歷的少才會這般純真。再想想看面前的這個小丫頭還是個庶女,娘親還是個不受寵的,想來這些年看人臉色過活的日子也不算少。

  再想想太后當年也是庶女,在府裡也曾經有些日子不算太好過,自己也算是陪著太后多年,想到這裡,不由心裡酸酸的。正因為這樣,尋安越看白玉琬越覺得順眼。

  而白玉琬清澈的眸底果然幹幹淨淨的,連半點雜質都看不到,她心裡時刻謹記著白玉瑄的話,在太后宮裡萬萬不能玩這些心計。

  而另一邊同太后宮殿一樣豪華的宮殿裡,一身素色衣裳的榮貴妃正帶著幾分愜意地倚在軟榻上,眉眼輕輕挑了挑才問向身邊的侍女:“皇上今夜宿在哪裡呢?”

  不過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身邊的人壓力陡增,好在近身侍候的侍女心埋素質還算是不錯,緩了緩後才淡淡回了一句:“宿在正陽殿。”

  正陽殿,皇帝自己休息的地方,也就是說他今夜並未宿在后妃這裡,而聽了侍女回答的榮貴妃揚起一抹似譏諷又似是高深的笑意,同時低聲說道:“留著燈吧,本宮先歇下了。”

  “是,娘娘。”

  寧國發生的這一切,已經快速行駛在路上的白玉瑄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時她心裡正在暗暗地琢磨著成大給她的行駛路線圖,這上面畫得其實說簡單也簡單,可是若說復雜,其實還是帶著幾分復雜的。

  成大的意思,或者說是自己哥哥的意思是讓自己三天走小路,三天之後拐到大路,之後兩天之後再拐到小路,這樣不定期的更換,讓敵人沒有可趁之機。不得不說,相比於自己的這些小手段,真正的高手還是這些男人們。想到這裡,白玉瑄不由暗暗感歎了一句:還好白玉珩是自己的親哥啊,不然這日子還真不能太好過了,只是能將自己安排到西達國去,白玉珩在西達的勢力到底如何?或者說是白玉珩在西達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呢?

  白玉珩不想自己涉及的太多,想來是不想將自己拉進他所佈置的局裡面,之所以將自己安排在木雷府,想來也只是想自己能安穩的過活吧。畢竟身子不好的木雷府庶女,將來的歸宿可能相對於達官顯貴,會簡單一點吧。

  可是簡單一點的當真就是好的嗎?想到這些,白玉瑄輕輕合上了眼睛,眼底是少有的疲倦,雖然說一路佈置,只要再等等看,她絕對可以做到借別人的手將自己前世的仇都給報了。可是報了仇之後呢?路還不是一樣要繼續,自己還是會在合適的年紀裡嫁一個或許自己也想不到的人吧?

  那麼自己重生一次的意義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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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32 AM

第217章:開啟

  就在白玉瑄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覺得周圍一片白茫茫的,似乎不是剛才所處的低調的馬車之中,而且看著周圍的風景,這裡明顯的是一片園林,或者說是一處野外。

  微微潮濕的空氣,軟軟的鮮綠色的土地,還有淡淡的迷霧縈繞,甚至還有泉水叮咚響聲,一時間白玉瑄都弄不清楚自己是處在現實之中還是在做夢了。

  而就在白玉瑄迷茫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淺淺的聲音:“歡迎主人進入隨身空間,守護者玄箏見過主人。”

  白玉瑄順著聲音尋過去,一身紅衣的少女正沖著她微笑,只是那眉眼卻是極陌生的,白玉瑄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不認識她。再想想她所說的話,玄箏?玄箏不是一隻狐狸嗎?怎麼會變成一名少女呢?

  “你是玄箏?”白玉瑄不太敢確定,最後小聲問了一句,眉眼間帶著探詢。

  而聽到白玉瑄如此問,一身張揚紅衣的玄箏淡淡一笑:“正是玄箏,玄箏知道主人還有許多疑問,玄箏會慢慢給主人解惑的,主人放心。如今空間的土地已經升級成綠色的,而且有著沖破下一階段的意思,正因為這一點波動才催動了主人沉睡的魂識,此時進入到隨身空間的只是主人的魂識,而非主人的本身。”

  “那麼你……”白玉瑄想問玄箏不是一隻狐狸嗎?為何在空間裡會變成一名少女呢?可是又怕說出來的話再傷害到玄箏,所以猶豫了一下正準備岔開話題呢,便聽到玄箏似是解釋地說了一句:“在隨身空間。我們守護的地方,是可以化成人形的。”

  “那麼,我此時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白玉瑄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魂識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隨身空間裡,不管是因為催動了什麼,對於這裡的一切她都是陌生的,即使進來了怕是也幫不上什麼忙吧?

  “想來空間中的波動感知到了主人內心的真正需要,所以才會讓主人的魂識進入到空間的吧。”說到這裡,化身成少女的玄箏語氣微頓。之後側了側身,將自己身後的一段天梯給讓了出來,這才輕聲解釋著:“這裡是空間裡的天梯,每一階都放置著一項技能,主人若是想學習或者說是修習自己喜歡的,從而達到強大自己的目的,那麼那裡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只是除非你將一階的東西都學會了,不然是不能邁進下一個台階的。”

  順著玄箏示意的角度,白玉瑄將目光放到了前面薄霧之中若隱若現的天梯之上,的確可以稱之為天梯,因為白玉瑄根本就看不到那個天梯的最上端到底置身於何處。想著那裡可以強大自己,白玉瑄毫不猶豫地向前幾步來到天梯的旁邊,自第一階台階上拿起一摞書中的一本。慢慢翻開。

  好在前世的時候,自己雖然說不受寵,可是白鴻禮到底還是教她讀書識字,在衛府的時候還讀過一些其它的書,現在捧在她手裡的是一本醫書,不過卻是最簡單的入門知識,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聞著這裡面透著潮濕的空氣,白玉瑄覺得自己接收書本上那些知識接收得特別快。

  而化身成少女的玄箏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只是淡淡一笑。便開始緩步走開,薄霧之中,似乎是來往於田地跟那一邊叮咚作響的靈泉之間。素來張揚霸道的小玄箏,此時身上完全都是淡淡的平和氣息,完全不見一絲張狂。

  白玉瑄並沒有時間去關注這些,她現在整個人整顆心都放在剛剛翻開的那一本醫書之上,前幾頁還是最基本的入門知識,她不過就是看了一遍。卻全都記在了心上,甚至腦海之中不過就是想一想,似乎那些需要動手的步驟便如同親手試了一遍一樣,真實連白玉瑄自己都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說白玉瑄身處於空間之中。可是同樣想不通的是此時她還能感覺到處於外界的自己此時在做什麼。或者說是外面的那些人在做什麼,此時倚在馬車裡的白玉瑄還瞇著眼似是在淺眠,而旁邊的銀杏卻是時不時的抬眼看一下,似是不怎麼放心兩個人都睡了過去。

  白玉瑄時不時的注意一下外面的情況,一邊看著書裡的內容,腦子裡卻是極快地消化著自己看著的內容。

  當東方的天空開始顯露魚肚白的時候,魂識處於隨身空間之內的白玉瑄將看完的第六本書合上,不得不說這六本書看完之後,她現在也算是小半個郎中了,只是她也明白財不外露,學無止境,這不過才是一個開始而已。

  天快亮的時候,銀杏似乎是低低地喊了一聲,想來是想讓白玉瑄先睜眼吃點東西,再做其它的,只是白玉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去,想到這些,放下手裡的書本,白玉瑄將目光放到了一邊正在忙碌的玄箏身上。

  而察覺到白玉瑄探詢目光的玄箏,只是聲音極淡地說了一句:“心平靜氣地讓自己平靜下來,其實你翻看第一本醫書的時候,那書的第一頁便是你之後進出隨身空間的口訣。”

  聽玄箏如此說,白玉瑄微微閉上了眼睛,同時平心靜氣地回憶著自己之前看到的內容,這才順著口訣自空間中將魂識收了回去。

  “在馬車上睡是不怎麼太舒服呢,一會你跟小軟說若是遇到小鎮之類的地方,咱們就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然後晚上走大路,或者明天再出發也可以。”回到現實之中的白玉瑄沖著銀杏淡淡說了一句,之後活動了一下身子,只是坐了一晚上若放在平時定是腰酸背疼的,可是此時卻沒有,什麼感覺都沒有。只是渾身上下說不出的一陣通透清明。

  心下轉了轉,白玉瑄想著應該是昨天晚上在空間中度過的緣故吧。一隊人一晚上的速度也算是快的,雖然說沒到大的城鎮,可是卻在一處村莊那裡停了下來,銀杏也不知道如何跟對方說的,村子最東邊的那個大娘終是將一間側間讓給幾個人休息。

  一行人中,便只有代號為十五的暗衛是個男人,可是暗衛表示不用進房間也是可以休息的,而且這個時候主子都休息了,他更不能休息需要保護大家的安全。最後商量之下,白玉瑄讓小軟媚七七還有銀杏先休息著,醒了再換十五,反正路還長著,也不急在這一時。

  雖然說小側間的地方不算大,可是四個姑娘也可以勉強擠一擠的,媚七七本來還想跟白玉瑄說些什麼的,可是昨天一夜沒睡,也著實累壞了,想了想之後終還是閉上眼先睡了再說。

  至於小軟雖然說沒媚七七看著那樣疲憊,可是眉眼也是帶著幾分倦色的,白玉瑄甚至考慮到再趕路的時候讓十五趕車吧,四個姑娘在馬車裡擠一擠,也好休息一下。只是這個想法還沒想著如何落實的時候,白玉瑄又一次默念口訣讓自己的魂識進入到空間裡。

  這一次進來的時候,玄箏似乎正在休息,而白玉瑄也不在意,直接走到天梯那裡,拿起之前還沒看完的書繼續看下去。雖然說她也不知道自己若是修得那樣高的醫術到底有什麼用,可是這天梯的第一階便只有醫書,她若不先學習這個,便沒辦法再往上進步了。

  不過再一想,隨身空間每次都是種植了特別烈性的毒藥之後才會升級,想來若是自己能將醫術學得通透,將來尋草藥的任務也不用麻煩別人了。想到這些,白玉瑄唇角微微揚起,繼續著未看完的書。

  只是將第一台階上的一半的書都看完了,白玉瑄也沒覺得累,此時她似乎覺得自己的肉體跟魂識是分開的,魂識明明在忙碌,甚至說昨天還一夜未睡,可是身子卻並沒有覺得特別累。如今這樣也是,明明肉身是在睡覺,可是魂識卻在這裡看書學習。

  雖然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由,可是白玉瑄還是極為努力的在看著手中的書,雖然只是一晚上再加上一個白天的時間,可是白玉瑄的醫術水準卻是猛地竄了好幾個台階,想來就算媚七七,如今都要比她低出好幾個段數了吧。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白玉瑄本來還想在空間裡多看會書的,可是架不住本身餓了,睡了一天了,就早上來的時候簡單喝了幾口粥,這會怎麼可能不餓呢。

  無奈之下,白玉瑄默念口訣,自空間中將自己的魂識再一次回歸到肉體上,同時緩緩起身,沖著一直在努力喊她起來的銀杏笑了笑,這種事情她不想讓人知道,所以一笑帶過,只是說了一句:“太倦了,就睡得久了一些。”

  晚飯是在小村子裡吃的,銀杏跟大娘說了些好話,又使了些銀錢這才讓幾個人有了一頓簡單但是卻管飽的晚飯。

  “到那邊最快也要小半個月,這才是個開始呢,也不知道那邊還有什麼狀況在等著咱們呢。”吃飯的時候銀杏帶著幾分無奈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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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34 AM

第218章:抵達

  聽到銀杏如此說,媚七七似乎是沉默了一會,之後才假裝無意識地側了側頭,看了下周圍的環境是安全的之後,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木雷府不似表面看上去的那樣簡單,特別是府裡的那些小姐,在木雷府除了嫡小姐的身份好一點之外,庶女跟旁支女子的身份其實差不了太多。不過不是特別受寵,但是待遇也不會太差。畢竟木雷家還要靠這些來維系他們需要維系的東西。”

  說這句話的時候,白玉瑄清清楚楚地看到媚七七臉上晃過一抹不屑之色,或者說是自嘲之意。白玉瑄想開口,卻被媚七七搶了先。

  放下了喝了大半的粥碗,媚七七這才認真地低聲說道:“你去了那裡,萬萬要小心,木雷府裡真正當家作主的是木雷老夫人,哪怕是木雷老爺或者說是主母,都是聽從老夫人的意思的。這個老夫人特別固執,而且不容人反對她,年輕的時候也是有些手段。奇赦姨娘在府裡的地位不算太高,只是原來仗著年輕得過寵,如今雖然也算是被寵愛的,日子也不如從前的。你若是想在木雷府中站住腳,這個木雷老夫人是一個必須要拿下有角色,若是拿不下來,那麼……”

  說到這裡的時候,媚七七瞇了瞇眼,眸底透著一抹迫人的殺伐之色,之後才對著白玉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那意思很明顯,若是在木雷府不能讓木雷老夫人站在她這一邊,完全可以借著手除去了她,反正白玉瑄不是木雷府真正的女兒,也談不上弒親!

  白玉瑄沒有忽略媚七七提到木雷老夫人時候,眼底那濃濃的恨意,或者說是殺氣!想來當年她被逼得無路可走,這個木雷老夫人應該在其中起了不少推波助瀾的作用吧?

  也說不定這些年對於媚七七的追殺,這個木雷老夫人也有著一份呢。不過到底還是一個府裡的老夫人,若是將她解決了還真是個麻煩的事情,想到這些白玉瑄不由想起她在空間裡看到的那些書。說不定等到了西達自己的醫術水準也會上到一個台階。到那個時候若是想除掉一個人……

  估計也不會太困難吧。

  “這個我到時候再看具體的情況。”白玉瑄心下考慮半天,最後才淡淡說了一句,只是眉眼間俱是濃重之色,這讓媚七七相信了,她是將她的話聽了進去。

  看到這樣的白玉瑄,媚七七有一瞬的恍惚,之後才低低地繼續交待著木雷府裡那些小姐少爺還有主母姨娘們的具體情況。

  讓白玉瑄不解的是,媚七七提到木雷府裡那些人的時候,面上連點波動都沒有,好像是在說其它人的事情一般若不是說到木雷老夫人時候透露出來的恨意的話。白玉瑄會真的以為媚七七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幾年的逃亡生活下來,想來她的心也早磨得跟利鐵一般堅硬了吧。如同此時的她。

  這一路差不多大半個月,像開始時候能尋到村莊停下來休息一下的時候,還真是不多,大部分時候這都是幾個人擠在馬車裡啃幹糧,好在幾個人都不是真正矯情的千金小姐,白玉瑄跟銀杏都是重生之人,自然知道什麼才是最重的。這點苦對於她倆來說其實完全不算什麼。

  銀杏甚至覺得,跟在蘇府的日子相比,這前住西達的生活才是最恣意,最幸福的!而小軟本就是江湖兒女,而且還是個殺手,出任務的時候條件比這差的並不算少,有的時候甚至好幾天連一口水都喝不上,有吃的對於她來就已經是好日子了。

  而暗衛十五自然是同小軟一樣,不在乎這些外在的條件。他們的任務就是護著白玉瑄的安全。

  至於媚七七,本來白玉瑄還怕她不能適應,想著若是半路讓她在哪裡安頓了下來其實也好,不過最後媚七七還真就在半路安頓了下來,因為她說想了想回去總是會勾起一些傷心之事,陪白玉瑄走了這樣一段路她也算是知足了。

  白玉瑄知道她是將那天她們早飯的時候,後來說的那些話聽了進去,那個時候白玉瑄說若是想真正的強大起來,還是要靠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建立起自己的勢力才是最真實的。

  這些勢力可以與皇家與權勢無關,但是卻一定是自己需要的時候可以用得到的。哪怕是經商這樣在世人眼裡不入流的勢力!

  媚七七在靠近寧國與西達邊境的地方停了下來,她說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她算不算是站在老虎的嘴巴上,但是偏偏它吃不到自己呢。

  這幾年的逃亡生活讓媚七七對於寧國也帶著幾分熟悉了,本身她對於西達國也算是熟悉的,所以其實在這邊境之地發展算是最好的,正因這這樣,白玉瑄才將五千兩銀錢遞到她手上。

  不管媚七七拿著這個錢找個地方逍遙也好,或者真正發展起自己的勢力也好,她都不在意了。

  這一路,白玉瑄本來是想按照著白玉珩給自己安排好的路線走的,可是因為要在空間裡學習的緣故,小路太顛簸,這樣空間中的氣息便不穩,她學得也不夠靜氣。所以最後她決定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大路吧!

  本來小軟與銀杏是反對的,可是最後耐不住白玉瑄的強力分析,最後連她倆也覺得走大路才是最安全的!

  而結果就是走大路還真是安全得不得了,不知道是因為那個藏在背後的人沒了再追蹤自己的意思了,還是說沒查到自己的蹤跡呢?

  白玉瑄本來還將這個問題放在心上,可是後來進入到空間之後,直接就將這個問題拋到腦後了,這一路白玉瑄除了吃飯的時間其它的時候都是在閉著眼睛或者說是睡覺或者說是在瞇神。

  總之她都是借著這個藉口一直在空間中學習。

  最後銀杏看不過去了,還暗暗嘀咕了一句:“若不是因為我一直近身侍候著你,我還以為你是懷孕了呢,這麼嗜睡。”

  對此,白玉瑄也不在意,只是每天加緊了對於醫術的學習跟瞭解,而因為土地升級的緣故,原本一些種不活的糧食草藥居然都能成活了。正因為玄箏之前有存貨,所以白玉瑄一邊學習理論知識一邊還在空間裡自己動起了手。

  雖然說空間的土地暫時還沒有升級,可是白玉瑄相信快了,應該是就快可以了,自己還差一點契機!

  從寧國到西達國,大半個月的時間,本來白玉瑄都是走得大路的,可是到後來的時候,為了方便行事,也為了不暴露身份,在抵達邊境的時候,在暗衛十五的帶領下,四個人自一座山上翻了過去,白玉瑄雖然被折騰的半條命都快沒有了,可是卻因為走得是山路采了不少的藥材,其中還有一株珍貴的赤色靈芝!

  而白玉瑄空間裡的土地也因為這一株赤色靈芝而成功升級了,由綠色土地成功升級成了青色土地,雖然說在白玉瑄眼裡都是差不多的存在,可是看著玄箏比之前更努力,而自己的血也更多的消耗的時候,白玉瑄才覺得這空間的土地是真升級了。

  因為以前看書的閒暇時候,白玉瑄也會看會兒空間裡植物的生長,綠色土地的時候生長的是快,可是升級成青色土地之後,那生長速度卻更快了!

  九月二十一的時候,白玉瑄成功自那座看似不太可能越過去的大山那裡越了過去,成功進入了木雷萱生活了多年的道觀——淨詞觀。

  不同於長生觀是一座庵廟,這淨詞觀卻是實打實的道觀,這裡長期居住的都是潛心修行的道姑。

  而白玉瑄接著木雷萱住的地方在淨詞觀最東邊的一處小屋那裡,跟淨詞觀其實還有著差不多小半個時辰的距離。想來道觀裡的姑子們不想木雷萱離她們太近,又或者說是木雷府有人故意為之,所以才會這樣。

  不然一個小丫頭跟一個老姑姑,怎麼可能住的那麼偏,而且白玉珩給自己的資料上也說了,那個小屋子是後來建起來的,木雷萱連三歲都不到的時候便搬了過去,一住就是十二年,一直到她病故都沒離開過。

  當白玉瑄到達的時候,是一個蒙著面紗的年輕姑娘站在小屋門口迎接的她們幾個人,暗衛十五因為已經成功將白玉瑄送到目的地,便自動自覺地隱到了暗處,不再示人,小軟在白玉瑄的教化下面色也軟了不少。銀杏平時在她身邊待得久了,很多事情不用說也能明白,所以這一行人可以說配和的不錯。

  而年輕的姑娘只是簡單地跟她交待了一些,便將白玉瑄引進了小屋裡,之後又特別交待了幾句說是原來侍候的那個老姑姑已經被安排著離開了,怕誤了事情。若是府裡問起就說白玉瑄身邊帶來的是老姑姑離開之前安排的兩個近身侍候的婢女就可以。

  之後又細細碎碎地交待了不少,白玉瑄都一一應下了,一直到傍晚時分,那個年輕的姑娘這才換了身夜行衣趁著夜色將下的時候,將自己隱進了夜空之下。

  而彼時白玉瑄已經將空間裡天梯的第一階的所有書籍都讀完了,醫術自然已經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同時她早在邊境的時候,便已經成功登上第二階,那上面放置的則是武功秘笈,白玉瑄雖然沒什麼信心,可是還是認真的看了下去,同時時不時地在空間裡施展一番。

  九月二十八是西達國皇后娘娘的生辰,而已經化身木雷萱的白玉瑄便要借著這個由頭讓府裡的人接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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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35 AM

第219章:新家

  九月二十六這一天,木雷府派人過來接白玉瑄回府,因為自淨詞觀到西達國的都城——上京需要差不多兩天的路程,所以這才提早派人過來接她回去。

  對於這一點,白玉瑄覺得其實早一點晚一點對她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為了更像那麼回事,她連平時自己用的那些香料都放棄了,而是用上了檀香。

  而在離開之前,暗衛十五告訴了一個讓白玉瑄心情大好的消息,那就是趙嫻月懷孕了,如今已經被抬成了姨娘,對於這件事情白玉瑄聽過之後與銀杏相視一笑,便沒再多說什麼。

  雖然說因為寧國皇后過世,白玉瑾的婚期被向後拖了三個月,可是這已經是皇帝賜的婚事,想來就算是白玉瑾再不喜也不得不嫁,而對於衛承宇來說他想要的寶藏沒有了,那麼娶個國公府的嫡女回去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畢竟正室夫人的身份高了,對於他爭奪衛家家主的位子也多了不少籌碼。

  等到十一末白玉瑾可以嫁過去的時候,趙嫻月的肚子想來也不小了吧,能給白玉瑾添堵,白玉瑄覺得其實也算不是錯的。

  而另一外一條消息則是讓白玉瑄有點意外,甚至說有點不在意料之中了。皇帝將敏君公主指給衛府的四公子之後,遠在長生觀的白玉珂聽說這件事情便自觀中偷偷跑了出去,只是在半路卻是遇到了歹人不但淩辱了身子,甚至連命都沒了,死相相當不好看。

  白府為了顧及到凝華長公主的心情,還有白府本身的面子,對於這件事情低調處理了,白府甚至連個白都沒掛。

  倒是孫姨娘因為這件事情病得厲害,甚至腦子都帶著幾分不清醒了。

  若說這件事情是個意外的話,白玉瑄覺得也是不無可能的,可是隱隱的她心裡就是有一種不是特別好的預感,這件事情想來應該不是個意外。

  但是現在她遠在西達國。想知道些什麼。如今也沒辦法了。她所知道的,或者說所能知道的也都是白玉珩想傳遞給她的消息,而白玉珩不想讓她知道的消息,想來都被壓了下去吧。

  白玉瑄知道白玉珩是為了她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有點不太舒服。

  不過這些事情在與回木雷府相比其實都算不得什麼,最後白玉瑄還是放下了那些心思跟著木雷府派過來的馬車回到了木雷府。

  兩天的路程雖然說木雷府派來的馬車其實完全低調的可以,但是卻沒太委屈她,該休息的時候也停下來休息,最後到達木雷府的時候正好是九月二十七的傍晚。

  傍晚的霞光為大地添了一抹濃艷的色彩。白玉瑄便在這種濃濃的華澤之中緩緩地自馬車裡走了下來,因為是府裡的小姐。而且回來的時候正好趕在晚飯的點上,所以府裡也沒特別安排人過來接她,順著趕車小廝的引領進了府門,這才發現大門裡面居然站著位美艷的婦人,此時她正在婢女的攙扶下緩緩地向著白玉瑄的方向走了過來。

  白玉瑄看了看那上挑的眉眼還有不桀的性子,想來這位應該就是在木雷府裡連當家主母喜塔氏都要敬上三分的姨娘——額諾丹氏。

  木雷萱離府多年,自然不可能認得府裡的這些人。所以當額諾丹氏走近的時候,白玉瑄微微愣了下,同時將目光放在了身邊的小廝身上。而此時小廝正向後退去,旁邊一位大約五十歲的老伯接了上來,白玉瑄眉眼未動,心下卻是明白的那位小廝想來身份不高,不敢在府裡的主子面前說話,那麼眼前這一位想來就是府裡的管家了吧。

  “額諾丹姨娘安,十一小姐安。”老管家微微施了個禮。讓兩個人明白報彼此的身份,想來這也是個聰明的,白玉瑄面上並未表露太多,其實就算是有所表露也無礙的,因為此時她臉上正遮著面紗。

  “額諾丹姨娘安。”對於西達國這樣長長的姓氏,白玉瑄還真有點不太習慣,只是入鄉隨俗,她也不好省去些什麼。

  而看了看她的動作,額諾丹氏似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之後才動了動嗓子,魅惑中透著低低的喑啞:“免了,不過就是些俗視,怎麼還遮著面紗?”

  對於遮面紗這一點,白玉瑄與白玉珩也算是商量過幾次之後才定下來的,因為怕萬一有人覺得白玉瑄再與府裡的姨娘不相像怎麼辦呢?而遮面紗的藉口白玉瑄一早也想好了,如今額諾丹氏一說白玉瑄還松了口氣,如今跟這樣一位在府裡身份地位不同的姨娘一說,想來不用明天早上,府裡的人應該都會知道這個原因,而不會再多問什麼。

  想到這些,白玉瑄微微低了低頭,聲音柔柔地回道:“萱兒身子弱,這些年一見風身上便難受得厲害,所以一直遮著面紗。”

  對於她這個說法,額諾丹氏似乎是嗤笑了一聲,但是聲音低低的,連站在近前的白玉瑄都沒聽真切,不過之後額諾丹氏又開口說道:“明天是皇后生辰,府裡的小姐們都是要進宮的,你回來的晚些,再加上你的尺寸府裡的人也不知道,便沒為你準備新衣,不過看你的身形跟小十二的差不多,一會遣了人去跟小十二說一聲,就說是我的意思。左右她做了那麼多新衣,也穿不完。”

  “萱兒聽從姨娘安排。”這個額諾丹氏果然不是個好相與的,而且在府裡也霸道的厲害,若是白玉瑄理解的沒錯的話,她嘴裡所說的小十二應該是府裡的十二小姐,也是府裡如今唯一的一位嫡小姐木雷蓉。讓她一個多年不回府的庶女跟嫡女要衣服穿?還說是她說的?這不是讓白玉瑄一進府就先把敵人給樹了嗎?

  而且這是她的安排,若是不去那麼就是將面前的這位給得罪了!白玉瑄本來以為這府裡的女人多,而她不過就是個親娘沒什麼地位,自己又多年不在府裡的小庶女,想來也不會有太多人來關注她。可是如今剛回府便遇到了難題,這可讓她有點頭疼呢。

  府裡還有四位未嫁的小姐,一位主母,三位姨娘,還有一個老夫人,麻煩還真不算少呢。對了白玉瑄記得這木雷府的老夫人應該也是額諾丹氏的吧,這樣一想便可以明白為什麼這位姨娘敢在府裡如此霸道,卻沒人治得了她的真正原因。

  “是個懂規矩的,好了,爾夏帶十一小姐去她的住處,我先回院子了,在這站得久了也有些累了。”額諾丹氏說完便邁步離開,而身後的白玉瑄卻是極為規矩地行了個禮,同時柔聲說道:“萱兒送姨娘。”

  對此額諾丹氏似是輕哼了一聲,只是九月的天到底比不了夏日,天黑得早了些,此時天色暗了,連帶著聽覺都不那麼敏感了。

  “十一小姐請吧。”被喚作爾夏的婢女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一臉的高傲模樣,好像給白玉瑄帶路多委屈她似的,對此白玉瑄藏在面紗之下的唇角似是扯起了一個微微的弧度,卻並不明顯,之後才淡淡應了一句:“勞煩爾夏姑娘。”

  爾夏是額諾丹氏身邊的貼身婢女,只是讓她來送自己回小院也不知道額諾丹氏到底出的是什麼樣的心思。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白玉瑄並不覺得自己應付不來。

  對於白玉瑄禮貌的態度,爾夏輕聲哼了一下,之後才似是說給白玉瑄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一般呢喃了兩句:“十一小姐也是夠可憐的,身子不好在府外住了這麼多年,如今回府了連親娘都不肯來接一下。想來也是府裡別的不多,這嬌貴的小姐可是多的是呢,十一小姐自己悠著點吧。”

  對於自己身邊的小軟跟銀杏,額諾丹氏沒多問,這會爾夏也沒多問,不過轉念一想也能明白,對自己這個小庶女都沒太在意,又怎麼可能在意身邊的婢女呢?

  白玉瑄跟著爾夏向前走著,兜兜轉轉的走了好一會才走到一處不算特別顯眼的院子處停了下來,抬眼看了看,白玉瑄心裡微微歎了句還好,至少是打掃過的!

  “十一小姐以後便住這裡吧,這可是額諾丹姨娘特意安排的,不然十一小姐怕是這樣好的院子都住不上呢。不過在府裡別的可以不注意,但是守好自己的人,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才是最重要的,十一小姐的婢女不多,不過府裡每個小姐配的婢女也都不多,過一會婢子請示一下姨娘看是不是給十一小姐再添兩個婢女。以後十一小姐在府裡若是有什麼需要,或者有什麼不明白的,都可以來找姨娘。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十一小姐早點休息,明天還有皇家宴會。”站在小院前,爾夏就跟事先演練過一般,毫無波瀾地說完一長串話,還未等白玉瑄反應呢,便退了一步離開了。

  而白玉瑄卻是在她離開之後,微微瞇了下眼睛看了看眼前這座不算寬敞的小院,腦子裡想的卻是爾夏剛才說的那樣一番話。

  有什麼事情或者說是有什麼需要就可以去找額諾丹氏?看來這位姨娘還真將自己當成了府裡的女主子呢。

  不過與寧國不同的是,這裡的婢女自稱為婢女,而不是寧國的奴婢,這一點讓白玉瑄意識到自己是真正的來到了西達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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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37 AM

第220章:問安

  進了院子之後,白玉瑄也來不及收拾其它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這才沖著銀杏低低地說道:“帶上東西去給各院裡的主母姐姐們問個安吧。”白玉瑄沒帶上小軟,是因為白玉珩說過木雷府不比其它的府裡,也不似寧國那些沒什麼實權的國公府裡那樣鬆懈。

  木雷剛畢竟是右丞相,府裡明衛暗衛的肯定不少,白玉瑄留下小軟就是為了看一下府裡的明衛有多少,至於暗衛的事情不是還有一個十五呢嗎?

  而聽了白玉瑄的話,銀杏學著爾夏的模樣,沖著白玉瑄行了個禮道:“婢女這就隨小姐一起。”

  對此白玉瑄只是淡淡一笑,銀杏陪了她這樣久,心思也活絡了不少,所以那個額諾丹姨娘一進門給她出的難題對她們倆個來說其實還真不算什麼,不過就是麻煩了些。

  白玉瑄早在離開淨詞觀之前便用山上一種樹上結的小果實給各院的主子們編了手串,為的就是不想讓府裡的任何一個人挑了她一回來連個禮物都不帶的禮。反正她養在府外本身就沒什麼可用的銀錢,帶點東西回來也不過就是為了表示個心意。

  所以貴不貴重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思!

  木雷府的面積要比安國公白府大很多很多,因為府裡還要養著旁支的姑娘,所以可能是因為這一點,也可能是因為……左丞相的府邸也不小,所以右丞相不想讓自己的府裡不好看,所以建得如此之大。

  十一小姐自小便被送了出去,這麼多年第一次回來,府裡的佈置她當然不可能認識了,雖然說木雷府的地圖早在到達西達之前她都看了很多遍了,可是如今卻要裝作不認識。

  帶著銀杏一路走走停停,問了多名婢女之後總算是輾轉到木老太太的院子裡,位於後院最東邊上首的位置,採光最好的一處院子。

  白玉瑄過來的時候。外間守的小廝本來是不想通報的。因為白玉瑄此時穿的衣服是之前準備好的,洗得略微發白的素色衣服,看起來還不如府裡的婢女的穿著呢,也難怪小廝會不肯通報。

  小廝不通報早在白玉瑄的意料之中,但是她也不介意,只是一直低著頭等在木老太太的院子門口,不說話也不肯走,最後小廝擰不過去,冷哼了一聲便走進了院子。

  不一會自裡面走出來一位年輕的小丫頭,雖然年紀比銀杏長不了幾歲。可是白玉瑄卻知道這個是木雷老太太近前的一等大丫環映兒,得寵得很呢。看來老太太是派出了一步好棋來試自己呢。

  “婢女映兒見過十一小姐。”不卑不亢。也看不出來其它情緒,果然是跟在木雷老太太身邊的一把手,段數可是比額諾丹姨娘身邊的小丫頭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白玉瑄微微一個半禮回之,同時柔聲說道:“映兒姐姐,萱兒剛回府上,想著來給老夫人問個安的,順便送上萱兒在淨詞觀親手編的手串。”白玉瑄說完。銀杏便將放在帕子上的木制手串拿了出來,呈現在映兒的面前。

  對此映兒面上連半點起伏都沒有,只是淡淡地應了一句:“十一小姐辛苦了,老太太剛歇下,婢女便先替老太太將東西收著,待老太太醒了必定第一時間秉給老太太聽,想來十一小姐如此孝心老太太定會喜歡的。”

  “有勞映兒姐姐,那萱兒告退。”白玉瑄說完便帶著銀杏後退幾步這才轉過身來向著剛才已經打聽好的木雷府當家主母,喜塔氏的院子走去。

  而站在身後的映兒眸底暗了暗。看了眼手中明明寒酸到不行的手串,似是低笑了下,這才轉過身回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裡。

  “什麼事讓你覺得如此好笑?”映兒雖然年紀不大,可是這幾年卻甚得木雷老太太的歡心,老太太的院子中,在映兒嘴裡已經歇下的木雷老太太此時正一臉倦色地倚在正廳的上位處,看到低笑著回來的映兒不由嗔怪怪了一句。

  而聽了老太太如此問,映兒忙有禮地回了一句:“婢女是在想,這個十一小姐也算是個聰明的,本來以為額諾丹姨娘一為難她,她便沒了法子,沒想到還來了這樣一出呢。老太太,你看這樣的手串,也便是十一小姐敢拿得出手了呢。”

  隨意掃了眼放在映兒手裡的手串,老太太眉眼俱是不屑之色,之後才低低說道:“聰明有什麼用?我要的是她們得聽話,這東西先收著,不管怎麼說也是那丫頭的一點心意吧。對了,若是晚一點沒聽到夫人那邊給這小丫頭屋子裡送衣服,便讓額諾丹姨娘給送一身去。”想了想老太太似是還想說什麼,可是抵不住倦意,最後還是擺了擺手沒說其它的。

  映兒見此忙上前一步將老太太往內室裡扶了過去,至於那串手串,映兒看了眼隨手扔進了自己衣袖之中,看著礙眼暫且放著吧。

  老太太這邊的情況,白玉瑄暫時還不可能知道,到了木雷府主母喜塔氏這裡的時候,名為爾春的婢女也同映兒那般直接將兩個人攔在了外面,同時說了些軟話,這才將兩個人打發掉了。

  對此白玉瑄一直微微低著頭,哪怕是走在路上的婢女,也看不清她的真實神情,至於銀杏,一直平靜的一張臉,完全看不出來其它的。

  府裡一位老夫人,一位主母,三位姨娘,四位未嫁的小姐院子裡都走了一圈,唯一肯見她的便只有那個據說帶著幾分狂傲的十二小姐木雷蓉,當然她肯見白玉瑄不可能真的是因為想給她衣服,或者說是對她好奇。而是帶著婢女一起將白玉瑄威脅了一番,想來額諾丹氏在門口時候的言論早就傳進了後院的每一處吧,也不知道多少人在等著看她的笑話呢。

  對此白玉瑄也沒在意,一直低著頭任由木雷蓉罵完了,這才撫了撫衣擺帶著銀杏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果不出所料,當家主母喜塔氏雖然沒見她,可是回頭卻派了婢女過來送了三身衣服,還有一些不算特別華麗的首飾,而額諾丹氏也送了三身衣服,還有一些首飾,質量跟色澤都在喜塔氏送來的那些之上。

  而說好之前派過來的婢女,也跟著東西一起被送了過來,白玉瑄知道額諾丹氏這是想在她的院子裡安了眼線,她也不在意,現在空間裡她可以進去了,完全不用召喚玄箏出來,其它的秘密,那些人就算是想知道,也沒辦法知道。

  送過來的兩個婢女一個喚作醉兒,一個名喚平兒,很不起眼的兩個小婢女,白玉瑄將兩個人打發到外間侍候了。本來她也不需要這麼多人侍候的,可是額諾丹氏看起來很不放心的樣子,她不收都不太好了。

  一直到晚上歇了下來,白玉瑄這才跟著小軟還有銀杏三個人坐在白玉瑄現在的內室裡開始研究這個木雷府的真實情況。

  府裡除了幾位主子,比較有名的婢女也是有的,比如說老太太身邊的映兒,雖然說沒爬上木雷剛的床,可是因為是老太太近身侍候的,地位並不低,而且據那會觀察也是個聰明的,心思若是不重怎麼可能那麼小的年紀就能爬到老太太身邊一等大丫頭的地位呢?

  還有四位則是主母喜塔氏身邊的爾春,姨娘額諾丹氏身邊的爾夏,奇赦氏身邊的爾秋,還有便是紮裡氏身邊的爾冬。

  這四個婢女分別是那幾位身邊的近身婢女,至於那幾位小姐身邊的,白玉瑄也是簡單的記了記,沒太放在心上。

  這其中最麻煩的應該就是那個名喚映兒的,心思活且重,怕是不太好對付,若想拉攏老太太,那麼這個映兒應該是關鍵,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老太太也是出自額諾丹氏的,若是想討好老太太,先討好這一位也是必須要做到的,可是再一考慮當家主母喜塔氏,白玉瑄不由覺得有些頭疼。

  府裡的女人多,不但是事非多,麻煩也不少呢。

  不過這位十一小姐的生母奇赦氏也挺奇怪的,就算是在府裡再沒有地位吧,那麼自己親生的女兒回來了,多少出看來一眼也是那麼個意思吧。可是白玉瑄都已經主動去問安了,居然也只是遣了婢女出來應了一句便沒再說其它的了。

  單看這一點,這個十一小姐果斷是個不受重視的,如果前面這幾天再探不出來什麼,想來被忽略掉都是有可能的呢。

  想到這些,再聽聽小軟打探回來的消息,木雷府果然是有暗樁的,而且還不少。想想也是,木雷府早在媚七七當年被休棄回來的時候,便已經跟大將軍伊爾氏鬧得不算太愉快吧,府裡多些防備也是正常的。

  當然這些都不是白玉瑄現在關注的重點,她現在想著的是,木雷府裡雖然現在沒有額諾丹氏的親生女兒在,可是還有個庶子,據說也不是個安份的。

  至於未嫁的幾位小姐,除了身份不同的嫡小姐木雷蓉之外,便是九小姐木雷芊是紮裡氏姨娘親生的,其實兩位都是旁支,白玉瑄倒不覺得麻煩。不過府裡的這兩位果斷是個麻煩。

  而且明天皇后生辰穿哪個院子裡送的衣服,也是個大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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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38 AM

第221章:嫡妹

  “小姐明天穿哪一身,婢女先去備著,免得明天早上再趕了些。”銀杏怕院子裡的兩個盯著,所以一言一行都照著之前說好的來做。

  而白玉瑄本來還在犯愁要怎麼做呢,突然靈光一閃,對著小軟跟銀杏耳語了一番之後,這才高聲說了一句:“都歇著去吧,這一路也夠辛苦的了。”

  隨著白玉瑄話音的落下,銀杏跟小軟都退了出去,而白玉瑄自爬回床上便回到空間裡繼續修練,對她來說現在沒有任何事情能比讓她修練變強更重要的事情了。不過再一想剛才跟小軟他們說的那些事情,她還是得上些心才好。

  木雷府養在外面多年的十一小姐突然回府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木雷府上的小姐本來就多,也不在意再多幾個,自然少幾個也不算什麼。只是各院的真實動靜是什麼,那就很難說了。

  子時剛過,新回來的十一小姐院裡,一聲尖銳的喊叫聲打破了木雷府本來平靜的夜!

  “走水了,走水了……”最先喊出聲來的是姨娘額諾丹氏送過來的婢女醉兒,接著本來已經睡過去的銀杏小軟都忙著沖進屋子裡去救白玉瑄,雖然說這一計策是一開始三個人商量好的,為的就是將主母還有姨娘送來的衣服都燒壞了,這樣的話也許明天穿誰送過來的衣服說不定還有轉圜的餘地,可是銀杏跟小軟還是不太放心白玉瑄一個人在主屋裡。

  不過好在三個人總算是在一塊斷壁掉下來的時候沖出了院子,只是再一回頭便是漫天火海,若不是木雷府人多,怕是這會都要連成片了,剛入秋天氣本來就幹了些,這會一把火著起來速度也是極快的。

  不過這一把火白玉瑄當然不僅僅只是想將衣服燒了那樣簡單。她初回府,對於府裡的事情畢竟瞭解的還算是少的,府裡有心思的,沒心思的難免不會對她出難題,她這樣一出自導自演的把戲,不管怎麼樣都會在各院心裡留下點懷疑或者說是其它的種子在。

  只要讓本就不安寧的各院更加的不安寧。那麼白玉瑄才能在這混亂的木雷府上得到更好的生存環境。更重要的是白玉珩到底安排她過來做什麼呢?現在西達國看似平靜,但是怕是也不是真正的平靜吧。而且既然當年玉氏一族的事情還有自己身份洩漏的事情都跟西達國有關,那麼白玉瑄來到這裡就不可能真的做個養在閨閣的小姐,而是要在白玉珩趕過來調查之前先下手查到些有用的東西來!

  “這怎麼說著就著起來了呢,到底是哪個婢女這樣不仔細的,這是想燒死府裡的小主子嗎?十一小姐不過是剛回來。這是得罪誰了呀。”額諾丹氏是聽到聲音最先趕過來的,只是看了半天沒說話,一直到老太太還有木雷府的老爺木雷剛趕過來的時候,才高聲問了一句,聲音裡的跋扈之氣十足。

  “母親。夜這樣深了,你怎麼就過來了呢?映兒還不快扶老夫人回去休息。”木雷剛一看老太太都過來了,忙出聲讓人帶回去。在他看來不過就是些後院婦人慣用的些把戲,不過就是想給新回府的小十一提個醒在府裡應該聽誰的而已,完全沒必要讓老太太再來折騰一圈。

  “外面吵得厲害,我怎麼可能不出來看看,小十一剛回府,本來身子就不好,再這樣一嚇,也不曉得會怎麼樣呢。如今這樣一看這院子是不能住了,你回頭讓媳婦給重新安排個地方吧。”老太太的目光似是意味深長地在一眾人面前掃了一下,之後才在映兒的攙扶下往自己院子裡走了過去。

  而木雷剛則是在後面高呼了一聲:“恭送母親。”

  “十一一會去北邊的挨著小十的那個院子住吧,那裡也是每天打掃的,想來應該還可以住人,我看這火這樣大,估計屋子裡能用的都燒壞了吧,爾春你一會去庫房給十一小姐領些生活用品來,還有就是明天皇后娘娘生辰的衣服,之前的那些也都是按照小十二的身形量的。如今再趕怕是也來不及了,小十二一會你給你十一姐送兩身新的衣服過來,我記得之前你多做了兩身衣服的。”這個時候,白玉瑄才算是看清了木雷府主母喜塔氏的模樣,端正中帶著幾分貴氣,那一舉一動完全不是額諾丹氏可以比擬的,她只需往那裡一站便讓人覺得她身份貴氣,不可輕視。

  再聽聽她有條不紊的安排,很明顯是個考慮事情周到又通透的,怕是這木雷府裡最難對付的也便是這一位吧?白玉瑄面上半分未動,只是保持著被驚嚇到的神情,一直縮在小軟身邊,至於心裡卻在盤算著這各院的表現,還有每個人的模樣。

  難得的是白玉瑄總算是在看熱鬧的人群中看到了木雷萱的生母,奇赦姨娘。遠遠看去帶著幾分姿色的,只是氣息冷了些,似乎對於這些事情完全都不放在心上。甚至說若不是非得出來走個過場,想來她都不會出來走這一趟!

  這樣冷心冷情的娘親,白玉瑄倒是覺得有那麼點意思了,是不願意嫁到木雷府,所以才這樣冷?還是說她那個人一直就這樣?亦或者說這其中有什麼她不知道的意外?

  旁邊的小軟輕輕的的用手碰了碰白玉瑄,白玉瑄這才反應地過來,忙沖著喜塔氏行禮道:“多謝母親,萱兒嚇壞了,所以沒聽到母親說話,還請母親原諒。”

  “想你小小年紀便一直養在外面,本就可憐了些,如今一回來就面對這樣可怕的事情,到底還是難為你了,一會去了新的院子好好休息吧。剛入秋,天總是幹了些,可能有些個物什沒放好才引得走水,萱兒莫放在心上就好。”喜塔氏說話間便看到爾春已經帶著一些常用的物品來到喜塔氏身邊,似是等待喜塔氏的吩咐。

  “爾春,你先送十一小姐回新院子,安頓十一小姐先睡下再說。”喜塔氏說這話的時候,似是在幾位看熱鬧的小姐身上掃了一眼,之後才收回目光淡淡說了一句,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還將目光放到了十二小姐木雷蓉的身上。

  接收到喜塔氏的目光,與白玉瑄差不多年紀的美艷少女高傲的揚了揚頭,不屑地說道:“女兒曉的,一會定會給十一姐送去衣物,不讓十一姐凍到。”

  對此喜塔氏只是無奈一笑,並未多言,可見她對於這個女兒可是喜歡的緊。也難怪,晚上那會可是聽小軟說過了,這位十二小姐極得太子喜歡的,雖然說太子府裡已經有一個木雷府的二小姐木雷瑩的侍妾,但是木雷瑩的生母是姨娘紮裡氏,若比身份自然是沒木雷蓉高,所以太子若是喜歡,這個木雷蓉若是入了府,怕是地位會高於自家的二姐。

  太子看中的人,喜塔氏想當然的喜歡,大家族的利益牽絆也不過如此而已。想到這裡,白玉瑄又是沖著木要雷蓉一個點頭道:“萱兒謝過妹妹疼惜。”

  回應給白玉瑄的便只有空氣中若有似無的一聲冷哼,白玉瑄也不在意,似是沒聽到一般。而晚上那會還極為強勢的姨娘額諾丹氏在最開始過來的時候嚷嚷了幾句,便再沒多說話,這讓白玉瑄有點迷茫,這府裡的女主子到底是誰呢?

  微微側了側頭看了眼一臉正色卻並未說話的木雷剛,再看看同樣一臉正色的喜塔氏,這兩個人便是媚七七的生身父母,卻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沒有伸手扶她一把,而是為了利益,為了禮教差一點逼死了媚七七。

  媚七七在即將到達西達的時候卻步了,想來多少還是因這個家曾經寒過她的心,她再也沒辦法回來面對有關系的吧。

  明明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可能護著媚七七的兩個人,最後眼睜睜的看著媚七七顛沛流離,甚至說是被追殺,被暗害。

  這樣想來,白鴻禮這些年雖然說對自己的好中多少還是帶著些顧慮,可是在自己需要的時候,不管怎麼樣,多數的時候還是守在自己身邊的。只是曾經的自己並不懂這些,所以……

  其實自上次白鴻禮說完那些話之後,白玉瑄表面看似是放下了,可是實際上她心裡還是有芥蒂的,如今看到媚七七的親生父母,白玉瑄心裡的那些掙紮如今也都全然放下了。

  一直到回到新的院子裡,白玉瑄心裡還在想著剛才的那些事情,不過因為旁邊有小軟跟銀杏守著,她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這一次回來三個人都未多說話,折騰大半夜,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當然不可能再熬夜了,抓緊時間睡覺才是最重要的。

  沒一會功夫,外面候著的醉兒便敲門進來,說是十二小姐遣婢女過來送了幾身衣服來。白玉瑄為了做做面上功夫,不得不起來看看。

  這個木雷蓉倒是真聽話,喜塔氏讓她送兩件,還真就送了兩件過來,不過那衣服是新的這一點倒是真的,對此白玉瑄微微點頭沖著婢女輕聲說了一句:“替我謝過十二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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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41 AM

第222章:進宮

  第二天一早,白玉瑄早早的就起來了,今天是皇后的生辰,若是放在尋常人家,這庶女或者說是那些旁支所出的女子根本就沒有資格入宮參宴的,可是木雷家不僅僅只是西達國的八大世家之一,重要的還是木雷家多年的作派,以府中女子來維系多數的人際關系,甚至說是利益。

  所以白玉瑄現在頂著木雷府十一小姐的名號,自然是要跟著一起進宮的,雖然說木雷府的十一小姐不過是剛回府,對於西達甚至說是半點都不瞭解。

  不過在木雷府看來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不是可以為木雷府帶來利益。

  任由銀杏幫自己換了衣服,挽了頭髮,白玉瑄在心裡將所有人的關系譜又默念了一次,之後才淡淡開口道:“今天讓銀杏陪著我進宮,小軟你守在府裡,注意著府裡的動向,我初來乍到怕是會有人心懷不軌,哪怕說是我對那些人造不成影響。”

  白玉瑄並不覺得自己多想或者說是怎麼樣,想想一路平靜,偏偏在接近西達的時候卻步的媚七七,白玉瑄便明白,這西達國或者說是這木雷府怕是不是那麼好生存的。

  聽了白玉瑄的話,銀杏心下轉了轉便能明白其中的深意,她雖然說是會些拳腳,可是到底不算是厲害的,在白玉瑄身邊跟著問題不大。可是小軟的身手太好,今天能進宮的多數都是人精,若是小軟跟著一起去了,怕是會引得有心人的注意,再從中發現點什麼,那麼他們的處境也就危險了。

  小軟心裡雖然說是沒轉過彎來,但是再一想自己對於宮廷的規矩本來也不熟悉,這些日子跟在白玉瑄身邊雖然說是學了些規矩。可是若是進了宮,怕是還是不合格的。

  而且白玉瑄不讓她跟著進宮,想來應該還有更重要的理由吧,所以小軟沒多話,微微一點頭便退了下去。

  “西達的現狀怕是比寧國還要麻煩,今天進宮,萬萬小心。看得見的看不見的。都小心便是。”剛回來還沒怎麼接觸,白玉瑄也不敢確定府裡這些人的真正心思,就好像昨天那個額諾丹氏看似很囂張,可是當面對府裡的正室夫人的時候。連雷聲大都不算。

  木雷夫人喜塔氏看似不顯山不露水的,自己回府連半點反應沒有,或者說是她不屑於有反應?還是說她根本就沒將她當回事?又或者說是她跟這個十一小姐的生母不和?

  不管是哪一點,白玉瑄剛來,根基不穩,有些事情她不想去招惹,雖然說她已經從那些關系譜中看出了點什麼,但是不夠,若是想證實自己的猜想。怕是還要更多有利的條件才行。

  白玉瑄收拾好了之後便在醉兒的帶領之下來到府門口。白玉瑄在來的路上就已經仔細觀察過府裡的情況了,所以她很小心的控制著自己的步伐,趕在眾人中間走到府門口。

  不早不晚,不惹人注意。

  對此眾人反應卻是各不相同,額諾丹氏明顯的不想輕易放過白玉瑄。或者說是並不想放過出頭的機會,看到白玉瑄的時候,卻是揚著頭輕笑出聲:“十一小姐穿著這身衣服還挺好看的呢,我原發為只有十二小姐能穿出來這樣的風采呢。”

  說完生怕別人不相信她說的話似的,走到白玉瑄旁邊,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這才掩唇一笑,濃濃的香氣一瞬間淹沒了白玉瑄的嗅覺。

  不得不說這個額諾丹氏完全就是個禍水東引的高手,或者說是個沒事找事的老手了!

  本來開口的是她,偏偏在她開口之後,大家的目光卻是放到了白玉瑄身上!

  一句話看似誇她,其實還是拐著彎的誇了十二小姐木雷蓉,就是不知道這個額諾丹氏這樣明裡暗裡的討好這個十二小姐,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還說是為了額諾丹氏一族的利益?

  感覺到眾人的目光放到了白玉瑄的身上,白玉瑄低下頭的目光中劃過一抹淩厲,卻是極快的掩飾了下去,自重生之後,演戲這種事情於她來說不過信手拈來,說演就演!

  所以,片刻之後白玉瑄半掩在面紗之下的唇抿了抿,眉眼裡的光也暗了暗,之後才略顯生澀地說道:“十二妹妹天生麗質,配的自然都是上好的衣服。”

  白玉瑄早上來之前便已經決定了,在沒有站穩根基之前,她能做的便是不顯山不露水,或者說是坐山觀虎鬥。

  畢竟在西達她一點可以倚仗的勢力都沒有,所有能靠的也便只有自己了!她不可能一來就將自己變成活靶子。

  白玉瑄的話音剛落,額諾丹氏眉眼一挑,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聽到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木雷蓉淡淡說了一句:“人都到了便出發吧,再拖一會宮宴怕是都結束了。”說完便獨自上了前面的第二輛馬車之上。

  最前面的那個豪華的馬車裡坐的應該是木雷剛跟正室夫人喜塔氏,第二輛馬車裡莫不是只坐木雷蓉一個?眉眼微瞥看到了額諾丹氏微微不霽的臉色,白玉瑄低頭不語,在府裡一眾女眷的張羅下,跟著上了後面的馬車。

  對於姨娘額諾丹氏剛才的話是不是授意於木雷蓉的事情,白玉瑄一點興趣都沒有。一點排外的心思,白玉瑄還是明白的,木雷蓉現在是府裡僅剩的嫡女了,她讓額諾丹氏試探自己的深淺,不過就是想看看自己對她有沒有威脅。

  就是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有沒有讓她滿意呢?怯懦中透著一點微微的鎮靜,所借的也不過是在觀內多年的安穩日子,想來這些人應該是滿意了吧。

  而另一邊,略帶冷肅的宮殿之內,一塊純白色的波斯毛毯將整個內室的地都鋪得滿滿的,淺淡到無的香爐梵在一邊的紫檀案幾上,隱隱的似乎能看到淡淡的紅光。寬大的暗青色幔簾之後,是一張超出想像的大床。

  一身白衣的子書長離此時正倚在床頭,帶著幾分淺笑的看著手中的紙張,微微翹起的唇角似乎說明瞭他此時的好心情。

  只是他還沒看完呢,便看到一名渾身上下被黑衣包裹的相當嚴實的男子快步地走了進來,只是站在超大的波斯毛毯之後卻是生生頓住了腳步,說話的聲音無波無瀾:“主子,剛得了消息,國后娘娘正往王府趕呢。”

  “落棋啊,其實你有辦法讓她沒辦法走出宮的不是嗎?故意來讓我糟心是不?”倚在床頭的子書長離在聽到落棋的話後,眸底閃過一抹幽暗,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渾身上下是滿滿的毫不掩飾的殺氣,不過卻又是極快的收斂了起來。再次開口的聲音冷的讓落棋的唇角抽了抽。

  不過饒是如此,落棋還是無波無瀾地應道:“辦法自然是有的,只是宮裡那位似乎很想讓國后娘娘來呢,兩邊權衡取其弱,主子常教的。”

  落棋答的有板有眼的,聽得子書長離陣陣胃疼,手底下沒一個正常的屬下也就算了,可是這麼多奇葩到底是怎麼樣混到自己手底下的?

  “落松有沒有消息?”心下一晃,子書長離也不再糾結落棋之前的問題,淡淡問了一句,眉眼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已經在西達穩住了,不過新傳來的消息還沒有關於女主子的。”落棋這個人向來死板死眼,落松動身去西達之前,特意跟他囑咐了好幾遍,生怕他再死心眼的得罪了子書長離。所以這會功夫對於白玉瑄的稱呼問題,落棋做的明顯的比另外兩只要好許多。

  許是落棋的稱呼取悅了子書長離,本來平靜的容顏突然閃過一抹亮色,雖然極快,卻是真正存在過的,挑了挑眉,再次開口的聲音帶著幾分隨意:“這個白玉珩也太不待見我了吧,悄地聲息的就想把瑄兒弄走?太小看人嘍。”

  聽了子書長離的話,落棋愣了一下,總覺得自己怎麼總是不跟自家主子在一個頻道上呢?他說的好像不是這件事情吧?他在說暫時沒有女主子的消息,怎麼主子一點都不擔心呢?

  莫不是那個女人不是女主子?自己又讓落松坑了?

  倚在床頭的子書長離似是看明白了落棋的糾結,好心地解釋了一句:“她應該是準備趕在特殊的日子去西達的,所以暫時沒有消息很正常。白玉珩那小子精明著呢,總不會讓瑄兒被人傷到的,只是這快要趕到府裡的那一隻啊……”

  說到這裡的時候,子書長離輕輕咳了一下,落棋不解,眉頭一擠不安地問道:“主子可是身子不適?”

  不得不說,對於落棋的死心眼,在這種需要被坑的時刻,子書長離還是比較欣賞的,所以看到落棋殷切的小眼神之後,子書長離又無意地咳了一聲,之後才微微歎了口氣:”國后娘娘都快殺進來了,我又怎麼好得了呢?估計她來了,我離那一步也就不遠吧。”話音落下之後,子書長離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死心眼的落棋一見這場景,臉色冷了冷,之後才咬牙說了一句:”屬下這就去想辦法,一定不讓國后娘娘進府禍害主子。”說完便似一陣風一般離開,留下厲眼雲淡的子書長離,平靜的容顏之上,哪見一占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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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u 發表於 2014-7-21 07:41 AM

第223章:派系

  這一邊子書長離嘻笑怒罵的調劑著自己的生活,而另一邊的白玉瑄上了馬車之後才發現,與她共乘一輛馬車的是八小姐木雷芳跟十小姐木雷菲,想想也是,兩個是府裡旁支出的小姐,而另一個則是多年未回府實力不明的庶女,想著待遇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更何況木雷萱這個庶女的生母還不是出自大的世家,得寵也看不出多少,跟旁支出的小姐共乘一輛馬車也無可厚非。

  不過好在木雷芳與木雷菲並不像嫡小姐木雷蓉那般難相處,兩個人自上了馬車便一句話也不肯多說,偶爾用眼神交流一下,白玉瑄也全當看不見。此時她的心裡還有自己的顧慮。

  這一次雖然說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可是白玉瑄卻並不覺得這是一場好宴,甚至隱隱的,白玉瑄覺得有些不安。

  借著馬車裡安靜的功夫,白玉瑄又一次將西達國的八大世家又分析了一遍,皇族西羅氏不用說,至於其它的七大世家,皇后出自伊爾氏,太子是皇后的親生兒子,那麼是不是可以認定為伊爾氏一族是保太子西羅簡一派的?

  現在西達國內除了太子,便是五皇子的實力不容小覷,那麼這八大世家又有誰是保太子一派,誰又是保五皇子一派的呢?

  五皇子西羅修的母妃是哈濟氏,而西羅修的正妃也是出自哈濟氏一族,那麼可以肯定的是哈濟氏一族肯定是保五皇子一派的,只是其它的呢?若說可以從各自皇子所娶的妃子中判斷,那麼是不是太簡單了呢?

  而且自己心裡反復存在的不安感到底緣自什麼?白玉瑄想了半天終還是沒想明白,最後索性不再浪費時間,直接閉目養神,實際上則是讓自己的魂識進入了空間中,上次自那條山路上繞過。雖然說浪費了些時間,可是卻因為走的是山路,而采到不少好藥。

  而且天階第一階的藥典書籍白玉瑄都已經看過了,這會正看第二階的,雖然說是些關於防身功夫的,白玉瑄這個年紀其實已經不怎麼適合修習了,可是若是想繼續下去。那麼第二階就不能跳過去。

  進入空間之後。白玉瑄先是看了看空間中的土地,小狐狸玄箏此時正躺在靈泉之上睡覺,想來應該是累了吧。對此白玉瑄也不在意,直接越了過去。看了看藥田,長勢不錯。

  之後這才走到天階那裡,繼續看她之前未看完的書。現在的白玉瑄對於藥理或者說是醫學已經有了飛一般的進步,也就是說現世之中那些神醫之類的都不一定有白玉瑄這般水準。

  畢竟隨身空間裡的效果要強於外界許多。

  到達皇宮的時候,白玉瑄已經看完很長的一卷書,雖然說用的是魂識,可是到底還是有些累的,不過心中的不安並沒有因此而消退,反正越來越濃重。這讓白玉瑄覺得有些奇怪。莫不是這一次進皇宮會發生什麼她也沒辦法預料的事情嗎?

  因為心中的這份不安。白玉瑄每一步都邁得格外小心,下了馬車之後只是跟在整個隊伍的中間靠後的位置。前面有家主還有當家主母,再不濟還有嫡小姐,犯不著她沖到前面去。

  微微垂著眼眸,白玉瑄時不時的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周邊的一切。同時心裡也時刻警惕著。畢竟這不是在寧國,雖然說在寧國她也是一名庶女,可是到底還有一個疼愛她的父親,就算是出了什麼事情,也有緩沖的餘地,可是這裡不同。先不說父親這號人物,她陌生到近乎於無,連還在世的娘親,她都完全看不懂,莫不是真的分開多年,所以沒有感情?

  “蓉妹妹今天可真是明艷動人,把我們這些老人真真兒都比下去了。”思考之間,突然聽到一道脆脆的聲音傳來,雖然說是清脆,其中卻又透著一絲嫵媚在裡面。白玉瑄心神一晃,不由納悶這是哪號人物呢?

  “柳側妃說笑了,木雷蓉不過一介未出閣的女子,又怎麼能與皇子妃相比呢,莫說笑了。”走在前面的木雷蓉看到來人的時候,眉眼冷硬地隨了一句,之後便打算直接走開,不繼續停留的,可是顯然的那位柳側妃並不打算就這樣讓木雷一家過去。

  “蓉妹妹這話說的多生疏啊,我家裡的那個弟弟前幾日進宮還跟我念叨著說蓉妹妹當真是咱們西達的後起之秀,美艷不可方物呢。”柳側妃這話雖然聽似跟誇獎似的,可是卻又透著讓人不舒服的嘲諷之意,想來這個人跟木雷蓉或者說是跟木雷家並不對付。

  柳側妃?白玉瑄在心底尋找了半天才勉強算是猜到了她的身份,既然是皇子妃而且還是個側妃,那麼應該是五皇子的側妃,只是五皇子的側妃有兩位,哪一個妃子的名字中帶個柳字呢?

  “嫡庶有別,木雷蓉不勞烏木古家的庶出子弟惦記了。”不得不說,這個木雷蓉說話半點不考慮情面,或者說這已經是兩個人多次過招之後的結果?

  不過經木雷蓉這麼一說,白玉瑄也算是能猜到這個柳側妃的身份了,五皇子的兩位側妃中倒是有一位是庶出,烏木古家的庶小姐烏木古柳霜。這下也能對上了,側妃,還是庶出,名字中又帶個柳字,想來就是這個烏木古家的庶小姐了。

  “喲,後面這位戴著面紗的妹妹怎麼看著這樣面生呢?莫不是蓉妹妹又多出一位旁出的妹妹?”被木雷蓉一句話堵得臉色不算好看的烏木古柳霜本來已經僵住了,可是一轉頭便看到走在最後面,頭微微垂著的白玉瑄。不過眨眼之間便又找到了攻擊木雷蓉的利器。

  不過她這話雖然聽似無意,可是卻是透著濃濃的諷刺的,想想木雷家這些年,以女子為支點來維系整個家族的事情,雖然說大家心裡都有數,可是如此擺到檯面上,別說木雷蓉了,連走在前面的當家主母喜塔氏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了,好在女譽是單獨入宮的,而且老夫人因為年長的原因,並未進宮。不然這會怕是會引發兩大世家家主的戰爭了吧?

  當然這都是白玉瑄猜測的,這會炮火一下子燒到她身上,她也有些沒辦法,也不知道這位柳側妃到底跟木雷蓉有什麼仇,就算是各為其主也不用一見了面就互相打壓吧?

  “旁系談不上,不過是跟柳側妃一般的庶出女兒,身子不好,多年不曾回府罷了。”反應過來的木雷蓉也不在意烏木古柳霜如何說了,冷冷的回了一句,同時深深的剜了白玉瑄一眼。

  木雷蓉這句話一出,白玉瑄很清楚的感受到了那位柳側妃的怒氣,心中不由暗暗歎了口氣。她不想惹事,可是為什麼事情總是能有意無意的燒到她身上?

  “柳妹妹在這裡呢。我這裡裡外外的尋了半天,娘娘正尋我們呢。”就在兩方的氣息有點古怪冷凝的時候,又傳來一道溫婉輕柔的聲音,白玉瑄微微側了側目光,卻是連頭都未動半分,看了一眼來人。

  一身暗紫色的宮裝顯得有些沉悶,至少白玉瑄覺得來人年紀應該不算太大,可是卻穿著這樣重顏色的衣服,總有一種抬不起身份的濃重感。

  “不過就是遇到了柳側妃,大家隨便聊兩句,巧側妃既然來了,那我們便先進去了。”見到來人走進,木雷蓉懶懶的應了一句,便邁開腳步離開,離開之前卻是沖著來人行了行禮。

  雖然說木雷蓉語氣不善,可是禮數卻周全的很,來人雖然說面色不悅卻說不出來些許不是。

  跟在後面的幾位小姐連同白玉瑄也都依樣畫葫蘆地跟著行禮,之後才跟著木雷蓉還有走在前面的幾位夫人快步的走了過去。

  只是白玉瑄還未走過去,卻是被柳側妃輕輕的擋了一下,不過卻是極快的一下子,白玉瑄眸底微閃,又是一欠身以示歉意,這才跟著木雷蓉他們繼續前進。

  身後卻是傳來柳側妃帶著幾分得意的聲音:“原以為是個出息的,也不過如此嘛。呵呵。”說完似是不解氣一般,又得意的笑了笑。

  “我們先回吧,娘娘正尋我們呢。”白玉瑄走出一段距離之後,隱隱的聽到這樣的一句話,不過白玉瑄因為最近修練的原因,所以聽力也算是不錯的了。這樣一句話她還是聽到了,心裡也隱隱的猜到了後來人的身份,應該是五皇子另一位側妃,白玉瑄記得白玉珩給的那些卷軸裡,提到過這位側妃,應該是額諾丹家的小姐。

  只是這又讓白玉瑄帶著幾分迷茫了,這額諾丹家到底是保太子一派,還是保五皇子一派呢?若是白玉瑄沒記錯的話,那位皇后娘娘家的親侄子,媚七七曾經的夫君,寵妾滅妻的那個妾室應該就是額諾丹氏的小姐。

  只是額諾丹家又送了一位側妃到五皇子這裡,莫不是說額諾丹氏想兩派都保著,然後在最後時刻見風使舵?

  這樣怕是不現實的吧,那些個位於權利中心的人物,又有哪個是傻子呢,怎麼可能任由額諾丹家這樣左右搖擺呢?

  白玉瑄在身後緩慢的跟隨著,只是鼻息輕嗅之間,卻是發現了自己進宮之前的不安到底緣於何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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