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大姑娘?
蘇菜菜愣住,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
待她眼尾掃到床單上那抹鮮紅的血漬時,腦袋裡翁的一聲,臉頰若火燒,漲紅一片。
大姨媽竟然來了。
並且還被兩個男人看到了自己的姨媽血。
蘇菜菜悲痛欲絕,臉臊得恨不得挖個地洞將自個兒埋進去。
這下可丟臉丟大發了。
宮玖好笑地看著蘇菜菜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拍了拍她的腦袋瓜子,熱心道︰「你這兒應該沒有準備月事帶吧?走,去為師那兒,為師的彌月閣裡有不少乾淨的月事帶呢。」
蘇菜菜瞅了宮玖一眼,眼神古怪︰你一個大老爺們沒事用月事帶做什麼?
似乎知道蘇菜菜在想什麼似的,宮玖嗔了蘇菜菜一眼,鳳眸光轉,笑得風華絕代︰「這不是為蘇兒準備著的嘛,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蘇兒沒有父母,這些女兒家的事情自然是由為師代勞。」
說的好聽,你摸光我渾身上下那會兒怎麼沒有想到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呢。蘇菜菜默默翻白眼。
沒有理會被敲成原形的顏弗,宮玖牽著蘇菜菜的手,閃影掠風,縮地成寸,來到彌月閣。
這是蘇菜菜第一次來彌月閣,閣中金珠玉翠,珠簾華韻,玉璧生輝,紅紗垂簾落地而臥,如同女兒家的閨房,但卻又處處顯得輕浮奢華,不似正經人女兒家閨房那般清幽粉膩。
蘇菜菜鼻頭一皺,下意識想起了秦樓笙娘的留玥閣。
這兩處地方雖然裝置內構均不相同,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一樣的浮糜艷俗,勾人心癢。
這變態身為一個漢紙將自己的房間扮作女兒家的閨房就算了,竟然還裝扮成妓子的閨房。
蘇菜菜嘴角抽了抽。
口味還真是獨特。
宮玖將紫檀木山茶花瓖玳瑁碧紗衣櫃打開,裡頭是疊的整整齊齊的紅衣華裳,蘇菜菜不由嘖嘖稱奇,她再怎麼喜歡綠色,也不會讓自己的衣櫥裡單單只放著綠色的衣裳,就像五師兄辭雪,他平時一般都會穿月白色的衣裳,但偶爾也會穿上黑色的勁裝。
一個人再怎麼喜歡一種顏色,但看久了總會審美疲勞。
像宮玖這樣偏執病態的喜歡,還真是少之又少。
宮玖在衣櫥裡最裡頭,翻出一個紅色的包袱,將它拿出來放到花梨木圓桌上攤開,包袱裡頭放著一小堆白色的布條,想必就是月事帶——古代的衛生巾了。
月事帶是在布條裡包裹著棉花和草木灰,兩端繫著長長的細繩,女子葵水來時,便將布條置於兩腿之間,再用上方的兩條細繩繞著胯部繫上一圈。
模樣和丁字褲有些相像。
宮玖將一個月事帶遞給蘇菜菜,迫不及待道︰「蘇兒,快去換上試試。」
他眸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想了想,又從衣櫥裡拿了一套紅衣褻褲給蘇菜菜,細心叮囑道,「你褲子也髒了,還是先換上為師的衣服再說吧,喏,屏風在那裡。」
蘇菜菜直覺得宮玖的眼神十分古怪,但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蘇菜菜沒有多想,拿了月事帶和衣服之後便走到屏風後面開始脫衣服,脫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想到,她這樣在男子房中換衣會不會有些不妥?宮玖會不會偷看?
想到這裡,蘇菜菜心驚肉跳,暗罵自己實在是太放鬆警惕了,她將脫掉的外裳又重新穿了起來,賊頭賊腦地湊到屏風邊,往宮玖的方向望去,眼神對踫,宮玖正眼巴巴地望著這邊。
蘇菜菜心中一凜,這變態果然在偷看自己。
宮玖看到蘇菜菜露出腦袋張望,也是一愣︰「怎麼速度這樣快?」
蘇菜菜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推辭道︰「我還是回沉魚閣自己換吧,不打攪師父休息了。」
宮玖攔住蘇菜菜︰「怎麼會打攪呢?是不是不會繫這帶子?」宮玖一副「我就知道你笨」的樣子,從蘇菜菜手中接過月事帶,牽著她的手往屏風後面走,笑眯眯道,「來來來,為師幫你。」
偷雞不成蝕把米。
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用、不用了……」蘇菜菜臉漲得通紅,「我自己會繫。」
宮玖眨眼,嬌滴滴道︰「跟為師客氣個什麼,為師又不會笑話你。」
「真不用了……」蘇菜菜有苦說不出。
宮玖想了想,恍然大悟道︰「蘇兒,你該不是擔心為師趁機佔你便宜吧?」
蘇菜菜︰難道你不是?
「蘇兒,為師在你眼中就這麼不堪嗎?」宮玖微微嘟起水潤的紅唇,顯示自己的不滿,蘇菜菜有些心虛,暗自道難道自己真的誤會了他,正皺著眉頭思索的時候,卻聽著宮玖繼續抱怨著道,「為師佔你便宜,還需要趁機?這也太小看為師了點吧……」
蘇菜菜︰……
這可真是大實話。
蘇菜菜默默掩面哭泣。
看來命定是有這麼一劫逃不脫了。
宮玖伸出濕軟濡潤的舌頭,舔去蘇菜菜眼角的淚痕,笑眯眯道︰「蘇兒,你怎麼又濕了?」
蘇菜菜抖了一下,許久沒有聽到的魔音穿耳,依舊威力不減當年。
真是又懷念又悲傷。
蘇菜菜聽到這聲諷刺,只覺得未來一片灰暗無望,眼淚流得越發洶涌了。
宮玖強行扒光了蘇菜菜的褻褲,非要親自幫她換上月事帶,蘇菜菜自然是拼命扭著身子不合作,臉臊得像是要燒穿整個臉蛋似的,大概是因為身體扭動的幅度太大,蘇菜菜覺得小腹一股熱流涌出體外,心中暗叫一聲糟糕,便聽見宮玖「嘖」了一聲,他的手抬了起來。
那隻削蔥根般白潤柔細的縴手手背上落了一滴血珠,白底紅珠,刺眼得很。
她的葵水竟然滴到了他的手上。
蘇菜菜「轟」的一聲,腦袋裡炸開了花,心中如鼓擂敲。
為什麼要在他的面前這樣丟臉?為什麼總是要讓她這麼丟臉?
蘇菜菜痛哭流涕抓腮撓牆。
給她一塊豆腐讓她自我了斷算了吧。
可是,人生總是沒有最絕望,只有更絕望。
卻看那宮玖盯著手背上那滴血珠愣了兩秒鐘,突然將手遞到了唇邊,紅唇微啟,伸出粉嫩濕軟的舌頭,將那紅艷艷的血珠舔舐乾淨,末了,砸了砸嘴︰「這水味道還不錯。」
味、道、還、不、錯……
難道你還想再來一杯麼魂淡?!
蘇菜菜臉紅得像是快要爆炸一般,七竅生煙,頭暈目眩。
身子晃了晃,蘇菜菜虛弱地扶住屏風,吐血身亡。
宮玖勢如破竹,不一會兒就將蘇菜菜的褻褲褪了下來,蘇菜菜那個當口羞臊得連掙扎的勇氣都沒有了,只得在宮玖懷裡躺屍撞死,她總是這樣,一遇到事情了就會鴕鳥躲避,宮玖將月事帶放到蘇菜菜兩腿之間,安置好了之後,又將上方的兩條細繩繫到她的胯上。
一個月事帶就這樣被固定好了。
蘇菜菜等了一會兒,依舊覺得身下涼涼的冷風直灌。
這位小哥這位爺,月事帶綁好了您到底是給我穿上褻褲先啊。蘇菜菜淚流滿面。
突然,感覺到一隻柔若無骨的手在輕柔地撫摸著她柔嫩的臀部,那力道如同風掠湖面般輕柔婉曼,若有似無的撫摸撓得人心中直癢癢。
蘇菜菜陡然一驚,這變態又想做什麼?
她驀然睜大眼睛,望進了一雙戲謔的鳳眸裡。
他「呀」了一聲,眉眼彎彎道︰「蘇兒不裝死了?」
蘇菜菜臉上一紅,在屏風上找到掛著的褻褲,迅速將褻褲套在了身上,這過程中宮玖一直都沒有出聲阻攔,只彎著一雙好看的鳳眸,含笑盈盈地看著她動作,眸光寵溺,溢滿縱容。
待蘇菜菜收拾完畢,想要繞過屏風的時候,宮玖出聲道︰「蘇兒這是要去哪裡?」
蘇菜菜小聲道︰「自然是回沉魚閣。」
宮玖上前兩步,勾唇道︰「顏弗可能正在沉魚閣等你回去自投羅網喲。」
蘇菜菜虎軀一震,想起《暖酥消》中,顏弗曾經在卿嫵來葵水的時候,化作蝙蝠一頭扎進她汩汩流血的幽徑裡,貪婪地吮吸著污血,撲閃撲閃地揮動著沾血的翅膀,鮮血淋灕,催人欲吐。
蘇菜菜臉色一白,這腳是再也抬不起來了。
她乾笑道︰「師父不是可以將顏弗弄走嗎?只要弄走顏弗,我就能回沉魚閣了。」
宮玖眨了眨眼睛,一臉可惜的模樣︰「可是為師一點都不想趕顏弗出沉魚閣呢……」
蘇菜菜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宮玖笑眯眯道︰「蘇兒今晚就在彌月閣留宿吧。」
蘇菜菜在心中囁喏︰在您這裡留宿跟羊入虎口有什麼區別?
宮玖摸了摸蘇菜菜毛茸茸的腦袋瓜子,笑眯眯道︰「放心,為師不會拿你怎麼樣的,就算為師真想拿你開刀,你以為你回了沉魚閣就能逃脫得了嗎?」
……所以是……沒有退路了麼?
蘇菜菜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只得忍辱負重,答應宮玖在彌月閣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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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夜,宮玖竟然真的沒有拿蘇菜菜怎麼樣,只是單純的擁著她在床上睡覺,蘇菜菜本來還提心吊膽擔心他老人家心血來潮玩碧血洗銀槍,所以一直強打著精神不肯閉眼睛,但看他手腳老實,沒有撩撥她,她就慢慢放下心來。
或許,宮玖說得沒錯。
如果他真的想拿她怎麼樣的話,她就算回到了沉魚閣也於事無補。
這麼想著,蘇菜菜一夜的擔驚受怕終於慢慢鬆弛下來,慢慢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翌日,蘇菜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房間裡陰媚柔和,紅紗沉重,窗扉緊掩,沒有一絲陽光透進來。
蘇菜菜眨了眨眼睛,這才意識到這裡不是自己的沉魚閣。
她動了動身子,想要爬起來,身子陡然一僵,感覺自己光裸的臀部上似乎還黏著一隻冰涼的爪子,她僵著脖子,慢慢回過來頭,宮玖和衣而臥,閉眸斂容,睡得正沉。
他那雙冰涼柔縴的大掌,正放在她光裸的臀瓣上。
光裸的……臀瓣?
蘇菜菜瞪大眼睛。
宮玖這變態什麼時候把她褲子給扒了?
「碧血洗銀槍」五個大字在蘇菜菜腦海中呼嘯而過。
她虎軀一震,連忙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沒有青紫紅痕,也沒有什麼撕裂酸麻的痛楚,想來宮玖應該沒有對她進行實質性的傷害,但他把她褲子脫掉只是為了撫摸她的臀瓣嗎?
蘇菜菜一陣惡寒,這個喜好還真是稀奇。
蘇菜菜在腳邊找到自己的褻褲,正準備翻身將它套上去的時候,一隻潔白的縴手將蘇菜菜的手臂握住。蘇菜菜抬頭去看,不知何時,宮玖已經睜開了眼睛。
他蒲扇般的眼睫微微顫動,鳳眸慵懶地掀開,帶著清晨初醒的薄媚。
宮玖盯著蘇菜菜的腿,嬌媚悠涼道︰「穿上褲子做什麼,這樣挺好看的……」
蘇菜菜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白生生的兩條長腿,下面什麼都沒有穿,只繫了一個月事帶,看起來頗像是穿了一件性感丁字褲。
似乎有些明白昨天晚上宮玖為什麼那麼熱心地非要幫自己穿上這月事帶了。
感情是為了好看。
就跟現代的男人喜歡女人穿上丁字褲一樣的道理。
半遮半掩,肉香骨膩,糜色曖昧。
但身上這股血腥味道著實是燻人的很,難道宮玖就聞不到嗎?
蘇菜菜瑟縮道︰「師父,我身體很難受,想重新換一個新的月事帶。」
「女人就是麻煩。」宮玖哼了一聲,滿臉的嫌棄,但卻仍舊起身去圓木桌上拿了一份乾淨潔白的月事帶,走到床邊,就要解蘇菜菜身上這條髒掉的月事帶幫她換上。
蘇菜菜心中一跳,連忙去攔︰「師父我自己會弄,自己會弄!」
宮玖看了一眼蘇菜菜漲紅的小臉,退後一步,抱胸而立︰「那好,你自己弄,為師不插手。」
蘇菜菜這回學乖了,拿著月事帶和褲子,立馬跟小兔子一般逃到紗櫥後面,也不計較宮玖會不會偷看了,直接解了細繩,彎腰將乾淨的月事帶重新繫上,套上褲子。她將那條髒了的月事帶從地上撿起來,想著等會兒回沉魚閣就找塊地方將它埋了。
辭過宮玖,蘇菜菜回到沉魚閣重新換上了自己的衣裳,她剛才身上這套是宮玖的衣服,若是穿上那身去聞海殿,一定會被卻維他們問七問八,蘇菜菜不好解釋。
聞海殿今日教授的是定身術,蘇菜菜看了一眼四師兄顏弗,那人正一臉饑渴地看著蘇菜菜,眼睛裡閃爍著餓狼一般凶殘的綠光,一副想撲倒又很猶豫的模樣。
蘇菜菜深深覺得,這定身術真的太有必要掌握了。
依舊是學不會,毫無進展,蘇菜菜垂頭喪氣,熱心的別宮師兄們圍上來紛紛獻計,有說幫蘇菜菜補習的,有說要送蘇菜菜靈丹妙藥的,蘇菜菜受寵若驚,紅著小臉一一應著。
他們痴迷灼熱的目光落到蘇菜菜的小臉上。
蘇菜菜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開始擔心自己的未來。
「你們都走開,小師妹是卻維的小師妹,不準你們打她的主意!」卻維驕橫地將別宮的師兄們推開,將蘇菜菜護到身後,寒著一張小臉,瞪著他們。
待別宮師兄們走後,卻維才斂了寒臉,跑到蘇菜菜面前,紅著小臉道︰「小師妹,你是我們疏月宮的,千萬不要被其他宮殿裡的師兄們拐跑了。」
蘇菜菜點了點頭,看著卻維通紅的小臉,眉頭皺得越深了。
今日蘇菜菜來了葵水,因此不用去海巒洞洗髓,她用過晚膳,便早早地上床入睡。
「吱呀」一聲,宮玖推門而入。
蘇菜菜從床上騰地跳起來,一臉警惕︰「師父,你半夜來我這裡做什麼?」
宮玖慵懶地眨了眨眼睛︰「為師這不是擔心顏弗會過來打擾你睡覺所以特意過來保護你嘛……」
鬼才相信你胡扯。蘇菜菜默默翻白眼。
宮玖徑直走到床邊,脫了鞋,爬上蘇菜菜的床,將她擁到懷裡,倒在枕頭上,愜意道︰「果然抱著你睡覺比較舒服……」宮玖一頓,「為師素來眠淺,周遭有個什麼動靜都會立馬清醒過來,可是今日早晨為師卻睡得那樣沉,你醒了都為師都沒有發現。為師往日裡一個人睡習慣了,房間裡冷冷清清的,別人不習慣,但為師卻覺得十分舒服,享受這安靜的孤獨,今日才發現,原來比冷清更舒服的是陪伴,其實兩個人一起入眠也挺好,手能摸得到,眼睛能看到,便覺得時間一點都不難熬。」
你不難熬,我很難熬啊大哥。蘇菜菜在宮玖懷中一臉苦大仇深。
天知道宮玖會在她睡覺的時候又做出什麼下流的事情。
第二日,蘇菜菜醒來的時候果然發現自己的褲子又被宮玖扒了,而他白縴柔細的手掌依舊放在她粉嫩的臀瓣上,如同生來就和她的臀瓣長到一塊似的。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皆是如此。
第五日的時候,蘇菜菜的葵水已經徹底清乾淨了,於是宮玖便要求蘇菜菜繼續泡洗髓池。
像這樣又繼續泡了十幾日,蘇菜菜覺得池水越來越溫和,甚至已經漸漸開始感覺不到疼痛了,大多數的時候,蘇菜菜就像是在泡溫泉一般,舒心愜意地躺在池壁邊,張開雙臂享受身心放鬆的感覺,而宮玖則是在岸邊,將蘇菜菜的青絲鋪平,用沾著桑果汁的楊柳木梳將蘇菜菜的青絲梳整,保養著她滿頭烏黑的秀髮,讓它更加順滑水潤。
溶洞裡水汽氤氳,煙霧彌繞,燻人心懷。
偶爾還能聽見一兩滴霧珠凝聚在石柱上滴落入水的滴答聲。
清潤靈脆,餘聲廖蕩。
蘇菜菜泡在水中,現如今的池水已經和如平常溫泉之水無異,溫和暖融,瑩潤入膚。
趁蘇菜菜放鬆的時候,宮玖一隻手附到她額上探了探,他放下手來,對著蘇菜菜柔聲道︰「你體內蘇采兒的魂魄已經徹底被洗髓池的池水洗乾淨了,這副身體如今是你一個人的了……」
蘇菜菜只覺得這溫泉跑得十分舒爽,有些不捨道︰「那我以後還能來這裡泡溫泉嗎?」
宮玖笑道︰「自然是可以。」
兩個時辰轉瞬即過,蘇菜菜泡得渾身嬌軟無力,臉上也是燻熱嫣紅,透著幾分媚意,她慢悠悠地準備爬上岸穿衣服回沉魚閣,卻被宮玖一把從岸上扯回水裡,撲騰起一大片晶瑩的水花。
蘇菜菜抹了抹臉上的水珠,瞪著宮玖,控訴道︰「師父你這又做什麼?」
宮玖幽沉深邃的鳳眸直勾勾地看著蘇菜菜的臉,眸色漆黑似海,看了許久。他無聲貼近蘇菜菜光裸的嬌軀,手臂在水中環住蘇菜菜縴細的腰肢,將嬌小的她摟在懷中,沙啞的嗓音。
「為師想試試。」
「試什麼?」蘇菜菜不明所以。
宮玖紅潤的薄唇微微勾起,他垂下頭,含住蘇菜菜白潤如玉的耳垂,紅唇湊到她耳邊,曖昧地一字一句道︰「另外一種被女人皮肉包裹的感覺。」
蘇菜菜一愣,腦袋裡轟鳴一片,立馬用力掙扎起來,撲騰起陣陣水花。宮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由著她掙扎,他笑彎了一雙好看的眼睛,鳳眸裡光華流轉,將她的腰肢牢牢握在手掌心中。
「想不想看看我真正的樣子?」
宮玖眯著眼睛,嗓音誘惑,溢滿了溫柔。
蘇菜菜竟然還能在慌亂中察覺宮玖沒有用尊稱。
當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蘇菜菜掙扎得越發厲害起來,現如今她自身難保,哪還有那份閑工夫看他的真身啊。
宮玖鬆了握住蘇菜菜腰肢的手,蘇菜菜得了空,便立馬踉蹌著身子逃上岸,但身體卻在下一秒被定住了,蘇菜菜下意識就想起那日所學的定身術來。
難道剛剛宮玖鬆了手,是為了捏訣定住她?
蘇菜菜現在的姿勢十分尷尬,她站在淺水區域,池水剛剛過膝,整個身體都暴露在空氣中,僵著身子一動也不能動,一想到宮玖可能會看光自己的身體,縱然被他看過多次,蘇菜菜也依舊羞恥得臉頰火燒,想要一頭撞死在溶洞裡的石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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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溶洞裡十分安靜,暖霧裊裊,只聽得到水花濺躍的聲音。
蘇菜菜背對著宮玖,不知道宮玖在她身後做些什麼。
心臟砰砰亂跳,她被溫泉泡得酥軟發熱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水霧凝結成水珠,順著蘇菜菜曲線流暢的臀部,沿著白生生修長的細腿,慢悠悠滑入池水中,水珠消融不見。
萬籟俱靜,水紋逐蕩。
感覺身後水花撩落的聲音越來越近。
蘇菜菜屏住呼吸,胸口劇烈地起伏,心跳得像是要到嗓子眼裡。
宮玖過來了,他要做什麼?他會傷害她嗎?逼她做不喜歡的事情?
身後伸出一雙慘白的雙手,握住她縴細柔軟的腰肢。
觸感冰涼,蘇菜菜被凍得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身體在那一刻突然重獲自由,像是被人解了定身術,來不及多想,蘇菜菜使出吃奶的勁兒猛地向岸上衝去,心肉猛敲,彷彿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洪水猛獸追逐著她一般。
誰知剛邁出兩步,蘇菜菜的胳膊被人一拉,由於外力猛地向後一倒,撲到那男人懷裡,腦袋一疼,撞得頭暈眼花涕淚橫流,蘇菜菜疼得皺起小臉,下意識伸出手去揉自己的腦袋。
一隻冰涼的手掌搶在她前頭,覆上她撞得紅腫的額頭。
「怎麼總是這麼不小心……撞疼了吧?」
那聲音低沉,如同林間清風吹過洞簫發出的絲竹之聲,林籟泉韻,低沉醇厚。
嗓音隨風而逝,猶如在耳,讓人想要再仔細品味一遍。
蘇菜菜聽得愣神。
這不是宮玖的聲音。
宮玖從前的聲音應該是雌雄莫辨,沙啞輕柔,如同紗撩芳心,勾得人心癢癢。
但他現在的聲音卻直教人覺得像是林間洞簫,飄渺隔雲端,世間再難尋。
泛著一股子儒雅仙氣。
「怎麼一句話都不說?莫不是撞傻了?」
那好聽得猶如仙樂飄嬈的嗓音再次輕響在耳畔,蘇菜菜忍不住抬頭,看向宮玖。
那一眼,只消那一眼,便萬劫不復,墮入他眼中深不見底的碧淵。
宮玖又換了一副模樣。
或許這就是他本來的樣子。
長眉鳳眸,清輝流轉,斯文俊逸,溫潤如玉。
眉目疏俊猶如靜川明波,丹唇朱艷宛若山茶灼燃。
他的皮膚慘白,想來是因為長時間裹在美人囊中看不見陽光,肌膚慘白如紙,近乎透明。他紅唇含艷,襯著他慘白的臉色,那紅唇愈紅,雪膚紅唇,顏色分明,有絲詭異的俊美之感。
他那雙有如工筆勾勒描繪的鳳眸,狹長柔細,眼梢微微上挑,勾出一弧淺淡薄媚,黑眸漆漆,如同墨硯潑就,濃墨淋灕,眸中幽深似海,遂沉不明,膠著人的視線,讓人的心魂都溺斃在那一雙沉幽似海的黑眸中,被那墨色的漩渦席卷揉碎,再無清醒存活的可能。
眸如漆點,悠遠深沉。
就那樣含笑盈盈地看著你,讓你無處遁形。
蘇菜菜看得眼睛都發直了,屏住呼吸,不敢大口喘氣。
他那張儒雅斯文俊美無儔的臉龐,龍章鳳姿,雍容華貴,滿是男子氣息,但若是看得久了,卻又會在這風流韻致中看出一抹不可思議的淺黛媚色來。
蘇菜菜覺得詭異極了。
竹露清風蘭芝皎月一般俊逸的臉,卻有一雙動人勾魂的眼睛。
讓人心生歡喜,難以抑制的傾訴愛意。
《暖酥消》原著中,宮玖也曾在女主卿嫵面前脫去美人囊,那場景頗為驚悚,整個人如同破繭成蝶一般從美人囊中剝離出來,蘇菜菜慶幸宮玖沒有這樣嚇唬她,她想起《暖酥消》中對宮玖的形容︰「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豐神如玉的容顏,骨子裡卻是嬌媚絕艷。
媚骨天成,活色生香。
蘇菜菜被他眼梢的媚色秒得魂飛魄散屍骨全無。
宮玖紅唇的弧度越來越大,他勾著唇,伸出縴縴玉手,將呆若木雞的蘇菜菜往深水區裡一推。
蘇菜菜睜大眼睛仰頭倒進水裡。
溫泉水塘裡撲騰起一大片晶瑩破碎的水花。
水聲縈縈,聞音相思。
宮玖長身玉立,唇畔帶笑,慢悠悠朝深水區裡的蘇菜菜走去。
動作優雅,如同獵食的花豹。
蘇菜菜被滿面的溫水一淋,淋成落湯雞。
嗆了幾口泉水,抹臉,蘇菜菜從痴愣中清醒過來,正要掙扎著往淺水區游去,卻被人又重新按進水裡,蘇菜菜咬著牙齒掙扎著,憤恨地抬頭怒視始作俑者,卻在下一秒又痴愣住了。
那張儒雅斯文卻又媚骨天成的俊臉……
難以形容,勾魂攝魄。
放大數倍,映在她的眼簾。
心跳得像是要飛出胸膛。
漫天的粉紅泡泡噗嚕嚕地升騰。
蘇菜菜又被秒得七葷八素分不清楚天南地北了。
宮玖在水中握住蘇菜菜縴細柔軟猶如楊柳枝的腰板,輕笑道︰「瞧你這傻樣兒……」
說罷,俯身低頭,吻住她因為呆愣而微微張開的粉唇。
蘇菜菜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
噗的一聲,腦袋裡炸開了花……
宮玖、宮玖竟然吻她?
吻她的唇?
蘇菜菜呆愣地宮玖那張俊逸動人的臉龐,一時間也忘記了反應,只傻傻地愣在那裡。
心臟砰砰亂跳。
那冰涼的嘴唇貼著她的粉唇,彼此的呼吸噴灑在唇齒間,寒氣逼人,就算是溫泉的熱度也無法消融他唇舌的冰涼,蘇菜菜打了一個寒顫,立馬清醒了過來。
她奮力掙扎著,推抵著宮玖結實平坦的胸膛,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
但他卻食髓知味,攻城略池,捧住她的後腦,修長白皙的指尖插進她烏黑的青絲裡,一遍又一遍地吮吸著她的唇舌,纏綿不休,蘇菜菜頭暈目眩,眼前發黑,被奪去所有的呼吸,本就嬌軟的身體,一揉就碎,無力地倒在宮玖懷裡,如同一灘酥軟的爛泥。
宮玖翻身將蘇菜菜狠狠抵在池壁上,鬆了她的唇,往她的潔白如玉的脖頸上吻去,冰涼的吻激得蘇菜菜渾身直打哆嗦,她終於重獲空氣,大口大口地喘氣,貪婪地呼吸著水霧彌漫中稀薄的氧氣。
她的臉頰泛著胭脂色,嗓子乾啞,眼睛因為暈眩而放大失神。
宮玖手法嫻熟地一路吮吸舔舐著她微微顫抖的嬌軀,大掌下滑,在水中握住她胸前一方豐盈的綿軟,蘇菜菜身子一抖,不可抑止地嬌吟出聲,這洗髓池的池水極為古怪,不僅可以養顏美容,還能讓女人的肌膚像是重獲新生一般,如同嬰兒般敏感嬌嫩。
蘇菜菜羞憤欲死,緊緊咬著嘴唇,防止自己再發出那樣令人羞恥的聲音。
宮玖的手指如同微風輕掠竹林間一般在蘇菜菜脊背上的肌膚摩挲徘徊,在她的身體上點燃火苗,落到她挺翹的臀瓣上,雙手托住她的屁股,將她的身體向上一抬,蘇菜菜驚呼一聲,宮玖分開她的雙腿夾住他精壯有力的腰肢,蘇菜菜擔心自己仰頭倒進水裡,因而下意識伸出藕臂環住宮玖的脖子。
宮玖輕笑一聲,紅唇輕啟,低頭含住蘇菜菜胸前那朵悄然綻放的蓓蕾。
唔……
敏感嬌嫩的地方被冰涼濕潤的緊致含住,蘇菜菜覺得乳尖又冰又麻,難以抑制地嚶嚀出聲,聲音纏綿嬌婉,像是可以掐出水來,蘇菜菜緊緊咬住下唇,臉上火辣辣得如同烈火焚燒。
心臟砰砰亂跳,並且以越來越快的方式,長鼓點做轟鳴。
羞恥感席卷了蘇菜菜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
她的嬌軀發顫,兩腿無力地掛在宮玖手臂上,在水中晃蕩。
如同無翅小魚,任主沉浮。
「住手……放開我……」
蘇菜菜的聲音有著難以啟齒的嬌顫,糯軟含媚,其間淫靡媚色連她自己都下了一跳。
宮玖絲毫沒有理會她,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她胸前的兩團沉甸甸的水蜜桃吸引,這鮮美多汁的水蜜桃像是真的可以吮吸出乳汁似的,舌尖上甘甜綿軟,讓人口乾舌燥想要一口將這柔軟吞入腹中。
宮玖伸出指頭,探進蘇菜菜緊致狹窄的幽徑裡。
蘇菜菜臉上一白,心跳提到了嗓子眼裡。
她絕望地看著溶洞上方倒立著的石筍,失神的眼睛,微微睜大著。
「如果你明天想要看到我的屍體的話,你現在就繼續吧。」
在這本書裡,最重要的東西,她一定不能失去。
宮玖的指頭一頓,抽了出來,他低頭,掐住蘇菜菜的下巴。
眸光沉沉地看著她。
「你想死?」
蘇菜菜不看他,只用那雙無神的眼睛盯著他身後虛無縹緲的某處,面無表情,無驚無懼。
宮玖黑眸漆漆,看了蘇菜菜許久,突然紅唇輕勾,綻放出一個嫵媚的笑容。
「蘇兒,你不敢死,你這樣貪生怕死的一個人,若真是存了想死的念頭,就該在當初為師第一次晚上撫摸你身子的時候自殺,而不是忍到如今才開口。」
「承認吧,蘇兒,你就是一個膽小鬼,忍辱偷生,不折不扣的膽小鬼。」
蘇菜菜哭出聲來,沒錯,她就是膽小,她就是苟且偷生,這世上沒有什麼比死亡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更加可怕的事情了,可是他為什麼要說出來,為什麼要把她最後一塊遮羞布拿掉。
宮玖看著蘇菜菜哭得涕淚肆流的小臉,唇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她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著實是令人討厭,一口咬在他的肩頭,想要見血泄恨,宮玖紋絲不動,伸手分開蘇菜菜的雙腿,寒涼如冰的玉柱抵住蘇菜菜狹窄緊致的幽徑,挺身而入,兩人俱是一頓,撕裂的痛楚,蘇菜菜疼得脊背彎成一道緊繃到極致隨時會崩壞的弓,想要縮成一團,卻被宮玖使蠻力抱住她的腰肢,一波又一波強烈的痛楚在她身體裡肆意流竄著。
這疼痛比抽骨扒筋更痛上百倍。
在暈眩前的那一秒。
蘇菜菜拼盡全力摟住宮玖的脖子,沙啞著嗓子,在他耳畔說了一句。
「宮玖,在青城我差點被那三個男人強暴的時候,我是真的想過要自殺的。」
所以我並不是因為怕死而在你身下承歡。
只不過因為那個強迫我的人是你而已。
蘇菜菜知道,在這本書中,她最重要的東西已經在這一秒失去了。
不是她的身體,而是更重要的什麼。
她痛到極致,昏迷了過去。
意識全無的那一刻,似乎聽到有人在她耳畔輕輕嘆息︰「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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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翌日,天朗氣清,日過三竿。
沉魚閣,窗扉緊掩,溫暖的陽光透過潔白的窗紗投到古色古香的閨房內,斜成一道金色的流光,悄無聲息地淌進歲月裡,和煦溫柔,如同被書畫在宣紙上的光景,寫成永恆,時光靜好。
床榻之上,粉紗帳幃垂落,游絮雲絲,明媚粉艷。
薄衾錦被下蓋著兩個不著寸縷的人。
男人眉目如畫,斯文俊逸,眉梢含艷,他光裸的胸膛從錦被中滑出,春光乍泄,那肌理分明的胸膛如玉質般瑩潤柔膩,被粉紗床幃外的陽光輕輕掩映,泛著粉艷珠光,讓人想要含在嘴裡舔上一口。
女人埋在男人懷裡,看不清臉,只那一頭烏黑水潤的青絲鋪在玉枕之上,如同靜川流水,長波成河。那雪膚玉背暴露在空氣中,絲綢錦被堪堪蓋住她曲線優美的腰肢,底下光景引人遐思。
兩人相擁而眠,交頸鴛鴦。
一室旖旎,麝香淺濃,若隱若現。
蘇菜菜其實早就醒了。
但她的身體疼得像是被巨石碾過似的,渾身嬌軟,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最重要的是。
蘇菜菜發現宮玖還在她的身體裡。
大腦一片空白。
蘇菜菜欲哭無淚。
這下子是真的沒臉見人了。
宮玖那變態該不是讓她夾了一夜他那玩意兒吧?
那碩物毫無溫度,沁著涼意,就那樣硬生生地擠進她生澀狹窄的緊致裡,動也不動。
嬌嫩緊窄的地方被外物入侵,被迫撐開,容納著不合尺寸的碩大粗物,花瓣合都合不攏。
蘇菜菜只覺得幽徑裡酸澀而難受,痛癢酥麻,下意識想要將它擠出去,但她的身體軟成一灘爛泥,就連收縮小腹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做得十分吃力。
心臟砰砰亂跳,臉上火燒發燙,蘇菜菜急得快要哭出來,最後奮力緊縮了一次幽徑裡的肌肉,夾住那半硬半軟的碩物,想要用花心內壁的肌肉將它推擠出去。
她的小腹微微抽搐,身體總算是有了些許反應。但她體內的冰涼碩柱卻是紋絲不動,緊緊貼著蘇菜菜的嬌嫩,彷彿黏在了那濡濕的幽徑裡似的,同根而生,難捨難分。
一股濃稠暖融的液體,因為蘇菜菜下腹的痙攣,順著幽徑和碩物相連的地方流出體外。
那液體所過之處,皆是一竄瘙癢難耐的戰慄。
蘇菜菜身體抖了抖。
體內半軟半硬的碩物有漸漸甦醒的趨勢。
蘇菜菜緊張得屏住呼吸,心臟亂跳如急鼓,生怕他醒來自己又陷入更尷尬的境地。
洞簫般低沉的嗓音輕輕響起,帶著糜欲的沙啞。
「蘇兒,再夾一夾試試……嗯?」
那尾音上揚,勾著一抹銷魂蝕骨的笑意,令人無地自容,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蘇菜菜腦袋裡「轟」的一聲,炸開了花。
臉上滾燙得像是可以煮雞蛋了。
宮玖緊貼著蘇菜菜嬌軀的胸膛,震蕩出一陣陣愉悅的輕笑,他翻身壓在她身上,那冰涼的碩物徹底變硬,如同一根生鐵般直直地嵌入她嬌嫩濡濕的緊窄裡,彷彿下一秒就可以將她貫穿。
他的硬物在她的體內,因為翻身的姿勢而摩挲著她泥濘的緊致內壁,那嬌嫩的內壁因為摩挲而猛地痙攣,那地方像是被磨出了血,疼得蘇菜菜臉色一白,倒吸著涼氣。
宮玖的身子一頓,盯著蘇菜菜疼得皺成一團的小臉,眉頭擰得死緊,他黑漆漆的眸子裡寫滿了掙扎和不捨,似乎是衡量著她的身體和他的身體到底哪個更重要。
最後的結果是。
宮玖忿忿不平地將自己的粗物從蘇菜菜窄濕的泥濘裡抽出來。
帶出一股濁白的濃漿液欲,順著綻放的紅腫花蕊流出。
他臉色十分不好看,騰騰冒著黑氣,眼刀子凶狠地剜了蘇菜菜一眼。
「沒用的東西,平時讓你好好學法術練身體,你不學,一到關鍵時刻就給為師來氣!」他一把抓住蘇菜菜的柔軟嬌滑的小手,附在他冰涼的玄鐵上,一面惡狠狠地瞪著蘇菜菜慘白孱弱嬌姿容,一面粗暴地握住她的小手幫他上下來回擼動著。
急促的喘息漸漸變得淫靡,難以抑制舒慰的悶哼。
這陣慾火來得快,去得也快。
宮玖眯著眼睛,難耐地揚起脖子,將她的小手死死按在他的碩物上。
濃欲噴薄而出,宮玖如玉的容顏上泛著饜足的胭脂薄媚,迷醉勾人。
事畢之後,他將她手心上黏膩的白濁用錦被的一角擦掉,又將錦被扔到地上,分開蘇菜菜的雙腿,想要看看蘇菜菜私處的傷重情況,大概是因為分開蘇菜菜雙腿的時候,太過用力,蘇菜菜又是一聲痛苦的呻吟,宮玖眉頭皺了皺,但動作到底是輕柔了下來。
平時連說都說不出口的地方被異性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並且是在光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被人這樣用審視的眼神注目著,蘇菜菜羞恥得耳朵滾燙,腳趾頭都蜷縮起來,想要一頭撞死在梁柱上。
她拼盡全力想要合攏雙腿,但那兩條軟綿綿的細腿兒此時哪裡還由得了她的掌控,她連睜開眼睛都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更何況此時那兩條下身還握在宮玖手裡。
蘇菜菜羞憤地閉上了眼睛。
只當自己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宮玖看到蘇菜菜私處紅腫不堪的慘狀時,心頭一跳,小眼神一閃,有些心虛地挪開了眼睛。
似乎……真的是太粗暴了點。
宮玖低眉順眼默默悔過了三秒鐘。
他素手一揚,地上鋪散著的紅袍騰空展開,披到了他的身體上,宮玖隨意地扣上衣帶,閃影離開沉魚閣,再出現時,手中拿著一堆瓶瓶罐罐,和溫水錦帕。
宮玖用溫水清洗了一遍蘇菜菜光裸的嬌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傷痕皆是出自他之手,宮玖一頓,又小小的懺悔了幾秒鐘,繼續幫她擦著身子。
給蘇菜菜抹藥外敷對於宮玖來說,簡直就是家產便飯,宮玖輕車熟路地替蘇菜菜的身體和紅腫流血的花道塗上冰涼的藥膏,蘇菜菜疼得說不出話來,但清洗了一遭又塗上藥膏之後,臉上終於恢復了些許血色,緊皺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
宮玖待蘇菜菜熟睡之後,又將她身下的床單換上乾淨的,鋪上乾淨的錦被,他躺倒床上,將蘇菜菜抱到懷裡,緊緊貼著她溫暖的身體,將腦袋湊到她肩窩,聞著她身上好聞的氣息。
他昨晚擱在海巒洞洗髓池畔的那副美人囊,似乎也不再那麼重要了。
宮玖伸出修長慘白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蘇菜菜光滑粉嫩的臉蛋。
平時觸踫這小家伙的時候,總是隔著一層毫無溫度的美人囊,雖然美人囊的皮薄如同蟬翼,但終究是不若自己的手指親自觸踫來得鮮活。
她的溫度比他想象中更加溫暖,她的身體也比他想象中來得更加嬌軟,讓人愛不釋手。
鳳眸中溫軟繾綣,宮玖的眸子裡,有著他難以察覺的柔情。
宮玖的手指從她的眉心,落到她的眼睫,又從眼睫上落到她的鼻尖,慢慢下滑,落到她粉艷的唇瓣上,心中涌起莫名的渴望,宮玖順從自己的心意,用修長的手指撬開她緊閉著的粉唇,指尖用力,長長的指頭探進她軟滑濕潤的口腔中。
指尖被濡濕泥濘的口腔內壁緊緊包裹……
宮玖的眸色漸漸變深,黑漆漆的眸子染上了一抹獸性的猩紅。
來自獸族的血液叫囂著沸騰著,想要粗暴地對待這個孱弱縴細的凡人,撕開她的身體,弄傷她,被她緊緊包裹,裹得無法呼吸,溺斃在她瘦弱溫柔的身體裡,再也不要剝離出來。
宮玖的呼吸變得急促,眸中猩紅的血色漸漸彌散,布滿整個漆黑的瞳仁。
他插入蘇菜菜口腔中的手指抑制不住地用力,昨天晚上那獸血沸騰的感覺彷彿又重新回到了他的體內︰不斷地貫穿,衝刺,挺進,雙手忍不住在那雪膚上留下殘暴的痕跡。
蘇菜菜嚶嚀了一聲,在睡夢中歪了歪腦袋,想要躲避口腔中他修長的手指。
宮玖直直地看著蘇菜菜縴柔的臉蛋。
眸中沸騰的血色,漸漸退散。
鳳眸恢復清明,深沉似海,深邃黑濃,與常人無異。
***
蘇菜菜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才能下床走動。
這三天一直都是宮玖抱著她吃睡,就連如廁這種私密的事情,都是要在他的攙扶下才能完成。
宮玖表現得極為溫柔,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
蘇菜菜提心吊膽,總覺得他有什麼陰謀。
大概是被他欺負習慣了,這幾天被他這樣溫柔地對待,只覺得世界都顛倒了。
渾身的骨頭都在叫囂著不如意。
他們在沉魚閣待了三天,整整三天,宮玖都沒有穿上他平時那副嬌艷迷人的美人囊。
他現在這副清俊秀美的模樣,著實是把蘇菜菜迷得夠嗆。
所以每天早上蘇菜菜醒來發現自己的小手被宮玖緊緊握住他碩大的粗物時。
對著他那張漂亮的臉蛋,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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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彤櫻 於 2015-7-29 04:51 PM 編輯
第四十九章
又是一日陽光明媚,蘇菜菜從睡夢中醒來。
粉紗垂落,紗帳外的暖陽正融,日長飛絮輕。
她的手被宮玖冰涼的大掌握住,蜷成卷狀,手心中軟軟涼涼,像是握著什麼。
……是他的那玩意。
蘇菜菜的身子一僵,心臟驟然停擺。
她屏住呼吸。
在被子裡,小心翼翼地從他的手心中抽出自己的小手。
不敢太用力,蘇菜菜指尖發顫,每一次手心和他碩柱間細微的摩挲都能讓她的小心肝緊縮成一團,生怕這變態被她吵醒了之後更難脫身。
好不容易抽出自己的小手,蘇菜菜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有種劫後重生的喜悅。
蘇菜菜熱淚盈眶。
手心痠疼得很,像是被教書先生的板尺敲了數遍手心,手指頭都僵得有些發麻了。
這變態昨天到底又用她的小手擼了多少次?!蘇菜菜義憤填膺。
恨恨地瞪著他。
但憤恨的視線觸及到他那張纖秀儒雅的俊顏時,埋怨霎時間化作了呆愣。
他閉著眼睛熟睡著,精緻的眉眼如同工筆勾勒,眉目如畫,細膩薄媚,玉骨天成。 蒲扇般濃密纖長的眼睫柔順地附在那弧淺月鳳眸上,為他眼角上挑的媚色平添一抹柔軟。
白膚玉容,紅唇含朱,像極了一副精緻婉約的水墨畫。
蘇菜菜屏住呼吸。
愣愣地看著他的睡容。
被迷得頭暈目眩七葷八素。
心臟砰砰亂跳。
真是俊呀,這人。
他的睫毛輕輕顫動,似乎是要醒來。
蘇菜菜一怔,嚇得立馬眼睛一閉兩腿一蹬,倒頭裝死。
心肉猛敲,蘇菜菜心虛不已。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心虛些什麼。
濕滑柔軟的舌頭舔舐著蘇菜菜的唇角,蘇菜菜身子陡然一顫。
卻聽到低啞沙沉的聲音輕輕響起。
「蘇兒,你醒了。」
陳述句,而非疑問句。
蘇菜菜身子一顫,知道自己是再也裝不下去了。
她睜開眼睛,嘴角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早啊,師父。」
宮玖眼角含媚地掃了蘇菜菜一眼,輕飄飄地道:「醒了就幹活吧。」
咩?
幹活?
幹什麼活?
蘇菜菜不明所以。
下一秒,蘇菜菜找到了答案。
宮玖將她的手握住,附在他半軟半硬的粗物上,那碩柱在觸及到蘇菜菜手心中柔嫩的肌膚時,猛地一跳,像是想要將她的手心彈開似的,蘇菜菜小手一個瑟縮,手心陡然生了一層薄汗,手指頭抑制不住地發顫,卻被宮玖握得更緊,強制性地牽著她的小手往那逐漸昂頭的粗物上覆去。
錦被下的世界潮濕淫媚,充滿蘇菜菜體溫的暖絨熱氣,親密急促。
蘇菜菜心跳如鼓,眼神閃躲,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可他的眼睛又像是罌粟花一般牽引著她的心魂,充滿誘惑,令她覺得既神秘又可怕。
像是被人扼住了呼吸,蘇菜菜連大口喘氣的勇氣都沒有。
粉紗帳裡氳濕糜欲,靜得只聽得到彼此的喘息。
她的粉頰火燙,耳朵紅得像是要燒著了似的。
聽著他越來越急促的喘息,蘇菜菜竟然覺得腿間濡濕泥濘,酥癢難耐,雙腿情不自禁地在錦被下摩挲起來,細膩敏感的腿間肌膚相互廝磨,大腿根處流竄著瘙癢酥麻的撫慰之感。
無地自容。
但卻又忍不住泥足深陷。
蘇菜菜手心一涼,被他的濃漿濕澤噴了一手。
黏膩濃稠,附在手心中十分難受。
蘇菜菜掙開被迫握住宮玖粗物的手,在錦被裡擦了擦。
宮玖玉容染霞,臉頰泛著胭脂薄媚。
伸出長臂,將蘇菜菜嬌小的身子攬在懷中,紅唇無聲逼近蘇菜菜的耳朵,柔聲道:「還是沒有你的那處兒舒服,可是你卻是個不經用的,為師不過舒爽了一晚上,就整整被憋了三天。」
宮玖的聲音裡含著一絲幽怨。
「從今天起,你每天從聞海殿回來之後,先扎一個時辰的馬步才能用膳,聽到了嗎?」
蘇菜菜哭喪了一張小臉:「一個時辰啊……」
宮玖涼颼颼道:「你要是想要扎兩個時辰,為師也不攔你。」
蘇菜菜立馬閉嘴了。
養了整整三天,蘇菜菜的身體能夠下床,但走動的時候依舊覺得腿間有些痠疼,雖然不算太痛,但走路的姿勢卻很是怪異,稍有經驗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蘇菜菜在去聞海殿的路上碰到三師兄御盡然。
蘇菜菜痛心疾首,為何偏偏是碰到了情事經驗最豐富的御盡然。
她瑟縮著身子,下意識想要躲開他,走另外一條小道。
御盡然金冠束髮,藍袍錦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顯然他也看到了蘇菜菜,那雙燦若晨星的眸子笑眯眯地看著蘇菜菜,沖她招了招手。
蘇菜菜身子一僵,知道自己是躲不了了,只得硬著頭皮上前,走到御盡然面前。
蘇菜菜揚起小臉,乾笑道:「好巧啊,三師兄。」
御盡然看到蘇菜菜的臉時,先是一愣,臉上的笑容僵住,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晦澀的情愫,彷彿在她身上看到了其他人的影子,但卻只是幾秒鐘,他又恢復成平素那個玩世不恭的貴公子模樣。
御盡然展開摺扇,風度翩翩地搖了搖:「不巧不巧,我是專門來看望小師妹你的。」
蘇菜菜不明所以。
御盡然長長地嘆了一聲氣,惆悵道:「你病了這麼些天,師兄我很是擔憂。」
蘇菜菜瞭然。她臥榻在床的這三天,宮玖折了一隻紙鶴,用傳音術讓紙鶴飛去聞海殿替她向殿主師叔請病假,她平時修煉也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因此少去兩三天,也不會怎麼樣。
御盡然直勾勾地盯著蘇菜菜的小臉,眸中帶著痴迷的神色:「剛剛遠遠看著你,覺得像是你又不像是你,幾天不見,竟然出落成大姑娘了,想必師父他老人家將你呵護得很好吧。」
這「呵護」二字的音調陡然沙啞,聽起來曖昧不清。
蘇菜菜臉紅。
想必是她剛剛古怪的走路方式被他看到了。
這人現在在取笑她呢。
她尷尬道:「三師兄,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先去聞海殿了,咱們改天再聊。」
說罷便繞過御盡然,拎起裙襬踏著小碎步,向聞海殿的方向跑去。
身後一陣風傳來,蘇菜菜只覺得肩上一疼,一陣天旋地轉,再緩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他壓在了走廊裡的樑柱上,渾身動彈不得,迎面而來的是濃厚的男子氣息,潮濕溫熱。
他鼻息間的熱氣,噴灑在她的小臉上,蘇菜菜臉紅一片,伸手去推他的肩膀,想要逃離他姿勢曖昧的禁錮,但他卻將她扣得死緊,她嬌小的背脊緊緊貼著樑柱,緊張得渾身僵硬。
蘇菜菜抬頭:「三師兄,你這是要做什麼?」
御盡然盯著蘇菜菜的臉,看了許久,眸中的墨色越來越沉,他突然湊近蘇菜菜,歪著腦袋,去吻蘇菜菜的唇,呢喃著:「師父老人家素了幾百年,難免狂暴,弄傷了你,他一定沒有我懂得憐香惜玉,不如小師妹也考慮考慮我如何?我一定會讓小師妹很舒服的。」
蘇菜菜側過臉,躲過御盡然的吻。
她直直地看著御盡然:「三師兄,你從來都不會強迫女人的。」
御盡然一愣,收了臉上迷醉的神色,面容驟然一鬆,又恢復成平素那個放蕩嫻雅的公子模樣。
他直起身子,放開對蘇菜菜的桎梏,摺扇輕展,迎風扶搖。
「真是的,我到底是哪裡不如師父?小師妹竟然這樣傷我的心,真是太失敗了。」
蘇菜菜低眉順眼:「不是你失敗,而是你根本就沒有喜歡我。」
御盡然搖扇的姿勢一頓,神色玩味:「哦?小師妹怎麼這樣說?」
蘇菜菜小聲道:「我一直認為男人拿一個女人去填補另外一個女人的情殤是件特別缺德的事情,你不喜歡我,你喜歡的應該是和我相像的某個人吧,你的眼神,我能看的出來,那裡,沒有愛。」
《暖酥消》中,御盡然和女主卿嫵是怎樣相知相愛,蘇菜菜是已經有些記不得了,大抵是些風花雪月的誤會,詩情畫意的重逢,但蘇菜菜卻始終記得御盡然有個在皇宮裡的小初戀,似乎是已經死了的,那小初戀和蘇采兒有幾分相似,當初御盡然會和女配蘇采兒發生關係,也是因為御盡然將蘇采兒當做了小初戀的替身。御盡然愛每一個女人,但格外迷戀和小初戀相似的女人。
比蘇采兒更像小初戀的女人是女主卿嫵。
御盡然愛上卿嫵。
卿嫵清楚的感覺到御盡然是透過她看另外一個女人。
她一直以為那女人是女配蘇采兒。
但只有讀者們知道,那個埋在御盡然心中最深的女人,是小初戀。
雖然他最後也愛上了卿嫵,但他心底最溫柔的地方,永遠住著那樣一個宮裝少女,靦腆乾淨,有著世上最柔和纖細的笑容。
御盡然臉上的笑容一頓。
他斂容,許久,又搖頭輕笑:「小師妹倒是個會察言觀色的。」
蘇菜菜道:「稍微留神的人都會看得到。笙娘不是傻子,你的心不在她那裡,她看得見的。」
御盡然愣神:「笙娘她……」
蘇菜菜道:「總之你好自為之,若不喜歡笙娘,就抽身離開,不要耽誤了一個好女人。」
笙娘之所以能讓蘇菜菜記住,不僅是因為她無鹽容雪蓮足的設定,更是因為她後來因為御盡然的薄情而黑化,陷害追殺女主卿嫵,最後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因愛而痴的女子,從來都不會令人太討厭。
蘇菜菜不想看到那個為愛痴狂的笙娘,毀在這本書裡。
不,是毀在這個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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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彤櫻 於 2015-7-29 04:54 PM 編輯
第五十章
蘇菜菜走在去聞海殿的路上。
一路風光明媚,暖陽高照,桃花粉雲於枝頭低婉,輕豔灼燃。
大概是心境不同,蘇菜菜竟覺得這風景和從前所看到過的大不相同。
從前的霧秋山,在蘇菜菜眼中,美得像是一幅畫,姹紫嫣紅的染料潑畫,工筆細緻勾磨,雖然明媚芳菲,清新自然,但卻終究是一幅畫,蘇菜菜沒有身臨其境活在其中的感覺。
霧秋山對於她來說,只是小說中的一個場景,用來推動劇情的發展。
而如今的霧秋山,她竟覺得山山水水花花草草都鮮活了起來。蘇菜菜能聽得花開的聲音,能看到被花瓣覆蓋的小蟲,能聞得到雨後泥土濕壤的芬芳……
她從前將這裡的一切當做是書,當做冰冷的文字。
而現在卻將這裡當做一個世界。
因為有了羈絆,所以格外認真對待了起來。
聞海殿,今日修習的是符籙丹書中最簡單且能馬上看到成效的凝冰符。
所謂凝冰符,就是將水體凝固結冰的符咒。
畫符的程序十分繁雜,且順序不能顛倒。時間,地點,筆、墨、紙、硯都有考究。畫符之前要淨身、淨面、淨手、漱口,並要預備好水果、米酒、香燭等祭物。畫符最好選擇子時或亥時。據說此時是陽消陰長、陰陽交接之時,靈氣最重,其次午、卯、酉時亦可。
聞海殿裡主堂長案上擺著水果香燭等祭物,紅燭裊裊,每個人課桌上擺著金盆,筆墨,硃砂,黃紙,殿主師叔演示了幾遍畫符的過程之後,眾人在盛著清水的金盆裡淨手淨面,用乾淨的布帛擦乾手,便照著殿主師叔所教導的那樣畫起符籙來。
姿勢,運筆,筆墨濃淺皆有規範。
正殿中央掛著一個巨大的凝冰符,方便殿眾們描摹。
蘇菜菜以前是插畫師,所以有繪圖的基礎,不一會兒便用硃砂臨摹了一張凝冰符。她是聞海殿裡頭幾名畫完凝冰符的人,心中十分自得,便迫不及待地將凝冰符貼在金盆上,按照殿主所教授的口訣,閉上眼睛,消除雜念,靜心凝神地念了一遍。
不過是試一試。
因為之前所學的任何法術,蘇菜菜都沒有成功過,所以這次也是抱著失敗的念頭去唸咒。
誰知,蘇菜菜睜開眼睛,卻驚喜的發現那金盆裡的水竟然真的結冰了。
蘇菜菜不敢置信,將那凝冰符撕了下來,貼到卻維的金盆上。閉眸唸咒,再睜開眼睛,卻維金盆裡的水竟然也結冰了。成功來得太出乎意料,蘇菜菜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是真的,她竟然真的成功了。
蘇菜菜熱淚盈眶。
忍不住想。
難道是因為陰道被宮玖戳通了,任督二脈也跟著通了不成?
蘇菜菜驚異不已,暗自咋舌。
宮玖簡直是神器呀。
卻維在一旁露出崇拜的小眼神:「小師妹,你好厲害,這麼難的凝冰術都學會了……」
蘇菜菜驕傲地挺起了飽滿的胸膛。
眉開眼笑,擺手地謙虛道:「一般一般,聞海第三,唔嘻嘻哦呵呵咩哈哈。」
卻維崇拜的小眼神從蘇菜菜越來越漂亮的臉蛋上,下滑到了蘇菜菜越來越豐盈的高聳上。
她鼓囊囊的渾圓因為大笑而微微顫動著,綿綿乳波透過綠裳上下顛簸起伏。
卻維白皙的耳垂慢慢染上紅霞。
他眼神一閃,有些羞赧地挪開了眼睛。
白綏不知道何時也回過了頭,看著蘇菜菜綠裳下包裹不住的豐滿水蜜桃發呆。
他神色含痴,粉唇微抿。
黑漆漆的眸子裡,充滿了滾燙的渴望。
蘇菜菜沒有看到兩人的表情,樂顛顛抱著金盆,盡得意去了。
***
下課之後,蘇菜菜在沉魚閣被宮玖逮了個正著。
宮玖又穿上了他那副豔麗絕倫的美人囊。
紅衣翩躚,妝容精緻,眼角眉梢儘是嬌豔欲滴的媚意。
絕色美人的臉。
他拎起蘇菜菜的後衣領,走到院子中央,涼颼颼道:「不扎完馬步不准用膳,為師來監督你。」
蘇菜菜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她餓倒是不餓,但想一想要扎一個時辰的馬步,便覺得天都塌了下來。
宮玖用腿踢開她的兩腿,將她的身子一按,調整姿勢,蘇菜菜被迫紮了一個馬步,宮玖又不知道從哪個地方拿出一個紫金香爐,香爐上插著一根點燃著的香。
將香爐放到蘇菜菜紮著的馬步下面。
蘇菜菜若是跌倒了或是蹲下來,便會被那香爐上的香火灼傷。
宮玖道:「這柱香燒完大概就是一個時辰了,你最好不要亂動,若是馬步扎得惹為師不滿意了,便讓你繼續紮上一個時辰,不許偷懶,聽到了嗎?」
蘇菜菜有氣無力道:「聽到了。」
「乖……」宮玖下意識摸了摸蘇菜菜毛茸茸的腦袋,柔聲道:「為師這也是為了你好,就你這小身板,基礎不打好,以後學再多的法術也沒用。」
說的倒是好聽,蘇菜菜在心中翻了個白眼,他將她的小身板練結實了方便他蹂躪才是正因吧。
不多時,其他幾位師兄也從各殿回來了。
眾人紛紛駐足,像是在動物園看猩猩看狒狒一樣好奇的眼光打量著蘇菜菜。
宮玖搬了一個竹籐椅,坐在上面神閒氣定地嗑瓜子,充耳不聞。
蘇菜菜被師兄們灼熱的目光盯得臉上發熱,臉頰霎時間變紅了起來。
御盡然上前兩步,上上下下地看了蘇菜菜一眼,笑道:「小師妹,這是怎麼了?」
「扎馬步啊……」這還用問?你眼睛瘸了嗎?蘇菜菜默默腹誹。
御盡然如沐春風地笑:「我是問小師妹這是為何扎馬步。」
「師父說我身板太弱了,修習法術會很吃力,所以這是在給我打基礎。」
御盡然眸光閃了閃,意味深長地道:「哦……身板太弱了啊……」
明明他沒有說什麼,但蘇菜菜卻還是臉紅了。
他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分明是在說:我懂,我懂,我什麼都懂。
蘇菜菜無地自容,臉上紅辣辣的燒,恨不得立馬挖個地縫鑽進去。
「我說……」宮玖突然從竹籐椅上站了起來,涼涼道,「你們兩個很熟嗎?聊得這樣開心。」
蘇菜菜瞪大眼睛,無聲控訴: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聊得很開心了?
御盡然瞅了蘇菜菜一眼,像是想起了什麼,他不懷好意衝她笑了笑,蘇菜菜心中咯噔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卻見那御盡然轉過頭去對宮玖道:「說起來,我和小師妹這樣相熟,還多虧了師父的那幾張珍藏呢,這才讓我和小師妹找到了共同的愛好,成為志同道合的好友。」
宮玖莫名:「珍藏?什麼東西?」
蘇菜菜急急阻攔道:「三師兄!你別……」
「小師妹還沒有和您說嗎?」
御盡然做出一臉驚訝的樣子,輕展摺扇,掩住自己的口鼻,只彎了一雙亮晶晶的桃花眼。
「她上次偷了您的春宮圖,誘惑徒兒帶她下山呢。」
宮玖的眸子陡然一沉。
冰涼的嗓音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似的。
「春、宮、圖?」
蘇菜菜萬念俱灰,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御盡然,算你狠。
身子陡然一輕,衣領被宮玖拎了起來,蘇菜菜只聽得到耳畔倏倏的風聲,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從院子裡來到了她所熟悉的沉魚閣。
宮玖將蘇菜菜往床上一扔,危險地眯起了鳳眸。
「蘇兒,你最好給為師好好解釋,春宮圖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渾身都散發著薄怒的危險氣息,蘇菜菜嚇得渾身直打哆嗦。
腦袋裡靈光一閃,蘇菜菜的智商再次上線。
「是蘇采兒!」蘇菜菜將所有的罪名都推給蘇采兒,「那時候是蘇采兒掌控了我的身體!我什麼都不知道!」蘇菜菜裝可憐,淚眼婆娑道,「師父,你要相信我啊!」
「別總是拿死人做藉口,你以為為師會相信你嗎?」宮玖冷哼,鳳眸冰涼。
蘇菜菜癟著嘴巴,不吭聲了。
宮玖冷道:「為師問你,那春宮圖哪裡來的。」
蘇菜菜小眼神一閃,說謊不臉紅道:「是在蘇采兒的沉魚閣找到的。」
「你還來?真以為為師捨不得傷你嗎?」宮玖惡狠狠地瞪著蘇菜菜,指關節捏得格拉格拉響。
蘇菜菜身子一抖,腦袋一縮,老實交代道:「是、是我自己畫的……」
「自己畫的?你一個女人,竟然自己畫春宮圖,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
宮玖痛心疾首地戳著蘇菜菜的腦袋瓜子。
蘇菜菜委屈:羞恥心什麼的不是早就被您老人家啃光了嗎?現在倒是開始埋怨我起來了。
宮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壓抑著自己的怒火,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就一巴掌拍死了這個小東西。
他陰沉地道:「你借屍還魂之前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妓女?戲子?通房丫鬟?」
蘇菜菜不服道:「我是個畫家,不是你口中的什麼東西。」
「你還敢頂嘴?」宮玖厲聲道。
蘇菜菜一個瑟縮,癟著嘴巴,立馬就老實了。
宮玖又道:「你將那些春宮圖送給御盡然又是怎麼回事?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水性楊花嗎?」
蘇菜菜委屈道:「你又冤枉我,我哪裡水性楊花了?」
宮玖道:「你再頂一句試試,信不信為師現在就扒了你皮。」
蘇菜菜小聲道:「我那個時候不是滿腦子想著要下山嘛……」眼看著宮玖又要發作,蘇菜菜連忙上前抱住宮玖,軟軟道,「不過我現在不想著下山了,因為我現在有師父。」
宮玖提到嗓子眼上的怒氣瞬間被她這軟軟糯糯的聲音消彌乾淨。
他擰著眉頭,臉上依舊不豫,但對著她那張纖柔討好的小臉卻是如何也發作不出來了。
宮玖哼了一聲,捏了捏蘇菜菜水嫩嫩的小臉,戳扁揉圓。
「馬屁精,就知道拍馬屁抱為師的大腿!沒用的東西!」
蘇菜菜樂呵呵地笑:「我只抱師父的大腿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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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彤櫻 於 2015-7-29 04:55 PM 編輯
第五十一章
宮玖的鳳眸柔和了下來,嘴裡卻不依不饒道:「哼,別以為你這樣就可以糊弄為師!那春宮圖裡到底畫了些什麼?你一個小姑娘,怎麼會畫那種東西?」他突然一頓,眸子裡陡然變寒,惡狠狠地瞪著蘇菜菜,「……莫不是以前和其他男人也睡過?」
最後一句,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淬著冰冷的寒意。
蘇菜菜被凍得身子一抖。
連忙慘叫道:「我、我沒有!我當然沒有!師父你要相信我!」
她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雙眸含淚,泫然欲泣:「我以前的工作就是畫那些圖,若是不畫完,上面就不給我飯吃,甚至還會用鞭子抽我,生不如死,我也是被逼的……」
總不能告訴你我是喜歡畫那些血脈膨脹的漫畫解渴所以熟能生巧吧?
蘇菜菜默默腹誹。
並且她也沒有騙人,每次她不交稿的時候,編編可不就是揮舞著皮鞭抽得她生不如死麼?
只不過,那皮開肉綻的場景都發生在QQ上。
宮玖兇殘的表情有一絲動搖,眸光猶疑,紅唇微抿,似乎是在思忖著蘇菜菜言辭的可靠性。
蘇菜菜見他不信,只得再接再厲,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疼得鼻尖一酸。
一泡晶瑩的淚水從眼眶裡淌了出來。
她咬著下唇,仰著純潔無辜的小臉,一副悽楚倉惶的小模樣。
「……師父,你不信我?你不相信蘇兒?」
那樣絕望無助的樣子,彷彿天都塌了下來。
宮玖眸色一深。
捏住蘇菜菜小臉的手指,忍不住慢慢摩挲起她水嫩嫩的臉蛋來。
小人兒嬌顏粉酡,蔥鼻泛紅,黑白分明的眸子裡盛著一汪盈盈春水,像是春日裡冰雪消融萬物復甦的碧水池塘,水光清澈,有著少女特有的芬芳氣息,青澀好聞,讓人想要溺斃在這春水之中。
她的水眸裡布滿驚懼和可憐,紅唇輕咬,手足無措,如同一隻受傷了的小兔期盼他溫柔的垂憐,那樣一副倉惶後怕等待宣判的模樣看得宮玖心中一熱。
……下腹竟然可恥的硬了。
她的生死皆掌握在他手中,任予任求。
他是主宰著她生命的神祇,她盡心討好的天神。
她那樣一雙盈盈含淚充滿無助的眸子,含嬌帶怯地看著高高在上的他,弱小而可憐,眼中只有他,再也分不出多餘的視線,落到其他人身上。
宮玖沉溺在她澄若春水的眸子裡,柔腸百結,心口發脹,身體裡卻又有著獸血沸騰的洶湧。
難以言喻的奇異感受。
但他卻清醒地知道他想做什麼。
宮玖低頭吻住她的眼。
她嚇得身子一縮,眼睛閉了起來,睫毛輕輕顫抖。
如同一隻受驚了的小獸。
宮玖舔去她眼睫上的晶瑩,味道鹹澀,但卻十分美味。
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是那樣芬芳可口,讓人口乾舌燥,想要一口將她吞到肚子裡,讓她在腹中融化,和他的血肉生到一起,萬古長存,以逞獸慾。
可是他又怎麼捨得生吞了她。
若是一次飽腹,這世間便再也沒有如此美味的小東西了。
所以他得一口一口地來,按捺住獸血中叫囂著的飢渴餓意,他渾身明明飢渴得快要發抖了,但動作卻依舊溫柔,他細細舔舐,小心噬咬,咀嚼著她臉蛋上每一寸芳菲的肌理。
那細嫩的肌膚,落到他的唇舌裡,皆是甜淡的美味。
冰唇落到她嬌嫩欲滴的紅唇上,捧著她的小臉,吻住她的唇。
她唇齒間的甘甜氣息令他發狂,有些失控地抱緊她的後腦,力道殘忍地變大。
蘇菜菜淚流滿面。
這樣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
為毛最後又變成這樣了?
她被宮玖吻得頭暈眼花,身子發軟,不能呼吸。
恍恍惚惚地想。
這變態的吻技可真他媽的好。
唔……好舒服。
察覺到宮玖的手伸到了腰間的細繩上,想要脫她的衣服,蘇菜菜心頭一顫,想起三天前那場巨難,因為破處而疼得骨肉分離撕心裂肺的慘叫,彷彿還縈繞在耳邊。
這一痛就是躺床三天吶,千萬不能讓他得逞。
蘇菜菜菊花一緊,連忙在暈眩中抓住宮玖的手。
瞪大了一雙水眸。
義正言辭道:「師父,殿主師叔今日佈置了作業,讓我們畫一百張凝冰符。」
言下之意便是:勞資課業重要,沒時間陪你滾床單,自己擼去吧。
她粉頰酡紅,泛著春色媚意。
連說話都帶著嬌嬈的喘息。
宮玖看得心中一蕩。
獸血更加沸騰起來,想要立刻撕碎了她,深入她的皮肉中,鮮血淋漓,汁液四濺。
他定了定神,努力壓抑著這殘暴的餓意。
餘光掃到沉魚閣書桌上一方墨硯。
宮玖眸光一閃,唇角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輕笑。
嗓音低沉沙啞。
「哦?一百張這麼多?為師幫你畫如何?」
蘇菜菜乾笑著擺手:「不必了不必了,我自己……呀……」
宮玖將蘇菜菜橫抱了起來。
蘇菜菜驚呼了一聲,連忙伸手抱住了宮玖的脖子。
宮玖抿唇輕笑,將蘇菜菜抱到書桌上。
蘇菜菜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向下跳,卻被宮玖箍住了腰肢,蘇菜菜顫聲道:「師父,畫符不需要躺在書桌上吧……這裡有椅子,實在不行,實在不行,我站著都成啊……」
最好一句,已然帶了哭腔。
宮玖沒有理會蘇菜菜,只將桌上的一方硯台執起來,放到蘇菜菜的眼前。
他故作姿態的咦了一聲:「這硯台裡怎麼沒有水?沒有水怎麼磨墨呢?」
那雙漆黑如夜的鳳眸,眨巴眨巴,笑眯眯地看著蘇菜菜。
嗓音輕柔,銷魂蝕骨。
「蘇兒,你說,硯台裡沒有水該怎麼辦?」
蘇菜菜將視線落到乾巴巴的硯台上,又從硯台上挪到了宮玖身上。
——該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蘇菜菜驚恐地瞪大一雙水眸。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宮玖笑得六宮粉黛無顏色。
蘇菜菜嚥了嚥口水,硬著頭皮,乾笑道:「要不,我去給您打點水來?」
宮玖輕笑:「你速度太慢了,為師有更快的辦法……」
蘇菜菜被宮玖推倒在偌大的書桌上。
毛筆支架古書灑了一地,發出呼啦嘩啦的聲響。
蘇菜菜的心臟也是猛地一沉。
她哭著道:「師父,我打水很快的,馬上就回來了,放過我吧……」
見他沒有反應,蘇菜菜驚恐地哀嚎起來,「我不畫凝冰符了,不畫了不畫了……是我記錯了,殿主師叔根本沒有佈置這個作業,我錯了師父……」
蘇菜菜涕淚肆流。
這樣算不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提出要畫凝冰符不過是想讓宮玖在床上放過他,卻不想這廝竟然將戰場從床上挪到了書桌上。
簡直喪盡天良。蘇菜菜痛哭流涕。
宮玖伸出蔥白的指尖,挑開蘇菜菜的衣繩,神色幽幽。
「來不及了,蘇兒。」宮玖將她腰肢上細細的衣繩扯開,慢條斯理道,「為師突然想起,似乎為師也很久沒有這畫凝冰符了,符咒長久不畫,便難免生疏,不如今日和你一道複習複習。」
蘇菜菜哭得更加厲害了,蹬著兩條長腿,哭訴道:「可是我不想畫,我不想畫啊!」
宮玖低笑了起來,低頭吻住蘇菜菜眼角的淚。
「嘖嘖,真可憐呀,這裡沒你反抗的份……」
蘇菜菜痛心疾首,臉上一涼,察覺到宮玖在舔自己眼角的淚,急中生智道:「師父,用淚水也可以呀!淚水也是水,可以用來磨墨!我們用淚水吧師父!求你了!嗚嗚嗚……」
宮玖紅唇微勾,笑得嫵媚。
他低頭含住蘇菜菜的唇,沙啞著聲音,呢喃道:「傻孩子,淚水哪有你那處兒的水多呀……」
「轟」的一聲,蘇菜菜的腦袋炸開了花。
耳根通紅,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她就是笨,所以才會送上門去自取其辱。蘇菜菜痛不欲生。
身下一涼,宮玖將她的褻褲褪了下來。
明明可以撕的,可他偏要一點一點地親自用手脫掉,一邊脫一邊看蘇菜菜臉上逐漸慘白的小臉。
神清氣爽,如沐春風。
宮玖愜意地眯起了鳳眸。
纖長的手指撫上她柔膩白皙的大腿肌膚上,指腹下的滑膩觸感舒服得令人嘆息。
蘇菜菜被他摸得渾身一抖,有細碎的舒慰癢麻感從他指尖下的肌膚流竄開來。
下面光溜溜的露出兩條細白柔嫩的長腿,瑩潤透白。
蘇菜菜覺得羞臊極了,心臟砰砰亂跳,像是要飛出胸膛,連忙併攏自己的兩條白生生的細腿,躲過他溫柔的愛撫,縱身一躍,想要跳到地上,卻被宮玖再一次摟住了身子。
蘇菜菜急得快要哭出聲來,連忙蹬著兩條細細白白的長腿,踢打著宮玖,卻被宮玖一把分開兩條雙腿,將他的細軟的腰肢擠了進來,俯低身子,覆在蘇菜菜的身上,吻住她的紅唇。
宮玖身上還穿著豔麗的美人囊,化作女人的時候,不僅樣貌聲音和原身不同,骨架也比原身嬌小了許多,是用了縮骨術的緣故,雖然她如今的骨架放在女人堆中,算是頂頂高挑豐滿的,但作為男人,依舊是太過嬌小了。可如今,這嬌小卻有新的用處,輕而易舉地便擠進了蘇菜菜的兩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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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彤櫻 於 2015-7-29 04:56 PM 編輯
第五十二章
蘇菜菜被宮玖吻得天昏地暗歲月無光,暈眩得快要不能呼吸。
唇齒間盡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藥草香氣。濃烈而迷人,讓人無法抵抗。
蘇菜菜推抵著他胸前的雙手,慢慢變得酥軟,身子發麻,他冰涼的唇舌在她口腔中纏綿追逐著,強勢地奪去她所有的呼吸,那條滑膩濕軟的舌頭,舔舐著她牙齦內的細肉,觸電般的快感從唇齒間流竄到她的四肢百骸,蘇菜菜嚶嚀一聲,最後忍不住攀上他的脖子,沉溺在他的熱吻中。
心臟急跳如鼓。
蘇菜菜粉嫩的香腮透著一抹嫣紅,宛若盛開的山茶,清艷動人,鮮活柔軟。
她的水眸迷醉得半睜半眯,卷翹的睫毛下,杏眸澄澈,蘊著一旺春水,瀲灩四溢。
雪頰染盡胭脂色,水眸濯清春日華。
宮玖心中一熱,縴手慢慢下滑,隔著她身上的薄衫握住她胸前的柔軟。
掌心中的觸感挺翹豐盈,綿軟似波,一手都無法整個握住。
宮玖的眸色漸深,大掌克制不住地用力起來。
那綿軟的豐盈在他掌心緩緩綻放,初蕊發硬,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微微變硬的乳尖摩挲著他的掌心,那種微妙的感覺難以形容,只覺得心中涌動起一種難以抑制的殘暴肆虐,宮玖越發用力起來,只想將那如水波般綿軟豐實的蓓蕾捏爆,讓它再也無法誘惑他。
敏感脆弱的地方被男人大力地握住,蘇菜菜只覺得自己渾身的感官都集中到了那嬌乳上,身子酥麻不已,像是被人按住了致命的地方,根本沒有力氣反抗。
她明明被他吻得快要暈厥,但腦海中卻又是那樣清醒地察覺到他揉捏著她最柔嫩細致的地方,那手法酥人得很,蘇菜菜完全沒有力氣掙扎,整個都癱軟成了一灘春水,任人宰割。
蘇菜菜癱在書桌上,背後是冰涼的木制桌面,硬硬的,抵著她的肩背,讓她無路可退,連瑟縮躲讓的餘地都沒有,她的身子在他的手中,一寸寸熱了起來,渾身燥欲,蘇菜菜將身子死死地貼在書桌上,想要用書桌的冰涼緩解她身上的燥火,卻不想,她身體滾燙的溫度卻將冰涼的木桌都燙暖。
她的身體難以自控地顫抖,被他冰涼的唇舌奪去賴以生存的呼吸,心跳像是要爆炸似的,越來越快,越來越猛,在她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宮玖終於鬆開了她的唇,向她的脖頸吻去。
蘇菜菜大口大口喘息,耳朵發燙,嗡鳴陣陣,卻清楚地聽得到她殘破的嬌喘聲。
一室旖旎,春光潮熱。
周身連空氣都是炙熱滾燙的。
蘇菜菜覺得自己像是一條渴水的小魚,被放到潮濕高溫的蒸籠裡,柴火添就,蒸籠裡的熱度一點點上升,蘇菜菜如同花瓣一般嬌嫩的肌膚,被蒸得泛著嫵媚的粉色,她口乾舌燥,身子滾燙,只想趴到一塊寒冰上紓解熱意,再也不要受著高溫折磨。
宮玖的身體泛著涼絲絲的寒意,蘇菜菜吞了吞口水,像是在沙漠中飄蕩了太久的行者,看到水源便不管不顧地撲了上去,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的涼意。
兩條細白藕臂饑渴地攀著宮玖的身子,將胸前的柔軟送進他的手中。
身子靠得更攏了,沒有一點縫隙。
她那條白生生的細腿,慢慢抬起,勾住宮玖細軟的腰肢,摩挲著他的腰臀,為腿間的灼燙降溫,大腿根處細微的摩挲使得蘇菜菜尾椎一麻,莫名的快感如同水波一般在腿間蕩漾開來。
蘇菜菜粉嫩如同玫瑰花瓣一般晶瑩剔透的腳趾頭,受到莫大的刺激,卷縮成一團。
酥麻快慰得快要逸出聲來。
蘇菜菜死死咬住自己的紅唇,生怕自己又在他面前發出那樣羞恥而放蕩的聲音。
那雙冰涼的大手,一直都像是充滿著無窮的魔力的手。
從她衣擺下方的縫隙裡,伸了進去。
冰涼的手掌觸踫她滾燙綿軟的身體,蘇菜菜被那涼意刺激得渾身一抖,心臟猛地一跳,水眸微睜,從沉迷中恢復了些許清醒,剛剛想要掙扎,便被宮玖在衣裳裡一把握住了嬌乳。
蘇菜菜身子一軟,跌到桌面。
細碎水潤的嬌吟抑制不住地逸出紅唇。
那雙充滿魔力的大手,力度不輕不重,速度不快不緩,恰到好處,冰涼的掌心被她發燙的肌膚燙熱,但卻依舊比她身體的溫度略低,舒服得只想哼哼。
她竟覺得小腹一熱,有種難以啟齒的舒慰在小腹中滾動。
彼時的蘇菜菜,上面虛軟地穿了一件薄紗綠裳,衣襟微敞,露出白嫩香肩,和一小截水綠色肚兜,綠染碧色,襯著她的雪膚愈加白嫩,嬌顏更加粉艷。她的下面空蕩蕩的,只露出一雙細軟的白腿兒,勾著宮玖縴細的腰肢,雪白的腳背嬌弱地弓起,粉嫩的腳趾頭可憐地蜷縮著。
渾身只著了一件碧綠上衣,瑩白的藕臂,白生生的細腿,皆是暴露在空氣中。
青絲如瀑,早就在掙扎間鋪了滿桌,如同盛開的黑蓮,水潤綿密。
供人把玩的姿態,放蕩而迷人。
可偏偏她痛苦又享受的表情,卻又帶著少女的青澀婉媚。
她的容顏清媚絕倫。
那雙水盈盈的眸子,盛著全世界的無辜溫軟。
彷彿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罪惡的,不可原諒的。
宮玖心中升騰起一種玷污神聖純潔的快感,並且以越來越殘暴的方式洶涌而來。
他分開她的雙腿,手指探了進去,未及潤濕,就粗魯地抽動了起來。
感覺指尖像是被細軟濕滑的軟肉層層裹住,陷入濡濕泥濘中,每一次指尖的探入都艱攘難行,尋幽探險,每一次退出都難捨難分,哀婉強留。
一根手指逐漸並作兩根,兩根並作三根,三根並作四根。
蘇菜菜嬌聲驚喘了起來,似是痛極,又似舒極,紅唇中逸出水密綿波的嬌吟。
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放蕩。
難以自抑,無法克制。
她覺得自己就是他手中的一尾魚,被他扔到巨浪中,身體一波一波地被巨浪打翻,她無法尖叫,無法躲抗,只能在這一波又一波巨浪中,不斷喘息,不斷哭泣,只求這巨浪能夠快些結束。
她緊緊抱住宮玖的脖子,整個人都湊到了他的懷中,身子在跌宕中顫抖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宮玖再快一些,還是希望他再慢一些。
最後,她長長地啼哭了一聲。
像是一場折子戲,在最動人的時刻,戛然而止。
餘音繞梁,百轉千回。
蘇菜菜渾身失力,酥軟地倒在桌面上。
眼睛暈眩地半眯起來,眼睫輕輕顫抖,墜落著晶瑩的淚珠,哀婉無助。
她的手臂從宮玖脖子上滑落了下來,重重地掉到桌子上。
小腹裡痙攣著,有黏濕的水意從那裡溢出。
宮玖抽出自己的手指,上面帶著黏膩的水潤春澤,他將那濕澤抹到蘇菜菜火紅似霞的臉頰上,紅唇輕勾,湊到她耳邊,沙啞道︰「蘇兒,你怎麼又濕了?」
宮玖覺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洶涌的情慾,在看到小人兒達到高潮的時候,就能統統紓解。
似乎她滿足了,他便也跟著滿足了似的。
甚至比自己高潮更加舒暢。
蘇菜菜心中一顫,巨大的羞恥感滌蕩著她的身心。
只覺得自己丟臉極了。 竟然、竟然又著了他的魔,發出那樣羞恥的聲音。
宮玖看著蘇菜菜臉上乍紅乍白的表情,唇角勾著一抹興味,他從地上撿起那方硯台,湊到蘇菜菜雙腿間的泥濘濕軟邊,一面接著從花蕊中汩汩流出來的濕澤,一面推擠著她平坦柔軟的小腹。
灼熱的眸光,盯著她那處紅腫精致的花蕊。
初蕊含露,晶瑩水嫩,如同被狂風暴雨吹打過的嫵媚山茶。
嬌弱可憐,耷拉著花瓣,但卻又帶著一絲羸弱的誘惑。
讓人想要狠狠親一口,再狠狠咬上一口。
那炙熱的視線,落到最羞恥的地方,蘇菜菜面紅耳赤,難過地並起雙腿,側過身子,不讓這羞恥暴露在他面前,她的身子酥成一灘雪水,沒有力氣起身,只得一邊喘氣一邊伸手用上衣的衣擺遮住那暴露在空氣中的花蕊,遮到一半便被宮玖握住的手腕。
「別動,這裡的水還沒接夠呢……」他將那方硯台又湊近了些許,語氣有些不豫。
連腿都無法合上,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蘇菜菜哭出了聲。
宮玖一頓,秀眉輕輕蹙起。
他嘆了一口氣,放下了硯台,將虛軟成一團蘇菜菜抱到他懷裡,伸出冰涼的舌頭,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不耐道︰「你又哭個什麼?剛剛不是還很舒服嗎?還流了這麼多水……」
蘇菜菜的哭聲一頓,莫大的羞恥令她死死掐著宮玖胸前的兩團綿軟,哭得更加大聲了。
宮玖有些手足無措,蘇菜菜極少在他面前哭得這般可憐,他輕輕地拍了拍蘇菜菜的背,柔聲哄著︰「不哭不哭了,蘇兒……你掐為師這裡也沒用,這又不是為師的皮,為師感覺不到痛,若是掐壞了,為師又會換上一副你不喜歡的皮子,到時候你就哭得更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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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彤櫻 於 2015-7-29 04:57 PM 編輯
第五十三章
蘇菜菜嚎哭的聲音倏地一頓。
鬆開掐住宮玖胸前綿軟的小手。
她扁著嘴巴,紅腫著眼睛,抽抽噎噎地小聲哭著。
一邊淌著眼淚,一邊委屈地想著,宮玖似乎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正確的,但湊起來卻使人聽得十分難過,蘇菜菜咬著下唇,痛恨自己的弱小無用起來,只有無用的人才會被人這樣剝奪尊嚴地玩弄。
仿若一個妓子,被男人不莊重的對待。
想上就上,想侮辱就侮辱……
蘇菜菜吸了吸鼻子,眼淚又落了下來。
在宮玖心中,到底把她當做什麼了?
最可怕的是,她竟然會在這近乎於狹侮的淫靡中感受到滅頂的快感……
這明明是不正常的呀。
蘇菜菜的眼眶像是一湖溢滿碧水的小池塘,晶瑩飽滿的淚珠簌簌地往下滾落著,沾濕了宮玖胸前的衣裳,她的小手拽著宮玖的衣領,縮在他懷中,抽抽噎噎,淚眼婆娑,看起來可憐極了。
宮玖的秀氣好看的眉毛擰了起來。
他平時的確是挺喜歡看這小東西哭得稀裡嘩啦的,但這會兒,見她在他懷裡哭得這樣淒慘,宮玖又覺得心中滾動起一股難以明滅的煩躁感,讓人無所適從,不知從何處下手。
宮玖極少有這樣煩悶的感覺,似乎一直掌控在手中的東西,突然不受控制了起來。
令人有些茫然失措,呼吸不暢。
他拍了拍蘇菜菜背,耐著性子溫聲道︰「蘇兒,是不是弄疼你了?要不然為師給你抹藥?」
蘇菜菜不理他,依舊在他懷中小聲地哭泣著。
聲音嗡嗡悶悶的,像是稚獸的悲鳴。
見蘇菜菜不理會自己,宮玖面色沉了下來,嗓音中已然帶了一些不耐煩。
「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像這樣一直哭要哭到什麼時候?」
聲音冷淡疏離,蘇菜菜被凍得身子一抖,眼淚流得更加歡快了。
蘇菜菜嘴巴一扁,帶著哭腔道︰「師父,你還凶我?」
宮玖眉頭擰得死緊,抿著紅唇,黑漆漆的鳳眸中幾番明滅暗涌。
半晌,他才嘆了一口氣,溫聲道︰「那你總該告訴為師你為什麼哭吧?」
蘇菜菜聽到他溫柔的聲音,眼睫一顫,抬起那張淚眼婆娑的小臉。
黑白分明的杏眸中,澄若秋水,淚眼盈盈。
「在師父眼中,我到底是什麼人?」
宮玖想了想,直接道︰「現如今最喜歡的人。」他看了蘇菜菜一眼,鳳眸中閃過繾綣的柔光,又道︰「若是你能一直乖巧聽話,便永遠是為師最喜歡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宮玖這句話,蘇菜菜心中的委屈瞬間便消彌了大半。
彷彿方才的淚水都是為了確定她在他心中的位置而已。
女人總是會輕信耳朵所聽到的故事。
她心中一鬆,重新投入宮玖的懷抱,雙手揪住他的衣領,軟聲道︰「師父說你喜歡我,可是我卻一直都沒有感受到,若是真喜歡一個人,就不應該逼迫她做她不喜歡做的事情……」蘇菜菜咬住下唇,「就好像方才,師父,我很不喜歡被你那樣粗魯地……」
「你方才不是挺喜歡嗎?聲音叫得那般媚,夾得那樣緊。」宮玖涼涼地道。
蘇菜菜老臉一紅︰「總之、總之我心中就是不喜歡,身體是蘇采兒的,我也沒辦法!」
宮玖潑冷水道︰「你這將髒水潑到死人身上的臭毛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養起來的?」
「師父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蘇菜菜小聲抱怨道。
宮玖哼了哼︰「你說。」
蘇菜菜道︰「師父,我覺得你應該學會尊重我,畢竟我是一個有思想有情緒的人,不應該總是由著你的性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既然你說你喜歡我,就至少該讓我感受到你喜歡我的誠意。」
宮玖古怪道︰「做什麼要讓你感受到為師的誠意?」不過是一隻最喜歡的寵物,為什麼要對寵物展示誠意?最後這一句,宮玖卻沒有說出口。
因為蘇菜菜的眼睛裡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含嬌帶怯,水光澄澈,閃耀著企盼的光芒。
宮玖尚未說出口的話,在嘴裡轉了一個彎,紅唇中逸出來的話便是︰「為師試試看。」
說完,他也是一愣。
明明他是極為討厭這種不受控的感覺的,但現在,看著蘇菜菜杏眸裡在他答應的那一霎那迸發出來的雀躍光芒,他竟覺得,這種不受控的感覺似乎也挺不錯。
蘇菜菜猛地扎進宮玖的懷裡,仰起脖子,親了宮玖的嘴角一口。
「謝謝你,師父。」
宮玖怔忪,睫毛輕輕顫動。
他砸了砸嘴,唇角有她稍踫即逝的芬芳氣息。
宮玖紅唇輕勾,捏住蘇菜菜尖尖小小的下巴,冰涼的紅唇含住她的粉唇。
呵,這不受控的感覺不僅不錯,似乎比剝奪還更為美味呢。
宮玖心情愉悅至極。
兩人又在沉魚閣裡膩歪了一會兒,宮玖變得極為好說話,不僅替蘇菜菜穿上了褻褲,還帶著她用縮地術去洗髓池泡澡,其間定然又是一番旖旎纏綿,等她從洗髓池上來的時候,肚子便有些餓了。
宮玖將蘇菜菜抱回沉魚閣。
蘇菜菜抓住宮玖的袖子道︰「師父,我想吃點東西。」
宮玖替蘇菜菜蓋上被子︰「你等著,為師馬上回來。」
說罷,便掐了一個訣,消失在沉魚閣中。
蘇菜菜待他走後,想起方才在洗髓池裡的溫柔繾綣,暗自嬌羞了一會兒。
餘光掃到書桌上的那方墨硯。
蘇菜菜心中一跳,臉上通紅,覺得自己以後怕是再也無法直視這方墨硯了。
她便起身下床,將那硯台端了起來,想尋個地方扔了或是埋了,總之以後不要再看見就行。
推開房門,卻看到房門口的階梯上灑落著三個白香軟嫩的饅頭。
蘇菜菜彎下身子,將那饅頭撿了起來,若有所思。
手心中的饅頭冰冷一片,不知道在這階梯上躺了多久。
是誰扔到這裡的呢?
蘇菜菜瞳孔猛地一縮。
……該不會是方才有人在沉魚閣偷看她和師父行那苟且之事吧?
「蘇兒,怎麼出來了?」
宮玖從沉魚閣裡出來,手中拈著幾個饅頭。
見蘇菜菜一手握著一個饅頭,一手握著一方墨硯,呆呆地站在階梯上,宮玖一愣,掩唇輕笑道︰「蘇兒,你該不會是想要和著你硯台上的汁液吃這饅頭吧?」
宮玖神色微妙,紅唇勾笑︰「為師竟不知,蘇兒還有此等癖好……」
蘇菜菜菊花一緊。
手中像是接了什麼燙手的山芋一般,猛地一揮,將手中的饅頭和墨硯盡數都扔了出去。
她面色古怪,像是吞了什麼蒼蠅屍體似的。
宮玖身影如電,將那方墨硯穩穩接住。
他抬眸,嗔怪地看了蘇菜菜一眼︰「扔這墨硯做什麼?這水可是個好東西,為師忙活了一晚,上可不就是為了這一小灘水麼……」
蘇菜菜道︰「我看著它難受。」
宮玖道︰「那恰好,這硯台便送給為師了吧。」見蘇菜菜不說話,宮玖將手中的幾個饅頭放到蘇菜菜手中,笑道︰「剛剛不是說肚子餓的麼?給,這些,都是給你吃的。」
蘇菜菜看著手中這幾個白糯細軟的饅頭,再看看宮玖手中的那一方墨硯,突然胃裡什麼胃口都沒有了,滿腦子想的都是宮玖方才說的用汁液蘸饅頭的事情。
蘇菜菜擺手道︰「師父,我肚子突然就不餓了。」
「怎麼突然不餓了?」宮玖疑惑,注意到她的餘光看著他手中的硯台,宮玖了然輕笑道︰「若是你真的想用你的汁液蘸饅頭吃,為師自然是不會不答應,你這墨硯再晚些送為師也不遲。」
蘇菜菜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想了想,指著地上的三個饅頭道︰「師父,剛剛好像有人靠近過沉魚閣,我出門的時候,便看到了這三個饅頭躺在這裡。」
「糟糕,為師竟然忘記了布置結界。」宮玖拍了拍額頭,嗔了蘇菜菜一眼,「都怪你方才誘惑為師,有人靠近沉魚閣,為師竟然都沒有感覺得到,真是紅顏禍水。」
有人罵自己紅顏禍水,蘇菜菜只當是誇自己的,笑眯眯地受了。
宮玖又道︰「你真的不用這硯台上的汁液蘸饅頭吃嗎,這水真的很甜……」
蘇菜菜噁心得像是要將昨日裡的晚膳都要吐出來,她踏著小碎步上階梯回到沉魚閣中,「吱呀」一聲反身猛地關上門,將宮玖關到門外,眼不見為淨。
剛剛轉過身,宮玖那張放大數倍艷麗至極的美顏便出現在她眼前。
蘇菜菜嚇了一大跳,猛地後退了一步。
宮玖笑眯眯打著招呼︰「乾嘛把為師鎖到門外?」
他眨了眨眼睛︰「為師會縮地術,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蘇菜菜克制不住自己的眸光落到他手中溢著晶瑩水墨的硯台上,她臉上一紅,快速挪開眸光,只得小聲道︰「我不餓了,現在又睏又累,只想睡覺。」
宮玖將硯台放到書桌上︰「為師陪你。」
說罷,便拉著蘇菜菜一道躺在了床上,將她抱在懷中,尖削的下巴抵住蘇菜菜水密順滑的頭頂青絲上,兩人和臥而眠,一夜好夢。
蘇菜菜夜裡餓得肚子咕咕叫,卻被宮玖緊緊抱在懷裡不能動彈,只得生生忍住了。
真是不知道宮玖到底是不是故意讓她挨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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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第二日,蘇菜菜被餓醒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宮玖還在熟睡,八爪魚似的將她死死纏住,一隻柔若無骨的大掌將她的小手捏住,探進他的褻褲中,蜷成卷狀,令她縴細柔軟的小手握住他半軟半硬的粗物。
……真是不知道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惡習。
她早已習以為常。
蘇菜菜眉頭都沒有挑一下。
十分淡定地從他的掌心中一縮,抽回了自己的小手。
手心中黏黏膩膩的,似乎還揮散著男人的體味,濃烈誘人。
蘇菜菜心中一跳,竟然有種想要低頭嗅上一口的衝動。
身子抖了抖。
蘇菜菜握拳,暗自告誡自己,千萬不要也染上了這種亂七八糟的惡習。
蘇菜菜想起《暖酥消》中,眾位師兄們千奇百怪的惡習。
大師兄裴言喜歡在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之下和女主卿嫵歡好,享受那種偷情的刺激感,甚至還喜歡和七師兄卻維一道和女主卿嫵3p,和卻維隔著一層女人肉膜一道高潮。
二師兄御琛有輕微性虐,喜歡捆綁女主卿嫵,掌握絕對主動權,殺傷能力極強,女主卿嫵和他做愛一回,便要躺在床上休養一個月。
三師兄御盡然是個極為體貼的床伴,手法熟稔,器粗活好,但卻是個骨灰級道具控,「銀托子」、「相思套」、「懸玉環」、「勉鈴」什麼的,千萬不要太大意。
四師兄顏弗和女主卿嫵做愛的時候基本上是獸性本能,沒有半絲技巧,只知道橫衝直撞大力貫穿,每每都弄得女主第二天下不來床。但這種野蠻的做愛方式卻令卿嫵感受到莫大的獸性快感。蘇菜菜看小說的時候,認為卿嫵已經被這群變態影響得也跟著變態了。
五師兄辭雪和女主卿嫵做愛的時候喜歡掐住她的脖子或者用枕頭錦被堵住她的呼吸,享受死亡般的快感。卿嫵心疼辭雪的身世,久而久之,也愛上了這種瀕臨死亡的無上感覺。
六師兄白綏喜歡看女主卿嫵自慰,含著她的乳頭入眠。
七師兄卻維喜歡和女主卿嫵角色扮演,以及和大師兄裴言一道3p。
蘇菜菜惡寒不已,覺得女主之所以為女主,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光是對付這些個神一樣的男主,就夠卿嫵好些年的修為了,更何況還總是有些惡毒女配需要卿嫵出手解決。
比如蘇采兒,比如笙娘。
至於宮玖……蘇菜菜下意識地不敢去回想《暖酥消》中關於他和卿嫵的片段。
她只要他的現在是屬於她的就好。
蘇菜菜眼睫低垂,看了宮玖一眼,這妖孽閉眸抿唇,睡得正香,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就柔軟了下來,她看了他許久,直到肚子咕咕亂叫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已經被餓得很久了。
她將宮玖纏在她身上的手臂大腿搬到一邊,輕手輕腳地下床,洗漱了一番,來到疏月宮的小廚房裡,準備弄些吃食來填飽肚子。
七位師兄中,只有顏弗,白綏和卻維這三隻妖怪沒有辟榖,這小廚房便是為蘇菜菜及他們三隻所設,因為人少,所以廚房裡只配置了一位廚娘,是隻身子有點圓滾滾的芍藥精。
霧秋山上的奴僕,都是些修為低下的妖怪,在山下很容易被其他修為高的妖怪欺負,甚至踫上了野蠻無禮的凡人,都只有挨打的份,所以霧秋山便成為他們的避風港之一,平時做一些微不足道的的粗活,例如做飯掃地澆灌尚未成精的花花草草等。
蘇菜菜今日來小廚房的時候,看到芍藥精廚娘正趴在窗外面,賊頭賊腦的樣子,盯著廚房裡頭。
蘇菜菜莫名其妙,拍了拍芍藥的肩膀︰「藥藥,你這是怎麼了?」
芍藥嚇了一大跳,見是蘇菜菜,拍了拍受驚的小心臟︰「采兒你怎麼走路沒聲的?」
蘇菜菜道︰「是你看得太認真了吧……」
邊說著,邊往窗戶裡頭看了一眼。
裡頭長身玉立站著一位男人,青衫儒杉。
背影若青松芝蘭,林雅意致。
他站在灶台前頭,握著一隻湯勺,似乎正在燒菜。
「這裡頭的人是誰?」蘇菜菜隨口問道,「你怎麼不進去,待在這裡做什麼?」
芍藥古怪地瞅了蘇菜菜一眼︰「你不認識你大師兄嗎?」
大師兄……?
蘇菜菜一愣,連忙乾笑道︰「我自然是認識,只不過他背著我,我哪裡認得出他是大師兄吶?」
「裴言那麼俊,你怎麼能認不出來?」芍藥捧著一張圓嘟嘟的娃娃臉,雙頰粉酡,眼中冒著粉色的愛心氣泡,陶醉地看著廚房裡的青衣男人,「連背影都那麼溫柔,這讓奴以後怎麼嫁人。」
蘇菜菜︰「……」
你嫁不嫁人干裴言什麼事。
蘇菜菜突然想起來大師兄裴言似乎在霧秋山中是大眾情人,小到尚未成精的花花草草,大到修為高深的一宮之主,皆拜倒在他的青衫褥褲之下。
說起來,裴言並沒有五師兄辭雪俊美,但他卻能虜獲大部分女人的芳心,這和他的溫柔笑容離不開干系。五師兄辭雪雖俊,但卻俊得不似凡人如冰如霧。而裴言卻俊得如沐春風,嫻雅韻致。
一塊是冰玉,縴塵不染,讓人無法親近。
一塊是暖玉,笑容溫暖,使人怦然心動。
蘇菜菜記得,拜倒在裴言青衫褥褲下的人不僅包括女人,還有七師兄卻維。
只不過後來,卻維愛上了女主卿嫵。
而裴言一直對卻維若即若離,偶爾表現出來的細節明明顯示他是關心著卻維的,但每次卻維表白或者需要他的時候,裴言便微笑著不做聲,以沉默拒絕。
只有當他、卿嫵和卻維一道3p的時候,裴言的臉上的微笑才會澌滅,露出一抹隱忍的瘋狂來。
蘇菜菜想,或許裴言是愛著卻維的。
比愛卿嫵,更愛一些。
蘇菜菜問芍藥︰「藥藥,你怎麼不進去?」
芍藥身子一抖,哭喪著臉︰「裴言哪哪都好,就是總愛霸著我的廚房做桃花羹,我是一隻花妖,看著其他花妖慘死在裴言手中,心中便害怕有一天裴言也會將我給煮了。」
一個溫柔的男低音響起,帶著三分笑意,玉石之聲,暖人心扉。
「藥藥,這桃花尚未成精,想來不是你口中的慘死……」
芍藥骨頭一酥,臉紅了大半︰「裴、裴言大人,是藥藥不懂事了。」
裴言不知何時走到了門外,他手上拎著一個食盒,想必裡頭就裝著芍藥口中的桃花羹。
他看了蘇菜菜一眼,微微有些愣住︰「小師妹?」他溫柔地笑了笑,笑容如雲,嫻雅如玉,「許多天不見,似乎真的和從前大不一樣了呢,又變漂亮了許多,也難怪卻維總是惦記著你,昨天看到你沒有吃飯便被師父拎回了房裡,卻維還特意來廚房拿了幾個饅頭送給你。」
蘇菜菜虎軀一震。
……所以卻維昨天看到了她和師父在沉魚閣的書桌上苟且的場景?
裴言笑著告辭︰「我先走了,這桃花羹要趁熱吃才好。」
待他走後,蘇菜菜才問芍藥︰「什麼叫做要趁熱吃才好?大師兄不是煮給自己吃的嗎?」
芍藥道︰「哪能呀,還不是給卻維那隻吃貨煮的,真是不知道裴言為什麼這麼寵卻維,明明白綏才是卻維的親哥哥,但裴言就是待卻維比親兄弟還好。」
蘇菜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在蒸籠裡拿了一個饅頭,便去了聞海殿。
今日她來得很早,課桌上依舊擺著昨日的筆墨紙硯,想必今日依舊是符課,蘇菜菜閑得無聊,便又開始畫起了凝冰符來,將它貼到金盆上,果然,金盆裡的水結了冰。
分明就是天才的節奏啊。
不多時,其他殿眾們陸陸續續到來。
卻維手中拎著一個食盒,正是早上裴言從廚房裡拿出來的。
他見到蘇菜菜的時候,先是一怔,繼而臉上倏地一下爆紅,白玉一般的耳朵紅得快要滴血,水漉漉的眼睛閃躲著,不敢看蘇菜菜的臉。
蘇菜菜心中一嘆,看來昨天果然和師父纏綿的時候被卻維看到了。
她心中也是心虛不已,像是做壞事被人抓到了似的,不敢和卻維說話。
兩人間的氣氛十分尷尬,似乎有停滯不前的空氣在兩人間擴蕩,凝固沉默。
白綏奇怪地轉過頭來,道︰「平時你們二人不是挺愛咬耳朵的嗎?今日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卻維小心翼翼地偷瞄了蘇菜菜一眼,猛地縮回眸光,臉上紅得快要冒煙。
蘇菜菜乾笑道︰「我今天口渴得緊,所以不想說話。」
卻維張了張嘴巴,想說些什麼,又通紅著一張小臉,猛地低下頭去。
今日修習的是化災符,蘇菜菜畫了沒多久就覺得肚子餓了起來,今天早上的時候,她的肚子已經餓過了,於是只吃了一個饅頭,可她昨天晚上到今天一共只吃了一個饅頭,自然是不夠飽腹的。
肚子咕咕亂叫。
讓她與卻維之間凝固的空氣變得更加尷尬了起來。
卻維將桌上的食盒推到蘇菜菜面前。
手指頭發顫,他漲紅的小臉埋到胸前,聲若蚊蠅。
「小師妹,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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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彤櫻 於 2015-7-29 04:59 PM 編輯
第五十五章
蘇菜菜愣了愣。
想要開口拒絕,但奈何肚子著實是叫喚得厲害。
蘇菜菜是捨不得委屈自己的。
所以她接過桌上的食盒,垂眸說了一聲︰「謝謝七師兄。」
卻維聞言,眼睫輕顫,瑟縮著腦袋,頭埋得更深了。
那雙本就酡紅的耳垂,紅得像是要爆炸似的。
蘇菜菜沒心沒肺地打開那漂亮的竹嵌紫檀木雕花食盒,裡頭躺著一碗桃花羹,白玉晶瑩的小碗裡,盛著滿滿的粉色透明的羹汁,羹湯面上蒙上一層瑩瑩水光,顯得湯汁白裡透紅,粉潤精致。
蘇菜菜食指大動,迫不及待地用小勺舀了一口放到嘴裡。
唔……好好吃好好吃。
蘇菜菜享受得雙眼微眯,恨不得將舌頭都吞進肚子裡。
那桃花羹裡的羹湯甘甜可口,甜而不膩,潤而不澀,粉透的桃花花瓣融化在嘴裡,帶著秋日清晨裡露水的清新自然,花瓣瓣肉被牙齒咬碎咀嚼,細微的青澀充斥著舌根,逐蕩在整個味蕾裡,消彌了羹湯的甜味,像是一朵水潤的桃花,盛開在舌尖上,芳香四溢,甘甜美味。
不一會兒,一碗桃花羹就被蘇菜菜倒進了肚子裡。
意猶未盡。
蘇菜菜覺得肚子更餓了。
她迫不及待地捧起白玉小碗,伸出粉嫩柔軟的香舌,沿著碗沿仔仔細細舔舐起小碗內壁起來,那內壁上附著著一層晶瑩的湯汁,蘇菜菜邊舔舐邊發出嘖嘖的咂嘴聲。
卻維盯著蘇菜菜的舌頭,眼睛都看直了。
那粉嫩濕潤的舌頭,一寸寸舔舐著白玉碗壁,卻維心中砰砰亂跳,竟覺得那舌頭像是在舔弄他的身子似的,渾身抑制不住地發燙,他口乾舌燥,又想起了昨天所看到的場景來……
昨夜,卻維用膳的時候,偶然聽到廚娘芍藥說小師妹還沒有來廚房拿晚膳。
怎麼還沒有來呢?平時小師妹明明總是第一個衝進廚房裡的。
卻維十分困惑。
他突然想起方才三師兄幸災樂禍的臉,小師妹似乎是被師父拖進沉魚閣中私自懲罰了。
卻維擔心師父罰小師妹不吃晚飯,於是便在廚房裡拿了三個饅頭,準備偷偷塞給小師妹。
可是當他靠近沉魚閣的時候,卻聽到了極為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纏綿如水,帶著蝕骨的媚,半痛半酥,聽得人心中一跳。
卻維的臉立馬就紅了。
這是小師妹的聲音。
但似乎和從前不一樣。
他躡手躡腳地靠近沉魚閣半掩著的窗欞,瞪大眼睛,順著那聲音尋去。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賊心虛,直覺得沉魚閣中似乎發生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卻維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那日傍晚,沉魚閣裡的淫靡媚色畫面。
一身紅袍的師父,將半裸著的小師妹壓在書桌上,小師妹身上只穿了一件蔥綠色的外裳,香肩半露,衣擺下方伸出兩條白生生的細腿兒,那凝脂一般細嫩的長腿輕輕勾住,纏著師父縴細的腰肢,白玉腳背難以自抑地弓起,崩成一道新月,粉嫩的腳趾頭蜷縮成一團。
貓哼一樣痛苦又享受的聲音從小師妹微張的粉唇裡逸出。
卻維呆若木雞,手中一鬆,饅頭掉到了地上。
師父將手伸進小師妹的兩腿之間,一進一出,快速地抽動著,小師妹整個身子都癱到師父懷裡,那雙粉白藕臂,攀著師父的脖子,身軀嬌顫,隨著師父不斷抽動的手臂上下跌宕起伏著。
小師妹小聲哭泣著,邊哭邊喘息,嬌喘吁吁,如同可憐的小獸一般。
這個畫面在卻維的腦海裡刻成一副雋永的春宮圖畫。
傾城絕色的美人將另外一個清艷絕倫的小美人壓在書桌上,她們的身體交合在一起,紅紗游絮,綠裳薄肩,那條勾住美人細軟腰肢的細腿兒,白瑩如玉,透著清汗的濕澤,隨著美人大力抽動的手指,白生生的細腿兒在美人的腰線上晃動著,糜濕氤氳,媚色迷人。
卻維的瞳孔微微放大,小腹一熱,手指頭忍不住下滑摸進自己的褲襠。
心中一跳,下面竟然已經翹了起來。
卻維不知所措,不明白為什麼尿尿的地方突然翹了起來,急得眼中發紅,隱隱有淚意。
他不敢再看,轉過身落荒而逃。
回到他的含眉閣,卻維的心臟依舊是跳得厲害,腦海中反反復復想著小師妹似痛似舒貓兒輕哼般的嬌吟,小師妹纏住師父腰身的細白長腿,師父在小師妹衣擺下面不斷晃動的手臂……
卻維輾轉反側,抱著一團錦被,循著本能用兩腿夾住那團錦被,腿根不斷摩挲著那冰涼的綢緞錦被面,邊摩挲邊大力地喘氣,他口中念叨著小師妹的名字,很快就身子一緊,發泄了出來。
腦海中空白一片。
卻維手足無措,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但小師妹的名字卻在這個時候深深記進了心裡。
夢裡,卻維又夢到了小師妹。
他將小師妹壓在書桌上,大力地分開了她的雙腿,在她哭泣的嬌喘中,不斷衝刺著……
似乎一夜之間,那道神秘的禁忌大門被打開。
卻維木楞多年的腦袋,終於開了竅。
蠢笨呆愚的少年,懂得身體歡愉的滋味。
蘇菜菜可能一輩子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可以成為小處男的性啟蒙老師。
這真真是……有趣極了。
彼時的蘇菜菜正流著口水舔舐著白玉青竹小碗,恨不得將整個小碗都吞進肚子裡,她埋著頭,突然察覺兩道灼熱的視線直直地盯著她的腦袋,心中一顫,蘇菜菜終於捨得鬆開咬住小碗的嘴巴,抬頭望去,看到卻維通紅著一張粉臉,濃得發黑的眸子,亮晶晶的。
像極了一隻垂涎排骨肉的小狗兒。
……那是個什麼眼神。
蘇菜菜咂嘴琢磨著。
垂涎中帶著一絲幽怨,幽怨中帶著一絲企盼,企盼中帶著一絲掠奪。
腦海中靈光一閃。
蘇菜菜一臉驚恐地瞪著卻維︰你他媽該不是愛上我了吧?!
《暖酥消》原著中,卻維和裴言一同和女主卿嫵交歡的場景在腦海中呼嘯而過。
留下一陣刺耳轟鳴。
蘇菜菜小身板一抖,臉色有些蒼白。
她、她一定不能這樣。
千萬不能這樣。
手中一鬆,白玉瓷碗陡然落地,「吧嗒」一聲,摔得粉碎。
蘇菜菜後退了兩步,踩到破碎的瓷片,腳下一滑,猛地向後倒去,跌進一個冰冷瘦弱的懷抱裡,漫天的血氣沉郁之氣撲面而來,蘇菜菜睜開眼睛,抱住自己的正是四師兄顏弗。
冷顏陰眸,眉心朱砂,妖異邪魅。
他直勾勾地盯著蘇菜菜的脖子,嘴角噙著一絲嗜血的陰鷙冷笑。
破鑼沙嗓,難聽沙啞。
「女人,你脖子上怎麼會有被囁咬過的紅痕……到底是誰……是誰在覬覦我的獵物……」
說罷,顏弗便露出兩顆獠牙,猛地向蘇菜菜白嫩的脖子上咬去。
蘇菜菜伸出右手,快如閃電,猛地在顏弗額心上一敲。
「嘭」的一聲,一陣青煙飄過,顏弗變成一隻乾癟的小蝙蝠,倒在地上抱著腦袋哭泣著。
他陰鷙的眸子恨恨地盯著蘇菜菜︰「我不會放過你的,女人,你的血只能我一人享用!」
介人,用這樣脆弱不堪一擊的身子,說這樣酷炫狂狷拽的話。
簡直……逗比啊。
蘇菜菜默默翻了個白眼。
轉而又沉思了起來。
顏弗雖然弱,但總是被他這樣三天一小嚇五天一大嚇的也不是長久之計。
「咦,小師妹,四師兄說得沒錯,你脖子上是真的有被囁咬過的紅痕呢……」
白綏輕柔如煙的聲音輕響在蘇菜菜耳畔。
蘇菜菜被嚇了一大跳,猛地回過頭來,白綏正站在她身後,黑漆漆的眸子,像是籠了一層江南煙雨,薄紗迷霧,讓人看不真切,但卻很容易沉醉在他煙雨朦朧的眸子裡。
蘇菜菜只覺得那雙眸子裡的黑沉她無法承受,嚇得後退兩步,但腳下又踩到了方才的碎片,蘇菜菜一個踉蹌,白綏上前兩步扶住了她……沉甸甸的乳房?
蘇菜菜菊花一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覺得白綏握住她乳房的雙手竟然還偷偷捏了那乳肉一把。
蘇菜菜身子一個抖擻。
很快就掙開了白綏的雙手。
白綏的如玉的小臉上騰起兩抹紅雲。
他用那雙無辜的水眸盯著蘇菜菜,小聲道︰「小師妹,我不是故意的。」
那張人畜無害的小臉,任誰都不忍苛責。
但蘇菜菜到底是看過《暖酥消》的人,眼下便只想揪住白綏的衣領,對他怒吼︰你他媽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要捏勞資乳房的?你敢對天發誓嗎?!
總之,蘇菜菜感受到了來自三隻妖怪的惡意。
從聞海殿下課之後,在路上,蘇菜菜踫到了五師兄辭雪。
辭雪似乎是特意在疏月宮門口等著蘇菜菜回宮。
蘇菜菜上前兩步,和辭雪打招呼,目前來看,七位師兄中,就五師兄辭雪最為安全。
因為《暖酥消》七位師兄中,只有五師兄辭雪沒有和蘇采兒發生性關系。
辭雪的小臉明淨無垢,冷水寒煙,亭亭玉立如同霧中仙人,縴塵不染。
他英眉死擰,冰唇緊抿,似乎在想著措辭。
蘇菜菜等了許久也不見辭雪說話,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得那辭雪突然冷聲道︰「蘇采兒,提醒你,最好離師父遠一些,否則,受傷的絕對是你。你好自為之。」
辭雪說罷便揮袖離開。
留下蘇菜菜一人愣在原地老半天。
許久,蘇菜菜才從驚愣中醒悟過來,她莫名其妙地盯著辭雪離開的方向。
這語氣……是在吃醋?
蘇菜菜受寵若驚。
墨辭雪,你他媽該不會也愛上我了吧?!!!
誠然,蘇菜菜某些時候還是挺容易自作多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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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蘇菜菜摸了摸自己水靈靈的小臉蛋,觸感柔滑細膩,就跟剝了殼的嫩雞蛋似的,水潤靈透。
她長長了嘆了一口氣。
心中惆悵萬分。
望天……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三隻妖怪師兄和墨辭雪竟然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唉……
真是沒辦法。
蘇菜菜嘆息。
隱隱還有些小羞澀呢!
蘇菜菜嬌羞地捧臉。
不到一會兒,蘇菜菜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鬆了手,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她惡狠狠地訓斥自己。
蘇菜菜你在想什麼?這裡是肉文,難道你也想像卿嫵那樣收一個後宮不成?!……唔,雖然看起來很美好的樣子,師兄們也都很俊,冷峻溫柔,軟萌無辜,各有千秋,並且……唔,不行不行,蘇菜菜,你是一個根正苗紅的大好青年,千萬不要被眼前的美色誘惑,走了蘇采兒的老路!
想到蘇采兒的結局,蘇菜菜身子一抖。
立馬就精神抖擻了起來。
明明蘇菜菜已經盡可能的避免劇情了,但是劇情似乎又走到了這一步︰宮玖將她養得水水嫩嫩清艷絕倫,幾位師兄開始對她的臉蛋和身體感興趣……進而上了她。當女主卿嫵出現並且和七位師兄們發生關系之後,七位師兄便會將當初和蘇菜菜的纏綿當做是他們一時的衝動,身體的歡愉,沒有靈魂的交流。女主卿嫵才是他們的真愛,而她蘇菜菜會徹底淪為炮灰,慘死玄崢宮,破陰而亡。
蘇菜菜蒼白著一張小臉,猛地搖了搖頭。
她一定不要走蘇采兒的老路。
「咦,小師妹的臉色怎的這般難看?」三師兄御盡然突然湊到蘇菜菜面前,揮開折扇,玉樹臨風地搖了搖,「莫不是昨天師父大發雷霆,讓小師妹下不來床了?」
他頓住,用扇面掩住唇鼻,只露出一雙亮晶晶的桃花眼,壞笑道︰「我早就提醒過小師妹,師父他老人家素了幾百年,在床上難免粗暴,弄傷你是在所難免的事情,若是小師妹有朝一日受不住師父了,要記得,師兄我溫暖的懷抱永遠為你敞開喲!」
他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
蘇菜菜磨牙,十分想將他臉上欠扁的笑容撕開。
但可惜,她打不贏他,若是現在再和他發生任何肢體上的接觸,到時候吃虧的只可能是自己。眼下她也並未受什麼傷害,讓他嘴巴上佔些便宜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蘇菜菜一直都是一個能屈能伸的壯士。
……其實就是欺軟怕硬膽小如鼠。
所以她狠狠瞪了御盡然一眼,挺起胸膛,雄赳赳氣昂昂……
繞過他向走廊另一頭走去。
御盡然在她身後含笑高聲道︰「小師妹,夜深寂寞難耐無人安慰的時候記得要來找師兄我喲!」
蘇菜菜默默翻了個白眼,很高冷地沒有回頭。
哼,找中指無名指食指隨便哪根指頭也不會去找你。
死了這條心吧種馬!
蘇菜菜一路走到小廚房,肚子餓得已經直不起身子了,芍藥將飯菜端到桌子上,今日是小米粥配辣蘿蔔,菜式簡單得很,平日裡疏月宮的飯菜也皆是如此窮酸,蘇菜菜早已習以為常。
霧秋山上有許多妖怪,大部分都是可以作為食物的,比如豬妖雞妖油菜花妖……若是將他們的同類作為食材,被其他人吃掉的話,身上也一定會留下同類的亡靈氣息,豬妖雞妖油菜花妖心中難免難過,所以霧秋山的飯菜盡可能都避免常見妖怪的食材。
就比如蘿蔔,霧秋山上沒有一隻蘿蔔妖,所以大多數宮殿裡都會以蘿蔔為食材燒飯做菜。
蘇菜菜咬了一根辣蘿蔔,咽了幾口粥,平時吃得挺習慣的,但是近日卻總是覺得如同嚼蠟。大概是早上吃的那碗桃花羹太美味了吧,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蘇菜菜覺得自己已經愛上那碗桃花羹了。
犯了那羹湯的癮。
第二天,聞海殿,蘇菜菜看到卻維又拎了一個食盒過來,他看到蘇菜菜的時候像是被電到似的,小眼神一閃,猛地垂下頭去不敢看她,臉頰漲得通紅。
蘇菜菜心中也是一凜,想起蘇采兒的下場,本來想要問候的言辭硬生生地吞進肚子裡。她暗中握拳,告誡自己︰若是沒有必要,就千萬不要再和七位師兄有任何肢體語言交流。
卻維將食盒放到桌子上,也沒有想要打開的跡象,只自顧自紅著小臉畫符,偶爾會用水汪汪的眸子偷瞄蘇菜菜,但幾乎在下一秒都會被自己嚇住,猛地轉過臉不敢看她。
蘇菜菜覺得那桌子上的竹嵌紫檀木雕花食盒就像是一隻誘惑人心的妖精,在桌子上玉體橫陳,勾引她的眼睛一直落到它的身上,蘇菜菜吞了吞口水,覺得肚子又餓了起來。
心中暗暗著急。
大師兄裴言說這桃花羹要趁熱吃才好吃,昨天她吃的時候就已經有些涼了,若是趁熱的時候吞下肚子該有多麼美味呀,蘇菜菜幽怨地看著卻維,只覺得這人是在暴斂天物。
卻維本來是在偷瞄蘇菜菜,見蘇菜菜突然回過頭來嬌嗔地看著自己,卻維心中嚇一大跳,猛地低下腦袋,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心臟砰砰亂跳,面紅耳燙,渾身僵住,都不敢大口呼吸。
蘇菜菜擰著眉頭看著卻維,忍了很半天,還是沒有忍住。
「七師兄,你怎麼還不吃啊?這都快冷了。」蘇菜菜痛心疾首。
卻維一愣,聲若蚊蠅道︰「小師妹你喜歡吃這桃花羹?」
蘇菜菜吞了吞口水,恬不知恥地默認。
卻維臉上紅得冒煙,腦袋垂到胸口上,將食盒推到蘇菜菜的桌上,緊張得聲音發顫︰「小師妹若是喜歡,便直接吃卻維、卻維……」他的聲音顫得更厲害了,「卻維的這份吧……」
蘇菜菜一愣,一把將食盒抱到自己懷中,她一面痴痴地望著懷中漂亮的竹嵌紫檀木雕花食盒,一面乾笑著推辭道︰「這樣不好吧,畢竟是大師兄特意做給你吃的呢。」
卻維垂著腦袋,悶悶地道︰「其實,卻維一點都不喜歡吃這桃花羹,甚至還很討厭。」
蘇菜菜一邊將食盒蓋拿開,一邊心不在焉地問道︰「那為什麼大師兄還專門給你做桃花羹?」
卻維小聲道︰「因為大師兄喜歡貪吃桃花羹的卻維,每次看到卻維吃桃花羹,大師兄就會特別特別溫柔地摸卻維的臉,和卻維說許多話,所以卻維每次都在他面前表現得十分歡喜的樣子,想讓他多對卻維笑笑,卻維的話本看得多了,演起戲來很容易,大師兄從來都沒有懷疑。大部分的時候,卻維都是將食盒帶到聞海殿,尋個機會偷偷倒掉,以免大師兄發現。」
他頓了頓,突然道︰「說來也很奇怪,平時大師兄很少做桃花羹給卻維的,一般都是一個月才一兩次,可是他這次竟然連著做了兩天,真是稀奇的很。」
蘇菜菜一口將碗裡的桃花羹喝完,抹了抹嘴,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嗝。
她想了想,對卻維道。
「我覺得這畢竟是大師兄的心意,你這樣倒掉未免太可惜了些,並且很是對不起大師兄。」
卻維肩頭一顫,猛地抬頭,唇無血色︰「小師妹認為卻維做得不對?卻維馬上就改,再也不和大師兄說喜歡吃桃花羹了,你千萬、千萬不要討厭卻維!」
他濕漉漉的脖子裡布滿了倉惶,像是生怕蘇菜菜會因此討厭他似的。
蘇菜菜擺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大師兄喜歡給你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你可以不接受他的心意,但一定不能浪費他的心意,這樣吧,下次大師兄再給你做桃花羹,你別倒了,直接給我吧。」
說罷腆著一張老臉直勾勾地盯著卻維。
卻維臉上一紅,水汪汪的眸子偷偷看著蘇菜菜,點了點頭。
蘇菜菜笑眯眯地拍了拍卻維的肩膀︰「小伙子有前途啊……」
卻維咬著下唇,不敢看蘇菜菜的眼睛,一副嬌羞的小媳婦姿態。
蘇菜菜拍在卻維肩膀上的豬蹄子一僵。
這才想起自己方才的告誡︰千萬不要再和七位師兄有任何肢體語言交流。
嘖嘖,沒想到這麼快就破了戒。
蘇菜菜默默唾棄了三秒鐘自己的定力,又開始為自己的將來擔憂起來。
她的定力這樣差,真的可以躲過師兄們的安祿山之爪嗎?
最可怕的是,師兄們個個都那麼俊,蘇菜菜怕自己根本就把持不住吶。
有一日,蘇菜菜起了個早床,去小廚房用膳。
卻不想,在廚房又踫上了大師兄裴言。
他站在廚房昏黃的燈光下,青衫潔淨,長身玉立,顯得那樣的醒目。
如同一汪碧泉,倒映在月色之下。
豐神俊朗,自有光華。
見著蘇菜菜入門進來,裴言輕輕一笑。
墨色的眸子裡蕩開漆漆的漣漪。
他的聲音和他的容顏一樣溫柔,讓人心動不已。
他說︰「小師妹,我等你許久了。卻維說你喜歡吃我做的桃花羹,於是我便多做了一份,這份給你,若是卻維實在是不喜歡桃花羹,他的那份也請勞煩小師妹一道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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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蘇菜菜虎軀一震。
大師兄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小眼神一閃。
蘇菜菜連忙做出一個無辜的表情,淚流滿面道︰「大師兄,你聽我解釋,不是我非要搶卻維的吃食,而是卻維根本就不怎麼愛吃……我看著那桃花羹沒有體現自己的價值,心中著實是可惜,這才讓卻維把桃花羹讓給我吃的,我並不是故意讓卻維辜負你心意的!」
裴言莞爾︰「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小師妹,不用解釋這麼多。」
他頓了頓,垂下了濃密的眼睫。
唇角含著一絲苦澀,輕輕笑了笑。
「卻維不喜歡吃桃花羹,我其實是知道的。他每次將那桃花羹倒掉,我也是知道的。」
蘇菜菜呆若木雞,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大師兄你每次還給他做?」這不是成心找虐嗎?自然,最後一句話蘇菜菜是沒敢問出口的。
裴言將眸光落到了院子裡的桃花樹枝上,黑漆漆的眸子裡,是永無止境的黑暗濃稠。
「卻維在很久很久以前,明明是極喜歡吃的。」他木石一樣沉穩的聲音,消失在夜風中。「那時候,她還叫做桃維,是個又笨又蠢的小姑娘,我總是笑她,身為桃花妖卻那麼喜歡吃自己的同類不怕被族人譴責嗎,她還反嘴,說桃花這麼水嫩多汁你不是也很喜歡吃嗎?」
他緩緩扯了扯嘴角,笑得艱澀︰「不過輪回一世,竟然連喜好都變了……」
蘇菜菜瞪大了眼睛︰「你們前世認識?」
《暖酥消》原著中側重於描寫女主卿嫵和幾位男主之間的風花雪月,而每個男主的身世也都是一筆帶過,蘇菜菜看的時候,只隱約覺得大師兄裴言和七師兄卻維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曖昧關系,但卻沒有想到,裴言上一世竟然也是見過卻維的。
對於裴言的了解,蘇菜菜從《暖酥消》中得知,裴言生前是金辰王朝一手遮天的裴相,把持朝政四十多年,但一生都未登基為帝,挾天子以令諸侯深受後世文官詬病,死後化作一縷執。
執,文者稱之為執魂,亦或是魂執,是人死後極致的執念凝聚而成。
執超脫,是靈魂游絮積聚而成,與鬼魂虛無縹緲不同,執魂有自己的本體,可以暴曬陽光,可以觸踫實物,甚至可以娶妻生子,萬般皆與凡人一樣,但卻不入輪回。
執之難求,千年尋一。
若不是靈魂有著穿透黃泉磨滅天地的執妄之念,執魂無法得道。所以執魂修成靈體那天,便有著強大的精神力量,比一般修道之人更有慧根,更容易徹悟飛升。
所以裴言被譽為霧秋山這一百年來最可能修成上仙的人。
蘇菜菜對裴言的了解,也不過是到這裡,她沒有想到,裴言竟然和卻維前世也有糾葛。
她擰著眉頭道︰「竟然如此,那大師兄你為什麼不去和卻維說明白,卻維如今分明就是喜歡你的,你們兩個可以在一起呀……」蘇菜菜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抬頭道,「難道是因為他今生是男人,你接受不了?」蘇菜菜急忙道,「別介啊,性別不是問題,種族不是距離,只要你們相愛,這世上就沒有東西可以阻攔你們!更何況,你們不是修道嗎?可以將卻維變成女人嘛……」
裴言只是慢慢地搖了搖頭,眼睫低垂,黑眸幽深,流轉著蘇菜菜永遠讀不懂的黯然。
幽幽月下,靜影沉璧。
俊美溫柔的男人,連傷心都顯得這樣溫柔,溫暖柔弱得令人流淚。
蘇菜菜心中一疼,正要說些什麼,卻被裴言一把打斷。
「前世的事情,已在前世了結,現如今,卻維喜歡你,他經常在我面前提及你,談論你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靦腆,他是個好孩子,我只喜歡你能善待他。」裴言頓了頓,又道,「我隱約知道一些你和師父之間的事情,若是你不愛卻維,但至少不要讓他太難過。」
這番話說得蘇菜菜無地自容,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個令人唾棄的小三,強行介入了裴言和卻維的愛情裡,奪走了原本屬於裴言的一切。而裴言偏生如此溫柔,連質問小三的時候都顯得這樣溫和,這令蘇菜菜的羞恥感倍增,她寧願裴言指著她的鼻子痛罵他,也不要他用這樣溫婉的姿態勸慰她。
這樣顯得她更加罪大惡極不可饒恕。
真是個畜生。蘇菜菜默默打了自己一耳巴子。
蘇菜菜痛改前非道︰「大師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和卻維糾葛不清了,從今以後,就當我從來都不認識卻維,以後也不會認識,我只喜歡大師兄你能夠和卻維重修舊好,永遠在一起!」
裴言白玉般的臉龐,流轉著月暉皎光。
眉眼溫柔,和煦如若暖玉。
他英眉微蹙,上前兩步道︰「小師妹,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你大可和卻維說話,我只不過是想讓你不要令他難過罷了,你不要誤解我的意思……」
這番話使得蘇菜菜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一擺手,大義凜然道︰「大師兄,你不用多說,你的意思我都懂,我只是覺得這樣對你對我對卻維是最有用的的解決方法罷了。」
裴言擰著眉頭正要多說些什麼,蘇菜菜不想再在他面前無地自容,只得道︰「大師兄,我上課快要遲到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咱們下次再聊。」
說罷威風凜凜地轉身離開,走了兩步,蘇菜菜又折轉身子走到裴言面前。
她直勾勾地盯著裴言手中的兩份食盒,吞了吞口水。
「大師兄,你先前說的給我做了一份,現在還算不算數?」
裴言一愣,笑出聲來︰「自然是算數的。」裴言將一份食盒遞給了蘇菜菜,「喏,這是給你的,若是小師妹喜歡,我可以每日都給小師妹準備一份。」
蘇菜菜將食盒抱進自己懷裡,嬌羞道︰「咩哈哈,這怎麼好意思,麻煩師兄了……」
裴言含笑道︰「不麻煩不麻煩。」
裴言走後,蘇菜菜迫不及待地打開食盒,咕嚕咕嚕吞完一碗桃花羹,她擦了擦嘴,意猶未盡地放下碗,將食盒擺在最顯眼的地方,只希望大師兄明日不要忘記給她做。
聞海殿,卻維的食盒放在長桌上,蘇菜菜畫符的時候,眼睛總是會不受控制地瞟到那食盒上,但想起今日早晨裴言溫聲軟玉的言辭,便生生忍住了,因而沒有委身求食。
卻維忍不住了。
他白玉般的小臉蛋上騰起兩片紅雲,將食盒推到蘇菜菜這邊的書桌上。
「小師妹,今日你怎麼不吃這個了?」
蘇菜菜費了吃奶的勁兒才強迫自己將視線從近在咫尺的食盒上挪開。
她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割肉一般,冷淡道︰「我已經不愛吃了,七師兄留著自己慢慢享用吧。」
卻維臉上一黯,失落道︰「啊?……這樣啊,卻維知道了。」
他慢吞吞地打開食盒,將白玉碗端了出來,用小勺舀了一兩口,便食不知味地將小勺子放了下來,卻維幽怨地看了蘇菜菜一眼,眼中似乎有水霧彌漫,委屈至極。
蘇菜菜眼觀鼻鼻觀心,沒有搭理他。
那碗吃了幾口的桃花羹在桌子上躺了一個上午,終於在中午休息的時候,被卻維倒進了樹叢中。
蘇菜菜的心在滴血。
下午的時候,卻維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著蘇菜菜,蘇菜菜大義滅親地沒有理會他,只一心一意地畫符,說起來也奇怪,這連續幾天的符課,蘇菜菜都學得不錯,基本上都是一遍過,畫符的準確率極高,惹得別宮的師兄們紛紛露出更加愛慕的目光來。
既聰明又美貌,這樣完美的女人,也難怪師父和師兄們這麼喜歡我了。蘇菜菜捧臉沾沾自喜。
晚上的時候,宮玖來蘇菜菜房裡興師問罪。
「聽芍藥說,你這幾天和裴言走得很近?」
宮玖一身紅衣妖嬈,狹長的鳳眸微眯,聲音寒涼如水,透著些許危險之意。
蘇菜菜眼皮子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現在已經練就一身金剛不壞的本領,遇到危險情況,抱宮玖大腿總是沒錯的。
蘇菜菜撲到宮玖懷裡,揚臉搖著尾巴道︰「不近不近,走得一點都不近,徒兒和師父最近!」
「為師已經不吃這一套了。」宮玖伸手掐住蘇菜菜的粉臉,挑著好看縴細的眉頭,眼梢含媚,三分薄涼,七分隱怒,涼聲道︰「說說,你喜歡他什麼?嗯?」
蘇菜菜被掐得嘴巴扯開,說話漏風,齜牙咧嘴道︰「徒兒和他真的沒什麼,大師兄早上是給七師兄做桃花羹,順便讓我善待七師兄,所以多聊了會兒。」
宮玖鬆了蘇菜菜的臉,抱胸道︰「說明白些。」
蘇菜菜又仔仔細細地將早上的交談經過說了一遍,末了還說了一句︰「雖然大師兄沒有多說什麼,但我決計是不會再和卻維相與了,這樣太對不起大師兄了,他人那麼好,那麼溫柔。」
宮玖狠狠地戳了蘇菜菜的腦門︰「這還叫沒有說什麼?就你個沒眼色的不知道你大師兄在想什麼!能夠因為瘟疫而下令屠殺一城百姓性命的丞相,會是你想像中那麼溫柔體貼的大師兄嗎?」宮玖恨鐵不成鋼,「人家這是挖坑給你跳呢,就你還愚笨地替人家數錢!簡直蠢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很久,夕霧還是不想放棄大師兄和七師兄的梗。
所以他們倆攪基是必然的。
前世七師兄是女人,大師兄渣掉了。
這一世大師兄隱忍也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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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蘇菜菜抱頭鼠竄。
躲到圓木桌後面,揉了揉被他戳紅的腦門,淚眼汪汪。
蘇菜菜委屈道︰「徒兒腦子本來就不好使,師父你再這麼戳下去,那不是更笨了嗎?」
「哼,你現在這會兒倒是能言善辯起來了。」
宮玖冷著臉,鳳眸幽魅,對蘇菜菜招手︰「蘇兒,你過來。」
蘇菜菜扁嘴,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乖乖走了過去。
宮玖抬手,蘇菜菜以為他又要打她,嚇得一瑟縮,眼睛死死地閉了起來,咬緊牙關不敢放抗。卻不想宮玖只是伸手幫她揉腦門,手法熟練,動作輕柔,蘇菜菜緩緩睜開了眼睛。
宮玖的黛眉輕蹙,看著她的腦門,有些不耐道︰「為師也沒使多大的力,怎麼紅成這樣?」
蘇菜菜屬於典型的雷聲大雨點小。
其實腦門一點都不疼,但她就是喜歡做出這幅痛極的樣子惹人不快。
蘇菜菜環住宮玖細軟的腰肢,嬌聲道︰「師父,你其實是關心徒兒的吧……」
宮玖一頓,哼了一聲︰「為師不關心你誰關心你,就你個小白眼狼整天想著吃裡扒外,裴言是你能惹的嗎?你以後離他遠點,還有,離卻維也遠一些。」
蘇菜菜問︰「大師兄很危險嗎?」
「總之,他不是你眼中的謙謙君子,這人狠起來,為師都自愧弗如。」
「竟然他這麼危險,師父你當初為什麼還要收他為徒?」
宮玖涼悠悠道︰「誰叫他生了一副好樣貌,為師看著賞心悅目就收在門下了。」
蘇菜菜嘴角抽搐,果然是任性的宮玖會做出來的事情。夜末,宮玖留在沉魚閣就寢,他現在夜夜都來蘇菜菜處安睡,彌月閣早已形同虛設。
兩人在床帳中自然又是好一番纏綿。
宮玖用腰帶蒙住了蘇菜菜的眼睛,剝開皮囊,露出白玉瀲灩的男兒身。
知道她膽小,害怕皮子,所以宮玖用小鬼搬運術將那身皮子送到了彌月閣。
眼睛上附著的腰帶被掀開。
蘇菜菜又看到了宮玖那張斯文俊逸勾魂攝魄的絕世容顏。
明明已經見過數次,但每次都被這張皎月流雲般的臉龐驚艷得無法呼吸。
一顆芳心活蹦亂跳地撲騰了起來。
宮玖鳳眸微眯,面如凝脂,眼如點漆。
薄唇勾起一道砰然心道的弧線,明滅瀲灩。
七分儒雅,兩分薄媚,一分輕佻。
俊到根本合不攏腿吶……
蘇菜菜饑渴地吞了吞口水。
蘇菜菜沒有把持住。
被宮玖推倒在紅浪錦被裡,紅唇被粗魯地擒住。
被吻得七葷八素,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近在咫尺,眉目如畫,遠山長水,膠著她的視線,沒有辦法挪開,蘇菜菜被迷得魂飛魄散,完全忘記了初夜徹骨的疼痛,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軟綿如水,一顆芳心可可,滾燙得灼傷了她的肌膚,只想抱緊他冰涼的身子,吸涼納寒,任他為所欲為才好。
他挺身進入的那一霎那,蘇菜菜被凍得渾身一抖,像是身體最熱最濕的地方突然被一根冰涼的鐵棍突兀地捅了進來,蘇菜菜害怕得臉都發白了,劇烈掙扎起來。
「嘶好冷……師父,唔……快出來……出來呀……」
蘇菜菜推抵著他汗濕雪玉的胸膛,流著眼淚,小聲哭泣著。
宮玖怎麼肯依,抱著她嬌小玲瓏的身子,打樁機似的迅猛鞭撻了起來。
速度快如急鼓,力道大如蠻牛。
「師父……別……嗯啊,慢點慢點……唔唔……緩一些……」
蘇菜菜嬌聲痛哭了起來,每每都是這一聲啼哭還未哭完,下一個猛浪便將她的啼哭打斷,眼前發黑,蘇菜菜的身體隨著他野蠻的動作上下波動顫抖,乳波蕩漾,呼吸一聲快過一聲,剛剛風雨驟停,又尖聲嬌喘起來,她的雙頰嫣紅,膚染胭脂,青絲蓬鬆,沾著淚水黏在她的酡紅雪膚上。
雖然身體酸痛,但卻她又在這急痛的纏綿中體味到一絲情慾難耐的快感來。
她細聲嬌喘著,白玉凝脂的雙腿纏著他的腰肢,難耐地扭動著身軀。
感覺她的身體不再掙扎,宮玖的力道也慢慢放輕下來。
埋在她身體裡的粗物,被她內壁的濕軟泥濘膠住,舒服得不想離開,他難以自抑地揚起雪白的脖頸,心中愜意得嘆息,只想被她內壁裡的媚肉這麼永生永世地纏著膠著,難捨難分,永不分離。蘇菜菜只覺得那處兒酸癢極了,濕濘酥軟,可偏偏身上的男人停了下來,蘇菜菜難耐地扭了扭身子,想要他動一動,男人鐵棍一般埋在她的身體裡,硬與軟的對比那樣鮮明。
蘇菜菜咬著粉唇,嚶嚀出聲。
宮玖低低沉沉的笑聲沙啞地響起,帶著幾分性感。
「想要了?」
蘇菜菜臉上一燙,羞恥地別過頭去。
她雪膚黑髮,腦袋側到一邊時,露出一小截瑩白的脖子。
白嫩嫩的,讓人想要含進嘴裡仔細品味。
宮玖瞳色一深,舔了舔紅唇,低頭,眯起眼睛舔舐吮咬著她雪白的脖頸。
巨浪再掀,春雨晚急。
這一夜,兩人都十分盡興。
蘇菜菜夜裡做了一個夢。
是個旖旎的春夢。
游霧紗帳,紅燭光暈。
偌大的床帳上,躺著七八個裸著身子的男人。
他們精壯健碩,寬肩窄腰,結實的胸膛上清汗淋灕,令人血脈賁張。
男人們蠻橫地將一個嬌嬌軟軟的女人壓在床上。
女人不著寸縷,細聲哭泣著,如貓兒撓癢一般令人心癢難耐,酥骨的糜媚。
兩個男人含住她胸前的兩團渾圓,四隻大掌在她軟玉嬌軀上游曳,用力地推擠渾圓上的乳肉,一個男人擒住她的唇,銀絲從唇齒相交的地方逸出,有人用力地抓著她的頭髮,脖子被迫揚起,露出凝脂皓頸,被另外一個男人吮咬著,咬出血色。兩腿被人大力地分開,一個男人的粗物又急又猛地進出她的身體,另外兩個男人舔舐著她大腿內側的細肉。剩下一個男人捧著她的玉足吮咬著。
肉香骨膩,溫香軟玉。
男人野獸般的嘶吼悶哼和女人嬌喘的聲音不絕於耳。
水聲汩汩,濡濕泥濘。
蘇菜菜心臟砰砰亂跳,腳像是生了根,沒有辦法移動,只得呆呆地望著床帳上的男女們。
他們的臉被夢境中的白霧籠罩,蘇菜菜看不分明。
突然床上的女人尖聲呻吟了起來,蘇菜菜瞳孔一縮,看到了那女人的臉。
腦袋裡一片空白,耳蝸轟鳴,似有千軍萬馬廝殺。
那女人的臉,竟然是蘇采兒的容顏。
再看那幾個男人,分明就是疏月宮的幾位師兄。
……
蘇菜菜心中陡然一驚,從床上彈起,猛地睜開了眼睛。
背脊上附著冷汗,蘇菜菜大口大口喘著氣,瞳孔不住地緊縮。
心跳如鼓。
這夢境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預兆還是劇情?
不論哪一種,蘇菜菜都覺得十分可怕。
她怎麼會做這種夢?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道她潛意識裡是想要和七位師兄這樣糾纏不清的嗎?
蘇菜菜的臉色慘白。
猛地搖頭,用力肅清著這種想法。
她不是這樣淫靡不堪的女人,她不是!
蘇菜菜急得快要哭出聲來,突然一雙潔白的藕臂攬住她的脖子,柔若無骨,香軟冰涼。
他將她輕柔地抱在懷裡。
宮玖慵懶的聲音,帶著晚夜幽涼,安撫著她躁動的心靈。
「蘇兒,怎麼?做惡夢了?」
蘇菜菜一愣,猛地投入宮玖冰涼的懷抱裡,緊緊抱住他的脖子,手指頭攥成雪白顏色,尋求慰藉︰「我剛剛做了一個特別可怕的夢,特別特麼可怕,就像是真的一樣……」
她身上的絲被下滑,露出珠光雪背,曲線優美,腰窩輕陷,完成一道好看的弧度。
宮玖撫摸著她細軟的雪背,柔聲安慰︰「夢裡都是假的,為師在這裡,別怕。」
蘇菜菜小聲嗯了一聲,將宮玖抱得更久了。
明明他的身體這樣冰涼,但是她卻還是像能從他身體裡汲取到力量似的。
那驚懼一絲絲從她的身體裡剝離。
剩下的是前方漫長蜿蜒的長路,她該怎麼走。
從前她總是盡可能逃避劇情,但似乎劇情總是纏著她不放。
蘇菜菜害怕這幾位師兄會真的對她感興趣,讓她走了蘇采兒的老路。畢竟他們的真命天女是卿嫵,現在的蘇采兒時期不過是他們找到真命天女之前的彎路。
他們會將她殘忍地拋棄,將她扔到玄崢宮被滿山頭的師兄凌虐,破陰而亡。
蘇菜菜咬住下唇,雖然她是一道彎路,但是彎路也有權利讓他們不要踐踏這片淨土。
與其苦苦躲避,還不如將劇情扼殺在搖籃裡。
蘇菜菜咬碎銀牙,決定要讓師兄們攪基。
這樣才可以一了百了,永無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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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翌日,蘇菜菜起了一個大早,奔去小廚房,又踫見了大師兄裴言。
她已經是早起了一個時辰了,卻沒有想到,裴言竟然比她還早。
裴言手中拎著兩個食盒,長身玉立,英眉微蹙。
那雙沉沉漆眸,欲言又止地看著蘇菜菜,顯然是有話要對蘇菜菜說。
蘇菜菜急旋風一樣的步勢收了起來,站在裴言面前︰「大師兄,你在等我?」
裴言稍一沉吟,啟唇道︰「昨日卻維將自己悶在房裡哭了許久,不聽任何人的勸,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所以我就想來向小師妹打聽打聽,卻維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蘇菜菜垂著眼睛道︰「我昨日沒有和他說話。」
裴言一愣,笑得有些苦澀︰「我明白了。」
雖然宮玖明確告訴蘇菜菜裴言並不像她想象中那樣溫柔斯文,但是蘇菜菜看到儒雅深致的男人笑得這樣乾澀,她心中還是會微微抽搐,只覺得自己對不起眼前這人。
蘇菜菜握緊拳頭︰「大師兄,你放心,給我幾天,一切都會回到正確的軌道上的。」
裴言有些愣神,半晌才應了一聲︰「哦,好。」
他溫柔地笑了起來,眸光柔水,嘴角的弧度溫暖動人。
「我相信你,小師妹。」
裴言走後,蘇菜菜打開食盒蓋,端起桃花羹咕嚕嚕吞下腹。
她用手背抹了抹嘴,將食盒放到顯眼的位置,二話不說往聞海殿的方向走去。
彼時的天還未大亮,紫墨夜幕中墜落幾顆冷涼星子,孤冷淒清。
蘇菜菜急著趕路,山上的寒風陣陣襲人,鼻頭被凍紅,蘇菜菜捂緊了自己的衣領口。
今日,蘇菜菜是第一個到達聞海殿的。
大門被緩緩推開,殿眾燭光燃亮,曜如白晝。
蘇菜菜執起狼毫,盯著那凝著朱砂墨汁的筆尖發了會呆。
她晃過神來,屏住呼吸,在黃紙上畫起了男男春宮來。
蘇菜菜不敢在自己的沉魚閣畫,怕宮玖隨時會起來發現她,她早就見識過宮玖的脾氣,宮玖連她畫男女春宮都忍不了,更何況是男男春宮,所以她便只得偷偷摸摸起個大早來這無人的聞海殿。
這幾日一直學的是符課,所以桌上有一沓沓的黃紙,墨汁也是昨日剩下的。
作案工具皆是齊全。
說起來,蘇菜菜的老本行就是男男春宮,因此這次完圖的時間比上次給御盡然畫春宮的時間更短,只用了半個時辰,十幾幅春宮就描繪完成。
蘇菜菜面紅耳赤,眸子裡泛著盈盈水光,彷彿擼完幾幅春宮圖她也能高潮似的。
她迫不及待地又用朱砂筆在黃紙上畫了一個風乾訣,閉眸捏訣,將這十幾幅春宮圖全部迅速晾乾。法術很成功,符有關的法術,蘇菜菜一直都很有天賦。
卻維和蘇菜菜是鄰座,所以卻維喜歡在課上的時候看話本折子戲,蘇菜菜是知道的。卻維預備了許多未讀的話本在他的書桌抽屜裡方便課上翻閱,蘇菜菜也是知道的。
蘇菜菜將那十幾幅男男春宮夾在卻維抽屜裡最上方的一本雜劇話本裡。
卻維只要翻開這本書,就會發現這書裡的乾坤。
蘇菜菜隱約是知道卻維現如今為什麼對她感興趣的。
無非就是那日,她與宮玖在沉魚閣中的魚水之歡被卻維不小心看進了眼底。
這孩子一直都喜歡看話本折子戲,難免會入戲成痴,將自己也代入進了這戲中,更何況情愛之事本就是人類的本能,向往也不足為奇,所以他才會對蘇菜菜生出了那些個不該有的悱惻心思。
畢竟是蘇菜菜開啟了他對於情愛歡好世界探索的大門。
所以她便如一顆小小的種子種進了他難以啟齒的心田裡,滋生發芽,抽枝吐蕊。
但蘇菜菜不想讓這顆種子茁壯,探進她的裙底。
蘇菜菜要讓他的種子彎到他本該去的地方。
這種因為新奇刺激而產生的青春懵懂很脆弱,只需要另外一種新奇的東西刺激刺激他就行了。
不多時,殿眾們陸陸續續進了殿。
天方已然大亮。
卻維進殿,他的眼睛哭得腫成核桃。
粉雕玉琢的小臉蛋上,寫滿了幽怨和憔悴。
蘇菜菜一愣,心中有些後悔起來。
卻維畢竟還只是一個孩子,她這樣荼毒一個孩子究竟對還是不對。
但轉念又想起宮玖曾經與她說過,妖怪的容顏身體和他們的心智成正比,一個妖怪活了五百歲,但若心智只有五歲,那他的相貌身子便只能顯示出五歲。
卻維、白綏、顏弗都是近百歲的妖怪。
但妖怪天性蠢愚,因而他們的相貌皆不至成年。
若是哪一天,卻維開了竅,一夜之間能夠長成雙十年華的玉樹少年也說不定。
蘇菜菜安慰自己。
她不過是用男男春宮荼毒了一個近百歲的童顏老頭子。
心中好受了許多。
卻維將食盒放到長桌上,眼睛痴痴地看著蘇菜菜,見她沒有半分想要開口討要的意思,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便瞬間彌漫了水汽,都不用眨眼了,晃一晃都能讓那晶瑩的淚水搖出來。
蘇菜菜硬生生地將自己的視線從他的小臉上挪開,專心致志地畫著紙符。
卻維在旁邊淒淒哀哀地哭了一小會兒,約莫是自己一個人哭得沒意思了,便抽抽噎噎地伸手在抽屜裡撈出一本雜劇話本來,一面用袖子抹著眼淚,一面翻開了那本書。
抽噎的聲音瞬間一凝。
卻維的眼睛大如銅鈴,瞪著那內頁裡夾著的第一張黃紙。
臉上倏地騰起兩片紅燒雲,耳朵紅得像是要冒煙。
卻維猛地合上了書頁。
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水霧瞳孔不斷縮放著,眼中又是驚又是羞又是怕,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他眸光閃爍地瞄了瞄左右,模樣發賊,蘇菜菜趕緊將腦袋別到一邊,生怕自己露出了馬腳。
過了好一會兒,蘇菜菜再小心翼翼地轉過頭去,便看到卻維將腦袋埋到桌子底下,一隻手捧著他燙得快要蒸發的酡紅小臉,一隻手打著顫地翻動書頁。
蘇菜菜笑眯眯地彎起了眼睛。
作戰方案一……約莫是……成功了?
蘇菜菜不敢耗費時間享受作戰成功的喜悅,就緊巴巴地開始研究起作戰方案二來。
眼下卻維是配給了大師兄裴言沒得跑邊了。
那麼風流的三師兄御盡然就配給白蓮花六師兄白綏好了。
道具控和乳控……
蘇菜菜托起了雪腮,眼睛賊得發亮。
唔,挺不錯的組合。
蘇菜菜饑不擇食地敲定了作戰方案二。
前些日子聽芍藥說,每至年底,魔獸們便會進入休眠期,法力虛浮,獸身疲憊,此時捕獵它們最是恰好不過,因此碧瀾堂專職負責採購的妖怪們下山又採購了許多捕獵用的藥品器具。
其中,便有「惑仙」。
「惑仙」是一種特效迷藥。
能不能迷住仙人,蘇菜菜不知道。
但卻據說這「惑仙」藥效極強,就連窮奇那樣的惡獸都能被它迷暈。
……當然,前提是,道友們可以近了窮奇的身。
蘇菜菜奔到碧瀾堂,以捕獵為由,向碧瀾堂的妖怪們領取「惑仙」。
碧瀾堂的妖怪們自然是不給,「惑仙」的用度有限,且藥性強烈,若是每個道友都來這裡領,那霧秋山早就亂套了。蘇菜菜只好狐假虎威地抬出宮玖這尊大佛,似乎宮玖在霧秋山上作威作福慣了,仗著一張漂亮的臉蛋欺凌了不少妖怪,妖怪們聽到宮玖的大名,只有兩種表現。
一種是芳心可可目眩神迷臉泛胭脂。
一種便是如今眼下這種情況。
碧瀾堂管事的蘭花草妖將一小瓶「惑仙」恭恭敬敬地遞給蘇菜菜,她的臉色慘白,渾身瑟縮,嚇得冷汗淋灕,彷彿想起了什麼可怕的回憶。
蘇菜菜疑惑︰「你怎麼抖成這個樣子?」
蘭花草妖淚流滿面道︰「想我蘭花草一族當日開遍霧秋,直掛雲木,何等輝煌,就是因為疏月宮宮主一時興起,認為蘭花草生命力強,便想要培植耐毒的蘭花草,誰知我蘭花草一族就這樣葬送到了他手中,毒草同源,一傳百百傳千,整個蘭花草一族瀕臨滅絕,好在山主大人垂憐,讓宮師叔收了手,又賜了我族肥沃之地,這才讓少數蘭花草存活了下來。」
蘇菜菜道︰「他差點滅你全族,你不恨他嗎?」
「我自然是恨宮師叔。」蘭花草痛不欲生道,「但是我打不贏他,恨又有什麼用?」蘭花草抹了抹眼淚,忍辱負重道,「既然沒有用,便只好受著了。」
蘇菜菜突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看來被宮玖禍害的孩子,不止她一個。
蘇菜菜拍了拍蘭花草的肩膀,嘆息︰「那便繼續忍著吧,總會看見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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