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笑佳人 -【薛家小媳婦】《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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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6360650 發表於 2015-10-12 01:51 AM


75.

  葉芽很快就回來了,她買了四斤棉花,一套被面和褥面,還買了五斤雪梨。

  她進屋的時候,薛松和薛柏互視一眼,又同時別開眼。

  葉芽並沒有注意到哥倆的異樣,她去外面洗了兩個梨,將其中一個遞給薛松,然後坐在炕沿前,對著碟子替薛柏削另一個,邊削邊解釋道:「雪梨水多,三弟你在炕上吃不方便,我幫你把梨切成片吧,一會兒用筷子夾著吃就行了,省著沾手。」

  她削梨,自然要低著頭,薛柏看看她認真削梨的模樣,再看看她身後拿著梨遲遲沒動的薛松,一時覺得前所未有的舒暢,正好薛松朝他看來,薛柏垂眸,展顏一笑,慢慢開口道:「多謝二嫂,你對我真好。」大哥聽不見她的話,見她厚此薄彼,會如何想呢?以前都是他羨慕兩個哥哥,現在也輪到大哥羨慕他了。

  哪怕知道葉芽只是把薛柏當生病的弟弟照顧,薛松還是控制不住心中的吃味兒,他看看手裡的梨,半點胃口都沒有,再看看薛柏得意的笑,乾脆直接走過去,朝葉芽伸出手:「弟妹,我來幫三弟吧,趁天亮,你先把被子縫好,免得晚上縫眼睛費力。」

  葉芽都快削完皮了,索性直接削完才抬頭對薛松道:「沒事兒,不急這一會兒功夫……你怎麼不吃啊?」

  薛松額頭欲跳的青筋就在她的後半句話中老實下來,旁若無人地道:「我不愛吃,給你留著吧。」

  葉芽剛要說話,薛柏就道:「大哥,二嫂身子虛,不好吃涼的。」

  薛松握著梨的手微不可察的顫了下,可他是聾子啊,他什麼也沒聽見,依然寵溺地看著葉芽。

  他這副不受影響的樣子,葉芽看了又難免心酸了,搖搖頭,笑著對薛松道:「大哥你忘了啊,孫郎中說我最好少吃涼的,你自已吃吧。」說完,飛快地切好梨,去外面拿了筷子一起遞給薛柏,然後洗手擦乾,脫鞋上炕,開始縫被褥。

  薛柏將碟子放在身側,夾起一片放入口中,看一會兒書,然後再吃一片,十分愜意。

  薛松外面還有活兒干,吃完梨,哪怕再不想出去,也得把屋子留給倆人。出門前,他頓了一下,回頭看一眼低頭鋪棉花的葉芽。他不急,不跟三弟搶,因為他還有晚上。

  他一走,薛柏的目光便落到了葉芽身上。

  她背著光蹲在窗台前,正往紅底繡富貴牡丹的被面上鋪棉花,柔和的陽光斜射進來,照亮了她的半邊身子,讓她成了屋子裡最引人矚目的風景,連身邊光線中的細細塵埃都好像停止了跳動。她的臉白裡透紅,在明亮的陽光下越發顯得細膩瑩潤,耳邊垂下來一縷只及下巴的碎發,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拂動著,時而貼在她白瓷般的臉龐上,時而落下,碰到她紅嫩的唇瓣……

  他看呆了,夾起來的梨片都忘記了送進嘴裡,一滴晶瑩的梨汁慢慢在底端匯聚,眼看就要滴落在他的書上,就在此時,葉芽恰好鋪完手裡的所有棉花,抬頭要去旁邊取新的。

  薛柏迅速垂下眼簾,恰好見到那滴將落未落的梨汁,他伸手去接,梨汁掉在了他手心。

  他抬頭,有些自責地對她道:「二嫂,我手上沾了梨汁,你的帕子給我用用,行嗎?」

  「啊?哦,給你。」葉芽見他托著手,趕忙掏出帕子,朝這邊挪了兩步,伸手遞了過來。

  她的手白皙纖細,薛柏克制著沒有去握她,穩穩地接過白底繡蓮花的素淡帕子,又趁葉芽轉身後退的空隙,飛快將帕子藏到了袖子裡,然後用前半晌吃山楂糕時預備的巾子擦了擦手,唇角漾起淺淺的笑容。

  葉芽一心一意鋪著棉花,哪裡會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於是,在這個安靜寧謐的下午,薛柏手裡拿著書,卻偷偷看了葉芽許久許久,直到天色昏暗下來,她縫完被子出去做飯了,他才終於合上書,想了想,將葉芽放在最邊上的被褥搬到了他和薛松的被褥中間。

  約莫一刻鐘後,薛松幹完活,洗手進來,一眼就瞧見了擺在中間的新被褥。他看看靠著牆壁閉目養神的薛柏,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她竟然想睡在兩人中間?難道她是想挨著三弟睡覺,好方便照顧他不成?

  在灶房忙著準備晚飯的葉芽如何也想不到,這麼會兒的功夫,她的被褥就換了地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a6360650 發表於 2015-10-12 02:23 PM


76.

  晚飯葉芽熬了香醇的小米粥,菜做的是白菜燉豆腐,然後把晌午剩下的雞肉熱了一下。

  桌子是薛松放的,她把前兩樣端進屋裡時,因為趕著出去忙活別的,並沒有注意到被褥被人挪了窩,等她收拾乾淨灶膛前的細碎柴禾,將盛著雞肉的小盆放在桌子上,想要叫躺在被窩裡的薛柏起來吃飯時,卻意外發現了被褥的變化。

  她疑惑地看向薛松,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薛松一直盯著葉芽看,見她掃過被子時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就看向自已,他頓時明白了,被子一定是薛柏挪的,那個臭小子,到底想要做什麼?

  想解釋吧,又怕葉芽生薛柏的氣,只好垂下眼簾,算是默認了此事是他幹的。三弟幫了他那麼多,他做大哥的,也要盡量照顧他吧,左右,一個被子罷了,想他晚上也不敢做什麼逾矩的事。

  葉芽咬唇瞪了他一眼,扭頭叫薛柏:「三弟,起來吃飯了,吃完飯還要喝藥呢,晚點再睡啊。」聲音溫和輕柔又親暱自然,特別是最後那個稍稍拉長的尾音,簡直就像是在哄小孩兒,聽得薛松心裡直癢癢。

  薛柏含糊不清地應了聲,磨蹭一會兒,才慢吞吞轉過來,眨著睡意惺忪的桃花眼望著葉芽,「二嫂,外面冷,我不想起來。你跟大哥吃吧,我直接睡覺了。」說著,腦袋往被窩裡縮了縮,眼睛也閉上了,長長的睫毛在白玉似的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安靜乖巧。

  薛松看傻了眼,葉芽的目光卻越發溫柔寵溺,她走過去,探探薛柏的額頭,感覺不是很熱,鬆了口氣,接著耐心地哄他:「還是先吃飯吧,吃飽飯身子才好得快。要是你覺得外面冷,那就裹著被子吃。」說完,脫鞋上炕,示意薛松跟她一起把方桌朝炕頭那邊抬抬,好方便薛柏用飯。放好桌子,葉芽順勢坐在了北面,薛松在東,薛柏真的裹著被子起來了,盤腿坐在她下首。

  葉芽盛了一碗粥,先遞到薛柏面前。

  薛柏將被子裹在肩膀上,一手攥著身前的被子不讓它滑落下去,一手伸出來拿筷子,也不看桌子上的菜,幾乎就是閉著眼睛挑細細的米粒吃。

  薛松看不過去他這副樣子,開口訓他:「好好吃飯!」

  薛柏激靈一下,睡意散去些,眼睛終於睜開了,不好意思地看著葉芽,清俊臉龐浮起淡淡的紅,「二嫂我真的難受,你別怪我吃飯沒規矩,以後絕不這樣了。」

  少年眉目如畫,望著她的桃花眼裡映著櫃上的燭火,朦朧似秋波,流光溢彩,葉芽一時看呆了,直到薛松突地咳了咳,她才回過神來,再看薛柏,他已經低垂了眼眸,臉上紅暈卻更燦爛如霞,明顯一副被她看得尷尬了的模樣!

  葉芽臉如火燒,誰都不敢看了,隨便說了句她事後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的話,趕緊埋頭吃飯,心裡卻臊得不行。之前也看薛柏看呆過一次,可那次薛柏沒有察覺啊,現在被他逮了個正著,他心裡會怎樣想?人家男的看姑娘看愣眼叫登徒子,她這樣又叫什麼?真是丟人死了,又不是頭一次見面,怎麼三天兩頭就看呆了呢?

  正胡思亂想著,右手邊忽的伸過來一雙筷子,她錯愕抬頭,就見薛柏笑著對她道:「二嫂,多謝你特意留下來照顧我,你別只低頭吃粥,多吃點豆腐吧。」

  「哦,好,三弟,你自已吃吧,我會夾的。」葉芽被他溫和的笑容晃了眼,忙低下頭道。

  薛柏笑,抬手給對面的薛松也夾了一塊兒:「大哥也辛苦了,多吃點。」

  薛松看著薛柏燦爛的笑容,又恨又嫉妒,他第一次覺得,原來男人生的好看,也是有好處的。

  接下來,誰也不再說話,一頓飯就在溫馨的沉默中結束了。

  薛松起身去收拾碗筷,葉芽去給薛柏端藥,一進屋,卻見薛柏又躺下了,閉著眼睛睡得香甜。

  生病的人都覺多,葉芽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輕聲叫他起來喝藥。

  薛柏咳了咳,閉著眼睛嘀咕道:「二嫂,我好睏,你餵我喝……」

  「啊?」葉芽瞪大了眼睛,剛要說話,薛柏已經翻身趴在炕上,下巴墊在枕頭上,張著嘴等她去餵。

  葉芽有些懵了,茫然地站了會兒,去外面拿了勺子,坐在炕沿前的板凳上一口一口餵他。她覺得怪怪的,感覺給同歲的小叔餵藥這種事兒,已經超過了她身為嫂子的職責,畢竟薛柏沒有病到抬不起來胳膊的地步。可是,他那麼大的人,還是讀書的,他會不知道這種事兒不妥?既然他開口了,那一定是真的困到一動也不想動的地步了吧?

  罷了罷了,一年就病這麼一回,她就不要多想了。

  好不容易喂完藥,以為可以結束了,又聽薛柏嘀咕道:「二嫂,南邊櫃子上有棗,你拿一個給我吃,藥太苦了。」

  「哦,好……」葉芽已經有些麻木了,放下藥碗,走到櫃子前一看,發現那還是上次給哥倆準備的山棗,都已經有些乾癟了。她捏了兩個比較大的,轉身回到炕沿前,見薛柏依然維持著方纔的姿勢,她只好將棗往他嘴邊遞:「三弟,給你。」

  薛柏終於睜開了眼睛,一邊往前湊著去接她手裡的小圓棗,一邊抬眼看向葉芽,眸子裡掠過讓人臉紅心跳的情愫。葉芽心頭一跳,下一刻,指腹忽的被溫熱柔軟的唇含住,她愣住,本能地往回縮手,薛柏舌尖卻已飛快地在她指尖舔了一下,帶起異樣強烈的酥麻……

  她渾身僵硬,正要琢磨薛柏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就聽薛柏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有個二嫂真好,以前我生病,大哥要去打獵,只有二哥在家陪我,二哥笨笨的,好幾次還得我反過來照顧他,唉,二嫂,你對我真好。」

  他的眼神清澈純淨,臉上也並無異樣,葉芽鬆了口氣,「你是我三弟啊,我照顧你是應該的。好了,快睡覺吧,明早就能好了。」說完,強裝鎮定,端起藥碗去了外面。方纔,一定是他不小心碰到的。

  薛柏重新平躺好,默默回味含住她指尖那一瞬的奇妙感覺。

  灶房裡,薛松接過葉芽遞過來的藥碗,看也沒看她,低頭刷了起來。

  葉芽本想送完碗就回屋的,可想到剛剛的異樣,她有點不敢單獨與薛柏在一起了,索性立在鍋台邊看薛松忙活。看著看著,看入神了。他那樣高大,現在做這種活計,必須彎腰才行,但即便是彎著腰,他身上冷峻的男人氣息卻未減半分,只是多了一種沉穩的溫柔,他是在幫她刷碗啊……

  他繃著臉不看她,是生氣了嗎?

  葉芽有點愧疚,這一天,她不是不知道他在看她,不是不知道他多麼想她,只是她要顧忌春杏,還要照顧薛柏,擔心與他膩歪太久被薛柏察覺,所以一直刻意迴避著他,他一定誤會她不想他了吧?

  見男人冷著臉轉身去櫥櫃放碗,見他熄了蠟燭,從她身邊走過要回屋了,葉芽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知道他聽不見,她只是緊緊環住他的腰,臉靠在他寬闊的背上,聞他身上特有的氣息。她是想他的啊,他還沒走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想了。

  被她抱著,薛松所有的醋意都消了。不管她對三弟好不好,只要她還想著他,他就很滿足了。

  他轉過身,摟緊她的腰,準確地覆上了她的唇。

  短暫的羞澀躲閃後,葉芽熱情地回應他。她主動伸出小舌與他糾纏,他吸吮她的,她也吸吮他的,她想他的急切他的霸道,她喜歡被他索取的感覺,他的胳膊是那麼有力,他的懷抱是那麼寬闊溫暖,被他抱著,她好像什麼都不需要擔心,全心全意靠著他就行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才戀戀不捨地分開,微弱的燭光從兩側門簾縫隙透了出來,卻照不清彼此的臉,只有一輕一重的呼吸在兩人之間曖昧糾纏。

  額頭相抵,葉芽慢慢摸上男人硬朗的臉,她仰起頭,唇碰上他的,很輕很輕地呢喃道:「大哥,我想你,很想很想。」每發出一個音,她輕輕啟合的唇瓣都會碰觸他的,他聽不見,那他能感受出來嗎?

  薛松一顆心都快化成了水兒,能親耳聽她說這一句,就是只能遠遠看著她與二弟三弟親密,他也知足了。「牙牙,我也想你,恨不得把你揉進胸口,天天抱著你。」他捧住她的臉,溫柔地回吻她。

  他真的明白了,葉芽臉熱了,埋在他懷裡待了一會兒,輕輕推開他,示意他回屋。

  「真拿你沒有辦法。」薛松最後親了她一下,轉身挑開門簾,怕被薛柏看見她羞紅的臉,進屋後馬上熄了蠟燭。

  兩人先後上炕,薛鬆動作利索,先替葉芽鋪好被子,然後鋪了自已的,三兩下脫了衣衫,直接躺到被窩去了。

  深秋,晚飯前就撂下了窗戶,現在屋裡黑漆漆的,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

  葉芽坐在新縫好的被子上,想要把褥子搬到薛松那邊去吧,又怕動靜太大,反而顯得心虛。只好先鑽進被窩,悉悉索索脫了外衣,放到她和薛松中間,然後習慣性地朝右邊躺著,躺著躺著,對面薛柏忽然朝她這邊翻了過來,她嚇了一跳,趕緊悄悄換成平躺的姿勢。

  「二嫂,最近家裡都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和二哥?」薛柏望著夜色中朦朧的人影兒,低聲道,他想聽她的聲音,難得如此近距離地相處,他要多跟她說說話。

  葉芽有些意外,好在薛柏問的是尋常事,同樣低聲答道:「挺好的,哪有人會欺負我們?放心吧,倒是你,天越來越冷了,出門多穿點,在學堂也注意些,要是還有那麼多同窗一起生病,你就直接請假,等病氣過了再去,左右幾天的功夫,應該也不會耽擱多少。」

  「嗯,我知道……二嫂,這麼久沒見,你有想我嗎?反正我是挺想你的,想你做的飯,想你早晚叮囑我的樣子,也想二哥,想咱們一家人一起吃飯時的情景。」有淡淡的清香飄入鼻端,薛柏深深呼吸,沉醉在她的味道裡。

  薛柏的聲音,十分好聽,像是夏日裡山間的溪水,清涼靈動,明明兩人中間隔著一段距離,葉芽卻覺得他好像是在她耳邊說話似的,悅耳的男聲直接落入腦海裡,竟讓她舒服得犯起困來,聲音越來越低:「嗯,二嫂也想你的,沒有你說那些趣事,飯好像都沒有以前好吃了,你二哥也想你……三弟,早點睡吧,困了……」

  「好。」

  屋子裡安靜下來,漸漸只剩下清淺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葉芽感覺身側的被子好像被人掀開了,她不安地動了動,下一刻,人便被熟悉的手臂摟進了懷裡,單薄的背脊緊緊貼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渾圓的臀瓣間則被男人的硬挺頂住了。

  葉芽頓時驚醒,反手推薛松。

  「牙牙別動,我就抱抱你,抱你一下。」薛松環住她的腰後就不動了,埋首在她頸子裡低語。

  他說到做到,真的只是抱著她一動不動,葉芽沒那麼緊張了,凝神聽薛柏的呼吸,清淺綿長,知他睡得熟,便沒有繼續再推薛松。說實話,她也挺想這樣被他抱著的,只要他老老實實不折騰她,抱一會兒就抱一會兒吧。

  可是,他那裡怎麼那麼硬?還有,那只慢慢伸進她中衣,輕輕摩挲她的小腹,然後悄悄上移的大手是怎麼回事?

  葉芽還沒平復的心跳又快了起來,她及時摀住自已的豐盈,用胳膊肘撞他,說什麼也不讓他碰到。

  薛松沒有強迫葉芽,不過,她的手才多大?她的那裡又有多大?

  他用他粗糙的指腹沿著她遮掩不住的細嫩乳-肉磨蹭,捏一捏,蹭一蹭,偶爾試探著往她掌心之下探進去,察覺到她的呼吸漸漸重了,她的手慢慢沒了力氣,柔軟的腰也不安又誘惑地扭動著想要離開他的懷,他插在她腰下的手越發用力抱緊了她,始終保持兩人臀腹相貼的姿勢,然後一邊慢慢往她手心裡探,一邊低聲在她耳畔道:「牙牙,鬆手,我就摸一下,一下就行,我想它們想得很,好像大了些。」邊說邊親,最後含住她的耳垂,舔-舐啃咬。

  葉芽不敢躲,怕弄出動靜來,她也不能像求薛樹那樣求他,因為他聽不見。男人糾纏的緊,她只好鬆開手,待他的大手將她整團覆蓋住,她縱容他多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抓住他的手想讓他移開。已經夠一下了。

  可葉芽羞惱又無力的發現,她根本掰不動他。

  薛松根本不理會她的那點力氣,他貼著她的側臉,沉醉地閉上眼睛。手下的肌膚是遇到她之前從未碰觸過的嫩滑細膩,嫩的好像能掐出水兒來,顫巍巍的隨著他的動作化成各種形狀,偏偏在這豐盈圓潤之上,還有顆會挺立起來的圓硬尖尖兒,他愛死了,伸出手指捏住它輕輕捻了捻,她便瞬間繃緊了腰,小臀卻抵得他更緊了。他挨著她蹭了蹭,「牙牙,想要嗎?」

  葉芽渾身繃緊,強烈的快感一波波朝腦頂用來,但此時聽他壞壞的問,她馬上搖頭。

  「不想?你又口是心非了,那裡一定濕了,不信你讓我摸摸。」

  薛松捉住她的兩隻小手放在抱著她的右手中握緊,左手留戀地繼續在那豐盈上摸了一會兒,然後從上而下,滑過她平坦的小腹,探入她的褻褲,順勢將其褪了下去。手在那片芳草萋萋之地撫弄了片刻,一路向下,略微用力便輕而易舉分開她使勁兒併攏的腿,覆在了他心心唸唸的嬌嫩之處。小唇柔軟羞澀,中間卻早有溪水溢出,濕濕滑滑。

  他平緩了一下呼吸,膝蓋頂住她的腿彎,讓她曲起腿,隨即壓在她的腿上讓她無法動彈,然後捧著她自然後翹的小臀往後提了提,握住他的堅硬抵上她的嬌嫩。他並不急著進去,而是在外面來回蹭動,用她的水兒,潤滑他。

  如果葉芽此時還不知道他的心思,那她就真的不用活了。她緊緊併攏著腿,忍住體內喧囂的空虛,忍住被他撩撥起來的慾望,半點也不配合他,但凡有機會就往前躲,讓他好幾次快要挺入時都堪堪錯過了位置。

  薛松無奈地歎口氣,她不敢有太大動作,他也不敢啊,否則他早就不管不顧地壓上去了,何必如此隱忍?

  他把那裡擠進她的腿根,一手尋覓著按住她最敏感的小珠兒,啞聲哀求:「牙牙,讓我進去吧,你想讓我爆掉嗎?」下面重重揉了一下。

  葉芽不由地仰起脖子,所幸她早就咬住被子了,這才沒有叫出聲。但不管薛松說什麼,她都搖頭。薛柏離她那麼近,身後的男人又是莽撞蠻幹的,一旦如了他的願,恐怕就要使勁兒折騰了,到時候薛柏醒來怎麼辦?已經嘗過一次那種禁忌隱忍的煎熬,她才不要!

  「好牙牙,我保證,我就進去一下,進一下我就出來,你就給我吧,一下就行,我真的很想你……」

  他再次抵住了洞口,等著她因為不忍心而縱容他,他知道她會的。

  也不知道是男人一聲一聲的求摩太可憐,還是她也想要被熟悉的那物填滿,葉芽很快就心神失守了,她緊緊咬住被子,自已勸服自已,就一下,就讓他進來一下。

  幾乎在葉芽停止抗拒的瞬間,一直耐心苦守的男人便馬上抓住了機會。

  他按住她的臀,試探著擠入碩大的頭,刻在記憶深處的溫熱緊致小嘴兒立刻咬住了他,他情難自禁,直接一個挺腰,全部入了進去,破開層層嫩肉佔有她的暢快伴隨著洶湧的快感齊齊湧上心頭,薛松頭微微後仰,發出一聲滿足的長歎。

  葉芽下面脹的厲害,被深深思念喜歡的男人填滿,她又緊張又甜蜜,緊張讓她的那裡自發咬著他吸裹吞吐,甜蜜又讓他帶來的快意更強烈刺激。她咬緊被子,腦海裡一片混沌,已經無法思考了。趁理智完全淪陷之前,她扭腰要離開他。

  薛松沒有動,任由她主動聳腰套-弄,卻在即將脫離之前猛地將她拉回,順勢狠狠貫入,聽她發出意料之中的悶哼。

  「牙牙,別動了,交給我,放心,我有分寸,會輕點的。」

  他說了這個晚上的最後一句話,然後掀開兩人腰下的被子,露出他們糾纏在一起的親密,免得挺腰聳動時大腿摩擦被子發出聲響。做完這一切,他閉上眼睛,扶著她的腰溫柔的進出起來,開始有些緊澀,慢慢的,隨著水兒越來越多,他入得越來越暢快,甚至發出了輕微曖昧的搗水聲。他聽見了,趕緊放輕了動作,可不管如何,她的水兒那麼多,進出時都會發出噗滋的聲響,他沒有辦法,既然無法安靜,那就隨心所欲吧,三弟就算醒著,那也是他自找的。

  一想到薛柏可能正在聽著,薛松胸口一緊,有淡淡的羞愧,卻生出了更多的禁忌快感,揉弄她乳兒的動作越發放肆,下面也入得越狠越深越緊。她的深處藏著一處嬌嬌嫩嫩的小肉,他追尋著它,次次都要碰到它才甘心,而當他碩大的頂端與濕滑微硬的它相觸時,那種強烈的快感,足以讓他失去所有理智,好在始終擔心太過粗暴的動作會惹怒懷裡的小女人,他這才沒有發狂。

  但薛松不知道,他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隨著他有力的進進出出,葉芽早已迷失在洶湧如潮的慾望裡了。他溫柔進出,她會渴望他用力些再深些,他連續快速全根而入大力抽-插,她又會抱著被子死死摀住自已的嘴,堵住一切聲音。

  只要是他,次次都是折磨,折磨得她幾欲拋棄所有羞澀去迎合他,折磨得她因為身子的放-蕩而羞愧緊張,因為緊張而咬得他越發瘋狂,耳畔忽然響起以前他壓在她身上喘息的羞人情話,他說他喜歡她緊緊咬著他的滋味兒……

  腦袋裡轟的一聲,那根被他撩起的緊繃的弦,終於在迎來最銷魂蝕骨最洶湧澎湃的大浪時,瞬間繃斷。她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抖,腳尖都蜷了起來,而他卻還沒有結束,就那樣越發孟浪的入著她,不肯給她一點放鬆下來的時間,本以為方纔已是最高點,現在卻在他持續的撞擊中攀得更高,高到她想求他停下來,高到她好像聽到了自已的嗚咽聲,高到她彷彿魂兒都要飄了出去,終於,有灼熱的熱流噴灑在她的花心上,難以形容的衝擊如海浪徹底席捲了她,她情不自禁發出一聲長長的嗚咽,隨之而來的,是身體難以承受的快感嗎?是深夜偷情的極度羞愧嗎?葉芽不知道了,因為被男人摟回懷裡的那一刻,持續緊繃的腦弦兒,腰腿的酸軟和噬人的快感,已經讓她暈了過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6360650 發表於 2015-10-15 11:18 PM


77.

  三人一起睡,薛柏覺得,大哥肯定會忍不住對她做點什麼的,但他也沒有刻意等著那邊的動靜。

  他今天過得很滿足很滿足,早上醒來就看見了她,被她細心照顧了一天,偷偷親了一下她的手指,睡覺時兩人挨得那麼近,還輕聲說了一會兒話,那種淡淡的甜蜜安撫了他心底的所有負面情緒,讓他有種烏雲散盡的明朗輕鬆感,再加上身子發虛,跟她說完話後,他很快也就睡著了。

  他甚至做了個美美的夢,夢見她餵他吃棗時,他含住她的手指不鬆開,而她羞紅了臉,卻只是別開眼,任由他含著。正心神蕩漾之際,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悶哼,然後,他就醒了。

  他聽見她極力隱忍的哼喘,聽見大哥時而平穩時而粗重的喘息,聽見身體相撞和水兒搗動的曖昧聲響。他睜開眼睛,試著辨認對面的人影兒,可夜色太濃,什麼也看不見。

  心跳加快,口乾舌燥,某處更是挺了起來。

  但奇怪的是,他還是覺得很幸福。大哥喜歡她,她喜歡大哥,他們如此乃是人之常情,他幸福的是,她就在他一臂之遙,在他伸手可觸的地方。後天她就要回家了,他珍惜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刻,就像現在,雖然她在大哥懷裡,雖然大哥在她體內,可只要她在他身邊,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不用像之前那樣日日夜夜見不到人,他就滿足了。

  他閉上眼睛,凝神分辨屬於她的聲音,壓抑的,誘惑的,勾人的,聽著聽著,喜歡反而多過了慾望。他喜歡的是她這個人啊,只要是她的,他都喜歡。至於別的,他等了這麼久,還怕再多等一段時日嗎?他要的是她的心,要讓她喜歡上自已,要她心甘情願也當他的媳婦。等她完全接受他後,他自然也會讓她發出這種聲音,不,他會讓她更快樂,他要讓她快樂到忘記隱忍,讓她在他身下綻放出為他而生的妖嬈,還要讓大哥二哥也嘗嘗這種煎熬的滋味……

  他或許沒有他們兩個力氣大,沒有他們與她相處的時間長,但他比他們更有耐心。

  待那邊平息下來,他悄悄伸手去碰她的枕頭,想要與她親近一些,卻不想指尖恰好落在一縷長髮上。薛柏心神一蕩,他試探著托起那縷柔順的長髮,慢慢移到鼻端。聞著髮梢那似有若無的淡淡香氣。心忽的就靜了下來,他親了親它們,小心翼翼將它們放在他的枕頭上,漸漸睡去。

  一夜好眠。

  因為知道自已一定是最早醒來的,所以薛松直接抱著葉芽睡了一晚上,她喜歡朝右睡著,他便一手墊在她脖頸下,一手摟著她的腰。可等他真的醒了,他卻發現他的手不知何時移到了她綿軟的乳兒上。側躺著,手下的乳兒越顯豐盈,他忍不住捏了捏,同時瞥了一眼面朝這邊酣睡的薛柏,心頭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手情不自禁地往下移去,每移一分,身下就硬一分,等他來到她細滑的大腿根部時,那裡已經喧囂著抵住了她的臀縫。

  唉,要是三弟不在多好,要是他和她單獨睡在西屋多好……

  薛松在心裡歎息,戀戀不捨地揉了揉葉芽溫熱的臀瓣,盡量放輕動作替她穿好中衣,然後離開了讓他不捨離開的溫暖被窩。替她掩好被角後,他利落地穿衣疊被,下炕出去了,自始至終,他的動作都輕輕的,沒有驚醒任何一個。

  可他一走,薛柏就醒了,看見對面朝他側躺著的葉芽,他唇角漾起今日的第一個笑容。

  他近乎貪婪地看著她。

  額前劉海微亂,遮掩了光潔的額頭,細長黛眉舒展,儼然睡得香甜。她的眼睫也很長,密密的,像兩把小扇子一樣,在她白瓷般的肌膚上投下兩彎淺淺陰影。鼻樑麼,跟她的人一樣,秀氣好看。薛柏歡喜地凝視著她,目光落到她的小臉上,也不知道是被窩裡太暖的關係,還是昨晚累到了,她細白的臉頰染了淡淡紅暈,枕在散亂的烏黑長髮上,微微鼓了起來,於是,就連一側唇角都跟著稍稍上翹,安靜,可愛,美麗。

  她的唇……紅嫩飽滿,微微張開了一絲縫隙。

  薛柏眸色幽深起來,心中升起強烈的渴望,她離他這麼近,他只要略微探過去就能親到她,她睡得那麼香,他只輕輕碰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腦海裡還在猶豫著懷疑著擔心著,身子卻已自作主張地朝她湊了過去,等薛柏回過神,他的臉距離她不過一指而已,他甚至感受到了她淺淺的呼吸,拂到他臉上,迷了他的神智,癢了他的身心。

  二嫂,我就親一下,算是你們昨晚折磨我的賠禮吧。

  修長白皙的指略帶顫抖地碰上葉芽細膩溫熱的臉龐,先是指腹,再慢慢覆上整個手掌。薛柏虛捧著她的臉和下巴,喉頭滾動,屏息凝視她片刻,俯身,虔誠地貼上那誘人的紅唇。

  柔軟,飽滿,跟想像中的一樣,美好的讓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溫柔的桃花眼偷偷打量著她,見她依然睡得香甜,他又舔了一下,他沒有親過人,不如趁她睡著的時候多練習一下。

  可是,手心的汗意是怎麼回事?砰砰急跳的心是怎麼回事,還有他幾乎快要壓抑不住含住她的唇吮吸的強烈衝動是怎麼回事?

  「嗯……」

  彷彿是提醒他應該離開了似的,熟睡的人突然發出一聲輕輕的卻誘人之極的哼聲。

  薛柏受驚,驟然離開,逃回被窩裡,背朝她躺下,慢慢平復他急劇的心跳。

  平復了,他又偷偷翻轉過去,再次打量她,然後又忍不住去親她。

  第一次是嘴唇,第二次是臉頰,第三次是眼睛,在他準備最後親一下她耳朵的時候,她眉頭皺了皺,薛柏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於是,葉芽睜開眼睛,就對上了薛柏清俊的睡顏,白皙的臉上浮著淡淡的紅,如畫的五官在柔和的晨光中,越發俊美不似凡人。

  這世上怎麼有如此好看的人呢?

  因薛柏睡著,葉芽膽子大了些,偷偷地看著他。看著看著,腦子裡浮上許多凌亂的念頭。

  三弟以後有了功名,他會娶個什麼樣的姑娘呢?那姑娘要生的多好看,才不會在他面前自慚形穢呢?哦,三弟娶了妻後,就不會再依戀她這個二嫂了吧?他知書達理的妻子會親手為他裁衣縫衣,親手為他穿上替他撫平褶皺。他生病的時候,大概也會朝那個人撒嬌吧?或許,將來他當了官,是不是要離開這裡了?那時候,她和薛松薛樹應該不會跟他去任上吧,畢竟他們的關係見不得人,在這鄉下小地方勉強能瞞著,若是到了經常需要人情往來的繁華之地,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看穿,這樣給他抹黑的事,不說薛柏在不在乎,就說他將來的妻子,也會有所嫌棄吧?

  嗯,那他們還是留在這裡好了,讓他與他的妻子安安穩穩地過。

  可那樣,以後是不是就很難再見面了?

  一想到那種情景,葉芽心裡好像被堵住了一樣難受。

  對面太安靜,薛柏悄悄睜開一條眼縫,本想看看葉芽有沒有醒,卻正好將她這副茫然的樣子看進眼裡。她明明是在看著他,眼裡卻帶了讓他心慌心疼的憂愁。

  「二嫂,你在想什麼?」他想了想,慢慢睜開眼睛,直接問她。

  「啊,三弟你醒了啊?」葉芽被他的聲音驚醒,趕忙揮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看了薛柏一眼,盡量神色自然地改成平躺著,躺好了,不由又問他:「感覺怎麼樣?身子還沉嗎?」心裡卻在暗暗罵薛松,如果不是他半夜跑過來折騰個沒完沒了,她也不會睡過頭,更不會落到現在這種尷尬境地。一大早上的,她竟然和薛柏肩並肩躺在炕頭,一會兒怎麼穿衣裳啊!

  薛柏感受了一下,渾身清爽,口上卻道:「好點了,就是身上沒力氣,不想動。對了,二嫂,我看你剛才好像在想心事?」他抱著被子坐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葉芽,不容她躲閃。家裡什麼事也沒有,她有什麼需要煩惱的?

  葉芽沒想到薛柏會這樣坦蕩自然地看著她。他坐著,她躺著,還被他認真地看著,她臉熱了起來,本能地想要轉過去,可那樣就顯得心虛了,但平躺的姿勢又太,太……她想了想,索性面朝薛柏躺著,左手緊緊攥著被子,盡量遮擋住自已,然後扯謊道:「哪有什麼心事啊,我就是在想你二哥呢,怕他一個人在家不習慣。」
  「哦……」薛柏自然而然地躺下,再次與她臉對臉,桃花眼裡笑意瀰漫:「二嫂,你對二哥真好。那你在家裡的時候,也是這樣擔心大哥嗎?」

  他的俊臉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對面,葉芽心跳瞬間不穩,後又對上他含笑的眸子,聽他打趣她和薛松,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正要起身避開,忽聽少年幽幽開口:「二嫂,你擔心大哥也擔心二哥,那你有沒有想過我這個三弟呢?」

  「啊?」心慌意亂的她只能發出一個問聲了。

  薛柏輕笑,笑聲如清晨的山泉,清冽動聽,「二嫂,你別當真,我隨便問問的,因為大哥二哥有你關心,就剩我一個人,我有點羨慕他們,所以盼著你也能關心我一下。」說著,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只穿著中衣下了地。

  少年身姿挺拔,葉芽一時忘了琢磨他話裡的意思,疑道:「你要去哪兒?怎麼不穿好衣裳?」

  薛柏低頭看她,目光深沉聲音曖昧:「二嫂,我要去……小解,很快就回的。」

  腦袋裡轟的一聲,好像有把火迎面撲來,葉芽想也不想就躲進了被窩裡,死了死了要死了,她怎麼能問他這種傻問題!

  難得看見她這副可愛的羞澀模樣,薛柏發出愉悅的笑聲,一時心癢,俯身在她頭頂道:「二嫂,對不起,我說錯話了,你別怪我失禮,好嗎?」

  他不說還好,他越這樣說,葉芽越覺得沒臉見人了。

  「二嫂?」薛柏真想揭開她的被子。

  「……你快去吧……」聽他不依不撓的,葉芽只好悶聲道。

  「嗯,那我去了,二嫂,你多睡會兒吧,昨晚害你受累了。」薛柏低笑,轉身離開。

  葉芽傻了,他最後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6360650 發表於 2015-10-18 03:01 PM


78.

  小解的功夫能有多久?

  葉芽根本沒有時間去想薛柏是不是聽到了昨晚的動靜,幾乎他一出門,她就立即鑽出被窩,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穿上外衣,然後匆匆疊好被褥下了地。剛剛站穩,門簾忽的一動,葉芽嚇了一跳,待薛松走進來,她才鬆了口氣,狠狠瞪他一眼,快步走到櫃子前綰髮。

  「怎麼不多睡會兒?」薛松走到她身後,伸手扶住她的腰,低頭親她高抬的手背,「昨晚是我不好,累到你了。」

  葉芽扭開頭,迅速綰好髮髻,繃著臉不理他,現在知道錯了,昨晚為何非要……

  「牙牙……」薛松將人轉了過來,額頭抵上她的,看著她低垂的眼睫道:「別生氣了,我這不是想你想的厲害嗎,好了,今晚我一定輕點……」

  葉芽原本已經因他溫柔的動作情話軟了心,可聽到最後一句,被薛柏引起來的羞澀懊惱頓時全都化成了怒火,她使勁兒推開他,瞪著他的眼睛道:「大哥,你要是再這樣,一會兒我就回家去,以後再也不來了!」她是想他,可她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折磨,薛柏就睡在她旁邊啊,他怎麼能那樣對她?萬一被薛柏聽到半點動靜,她還有什麼臉面見他?

  委屈後怕讓她眼裡浮上了盈盈淚水,她抿了抿唇,背過身去擦眼淚。

  薛松真沒想到她會如此生氣,頓時慌了,連忙將人拽到懷裡捧著她的臉替她抹淚,「別哭別哭,我以後再也不那樣了,今晚一定老老實實的,我要是再做不到,你,隨你怎麼罰我都行!牙牙,別哭了,你這樣,三弟見了會怎麼想?」


  三弟會怎麼想,還不都是他害的!

  葉芽真的很氣薛松,她恨恨地捶了他一下,未料他的胸膛太硬,他疼不疼她不知道,她的拳頭倒是被震得發麻,呆愣之際,頭頂忽然傳來強忍著的笑聲,肩膀抵著的胸口更是隨著男人的笑震動著。葉芽又羞又惱,掐住他的腰想狠狠擰上一圈,然他的腰上沒有半點贅肉,衣衫下的觸感緊繃有力,她連續抓了三下都沒有成功,正咬牙想換處位置,薛松笑著把一隻袖子擼到肘彎送到她眼前,寵溺地道:「掐這裡吧,這裡肉多。」

  滿肚子火生生被憋了回去,葉芽「啪」的一聲拍在薛松胳膊上,推開他朝門口跑去。

  薛柏已在門口立了一會兒,聽到葉芽朝這邊走來,心念瞬間轉了一個來回,最終選擇後退幾步,裝作剛走進來的模樣。其實,如果他擋在門口,她一定會「意外」撞上他的,他很容易就能溫香軟玉抱滿懷,但他不想這麼快就佔她的便宜,她臉皮那麼薄,逼她太緊,反而會嚇到她。如今已近十月中旬,再有半個多月學堂就要放假了,到明年正月半才開館,他有的是時間。

  門簾響動,她氣沖沖地走了出來。

  「二嫂,你起來了啊。」他咳了咳,頗為意外地問道。

  葉芽有些心虛地應了聲,聽他又咳了,趕緊叮囑他:「外面冷,你快進屋去吧,別再折騰嚴重了。」

  薛柏點點頭,目光在她泛紅的眼圈掠過,一邊朝裡走一邊側對著她道:「二嫂,昨天你走了那麼遠的山路,到了這邊又是買菜做飯又是縫被子,臨睡前還要勞煩你替我端藥餵藥,一定累到了吧?其實你可以多睡會兒的,左右咱們這裡沒人來,沒有那麼多顧慮。」

  原來三弟之前說她昨晚累到了,是這個意思啊?

  高高懸著的心穩穩落回胸口,葉芽朝薛柏笑了笑,等他進去了,她轉身去鍋裡舀水洗臉。騰騰白霧從鍋裡冒出來,有些熱,很快又化作濕氣落在臉上,在清冽的秋意中變涼。葉芽拿起舀子,剛要俯身舀水,那邊門簾掀動,有人邁了出來,她瞥了一眼那雙她親手做的鞋子,撇撇嘴。既然三弟沒有察覺昨晚的荒唐,那她就看在他早早起來替她燒好熱水的份上,再原諒他這一次吧,不過,要是今晚他還敢胡來,她就真的不來看他了。

  薛松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裡,不得不佩服薛柏的細心。單憑薛柏出門時看他的眼神,他就知道他昨晚是醒著的,可這個傢伙,先故意逗弄了她一番,害他白白受了埋怨,這回看她哭了,他又輕飄飄幾句話打消了她的擔心,怪不得他不用他這個大哥幫忙……

  *

  吃過飯,薛松出去幹活了,葉芽盤腿坐在炕上替他縫補一件衣服,薛柏就靠著牆壁看書,偶爾開口跟她說幾句話。漸漸的,葉芽覺得薛柏在看她,可當她抬頭望過去,他依然維持著挺直的坐姿,神色淡然地看書呢,柔和的晨光透過窗紗照到他身上,俊秀儒雅好看。

  她疑惑地眨眨眼睛,低頭繼續忙自已的。

  很快,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她再次抬頭,卻意外地對上了薛柏溫和含笑的目光。

  「二嫂,你今天怎麼總是偷看我?你這樣,我都看不進去書了。」薛柏唇角微微上揚,很隨意地道。

  葉芽的臉騰地燒了起來,震驚錯愕間愣愣地辯解:「我沒有偷看你……」

  「是嗎?」薛柏輕輕問了一句,隨即歉然一笑:「好吧,是我想太多了。」說完垂眸,但無論是他那短短的問句,還是後面平靜的話語,都充滿了明顯的懷疑味道。

  他不相信,他還是認為她在偷看他。葉芽怎麼能讓他有這種錯覺,開口就要解釋清楚,可就在她看著他發呆,絞盡腦汁琢磨如何措辭時,薛柏又抬起頭,眼中笑意越發濃,「二嫂,你看,你果然是在偷看我吧?」

  葉芽漲紅了臉,迅速低下頭,「不是,我剛剛只是在想……」

  「二嫂,沒關係的,我不介意你看我。」薛柏放下書,大有一番準備與她長談的意思。

  他的目光太火熱,對上一眼,葉芽就不敢再看,努力幾次都無法開口,更不用說理直氣壯地解釋了。沉默在繼續,她怕極了這種突然變得曖昧的氣氛,快速穿鞋下地,「我出去一下,三弟你好好看書吧,我,我真沒有偷看你。」丟下這蚊吶般的話,她逃也似的出門了。

  東屋她是不敢待了,西屋,西屋冷森森的,她更不敢待。前院,薛松在做活,因為大門敞開,葉芽怕突然有人進來,不好意思去他跟前待著。灶房正對著門口,來人也會瞧見她,她怕有人進來跟薛松打聽她是誰,乾脆抬腳去了後院。

  難得是個好天氣,天藍藍的,陽光溫暖明媚,清新的空氣裡沒有一絲風。

  可葉芽心裡很亂,完全體會不到這秋高氣爽的舒暢。

  薛柏看她的眼神,讓她心裡慌得很,似乎這回來鎮子後,他的言語舉動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或者,更準確的說,薛柏與她相處時的態度一直在變化。

  最開始的時候,他親暱自然,衣服破了會大大方方地請她幫忙,出門回家時會笑著跟她打招呼,可是,自從,自從大哥出事後,他忽然就客氣起來,有時候甚至顯得冷漠疏離,與她說話,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看著她的眼睛。若不是他沒有反對她和薛松的事,還「好心」地幫薛松拖住薛樹一晚,葉芽都快要懷疑自已做了什麼惹他不高興了!再然後,就是這回,他又變了,他跟她撒嬌跟她打趣,用那雙本就容易引人遐思的多情眸子看著她,看得她的心跳總會漏一下。

  是因為她留下來照顧他,薛柏覺得跟她這個二嫂更親近了,所以流露出本性?還是,還是……

  葉芽搖搖頭,揮去突如其來的荒唐念想,三弟,三弟怎麼會喜歡她?

  想著想著,人已經走到了牆角那顆光禿禿的香椿樹下,葉芽看看四周這座陌生的小院,突然好想回家。回了家,她就不用再面對白日沉穩半夜荒唐索求的薛松,也不用面對言語眼神曖昧的薛柏。家裡只有傻乎乎的薛樹,薛樹聽她的話,在他面前,她大多時候都是心安的,就算他偶爾做些親暱的動作,她也能比較坦然地接受了。

  「大哥,媳婦呢?」恍惚間,她聽到了熟悉的男人聲音。

  葉芽心中一跳,正要懷疑是不是她聽錯了,春杏的解釋就跟著傳了過來:「大哥,我們本來打算明天再來的,誰知道二哥昨天回家後,自已把兩棵樹的果子都摘了,然後今天一大早就推著果子去我們家,催我們快點出發。你瞧,他連果子都挑好了,一片樹葉一個梗子都沒有,我看他昨晚根本沒睡覺,光點蠟燭忙活這個了……」

  這個大傻蛋,不就是兩個晚上嗎,他就那麼想她?

  心裡又酸又甜,葉芽趕緊往回走,還沒走到一半,薛樹就跑了過來,「媳婦,我把山裡紅都送來了,今天你就跟我回家,一個人睡覺太冷,我睡不著!」

  身子被他緊緊抱住,他身上還帶了深秋的涼意,現在才什麼時候,他們一定是早早就出發了。

  「好,今天咱們就回家。」葉芽心疼地回抱他一下,然後把人推開,笑著看滿眼委屈的傻男人:「行了,咱們進屋去吧,跟大哥三弟再說會兒話,一會兒就去糕點鋪子,到時候給你買好吃的,隨你挑。」

  薛樹看著自已媳婦柔柔的笑容,心裡暖暖的,踏實又滿足。他低頭把臉湊了過去:「我不要好吃的,媳婦你親我一下。」

  剛說完,北門口就傳來撲哧的笑聲,兩人同時回頭,遠處那個捂嘴偷笑的小姑娘,不是春杏是誰?

  葉芽尷尬得不行,小聲訓了薛樹一句,催他一起進屋了。

  雖然薛柏口上說身體不舒服,可他的氣色騙不了人,葉芽很放心地和薛樹春杏離開了。

  薛松和薛柏並肩站在門口,望著三人遠去的背影,神色複雜。

  待三人轉了彎,薛柏走到薛松身前,幸災樂禍道:「大哥,看來她更喜歡二哥啊,只在這兒住了一晚,就著急回去了。」

  薛松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笑什麼,她走了你很高興嗎?」

  「還好吧,有點不捨。」薛柏坦誠地承認,隨即補充道:「不過,很快學堂就要放假了,好可惜,大哥,你要一個人住在這邊了。哦,我勸你有空就回家幾趟吧,要不,二嫂心裡就只剩下我和二哥了……」

  他朝薛松露出一個自信燦爛的笑容,轉身回了院子。

  薛松目光深沉地盯著他挺拔的背影,這個三弟,他好想打他一頓。

  可是,三弟回家了,她會不會真的不再來了啊?

  葉芽當然不知道他們哥倆的心思,因為熬山楂的火候不好把握,她在糕點鋪子忙碌了近兩個時辰,那裡的夥計才算是學會了。接過十兩多碎銀和胡掌櫃白送的兩樣小點心,她又帶著春杏去綢緞鋪子挑布料,小姑娘聰明懂事,她說過要好好獎賞她的,況她明年就及笙了,她要給她做兩件漂亮的裙子。

  兩個女人在鋪面上挑挑選選,薛樹拎著點心站在一旁看著她們,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一輛青氈馬車從街上轆轆而過,裡面傳來男童清脆的抱怨聲,有修長白皙的手挑起側邊的車窗簾子,露出男子清俊淡然的臉龐。男子隨意掃過街上的行人小攤,目光忽的一頓,落在不遠處的鋪子裡,那裡,一個姑娘欣喜地選出一塊兒海棠色的尺頭,正笑眼盈盈地跟旁邊婦人打扮的女子說著什麼。

  明眸皓齒,笑靨如花,那些在書中看到過的美好詞句,一一在他腦海裡閃過。

  車行漸遠,窗外的景色也變了。

  林宜修放下車簾,重新坐正,在阿軒的小聲嘀咕中閉上眼睛。

  這是第三次見她,他不相信緣分,但不可否認,胸口向來平穩的心,微微悸動了。他要想的事情太多,卻從來不包括過兒女私事,但,如果,如果還能再遇上,那他就承認真的有緣分這種玄奇的東西,屆時,她,就是他的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6360650 發表於 2015-10-18 03:04 PM


79.

  如果只有薛松的霸道也就罷了,偏偏薛柏的轉變太過驚人,葉芽心慌又害怕,所以從鎮子回來後,她一直都沒有再出門。白菜蘿蔔收了,她讓薛樹連乾柴和兩樣鮮菜給哥倆送了過去,她自已則躲在家裡。薛樹回來,她想問問薛松有沒有提起她,想了想,終究沒有問出口,他那樣沉默寡言的性子,怎麼會跟薛樹說這些?他啊,最多也就是叮囑薛樹聽她的話……

  心裡想著,卻不敢過去,怕又撩撥了他,不能白日亂來,也沒有理由住下。她開始期盼薛松回來,可他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什麼,就是不回來,日子就在這樣一天一天的期待和失落中飛快過去了。

  天越來越冷,衣裳越穿越多,兩場小雪過後,突然下了一夜大雪。早起推開門,葉芽震驚地發現外面的積雪差不多與門檻持平了。

  「阿樹,下雪了!」她望著門外的雪景,驚喜地喊薛樹,呵出一團白氣。

  屋裡沒人應她,知道他還賴在被窩裡不肯起來,葉芽搓搓冰涼的手,笑著回屋,在炕沿前站定,將手從他的中衣領口伸了進去,飛快摀住他熱乎乎的胸膛,「起來了!再不起來我就一直冰你!」

  「媳婦……」薛樹打了個激靈,握住葉芽的手仰頭看她:「起來又沒有事兒干,外面又那麼冷,多睡會兒唄,媳婦,你也上來,被窩還是熱的呢。」往年冬天,他要隨大哥去山上打獵,只有生病或大哥去鎮上時還許他睡懶覺,現在大哥不在家,也不用去打獵,他就想一直賴在被窩裡。

  葉芽抽不出手,就撓他癢癢:「沒事兒干也得起來,日頭都那麼高了,難道你還想睡一天覺不成?快起來鏟雪去,要不我抱柴禾會把鞋弄濕的。」

  媳婦的鞋會濕掉啊?那可不行,媳婦說她將來要給他生兒子,不能受涼的。

  薛樹立即鬆開葉芽的手坐了起來,穿衣服疊被子,很快就站到了地上,將葉芽抱起放在還熱乎的炕褥上:「我去鏟雪了,媳婦你在這裡等著吧,外面冷。」說完就要出去。

  「等會兒!」葉芽拽住他,拉下他的脖子獎勵性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人再想偷懶,可只要一關係到她,他就會很懂事。

  被溫軟的唇碰上,薛樹眼睛亮亮的,回親了她一下,神清氣爽地出去了。

  很快外面就傳來頗有節奏的鏟雪聲。

  葉芽自然不會賴在屋裡,她捧著臉站在北門口,看薛樹忙碌。

  遠處的山林是白的,牆頭是白的,光禿禿的山裡紅枝杈上堆了一層厚厚的雪,雞捨更是被白雪覆蓋,一片片白茫茫裡,薛樹一身深色的粗布冬衣,正一下一下揮舞著手裡的鐵鍬,帶著點點褐土的污雪被掀起跌落在兩側的白雪裡,露出腳下僵凍的小道。

  路上還有厚薄不均的殘雪,葉芽轉身,拿起靠著鍋台放置的掃帚,跟在薛樹後面掃雪。

  身後傳來沙沙的聲音,薛樹回頭,見她彎腰掃雪呢,忙走過來勸她:「媳婦不用你,你回屋待著去吧!」

  遠近的茫茫白雪更顯得他鳳眼清澈明亮,葉芽起身推他:「你快忙你的去吧,我還沒有那麼金貴呢。快點鏟吧,別讓我追上你。後院忙完了,還有前院要收拾,到時候就得你一個人弄了,我得燒水做飯。」

  雪地裡,黛眉黑眸襯得她肌膚白淨動人,偏偏兩邊臉頰紅撲撲的,鼻頭也泛紅,可愛又好看。薛樹心裡喜歡,跟媳婦一起幹活讓他覺得十分溫暖滿足,誇了聲「媳婦真好看」,就接著打頭忙去了。

  兩人在後院清理出三條小道,分別通向柴棚、豬圈和雞捨。忙完了,手腳也都熱了,鼻尖甚至冒出了細細的汗珠。葉芽讓薛樹去前院鏟雪,她開始準備早飯。

  水缸裡結了一層冰,葉芽用葫蘆瓢砸開,再舀水時,裡面就浮了碎碎的冰茬兒。

  「不知道北河有沒有凍上,要是凍上了,以後就得去南頭的井裡挑水了。」葉芽自言自語道。村子裡有口水井,因為每天早上去打水的人太多,薛樹索性去北河挑水,反正也沒差太遠的路程,還省著立在那邊等。

  結果她才在灶膛前蹲下準備燒火,虎子就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二哥二哥,北河結冰了,吃完飯你陪我去打冰出溜吧!」快要八歲的男娃,身上穿著厚厚的棉襖,腦袋上戴了暖和的帽子,圓滾滾的就像個雪人,在薛樹身邊晃來晃去的,留下凌亂的腳印。

  「那可不行,我看那冰還沒有凍結實,過兩天再去吧!」春杏很快就跟著走了進來,紅色的小襖讓她看起來就像雪地裡的一枝梅花,明艷奪目。說完話,她遠遠地朝灶房這邊喊了聲二嫂,然後拉起虎子的手往回走:「行了,二哥還要忙呢,咱們也該回家吃飯了,一大早上就陪你去北邊看河,凍死了!」

  「我又沒讓你跟我去!」人走了,虎子大聲的抱怨卻清晰可聞。

  葉芽搖搖頭,果然小孩子都最愛玩了,這麼冷的天,還有那麼好的興致。正想著,忽見薛樹轉過身,滿眼期待地望著北河的方向,結合虎子的話,他的心思就太好猜了。

  葉芽心裡也有些癢癢,她家裡那邊沒有河,在孫府時聽一個小丫鬟說起過冬天打冰出溜的趣事,什麼轉陀螺啊鑿洞捉魚等等。當然,她都是大人了,自然不會玩那些小孩子的玩意,可要是能站在冰上走走,那感覺應該也挺新奇的吧?

  想到這裡,她笑著朝薛樹道:「阿樹,吃完飯,咱們也去北河看看,不過你得聽我的話,不許在河上亂跑!」先在河邊看看情景,試著踩踩,凍結實了,就在河邊玩會兒,沒有的話,那就回來唄。

  「好!」薛樹大喜,立即痛快地答應道,媳婦真是太好了,大哥可是不讓他去冰上玩的。

  有了動力,幹起活來就格外賣力,掃雪吃飯餵豬刷鍋,兩人都興奮非常。

  畢竟是去玩的,葉芽關上大門前門,準備跟薛樹從後門出發。

  「媳婦,我背你走吧?」看看從門口到東邊道上的厚厚積雪,薛樹彎了腰,扭頭對葉芽道。

  葉芽「嗯」了聲,趴到薛樹背上,臉有點紅:「那到了路上你就快點放我下來啊,被人瞧見不好。」有人寵著慣著,她都覺得自已越來越懶越來越嬌氣了,以前又不是沒有在雪地裡走過,可是,這種被人處處哄著的感覺太好太好,她喜歡。

  薛樹站直身子,抱著葉芽的大腿往上掂了掂,「媳婦,你好像胖了。」

  葉芽環著他的脖子,氣得咬他的耳朵:「別胡說,那是棉褲太厚。」

  「哦,也是,脫了褲子還是跟以前一樣細。」薛樹想到昨晚摸到的細滑大腿,心神一蕩,偷偷捏了捏手心下的腿。

  哪怕隔著褲子,那輕微的癢還是讓葉芽察覺到了他的小心思,她一邊踢腿一邊罵他:「再亂摸我就不讓你去了!」

  薛樹得意地笑:「不摸就不摸,晚上脫光了再摸!」

  葉芽頓時紅了臉,正要說話,忽然發覺薛樹已經走到了路上,忙掙扎著要下去,「快放開我,小心讓人瞧見了!」

  薛樹背著她轉身,「後面沒人啊!這邊路上都是雪,媳婦你乖乖別動,我背你走,一點都不重。」說完,似是要證明他的話似的,他竟然大步跑了起來。

  「啊!」葉芽受驚發出一聲低叫,趕緊牢牢抱住薛樹的脖子,「別,別跑,放我,下來,你……」因為身子的顛簸,說的話都是忽高忽低的,求著求著,也不知是上下顛簸的異樣感覺,還是覺得薛樹這樣跑很傻,她突然好想笑,「阿樹!」

  「不放,這樣好玩,碰到人我再放你下來!啊,媳婦你抱穩了,我要下坡了!」

  身子驟然降低,卻是薛樹大步朝坡下跑了下去。

  葉芽緊張地閉上眼睛,聽他踏雪的急促腳步聲,聽耳畔掠過的風聲,待薛樹穩穩停下,她聽他奔跑過後的喘息聲。他背她背得那麼穩,他那麼小心翼翼地待她,她不怕摔倒,就算摔了,地上有那麼厚的雪呢,她也不怕。

  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白茫茫的雪地,除了他們,再也沒有半個人影,她笑著趴在薛樹寬厚的肩上,再也不說讓他放她下來的話,既然他喜歡這樣,她就隨著他好了,因為她也喜歡啊……

  歡歡喜喜的兩個人,自然不知道,他們前腳剛下坡,小路的那一頭,薛松和薛柏就轉了過來。

  哥倆到了家門口,推門,門是關著的,喊人,沒有人應聲。

  薛柏咳了咳,「大哥,二哥他們,不是還沒起來吧?」

  薛松冷冷看他一眼,「沒起來,門口的雪是你掃的嗎?」他就不信薛柏看不見腳下的地面,整日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拿著,我進去看看。」他將手裡的包袱遞給薛柏,從一側翻牆進去了。

  進了屋,被褥疊的整整齊齊,前門和灶房南門都插著,後面的門卻都是虛掩著的,再看看外面那一排腳印,薛柏抬腳在旁邊的雪地裡踩了一下,對比一下腳印的深度,歎息道:「二哥肯定背著二嫂去北河玩了。」背著她啊,薛柏想像了一番那種場景,無比羨慕薛樹,果然是傻人有傻福嗎?

  「你去收拾東屋,我去找他們。」薛松臉色極其難看,丟下這句話就大步走了。

  望著他冷峻挺直的背影,薛柏想了想,沒有跟上去。

  算了,大哥後半晌就要回鎮上了,他還是不去湊熱鬧了吧,不過錯過一場好戲,還真是有點可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a6360650 發表於 2015-10-18 03:07 PM


80.

  北河上游深,下游淺,薛樹想背葉芽去上游看,葉芽攔住了,就讓他在自家地對面的河灘邊上停下。這裡的水盛夏時也就沒膝蓋深,入冬後河水下落,只到小腿肚那裡,萬一冰沒有凍結實,踩上去也不會出太大問題。

  與周圍的河灘地面不同,冰上只積了淺淺一層薄雪。這邊葉芽剛試探著要踩上去,身側薛樹已經大步邁了上去,連跺數腳,鞋底與冰層碰撞,發出帶著回音的咚咚聲。

  「媳婦,沒事,你上來吧!」薛樹用腳往旁邊推雪,很快就清理出一片空地來。

  葉芽看著下面厚實的冰層,很是放心,小心翼翼邁了上去,鞋底貼著冰面慢慢挪動,有些滑,她興奮又緊張,伸手拽住薛樹的胳膊,「阿樹你扶著我,我怕跌倒……」

  薛樹嘿嘿笑,覺得媳婦全身僵硬的樣子十分有趣,故意拉著她向前邁了一大步。

  「啊,慢點走!」葉芽第一次在冰面上行走,腳下不穩,若不是薛樹用他有力的胳膊穩穩支撐著她,她恐怕就要摔倒了。

  重新站穩後,葉芽氣惱地拍開薛樹:「不用你扶著了,我自已走。」誰知道他會不會再突然來一下,與其戰戰兢兢的,還不如她自已在河邊慢慢走動呢。

  薛樹不願意,拉著她的胳膊搖晃:「我要跟媳婦一起!媳婦你蹲下,我拉著你走!」

  「不用!」那麼孩子氣的動作,葉芽才做不出來,現在河邊沒人,誰知道一會兒會不會來人……

  念頭剛起,就見土道路口疾步走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大哥?」葉芽愣住,又驚又喜,他不是在鎮上嗎?怎麼會在下大雪的時候回來?

  可隨著薛松越來越近,隨著他鐵青的臉龐越來越清晰,葉芽馬上回神了,趕緊拉著薛樹往岸上走。他臉色那樣難看,一定是生氣了。

  薛樹背對路口站著,並沒有瞧見薛松,所以他不但沒有跟著葉芽往岸上走,反而用力把人往回拖,兩人掙扎間,葉芽腳下一個趔趄,身子不受控制地朝一側倒了下去,薛樹急著去扶她,也沒有站穩,好在他緊張媳婦,臨摔倒前及時將葉芽攬到懷裡,抱著她跌倒在冰上。大概是小時候挨摔的次數多了,他半點都不覺得疼,還抱著葉芽哈哈笑:「媳婦,你看咱們多笨……」

  話未說完,頭頂忽然多出一張冷峻嚴肅的臉,緊接著,他的寶貝媳婦就被人搶走了。

  「大哥你回來了啊!」薛樹高興地蹦了起來,根本沒意識到自已闖了禍。

  「誰讓你帶她來河上的,你不知道她最怕冷不能著涼嗎?」薛松將葉芽抱到岸上,馬上放開她,轉過身訓斥薛樹。這次是他碰巧回家撞到了,否則他都不知道,他們竟能如此胡鬧!

  他的聲音太冷,葉芽嚇得打了個哆嗦,見薛樹委屈噠噠的仰頭要回嘴,她怕他說話太硬更惹薛松生氣,忙走過去擋在薛樹身前,緊張忐忑地解釋道:「大哥,這事不怪阿樹,是我喊他陪我來的,我以前沒見過凍河,特別想來看看,所以才叫的他。」

  「就是就是,不是我先說來的,大哥你別瞪我!」媳婦向著他,薛樹有了底氣,也沒有那麼怕薛鬆了。

  看看薛樹得意的樣子,再看看葉芽雖然怕他卻依然要維護薛樹的模樣,薛松莫名覺得胸口發堵,他不再理會薛樹,斂容直視葉芽明亮的眼睛:「你說是你喊二弟來的,那也是你讓他背了你一路,還讓他跑著下坡的嗎?」

  葉芽震驚地張開了嘴,難道剛剛他們下來時被他瞧見了?

  「大哥,你別生氣,這不是沒事……以後,以後我跟阿樹就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再也不過來了。」他那麼生氣,葉芽不敢再狡辯,只得小聲地認錯求饒,可到底不敢與他對視,低垂了眼簾。

  薛松目光越發晦澀,她這樣有些賭氣地說,是嫌他管的太多嗎?

  他突然有點摸不清他在她心裡是什麼位置。

  她會寵著慣著護著二弟,會眉眼溫柔地與三弟說話,卻只會慌亂地看他然後躲他。她和二弟相處時親暱自然,在三弟下定決心之前,她跟三弟在一起時也很自在,只有和他單獨相處時,她大多時候都是膽小地低著頭,因為她怕他。

  她怕他,卻縱著二弟背了她一路。想到兩人在雪地裡親密的情景,薛松就羨慕得厲害,什麼時候,她也能在他面前放下拘謹和羞澀,像真正的夫妻那樣與他隨意自然地說話?

  是因為她喜歡二弟更多一點嗎?

  這樣一想,好像她答應做他的媳婦,其實都是被他強迫的。

  「回家吧。」薛松別開眼,低聲道了這一句,轉身離開。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說什麼,都只是讓她害怕而已。或許,她巴不得他不回來吧,那樣她和二弟就能開開心心地玩鬧,不用被人半途打擾,壞了興致。

  看著前面男人大步離開的背影,葉芽突然很慌,她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會讓薛松那麼生氣。

  她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不是想跟他解釋什麼,只是想離他近一些,讓他知道她是真的知道錯了,不該因為一時起了玩心而不愛惜身體,在冰天雪地裡行走。

  「媳婦,我還背著你回去!」薛樹拽住葉芽的手,彎腰蹲在她身前。

  葉芽心虛地看向薛松,小聲拒絕:「不用了,咱們快點走就……」

  「讓二弟背著你吧,地上雪厚,別濕了鞋。」薛松頓住腳步,頭也不回地道,用冷漠的聲音說出關心人的話。

  原來他還沒有氣到不理她的地步,葉芽不由自主彎了唇角,可雖然得了允許,她也不好意思再讓薛樹背了。她輕輕拍了拍薛樹彎下去的背,朝他笑笑,然後一步一步踩著薛松的腳印朝他快步追過去,行走間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見前面的男人走幾步後又忽然慢了下來,她偷偷笑,大哥一定是聽出來她沒有讓薛樹背了吧?

  笑著笑著,葉芽心中忽的一跳,人也跟著定了下來。

  她揮開薛樹的手,怔怔地望著薛松,怔怔地喊他「大哥」,聲音不高也不低。

  可是,她卻看見他迅速頓足,回頭看她,問:「怎麼了?」

  他幽深的眸子裡有著驚訝和擔心,目光掠過她踩在他腳印上的腳後,神色微緩,隨即蹙眉道:「讓二弟背著你吧,沒事的,路上沒有人。」就好像她喊他大哥,只是疑惑他剛剛囑咐她的話似的。

  葉芽的眼淚倏地落了下來,他聽見了,他聽得見她說話了……

  她毫無預兆的眼淚讓兩個男人都慌了。薛樹笨拙地摟過她想替她抹淚,可沒等他碰到葉芽的臉,薛松就將人搶到了自已懷裡,「怎麼了?是不是肚子又不舒服了?你也真是的,都這麼大的人了,又不是不知道自已身子虛,怎麼能跟二弟一起胡鬧?」說著說著,見葉芽越哭越凶,他又心疼又難受,急忙改了口:「好了好了,別哭了,現在我就背你回家,蓋上被子捂一捂就不疼了。」

  說完,薛松在葉芽身前蹲下,示意她上來,可惜等了一會兒,只聽到隱忍的哭泣,人卻遲遲沒有動作,他眼神一暗,迅速起身,讓薛樹蹲下去:「弟妹,剛剛是我不對,不該那樣說你們。好了,你別因這個跟自已的身子置氣,快讓二弟背你回去吧,我去前面看看,有人就告訴你們,不用擔心。」

  「大哥!」葉芽緊緊拉住急著要離開的男人,「大哥,我沒生你的氣!」

  「嗯,我知道了,趕緊回家吧。」薛松深深看她一眼,知道她說的是真心話,他總算沒有那麼自責了。

  薛樹在旁邊看著兩人拉拉扯扯,再看看媳婦臉上的淚珠,急的快要跺腳了:「媳婦你肚子疼嗎?那我這就背你回家,你放心,我跑的很快的,回家就給你吃棗泡蜂蜜水喝,一會兒就不疼了!」

  葉芽破涕而笑,一邊抹眼淚一邊高興地跟兩人解釋道:「我不是肚子疼,是大哥,大哥耳朵不……」

  薛松身形一僵,伸手就摀住了葉芽的嘴,糟糕,剛才因為她分了心,竟忘了遮掩!不行,這件事千萬不能讓二弟知道,他太容易說漏嘴了,被三弟知道還好,若是被二叔二嬸或是村人知道了,肯定會瞎琢磨他為啥裝聾的。

  被他結實溫熱的手心用力捂著發不出聲音,葉芽疑惑地瞪大了眼睛。

  薛松朝她微微搖頭,瞥了一眼薛樹。

  葉芽愣住。不對啊,能聽見了,他不是該高興才對嗎?怎麼反而最先摀住她不讓她開口,還一副要隱瞞薛樹的樣子?

  沒有失而復得的欣喜,想要遮掩的動作卻迅速無比,就好像他時刻都在防著別人一樣。

  莫非他,早就能聽見了,只是因為某種原因想要隱瞞?

  可他為什麼要隱瞞,他不知道他們有多難過嗎?

  還有,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能聽見的?

  葉芽腦海裡忽的閃過與他為數不多的幾次親熱畫面。

  他伏在她身上,說喜歡她叫他叫出聲,說是哪怕聽不見也要讓她叫。然現在想想,好像她叫他的時候,他總是更興奮,動作格外用力莽撞,就好似他和薛樹開口說直白的情話時,她雖然覺得羞愧難堪,身子卻越發敏感……

  可他很早就那樣說了啊,難道那時他就聽得見?

  心裡的歡喜一點點散去,葉芽茫然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他到底為什麼啊,他明明知道她有多難受多心疼他的,為什麼還能眼睜睜地看她掉眼淚?還在那種時候拿耳聾的事騙她聽他的話?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6360650 發表於 2015-10-18 03:10 PM


81

  薛松有他的困惑想問,葉芽也有她的委屈想說,可冰天雪地的,真不適合多待。

  沉默片刻,薛松平靜地道:「有什麼事回家再說,先別氣了,讓二弟背你回去吧,我去前面看看。」說完,用袖子仔細擦乾葉芽臉上的淚水,臨收回手前,他輕輕摩挲了幾下她眼下細嫩的肌膚,溫柔無奈的目光好像要安撫她眼中的疑惑委屈似的,直到她尷尬地移開眼,他才戀戀不捨看她一眼,轉身走開。

  葉芽幽怨地望著他的背影,薛樹在她身前蹲下,她心不在焉地趴上去了。

  「媳婦,你到底為什麼哭啊?」薛樹悶悶地問道,心裡也很後悔,媳婦貼著他的耳朵冰冰的,她一定很冷吧?下次還是不要帶媳婦過來了。

  「沒事,被大哥罵了,有點害怕。」葉芽側枕在他寬闊的肩頭,愣愣地望著遠處的蒼茫山丘。既然他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就幫他遮掩好了,不過,要是他不跟她解釋清楚,以後她就再也不搭理他。哪有這麼心狠無賴的人,明知道家人都擔心他,還要裝聾騙人!

  薛樹可不知道他媳婦的心思,還當她真是被大哥冷臉的樣子嚇哭的呢,趕緊安慰道:「媳婦你別怕,大哥罵人其實一點都不凶的,你跟他說兩句好話,他就不生氣了。你看你一哭,他立即跑過來哄你了吧。」這招他百試不爽,有好幾次大哥氣得都要打人了,他只要抱著大哥哭,大哥最多罵他兩句,然後過幾天就沒事了。不過,大哥可從來沒有哄過他,果然媳婦更招人稀罕。

  他這樣一說,葉芽馬上想起剛剛薛松哄她幫她擦眼淚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她又不是小孩子,怎麼可能因為他明顯是為了他們著想的斥責就怕哭了?這一笑,也就沒有那麼生氣了,她回過頭,在薛樹臉上親了一口,小聲哼道:「好,下次他再罵咱們,咱們就一起哭給他看!」

  薛樹嘿嘿笑。

  前面薛松走到小路拐口,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正好瞧見葉芽抱著薛樹的脖子親他那一幕,本就懸著的心好像突然被冬日清冷的空氣凍住一樣,說不出來的苦澀難受。她不讓他背著,卻讓二弟背著,還那麼大膽地親他……

  他哪裡做的不如二弟嗎?

  趁葉芽抬頭之前,薛松很快回頭,默默在前面帶路,腦海裡不斷地回憶幾人相處的那些場景。三弟好看嘴甜又會讀書,他不跟三弟比,可是二弟跟他一樣黑,外貌上並不佔什麼便宜,甚至最初還惹她生氣過,她怎麼就那麼喜歡他呢?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到了自家後院門口,推開門的那一瞬,薛松心中一動。是不是因為二弟總是傻乎乎地黏在她身邊,她習慣了,慢慢就放下了那些緊張羞澀?

  是的,一定是的。她都接受他了,會主動去鎮子找他,還一邊親他一邊告訴他她想他,又怎會不喜歡不在乎他?他唯一比不上二弟的,就是與她相處的時間太短了,她的緊張羞澀遠遠多過喜歡,所以她才會輕易臉紅躲閃。

  胸口一點一點變暖,薛松回頭,站在門口等著身後的兩人。雖然面上沒有變化,眼中卻帶了柔和的笑意。

  葉芽瞧見他站定後便低下頭,自然沒有看出來他的變化,等薛樹將她放下來,她看也沒看薛松,快步回屋了。

  薛樹想跟上去,被薛松伸手拉住:「我有話要跟弟妹說,你去東屋跟三弟待著吧,我出來之前,不許你過去搗亂。」他的確有很多話想跟她說,特別是耳聾的事。

  薛樹立即撇嘴:「你又要跟媳婦說話啊?你都說過好幾次了!」

  薛松瞪他:「你到底去不去?」

  「那不許你罵媳婦!剛剛我問媳婦了,她說是被你罵哭的!」薛樹氣憤地回道,見薛松臉色瞬間難看起來,趕忙又小聲補充道:「大哥你要是生氣,就罵我好了,媳婦……」

  「我沒生氣。」薛松打斷他,緩和了一下臉色,拍拍他的肩膀:「去找三弟吧,河邊的事別告訴他。」

  「哦。」薛樹懷疑地打量他幾眼,確定他真的沒有生氣,這才去了東屋。
  薛柏已經將東屋收拾了一遍,正將年前要看的書從包袱裡往外拿,見薛樹進來,他微微驚訝了一下:「大哥呢?」剛剛他聽見她回屋了,他以為二哥會跟在她身邊的。

  薛樹坐在炕上看他弄書,有些委屈地道:「大哥要去跟媳婦說話,不讓我過去。」

  這麼急切?

  薛柏這回是真的被驚到了,他知道大哥憋了很久,卻沒想到他會如此……

  「咳咳,大哥很久沒見到二嫂了,肯定很想她。二哥你就跟我待著吧。」大哥難得衝動一次,他還是幫幫他吧。

  薛樹點點頭,看看炕頭的被子,高興地問:「三弟你是要回來住了嗎?」

  「是啊,學堂放假了。」薛柏收拾好書,忍不住搓了搓手,這麼冷的天,就算留在學堂裡,也沒法提筆寫字。

  薛樹也覺得屋裡冷,畢竟那麼久沒有燒火了,他怕薛柏凍到,好心提議道:「三弟,這邊太冷了,以後你跟我們去西屋睡吧。」以前一到秋天,他們哥仨就睡一屋的,今年因為有了媳婦,大哥讓他跟媳婦單獨睡,害的他每天都要在東鍋燒一大鍋水暖炕,要是三弟搬過去跟他們一起住,他就可以偷點懶了。

  薛柏愣了愣,隨即笑著道:「不用了,那樣不方便。」一次兩次還行,他可不想夜夜聽那種折磨人的動靜,再說,他若是真搬過去了,她肯定會覺得不自在,他不能一下子就逼她太緊,反正以後白天會在西屋待著,不缺晚上那點時間。

  薛樹可惜地撓撓頭,「那咱們現在做什麼啊?炕上一點都不熱乎。」

  「咱們去北河。」難得放鬆,薛柏也想出去走走。

  「大哥會罵咱們的,剛剛他就罵我和媳婦了!」薛樹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

  薛柏輕輕一笑,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放心吧,他現在巴不得咱們去呢。」說著,停在灶房中央,朝西屋門簾道:「二嫂,我跟二哥去北河邊上走走,晌午飯好了你讓大哥去叫我們就行。」

  剛進屋就被隨後跟來的男人親地暈頭轉向的葉芽身子一僵,睜開眼睛,正對上薛松幽深的眸子,那裡面有著意外,更多的卻是不加掩飾的慾望,他緊緊抱住她,在她耳邊沙啞低語:「應他。」

  「不行……」葉芽又羞又急,在他懷裡連連搖頭,她應該攔住他們,否則他們走了,他一定會……

  「那你等著我。」薛松沒有辦法,只好先鬆開人,理了理衣衫,出門問薛柏:「你二嫂說你們要去北河?」 面容冷峻,語氣平靜鎮定,任誰也絕對不會想到他剛剛還在霸道的與他的女人唇齒交纏。

  薛柏意味深長地打量他幾眼,點頭。

  「知道了,別去水深的地方。」薛松就像沒看懂他的意思一般,冷聲囑咐道。

  「放心吧,不會出事的。」薛柏遞給薛樹一個得意的眼神,笑著走向後院。薛樹連忙跟在他後面,越發佩服三弟什麼都懂,雖說也有點疑惑為何這回大哥怎麼這麼好說話了。不過他沒有深想,剛剛才到北河就被大哥訓回來了,他還沒好好玩呢,現在去正好補回來。

  薛松跟在他們身後,好像要送他們似的。

  薛柏見了,想了想,看著他道:「大哥,我和二哥不急著回來,二嫂晚點做飯也沒關係。」

  薛松面無表情地關上大門。

  薛柏愣住,看看一臉茫然的薛樹,哈哈笑了起來,笑聲清朗動聽。他還納悶大哥怎麼突然這麼客氣要送他們,原來他是特意關門來了,是怕他們突然折回壞了他的好事嗎?

  「三弟,你笑什麼呢啊?」

  「沒什麼,哈哈,二哥,難得大哥心情好,咱們在北河多玩會兒吧?」

  「嗯!」

  薛松雖然關門關得毫不猶豫,其實還是有點臉熱的,好在天冷,他很快就冷靜下來,待兩個弟弟走遠,薛松從裡面插了門,然後強忍著想要快點回去抱她的衝動,先去前院檢查一遍之前離家時明明關好的大門,這才回到灶房,關門,最後走向西屋。

  伸手去掀門簾時,他竟覺得前所未有的緊張,這是頭一次,他可以正大光明的與她單獨留在家中。

  可是,等他掀開門簾發現裡面的門是關著的,推也推不動後,他心裡那點旖旎頓時轉成了錯愕和無奈,她竟然怕他怕成了這樣?還插門,真是太……可愛了,讓他想把她捉到懷裡逗弄她。

  「牙牙,開門。」他對著門板低聲道。

  葉芽背靠著紅漆櫃子,離門遠遠的,聲音因為緊張而顫抖:「大哥,你也跟阿樹他們一起去吧,飯好了我去叫你們。」

  剛剛他跟她待在一屋,薛柏是不是以為他們想做點什麼,所以主動給他們創造機會?如果是這樣,她更不能縱容他了,否則晌午吃飯時她哪還有臉面見薛柏?這不是晚上,這是大白天!還是在薛柏知道的情況下!

  裝作沒有過嗎?憑薛柏的聰明,他會看不出兩人到底有沒有那樣?或許薛松能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她絕對辦不到的,特別是現在,距離晌午最多還有一個時辰的功夫,那個男人,別的她不敢說,在那事上她還是很瞭解他的,不折騰她到最後一刻絕不肯結束,真讓他進來,她怕她根本沒有力氣做飯!

  因為在河邊鬧的彆扭,因為他的隱瞞,她還幻想兩個人能好好說說話,可她聽到了他關門的動靜,他要是心裡沒鬼,他幹啥關了所有的門?不行,她絕對不能讓他進來。只要沒有做那事,就算跟他單獨待在家,就算薛柏認定他們有什麼,她自已心裡無愧,都敢面對薛柏的,若是真做了,她就徹底不能見人了。

  三個大男人一起去北河玩?

  薛松都快被屋裡的小女人逗笑了,「牙牙,別鬧了,開門吧,我吃完晌午飯就回鎮上,沒有多少時間看你了,你讓我進去,我就抱著你說說話,你不想知道我為何瞞著你們嗎?」

  這麼快就回去?

  葉芽頓時不捨起來,忍了忍,沒能忍住:「這麼大的雪,怎麼那麼急就要回去?」該不會是騙她的吧?想到他那些無賴的手段,她收回腳,咬著唇想。

  一門之隔的薛松卻笑了,只要她捨不得,他就能讓她開門。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6360650 發表於 2015-10-20 03:19 PM

本帖最後由 a6360650 於 2015-10-20 03:22 PM 編輯

82.

  葉芽問完話,門外卻久久沒有人回答。

  她突然有點擔心,他該不會生氣了吧?難得回來一次,她竟然將他拒之門外!

  「大哥,路上雪深,要不你等雪化了再走吧。」他不說話,她只好又小聲說了一句。

  薛松在腦海裡想像她說這話時的臉紅模樣,口上卻道:「院子裡晾著幾張獸皮,我得回去看著。放心吧,現在路上雖然有雪,可是沒有踩實,並不滑。」頓了頓,他轉身,「弟妹,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待在一起,那就算了吧,我這就回去,等過年再回來,一會兒你記得跟三弟說一聲。」說完,抬腳朝灶房門走去。

  葉芽的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了,誰不想跟他待在一起了?他怎麼能那麼說她?他知道她天天都盼著他回來嗎?

  怕被他聽到動靜,她捂著嘴不讓自已哭出聲,外面卻傳來不輕不重的開門聲,她愣住,不由自主地跑去開門,可門栓都撥開了,她又停下了。她又沒有做錯什麼,是他先瞞著她的,是他大白天不安好心的,到頭來還要說那種話冤枉她!

  他要走就走好了,他本來就是狠心的人,這麼久沒回來,回來這麼一會兒就要走,指不定是因為什麼呢,反倒把錯怪在她身上!

  想到曾對他死心塌地的夏花,想到鎮上可能有個溫柔美麗的姑娘牽絆住了他,所以他才不願回家,葉芽就委屈得厲害,趴到炕上,把臉埋在被鋪與牆壁中間的空隙裡,嗚嗚哭了出來。她早該明白的,男人不三妻四妾就好了,怎麼會有人心甘情願跟別人分享一個媳婦,他之前對她那樣好,不過是想跟她做那事罷了,現在她無法天天給他,還不願意白天給他,他就甩臉要走了!

  他就是個混蛋!

  葉芽在心裡一遍一遍地罵薛松,因為太委屈太氣憤,根本沒注意到屋門已經被男人推開了。

  薛鬆開了灶房門,本以為她會跑出來追他,她也的確跑來開門了,卻在撥開門栓後沒了動靜。他不明所以,想了想,忽的一笑,她定是太害羞不好意思出來吧。算了,能讓她開門就不錯了,他不能奢求太多。他重新關好門走了回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她壓抑的嗚嗚哭泣聲。他慌了,她以前哭,都只是默默掉眼淚,從來沒有哭的這樣厲害過,聽著那忍也忍不住的抽噎,他趕緊推門而入。

  左邊門板被一雙小腳擋住,他扭頭一看,就見她可憐兮兮地趴在炕頭,哭得正起勁兒呢。

  「牙牙……」他心裡一疼,抓住她的腿想把她拉下來,想抱著她安撫。

  葉芽猛地撐起身子,抬腳就把他的手踢開了,紅著眼圈罵他:「你不是要走了嗎,幹啥還回來!」

  她那一腳用足了力氣,薛松被她踹得還挺疼,可看著她凌亂的劉海碎發,她掛著淚水的紅撲撲小臉和泛紅眼圈,還有她隨著抽噎不停抖動的肩膀,他哪裡還有心思顧及那點疼,利落地脫掉鞋子,翻上炕去摟她:「我還沒有跟你好好說話,怎麼會捨得走?你看你,好端端的,怎麼又哭了?」

  葉芽使勁兒掙扎不肯讓他抱,胳膊掙不過他,她就抬腳去踹,「你放開我!明知道我不想跟你待著,幹啥還碰我!你走啊,過年也不用回來,反正你在鎮上有了人,乾脆娶她當媳婦算了,我就當被狗咬了兩口!」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他什麼時候在鎮上有人了?

  薛松實在應付不了這樣蠻不講理的葉芽,只好抓住她踢過來的腳,先把一雙鞋子脫了扔在地上,隨即快速將人壓在身下,牢牢壓住她不安分動來動去的手和腿,「別胡說,我已經有了你這個媳婦,怎麼會招惹旁人!好媳婦,我剛剛那是故意說謊騙你呢,你看,我要是不說我要走,你會把門開開?別瞎想了,院子裡真的有活兒,否則我才不想回去,家裡有你這個寶貝媳婦,我只想賴在你身上,一輩子都不起來!別哭了啊,小心把臉哭皺了……」

  「那你也不能那樣說我啊,我不讓你胡來,就是我不想你嗎?」被騙了,葉芽既高興又生氣,高興的是他並沒有急著要回鎮上見誰,生氣的是他為了哄她開門故意騙她。反正她現在不想搭理他,只閉著眼睛罵他。

  「是,我不該胡來,不該冤枉你不想我,牙牙,你是想我的,是不是?」薛松試探著鬆開她一隻手,見她沒有繼續推搡,趕緊替她抹淚。

  葉芽扭頭躲他,「我沒想你,我巴不得你不回來呢,你……」

  剩下那些口不應心的話,卻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了。薛松低頭堵住她故意氣他的小嘴,霸道地吻了起來。葉芽開始還試著掙扎,可男人捧著她的臉不讓她動,她伸手抓他的胳膊,偏偏隔著厚厚的冬衣,根本抓不到他。她不甘心地鑽進他的衣擺,哪想手剛碰到他緊繃的腰,腿間便被硬硬的東西抵住了,縱使隔著冬衣,她依然能感受出他的形狀。她嗚嗚地想開口求他,小舌卻被他捉住吸吮糾纏,久違的霸道讓她失了力氣,她氣喘吁吁,胸膛急劇起伏,小手更是無力地從他光滑的腰背滑下,任由男人恣意掠奪。

  不知道過了多久,薛松漸漸不滿足於這樣簡單的親吻,他猛地抱起葉芽,伸手就將被子放了下來,然後不顧葉芽的掙扎,將她塞到被窩裡,他也跟著壓了上去。

  葉芽長髮早已散開,她扭頭,一邊躲避男人火熱的親吻,一邊喘息著阻攔男人脫她衣服的手:「大哥,別這樣,下次行嗎?別,你再硬來,我要生氣了!」

  薛鬆動作一頓,翻身倒在被褥上,將人摟在懷裡,待呼吸平穩後,無奈地親她的額頭:「好,我不硬來,咱們好好說話,牙牙,別跟我生氣了,我難受。」一共就那麼點相處的時間,他不想惹她生氣。

  他老實了,葉芽鬆了口氣,掙扎著要起身:「那咱們出去說,大白天的躺在被窩裡,成什麼樣子。」

  「怕什麼,又沒人知道,放心吧,三弟說他要在北河多走一會兒,讓你晚點做飯呢。再說,你在河邊凍了那麼久,就老老實實窩在被子裡吧,暖和暖和,別冷著。牙牙,以後別跟二弟胡鬧了,你要好好養身子,將來好給我生個大胖兒子。」伸手將人攬到懷裡,不讓她走。

  葉芽臉紅了,埋在他懷裡小聲嘀咕:「就算生了,你怎麼知道不是阿樹的……」她早就偷偷想過這個問題了。

  薛松愣了愣,目光一閃,黯然道:「是啊,你和二弟天天睡在一起,他要你的次數比我多多了,牙牙,你不覺得這樣對我很不公平嗎?」他抬起她的下巴,緊張忐忑地看著她:「牙牙,你是不是喜歡二弟更多一些?」

  「你胡說什麼啊!」葉芽慌張的閉上眼睛,羞於回答這樣直白的問題。

  「到底是不是?」好不容易問了出來,薛松怎會讓她糊弄過去?她不說,他就去扯她剛剛脫到一半的外衣。

  葉芽趕緊拽住衣襟,氣惱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將腦袋縮進被窩:「沒有,你們兩個,我,我都……喜歡,是一樣的。」完全一樣嗎?她也說不清楚,反正,他們都對她好,她一個也離不了,誰要是離開了,她都會很想很想的。

  「那你為啥對二弟那麼好?你讓他背著,還親他,平常卻不跟我說話,每次都得我逼著你才行。」薛松追了下去,在昏暗裡看著她。

  「我,我不知道。」葉芽想要轉過身去,卻被男人緊緊摟住了,他摟得那麼緊,葉芽貼在他胸口,都快喘不過氣了,緊張慌亂間,她突然想到他的耳朵,馬上咬牙道:「大哥,你問了我那麼多,那你呢,你好端端的,為啥要裝聾?」被他胡攪蠻纏,她都快忘了這回事了。

  薛松聽出了她的氣憤,歎口氣,抓起她的手輕輕吻著:「還不是為了你?」

  葉芽抬起頭,疑惑地看他。

  對上她閃著水光的動人眸子,薛松馬上棄了她的手,趁她茫然之際重新翻身趴到她身上,親她的臉,親她的眼:「我聾了,旁人看不上我,二嬸再逼我娶別人時,我也有理由拒絕她。不告訴你們,是怕你們不小心露了馬腳,那樣就麻煩了。牙牙,我說過,這輩子就只有你一個,絕對不會再娶別人,你要信我,以後千萬別胡思亂想了,知道嗎?除了你,旁人就是脫光光鑽進我被窩,我也不會碰的。」

  原來他竟是這樣想的,為了不娶旁人,寧可被人說成聾子,被人背地裡指指點點……

  有點心疼,卻更有濃濃的甜蜜在心間胸口迅速蔓延開來,葉芽情難自已地彎了唇角,想要說點什麼,一時又不知該如何回應他,只好別過頭呸他:「你想的倒美,哪個好人家的姑娘會鑽你被窩?哼,整天腦子裡就想著那事,真有人鑽了,我就不信你不會碰……啊,你做什麼?別脫衣服!」

  薛松根本不理會她的阻攔,起身掙開身上礙事的被子,跨坐在葉芽腰上,三兩下就脫了衣服,露出精壯的胸膛,然後重新拉起被子覆在她身上,一邊解褲子一邊笑道:「被窩裡太熱,你不脫衣服,總不能也不讓我脫吧,對了,剛剛咱們說到哪兒了?」

  他在她身上脫褲子,意思再明顯不過,葉芽哪還有心思跟他說話,扭著身子要逃出去。

  薛松一手攥住她的兩隻手舉在頭頂,另一手熟練地脫她的衣服:「哦,我想起來了,你說不信我會不碰別的女人,是吧?」

  「大哥,別脫了……下次,下次再給你,行嗎?」葉芽近似哭泣地小聲求他,雖然很歡喜他的心意,可現在,說什麼也不能給他,否則晌午還怎麼見薛柏?

  「牙牙,為了不露餡,你要記住,我是真的聾了,聽不見的。」薛松平靜卻無賴地道,話音未落,他猛地抬起她的腰,趁她上半身離了被褥的短短功夫,將她的中衣外衣一起扒了下去,隨手扔出被窩,察覺她明顯抖了一下,他趕緊密密實實地貼上她,在她耳畔低語:「冷嗎?放心,一會兒就不冷了。」說著,用腳將她的褻褲外褲一併踢離了她的腳,膝蓋頂開她的腿,順勢抵了上去。

  本想在外面研磨一會兒的,沒想到微微的阻礙後,竟一下子頂了進去,熟悉的溫熱緊致瞬間咬住了他,進出兩下那裡就潤滑起來,薛松有些意外,邊動邊驚喜地喃喃道:「牙牙,原來你那麼想我……」

  葉芽臉熱得厲害,她沒想要的,她也不知道為何這次濕的那麼快,可事實擺在眼前,她根本沒有理由辯駁,只能捂著臉咬著唇,不去看他戲謔的眼睛,不讓自已叫出來。

  薛松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綿軟彈跳的豐盈,掰開她的手,一邊動著一邊看她隨他上起下落的小臉,嚥了嚥口水,才沙啞地道:「牙牙,你好緊,咬的它好舒服,它跟我說了,它這輩子也只認你了,就只要你,只入你,只撞你,嗯,只碰你的那裡!」頂端再次撞到那處滑嫩小肉,他不再溫柔,雙手撐在她身側,大力入了起來,「牙牙,你睜開眼睛,你看著我,叫給我聽!」

  「我不……啊,你,你慢點!」他入得太狠,粗長的硬物幾乎快要將她抵到炕下去,葉芽氣惱地抓住他的背,摳他抓他,「大哥,別,慢點,嗯……」

  薛松被背上輕微的刺痛激得厲害,動作不見半點輕緩,反而喘著粗氣問她:「牙牙,二弟要你,的時候,你也,你也這樣抓他?」

  葉芽被他頂得頭目森森,幾欲迷失了理智,見他越來越孟浪,她氣惱又無奈,打不過他,只好故意說話氣他:「我,我沒有,阿樹,阿樹比你聽話,我,我就喜歡他,啊,我才不抓他,啊,你輕點!」她難耐地仰起頭,貝齒將紅嫩飽滿的唇咬的發白。

  薛松現在一點都不羨慕薛樹。剛剛他已經想明白了,因為他和二弟不一樣,所以她才給他們不同的美好,他體會不到與她親暱自然相處的滋味,二弟也無法領略她羞澀躲閃膽小的嬌嬌模樣,他要做的,只是好好品味她單獨給他的獨特就行了。

  他低笑,俯身咬葉芽的耳朵:「這樣最好,牙牙,你不知道吧,其實,我喜歡你抓我,你越用力,我也就越用力,就像這樣,嗯,好牙牙,松點兒,別咬我那麼緊,我還沒要夠呢,一會兒再給你,一會兒再讓你給我生兒子……」

  「大哥,別說了,別……」葉芽快被他的厚顏無恥折磨瘋了,打他也不行,罵他也不行,她到底該怎麼對付這個男人啊,她不想被他折騰那麼久,她想早點結束!一會兒還得起來做飯呢!

  可惜這種事情,她向來只能無力地承受他的索取,別管平日裡他多麼沉穩正經,別管他對她多好多溫柔,一旦進來了,他就是個霸道不講理的禽獸,除非他盡興,否則不管她是哭是求,都無法讓他提前結束!

  很快,葉芽就完全被男人猛烈狂蕩的動作帶入了另一片熟悉又刺激的天地,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潮水般的快感不斷湧來,她聽不到她的喘息低泣求饒,聽不到他羞人的聲聲情話,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他在她體內的進進出出,一下一下不知疲倦……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6360650 發表於 2015-10-20 03:21 PM


83.

  薛松這一得逞,就將葉芽弄得沒有半點招架之力。

  第二次洩身時,她已經被他折騰得抬不起腿了,身上的男人卻只是埋在她體內一動不動,體貼地讓她靜靜享受那一刻的極致,可葉芽能感受的到,他還沒有盡興,這不,她才剛剛緩過勁兒來,他又慢慢由淺而深的動了。

  「大哥,快點,給我吧,一會兒還要做飯……」她實在怕了他了,忍羞開口求他。

  兩人在一起,從來都是薛松說話逗她,葉芽只有哼哼喘喘低泣求饒的份,剛剛那簡單的幾個字,算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說出來,於薛松而言,卻比任何情話都要刺激。薛松只覺得腦海裡轟的一下,想要噴薄的衝動瞬間沿著脊骨傳到身下,亂了他不緩不急的節奏,他懊惱地喊了聲牙牙,想要重新慢下來已經來不及了。他失控地快進快出,一手捧著葉芽的臉逼問她:「再說一遍,給你什麼?」

  葉芽馬上察覺到他的變化,她愣了片刻,沒想到他突然就要到了,是因為她那句話的關係嗎?

  有什麼東西迅速在腦海裡掠過,可不等她細想,薛松就又問了一句,聲粗氣重,十分迫切。

  葉芽巴不得他快點結束呢,忙抱住他汗濕的腰身,想也不想就道:「大哥,給,給我,我要……」

  看著葉芽因情-欲而潮紅的小臉,看著她杏眸緊閉紅唇輕啟說出讓他全身血脈喧囂躁動的情語,薛松再也控制不住自已,接連幾個大力挺入,忽的埋首在葉芽耳畔,悶哼一聲洩了出來。那滋味兒,竟是前所未有的酣暢。

  溫熱的氣息拂在她敏感的耳上側臉上,更有發洩似的銷魂哼聲傳入耳中,說不出來的好聽誘人,葉芽忽然覺得十分滿足,這是她的男人啊,她竟能讓他如此快樂。

  「牙牙,以後不許你突然那樣說。」待餘韻散去,薛松閉著眼睛,有些無奈地道。難得弄一次,他想多要她一會兒的。

  葉芽有些臉熱,把頭扭向另一側,小聲嘀咕道:「那你後來還讓我再說一遍?」

  薛松睜開眼睛,將她的臉轉過來,幽深的目光一一掃過她的眉眼,懊惱地道:「你一說,我就忍不住想……出來,好牙牙,我喜歡聽你說,但以後等我讓你說的時候你再說,知道嗎?」那樣的刺激,只能等到最後一刻才能承受啊。

  葉芽看著他,水光瀲灩的眸子越發明亮,她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問:「真的?」

  薛松親親她,「真的。」

  原來只要她那樣說,他就能早點結束啊……

  葉芽偷偷笑,過了一會兒,她伸手推他:「好了,大哥,快起來吧,晌午你想吃什麼?」

  輕輕的一句話,就讓薛松覺得幸福無比,有媳婦可以暖炕頭,之後還給他做飯,他是真的不捨得走了。可惜,他也只能想想,「你也累了,別費事了,就吃切麵湯吧,我幫你燒火。」說著,從她體內退了出來。臨起身,又忍不住盯著葉芽白嫩嫩的身子看了半晌。

  清冷的空氣迅速湧入被窩,有歡愉的氣息盈入鼻端,葉芽拉過被子遮住自已,羞惱地瞪著他:「快點穿衣吧,冷。」

  薛松看著她笑,有點自責,更多的是滿足得意。

  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很快穿好衣服,只不過一個神清氣爽,一個走路都雙腿打顫兒。

  薛松討好地扶著葉芽在北門口坐下,先幫她準備好面板等一應東西,燒了熱水和面,這才開始燒煮麵的水。待水燒得咕嘟嘟冒泡了,他添了兩根木柴,然後走到葉芽身前,彎腰親她一口,安撫地道:「我去喊他們兩個回來吃飯,一會兒見了三弟,你不用太在意,他啊,他沒你想的那麼老實,你越是害羞,他反而越想打趣咱們,你就裝成咱們什麼都沒做吧。」

  葉芽俏臉發燙,飛快地睨了他一眼:「有你這麼說自已弟弟的嗎?自已不正經,就當三弟也不老實啊?」

  她這樣親暱地與他說話,薛松的鞋底就像黏在地上一樣,捨不得挪動位置。他索性在她旁邊蹲下,「我什麼時候不正經了?摟媳婦睡覺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媳婦,下次別再把我插在門外邊兒了,你知道我那時有多著急嗎?」

  聽他越說越不正經,葉芽拿起□面杖作勢要打他:「你到底走不走?」

  薛松低聲笑,忙立了起來,看著她緋紅的臉,想了想,含糊地叮囑道:「以後就你和他們倆在家了,要是,要是二弟不懂事,三弟他,他欺負你,你實在受不了的話,就去鎮上找我,我幫你說他們。」

  她會喜歡薛柏嗎?薛松說不清楚,因為三弟是真的喜歡她,他希望她接受三弟,免得三弟傷心難過,但是,如果她真的不願意,他也不能勉強她,一旦她覺得三弟的舉動是種困惱,他必須勸止三弟,不能讓她受半點委屈。至於三弟,他一個大男人,還是讀書的,相信很快就會明白不能強求的道理。

  葉芽停下□面的動作,奇怪地看他一眼:「你說什麼呢?阿樹挺聽話的,三弟又怎麼會欺負我?好了,別瞎操心了,快去喊他們回來吧,馬上就要下面了。」

  「嗯,那我去了。」薛松最後親她一下,從後門出去了。

  葉芽目送他出門,待他走了,她才用手背擦擦臉上被他親過的地方,甜蜜又不捨。

  麵條很快就切好了,下了面,她從東屋櫃上拿出四個雞蛋,一一打進鍋。今天也算是個團聚的日子,破費就破費一次吧,反正是自家母雞下的蛋。

  剛擺好桌子,哥仨就先後走了進來。葉芽勉力維持鎮定的神色,不停地告訴自已不要去看薛柏,只要不看他,她就不用害怕對上他那雙彷彿能看到人心裡去的桃花眼,就不用猜測他到底是否看出來了。

  可葉芽卻不知道,剛剛的一場歡好讓她臉頰上染了淺淺的紅暈,眼角眉梢更是帶了新婦似的羞澀風情,薛柏自進門後,眼睛幾乎就長在了她身上,怎麼看也看不夠。以前他因為避諱不敢看她,現在麼,他已經將葉芽看成了自己的女人,自然敢正大光明的打量她。甚至,在接她遞過來的碗時,他還假裝不經意地碰了碰她嫩蔥似的指頭。

  葉芽給他遞過不知道多少回碗筷,這種碰觸,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

  或許是因為心虛,葉芽覺得有些異樣,終於忍不住看了薛柏一眼,卻見對面的少年正低頭吹湯碗裡的熱氣。騰騰白霧繚繞而起,恍惚了他俊秀的臉龐,可他低垂的細密眼睫,微微嘟起的淺色唇瓣,竟因為水汽的熏染,越發分明好看。那一瞬,葉芽情不自禁地想,假若天上真有仙人,大概就是三弟這般吧?

  她在這邊想的出神,薛柏忽的抬頭,唇角帶笑,朝她投來意味深長的一瞥。

  葉芽錯愕,耳畔頓時響起那日他在鎮上說的話,他說:「二嫂,你為什麼總是偷看我……二嫂,我不介意你看的……」

  她羞愧的低下頭,怪不得三弟那樣說,原來她真的是常常偷看他。這麼失禮的舉止,她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來呢,偏偏幾乎每次都被他捉到,幸好三弟脾氣好不介意,換做別的讀書人,恐怕早就訓斥她不守婦道了吧?

  葉芽偷偷掐了自已一下,疼痛讓她清醒過來,不行了,以後要盡量少看三弟,美色誤人,真的有幾分道理。

  「二嫂,我不愛吃雞蛋,給你吧,你身子虛,多補補。」薛柏放下還沒動過的碗,夾起裡面的荷包蛋遞向葉芽。

  「啊?」葉芽傻眼了,連忙挪過自已的碗,垂眸拒絕道:「不用,咱們四人一人一個,正好的。三弟,你讀書辛苦,還是吃了吧。」不過細想想,薛柏好像真的不愛吃雞蛋的,以前她做雞蛋羹,他幾乎不用。

  薛柏就知道她會這樣說,於是他詢問似的看向薛松和薛樹。薛松馬上搖頭,低頭吃麵,薛樹看看他的,再看看自已碗裡的雞蛋,傻傻笑道:「三弟你自已吃吧,我的蛋比你的大呢!」

  話音一落,薛松迅速抿緊唇角,壓下差點露出來的笑意,然後若無其事地瞥向葉芽。葉芽還在為薛柏剛剛的眼神而緊張,根本沒留意到薛樹說了什麼傻話。

  薛柏臉色變了幾變,最後輕笑一聲,抬手將雞蛋送到薛樹碗裡:「大也沒關係,二哥多吃點吧,以後要辛苦你替我燒炕了。」

  想到日後又要燒炕,薛樹撇撇嘴,轉眼就將薛柏的雞蛋送到了葉芽碗裡:「媳婦,你今天凍到了,還是你吃三弟的蛋吧,我吃一個就夠了。」

  碗裡突然多了個雞蛋,葉芽偷偷瞪了薛樹一眼,想要把雞蛋還給薛柏吧,他已經開始吃麵了,還一副警惕防著她的模樣,給薛樹?薛樹最心疼她,既然給了她,肯定不會再要的,至於薛松,葉芽抬頭看他,見他繃著一張臉,馬上打消了那個念頭,低頭自已吃了起來。真是浪費,下次再放雞蛋,還是先問問三弟吧,或者打成雞蛋花也行。

  薛柏幽幽地看著葉芽吃原本屬於他的雞蛋,剛剛二哥的話還在他腦裡盤旋,所以,此時看著葉芽紅嫩飽滿的唇,看她偶爾露出來的粉嫩舌尖,他竟一下子興奮了,這強烈的刺激來的毫無預兆,他急忙併攏腿,微微偏轉過身,只是目光,依然停留在葉芽身上。

  「咳咳,三弟,吃飯。」薛松警告似的瞪了薛柏一眼,臭小子,那種事,他想也別想!

  薛柏迅速恢復正常,輕飄飄回視薛松,眼裡帶了只有男人才懂的詢問,當然,單純如薛樹,肯定是看不明白的,好在他正在大口吃麵,根本沒注意到一兄一弟的眼神交流。

  薛松神色一凜,隱晦的訓斥他:「三弟,我不在家,你就是家裡主事的男人,平日裡除了看書,也要好好照看你二哥二嫂,別整日胡思亂想。」

  「我知道,大哥,你就放心地回鎮子吧。」薛柏低笑,不再多說,專心用飯。

  薛松臉色越發難看,正要發作,就見葉芽不贊成的瞪了他一眼,他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三弟那麼……不老實,她又十分信任三弟,該不會,不會真的被三弟佔到便宜吧?

  想到那樣令人血脈賁發的場景,他食難下嚥,將她留在三弟身邊,他不放心。

  奈何,薛松再不放心,日頭還是慢慢偏西了,葉芽三人一起將他送到了村頭。

  薛松忍不住再次叮囑葉芽:「要是三弟欺負你,你和二弟,你覺得委屈了,一定要告訴我。」

  葉芽胡亂點點頭,依依不捨地看著他:「你別擔心家裡了,自已在那邊多注意些,別凍著也別餓著,要是活計少了,就回家來住幾天。」道口沒有旁人,馬上就要與他分別,她也顧不得扭捏了。

  薛松無奈地在心裡歎氣,她根本就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啊……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惹二嫂生氣。」薛柏走到兩人身邊,笑的雲淡風輕。

  薛松冷著臉最後瞪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葉芽怔怔地望著他走遠,望著他拐過山道,身影消失,眼前只剩一串深深的腳印,心裡好像突然空了一塊兒似的,越發酸澀難受。

  「二嫂,外面冷,咱們回家吧,大哥知道怎麼照顧自已的,你別擔心,等過幾天雪化了,咱們一起去鎮上看他。」薛柏不忍看她如此悵惘難過的樣子,低聲在她耳畔道。

  葉芽這才發覺他離她那麼近,忙避開兩步,再次看看那邊的拐角,轉身往回走:「好,回家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6360650 發表於 2015-10-20 03:26 PM


84.

  每年冬月薛柏放假,最高興的莫過於春杏了。

  三個堂兄,薛松年長,常年奔波忙碌又沉默寡言,春杏對他是敬佩又有些害怕,根本不敢與他玩笑講話。薛樹呢,因為身體原因,春杏對這個二哥更多的是心疼照顧,平常一起玩玩還好,但她不會跟他說她的小煩惱,說了他也不懂,於是,只比她大兩歲又溫和會哄人的薛柏就成了她最喜歡的堂兄。每逢冬日閒散無事,她就會跑到薛家纏著薛柏,跟他學認字,聽他講書中的故事。自從薛柏讀書後,冬天幾乎都是這麼過來的。

  今年也毫不例外,三天有兩天,她都待在薛家。

  明媚的日光照亮了大半張炕,也照亮了分坐在炕上的四人。

  薛樹盤腿坐在炕頭邊上,身前擺著一個大簸箕,裡面是剛剛從屋頂取下來的棒子。家裡的破米快要吃完了,必須打新的,所以得搓棒粒兒。先拿錐子在棒子上推出幾行空隙,接下來就必須用手搓了。葉芽開始也幫忙的,但薛樹見她搓了幾下後手指就紅了,立即不讓她干了,把她推到了炕裡頭。葉芽沒有辦法,只好坐在他旁邊做針線。

  而薛柏和春杏就坐在炕中間的矮桌旁。因為東屋冷清,白日裡薛柏都是在西屋看書的,春杏知他明年開春就要下場,就不再纏著他問問題,只安安靜靜坐在一側看些淺顯的書,偶爾薛柏累了休息了,主動跟她說話,她才指著之前遇到的生字問出來。

  氣氛寧謐靜好。

  坐了一會兒,葉芽忽然覺得有些腰酸,便放下手裡的活計,挺直腰,伸手自已捏了捏。剛捏一下,就感覺有道目光投向了她。她心中一跳,悄悄抬眸看去,果然對上了薛柏隱含擔憂關心的眸子。少年面朝東而坐,沐浴在柔和日光裡的臉龐彷彿美玉白皙瑩潤,就那樣一手持著書,一邊看著她。

  葉芽不安地垂下眼簾,這不是第一次了,薛柏回家已有月餘,他常常這樣不加遮掩地看她。

  若說她看不懂他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當初薛松也是這樣看她,只不過薛松是偷偷看,她瞧過去,他會略顯尷尬的移開視線,後來才漸漸大膽地直視她,反倒逼得她低頭躲閃。現在呢,薛柏的眼神更張揚,彷彿,彷彿他看她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一點都不怕她生氣似的。只有春杏在場時,他才稍微收斂一些。

  三弟到底想要怎樣啊?

  葉芽心裡很亂。男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可他卻什麼也不說,他不說,她就沒有理由……勸解他。冒然開口,萬一他否認,既顯得她自作多情,以後相處又要十分尷尬。而且,她也摸不清他是真的喜歡自已,還只是單純地對男女之情起了好奇,因身邊只有她這一個能讓他探究的女人,所以才做出那些舉止。

  其實吧,如果薛柏的眼神能猥瑣一些,讓她知道他只是覬覦她的身子,她都會罵他或告訴薛松讓他勸薛柏安分,可她認識了他那麼久,她清雋儒雅的三弟怎會是那種色-欲熏心的小人?就像這一個月裡,他會幫她做各種瑣碎的家務,兩人不乏有短暫的身體接觸,但他都會很快退開,不讓她有半點的不自在,而薛樹去貨棧或鎮上送東西時,他更是老老實實地待在東屋……

  說他守禮吧,他敢當著薛樹的面看她幫她,說他不守禮,私底下他卻沒有放肆的小動作。葉芽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但更讓葉芽不安的,是她自已的心。按理說,她是他的嫂子,小叔這樣明目張膽不合規矩的多番凝視她,她應該惱怒生氣,斥責他不該冒犯自已,可她沒有,她只是緊張害怕,被薛柏那般專注溫柔的看著,她抑制不住胸口砰砰砰加快的心跳。

  是因為她喜歡薛柏嗎?葉芽說不清楚,也不敢深想。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她都覺得一個好女人,無論身心都應該只屬於相公一人,可不知何時起,她竟也喜歡上了薛松,更答應了做他和薛樹兩人的媳婦。答應了,起初她會愧疚,覺得自已是壞女人,但一看到薛松和薛樹都很高興的樣子,一想到大家在一起時依然如以前那般平靜幸福,她慢慢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大家過的好就行唄,既然已經同意了,還糾結那些世俗規矩有何用?再說,規矩從來都是死的,有幾個人真正遵守了?就好比律法上嚴禁偷竊行兇,縣衙大牢裡卻依然關著人,道德上向來訓誡妯娌當和睦妻妾當安分,可那些豪門大戶裡,各種陰謀陷害的齷齪還少嗎?與那些相比,她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更沒有主動勾引大伯小叔,她不敢說自已是好人,但也算不上壞人吧?

  想著想著,葉芽忽的一愣,怎麼想到那裡去了,倒好像,好像再給自已找接受三弟的借口一般……

  她臉熱的厲害,算了,既然三弟沒有說出來,她就繼續裝糊塗好了,若是他說了,她再給他講講道理。她喜歡不喜歡三弟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不可能答應他的。他要考功名當官,身上就不能有污點。將來他離家在外,她和薛松他們留在這小山村,不會影響他,但若是在一起了,薛柏定會要求他們隨他一起去任上,那樣逢年過節人情往來的,久而久之,肯定容易引人懷疑,況且,當了官,就算薛柏不願娶妻,他也有不得已的時候,與其那時他愧疚她難過,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在一起。

  啊,不行了,越想越遠了,人家三弟未必想怎麼樣呢。

  葉芽側過身,欲避開薛柏的目光,卻不料扭腰的時候,下面好像有些異樣。

  她暗道一聲糟糕,該不會來事了吧?

  「二嫂,我看你臉色很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見她面色忽的白了,薛柏放下書,擔心地問道。

  他這樣一說,薛樹和春杏都抬頭看向葉芽。

  葉芽朝他們笑笑,「沒事,就是坐久了,有些腰酸,你們待著吧,我出去走兩圈。」說著,扶著薛樹的肩膀站了起來,轉身時,故作隨意地看了一眼剛剛坐著的地方,見那裡乾乾淨淨,她暗暗慶幸,或許是她猜錯了。

  可當她走出屋門,被外面的冷風一吹,忽然就覺得難受起來,小腹一抽一抽的疼。此時她已經不抱僥倖了,捂著肚子走到茅房,褪下衣褲一看,果然來了。葉芽頓時頭大如斗,薛柏還在屋裡呢,她怎麼去翻衣櫃找布帶啊!

  事實證明,薛柏比她想的還要聰明。

  聯繫她扶腰的動作,蒼白的臉色,還有起身時低頭那一瞥,待她出屋後直接去了後院,薛柏已經猜到了大概。他默默等了片刻,下地去灶房喝水,順便掀開北門厚厚的門簾朝外看去,院子裡沒人,猜她躲在茅房不敢出來,他迅速回屋,神色平靜地坐了一會兒,笑著對春杏道:「小杏,晌午就在這兒吃吧,別家去了。」

  「啊,已經晌午了啊?那我趕緊回去了,我娘還讓我早點回去幫忙呢。」春杏立馬穿鞋下炕,不顧薛柏的挽留,快步走了出去。一次兩次還行,哪能天天在這邊吃午飯?那樣不就成了來蹭飯的嘛。

  薛柏將她送到門口,回頭就讓薛樹去找葉芽:「二嫂又肚子疼了,二哥你去接她吧,我回東屋坐會兒。」

  薛樹「啊」了一聲,趕緊跑了出去。一出門,就見葉芽正捂著肚子慢慢往這邊挪呢。

  「媳婦,我抱你回去吧!」他迎到她身邊,著急地道。

  葉芽搖搖頭,扶著他溫熱的大手往裡走,好奇地問他:「你怎麼出來了?」在茅房裡躲著也不是回事,她想回去找個借口把薛柏支開的。

  她的手冷冰冰的,薛樹心疼死了,「三弟說你肚子又疼了,讓我出來接你。媳婦,你別擔心,咱回屋躺著去,我給你捂肚子,一會兒就不疼了。」自打那次媳婦疼得暈過去後,期間她又疼了幾回,每次媳婦肚子疼,都喜歡抱著他,薛樹知道該怎麼照顧媳婦了。

  「沒事兒,我不疼。」短暫的詫異後,葉芽虛弱地笑笑。其實被他們嬌養了小半年,每月都會燉兩隻烏骨雞熬湯慣著她,每天早飯後薛樹必定會餵她吃兩三顆棗,晚上睡覺前也按照薛柏吩咐的給她泡一碗蜂蜜水,她身子已經好多了,不再像開始那樣疼得死去活來,只有第一日腰酸難受罷了。

  「不疼也要躺被窩裡捂著去,你手太冷了。」薛樹穩穩地扶著她,堅持道。

  葉芽的確也想躺著待著,便點點頭,沒有繼續堅持。

  好在薛柏真的很體貼,進了屋,葉芽這才發現春杏已經走了,炕頭鋪好了被子,薛柏不見人影,估計是在東屋呢。

  心裡暖暖的,喜歡不喜歡都好,他都是她的好三弟。

  薛樹去外面燒熱水了,葉芽躺進被窩,悉悉索索換了褻褲布帶,掩好被角休息。她冷,真的很冷。

  躺了一會兒,頭頂門簾響動,葉芽只當是薛樹進來了,並沒有抬頭去看。

  有溫熱的手覆上了她額頭,是完全陌生的觸感,葉芽心裡咯登一下,睜眼,就見薛柏側坐在她枕頭旁,正低頭看著她,溫柔的目光猶如柳條在湖面撩起的圈圈漣漪,瞬間亂了她平靜的心。

  「三弟,你……」他不該做這樣親暱的動作的。

  「二嫂,很難受嗎?」薛柏輕聲打斷她的話,收回手,卻在葉芽鬆口氣的時候,伸進被窩,將她冰涼的小手捉了出來,放在他手心裡,雙手合在一起,暖著她。

  葉芽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她紅著臉往回縮,薛柏皺眉,「二嫂,你別亂動,你手冷,我幫你捂著,你不知道,我早想這樣照顧你了。」

  「三弟,你別……」葉芽突然很緊張很害怕,她不想他說出來。

  可薛柏不給她退縮的機會,他穩穩握著她的手,俯身在她光潔的額上落下輕輕一吻,然後微微抬起頭,點漆的桃花眼眸深情地凝望著她:「二嫂,你應該看出來了吧,我喜歡你,那你知道嗎?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二嫂,讓我像大哥二哥那樣照顧你,好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a6360650 發表於 2015-10-20 03:29 PM


85.

  葉芽渾身發熱。

  前一刻還冷得發抖,現在,就因為薛柏牢牢握著她的手,他落在她額上的輕輕一吻,他近在眼前的如玉臉龐,他眼中溫和卻執著的情意,還有他似是無意又似刻意距離她的唇不足一掌之遙的淺色唇瓣,他春風般的曖昧氣息,都像星星點點的火,一點一點傳到她身上,最後隨著他的一句喜歡,在她體內燃成燎原之勢。

  這樣近的距離,呼吸交纏,欲轉頭避開之前,葉芽情不自禁地做了個吞嚥的動作。

  或許是因為薛柏一直看著她,亦或是她喉頭滾動的聲響太突兀,她看見他眼睫微動,緊接著,目光從她眼上緩緩下移,落到了她的唇上,然後,他微微彎了唇角,「二嫂,你渴了嗎?」

  那聲音低沉悅耳,直擊心房。

  她慌亂地朝一側扭頭,「沒……三弟你……」

  「可是我渴了。」

  薛柏同樣做了個吞嚥的動作,左手握牢她早已無力掙扎的小手,右手倏地貼上葉芽發燙的側臉,微一用力,就將驚慌失措欲喊出聲的人轉了過來,趁她紅唇張開之際,他毫不猶豫地覆了上去。親眼看著她在自已身下從平靜變得羞澀,看著她細白的臉龐染上動人的紅暈,看著她慌亂想逃,他突然好想親她,在她醒著的時候親她。

  「嗚……」

  唇齒相貼,葉芽震驚的瞪大眼睛,撐起身子要躲開,可薛柏用他的上半身牢牢壓住了她,她僅憑左手根本無法推動這個看起來清瘦的少年,不,應該說是男人。他的動作太……熟練,才剛剛相碰,他就捉住了她的舌尖吸吮不放,霸道又不失溫柔。強烈的刺激隨著他越發深入的吻傳遍全身,她開始呼吸不穩氣喘吁吁,腦海裡一片空白,只能被他誘惑著回應他。等她從意亂情迷中回過神,卻是他主動撤離了她。臨分開時,他一下一下吻她的唇,她顫抖著睜開眼,正對上他氤氳含情的眼眸,那裡面有淡淡的情-欲,也有無限的歡喜滿足。

  「看,你也喜歡我的。」薛柏笑著看她,白皙的臉上也有淡淡的紅,為他清雋的眉眼添了魅惑之色。

  葉芽心跳漏了一下,馬上扭過頭,急劇起伏的胸口洩露了她的緊張。想否認,「沒有」二字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說出來,也只是自欺欺人罷了,她自已都不信,更何況能看透人心事的薛柏?

  可惜,喜歡又怎樣,他們注定是不行的,她不想誤了他。

  她垂下眼簾,再次掙手,掙脫了,側身背對他,「三弟,以後別這樣了,也別說那樣的話。你,你跟大哥不一樣,好好讀書吧,將來會遇到一個好姑娘的。」

  薛柏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哪怕之前已經料到她不會輕易答應,乍然聽到她的拒絕,胸口還是有點悶。

  「媳婦,水燒好了,你等著,我給你在碗裡倒幾次,馬上就能喝了。」灶房裡忽的傳來薛樹憨憨的聲音。

  薛柏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淡然,他伸手去扶葉芽:「二嫂,起來吧,躺著喝水不方便。」

  他扶著她肩膀的手是那樣有力不容拒絕,葉芽蹙眉,一邊自已撐著炕,一邊用另一隻手推他:「三弟,你別為難我。」口上說著,身子已經被他扶坐起來。

  她坐穩了,薛柏才收回手,立在炕沿前看著她,目光溫和堅定,「我不會為難你,但你總要給我個放棄的理由。好了,待會兒再說吧,我不急。」

  葉芽無奈地別開眼,事情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呢?

  腳步聲近,薛樹端著大碗走了進來,遞到她面前要餵她喝:「媳婦,我嘗過了,只有一點燙,喝著正好。」

  「嗯,我自已來吧。」被薛柏在一旁看著,葉芽不好意思偷懶撒嬌,抬手端過碗,咕嚕嚕連續喝了幾口。微燙的水嚥下喉嚨一路流到小腹,暖融融的,一下子舒服許多。喝飽了,她抬頭看著薛樹笑:「阿樹真好,辛苦你啦。」薛松也好,薛柏也好,她不會因為他們,就忽略薛樹對她的好。

  得了誇獎,薛樹嘿嘿直笑,「那媳婦晌午想吃啥?我幫你做飯,你就躺著歇著吧。」說著,將碗放在一旁的炕沿上,將葉芽按了下去,替她掩好被角。

  午飯啊?葉芽沒什麼胃口,感覺薛樹做什麼她也吃不多的,於是習慣性地看向薛柏:「三弟想,想吃什麼?」說到一半低垂了眼簾。

  薛柏看著兩人笑:「做粥吧,二嫂現在喝粥舒服些。」

  「嗯,那我去了。」薛樹起身道,很快就出去了,根本不覺得媳婦和三弟在一屋有什麼不對的。

  他一走,葉芽就鑽進了被窩,把自已蒙的嚴嚴實實的,擺明不想再與薛柏說話。

  薛柏索性脫了鞋,盤腿坐在她身旁,就好像閒聊一般自然隨意地道:「二嫂,咱們繼續說吧。」

  「我要睡覺了。」葉芽悶聲道。

  「一會兒就吃飯了,吃完飯再睡吧,二嫂,別耍小孩子脾氣了,轉過來,咱們好好說話。」薛柏笑她,伸手就將蒙在她頭上的被子拽到了肩膀處,還好心地替她理了理被弄亂的長髮,動作熟練地,就好像他做過許多次一樣。

  似是看出了葉芽眼裡尷尬之外的淡淡疑惑,薛柏再次握住她的右手,拇指輕輕摩挲她細滑的手背,幽幽地看著她緋紅的側臉和再次緊閉的眼睛,低聲道:「二嫂,我真的喜歡你很久了,大概是從你前兩次被柳寡婦欺負的那時候開始的吧,我也說不太清楚,反正每次看到大哥和二哥照顧你,看到你對他們笑,我都會很羨慕,羨慕到不由自主地在腦海裡幻想我照顧你的情景。你知道嗎?其實我幾乎每晚都做夢,都能夢見你,夢裡,我就像這樣親近你,像剛剛那樣親你……」

  喜歡了那麼久嗎?夢裡親她,是春夢嗎?

  葉芽心如鹿撞,臉熱的厲害,往回掙手,「三弟,求你別說了……」

  薛柏低聲笑,不鬆手,卻及時改口道:「二嫂,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喜歡我的。既然如此,那我和大哥哪裡不一樣?為何你能接受他就不能接受我?二嫂,我不跟二哥比,可你不能偏心大哥,明明我比他還要先喜歡你,可我忍了這麼久,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跟他慢慢走到一起,你忍心撇下我一個嗎?」

  哪怕話裡帶著調侃,他說的依然很認真。

  葉芽縮手的動作一頓,難過又心疼。算了,既然躲不過,不如就此說清楚好了,也好讓他早點死心,早點定下心來讀書。

  她努力忽視他手心裡的熱度,沉默片刻後,睜開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牆壁道:「三弟,你別這樣說,有些事,不是喜歡不喜歡就行的。大哥這輩子就是個莊稼人了,沒有人會過多關注他的生活,你卻不一樣。你書讀的那麼好,一旦有了功名,馬上就會有很多人想與你結親,你一定會遇到一個才貌雙全的能配得上你的好姑娘的,或是你先一心讀書,將來當了官後,好姻緣更是唾手可得。若是我,我答應你,咱們四人住在一起,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好處。三弟,二嫂希望你過得好好的,不要因為我,不要因為一時衝動做錯事……」

  薛柏笑了,抬起她的手親了親,「你連咱們四人住在一起的事都想過了,這說明你心裡真的有我,二嫂,我很歡喜。」

  「三弟!」葉芽又羞又怒,不是好好說話嗎,他怎麼又……

  「好好,我不逗你了,不過,二嫂,你轉過來,看著我,有些話,我想看著你說。」薛柏認真地道。

  葉芽不敢看他,一看他,她腦子裡就更亂了。

  她不聽話,薛柏就又低頭親她的手,溫柔的觸碰帶來輕微卻無法忽視的酥-癢,葉芽覺得身子輕飄飄的快要飄起來了,忙如他所願轉身看他,「三弟!」卻見他戀戀不捨地最後親了一下她的手腕,抬眸看過來的那一瞬,眼波似水,蕩漾多情。

  只一眼,便能奪魂攝魄。

  葉芽怔怔地看著他,根本不知道自已在想什麼做什麼。

  「二嫂,我很好看嗎?看,你又被我抓住了。」薛柏喜歡她看自已看呆了的傻傻模樣,俯身就想親她。

  葉芽回神,抬起左手擋住他落下來的臉,也遮住自已定是紅透了的臉。

  薛柏順勢在她細白的手心親了一下,她像被燙到一般躲開,他便趁機捧住她羞紅的臉,迫她正對自已,「二嫂,你睜開眼睛,看著我。」

  他低沉的聲音跟他的人一樣,天生能誘惑人似的,葉芽忍不住顫巍巍地抬起了眼簾。

  她的眼裡是羞澀緊張不安,薛柏給她的卻是憐惜深情堅定。

  她的心顫了一下,然後就見他拉著她的手落在他胸口,聽他說:「二嫂,既然你這麼想,那我就告訴你,在我心裡,你就是最好的姑娘,旁人再美再好再富再貴,也都比不上你。因為這裡已經認定了你,就不會再看別人,不會對別人動心。二嫂,你放心,我會好好讀書,也會努力掙得一官半職,讓你過上好日子,不用再親手縫衣做飯,不用再穿粗衣素衫。但若娶你跟功名利祿無法兼得,我絕對會選擇娶你,所以,別拿什麼更好的姑娘和為我的前途著想拒絕我,知道嗎?將來的事,你想過,我更想過,你相信我,我既然敢跟你說,就一定不會負你。二嫂,如果你不怕將來繼續過窮日子,不嫌棄我沒有出息,那就答應我,好嗎?」

  一字一句,唇齒清晰,清朗動聽。

  這大概是她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了吧?

  所以她才幸福得淚眼婆娑?

  葉芽不會說話了,眼淚一串一串滾落,泣不成聲。

  她真的只是個再平常不過的農家女,小丫鬟,怎麼會這麼好命得到他們如此珍視?

  是不是這一切只是個夢,鬼差憐她上輩子太過悲慘,所以在她轉世前給她飲了黃粱酒?

  可這終究不是夢,她聽見那個仙人般的少年在她耳畔低語,「二嫂別哭,答應我吧,好嗎?」

  她答應了嗎?

  葉芽已經記不得了,她只記得,少年發出一聲無法言語的喟歎,緊接著,溫熱柔軟的唇便覆上了她的,溫柔,纏綿……

     --------

  作者有話要說:

  一晃眼,佳人明天生日啦,也算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那就,讓薛家四口過個團圓年吧,嘿嘿~

  牙牙給哥仨發什麼新年禮物呢,一人一個香吻可好?

  大哥:只要是她送的(只要讓我回家),什麼都好。

  傻樹:什麼叫香吻?親嘴兒嗎?可我天天都能吃到啊……

  三弟:一起守夜吧。

  讀者:三弟你不要太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6360650 發表於 2015-10-21 01:23 PM


86.

  等葉芽月事結束後,臘月已經過了一半了。

  這晚吃完飯,薛樹熱切地讓葉芽早點回屋,「媳婦,你先鋪被子去吧,一會兒我就端熱水進去。」他知道媳婦身子乾淨了,今晚洗一洗,他就可以進去了。

  葉芽被他鬧了個大紅臉,偷偷瞥向薛柏,對上他意味深長的目光。

  她匆匆起身,逃也似的回了西屋。

  可到了西屋,沒有了薛柏的注視,她又有些想想就羞人的疑惑。

  她記得,她和薛松剛挑明的時候,薛松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更是逮到機會又要摟摟抱抱親親摸摸做些小動作,讓她又是氣他無賴又是甜蜜被他渴望的感覺,因為他喜歡她,所以才渴望她的啊。但薛柏不一樣,他還是像以前那樣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他會親暱地與她說話,看著她笑,甚至拿話逗她,卻從來沒有表現出想更近一步的意思,除了那天他親她了,兩人再也沒有逾矩的舉止。

  當然,她並沒有期待他對她做些什麼,她只是有點奇怪,還有點沒有底氣,是不是,她不夠,吸引他?

  她為這個念頭感到羞恥,說到底,她還是隱隱期盼薛柏會……那樣吧?

  他不來,她安心又疑惑,他若是真的來了,她恐怕又要緊張害怕了,真是怎麼樣都不好。

  這種琢磨不透旁人心思的感覺真煎熬,她一邊放被子,一邊胡思亂想著。

  跪坐著鋪好被子,她準備下炕,可才抬腿要下去,門簾響動,下一刻,她便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了。

  火熱的唇落在她的脖頸上,瞬間在她體內點起一把火,她剛要掙扎,忽聽那人微喘著道:「二嫂,你記著,一會兒二哥要你的時候,我也在想著你。」說完,人就像來時一樣,倏然離去。

  葉芽的心砰砰砰亂跳,幾乎無法跪穩,她摀住自已發燙的臉,羞澀又甜蜜。

  完了完了,他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讓她無法招架。

  那他還是不要來找她吧,否則她怕她會緊張到做出丟人的事。

  水燒好了,她徹徹底底洗了一遍,感覺渾身輕鬆不少。鑽進被窩,薛樹很快就壓了上來,他像以前那樣急切地吻過她的臉她的脖子她的乳-兒尖尖,然後迫不及待地衝了進來。她早已為他準備好,隨著他強而有力的撞擊喘息沉淪,但是,今晚好像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一想到薛柏完全知道她和薛樹正在做這種事,一想到他或許在黑暗裡閉著眼睛想像她和薛樹的親密,她就莫名地緊張興奮。

  「阿樹,阿樹,我,我要不行了……」她緊緊抱住他不停聳-動的腰,是因為許久沒做了嗎?來的好快。

  「啊,牙牙你夾得我好緊,等會兒等會兒,我還沒要夠呢!」薛樹被她驟然緊縮的妙處刺激得厲害,入得越發快。

  黑暗中的喘息越來越重,直至某一刻,女人再次發出似是哭泣的長吟,男人才終於低吼一聲,慢慢靜了下來。

  悉悉索索的收拾之後,葉芽縮在薛樹溫暖的懷裡,昏昏欲睡。

  薛樹輕輕摩挲著她細滑的背脊,忽的道:「媳婦,三弟抱過你了嗎?」

  葉芽愣了愣,睡意去了大半,「沒呢。」她回抱住他,親親他的鎖骨之下,悶聲問他:「阿樹,你真的不介意嗎?要是你不喜歡三弟抱我,我就不讓他抱。」

  她不知道薛柏是怎麼跟薛樹說的,那天薛樹直接在飯桌上問她要不要給薛柏當媳婦,薛柏就坐在她對面,她羞得不敢抬頭,薛樹卻替薛柏說起話來,他說三弟沒有媳婦好可憐,還說不想三弟娶別人搬出去住,反正意思就是希望她答應的。但是,從來藏不住心事的他,現在突然問這種話,他心裡還是不痛快的吧?葉芽不想欺負薛樹,如果他真的介意,她一定會說到做到,薛柏一直不碰她,是不是也因為薛樹沒有鬆口?

  「介意什麼啊?」薛樹疑惑地問。

  「……要是三弟也像你剛剛那樣,要我,你會不會不高興?」葉芽有些忐忑。

  薛樹回答地很痛快,「我為啥要不高興?三弟說了,以後他和大哥都會讓著我,我抱你睡覺的次數最多。」

  敢情他們都分配好了啊!

  葉芽忽然生出一種她只能任人宰割的感覺。薛柏說薛松早就答應他了,現在他們全都背著她商量如何分她的事。薛樹傻,她怪不到他頭上,可薛松和薛柏,一個明知道薛柏的心思卻不告訴她,一個總是一副篤定的樣子做什麼都不打一聲招呼,讓她只能猜他的心思等他的下一步行動,他們,沒一個老實的。

  她賭氣地咬了薛樹一口,「既然你高興,那你為啥要問三弟有沒有抱過我?」

  薛樹不是很疼,他抱著她蹭了蹭,等了一會兒,才小聲嘿嘿道:「三弟說他的不比我的小,我要跟他比,他不給,我就想問問你……啊!媳婦別咬那兒,疼!」

  「看你還敢不敢胡說八道!」葉芽羞惱地鬆開口,這人,不說幾句傻話他就皮癢癢!

  薛樹委屈地揉著自已被咬的小豆豆,「是三弟先跟我說的……」

  葉芽不信,她實在難以想像滿身清雋書卷氣的薛柏會說出這樣粗俗的話,可她更相信薛樹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想了想,她咬咬牙叮囑他:「以後不許你們比那個,誰要是再跟你比,你就打他一頓好了。」男人都是一個臭德行,薛松看著還沉穩可靠呢,背地裡還不是跟惡狼一樣。薛柏,想到薛松走之前反覆說薛柏可能會欺負她,葉芽覺得,或許薛柏只是在她面前老實而已,她還是防著他點吧。

  「哦,我知道了,三弟再說我就打他,啊,大哥不讓我打人的,打三弟更不行……」

  「行了,快睡覺吧!」

  「媳婦,好疼啊,你再給我親親,親親就不疼了。」

  「好了沒?」

  「嗯……媳婦,」

  「幹啥?」

  「我又想要了,嘿嘿!」

  「不行,累死了,啊,下去,你……嗯……」

  一夜荒唐,葉芽又睡過了頭,等她醒來,柔和的日光已經照亮了西邊的炕。她揉揉眼睛,剛要起身,忽然聽到薛松的聲音。

  「大哥,這個糖人是給我買的嗎?」

  「嗯,你吃吧,留兩個給春杏和虎子。」

  「那這個花布是買給媳婦做新衣的嗎?這個好,媳婦還沒有穿過紅裙子呢,她穿了肯定好看。」

  「大哥,這回要等年後再回去了吧?」

  「嗯,跟你一樣,過完元宵再回去,你二嫂呢?」

  「她啊,你問二哥吧。」

  「嘿嘿,媳婦昨晚累壞了,還睡覺呢。」

  然後,外面就沒有聲音了。

  葉芽只覺得血液上湧,這個傻蛋,他非要這麼說嗎!

  生怕他們哪個突然闖進來,葉芽悄悄撥上了門栓,利落地穿好衣服後,才重新開開,開了,卻不敢走出去了。

  薛樹在外面叫她:「媳婦,粥熟了,起來吃飯吧,大哥都回來了。」

  「嗯,知道了。」她裝作剛醒的樣子應道,過了一會兒,才硬著頭皮走了出去,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站在灶房中間的三個男人全都朝她看來。

  葉芽瞬間臉紅了,被他們這樣看著,她怎麼可能裝的下去?

  她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們同樣穩穩地站著,若是以往,薛松和薛柏肯定都會避諱的,現在事情說穿了,他們就連避諱都省了嗎?

  葉芽惱羞成怒,她恨恨地瞪了一眼薛樹,薛樹茫然地看著她。她瞪薛松,剛剛回來的男人身上還帶著冬日清晨寒冽的氣息,可他瘦了一些的臉上沒有半點疲憊之色,那雙狹長的鳳眸平靜卻又熱切地注視著她,裡面有著不加掩飾的濃濃思念,葉芽才對上他的目光就沒有出息地心疼了,想念了,退縮了,原諒了。

  因為心裡生了柔情,她不偏不倚地瞪向薛柏時,在哥仨眼裡,那就不是生氣,而是脈脈含情的一瞥了,特別是她只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頭,那羞澀的小模樣,讓薛樹傻了眼,薛松沉了臉,薛柏依然雲淡風輕,甚至還體貼地替葉芽解圍:「大哥先去屋裡歇會兒吧,暖暖手,二哥你放桌子,先盛粥晾上,二嫂,東鍋裡給你溫著水呢。」說完,拎起地上薛松置辦的年貨去了東屋。

  薛樹聽話地去鍋前盛粥。

  葉芽端著木盆要去鍋裡舀水,薛松看了薛樹一眼,到底沒有忍住,拉住葉芽的手,低聲問她:「你答應三弟了?」

  他的手向來溫熱,現在卻是冷的,葉芽心疼他一大早就趕了回來,便沒有諷刺他,只點點頭,「快回屋坐會兒去吧。」

  出乎意料的,薛松一改臉上冷峻的神色,朝她笑了:「這樣也好,以後咱們一家人一直住在一起,不用做什麼都要避諱三弟了,也不用擔心日後三弟娶了媳婦分開另住。牙牙,你放心,我們都會好好照顧你的,你要早些習慣,不要再覺得尷尬放不開了,雖然,你臉紅時很好看。」

  「大哥……」葉芽錯愕,可不等她說些什麼,薛柏忽的又走了出來,他動作輕佻地靠在門上,故作驚訝地看看薛松,「原來大哥這麼會說話啊,怪不得能討二嫂的歡心,二嫂,你說是不是?」

  「三弟,你……」

  「就你們倆會說話,哼,我告訴你們,你們再會說話也沒用,媳婦最喜歡的人是我!」聽他們都在背後跟媳婦說話,薛樹不幹了,放下木勺,走過來就將葉芽摟到了懷裡,著急地問她:「媳婦,你最喜歡我,是不是?」

  葉芽真的快要暈倒了,她偷偷瞥向薛松和薛柏,見他們都笑著看她,目光溫柔又寵溺,心中忽的一定,點點頭。

  薛樹心滿意足地笑出聲,得意洋洋地看向一兄一弟。

  「好了,準備吃飯吧。」薛松很快就又恢復了往常沉穩的模樣,可他的聲音裡,卻帶了安心幸福的味道。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三兄弟會共有一個媳婦,但是現在,他們有了她。只要她能接受,只要二弟願意,那他和三弟一定會護好這個家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6360650 發表於 2015-10-21 01:30 PM


87.

  再冷的天,再大的冬風,都無法打消村民迎接新年的興奮,到了臘月底,家家戶戶都開始了各種忙碌。

  小年先美美的吃一頓,接下來掃房糊窗戶,洗衣服被套門簾子,殺雞殺豬燉肉,裡裡外外收拾乾淨,預備年前年後的親戚宴請……

  薛家的豬還小,葉芽不捨得宰,薛松便只殺了兩隻雞,然後從同村宰豬的人家那裡買了二十斤豬肉。

  葉芽嫌他買得太多浪費錢,薛松不說話,只看著她笑。

  二十九那天,村裡賣咯扎的王家,派他家娃子將葉芽定的十五張咯扎送了來。吃過午飯,葉芽便開始做咯扎簽子。

  薛家這哥仨,薛松對小時候過年的事還有些記憶,薛樹和薛柏早忘了乾乾淨淨,以前過年,他們就掃房洗洗衣裳,最多吃幾頓肉,哪有心思搞那麼多花樣?二嬸家請客,他們也只是到點去吃飯,只會吃,不會做。如今有了媳婦,看媳婦做菜都是種享受,所以葉芽剛把炕桌搬到西屋炕上,哥仨就分別佔據了另外三面,一副要旁觀的樣子。

  經過之前半個月哥仨對她的刻意「磨練」,葉芽已經略微習慣他們這種陣仗了,而且一想到他們喜歡看她做菜是因為早早沒了娘,她就捨不得趕他們走。

  卷簽子挺費時間的,外面又太冷,所以要在屋裡弄。葉芽把菜板搬到炕桌上,調好麵糊放在一旁,然後挺直背脊跪坐在炕邊,開始忙碌起來。細細的肉餡兒在外面就剁好了,裡面加了蔥蒜,還有切下來的咯扎邊角,葉芽本想打個雞蛋進去的,想起薛柏不愛吃,就沒放。

  她把切成長條的咯扎層層堆疊在一起,上下兩張之間錯開一指多寬。

  「媳婦,你沒有對齊,我幫你弄!」薛樹伸手就要幫忙。

  薛松及時拉住他,指著空出來的那條邊角道:「別搗亂,就是要這樣,一會兒還要往這裡塗麵糊呢,好好看著吧。」

  薛柏靜靜坐在一旁,認真地看著葉芽。因為要做菜,她的袖子捲了起來,露出兩截細白豐潤的手腕,卻越發顯得那被凍紅的十指纖細可憐。雖說每家媳婦冬日做飯都要這樣,可他就是不捨得她凍著。今年是沒有辦法的事,以後……算了,先好好準備院試吧,沒有功名之前,一切都是空想。

  葉芽見薛柏對著她發呆,疑惑地眨眨眼睛。

  薛柏朝她燦然一笑。

  葉芽紅了臉,再也不敢分心。

  疊完層層咯扎,在各層上面特意留出的地方一一塗好麵糊,葉芽用筷子將肉餡夾到咯扎沒有塗麵糊的那一端,同樣是堆成一指寬厚,擺成長長的一條,擺好了,將咯扎往上卷,捲到上面與塗麵糊的地方粘牢,這一根就算捲好了。先放在一旁,等全都捲好後,再切成小手指那麼長的幾段即可。

  葉芽估摸著時間,習慣性地讓薛樹去西鍋燒油。

  薛樹不太想去,可薛松和薛柏明顯沒打算幫他,媳婦又不使喚他們,他撇撇嘴,「那一會兒我要先吃!」

  「嗯,最先給你吃!」葉芽笑著看他。

  薛樹出去後,薛柏突然道:「二嫂,明天就不要燒西鍋了,咱們都在東屋守夜,把炕燒熱乎一些,省著半夜冷,到時候你和二哥直接在那邊睡下就成。」

  「你們往年都守夜嗎?」葉芽吃驚道。大年夜的確有守夜習俗,可大冬天的,沒有多少人真的就堅持熬到半夜,頂多一家人熱鬧熱鬧,比往常睡得晚而已,她小時候差不多吃完餃子就睡了。

  「嗯,這是大哥定下來的。」薛柏笑答。

  薛松不動聲色地看他一眼,垂下眼簾。

  葉芽當他默認了,也就沒有多想,低頭繼續卷簽子,所以沒瞧見薛柏唇角的偷笑。

  簽子都捲好了,油也熱了,全都放進鍋,炸成淺金黃色,撈出控油。

  薛樹迫不及待地想吃,葉芽攔住他,指著鍋裡剩餘的二十來個道:「等會兒吃那個,這些還沒熟呢,留著以後吃。」說完,將一大盆還滋滋響的簽子放進櫥櫃。

  又等了一會兒,簽子已經成了金黃色,有點要發焦了,葉芽這才將它們撈到盤子裡,先給哥仨嘗個鮮。

  咯扎簽外皮酥脆,肉餡鹹香,薛樹大呼好吃,也不嫌燙,一連吃了三個。

  薛松收拾完桌子,將菜板放回原處,讓薛柏把簽子盤端到屋裡去,他則拿溫熱的濕帕子給葉芽擦手,「好了,累了半天了,擦擦手,咱們去屋裡坐著吧。」

  葉芽要自已來,可她怎麼掙得過薛松的大手?

  這日下午,四人在炕頭先美美的小吃了一頓,第二天便是大年三十,晌午葉芽做了六個菜,紅燒排骨,燉雞,炸帶魚,炸簽子,醃白菜燉凍豆腐,還有一盤紅亮亮的炒花生米。一家人吃的十分開心,除了花生米幾乎沒怎麼動,其他五樣都吃光了。

  飯後,薛樹刷鍋,春杏姐弟過來了,葉芽跟他們在一起說話。

  人多熱鬧,你一言我一語的,時間就好像一下子快了似的,轉眼外面就要暗了。葉芽趕緊把兩人趕走,開始忙著包餃子,好在薛樹說過,他們哥仨都會包餃子,那天黑之前應該能包完今晚和明早兩頓的。

  可是,等到她拌好餡兒,□好餃子皮,親眼看到哥仨捏出來的餃子時,整個人都傻了。

  薛松捏的餃子,咳咳,很結實,一看就不會露餡兒,可那形狀,怎麼看都是一個小包子!

  薛樹捏的餃子,又長又扁,根本站不住,他一鬆手,餃子就倒在了面板上,像只沒精打采的小耗子。

  薛柏捏的餃子,模樣還勉強入眼,可他的動作太慢啊,特別是最後合攏餃子皮時,他在那裡捏啊捏個不停,生怕餃子進鍋後會破開似的,但他怎麼就不想想,他塞那麼多的餡兒,皮兒能不撐破嗎?

  她當機立斷,難得底氣十足地吩咐哥仨:「大哥,你去那邊兒捏元宵吧。阿樹,你去外面燒水,三弟,你,你看著我是怎麼捏的,不用放那麼多餡兒。」說完,開始飛快地包餃子,再耽擱下去,天就黑了。

  哥仨互視一眼,薛松有些臉熱,端起黏面盆子挪到面板另一頭,薛樹委屈地出去了,薛柏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葉芽旁邊,可如玉的臉上也浮上了淡淡的紅。

  四人分工,總算在夜幕降臨之前忙完了,不過,等他們吃完熱騰騰的餃子,天也徹底黑了。

  「媳婦,咱們回屋睡覺吧。」薛樹刷完鍋,進來喊葉芽。

  葉芽正要去西屋搬被褥過來呢,聞言不由一愣:「不是要守夜嗎?」

  薛樹比她還茫然:「為啥要守夜啊?我困了,我要睡覺!」

  飯前葉芽在哥仨面前建立的那點威信,頓時消失殆盡。

  心砰砰砰亂跳,她看也不看薛松和薛柏,挪到炕沿兒就要下地。

  薛松無奈地歎口氣,伸手將要逃跑的小女人捉了回來。

  葉芽越發緊張,低頭在男人懷裡掙扎:「大哥,你放開我,我要回去睡覺!」

  「牙牙別鬧了,真的只是一起守夜而已,放心吧。二弟,你去把你們的被褥搬過來,等守夜結束,你們倆就在這邊睡下,那邊今天沒燒火,炕冷。」早晚都要睡一個屋的,有什麼比守夜的機會更合適?

  「媳婦?」薛樹見葉芽好像不願意的樣子,有些為難。其實他在哪屋睡覺都沒關係的。

  葉芽剛想拒絕,忽聽薛柏平靜地道:「二嫂,真的只是守夜,你不要多想。我和大哥過完十五就走了,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不多,你陪我們多待半晚,說說話都不行嗎?」

  聲音平靜,卻帶了一絲乞求。

  葉芽心生不捨,咬唇想了想,點點頭。大哥再想那事,也不可能在今晚亂來,三弟呢,他似乎根本不想,她沒什麼好擔心的,至於薛樹,他很容易犯困的,等會兒說說話,他肯定熬不住就先睡了。

  她答應了,薛松再也沒有理由抱她,將她放在自已身邊,此時炕桌還沒有撤下去。

  既然決定了,薛樹就去拿東西。

  「媳婦,咱們被子放哪?」

  「放中間吧。」薛松搶先答,說完起身,將他的被子往東邊挪了挪,薛柏卻也跟著把他的拽了過來,將炕頭讓給薛樹:「二哥跟二嫂睡炕頭,熱乎。」

  薛樹哦了聲,放好被子,順勢在炕桌西邊坐下,見葉芽跪坐在對面大哥和南面三弟的中間,他嘿嘿笑著招呼她:「媳婦,北邊炕沿冷,你過來,我抱著你。」他已經困了,要是抱著媳婦,說不定能堅持的長一些。

  恰在此時,外面遠遠傳來一聲更響。

  薛柏心中一動,笑著提議道:「二哥,現在二嫂可是咱們三人的媳婦了,可不能只讓你一人抱著。」

  「三弟!」葉芽都快抬不起頭了,她快速在北邊坐好,側對著門口:「我自已坐,誰也不用你們抱。」

  薛樹不依:「我要抱媳婦,要不我會睡著的!」

  「那你先睡好了!」葉芽沒好氣地回他,真是越來越胡鬧。

  「可我現在還沒困到要睡覺呢,我要跟你們一起守夜!」薛樹大聲說著,想到剛剛大哥抱了媳婦一下,他起身就將葉芽拽到了懷裡,讓她側坐在他腿上,緊緊摟著她,然後得意地朝薛松哥倆笑。

  不待葉芽抗拒,薛柏又道:「那這樣好了,二哥你先抱著二嫂,等敲了二更,就讓大哥抱著,三更後給我,如何?」

  「三弟!」葉芽這回是真的生氣了,從薛樹懷裡抬起頭,惱怒地瞪著薛柏。

  薛柏沒有半點做錯事的心虛,唇角帶笑看著她,一雙桃花眼在燭光裡越發溫柔多情:「二嫂,難得過回年,你就答應我們吧,再說,一會兒夜深風大,你身子弱,我們抱著你,你就不冷了。」

  葉芽沒想到薛柏會這樣說,她不敢再看他,知道跟他講不清道理了,求助地看向薛松:「大哥……」

  她嬌嬌小小的被薛樹箍在懷裡,俏臉通紅,可憐兮兮地望著他,杏眼氤氳,彷彿噙著兩鴻秋水般,盈盈動人。薛松本來有點不捨勉強她的,可一想到二更後她就會來到他懷裡,能足足抱她一個時辰,斥責兩個弟弟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了。沉默片刻,他低聲安撫她:「抱就抱吧,別冷著。」說完,看向薛柏,轉移了話題。

  薛柏強忍笑意,不去看葉芽錯愕的表情,很是認真地與薛松說話。

  薛樹也不管真懂還是假懂,立即加入他們。

  葉芽呆呆地像個孩子般被薛樹抱著,聽他們哥仨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回過神,恨恨地瞪了一眼薛松和薛柏,反身埋在薛樹懷裡裝死不說話。既然他們要守夜,他們守去好了,她睡覺,管他誰抱著,她睡覺了!

  可她也只是這樣想想,做個動作裝睡騙他們而已,這種情況,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慢慢的,聽著哥仨不同卻都好聽的聲音,她漸漸平靜下來,反而沒有那麼生氣那麼羞惱了。

  過了年,大哥要去鎮上,三弟如果院試過了,很快就要去縣城讀書,然後就是秋試,若中了舉,馬上就要準備來年的春試,算上去府城京城的時間,他還能在家裡待多久?四人還有幾次這樣聚在一起閒聊的機會?

  心靜了,軟了,等薛柏再次試著與她說話時,葉芽小聲應了一句。

  有第一句就有第二句,在薛柏耐心地誘使引導下,葉芽不知不覺就從薛樹懷裡抬起頭,自然而然地加入了他們的談話當中。她全身放鬆地靠在薛樹的胳膊上,小腳插在被褥下面,不可否認,被男人抱著,哪怕夜深了,空氣冷了,她也沒有覺得冷。

  燭火搖曳,一點點燃著。

  未到二更響,薛樹就困得睜不開眼睛了。

  薛松和薛柏把炕桌挪到最東邊,讓薛樹先睡覺。

  於是,輕鬆的氣氛被打斷,而且馬上要被薛松抱著,葉芽又緊張了,小聲勸他們也睡吧。

  薛松直接將人扯到懷裡,用行動告訴她他的想法,更讓葉芽意外的是,薛松讓薛柏把蠟燭熄了。

  「二弟睡覺,屋子亮著他睡不舒服,一會兒你們兩個說話吧,不用管我。」

  葉芽本能地覺得不妥,可薛柏已經吹了蠟燭,屋子瞬間陷入黑暗。


  靜了一會兒,薛柏繼續侃侃而談,只是壓低了聲音。

  葉芽小聲應和著,心思卻全在身下,那裡,有熟悉的硬物抵著她,越來越明顯。

  她掐他穩穩環著她腰的大手,薛松則含住她的耳朵,另一隻手緩慢而不容拒絕地探進了她的衣擺。葉芽稍微反抗,他便用力咬她一下。葉芽沒有辦法,很快就在久違的逗弄中軟了身子,呼吸有些不穩。她只好不再管他,努力集中所有心思與薛柏說話,免得被他察覺。

  卻不想,男人得寸進尺。

  他恣意撫弄她的豐盈還不夠,竟然雙手掐在她腰間,試圖褪去她的褲子!

  葉芽壓下心中的驚呼,扶住桌子欲起身:「三弟,咱們也睡吧,大哥一直沒說話,估計也困了。」她知道他聽得見。

  薛松的確聽得見,他也如她所願讓她起身了,可也只是讓她起身而已,趁那短短的功夫,他藉著他們的說話聲,藉著她衣衫蹭動的動靜,迅速無比又盡量輕柔地褪下了她的褲子,然後將人拽回懷裡:「你要去做什麼?渴了嗎?」

  「啊……渴了,大哥,我去喝水,你讓我一下。」他如此大膽,葉芽驚呼出聲,連忙順著他的話掩飾,呼吸卻一下就亂了。

  薛松裝聾不說話,一邊在兩人的衣衫掩蓋下摩挲她光滑的腿,一邊悄悄解自已的腰帶。她剛坐到他懷裡的時候,他就想要了,回家這麼多天,三弟不知為何在忍著,他也就沒有理由跟薛樹搶她,更沒有機會偷要,現在難得正大光明抱著她,難得夜黑不見五指,他想要。

  「二嫂渴嗎?我去給你舀水。」薛柏啞聲道,不點蠟燭,摸黑下了地。

  他一出門,葉芽和薛松幾乎同時行動,葉芽推他掙扎要起身,薛松迅速將褲子褪到膝蓋處,然後摟著她的腰將她拉回懷裡,卻稍稍懸著一段距離,葉芽驚慌失措,他已扶著早已蓄勢待發的硬物對準了渴望已久的嬌嫩之處。

  「大哥……」她才剛剛喊出口,他已經扭頭堵住她的嘴,在她本應高高的卻被他吞下的驚呼聲中按下她的腰,一鋌而入。

  葉芽全身繃緊。

  哪怕身子早在他之前的撩撥中做好了準備,她還是痛苦地眉頭緊皺,除了最開始的痛呼,那裡脹得她發不出半點聲音。他的本來就粗長碩大,這個姿勢又那麼深,從未有過的深,好像要頂到她肚子裡一般,她難耐地仰著頭,不敢動彈一下,「大哥,難受,我難受……」她細聲求他,帶了哭腔。

  大冷夜,薛松頭上卻冒了汗。

  「等,一會兒就好了……」他只能這樣勸她。她一定不知道,他有多麼煎熬,多想將她壓在身下狠狠要她,可三弟馬上就要進來了,可她喊難受不舒服,他就只能抱著她一動不動,慢慢等著她適應,在她緊致的嬌嫩中承受那裡自發的一次次緊裹吸咬,享受又折磨。

  門簾響動,不管多舒服還是多不舒服,兩人同時控制了呼吸。

  薛柏手裡拿著葫蘆瓢,慢慢走到炕沿前,「二嫂,把你的手給我,太黑了。」

  葉芽現在面朝西坐在薛松懷裡,以這個姿勢,要想轉身,必須薛松也跟著動。她不敢讓他動,盡量平穩地應了聲,伸出手去接。

  「啊……」

  她才伸手,薛松就托起她的腿朝炕沿那邊轉了過去,明顯又脹大了的物事突然磨她的嬌嫩頂她的花心深處,葉芽忍不住叫出了聲。

  伸出去的手被溫熱的大手穩穩握住,薛柏的聲音低沉沙啞:「二嫂小心點,別摔了。過來,我餵你喝水。」

  下面好不容易穩住了,葉芽馬上又被薛柏的話嚇到了,她試著甩開他的手,薛柏卻道:「二嫂,水太冷,我怕你喝了肚子疼。放心,我已經漱過口了。」話音剛落,眼前響起喝水的聲響,下一刻,手上傳來一股大力,葉芽不受控制地傾身向前。腰被身後的男人扶住了,臉卻被地上的男人捧住了,溫熱的唇剛覆上她的,下面就被輕輕頂了一下,她忍不住開口,略有些涼意的水便被薛柏灌入她口中。

  她的臉很燙,唇很誘人,薛柏戀戀不捨地離開,低笑道:「二嫂,大哥聽不見,你說他知道我們剛剛做了什麼嗎?」

  無法言喻的禁忌刺激瞬間蔓延到全身各處,葉芽腦海裡一片空白,薛松聽得見啊,他……

  「三,三弟,你別說了,快點上炕吧,別,別冷著。」她盼望他快點回來,那樣薛松應該會收斂一些。

  「好。」薛柏輕聲應道,抬腳離開。

  「大哥,別這樣……」

  「牙牙,你現在好緊,你聽聽,三弟餵你的水都流出來了……」薛松托起她圓潤的臀瓣,趁薛柏進來之前,狠狠套-弄起來,水兒被搗弄的曖昧聲響在寂靜的夜裡極其突兀。

  葉芽急的眼淚都出來了,哪怕她摀住自已的嘴,依然能聽見自已被他撞出來的哼聲。

  「牙牙別叫,三弟要進來了。」薛松在她耳畔吹氣,停止了孟浪的動作。

  薛柏卻只是掀開門簾,對葉芽道:「二嫂,我去後院一下,時間會長些,你們別不等我就先睡下啊,我還沒有抱你呢。」說完,不等葉芽回話,他就出去了。

  「大哥,不要了……」人一走,葉芽哭著求道。

  「放心,我很快的。」薛松喉頭滾動,直接脫了褲子,然後在葉芽的驚呼聲中,穿鞋下地,抱著人去了西屋。一進屋,他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將人撲倒在炕褥上深深撞了起來。葉芽哪還顧得上炕褥的冷,她早已經被男人點燃了,抓住薛松的衣擺咬在嘴裡,嗚咽著隨他的大力挺-刺沉淪。

  或許是許久沒有弄過,也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強,再加上沒有刻意忍著,薛松很快就交待了。根本不敢耽誤,待那銷魂的快感餘韻退去,他匆匆抱著渾身綿軟的葉芽趕回東屋。重新坐下,他用他的短褲替她擦拭,剛給她穿好褲子,薛柏就進來了。

  葉芽埋在薛松懷裡裝死,空氣裡飄散著歡愉過後的味道,薛柏會察覺嗎?

  「外面好冷……二嫂,讓我抱抱你吧,抱一會兒就睡覺了。」薛柏脫鞋上炕,小聲道。

  薛鬆鬆開了手。

  葉芽知道他的意思,氣惱地擰了一下他裸著的大腿。去吧,剛剛與薛松那樣,現在馬上就要被薛柏抱著,她實在難為情,不去吧,三弟會不會以為她不願讓他抱?

  罷了,反正他也不知道。

  哪想她剛要起身,炕頭薛樹突然坐了起來,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著:「炕好熱,好難受……」

  身後傳來輕微的震動,是薛松在偷笑。

  他笑什麼啊?葉芽納悶地想,定是今天東鍋燒太多的火了,薛樹不習慣。

  「二哥,你去我被窩睡吧。」黑暗裡傳來薛柏平靜淡然的聲音。

  「嗯……」薛樹掀開被子,摸索著拽下薛柏的,瞇著眼睛躺了進去。被子清涼涼,他舒服極了,很快就又睡著了。

  等到那邊傳來薛樹綿長的呼吸,薛柏直接挪到薛松旁邊,將葉芽接了過去。

  薛松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兒,薛樹先睡了,他們任何一人都可以摟著她睡覺啊!

  他懊惱地握拳,怪不得薛柏讓他先抱著她!這個狡猾的傢伙!

  可剛剛薛柏已經幫了他,他已經要了她一次,難不成他當大哥的,還要跟弟弟搶嗎?

  他忍不住敲了一下薛柏的腦袋,無奈地繞過炕桌,鑽進被窩。

  屋子裡再次恢復了靜寂。

  薛柏緊緊抱著葉芽,臉貼著她的臉,低聲喃喃:「二嫂,你臉好燙,是因為被我抱著嗎?」

  葉芽心跳如擂鼓,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很熱,有薛松的原因,也有被他抱著的原因,哪個多哪個少,她分不清楚。

  「二嫂,我早就想這樣抱著你了,你跟我夢中夢到的一樣輕,一樣軟……」薛柏親她的鬢角,一下一下。

  葉芽真的渴了,她情不自禁地吞嚥,怕被他聽見,她提著心放慢了動作。

  「二嫂,你好傻……」薛柏低低地笑,捧住她的臉,深深地吻了上去。

  唇齒糾纏間,他解開了她的外衣。厚厚的冬衣從她身上褪去,她冷,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葉芽閉上眼睛,他終於也想要她了嗎?可她才跟薛松那樣啊,下面甚至還是濕的,他會不會察覺?

  「二嫂,今晚跟我睡吧,讓我抱你睡一晚……」

  他在她耳邊低語,葉芽又冷又熱,她緊張,她想的,可她怕。

  薛柏親親她的臉,放下她,輕輕將炕桌放到地上,然後跨過老老實實睡覺的兩人,將西炕頭閒置的被褥抱了過來,鋪好,他掀開被子。葉芽乖乖地鑽了進去,躺好後緊張地往裡頭縮,直到被牆壁擋住無處可躲。

  薛柏隨後寬衣解帶。他進來,抱住她,閉著眼睛聞她發上的清香。

  葉芽忐忑地等待著,他卻遲遲沒有動作。

  直到緊緊抵著她的昂揚慢慢平靜了,葉芽的期待終於變成了濃濃的失落。

  她很委屈,他到底想要怎樣?如果真的不想,就不要撩撥她啊?

  懷裡的肩膀忽的輕顫,薛柏大吃一驚,他摸上她的臉,果然一片濕濡。

  「怎麼哭了?」他低頭親她的眼淚。

  葉芽猛地推開他,起身就要離開。她怕不怕期待不期待是一回事,他要不要又是一回事,他不要她……

  薛柏忙將人拉了回來,翻身壓在她身上不讓她躲,「到底怎麼了?」

  葉芽咬著唇不說話,也不讓薛柏親她,眼淚卻止也止不住。

  哪怕看不見,薛柏也能憑著幾次接觸和躲閃想像,她定是一副委屈的模樣。

  他是聰明人,很快就想明白了。

  「二嫂,是我錯了,沒有跟你說清楚。」他摟緊她的腰,讓她感受他因她而起的變化。

  葉芽心中一顫,他明明很想的啊,該不會是……

  正胡思亂想著,薛柏俯□,在她耳邊道,「真傻,我當然想要你,想的快瘋了,可我現在還什麼都沒有,之前跟你說的那些也都是空話。二嫂,你再等等,我一定會為你考個功名回來,讓你知道,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就算有再好的親事,我心裡,也只有你,不會為任何人動搖。二嫂,等你信了,你再給我,讓我好好要你,好嗎?」

  原來他竟是這樣想的……

  葉芽為自已的胡思亂想感到羞愧,又替他心疼,「三弟,我信你的,就算沒有功名,我也信你的。」

  「那二嫂的意思是,現在就想讓我要你嗎?」薛柏曖昧地低語,故意隔著中衣輕輕頂了她兩下。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葉芽臉如火燒,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解釋。

  「真想現在就要了你!」

  薛柏狠狠地親她,直到快要無法呼吸,才艱難地從她身上下來,抱住她不敢再動。

  這一回,他雖然沒有要她,葉芽心裡卻甜絲絲的,她依在他溫暖的懷裡,在男人溫柔的輕撫中,慢慢睡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6360650 發表於 2015-10-21 01:34 PM


88.

  大年初一,天未全亮,外面已經響起了辟里啪啦的鞭炮聲。

  薛樹睡得最早,醒來的也最早,習慣性地伸手去摸媳婦,沒摸到。

  「媳婦……」他含糊不清地喊著,揉揉眼睛,這才發現旁邊的炕空著,對面就是牆壁。

  他茫然地坐了起來,一眼瞧見睡在東炕頭的兩人,三弟背朝他,懷裡抱著他的寶貝媳婦。

  「媳婦!」他委屈地大聲叫道,三弟好壞,竟然趁他睡著的時候把媳婦搶走了。

  他這一嚷嚷,葉芽立即驚醒,慌張地坐起身,「怎麼了?」問完了,突然覺得左肩異樣清冷,低頭,就見中衣不知何時歪了,斜斜垮垮地掛在身上,露出大半個細白的肩頭和一抹粉色的肚兜。她大吃一驚,趕緊側過身去穿好,可等她重新轉過來時,突的發現哥仨都醒了。薛柏側躺著,眼裡含著淡淡的笑意,被褥下的手卻悄悄放在了她腰上。薛松眸色深沉,看她一眼後便收回視線,起身穿衣。薛樹直接跑了過來,委屈地問她:「媳婦昨晚為啥不跟我睡?」

  「二嫂,先躺下吧,別凍著。」薛柏起身,將葉芽按回被窩,他自已則挪了出去,笑著調侃薛樹:「二哥,二嫂本來是要跟你睡的,是你嫌被窩太熱,把二嫂趕出來了。」說著,開始穿衣。

  葉芽縮在被窩裡不敢見人。

  薛樹不信,見薛柏起來了,他乾脆鑽進被窩,抱著葉芽耍賴:「那我再抱媳婦睡一會兒!」

  葉芽又羞又氣,使勁兒推他,「睡什麼睡啊,快起來煮餃子去,一會兒春杏和虎子要來拜年了!」

  薛樹還想耍賴,那邊薛松已經站到了地上,見他和葉芽在被窩裡扭來扭去的,咳了咳,走過來訓斥薛樹:「二弟別胡鬧,你不是要看弟妹穿新衣嗎?那就快點起來,幫她把衣裳拿過來。」

  薛樹馬上想到了媳婦新做的那身衣裳,二說不說就跳了起來,「媳婦你等著!」

  葉芽漲紅了臉,薛松和薛柏互視一眼,先出去洗漱了。

  過了片刻,他們又都走了進來。

  被褥都已經疊好,薛樹站在炕下非要抱葉芽,葉芽怎麼可能讓他抱,躲來躲去躲著他。

  她不愛張揚,喜歡穿素色的衣裳,可這回新衣布料是薛松特意買回來的,她只得照做。

  如今,她上穿淺粉色的右衽小襖,下系一條海棠紅的長裙,全身上下只有領上繡了素雅的蘭花,便再也沒有別的花樣了,可即便如此,這身衣裳還是襯得她嬌艷動人。瞧見薛松他們,她的臉更紅,頓在牆邊不敢動彈,細白小手緊張地攥著袖口,長裙微微晃動,露出下面一雙裹著白襪的小腳。

  「媳婦,讓我抱一下!」薛樹還在孩子似的央求著,媳婦今天真好看,他想親親她。

  「別鬧……」

  「二嫂,我也要抱一下。」葉芽剛開口,薛柏就跟著道,走到薛樹旁邊笑著看她。薛松沒說話,但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意思再明顯不過。

  葉芽羞得背轉過身:「春杏他們快來了!」

  「放心,大門還關著呢。」薛柏說完,朝薛樹遞了個眼色。

  薛樹咧嘴一笑,抬腳跪在炕上,身子前傾,一下就拽住了葉芽的胳膊,葉芽被他拉扯著,不由自主朝炕沿這邊踉蹌幾步,還沒站穩呢,重新回到地上的薛樹哈哈笑著就把她攔腰打橫抱到了地上,葉芽嚇得尖叫一聲,緊緊抱住薛樹的胳膊,埋在他懷裡,緊接著氣惱地捶他的胸口。

  薛樹低頭,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下。

  「二哥,輪到我了。」天馬上亮了,薛柏也不敢縱著他胡鬧太久。

  薛樹戀戀不捨地把媳婦交給薛柏。薛柏比他聰明,他將葉芽放坐在炕沿上,然後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捧著她羞紅髮燙的臉,先親親她緊緊閉著的眼睛,然後含住她紅潤的唇瓣,旁若無人地吸吮深吻。葉芽開始還推他捶他,慢慢就沒了力氣,依戀地拽著他的衣裳。

  薛樹看傻了,跑過去要搶人:「我也要這樣親一次!」

  「都別胡鬧了!二弟你去洗臉,三弟去後院抱柴禾燒水!」薛松冷著臉訓斥道,撿起葉芽的鞋子,待薛柏退開後,俯身替葉芽穿鞋。葉芽心中感激,然後想自已穿,薛松抬眼看她:「讓我穿鞋,還是讓我像三弟那樣親你?你自已選。」

  葉芽那點感激頓時散了,瞪他一眼,低頭不再說話。

  大哥都主動放棄了,薛樹和薛柏只好乖乖聽話去幹活。

  他們一走,薛松鞋子也穿好了,他把葉芽抱到地上,卻不鬆手:「早知道三弟只抱著你睡覺,昨晚就該把你偷過來的。」

  葉芽羞極,推他要走:「大哥……」聲音嬌嗔婉轉,有著她不自覺的嫵媚。

  薛松看著她含水似的氤氳眸子,心神蕩漾,將人往自已身上一壓,低頭覆了上去,深深索取,直到門外傳來薛樹的腳步聲,他才放了人。

  如此一鬧,葉芽算是怕了他們,所以等春杏和虎子過來拜年後,她就始終拉著春杏說話,最後跟她一起去了二嬸家。薛松哥仨厚著臉皮隨後跟上,他們也要去拜年不是?

  薛家沒有親戚,就這兩戶人,彼此串門拜年就行。林氏見葉芽難得穿的艷麗些,好看又喜慶,把人讓到炕上,娘三個坐炕頭說話,那邊薛山梁與薛松哥仨湊在一起閒聊。虎子一人賴在屋外,與跟來的大黃一起曬日頭。

  說著說著,扯到明天回娘家的事。

  春杏抱著葉芽朝林氏撒嬌:「娘,今年我不想去姥姥家了,讓我留在家裡唄,我去二哥家蹭飯吃!」

  其實她也只是隨口說說,根本沒抱多少希望,沒想到林氏臉色沉了沉,竟然答應了。

  葉芽和春杏都很意外,那邊薛柏朝這邊看了一眼,腦海裡掠過一個人影,眉頭微皺。

  林氏要回娘家住三天,薛山梁也跟著去的。葉芽索性讓春杏過去跟她一起住,把薛樹趕到了東屋,薛樹不大願意,可春杏是他喜歡的堂妹,他也就認了,又有薛柏的再三警告叮囑,這三天裡倒是沒有說錯話。葉芽趁此機會好好的喘了口氣,要不然,被哥仨一起無賴地逗弄,她實在吃不消。

  私底下,葉芽問春杏為何不願去姥姥家,被春杏東拉西扯糊弄過去了,葉芽只好壓下心中的疑惑。可等到林氏他們歸來,初七那天他們四人如約過去吃飯時,見到春杏姥姥家那邊的一眾親眷,她頓時明白了春杏的心事,敢情小丫頭是在躲人啊!

  雖說男女分桌而坐,可在吃飯之前,大家總要坐在一起熱鬧熱鬧不是?

  葉芽敏感地注意到,林氏對她大嫂一家,也就是春杏大舅母十分厭惡,厭惡到連面子活都不肯裝了,不管對方如何熱情,她始終冷言冷語。大舅母就像看不懂林氏的臭臉般,自顧自說的熱鬧,偏偏四句話裡,一句誇春杏越來越好看懂事,一句誇薛柏聰明有出息,剩下兩句,就是誇她帶來的一兒一女了。

  這意思還不明顯嗎?

  屋裡都是婦人,葉芽隨意客套幾句,出去尋春杏。西屋都是男客,前院沒人,她去了後院。

  後院裡,虎子跟幾個小表兄表弟蹲在一起不知道在玩什麼,兩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立在牆邊說話,身邊還站著一個十四五歲的黑丫頭,不錯眼珠地瞧著對面。那就是大舅母的小女兒,葉芽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見春杏冷著臉立在薛柏身後,薛柏神色疏離,正在跟身前一個黑瘦男子說著什麼,瞥見她,他領著春杏朝門口走來。

  葉芽朝他們笑笑,再次看了那兄妹倆幾眼。

  其實春杏大舅生的還是挺端正的,想到屋裡頭黑瘦的大舅母,葉芽有些幸災樂禍,好可惜,兄妹倆生的都隨娘了。這樣的兩個人,葉芽根本不放在心上。林氏是偏心虎子,可那只是相對而言,她還是十分疼春杏的。至於薛柏,她相信林氏不會給她侄子說那麼一個姑娘。

  飯後,客人們陸續離開,那個大舅母磨磨蹭蹭一直賴著不走,非要拉林氏去後院說話。林氏心煩,只好去了。過了片刻,葉芽和春杏正在灶房刷碗筷呢,忽聽林氏大聲罵道:「大嫂,你別太欺負人。當年我好心替老大向大丫頭說親,你當時是怎麼說來著?現在看他們日子過得好了,你就想把二丫頭嫁給老三?呸,你也不好好看看二丫頭,又懶又饞,哪裡配得上我們老三?」

  「弟妹,你小聲點,我這不就是隨口一說嘛!你看看你,春杏的事你不答應,你們老三你嫌我高攀,行行行,我知道二丫頭配不上他,那你替老大說合說合?」

  她這是退而求其次嗎?

  葉芽氣得臉都白了,春杏見了,低聲罵了一句,小聲安撫她:「二嫂別擔心,聽著吧。」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林氏憤怒的叫罵:「呸,你倒是想得美!今兒個我明告訴你,早點收了你的心吧,別說老大聾了,他就是……我寧可讓他打一輩子光棍,也不會把二丫頭說給他!你當薛家就只能娶你的閨女嗎?啥也別說了,趕緊走走走,再多說一句,往後你們誰也別來了,咱們斷門!」

  「弟妹,你這話也太傷人了,我想把二丫頭嫁給你們老大,那是看得起他!他家有啥啊,不就是指望老三讀書中秀才嗎?切,別聽旁人說他讀書多厲害似的,真上了考場,不定咋樣呢!你也不用這麼囂張,你不就是眼界高,等著借秀才的光給春杏找個有錢的人家嗎?哼,今兒個我也明明白白告訴你,你現在不願意,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等你們家老三落第了,秀才侄子沒影了,你可別來求我!」

  「烏鴉嘴,滾吧你!」林氏氣得胸悶,直接趕人。

  大舅母罵咧咧地拽著老實巴交的丈夫和頻頻回頭的子女走了,人都不見了,還能聽見她咒薛柏落第的聲音。

  可惜,如果隨便誰的詛咒都能靈驗,那這世上就沒有幾個人能好好活著了。

  元宵一過,熱鬧的年味淡去,村人又開始了平淡忙碌的生活。不經意間,燕歸春來,風暖花開,天氣一天比一天熱,等薛柏參加院試回來的半個月後,兩個差役冒著五月初的大日頭走進葫蘆山,前來薛家報喜。

  葫蘆村一下子就熱鬧了。薛家老三真有出息啊,不但中了秀才,還被點了廩生案首哪!旁的好處不說,家裡有個秀才,以後收糧不用交田賦,點了廩生,每年能白拿四兩銀子的廩餼銀,趕上四畝良田的進項了!

  一時間,家裡親戚里有待嫁閨女的,都心動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6360650 發表於 2015-10-21 01:36 PM


89.

  薛柏中了秀才,六月初便要到縣學讀書,因為有趙先生的保薦,他可以分得一間專門為遠地學子預備的宿舍。如無意外,接下來的兩個月他都要住在縣裡了,八月直接從縣學出發去府城參加秋闈,所以說,他還只能在家住一個月不到的時間。

  他想天天待在家裡,可他好歹也是本屆案首,同窗之間自然也有番應酬。好不容易消停了,他鎖上鎮上宅院的大門,準備回家去。秀才這個功名雖然不算什麼,但也是個功名不是?有些早就想要做的事,他也該行動了。

  這個念頭讓他恨不得腋下生翅一路飛回家。

  不過人都走到鎮北石橋上了,忽記起家中蜂蜜似乎剩餘不多,他摸摸袖子裡的碎銀,折了回去,直奔林家醫館。

  東橋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凡出點熱鬧,幾乎人人都能知曉。薛柏雖沒有像狀元郎那般騎著高頭大馬行街顯耀,可他在鎮子裡的時間長,這幾日又同好友多番進出主街上的酒樓,人也生的玉樹臨風賞心悅目,很多人還是認識他的,其中就包括消息最靈通的各家店舖夥計。

  這不,他才跨進醫館門檻,往日相熟的小夥計就大聲招呼道:「呦,咱們的新案首來了!」聲音裡滿是喜意。

  薛柏落落大方地朝裡面道賀的眾人拱手,笑容自然隨和,既不得意洋洋,亦無假意謙虛。

  「勞煩掌櫃的再給我拿一罐棗花蜜。」客套完畢,他走到櫃檯前,笑著道。

  掌櫃也是滿臉笑容,轉身吩咐夥計去後面拿貨,剛想與薛柏閒聊幾句,餘光中瞥見一旁側門裡走過來兩個修長的身影,他忙上前招呼:「大少爺,二少爺,有什麼需要吩咐的嗎?」

  林宜安溫和地笑,擺手示意他自去忙碌,目光落在薛柏身上,一邊走過去一邊笑道:「這位就是咱們鎮的新案首吧,果然風采非凡。在下林宜安,這位是我堂弟林宜修,適才聽聞案首公子到來,便忍不住出來結識一番。」

  看清林宜修的樣貌,薛柏微微詫異,隨即心中一動,忙回禮:「大少爺客氣了,薛某不過是中了秀才而已,今日得遇林解元,實乃薛某之榮幸,還望日後能得林解元指點解惑,薛某不勝感激。」

  他在鎮上讀書,對東橋鎮林家早有耳聞。

  林家世代行醫,奈何子嗣單薄,如今當家人林德是獨子,膝下僅有兩子,長子林懷習杏林之術,在遠近頗有賢名。次子林承勤敏攻科舉,連中三元,官至都察院正三品左副都御使,五年前因聖上無故欲廢太子另立而諫言,觸怒天威,被貶至故里任知縣。當年十六歲的林宜修便已經是京都解元,大概因家中變故耽誤了當屆會試。可上屆會試他同樣沒有參加,薛柏和同窗閒談時曾分析過,最後得出一個比較合理的猜測,那就是林宜修明白,以聖上對林父的遷怒,就算他入了殿試,聖上也極有可能不會點他進翰林院,所以他主動放棄了那兩次會試機會。如今聖上年邁,林宜修才二十一歲,他當然等得起,一旦被保住的太子即位,林家必然起復……

  「薛兄客氣了。下月你可去縣學讀書?」林宜修端詳他片刻,忽的問道。

  薛柏點頭。

  林宜修淡然而笑:「既如此,若學業上有不解的地方,直接去縣衙尋我吧。我那裡有些往年秋闈卷宗,可借你研讀。」

  薛柏和林宜安均面露詫異。薛柏最先反應過來,雖不解,還是誠懇地道謝。

  林宜修頷首,轉身回去了。

  林宜安與薛柏告辭,快步追了上去,到了院子,他疑惑地問道:「二弟,你待他怎麼如此客氣?」

  林宜修站定,望著院中一顆海棠瞧了片刻,回頭道:「大哥,我有件事情要麻煩你。」

  *

  能與林宜修結識,總算是喜事一樁,薛柏提著蜂蜜罐子,腳步輕快地回家了。

  薛家剛收完麥子不久,薛松和薛樹在地裡種棒子呢,葉芽和林氏坐在北門口乘涼,正說得熱鬧。瞧見薛柏進門了,葉芽心中歡喜,面上卻不顯,苦著臉著朝林氏道:「二嬸,三弟回來了,你直接去問他吧,他非要我拒了那些親事,囑咐完就跑了,我也沒有辦法啊。」

  林氏這些天快要被各路媒婆煩死了,那些人,有的是直接來薛家,被葉芽拒絕後改去找她的,也有直接去找她的,而這些媒婆說親的對象有薛柏,有薛松,竟然還有幾個是奔著春杏來的!自家閨女,人品模樣在那兒擺著,日後絕不會愁嫁,她本來打算多留一年呢,如今既然有好人家來提,她琢磨著,早日定下也好。只是,這些親事全是看三侄子的秀才名頭來的,於情於理,她都得先把兩個侄子的親事安排好才能操心春杏啊。

  「老三,過來,我有話問你!」見薛柏打完招呼就想躲進東屋,林氏大聲喊道。

  薛柏無奈地歎口氣,將蜂蜜放在鍋台上,走到林氏身邊坐下,主動解釋道:「二嬸,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那侄子就跟你說清楚吧。你看,如今距離秋闈不到三個月的功夫,我要專心攻讀備考,哪有功夫為親事分心?若秋闈中舉,馬上就是春闈,那就更沒有精力旁顧了。」

  「難道要等你春闈回來再相看?你等得及,恐怕人家姑娘等不及啊,這邊有好幾個不錯的人家呢,錯過了就可惜了,就好比鎮上的趙家,他家……」

  「二嬸,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薛柏笑著打斷她的話,十分淡定地道:「這些人家在鎮上的確不錯,可若是侄子中了舉人,中了進士,自然會有更好的親事等著我。二嫂,不是侄子嫌棄他們出身,只是,若侄子想在官場上有所建樹,還是盡量與官宦人家的小姐結親最好。現在,一切還都未定,真的不急。」

  說完話,他抬手揉揉額頭,藉著手的遮擋,悄悄朝葉芽眨了一下眼睛。

  葉芽嗔他一眼,扭過頭看向後院,唇角卻情不自禁地翹了起來。

  林氏還真沒有想那麼多,在她看來,能娶鎮上的富家小姐已經很不錯了。

  但侄子是讀書人,他想得多看得遠,考慮也很有道理。林氏頓時覺得三侄子已經是大人了,他的親事,不是她一個村婦能安排的。掩下心中淡淡的失落,她又道:「你的事二嬸就不管了,可你幫我勸勸你大哥吧,真是死牛脾氣,非要說那些姑娘都是看你的面子才想嫁他,堅決不肯答應。你說說,管她們為什麼要嫁,只要人好,肯好好跟他過日子就成唄,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

  薛柏咳了咳,沉思片刻,道:「大哥的事,其實也不急,二嬸,侄子是真想當官的,也自信有那個本事。真當了官,咱們兩家人就都隨我去任上住,不如那時候二嬸再在附近幫大哥尋門好親事?現在找了,人家姑娘背井離鄉的,說不定心裡會不願意。」

  林氏傻了,侄子還想讓他們也跟過去啊?

  「不用不用,你們哥仨搬過去就行,我和你二叔種了一輩子地,捨不得這裡。」林氏堅定地拒絕道,見薛柏還想勸她,她趕緊站了起來,邊說邊往外走,「行啦,二嬸知道了,你心裡都打算好了,不用我跟你二嫂瞎操心。那行,既然你想的那麼遠,那就給二嬸爭點氣,明年真考個進士回來,讓二嬸在那些媒婆面前能抬起頭,別讓他們有機會磕磣咱們!。」

  薛柏和葉芽連忙起身去送她,安慰了許多話,林氏假裝生氣地瞪了薛柏幾眼,回家去了。

  葉芽望著她的背影歎氣:「二嬸挺辛苦的,這下肯定要得罪那些媒人了。」

  四周無人,薛柏拉著葉芽走進大門,將人抵在門板上,捧著她羞紅的臉道:「既然心疼二嬸,要不,我和大哥就挑兩個好姑娘娶了?」

  葉芽馬上抬起頭,黑亮的眸子裡全是惱怒,可對上薛柏戲謔的桃花眼,知道他故意逗她呢,她臉越發紅,別開眼道:「你們娶啊,願意娶誰就娶誰,我跟你二哥……」話未說完,唇便被人含住了。

  葉芽嗚嗚掙扎,大白天的哪能在門口這樣,被人瞧見就不好了!門雖然關著,下面還能瞧見兩人的腳呢啊!

  薛柏自然知曉這裡不妥,只是剛剛看著她紅潤的唇在眼前誘惑地啟合,一時心癢難耐而已。

  本想輕觸便離開的,身下的人卻已經軟了身子,讓他越發不捨鬆手,良久才撤離,微喘著氣道:「二嫂,今晚我要洗澡。」他等不及了。

  葉芽低頭嗯了一聲。

  薛柏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對:「我要你幫我洗……」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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