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木嬴 -【嬌醫有毒】《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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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dy 發表於 2015-3-20 02:19 PM

第一卷第一百八十一章 嬤嬤

蘇家四房,安傾然的繼母氣的嘴皮都哆嗦,那丫鬟竟然這般好命,銀牙咬碎,指甲差點戳破手心,她可不願意那賤丫頭嫁進蘇家少主!

“郡王爺,傾然已經與信國公府二少爺定親了,這定親信物不能收。”

安老爺說著,只是額頭上的汗珠就如同那清晨翠竹上的露水一樣,一層疊一層。

葉歸越冷冷的掃了安老爺一眼,不錯,不愧是安家家主,敢拒絕他,便是京都權貴,也沒人敢回絕他,不過似乎有些底氣不足?

安老爺是不大希望侄女嫁的這麼好,但是安三老爺眼睛卻亮了起來,傾然是他的嫡女,與蘇家結親,他臉面上有光,而且攀上鎮南王府,這是多大的榮耀啊?

當即就同意了這門親事,安老爺呵斥他,“安家以誠信立家,如此出爾反爾,如何取信於人?”

冷風赫然一笑,“好個誠信立家,希望信國公府奪爵抄家之時,安府不會受到牽連。”

葉歸越起身便走,玉佩也沒拿,冷風卻不忘記,安老爺卻臉色大變,忙攔住了他,“還請說清楚,信國公府好好的怎麼會被奪爵抄家?”

冷風跟在葉歸越身邊久了,性子也差不多,最是討厭人家磨磨唧唧的,“天涯何處無芳草,蘇家與安家的親事,同意便是同意,不同意便拉到。”

說完就走,本來爺就奉命剷除七大世家,勉為其難對蘇府網開一面了,這又來了個安府,他們以為爺樂意看到兩大世家聯姻呢!

安老爺怕啊,電閃雷鳴間,果斷放棄了信國公府,幾乎是搶一般從冷風手裡拿過定親玉佩,不管怎麼說,信國公府差鎮南王府幾條街。這是肯定的!

傾然成了郡王妃表兄的嫡親,與安家百利而無一害。

錢安愣愣的站在那裡,有種遭雷劈的感覺,怎麼會呢。信國公府怎麼會被抄家奪爵,國公爺正直剛毅,與人為善,怎麼會被抄家?

別說錢安納悶了,知晚也納悶,“信國公府真的會被抄家?”

葉歸越思岑了兩秒,“抄家應該不會,不過奪爵應該錯不了。”

“為什嗎?”

“十天前,信國公府大老爺在蘄州,酒後失德。與蘄州官員家小妾勾搭在了一起,此事蘄州早已沸沸揚揚,遲早會傳到皇上的耳朵裡。”

知晚聽得無語,出門辦差,你逛青樓也好啊。怎麼與小妾勾搭在了一起,還鬧的沸沸揚揚的,這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皇上不狠狠的治罪,回頭那些官員還不都有樣學樣,朝廷綱紀何在?

大老爺這樣無德,也是信國公教子無方的過錯。禦史台職責便是肅正朝綱,又是一群紈絝,只是信國公為人剛正不阿,與鎮南王頗有些相似,不至於因為兒子德行有虧,就把他也一棍子打死吧?

不過她與信國公府不熟。奪爵與否跟她沒關係,轉而又問及北齊的事,“好好的你跑北齊去做什嗎?”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這廂她幫蘇昂和安傾然牽線。誰想到葉歸越跑北齊去,與知晚做著同樣的事,攪合了一樁親事,撮合了一門親事。

南舜、北齊交好,打算聯姻,北齊三皇子迎接南舜公主回北齊,在兩國邊界處,著實上演了一碼好戲。

那便是風度翩翩的三皇子坐在高頭大馬上,意氣風發,忽然一個弱女子沖出來,還是個懷了身孕的弱女子,張口沒良心,閉口負心漢,哭的是梨花帶雨,我見憂憐。

南舜雖與北齊交好,可是公主之尊和親,是給北齊臉面,這才剛剛嫁出國門,就被人這樣打臉,這未免也太不將南舜的臉面放在眼裡了,還談什麼結為兄弟之盟?!

本來,南舜公主也不想離鄉背井嫁到北齊去,她生在勾心鬥角的皇宮,見慣了各種手段,歷朝歷代和親的公主,又有幾個有好下場,兩國決裂,她夾在中間難做人,還會被北齊皇子,枕邊人防著會不會盜取機密,她生的孩子也沒有繼承大統的機會,她如花一般的年紀,為何要下半輩子過的這般淒苦?

北齊皇子皺緊眉頭,不知道這戲碼是誰安排的,成了心的毀他,太子壓制他,要他和親為北齊犧牲自己,又擔心有了南舜的支持,對他更加不利,所以要給他添堵嗎?

要說北齊皇子也是個聰明人,可是架不住大庭廣眾,人多口雜啊,他說與這姑娘沒關係,有人信嗎?

而且這姑娘張口便是,“皇子右腳腳心有顆黑痣。”

北齊皇子差點沒氣瘋了,他腳上的確有顆黑痣,當著南舜使臣的面,他無話可說。

南舜使臣為了維護南舜公主的顏面,顧不得兩國和親的使命了,他們尊貴的公主,可不是嫁去被他們侮辱的,這就是北齊和親的誠心!

就這樣,北齊和南舜的聯盟就這樣奔潰了,南舜公主忐忑,憂傷,驚恐,還帶著一絲高興的踏上了回宮之路,她是最幸運的公主,沒有之一!

知晚聽的是目瞪口呆,喝了口茶,才問,“那你撮合了誰,總不是那懷了身孕的姑娘和三皇子吧?”

那姑娘能不死就是命大了。

葉歸越勾唇一笑,戳著知晚的腦門,大笑道,“你當兩國交好是那麼件容易的事,朝廷黨派之爭,總有人贊同,有人反對。”

一個皇子,手中權力大到另太子忌憚了,不管將來南舜和北齊是否決裂,這一年半載總不會,只要三皇子運用的好,完全可以取太子而代之,本來他還不知道怎麼處理好,無意中發現有人要刺殺公主,毀了這門親,又恰好知道南舜公主有個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原本就不滿意這樁親事。

刺殺這事太笨,效果也不是最好的,難保南舜太子不會嫁禍給大越,他就果斷的把那群刺客給滅了,然後讓暗位冒充北齊太子的人。找了個青樓女子,上演了這一齣戲碼。

就算北齊三皇子去查,線索也只會指著北齊太子,至於。成全南舜公主,完全是起了變故,和親使臣膽小,怕把公主帶回去,皇上會降怒,畢竟大越發生了不小的災害,都商議好同時出兵了,貽誤戰機,那是掉腦袋的大事,就端了架子。打算再給北齊一個機會,換個皇子來和親。

突發變化,冷風跟蹤,發現南舜公主追問她的青梅竹馬,問那事是不是他派人做的。她不信三皇子會愚蠢到這等地步,冷風見小倆口起了猜疑,於心不忍,然後就給兩人下了些藥,不管怎麼樣,生母煮成熟飯,和親之事就徹底奔潰了。

南舜指責北齊皇子不給公主顏面在前。還故意下藥害他們公主失貞,北齊指責南舜公主失貞不潔,指不定早就不乾不淨,所以才尋了人來敗壞他們皇子的名聲。

就這樣,好好一場和親,差點打起來。

知晚聽著。對這等拙劣的破壞手段,打心眼裡欽佩,“和親崩了,南舜和北齊還會結盟嗎?”

葉歸越妖冶的鳳眸裡閃過一抹笑意,“會結盟。畢竟碰到大越發生災害,國庫又空虛的時候不多,南舜、北齊那些將軍們可都極為好戰,不過和親失敗,對結盟之事大有影響,兩軍不齊,便是把矛頭對著大越,也會防著對方是不是會背後捅刀子,以往能出十分力,也只能出六七分了。”

這樣大越就有了五分把握,再挑撥的北齊內亂,又加了一分,另外,南舜公主乃南舜賢妃愛女,為了和親一事,差點與皇后鬧翻,又出了這事,南舜後宮前朝都不會安寧,便又添了一分勝算。

有了七分把握,這場戰就算不勝,南舜北齊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洗漱了一番,知晚便和葉歸越去了壽安院。

老夫人有些惆悵,外孫女婿回來了,怕是要回京了吧,她有心想多留他們些日子,只是畢竟是出嫁的孫女兒,便是回門,也沒有一住一個月的道理,捨不得也得捨得。

蘇柔聽老夫人說,知晚最多也住不了幾天了,眼眶就紅紅的,哽咽著嗓子問,“表姐,你會看著二姐姐出嫁嗎?”

知晚修長的睫羽輕顫了顫,以前葉歸越沒回來,她安心的住著,半點心理壓力都沒有,但是他回來了,讓他在這裡一住小十天,好像有些為難他了吧?

葉歸越挑了下眉頭,沒有說話,他確實有事要急著回京,老太爺蹬了蘇柔一眼,“你要捨不得你表姐,過些日子你爹上京,讓他帶你去京都住些時日便是。”

知晚也捨不得蘇家,正要說話,葉歸越緊握了下她的手,她要說的話,就咽了下去,她確實住的夠久了,加上回去,出門就有兩個月了。

葉歸越也並非不通情之人,准許知晚多住一日,後天啟程。

但是,很快,葉歸越就後悔多給了一天,白天從起床後,他就見不到知晚了,連說兩句話都沒機會,因為知晚不是被拉著逛花園,就是被拉著在繡樓說話,他一個大男人,總不好跟去,好在蘇昂知道他憋悶,陪他騎馬逛永州。

鑒於知晚要回京了,蘇柔怕她忘記了蘇昂和安傾然的親事,忍不住提醒了一下,知晚聽得直拍腦門,“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我昨兒還見冷風和表哥說話,怎麼沒告訴他,蘇家和安家的親事定下了。”

冷風很委屈,他告訴了蘇大少爺了好嗎,定親信物還是他千挑萬選的呢,也給了他了,不然他會那麼屁顛屁顛的鞍前跑後嗎?

蘇奵睜大了眼睛,這麼快就辦好了,這也太迅速了些吧,“定是大哥臉皮薄,瞞著我們呢,哼,虧得我們有事都告訴他,我們都裝不知道,我倒要瞧瞧他要瞞我們到幾時去,到時候沒人去下聘,他還怎麼迎娶大嫂過門。”

蘇雪也表示了對蘇昂的不滿,蘇柔就更是了,嘴巴差點撅天上去,氣性最大,可是下一秒就差點被氣哭了,因為蘇雪說,“大哥對四妹妹性子最是瞭解,只要給她吃的,她就什麼都忘記了。”

蘇柔的臉氣的滿臉通紅。跺著腳,“沒二姐姐你這麼埋汰人的!”

“……說真話也不行麼,要是大哥給你十根棒棒糖,你還會生他的氣嗎?”

“就十根。你當我沒吃過棒棒糖呢!”

“要是一百根呢?”

蘇柔不說話了,眼神開始閃了,蘇奵撫額,這吃貨,虧得她剛剛還說的那麼大聲。

蘇柔坐到知晚身邊,嘴巴撅的比剛才還要高,“就知道埋汰我,二姐姐,你回京之後,就把鋪子開到永州來。不要大哥,我也有很多很多的棒棒糖,大不了,我明兒跟你進京好了。”

蘇雪捂嘴笑,為了吃的。從永州都跑京都去了,還說她埋汰她。

知晚聽得直搖頭,蘇雪成親在即,她這個做妹妹的怎好與她一起上京,若是可以的話,外祖父就不會叫舅舅帶她去了,要是婚禮提前幾日就好了。

離別惆悵啊!

原是不想分別。想時間過得慢些,可偏偏不如人的意,似乎眨眼睛就天黑了。

幾人下了繡樓,蘇雪幾個去了壽安院,知晚則多行了幾步,打算去牡丹苑。可是才走了幾步,迎面走來一個白胖的婦人,穿戴似乎不像是府裡的媽媽?

茯苓輕聲道,“郡王妃,她就是蘇家特地給幾位表姑娘請的教養嬤嬤。曾經在宮裡伺候過,前些時候尋了竹香說話,竹香一有空就往她那裡跑。”

李嬤嬤上前,恭敬的給知晚行禮,知晚以為她要走的,誰想她請安後,抬頭望著知晚道,“可否請郡王妃移步說幾句話?”

知晚挑了下眉頭,輕點了下頭,就跟著李嬤嬤走了,茯苓要追去,知府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茯苓當然放心了,這裡是蘇府,暗處又有暗位,還怕這嬤嬤把郡王妃怎麼了不成,只是她好奇,一個嬤嬤與郡王妃八竿子打不著啊,有什麼話好說的?

蘇府湖畔,蓮葉青翠,芙蕖搖曳,仿佛曼妙的少女在婀娜起舞。

知晚回頭望著李嬤嬤,笑問,“不知道李嬤嬤有什麼話要與我說?”

李嬤嬤望著知晚,交疊的手握的緊緊的,有些難以啟齒,知晚也不催她,就那麼看著她,看著她眉間猶豫之色褪去,抬頭望著她道,“有件事,不知道奴婢該不該告訴郡王妃,奴婢曾在宮女伺候過,伺候的正是先皇后。”

知晚心頭一震,沒有打斷李嬤嬤的話,聽她繼續道,“當年先皇后與連王有染,皇上震怒,要斬殺所有伺候在皇后身邊的人,奴婢與徐公公私交不錯,得他相助,才逃過一劫,本來徐公公是要掩護奴婢出宮的,誰想奴婢在街頭的地方等了足足兩個時辰都不見他來,奴婢就自己想辦法溜了,誰想到叫奴婢見到不該見到的一幕,奴婢見到徐公公偷偷摸摸的拎著個食盒出了宮門,想這相識一場,這一走,就沒有再見的機會了,就想與他打聲招呼,就一路尾隨著,卻見到有人偷跟著徐公公,奴婢就不敢喚他了,徐公公拎著食盒走到一個乞丐身邊,從食盒裡抱出來一個孩子,就放在了乞丐身邊,然後便走了,等他走後,那兩個偷跟之人,要殺了大皇子,最後沒有殺,而是把徐公公留給乞丐的銀錢拿了便走了,奴婢知道那是大皇子,想從乞丐那裡抱走他,算是報答皇后。”

知晚聽得心驚肉跳,忙問,“那大皇子如今人在哪裡?”

李嬤嬤望著知晚,又看了看四周,小聲道,“奴婢正打算要大皇子,卻見到當時的楚將軍,就是一門忠烈,死了好多將軍的楚家,楚將軍一家忠於皇上,與鎮南王交情也不錯,乞丐婆估計是怕養不活這孩子,就求他收留了,奴婢知道大皇子在楚家活的肯定比奴婢好,便放心的走了。”

知晚眼睛瞪圓,楚沛是大皇子?!

“皇后待你不錯,你為何不告訴王爺?”知晚疑惑的問。

李嬤嬤苦笑一聲,“鎮南王的脾氣,從小就暴躁,皇上還沒有登基時,就沒少打過他,要是讓王爺知道皇上把他的侄兒丟給了乞丐,王爺會逼宮的,只要大皇子活著便好,楚家忠烈滿門,沒有那麼多彎彎繞,大皇子在楚家長大,會比在皇宮活的的開心,奴婢又怎麼忍心……。”

再說了,在她猶豫不決時,大皇子夭折的消息已經滿天飛了,皇上容不下大皇子,她不能害了大皇子害了鎮南王,正是因為怕忍不住告訴鎮南王,她才回了老家,輾轉到了永州。

李嬤嬤望著知晚,眼眶微紅道,“如今鎮南王權勢滔天,數十年如一日,前些日子奴婢還聽到了大皇子的消息,皇上也很看重他,他是皇上的嫡長子,太子之位本就是他的,奴婢怕無顏去見先皇后……。”

知晚看著李嬤嬤,老實話,這消息太嚇人了,死了十八九年的大皇子竟然沒死,當年皇上那般狠心,竟然把自己的兒子丟給了乞丐婆,難怪鎮南王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不知嬤嬤伺候在先皇后身邊時叫什嗎?”

李嬤嬤知道她說的太過嚇人了,郡王妃不信也在所難免,不過鎮南王與幾位皇子都敵對,知道大皇子的消息,肯定會扶持他登位的,“先皇后曾賜名梅雪。”

知晚點點頭,李嬤嬤便告退了,等她走了,知晚才想起來,她為何不直接告訴葉歸越?

知晚帶著一肚子揣測回的牡丹苑,葉歸越正好出門,見她那魂不守舍的模樣,喊了她兩聲都沒聽見,等聽見了,二話不說就把他拉著回了屋,弄的他一頭霧水。

葉歸越鳳眸輕隴,“出什麼事了?”

知晚望了他好幾眼,才開口道,“我剛剛見到了伺候在你姑母身邊的宮女,她告訴我,大皇子其實沒有死,被皇上丟給了一個乞丐婆,後來那乞丐婆把大皇子給了楚將軍。”

葉歸越墨黑的瞳眸驟然縮緊,“你是說楚沛是大皇子?”

知晚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誰知道楚將軍把大皇子抱回去是自己養還是給了下人養?而且嬤嬤說的話,我也不是特別相信。”

葉歸越卻點了點頭,“嬤嬤的話是真的,我曾羨慕父王有免死金牌,找他要,他不給,就負氣進宮找皇上要,結果那日是先皇后的忌日,我偷溜進去,無意中聽到徐公公和皇上的談話,大皇子確實被徐公公丟給了個乞丐婆,正因為我抓到了這個把柄,皇上才許我一百塊免死金牌,不許我把這事告訴父王。”

知晚愕然,“這樣的機密都被你知道了,不應該殺你滅口嗎?”

葉歸越白了知晚一眼,“從小父王就寵我,皇上對我也不錯,我進先皇后寢殿的事,守門的公公也知道,皇上殺我不是自找麻煩嗎?”

先皇后的寢殿,便是宮裡後妃,皇后、太后都不許進一步,只有他和王爺還有皇上能進去,皇上殺他,王爺會不滅了他才怪呢。

葉歸越坐了下來,“這事李嬤嬤都知道,想必大皇子被楚將軍抱回府的事也錯不了,楚沛確實不是楚夫人親生,曾有傳言,他是楚將軍外室所生,姨娘早逝,不得已才抱回的府,也有傳言說是府裡哪位姨娘生的,記名在楚夫人名下,只是時隔多年,楚夫人也沒有再生兒子,他就是名正言順的楚大少爺了。”

知晚原本還想找徐公公求證,看來是不用了,“父王就是因為大皇子一事記恨皇上,現在大皇子也知道是誰了,等他認祖歸宗後,王爺肯定扶持他做太子,名正言順,沒塵兒什麼事了啊,怎麼無緣大師會給塵兒系紫繩?”

虧得還是大師呢,真正的龍裔遺落在外,不算清楚,掐指一算,不就行了嗎?

兩人拋開這事,去甯壽院用飯,因為明天知晚和葉歸越要走了,這一餐格外的豐盛,足足有三十多道菜,天上飛的,地上游的,只要永州買得到,都在桌子上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20 02:20 PM

第一百八十二章 開張

一宿安眠後,早上又陪著老夫人老太爺用了早飯,說了會兒話,等冷風稟告東西都準備齊了,在蘇家上下,包括丫鬟婆子小廝的送行下,踏上了馬車,一路搖手,等見不到人影了,才放下車簾子。

葉歸越見知晚眼眶通紅,把她抱在懷裡,輕聲道,“你要是喜歡永州,每年我都陪你遊山玩水一番,可以多在永州住幾日。”

知晚回頭望著他,晶瑩淚珠掛在睫毛上,欲落不落,美得人心驚,“真的?”

“騙你,為夫有好處嗎?”他可不想睡書房。

睡了書房,最後妥協的還是他,找不痛快呢?

想著,身子就有了反應,知晚坐在他腿上,臉頰緋紅,在心底罵了一聲無恥,然後當作不知道,可是苦了葉歸越了,念著馬車顛簸,夜裡只鬧了她一次,火氣壓根就沒消多少,等上了船就好了。

這回,老夫人應該不會再派刺客來考驗他了吧?

一路上,又是刺殺,又是下毒,還追殺他到了北齊,也不嫌累的慌。

馬車賓士,穿街過市,漸漸的,馬車卻停了下來,知晚詫異的瞥了葉歸越一眼,車簾外就傳來冷風的說話聲,“爺,承郡王來了。”

知晚在永州做的事,治病救人,包括進承王府的事,葉歸越都知道,不過卻有些吃不准承郡王來是做什麼,若說道謝的話,也該送到蘇府才對。

承郡王加上隨從,一行五人,把馬車擋的嚴嚴實實的,見車簾掀開,一抹倩影瞧的不夠真切,便打馬上前。

馬背上的他,身姿挺拔,俊秀儒雅的容顏上,笑意淡淡。“承蒙郡王妃出手相助,家母身子大好,大恩不言謝,特奉家母之命。送上薄禮一份。”

說著,隨從就奉上一個錦盒,剛剛好兩個手掌那般大,知晚微微挑眉,笑道,“我救治王妃,早已收過診金了,謝禮就不用了。”

承郡王抓著韁繩,嘴角是一抹儒雅的笑,“大夫治病。收診金理所應當,可是能把家母治好的卻只有郡王妃一個,莫不是郡王妃嫌棄禮太薄了吧?敬之,你這媳婦的胃口被你養的不是一般的大,你也不管管?”

葉歸越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莫要亂喊,我與你不熟。”

承郡王一臉受傷的表情,“怎麼就不熟了,為兄未離京之前,與你可是動過手的交情,不打不相識,怎麼能說不熟?”

動過手的交情?知晚笑笑。這交情不是一般的深啊,承郡王年長些,據說離京好幾年了,不知道誰輸誰贏?

不過看承郡王的樣子,似乎不只是送禮這般簡單的,不過。謝禮她還是收了,木盒上雕刻的蘭花,栩栩如生,還帶著一抹淡淡的蘭花香,如果她猜的不錯。這木盒應該有蘭花汁常年溫養,便是這木盒就價值不菲了,再打開一看,饒是見過各種珍貴頭飾的她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盒子裡裝的不是別的,是大大小小的紅寶石,晶瑩剔透,不見一絲雜質,完美無瑕。

葉歸越伸手取下這一層,知晚的眼珠又蹬大了,下面還有,竟是綠寶石,有幾粒甚至已經達到了祖母綠的級別。

知晚眉頭一隴,把盒子合上,還給承郡王,“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承郡王看知晚的眼神有些怪,她好像不是譏諷他的,“貴重?”

知晚有些懵了,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不貴重嗎?”

葉歸越見知晚詢問他,輕點了下頭,“承王沒有過世前,曾經向太后敬獻過一套這等玉石做的頭飾,太后震怒,把承王數落了一遍,承王妃喜愛這等玉石,幾次戴著參加宴席,為眾夫人不屑一顧,這才回的封地。”

知晚聽得嘴角猛抽,太后有那麼不識貨麼,這也不是玉石,是寶石好不好,知晚又瞅了瞅紅寶石,眼睛都冒出光來,然後望著承郡王,清了清嗓子,才溫和的開口,“你家有許多這樣的寶石?”

承郡王見知晚眸底冒精光,顯然很喜歡這玉石,母妃讓丫鬟去挑選禮物當做謝禮,鬼使神差的,他要幫母妃挑,在庫房裡怎麼看都覺得沒合適的,就見到了這種玉石,惡作劇的讓丫鬟好好包裝,還惹來母妃的責怪,沒想她真的喜歡,“不是很多,就幾大箱子。”

呲,倒抽氣聲傳來,知晚的心肝碎了,怒氣湧上心頭,“難怪你說是薄禮了,原來你家有很多!”

葉歸越訝異的望著知晚,她不是那種在乎人家送禮物的人,“永州有礦脈生產這等玉石,你喜歡?”

知晚白了葉歸越一眼,“一群不識貨的人,鎮南王府雖然富有,可加起來,也抵不上承王府上幾箱子寶石。”

冷風被口水嗆了一下,弱弱的提醒道,“郡王妃,不識貨的是你……。”

知晚差點氣暈,半天才反應過來,寶石可能還沒有被大家喜愛,她也有過紅寶石頭飾,也見別人戴過,原來不珍貴啊,只是覺得漂亮而已,一般用的都是玉石。

既然不流行,那就讓它流行起來!

知晚抱緊木盒,笑的牲畜無害的望著承郡王,“二十萬兩,你家那幾大箱子賣與我怎麼樣?”

這下倒抽氣的換成承郡王和他的隨從了,承郡王望著葉歸越,一臉你媳婦腦子沒毛病的神情,這等敗家行徑,要好好管管,結果一個眼神遞過去,就聽葉歸越問,“賣不賣?”

承郡王嗓子一噎,得,就當他白操心了,“你們是真的要,不是消遣我?”

知晚忍不住拿著紅寶石對著太陽看,折射的光耀眼燦爛,抽空白了承郡王一眼,“誰有閒工夫消遣你,既然你家盛產寶石,不如就以寶石入股,我把鋪子股份分一成給你如何?”

承郡王心動了,他話說在前頭,也提醒過她。是她自己要的,“就是那個賣糖果賣化妝品的鋪子?”

“沒錯!”

“成交!”

乾淨利索,絲毫不見拖泥帶水,讓冷風和承郡王的隨從都呆滯了。錢不是這麼來的啊!

承郡王回頭吩咐隨從道,“去稟告王妃一聲,把幾箱子寶石儘快送來,還有礦山,召集人手去開採。”

這一兩年,承王妃身子不適,加上這樣的玉石並不受人喜歡,就沒開採了,其實當初王妃也想讓寶石流行起來,可惜。被太后扼殺了,太后貶低的東西,那些世家貴婦大家閨秀還有幾人會喜歡?王妃想挽救,結果收到的都是鄙夷,漸漸的也就心灰意冷了。只是她實在是喜歡寶石,王爺為了討她歡心,這才挖掘的寶石。

很快,四大箱子,還有兩個小箱子就送到了,知晚也把契約寫好了,覺得太佔便宜了。又給了承郡王兩萬兩銀子,公事公辦,承郡王便收了。

承郡王出了孝期,也該回京了,他是郡王,又沒有不良嗜好。反而有雄心抱負,如今北齊南舜蠢蠢欲動,他也有一腔熱血,原本顧忌王妃身體,現在王妃身子大好。他也要出去闖蕩一番,不能辱沒了承王府的威信,至於和葉歸越一起,是聽說了禁酒令的事,元皓,楚沛和容景軒與葉歸越交好,竟得到那麼多的秘方,可見是個對下寬厚的,又深受皇上寵溺,跟他混,准沒錯!

這不,剛剛送了些不怎麼值錢的寶石,就得了一成股份,那化妝品的威力,便是病重的母妃都喜愛,還有糖果,費勁心思才從蘇昂那裡搶了一根來……

船上,知晚看著幾大箱子,各種顏色的寶石,純淨的讓人心都碎了,兩手抓下去,捧了一把出來,從指縫流下去,耳邊是茯苓的低呼聲,“好美!”

知晚輕輕一笑,“難得你這麼有眼光,回頭給你們幾個丫鬟一人做一套,羨煞旁人。”

茯苓先是一怔,隨即大喜過望,郡王妃請的可是京都最出色的雕刻師父,務必做出最上等最精緻的頭飾的,忙俯身道謝,“謝郡王妃賞賜。”

柏香拿了一粒紅寶石,越看越是喜歡,忍不住問,“這樣的寶石做頭飾,一套得多少銀子啊?”

知晚接過柏香手裡的紅寶石,足有指甲蓋那般大,“這一粒沒一百兩絕對不賣,一套頭飾少說也要一千兩。”

柏香幾個丫鬟差點沒撅過去,一套頭飾一千兩,這不嚇人,郡王妃的頭飾,超過一千兩的就有好幾套,可是郡王妃剛剛說送她們一套啊,那可是一千兩,她們丫鬟的身子,震的住這一套頭飾嗎?

幾個丫鬟不敢再碰寶石了,丟不起啊,哦,方才還掉了好幾粒在船上,趕緊去找啊!

幾個丫鬟趴在地上尋寶石,知晚瞧了好笑,心裡琢磨著這些寶石該怎麼用了,以前看的那些古代頭飾都長什麼樣子來著,還有現代的。

這裡面好些寶石都何時做戒面,知晚瞅了瞅自己的手,上面並沒有戴戒指,大越朝也沒有成親女子一定要佩戴戒指的習慣,知晚覺得這個習慣可以有。

她喜歡戒指,當初大學畢業,幾個舍友思量的紀念品就是戒指,逛遍各大飾品店,都沒挑到合適的,網上的更是流覽了不少,最後四人親自動手,設計了一套。

船行的很穩當,又很無聊,知晚便開始繪畫各種戒指了,還有對戒。

承郡王上京,也包了一條船,與葉歸越的船並肩而行,離的不遠,想飛過來輕而易舉,見葉歸越躺在搖椅上,悠哉愜意的樣子,再看自己站著,心裡百般不是滋味兒,同樣是郡王,他怎麼就混到這地步了,見還有個空位置,便一躍過來。

他坐的知晚的搖椅,葉歸越也沒說什麼,自顧自的賞雲賞風景,倒是承郡王忍不住問,“你眼睛受傷了?”

冷風守在一旁,聞言,肩膀一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爺戴的那個叫墨鏡,可以遮擋刺眼的陽光,騎馬的時候佩戴正好,承郡王要是喜歡,我去給你拿一副來。”

承郡王輕點了下頭,冷風就去取了個錦盒來,承郡王往鼻樑上一架。這裡瞅瞅,那裡看看,大呼奇妙,“確實不刺眼了。”

躺在搖椅上。啃著果子,翹著二郎腿,這日子堪比神仙逍遙啊,見船甲上沒丫鬟,樓上有歡笑聲傳來,偶爾還有兩聲輕哭,忍不住問,“你確定寶石會受人喜歡?”

葉歸越妖冶的眸底劃過一抹笑意,“只要她喜歡就足夠了。”

承郡王霎時間無言以對,一成股份竟然只為博得美人一笑呢。這寵妻也太無度了吧?

他哪裡知道,那鋪子是知晚開的,便是知晚給一半給他,他也不會說什麼,更何況只是一成了。當初她說過,那鋪子塵兒思兒平分,能分出來一成給他,說明那寶石著實不錯,誰做虧本的生意,她也不會做。

船行幾天,知晚就忙了幾天。戒指的繪圖一摞高,有時候靈感來了,甚至錯過吃飯的時辰,見她這樣辛苦,葉歸越捨不得了,也幫她繪畫。還把承郡王拉了過來,他們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之輩,又見慣了各種各樣的飾物,品位極高,畫出來的圖案竟比知晚的還要美。

冷風負責把圖紙和寶石送走。讓人快加鞭的送到京都,務必趕在郡王妃回京之前,把這些圖紙變成真的。

這一天,風和日麗,剛剛下朝,徐公公和皇上就趕緊回宮換下便裝,火急火燎的往宮外趕,結果剛剛邁步出門,左相、右相就上前請奏,“皇上,宮外魚龍混雜,恐有不軌之徒,還請皇上三思啊!”

文遠帝不悅的皺緊眉頭,這皇宮他住了多少年了,早就看膩了,想出去散散心,還得藏著躲著,真是掃興!

徐公公望著左右兩相爺,知道他們是擔心皇上的安危,笑道,“兩位相爺放心,皇上微服出巡,實則是去參加郡王爺郡王妃新鋪子開張,隨行有張統領和一干暗位,不會有危險的,若是兩位相爺不放心,不如換下便衣,一同隨行?”

兩位相爺互望一眼,如此正好,趕緊去換衣服,然後跟在文遠帝身後出宮。

街道熙熙攘攘,叫賣吆喝聲不斷,一片盛世景象,文遠帝心裡高興,可是想到邊關戰事,眉頭又蹙攏了起來,徐公公在一旁勸道,“皇上,有鎮南王,關老將軍和西大將軍坐鎮邊關,您大可以放心,只是軍餉未發,關老將軍已經催了三回了,奴才覺得今兒郡王爺的鋪子倒是個好機會?”

文遠帝眼睛一亮,隨即又蹙眉了,“你膽量倒是不小,敢打越兒的主意,誰給你的膽量?”

被抓包了,徐公公也不生氣,陪笑道,“老奴的膽量,皇上您還不知道麼,這不是見您為國事操勞,剛好郡王爺又有那本事,就求了求王爺,王爺說只要皇上往外掏三千兩銀子,鋪子這一日的收入就用作餉銀。”

左相、右相面面相覷,雖然兩人暗地裡抖個你死我活,但是鎮南王這根骨頭,他們是沒膽子啃的,只是有些心驚,這一場戰亂,到底是朝廷在打,還是鎮南王府再打?

一天的收入做餉銀,那是有多少餉銀?

文遠帝望了徐公公一眼,徐公公連連點頭,這事好事啊,王爺這人,素來大方,便是沒銀子,他也會從王府裡拿,這朝廷遲早都是小王爺的,他也算是替自己的孫兒守著,怎麼會吝嗇呢,文遠帝大笑,“朕掏五千兩!”

一路出行,直接到鋪子前停下,此時,鋪子前早人滿為患了,徐公公介紹道,“皇上,鋪子分南北兩門,正好在兩條街上。”

兩條街,左右兩相倒抽了一口氣,這園子得多大,不只是春風樓那麼大嗎?

文遠帝挑了挑眉,徐公公繼續道,“南北兩門,實則是把這園子一分為二,一半供大家閨秀遊玩,是郡王妃設計的,一半是供世家少爺遊玩的,是郡王爺設計的,雖分開,又合二為一,奴才左右思量,決定先瞅瞅郡王妃設計的,再去看郡王爺設計的鋪子,皇上的意思呢?”

徐公公說的小心,畢竟男尊女卑,怕皇上不高興,結果文遠帝白了他一眼,“朕看那五千兩銀子只能花在南門吧!”

徐公公會心一笑,趕緊拍馬屁,走著便到了鋪子跟前,鋪子前豎著個大牌子,“南苑。供大家閨秀遊玩,一百兩銀子可玩兩個月,二百兩可玩五個月,四百兩可玩一年!”

另一邊寫著。“北苑,一百五十兩可玩兩個月,三百兩可玩五個月,五百兩可玩一年!”

左相見了忍不住倒抽一口氣,“這園子未免也太搶錢了吧?”

右相往下讀,眼睛都瞪直了,“一日二十兩?”

文遠帝見了,嘴角也是猛抽,真的是搶錢了,徐公公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難怪要他把皇上忽悠來了,還帶了銀子來,這麼貴,有人買麼,徐公公望了文遠帝一眼。文遠帝對裡面的陳設有興趣極了,一擺手,徐公公便掏了銀票去,“買五張南苑,五張北苑的權杖。”

那是個售賣窗口,南苑女子招呼,北苑小廝招呼。臉上滿是迎客的笑意,“不知客官買多久的?”

“一年。”

皇上買的,當然要貴重了,回頭還可以賞賜給皇子大臣們,左右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小廝和丫鬟沒想到這筆生意這麼大。忙笑著把權杖送上,檀香木的牌子,有一種獨特的幽香,牌子下面還雕刻了日期,明年的今日便失效了。

丫鬟笑著提醒道。“南苑原本是專供女子遊玩的,今日開張第一天,不在此列,另外,偶而兩苑舉行活動,權杖可以互用,有一條,一個主子只能帶一個隨從進去。”

其實還有一條,一年卡,加十兩可以帶個人進去,這是別的卡沒有的特權。

徐公公買了十張權杖,五五分,本來是不可以把那麼多暗位都帶進去的,但是今兒開張,例外,便邁步進去了。

文遠帝剛進鋪子,身後就有人說話了,“瞧見沒有,剛剛那是皇上和他的貼身公公,左相和右相陪同伺候,一出手就買了十張,你們還嫌棄貴?”

文遠帝腿一軟,差點沒摔倒,徐公公背脊都濕透了,委屈的看著文遠帝,“為了餉銀,皇上,咱得忍。”

文遠帝邁步上臺階,四周的欄杆處有侍衛在,其實侍衛完全沒有必要,這鋪子可是郡王爺郡王妃的,誰敢來搗亂?

本來這園子就吸引人注目了,加上皇上也在,還不趕緊往外掏銀子,只是大家抱著觀望的態度,萬一裡面不好玩,豈不是白浪費銀錢,就買了張臨時票,也就是二十兩銀子。

丫鬟拿了事先準備的入場牌,拿了印章,狠狠的一蓋,笑道,“這張牌子直供今日遊玩,祝客官玩的愉快。”

拿了紙牌,少爺們趕緊進鋪子,進門就被震住了,那些花花綠綠的是什麼東西?

俏麗的丫鬟站在一旁伺候著,給文遠帝介紹道,“這是糖果,有各種口味,那些有供人嘗試的,客官要不要嘗試下?”

徐剛剛過去取了幾粒過來,剝給文遠帝食用,文遠帝嘗了嘗,眼睛瞬間亮了,一來是糖果震的,二來是瞧見了漂亮的糖果,邁步走過去,丫鬟介紹道,“這是棒棒糖,女兒家最是喜歡了,不但有各種口味,還有各種形狀。”

徐公公贊道,“這鋪子裡的吃的真是精緻,皇上,這糖果後妃們肯定喜歡,要不要買些回去?”

文遠帝點點頭,“買五十根。”

棒棒糖下面明擺的寫著,二兩一支。

徐公公掏的不吝嗇,這錢花了還是皇上的,便是全買了也不心疼。

處了糖果,就是牛肉幹了,還有專門賣糕點的地方,一樓都是各種小吃,尤其是烤鴨脖子,那味道,刺激的人肚子咕咕亂叫,二樓是姑娘家喜歡的頭飾,三樓是各種香料,一年卡享受打九八折的優惠。

鋪子的優惠卡除了買貨物達到標準外,也可以用銀子購買,金卡能打八折。...<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20 02:21 PM

第一百八十三章 帳冊

逛了三個鋪子之後,徐公公就一個感覺,銀子不夠用啊,幸好這裡是女兒家喜歡的東西,不買沒關係,不然怕是連皇上都得丟臉,忙下了臺階。

上樓的臺階與下樓的臺階還是分開的,到了一樓之後,便見到一道精美的柵欄,門口有丫鬟把手,專門檢查權杖,才許進苑。

過了兩道門,才進的南苑,進了南苑,左相就眼尖的發現南苑腳下種的是仙人掌,有些不解,丫鬟笑著介紹道,“南苑主要用來招呼大家閨秀,怕圖謀不軌之徒爬牆進來,種上這些仙人掌,便是以防萬一之用。”

右相冷汗涔涔的,四五米全部種上仙人掌,這誰要是不小心進來了,不得紮個千穿百孔啊?

等進了園子,大家眼睛倏然一亮,那是一種驚歎,震驚之色,他們以為最美的便是皇宮了,與南苑一比,竟是小巫見大巫了。

亭臺樓閣錯落有致,假山奇石,珍奇花卉,就連腳下的路都格外的輕快些。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女紅廚藝……

一個大家閨秀應該會的,這裡都有。

比如琴苑,有兩名琴師在,具是當世大家,在琴藝造詣上首屈一指,一旁有屋子專門售賣各種琴。

丫鬟笑著介紹道,“有兩位名師坐鎮,大家閨秀們若是覺得琴藝不精,可以跟著學習,有半月,有一月,有半年,算是開班授業。”

逛過琴苑,再去棋苑,同樣是兩名先生坐鎮,因為是南苑,都是女先生,也可以跟女先生學習,而且女先生一次只招收十名學生。

書苑、畫苑……都是大家。

就連騎射項目都有,都是開班收徒的。丫鬟告訴大家道,“其實各類師父有四名,輪班教授。”

文遠帝越看越是驚歎,這是中規中矩教學的。餘下的便是遊玩了,投壺,放紙鳶,還有各類吃食,就是供大家閨秀玩累了餓了吃的,文遠帝就見到了霜淇淋,果酒,各種名茶、花茶。

尋了涼亭坐下,丫鬟拿了菜單來,讓文遠帝挑。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個立在湖中心的大宮殿,三層高,最高一層,輕紗嫋嫋。

正吃著的時候,忽然一陣悅耳鼓聲傳來。遠處,空地上,不知何時立起了好些大鼓,此刻好幾名姑娘在翩翩起舞。

沒有伴奏,只是用腳和披帛震出來的聲音。

很快,鼓旁就聚集了好多人,把文遠帝的視線給擋住了。只好丟了吃了一半的霜淇淋,邁步過去。

舞姿婀娜,卻不失剛毅,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七位大家閨秀彎腰,頭朝下。露出腳上的銀質鈴鐺,輕輕晃動,真叫人悅耳的同時不忘替她們捏把冷汗,別把腰折了啊……

徐公公驚歎道,“是霽寧郡主她們。早前就聽琉華公主說霽甯郡主在和六位姑娘訓練舞蹈,原來是為了南苑表演啊?”

左相也連連點頭,“這舞姿不凡,竟是比七仙舞還要人驚歎。”

一曲畢,七位姑娘躬身行禮,飄然離去,竟是讓一群世家少爺魂牽夢繞,互相打聽都是誰和誰。

舞曲剛沒,一陣飄渺的歌聲傳來:

荒蕪的旋律許久無心彈

念舊的琴弦牽掛你指尖

夢裡長相思淚漣漣

梅花飄落太湖石前

勿登高樓溫柔望穿風寒

落單的鴻雁一去忘歸返

九九重陽茱萸又插遍

十年塵霜落葉默默歎

新浴的牡丹仰慕你容顏

梅花紛飛舞出你嬌豔

知我心者隨風去

過海八仙怎如何度一生情緣

……

歌聲旖旎動聽,讓人停步,生怕擾了這清韻的歌聲,甚至踮起腳尖,想看看是誰能有這麼美妙的歌喉?

徐公公看文遠帝想去,便使了丫鬟問,丫鬟為難道,“那地方是專供大家閨秀遊玩的,偶爾會對世家少爺開放,今日暫不開放。”

文遠帝蹙了下眉頭,徐公公就知道皇上不大高興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什麼地兒是皇上去不得的,只是他喊了好幾聲皇上,這丫鬟不會不知道,定是仗了郡王爺的架子,皇上難得出來一趟,今兒怎麼也得叫皇上玩好了,當下道,“搖了船,去那兒瞧瞧先。”

丫鬟沒輒,只好同意了,問他們是願意乘船過去,還是走地道過去,徐公公瞥了那三層高樓一眼,嘖嘖讚歎,吩咐撐船。

這個湖有七分之一種滿了蓮花,品種不一,美得讓人驚歎,看種類,竟是不比皇宮裡的少,文遠帝撇了徐公公一眼,徐公公縮了脖子,沒敢吭聲。

下了船後,文遠帝抬頭便看到樓匾上的題字:千嬌閣。

樓前,有八個模樣清秀的丫鬟垂手而立,盈盈俯身,聲音宛如空穀鶯啼。

徐公公伺候文遠帝上前,進了一樓,饒過山水美人屏風後,又行了幾步,眼前豁然開朗。

只見眼前是一個大浴池,白玉修葺,池水清澈見底,池面上漂浮著點點花瓣,徐公公就不解了,“這又不是溫泉,做何用?”

丫鬟忙回道,“主子將這池取名泳池,做鳧水之用,供大家閨秀游水嬉戲。”

徐公公蹙眉,尋常大家閨秀都下水的,怎麼還交鳧水啊,就和丫鬟笑談了幾句,丫鬟也不瞞著,笑道,“主子說咱們大越的姑娘身子嬌弱,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尋常拿的最重的東西,不定就是頭上的金簪玉飾,這樣的身子骨太差了,要加強訓練,鳧水就是一個極好的活動,既能打發時間,又能提高身體素質。”

徐公公輕點了下頭,這倒說的不錯,見那邊兩個丫鬟抱了東西擱水裡,那東西竟不沉下去,倒是稀奇了,“那是什嗎?”

丫鬟忙回道,“那是鳧水用的,架在上面,就不會沉水。”

左相嘖嘖贊道。“想法很不錯,只是這千嬌閣在南北苑之間,大家閨秀在這裡鳧水,萬一被人闖了進來。豈不是誤了人家清譽?”

丫鬟笑道,“左相大人放心,千嬌閣乃精鋼所建,只要守好門窗,任是誰都闖不進來,門窗上的窗紗乃天蠶絲所制。”

倒抽氣聲傳來,左相、右相險些暈倒,精鋼、天蠶絲,這也太奢侈了吧?!

一定要彈劾!

文遠帝也有怒氣,有種想把千嬌閣拆了看看用了多少精鋼和天蠶絲的想法。

出了一樓。邁步上二樓,二樓要清雅的多,但是清雅中又有些不同,好多張桌椅,上面擺了玉質錦盒。徐公公伸手拿出來一看,一溜煙青玉,好奇的睜大了眼睛,“這是?”

丫鬟眨巴一雙眼睛,眸底皆是笑,“這個叫麻將,供消遣之用。那邊還有撲克。”

徐公公咋舌,有些像是賭博,只不過比賭坊高級的多,可以叫吃的,也可以喊喝的,難怪要準備地道了。這要是划船,還不得撒了啊?

三樓沒有什麼,就是一群舞娘在跳舞,給人登高望遠的。

遠遠的,就看到南苑北苑。右相揉了揉眼睛,指著南苑一顆紅繡球,笑道,“這是拋繡球招親?”

丫鬟解說道,“那是蹴鞠遊戲。”

右相臉有些微紅,不過也不窘迫,這裡的東西著實新奇,也不知道郡王妃花了多大的心思,忍不住道,“一會兒得多買些檀香木的牌子才是,一個大家閨秀能學到的,這裡都有。”

這樣的地方,肯定為貴婦大家閨秀們所鍾愛。

而另外一邊,北苑則與南苑區別很大,也不是特別的大,琴棋書畫等倒是與南苑對稱,不過北苑風格雄渾,與南苑的嬌柔不同,文遠帝擺手道,“去北苑瞧瞧。”

下了樓,撐船過去。

走過假山小道,賞過奇珍異卉,從抄手遊廊過去,進了月形拱門,變瞧見廣場上七八匹駿馬賓士而過,為首的可不正是元皓,楚沛等人,意氣風發。

徐公公就有些不解了,這麼這裡還設了馬場,太浪費地兒了,丫鬟變解釋道,“不浪費,馬廄裡養了百匹良駒,每十日舉行賽馬比賽,供世子少爺們遊玩,主子說,我大越朝人擅於騎馬者不多,這樣可以激勵大家。”

文遠帝點點頭,“著實不錯!”

再往前走,就是男子蹴鞠的地方,見他們把一顆球搶來奪取,文遠帝的腳也有些癢癢了,恨不得上場去踢一場才好。

北苑也有吃的地方,地方雅致,酒樓上書寫著:忘歸樓。

邁步進去,就聽二樓傳來大笑聲,“天藍藍,海藍藍,一杯一杯往下傳。”

“天上無雲地下旱,剛才那杯不能算。”

左相聽著眉頭一蹙,這聲音怎麼那般耳熟,再一聽,可是自家那頑劣兒子嗎,竟然跑來喝酒來了!

右相見左相皺隴眉頭,大笑道,“看來以後自家小子尋不到,來這裡尋准沒錯。”

小廝迎上前來,恭謹道,“幾位客官請進,是在樓下用餐,還是樓上用餐?”

徐公公就不解了,能來這裡的不是家財萬貫也進不來啊,怎麼還分樓上樓下了,“有什麼區別?”

小廝恭謹回道,“樓下客人來往,怕擾了清淨,樓上包間雅致,也隱蔽些,若是想臨水,還可以進內院,學著古人曲水流觴。”

文遠帝一聽,來興致了,“那便去內院用餐。”

小廝忙請了大家朝後走,饒過曲折的青石地板,眼前豁然開朗,潺潺流水,青翠印簾,水裡還有魚兒再歡快的擺著尾巴。

後院有三個涼亭,由岔道抵達,剛剛好在溪水上,可在涼亭內用飯,也可在溪水旁,真真是叫人大為驚歎。

徐公公望著文遠帝,輕聲道,“皇上,是在亭子裡同飯,還是在溪邊用飯?”

文遠帝瞅了瞅左相右相,跟他們兩個,能玩的起來,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還差不多,“就在亭子裡用吧。”

小廝隨伺在一旁,麻溜的把菜單奉上,文遠帝點了七菜一湯,徐公公站在一旁,心咯噔咯噔的跳著。等文遠帝挑飲料的時候,正好看到第一種:心痛的感覺。

價格不便宜,十兩銀子。

文遠帝要了一杯,然後把功能表給了小廝。小廝把功能表給左相,左相嚇了一跳,皇上吃飯,他只能看著好嗎,忙搖頭,文遠帝笑道,“今天不分君臣,你們也坐下,挑些中意的菜。”

兩位相爺受寵若驚啊,趕緊謝恩。一人挑了兩個菜,要了些酒和霜淇淋,便讓小廝下去準備了。

那邊,兩個丫鬟端著茶具過來,還有小廝抱著個木頭過來。瞧的人新奇,等木頭往桌子上一放,再把酒水擱上時,徐公公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這般方便,轉著吃,這麼大的桌子。就不必起身夾菜了。”

再看丫鬟拿了六塊帕子過來,整整齊齊的疊在木匣子裡,上面還繡著蘭花,徐公公懂,這是給人擦嘴用的,而且帕子是綢緞的。有些咋舌了,“這也太奢侈了吧?”

一路解說過來的丫鬟,面帶輕笑,“確實奢侈了些,但是必不可少。總不能讓客官一嘴油的走啊,主子已經在研製最柔軟的紙,會代替這些帕子用。”

說完,丫鬟問,“幾位客官可要聽曲子?”

文遠帝點點頭,丫鬟就從拿了一本曲單過來,單子上明碼標價,“五兩銀子,曲子五首。”

就是一兩銀子一曲。

文遠帝點了三首曲子,丫鬟拿下去,很快就有人抱琴過來了,不是在涼亭子裡,而是在溪水邊,清澈溪水邊,有琴聲,遮紗美人相伴,感覺有些飄飄然。

很快就端了菜上來,上菜的速度很快,很快文遠帝就品嘗到了心痛的感覺,看那清澈的樣子,左相和右相還大為誇讚的一方,等文遠帝一嘗,眉頭一扭,徐公公就在一旁,“皇上,您心痛了嗎?”

文遠帝差點奔潰,“十兩銀子就買了一杯白水,誰不心痛?”

左相、右相低著頭,若是細細看,可發現兩人的肩膀在抖,默默的端起跟前的茶喝起來,又怕惹的文遠帝不快,硬是忍了。

徐公公忙道,“皇上,今兒的收入全部用作餉銀呢。”

文遠帝臉色這才大好,待徐公公驗毒後,便吃起來,連連點頭,“著實不錯,不比禦膳房的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左相和右相也連連誇讚,想著一會兒得讓人買了權杖去,這裡只怕以後會常來,不過這後院來不起啊,價格比二樓貴了三成,一頓飯下來,就貴了三十多兩銀子啊!

興致勃勃的用餐,遠處有聲音傳來,醇厚如泉,“這北苑名字似乎不夠響亮,不像是正名,怎麼也不取個?”

有附和聲傳來,“好像是等鎮南王和皇上遊玩過了,等二人賜名呢,這地兒好是好,就是太貴了。”

“我覺著還不錯,這地方不是一般人能來的啊,我方才去晚了一步,四位棋藝大師的課都招滿了,我要想學,得下下個月。”

“我的也是,琴藝大師的琴課,下個月才輪到我,還只有半個月,不過值了,平素我們想見他們一眼,都見不到呢。”

“據說偶爾還會請當朝大臣來講課呢,不知道會不會請鎮南王來教習兵法?”

“怎麼不會,上面說好了,鎮南王一年少說也會來講六次。”

“若非家裡不許,我還真想學習醫術呢,不需要束脩,不需要掏銀子,就可以學習醫術了,而且招手的名額多,有三十名呢,分上下午,就是六十了。”

文遠帝聽著,左相也訝異了,怎麼琴棋書畫就要束脩,學醫就不要呢,便問丫鬟,丫鬟也不知道,便望著小廝,小廝笑道,“學醫需要持之以恆,還要跟著先生上山采藥,多從窮苦孩子中挑選仁厚老實的人教授,將來進可入太醫院,出能開藥鋪替人治病,乃是大善之舉,便不收錢財了。”

左相點點頭,“請當世大臣授課又是怎麼回事?”

“來學習的都是未曾入朝為官的學子們,敬仰當世大臣,便請他們得空給學子們說說為人處世的道理,教他們為國為民,主子說這是講座,”小廝說完,又道,“已經請了國子監祭酒,陳大人會在本月十五講課。已經在出售入場卷了。”

徐公公愕然了下,問道,“入場卷多少錢一張?”

“不貴,五兩銀子一張。只有兩百張,這樣的機會一個月也不一定有兩次。”

文遠帝點點頭,“著實不錯,每月舉辦個兩回正好。”

一刻鐘後,用完午飯,小廝就問他們要不要對弈一番,文遠帝心情不錯,就和左相廝殺了一局,半個時辰後出了忘歸樓,走出去。就聽裴策舒展著胳膊道,“跑了幾圈馬,再舒舒服服的泡個熱水澡,被人那麼一捏一揉,真是快活似神仙啊。明兒還,還,還……。”

“還什嗎?”左相臉色肅然,嚇的裴策大氣都不敢出,暗叫倒楣,爹怎麼來了,還是陪著皇上一起來的。

裴策忙上前行禮。然後道,“方才我們從浴室來,皇上,您要不要去沐浴一番?”

左相罵了一聲胡鬧,文遠帝攔住他道,“不妨去瞧瞧。”

左相蹬了自己的兒子一眼。要他前面領路,進了欲樓,一樓已經滿了,便上了二樓,氤氳的水汽。還夾著淡淡的芬芳,讓人沉醉。

獨立的隔間,一個白玉砌成的浴池,足課容納四人共浴,一旁放著梳粧檯,還有柔軟柔軟的躺椅,有小廝伺候在那裡。

文遠帝見了就覺得不錯,“今兒不妨我們君臣共浴一番。”

徐公公就覺得不妥,怎麼能這樣呢,小廝道,“最里間是將浴池一分為二的,樓上還有一分為三的,可供老爺們挑選。”

這樣就不錯了,便又換了一間,皇上用一間,左相右相共浴一池,小廝道,“每位客人沐浴過後,這些水會換掉,浴池也會清洗,大可以放心。”

如此說來,那就沒什麼不放心的了,脫了衣裳,舒舒服服的泡澡,雖然不是溫泉,這水卻能一直保持一個溫度。

泡過後,小廝又幫著他們捏肩捶背,舒服的三人直哼哼,尤其是捏腳,那叫一個舒坦啊!

等他們出浴室,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神清氣爽,腳步都輕快了,徐公公笑道,“皇上,趕明兒您可得賞老奴一個恩典,讓奴才也來泡上一回。”

文遠帝聽得大笑,“賞!”

左相舒展著眉頭,“郡王爺這園子妙絕,雖然說是給世子少爺們打發時間用的,可每個地方都是啟發人上進的,就方才那捏肩,也不知往背上塗的是什麼東西,渾身香香的,沒了汗臭味,還讓人毛孔都舒坦了。”

徐公公笑著介面道,“方才奴才打聽了,那是藥,可護膚去疲勞,有多種選擇呢,據說三樓還有奢侈的牛奶浴,泡出來,嘖嘖……。”

文遠帝扭眉,用牛奶洗澡,這未免也太奢侈無度了,徐公公一見文遠帝不高興,忙道,“那牛奶據說是從異族買來的,前面鋪子裡就有售賣的,據說味道很不錯呢,每天早上喝上一杯肉牛奶,身體健康,比吃燕窩還好,而且不貴。”

牛奶腥味重,羊奶還有羊膻味,誰愛喝啊?

徐公公這麼說,明顯是要文遠帝嘗嘗的,外面鋪子裡賣的是給大眾的,園子裡就有,便去要了一杯,沒有腥味,也沒有羊膻味,著實不錯。

又四處閒逛了逛,徐公公發現園子裡少說也有兩三百號人,還不加上琴樓和琴樓後院的人,算來差不多有五六百人。

正閒逛著,就有小廝上前稟告道,“皇上,王爺來了。”

文遠帝輕點了下頭,就見鎮南王龍行虎步的上前,無視文遠帝,直接走了,文遠帝的臉色啊,都青了。

左相見鎮南王臉色有些差,加上皇上又沒有穿龍袍,王爺當做沒看見完全可能,只是小廝稟告個哪門子啊,正納悶呢,就聽小廝道,“王爺請皇上過去。”

文遠帝差點氣暈,無視他走了,還請他去說話,誰才是皇帝!

可是氣歸氣,不去又不行,文遠帝一甩袖子,也邁步走了過去。

直接上了二樓,樓內有三名暗衛,還有四名掌櫃的,正拿了帳冊,垂手以立,態度恭敬。...<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20 02:22 PM

第一百八十四章 殷勤

文遠帝進來,左相右相也進來了,餘下的人除了徐公公,都守在了門口。百度:本名+比奇

鎮南王正翻看著帳冊,面色不變,見文遠帝進來,還是起身行了一禮,然後把帳冊遞給了文遠帝,文遠帝翻開一看,差點手抖,“有這麼多?”

四十三萬五千七百二十八兩五錢。

桌子上擺放的是銀票,足足一箱子。

文遠帝還沒說話,就有敲門聲傳來了,又是一箱子,帳冊原是要送給鎮南王的,結果文遠帝先抬了胳膊,就到他手裡了,文遠帝這下眼珠子險些沒瞪出來,“五十萬兩?!”

“皇上,是五十六萬兩。”

暗衛好心提醒,八千五百的零頭免了就算了,六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好嗎?

前面的帳冊是北苑的收入,後面的是南苑的收入,竟然還要多些,原本四十三萬的收入已然不少了,結果竟然這般嚇人,這掙錢也太誇張了些吧?

暗衛不打擊人不死心似地,“現在時候還早,今天的收入應該還能加個五萬有餘。”

左相右相站在一旁,見文遠帝的神情就知道軍餉的事解決了,他們也知道園子收入不會差了,京都遍地權貴,嫡子嫡女,夫人老爺,怎麼也要買吧,比起兩個月,買一年才划算,最少也是一千六百兩銀子了,一百家就是十六萬兩了,京都大小官員,富豪官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還有吃食,沐浴,進來一個人,少說也要花個幾兩銀子,有這麼多收入不足為奇。

這裡面的錢,大多是賣牌子來的,一年也就這麼一回。

文遠帝把帳冊合上。遞給徐公公,徐公公送到鎮南王手裡,鎮南王翻看了下,算了算道。“取一百萬兩,我拿走。”

啪嗒,文遠帝的心碎了,被震碎的。

徐公公直接傻眼了,“這麼多呢?”

鎮南王望著文遠帝,“我都是為了大越,越兒沒幾天就回京了,我得去邊關躲著。”

雖然暗衛說,這裡的錢可以隨他取,但是一次取一百萬。便是自己的兒子也不會高興啊,正巧要打戰了,得趕緊跑了。

文遠帝聽著有些想笑,不過面上沒有表情,不然以鎮南王的性子。肯定會只拿一半了,“越兒還要五六日才能回京,你三日後出京也來得及。”

商議完,鎮南王就和文遠帝等人出了屋子,結果發現好些大臣都便衣遊園,瞧見文遠帝,趕緊上前行禮。他們都是來給郡王爺撐場子的,連皇上王爺都來了,他們能不來嗎?

沒有這些大臣給面子,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的收入?

文遠帝擺擺手,“出了宮,不必拘謹。”

左相便上前問了。“尚書大人買了幾張牌子?”

尚書大笑,“本來我還不知道這園子的妙處,是小兒來玩了一遍,說的天花亂墜,又說今兒開張大喜。有各種優惠,我這不被生拉硬拽的來了,買的不多,就六張,三張南苑,三張北苑的,南苑沒去瞧,北苑著實叫人歎為觀止,南苑那裡的千里馬,我買了一匹,左相大人沒買?”

“這也可以買?”左相驚呆,明明不是這樣的啊!

文遠帝蹙眉,暗衛便解說道,“尚書大人買的是輸贏,每隔五日,會賽馬一回,提前下注。”

左相恍然大悟,這他知道,文遠帝今兒高興,就移駕去了馬廄,在即將參賽的十匹良駒裡,挑了一匹下了一百兩。

他們去的時候正巧,碰到有人賽馬,賽馬場提供賽馬,也供大家下注,但是會抽取百分之二十的傭金,餘下的才是賞頭。

此時是五人在賽馬,有一百多號人下了注,差不多一千兩銀子,馬場可得兩百兩,聽到暗衛的稟告,徐公公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這掙錢也忒容易了些吧啊?

今兒一天的收入,足夠建三四個這樣的園子了,一天就賺回了本錢,還富足有餘啊!

時辰不早了,文遠帝還興致勃勃,徐公公不得不掃興,請文遠帝進宮,“皇上,時辰不早了,咱們先回宮吧,回頭尋了空再出來?”

文遠帝看了看天色,確實不早了,回宮差不多就能吃晚膳了,便點了點頭。

左相陪同,裴策苦癟癟的求道,“爹,我定了包間,打算在這裡好好玩的,今兒就不回府了。”

左相狠狠的瞪了裴策一眼,也沒敢說不許,這裡可是郡王爺的地盤,不會出事,再者,裴策在這裡消費的錢全部用在了邊關將士們的身上,是好事,不能阻止啊!

不過他也放心,這裡不是那種煙花之地,連伺候的丫鬟都沒幾個,便點頭同意了。

裴策那個高興啊,行禮,趕緊溜,生怕他爹反悔了,這一走半天,不知道好有沒有他的位置了?

等他去的時候,四個人麻將搓的麻溜,正是邢寬,元皓,楚沛,還有容景軒。

他的位置被頂了,總共只有十桌麻將,沒空位置讓他。

邢寬瞅著元皓,見他自摸,不由的吃味道,“你們三個,禁酒令一下,掙了多少銀錢,掙我這兩個錢好意思嗎?”

楚沛得瑟揚眉,“一碼歸一碼,願賭服輸。”

財大氣粗的感覺頓生,邢寬嘴角猛抽,“還是你們好,隨了郡王爺身後混,官職有了,錢也有了,郡王爺的大腿我是抱不上,我就抱你們三個了。”

裴策連連點頭,“還有我,本來我們就年紀相仿,自打郡王爺失寵,被逼著當了將軍,你們三個噌的一下就離我們遠了,總之,你們已經是京都世子少爺羨慕妒忌恨的物件了,就連我也沒少因著你們幾個挨我爹的罵。”

越說越是委屈,元皓瞧了忍不住大笑,“得了吧,還是別比了,你瞧瞧人家郡王爺,兒子都封了王爺了,能比的上嗎?”

楚沛笑的端茶的手都抖,容景軒搖頭輕笑。“小心叫越兄知道了,你可就有罪受了。”

元皓身子一凜,“我可什麼都沒說啊!”

裴策見了就納悶了,“也沒說什麼啊。元兄這麼怕郡王爺?”

元皓看了裴策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他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啊,整死人不償命啊,我可不想累的暈死在浴桶裡爬都爬不起來。”

邢寬勾唇一笑,“是那三千府兵訓練吧,早就聽聞訓練方式別具一格,果然這般呢,元兄的武功可是精益了不少。”

元皓得意的揚眉,“這個自然。誰在裡面沒脫個四五層皮?我長這麼大吃的苦頭也沒這一個多月吃的多。”

“這麼狠?”

“這還是越兄人不在,不然我們三個指不定已經是皮毛骨,不復風華了。”

“……”

九山湖,行船之上,一聲響亮的噴嚏打出來。男子手上的筆墨一時不慎,滴落而下,生生毀了那張畫了一大半的稿紙。

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探過來,在他額頭上摸了摸,放心道,“沒有著涼。”

白芍拿了兩件披風過來,輕聲道。“湖上夜風冷,郡王爺郡王妃還是早些歇息吧?”

茯苓在一旁點頭,哈欠不斷,眼皮直打架,她是困的不行了,船她算是坐夠了。真恨不得早早的回京才好,算算日子,還要四五日呢。

知晚點了點頭,兩個丫鬟就下去端了銅盆進來,伺候兩人輿洗。

五天后。天氣晴朗,碧空如洗,萬里無雲。

八輛馬車朝京都城門賓士而去,為首的是兩個容貌俊朗的男子,其後一輛馬車奢華至極,車角四周掛著玉佩,玉佩下綴著流蘇,車裡是波浪鼓咚咚聲和銀鈴般的笑聲。

暢通無阻的進了城,茯苓掀開車簾望著車窗外,看著人流攢動的街道,茯苓笑的是見牙不見眼,“總算是回來了,好像出去了一年半載似地。”

白芍贊同的點頭,瞅著街道,惋惜道,“可惜鋪子早早的就開張了,也不知道鋪子怎麼樣了,好想進去瞧瞧。”

茯苓咽了下口水,好想吃糖果,巴巴的望著窗外,等著出馬路過鋪子。

一刻鐘後,馬車停了,不是主動停的,而是路被堵,走不了,不過正好停在了鋪子跟前。

前面是轟鬧聲。

冷風上前打探了下,近前稟告道,“郡王妃,是霽寧郡主和芸香郡主的馬車爭搶停車的位置,吵了起來。”

知晚嘴角輕弧,走了快兩個月了,沒想到回來就遇上她們爭吵,想著塵兒思兒也餓了,知晚就下了馬車,讓錢嫂和春香給他們餵奶。

穿過堵上的馬車,轎子和層層圍繞看熱鬧的人,知晚瞧見了霽寧郡主和芸香郡主。

秀兒正叉腰怒駡,芸香郡主的丫鬟柳兒杏眼圓瞪,“有誰規定了這地兒是你們的,自己磨磨蹭蹭的,卻跑來怪別人!”

秀兒氣紅了眼眶,“你們停車便是,為何撞我們馬車,害我們郡主磕到了腦袋!”

霽寧郡主咬著唇瓣,揉著後腦勺,而芸香郡主則是一臉的囂張神情,一臉她就是故意的,你能奈我如何的神情,氣的霽寧郡主沒跳腳,秀兒見她要被氣哭了,忙勸道,“郡主,咱們大人有大量,不跟小人一般見識,沒得氣壞了自己,不值得。”

芸香郡主臉色一變,一個丫鬟也敢對她明譏暗諷,說她是小人,柳兒氣的直磨牙,“你罵誰是小人!”

秀兒叉腰冷笑,“又沒有罵你,你激動什嗎?”

當然罵的不是她了,霽寧郡主身份尊貴,犯不著跟個丫鬟一般見識,她罵的是她的主子,芸香郡主,柳兒氣的有話說不得,回頭委委屈屈的看著芸香郡主。

芸香郡主冷笑一聲,“還真是伶牙俐齒,以前是代替你家主子說話,如今倒是代替你家主子罵人了!”

剛剛罵完,就傳來一聲大笑聲,“哎呀呀,幾年沒有回京,想不到剛回來就撞上這麼一出好戲,真真是巧了,越兄,你這鋪子經營不善啊,人家在門口吵。都不見有人出來調節一下。”

葉歸越騎在馬背上,冷冷的掃了芸香郡主一眼,勾唇道,“你去調節。”

承郡王當即就醃了。還沒說話呢,柳兒就呵斥道,“敢笑話我家郡主,找死!”

霽寧郡主站在那裡,望著承郡王好幾眼,越看越是眼熟,最後眼睛一亮,“承哥哥,你是承哥哥!”

秀兒忙上前俯身行禮,“見過越郡王。見過承郡王。”

霽寧郡主也行禮,柳兒已經嚇白了臉,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上,把青石地板砸的咚的一響,自己也疼的呲牙咧嘴。暗惱自己有眼無珠,忙請罪道,“奴婢有眼無珠,還請承郡王饒了奴婢這一回。”

承郡王望著霽寧郡主笑笑,他身後的隨行暗衛卻沉了臉色,郡王爺離京幾年,沒想到才回來就被個丫鬟給罵了。這要是忍了,郡王爺如何在京都立足,當即上前一步,冷哼道,“當眾辱駡郡王,蔑視朝廷。罪同……。”

暗衛話還沒說完,柳兒身子一凜,抬起手就掌嘴,巴掌聲啪啪響,“奴婢知錯了。請郡王爺饒命。”

芸香郡主氣煞了臉,想把柳兒拉起來,可是柳兒罵承郡王是當著眾人的面罵的,她沒法狡辯,秀兒見柳兒那樣,覺得臉頰疼,可還是忍不住輕罵了一聲:活該!

承郡王初次回京,得罪榮華公主,便是得罪太后,只怕以後會寸步難行,便擺手道,“行了。”

柳兒臉頰紅腫,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芸香郡主跺了跺腳,邁步便朝前走,柳兒忙跟在身後。

霽甯郡主上前兩步,就瞧見了知晚,臉上一喜,清脆脆的喚了一聲,“知晚姐姐!”

知晚笑著點點頭,上下打量霽寧郡主,笑道,“一段時間沒見,又變漂亮了許多。”

霽寧郡主被誇的臉一紅,聲音若如蚊蠅,“才不是我變漂亮了,是蒹葭閣裡賣的胭脂水粉好用。”

蒹葭閣掌櫃的這才匆匆忙趕了來,俯身行禮,解釋道,“鋪子裡客人多,招呼不過來,迎接來遲,還請主子見諒。”

知晚點點頭,和霽寧郡主朝前走,瞅見一塊大石頭,上面寫著四個字:在水一方。

掌櫃的見知晚打量石塊,忙道,“在水一方是皇上題的,還有蒹葭閣和達觀軒也是,園子裡的閣樓院子則是王爺題的。”

知晚又看了看石塊,琢磨了下,覺得在水一方四個字不錯,就算不好也不行啊,還能叫人換了不成?

霽寧郡主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欽佩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到的,能把園子設計的那麼漂亮呢,我可是天天來玩。”

秀兒瞅了瞅天色,有些急了,道,“郡主,時辰快到了,再不去,一會兒該遲到了,會被先生罰的。”

霽寧郡主撅了撅嘴,知晚捏了捏她的臉道,“先去吧,我才回京,有些乏了,明兒再來玩。”

霽寧郡主這才依依不捨的走了,真真是一步三回頭啊,茯苓望了知晚一眼,趁著機會溜進蒹葭閣,買了三包牛肉幹和十根小棒棒糖。

冷風伸手胳膊,找茯苓要,茯苓撅著嘴,很不想給,可是又怕是郡王爺要的,只好忍痛割愛給了一包,然後撒腿跑了。

承郡王左看看右瞄瞄蒹葭閣,發現進去的要麼是姑娘,要麼是丫鬟婆子,少爺小廝也有,要少很多,半天才見到一個,便問冷風,“達觀軒也賣牛肉幹?”

冷風點頭笑道,“自然賣了,兩間鋪子一樓沒有區別,主要區別在二樓三樓,等你去了達觀軒就知道了,那裡面好玩的東西太多。”

承郡王有些心動了,想進去看看,這園子到底是什麼樣子,讓人趨之如騖,單看這些馬車也知道,來的都是貴家夫人和大家閨秀啊!

不過今天才回來,得先去承王府看看,等會兒再出來。

知晚上了馬車,兩個孩子吃飽喝足,正睡得安穩,知晚端茶輕啜,就聽冷訓道,“郡王妃,郡王爺有事進宮一趟,讓您先回王府。”

兩刻鐘後,馬車在王府門前停下。

馬車剛剛停下,葉總管就迎了上來,先說話的卻是大太太,“總算是回來了,一路舟車勞頓,肯定是累壞了。”

掀了車簾,知晚便瞧見了大太太,正笑望著她,手伸著,要扶她下來,知晚微微一愣,她的面子什麼時候這麼大了,除了王妃,餘下三位太太都到齊了,就為了迎接她回來?

葉雲衾、葉妍衾一人攬著知晚一條胳膊,巧笑嫣然,一個勁的和她的說話,知晚都有些暈乎乎的了,大太太笑道,“別鬧你們大嫂,坐了那麼久的馬車,頭肯定暈的厲害,還不扶著她進府,有什麼話,晚點兒再說不遲。”

對於她們這樣親昵的接觸,知晚有些不適,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不過她們不開口,她才不會遞這個話頭,給自己找不痛快。

知晚讓錢嫂和春香把塵兒思兒送臨墨軒去,她則去給王爺王妃請安,結果葉雲衾詫異道,“這麼大的事,大嫂都不知道麼,王爺三天前領兵出征南舜了。”

知晚微微愕然,不好意思的臉紅了紅,“沒聽爺說起,晚回來一步,都沒給王爺送行。”

葉妍衾輕輕一歎,“沒事呢,朝廷都在傳,過些日子大哥也要出征,也不知道這場戰要打多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20 02:23 PM

本帖最後由 meidy 於 2015-3-20 02:23 PM 編輯

第一百八十五章 禦史台

四太太見她們有說有笑,嘴角輕挑,把話題引開,“不是說朝廷國庫空虛,王爺正急著籌備軍餉嗎,還以為會要好幾天,沒想到這麼快就解決了。”

三太太用相思帕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四弟妹這就有所不知了,聽我家老爺說,朝廷本來是挺缺錢的,這不‘在水一方’開張了,當日就掙了好些銀錢,王爺全拿去用作餉銀了,據說沒有一百萬,也有八十萬兩呢,外面都在傳,這場戰不像是朝廷在打,倒像是咱們鎮南王府與南舜北齊打。”

知晚秀眉蹙攏,隨即又眸底閃亮,在水一方第一天營業就掙了百八十萬兩?

大太太就先問出了口,“有這麼多?”

三太太羨慕妒忌恨的看了知晚一眼,“這已經是往少了說了,京都別的不多,就是達官貴人多,嫡子嫡女多,人手一張,算下來,一年少說也有兩百萬兩的銀子,還有那小門小戶,這等貴人集聚地,想進去碰個運氣,進去一趟便是二十兩銀子啊,還有裡面的酒樓,懷裡沒個四五十兩進去都不一定吃的飽,我聽說有人從開張那日進去,倒現在沒出來的都有呢。”

四太太點頭,“這倒是實話,從在水一方開張到今天不過五六日,四房都在裡頭花了兩千兩了,軒兒日日跟我嚷嚷著要宿在裡面,我硬是沒准許。”

不是不准許,而是不能准許,那裡面住房不多,三層樓還有個院子,有九十九間房子,住一晚十兩銀子,軒兒的月錢也才四十兩,住四個晚上便沒了,誰捨得?

葉冉衾拉著知晚的雲袖,抿著唇瓣道。“大嫂,我想跟雲先生學琴,你幫我跟她說說行不行?”

知晚挑了下眉頭,“雲先生不教你嗎?”

“那倒不是。那天我去晚了,等我要報名的時候,名額都滿了,我要學,得等到一個月以後,我等不及,那鋪子是你的,你幫我說說吧。”

這是要走後門呢,知晚有些為難,這頭一旦開了。可就不好收尾了,“琴樓的安排是雲先生和其他三位先生共同商議的,早前就與我定了規矩,一切依照規矩來,沒有特例。你要學,只能排隊慢慢等,府裡不是有先生嗎,你先跟她們打好基礎。”

葉冉衾小臉頓時垮了,四太太也不高興了,鋪子是她的,怎麼不能幫這點小忙?

剛到紫珠院。柏香就上前,在知晚耳邊嘀咕了兩句,知晚一雙眼珠子差點噴火,葉雲衾豎起耳朵聽著,捕捉到幾個字:一百六十萬兩。

葉雲衾差點沒震暈,這是個什麼樣的數字啊。她幻想過她出嫁時的陪嫁,十裡紅妝,也不過三五萬銀子,一百六十萬兩,那得是多少?

難怪幾位太太商議來。商議去,都想參一股,一股便是十六萬兩啊!

知晚差點氣瘋了,牙齒磨得咯吱響,“也就是說我一年要掙的錢全被拿去當做了餉銀?!”

柏香輕點了下頭,“掌櫃的方才來說,在水一方目前還欠債十三萬兩……。”

葉雲衾眼睛瞪圓了,滿目不可置信,“掙那麼多銀子,怎麼還欠債了?”

柏香抿唇道,“說是銀錢拿到手,還沒有拿來還債,就被王爺拿走了,那些錢都是買藥材,玉石,購買筆墨紙硯的錢,三個月結一次賬,所以沒有著急付。”

知晚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邁步進院子。

屋子裡,知晚進去的時候,並沒有見到王妃,守了會兒,王妃才來,坐下等知晚請安,才道,“消瘦了不少,塵兒思兒呢,怎麼不見他們?”

知晚回道,“塵兒思兒睡著了,明兒我再帶他們來給王妃請安。”

丫鬟端了茶上來,王妃端過,用茶盞蓋輕撥了撥,輕呷了一口,放下,就聽知晚道,“沒什麼事,我就先回臨墨軒了。”

“先別急著走,”王妃出言打斷知晚的行禮,知晚輕眨了下眼睛,一臉疑惑的望著王妃。

王妃輕輕拭去嘴角的茶汁,掃了幾位太太一眼,才道,“在水一方是鎮南王府的,前兒四少爺去南苑玩,竟然被人給攔下了,貽笑大方,對外人嚴厲可以,對自家人還這般,這不是讓外人說我們鎮南王兄弟不睦嗎?”

知晚皺了皺眉頭,“怎麼會沒有牌子,我早讓總管送了牌子回來啊!”

王妃臉色一僵,趙媽媽便道,“郡王妃只讓人送了兩塊權杖來,郡主一塊,二少爺一塊,連王妃都沒有,四少爺怎麼會沒有?”

知晚讓人送了九塊權杖回來,老夫人一塊,王妃兩塊,一年限,餘下三房都是兩塊,不過是一張半年,一張一年的,在水一方的暗衛都是王爺的,王爺去,沒人會也沒人敢攔,這是怪她送少了呢?

要是換做之前,知晚很高興,不過就是讓他們進去玩,讓了便讓了,但是現在,知晚肚子在冒火,在水一方怎麼就成鎮南王府的,明明是塵兒思兒的!

知晚深呼了兩口氣,方才笑道,“幾位嬸子莫不是認為送少了吧,本來我是打算一年給幾位叔嬸一人送一張,幾位嬸子要是嫌棄少了,我就給府裡少爺姑娘們一人送一張便是,不過可就今年這一回,在水一方生意是好,可也架不住王爺一拿就是一百六十萬兩,如今還欠著十幾萬兩的虧空。”

一年送兩張和所有人一起送一年,哪個划算還用算嗎?

其實知晚已經做的夠寬厚了,誰會像知晚這麼大方,一送就是幾百兩銀子,偏她們還不知足!

四太太便笑道,“我們幾位嬸子不是說你送少了,不過就是多制兩個牌子而已,與在水一方並沒有什麼損失不是?”

知晚嘴角上斜,“怎麼會沒有損失呢,裡面的奇花異卉,跑馬場,泳池都是免費開放的,誰要來王府看花,隨隨便便的人都許他進。拿王府當什麼了?”

三太太一聽,就假裝嗔怒道,“越兒媳婦,你這就太斤斤計較了。你手裡那麼多的釀酒方子,隨便給元府,楚府,給他們掙了多少,咱們才是一家人啊,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啊?”

知晚輕笑,“三嬸,你怎麼聽風就是雨啊,釀酒方子確實是我的不錯,可我卻不是隨隨便便給他們的。他們可是聽了王爺的吩咐辦事,占著應有的份例,我不過是用釀酒方子入股了而已。”

從禁酒令下了後,楚沛等人就主動改了股,他們三人一人占兩成。餘下的四成,她占兩成,皇上占兩成。

他們跑北齊,入南舜,購買糧食回來,他們行嗎?他們雖然住在鎮南王府,可是離了鎮南王府。她們什麼也不是,只怕連人手都不夠用。

葉嬌衾坐在一旁,不解道,“王府要人手有人手,要權勢有權勢,為什麼要麻煩別人?”

知晚瞥頭看了她一眼。姿容俏麗,只是眸底那指責之色未來得及掩藏,讓她逮了個正著,當時就慌亂無措了。

“你們誰能想得出來禁酒令?誰能做到我給三分股,主動退還一分?誰能做到郡王爺離京兩月。兢兢業業,夜宿軍營?”

知晚站起身來,繼續道,“相公紈絝成性,王府裡的少爺見了他避之唯恐不及,生怕受他牽連,元大少爺躲著他爹與相公稱兄道弟,這份情誼就足夠那些秘方了,誰待我以誠,我和相公自然會投桃報李。”

說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接連反問了幾句,幾位太太臉火辣辣的,知晚既諷刺他們無能,又譏笑他們居心不良。

葉妍衾就不樂意了,唬著張臉,“又不是我們不與大哥一處玩,是他不願意跟我們一起玩,他膽子大,做的事又離經叛道,與他一起,心肝都能嚇碎了,再說了,你嫁進王府不過幾日,又對府裡少爺有多少瞭解,怎麼就能這樣斷定他們想不出來這樣的法子?”

茯苓站在知晚身後,聽到她的話,眼皮直翻,秘方是郡王妃的,郡王妃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誰規定一定要給她們,就算輪也該輪到定遠侯府,茯苓瞅著知晚的臉色,見她也是頗不耐煩,語氣也不虞了,“釀酒的秘方我是沒了,我手裡只有藥方和香方,你們要我拿出給你們也行,只要府裡的少爺能通過考驗,我也不為難他們,三千府兵怎麼訓練的,就怎麼訓練,若是這麼點苦都吃不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給打斷了,是葉嬌衾,“大嫂,三哥四哥五哥他們都不擅武藝。”

知晚差點氣爆,忍著一肚子火氣,笑道,“行,不擅武藝,我也不為難他們,出個不需要動腦子的,來人端六十四個凳子來!”

很快,院子裡就擺了六十四個凳子,知晚拿起桌子上的瓜子盤就走了出去,把一粒瓜子擺在第一張凳子上,兩粒瓜子擺在第二張凳子上,四粒瓜子擺第三張凳子上,然後望著四太太她們,勾唇一笑,“後一張凳子上的瓜子是前一張的一倍,只要把這些凳子裝滿,在水一方的我就送給她了!”

說完,知晚把盤子擱下,吩咐茯苓道,“你瞧著點,我先回院子了。”

茯苓撅著嘴,怕她氣糊塗了,苦著臉提醒道,“郡王妃,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她們不會允許你開玩笑的!”

“我也沒開玩笑。”

“說出口的話,自然是要算數的,”生怕知晚出爾反爾,三太太忙道,一臉的欣喜,心裡已經在水一方當成是自己私有的了,就算不是她一個人的,至少也有兩成股啊!

冷石守在院子裡,心急如焚,之前的藥方香方好說,無傷根本,在水一方問題可就大了,郡王妃最受不得氣,得趕緊告訴爺去,冷石剛要走,就聽知晚道,“這瓜子味道不錯,在水一方怎麼把瓜子給忘記了,一會兒這凳子上的瓜子全給我送臨墨軒去,幾位嬸子捨得吧?”

能不捨得嗎?與在水一方相比,再多的瓜子也捨得!

“若是瓜子不夠,花生,蘋果,大米只要是吃的,只要按粒算都行,我這人從來寬厚。”

冷石都能哭了,郡王妃,您要吃什麼,屬下給您買回來行麼,在水一方就算欠債了,可那債務還不至於叫人發愁到如此吧?

禦書房。

檀木嵌玉的椅子上,男子愜意的坐著,一顆接一顆的往嘴裡丟花生米,徐公公親自端著茶過來,“郡王爺嘗嘗,這是奴才親手泡的雨前龍井,不知可合郡王爺的胃口?”

葉歸越拍拍手,接過茶盞,輕啜了一口,“味道不錯,甘香回味,難怪皇上就愛喝你泡的茶,趕明兒我找皇上要了你,去臨墨軒天天泡給我喝。”

徐公公聽了,滿是褶子的臉上笑出花來,“那敢情好,老奴就盼著那一日……。”

啪!

書本砸龍案聲傳來,徐公公嚇的臉一白,忙跪下道,“皇上,老奴可沒有二心……。”

文遠帝掃了他一眼,問葉歸越,“可都查有實據?”

“查過了,帳冊是真的。”

文遠帝渾身冒著寒氣,“真是膽大包天,讓他統領兵馬一職,年年跟朕哭窮,馬屁養不過,肅州馬匹不過五千匹,結果卻有萬匹之多,那五千匹去了哪兒?!”

徐公公抹著額頭上的汗珠,小心翼翼的爬起來,心道,這養馬的事不是相王全權負責麼,榮華公主的駙馬領副職,竟然出這麼大的紕漏,這回相王難道罪責了。

僅肅州就有五千匹戰馬出了問題,還有同州,海州,還不知道相王捅了多大的簍子。

先是養私兵,又是戰馬,加在一起兩個字:謀逆。

文遠帝當了多年皇帝,能沉的下氣,把帳冊合上,吩咐徐公公去把上個月進貢的銀海紗拿來,另有一堆賞賜。

葉歸越聽得神情懨懨的,對那些東西實在什麼感覺,文遠帝見他那樣子,心情一下子就差了,這臭小子,還是第一個得他賞賜一臉你東西不怎麼樣的表情。

心情一差,文遠帝就開始挑刺了,“前兩日禦史臺上了摺子,說你逼著信國公府退了安家的親事,還逼著安府與蘇家結親,是不是真有其事?”

“禦史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20 02:24 PM

第一百八十六章 打岔

“禦史台?”

葉歸越眉頭一挑,徐公公忙道,“就是信國公府大老爺,半個月前擢升禦史台了。”

“升他做了禦史台?”葉歸越望著文遠帝的眼睛怪異了,一臉你會做皇帝嗎,文遠帝差點沒氣瘋。

“有何不妥?”徐公公忐忑著問。

“信國公府還真不能小瞧了,出了那麼大的醜聞,還能瞞過去。”

葉歸越三言兩語就把信國公府大老爺在視察途中,醉酒調戲地方官員小妾的事抖了出來,這樣的人,還來彈劾他?

文遠帝的臉都氣青了,當即就吩咐人去把信國公府大老爺逮捕入獄,以待後審,徐公公也無語了,這是找死啊,虧得上回還有那麼人多舉薦他,說他為官廉正。

葉歸越見沒他什麼事了,行了一禮,便要告退,走了兩步,想起一件事,問徐公公,“你還記得先皇后身邊有個丫鬟叫梅雪吧?”

徐公公身子一怔,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問,點點頭,“她與老奴是同鄉,進宮後,對她多有照弗,說來已經有十幾年沒見了,郡王妃怎麼認得她?”

“她說當日瞅見你抱著大皇子出宮,一路跟隨……。”

就在這時,一個小公公領著冷石進來,冷石來不及請安,便道,“爺,您快回府吧,郡王妃要把在水一方換了瓜子花生吃……。”

“再說一遍。”

葉歸越壓根都沒聽清楚,冷石更急了,“府裡太太指責郡王妃胳膊肘往外拐,釀酒方子不給她們給楚大少爺他們,郡王妃被逼的沒辦法,就同意了。”

葉歸越眉頭一皺,她不至於這般糊塗才是,從來只有她坑別人,哪有別人坑她的道理?

文遠帝笑道。“既然她愛吃瓜子花生,回頭讓禦膳房送幾十斤去。”

徐公公連連點頭,就有小公公去吩咐了,徐公公還想著梅雪的事。畢竟隔的有些久了,乍聽起,有些記不起來了,等想起來時,葉歸越已經邁步出了禦書房。

徐公公忙回頭稟告文遠帝,聲音還帶了抹急切,“皇上,怕是有那孩子的消息了。”

文遠帝手裡拿著的筆就那麼掉了下去,“你再說一遍!”

徐公公喜不自勝,“皇上。那孩子有消息了,當日奴才是要送梅雪出宮的,讓她在宮門口等候奴才,誰想皇上臨時起意,奴才只好送那孩子出宮。怕就是那時候,梅雪跟著奴才,指不定那孩子就在她手裡,郡王爺知道她在哪兒,方才一打岔……。”

“快,快去問清楚!”

“皇上您別急,一會兒奴才就去問。只是如今王爺也不再京都,就算知道了又能……?”

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文遠帝的心一下子就冷了,“這一場戰還不知道要打多久。”

一刻鐘,葉歸越出宮,元皓。楚沛還有容景軒等在宮門口,“你這進宮一趟足足半個時辰啊,沒讓我們三個等成望夫石,今天怎麼也得搓一頓好的,我們已經在在水一方定了包間了。去吧。”

冷石在一旁,心急如焚,“在水一方都快成別人的了,還顧著吃呢。”

元皓大驚,“怎麼可能?誰買的起在水一方?”

一年兩百萬兩的收入輕飄飄,誰能買的起?怕是朝廷都不行!

冷石有心想說,你也買的起,只是張不開那個口,不然回頭誰來擺放郡王府,拎點瓜子花生就夠了。

元皓幾個壓根就不信,要跟著葉歸越回去看看,結果到鎮南王府門口,卻見到好些小廝丫鬟抬著東西進去,守門小廝納悶了,“這都第四撥了,還不夠呢?”

丫鬟沒好氣道,“沒眼色的東西,也不知道搭把手。”

守門小廝正要搭手,卻見到葉歸越幾個過來,忙挺直了腰板道,“在水一方是誰都能肖想的嗎,吃些苦頭也是應該的。”

葉歸越滿頭霧水的進去,元皓還伸手抓了一把瓜子,一路吐著皮進的府。

臨墨軒,進進出出都是丫鬟婆子。

院子裡,堆積著十幾袋子瓜子花生,還有好些水果,柏香正一臉愁苦的看著這些瓜子,還有些恨恨的,恨不得把它們搬回去砸幾位太太身上才好。

知晚則站著那裡,悠哉的啃著蘋果,眉間都是笑,越是見她笑,臨墨軒的丫鬟都快哭出來了。

竹香可憐巴巴的望著知晚,“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咱們是女子,出爾反爾也不是什麼大事,在水一方隨便哪一天的收入都足夠王府吃一輩子的瓜子花生了,不能因小失大啊!”

知晚伸手排了竹香腦門一下,“你知道什麼啊,不要小看了那些凳子,若是全部換成瓜子花生,我都可以再建幾百個在水一方了。”

竹香聽得目瞪口呆,到底誰在算計誰啊?

竹香回頭,院子裡的花生瓜子又多了一倍,丫鬟婆子還在源源不斷的送來,很快就堆了小山高,竹香又開始愁了,這麼多,怎麼吃的完啊?

“來得早不如來的巧啊,”知晚嚼著蘋果,望著楚沛幾個,笑的見牙不見眼,“這麼多瓜子花生我可吃不完,你們叫那三千府兵來吧,一人扛一袋回去慢慢吃。”

元皓大笑,“郡王妃出手就是闊氣,我就替他們謝謝你了。”

說話間,又多了幾十袋子的米,柏香捧了一些來,驚道,“這是珍珠米呢,連珍珠米都送來了,府裡肯定沒多少米了。”

知晚瞧的無語,“送一些去大廚房,叫他們煮了,別大家晚上都餓肚子。”

姚媽媽過來道,“有想要在水一方的心,還要吃飯做什麼,既然都送來了,自然是信心十足,柏香,叫人把珍珠米和那些上等粳米搬到米庫去。”

柏香高興的應了一聲,便招呼幾個婆子來搬米,還一邊吆喝著,“麻溜點。一會兒搬完了,我請你們吃牛肉幹棒棒糖。”

倒是鄭媽媽瞧著,眉頭眯了起來,郡王妃果真是玲瓏剔透。別人沒注意道,她可是瞧清楚了,送東西來的丫鬟婆子是越來越多了,幾位太太又是分開的,那便是四份。

這些太太也是活該,貪得無厭,愛佔便宜,郡王妃能為了百兩黃金砸暈郡王爺,會是那麼輕易放棄在水一方的嗎?

偷雞不成蝕把米。

好好地舉辦個晚宴,替郡王爺郡王妃接風洗塵不好嗎。非得鬧成這樣。

鄭媽媽叫人搬了桌子出來,就擺在樹下,讓他們一邊說話,一邊看熱鬧。

楚沛和容景軒見知晚笑的清冽,安靜。再看葉歸越眸底的寵溺之色,心底微微泛澀,轉而問知晚,“你那麼有把握?”

知晚呷著茶,明媚的臉色劃過耀眼的笑,“若是當算糧食,大米和小麥的話。大越朝近一千年的糧食才能夠,你覺得為了這些,我搭上一個在水一方不划算?”

容景軒愕然,這是不划算的事麼,怔怔的望著知晚,就聽她憋笑道。“早知道我就用這一招讓永州的商人官員捐糧食了,白白搭進去我那麼的本錢。”

柏香咯咯的笑著走進,“郡王妃,奴婢聽你的吩咐通知各大糧鋪,把糧食拉到了王府跟前。幾乎是一般來就沒了呢。”

鄭媽媽歎道,“在水一方開張幾日,就有了一百六十多萬兩收入,便是為了這些,幾位太太就是花上幾萬兩也捨得。”

銀子花了也就罷了,偏偏滿足不了郡王妃的要求,白白付之流水。

不到一個時辰,臨墨軒就堆滿了糧食,主要還是大米小麥為主,便宜不說還米粒多,划算啊!

元皓領著三百府兵魚貫而入,楚沛激動啊,“你們是要上戰場的,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些都是你們的糧草和牙祭,別弄混了,仔細搬走。”

那些府兵激動的不行,“遵命!”

一人扛兩大包,輕輕鬆松的就了門。

然後,京都就有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三百府兵兩排扛著米包走。

不少路人都議論紛紛,“鎮南王府今兒是怎麼了,郡王爺郡王妃好不容易回來,卻一邊買糧食一邊又叫人扛走,為何不直接在糧食鋪買,這不是浪費人力嗎?”

“貴人行事豈是咱平頭老百姓琢磨的透的,填飽肚子才是正經,糧鋪招人,趕緊去搭把手,掙兩個酒錢也好啊!”

楚沛盯著元皓,“怎麼就帶了三百府兵來?”

元皓撓額頭,“三百擔不少了,我沒想到有這麼多。”

那邊竹香跺著腳過來,手裡一把小黃米,氣的炸毛,“太狡猾了,竟然用這樣小黃米也算作一粒!”

知晚撚起一粒,笑道,“別惱,這米不錯,一會兒熬粥喝,今兒心情好,送一大袋去在水一方,熬了牛奶小米粥,給每位客官送上一碗。”

那邊就有小丫鬟圍了上來,“竹香姐姐,你有郡王妃蒹葭閣打折的牌子,給我們帶幾斤牛肉幹回來,回來再給你銀子。”

竹香咯咯的笑,背脊挺的直直的,拍著小胸脯道,“提什麼銀子啊,算我請客,我去了,你們仔細照看著。”

小丫鬟婆子連連誇她好,忙活起來更加不遺餘力。

整個王府都因為那六十四個凳子動了起來,幾位老爺也都回來了,在水一方的收入叫人迷了心智,讓他們大力支持幾位太太的做法。

姚媽媽見院子裡一團糟,早早的叫丫鬟把花卉搬回了屋,隨她們鬧騰去了,自己帶著四個小丫鬟去廚房,她可沒忘記郡王妃午飯還沒吃呢,這些個丫鬟一瞧見好玩的事,就忘了本事,真真是該打。

元皓幾個也沒吃,就將就著用了午飯,才吃了兩口呢,徐公公就來了,只帶了兩個隨身小公公,那些賞賜的東西都沒給進府,進進出出的都是人,一不小心磕壞了,誰賠的起啊?

再者,那些東西雖然稀罕,但是郡王爺並不缺,就把銀海紗拿了來。

對於徐公公,知晚是很喜歡的,笑道,“公公吃了沒,不如一起用些吧?”

徐公公連連搖頭,他可不敢與這些人一塊兒用飯,忙道,“用過了再來的,府裡忙,皇上的賞賜都不敢拿進來,怕磕壞了,就先放在前院,回頭讓葉總管給您送來,另外皇上有幾句話要和郡王爺單獨說。”

徐公公說完,見葉歸越蹙眉,忙又加了句,“不急,等郡王爺吃完了也一樣。”

知晚聽了汗噠噠的,徐公公怎麼也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好像很怕她相公似地,便推了葉歸越的胳膊道,“幾句話一會兒就說完了,別讓公公久等了。”

葉歸越這才歇了筷子,邁步朝書房走去,徐公公感激的看了眼知晚,福身便追著走了。

楚沛夾菜,邊吃邊道,“皇上拿越兄沒輒,越兄唯你是從,你絕對算得上是太皇太后級別的人物了。”

知晚看著他,想著李嬤嬤說的話,眉頭輕挑,不經意問道,“若你是大皇子的話,你會怎麼看待鎮南王府?”

楚沛猛然一咳,烈酒嗆吼,眼淚都辣出來了,“不帶這麼問的,誰不知道大皇子出生沒幾天便夭折了,鎮南王是大皇子的親舅舅,得鎮南王府相助,太子之位還不是唾手可得?”

“太皇太后可是太子的曾祖母,”元皓大笑。

楚沛橫了他兩眼,“酒都堵不上你的嘴。”

一會兒後,徐公公出來了,一路上眼睛都盯著楚沛,上下左右瞄著,以前沒注意,這會兒看,是有那麼幾分長的像鎮南王。

被徐公公這麼盯著,楚沛打了個寒顫,以為不小心把米粒粘在了臉上,忙擦了下,見元皓也盯著他看,“臉上沒花啊,怎麼就入了徐公公的眼?”

徐公公輕咳了一聲,行禮道,“難得出來一趟,老奴趁機去在水一方泡個熱水澡,就先告辭了。”

知晚給鄭媽媽使了個眼色,鄭媽媽就塞了個荷包過去,並送徐公公出門。

徐公公美美的泡了個澡,又捏了個背,那叫一個舒坦啊,難怪皇上心心念念著要出來呢,著實不錯。

小公公進來道,“公公,楚夫人已經等候在達觀軒了。”

徐公公點點頭,由著小公公扶著起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20 02:25 PM

第一百八十七章 軍威

等他回宮的時候,文遠帝都勃然大怒了,“總算是知道回來了,泡澡舒服吧!”

徐公公嚇的跪倒在地,一個勁的說不敢,文遠帝擺擺手,讓屋子裡的人都退出來,也不叫徐公公起來,“那孩子如今在哪兒?”

徐公公跪在地上,就一個想法,回頭這膝蓋也得好好揉揉,年紀大了,真經不起磕磕碰碰了。

徐公公人精一樣的人物,左右瞄瞄,一副怕隔牆有耳的模樣,文遠帝瞪了他一眼,“起來回話。”

徐公公忙爬起來,湊到文遠帝耳邊,嘀咕了好一會兒,文遠帝的眉頭先是皺緊,又是舒展,再蹙緊,最後都扭的沒邊了,“你確定?”

徐公公連連點頭,“沒錯,是同一天抱回府的,而且後肩上有顆痣,又有梅雪作證,應該錯不了。”

文遠帝冷看著徐公公,“朕下令要殺的人,你也敢護著?!”

徐公公嚇白了臉,卻沒有跪下,“皇上,奴才早先就勸過您了,先皇后何等人物,王爺疼她勝過自己,若是皇后真的有意連王,王爺還會幫著皇上您傳信嗎?再有,當日皇后身懷六甲,臨盆在即,連路都不敢多走幾步,又怎麼會不愛惜自己和連王私……還有大皇子,小時候跟皇上您可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又能系帝王繩,樁樁件件,都說明先皇后是冤枉的,連王與您更是親手足,當日他放棄了皇后,又怎麼會出爾反爾呢?可憐了那麼個小郡王,連王府沒落後,性子都孤僻了……。”

文遠帝臉色越來越差,眼神越來越冰冷,有種嗜血的冷意,徐公公有些怕,側過身子避過他的眼神。

這一夜,王府多少人夜不能寐,首先是王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安穩。

趙媽媽打了簾子進來,見她坐在床上,忙上前道,“王妃怎麼這時候了還不睡,可是心裡有事兒?”

說著,拿了個繡松鶴的大迎枕給王妃靠著背,又把屋子裡的燭火點了兩盞,聽王妃叫茶,趙媽媽回頭道,“夜裡喝茶會睡不安穩,王妃若是口渴了,就喝些水吧。”

王妃也沒說不許,趙媽媽就倒了杯茶水來,冷熱適中,王妃一飲而盡,把茶盞給她道,“我這心裡撲通響,總覺得會有事發生,這些日子瞻兒太反常了些。”

趙媽媽幫她把被子掖好,笑道,“王妃想多了,二少爺打小就聽話,又聰明,怎麼會反常呢?”

王妃嘴角微動,有些話想說沒敢開口,趙媽媽是她陪嫁媽媽,是她的心腹,可是事關謀逆,一個不小心,那是粉身碎骨的下場,少一個人知道少一分危險,“也沒什麼事,那六十四個凳子怎麼樣了?”

趙媽媽望了王妃一眼,歎道,“王妃,老奴多句嘴,咱們怕是被郡王妃給算計了,在水一方可以說是日進鬥金都不為過,郡王妃說的那麼爽快,雖然不乏被激怒的緣故,可您也看見了,一個下去,三位太太花了多少銀錢進去了,加起來差不多都有萬兩銀子了,還餘下那麼多凳子,往後可是一個比一個難啊,那些錢怕是打了水漂了。”

趙媽媽想到今天下去,三位太太高興的樣子,王妃也想摻合一腳,結果被四太太明譏暗諷,王府偌大的家業還不夠,與她們爭,也太掉身份了,王妃氣的噎住,恰好糧庫的米搬完了,王妃就轉身回屋了,由著她們三個鬧騰去了。

王妃想著,嘴角弧起一抹冷笑來,“那三個恨不得我把王府都給了她們才好,見了便宜就想占一腳,活該被人坑!”

趙媽媽連連點頭,“在水一方有王爺盯著,上面還有皇上,雖然是日進鬥金,可回頭國庫缺了銀子,指不定還會從那裡拿,聽說郡王妃拿在水一方換瓜子花生,皇上都送了幾十斤來,可見盯著咱們鎮南王府呢。”

王妃臉色舒緩開,她沒有往裡面栽多少銀子,不過一百多兩的樣子,她就沒想明白,那些凳子竟然那樣難填滿,聽知晚說的時候,她可是信心十足啊!

郡王妃,果真不能小瞧了。

這廂王妃慶倖,那邊大太太是肉疼的睡不著,直捂著心肝,“五千兩,一個下午就花了五千兩!”

一旁的媽媽安慰道,“太太,只要拿到在水一方,花再多的錢都是值得的。”

大太太想到那一百六十萬兩,心情這才好受了些,下午也是魔怔了,只顧著把凳子裝滿,也沒有給錢,直叫丫鬟婆子趕緊搬糧食,就怕被三太太和四太太搶了先,等掌櫃的把米錢算了下,她沒差點嚇暈,竟然有這麼多!

大太太叫丫鬟把壓箱底拿出來,裡面就一萬兩和幾百兩的散錢了,一時陷入頭疼中,錢不夠了。

大太太崩了一下午的腦袋,這會兒疼的厲害,丫鬟勸了好一會兒,正打算歇下,忽然門砰的一下被人揣開,嚇了她一大跳,還不容易醞釀出來的困意頓時煙消雲散了,大太太正要罵呢,就聽丫鬟顫巍巍的請安道,“見過老爺。”

大太太可以隨便罵丫鬟婆子,可不敢罵大老爺,而且大老爺脾氣不錯,從來沒有踹過她的房門,今兒是怎麼了,大太太忙要下床,就見大老爺一張臉鐵青一片,不由得心慌了,“老爺不是去在水一方赴宴去了嗎,怎麼還回來了?”

在水一方清清白白,不是那種下三濫的地方,最多就是打打麻將,在水一方明言不提供借貸,輸最多就是輸完荷包裡的銀子,不會叫人傾家蕩產,所以她放心。

只是大老爺高高興興的出門,卻一臉鐵青的回來,大太太嚇著了,忙問,“出什麼事了?”

大老爺抬手,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大太太被打懵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做錯了什麼了,你要這麼對我!”

“做錯什麼了?你還有臉問,貪心不足蛇吞象,害我被同袍笑話!”大老爺一臉陰翳,看向大太太的眼神夾了冰刀。

大老爺這回臉算是丟盡了,下午那麼鬧騰,京都各大糧食鋪往鎮南王府送糧食,幾百府兵穿街過巷扛糧食,鎮南王幾位太太用糧食換在水一方的事一陣風刮遍京都,他出門,便有好幾位同袍上來巴結討好他,請他喝酒,他一時高興,就跟了去,好久好菜吃著,又泡了個熱水澡,捏了個肩,打算再去搓個麻將。

那幾位打的如意算盤是等他把在水一旁拿到手後,讓他們也參上一股,大老爺吃飽喝足,卻也沒有頭暈就答應了,傻子才會把這樣一個金餑餑給人啃,這不就打起了哈哈。

誰想,麻將桌上,大家都在笑談這事,更有甚者,有人拿這個開了賭局,毒在水一方明天換不換主子。

幾乎所有人都下了注,等明天開注呢,就在這時,戶部侍郎家的少爺跑過去,笑他們傻。

當時就鬧開了,差點沒打起來,最後侍郎府少爺給大家解釋了一番,用的就是大米做的例子。

他才知道他們傻的有多離譜!

最遲第十五個凳子,就需要花費一個銅板,第十六個是兩個。

第二十五個凳子是一兩。

第三十五個凳子是一千兩。

第四十五個凳子是一百萬兩。

算到這裡,大老爺就已經傻眼了,那些下注換主子的人也傻眼了,他們沒想到幾粒米會變成這樣,這還是第四十五個凳子,等到六十四個,還不知道是個怎樣恐怖的數字。

開始羨慕妒忌他的人還是幸災樂禍了,“我說為了百兩黃金就敢砸暈郡王爺的郡王妃怎麼會這麼爽快就交出在水一方,原來坑在這裡呢,要是誰給我這麼多錢,我會再建十個在水一旁給他都行啊!”

“其實這也說不得郡王妃奸詐,人家挖坑,也得有人願意往裡頭跳啊,總不會郡王妃嫌在水一方太掙錢了,數錢數的手疼吧?”

“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大老爺聽著那些話,恨不得鑽地洞裡去才好,再待不下去了,急急忙就趕了回來,越想越是來氣,所以才忍不住打了大太太一巴掌。

那些錢花出去可就拿不回來了!

大太太聽大老爺一說,氣的嘴皮都哆嗦了,把桌子上一套上等茶盞呼到地上,眸底是寒芒,“賤人!”

臨墨軒,書房。

知晚正翻著帳冊,越看越是來氣,嘴角撅的高高的,“拿一百萬兩已經是剜的心了,還拿了一百六十萬兩,以前大皇子沒找到也就算了,現在找到了,指不定哪天塵兒手腕上的紫繩就沒了,我又不是什麼爛好人,打戰是朝廷的事,管我屁事!”

聽到知晚說髒話,白芍的額頭跳了下,有些詫異的望著知晚,知晚才不管,她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

葉歸越嘴角抽了下,也覺得王爺做的離譜了些,“你放心,便是為了那一百六十萬兩,我也不會讓他當太子。”

“哼,一個破太子之位,值一百六十萬兩?”

白芍望著天花板直翻白眼,太子之位,價值無法估量的好不好啊,多少人擠破頭腦想做太子,要是一百六十萬兩就賣了,不知道多少人砸鍋賣鐵的湊呢。

葉歸越無話可說了,“現在怎麼辦,父王人在去邊關的路上,我派人去把銀子追回來?”

知晚一肚子邪火,“追的回來才怪,你那些暗衛,到底是忠於你,還是忠於父王啊,除了在水一方,還有酒水,也是從我手裡拿,就是牛肉幹,也都算在我的頭上,更直接用在水一方的名義跟蘇家定了三萬兩的訂單,直接送到邊關,我這人是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什麼都做,就是不給他人做嫁衣裳!”

知晚越說越氣憤,葉歸越走過去,捏了捏她的鼻子,“只今年這一回,往後就不會了。”

知晚一巴掌把他的手拍了,“有一就有二,要是朝廷打戰不用國庫掏銀子,將軍們還能建功立業,我要是皇上和滿朝文武,我年年打戰!把我打成窮光蛋!”

白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見知晚橫眼過來,忙抿了唇瓣,默默的整理書桌,只是肩膀還在抖。

門吱嘎一聲被推開,冷木進來道,“郡王妃,大老爺已經回來了,大太太已經知道她不可能填滿六十四張凳子了。”

知晚輕點了下頭,冷木便退了出去,白芍不解的看著她,“為什麼不好好整治她們一回呢?”

“整治她們我是樂意,可是明天京都的糧食會漲價,到時候大家怨的指不定就是我了,”知晚憋屈道,她又不是真的硬心腸,置那些窮苦百姓于不顧,而且也懲治了幾位太太過了,要是再多的,肯定會到臨墨軒來鬧她,她可不想自尋煩惱。

葉歸越把知晚手裡的拿下來,擱在筆架山,笑道,“夜深了,該睡覺了。”

知晚抬眸看了他一眼,眸底閃過一抹羞澀的笑,看的他心猿意馬,可是下一秒,笑容就凝固在了嘴角,“白芍,幫郡王爺把書房的床鋪好。”

說完,起身便走。

白芍站在那裡,瞅著哭笑不得的葉歸越,她可不敢鋪床,她還是回屋吧。

知晚回屋洗了把臉,把外衣脫了便上了床,可是才閉眼,身側就躺過來一個炙熱的身子,還不等她反應,就把她壓在了身下,俯視著她,“真生氣了?”

他的笑妖冶中帶著寵溺,邪魅的鳳眸倒映著自己,知晚一時間看呆了眼,直到耳邊傳來醇厚沙啞的笑聲,才反應過來,立時紅了臉,更加羞憤,“我就是生氣了!”

輕撫著她光潔的額頭,葉歸越笑問,“要怎麼樣才不生氣?”

知晚沒有說話,好像也不是特別的生氣,葉歸越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笑道,“父王這樣做也是為了我們好,在水一方雖然有鎮南王府護著,想立足不難,可難保不會因為奢靡被禦史彈劾,另外鎮南王府有在水一方做後盾,上了戰場,將士們不會因為沒有發餉銀就喪失了鬥志,國庫空虛,但是鎮南王府有錢,而且這錢是越郡王妃生的小王爺小郡主掙的,無形中,將士們心中就記著了塵兒思兒,等塵兒長大,武功不錯,才情不凡,又有鎮南王府做靠山,還有大把的銀子,只要入得軍營,絕對是振臂一呼,三軍震盪的人物,這便是軍威,楚沛與我一起長大,怎麼不知道我志在皇位,他不會跟塵兒搶的,也搶不過。”

知晚伸手去推他,“我又沒有一定要塵兒做皇帝,你就篤定塵兒將來會武功不錯,才情不凡,萬一跟你一樣是個紈絝怎麼……。”

餘下的話沒有說出口,就悉數被吞沒,只餘下唔唔聲,可一室的旖旎。

窗外的皎月都不忍多看,羞的躲進了雲層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20 02:27 PM

第一百八十八章 泳池

次日醒來時,早不見葉歸越的身影了,感覺到身體不適,動一下,骨頭嘎吱亂響,知晚在心裡狠狠的咒駡了他好幾句,吃幹抹淨,扭頭就走!

柏香紅著臉進來伺候,臉紅的能滴血,昨晚是她值夜,用棉花塞住耳朵都聽到床上打架的聲音,是真的打架,而且似乎是郡王妃厲害些,把郡王爺咬的直叫疼呢,偏郡王爺還心疼她,牙齒疼不疼。百度:本名+比奇

沐浴一番後,錢嫂和春香就把塵兒思兒抱了進來,兩個孩子見了她老遠就伸長了胳膊,知晚抱過思兒,問春香,“孩子吃過了沒?”

春香幫著把思兒的衣服整理好,點頭道,“小郡主吃過了才來的。”

外面,幾個丫鬟端了早飯進來,姚媽媽過來道,“孩子我抱吧,你先吃早飯,郡王爺上早朝去了。”

知晚怔了下,差點把這事給忘記了,心裡對他的氣也就消了,抱著思兒坐下,把自己的米粥挑了一點點喂她嘗,可是思兒不吃,還憋著嘴要哭,伸著胳膊找春香,姚媽媽笑道,“小郡主吃飽了才來的,你喂她吃粥做什麼。”

“逗她玩的,”知晚笑笑,粥的營養哪裡比得上母乳,而且春香和錢嫂每日都會吃燕窩和藥膳,提高抵抗力,春香瞧著還不明顯,錢嫂可是比在上陽村的時候胖了整整一圈,皮膚也白皙了不少,可以說年輕了五六歲。

知晚用了一碗粥,吃了幾個玲瓏蝦餃,就吃不下了,姚媽媽蹙眉,“怎麼吃得這麼少,可是不合胃口?”

茯苓在一旁,道,“不是不合胃口,一會兒要去在水一方呢。那裡面好吃的東西多著呢,吃多了,一會兒該吃不下了。”

姚媽媽聽了,便沒在說什麼了。讓丫鬟把盤子撤下去,一邊納悶道,“怎麼府裡靜悄悄的,幾位太太怎麼都沒動靜了?”

竹香打了簾子進來,笑道,“有動靜,北苑請了大夫進府,像是四太太病著了。”

說著,竹香抿唇一笑,俏皮的眨巴眼睛。“聽說是氣病的。”

茯苓一聽就樂了,“氣量真小,王爺拿了在水一方一百六十萬兩的銀子,郡王妃都沒氣病,她才花了幾千兩啊。就氣的要找大夫來了,也不嫌丟人。”

姚媽媽拍了茯苓腦門道,“口沒遮攔,這些話是你能說的嗎?!”

茯苓揉著腦門,撅著嘴,聲音吶吶道,“我又沒有說錯。她們是沒有郡王妃氣量大,女兒有分寸,不會在外面亂說的,娘,你還不趕緊出門,一會兒表哥就該去軍營報導了。你的鞋襪肯定送不出去了。”

姚媽媽一聽,又瞪了茯苓一眼,吩咐白芍幾個仔細照顧知晚,白芍笑道,“媽媽就放心吧。在水一方都是爺的人,誰還敢把郡王妃怎麼樣了?”

陪著塵兒思兒在院子裡逛了會兒,等兩個孩子睡著了,知晚才帶著四個丫鬟出門,見木槿和金盞巴巴的看著她,一臉渴望的樣子,知晚笑道,“你們也一起去玩玩吧。”

木槿和金盞兩個眼睛一亮,連連道謝,鄭媽媽看的直搖頭,郡王妃對丫鬟實在是太寬厚了,不過這些個丫鬟都格外的忠心,她就是旁敲側擊什麼,幾個丫鬟要麼顧左右而言他,要麼三緘其口,是個信得過的。

剛出院門,知晚就看見了葉冉清,快步走過來,擋住知晚的去路,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看著她,眸底蹦火。

可就是不開口。

對峙了好幾秒後,知晚忍不住蹙眉問,“七妹妹找我有事?”

葉冉衾雲袖下的手緊緊的攢著,一股氣險些崩不住,還是拼命的忍著,“你挖了陷阱讓我娘和幾位嬸子跳!”

知晚把散落的一縷頭髮勾到耳際,笑看著她,“這話說的好沒道理,這本來就是一個陷阱,不過是誘餌大了,蓋過了陷阱罷了,我又不是老天爺,閑的沒事就往地上扔餡餅玩。”

葉冉衾一張臉漲的通紅,她哪裡不知道她娘和幾位嬸子是自找的,本來她的陪嫁就那麼多,足夠她吃喝好幾輩子不愁,她還會醫術,會掙錢,怎麼能不叫人眼紅,她的胳膊肘向著外人,卻向她們捅刀子,想起來就來氣,她也勸過娘親,不要信她,可是娘不聽,不然也不會被氣的要找大夫!

知晚見葉冉衾氣的滿臉通紅,想指責又張不開嘴的樣子,輕歎一聲,她也算是個孝順女兒,“回去告訴你娘,本本分分做自己,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要肖想,她要是心無雜念,我就是挖再多的陷阱她也掉不進去。”

葉冉衾一張臉紅的發紫了,活像被人扇了幾巴掌一樣,知晚從袖子裡掏出來四張紙,遞給葉冉衾道,“這是我給王妃和幾位嬸子的補償。”

葉冉衾接過紙張,瞅著上面的字和印章,不是銀票,上面寫著,憑此票可以在在水一旁購買兩千五百兩的胭脂首飾香水,半個月後才啟用。

葉冉衾抿抿唇,臉色更紅,知晚笑了笑,饒過她往前走。

葉冉衾瞅了瞅四張,有一張上面只有一千兩,其餘三張都是兩千五百兩的,這一千兩應該是給王妃的,畢竟她損失最小。

葉冉衾給王妃送去,王妃還真的吃了一驚,等看清紙張上的字,眉頭才挑了起來。

半個月後啟用,這半個月是留著看幾位太太的反應的吧,若是橫鼻豎臉,她一句話就能讓這些紙成為廢紙一張,已經損失了錢財,這些能彌補一半,幾位太太就是有氣也得往肚子裡咽。

對於知晚這樣做,茯苓不解道,“買糧食的事是她們自願的,又沒人逼她,為什麼要賠她們?”

白芍笑道,“在水一方樹大招風,回頭幾位太太四處吹風,指不定外人就會說郡王妃愚弄長輩了,賠補她們,是為了堵住大家的嘴,左右不過就是些成本錢,也好讓幾位太太知道。郡王妃隨便蓋個章子就是錢,她們與郡王妃作對,是自尋煩惱。”

白芍說的還真對,幾位太太拿到票。氣的恨不得撕碎了,偏又捨不得,那可是兩千五百兩的銀子啊!

葉冉衾勸四太太道,“娘,您也別氣了,王爺可是拿了大哥大嫂一百六十萬兩的銀子做軍餉,咱們那兩千五百兩就當是做了好事吧。”

四太太氣的咬牙,“你娘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越想越是來氣,娘沒有在水一方日進鬥金。娘要是有,別說一百六十萬兩,就是兩百六十萬兩,我也捨得!”

一旁的丫鬟撇撇嘴,空口白話誰不會說。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別說兩百六十萬兩了,就是兩萬兩,都捨不得!

葉冉衾也頭疼,大嫂是真的有肚量,她說的對,沒有佔便宜的心。誰能算計的了你?

馬車在蒹葭閣停下,才下馬車,就聽到一陣哄鬧聲,知晚走過去,就見兩個婆子抬著擔架出來,擔架上躺著個賊眉鼠眼的男子。不過這會兒男子正歇斯底里的叫疼,身上臉上全是仙人掌的刺,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蒹葭閣掌櫃的走出來,拱手作揖道,“這男子偷偷翻牆想入在水一方南苑。南苑裡都是些姑娘家,豈容外男隨意窺探,這就是他的下場,會送官查辦,嚴懲不貸。”

圍觀看熱鬧的人都鼓起了掌聲,還有不少大家閨秀才下轎子馬車,見此心寬了不少,好不容易有了個好玩的地方,可以放心大膽的放紙鳶,投壺,撲蝶,吃喝都不錯,能玩一天都不覺得累的地方,要是因為誤闖進去幾個外男,以後誰還敢放心的玩?

知晚看那滿臉是刺的男子,眸底閃過一絲笑意,不錯,用滿身的刺替在水一方打響了好名聲。

邁步進去,知晚視察了下三成樓,掌櫃的伺候在一旁,擔憂道,“主子,那寶石戒指頭飾已經擺了桌子,一上午都沒人買,有心想買的,聽說太后不喜歡,都轉身走了。”

上了二樓,知晚瞥了一眼,有一處空蕩蕩的,不用說,肯定是賣寶石頭飾的地方,知晚邁步過去,那邊容清絮過來,“知晚姐姐。”

知晚瞅了容清絮一眼,眼睛落到她的頭飾上,眉頭輕挑,吩咐丫鬟拿了一隻金絲點翠紅寶石如意簪,親自幫容清絮簪上,然後讓丫鬟把窗戶打開,陽光灑在如意簪上,反射出迷人的六射星光,不少人的眼睛都被閃了下。

“好漂亮!”柏香忍不住贊道。

那邊再挑頭飾的楚歡也注意到了,忙走了過來,知晚見她喜歡,讓丫鬟拿了一支給她,楚歡臉紅了,連連搖頭,“我大哥占了你和郡王爺那麼大的便宜,我怎麼還能要你送的簪子。”

知晚笑道,“你們七個辛苦幫我,我送你們一根簪子算什嗎?”

說完,又吩咐丫鬟把那一排五根簪子包起來,給霽寧郡主她們送去。

楚歡笑道,“不用送去了,我們今兒約好了在在水一方見的,我們兩個出來的早,就在這裡等她們呢。”

楚歡說著,眼睛望著紅寶石的頭飾,心裡喜歡的緊,尤其是那一套紫藤花嵌紅寶石的,簡直愛不釋手,想著自己從大哥那裡打劫了兩千兩銀子來,不妨奢侈一下好了,“給我拿這一套。”

一千六百兩。

掌櫃的欣喜不已,知晚望了白芍一眼,白芍就遞過去一塊牌子,墨玉的,掌櫃的忙道,“打八折,一千二百八十兩。”

容清絮咋舌,一下子就便宜了三百多兩呢。

丫鬟上前問楚歡,“姑娘要不要試戴看看效果?”

楚歡眨巴眼睛,見那邊有兩個梳粧檯,笑道,“那我就試試。”

丫鬟取了首飾盒,楚歡已經對這銅鏡把發簪取了下來,丫鬟重新幫著梳妝,簾子放了下來。

半盞茶的功夫後,簾子被揭開,眾人眼前一亮。

瓊首娥眉,薄施粉黛,回轉俏顏,琉璃般的眼睛閃閃發亮,猶如黑濯石般的眼睛眨合間,波光流轉,臉頰上的淡淡紅暈與頭上的紅寶石,相得益彰,有種一種嫵媚之美,傾國傾城,飄然如仙。

四周全是驚歎聲,羞的她臉頰更紅,丫鬟在一旁笑道,“要不是這身衣裳色澤淡了些,不然更美。”

容清絮左右看著她,“我也要買一套!”

楚歡忙拉著她過去,“買這一套蘭花樣式的,最適合你了。”

容清絮也是坑了兩千兩來的,這一套更貴,要一千八百兩呢,她可還沒這樣花過錢,不過還是捨得買了,當然了,知晚給她們打了八折。

楚歡推著她進去換了頭飾,又是一陣驚歎,大家漸漸圍了過來,一下子,紅寶石頭飾就炙手可熱了起來。

掌櫃的欣喜不已,還是郡王妃會做生意。

沒多會兒,霽甯郡主和侯青妙幾個也都來了,眼珠瞪的圓圓的,“好漂亮啊!”

楚歡真怕大家的眼神了,一個勁的往她身上瞄,趕緊回去把頭飾取了下來,這才松了一口氣,逃似的道,“我們是進園子玩還是再逛逛鋪子?”

霽寧郡主道,“要不進園子吧,鋪子每次來都逛,看著心癢癢,又沒那麼多銀子。”

侯青妙也點頭,“就是,有時候恨不得把飯例都省下來買頭飾才好,我都小金庫已經空差不多了。”

楚歡咯咯的笑著,“你的錢要是進了知晚姐姐的口袋還可以抱怨下,現在可是在王爺的手裡,昨兒王府那麼大動靜,你聽說沒有?”

侯青妙咧嘴一笑,“哪能沒聽說啊?”

容清絮推著她們幾個道,“趕緊下樓吧,我們先去吃一杯霜淇淋,再去搓會兒麻將,然後吃午飯,下午蹴鞠,然後去泡個熱水澡,再回家。”

侯青妙捂嘴笑道,“你這安排的真緊湊,清爽的來,清爽的回去。”

楚歡則望著知晚,“知晚姐姐意下如何?”

知晚笑道,“你們沒想去泳池玩玩?”

侯青妙臉一紅,“想是想過,可是我不會鳧水,而且那泳衣也太……。”

容清絮則笑道,“我們看你遊好了。”

知晚勾唇一笑,“也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20 02:29 PM

第一百八十九章 沒規矩

幾人也不要吃的了,直奔泳池。

若水閣裡面有不少的人,不過大多都在二樓搓麻將,站在下面,麻將聲、歡笑聲聽得一清二楚。

知晚進了一樓,在衣閣裡挑了套合身的衣服,去里間換上,與現代的泳衣差別不大,不過保守一些,顏色要深一些。

就是這樣,也驚的楚歡幾個下巴差點掉下來,這衣服也太驚世駭俗了吧?

知晚戴上防水墨鏡,走到泳池邊,輕輕一躍便跳了下去,真真是如魚得水,用白嫩的腿激起數丈水幕。

知晚遊了兩圈,一抹臉上的水珠,取下墨鏡看著她們,笑道,“不下來玩?”

侯青妙有些動心,心想郡王妃都做了,她跟著做也沒什麼,在丫鬟面前不也赤身過,況且還穿著衣服呢,便道,“我去換衣服,你等我。”

楚歡也動心了,“我也去。”

最後,呼啦啦都去了,本來就玩的好,你拉著我,我拉著你,誰都不落下。

除了知晚,其餘人都不會鳧水,知晚教她們用游泳圈,偌大的泳池裡,八人嬉笑嗔樂。

笑聲有些大,惹的來若水玩的夫人大家閨秀們起了好奇心,邁步進來看著,見到好些白花花的胳膊大腿,不少夫人有些頭暈目眩,好在她們教養不錯,便是罵,也很小聲,沒有讓知晚等人聽到,畢竟能來在水一方的都不是窮苦人家。

大家閨秀們都互相熟悉,霽寧郡主更是為大家所熟知,見她在水裡躥過來有過去,一點不像個生手,還符在水面,咯咯的笑楚歡,“總算輪到我說你笨了,都教你半個時辰了還不會,看。像我,別的不如你,鳧水像是天生便會的。”

楚歡窘紅了臉,不好意思看知晚。本來是一起教的,霽寧郡主幾乎看看就會了,侯青妙教了半盞茶的功夫,即便不順暢,好歹不會嗆水喊救命,她都喊好幾聲了,其餘五人最差的也能爬兩下,就她是真不會。

侯青妙咯咯的笑著,把玩著花瓣,“霽甯若是魚兒托生的。你肯定就是旱鴨子了。”

哄堂大笑。

那邊,婧妤郡主邁步過來,睜圓了一雙杏眼,不可思議的看著霽寧郡主,“霽寧。你怎麼能穿成這樣,實在是傷風敗俗!”

霽寧一聽就不高興的撅起了小嘴,“我穿成這樣怎麼了,我又沒穿著去大街上,大家都是姑娘,有什麼好害羞的,你可別與我說。你洗澡的時候都是自己洗的,沒人在一旁伺候。”

婧妤郡主被問的噎住,她洗澡當然有丫鬟伺候了,“可,可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霽寧郡主反問,伸出自己白皙的胳膊。眨巴著一雙烏黑水靈的眼睛望著她,“你的胳膊與我的不一樣嗎?”

婧妤郡主啞口無言,侯青妙遊過來笑道,“鳧水很好玩呢,有趣極了。而且鳧水能瘦身,加強身體素質,比吃補品好些,你要不要下來一起玩?”

婧妤郡主呲之以鼻,“我才不玩呢,要讓我母妃知道了,我以後都別想來在水一方玩了。”

侯青妙臉色滯住,完了,顧著玩,把娘親給忘記了,要讓娘親知道她穿成這樣,肯定會數落死她的,不過也沒太擔心,最多罵幾句就是了,郡王妃還在呢,“那你不玩算了,我們玩了。”

關淩玩的不亦樂乎,她本身會武功,從水裡躍起來,然後又掉下來,濺起數丈水花,看的知晚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忙道,“在空中轉幾個圈,入水的時候儘量不要激起水幕。”

關淩輕點了下頭,照著知晚的話做了,不過她是真的轉圈,把身上的水珠甩的到處都是,尤其是那些貴夫人的身上,臉上全是水。

凡是撥到水的,臉全都黑了,這是人家的洗澡水啊!

婧妤郡主挨的最近,衣服濕了大半,差點沒哭出來,“關淩!你是故意的!”

關淩浮在水面,委屈的咬著唇瓣看著婧妤郡主,“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時玩的高興,就忘記你在水邊上了,現在怎麼辦?要不你也潑我一身?”

婧妤郡主氣的想跺腳,想著衣裳已經濕了,豁出去了,便蹲下去,一個勁的往關淩身上潑水,“叫你潑我一身水。”

水戰就這樣打了起來,那些貴夫人紛紛躲開。

一樓動靜大了,蓋過了二樓的麻將聲,以為樓下有人打架,忙丟了麻將,跑下來看熱鬧。

彼時,婧妤郡主和她的丫鬟都成了落湯雞,臉上身上全是水。

最後婧妤郡主一咬牙,直接就跳了下去,逮了一個游泳圈,撲騰著朝關淩爬過去,打的那叫一個兇殘。

七仙舞和鼓舞都是七個人,平時就互看不順眼了,有這樣一個機會,還不趕緊下手啊?

不過今兒七仙舞就來了四個人,總不好看著婧妤郡主在水裡撲騰,她們隔岸觀火吧,那太不厚道了,再者衣裳也濕了些,都是要換衣服的,也就不猶豫了。

看她們也下來,婧妤郡主傻眼了,關淩巴巴的看著她,哭笑不得,“要真打起來了,這回可不關我的事。”

關淩也算是犧牲自己成全婧妤郡主,婧妤郡主看霽寧郡主玩的那麼溜,心裡渴望著呢,只是家教甚嚴,不許她玩,如果是被逼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這才有了霽甯郡主給關淩使眼色的一出。

可是其餘幾人不知道啊,這會兒正同仇敵愾呢,尤其以芸香郡主為甚,勢必要把霽甯郡主摁水裡頭裡,可是她不會鳧水啊,霽寧郡主可是會鳧水的,占了極大的優勢,結果芸香郡主那叫一個慘不忍睹,直叫救命。

婧妤郡主趕緊過來救她,“霽寧,只是玩鬧而已,快鬆開她。”

霽寧郡主氣呼呼的道,“我是玩鬧,可她壞心,拿簪子紮我!你看我胳膊!”

芸香郡主咬牙切齒的看著她,“我沒有。是簪子不小心紮的,你要不摁我,我怎麼紮你?!”

“是你先過來摁我的!”

“是你們先欺負婧妤的!”

“我欺負她關你事嗎?多管閒事!”

芸香郡主氣紅了臉,差點沒哭出來。霽寧郡主看胳膊上一條指甲長的血印,還有一絲血跡,就氣不打一處來,越發看芸香郡主頭上的柳葉頭飾不順眼了。

知晚遊過來,看著她的胳膊,拍拍她的肩膀道,“不礙事,一會兒抹些藥,過不了兩天就看不見傷疤了。”

知晚站在中間,看著兩邊涇渭分明。擺明瞭是對壘的,笑道,“既然都下了水了,就好好玩吧,有丫鬟專門教你們鳧水。霽寧,我們去對面泳池玩。”

芸香郡主重重的哼鼻子,“婧妤,我們去對面玩,等我學會了鳧水,再好好算這筆賬!”

知晚給丫鬟使了個眼神,丫鬟便過來扶她。笑道,“郡主去換身衣裳吧,若是想算帳的話,倒也有辦法,還不失和氣。”

婧妤郡主正頭疼呢,聞言。忙問,“有什麼辦法?”

丫鬟便笑道,“這裡有兩個泳池,可以用來玩球,就跟蹴鞠一樣。進球多著為勝,還可以立下彩頭。”

婧妤郡主覺得不錯,“這個法子好,等我們學會鳧水,倒是可以比試一番。”

然後拉著芸香郡主去換衣裳了。

漸漸的,玩水的大家閨秀就多了起來。

在對面,芸香郡主就咧嘴笑了,“敢跟本郡主鬥,哪天劃花她的臉!”

婧妤郡主聽了這話,心裡有些不舒坦,她與霽甯也算是朋友,還有青妙,更是玩的來,芸香郡主太過霸道,女兒家的臉就等於是命,她怎麼可以這樣狠心,便是說說也不成,再看霽寧郡主那一邊,說說笑笑,好不熱鬧,忽然就有些後悔過來了。

有姑娘好奇道,“這水上面涼快,下面熱一些,那邊也要熱一些。”

婧妤郡主笑道,“定是下面用了炭火在加熱,雖然天氣不冷,可水裡還是涼的緊,加熱的話,我們就都能玩了。”

“這樣好啊,往後冬天,我們也能玩水了,其實我昨兒就想下來試試了,聽我弟說,北苑那邊,頭一天就有人下水玩了呢。”

“你弟今年八歲,真好,進來玩只要半價呢。”

“是啊,我玩兩年都夠他玩四年了,怎麼我十二歲以前都沒有在水一方呢,要是有的話,保不齊我現在也是個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女紅廚藝樣樣俱全的奇女子了。”

“我聽說,柳先生還帶著學生去天女廟旁邊的古澗彈琴呢,感受那種寧靜的氛圍。”

“趙先生昨兒帶了十個學生去游湖了,還佈置了作業,把看到的景致繪畫下來呢。”

“這算什麼,我昨兒見到信國公府三姑娘泡了牛奶浴,你不知道她泡出來的樣子,那叫一個水靈柔美,真真是膚若凝脂,吹彈可破,我今兒打算去泡一下的,沒想到卻進了泳池了。”

那邊一個姑娘游過來,瞅著她道,“咦,你昨兒不是說你家也有奶牛麼,回去試試,沒試嗎?”

“當然試過了,幸好不是我自己試的,是丫鬟試的,泡出來,雖然是水靈,可是一身的奶腥味,又用香皂洗了好久才把味道除掉呢。”

幾個人先是一怔,隨即大笑,“你自己制的當然是那樣了,我聽說那牛奶浴裡不當用了牛奶,還有各種藥材呢,你們看丫鬟滴進去的那東西麼,美的就跟葡萄酒一樣,還香氣宜人呢,聽說七天泡一次,不消半年,皮膚會瑩潤如玉,若是配合香肌丸一起,半年之後,出的汗都帶著香味呢,不過算算要花五千兩銀子,多少人都望而止步了。”

“我一個月的月錢也只夠泡一次牛奶浴的。”有姑娘惋惜的道,她一個月月錢二十五兩,泡個牛奶浴就得二十兩啊,她可捨不得!

“在水一方可真會掙錢,不過你們聽說了沒有,昨兒下午,信國公府大老爺被下了獄,往後三姑娘還不知道會不會泡牛奶浴了?”

“信國公府三姑娘雖然是嫡出,可她爹是庶出啊,要不是國公夫人性子溫和,她哪裡來的余錢來顯擺。”

這邊泳池在說這些。對面泳池裡,關淩正來回圍著知晚打轉,眼睛裡夾帶著請求,瞧的知晚一頭霧水。“有話直說。”

“難以啟齒。”

“……那就不說了。”

“……別啊,我說,”關淩左右瞄瞄,湊到知晚身側,小聲的問,“能不能去北苑玩啊,聽說北苑可好玩了,尤其是賽馬,我想去。”

知晚睜圓了眼睛,挑眉看著她。關淩被看的臉紅了,“行嗎?”

知晚輕撓額頭,果然是邊關長大的,竟然出入軍營的,就是有種尋常女兒家沒有的霸氣。“可以是可以,但不是現在,北苑有些地方大家閨秀必須止步,萬一誤闖了進去……。”

北苑因為多了個馬場,所以湖要小很多很多,泳池和浴池也都建立在園子裡,要是被大家閨秀闖進去了。簡直不敢想像。

楚歡遊過來,笑道,“我也聽我大哥說了,裡面特好玩,尤其是夜裡,亮如白晝呢。可惜南苑不給住宿,也是,大家閨秀哪能夜不歸宿,我來在水一方玩,最晚也要回家吃晚飯。”

霽甯郡主瞅著泳池。猶豫道,“我要不回去叫母妃也建個泳池玩,可是,一個人玩沒什麼樂趣,就像打麻將,我母妃,還有秀兒幾個,就沒和你們玩有趣。”

容清絮則捂著嘴笑,“本來我娘今兒也打算來玩的,臨時有事取消了,你們不知道,我娘說,以前要相看大家閨秀,只能去參加宴會,現在好了,來在水一旁就成了。”

楚歡瞥頭看著她,“你娘要來這兒給你大哥相看媳婦?”

容清絮忙示意她小聲點兒,臉頰緋紅,“還不是怪知晚姐姐,把在水一方建的這麼好玩,幾乎宴會上有的,這裡都有,還不像去別人府上做客,各種拘束,我娘受邀去參加品茶會,真真就跟一群夫人喝茶,大家閨秀都來這裡了,你娘就沒想過?”

楚歡咯咯的笑著,“我娘早有看中的兒媳婦了,要我幫她打探打探口風呢。”

容清絮愕然失笑,“怎麼不見你打探啊?”

“我這不是不好意思開口麼,我總不能把她拉到一旁,小聲的問,你覺得我哥怎麼樣吧?”楚歡歎息道,然後瞄著容清絮,“你覺得我哥怎麼樣?你要是不回答,別人估計就更不會了。”

容清絮沒有懷疑,但是聽到楚歡這麼問,還是臉頰一紅,吶吶聲道,“楚大哥人很好。”

楚歡翻了個白眼,拿了片花瓣貼楚歡的胳膊上,“我當然知道我哥人好了,天底下好人多了去了,我問的是特點,我哥好像沒什麼缺點是不是?”

容清絮呲牙,“怎麼就沒缺點了,他上回還說我繡的荷包沒你的好,讓我多跟你學學,好歹我也是個姑娘家,就不知道委婉點兒。”

楚歡愕然,“怎麼會呢,我哥明明說我繡的荷包不如你的,讓我多跟你學啊!”

楚歡說完,又捂嘴笑了,瞥了那邊玩的歡樂的關淩道,“上回你們不是在我的繡樓裡繡了針線麼,我哥說關淩繡的最有特色,鴨子格外的漂亮,我都沒好意思跟他說那是鴛鴦。”

容清絮先是一怔,隨即笑的差點斷氣,笑的有些大聲了,關淩遊過來,問,“你們笑什麼,也帶我玩一個。”

楚歡憋笑道,“我在說你繡的針線呢,大有進步了。”

關淩得意的昂起了脖子,“那是,爺爺也說我的針法精藝了不少,等我繡幅像掛在門上,連鬼神都不敢登門呢,厲害吧。”

見她高興成那樣,一夥人笑的更歡了,眼淚差點沒笑出來,就聽關淩道,“我現在很努力了,回頭我一人送你們一幅。”

幾人哭笑不得,連連道謝。

關淩把容清絮拉到一旁,小聲的問,“下午,我們換了男裝去北苑玩?”

容清絮連連搖頭,關淩就撅了嘴,“就玩一回,你我扮成公子,丫鬟打扮成小廝,去看賽馬去,不去別的地方。”

容清絮還是搖頭,“這個不行,別的條件我都能答應你。”

關淩一臉嬉笑看著她。“這可是你說的,你把你哥的牌子借給我玩玩。”

容清絮,“……。”

“死丫頭,跟我還玩計謀。”容清絮要打關淩,可是在水裡根本打不到她,關淩咯咯的笑著,“我可是跟爺爺學過兵法的,說話算數。”

楚歡在一旁巴巴的看著,過來拽容清絮,“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我哥怎麼樣啊?”

容清絮乍的臉上胭脂散開,紅的跟晚霞一般絢麗,“楚大哥。很好。”

“沒別的詞了嗎?比如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才情不凡,貌比顏玉,武藝高超。待客寬厚,處事不驚,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等等?”

容清絮傻傻的看著楚歡,那邊知晚差點沒暈掉,楚夫人是看上容清絮了。

可是等閒人家是不願意與楚家結親的,楚家是榮耀,一門出了好多位將軍。可楚家守寡的女人更多,楚沛現在更是將軍了,肯定擔心女兒嫁過去,也是守寡的命啊,不過楚沛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更何況。他還是大皇子呢。

知晚瞥頭看了容清絮一眼,見她那樣子,也知道她心裡應該是有楚沛的,至少不反感,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她們七個走的近,自然會經常看到楚沛,元皓等人,閨閣女兒很難見到外男,這樣多見兩次,就容易產生愛慕之情。

這樁親事,知晚是樂見其成的,她琢磨著是不是該在南苑增加一個紅娘苑,估計生意肯定不錯。

元冉游水的習慣很奇葩,她喜歡把臂膀張開,然後去拾花瓣,就擱在臂膀裡,這會兒已經裝了好多了,紅紅的一片,美得驚人。

整個泳池的花瓣,有一半在她的懷裡。

桓嬌是另外一個奇葩,她要挑戰元冉,所以餘下一半的花都在她懷裡。

謝寧姝則潛水,從元冉懷裡拿兩瓣,然後從桓嬌懷裡拿兩瓣,玩的是不亦樂乎啊!

還有一個更奇葩的,就是霽寧郡主,她要把一花瓣從池子這邊吹到池子那邊去……

還有三個奇葩,看著她們玩。

還有一個更大的奇葩,飄在水面上,到哪是哪兒。

直到肚子餓了,茯苓才催她們道,“該吃午飯了,起來穿衣服梳洗打扮吧?”

八人這才起來,好在換衣間很大,足有二十間,夠大家換的了,見知晚用一塊很大的浴巾裹著自己,還把頭發包起來,很美的樣子,幾人都跟著學。

秀兒過來問茯苓,“這衣服放哪裡?”

霽寧郡主則看著丫鬟遞過來的內褲,臉頰微紅,剛剛她也穿了,覺得感覺不錯,可是貼身的衣物,總覺得不大乾淨,知晚笑道,“放心穿吧,這些衣服都是新的,也洗乾淨了,泳衣布料輕柔,晾曬一下就幹了,記得帶回家,下次來的時候帶來就成了,每塊權杖,只供應一件。”

也就是說,回頭要,得自己買了。

霽寧郡主點點頭,秀兒站在一旁聽著,覺得回去可以幫郡主多做幾件泳衣,就幾塊布,也不費什麼事。

繳幹頭髮,又梳妝好,便去了二樓,沒錯,是二樓。

二樓也有點菜的單子,吃什麼可以叫酒樓送來,不過要加跑腿費的,她們則得空搓會兒麻將。

茯苓早早的就把飯菜點了,八菜一湯,靠窗戶的位置,吹著清風,吃著菜,真是愜意到不行。

吃過午飯,搓了兩圈麻將,就離了若水閣,練習了射箭,還跑了兩圈馬,當然了,是她們看關淩騎馬。

又吃了幾竄燒烤,便出了在水一方,各自回家。

等知晚回府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已經是申時初了,正巧有輛馬車擋在了她們前面,是信國公府的馬車。

茯苓好奇了瞅了好幾眼,“不會是上門求你的吧?”

知晚下了馬車,就見到一位頭髮半白的老夫人由著個年約四十五六歲的媽媽扶著下了馬車,邁步上臺階,卻被小廝給攔下了,那老夫人聲音滿是冷意,“我要見老夫人!”

小廝打量了那老夫人一眼,穿戴不錯,可是從沒聽說過這號人啊,就算聽說過又如何,身份再高貴,也高貴不過老夫人去,再看她臉上不善,當即哼道,“老夫人常年誦經念佛,不見外客!”

那青衣媽媽笑道,“麻煩小哥通報一聲,就說信國公府上仇姨娘拜見老夫人。”

小廝眼底更加輕蔑了,“老夫人什麼身份,連王妃來了,老夫人都不見,何況只是個姨娘!”

那青衣媽媽的臉色頓時鐵青,“小哥最好還是去通傳一聲,耽誤了老夫人大事,小心你吃不了兜著走!”

知晚邁步上臺階,聽到青衣劉媽媽的話,眉頭一挑,老夫人吃齋念佛,已經有十年之久了,更少見外客,怎麼會與信國公府的姨娘有牽扯,若是老夫人親戚,沒到底小廝不知道啊,小廝眼尖見到的知晚,忙上前請安,那仇姨娘回頭瞥了知晚一眼,冷哼了一聲,抬步就進王府了。

小廝傻眼了,望著兩人走遠的身影,也不知道去追了,這人來頭是什麼,竟然敢蔑視鎮南王府!

幸好是當著郡王妃的面,不然她還真不好交代了。

就連茯苓都無語了,怎麼這位老姨娘這樣沒規矩,主人家還沒同意呢,她就自己闖進去了。

這哪有一絲上門求人的姿態,明擺著是問罪啊!

似乎很氣老夫人呢,可老夫人足不出戶,怎麼會得罪她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20 02:29 PM

第一百九十章 失蹤

知晚帶著丫鬟走在後面,前面兩人明明知道,卻仗著自己年紀長,走路慢,原本一刻鐘的路,整整走了小半天還沒到,茯苓幾次想催,想繞道,都被知晚給攔下了。

也沒有丫鬟給她們兩個帶路,不過看兩人的樣子,似乎不止一次來鎮南王府。

半道上,劉媽媽還帶錯了路,仇姨娘則蹙眉道,“上次來,明明走的是這邊,你記錯了吧?”

劉媽媽則趁機拍馬屁道,“還是姨娘的記憶好,奴婢只顧著瞧王府的景致了,總覺得與上次來差別好大,要不是跟著姨娘,奴婢准得迷路不可。”

仇姨娘望瞭望四周的景色,各種花卉爭相開放,姹紫嫣紅,亭臺樓閣,精緻奢華,九曲回廊被丫鬟擦拭的纖塵不染,王府的丫鬟也懂禮,對於她們的到來,有些疑惑,卻沒有上前打擾。

劉媽媽歎道,“國公府也是一品公爵,就是比王府差太遠了。”

仇媽媽腳下一頓,掃了四下一眼,眸底閃過些光芒,“是差遠了。”

繼續朝前走,前面就是垂花門了,也就二門,有婆子守著那兒。

茯苓好奇道,“大門好進,二門可就難邁了,不知道她怎麼闖進去?”

茯苓才說完,就聽到有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是哪裡來的兩婆子,走路怎麼不長眼睛啊!”

說話的是大太太,一個進門,一個出門,撞上了。

幸好仇姨娘有人扶著,不然要是撞倒在地,還不知道會不會閃了腰骨什麼的。

劉媽媽扶著仇姨娘穩住身子,然後屈膝行了一禮,“大太太,我們是來見府上老夫人的。”

大太太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眼,聽劉媽媽介紹說是信國公府大老爺的姨娘,眸底的鄙夷之色不遮,“王府的門檻幾時這麼低了,連個姨娘和個老婆子也敢隨隨便便進來?”

不論是什麼身份,姨娘總是妾,比奴才的位置高那麼一點點,竟然也敢來見老夫人,老夫人是那麼容易見的嗎,便是她,想見老夫人一面,都難上加難,還得看老夫人的心情,她倒是想來便來了。

大太太刻薄了一句,想著還有事,就不多留了,誰想走了兩步後,就頓了腳步,訝異的睜大了眼睛,回頭望去,仇姨娘和劉媽媽已經進二門了。

大太太蹙攏煙眉,“我想起來了,十年前,大鬧春暉院的是不是就是這個仇姨娘?”

許媽媽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正是呢,奴婢也想起來了,十年前,好像就是信國公府二老爺失手打死人,入了獄,信國公多方疏通,才判了個流放千里,仇姨娘就來找老夫人,奴婢還記得,她竟然求老夫人要王爺拿免死金牌救她兒子,王妃險些沒讓婆子把她打出去,奴婢還記得她當時說了句什麼話來著,竟讓老夫人臉色大變,答應救她兒子呢。”

大太太仔細回想,只是年歲久了,有些模糊了,好在許媽媽想起來了,“她說,她這輩子就兩個兒子,今天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若是救不下兒子,她就隨他一起去死,好歹她們也相識一場,她已經是走投無路了,若是老夫人不救她,她只能走絕路了。”

當時動靜鬧的大,老夫人沒咬牙直接把她打死,起先老夫人連見都不願意見她,最後竟然答應幫她,逼著王爺救二老爺,而且救的方式很特別,大赦天下!

如今十年過去了,二老爺也官復原職了,還升了兩級,如今是正四品官了。 []

沒想到大老爺又犯了事,如今人在監牢裡呢,要是別人彈劾大老爺,信國公府大老爺最多丟官罷職,可彈劾他的人是越郡王,這一兩個月,朝廷得了他們兩夫妻多少好處,加上皇上一直就偏袒他,指不定還會罷免國公爵位,要說誰能救他,還真的只有老夫人了。

老夫人是長輩,是郡王爺的親祖母,就算吩咐不動郡王爺,也能給叫王妃給那些夫人露個信,本來這事就可大可小的。

大太太朝前走,見到知晚帶著幾個丫鬟,就想起昨天的事,想起自己被坑的那些錢,心口就隱隱做疼,雲袖下的手攢的緊緊的,再三告訴自己,別跟小輩一般見識,與他們打好關係,對將來有好處,便換了副笑臉,一副昨兒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熟絡的笑著,問知晚累不累,弄得知晚很納悶,她們關係有那麼好嗎?

笑說了幾句話後,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等進了垂花門,茯苓見四下無人,就忍不住開口了,“一個姨娘,竟然能讓老夫人救他兒子,還敢獅子大開口,要王爺用免死金牌,老夫人肯定有什麼把柄被她捏著,不然怎麼敢這般倡狂?”

知晚蹙攏眉頭,傻子都知道其中肯定有貓膩,她倒是想叫暗衛去春暉院打探一番,只是想到老夫人的手段,下毒暗殺,知晚就打消了這樣的想法。

等回了臨墨軒,知晚見到了鄭媽媽,便問了一句,“鄭媽媽來王府也有十餘年了,可記得十年前信國公府仇姨娘找老夫人的事?”

鄭媽媽先是一愣,隨即笑道,“記得,仇姨娘是個潑辣性子,奴婢還是第一次見到像她這樣的姨娘呢,想忘記都難,打那回以後,老夫人就給幾位老爺下了令,信國公府的事,讓他們少管,無論信國公府是殺人也好,放火也罷,自有別人去管,讓他們離的遠遠的,仇姨娘與老夫人有救命之恩,落井下石的事,鎮南王府不能做。”

“救命之恩?”知晚挑眉,一個姨娘竟然會救老夫人?

鄭媽媽點點頭,“是救命之恩,好像是三十多年前了,老夫人懷胎七月,去臥佛寺求子,遇到信國公原配動了胎氣生孩子,誰想接生過程中,老夫人不小心閃了腰,動了胎氣,也生孩子,一群丫鬟老媽子忙前忙後,幸好仇姨娘趕去了,不然要亂作一團,老夫人是早產,王爺生下來時小小的,都不會哭,要不是信國公府請了大夫去,只怕早沒命了,老夫人和孩子平安無事,可是信國公夫人母女卻難產過世了。”

知晚聽得愕然,只見鄭媽媽擺擺手,把屋子裡丫鬟全部譴了出去,才道,“奴婢後來派人去打聽了,當日要不是老夫人同時產子,大夫只來得及救一人,信國公夫人不會死,那時候兩位夫人都疼的意識昏迷,還不就是仇姨娘拿主意了……。”

做姨娘的盼著主母死,這還有什麼懷疑的,所以仇姨娘對老夫人有救命之恩,出了事找老夫人幫忙也應當,可是老夫人的態度有些不對勁啊,為什麼不給人家進?

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知晚點點頭,鄭媽媽就下去了,知晚端起茶啜了兩口,聽到有唔唔聲,就去看塵兒思兒。

半個時辰後,華媽媽來了,彼時知晚正教塵兒思兒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華媽媽聽到知晚讀書,稍稍愣了下神,進來請安,知晚瞥頭望著她,笑道,“華媽媽怎麼來了,可是老夫人的藥膏用完了,這點小事,差個小丫鬟來便是了,怎勞煩華媽媽親自跑一趟?藥膏已經在制了,明兒就給老夫人送去。”

華媽媽又是一愣,忙笑道,“藥膏的事不急,老夫人這兩日膝蓋不疼,奴婢來是有別的事,仇姨娘於老夫人有救命之恩,若是沒有王爺,哪來的郡王爺,做人不能忘本,信國公府大老爺做的是不對,自有別人去彈劾,讓郡王妃轉告郡王爺一聲,讓他跟皇上說一聲,哪怕罰個三五年俸祿都行,別讓人家丟了官職。”

知晚聽得無語,更讓她無語的是華媽媽說完,福了福身子便走了,完全是命令的姿態。

等她走後,茯苓就忍不住道,“怎麼又是挾恩以報!趙家是,仇姨娘也是,好歹趙家只要錢,仇姨娘的胃口就大多了,出了事就來要老夫人報恩?!”

知晚心裡也不舒坦,出門把冷石叫了來,低聲吩咐了他兩句,冷石詫異的望著知晚,“郡王妃若是不樂意,不與郡王爺說便是,老夫人不敢逼迫郡王爺的。”

知晚翻了個白眼,“連刺殺下毒都敢,逼迫卻不敢了,你信?”

冷石頓時噎住。

“去辦吧。”

對於這事,知晚只是有些無語而已,紫珠院,王妃卻是冷笑,“笑話,就算仇姨娘與老夫人有救命之恩,信國公府立世子也是人家的家務事,仇姨娘一個妾,沒什麼見識也就算了,老夫人也陪著她胡鬧,這樣的人,直接打出去便是了,讓本王妃以王爺的名義找人幫她說話,妄想!”

華媽媽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裡,神態卻帶著恭謹,“奴婢只負責傳話,王妃若是不願意,可以去跟老夫人說,奴婢承受不起老夫人的怒意,告辭。”

華媽媽這話可以說有些蔑視王妃了,王妃說這話,就是讓她轉達,結果她直接讓王妃去告訴老夫人,王妃要是不去,那就是答應了,氣的王妃把桌子上的糕點盤子直接呼地上去了,盤子碎了,糕點滾到到處都是。

“承受不起老夫人的怒意,就能承受的起本王妃的!”王妃冷笑一聲,看著嚇的直接跪到在地的華媽媽,笑意更冷,“老夫人胡鬧,外人知道了可以當她是年紀大了,胡鬧,本王妃連王府立世子的事都做不得主,還去管別人立世子,你叫本王妃如何在京都立足?還叫本王妃以王爺的名義,怎麼不叫本王妃以王爺的名義立瞻兒做世子?!”

華媽媽雖然跪下了,可並不害怕,“王妃,奴婢只負責傳話,您要是不願意,親自去回絕老夫人,也是老夫人自己的吩咐,並非奴婢擅自做主,奴婢還要去找大老爺三老爺四老爺。”

王妃氣的嘴皮直哆嗦,雖然她是沒怎麼吃過婆母的苦,可是受氣的時候,也經常會被氣個半死,就像現在,華媽媽說什麼就是什麼,她要是不去,老夫人就當她同意了,辦不好差事,回頭會責問她,她要是同樣讓貼身媽媽去,老夫人會直接扣下趙媽媽,直到她去為止,她要是去,老夫人會問她多久沒給她請安,讓她要她福身行禮,就那樣站在那裡,半天。

明明說不用去請安的是她,她要這樣駁斥她,老夫人就會說,“果真這般聽話,怎麼這次不聽了?”

她要自己站起來,老夫人便冷笑,“果然膽子大,連婆母的話都不聽,連行個禮都這樣馬虎,我還以為你要把之前的晨昏定省一次補齊呢!”

她要每天去請安,遇到老夫人煩悶的時候,她會說,“當我老婆子的話是空氣是吧,沒事就在我跟前晃,把府裡打點好,我老婆子就高興了。”

……

絕對是去請安有請安的不是,不去請安有不去請安的不是,索性王妃就不去了。

但是老夫人有吩咐,你要是不照著辦,她絕對會整治的你有苦說不出,就連王爺都拿她沒辦法,遑論是她了,唯獨郡王爺,老夫人不敢動真格的,那也是看皇上的面子,早前,老夫人也沒折騰郡王爺。

不過想想,老夫人沒派人往瞻兒吃食裡下毒,也沒派人刺殺他,王妃就謝天謝地了。

華媽媽起身走了,王妃也沒敢攔她,待她一走,趙媽媽就忍不住怒道,“老夫人真是越來越不講道理了,平素還好,閉門吃齋念佛,萬事不管,要是有事,就必須依照她的來,無論對錯,哪有她這樣的?”

王妃雲袖下的手攢的緊緊,牙關要緊,想到要去回絕老夫人,她就頭疼的厲害,“她平素是不出門,丟不了人,可我的臉面往哪裡擱,要是立國公府三老爺,我幫著說話也就罷了,偏偏是庶出的二老爺,既不是長子,又不是嫡子,還殺過人,官位還沒有嫡出三老爺高!郡王爺彈劾信國公府大老爺,那是他活該,爵位都不一定保得住,還幫她請立世子?!”

趙媽媽也無話可說,都不知道該怎麼勸王妃別生氣,想了半晌道,“方才華媽媽是從臨墨軒過來的,肯定也要求郡王妃了,要不問問郡王妃的意思?”

王妃冷笑道,“老夫人能叫的動越兒辦事,也就不會叫我了。”

王妃說的不錯,等葉歸越回來,知晚把這話跟話跟他一提,他眉頭都不皺一下,“你只需管好臨墨軒的事就可以了,王府的事不需要過問。”

知晚卻打冷戰,“你說的是輕巧,可是老夫人那麼嚇人,連你和王爺都刺殺,要是找我去,我能裝病不去嗎?”

葉歸越這下眉頭皺緊了,依老夫人的性子,還真的說不準,沒準兒老夫人就請了太醫過來幫她把脈,要是真病了還好,要是沒病,她絕對會把她押到佛堂跪著,直到她病倒為止,“真要遂了老夫人的意?”

知晚苦惱的皺緊眉頭,“你要不去跟皇上說,老夫人肯定會氣,可要是真遂了老夫人的意,將來只怕老夫人會變本加厲,我可受不了,不如就讓皇上罰信國公府大老爺三年俸祿,官職不變,把他調去西北苦寒之地受苦去?”

知晚說的很雲淡風輕,可是木槿和金盞都憋不住笑出了聲,有一種壞叫焉壞,說的便是郡王妃這樣的,明面上都照著你的吩咐做了,找不出錯來,可是結果卻能氣的人半死不活。

西北苦寒之地,信國公府大老爺是文臣,在國公府享盡榮華富貴,怎麼吃得了那個苦,肯定會皮包骨的回來,就是病死在那裡都有可能,而且那地方不容易建功立業,一旦去了,想回來可是難事一件,除了活著之外,幾乎就等於沒有這個兒子了。

葉歸越眸底全是笑,老夫人磨難別人可以,但是欺負他娘子,絕對是自找苦頭吃,“好,為夫就依照娘子的意思辦。”

用完晚飯,知晚就和葉歸越在院子散步溜溜食,茯苓瞅著小花樣,提議知晚道,“郡王妃,要不在這裡也架個秋千吧,在水一方就四個秋千,好多人喜歡玩,都排不上號。”

茯苓這麼一說,知晚恍然道,“差點把這事給忘記了,叫人再在在水一方建八個小點的秋千,兩兩放在一起,放在大槐樹底下,還有會編寫故事的老先生找到了沒有?”

冷木閃身出來道,“郡王妃,目前只找到三個。”

知晚輕點了下頭,在水一方有戲樓,也請了戲班子,只是好像吸引力不夠大,她有心想把後世各種故事搬來,卻心有餘力不足,各種各樣的故事,她也只記得個大概,就算全部記得,她也不想寫出來,那得多少字,得寫多少天,所以就想了個辦法,寫大綱,讓人補充情節,編造對話,然後在戲樓以說書的形式給人看。

在院子裡走了好一會兒,打算去書房,結果外面葉總管急急忙忙的進來,“郡王妃,出事了!”

知晚扭了下眉頭,“出什麼事了?”

葉總管氣喘吁吁,“方才琉華公主府派人傳話來,關姑娘失蹤了!”

知晚臉色微變,關老將軍隨王爺一同出征了,關姑娘年紀不小了,這一場戰不知道打多久,她的親事不能耽擱,就託付給了琉華公主,讓她代為照顧,再替關淩找個中意的夫婿,這些日子,關淩就和霽寧郡主住在公主府,“別急,好好地,關姑娘怎麼會失蹤?”

葉總管歇了幾口氣才道,“關姑娘要回關府一趟,沒有和霽寧郡主一起回公主府,原本說好了最多一個時辰就回去,到這會兒都兩個時辰了,而且關姑娘壓根就沒有回關府,琉華公主急瘋了,滿京都找她,還進宮求皇上,出動了京畿衛,來問問您,知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知晚搖了搖頭,這她就不知道了,葉總管便要去回了來人,誰想才轉身呢,就有另外兩個小廝飛奔進來,“有關姑娘的消息了,她進了在水一方北苑,讓郡王妃幫忙找找她。”

知晚眼皮子抖了兩下,“說清楚,你確定她去了在水一方北苑?”

琉華公主府上的小廝行禮道,“是關姑娘的丫鬟說的,她隨著關姑娘溜進北苑玩,後來玩的起性,她去上了個茅房,回來就找不到關姑娘的人了,她在北苑四處尋過了,見不到她,又怕毀了關姑娘的名聲,才謊稱是在大街上走丟的,要不是容姑娘說起,她都不會招認。”

知晚徹底無語了,還能怎麼辦,趕緊讓冷木去在水一方傳話,務必找到關淩啊!

關老將軍膝下可就這麼一個寶貝孫女,要是出了什麼事,關老將軍這一脈可就徹底斷了根,琉華公主哪敢讓她有絲毫的閃失?

冷木親自去了在水一方,把關姑娘的容貌比劃給小廝們看,關姑娘個子不算小,但是穿著男裝,個子就不算高了,又長的白淨,還把穿著小廝打扮的丫鬟也帶去,小廝就有印象了,“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個小少爺,抱著一袋子牛肉幹邊吃邊進來的,他喝醉了,被個俊朗公子抱走了。”

丫鬟直接嚇暈了,小廝忙扶了她一把,冷木嘴角直抽,“那俊朗公子是誰?”

小廝搖頭,“第一次見到。”

冷木叫了畫師來,聽著幾個小廝的描述,把男子的相貌畫下來,等拿給冷木看的時候,冷木差點摔地上去,“你們確定是他?!”

幾個小廝重重點頭,“就是他。”

公主府總管忙問,“冷侍衛認得他?”

冷木差點哭出來,“難怪你們不認得了,他極少出門,沒想到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鬧出這麼大動靜,他是連郡王!”

還說什麼呢,趕緊去連王府啊!

連王府門可羅雀,早早的落了栓,聽到有人敲門,守門小廝還納悶的好一會兒才開,見到烏拉拉一群人,小廝懵了,“你們找誰?”

冷木扯著嘴角問,“連郡王是不是抱了個小少爺回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20 02:31 PM

第一百九十一章 關內侯

小廝撓了下額頭,“郡王爺是帶了個小少爺回來,不過不是抱,是拎小雞似的拎回來的,是你們府上的少爺嗎?你們等會兒,我去跟郡王爺說一聲……。”

不等小廝把話說完,冷木就直接闖了進去,小廝這才想起來冷木是誰,以前跟著越郡王來過的,忙陪了笑臉,“這邊請。”

然後領著冷木去找連郡王。

連王府人口簡單,就兩個主子,一個王妃,一個連郡王。

王妃住內院,連郡王住在外院,夜深了,都不用驚動王妃。

但是等一行人到連郡王屋門前的時候,正好聽到一個驚悚的聲音傳來,“你,你站住,你別過來!”

守門小廝傻眼了,這好像是郡王爺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清越如泉的聲音傳來,“有水真好,我也要洗澡。”

是姑娘的聲音,一群人奔潰了。

冷木擋在最前面,推門的手仿佛千斤重,還是推開了,就聽關淩不滿道,“你別推我啊,我要洗澡,我要告訴爺爺,你不讓我洗澡,嘔……。”

然後,嘩啦一聲,有人掉浴桶裡去了。

不用說,肯定是關淩掉浴桶裡去了,冷木回頭,發現關淩的丫鬟也在,這才稍稍放心了點,“你進去。”

琥珀連連搖頭,結果被冷木推了進去,琥珀硬著頭皮往前走,心裡百轉千回,事到如今,肯定是瞞不住了,姑娘只能嫁給連郡王了,可是連王府落寞好些年了,恩,落寞了才好,那樣就不敢欺負姑娘了,還能多生兩個孩子,回頭過繼一個給關府,延續血脈……是好事啊……

琥珀想著,就深吸了一口氣,尋著水聲找去,進了偏房,就見到一個俊美男子正在穿衣,一雙眉頭蹙緊,看著在水裡撲騰脫衣服的關淩,臉色又青又紫,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偏關淩在水裡解不開衣服,抱怨的看著他,“你幫我脫!”

琥珀淚奔,三步並兩步走過去,幸好喊的是姑娘,不然連郡王估計要把她打出去了。

琥珀要拉關淩起來,可是關淩就是不起,還弄的她一身水,連郡王側著身子,道,“我去找丫鬟來幫你們。”

落荒而逃。

開門,就見到一群人直勾勾的看著他,為首的冷木雙手環胸,嘖嘖的感歎著,“郡王爺不出門則已,一出門驚人啊!”

連郡王呆若木雞。

連王府總管上前道,“郡王爺,您真把關老將軍的孫女帶回府了?”

連郡王帶了個小少爺回來的事,連總管知道,還高興呢,郡王爺總算又多了幾個朋友了,還把人帶回府玩是好事啊,稟告給連王妃,要不是天色晚了,連王妃都要來瞅瞅這個讓自己兒子主動帶回來的小少爺是何許人,打算明天見見,還特地吩咐連總管煮了醒酒湯給關淩喝。

他們哪裡知道,關淩是扒著連郡王不撒手,連郡王沒辦法才把他扶著出了在水一方,又問不出家在哪裡,總不好丟大街上,就帶回府了,誰想就這樣了……

其實,說到底都是葉歸越給了一塊權杖惹的禍。

他與連郡王是好友,就送了塊權杖給他,是等級最高的待遇,與定遠侯的是一個級別的,進酒樓,直接去後院,關淩那會兒就走在他後頭,不長眼的小廝以為兩人是一夥的,就一併請了進去,偏關淩傻乎乎的不知道,還覺得很得意,看吧,我的面子多大……

兩人你不認得我,我也不認得你,就上了一個涼亭。

連郡王點過菜後,就讓關淩點,兩人這才發現不對勁,拼桌好像不是這麼拼的,“這頓飯誰付錢?”

“不用付錢,憑此權杖,每月可以在在水一旁免費吃十頓飯。”

關淩咯咯的笑著,“想不到這權杖這麼好用呢,認得知晚姐姐就是好,那我再來一罎子酒。”

然後就問連郡王與知晚什麼關係,連郡王以為她的權杖也是能在這裡免費吃的,算是有緣,便道,“越郡王是我朋友。”

“越郡王妃是我朋友,我叫淩關,你呢?”

“我叫葉聽。”

然後就聊起來了,其實大多數時候都是關淩在說話,連郡王本來話就少,可是架不住關淩的豪邁啊,一杯接一杯的倒酒,可惜自己酒量還不怎麼樣,這不就喝醉了。

連郡王要走,關淩就跟著,最後不勝酒力,直接趴他背上了,走不動了,你背我。

連郡王是想把她送回家的,可是問不出來家在哪裡,又不好找知晚問,還不如帶回家,等酒醒了,誰想回來,關淩吐了自己一身,他要幫她脫衣服,才發現她穿著肚兜!

正好這時,小廝來說洗澡水準備好了,他就直接逃到浴桶裡去了,然後就……

一頓飯吃出來的大烏龍。

動靜鬧得這麼大,就算不想驚動連王妃,可下人哪個有膽量隨便拿主意,還是得趕緊去找連王妃出來主持大局啊!

彼時,連王妃正坐在小榻上對著燭火繡針線,一旁小杌子上坐著的是貼身媽媽,正猶豫的開口,“王妃,郡王爺年紀也不小了,便是連王府落寞了,郡王爺的婚事也要放在心上啊,越郡王比咱們郡王爺大不了多少,如今已經是兒女雙全了,老奴瞧著心裡都不落忍啊,那高門望族的女兒咱不奢望,小家碧玉中挑個模樣才情都上乘的,好歹把咱們連王府的血脈延續……。”

連王妃抬起眼眸,看了眼蕭條空檔的屋子,這些年若不是有鎮南王護著,還不知道會過成什麼樣子,她這個做娘的,比誰都希望早點把兒媳婦娶進門,早日給她添兩個孫兒,也好讓這偌大個連王府有些人氣,她淒苦了半輩子,也想含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可誰願意把女兒嫁進來,便是她的娘家都……

連王妃想著眼眶就紅了,她還有娘家嗎,從王爺死後,娘家怕受牽連,與她機會斷絕了關係,她幾次想求好,哪怕給聽兒娶個娘家嫡庶女,竟然用個木訥寡言,大字都不識兩個的庶女打發她,那是在用刀子剜她的心啊!

這些年,連王妃的眼淚早就流幹了,眼眶紅著,也沒有淚珠,卻叫萬媽媽心疼的心都揪了起來,同樣是郡王爺,越郡王萬千寵愛于一身,公主郡主,大越朝貴女,只要他想娶就沒有娶不到的,她家郡王爺卻連門親事都說不到,王妃也曾遞帖子出去,那些貴夫人不是裝病就是有約……

當年,王妃懷著郡王爺的時候,那些貴夫人隔三差五的就上門陪王妃說話,恨不得早早的就與郡王爺定了娃娃親,再看如今,真是世態炎涼。

萬媽媽去倒了杯茶來給王妃,王妃還沒接上手,那邊一個小丫鬟急急忙的奔進來,面帶急色,“王妃,不好了,郡王爺把關老將軍的孫女兒扛回了王府,還,還共處一室……。”

丫鬟沒好意思說,鴛鴦浴都洗上了,可就是這樣,王妃也驚的把茶盞掉了下去,好巧不巧的掉在繡簍子裡,把一塊繡好的屏風給染壞了,看的萬媽媽一陣心疼,這可是王妃一個的心血啊……

叫丫鬟把繡簍子收拾好,萬媽媽追著王妃去了外院。

院子裡,守著十幾個小廝,瞅見連王妃過來,沒有絲毫輕慢之色,恭敬的行禮,連王妃神色溫和,輕點了下頭,“到底怎麼回事?”

連郡王的貼身小廝阿半縮著脖子道,“昨兒越郡王派人給郡王爺送了在水一方的牌子來,奴才勸了好半天,郡王爺才去在水一方玩,沒許奴才跟著,誰想回來的時候,帶回了個小少爺,那小少爺是關老將軍的孫女假扮的,方才,她,她還跑郡王爺的浴桶裡去了……。”

小廝想著都要哭了,落寞的連王府,走出去連一般的侯府都比不上,何況是手握兵權的關老將軍,關老將軍膝下就一個孤孫女,便是掌握了大越朝大半的兵權,皇上也不會忌憚他,何況他還是鎮南王和西大將軍的師父,京都有多少人想求娶關姑娘,再怎麼輪也輪不到郡王爺啊,可是現在,關姑娘的清白名聲算是毀在了郡王爺手裡,就算到時候不得不嫁給郡王爺,只怕關老將軍知道了,郡王爺也會少兩層皮啊!

連王妃眉頭輕蹙,關老將軍膝下就一女,養在身邊,性子隨他在所難免,可打扮成男兒去在水一方玩,還遇到聽兒,王妃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要是尋常大家閨秀,她該罵一聲不守規矩了,可關姑娘無父無母,爺爺又是豪邁將軍,情有可原。

連王妃眼睛掃了一圈,沒見到連郡王,便問,“郡王爺人呢?”

阿半指了指那邊的涼亭子,王妃轉身望去,就見夜色下,葉聽落寞消瘦的背影,心口一窒,抬步過去,萬媽媽則進屋幫琥珀。

連郡王坐在那裡,俊美的臉龐上寫滿了鬱悶,那麼一個豪邁的人,喝起酒來還嫌棄他的杯子小了,要換大杯來的少年,怎麼搖身一變就成了個姑娘?

連王妃坐到他的對面,沒有錯過他臉上那一抹慌亂之色,臉頰和耳根全紅了,連王妃無奈,她這兒子打小就遠離女色,連近身伺候的丫鬟都沒有一個,這些年因為說親難,她怕往他身邊塞通房,回頭說親更難,以至於讓他連女扮男裝都分不出來。

連王妃輕歎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是男子漢就該承擔起來,關老將軍那兒,等他回來,母妃請鎮南王去求情。”

事已至此,也別無他法了。

琉華公主府,霽寧郡主在屋子裡來來回回的走,幾次差丫鬟去門口看,丫鬟急急忙的奔進來,“郡主,有消息了,關姑娘真的在連王府。”

琉華公主坐在首座上,頭疼的撐著腦袋,一臉苦色,“怎麼就跑連王府去了呢?”

丫鬟面色古怪的上前,挨著琉華公主耳邊,嘀咕了兩句,琉華公主臉色大變,驚的從羅漢塌上站了起來,這回來來回回走的換成她了,一屋子丫鬟面面相覷,郡主和公主真的是母女兩個,一著急就喜歡來來回回走。

霽寧郡主嘟著嘴,狠狠的瞪了那丫鬟一眼,有什麼話不能告訴她的,正要問呢,就聽琉華公主道,“備轎,我要進宮!”

霽寧郡主一驚,“母妃,這個時辰進宮,皇上早就睡下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琉華公主沒有理會霽寧郡主,她借了京畿衛,又是因為關淩丟了的事,她要不處理好了,只怕夜不能寐,最近幾天,聽徐公公說,皇上夜以繼日的處理公文,這個時候應該還在禦書房,而且今兒她進宮,皇上還問過她,這些年她可與連王妃還有往來……皇兄真是金口玉言,這回不往來都不成了。

琉華公主匆匆忙趕進宮,直奔禦書房,倒把文遠帝嚇了一跳,“皇妹這個時辰來,關老將軍的孫女兒還沒尋到?”

琉華公主差點沒哭出來,“皇兄,皇妹這回如何跟關老將軍交代,關姑娘偷偷溜去在水一方北苑玩,遇到了連郡王,兩人把酒言歡,關姑娘喝醉了,連郡王就把她帶回了連王府,皇妹一時心急,出動了京畿衛尋人,又一大群人直奔連王府,連王府要是有姑娘倒還好說,連王妃常年不出門,關姑娘一個姑娘家被連郡王帶回家,閨譽受損,叫她往後如何做人,關老將軍才出征沒幾天,皇妹就沒照看好關姑娘,皇妹現在連以死謝罪都心都有了……。”

徐公公站在那裡,早傻眼了,呆呆的望著文遠帝,出了這事,不娶不嫁成麼,當初郡王爺不過是在大街上摸了幾個姑娘的臉,那些大臣都逼的他娶人家啊!

文遠帝坐在那裡,好整以暇的喝著茶,不見一絲焦急之情,徐公公看了兩眼,焦急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來,今兒早上,皇上還把少年時,連王送他的佩劍拿出來把玩了下,可見是原諒了他,連郡王和王妃這些年過的苦,難保皇上沒有彌補之心,只是拉不下那個臉面,畢竟當年先皇后一案還沒有平反,如今出了這事,皇上倒是可以借著彌補關姑娘,好好提拔下連郡王,好讓連王一脈不至於一直落寞下去。

這般想著,就聽文遠帝道,“皇妹起來吧,關姑娘打小隨著關老將軍在邊關長大,性子自是與一般大家閨秀不同,老將軍叫你代為照顧她,又不是要你不許她出門,事情既然出了,想辦法解決也就是了,關老將軍要你幫他挑個滿意的孫婿,有何條件沒有?”

琉華公主是文遠帝的胞妹,對自己的親皇兄,她還是瞭解的,一看他的神情,沒有勃然大怒,就好辦了,忙回道,“關老將軍要求孫女婿,文武雙全,容貌俊朗,為人上進,性子溫和,親家公親家母不能難相處,最好是每年能准許關姑娘回去陪他一兩個月,還有關姑娘若是生兩三個孩子,准許他抱養一個,好延續關府血脈,若是願意做上門女婿自然是最好不過了,不過他不強求。”

徐公公一聽,忙笑道,“奴婢對連郡王也略知一二,文武雙全這個越郡王最清楚,容貌俊朗,為人上進,性子溫和自是不用說,連王妃性子溫和,二十年前就知道了,奴才還記得幾年前王爺還曾經誇讚過連郡王,說他有乃父之風,關老將軍當年可是很欣賞連王,想必也喜歡連郡王,事情既然出了,不如就成全這對有緣人?”

文遠帝有些愣神,連郡王長的像連王?自打那事出了之後,連王府已經有十八年沒有進過宮了吧,“朕還記得連王妃是太后的親侄女是不是?”

徐公公連連點頭,歎道,“是太后的親侄女。”

這一聲歎息不為別的,太后寡情,這麼多年都不曾護佑過這個侄女,也不曾召見過她,明面上說是估計皇上的顏面,可做姑母的召見侄女,誰還能挑什麼錯,再說了,連王妃也是可憐人,不過連王妃這人也妙,太后過壽,她也不來祝賀,好像沒關係似地。

琉華公主有些出神,差點把這茬給忘記了,皇兄一直打壓太后,不許相王手裡握著兵權,若是和連王府結親的話,難保連郡王不記恨皇上,借著關老將軍的手謀劃些什麼,就聽文遠帝道,“關府為我大越立下赫赫戰功,朕幾次想給老將軍封侯,他都以膝下無人繼承回絕了,這回朕便給關姑娘賜婚,她與連郡王生下的第一個兒子入關府宗祠,賜關內侯!”

琉華公主徹底怔住了,之前知晚的孩子封王,好歹也出生了,這會兒親事都沒成,就先封侯了?

皇上是真的打算扶持連王府了,不管那孩子是姓葉還是姓關,總是連王府的血脈,比起一個閒散王爺,手握兵權的侯爺更有體面,關老將軍就算年紀大了,可身子健朗,再活一二十年不在話下。

很快,就有官員代替文遠帝擬好聖旨,過目了兩眼後,蓋上玉璽,交給了徐公公,琉華公主又是一怔,忙道,“皇兄,這親事是儘早辦,還是等關老將軍回來再辦?”

文遠帝大笑,“儘早辦吧,關老將軍與鎮南王同在邊關,派個人去傳個信就成了,有鎮南王幫著說情,關老將軍對這門親事會滿意的。”

說完,又看了徐公公一眼,“關老將軍替朕常年鎮守邊關,內院也沒人打點,賞賜良田八百畝,黃金百兩,再去庫房挑十台嫁妝送去。”

徐公公頗有些為難的道,“皇上,關姑娘如今住在公主府,奴才大張旗鼓的去宣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賜婚霽寧郡主呢,賜婚後,就該著手備嫁了,關姑娘總不能從公主府出嫁吧?”

琉華公主笑道,“這個好辦,明兒她也酒醒了,我一早就派人送她回關府,這回拼著得罪關老將軍,我也要把關姑娘拘在關府裡。”

琉華公主帶著這個消息回府,彼時關淩已經回來了。

關府下人,丫鬟婆子跪了一地,替關淩給琉華公主請罪,琉華公主笑道,“起來吧,這事我沒法替關姑娘拿主意,是皇上拿的主意。”

關淩的貼身丫鬟珠兒抬眸看了琉華公主一眼,心裡有些歎息,皇上賜婚了,姑娘這回真的要出嫁了,也好,省的老將軍為姑娘的親事發愁,就聽琉華公主把她和關淩的貼身媽媽叫上前,“關府現在都是誰在打點?”

珠兒忙回道,“外院是關總管在打點,內院就姑娘一個主子,每月撥二百兩銀子給姑娘,隨姑娘倒騰。”

老將軍不愛花花草草,沒有女眷,最多招待一些姑娘,去姑娘的院子裡就可以了,可以說除了姑娘的院子,等閒都見不到幾盆花,開銷就小了,打點起來一點都不費事。

琉華公主不想插手關府的家務事,可事情到這份上,怎麼也要關淩嫁的體面才行,有皇上發話,欽天監絕對會挑個又快又大吉大利的日子,怎麼也要在關老將軍凱旋回來就見到他的寶貝曾孫才是啊,這才是皇上送給關老將軍的大禮,沒有什麼比家族傳承更重要的了。

其實關老將軍也曾過繼過孫兒,可惜帶上戰場,就慫樣一個,全無半點關老將軍的霸氣,就連關淩都比不上,關老將軍一生氣,就直接叫人把那孫兒送回去了,寧願給關淩招贅都成,只是在京都尋覓了兩個月,誰捨得下臉面把兒子送來招贅啊,捨得的,老將軍看不上,關淩也看不上,就這麼一個寶貝孫女,關老將軍可捨不得她受半點兒委屈。

這不才退而求其次,這也是皇上數次給他封侯,老將軍都不要的緣故,他怕有人動歪心思,連僅有的一個孫女都保不住,不然有親朋,怎麼也輪不到琉華公主來照顧關淩啊!

琉華公主笑道,“皇上賜婚,這親事的規格就不能差了,老將軍又只有關姑娘一個孫女兒,斷不會委屈了她去,老將軍讓我幫姑娘挑夫婿,這陪嫁都準備好的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20 02:32 PM

第一百九十二章 仇姨娘

珠兒臉色頓時有些怪異了,支支吾吾道,“准是準備了,老將軍說,庫房裡的東西隨姑娘挑,就是全部拿了做陪嫁都成,還給姑娘準備了兩萬兩,喜歡什麼自己買,他不懂女兒家喜歡什麼,要是姑娘不知道,就讓公主幫著。”

說準備了,其實也可以說沒有,誰家府上庫房裡沒東西啊?

家裡沒個主母,還真是不行,琉華公主寧願什麼都用買的,也不願意過她的手,便道,“蒹葭閣裡有賣嫁衣鳳冠霞帔的,若是來不及繡,就去挑一套。”

珠兒低著腦袋,關府下人個個都低著腦袋,這還用說麼,不買肯定不行啊,府裡壓根就沒兩個繡娘,要等姑娘自己繡嫁衣再出嫁,老將軍都回來了。

臨墨軒,冷木回來把事情稟告給知晚和葉歸越聽,知晚聽得眼眸越睜越圓,哭笑不得,“男子想溜進南苑難比登天,女子想進北苑就簡單的多了,回頭不會許多大家閨秀效仿關淩吧?這樣鬧騰,再水一方可吃不消。”

茯苓忍不住捂嘴笑道,“還是那小廝領錯了人,傻乎乎的也不知道多問一句,互不認識,竟然也上了一個桌子。”

知晚笑道,“也不能全怪小廝,關淩借的是容景軒的牌子,那也有後苑優先權,乍一看牌子區別不大,拿那樣權杖的都是與在水一方有些關係的,又恰好走在了一起,小廝誤以為兩人一起也在所難免,關淩能與他同桌吃飯還喝酒,放心跟他回家,想必對連郡王也中意。”

太后寢宮,琉華公主下午借京畿衛,晚飯皇宮快宵禁了還趕進宮面聖,這麼大的事不可能瞞得過太后的耳目,聽小公公稟告皇上賜婚關淩和連郡王,還賞賜黃金良田時,太后的眼睛亮了,“此事當真?”

小公公連連點頭,“此事千真萬確,若非夜深了,徐公公都要親自去庫房挑選陪嫁。”

太后點點頭,小公公便退了出去,嬤嬤幫太后卸妝,笑道,“說來,連郡王還是太后您的侄孫兒呢,關老將軍在軍中威望頗深,要不是關姑娘沒有京都大家閨秀的溫婉氣質,做不了皇子妃,關老將軍又不願意她給人做妾,不然說與四皇子是門好親事。”

其實太后早惦記關淩了,只是關老將軍回來後,眼睛直接盯上的是越郡王,加上芙蓉宴上,關淩一舞傾城,求親的人差點把關府的門檻給踏破,不過關老將軍擇孫女婿的標準太高,一般人達不上啊,沒想到最後便宜了連郡王,不過連王妃是太后的侄女,這門親事太后肯定贊同啊!

關老將軍疼關淩幾乎可以與鎮南王疼葉歸越相提並論了,太后笑道,“明兒你去庫房挑些好東西,送去連王府,這些年連王府落寞,怕是連個像樣的親事都辦不好,不能委屈了關老將軍唯一的孫女兒。”

嬤嬤有些擔憂,“連王妃這麼多年都不曾進宮,心裡肯定怨恨太后,她願意幫太后嗎?”

太后眼神一凝,身為許家女兒,由不得她不幫!

第二天,徐公公去連王府宣旨的事轟動京都,十九年前,盛寵一時的連王府一夕之間落寞,十九年無人問津,沒想到還能得到皇上的賜婚,莫非當年先皇后一案已經平反了?

不然,皇上怎麼會把關老將軍的嫡孫女賜婚給連郡王呢,這等於是讓連郡王掌握了兵權啊!

徐公公宣完旨,從懷裡掏出一個紅綢緞給連王妃,笑道,“前塵往事暫且不說,連郡王總歸是皇室血脈,不可丟了皇室的臉面。”

連王妃握著那紅綢,眼眶濕潤一片,連連叩謝皇恩,徐公公扶她起來,又去扶連郡王。

這時,外面傳來公鴨嗓子,徐公公蹙眉,太后懿旨?

徐公公用眼角余光去看連王妃,只見她溫婉秀麗的面龐上閃過一抹恨意,轉瞬即逝,但卻讓徐公公心驚,連王妃恨太后?

徐公公本要走的,卻莫名其妙的留了下來,公公宣讀太后懿旨,賞賜了一堆好東西,說的話也與徐公公相似,不能寒磣了,太后賞賜的東西是給連王府撐臉面的,連王妃聽了就冷笑了,“太后的懿旨,恕我不敢接,連王府就算再落寞,給郡王娶妃聘禮還湊的起。”

若非太后算計,連王府何至於落寞至此,她又怎麼會淒苦半輩子,需要她的時候,百般呵護,不需要她了,棄如敝履,她許容不是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聽兒上半輩子過的淒慘,她不允許他下半輩子被人利用!

公公拿著太后的懿旨站在那裡,這是他第二次宣太后的懿旨有人不接了,還沒回都偏偏有皇上的人在場。

徐公公挑了挑眉頭,看連王妃的眼神滿是讚賞,太后和皇上幾乎只差那層窗戶紙沒捅破了,皇上既然要用連王府,若是連王府與太后走到一起,這不是打皇上的臉嗎?

更何況,連郡王與越郡王是兄弟,打小就玩的開,越郡王得罪太后的事,京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太后此舉還真的耐人尋味。

公公不悅道,“太后也是體諒連王府的難處,連王妃別不識好歹,惹惱了太后,你吃罪的起嗎?”

連郡王望著連王妃,吃驚于她的大膽,在他印象,母妃一直是個愛哭的女子,沒想到也有這樣剛硬的時候,便道,“太后的好意,連王府心領了。”

公公臉色一變,還真以為攀上關府,翅膀就硬了,連太后都不放在眼裡了,徐公公笑道,“王妃,既然太后是顧及皇家顏面,您就且收下吧,把這門親事辦的風風光光的,皇上也高興。”

有徐公公幫著說情,連王妃這才接的懿旨,等宣旨公公們走後,連王妃就把太后的懿旨扔在了桌子上,毫無半分敬意。

反而是看著徐公公給的紅綢,小心的打開,裡面是一張萬兩的銀票,還有城東一個五進的樁子,並六百畝良田。

連王妃眼眶當時就紅了,緊緊的握著紅綢,皇上總算是相信王爺和先皇后是清白的了,只是她們做的太隱蔽,沒有證據平反冤屈,皇上心裡明白,卻也奈何她們不得,不然不會這樣讓徐公公給她這些。

連郡王走到王妃身側,王妃緊緊的握著他的手,哭道,“母妃總算是等到這一天了,母妃苦撐著不敢隨你父王去,就怕你孤苦無依……。”

連郡王看著王妃,沙啞著嗓子問,“母妃,你知道父王是冤枉的是不是,你是不是知道些什嗎?”

萬媽媽看連郡王把王妃搖的直晃,忙把屋子裡的丫鬟婆子趕出去,然後道,“郡王爺,王妃這些苦成這樣,要是知道什麼,早就說出來了,你別逼王妃。”

連王妃擺擺手,哭道,“母妃知道,母妃一直知道,是太后,是皇后,是她們害死了先皇后和你父王,當日母妃要跟你父王一起去御花園吹吹風,是皇后,是她擋住了我,不然你父王也不會出事,你父王和皇上還有鎮南王是好兄弟,先皇后一旦生下大皇子,皇上肯定會立為太子,她們為了皇位,逼死了先皇后和你父王,害的大皇子生下來便夭折,她們已經把連王府害成這樣了,多年來對我們母子不聞不問,若不是鎮南王時時接濟,處處圍護,連王府肯定不在了,這麼多年,母妃想通了,母妃就是死,也不要你再被她們利用……。”

萬媽媽歎息一聲,出去守著,雖然府裡的丫鬟都是可靠的,其實也不怕有太后的耳目,當年王妃不就質問過太后,結果呢,太后和慶陽侯對王妃再也不管不顧,權當沒有這個女兒了,哪怕這些年有一絲一毫的恩情,王妃也不至於至此。

連郡王聽王妃說,可是說來說去,也只是懷疑,並沒有實質的證據,不由的失望,他也知道當年陷害一事做的隱秘,不然鎮南王查了這麼多年怎麼會查不出來?

出了連王府,徐公公便去了關府,彼時關淩還醉醺醺的,搖頭晃腦,要不是珠兒和琥珀幫忙,連接旨都跪的東倒西歪,徐公公搖頭輕笑一聲,並沒有責怪之意,他還記得這小姑娘天生力氣大呢,關老將軍男兒氣概,素愛飲酒,她這也算是將門虎女了,北苑的酒都是酒中酒特供,後勁大著呢,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

徐公公宣讀聖旨,關淩就跪在那裡直打哈欠,壓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就連聖旨也都是珠兒幫著代接的,還一臉恐懼膽怯的看著徐公公,見他沒有責備之色,這才稍稍放心,還是老將軍有遠見,把姑娘託付琉華公主照顧,要是換成別人,今兒還不知道會如何呢。

臨墨軒,知晚閑坐在小榻上,身側的小幾上,罷放著一盆青翠欲滴的松樹,正興趣盎然的修剪著。

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

柏香一臉燦爛笑容進來,福了福身子,掩嘴笑道,“郡王妃,皇上賜婚關姑娘和連郡王了,還有信國公府大老爺真的被皇上派遣到邊關任職去了。”

知晚嘴角微微上弧,眸底明亮清澈,“冷木還沒有回來?”

柏香搖搖頭,“還沒有。”

知晚轉了轉盆栽,又剪下兩個累贅枝丫,笑道,“告訴門房一聲,一會兒信國公府仇姨娘來國公府,不必阻攔。”

珠簾輕晃,姚媽媽邁步進來,見她臉色有些怪,好像有些高興,有好些不高興,茯苓忙迎了上去,好奇道,“娘,你今兒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姚媽媽瞪了茯苓一眼,歎息道,“出門兩個月,小院變化大了,趙和要成親了。”

茯苓驀然瞪大眼珠,忙追問,“娘,這是喜事啊,你愁眉苦臉做什麼,趙和娶誰做媳婦?”

姚媽媽沒差點氣抽過去,趙和可是他相中的女婿人選,現在女婿飛了,她能高興才怪,虧得自家女兒沒心沒肺,“就是小院柳媽媽的小女兒。”

“是春燕啊,她手腳勤快,說話麻利,就是稍稍難看了些……。”

話還沒說完,就挨了一腦門,茯苓忙閉上了嘴,委屈的聽趙媽媽道,“花老頭去了小院後,趙和時常去幫他的忙,花老頭就收他做了徒弟,又順帶收了春燕,如今兩人一人負責照顧南苑的花卉,一個負責照顧北苑,都是勤快人,婚期都定下了,就在下月十八。”

好快,茯苓感慨了這麼一句,正要開口了,就聽姚媽媽高興道,“除了趙和與春燕這一對,再就是趙思蓮和伍家小子,也成了。”

茯苓張大了嘴巴,“思蓮姐怎麼和他湊一起去了?才出門兩個月,這變化也太大了些吧?”

姚媽媽點頭歎道,“是變化有些大了,趙姑娘在京都開了間糕點鋪子,也叫美味糕點鋪,郡王妃教她做的糕點,味道自然不差,京都不少人都喜歡,桓府沒少去買,這不一來二去,就對上了眼。”

茯苓癟癟嘴,她還記得在趙家,趙思蓮覺得和伍承沒戲呢,還傷心了好一陣,沒想到還真成了,可是,“她娘會同意嗎?伍承可是給人家做小廝的。”

姚媽媽笑道,“桓大少爺的腿雖然是郡王妃治好的,可伍承的功勞也不能抹了,桓夫人心善,賞了伍承二百兩銀子,他就用這筆錢做了聘禮,趙嫂子愛錢,加上趙思蓮自己也同意,也就勉為其難答應了。”

茯苓有些難以置信,“她娘不是一心指望趙思明當官,也好做官太太嗎,到時候思蓮姐可就是官小姐,她真捨得配給小廝?”

知晚也不信短短幾個月,劉氏就開明了,如今美味雜貨鋪收益不錯,兩百兩雖然不是什麼小數目,但在她心裡,趙思蓮的價值遠不是這麼多的,就聽姚媽媽道,“桓大少爺如今腿好了一半了,沒人攙扶,也能走幾步,他是將軍,沒人可以訓練,這不就把伍承當兵給訓練了,將來上戰場,把伍承也帶上,沒準兒還能建功立業,不做官小姐,將來做官太太也成啊,再者,桓府勢力不小,趙思明要考進士,在朝廷也要有門路,她也知道當初把郡王妃得罪死了,郡王妃這條路不一定走的通暢,女兒總是沒有兒子來的重要。”

“我就說嘛,她怎麼可能那麼好說話,”茯苓笑的呲牙道,雖然劉氏居心不算好,不過好歹成全了一對有情人,就是不知道鋪子開在了哪裡,回頭去看看她。

知晚輕笑一聲,端茶啜著道,“回頭等他們成親,一人五十兩銀子,再送一套頭飾去。”

姚媽媽見茯苓高興成那樣,心裡真不是滋味兒,女兒的親事還沒有著落呢,王府裡的小廝管事,姚媽媽是沒想過,只能往郡王爺身邊的護衛身上瞄了,冷木冷石都訂過親了,只有冷風和冷訓了,其餘的暗衛她倒是想瞧瞧,可見不到啊,再者做暗衛的那是刀架在脖子上,萬一哪天去辦差事,不小心丟了命,女兒就成寡婦了,一想到這些,姚媽媽就堅定了,要是有別的選擇,絕對不選暗衛。

可惜啊,當初郡王妃出嫁,侯府都沒陪送兩個莊子鋪子,不然可以挑個小子嫁了,好生培養一番,將來做個管事,這輩子只要不背叛郡王妃,也就圓滿了,可惜啊,鋪子沒有,莊子沒有,叫她上哪兒挑女婿去?

姚媽媽愁啊,不但愁茯苓一個,還有白芍呢,也是她當作女兒養大的,雖然有親娘在侯府,可是賣身契捏在郡王妃手裡,便是她親娘也做不得她的主,還不是她拿主意了?

姚媽媽望了白芍一眼,想著一會兒把她叫過去,問問有沒有意中人。

正想的出神,就聽一聲驚叫聲傳來,“啊!”

姚媽媽嚇了一跳,茯苓和白芍兩個互望一眼,是金盞的叫聲,好好地,她驚叫什嗎?

忙掀開簾子出去,聽那叫聲好像是書房傳來的,忙奔去書房。

門口是一地的水,銅盆被摔壞了,抬眸望去,就見金盞說話聲,“冷石大哥,你怎麼了?”

此刻的冷石,一身都是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滴,受傷不輕,嚇的後面進來的柏香竹香都快暈了,還是白芍鎮定些,“快去叫郡王妃來,還有藥箱子也一併帶上。”

知晚聽到冷石受傷的消息,也怔了好一會兒,忙幫他治療傷口,渾身上下足有七八處傷口,有兩處再深一點點,他這條命就交待了。

就把冷石安置在書房,再把幾個丫鬟差遣下去,這是冷石要求的,等丫鬟走*了,冷石才斷斷續續的開口道,“出大事了。”

知晚當然知道出大事了,要不是大事,他能傷成這樣,“是老夫人派了暗衛去刺殺仇姨娘?”

冷石點點頭,郡王妃一直就聰明,有些話不用他說,她就能明白,頓了好一會兒,冷石才張口道,“仇姨娘手裡握著老夫人秘密,好像與王爺和先皇后有關。”

知晚頓住,眉頭隴緊,老夫人說仇姨娘與王爺是救命之恩,雖然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但可以確信,這不是仇姨娘手裡的秘密,而且能幾次三番的上門要脅老夫人,這個秘密絕對夠分量,至少讓老夫人忌憚,知晚挑眉,大膽猜測,“莫非與王爺的身世有關?”

冷石輕點了下頭,“王爺和先皇后可能是信國公的兒子。”

若非聽到這樣驚天秘密,他也不至於洩露了行跡,讓老夫人派去的暗衛發覺,還差點就回不來了。

“王爺年少時也輕狂,曾把信國公氣暈過……。”

“……。”

“郡王爺曾調戲信國公府兩個嫡出姑娘,信國公逼過婚,被氣病倒過……。”

“……。”

這要是真的是信國公的兒子,王爺還怎麼在京都立足啊,兒子忤逆親爹,還差點把親爹氣死啊!

冷石沒有懷疑過這件事情有假,若不是真的,老夫人那麼樣一個人,怎麼會心甘情願被要脅?就算派人去刺殺,也只殺了仇姨娘身邊的劉媽媽,逼問仇姨娘還有誰知道這事。

知晚心裡同樣驚濤駭浪,之前就懷疑老夫人刺殺兒子孫兒事情怪異,就算打著試探的旗號,也沒哪個親娘是動真格的,原來是這樣!

冷石見知晚不說話,心裡就打鼓了,顧不得渾身傷,問道,“郡王妃,這事該怎麼辦?”

知晚給冷石一個安撫的眼神,道,“你安心養傷,這事回頭我告訴爺一聲,就算王爺不是老太爺親生的,王爺也是信國公府世子,鎮南王的爵位是王爺自己掙回來的,沒人敢說什麼。”

冷石點點頭,這一點他完全放心,只是他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樣,王爺和先皇后竟然不是老夫人親生的,難怪老夫人對王爺諸多要求,對四老爺寬厚以待,可是老太爺對王爺和先皇后卻是百般疼愛,沒有老太爺的悉心教導,王爺也不會有今日成就啊!

這讓王爺如何面對信國公,如何面對已經過世的老太爺?

要是讓信國公知道了,願不願意讓王爺認祖歸宗?該是願意的吧,兒子這般優秀,兵權在握,可生父不及養父大……冷石現在已經是一團亂麻了。

外面茯苓敲門道,“郡王妃,信國公府仇姨娘真的來了。”

知晚挑了下眉頭,邁步出門,心裡卻納悶了,冷石和老夫人派去的暗衛在仇姨娘的屋子裡打起來,還死了兩個暗衛,出了這麼大的事,仇姨娘竟然沒嚇壞,還有膽量出門,果真非同一般啊!

知晚怎麼覺得她有意把事情往大了鬧,莫非想王爺認祖歸宗,信國公府變成鎮南王府?

可對仇姨娘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啊,敢算計主母,致使血脈遺落在外,十條命都不夠她丟的,信國公不可能原諒她啊,她幾次上門,信國公府就沒人察覺些什麼嗎?

看來信國公府內部肯定出了什麼事,不得不逼著仇姨娘要來借助老夫人的手辦事,若是老夫人受她要脅,自然是好,若是不受要脅,把事情捅出來,最多大家同歸於盡?

這回知晚沒有派暗衛去,只是找了個丫鬟去打聽,而她則帶著茯苓出了院子,她要去會會這個仇姨娘,看她目的到底是什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20 02:33 PM

第一百九十三章 手段

知晚走到臨墨軒岔路口,那是去春暉院的必經之路,四周假山林立,怪石嶙峋,石縫裡長著幾株野草,生機盎然。

知晚就站在假山旁欣賞那兩株野草,偶爾看看盛開的牡丹,心裡竟生出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石縫裡的野草是仇姨娘,牡丹是老夫人,雍容牡丹此刻正被雜草所俯瞰。

也難怪她會這樣想,姨娘在內院只是一個比奴婢稍稍有些體面的存在,幾乎是當家主母的天敵,尤其還是生下兩個庶子的姨娘,能活到仇姨娘這般年紀的不多見,王府裡沒有一個,人活這麼久,不可能沒點病痛,姨娘病了痛了,要去找大夫,還得經過主母的同意,只要耽誤個一兩日,病情嚴重點的,命就能交待了。

生存環境之惡劣,生命力之強,不正是仇姨娘的寫照?

再看老夫人,王爺之母,整個王府幾乎沒有人敢忤逆她,雍容華貴,正是牡丹的寫照。

卻偏偏被仇姨娘所逼迫挾制。

知晚輕輕一笑,世事難料。

等了一會兒,就聽到茯苓稟告,“仇姨娘來了。”

知晚正把玩著那株雜草,指尖清彈,那草兒便渾身打顫,弱不禁風,看的她眸底閃過一抹笑意,轉身回頭。

今日仇姨娘穿了一身雅青色襦裙,頭髮梳理的一絲不亂,神情淡冷,細細看,會發現眸底還有些陰狠之色。

她身邊換了個媽媽,皮膚白淨,比仇姨娘年紀要小些,一路扶著仇姨娘往前走,神態恭謹,目不斜視。

知晚笑看著她們,仇姨娘頓住腳步,沒有像昨天那樣無視知晚,而是緊緊的握了下貼身媽媽一下,許是用力大了些,那媽媽疼的眉頭一皺,卻忍著沒有驚叫出聲,反而眸底帶著一絲疑惑,姨娘怕郡王妃?

仇姨娘忍著滿心的憤恨,給知晚福身行禮,然後擺擺手,讓伺候的媽媽退後幾步,然後眼睛望著茯苓,知晚知道她有話要說,笑道,“茯苓,你也下去。”

茯苓目露不解,郡王妃何等身份,竟然專程在路上等個姨娘,這也太奇怪了些吧?而且說話還瞞著她?

仇姨娘望著知晚,眸底有壓抑的寒芒,知晚一笑置之,冷石洩露了行蹤,仇姨娘知道是她派人去查她,見她繡著白鶴的寬袖下手緊緊的握著,身子有些站不住,在顫抖,反而覺得好笑,都脅迫上門了,竟然還知道怕?

只見她扶著假山站在,有些蒼老的聲音從牙關裡一字一字的蹦出來,“你查我!”

既然事情已經挑明瞭,知晚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笑道,“我這人最怕的就是麻煩,你跑來找老夫人,老夫人直接給我下了命令,不容我反抗,也沒一句解釋,我這人好奇心很重,若想我幫忙,我自然要瞭解為什麼要幫這個忙,能不能幫,會不會幫出來一個禍害,你手裡握著的秘密能讓老夫人幫你幾次,只是沒想到竟然讓暗衛聽到這樣一個驚天的秘密,只怕能轟動整個大越朝,姨娘好手段。”

知晚說的雲淡風輕,仇姨娘卻臉色大變,她還抱著一絲希望,那暗衛傷的那麼重,也許就死在了半路上,沒想到她真的知道了!

雖然她早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能確保自己能保住一命,可現在事情脫離了她的掌握,忽然就生出一股子無力感出來,要是讓老夫人知道這事被郡王妃知道了,還會對她有所顧忌嗎?她要求的事,她還會照辦嗎?只怕會毫不猶豫的殺她滅口!

若不是扶著假山,這會兒仇姨娘估計已經跌坐在地上了,渾身顫抖不止,望著知晚的眼睛帶了一絲恐懼,連聲音都失了鎮定,“你想怎麼樣?!”

老實說,知晚看仇姨娘擔驚受怕成這樣,像極了驚弓之鳥,她打心眼裡有一絲同情,可一想到她只是一個小妾,竟然夥同外人偷龍轉鳳,謀害嫡子,那點同情就化作了東風。

知晚伸手一拔,就拿假山石縫裡那株雜草給拔了下來,輕笑道,“姨娘這話似乎應該是我問的,這件事既然已經隱瞞了三十多年,與鎮南王府也十數年沒有瓜葛,突然登門,不叫人懷疑嗎?”

仇姨娘背脊一怔,一股子涼意從腳底心直躥到後腦勺,她錯了,她只顧著震懾信國公府,卻忘記了會招惹王府的人質疑。

仇姨娘眸底閃過一抹哀色,若是可以,她也不想暴露出來,實在是逼不得已,也是他們夫妻害的!

她費盡心思才搭上安府的親事,卻讓蘇府半路插一腳,把她的如意算盤全給毀了,若不是越郡王幫忙,安府豈會怕了蘇府?

若不是越郡王,皇上又怎麼會知道大老爺離京辦差調戲官員小妾的事!

兩樁事前後發生,氣的國公爺臥病在床,國公夫人和三夫人謀劃分家,如今世子未立,一旦分家,她兩個庶出的兒子就都要分出去單過,再與世子之位無望,她謀劃委屈了那麼多年,到頭來一場空,她不甘心!

走投無路之下,她才會鋌而走險,找老夫人幫忙,只要越郡王撤銷彈劾之事,憑著信國公府的威信,一定能死死的瞞住那些禦史的嘴,大老爺的事就能揭過去。

她一心想立大老爺做世子,如今出了這事,只能改立二老爺了,她知道,這樁秘密,只能再威脅老夫人一次。

她沒想到,老夫人答應了,最後還是出了意外,朝堂上,數十位大臣奏請二老爺做世子,結果越郡王出來反對了一句,立世子一事就不了了之了!

非但如此,她捧在手心裡疼的大老爺還要被貶去邊關,那可是一個寒風凜冽,寸草不生的地方,一旦去了,她這輩子估計就沒機會再見這個兒子了!

想到上午她去監牢探監,兒子告訴她,他寧願死也不去邊關苦寒之地,仇姨娘的心都冷了三分。

如今國公爺的身子一日差過一日,不知道哪一天就去了,皇上駁斥過立大老爺和二老爺的請立摺子,到時候十有**就是三老爺承襲爵位了,這些年,她和國公夫人抖個你死我活,一旦沒了國公府幫著主持公道,只怕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榮華富貴了半輩子,不想晚年淒涼,她就算是死,也不會讓那賤人的兒子做國公!

如今,她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仇姨娘望著知晚,眸底有淒哀之色,知晚冷笑一聲,渾身雞皮疙瘩亂飛,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還學著小姑娘做這樣神情,就算她會憐香惜玉,也憐惜不了她一個五十多歲的姨娘,側過身子,知晚把手裡的雜草一丟,“王爺和先皇后果真是先國公夫人所生?”

仇姨娘沒有說話,不過看她的神情,她這句話算是白問了,便又換了一句,“當年死掉的那個孩子是老夫人生的?”

仇姨娘輕點了下頭,“夫人生產的時候,是老夫人幫她擦汗的,疼痛時,抓著老夫人的手咬了一口,讓老夫人動了胎氣,才會早產,那孩子生下來沒半天就咽了氣,那時候老夫人已經生了兩個女孩了,庶長子也有了,她在府裡的日子也難過,一心盼著這一胎是男孩,幫著她鞏固地位,誰想又生了個女兒……。”

那時候仇姨娘也懷著身孕,只是才剛剛知道而已,她既是同情老夫人,又不想府上有嫡長子,就起了歪心,當做不知道的道,“夫人福厚,竟然生了一對龍鳳胎。”

那時候國公夫人剛剛醒來,要見孩子,仇姨娘就直接把老夫人生的女兒抱了過去,國公夫人聽是女兒,有些失望,生產時,她聽到一聲恭喜,原來恭喜的不是她,心裡雖然失望,可還是忍不住高興,畢竟女兒也是她生的,可是女兒瞧著好小,像不足月似地,哭也來也沒休,哭著哭著就停了……

國公夫人還說女兒乖,可是一會兒後,就大哭了起來,叫大夫救她女兒,那時候老夫人同在一個禪房裡,眼淚也是嘩嘩的流,可是她不能哭,默認了生下龍鳳胎的是她。

那會兒鎮南王府還是國公府,聽到老夫人生下龍鳳胎,高興的抬著大轎來迎接她回府,而信國公府則是一片愁雲慘澹,大姑娘死了,國公夫人受不了這個打擊,就暈死了過去。

後來,國公夫人也吵鬧過,說死的那個不是她女兒,她記得她生的是兩個孩子,那時候府裡上下都認為她因為悲痛過度,神志不清了。

挨了小半年,國公夫人就病逝了。

她用盡心機,阻止國公爺娶填房,國公爺也算個長情的,為國公夫人守了一年,才娶了現在的國公夫人。

那時候,她已經生下了大老爺,肚子裡懷著二老爺,那一年裡,她幫著老太太打理府內庶務,四處安插眼線,博得老太太的喜愛,若不是有老太太護著,她早死在了國公夫人的手裡。

想起那段日子,她還心有戚戚。

知晚聽的直蹙眉,本來還以為只是換了孩子而已,沒想到還有國公夫人傷心欲絕丟了性命一事,那老夫人和仇姨娘算得上是王爺的殺母仇人了,老夫人可以體諒一點,畢竟是國公夫人咬了她一口,致使她動了胎氣,早產,可是仇姨娘為了一己之私,害了嫡母性命,罪不容恕,還上門要脅,真不知道誰借給她的膽量!

知晚歎息一聲,正要開口,就聽到石頭滾落的聲音,知晚回頭,就見到一抹青碧色身影逃命似的跑遠,府裡的丫鬟她壓根就不認識幾個,何況只是一個背影了。

知晚也沒想過逮住這個丫鬟,她要是真想逮住,只要喊一聲,自有暗衛處置。

反倒是仇姨娘,滿頭大汗,臉上的驚恐之色比之前更甚,抬起來的手顫抖不止,“你為何不抓住她?!”

知晚淡淡的笑著,走了一步,正巧踩在那雜草之上,“我為何要抓住她?”

仇姨娘怔怔的看著知晚,半晌,竟然笑了,“你想這事鬧的人盡皆知嗎?!那時候鎮南王如何自處,太后皇后哪個不想除掉他……。”

知晚輕打了下哈欠,笑道,“這件事,王爺只是受害者而已,無論怎麼樣都怪不到王爺頭上來,王爺有權利知道他親生父母是誰。”

說完,知晚又看了眼仇姨娘,笑著走了。

茯苓守在一旁,見知晚和仇姨娘聊了好半天,幾次忍不住想催她,見知晚過來,忍不住道,“方才偷聽的丫鬟是七姑娘的貼身丫鬟。”

知晚先是一怔,然後抬眸望了眼天空,看來真是命中註定,竟然讓四房聽到了,四房是嫡出,若王爺不是親生的,這個王府繼承人不就只能是嫡出的四房了?

若是大房,三房聽到了,不但不會說出去,反倒會幫著隱瞞,畢竟王府有現在的光景,全靠王爺。

背靠大樹好乘涼,比起國公府,王府這棵大樹總要強壯的多。

仇姨娘跌坐在地上,伺候的媽媽一驚,忙過來攙扶,要不是一直緊緊的盯著,她都該懷疑是郡王妃推了仇姨娘才會這樣。

仇姨娘到底沒有去見老夫人,由著伺候的媽媽扶著出了王府。

仇姨娘在馬車內靜靜的坐著,眼睛緊緊的閉著,伺候的媽媽不敢吭一聲,等到了信國公府,才扶著仇姨娘下馬車。

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讓人扶著去見國公爺。

彼時,國公夫人正給國公爺喂藥,見仇姨娘雙眼通紅的進來,冷哼道,“大老爺做出那等子錯事,皇上沒有奪了他的官職已經不錯了,不過就是貶去邊關,過個十年八年,等皇上氣消了,他在邊關建樹不錯,不就又調任回來了,鎮南王府老夫人不管政務,會幫你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國公爺咳嗽了好幾聲,聽到大老爺三個字,臉色就有了不虞之色,“想我多活幾天,就別提那個逆子!”

國公夫人心上一喜,臉色卻不變,“國公爺病了沒上朝,不知道仇姨娘的本事,竟然有法子讓十幾位朝臣幫著奏請立二老爺做世子,要不是越郡王攔著,指不定這會兒聖旨都下來了,國公爺不過就是有些急火攻心,修養幾日就無礙了,卻有人巴不得您早死了。”

國公爺臉色大變,卻猛地一陣咳嗽,好像連心肝都能咳出來似的,仇姨娘忙跪了下去,“國公爺保重身子,我有幾句話要單獨跟國公爺說說。”

國公夫人冷冷的看著仇姨娘,“有什麼話是我聽不得的?”

國公爺喝了兩口茶,才壓住咳嗽,“有話就說。”

仇姨娘見國公爺沒有要國公夫人走的意思,跪著從地上挪到床榻邊,哭的肝腸寸斷,“國公爺,奴婢這輩子就做了一件違背良心的事,還請國公爺聽後,饒奴婢一命。”

國公夫人坐在床榻邊,瞧見仇姨娘那樣子,就一陣嘔心,她何止做過一件錯事,雙手雙腳都數不過來。

國公爺靠在大迎枕上,抬了抬手,“你說吧。”

仇姨娘拿帕子抹了抹眼淚,才開口道,“奴婢就當國公爺應了奴婢的話,國公爺,您還記得三十六年前,夫人生下大姑娘的事吧?”

國公爺點點頭,“記得。”

仇姨娘眼淚又止不住的流,她知道一旦說出口,她算是完了,可要是不說,她這條命都保不住,“其實,夫人當初生下的是龍鳳胎……。”

“你說什嗎?!”國公爺一怔,眼睛越睜越大。

國公夫人愣住了,“你胡說八道什嗎?”

仇姨娘就那麼望著國公爺,沒有說話,國公爺怔在那裡,半晌,囔囔道,“龍鳳胎,龍鳳胎……。”

好像想到什麼似地,臉色再變,“你是說鎮南王他是,他是……?”

“是,鎮南王和先皇后是夫人生的龍鳳胎,是國公爺您的親生骨肉!”說出這一句,仇姨娘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地上。

國公夫人如遭雷劈了一般,驚坐了起來,“鎮南王是鎮國公的兒子,怎麼會是國公爺的兒子?!”

仇姨娘跪在那裡,蒼老的身子如篩子在鬥,不敢抬頭看信國公的眼神,她知道信國公有多麼羨慕鎮國公有一雙出色的兒女,同一天所生,他的女兒夭折了,鎮國公的一雙兒女,一個成了戰功赫赫的王爺,一個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后。

一個王爺,一個皇后,郡王爺,還有小王爺小郡主,個頂個都是人物。

有這些人撐著,鎮南王府,鎮國公一脈能再興盛數十年,甚至百年不衰,而信國公府呢,表面上看,還有著一品國公府的氣勢,其實內裡早已腐朽不堪,手裡的兵權早就被鎮南王奪去了,幾位老爺也不成才,再也興盛不起來了。

“信口胡謅,若是王爺不是鎮國公的兒子,老夫人會讓他做世子,繼承鎮國公府?有了親生兒子後,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殺了他才對!”國公夫人冷笑道。

信國公震驚過後,也漸漸的平靜下來,血脈大事不容混淆。

仇姨娘沒想到信國公竟然不信,“奴婢沒有半句虛言,當年夫人懷身孕時,肚子比平常的人大許多,卻只生下一個孱弱的女兒,而鎮國公夫人七個月的身孕,卻生下一雙健康的龍鳳胎,不叫人心生懷疑嗎?奴婢還記得,鎮南王小時候很喜歡國公爺,國公爺過壽時,鎮南王抱著壽禮來給您祝壽,若不是後來三老爺在花園拿蟲子嚇先皇后,兩人也不會再也不來國公府……。”

仇姨娘說著,信國公回想,想起那個粉雕玉琢的孩童,抱著玉蟾蜍進來,賀壽過後,湊到他身邊抱怨,說玉蟾蜍太笨重了,一點不靈巧,問他想不想換個靈巧的,他還好奇的問,哪有靈巧的玉蟾蜍,他賊兮兮的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個嬰兒拳頭大的玉蟾蜍,“夠靈巧吧,我一直用這個做鎮紙,大的挪起來費勁。”

當時他差點笑岔了氣,如他願的接過小蟾蜍,玉蟾蜍讓他抱回去了,後來因為此事,他還被鎮國公罰站了半天,讓他上門來賠罪,他才知道,他把玉蟾蜍賣了,買了把劍……

那時候他才六歲。

因為年紀太小,不許他玩鋒利的劍,他就偷偷摸摸的自己買。

想著那麼機靈,從小就聰慧異常,喜歡舞槍弄棒的鎮南王,信國公不止一次希望那就是他兒子,沒想到……竟然真的是。

信國公高興的老淚縱橫,可是下一秒,國公夫人的話讓他怒不可抑,“仇姨娘,你很早就知道鎮南王是國公爺的兒子吧,竟然隱瞞不報,你是何居心?!當初鎮南王在朝堂上氣暈國公爺,郡王爺調戲府上的姑娘,看國公爺被自己的兒子,孫子氣,你是不是心裡偷著樂?明知道國公爺知道了不會饒恕你,還非得求的保命符才說,要是方才國公爺不答應,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隱瞞下去?!”

國公夫人氣的嘴皮都哆嗦,一個仇姨娘都夠她折騰的了,現在倒好,又多了個嫡出的兒子,還是赫赫有名的鎮南王,國公夫人想想就能吐血了,她再怎麼爭,爭的過鎮南王嗎?

鎮南王需要爭嗎?

當年鎮國公府和信國公府旗鼓相當,三十多年過去,一個如朝陽,生機勃勃,一個如落日,只餘下燦爛的餘暉。

想著,國公夫人更怒,“若不是因為喪子之痛,先夫人又怎麼會病逝?要是國公府也有個鎮南王,又豈會讓國公爺操碎了心?!”

國公爺臉上早已經佈滿了一層寒霜,身子卻忽然好了一半似地,本來國公爺病倒就是因為大老爺,因為府裡幾位老爺不成才,幾個小輩紈絝,他擔憂自己一旦去了,信國公府遲早會成為一個空殼子,如今呢,他做夢都沒想到,他還有一個令他都忌憚,欽佩,害怕的兒子,他還怕什嗎?

心病一去,身子就康泰了一大半。

仇姨娘跪在地上,抽泣道,“奴婢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可奴婢知道這事時,夫人已經過世了,奴婢只是心存懷疑,沒有確鑿的證據,不敢在國公爺跟前胡謅,要不是十年前二老爺犯了錯,奴婢也沒膽量去詐嚇老夫人,那時才敢確定鎮南王乃先夫人血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20 02:34 PM

第一百九十四章 刺殺

國公夫人冷著臉,笑的越發的冷,“到底是沒膽量,還是膽大包天包藏禍心?三老爺不受國公爺喜歡,大老爺和二老爺還有承爵的希望,若是鎮南王一回來,那就半點希望都沒了,手裡握著這樣一個大把柄,你還能威脅鎮南王府老夫人幫你做事,仇姨娘的如意算盤打的真響,要不是上午有人刺殺你,你匆匆忙離府,看來是在鎮南王府受了挫折,不然怎麼心甘情願的認錯?”

鏗鏘有力的聲音仿佛是那來自地獄的血剎羅音,聽的仇姨娘肝膽俱碎,臉色蒼白,仿佛沒了血色一般,連連求饒道,“國公爺,奴婢縱使向天借膽也不敢這樣想,當年夫人悲痛迷失心智,奴婢說過,待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就記名在她的膝下,算作夫人生的,當時您也答應了,只是夫人福薄,等不到大老爺出生就病逝了,鎮南王府老夫人何等人物,今日就敢明目張膽的派人來殺奴婢,奴婢雖然命賤,卻也愛惜……。”

國公夫人氣的倒仰,這仇姨娘當真是死不悔改,不見棺材不落淚,竟然想把大老爺記名在原配夫人名下,牙關咬緊,冷笑道,“若你說的是真的,夫人有一雙嫡出兒女,卻被人偷龍轉鳳,傷心欲絕才病逝,你和老夫人也算是鎮南王的殺母仇人,便是國公爺饒過你,你覺得鎮南王會放過你?”

仇姨娘緊緊的抓著床榻,心裡已經慌作一團,信國公沒有說話,眸底閃過的是冰冷的殺意,國公夫人繼續道,“鎮南王和先皇后,一個是赫赫將軍王,一個是溫婉如水的皇后,誰府上能出這樣兩個人物。本來是信國公府的榮耀,就因為你和老夫人心懷鬼胎,致使血脈落入他人手中,非但沒有在國公爺膝下盡孝道。反而數次將國公爺氣倒在病榻之上,國公府就是敗在你們兩人手中!”

國公夫人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仇姨娘如遭雷劈,看著仇姨娘那樣子,國公夫人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雖然她是嫡母,可惜是繼室,在她進門時,她已經生下了庶長子,肚子裡還懷著二老爺。公侯之家,最寶貝的兒子不外乎兩個,嫡長子,庶長子!

老太太過世之前,她處處護著仇姨娘和大老爺。就是國公爺自己,在庶長子身上傾注的心血一點也不比嫡長子少,還妄想奪屬於她兒子的爵位,昨兒夜裡,她還輾轉反側了許久,十年前,二老爺出事。也是仇姨娘苦求她出府,去求了老夫人,最後皇上大赦天下,二老爺躲過一劫!

救命之恩,報一次也夠了,她料准了仇姨娘會被人轟回來。沒想到仇姨娘真進了鎮南王府,還一臉喜色的回來,她真怕,要是有鎮南王府護著,世子之位也許真的會落到二老爺身上。

沒想到。越郡王會出來擋一腳,她今兒上午可是樂的合不攏嘴,國公爺一共才三個兒子,大老爺二老爺沒了希望,遲早會落到三老爺身上,她也不用費心思去找人幫著說話,誰想到就出來刺殺一事,她正要問責仇姨娘呢,結果她二話不說就出了府。

回來時再沒有昨天的囂張氣焰,反而帶著一絲的頹敗之氣,更暴出這樣的驚天消息,震的她手足無措,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可是細細一想,她又覺得此事對她來說沒什麼壞處,國公府的光景大不如前,因為國公爺和鎮南王吵過兩次,又被越郡王氣過,皇上對國公府沒有先皇在時那麼看中了,三老爺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守成尚且困難,遑論重建昔日光景了,幾個孫兒更沒一個成器的,眼看就要沒落下去了。

若是讓鎮南王認祖歸宗,信國公府就成了鎮南王府,想想在水一方,開張不過數日就掙了多少銀錢,那都是國公府的,她是國公夫人……

哪怕只動用其中的一成,也頂的上信國公府了!

至於國公府的爵位,國公夫人寬袖下的手攢緊了下。

若想有所得,必會有所失。

靠著鎮南王的權勢,三老爺的仕途也能再升幾級,沒準兒還能做個二品大員,到時候,權勢有了,錢財也有了,比守著個虛無的國公位置好。

再說了,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這般想著,國公夫人便道,“既然鎮南王是國公府的血脈,就該認祖歸宗才對!”

信國公靠在大迎枕上,眼睛閉著,沒有了之前的激動神情,反而帶著一絲的惆悵,“鎮南王是鎮國公一手帶大的,傾注了多少心血,我心裡清楚,就算我想他認祖歸宗,鎮南王府的人願意?”

信國公想想自己與鎮國公的情形,除了鎮南王之外,都有三個兒子,個頂個都不成器,他流落在外的兒子反而被教養的那麼好,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外人怎麼看他,也許會羨慕他,兩棵好苗沒有被養歪了吧?

想想鎮南王和鎮國公的感情,可以說是說是父子,也可以說是亦師亦友,他捨得兒子十三歲就上戰場殺敵,自己捨得嗎?

還有養的那些暗衛,在鎮國公手裡,那是保護兒子的護身符,也是磨礪兒子的墊腳石,他准許暗衛動真格,自己准許嗎?

他准許兒子打太子,打的太子鼻青臉腫,還要他想辦法和太子稱兄道弟,挨打還要心服口服,自己敢嗎?

沒有那些捨得,准許,會有今日的鎮南王嗎?

信國公忽然就有些覺得對不起昔年好友了,這麼多的心血養育的竟然是他的兒子,要換做他給人做這麼多年的嫁衣裳,便是躺進棺材裡,也會氣的爬出來吧?

信國公閉著眼睛,有些患得患失,希望仇姨娘說的都是真的,又害怕這一切都是他在做夢,不說有鎮南王那樣一個兒子,便是只有他的三分之一,他也能含笑九泉了。

國公夫人站在床邊,看著信國公,眉頭扭緊,幾十年的夫妻。同床共枕時,也沒少聽他羨慕鎮國公,怎麼這會兒是這樣的反應,剛剛那樣才對啊!

“國公爺。你不打算認回鎮南王?”國公夫人試探的問著。

屋內靜靜的,落針可聞。

半晌。

“沒有人能逼他做什麼,我只想有生之年能聽他喚一聲父親……。”

國公夫人聽著信國公的話,怔了半晌都沒回過神來,是啊,誰又能逼迫鎮南王做什麼呢?

英雄不問出處,富貴當思緣由。

當年,鎮南王激勵將士們建功立業的話,言猶在耳,那樣一個人物。要他背棄鎮國公多年的撫育之恩,難比登天。

外面,小丫鬟大聲道,“國公爺,大老爺回來了。”

仇姨娘心一抽。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求道,“大老爺嬌生慣養這麼多年,沒有吃過什麼苦頭,邊關苦寒之地,他怎麼受的了,還不許他多呆些時日。明天就離京,奴婢求國公爺想想法子救救大老爺吧……。”

國公夫人勾唇一笑,心情格外的好,國公爺沒想過鎮南王認祖歸宗,仇姨娘也沒辦法在蹦躂了,這麼多年她總算是能鬆口氣了。撫了撫斑白的鬢髮,繼續撥動佛珠道,“棍棒之下出孝子,不磨礪一番怎能成材,邊關雖然苦寒。可邊關並不是沒人住了,大老爺嬌生慣養就住不得了?先祖皇帝御駕親征,還在邊關住了幾個月,難道先祖皇帝還沒有大老爺嬌貴了?想想鎮南王,這會兒還在邊關打戰呢,今兒我也算是看清了,並不是給孩子們吃好的穿好的,讓他們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才是為了他們好……。”

信國公擺擺手,他不管這事了,“把佛堂收拾一番,以後仇姨娘就搬去佛堂住吧。”

仇姨娘苦苦求饒,只換來一句,“我累了,都下去吧。”

鎮南王府,北苑。

依雲,葉冉衾的貼身丫鬟,聽到這樣一個驚天消息,慌不擇路的跑去四太太跟前,一陣倒豆子,聽得四太太目瞪口呆,“你說的是真的?”

依雲閃著一雙眼睛,點頭如搗蒜,“這樣大的事,奴婢怎麼敢胡謅亂造,如有半句虛言,甘受天打雷劈之苦。”

徐媽媽伺候在四太太身側,聽到這樣大的消息,背脊一陣陣發涼,再見四太太高興的樣子,忙倒了杯茶水給她,“太太,先喝茶,這事是不是真的還不能確定,郡王妃身邊有暗衛護著,依雲這丫頭偷聽,沒道理她不知道,會不會是故意放出的消息?”

四太太接了折枝梅花的茶盞,用茶盞蓋輕輕的撥弄著,沒有像慣常那樣,看著青翠的茶葉起起伏伏,而是笑道,“我看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老夫人什麼性子,從來說一不二,王妃拿她都沒輒,仇姨娘十年前就上過一次門,這兩日又來,而且要老夫人幫的忙都那麼棘手,要是沒拽著老夫人的把柄,老夫人會受她要脅?至於郡王妃,放出這樣的消息對她有什麼好處?”

徐媽媽被問的噎住,好像是沒什麼好處,她手裡握著在水一方,錢財對她來說壓根就不算什麼,要說權勢,兒子都封做親王了,比那些皇子都受寵,不求財不求權,她好好的跟仇姨娘說什麼話?

依雲笑道,“郡王妃對仇姨娘好奇,完全是老夫人要郡王妃幫著說服郡王爺,饒過信國公府大老爺惹出來的,不然什麼事都沒有。”

“我看她就是閑的,”四太太冷不丁的蹦出來一句,但是沒人敢接話茬。

四太太端茶輕啜,眼睛越來越亮,“王爺不是王府的種,等他認祖歸宗後,就咱們老爺是嫡出的,這王府不就是咱們老爺的了?”

依雲連連點頭,她也是想到這一層,才趕不及回來稟告呢,四太太高興,從頭上拔下一支碧玉簪,賞給了依雲,樂的依雲合不攏嘴。

“去把四老爺喊來,”四太太笑道,依雲點點頭,福身便告退了。

四太太放下茶盞,用帕子擦拭嘴角,笑道,“我做夢都想那王位,沒想到它本該就是咱們四房的,這些年,我處處被她壓制,總算有揚眉吐氣的一天了。”

“太太這是守的雲開了。”徐媽媽笑道。

四老爺正在和姨娘溫存,就被依雲叫了過來,臉色有些差,不過四太太高興。對他的不虞當做沒看見,把仇姨娘的事跟四老爺一說,四老爺聽得直接從小榻上站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

四太太給他倒杯茶,笑的溫婉,“這麼大的事,我能同老爺你開玩笑嗎?如今知道這事的還不多,王爺他不是老夫人親生的,等他把王位讓出來,還不就是老爺你繼承了?”

四老爺高興的眸底都是笑。端了茶水啜著,一手去握四太太的手,輕輕的摩挲著,四太太順勢就坐到他大腿上了,“老爺身上可都是吳姨娘愛的香味兒。熏的人頭暈。”

“吃醋了?”四老爺把茶盞擱下,摟著四太太的腰,就要親上去。

四太太閉著眼睛,等著呢,可是半天不見熟悉的觸覺傳來,便張開了眼睛,卻見四老爺眉頭隴緊。便問道,“怎麼了?”

四老爺臉色越來越難看,把四太太推站起來,“我怕是做不了王爺了。”

“為什嗎?”四太太大吃一驚,不解的問。

四老爺苦著張臉,“你忘記了。鎮南王府是在二哥手裡才封的,是從他這一代才代代相傳,他要是離開鎮南王府,勢必會帶走封號,我就是繼承。也只能繼承鎮國公的爵位,而且沒有兵權。”

想著,四老爺的臉色就鐵青一片,四太太不解,“怎麼能這麼算呢,他並非老太爺的種,要不是老太爺悉心培養,借著老太爺的權勢,他能有今天?這些是他欠老太爺的!”

四老爺想想,覺得四太太說的不錯,要不是有鎮國公府給他做後盾,他能有今日才怪,指不定死哪裡了,只是他們是這樣想的,皇上不會啊,文武百官不會啊!

四太太推攘了四老爺一下,道,“王爺的一切可以說是鎮南王府的,可是臨墨軒怎麼算,若是把王爺分出去,臨墨軒肯定要走的,偌大一個鎮南王府,比不上一個在水一方啊!”

四老爺眉頭皺緊,在水一方,他是愛極了,就這樣讓它分出去,他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走,去春暉院。”

四太太連連點頭,她一個人也不大敢去春暉院,怕被老夫人罵,那直白的話罵的人都不敢抬頭,但她極少罵四老爺,有他擋著,老夫人重要顧及點兒。

春暉院,八角涼亭處,蓮花朵朵開,紅的,粉的,白的,各種品種爭相開放,不見一絲頹敗之色,占了池塘一半。

老夫人坐在涼亭裡,華媽媽捧著托盒,老夫人正抓著魚食丟水裡,瞅著裡面錦鯉爭先恐後,華媽媽笑道,“這一兩銀子一條的錦鯉就是漂亮,雖然春暉院的蓮池比不上府裡的大湖,但是要說價值,還是老夫人您這個高呢。”

夏荷在一旁打扇子,笑著介面道,“這蓮池裡錦鯉少說也有兩千條吧?”

“豈止兩千條,十年前買了千條錦鯉,十年過去了,何止兩千條?”

夏荷連連稱是,老夫人看著那錦鯉,眉眼都是笑,她每天都要喂回魚,看它們緊挨著爭食,她扔哪兒,就跟到哪兒,覺得心裡舒坦極了。

夏荷掃了春暉院,雖然僻靜,也低調,但是她知道,府裡最奢華的地方就是春暉院了,庫房裡的東西,只要是好的,只要老夫人看中了,就會拿過來,便是王妃都不能說一句不行。

如今老夫人的小庫房裡好東西多的嚇人,估計也就臨墨軒能與老夫人相提並論了。

四老爺四太太一前一後邁步上臺階,先是規矩的請安,才道,“娘,天氣熱呢,怎麼不在屋子裡,喂魚這樣的事交給丫鬟就是了,沒得累壞了您。”

老夫人一把拿起華媽媽手裡的魚食,一股腦全倒池子裡去了,冷笑道,“早上天氣涼快,怎麼不見你們來給我老婆子請安?”

四太太縮著脖子,不敢回話,四老爺很想撫額,娘怎麼還是這樣的性子,不論你說什麼,便是雞蛋裡都能給你挑出骨頭來,只能當做沒聽到責駡了,過去扶老夫人起來道,“娘,咱進屋說話。”

老夫人瞥了四老爺一眼。“有話就說吧,春暉院不比其他地方,誰是誰的人都分不清。”

四太太臉火辣辣的燒著,老夫人是責怪她沒管理好北苑呢。讓大太太她們安插人手進去,可她怎麼就不想想,她手裡一來沒什麼銀錢,二來老爺也不是最寵愛她,她除了要應付幾位嫂子,還得應付姨娘,不像她,王妃都不敢惹她,王爺順著她,她是她嫡親的媳婦。都不敢隨便打聽一句。

華媽媽和夏荷福了福身子,就退了下去,四老爺倒茶給老夫人喝,道,“娘。王爺不是您親生的?”

老夫人神色一怔,“誰告訴你們的?”

四太太便把依雲偷聽的事跟老夫人說了一遍,老夫人險些連茶盞都沒握住,她知道仇姨娘今天來府裡了,也知道她跟知晚說話了,她當昨天的事惹路了知晚,把怒氣撒在了仇姨娘身上。讓她知難而退,卻沒想到說的是王爺的事。

四老爺幫著老夫人把茶盞拿下來,道,“娘,他又不是我親大哥,你怎麼讓爹立他做世子?”

老夫人撫著額頭。心底把仇姨娘恨個半死,早知道會洩露,十年前她就該把她殺了才對,又擔心她死後,真的會有人把這事捅出來。才釀成今日之禍!

四太太不解道,“若說娘是想借著王爺來鞏固地位,有了老爺之後也該……。”

也該殺了王爺才對啊,還有大老爺,以老夫人的手段,要想殺他們,是易如反掌的事啊!

老夫人臉色鐵青,恨鐵不成鋼的望著四老爺,“若不是他不成器,老太爺的心血全花在了王爺身上,怎麼會輪到他做世子?!”

老夫人越想越來氣,當初懷四老爺的時候,她就動了殺意,可是王爺是她一手養大的,心裡多少有些捨不得,萬一又生個女兒,她上哪兒再弄個兒子回來,就拖著,後來四老爺是出生了,可是身體孱弱,老夫人怕養不大,怕萬一,四老爺養到兩三歲時,身體是好了,可那時候王爺已經搬去外院住了,除了三日一請安,等閒都不來內院。

外院她插不去手,正好那時候還有大老爺,三老爺,年紀和王爺相差不多,也很得鎮國公看重,日日過問學業,她要是殺了王爺,鎮國公肯定大受打擊,要是查出是她動的手,她就死無葬身之地,那時候四老爺又小,如何爭的過大老爺,其實她也想過嫁禍大老爺他們,把馬蹄鐵弄松,可是耐不住王爺騎馬的技術好,在馬發狂的時候,一掌劈在馬脖子上,生生擊斃了一匹千里馬,自己不過在地上滾了兩圈,拍拍屁股就沒事了,國公爺打呼妙,一點也沒追究。

後來派過人刺殺,誰想王爺命太好,竟然碰到了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刺殺到一半,就趕緊退回來了。

再回來,王爺就上了戰場,她數次祈禱王爺在戰場遇害,就免了她的罪過,國公爺也不會傷心,還會覺得愧疚於她,會把對王爺的疼愛轉移到四老爺身上,可是王爺命大啊,不但沒有受傷,還建功立業回來。

等他十七歲時,鎮國公早年在戰場上傷了身子,一遇到下雨就身子疼,沒能挨過去,國公之位就落到了王爺身上。

傾心出嫁,太子登基,反王作亂,王爺領命去平反,皇上為表示對他的重用,就封了王。

到她下定決心殺王爺時,王爺已經不是她想殺就殺的了了,再後來,傾心出事,鎮南王府岌岌可危,全靠王爺一個人撐著,他不能死。

皇上徹底放下傾心背叛的事,那時候越兒都六七歲了,瞻兒也長大了,四老爺還是個從四品官,她也差不多心死了,有王爺撐著,王府不會倒,她多拿些錢財傍身,等百年後,留下遺囑,全部給四房,可保四房榮華富貴一輩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20 02:35 PM

第一百九十五章 善良

她甚至連遺囑都寫好了,告訴王爺,他並非她親生,是她從路邊撿來的,就是讓王爺心懷感恩,對四老爺多加庇佑,王爺是他看著長大的,重恩情,講信義。

憑她對王爺的瞭解,就是把王府讓與四老爺都有可能。

即便做好了準備,她還培育了百名暗衛,就是留給四老爺護身用的,有時候覺得太多了,就會派出去幾人,刺殺王爺,她想,要是連刺殺都躲不過去,死了也不冤枉……

可他和越郡王的命就是那麼硬,至於葉世瞻,老夫人對他也瞭解,面上看著陰狠,實則成不了什麼氣候,她要殺他,他絕對活不過明天。

卻沒想到,她滿心算計,卻毀在了仇姨娘手中!

老夫人現在恨不得將仇姨娘剝皮抽筋卸骨了,再聽四太太要王爺認祖歸宗,老夫人把桌子上的茶盞直接摔地上去,罵道,“你豬腦子嗎?!國公爺費勁一生的心血,最後拱手讓給信國公,我百年之後怎麼去見他?!”

四太太嚇了一跳,原就有些蒼白的臉色,已經蒼白如霜雪,“可,可,這他又不是您親生的,四老爺才是,您甘心這一切全部給個無血緣的人?”

老夫人冷笑一聲,她是不甘心,可她能如何,想著不由的更氣,“你們也別說王爺,國公爺雖然偏心,可一樣的師父教的,你們就是比不上王爺,養大他花了多少,他給鎮國公府掙回來多少,你們捫心自問!”

四太太咬唇瓣,無話可說,只好把眼睛瞄著四老爺,老夫人對她可以橫挑鼻子豎挑眼,自己個的兒子總心軟些,四老爺蹙眉道,“娘。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大家都知道王爺不是你親生的了,該怎麼辦?”

老夫人坐在那裡,面無表情道。“還能怎麼辦,王爺決不能從葉家分出去,他的名字是國公爺寫到族譜上的,便是死也只能入葉家的祖墳,與信國公府無關,至於他認不認信國公,我管不著。”

四老爺不解道,“可王爺並非父親親生,等我們分出去,豈不是把祖宗建立的基業拱手讓給了外人?”

現在大家住在一起。吃喝都花費公中,他的俸祿還不用上交,他自然樂意,可是將來呢,總不會一輩子住在王府。除非他能繼承王位,看著這樣華貴雅致的府邸,除了皇宮,還有哪個比得上?

老夫人眼睛落到茶壺上,四太太小心翼翼的上前倒茶,雙手端到老夫人跟前,看她接過才松了口氣。此時的她早已經是滿頭大汗,生怕惹的老夫人不快,把茶盞再丟地上。

老夫人端茶輕啜,神情有些晦暗不明,她想了她那才出生她都沒有來得及抱一下就死在別人懷裡的小女兒,心口微微一窒。她後悔嗎?

幾十年來,她時常夜裡想起那一幕,若不是她一時心軟,又怎麼會動了胎氣,小女兒又怎麼會死?

可她若是沒有那麼做。哪來一個兒子幫他鞏固地位,而且這個兒子聰慧機智,就連霸氣都像極了老太爺,正因為有他,自己才在後院站穩腳跟,打壓的幾位姨娘抬不起頭來,才有幾年時間安心調理身子,誕下麟兒,也正因為有王爺在前面擋著,幾位姨娘的眼睛沒有盯上四老爺。

若說愧疚,她也不是沒有過,她也是做過母親的人,知道孩子生下便夭折給人的打擊,國公夫人雖然不是她親手害死的,卻也與她脫不了干係,不過她一想到仇姨娘,三言兩語就挑起她偷龍轉鳳的心,王爺和傾心就是跟信國公夫人回府,只怕也逃不過她的暗害。

國公過世後,整個國公府更是握住她的手裡,可是王爺封王了,也娶了王妃,這個王府她是最大,可她不想討人嫌,果斷的放權,整個人也變的通情達理的時候通情達理,囂張跋扈的時候誰也攔不住,要什麼就要什麼,她是王爺的母親,王妃的婆婆,即便她不掌權,王府內院也是她最大!

當年放權時,她手裡留了兩間生意最好的鋪子,一間五進的莊子,良田千畝,黃金白銀更有萬兩之餘,這些年過去,這些鋪子早翻倍了。

要說這些年,老夫人和王爺離心,全都是因為四老爺,才幹不足,狐朋狗友倒是不少,就是不把心思放到正經事上,當年王爺用自己的戰功逼著皇上封葉歸越做郡王,老夫人就動了心思,想借著王爺的戰功讓四老爺封個國公,哪怕再退一步,封個侯爺都行,卻惹來王爺的勃然大怒,還險些把四老爺送去戰場,老夫人擔心戰場上刀槍無眼,沒捨得。

一瞬間,老夫人的腦中百轉千回,要是真分家了,她該怎麼辦?

王爺封王,有國公府的原因在,可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先皇后的寵愛,因為皇上的信任,因為他的赫赫戰功。

事情捅出去,最後搬離鎮南王府的是他們,王爺還是王爺。

幫人家養兒子,把祖宗打下來的國公爵位拱手讓人,她會淪為京都的笑柄,又有何顏面去見九泉下的列祖列宗?

老夫人緘默不語,四老爺輕聲道,“娘,咱們拿王爺沒輒,可有人有啊!”

老夫人斜了四老爺一眼,心裡是又氣又惱,要是他成器一點點,壓得住大老爺三老爺,她又怎麼會讓王爺羽翼豐滿到這般地步?

不過他說的法子卻不是不可行,太后和相王一黨想除掉王爺的心,人所共知,王爺一倒,憑著越郡王得罪了滿朝文武,皇上也保不住他,鎮南王府投誠太后,助他們一臂之力,到時候爵位自然而然落到四老爺頭上,只是與太后合作,無意是與虎謀皮,王府捨不得在水一方,那樣一個香餑餑,除了手握重兵的王爺,誰守的住?

到時候,王府遲早會被太后所吞沒,十有八九會成為慶陽侯的囊中之物。

要真這樣,她就算死後與國公爺同穴而葬。也會被踹出來不可。

絕不能做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

可是後宮除了太后,除了四皇子最有希望奪得儲位之外,還有誰有那個希望?

四老爺雄心勃勃,一心想掙個從龍之功。聽了老夫人的話,他也覺得支持四皇子不行,四皇子對鎮南王府的成見頗深,也沒少打壓他,他拉不下那個臉,“娘,三皇子呢?”

四太太實在忍受不了做木頭樁子的苦楚,開口道,“我覺得三皇子可行,他母親是賢妃。大皇子二皇子都過世了,他是皇上的長子,賢妃在後宮也受寵,上個月,定遠侯府六姑娘又賜婚給了三皇子。三皇子妃就是郡王妃的胞妹,與咱們王府也算是有親,王爺雖然針對太后,反對立儲,但是沒有反對立三皇子,咱們從中周旋,助三皇子一臂之力?”

老夫人有心動了。可是心裡還是覺得不可行,四老爺沒有王爺的機智,偌大一個王府,奇珍異寶無數,等三皇子登基,遲早還是一樣的下場。到時候就怕財守不住,命也跟著丟。

老夫人越想越是頭疼,王爺和兵權死死的綁在一起,之前國公爺的那些舊部,這些年也都成了王爺的心腹。王爺手裡的兵權足矣撼動皇上立儲,可見影響力之大。

四老爺靜靜的等候老夫人拿主意,這麼大的事他可不敢拿主意,而且他拿了主意也不行,王府他說了不算。

老夫人放下茶盞,蹙眉道,“先別輕舉妄動,一旦動手,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咱們這些年對王爺的情分也就沒了,現在越兒也沒有離京,你支持三皇子,他要是不同意,那些向著鎮南王府的大臣肯定相信他,而且王爺這些年越發囂張,怕是還因為當年傾心的死記恨皇上,若是他真有心謀反……。”

四老爺眼睛一亮,若是謀反的話,憑著老夫人養育王爺幾十年,這份恩情在,他到時候就是親王了,哪怕是個閒散親王,也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了。

他若是舉事的話,王爺不可能袖手旁觀,太后也不會給他袖手旁觀的機會,掌握著大越一半的兵權,京都還有郡王爺三千府兵在,只要逼宮……?

當皇上的兄弟,總比仰人鼻息,擔驚受怕好!

四老爺當即就決定,幫王爺謀反,他坐上皇位,還會惦記鎮南王府嗎?

只是在水一方……

四老爺的心開始疼了,哪怕占兩成股也行啊,四太太聽出味兒來了,扯了四老爺的袖子道,“老爺,若是謀逆成功了,誰做太子這還有的說呢。”

謀逆成功,王妃就是皇后,一個王府尚且捨得,何況是那君臨天下的位置呢。

老夫人抬眸掃了四太太一年,眸光亮了一下,瞧的四太太心驚肉跳,又有些激動,她沒有看錯,那是讚賞的目光,她進門這麼多年,老夫人用這樣的目光看她沒有超過三回。

老夫人起身,四老爺趕緊扶著,老夫人道,“沒事多和瞻兒走動走動。”

四老爺連連點頭,“娘,兒知道,只是外面走動……。”

有些難以切齒,缺錢了。

老夫人冷哼一聲,“肖想在水一方,沒本事拿,反而被人坑了那麼多銀子去,真是豬腦子!”

四太太滿臉通紅,羞愧的自我安慰,幸好被坑的不止她一個,四老爺也肖想了。

四老爺臉也火辣辣的,一想到那些同僚的奚笑,他就恨不得鑽地洞,他一定要拿到在水一方,一雪恥辱!

罵歸罵,老夫人還是捨不得兒子囊中羞澀,讓華媽媽拿了三千兩銀子給他,還有送禮的大件,也讓他拿了四件去,那可都是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

等四老爺夫妻走了,華媽媽才開口道,“老夫人,您真的要逼王爺走那一步?”

老夫人輕歎一聲,華媽媽跟在她身邊幾十年,最得她的心,在她面前,她也不瞞著什麼了,“除了讓王爺更加權勢,讓王妃她們瞧不上一個區區鎮南王府,還有別的辦法要回王位嗎?”

華媽媽吶吶無言,不知道怎麼接話,事情走到這一步,誰也沒料到,“可是郡王妃已經知道這事了。”

郡王妃壓根就沒想瞞著這事。她知道這事,就等於郡王爺也知道了,有那麼些暗衛護著,老夫人壓根就拿她沒輒。

老夫人卻很鎮定的笑道。“說白了這事,與她來說沒什麼好處,也沒有壞處,王爺人還在邊關,只要他沒回來,沒有質問我,我就還是他的親娘,就算說白了,我也是王爺的養母,王爺有今時今日。全靠鎮國公府和我,她也得乖乖敬著我,我擔心的是仇姨娘,她為了自保,肯定會把髒水潑我身上。到時候信國公會回來搶王爺……。”

這樣一個權傾朝野,威震三軍的王爺兒子,還有郡王孫子,親王重孫,郡主重孫女,她不信他不會心動,不會想搶回去。這才是她的心頭大患。

老夫人精神不濟,讓華媽媽扶著她下去歇息了。

臨墨軒,知晚手撐著下顎,望著窗外的浮雲發呆,茯苓幾次側目,生怕她一個姿勢保持久了。會胳膊酸,又怕她在想什麼妙主意,萬一一打岔,就想不出來了。

白芍則蹙眉望著茯苓,“郡王妃這是怎麼了?”

茯苓搖搖頭。“因為什麼事我不知道,但是肯定與那仇姨娘有些關係。”

白芍有些訝然,她們近身伺候郡王妃,什麼樣的事都清楚,就是那珍貴的秘方,她們也都知道,郡王妃一點也不怕她們洩密,當然,那樣的事她也做不出來,可是這回真的好奇怪。

柏香打了簾子進來,湊到知晚身邊福身道,“四老爺四太太去了春暉院,去的時候匆匆忙忙,出來的時候滿面春風,奴婢還偷聽到一句,四太太喚四老爺王爺,四老爺笑問她是不是做夢都想做王妃,四太太說,她就算是做了王妃,在王嫂這個皇后跟前還得行跪拜之禮。”

茯苓和白芍震驚的繡帕都掉地上去了,“四老爺四太太這是什麼意思?王妃做皇后?”

她們這些做丫鬟的,心很小,一輩子衣食無憂就可以了,就是現在這樣,她們已經感恩戴德,直言上輩子燒了高香,遇到了好主子,連背地裡說主子一句壞話都不敢,謀逆這樣的事,聽著都背脊發涼了。

知晚有些驚訝,她有想到四老爺四太太會有想法爭奪王府,只是沒想到會蹦出來一個皇后,王妃做皇后,那王爺不就是皇上?

知晚下意識的去看了眼塵兒,她回來就看過,塵兒紫金手鐲裡藏的帝王繩還在,也就是說他遲早會做皇上,難道王爺真的要謀逆?

可是這樣的大事,不應該隱秘再隱秘,越少人知道越安全嗎?

連四老爺四太太都敢在王府裡邊走邊閒聊了?

可就算是謀逆,如今王爺還在邊關抵禦外敵啊,還有,她一直覺得王爺和皇上的關係很不錯啊,連銀餉這樣的大事,他都不瞞著皇上,卻來坑她的,要是真有心謀逆,就該逼的朝廷掏空國庫才對啊,錢在自己手裡頭攥著才放心啊。

知晚越想越覺得不大對勁,把暗衛找來一問,暗衛道,“四老爺四太太知道柏香偷聽,應該是故意說了讓您知道的。”

柏香氣紅了臉,她還以為她隱藏的好呢,沒想到卻中了人家的算計,成了人家的傳話筒了,柏香眼眶都氣紅了,知晚見了好笑,“好了,我就當做沒聽見,不會去找她問的。”

想引她上鉤,她敢肯定,她要是主動去問,四太太絕對會藏著掖著,除非她送上在水一方的股。

暗衛退下去,知晚打算回臥室,外面小丫鬟進來稟告道,“郡王妃,霽甯郡主和關姑娘求見您。”

知晚輕挑了下眉頭,想到關淩的狗血賜婚,她就忍不住想笑,不知道她這會兒來找她做什麼,點點頭,小丫鬟就退了出去。

知晚出門相迎,才走到半道上,就見到關淩哭紅了雙眼睛上前,一旁的霽寧郡主則一臉的幸災樂禍,那笑掩都掩不住,眉飛色舞的。

“知晚姐姐,我不想嫁,”關淩哭的梨花帶雨,抽抽泣泣都是美。

茯苓掩嘴輕笑,聖旨都下了,不想嫁也得嫁啊,想當初郡王爺退郡王妃的親,可是花了十面免死金牌呢,其實那會兒茯苓是這樣想的,郡王爺殺了郡王妃,才不過花一面免死金牌……

知晚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得拿帕子幫她擦拭眼淚,道,“我曾有幸見過連郡王一眼,模樣俊朗,不必相公差多少,你不滿意?”

關淩臉頰緋紅,跺腳道,“我又沒有說他長得難看,大男人長的那麼漂亮做什麼,又不靠臉吃飯,你不知道我穿著男裝在他跟前,矮好大一截。”

她個頭不低,可跟他說話,還得偷偷踮起腳尖,還被他給發現了,她就覺得好丟臉。

知晚見她悶氣的樣子,笑道,“女兒家個頭總要嬌小一些,你以後又不會穿著男裝見他。”

關淩滿臉通紅,憋著嘴道,“我才不樂意嫁給他呢,我最喜歡吃辣的,他卻喜歡吃清淡的,我愛說話,我說十句,他都不一定說一句,還說食不言寢不語,我喜歡吃飯時候說話,還喜歡說夢話,一想到以後都要跟他一起生活,我覺得我會變成啞巴。”

關淩一臉憂傷,她怎麼就那麼倒楣,在他跟前喝醉了,他幹嘛抱自己出在水一方呢,明明小廝說過,酒樓後面有廂房,供客人喝醉了歇息,等下人來認領啊,他卻把她帶回了連王府!

霽寧郡主已經笑的肚子抽筋了,知晚也忍俊不禁,關淩性子活乏,連郡王因為連王的緣故,甚少有朋友,性格就孤僻了些,又生在王府,規矩自然就大了些,與從小就在邊關長大的關淩自然不同,便笑道,“可連郡王心地善良啊!”

“他哪裡善良了,我怎麼沒看出來?”關淩眨巴眼睛,修長的睫毛一顫一合,就像是蝴蝶在震動著翅膀。

“不善良嗎,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還喝的醉醺醺的,他沒有把你丟大街上,而是把你帶回了王府,”知晚笑說著,見關淩眼睛瞪圓了,繼續道,“而且我聽說你吐了他一身,他沐浴時,你要和他一起洗,他可是奮力阻止呢,這麼一個大美人,幾個男人能做到如此?”

關淩滿臉充血,就像烤熟的螃蟹似地,眼神都不知道瞟哪裡好,霽寧郡主在一旁笑的肩膀直抖,繼續添柴火道,“還不止如此呢,我昨兒聽說她差點沒非禮連郡王,嚇的他連連驚叫呢,母妃差點沒嚇哭,關老將軍可是拜託母妃教你規矩,越教越離譜,母妃說關老將軍一直把你當男兒養,性子已定,十有八九扭不回來了。”

關淩低著個頭,她也知道自己給琉華公主惹了禍,幸好爺爺不在,不然她肯定吃不了兜著走,指不定還要跪在爹娘的牌位前,跪上一天一夜,她都沒臉去琉華公主府了,可是一想到那白皙的連郡王,再看自己在邊關曬的有些黑的皮膚,她就覺得她像極了十幾天沒洗澡的乞丐,看到一塊嫩白的豆腐,一爪子抓過去……

暴殄天物。

一聲自慚形穢的歎息溢出口。

這聲歎息,知晚聽的清清楚楚,好像沒有不樂意的意思,反而帶了些怯意,再看她臉紅的樣子,再想著小廝的稟告,若是不喜歡連郡王,怎麼會同桌吃飯,還說那麼多話,就算習慣了大大咧咧,到底是個女兒家,若是不放心連郡王,也不敢趴人家背上不撒手啊?

知晚一挑眉頭,邊邁步進院門,邊笑道,“你真想退婚?昨兒你失蹤,琉華公主借京畿衛找你,滿城皆知,後又直接找到連王府,今兒上午,皇上又大張旗鼓的賜婚,外面已經是流言四起,說什麼的都有了,你不嫁給連郡王,以後可就嫁不出去了,你真要做個老姑娘,以後青燈古佛了此殘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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