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木嬴 -【嬌醫有毒】《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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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39 PM

第七十六章 桓府

葉歸越見知晚一副篤定他對塵兒做了什麼的樣子,心底的火氣呲的一下冒了起來,忽然眉頭一挑,眸底閃過一絲光芒,把玉扇丟給了冷風,朝代國公夫人走過去,很上道的抱起塵兒,塵兒立時不哭了,咯咯的笑著,朝葉歸越的臉就湊過去,還吐著泡泡,葉歸越那個嫌棄啊,眉頭皺成一團,上回就是這樣對他笑,然後轉過臉就尿了他一身,葉歸越才想到呢,就覺得胸前濕潤了,一張如玉精緻的臉猶如灶底,渾身冒著寒氣。

知晚和代國公夫人站的近,都見到葉歸越的表情了,再看他胸前的濕潤,代國公夫人臉都白了,知晚除了擔心之外有些幸災樂禍,好兒子!

楚沛和元皓兩個笑的前俯後仰,還以為是喜歡越郡王呢,沒想到是耍計謀啊,好小子,年紀這麼小的就知道這樣迷惑人了,還往越郡王身上撒尿,膽大包天啊!

冷風很無語,這已經是第二回在爺身上撒尿了,這小子不會是把爺當茅廁了吧,你自己個的親娘就站在你面前呢,你就不能找她,非得找爺不可嗎?

知晚伸手要抱回塵兒,可是葉歸越不給,直接丟給了楚沛,讓你笑的高興,“帶回去養著,要是少一根頭髮,你就在臥佛寺住一輩子吧。”

“喂,喂,不帶你這樣的,我一個大男人養什麼孩子啊,這不是代國公世子的兒子麼,我可不替別人養兒子!”楚沛很抓狂。

可是葉歸越根本不理,瞥了元皓一眼,方才他也笑話他了,葉歸越的眼睛落到思兒身上,隨後一提,就把思兒抓了,還一副思兒是什麼髒東西的模樣,離他離的很遠。直接丟元皓懷裡了,“你也一樣!”

元皓瞅著思兒,見她一副高興的樣子,很無語。你知不知道方才那樣很危險啊,要是大哥我不接住你,你還有小命在麼,他怎麼感覺這小姑娘有自虐傾向?元皓輕輕一扔,在空中就聽到思兒咯咯的笑聲,元皓很無語,“這小姑娘太自虐了,別叫我養啊,冷風,你來抱。”

冷風忙搖頭。你沒見到秦姑娘一雙眼睛都差點噴火了嗎,她要陰人,那是手到擒來的事。

代國公夫人見元皓拋思兒,心差點跳到嗓子眼,再看兩人是怎麼抱孩子的。代國公夫人腿發軟,“郡王爺,我要帶兩個孩子回府,你把孩子還我吧。”

葉歸越忍著胸前的濕潤,眼睛掃過代國公夫人落到知晚身上,“這事怎麼算?”

知晚磨牙道,“塵兒喜歡你。是你的榮幸!”

楚沛和元皓兩個有些淩亂,定遠侯府四姑娘果然名不虛傳啊,膽子大!

不過,這兩個孩子是代國公府的,郡王爺怎麼問她怎麼算啊,就聽越郡王輕笑。“是嗎?”

丟下兩個字,便轉了身,代國公夫人急的滿頭是汗,可她知道越郡王想做的事,聖旨都奈何他不得。不由得沉了臉,冷冷的看著知晚,是她那番話激怒了越郡王,不然會惹出來這麼多事嗎?!

看著代國公夫人責怪的眼神,知晚一肚子憋屈火氣,孩子是她的,讓她抱回去已經無法忍受了,還責怪她起來了,沒錯,她是故意的,站在這裡的,除了錢嫂和茯苓,就葉歸越知道孩子是她親生的了,她就是想他幫著把孩子留下來,誰想他會把孩子丟給元皓和楚沛,還被人當球拋著玩,萬一失手了,她會瘋的!

代國公夫人不敢得罪越郡王,眼睜睜的看著他逼著元皓和楚沛抱著兩個孩子走遠,還有元皓和楚沛兩個叫苦連天聲。

錢氏見代國公夫人氣的臉都白了,擔心她會遷怒定遠侯府,對知晚更是沒了好臉色,“世子爺的兩個孩子被越郡王帶走了,禍是你闖的,你負責解決!明天你親自把兩個孩子送到代國公府上去,不然你就以死謝罪!”

桂媽媽冷笑道,“小少爺會是國公府長子嫡孫,豈是誰都能抵的上的?”

錢氏臉色一變。

代國公夫人高興而來,氣急而回,好不容易才有了孫兒,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越郡王連相王世子的命都不放在眼裡,又豈會顧忌兩個孩子是代國公府的根苗?

知晚很頭疼,這叫什麼事兒,要她去把兩個孩子找回來,送到代國公府上去,她腦子壞掉了還差不多!

她真恨不得豁出去,直接跟錢氏交代了,可理智告訴她不行,那樣才是真把兩孩子搭進去了,知晚就坐在許願池邊,扯著雜草。

再說,葉歸越走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換下衣裳,楚沛和元皓兩個苦著張臉,把孩子放在床上,眉頭緊攏,不知道怎麼辦好。

“送代國公府上去吧,”元皓提議。

“不行,要是給代國公府,他搶做什麼,代國公府又沒惹到他,”楚沛不贊同。

“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給四姑娘送去吧。”

“那就更不行了,越兄氣的就是她,頭疼啊,”楚沛叫苦。

“我不管了,我要抱孩子回去,我娘會以為我跟別人生的,光是逼問,就能逼瘋我,我給代國公府送去,”元皓道。

冷風怕他們欺負塵兒和思兒,一直看著呢,見到兩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冷風好笑,爺的笑話是那麼好笑的麼,不過元皓的話,他聽見了就不能當做沒聽見,“世子爺,這兩個孩子不是代國公世子的,你送去了遲早還是會還回去的。”

元皓愕然,“你怎麼知道這不是的代國公世子的孩子,不是他的,代國公夫人瞎認什嗎?”

冷風吶吶,他可不能說這孩子是秦姑娘逃婚時生下的,爺的臉面往哪裡擱,就算退親了,那也是頂大綠帽子,正不知如何回答好,葉歸越換好衣服出來了,“好好養大他們。”

楚沛,“……。”

元皓,“……。”

兩人互望一眼。滿目不可思議,他真不打算把孩子還給代國公府或是四姑娘了?

葉歸越沒吃飯就走了,他吃不下,元皓和楚沛只好跟著了。才走到大殿口,幾人就見到了知晚,臉色很差,“把孩子還我!”

葉歸越打著玉扇,繞著她走了一圈,“孩子是你親生的嗎?要還爺也會送代國公府去。”

“你!”知晚瞪著他,明知道孩子是她生的,偏這樣說,他到底想做什嗎?!

葉歸越想起知晚騙他,還是一肚子火氣。非但消不下去,還見一次長一次,“上次在大街上喊本郡王夫君,畫那麼醜的妝扮還裝瘋賣傻,這筆賬爺還沒跟你算呢!”

知晚理虧。但死鴨子嘴硬道,“我只是跟郡王爺開了個小小玩笑而已,是郡王爺自己膽小跑了,怨不得我,你到底怎樣才肯把孩子還我!”

“事情一筆一筆的算,今天他尿了爺一身,還是爺的榮幸?”葉歸越眸底流火四溢。

“……是我失言。我會把郡王爺你的衣服洗乾淨。”

“那個,秦姑娘,郡王爺的衣裳你是洗不了了,爺剛才將它扯成碎片了,”冷風提醒道。

“那我賠他一套一模一樣的行了吧!”

“……爺沒穿過的新衣服還有六大箱子。”

知晚氣結,她知道他不缺衣服。“那還想怎麼樣,總不能叫我幫他洗澡吧!”

冷風,“……。”

楚沛,“……。”

元皓,“……。”

幫越郡王洗澡?這是一個大家閨秀說的出來的話嗎???

葉歸越嘴角猛地一抽。他自認膽子夠大,夠離經叛道的了,跟她一比,壓根不夠看啊,不過洗澡這事麼,也不是沒被她看過。

“可以。”

知晚,“……。”

冷風,“……。”

楚沛,“……。”

元皓,“……。”

這天怎麼感覺有點冷呢?元皓抬頭望天,烈日當頭啊,沒什麼不對勁啊!

就聽知晚咬牙切齒道,“洗就洗,誰怕誰啊,茯苓,讓人把木桶搬這裡來,我當眾給他洗!”

某男,“……。”

冷風,“……。”

楚沛,“……。”

元皓,“……。”

楚沛和元皓兩個一挑眉頭,自告奮勇,異口同聲道,“我去給你搬木桶來!”

兩人才轉身,對面就走過來一個貴夫人,面色沉冷,“方才下人說我還不相信,你果然抱著孩子!”

楚沛大喜過望啊,忙把塵兒抱了過去,“娘,你來的正好,你抱他吧,我胳膊酸。”

楚歡瞅著睡的安穩的塵兒,笑的怪異,“大哥,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養外室了?”

楚沛眼睛一瞪,“我養哪門子外室,這孩子是……。”

話還沒說完,楚夫人就高興道,“別說,跟你大哥小時候長的還真像,這眉毛濃密濃密的。”

楚沛,“……。”

楚沛扭頭就走,轉身之前丟下一句,“我也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誰,反正是越郡王丟給我的,娘,你幫我養兩天。”

楚夫人,“越郡王的兒子?細細一看,長得還真像他爹,只是他兒子,他不自己養,丟給你做什嗎?”

楚沛差點栽地上去,元皓原是打算把思兒也給楚夫人的,可是一聽楚夫人說話,他就腿軟了,這孩子一下子就像三個人了,代國公世子,楚沛,現在又加越郡王,他要湊上去,這孩子一準像他!這些人什麼眼神啊,他就沒看出來哪裡像了。

那邊葉歸越和知晚還在對峙,誰也不鬆口,火花四溢,幸好是用午膳的時候,大殿前沒什麼人。

最後敗下陣來的自然是知晚了,電閃雷鳴之間,她想到自己還有求與他呢,忙識時務的道歉,“郡王爺,我錯了,你把孩子還我吧?”

“爺是那麼好說話的嗎?”葉歸越掃了知晚一眼,邁步便走了。

留下知晚站在那裡,看著楚夫人抱著孩子,楚夫人不知道知晚是要孩子的,朝她笑了笑,就抱著塵兒走了,一邊還吩咐隨身媽媽找個奶娘回去,楚歡給知晚福身行了一禮,就追著她娘走了。

茯苓見大家走了個乾淨。撅著嘴看著知晚,“小少爺和小小姐都被人抱走了,怎麼辦?”

“我想殺人。”

知晚想追著孩子下山,可是沒有租到馬車。知晚只好回院子裡。

小兩個時辰後,姚媽媽回來了,進門便道,“侯爺奉旨出京辦差,已經走了四天了,快的話半個月之內能回來,慢的話還不知道多久。”

知晚聽得頭更疼,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點離開京都!

知晚是打算即刻下山去找孩子的,姚媽媽沒同意,現在天色雖然不晚。但也不早了,沒誰這個時辰去拜訪人的,“兩個孩子是越郡王叮囑他們照看的,定南伯府和楚府不敢慢待,明兒再去吧。倒是姑娘的親事,侯爺還不知道,老太太沒準兒會在侯爺回府之前就把你嫁出去,得儘早做打算。”

知晚想到葉歸越說的那句,如果孩子有絲毫閃失,就讓他們在臥佛寺住一輩子,知道他們不會對兩個孩子怎麼樣。不然她也沒那個耐性等姚媽媽回來,現在的她,只盼望著天能早點黑,早點兒亮,早點兒出門。

知晚甚至還抱著一絲期望,希望葉歸越能來找她談判。可是等到她都熬不住了,人家也沒來,知晚打著哈欠上床,睡下才發現有東西磕她,摸出來才發現是塊玉。是塵兒掛著脖子上的麒麟玉,早上知晚給他穿衣服時,他用力拽,脖子上都有嘞痕了,她就給他解了,打算把紅繩弄短點兒再系上的,知晚摸著玉麒麟,下床拿了剪刀把紅綢剪下來點,覺得大小合適,這才塞枕頭底下去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知晚就醒了,胡亂吃了幾口早飯,便帶著茯苓坐上馬車下山,定南伯府離的近些,知晚先去的定南伯府。

下馬車,在大門前就被攔下了,“姑娘來晚了,夫人剛剛出門,還沒半盞茶的功夫。”

知晚,“……。”

沒有語言能形容知晚的鬱悶之氣了,怕來早了,有失禮數,刻意在這條路上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沒想到,來了,他們竟然出門了!

知晚深呼吸,問道,“不知道定南伯夫人去了誰府上,昨兒世子抱回來一個孩子,如今在哪兒?”

守門的小廝訝異的瞅著知晚,難道這就是世子說的定遠侯府四姑娘?瞧著不像啊!

不管是不是,還是恭敬回道,“小少爺也被夫人帶出門了,去了桓將軍府上。”

知晚揉太陽穴,茯苓忙問桓府在哪裡,很巧,就隔了兩條街,比去楚府快,問完,就瞅著知晚,知晚擺手道,“去桓府吧。”

上了馬車後,一路直奔桓府,好吧,又被攔下了,連讓小廝進去喊一聲,小廝都拒絕了,說是府裡事忙,夫人沒時間見外客。

到這裡,知晚懷疑是某郡王爺故意的,估計不許她見孩子,知晚磨牙,“我是來找元夫人要回孩子的,麻煩你進去稟告一聲。”

小廝互望一眼,元夫人是抱著孩子進來的,他們還好奇孩子從哪裡來的呢,方才聽元夫人說是世子帶回去的,難道是同她生的?只要孩子不要娘,這會兒找上門來了?亦或者,元夫人為了躲她,所以來找夫人時,都把孩子帶著?那就更不能讓她進了!

小廝冷著張臉,“少爺身子不適,夫人心情不好,元夫人是來開解她的,沒心情見外客,姑娘要找元夫人就到定南伯府門前等吧。”

茯苓鼓著腮幫子站在知晚身後,手裡的帕子一扭再扭,一天就被攔門外兩回,傳揚出去,姑娘的臉面往哪裡擱啊,可是大門是人家的,不給進又不能硬闖,茯苓切切的看著知晚,大有她說沖,她就往裡闖的架勢。

知晚深呼兩口氣,淡淡的掃了小廝兩眼,狐假虎威道,“不給進就算了,回頭越郡王鬧上門來,就別怨我了。”

知晚說完轉身便走,毫不猶豫,兩小廝猶豫了,難道是越郡王讓她來的,一般人不敢打著越郡王的旗號辦事,忙攔下道,“你先等等,我先進去稟告。”

知晚嘴角微微弧起,想不到他的名號還這麼管用,可是轉眼就沉了,正是因為好用,所以才能讓別人幫她養孩子,簡直就是下命令,茯苓就和知晚等在門口,來來回回的走,真是百無聊賴。

知晚欣賞著桓府大門前的石獅子,伍承手裡拎著糕點越過去,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忙停住腳步,回頭瞅著知晚,又看看茯苓,眉頭一皺,這不是大越第一村姑嗎?怎麼來京都了,不是說不來京都的嗎?

伍承心神一動,莫不是請她來給少爺治病的吧,可是怎麼不給進門啊?伍承忙朝知晚走過來,越看知晚越覺得奇怪,她怎麼穿著大家閨秀的衣裳啊,要不是之前見過她,印象深刻,決計想不到她就是大越朝第一村姑。

伍承站在知晚面前,先是恭謹的行禮,然後道,“秦姑娘,你是來給我家少爺治病的嗎?”

知晚也認出他來了,再看看桓府,原來上次他去趙家找她,原來就是為了桓府少爺的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40 PM

第七十七章 治病

知晚今天心情很差,除了找元夫人,還得去楚家,還得應付錢氏和代國公府,實在沒心情給人治病,便搖頭道,“我今兒不是來治病的,我是來找元夫人的。”

伍承想到少爺頹廢絕望的眼神,鼻子一酸,跪下便道,“請秦姑娘救救我家少爺!”

知晚要去拉他起來,可是她一個大家閨秀又在人家府門前,不能不顧禮節,便停了手,“你先起來吧,我都沒見過你家少爺,如何給他治病,等我看過了再說吧,另外,我在趙家的事,希望你能保密。”

伍承當即就答應了,連連點頭,發誓一個字不說出去,雖然他不明白為的是什麼,其實他沒跟桓夫人說過知晚的事,他知道桓府不會送少爺去曆州的,說了也是白說。

門口守著的小廝見伍承給知晚跪下了,微微詫異,伍承可是少爺身邊的紅人啊,端茶遞水比丫鬟還受用,在府裡連夫人身邊的丫鬟見了他都會給三分笑臉,沒想到他會在大門前給個不知來歷的姑娘跪下,還求她救少爺,有沒有搞錯啊,她是大夫嗎?

不過伍承都跪下了,小廝不敢慢待了,請知晚進府等候,伍承也請她進去,知晚便跟去了,叮囑伍承幾句,大體就是桓府少爺的病,她沒一定的把握治,一會兒先替他搭個脈再說,伍承一一應下。

很快的,就有丫鬟來請知晚了,一個勁的請罪,大體就是府裡事忙,夫人沒空招呼,才會慢待了她,知晚知道,這是怕她真跟越郡王有什麼瓜葛,怕她告狀,給桓府帶來禍事呢。

丫鬟請知晚去內院。邁步進屋,才饒過花鳥山水屏風,知晚就聽到一個夫人的哭聲,“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是真去了,往後的日子叫我怎麼過?”

再就是勸慰聲,“聽元皓說,容大少爺就是大越第一村姑給治好的,你沒派人去尋嗎?總是三分希望。”

“前兒聽說了容府少爺的事,我派人去尋了,孜兒以為我是騙他的,昨兒夜裡他找丫鬟要了蠟燭,說是要看書,誰想夜裡他就放了火。幸好下人不敢睡,否則我……。”

回應她的是一聲歎息,還有依依哦哦的笑聲。

伍承就站在知晚的身後,祈求的看著她,夫人都派人去尋她了。既然人都來了,就幫少爺整治一番吧。

知晚邁步進去,思兒見到她,老遠的就伸了胳膊,依依哦哦的叫著,知晚上前行禮,桓夫人抹著眼角。看著她,皺眉問,“是越郡王叫你來的?”

知晚瞅著元夫人,又指著思兒道,“我是來帶思兒回去的。”

元夫人微蹙眉頭,皓兒說會有個姑娘來要孩子。讓她好言好語打發走,難道就是她,這會兒又說是越郡王叫她來的,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孩子是越郡王丟給皓兒的,讓元府養些時候。怎麼又叫你抱回去?”

元夫人不想得罪越郡王,準確的說,京都沒人願意得罪越郡王,只要與他有關係,大家都小心又小心,生怕惹怒了他,惹下大禍。

知晚一口咬定就是葉歸越要她來的,想必元皓也告訴過她,她因為惹怒了越郡王才遷怒到兩個孩子的,生氣了消氣了完全可能,元夫人差點就信了知晚,不過她做事素來謹慎,笑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也分不清了,既然你與越郡王相熟,帶他的親筆來,或者等我見到了皓兒,問問他的意思,再把孩子交給你吧。”

知晚理解她不想惹事的心情,只能去找葉歸越了,不過既然來了,她怎麼也要抱抱思兒,知晚提了這個要求,元夫人很爽快就答應了。

思兒一到知晚的懷裡,就摟著知晚的脖子,湊過去親她,親完這邊又親另外一邊,親完後,毫不猶豫的在知晚身上撒尿了。

知晚,“……。”

屋內夫人和丫鬟婆子都傻眼了,方才還覺得這小姑娘可愛,誰想到轉眼就這樣了啊,元夫人很慶倖,幸好沒尿她身上。

外面,桓嬌邁步進來,就聽桓夫人道,“嬌兒,帶秦姑娘下去換件衣裳。”

桓嬌瞅著知晚,笑問道,“娘,這位姐姐是誰府上的,以前怎麼沒見過?”

奶娘把思兒抱著,知晚看著裙擺上的濕潤,惡狠狠的看著思兒,“真想不要你了。”

思兒經常尿知晚身上,所以平時知晚都寧願抱塵兒,沒想到今天又中招了。

屋子裡人都盯著知晚,就算你心裡這麼想,也別這麼說出來吧,還那麼看著小孩子,不想要就不要了唄,反正孩子也不是你的,有人養還跑來做什麼,這一刻,元夫人相信知晚了,要不是越郡王逼的,她一個閨閣女兒怎麼會上門要孩子,還追到桓府來了。

思兒尿完就高興了,胳膊朝知晚伸著,依依哦哦的叫著,奶娘把孩子抱給知晚,知晚捏了下她鼻子,就隨桓嬌下去換衣服了。

伍承一直站在屋子裡,聽到知晚要孩子,疑惑的直撓額頭,再聽她走後,元夫人跟桓夫人說知晚是定遠侯府四姑娘,逃婚在外時,順手救了個夫人,那夫人死後,兩個孩子她就養了兩個月,有些感情了,伍承整個人都詫異了,他去趙家找知晚前,也打聽了知晚的來歷,上陽村的人都說孩子是她生的啊,怎麼又成她撿來的了?

伍承想到之前在大門口,知晚要他答應不說她在趙家的事,看來是有隱情的,伍承上前行禮道,“夫人,秦姑娘會些醫術,能請她給少爺診脈嗎?”

桓夫人有些詫異,“她會醫術,你是如何知道的?”

伍承,“……。”

他好像不能說他親眼見過,不然夫人肯定會問是在哪裡,他就瞞不住了,伍承有些吶吶道,“奴才剛才答應她不告訴別人的。”

桓夫人眉頭緊鎖,定遠侯府四姑娘與傳聞不同也就罷了,一個閨閣女兒竟然還會醫術,見伍承望著他。求她試試,桓夫人能不答應嗎?伍承在府裡最聽孜兒的話,昨兒也是他發現孜兒的屋子裡有火,不然還不知道怎麼樣了。便點頭了。

桓嬌領著知晚下去換衣服,她與知晚身才體型差不多,特地讓丫鬟去制衣坊把她新作的衣服拿一套給知晚,知晚說不用的,桓嬌笑道,“沒事,一套衣服而已,你真的是定遠侯府四姑娘嗎?是不是因為你嚇跑了越郡王,他記恨在下,才把你收養的兩個孩子給搶了?”

知晚有些愕然。好像事情是這樣的,又好像不是,只得訕笑,“塵兒在他身上撒了泡尿,我又在言語上得罪了他。所以就……。”

桓嬌眼睛瞪圓,在越郡王身上撒尿?!哪個小孩這麼牛掰,是方才在她身上撒尿的孩子嗎?

知晚換好衣服,才出門,伍承就上前道,“夫人答應讓您去給少爺診脈了。”

伍承說完,發現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好像聽著像她求著給少爺診脈,夫人不許似的,忙紅著臉,改口道,“夫人請您給少爺診脈。”

知晚沒把這麼點小事放在心上,倒是桓嬌滿目訝異。想不到她還會醫術,娘還請她給大哥治病,便領著知晚去了桓孜的院子。

進院子,知晚就見到院子裡擺著許多東西,有些亂糟糟的。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些東西都有燒過的痕跡,桓嬌覺得有些失禮了,訓斥丫鬟道,“這些東西都不要了,怎麼還不丟出去,放在院子裡礙眼。”

丫鬟婆子忙請罪,然後搬著東西要走,伍承忙道,“這些都是少爺最喜歡的物件,送木房去,回頭做成一模一樣的送來。”

伍承請知晚進屋,屋子裡,兩個丫鬟跪在地上擦地,屋子裡不見一絲燒過的痕跡,桓嬌擺擺手,丫鬟就退了出去。

桓嬌上前看著躺在床上的男子,問道,“哥,你別惹娘傷心了。”

桓孜苦笑,他說自己不是故意燒房子,只是想試著下床,不小心打發了蠟燭,沒人相信他,甚至連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昨夜是不是故意縱火的了,看著火在屋子裡一點點燒大,自己想逃命的做不到,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乾淨。

知晚上前,就正巧捕捉他眼裡的絕望之色,目光空洞到沒有焦點,知晚瞅了他一眼,輕笑一聲,“想死是件很容易的事,一咬舌根就能做到,還不會被人發現。”

桓嬌臉色一變,看向知晚的眼神帶著指責,大家都勸大哥想開點,她怎麼還給大哥出主意怎麼自殺呢!桓嬌後悔帶知晚來了,對知晚的好感再聽到這句話後,蕩然無存。

伍承扯了扯嘴角,沒什麼太大的驚訝,能砸暈越郡王,敢把糕點鋪子叫砸死郡王糕點鋪,說話之大膽可想而知了,這還是第一句呢,誰知道還會說什麼,反正說什麼,也要讓她幫著把脈,她連容少爺都能治好,一定能治好少爺的!

伍承覺得桓嬌在不方便,請她出去,桓嬌氣的恨不得讓人打伍承好,別以為你是大哥身邊的小廝,就敢這麼對她,但是在外人面前,桓嬌忍了,即便生氣,也步伐從容的走了。

等桓嬌走遠了,伍承才道,“少爺,秦姑娘醫術卓絕,她一定能治好你的腿急的。”

桓孜扭眉看著知晚,一臉的不相信,知晚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你這麼看我,讓我有種想挖你眼珠的衝動。”

伍承,“……。”

伍承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事,不應該請她來,她再這樣無所顧忌的說話,少爺沒自己自殺,沒準兒就先被她給氣死了,不過也能理解了,自己的孩子被人抱走了,誰心情好的了?

桓孜自從腿急之後,還沒人敢在他面前這麼無所顧忌的說話,甚至大聲點都不敢,一時間氣的臉都紅了,瞥過臉去不看知晚。

知晚勾唇一笑,總算沒那麼死氣沉沉的了,還以為是冰塊一個,沒想到還有脾氣,知晚坐下來,也不說話,抓了他的手就拽過來,不得不說,桓孜即便在床上趟了許久,武功還很高,知晚想拽都拽不過來,知晚那個氣啊,欺負她手無縛雞之力呢!

不過身為大夫,占絕對的優勢,即便你再厲害,也抵不過人體的劣勢,知晚松了手,掏出一根銀針就那麼紮了下去,很迅速,疼的桓孜啊的一聲慘叫,知晚樂了,“給你把脈,還不給我看,有本事你再使勁啊!”

知晚挑釁的抓了他的胳膊,使勁的搖搖,桓孜想阻攔,除了乾瞪眼還是乾瞪眼,伍承站在一旁,低著腦袋,少爺,你要相信奴才,秦姑娘就是脾氣怪了點點,醫術好的絕對沒話說。

知晚把桓孜的臉氣的紅的發紫,這才仔細替他把脈,越把眉頭越皺,桓孜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見她那靈動的眼睛裡閃出光來,眉頭一皺時,自己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每位大夫來時,他都存了三分希望,只是每位大夫一皺眉,他就知道希望破滅了,不由得眼神黯淡,把眼睛閉上了。

可是才閉眼,視線就暗了下去,覺得腦袋被人給搬動了,便又睜開了眼睛,“你做什嗎?”

知晚很無語,她要做什麼不是很明顯的嗎,“你也看過不少大夫了,沒見過大夫看你腦袋受傷之處嗎?”

桓孜忙道,“以前大夫把個脈就說治不了,看少爺腦袋的大夫,你是第三位,前一位是半年前。”

知晚,“……。”

知晚抽了下嘴角,把他的發冠取了下來,直接丟他手裡了,扒開他的頭髮,看著受傷之處,有淡淡的疤印,知晚用手摁了摁,就聽到倒抽氣聲,伍承心提了起來,知晚的心卻放下了。

知晚小心的把他放下,看著他,眉頭閃過一絲糾結,她是要離開京都的,可是他的病要治好至少也要半年,除掉康復的的四個月,至少還要兩個月才行,這兩個月內,她得登門至少六回,知晚糾結了。

伍承見她不說話,忍不住問道,“少爺的病不能治好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41 PM

第七十八章 拍馬屁

桓孜也一眨不眨的盯著知晚,半晌見知晚搖頭,他的眼神一瞬間就失色了,可是下一秒,他差點沒吐血,“能治,只是我可能沒時間給他治。”

伍承很淩亂,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那麼盯著知晚,若是不答應,他就跪下不讓她走了,知晚真的很為難,多留兩個月會出很多的變數的,雖然她是大夫,救死扶傷是她的義務,可她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了,談何去救別人啊,難道她為了救他,要多待兩個月,那樣她面臨的就是想辦法退掉宋家的親事了,她昨天打暈了宋二少爺,姚媽媽昨天還特地去打聽了下,都沒聽到一絲退親的消息,看來是一定要娶她的。

桓嬌聽到大哥的慘叫聲,又忍不住跑了進來,不敢進屋,就在屏風處站著,屋子裡說什麼,她都聽見了,有些無語,但心裡是高興的,因為知晚說的斬釘截鐵,見屋子裡沒人說話,伍承也不知道求求她,實在忍不住了,就邁步進來了,求知晚道,“你就救救我大哥吧!”

桓嬌抿著唇瓣道,“我知道你下個月要嫁給宋二少爺,忙著成親的事,可是我大哥的病……。”

桓孜望著知晚,嫁給宋二少爺,那不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嗎?可是他看懂了,知晚在桓嬌提親事時,眸底的無語,她忙的不是這事。

知晚想要不要借著桓府的手退親,再找他做下保護傘,知晚望著桓孜,打定主意道,“既然桓嬌姑娘提到了我的親事,想必宋二少爺的為人,你們都知道,這門親事我是不願意的,正愁怎麼退親呢,如果我能退親的話。十天之後我來給你治病,如果不能退親的話,我希望桓大少爺能把你借我用半年,半年之內。我會治好你的腿疾,不過你可能得受些委屈,我名聲很差,除了逃婚之外,還有些瘋癲,做我的未婚夫會讓你受委屈,但是我會補償你,這診金我就不收了,你答不答應?”

桓孜,“……。”

桓嬌。“……。”

伍承,“……。”

還有門口等不及來看情況的桓夫人和元夫人,都很無語,定遠侯府的姑娘膽子真大,為了退親。都花錢請未婚夫了,這把桓大少爺當成什麼了,如果不是先說了只為退親,要是能退親的話,她就來治病,不能的話才請他的,他們都懷疑她是成心要脅桓大少爺了。

伍承覺得這生意可做。不過就是犧牲下名聲罷了,大少爺一直躺病榻上,根本就娶不到媳婦,非但娶不到,連從小就定下的親事都飛了,名聲也好不到哪裡去。既能治好腿疾,又能幫助秦姑娘,是好事啊,只是他是這麼想的,就不知道外人是怎麼看的了。畢竟秦姑娘是庶出,又是逃婚的,名聲不好。

桓夫人站在那裡,聽到知晚的話,又細細打量了她三分,嫁給宋二少爺,估計是個姑娘都不願意,秦姑娘也挺可憐的,只是庶出的身份差了些,有些配不上孜兒,不過現在孜兒都這樣了,她還那麼多講究做什麼,要是真能治好,哪怕治不好,讓孜兒娶了她又如何,好歹能給桓家留個後,桓夫人動了心思了,朝元夫人看了一眼,元夫人點點頭,覺得這親事不錯。

桓夫人心定了,可是下一秒就聽伍承勸桓孜道,“大少爺,你就答應了吧,秦姑娘有喜歡的人,不會騙你的。”

知晚,“……。”

誰告訴你我有喜歡的人了,我怎麼不知道?

伍承說的坦然,秦姑娘都生了兩個孩子了,肯定有喜歡的人啊!

桓孜臉頰緋紅,再看知晚那翻白眼,覺得很有趣,他不信知晚有喜歡的人,雖然他一直躺在病榻上,可桓夫人怕他悶,怕他養成孤僻的性子,所以京都有什麼趣事,都會說給他聽,雖然他很不耐煩,可該知道的他都知道,秦四姑娘前幾日還上了越郡王的花轎,要是有喜歡的人,她就不會回來了,伍承都知道她有喜歡的人了,越郡王會不知道?沒哪個男子願意戴綠帽子的,他明白,伍承這麼說,無非是怕他拒絕,錯失治病的良機。

桓孜是這樣想的,屋子裡其餘的人也是這樣想的,覺得伍承忠誠,可他不應該這麼說,不知道這是損壞四姑娘清譽的大事嗎,不過四姑娘膽子大到主動要求孜兒做她未婚夫,做擋箭牌,應該是不在乎的,不過這些事可不能外出,與桓府名聲有礙。

桓孜笑看著知晚,“你的要求我答應了。”

說完,又在心裡補充了一句:我若是能治好腿疾,真娶你了又何妨?

知晚松了口氣,道了一聲謝謝,然後道,“回去我會準備治病的器具,一會兒我會開了方子給你緩解頭痛和調理身子用,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知晚說完,桓嬌就帶她去開藥方,知晚寫完後遞給她道,“我會醫術的事希望府上能保密。”

桓嬌笑著應下,“你放心,桓府不會洩露一聲,還有我能叫你一聲知晚姐姐嗎?你是我見過最直率,說話最不拐彎抹角的大家閨秀了,跟你說話很有趣。”雖然有時候直率的叫人無語,不過平素很少說話的大哥今兒一天多了很多的表情,桓嬌覺得沒早些認識她,很惋惜。

知晚有些汗顏,我說話是直率,可我也撒謊了,不過那些謊言與他們沒什麼傷害和損失,所以知晚並不愧疚,點點頭,笑道,“當然可以。”

知晚起身時,桓夫人和元夫人進來了,兩人心照不宜,當不知道知晚的要求,怕她臉皮薄,知晚瞅著朝她伸胳膊的思兒,朝元夫人行了行禮道,“元夫人,我能提個小小的要求嗎?”

元夫人點點頭,她與桓夫人是閨中好友,四姑娘沒準兒就是桓府未來的兒媳婦,她總是要給桓夫人三分臉面的,便笑道,“但說無妨。”

知晚感激一笑,“思兒白天很乖。晚上愛哭,我不是不放心把孩子交給夫人看養,只是我有義務照顧好她,我能把之前照顧思兒的奶娘送到府上去嗎?”

元夫人還以為知晚會提什麼要求。原來是這個,笑著答應了,感激的知晚福身行禮道謝,只要春香或是錢嫂照顧孩子,就是住客棧,她也能安心三分。

桓嬌送知晚出門,一路說說笑笑,走到二門處的時候,迎面走進來個中年男子,直愣愣的看著她。又喚了一聲,“晚妹。”

知晚嘴角輕抽,已經連續兩次認錯她了,“這位大叔,我們在驛站見過面的。你忘記了?”

桓嬌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桓元良,“堂叔?”

桓元良臉色尷尬的紅了,不好意思道歉,邁步就走了,知晚回頭看著他,撓著額頭看著桓嬌,“你堂叔眼睛沒事吧?錯認了我兩回了。”

桓嬌滿臉窘紅。尤其是堂叔那聲晚妹,她方才嚇一跳,沒想到是認錯了人,桓嬌尷尬道,“沒聽說堂叔有眼疾啊,我堂叔一直一本正經的。我在他面前都不敢大聲說話,我爹也是,沒想到他方才會這麼失態,忽然間,我好像不怕他了。”

知晚笑笑。只是心裡覺得納悶,被一個人錯認兩回,這感覺很奇怪,尤其是晚妹,要是換個年輕點的,她估計就答應了,畢竟她丟失了以前的記憶,誰知道以前有沒有人喊她晚妹啊!

聽到知晚這麼說笑,茯苓很明確的告訴她,沒人會喊她晚妹,至少她只聽過兩回,還是桓元良喊的。

桓嬌不當知晚是外人,尤其是她還握著知晚會醫術的小秘密,便說了許多關於桓元良的事,當然了,是知晚主動提及的。

走著走著,忽然桓嬌道,“我想起來了,我聽爹娘說起過,堂叔年輕的時候喜歡過蘇府大小姐蘇向晚,他喊的晚妹十有八九是她,沒想到我堂叔性情那麼冷,還是個癡情的人呢。”

這事知晚知道,姚媽媽說起過,對蘇向晚,知晚更好奇了,她好奇的是,自己與她長的到底有多像,能被人見一次錯認一次。

出了桓府大門,知晚就直奔楚府,在馬車上顛簸了小半個時辰,才在楚府門前停下。

知晚上了臺階,說來找楚夫人抱孩子回去,小廝訝異道,“大少爺真是料事如神,他早上出門前還打了招呼,說你會來,叫我們守好門不許你進去,好言好語的請你離開。”

知晚,“……。”

已經第三次被擋在門外了,她忍無可忍了,知晚深呼吸,再深呼吸,茯苓跟在後面,氣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太氣憤了,小少爺又不是楚府的孩子,他們憑什麼不許姑娘見啊!

知晚正氣著呢,兩個小廝就行禮了,“見過大少爺。”

知晚回頭就見到楚沛,正搖著玉扇,風度翩翩,見到知晚,第一句話就格外的欠揍,“本少爺昨晚做夢夢見你扒越郡王的皮了。”

知晚扯了下嘴角,“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看來楚大少爺也想扒他的皮。”

“說的沒錯,看你剝他的皮,感覺很不錯,”楚沛大笑,可是下一秒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你不許我見塵兒,我也很想扒你的皮。”

茯苓已經習慣知晚說話了,可是兩個小廝那個詫異,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他家少爺雖然比不上越郡王來的紈絝,可也不是什麼善茬啊,這姑娘膽子不小,很大,特別的大!

楚沛很無語,現在孩子在他手裡,她懂不懂叫識時務啊,有求於人啊,“你不想見孩子了?”

知晚磨牙輕笑,“不想見,我就不會來了,可越郡王不許,你會讓我見嗎?”

激將法?楚沛挑眉一笑,這女人不簡單,“激將法對我不管用,我素來吃軟不吃硬。”

吃你個大頭鬼,這明擺的是要她巴結奉承拍他馬屁啊,知晚瞅著楚府,他不鬆口,她進不去,知晚豁出去了,不就說幾句違心的話嗎,知晚看著楚沛,“楚大少爺風度翩翩,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知晚連滔滔黃河水都說出來了,楚沛依舊不為所動。只是臉有些抽搐,知晚一咬牙,氣道,“再多看你兩眼。我會忍不住愛上你的!”

聽到知晚這一句,楚沛大笑,“怎麼樣,我就說我比你有魅力吧。”

知晚回頭,就見葉歸越坐在馬背上,一臉的青黑,雙眸冒冷光,看的知晚頭皮發麻,他是什麼時候來的,騎馬竟然一點都沒聲音。還是自己拍馬屁拍的太投入了沒聽見?

葉歸越想掉頭走的,可是看她望著楚沛,他怕她說的會是真的,怒吼道,“孩子在我手裡。你應該巴結的是我!”

知晚淩亂了,你一個郡王,想巴結你的人能排幾條街,至於說這話嗎,再說了,“郡王爺軟硬不吃,我不知道怎麼巴結你。”

葉歸越氣笑了。勒住韁繩,笑的妖魅邪肆,恍若罌粟綻放,“你還真瞭解我,等你什麼時候想到如何巴結我了,我自會把兩個孩子還給你。”

知晚妙目一瞪。七分怒三分惱,“那兩個孩子是我的!”

葉歸越冷笑,“敢在爺身上撒尿,別說是他,我就是掐死你。也沒能敢說個不字!”

說完,葉歸越翻身下馬,走到知晚跟前,俯身看著她,“爺等著你來巴結。”

在知晚臉色捏了一下後,葉歸越打著玉扇進了楚府,楚沛看著知晚,眸底是燦爛的笑意,“巴結他不是件容易的,我建議你用鞭子。”

知晚邁步跟了進去,她手裡要是有鞭子,早抽過去了。

跟在楚沛和葉歸越身後進屋,才到屏風處,就聽到屋子裡有說話聲,知晚進去就見到一個容妝精緻,穿戴奢華的少夫人,懷裡抱著的就是她的兒子,塵兒。

知晚有些不解,等給楚夫人請安後,楚夫人介紹,她才知道這是代國公府大少奶奶,芸珠郡主。

知晚蹙攏秀眉,別告訴她,芸珠郡主此行來的目的與她一樣,是要塵兒的,果然,楚夫人開口了,“芸珠郡主,這孩子是越郡王交給楚家養著的,我沒法做主給你,正好,他也來了,他同意讓你帶走孩子,我就同意。”

芸珠郡主對越郡王沒有好臉色,相王世子是她表哥,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這會兒還躺在床上嚎叫著,他卻生龍活虎,四處耀武揚威,芸珠郡主不想與他說話,可是孩子在他身上撒尿了,就憑這一點,芸珠郡主就喜歡這個與她夫君與代國公府沒有一絲血緣關係的孩子,“郡王爺,這是我相公的孩子,我今天來就是要帶他回去認祖歸宗的。”

越郡王翹著二郎腿,喝著茶,好不愜意,聞言,瞥了芸珠郡主一眼,指著知晚道,“孩子是她從路邊撿的,你問她吧,她讓你帶走,本郡王好說話。”

你好說話,天底下就沒難說話的人了,知晚氣結,狠狠的剜著葉歸越,明知道她不會答應,還故意把禍水引到她身上來,知晚恨不得上去掐死他了,可是芸珠郡主望著她,等著她說話,知晚抿唇道,“代國公府真的確認了孩子的身份是世子的,確信無疑嗎?”

知晚沒有直面拒絕,芸珠郡主也就沒擺臉色,“這你不用管,府上事忙,孩子我就帶回去了。”

說完,抱著孩子就起身了,楚夫人起身相送,知晚很無語,什麼叫她不用管,她說的雖然委婉,但是很直白的在質疑她好嗎,竟然無視她,知晚上前一步道,“我救的夫人有二十歲,世子爺的通房應該沒這麼大吧?”

芸珠郡主臉色唰的一下就沉了,只要代國公府認這個孩子,他就是,她管這孩子是誰生的,不論是誰的,都不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一個小小侯府庶女,也敢當面反問她,要不是懷裡還抱著孩子,她都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了,芸珠郡主一生氣,胳膊就抱得緊緊的,嘞的塵兒叫疼。

知晚一時心疼,顧不得衝撞芸珠郡主,上去把孩子搶了過來,瞥頭惡狠狠的看著葉歸越,“別讓我討厭你!”

說完,知晚抱著塵兒便走,芸珠郡主的丫鬟叫人攔下知晚,可惜這裡不是榮華公主府,也不是代國公府,沒人動,知晚抱著孩子就走了。

葉歸越看著知晚的背影,雙眸冒火,要不是知道芸珠郡主在這裡,他吃飽了撐的跑來,孩子一旦進了代國公府,看她怎麼要回來,她以為代國公夫人會傻到不知道這孩子不是世子的,不過就是想利用這孩子給世子一個警醒罷了。

若是那孩子還活著,也會如這孩子一樣活潑可愛,是代國公府的長子嫡孫,他再不強硬,代國公府會永遠沒有長子嫡孫,那邊芸珠郡主氣的嘴皮直哆嗦,吩咐丫鬟道,“敢搶代國公府嫡孫,膽子不小,給我把孩子搶回來!”

丫鬟福身便要走,葉歸越卻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芸珠郡主,“郡主就不怕世子的通房半夜三更從小院後花園爬出來找你算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46 PM

第七十九章 震碎

芸珠郡主臉色唰的一下變的蒼白,血色盡失,帶著恐懼望著葉歸越,葉歸越打著玉扇,雲淡風輕道,“想養便宜兒子,我可以送你十幾個無父無母的,別人的孩子,還是少搶為妙。”

說完,葉歸越笑著走了,楚沛沒想到這麼私密的事,越郡王竟然知道,而且還威脅芸珠郡主,如果再聽到一句搶孩子的話,明天就會有十幾個孤兒會被送到代國公府,那時候,代國公府的臉面還有她的,會丟的一乾二淨,連渣渣都不剩,越郡王對秦姑娘到底是什麼心思,竟然會為了她去查這些瑣事。

楚沛怎麼會想到葉歸越其實並沒有刻意派人去查,也沒有嚴刑逼問誰,只是讓暗衛守著芸珠郡主,通房是死是活,沒人比她更清楚,暗衛親耳聽到芸珠郡主的貼身丫鬟找了小院人來問,確定通房和孩子死了,就埋在小院後花園裡。

芸珠郡主強作鎮定,她不怕這事洩密,郡王爺的話,她完全可以說是污蔑,再說了,一個通房而已,她就是真打死了,也沒人敢說什麼,誰府上沒幾個通房小妾死的不明不白的?

知晚抱著塵兒出門,茯苓緊緊的跟著,只是才出門,就很不幸的接受了一個很尷尬的現實,她們迷路了,來的時候只顧著追葉歸越,忘記了記路,也沒想過需要記路,方才出門怕被人追,走的沒頭沒腦的,徹底迷路了,楚府又大,不知道從哪裡走好了。

走了半天,也不見個丫鬟來,塵兒一個勁的往她懷裡鑽,扯著她的衣服,最後憋著嘴哭了起來,他餓了,知晚抱著他哄著。朝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知晚著急了,怕餓壞了塵兒,好在走了沒一會兒。就見一個婦人走過來,福身行禮後,知晚才知道她是楚府給塵兒請的奶娘,知晚忙把孩子抱給她,道謝,奶娘笑道,“是郡王爺讓奴婢來的,秦姑娘該謝的是他。”

謝他?知晚呲了下鼻子,要不是他太霸權,她爹不會入獄。她不會回京,塵兒不會餓著,她也不用提心吊膽,她沒怪他已經不錯了,還要她道謝?

知晚才哼出來。就感覺到身邊有寒氣,透過地上的陰影,知晚就知道是誰站在她身後了,知晚就那麼站在,裝不知道,只是心裡七上八下的,他是她惹不起的。知晚能忍受,可某郡王的耐性明顯不夠,“轉過身來!”

不得不說,知晚地方選的好,就站在湖畔,除非她轉身。不然見不到人,知晚就是不動,可是胳膊忽然被人拽著,知晚轉了半圈,直接砸到腦袋了。疼的她直呲牙,瞪著葉歸越,“你到到底想做什嗎?”

他想做什嗎?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人敢這麼理直氣壯的利用他,葉歸越捏著知晚的下顎,“只聽說過河拆橋,你河還沒過完,就把橋給拆了!”

知晚用力拽著他的手,氣呼呼的,“這條路本來就是郡王爺你逼我走的,我過河拆橋,還不是因為你橋根本過不去!我只想你幫忙說一句,孩子不是代國公府的而已,我沒讓你把孩子丟給別人!我的孩子,我自己會養!”

“只想我幫忙說一句而已?你我非親非故,我為什麼要幫你?”葉歸越好笑的看著知晚,這女人求人連最基本的姿態都不知道嗎?

知晚忽然間鼻子一酸,心抽疼了一下,仰望著天空,讓眼淚流回去,但卻無法回答他的反問了,的確,他說的對,退婚了,他們非親非故,憑什麼要求他幫她,以前就算他做的再不對,從她如願退婚說清楚一切起,就一筆勾銷了,會鬧出今日的局面,全是她的錯,是她沒有及時離開京都,知晚垂眸一笑,“昨天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以後不會了。”

知晚在笑,可笑的沒以前那樣活乏,裡面夾著淡漠和疏離,葉歸越能感覺的出來,心微微一滯,松了夾著她下顎的手,勾唇一笑,“想離京遠走高飛,你行,但是你兒子不行!”

知晚氣的握緊拳頭,“他那麼小,不過就是在你身上撒了兩泡尿而已,你至於這麼沒肚量嗎?!”

這該死的女人,還敢提這事,葉歸越瞪著知晚,“你沒忘記你兒子手腕上的紫繩吧,我會允許他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嗎?”

知晚蹙眉,沒想到竟是因為這個原因,心裡把無緣大師恨個半死,“紫繩不是沒有了嗎?”

“昨天,我又見到了!”雖然只有那麼一瞬間,但是他看見了,“塵兒的爹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知晚險些氣暈,就因為一根破繩子,竟然要軟禁塵兒,“鎮南王府權勢滔天,你連皇上都不懼怕,會怕一個才兩個月大的孩子嗎?”

怕嗎?葉歸越微微一愣,想起昨天那小胳膊朝他伸著,他明明記得他曾在他身上撒過尿,還忍不住抱了他,氣急之下,竟然沒扔了他,就在他撒尿的時候,他見到了紫繩。

知晚攏眉,他想做皇帝,知晚真替大越朝擔心,這樣一個人,做事太囂張,太霸權,一旦當上皇帝,如果是假裝的還好,如果是真的,到時候一意孤行,只怕民不聊生,塵兒要是將來做皇帝,難道是推翻他的霸權,又或者刺殺他,取而代之?知晚心提了起來,任何一個覬覦帝位的人都不會允許任何的威脅,會把他掐死在搖籃裡,當日冷風看到紫繩不就想殺了塵兒。

“我保證不會讓塵兒威脅到你,”知晚抿唇道,只是底氣很不足,兒大不由娘啊!

“我發誓!”知晚無奈之下,舉三根手指道,他要再不相信,她也沒辦法了。

葉歸越壓根沒理會知晚,邁步就朝涼亭走去,半路上,冷訓忽然閃出來,看了知晚一眼道,“爺,屬下查過了,四姑娘沒有與太子接觸過,與其他皇子似乎也不認識。她最近兩年只出門了七回,前六次沒什麼奇怪之處,只有在臥佛寺的時候,被狗追過。”

被狗追?葉歸越嘴角抽了一下。轉過身看著滿臉黑線的知晚,知晚很無語,“我就被狗追過怎麼了?!”

“看來你很討狗的喜歡,”玉扇輕搖,葉歸越的唇邊笑意卻好似焰火,肆意的燃燒著,灼熱出一抹風流姿態。

你才討狗的喜歡,知晚氣結。

奶娘喂好奶,抱著塵兒站起來,知晚忙推開葉歸越朝涼亭走去。要抱塵兒回臥佛寺,只是奶娘原是要把塵兒給知晚的,可是忽然又抱緊了,側了身子快步走遠。

知晚回頭看著葉歸越,臉色冰冷的。他不是說笑的,他真的會軟禁塵兒,“你為什麼不連我也一起軟禁了!”

“我怕你教壞他!”

“你!”

知晚又氣又無力,在他面前,她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但是讓塵兒就這樣離開她,她絕對做不到。知晚咬著唇瓣,就那麼倔強的看著著葉歸越。

葉歸墨同樣看著知晚,知晚一雙晶亮的水眸,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銀灰,水霧濛濛的,好似能吸引人的魂魄一般。裡面有晶瑩露珠,清風一吹,似乎就會滴落下來,從來不知道心軟的他,再次心軟了。手不由自主的拂上知晚的臉頰,知晚想躲開的,可是那溫暖的手拂過臉頰,像是火一樣炙熱了起來,只聽他道,“我不是軟硬不吃,今天我吃軟的。”

這時候,一聲不合時宜的笑聲傳了來,是冷風的,他在樹上待了半天了,真是服了他家郡王爺了,明明忍不住想見秦姑娘,好吧,忍了一晚上,終於尋到好機會來了,卻偏偏弄得這麼劍拔弩張的,還差點氣哭了秦姑娘,甚至還吃起了楚大少爺的醋,醋味之大,他待樹上都聞見了,這麼好的情境下,說些甜言蜜語不行啊,非得這麼毀氣氛,不過爺要禁足秦姑娘的孩子,就是爺說幾籮筐的甜言,貌似也不行吧?

正神遊鄙夷中,忽然覺得背脊一涼,冷風渾身一哆嗦,努力補救道,“秦姑娘,爺肯定不會放了塵兒小少爺的,你說兩句軟話,爺沒準兒答應讓你時不時見……。”

話到一半,冷風就縱身一躍消失了,他一走,他站著的大樹枝就斷了,知晚卻怒道,“你賠我玉簪!”

葉歸越瞅著大樹叉上的白玉簪,絲毫沒有做錯事的覺悟,“那麼醜的玉簪,你戴著難看。”

知晚心口直起伏,“再醜那也是我的!”

葉歸越縱身一躍,就把嵌入樹裡的白玉簪拔了出來,才落地,白玉簪就碎成七八節了,葉歸越望著知晚,“震碎了。”

“我不管,這只是我最喜歡的玉簪,沒有之一,你要賠我個一模一樣的,連上面的花紋也必須一樣!”知晚妙目含怒。

葉歸越見知晚反應激烈,還真以為是她最喜歡的了,打了個手勢,暗處就出現一個暗衛,撿起地上的白玉簪,為難的看著他,“爺,玉石的紋路是固定的,想找一個一模一樣的根本不可能。”

葉歸越有種做錯事的無措感,“沒辦法賠你了。”

知晚粉拳握緊,蹲下就哭,那叫一個傷心,仿佛葉歸越斷的不是她的玉簪,是她的胳膊似的,聽得葉歸越頭大,他最不耐煩的就是女人的眼淚了,尤其還是假哭,哭不出來就算了,用的著那麼狠的掐自己嗎,爺又沒瞎,“別哭了,你想怎麼樣我都答應你!”

知晚抽著鼻子,抬頭看著他,“是你說的。”

“這裡還有別人嗎?”

“那你把塵兒還我。”

某郡王爺臉色變了,他就知道她努力哭半天還是為了要回孩子,“他在你心裡就那麼重要?”

這不是廢話嗎,塵兒是她兒子,他不重要誰重要,“你說過我想怎麼樣你都答應我的。”

葉歸越眸光緊緊的鎖著知晚,仿佛想從知晚臉上看出來點什麼,“我會派兩個暗衛守住小院。”

知晚心裡暗氣,他還是不放心塵兒,他就不嫌擔心的太早了嗎,塵兒才兩個月大啊,等他將來有實力奪皇位,至少也要十八歲吧?古來帝王多疑,他還不是帝王,就這麼疑心了!

知晚邁步去找奶娘,茯苓也自由了,從葉歸越出現起,暗衛就點了茯苓的啞穴,可憐茯苓一肚子火氣,都不知道罵誰好。

葉歸越望著碧波嶙峋的湖面,清風吹過,衣袂翻飛,冷風遠遠的站著,四十五度望天,爺的果斷決絕消失了嗎?要不直接搶了養著,要麼放手不好嗎?

再多幾次糾葛,會驚動王爺的,冷風覺得有件事必須要提醒他一聲了,便走了過去,“爺,屬下今天早上聽王爺叮囑王妃,務必給你挑個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的郡王妃,不用你迎親了,直接抬回府,沒準兒哪一天,府裡就多了位郡王妃,還有宋府今兒送納彩禮去定遠侯府了……。”

知晚從奶娘懷裡接過塵兒,塵兒還熟睡著,知晚去跟楚夫人告辭,楚夫人笑道,“若是找不到塵兒的家人,不妨我就收養了他,這孩子,我實在喜歡。”

知晚有些汗顏,輕笑著點點頭,便帶著茯苓出去了,楚歡親自送她出府,知晚順道去了趟定南伯府,元夫人看到塵兒,也就信了知晚,把思兒還她了。

出了定南伯府,知晚就大松了一口氣,她不信京都還有人跟代國公府一樣丟了通房和孩子的,現在侯府也知道她收養了兩個孩子,以後跟兩個孩子一起,倒不用太顧忌了,勉強也算是喜事一件了。

知晚沒有回定遠侯府,看錢氏昨天的態度,知晚就知道她怕得罪代國公府,肯定會派人盯著她的,有葉歸越的威脅,代國公府不敢再要孩子,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派人去定遠侯府說清楚,錢氏沒有了巴結代國公府的依仗,這兩個孩子她是留著還是送人,她不會關心。

看著知晚抱著兩個進院子,姚媽媽整個人都輕鬆了,接過塵兒,抱著她跟在知晚身後進屋,見知晚揉肩膀,心疼的吩咐白芍給知晚捏肩膀,知晚拒絕了,“一整天沒吃飯了,餓死了,廚房還有沒有吃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47 PM

第八十章 定做

白芍忙轉身去廚房端了糕點來,知晚吃著糕點,姚媽媽把睡著的塵兒放搖搖床內,外面有小和尚進來道,“皇后三天后會來臥佛寺進香,主持讓小僧來問問,施主能否回府住幾日?”

知晚嘴裡還吃著糕點呢,咽下去才道,“非得回去嗎?”

小和尚搖頭,“那倒不是,只是靜香院會空出來給皇后落腳,施主要住,只能住後面的小禪房了。”

姚媽媽望著知晚,覺得沒有回去的必要,直接離京不就成了,姚媽媽不知道事情起了變化,葉歸越不許塵兒離京,她又怎麼能離開,如果不能離開,那與宋家的親事必須盡早退掉,“那我後天回去,有勞了。”

小和尚行禮後,便退了出去,姚媽媽忍不住問,“從臥佛寺走比從侯府走容易的多。”

知晚嘴角劃過一抹難看的笑,憋屈道,“被無緣大師害慘了,越郡王知道塵兒手腕上有紫繩,不許他離京,小院裡就有兩名暗衛守著,我們根本逃不掉。”

姚媽媽臉色沉了,“可是一直留在京都,侯府遲早會把你嫁人,這回選的是宋二少爺,下回還不知道挑中什麼歪瓜裂棗。”

姚媽媽最怕的就是知晚嫁給那些花叢高手,像宋二少爺,知晚不是清白之軀根本滿不過他,除非是遇上那些雛鳥,傻乎乎的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姚媽媽知道不可能,誰家少爺長大身邊沒兩個通房,只要經過人事就知道,姚媽媽一想到這些,就腦袋脹大,除了換個地方以寡婦的身份重新尋覓夫君外,除非嫁給京都唯一知情的男子,越郡王!

知晚吃了兩塊糕點,小桃就扶著謝寧姝進來了。有小和尚通知她,自然也會通知謝甯姝,謝寧姝不想回忠義侯府,她擔心知晚走了。就不再回來了,她的臉到時候不知道怎麼辦好,知晚寬慰她道,“治你臉最重要的是藥膏,我配的分量很足,到時候把你臉上的紗布解了,用清水洗過後,照著我上次的再塗上,就可以了,這些小桃就會。你大可放心。”

小桃連連點頭,上回她記的很用心,怎麼裹紗布她都記著,謝寧姝這才放心,又拉著知晚說了好些話。見知晚乏了,就回去了。

吃過晚飯後,知晚哄睡了兩個孩子,也早早的睡下了。

早上醒來時,知晚打著哈欠,伸著胳膊,拍著臉頰。怎麼會做夢,還夢到他,太奇怪了,尤其夢裡被欺負的那個還是她!

外面白芍端著銅盆進來,笑道,“姑娘這就起了嗎?”

知晚掀了被子下床。白芍給知晚拿衣服,忽然瞅到枕頭旁有個錦盒,她記得昨兒睡覺前是沒有的啊,忙指給知晚瞧,“什麼時候多了個錦盒?”

知晚眉頭微蹙。走過去拿起錦盒,錦盒很精緻,上面還鑲嵌著寶石,光是個錦盒就叫人愛不釋手了,知晚好奇裡面裝的是什麼,打開一看,知晚微微一愣,裡面竟是一支白玉簪,玉質晶瑩剔透,遠非她今日碎的那支可比,無論是樣式還是質地,這支絕對要漂亮精緻的多。

白芍望著知晚手上的玉簪,眼睛眨巴了好幾下,她記得姑娘有支玉簪,但與這個好像不一樣,尤其是這樣的錦盒,即便是太太,也不會用吧,太奢侈了,見知晚看著白玉簪,臉頰慢慢紅透,白芍指著錦盒道,“姑娘,錦盒裡還有張紙條。”

知晚忙拿起紙條,才瞄了一眼,白皙臉頰上的胭脂色散去,換上一抹怒氣,她還以為昨晚是做夢,沒想到是真的!

只見紙條上寫著:睡的跟死豬一樣,把你扛到屋頂都不知道醒,爺手下留情又給你扔回床上了。

知晚又羞又惱,她還當是做夢,站在屋頂上很冷,直個往他懷裡鑽,什麼都沒想,該睡就睡,現在卻告訴她,她睡的很沉,他想做什麼做什麼,知晚心驚,她就算睡的沉,還不至於沉到這境地,知晚忙朝桌子走去,打開香爐,輕嗅了嗅,是安神香!

外面,姚媽媽進來,瞧見知晚再看香爐,便道,“是奴婢點了安神香,昨夜姑娘翻來覆去半夜也不睡,我把孩子抱走,就順帶點了安神香。”

姚媽媽是為了她好,她也不知道葉歸越半夜會來,知晚不會苛責她,姚媽媽也沒覺得什麼不對勁,反而寬慰知晚,讓她把心放寬,只要親事能拖到侯爺回來,就不成問題了,又說及桓孜,姚媽媽的意思是讓知晚不妨認真考慮下,真的嫁給桓少爺,有救命之恩在,就算他發現了什麼,應該不會說出去的……聽得知晚額頭一抽一抽的。

她只是想借桓府做下保護傘,沒想過嫁給人家好嗎,茯苓怎麼什麼都跟她娘說,知晚頭疼。

吃過早飯後,知晚繼續抄女戒,一上午都很平靜,沒聽到什麼閒言碎語,知晚想這應該與塵兒在越郡王身上撒尿有關,越郡王這麼丟臉的事應該是沒人敢往外傳。

吃過午飯後,兩個孩子睡著了,知晚邁步出院子,打算在四周閒逛會兒,白芍和茯苓跟在知晚身後,見知晚走僻靜的小道,有些不解,不是去逛鬧市嗎?

沒敢打擾知晚,就靜靜的跟著,別說,這一塊兒的風景格外的清幽,但不至於清淨到嚇人,臥佛寺旁,什麼陰晦的東西都嚇跑了。

知晚沒想到這條小道盡頭,會是一條小瀑布,瀑布旁還有一座小院,不知道是哪位高人隱居在這裡,知晚好奇的推開小院的門,走了進去。

“有人在嗎?”知晚喚了兩聲後,就邁步上了臺階,透過敞開的窗戶,知晚沒見到屋子裡有人,但是屋內的雅致讓知晚驚歎,一陣清風吹過,案桌上擺著的書,迅速的翻過,讓知晚想到兩句詩:清風不識字,何必亂翻書?

還有琴架上擺著的琴,泛著隱隱光澤,通體晶瑩。是白玉琴。

這個小院的主人絕對非同尋常,知晚忍不住推門進去,走到琴架旁,茯苓就惋惜道。“琴弦斷了。”

知晚也覺得可惜了,琴弦斷了,竟然沒修好,不然趁著沒人,真想試試手感,知晚又看一旁的小榻,上面擺著棋盤,前世大學三個室友中有個棋霸,酷愛下棋,找男朋友首要條件。就是能下贏她,五局三勝,人長的漂亮,若是那一段時間,哪個男生抱著棋譜鑽研。不用懷疑,肯定是迷上她了。

就連她們這些室友,找她幫忙,一句話,下贏她,十局裡贏一回!

四年時間,她們四個從來沒贏過。但是畢業那天,她們三個合起來連殺她十局,不知道她現在知不知道陪她下棋的不是她們,而是電腦,她走的每一步,正是她們在電腦上走的棋路。

輸的多了。對棋也有了些瞭解,兩軍對峙,旗鼓相當,寸步不讓是死棋,不如退一步韜光養晦。

知晚拿起一粒白子。擱在棋盤上,茯苓和白芍望著知晚,不懂棋盤上那麼多的棋子,她怎麼就知道是輪到白棋下呢?

知晚下完就轉了身,繼續打量屋子,屋子另外一邊,是個床榻,疊放的整整齊齊的,不見一絲的髒亂,知晚懷疑住在這裡的是個大家閨秀,可是床邊的小幾上有一把墨玉扇告訴她,這裡住的是個男子。

轉了一圈,知晚就出去了,她怕多再看兩眼,會忍不住坐下,不走了。

知晚出了小院,走到瀑布旁,從一塊大石頭挪到另外一塊大石頭上,茯苓和白芍兩個蹲著用手捧魚,偶爾抓到一條小魚,樂的兩人笑得見牙不見眼。

知晚見水裡有不少的魚,想著是不是弄根魚竿來,釣魚好,眼睛盯著一條魚,想試試,忽然眼睛一亮,水裡有東西,好像是紫色的吊墜。

知晚拎起裙擺,走到最近的石塊上,擄起雲袖,伸手去抓,可是胳膊不夠長,知晚又往前挪了一步,繡鞋有些濕了。

茯苓和白芍以為知晚跟她們一樣在抓魚,沒在意,想著這魚抓了回去給小少爺和小小姐玩,就讓白芍捧著,她去找大樹葉來裝水。

知晚還在撲騰,忽然覺得有暗影投射過來,知晚稍一愣神,重心一個不穩,就滑了下去,不過人沒栽水裡去,胳膊被人拽著呢。

葉歸越黑著一張臉把知晚拽起來,瞪著她道,“你怎麼玩到這裡來了?”

“不能來嗎?”知晚沒好氣的反問,碰到他就倒楣,昨晚扛她上屋頂的事,她看在白玉簪的面子不追究了,他又跑來嚇唬她!

“不能。”

“……憑什嗎?!你都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知晚牙齒咯吱響。

葉歸越輕笑一聲,望著小院道,“這裡是當今皇上跟隨無緣大師授學的地方。”

知晚,“……。”

皇上的地方,幸好沒護衛守著,沒準兒會把她給當場格殺了,知晚暗自慶倖,可是下一秒,知晚就瞪眼了,只聽某郡王道,“不過三年前著火了,我又重建了小院。”

“……也就是說現在小院是你的?!”

“房子是我的,地是皇上的。”

知晚無語,這分的還真是很清楚,知晚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盯著葉歸越,“三年前那火不會是你放的吧?”

“我是喜歡放火的人嗎?”葉歸越瞪著知晚,什麼壞事,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不是你嗎?那還有誰有膽量敢放皇上的火?”

“太子。”

不過他是親眼見太子放火的,他也是無意中發現了這裡,見小院空著也是浪費,就去找皇上要,當時皇上答應給他了,偏偏太子跑出來要搶,他手裡的東西,太子能搶到?搶不到,太子就派人縱火,那一回,皇上差點廢了太子,他也沒討到什麼好處,地被皇上收回去了。

知晚很無語,比起廢太子,他收回去個地只能算是芝麻大點的事了好嗎,只聽過臣子巴結皇儲的,沒見過臣子跟皇子鬥,差點把他拉下馬的,知晚望著葉歸越,“不知道其餘皇子給了你多少錢,你這麼幫他們?”

葉歸越臉慢慢黑下來,這死女人,當誰都跟她一樣愛錢。要錢不要命呢,知晚撅撅嘴,覺得自己白癡了,他有免死金牌在手。缺錢了找個世家大族打劫,犯不著得罪太子,知晚想以他得罪人的來頭,他將來要是不權傾天下,讓坐在皇位上的人忌憚的不敢吭聲,不然他的下場肯定很淒慘。

葉歸越轉身走遠,知晚瞅著鞋子,有一隻已經全濕透了,知晚回頭望著水裡的吊墜,一咬牙。邁步就下了水,葉歸越回頭時,知晚已經把吊墜撿了起來,這才發現,不是吊墜。而是抹額。

紫玉蘭花抹額,很漂亮,正好可以跟她的兩支紫玉蘭花簪子一起戴,知晚高興之餘又有些疑慮,這裡之前是皇上的地盤,現在是他的,那這紫玉抹額會是哪個姑娘丟的呢。難道在水裡浸泡了很多年了,這是不是無主的東西啊,沒人回來找吧?知晚想著,忽然一隻手伸過來,把知晚的紫玉抹額搶了過去。

知晚氣呼呼的從水裡起來,瞪著他。卻發現他拿著紫玉抹額的手緊緊的握著,臉色也冷的駭人,知晚想討回紫玉抹額的心瞬間熄滅了,明擺著是他的啊!就算不是他的,他也知道是誰的。

葉歸越轉身便走。那邊冷風閃出來,一把接過葉歸越扔給他的紫玉抹額,“去查,這紫玉抹額是誰雕刻的,又是誰佩戴的!”

冷風捧著紫玉抹額,差點沒哭出來,總算是找到了,爺一氣之下扔了,後來再想找卻怎麼也找不到,差點沒掘地三尺,沒想到會在水裡,當時爺到底氣成了什麼模樣,竟然從屋內扔到水裡來了,僅憑一副背影畫是海底撈針,有了這紫玉抹額,她逃不掉了!

白芍丟了手裡的魚跑到知晚身側站著,很想上去看看冷風手裡的紫玉抹額長什麼樣子,她記得姑娘那日來臥佛寺祈福,戴的就是紫玉抹額,可是回去的時候卻丟了,她們都說是姑娘被狗追的時候亂了髮髻才丟的,只是方才只是遠遠的瞥了一眼,不確定是不是姑娘的,只是郡王爺怎麼會這麼生氣?

知晚穿著濕鞋,腳上難受,白芍擔心她的身子,知晚便回了小院。

看著知晚濕漉漉的進來,姚媽媽還以為知晚怎麼著了,把丫鬟一頓訓了,尤其是茯苓,她沒找到大樹葉,跑回來拿銅盆,茯苓被訓的頭低低的,姚媽媽呵斥道,“還傻站在這裡,還不趕緊去準備熱水給姑娘沐浴更衣。”

知晚擺手道,“我不冷,換身衣服就可以了。”

換好衣裳後,姚媽媽又端了一碗姜湯來,要知晚喝下去,知晚拗不過她的好意,捏著鼻子灌了下去。

吃過午飯後,知晚便在屋子裡畫圖紙,桓孜的病不是施針就能治好的,他的腦袋被木棍敲過積有淤血,淤血壓破了神經才導致雙腿無力站不起來,只要把腦袋裡的淤血消除掉,站起來不是難事,在趙家,伍承說的時候,知晚就斷定了,只是淤血要是在顱內的話,她就算醫術再高,也救人乏術,不過好在他的淤血就在表面進去一點點,知晚有七成把握。

知晚把圖紙畫好,交給白芍,讓她去找人訂做。

一個多時辰後,白芍回來了,把圖紙遞給知晚,搖頭道,“奴婢跑了四五個能制繡花針的鋪子,都說姑娘你要的針他們做不了。”

白芍不識字,看圖時覺得很簡單,不就一個鐵塊中間掏空,簡單的很,哪知道匠工告訴她,圖紙上畫的不是鐵塊,是繡花針,白芍那個尷尬啊,覺得姑娘要求的有些難為人了,那麼小的針還要把裡面掏空,這太難了,可是知晚的吩咐,她不得不照辦,跑了幾個大的鋪子,可惜答覆都一樣。

知晚很無奈,不就是個輸血用針,前世很尋常的一個東西,到這裡都弄不到,沒有這個,叫她怎麼給桓孜治病?

知晚有種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無力感,白芍望著她道,“姑娘,匠鋪掌櫃的讓奴婢拿圖紙進宮,說宮裡的匠坊有很多的能工巧匠,沒準兒能有人辦到。”

知晚眉頭依然蹙攏,宮裡的匠坊,她進不去啊,知晚想了想,又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明天讓茯苓把圖紙送桓府去,讓桓夫人想辦法。

第二天,知晚還在吃早飯,姚媽媽就把包袱收拾好了,能帶走的都帶上了,她們都明白,這回回去,估計是不會再回來了。

知晚出屋子的時候,謝寧姝來相送,想哭卻忍的辛苦,最後道,“我不哭,等我臉好了,我就回忠義侯府,到時候我再去找你玩。”

知晚笑著點頭,謝寧姝臉上裹著紗布,不好送知晚上馬車,就送到姻緣樹下。

從臥佛寺下來很快,此時天色尚早,來進香的人不多,到大路上時,春香和錢嫂就帶著塵兒和思兒回小院住了,知晚則回侯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48 PM

第八十一章 匪夷

坐在馬車上,知晚掀了車簾看著街道,忽然馬車一晃蕩,知晚往前一踉蹌,車夫忙說對不住,而後道,“前面怕是出了什麼事,把路給堵上了。”

白芍掀了車門簾,就見前面有輛馬車停著,對知晚道,“要不,繞一條路吧?”

車夫下去瞅了瞅,回來道,“後面也堵了好幾輛馬車。”

知晚沒輒,只好在馬車上等著,可是等了半天,實在等不急了,就下了馬車,往前走了十幾步,就見到有很多人圍著,知晚還見到有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婦人站在二樓,哭的是聲淚俱下。

知晚問一旁的婦人道,“這裡出什麼事了?”

婦人瞅著知晚,笑道,“姑娘是外地來的吧,前幾日京都出了件大事,越郡王和相王世子因為一朵牡丹花打了起來,把春風樓給拆了,老鴇傷心要跳樓呢。”

婦人說著,一旁另外一個青衣婦人便呲笑道,“得了吧,從春風樓被砸起,她就在樓上哭,說要跳樓,這都幾天了,也不見她跳下來,我聽說,她這是反抗越郡王呢。”

前一個婦人搖頭道,“就是借她三五個膽子,她也沒膽子反抗越郡王啊,不過我倒是聽說,牡丹乃百花之首,皇后也愛戴,現在卻戴在青樓女子頭上,褻瀆了皇后,春風樓會不會被查封還不一定呢。”

一旁的清瘦男子笑道,“老鴇跳樓是假,想賣了春風樓是真,只是這樓是因為越郡王被砸的,大家都懷疑他是看中了春風樓的地段,想據為己有,才借著花魁戴牡丹找茬的,春風樓背後的老闆惹不起越郡王,但要他咽下這口氣,哪怕是我也不會甘心的。就想鬧上一鬧,看有沒有誰有那個膽量跟越郡王作對,把春風樓給買了。”

知晚瞅著春風樓的地段,處在鬧街。四周是酒樓,綢緞鋪子,不是那種青樓一條街,知晚心動了,只是這地方要是能買下,少說也要兩萬兩吧?

知晚正估算著,那邊一個聲音突然傳來,“我不怕死,我出二兩!”

知晚,“……。”

樓上老鴇聽到二兩。沒差點氣抽過去,還沒等她開罵呢,就有人勸道了,“王二麻子,二兩銀子夠你去青樓玩一宿了。你要真買了,沒準兒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你果真不怕死?”

王二麻子脖子一縮,改口道,“二兩貴了,兩個銅板我就要了!”

老鴇氣的嘴皮直哆嗦,兩個銅板。春風樓裡什麼東西兩個銅板能買到,豈不是白送給他了?!

樓下,有人調笑道,“春三娘啊,春風樓在京都也開的有三年了,你看哪個得罪越郡王的有過好下場。最好的下場就是咱大越第一村姑了,砸暈了他,還得了皇上的賞賜,不過聽說最近她失蹤了,我瞧十有八九也死在越郡王的手裡了。有人要,你就趕緊脫手吧。”

很快的,就來了一群官兵,嘞令瞧熱鬧的人群散去,知晚也回馬車上坐好,心思呼啦啦的轉著,塵兒被禁足,離不開京都,她應該也不會走,要在京都立足,權勢必不可少,既然春風樓急著脫手,不如買下?至於越郡王那裡,知晚想他還不至於會從她手裡搶。

可是買下春風樓,這生意由誰去談呢,進了侯府,想出來肯定不容易,知晚犯愁了。

馬車往前,透過敞開的窗戶,知晚見到了容景軒,忽然想起來,容府還欠她萬兩銀子的診費,萬兩銀子買下殘破不堪的春風樓應該足夠了。

知晚叫車夫把馬車停到一旁,拿出筆墨,寫了封簡單的信。

醉風樓,容景軒推門進去。

屋內,元皓和楚沛正在對飲,見他進來,笑問,“診金送出去了?”

容景軒搖頭,“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楚沛給他倒酒,笑道,“你就別急了,越郡王不也在找她嗎,為了個村姑,連明珠郡主都不娶了,只是這回怎麼沒見他畫像尋人?我對那村姑很好奇。”

元皓輕挑俊美,“怎麼楚兄對那村姑也好奇了,前些時候,楚夫人叫你娶她,你可是幾天不回府,現在後悔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楚沛臉頰微紅,瞪了元皓一眼,“我只是好奇而已!”

容景軒才坐下,門就被人扣響,小二進來行禮道,“門外有個小孩送來一份信,說是個姑娘讓他送來的。”

楚沛和元皓兩個用一種怪異揶揄的眼神瞅著容景軒,打趣道,“不知道是誰家姑娘鍾情與容大少爺你啊,你的寒症一好,桃花朵朵開啊!”

容景軒的臉慢慢紅了起來,擺手讓小二走,信也不看了,免得被群損友笑話,哪知道小二拿著信,糾結道,“送信的小孩還說,欠了錢要還。”

楚沛和元皓兩個先是一愣,隨即笑的前俯後仰,還以為是送情書,沒想到是討債的,“容兄,你欠錢不還,就是你的不對了!”

容景軒的臉一陣紅一陣紫,他怎麼不記得有欠人錢不還過,還是個姑娘,容景軒接了信,元皓和楚沛兩個湊過來看,只見信上寫著:麻煩楚大少爺用一萬兩銀子幫我買下春風樓。

楚沛和元皓都知道容景軒欠第一村姑一萬兩銀子,這紙條肯定就是她的了,想不到容兄找她找不到,她的紙條卻先送上門來了,而且這字寫得娟秀有力,這還是村姑嗎?

元皓笑道,“第一村姑果真別具一格,她要買春風樓,莫不是想開青樓吧?”

楚沛坐下笑道,“這就難辦了,越郡王似乎也在找她,她卻要買春風樓,這不是從虎口搶食嗎?”

“不過第一村姑要買春風樓,五千兩銀子足矣,”元皓飲酒道。

楚沛倒酒道,“我們三個去,估計三千兩就能買下。”

三人在醉風樓飲酒暢笑時,知晚已經回到定遠侯府了,守門的小廝見她下面,眼睛都瞪圓了,知晚眉頭微蹙。這表情似乎不大希望她回來?

茯苓塞了五錢銀子過去,小廝這才道,“皇后明天去臥佛寺祈福,府裡幾位姑娘打算明兒去找四姑娘你……。”

姚媽媽聽得直撫額頭。府裡幾位姑娘是想借著去找四姑娘的機會去見皇后呢,姑娘這會兒回來,肯定是犯眾怒了。

可不是,等知晚去松香院請安時,秦知姝和秦知嫵看知晚的眼睛都帶著冰塊,尤其是秦知嫵手裡的繡帕都差點撕碎,瞪著知晚道,“你今天回來,都不知道提前通知一聲嗎?!你不是要替老太太抄千篇佛經祈福祝壽嗎,你現在跑回來做什麼!”

知晚無語。我就算抄佛經祈福,換個地方,不少一篇也還是可以的吧,知晚裝傻道,“皇后明天去臥佛寺祈福。要在靜香院落腳,怕衝撞了皇后,就讓我們先回來住兩天再去,這麼大的事,你們都不知道嗎?”

知晚一副你們消息是不是太落後,連皇后去臥佛寺祈福閒雜人等要避避的消息都不知道,秦知嫵和秦知姝氣的臉都白了。這麼大的消息她們怎麼會不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所以這兩日,她們熬夜抄了百篇佛經出來,打算明天送去,沒想到她卻跑回來了。她們還有什麼藉口去?!

她們就沒見到過像她這樣討人厭的人,不打聲招呼出府,害的府裡上下跟著擔憂,不吭一聲就跑回來,害她們白辛苦了三天三夜。秦知嫵想到自己困的眼皮直打架,還打著哈欠抄佛經,就一肚子火氣,恨不得用眼神淩遲了知晚。

知晚心裡也不虞,她是主動去臥佛寺抄佛經祈福的,不是被罰去的,還有回來的自由吧,難道為了她們有機會巴結皇后,她就得在那裡呆著?怎麼不見她們派人去通知一聲,現在她回來了,她們卻責怪她,知晚會白白擔下嗎?知晚上前一步,福身道,“知晚不知道不可以回來,這就回臥佛寺繼續抄佛經。”

知晚轉身便走,走了沒一步,又回頭提醒秦知姝道,“五妹妹明兒尋我去靜香院後的小院,如果尋不到我,我應該就在客棧裡住著。”

秦知姝臉火辣辣的,嗔怪道,“四姐姐說的哪裡話,明兒皇后去臥佛寺進香,我們去做什麼,沒得打擾了皇后,惹的她不快。”

錢氏看知晚的眼神很陰,端起茶盞輕啜,老太太呵斥道,“堂堂侯府千金跑去住客棧成何體統!”

知晚委屈的回過身子道,“靜香院空出來給皇后歇腳,裡面住的人全搬後院住了,我這會兒去不一定有住處,不住客棧,我就只能流落街頭了……。”

那樣就真的有體統了,知晚心想,老太太臉色微青,蘭姨娘瞅了老太太一眼,很有眼神的把這個話題給岔了過去,“四姑娘回來了,那兩個孩子呢?”

知晚小心的看了錢氏一眼,才回道,“兩個孩子雖然是我救的,我怕帶回來給外人說閒話,就給他們找了奶娘,奶娘帶他們住,等找到兩個孩子的爹了,就把他們送走。”

蘭姨娘笑說知晚想的周到,秦知雪就上前攬著知晚一條胳膊,眨巴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問,“前幾日不是說是代國公府上的小少爺嗎?怎麼又不是了,聽說那兩個孩子跟越郡王有些關係呢。”

那日代國公府派人來時,她就在松香院,沒想到越郡王會威脅芸珠郡主,說她要是強行認這兩個孩子,他會送十幾個孩子去,他怎麼就斷定這孩子不是代國公府的,她們都懷疑越郡王認識兩個孩子的爹,尤其是對知晚的態度讓人很疑心,要說越郡王對知晚有想法吧,可他不至於為了退親,寧願不要十面免死金牌吧?

知晚很頭疼,這問題叫她怎麼回答,這兩個孩子跟越郡王有毛關係,充其量就是塵兒很不給面子的往他身上撒了兩泡尿,知晚是絕對不會說紫繩的事的,眼睛眨合間,知晚決定抹黑某郡王,知晚眼睛在屋子裡瞄了一圈,小聲道,“聽說童子尿能治病。”

秦知雪啊的一聲,滿目不可置信,知晚雖然只說了幾個字,但是大家都聽懂了,塵兒在越郡王身上撒尿,無疑是太歲頭上動土,他沒追究原本就匪夷所思,沒想到他還有病呢,陰錯陽差之下被那一泡尿給治好了,他要再追究,就是知恩不報了,不得不說,那孩子命真大,不過她更好奇的是,越郡王到底得了什麼病。

事情牽扯上越郡王,兩個孩子有他罩著,再加上與定遠侯府沒有絲毫關係,根本沒人放在心上,反倒是知晚請奶娘讓錢氏沉了臉,侯府內院的事全部由她管理,她給過知晚多少錢,她心裡有數,絕對不夠她請奶娘的,侯爺的心到底偏到什麼地方去了,竟然私底下給她銀錢,是怕她委屈了他寶貝女兒嗎,錢氏懷疑知晚逃婚根本就是他設計的,不然憑她們主僕幾個能逃的出侯府?

不單是錢氏,屋子裡其餘人都是這麼想的,尤其是秦知姝,手裡的繡帕攢的緊緊的,眸底蹦發出一股慎人的恨意,她從小就知道爹偏疼四姐姐,沒想到為了不讓四姐姐嫁給越郡王,他就幫著她逃婚,他知不知道,他幫了四姐姐,倒楣的就是她,她就該是那個被犧牲的嗎?!

從小到大,爹有好東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四姐姐,連大姐姐和六妹妹都排在後面,之後才輪到她,憑什麼一母所生,爹就格外的疼她一些,就因為她被春姨娘養過?秦知姝從來沒像今天這麼恨過知晚,要是沒有知晚,爹所有的疼愛全是她一個人的!

秦知姝瞥頭看了錢氏一眼,又看了眼秦知嫵,嘴角緩緩勾起,就算再得爹的寵愛又如何,她的親事定下了,就算爹回來了,也改變不了她要嫁給宋二少爺的命,將來有她好受的。

知晚站在那裡,有些茫然,不懂這群人臉色怎麼忽然就變了,就聽錢氏冷笑道,“侯爺真是寵四姑娘寵的沒邊了,難怪能逃婚在外一年不想回來,手裡有錢,想買什麼買什麼,還不用與我稟告,要不是鎮南王逼的緊,侯爺沒輒,只怕會讓她一直在外面住著吧,指不定還會給她說門好親事,老太太,你給四姑娘定下宋二少爺,回頭老爺回來了,指不定還會鬧多大的動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49 PM

第八十二章 一念之間

老太太的臉色唰的一臉陰沉了,拍著桌子,冷笑道,“親事是我定的,我倒是要看他是不是只要女兒,不要我這個娘了!為了這麼個不孝女,連大獄都下了,是不是等到送他去斷頭臺的那一天,他才知道她是侯府的禍害!”

屋子裡所有人都望著知晚,等著她下跪求趙氏,知晚攢緊拳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來她這個孫女在她心裡是禍害,知晚抬頭看著老太太,“知晚愚鈍,不明白,我到底禍害了誰?”

知晚這算是公然頂撞了,趙氏的臉陰沉沉的,就跟撒了寒霜一樣,把手裡的茶盞往地上一扔,“混帳東西,連自己錯在哪裡都不知道!”

知晚挺直了腰板看著她,反問道,“我逃婚了有錯,我挨了罵,也受了罰,你們還想我怎麼樣,以死謝罪嗎?我倒是想問一句,這門親事原本就是我的嗎?原本是六妹妹的親事落到了我頭上,誰可憐過我一聲?越郡王權勢容貌,在京都首屈一指,以侯府的身份地位是高攀了,六妹妹為何不願意嫁,她逃了,我就不能逃?你們問過我為什麼逃婚嗎?你們知道我現在最後悔的是什麼嗎?我後悔逃婚了!與其日日見到你們,聽到的都是指責,還不如當日一起死了算了!”

知晚的聲音在屋子裡回蕩,丫鬟婆子聽後,都覺得知晚說的有理,是啊,親事原本就是六姑娘的,要說逃,第一個就該是她,她憑什麼指責四姑娘做的不對?府裡其餘人可以,就她和太太不該,不過四姑娘為何要逃婚?

三姑娘秦知柔忍不住開口問,“四姐姐為何要逃婚?”

知晚眼睛望著秦知嫵和秦知姝,冷笑道,“你們該慶倖我沒有嫁給越郡王。不然首先死的就是你們,你們應該沒忘記當日在臥佛寺,互相算計,最後算計到我頭上的的事吧?”

秦知嫵和秦知姝兩個臉色大變。就連錢氏的臉色都白了,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揮手,讓屋子裡丫鬟婆子走了個乾淨,趙氏蹙攏眉頭,望著知晚,“當日在臥佛寺除了被狗追外,還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知晚委屈的擦拭眼淚,看著秦知姝,秦知姝抿唇道。“當日在臥佛寺,六妹妹往我茶水裡下了藥,我不知道就給了四姐姐喝,沒想到是春藥。”

秦知姝一句話就將自己摘了個乾淨,還把所有過錯推到秦知嫵身上。秦知嫵氣的直咬牙,“你會不知道,你明擺的就是故意……!”

錢氏早知道這事,這會兒也忍不住在心裡罵秦知嫵蠢,不管怎麼樣,這事就不能認,忙打岔。一副掛憂知晚的模樣,“你如何了,莫不是?”

知晚紅著眼眶,哽咽道,“我中了春藥之後,頭就暈暈的。丫鬟扶我下去歇著,突然跑出來個男子,就要非禮我,幸好我命大,越到了越郡王。是他敲暈了男子,我才得以逃命,去後山的小潭裡浸泡,出來時走得急了些,沒見到狗,踩了它一腳,才會被它追!越郡王早就見過我,也見到我身中春藥被男子非禮,不管我失身了沒有,與他臉上都無關,我若真成了他側妃,他會不追究嗎?到時候倒楣的會是誰?我逃婚,甚至回來時,不惜裝傻嚇唬他,不就是為了能退親,他救過我一命,我就算報答他也不應該逃婚,給他臉面上抹黑……。”

知晚越說越傷心,“被狗追挨訓斥受罰我認了,逃婚的錯我也認了,現在呢,我莫名其妙就成了禍害,誰能告訴我,我到底為什麼成了禍害,五妹妹,六妹妹,你們說我幾時禍害了你們?”

秦知嫵和秦知姝兩個臉色蒼白,仿佛沒了血色一般,錢氏為了替女兒遮掩,冷著臉問,“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回來時怎麼不說!”

知晚低著頭,“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五妹妹和六妹妹害的我,上次我回來,她們看到我胳膊上的守宮砂,五妹妹才告訴我的,我還特地向六妹妹求證了,我沒說是因為這事與我清白名聲有礙,我也不想外人知道,我怕受了委屈不算,還受懲罰,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問越郡王。”

知晚確信她們不會去找葉歸越確認的,當日打暈男子的是姚媽媽,背後一擊,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再者,這麼丟臉的事,侯府只會遮掩,不會大肆宣揚,讓外人知道侯府姐妹心不齊,互相算計,甚至要害庶妹,還是這麼歹毒的方式,這樣的大家閨秀,誰敢娶回家?知晚這麼說,完全是算好的。

趙氏的臉已經黑如鍋底了,秦知姝和秦知嫵兩個沒想到事情最後還牽扯到越郡王,她們敢不認嗎,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趙氏一想到知晚要是沒逃婚,侯府指不定就葬送在她們兩個手裡,沒差點把桌子拍爛了,“好,真是好姐妹,那些家規女誡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嗎?!這事要讓外人知道了,你們還如何嫁人,侯府還如何在京都立足?!”

錢氏忙上前給趙氏拍後背,趙氏一把將她拍了,“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錢氏知道這回無論如何都逃不過去了,忙賠罪認錯,秦知姝和秦知嫵也求饒,可是趙氏這回是真生氣了,與侯府偌大基業相比,她們根本不算什麼,趙氏罰了秦知嫵一年的月錢,還罰抄女戒五百篇,秦知姝罰月例十個月,女誡四百篇,原本還想禁她們足的,錢氏苦苦求饒,大體就是京都每個月都會有賞花吟詩宴會,她們不出席,到時候會惹來外人猜疑,與侯府名聲不好,趙氏才打消了這個想法,轉而罰了錢氏三個月的月例,算做對她教女無方的懲罰,錢氏乖乖認了,但是看知晚的眼神就更陰狠了。

錢氏看著知晚,想到越郡王那幅畫,沒想到她那麼早就遇到了越郡王,昨天還聽說他拿了紫玉抹額四處找人,錢氏確信他找的就是知晚,“在臥佛寺,你把越郡王怎麼了。他要滿京都找你!”

知晚愣住,不明白錢氏說的什麼,“越郡王滿京都找我?”

秦知嫵因為挨了罰,正生氣呢。“那幅背影畫像,還有紫玉抹額你都符合!之前我就懷疑是你,只是想你出門甚少,又都是跟在我們身後,沒往你身上想,沒想到你私底下就見過越郡王,有畫像還有紫玉抹額為證,又是發生在臥佛寺的事,不是你還能有誰?!”

知晚眼睛猛的一抽,怎麼可能呢。葉歸越找的怎麼可能是她呢,他可是做夢都想活刮了她的好嗎,知晚想搖頭,可又怕她們把這事洩露給葉歸越知道,乾脆一狠心道。“當日他救了我,要拉我起來,姚媽媽把他當成了壞人,就給了他一棍子……。”

好心救人,卻被當成是壞人給敲了腦袋,別說越郡王了,就是她們也受不了。肯定要逮到她,活刮了她的,難怪越郡王苦苦拽著她不放,根本就是活該,秦知嫵氣道,“說什麼逃婚是為了我們。根本就是你自己怕死!”

知晚淡淡的回視她,“是,我是怕死,但是我不怕大家一起死,即便是去黃泉路上。一家人也有個照應,我有什麼好怕的?”

秦知嫵氣的抓狂,可就是拿知晚沒辦法,那邊秦知姝一直沒說話,忽然開口道,“越郡王前兩日還見過你,沒找你麻煩嗎?”

知晚嗓子一噎,抬頭看著天花板,謊話說的多了,總能找到漏洞的,前面說越郡王見過她,她逃婚是為了避禍,前兩日可是當著錢氏的面見過他,以葉歸越的行事作風,被她敲暈,她能安然無事?

知晚真懷疑,她是不是會一輩子活在謊言裡,要不要直言坦白了,可是一想到秦知嫵下春藥,趙氏都這麼罰她了,自己要是說了,她絕對會忽然暴斃,兩個孩子也會死,甚至知情的錢嫂等都會悄無聲息的死掉,知晚酸澀著鼻子,“越郡王若真是好說話的人,京都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懼怕他了,兩個孩子如今還在他手裡,他派了暗衛看著,就連我也……。”

知晚說著,眼睛往房梁上瞄,忽然,知晚整個人就怔住了,嘴巴張大的差點能塞進去一個鴨蛋,滿目驚悚,黑線成摞往下掉。

冷風趴在房梁上,聽得是津津有味,一臉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的表情,冷風知道知晚騙了不少人,她能選擇跟爺坦白,說明她相信爺,這是好事,不過就算他知道不少事,還是分不清知晚說的是真是假,比如吃下春藥,比如敲暈男子,她到底是與男子私奔懷的身孕,還是因為春藥懷的身孕?有好幾次他都忍不住想出聲打斷知晚的話,像救她啊,被姚媽媽敲暈啊,這些事發生在爺身上,不是沒可能,但是可能性就跟六月飛雪的一樣,

看到知晚那驚呆的表情,錢氏和趙氏也往房梁上看,見冷風在房梁上趴著,錢氏和趙氏差點沒嚇暈,這要是隨便飛了暗器下來,她們還能有命在嗎?

冷風見躲不下去了,就直接躍了下來,拍著身上的灰塵,虎著臉對著知晚,“郡王爺好心救你,卻被你給打暈了,沒掐死你已經是網開了好幾面了,你還在背後說爺的壞話,爺要是知道了,你們還能有命?爺沒殺你是因為你這條命已經屬於爺了。”

冷風說完,身子一閃,就消失在了房梁上,留下知晚呆滯的站在那裡,“喂,喂,你別走啊,有話好好說……。”

遠處,有聲音飄過來,“放心,你說爺的壞話,我不會告訴爺的,但下次就說不一定了。”

知晚扯了下嘴角,她方才只是說著騙人的,不用你這麼配合好嗎,這又欠了一份情了,知晚抿著唇瓣瞅著錢氏,又望瞭望驚魂未定的趙氏,“我……。”

她什麼話都不用說了,一切有冷風可以作證。

秦知嫵膽怯的站在錢氏身後,見冷風走了,這才站直了身子,狠狠的剜著知晚,害她受罰不算,還害她們受驚,“你明知道越郡王派人看著你,你還跟我們說那些話,你是成心的!”

錢氏冷冷的看著知晚,知晚一臉的無辜,她是真不知道葉歸越派了冷風來。要是知道,借她三個膽子她也不敢抹黑他,她還納悶呢,冷風是葉歸越的貼身暗衛。輕易不會離開他的,怎麼會來侯府,知晚覺得肯定是有事找她,不知道冷風是真走了,還是從屋子裡跑到院子裡,面對錢氏質問的眼神,知晚吶吶聲道,“我以為他就在院子裡看著我,沒想到會待在房梁上。”

秦知嫵冷冷的哼了一聲,沒再說話了。只是眼睛忍不住往房梁上瞄,怎麼就讓人進來了,還不知道呢?

趙氏受了好一通驚嚇,坐在那裡,有些轉不過魂來。擺手讓知晚走,知晚福身便退了出去。

屋內,趙氏喝著茶壓驚,喝了兩口茶後,吩咐錢氏道,“讓宋家儘早把六禮送全,這個月就送她出嫁吧。”

錢氏也正想提這事。惹上越郡王,連監視的人都給惹了回來,這樣的禍害侯府哪裡還敢留著,幸好宋府願意娶,等她出嫁了,就是宋府的事了。越郡王想找麻煩也找不到侯府來,“宋夫人原就有意儘早迎娶四姑娘過門,兒媳這就去宋府商議她與宋二少爺的親事。”

知晚出了院子,眼睛就一直往大樹上瞄,等走到無人處。冷風從大樹上一躍而下,把手裡的樹葉一扔,走上前行禮,知晚撓著額頭問,“你來找我有事?”

冷風點點頭,把手心攤開,手心上擺著的正是紫玉抹額,冷風道,“玉錦閣老闆一共打過三套這樣的頭飾,其中一套就是被定遠侯買走了,我原是想問你,這頭飾定遠侯給府裡哪位姑娘的,沒想到是四姑娘你,惹到郡王爺的果真是你?”

知晚聽得額頭直顫,嘴角扯出來一抹難看的笑,“我不記得了,要真的是我的,我想知道我對你們家爺做過什麼慘絕人寰的事,需要他窮追不捨,一定要活刮了我?”

冷風被問住了,他哪裡知道郡王爺為什麼突然對一個姑娘恨得咬牙切齒,問了好多次,爺就是不說,冷風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爺發誓一定要千刀萬剮了她。”

知晚臉上一抹鎮定的笑,扶弄繡帕,狀似不經意的問,“不知道你們郡王爺有沒有什麼時候突然看破了紅塵,想出家做和尚?”

聽到知晚這麼問,冷風嘴角一抽再抽,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著知晚,很明確的告訴她,“就算全大越的男子都剃度做了和尚,郡王爺也不會,秦姑娘為何這麼問?”

知晚愕然輕笑,“就是好奇而已,我想那紫玉抹額應該不是我的……。”

“另外兩套,紫玉抹額都完好的戴著那兩位姑娘頭上,我看見了。”

知晚,“……。”

知晚切切的盯著冷風,“你就那麼想你們家郡王爺千刀萬剮了我?他不是活的好好的嗎,也沒缺胳膊斷腿,連頭髮都沒少一根!”

冷風無語,事不是這麼算的好嗎,惹到就是惹到,要是小事的話,爺找不到也就算了,爺第一次找人找了差不多整整一年啊,不是天大的事絕對說不過去,其實他也不希望是她,可要真的是的話,他也不能欺騙郡王爺啊,冷風很為難。

知晚有種想哭的衝動,為什麼這頭飾就做了三套,三十套不行嗎,知晚可憐的看著冷風,“要不,你就說我的頭飾早丟了?找不到了?”

冷風也很可憐,“爺一定會追查到底的。”

知晚深呼吸,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回的決然,“死就死吧!”

說完,轉身便走,留下冷風站在風中淩亂,她這是威脅他呢還是威脅他還是做好了心理準備?

正想著呢,就聽到低低的說話聲,細細一聽,竟是,“我若是自作自受也就算了,若是冤死的,就別怪我大半夜去敲窗戶了……。”

冷風,“……。”

大白天的也會打寒顫,冷風渾身一哆嗦,縱身一躍,就消失在了小道上,等他走後,秦知姝從一顆大樹後走出來,看著知晚煩躁的抓著一朵花,一瓣瓣的扯著,嘴角勾起一抹陰笑,原來越郡王真的要活刮了她。

臨墨軒,書房內,葉歸越正在看書,冷風推門進去,眉頭一直扭著,不知道要不要如實稟告他,正猶豫不決呢,就聽葉歸越問,“紫玉抹額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冷風心一提,他知道知晚的生死可能就在他一念之間了,冷風走上前,問道,“爺,你是不是非殺她不可啊,屬下想問問,如果紫玉抹額,霽寧郡主有,安康公主有,明珠郡主,甚至是秦姑娘,爺真的會活刮了她們嗎?”

話音才落,啪嗒一聲傳來,葉歸越把手裡的書砸在桌案上,冷冷的望著冷風,“誰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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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49 PM

第八十三章 遲早

冷風小心的瞄著葉歸越,嘟嚷道,“怎麼可能一樣呢,秦姑娘都砸暈了爺你好幾回了,她的兒子還往爺你身上撒了兩回尿,你都沒殺她,就這些,無論哪一條都夠她死好幾回了,爺,如果當初得罪你的是秦姑娘,你真的會活刮了她嗎?”

冷風自顧自的說著,葉歸越的耳根微微紅,他從來沒對誰這麼特殊過,被冷風這麼直言了當的說出來,臉皮有些掛不住了,抓起書就砸了過去,“我不會活刮了她,我會活活掐死她的!滾出去,查不到是誰就別回來了!”

冷風有些吃驚,爺都饒過秦姑娘好多回了,為何這次就把活刮改成掐死,最終都得死,她到底對爺幹了什嗎?

冷風想,他方才說的話應該算是提醒爺了吧,以爺的聰明才智肯定能猜的出來,他不是知情不報,只是小小的迂回了下,爺怎麼可能猜不出來呢是不是?肯定是的!

在鎮紙砸過來之前,冷風很識時務的出去了,留下葉歸越坐在花梨木的椅子上,蹙眉,不知所思。

剛走到檀香院門口,茯苓就拎著裙擺跑了過來,氣喘吁吁道,“姑娘,圖紙送到桓府了,桓夫人說會儘快找宮裡的匠師制好給姑娘送來。”

梅姨娘走近,就聽到桓府二字,眉頭輕挑了下,笑問道,“什麼桓府?四姑娘要制什麼,怎麼麻煩到桓夫人那兒了?”

知晚忙福身請安,瞅著梅姨娘腳上的繡花鞋,精緻無比,難怪走路這麼輕,“不是什麼特別麻煩的事,姨娘找我有事?”

梅姨娘秀眉微蹙,四姑娘與她怎麼越來越生疏了,上次當她是才回來,怕跟她走的近。連累她被太太責駡,方才回頭看她那一眼,眼裡的疏遠就跟看個陌生人一樣,以前的四姑娘可是圍著她打轉。最希望的就是她能像疼五姑娘一樣疼她,也喜歡跟在姝兒身後玩,怎麼才出門一年,就連以前的習慣全變了,梅姨娘壓下心中的疑竇,上前拉著知晚的手,嗔笑道,“你是我生的,我來瞧瞧你還非得有事兒?”

知晚很不喜歡她的忽然親近,她能感覺到梅姨娘看她的眼神。裡面含了三分不解,三分質疑,剩下的才是親切,對於梅姨娘的反問,知晚只是輕輕一笑。扶著她進院子。

屋內,姚媽媽正和白芍置放東西,梅姨娘進去便道,“這裡不用人伺候,你們先出去吧。”

姚媽媽手裡拿著梳妝盒,回頭瞅了梅姨娘一眼,把梳妝盒擱下。就退了出去,才打了簾子,就見秦知姝進來,忙又行禮。

梅姨娘見秦知姝進來,當即就把臉給沉了,“你不在屋子裡抄佛經。跑這裡來做什嗎?”

秦知姝撅著嘴就坐下了,一雙清麗美眸望著知晚,眸底全是指責,“四姐姐,你以前什麼話都跟我說的。現在你連我也瞞著,還害的我被太太責罰!”

知晚原是給她倒茶的,聽到她這話就自己喝了,“茶水里加了東西,五妹妹就算不知道是春藥,也該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怎麼我喝的時候,你要瞞著我?”

秦知姝臉色微變,她果然變了,以前她這麼質問的時候,她都是慌亂的說不是故意的,是姚媽媽讓她別告訴她的,沒想到她會反駁她了,秦知姝一時愣住,不知道怎麼介面了,先瞞著的是她,她又怎麼好意思質問她?

梅姨娘在一旁不悅道,“同胞姐妹,在我肚子裡的時候就待在一起了,怎麼這麼的生分,知晚,你五妹妹也不是故意的,春藥的事也沒出什麼大錯,她也挨了太太的罰,你就莫要記恨她了,你爹疼你,他要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罰你五妹妹。”

知晚嘴角一勾,自成一抹譏笑,這才是梅姨娘來的目的吧,怕她跟侯爺告狀,秦知姝罰的會更重,知晚輕輕一笑,“姨娘,這我可不敢保證,我在爹面前跟在你和五妹妹面前一樣,甚少藏的住話,爹要問什麼,我是孝順女兒,絕對不會騙他的。”

梅姨娘臉色僵硬,隨即擠出一抹笑來,毫不見外道,“姨娘知道你孝順,只是你爹忙著朝堂上的事,內院的事有太太管,今兒這事,說起來第一個要罰的就是六姑娘了,老太太罰她一年的月例還有五百偏女誡,不輕了,再鬧大,太太會記恨你,不多久你就要出嫁了,陪嫁還攢在太太的手裡,她稍微一狠心,最後吃虧的還是你,姨娘也是為了你好。”

知晚點點頭,梅姨娘說這麼多,她心裡為了誰知晚還能不知道,不過她說的對,陪嫁都捏在錢氏的手裡,她只要稍稍動點手腳,吃虧的絕對是她,可惜,宋府少爺就是好上天,知晚也沒打算嫁,親事要退,管她陪嫁是金玉還是石頭?

見知晚只是點點頭,沒保證不告狀,梅姨娘的臉色又難看了三分,四姑娘怎麼就變得油鹽不進了呢,便又給秦知姝使了個眼色,秦知姝攬著知晚的胳膊搖著,撒嬌道,“四姐姐,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你別告訴爹了好不好?”

知晚忍著想甩開她手的衝動,為難道,“我也想答應你,可是我怕我到時候做不到,與其到時候食言,愧對你們,不如不答應,日後就算說錯了什麼,也不會沒臉見你們。”

外面,姚媽媽站在窗戶處,聽到知晚的話,臉色有抹淡笑,她就知道姑娘不會輕易答應的,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知晚死活不鬆口,梅姨娘和秦知姝也不能逼迫她,只得轉了話題,閒聊起來,說著說著,秦知姝就道,“姨娘,上次你不是看中了西街的綢緞鋪子嗎?差兩千兩銀子,你找四姐姐借,她手裡肯定有錢。”

知晚正喝著茶呢,聽到秦知姝的話,猛地一咳,再見梅姨娘投過來的眼神,知晚忙把杯子擱下,轉了身,拍著胸口咳嗽。梅姨娘幫她拍背,責怪道,“怎麼喝個茶也這麼不小心。”

知晚撫著心口,搖搖手說沒事。又看著秦知姝道,“五妹妹,下次我喝茶的時候,你別說這麼誇張的話好嗎,兩千兩銀子,你不是打算把我賣了吧?”

秦知姝呲笑道,“你出門一年,回來氣色紅潤,在外面要說吃了苦頭,誰信?太太沒給你多少錢。要不是爹私下偷偷給你的,你們指不定就餓死街頭了,姨娘只是想借你點銀子買個鋪子而已,太太平素怎麼對待我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錢又不是不還你,連姨娘你都信不過嗎?”

知晚無語,我就是信不過你們好嗎,哪有做娘的妒忌女兒的,知晚搖頭,“我沒錢借,姨娘要是真想開鋪子。回頭等爹回來了,我求他好了,兩千兩是不是少了點兒,要不我多求點兒吧?”

知晚說的真誠,一臉你說找爹要多少,我都去開口的模樣。差點沒噎死梅姨娘,額頭一抽一頓的,用帕子擦拭嘴角道,“罷了,那鋪子指不定都被人買走了。等下次相中了好鋪子,你再找你爹說。”

知晚笑著應下,秦知姝站起身來,在屋子裡閒逛起來,這裡翻翻,那裡瞅瞅,知晚看的極度的無語,這是她的屋子好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的呢,只見秦知姝坐到知晚的梳粧檯前,打開知晚的胭脂水粉,輕輕嗅了嗅,又挑了點在手背上,輕輕的塗抹著,毫無違和感,梅姨娘叮囑她道,“小心點,別弄壞了你四姐姐的東西。”

知晚額下有黑線,不是弄不弄壞的事,是應不應該好嗎,知晚肯定,秦知姝絕對不是第一次這麼做,就見秦知姝把香膏拿了過來,遞給梅姨娘,“姨娘,你試試,香味有些淡,但是聞著格外的舒適,四姐姐,你還說你沒銀子,就這盒香膏,沒有二十兩絕對買不到。”

梅姨娘嗅了嗅,嘖嘖點頭,“我瞧蓮香坊二十兩的胭脂都沒這個好,知晚,你從哪裡買的?”

這是我制了自己用的好嗎,沒想到這麼貴,知晚不知道怎麼回答好,盒子裡有四盒香膏呢,價格說高了,她就是有錢的,要是說低了,回頭要她幫著買,她豈不是往裡面倒貼錢了,知晚努著鼻子道,“在臥佛寺住的時候,別人送的。”

秦知姝的眸底瞬間閃過一抹羨慕妒忌,她就弄不明白了,她們先後出生,憑什麼四姐姐從小到大一直好運,連去臥佛寺抄經書,原本是吃苦受罪的事,竟然會有人送她胭脂水粉,“別是哪家少爺送的。”

知晚嘴角輕勾,“就以我能嚇跑越郡王的名聲,誰會送我這些,倒是五妹妹你素來討人喜歡,你要是去靜香院住兩日,胭脂水粉多的得馬車往回拉。”

秦知姝聽到知晚的話,臉上閃過一抹得意的笑,算她有自知之明,她除了在爹心目中比不過她之外,她有哪點比得上她的,秦知姝起身走到梳粧檯,挨個的嗅聞著,頭也不回的道,“你有四盒,我跟姨娘一人拿一盒。”

知晚眉頭輕蹙,隨即又松了,那邊秦知姝把知晚的梳粧檯翻了個遍,忽然瞅到梳妝盒最下一層,有塊繡著蘭花的帕子蓋著的錦盒,秦知姝隨手揭開,就見到錦盒上鑲嵌的玉石,拿起來打開一看,就見到那支晶瑩剔透的白玉簪,完美的找不到一絲的瑕疵,秦知姝忍不住低呼出聲,“好漂亮的簪子!”

秦知姝撅著嘴坐到桌子上,妒忌的看著知晚,“這簪子爹什麼時候買給你的,藏的這麼嚴實!我也要!”

知晚伸手去搶,秦知姝藏在背後不給,“你都害他入獄了,他還這麼的偏心你!”

知晚臉色沉了,“這簪子不是爹給我的!”

“不是爹給你的,那你說誰給你的?太太嗎?連六妹妹和大姐姐都沒這樣的白玉簪,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她也不會給你!”秦知姝握著簪子,這簪子,她看了一眼就喜歡上了,反正無論如何,這簪子她都要拿到手,以前爹偏心她,她去爹面前哭鬧,最後爹都會給一份給她,就算沒一樣的,爹也會補給她,秦知姝知道這白玉簪,絕對很難再有第二支了,所以她很理直氣壯的告訴知晚,“這白玉簪我要了,正好明兒可以戴著出門,你那份,回頭等爹回來了,我再要了還你。”

秦知姝說完,不等知晚同意,就小心翼翼的把白玉簪擱回錦盒裡,小心的抱在懷裡,知晚氣的腦袋都疼,土匪啊她,知晚看著梅姨娘,梅姨娘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對知晚道,“你明兒不用出門,就給你五妹妹先戴著吧,你的那份不會少了的。”

知晚忍無可忍了,站起身子看著秦知姝,冷冷的吐出來兩個字,“放下。”

知晚還是第一次這麼跟秦知姝說話,秦知姝皺眉不悅,冷冷的看著知晚,知晚好笑了,明明是她搶她的東西,這眼神活像是她搶了她什麼寶貝似地,“我說的話你聽不明白嗎,我叫你放下!”

梅姨娘瞅了瞅珠簾外,怕動靜太大,忙拉著知晚,又瞪著秦知姝,“先放下,這簪子侯爺給了你四姐姐,就會有你一份,你小些,多讓你四姐姐。”

知晚很無語,從來只聽說了大的讓著小的,梅姨娘這麼說,倒像是她無理取鬧一般,她到底怎麼她們了,一邊口口聲聲說侯爺偏心,也不看看她們自己,侯爺給她的東西,遲早都有秦知姝一份,梅姨娘給秦知姝的,是不是遲早也有她的一份?

知晚算是看明白了,侯爺多疼她一點兒,秦知姝就心裡不舒服,妒忌她,似乎她的東西就該全部是她的一般。

秦知姝不甘不願的把錦盒放下,知晚拿過錦盒,“不管你們信還是不信,我再說一遍,這簪子不是爹給我的!”

秦知姝咬著牙,恨恨的看著知晚,轉身跑了,梅姨娘瞅了知晚一眼,眸底微寒,也邁步出去了,兩盒香膏沒帶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51 PM

第八十四章 吃素

知晚撫著額頭坐下,茯苓打著簾子進來,見到擺在桌子上的錦盒,忙跑了過來,拿在手裡就跑床邊,蹲下去就要往裡鑽,知晚看著腦殼疼,“這是要做什嗎?”

茯苓回頭看了知晚一眼,眨巴眼睛道,“藏起來啊,五姑娘沒拿到玉簪,生氣了,她肯定會去告訴六姑娘,六姑娘也會跑來找你要,你要是不給,她就會摔了玉簪,床下面奴婢挖的有坑,藏裡面她們找不到。”

以前知晚不是沒拒絕過秦知姝,秦知姝拿不到,就去慫恿秦知嫵,最後鬧到錢氏面前,錢氏會鬧說定遠侯偏心,不分嫡庶,有時候定遠侯煩了,不理會她,她就去趙氏面前告狀,趙氏會訓斥定遠侯重庶輕嫡,罔顧家法,那時候,知晚有什麼,大家就都有什麼,甚至比她的好,後來梅姨娘勸她要多孝順定遠侯,定遠侯給什麼,她要拒絕,拒絕後,東西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秦知姝的手裡,知晚怕惹錢氏生氣,怕給侯爺添麻煩,有時候不要,有時候就順了秦知姝的意,漸漸的,就養成了秦知姝的霸道性子。

知晚揉著太陽穴,藏起來,她們肯定會找,回頭還不知道把她屋子里弄成什麼樣子,“別藏了,錦盒就放桌子上,她們要搶我就讓她們搶。”

茯苓回頭看著知晚,這麼漂亮的簪子,被搶了就不會再回來了,茯苓撅嘴道,“要不摔了吧,誰都沒有。”

知晚滿臉黑線,你還能再出個更餿點的主意嗎,知晚固執已見。茯苓也只好隨她了,只是看錦盒的眼神很不舍。

知晚拿了本書翻看著,看了五頁,她屋子裡就來人了。知晚還以為會是秦知嫵,沒想到會是九姑娘,秦知辛。

秦知辛今天才十三歲,模樣嬌俏可愛,一身天藍色裙裳穿在她身上尤為合體,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清脆脆的叫了一聲,“四姐姐。”

知晚放下書本,笑問道,“九妹妹怎麼來我這兒了?”

秦知辛指著桌子上的錦盒。“我是為它來的。”

知晚一挑眉頭,秦知辛就笑道,“方才五姐姐在花園裡哭的眼睛都瞧不清人了,直接撞到六姐姐身上,六姐姐一不小心撞到了花台。手抓了花枝,被花刺割破了手,母親氣的要罰五姐姐,最後知道是因為一支白玉簪鬧起來的,讓我把簪子拿去呢。”

知晚很無語,要拿著錦盒就要出門,結果秦知辛搖頭。輕聲道,“五姐姐你還是別去了吧,免得丟了白玉簪不算,還挨駡。”

說著,還用眼神往外瞅,告訴知晚其實錢氏派來的人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知晚冷笑一聲,就聽秦知辛道,“府裡來客了,六姐姐氣衝衝的跑進屋。嚇壞了客人,母親生氣,把五姐姐和六姐姐都罰了,你要跟去,一會兒肯定罰的更重。”

知晚眼神冷冽,笑道,“我不知道五妹妹是怎麼覺得爹偏心我的,但這簪子不是爹給我的,麻煩九妹妹一會兒同母親說清楚,免得回頭出了事,又怨到我頭上來。”

秦知辛笑著點頭,這話不用她轉達,外面王媽媽聽著呢。

秦知辛拿著錦盒走了,知晚走到窗戶處,就見她把錦盒交給王媽媽,對待王媽媽的態度很恭謹,王媽媽笑道,“幸虧有九姑娘幫著勸四姑娘,不然四姑娘要是不給,奴婢真不好跟太太交差。”

知晚笑笑,掩上窗戶,徑直看書,茯苓端著飯菜進來,不解的看著知晚,白玉簪被拿走,就回不來了,姑娘怎麼一點兒也不生氣啊?

白芍端了水進來給知晚淨手,知晚洗完手上桌,見到三菜一湯,其中有兩個是青菜,湯也是清湯寡水,眉頭都扭成一團了,“這就是我的午飯?”

茯苓鼓著腮幫子,點頭道,“廚房的婆子說姑娘要替老太太抄佛經祈福,在臥佛寺吃的是素齋,回來也該吃素的,這是特地給姑娘你煮的。”

知晚拿起筷子,夾了根青菜嘗了口,知晚整個人都聳了起來,連忙吐了出來,拿起茶盞就灌了下去,這哪裡是菜啊,根本就是鹽!

知晚示意茯苓把菜裝好,拎著食盒跟著知晚去松香院。

正屋內,一位穿戴奢貴的夫人正啜著茶,臉上掛著溫婉的笑容,錢氏也在,知晚進去的時候,稍稍一愣,隨即又笑了,她忘記了,這裡是古代,定遠侯府最高的女主人不是錢氏,是老太太趙氏,外人來客,自然是要先拜訪她的,她還以為是在梅香院呢。

知晚從容的邁步上前,老太太蹙了下眉頭,有些不悅,但還是指著那夫人給知晚道,“這是理國公夫人。”

知晚忙給她行禮,理國公夫人上下瞅著知晚,眸底有驚歎之色,“這位應該就是四姑娘了吧,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這俏麗模樣也能嚇跑越郡王,倒叫我好奇了。”

錢氏笑笑,直說知晚與越郡王無緣,又對知晚道,“不在屋子裡繡嫁衣,怎麼拎著食盒來這兒?”

知晚伸手,茯苓就把食盒遞上,知晚拎著走到趙氏身邊,道,“知晚要給老太太抄千篇佛經祈福,大廚房體諒我,特地給我準備了齋菜,說是跟您吃的一樣,知晚嘗了一口,險些沒鹹死,知晚吃一兩個月沒什麼大事,老太太長年累月的吃,對皮膚不好,而且厭食、噁心、嘔吐……。”

知晚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堆,就是不提廚房苛待她的事,直說菜鹹了對身子不好,老太太眼神微冷,掃了錢氏一眼,錢氏差點坐不住,要不是顧及理國公夫人在,她肯定要拍桌子罵人了。

趙氏端起茶啜著,她哪裡不知道,自己的兒媳乘兒子不在,可勁的欺負知晚。平時不過睜隻眼閉隻眼罷了,現在當著理國公夫人的面,趙氏不好說什麼,笑誇知晚孝順。又吩咐周媽媽道,“回頭吩咐廚房少放些鹽。”

周媽媽點頭記下,趙氏又對知晚道,“祖母知道你孝順,不過今兒宋府傳了話來,想儘早娶你過門,你要全力準備嫁衣,佛經就不必抄了,祖母知道你有這份孝心。”

知晚一臉不想半途而廢,理國公夫人誇知晚孝順。趙氏不想多見知晚,就抬手讓知晚回去了,知晚才走到屏風處,就聽理國公夫人歎道,“可惜四姑娘已經定親了。我昨兒去桓府,桓夫人還與我說起四姑娘,前幾日定南伯夫人抱著個孩子去桓府,四姑娘去了一趟,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被桓大少爺看中了眼,想娶她,這幾日。桓少爺是茶不思飯不想的,桓夫人讓我來問問,府上可還有模樣相似,性情相似的姑娘?”

知晚聽得身子不穩,險些沒把屏風撲倒,十日之期還沒到啊。這才過了幾天啊,桓府就這麼等不及幫她了,雖然裡面有桓府想迫切希望她替桓孜治病的緣故,但這份情,知晚記下了。

趙氏的臉色微變。眸底有了三分後悔之意,宋府可比不上桓府,桓大少爺又是嫡子,知晚要是嫁進桓府,對定遠侯府來說是好事啊,怎麼就偏偏這個時候知道這消息呢,說好了明天就送納征禮來了。

錢氏也後悔,她雖然不想知晚嫁的好,可桓大少爺的身份對侯府有利,人又常年臥在病榻上,還比不上宋二少爺,怎麼就沒多等兩天呢,知晚的性子,在侯府裡有誰跟她相似,根本沒有!

錢氏搖頭歎笑,“四姑娘的性子,府上其他姑娘不說相差徑庭,但也說不上相似,恐怕要讓桓夫人失望了。”

理國公夫人笑笑,其實她也納悶呢,定遠侯府四姑娘惡名在外,就算她與傳聞有不小的差別,可也不至於想娶了做兒媳吧,更何況四姑娘都議親了。

知晚邁步出去,桓府請理國公夫人來做說客,錢氏都沒動心,看來她想退宋府的親事不容易,知晚有些擔憂了,她出不去,又無人可用,簡直就是求救無門!

走在回檀香院的路上,知晚細數她認識的人,或者有三分交情的,只有那麼幾個,容景軒,元皓,楚沛,再就是越郡王了,這幾個人偏偏是一夥的。

知晚能求誰?其實知晚想求葉歸越的,可是她退了他的親事,不願意嫁給他,還想求她幫忙退親,她張不開這個口,知晚望天深呼吸,大不了自己在上花轎的時候吐血好了,這麼不吉利的事一旦發生,宋府肯定不願意娶她了,誰都不願意娶了,一勞永逸。

知晚想通就輕鬆了,輕快的步伐邁進檀香院,院子裡,針線房的劉媽媽帶著兩個小丫鬟送綢緞和花樣來,見了知晚,一個勁的道喜,可惜,沒人賞紅包。

劉媽媽把綢緞和花樣交給白芍,就帶著兩個丫鬟走了,臨走前罵了一聲,“吝嗇!”

姚媽媽也不氣,她沒把紅綢扔出去已經很給面子了,還想討賞,這門親事是喜事嗎?!

知晚只是瞥了一眼紅綢和樣式,就邁步進去了,姚媽媽讓知晚吃兩塊糕點墊墊肚子,就親自去廚房,回來時拎了四菜一湯,知晚大快朵頤後,就在屋子裡做衣裳,當然不是嫁衣了,而是給塵兒和思兒做的小t恤,現在天氣漸熱,她怕給他們穿太多,到時候捂出痱子來就不好了。

傍晚的時候,茯苓特地去打聽了下,回來稟告知晚道,“姑娘的白玉簪,太太做主沒收後,孝敬給了老太太,老太太見六姑娘喜歡,就隨手賞賜給了六姑娘。”

知晚無語,做主沒收,那是她的東西好不好,還孝敬,不過就是自欺欺人的演了一齣戲罷了,知晚繼續繡針線。

第二天,知晚去給錢氏請安的時候,就見到了她的白玉簪,正插在秦知嫵的髮髻上,很漂亮,讓原本就嬌美的秦知嫵更添了三分清冽出塵之氣。

錢氏叮囑秦知姝,出門做客一定要緊守禮節,與人要謙讓和睦,秦知姝幾個也一樣,姐妹之間要互相照應,要是做了什麼損壞侯府名聲的事,絕對要受罰,秦知姝幾個都乖乖應下。

秦知嫵攬著錢氏的胳膊撒嬌道,“娘,你放心吧,我們是去甯王府參加樂容郡主的及笄禮,一直站在那裡瞧著呢,最多及笄禮後賞會兒花,不會惹事的,時辰不早了,女兒就先出門了。”

錢氏嗔瞪了秦知嫵一眼,也就隨她去了,等秦知柔等人都走了,錢氏端著茶水輕啜,呷了兩口茶之後,方才開口道,“侯爺出門前,給了你多少銀子?”

知晚正納悶呢,昨天不是說秦知嫵要去臥佛寺看她嗎,怎麼今天去寧王府,還是說去了寧王府之後,再去臥佛寺找她?就聽到錢氏的問話,知晚忙搖頭說不知道,錢氏臉一沉,把茶盞重重的磕在桌子上,“不知道?!”

知晚不卑不亢的站著,望著錢氏,裝傻道,“昨兒姨娘也問我爹給了我多少錢,母親也問,難道爹給我錢犯了國法,那錢是爹貪墨來的?”

錢氏被問的一噎,三綱五常中,有一條就是出嫁從夫,夫君做什麼,做妻子的無緣置喙,侯爺給知晚錢,她根本無權過問,可是一想到她親生的兩個女兒竟然比不上一個庶出的在侯爺心中地位高,錢氏就一肚子火氣,哪怕侯爺不在時,她想怎麼拿捏她就怎麼拿捏她,錢氏就把知晚幹晾在那裡,一杯茶接一杯茶的喝著。

外面,王媽媽邁步進來,福身在錢氏耳邊嘀咕了兩句,錢氏眉頭皺了皺,只有十幾兩銀子?平常的錢都是她繡針線換來的?

知晚站的雙腿發麻,咳嗽了一聲後,錢氏這才擺手讓知晚出去,知晚想起錢氏出門前看她眼神帶著質疑,知晚就猜到檀香院有事發生。

果然,回去找了小丫鬟一問,才知道王媽媽指使走了姚媽媽,然後在屋子裡搜查起來,說是錢氏丟了支金簪,不知道被誰撿了藏起來,要在府裡大搜查,別的院子查沒查知晚不知道,但是檀香院,尤其是她還有茯苓和白芍以及姚媽媽的屋子,沒差點被掀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52 PM

第八十五章 切磋

白芍收拾屋子裡時,平時很好脾氣的她,也忍不住氣道,“這哪裡是搜查屋子,有誰搜查屋子,會順手拿了姑娘二兩銀子!”

茯苓更直接,直接罵土匪,但還是很快把屋子恢復原樣,知晚坐在小榻上,繼續繡針線。

花了半個時辰,把兩件小t恤做好,還繡了個大熊放上面,知晚伸著懶腰,有種想溜出門去找兩個孩子玩的衝動,把針線簍子收好,知晚活動手腕走出了房門,去花園裡賞花。

在花園裡,知晚碰到了正在撲蝴蝶玩的秦知辛和秦知雪,兩人都是庶出,十三歲,不到許人的年紀,給樂容郡主送及笄禮,她們兩個還不夠資格,在屋子裡悶的無聊,就在花園裡撲蝶踢毽子玩。

秦知辛拉著知晚一起,知晚笑著拒絕了,這小孩子玩的東西,她玩不起來,就坐在涼亭子裡瞧著。

兩人撲蝶玩的不亦樂乎,遠處,有丫鬟急急忙的奔過來,氣喘吁吁的,連話都說不出來,秦知雪瞅了涼亭子裡坐的知晚一眼,笑問,“宋府抬了多少台嫁妝來?”

丫鬟雙手猛搖,臉紅撲撲的,呼吸了三兩下後,才道,“奴婢去瞧的時候,越郡王正好騎馬從侯府門前路過,說了一句話,宋府就把嫁妝又給抬回去了。”

知晚正喝茶呢,聽到丫鬟的話,沒差點嗆死過去,秦知辛就催道,“你倒是快說啊,越郡王說了句什麼話?”

丫鬟瞄著知晚,努力模仿葉歸越說話道,“爺都不敢娶的女人,他娶回去是不是想告訴爺,他的膽子比爺大!正好爺閑的沒事做,可以去找他切磋一下,松松筋骨。”

跟越郡王切磋之後,絕對連爹娘都不認識。四姑娘嚇跑越郡王的事人盡皆知,宋二少爺敢娶,膽子的確比越郡王大,他生氣了找茬。誰也攔不住,宋府哪還敢娶啊,趕緊把聘禮又給抬了回去,生怕晚了一步,回去給宋二少爺收屍。

秦知辛瞅著知晚,眸底有抹同情,越郡王不娶四姐姐,還不許別人娶四姐姐,四姐姐還能嫁的出去嗎?

秦知辛安慰知晚道,“宋二少爺原就配不上四姐姐。不嫁也罷,往後沒準兒四姐姐能遇上一個武功權勢都高於越郡王的人,直接踩著越郡王的身子來娶四姐姐呢。”

秦知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是大白天,不興你說夢話。當今皇上都拿越郡王沒輒,你還能指望誰敢頂著越郡王的壓力來娶四姐姐?”

知晚站在那裡,一聲不吭,鬱悶盡顯,但是細細看,會發現她嘴角有輕微弧度,清冽如泉的眸底是抹淡淡的無奈和笑意。他怎麼會溜達到定遠侯府門前來,還鬼使神差的就說了一句話,便把送聘禮上門的隊伍給嚇回去了,她絞盡腦汁想的吐血神計,她還沾沾自喜了好一會兒,結果還沒上演就夭折了?還抵不上人家一句話的威力?

知晚心裡有抹淡淡的不服。更想知道,他從定遠侯府門前路過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知晚還在琢磨,有著青碧色裙裳的丫鬟上前,行禮道,“四姑娘。老太太找你去說話。”

知晚深呼吸,希望只是找她說話,不是找她的茬才好。

松香院,趙氏正一臉陰沉的坐在那裡,地上亂七八糟的一團,錢氏臉色也沉的厲害,屋子裡除了她們兩個之外,二太太小趙氏也在,正勸慰趙氏道,“老太太,您別氣壞了身子骨,越郡王當著送親隊伍的面說那話,宋家怎麼還敢娶四姑娘過門,既是把聘禮抬了回去,這門親事已經退了,您就算再生氣也於事無補了,您消消氣。”

小趙氏是趙氏的娘家侄女,當年趙氏給定遠侯娶了錢氏後,覺得她不好拿捏,再給二老爺娶妻時,就挑了知根知底的小趙氏,也算是給自己添了份助力,以前秦府還沒分家,小趙氏在侯府裡很是倡狂,巴結著老太太,差點奪了錢氏掌家之權,錢氏那些年著實受了小趙氏的不少的氣,後來定遠侯封侯,她也在秦家的地位不可撼動,將秦家的大權握在手裡後,錢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二老爺一家分了出去,她的原意是隔的遠遠的,可惜趙氏想二老爺兄弟兩個相互有照應,什麼遠親不如近鄰,求侯爺去說服隔壁院子人搬走,讓二老爺一家住進去,甚至還想把兩個院子打通,便宜來往,錢氏豈能同意?

她敢肯定,以小趙氏的為人,她只要兩府連著,她絕對能說服趙氏,以後二房就從公中拿銀子,這事錢氏絕對不允許,因為這事,錢氏沒少惹趙氏生氣,可氣歸氣,趙氏也沒辦法,畢竟那樣做確實不妥,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兩個院子離的近,小趙氏隔三差五的就來給趙氏請安,她的兩個女兒更是日日來,把趙氏哄的高興,在趙氏眼裡,秦知姍和秦知嫿一點不比秦知嫵差,什麼東西有秦知嫵的一份,絕對有秦知嫿她們一份,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於小趙氏的勸慰,趙氏怒氣不消反增,狠狠的拍著桌子,不知道是不是用力太大,疼的趙氏額頭有青筋暴起,看到知晚進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知晚抿著唇瓣上前請安,在趙氏先罵她之前,哭著問,“知晚以後是不是都嫁不出去了?”

趙氏臉一僵,想罵知晚的話就罵不出來了,就算她再不喜歡她,這也是自己的孫女兒,嫁不出去,她臉面上也無光,錢氏冷眼看著知晚,“好不容易宋二少爺願意娶你,如今倒好,越郡王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那話,誰還敢娶你回去?!”

錢氏說完,小趙氏就開口了,“大嫂,你別嚇唬她了,今兒這事實在是巧了,誰能猜到越郡王會從侯府門前路過,還遇上送聘禮的隊伍,說來這事也不怪她,越郡王什麼人,京都哪個大家閨秀不認識他?也就四姑娘常年呆著院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才會不認識越郡王,惹上他……。”

知晚感激的看著小趙氏,眼角余光看到錢氏黑沉的臉。忙把頭低下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來,她知道小趙氏不是成心幫她的,而是借著她的手打壓錢氏,不過知晚很佩服小趙氏的膽量,敢明譏暗諷錢氏,她為何常年呆著院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她不願意出去嗎?府裡誰不知道錢氏嫌棄她上不了檯面,不許她出門,不然她怎麼會不認識越郡王。凡是認識他的,就算不繞道走,也絕對沒膽量敲暈他,所謂不知者不罪,怪罪別人前。得先反省反省自己。

錢氏因為小趙氏的話,氣的手裡的帕子險些沒扯破,她有什麼立場指著她,她自己又是怎麼對待庶子庶女的,兩個府邸隔的這麼近,嫡親的女兒日日來給老太太請安,庶子庶女一個月也難得見到一回。錢氏冷笑,“我是有錯,沒教好庶女,但她也知道日日來給老太太請安,甚至去臥佛寺抄千篇佛經祈福,倒是弟妹你。二姑娘和七姑娘來的時候,怎麼就沒見到二弟那些庶出的女兒?就算是身子不適,也不見得一病就一兩個月吧?弟妹可別步我的後塵,可不是誰惹上越郡王都能安然無恙的。”

小趙氏沒能壓錢氏一頭,還反被質問。臉色有些難看,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便轉了話題道,“侯爺不在,不然也能去皇上面前告越郡王一狀,要真由著宋府退親了,四姑娘這輩子想嫁出去可真就沒希望了。”

錢氏嘴角一弧,怒氣也沒之前那麼旺盛了,一個庶出的女兒,也沒指望她能給侯府帶來什麼好處,丟在小院裡養個兩三年,等越郡王娶了郡王妃,淡忘了這事,再尋個人嫁了便是,不過小趙氏敢惹她,真當她好欺負的了,錢氏笑道,“侯爺不在,不還有二老爺嗎?知晚可是侯府最疼愛的女兒,侯爺這些年也幫了二老爺不好的忙,他如今人不在府裡,二老爺怎麼著也該幫著點吧?”

小趙氏的臉徹底僵硬了,“大嫂,我們老爺可沒膽量惹越郡王,你這不是逼我們往火坑裡跳嗎?”

錢氏臉色掛著笑,很親和,不見外的道,“雖說分了府,可來往這麼密切,弟妹覺得越郡王要是真把侯府怎麼樣了,你們二房能逃的掉?侯爺沒出門前,我就聽說二弟想進戶部,如今受罪的可是侯爺的寶貝女兒,二弟現在不幫著,侯爺要是心裡置了氣……算了,這麼討人嫌的話我就不說了,弟妹通透人,豈能不明白,到時候別怨我沒提醒你就好。”

錢氏說著,還笑看了小趙氏一眼,這裡面的厲害關係,不用她說,她也該明白,侯爺可是為了知晚敢質疑老太太的,這些年,二房占盡大房的便宜,輪到他們出力的時候,就百般推脫,哪有那麼好的事?

小趙氏這回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望著趙氏,委屈道,“娘,侯爺幫了老爺不少,按理老爺是要替四姑娘出口氣的,可我們老爺官微言輕,要是上奏激怒了鎮南王,被貶到外地去……。”

趙氏暗氣,氣小趙氏不會說話,撞錢氏的槍口,擺手道,“這事你不用管,越郡王不過就是在侯府門前說了一句話而已,也沒逼著宋府退親,是宋府自己沒膽量娶,就算鬧到皇上跟前,也不會有結果。”

皇上要是能把越郡王怎麼樣,他還能活到這會兒嗎?

趙氏才說完,外面就有丫鬟進來到,“老太太,宋夫人來了。”

趙氏隴緊眉頭,這麼趕不及就來了,就憑宋府這等膽量,這門親事退了也罷,趙氏端著茶啜著,錢氏也沒出去相迎,擺擺手,讓王媽媽出去迎接宋夫人來。

宋夫人進來時,臉色很差,退親並非她所願,她來退親也是逼不得已,侯府這麼不給面子,只派個管事媽媽去迎她,把她的臉面往哪裡擱,宋夫人氣歸氣,還是上前給趙氏請安,賠罪道,“老太太,四姑娘與我兒的親事就此作罷吧,越郡王,宋府實在惹不起,我不能為了娶個媳婦,把兒子搭進去,四姑娘就是嫁進我宋府。也是……。”

也是什嗎?宋夫人話到這裡就停了,也是守寡的命啊,宋夫人抹著眼淚,她是真心不想退了這門親的。宋二少爺名聲太差,好人家的女兒根本不願意嫁,難得四姑娘的名聲差,雖然是庶出的,但是卻聽說是侯爺最疼愛的女兒,有了侯爺幫著,再加上四姑娘的潑辣,沒準兒同兒就迷途知返了。

從宋府把聘禮抬回去,趙氏就知道這門親事會作廢,心裡早做好了準備。也就沒什麼格外的失望之色,眼睛望著知晚,示意她上去給宋夫人見個禮,宋夫人只顧著進來,還沒發現屋子裡有姑娘在。當下一看,詫異道,“好標緻的姑娘,老太太有福。”

趙氏眸底劃過一絲笑意,尤其是知晚不卑不亢的行禮,就更是滿意了,看來逃婚出門一年。長進了不少,趙氏對著宋夫人道,“我是有福氣,可惜了宋二少爺沒這麼好的福氣。”

宋夫人滿目錯愕,這位就是四姑娘?不是說長的很嚇人嗎,怎麼會這樣。她瞧著倒是比兩位嫡出的姑娘還要漂亮,難怪同兒被她敲暈了,都還說要娶她,不過可惜了這副好皮囊了,惹上了越郡王。只怕無人敢上門求親了。

宋夫人惋惜的笑著,“同兒是沒這個好福氣了,不知道誰家少爺有?”

趙氏臉色一僵,心口堵著一團氣,上不上下不下,宋夫人見沒人回答她的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四姑娘再美再有福氣又何如,惹上越郡王,那福氣也就用盡了,宋夫人不想多耽擱,正要起身告辭,外面秦總管急急忙進來道,“老太太,桓夫人來了。”

趙氏微微挑眉,錢氏便起身道,“昨兒桓夫人還特地請了理國公夫人上門求親,這會兒來莫不是聽說了宋府退親,所以特地上門的吧?”

宋夫人臉色僵硬,心裡頭堵著一團悶氣,她沒想到以知晚的名聲,在於宋府定親後,桓夫人還請了理國公夫人來求親,未免也太不將宋府放在了眼裡,宋夫人不走了,端著茶啜著,她倒要看看桓夫人是不是真的要替她那殘廢兒子娶同兒不要的四姑娘!

知晚站在那裡,清靈水眸裡染上疑惑之色,猜不准桓夫人這麼急的來是為了什麼,她之前說過了,若是十日之內她沒法退了宋府的親,才需要桓府的幫忙,可是現在退親了,沒那個必要了啊!

知晚還在走神,趙氏卻擺手讓知晚下去了,若真是給知晚說親的,知晚就該避著點,這是禮數。

其實,禮數只是一方面,趙氏有些擔心知晚會在桓夫人面前失禮,若是真的說親,這門親事絕對不能再出一絲一毫的問題了,用趙氏的心裡話說,就是過了這村就沒了這店。

趙氏轟她走,知晚還能不走嗎,才走到屏風處,錢氏已經將桓夫人迎了進來,臉上的笑堆砌如花,見到知晚,更是笑得慈愛,讓知晚有些恍惚,錢氏是不是把她當成秦知嫵了?

知晚給桓夫人請安,桓夫人誇知晚比前幾日見又標緻了許多,拉著知晚的手壓根就不鬆開,錢氏沒辦法,請桓夫人進去的同時,又把知晚喊了進去。

宋夫人見桓夫人臉上的笑,再看她對待的知晚的態度,就知道之前錢氏說的那話不是成心磽薄她,而是真有其事,心裡就更不舒坦了,嘴上的話也刻薄了許多,“桓夫人莫不是真的想替桓大少爺迎娶四姑娘吧?”

桓夫人為人溫和,但也八面玲瓏,笑道,“四姑娘待人謙和,模樣出眾,之前說與宋府,我還心存遺憾,這不聽說宋府退親了,就丟了府上的事,跑了來,萬一被人又定下了,我可是要追悔莫及的。”

宋夫人暗氣,覺得桓夫人是故意的,明知道宋府是因為越郡王的威脅來退親的,她卻跑了來,是在鄙夷宋府膽小勢弱嗎,宋夫人冷笑道,“四姑娘是不錯,可是越郡王不是那麼好惹的,聽說桓大少爺幾次想尋死,莫不是聽說越郡王要找人切磋,故意為之吧?”

都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宋夫人這話是在打桓夫人的臉,說她看中的不是知晚的容貌才情,是桓大少爺受不住殘廢的事實,想找死求解脫,桓夫人的臉色唰的一下就沉了,趙氏,錢氏還有小趙氏都望著桓夫人,心裡也帶了這樣的猜測。

桓夫人臉色一瞬間就由沉轉為了溫和,她沒必要與她一般見識,孜兒的腿一定會治好的,她之前還心存懷疑,尤其是昨天,知晚讓人送圖紙去的時候,桓大人還罵她胡鬧,哪有那麼年輕又醫術高超的大夫,還是個治病連傢伙都沒有的大夫!

哪個御醫不是熟讀醫書數十年,太醫署最年輕的大夫也有二十多歲,定遠侯府四姑娘才多大,十六歲都不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55 PM

第八十六章 火坑

桓夫人當時心就涼了半截,哭著說寧可信其,又把伍承找了去,伍承見桓夫人沒之前那麼相信知晚了,桓大人還不許她去麻煩宮裡的匠師,情急之下,就把知晚的身份給洩露了,大越朝第一村姑,這七個字就像驚雷在桓夫人和桓大人腦門上炸開,要說知晚他們不信,可是第一村姑治好了容府大少爺,京都誰人不知?

連太醫都束手無策的寒症,卻被她治好了,這說明了什嗎?醫術的高低與年齡無關!她既是說能治孜兒,那就一定能治!

桓夫人氣定神閑的啜著茶,呷了好幾口後,才笑道,“越郡王的確不是那麼好惹的,可是最難惹的還是鎮南王,來之前,我家老爺特地跟鎮南王打了聲招呼,越郡王不會去找孜兒切磋。”

其實,桓夫人根本就不擔心切磋之事,因為越郡王從不做勝之不武,與人話柄的事,若是真的上門找茬,以皇上,以滿朝文武對他的不滿,肯定會彈劾他的,他們先詢問下鎮南王的意思,只是以防萬一,畢竟第一村姑與越郡王的糾葛,人盡皆知。

聽到桓夫人這麼說,宋夫人臉色更青了,趙氏和錢氏卻大松了一口氣,臉色的笑意也更濃了,如此一來,就不擔心會因為越郡王再次毀親了,鎮南王言出必行,既然答應會管束越郡王,就不會縱容他胡作非為,這門親事也算是高枕無憂了。

趙氏瞥了知晚一眼,不明白她怎麼就入了桓夫人的眼,桓大少爺說親困難,那只是想娶嫡女困難,誰家府上沒三兩個庶女,舍個庶女攀門好親事,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桓府卻甘冒惹怒越郡王的危險來娶知晚,雖說在求親之前就化解了危險。

錢氏望著桓夫人。笑道,“還是府上考慮的周到,侯爺出門辦差,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聘禮抬到門前,卻被威逼了回去,這口氣我們一群婦道人家也只能咽下了,有你一番定心骨的話,我們就放心了。”

錢氏說著,瞥了宋夫人一眼,宋夫人臉色尷尬的又紅又紫,同樣是求親,宋府怕越郡王找茬退親,桓府卻知道找鎮南王求庇佑。相形見絀,她是沒臉再待下去了,宋夫人從袖子裡把一塊玉佩拿出來,擱在桌子上,那是定親信物。交還了這個,親事算正式了斷了。

宋夫人起身告辭,趙氏還是讓周媽媽送她出府,知晚沒走,桓夫人拉著她問,在府裡都看過什麼書,都會些什麼。問的趙氏額頭青筋都在跳。

桓府大少爺雖然臥病在床,可卻是正經嫡子,知晚嫁過去就是嫡媳,桓大人正當壯年,再活個十幾二十年根本不成問題,要是知晚生下嫡孫。將來大可以由他繼承桓府,身為一個當家主母,若是這也不會,那也不會,娶回去也只有丟臉的份。趙氏擔心,這門說定的親事,會在知晚如實回答中崩了,趙氏冷眼看了錢氏一眼,替知晚道,“那些女兒家愛的東西,府裡都請了先生教,該會的都會一些,要說精通,卻談不上。”

桓夫人點頭輕笑,“會一點就足夠了,不會,也沒關係。”四姑娘才多大年紀,已經有那等高超的醫術,要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還樣樣精通,她還真不敢娶回去了,其實她很好奇,她一個閨閣女兒,又是侯府庶女,誰會教她醫術?

屋子裡說笑著,桓夫人問知晚愛吃些什麼,問的知晚臉紅,桓夫人莫不是真把她當成兒媳婦疼了吧?怎麼感覺不像是兒媳,更像是疼女兒似地?

錢氏把宋夫人退回來的定親信物遞上,小趙氏笑道,“大嫂,這玉佩不吉利,還是換個吧。”

錢氏咬牙,趙氏看她的眼神就仿佛再說她辦事不利,錢氏陪笑道,“是我疏忽了,我這就去換。”

桓夫人也沒說不用,宋二少爺用過的玉佩,孜兒怎麼能用,便又等了會兒,這空檔,桓夫人問知晚平時都喜歡吃什麼,問的知晚臉紅,桓夫人不會是真的把她當成兒媳婦疼了吧?知晚想了想,貌似當成女兒疼的多些。

錢氏挑了好一會兒,才挑了塊上等玉佩來,一臉的肉疼,桓府不比宋府,桓大少爺也不是宋二少爺可比的,這定親的玉佩只能往好了送,將來侯府還得陪嫁一堆的好東西,錢氏有些後悔應下這門親事了。

錢氏正要把玉佩送到桓夫人手裡,外面周媽媽火急火燎的進來,眼看定親的玉佩就要送到桓夫人手裡了,周媽媽顧不得禮節了,大聲道,“太太,且慢!”

錢氏眉頭一皺,趙氏的臉也沉了,周媽媽是她的陪嫁丫鬟,跟了她幾十年,最是得她的心,今天怎麼會這麼的無狀,正要訓斥,周媽媽已經上前了,急道,“相王府派了人來,衛國公府和遂寧公府都派了人,都想娶四姑娘!”

錢氏的手一哆嗦,玉佩就那麼掉了下去,碎成了四瓣,那清脆的碎裂聲像是砸在了知晚的心上,波濤翻滾,滿臉的欲哭無淚,那些人她一個也不認識啊,前幾日才聽說葉歸越吧相王世子打的鼻青臉腫的臥病在床,這會兒上門求親,不用說,更是是為了踩葉歸越的臉面,知晚越想越氣,她不是他們之間相互報復的工具!

錢氏回頭看著趙氏,眼底流露出擔憂之色,幸好定親信物還沒交給桓夫人,不然怎麼跟另外三府交代,無論是哪一個,她們都惹不起啊,錢氏也不怕在桓夫人面前墮了侯府的名聲,歎道,“桓夫人,方才說定的親事怕是要生變數了,越郡王,侯府招惹不起,相王府,侯府也招惹不起。”

桓夫人臉色變了,她自然知道侯府的擔憂,她只是沒想到越郡王就說了一句話而已,卻牽連出來這麼多的人,更是把知晚放在火堆上烤,相王世子,衛國公府,誰也不會真心對待知晚,更不會許以正妻之位。可孜兒這幾日對知晚是念念不忘,她也喜歡這個深藏不露,卻溫婉如水的四姑娘,這門親事。她要定了!

桓夫人笑道,“相王府,衛國公府還有遂寧公府,定遠侯府惹不起,桓府也惹不起,可是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就是鬧到聖上跟前,也是我有理!侯夫人想退了我的親後,把四姑娘許給誰,會不激怒另外兩府?”

錢氏被問的噎住。相王乃是當今太后之子,遂寧公府乃是貴妃的娘家,衛國公府是開國公府,哪一塊都是鐵板,厚此薄彼。只是讓侯府陷入絕境,錢氏不知道怎麼回答,雖然沒交換定親信物,可是親事已然定下了,錢氏望著趙氏,趙氏撥弄佛珠道,“越郡王在京都樹敵太多。敢正面對抗他的,背後的權勢不會小了,侯府實在招惹不起,這一點,還請桓夫人見諒,侯府不能為了點顏面。就不顧大局了,事到如今,知晚的親事,已經不是我們能做主的了,還是等過幾日。侯爺回來了,讓他去聖上面前求個恩典,我侯府不想得罪任何人。”

趙氏都這麼說了,桓夫人還能說什麼呢,只能先讓桓大人去皇上面前求求情,讓皇上知道,是桓府先求的親,等到定遠侯求賜婚免災的時候,希望皇上能把知晚賜給桓府。

桓夫人是歎息失望的離開侯府的,錢氏一再賠罪,送桓夫人出門時,瞥了知晚一眼,那一眼裡少說也有百十把冰刀,恨不得知晚死了乾淨,原以為能搭上桓府,現在,卻把桓府得罪上了!

茯苓被錢氏的眼神給嚇的直往知晚身後躲,嘴撅的高高的,方才還高興,越郡王幫了姑娘的忙,現在呢,轉眼就成幫倒忙了,以前姑娘還是在小火上烤,現在簡直就是進了火坑,一個不小心,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姑娘敢打越郡王,敢嚇唬越郡王,要是落到那些與越郡王有仇的人手裡,還不以折磨姑娘來告訴越郡王,他膽怯的人,在他們手裡就跟螞蟻似地,任他們戳扁揉圓。

唯一值得高興的就是,現在誰也沒膽量做主姑娘的婚事了,侯爺疼姑娘,肯定會幫著姑娘的。

茯苓是這樣想的,知晚也是,可是她怕橫生事端,萬一另外兩府退出了,就相王府和桓府爭,侯府肯定願意得罪桓府也不願意得罪相王府,知晚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就有種想吐血的衝動。

知晚一臉憋悶的往回走,半道上,秦知雪擋住知晚的去路,笑道,“侯府的門檻沒因為大姐姐,也沒因為六姐姐踏破,沒準兒會因為四姐姐你被人踩破了,相王府,衛國公府,多少大家閨秀都想嫁進去,卻都登門求娶四姐姐,怎麼四姐姐看起來不大高興?”

知晚正在氣頭上,遇到幸災樂禍的秦知雪,能有什麼好臉色,知晚嘴角扯出一抹冷意來,“一門所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外人眼裡,你我同是庶女,同是爹的女兒,我膽子大,八妹妹膽子會小了?不管多少人來求親,我只能許一家,餘下的,萬一要是再求親,輪到的會是誰?原本我還心存愧疚,不過聽八妹妹話裡的意思,似乎並無不滿,我就放心了,我還有事,就不打擾八妹妹玩鬧了。”

說完,知晚不顧秦知雪如寒霜一樣的臉色,繞過她走了。

秦知雪看著知晚的背影,氣的直跺腳,秦知辛拉住她道,“四姐姐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好說話的四姐姐了,脾氣大的連越郡王都不放在眼裡,你還在她氣頭上笑話她,她只是嗆了你一句,你……。”

秦知辛話還沒說完,秦知雪一把糊掉她的手,咬牙道,“她好說話,她也就會占著爹偏心,處處告狀罷了!如今爹不在府裡,同是庶出,我憑什麼要忍她,我就弄不明白了,人家雙保胎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她與五姐姐哪裡像了,五姐姐性子比她好,出手比她大方,爹放著五姐姐不喜歡,卻喜歡她!”

秦知辛被糊了手,臉色也難看了不少,她們都是庶女,待遇卻一個比一個差,四姐姐命最好,有爹疼著,五姐姐有梅姨娘護著,四姐姐有什麼,她也有,蘭姨娘以前是老太太的貼身丫鬟,得老太太的歡心,連帶著八妹妹也多得她些歡心,柳姨娘是太太的心腹,太太對三姐姐多了份親厚,唯獨她,親姨娘早亡,爹不疼,太太不愛,跟著她們身後,就跟個跟屁蟲似地!

秦知辛深呼吸,讓眼角的淚珠被風吹幹,隨即笑道,“春姨娘生前最得爹的寵愛,連太太都比不上,因為四姐姐長的有三分像她,所以爹就把四姐姐抱給了春姨娘,爹疼四姐姐,十有八九是因為春姨娘的緣故,你沒見到,梅姨娘其實並不是真的喜歡四姐姐嗎?”

秦知雪臉色轉好,撫著牡丹笑道,“說的也是,她也就爹在的時候橫,爹不在府裡的時候,她算個什嗎?說到底,府裡最佔便宜的還是五姐姐,不過四姐姐離開侯府一年,五姐姐的氣焰也收斂了許多,如今四姐姐回來了,五姐姐不知道會不會變的跟之前一樣?”

秦知雪搖了搖頭,笑的如一縷春風,“不會了,四姐姐比以前聰明多了,不會再圍著五姐姐屁股後面轉了,怎麼可能還會幫五姐姐去爹面前告狀呢?”

“我倒是希望她告狀,府裡好久沒那麼熱鬧了。”

秦知雪的話被風吹的很遠,很遠。

知晚回到檀香院的時候,姚媽媽早聽說了相王府來求親的事,也知道侯府左右為難,最後全部推脫了的事,怕知晚擔憂,勸她道,“親事最後還是侯爺做主,姑娘別太擔心了。”

知晚點點頭,其實她最擔心的不是她的親事,而是塵兒,怎麼才能帶著他一起逃婚。

喝了杯茶後,知晚朝小榻走去,看到繡簍子裡繡了一般的鴛鴦,知晚直接拿了,丟給茯苓,“拿去扔了。”

茯苓轉身出去,正好遇上進來的白芍,忙問道,“事情打探的如何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56 PM

第八十七章 用不完

白芍點點頭,回道,“打聽清楚了,春風樓以三千兩銀子賣給了第一村姑。”

知晚正喝茶,聞言,猛的咳嗽起來,“你說清楚,多少兩銀子?”

白芍眨巴如扇貝的眼簾,她出門採買,茯苓讓她順帶打聽一下春風樓的事,她以為是茯苓好奇,沒想到姑娘也好奇,忙回道,“三千銀子,聽說今兒容大少爺和楚大少爺,還有定南伯世子三人出面,幫第一村姑買下春風樓,原本是要兩萬兩的,沒想到越郡王也到場了,聽說是第一村姑要買,當即就翻臉了,差點出手揍容大少爺,不過春風樓老闆卻改了主意,三千兩就把春風樓賣了。”

知晚無語,怎麼什麼事都有他,他都不用幹正事嗎,四處瞎溜達,就聽白芍繼續道,“聽說越郡王出了春風樓,就騎馬朝侯府來了,正巧碰到宋府下聘,就說了那話……。”

白芍想,姑娘真不是一般倒楣,下聘時遇到越郡王路過,還是心情很差的路過,不然哪來那麼多事?

知晚撫額,她明白了,葉歸越不是無意路過,根本就是來侯府找她的,只是碰巧遇到宋府下聘,就隨手攪合了一下,卻攪出來這麼多事,知晚轉著茶盞,心裡再籌畫,原本打算留在京都,開間鋪子,掙點銀子,現在又出了變數,她要是離開京都,還在人家眼皮子底下開鋪子,腦子壞了還差不多!

知晚想了想,決定把鋪子賣掉,掙點差價好了,他要是真要,就再買回去就是了,知晚現在怕得罪他了,誰知道他抬抬手,能把京都攪成什麼粥?

知晚走到書桌旁,寫了封信。遞給茯苓,“送去給容大少爺,再替我謝謝他。”

知晚有些不好意思,言語上的感謝太淺薄的。可是她又沒制什麼珍貴的香料,不然還能送給容夫人和容清絮,只能將來補送了。

茯苓把信貼身收好,沒等吃午飯,就出門了,丫鬟出門還是很容易的,只要給守門的婆子點好處,說知晚想吃什麼什麼,婆子就會放行。

知晚吃過午飯後,睡午覺。茯苓去了容府,第一村姑貼身丫鬟的名號一送上,守門的小廝立馬態度恭謹了起來,請她進去,讓茯苓很無力。覺得做村姑的丫鬟比做定遠侯府四姑娘的丫鬟走出去更有臉面,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茯苓被領著去找容夫人,容夫人見到茯苓很高興,當即吩咐丫鬟道,“去把大少爺喊來,還有春風樓的地契,都一併帶來。”

吩咐完。又問茯苓來找她可是有什麼事,茯苓站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辦好,姑娘交代信給容大少爺,給容夫人貌似不行,便搖頭說不知道。

等了半盞茶的功夫。容大少爺來了,同來的還有兩張熟面孔,一張是容清絮的,一張是冷風的,冷風很不見外的道。“春風樓的地契,郡王爺要。”

茯苓努了鼻子道,“地契是我家姑娘的,你找我要也沒用,我只是來送信的。”

茯苓把信送到容景軒手裡,容景軒的臉又紅了,有話直說就是,寫什麼信,多讓人想入非非,可是看完信後,容景軒覺得寫信還是很有必要的,這樣無恥的話,是說不出口的,容景軒瞥頭看著冷風,輕咳一聲道,“郡王爺要地契也行,第一村姑以兩萬兩銀子轉賣給他,謝絕還價,有書信為證,你自己看。”

冷風嘴角開始抽了,四姑娘做大夫太屈才了,做生意才是她的老本行啊!

只見信上寫著:謝謝你的幫忙,思慮再三,還是覺得買下春風樓有欠考慮,決定轉賣,是賣給越郡王也好,還是別人都行,只要不低於兩萬兩即可,麻煩容大少爺在春風樓門上貼張告示,另外,感謝之情,他日再報。

冷風瞅了瞅信,又看了看茯苓,然後望著容景軒,容景軒坐下端茶喝著,“別那麼看我,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現在春風樓不是不賣,只要越郡王付兩萬兩,地契你現在就拿走。”

冷風把信疊好,遞給容景軒道,“其實郡王爺只是覺得秦姑娘開青樓有傷風化,她既是不開,轉賣別人,那爺就不要了。”

有傷風化?容景軒哭笑不得,對他摸了又摸,風化早沒了好不好,他不是抓了人要逼第一村姑現身嗎,怎麼還關心起她的名聲來了?

茯苓站在那裡,盯著正屋的地毯,心裡直嘀咕,這叫什麼事啊,姑娘就是聽說越郡王要春風樓,才起了轉賣的心思,結果越郡王根本就不需要春風樓,春風樓還賣不賣了?

不過三千兩買來,兩萬兩賣出,怎麼算也不虧。

茯苓拿了七千兩銀票匆匆忙回府,把這事告訴知晚,知晚臉都氣紫了。

一天之內,攪合了她兩回了!

知晚氣的捶桌子,結果用力太大,疼的她額頭都揪在了一起,揉著手,氣咻咻的罵道,“別讓我再遇到你,不然我一定活埋了你洩憤!”

話音才落,忽然砰的一聲傳來,一支白玉簪子嵌在知晚拍的桌子上,玉簪輕輕震動,發出清脆的猶如琴弦撥動之聲,知晚驚抬眼眸,就見到葉歸越從房梁上跳下來,俊美無鑄的臉上,一雙妖魅的眼帶著質問和怒氣,“你要活埋了誰?”

知晚昂著脖子,牙齒張合間,吐出來四個字,“活埋了你!”

瞬間,那雙妖魅的鳳眸怒火更勝三分,知晚根本就不怕他,“我要春風樓,你不許,我不要了,你也不要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誰許你開青樓的!”葉歸越怒看著知晚,她可知道,開青樓一事若是走漏出去,京都上下的口水就能活活淹死她,他是在救她!

知晚深呼吸,抬眸看著他,磨牙反問,“誰告訴你,我是要開青樓的?”

“不是?”葉歸越仍舊質疑,不過臉色緩了三分。

知晚揉太陽穴,無力道。“郡王爺,你想太多了,我對開青樓沒興趣。”

葉歸越臉上有些尷尬,但是很快就被掩飾了過去。“只要不是青樓賭坊,你開什麼都行。”

知晚無言,原本她以為自己搶了他要的春風樓,還覺得理虧了些,既然沒搶,那她開什麼,哪怕是青樓也與他沒關係好嗎,反倒是另外一件事,知晚一直想找他呢!

“你隨口丟下一句話,卻讓那麼多人來娶我回去。事是你惹出來的,你要幫我擺平!”

葉歸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嗅了下茶香,又看了知晚一眼。明擺的是嫌棄茶太差了,知晚差點沒忍住用茶盞丟他,不請自來,還想喝好茶?

葉歸越看知晚的神情,若是真擔心擺不平,就不會瞪他了,對她。他自認還是有三分瞭解的,“你真要我幫忙?”

知晚一直盯著他,葉歸越說話時,眸底的笑意明顯帶著意味,知晚想轟人了,要他幫忙。肯定有要求的,知晚憋著氣坐下,一言不吭,不幫就不幫,她還不稀罕了。只是被人上門挑釁,這股子怎麼也咽不下去的,可惜身上沒帶點巴豆癢癢粉,下一次一定要帶著,她的閨房是他想進就進的嗎?!

葉歸越暗自搖頭,這女人也不知道掩飾下,什麼都擺在臉上,一雙眼珠原本就靈動,這會兒在想害人的事,更加的生動,不由朱唇輕勾,伸手去捏知晚的臉頰,笑的懾人心魂,“你還真當他們敢娶你?”

知晚正想扔他一臉的癢癢粉,忽然臉頰一疼,被他捏的地方也火辣辣的燒著,知晚忙站起來道,“不娶我,他們跑來做什嗎?!”

“不過就是想把事情鬧大,讓我受罰而已,就算你真與他們定親了,我也會揍到他們爬來退婚為止。”

知晚險些氣暈,“你這樣做,我以後還怎麼嫁人!”

葉歸越劍眉蹙攏,瞳眸含了三分危險的味道,“你還想嫁人,你想把偏院兩頂綠帽子丟給誰?”

知晚攢緊拳頭,嬌顏含怒,“嫁不嫁人是我的事,萬一將來我遇到一個不介意我逃婚生孩子的完美夫君,你要是揍他,我還怎麼嫁人!”

“完美夫君?傻子?”

“你才是傻子!”知晚脫口便道。

“你再說一句試試!”葉歸越臉色黑沉,方才說完傻子,他就覺得怪怪的,結果知晚就罵他是傻子!

知晚罵完,再看他的臉色,也有些後怕,但是要她認錯,那是不可能的,便死鴨子嘴硬道,“我說錯了嗎?郡王爺將來會不是個完美夫君嗎?完美夫君是傻子可是郡王爺你自己說的!”

葉歸越氣笑了,好個伶牙俐齒的女人,死的都能被她說成是活的,明明是罵他的,卻被她說成是誇他了,葉歸越撇了知晚一眼,“有我在,你別想去禍害別人。”

知晚要瘋了,到底誰才是禍害,京都上下,想除掉你的人都能排幾條街了好不好,想氣死她,看誰能氣死誰,知晚笑道,“郡王爺知道我現在最後悔的事是什麼嗎?我後悔當初坦白相告了,你要權勢有權勢,要容貌有容貌,我不說自己生了兩個孩子,你也不會發現,我連你都能瞞過,瞞過別人是難事?”

葉歸越的臉黑了,當初知晚告訴他的時候,他就想過知晚瞞著他一輩子,冷風勸他,她是不喜歡他,不願意跟他在一起,才斷了他念頭,若是她真願意嫁給他,就會瞞的死死的,現在她卻要去騙別人了!

“你還想騙誰?!”葉歸越忽然就覺得心裡堵著一團氣,他不娶她,不覺得有什麼,但是一想到她去騙別人,去嫁給別人,他心裡就不舒坦,若真是那樣的話,他寧可殺了她,這樣的想法出現在腦海中,讓他有瞬間的失神。

我騙誰關你什麼事,我騙的人多了去了,知晚憋屈的想,早知道就連他一起騙了,“你管我騙誰,我沒騙你就成了。”

葉歸越瞪了她道,“騙婚,依照大越律法,杖責一百,就你這身板,五十板子就能要了你的命!”

大越律法?知晚撲呲輕笑出聲,翻白眼道,“你也知道大越律法?你這話要是被別人聽見了。牙齒都得笑掉。”

葉歸越手心又癢了,他發現自己跑來純粹是找氣受,冷風在房梁上待不住了,爺太弱了。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啊,冷風想,最主要的還是秦姑娘的腦袋跟一般人不一樣,根本就不怕嚇唬,“秦姑娘,這你就不知道了,王爺讓郡王爺背的第一本書不是別的,就是大越律法,每年都會背一遍,爺從來沒背錯過一個字。”

知晚。“……。”

“明知道有違大越律法,那為何還做那些違法的事?”知晚問道。

冷風張口結舌了,他能說爺是因為律法條例太多,背的時候恨的牙癢癢,所以討厭嗎?

不能說。只能換個理由了。

“爺有一百道免死金牌,不做點律法之外的事,用不完。”

知晚,“……。”

姥姥的,跟他們主僕說話,純粹是找打擊,免死金牌用不完。天知道她有多想要一面!

“用不完可以送給我,多少我都要,我不嫌多!”

冷風眼角抽了下,爺在你身上已經用了十面了好嗎,你要是不騙爺,那十面免死金牌就不用那麼被皇上坑走了。還敢提要免死金牌的事,她知不知道,爺為了這十面免死金牌去找皇上多少次了,要皇上把免死金牌還給他。

冷風知道,葉歸越真正想要的其實不是免死金牌。是她,皇上還他十面免死金牌,肯定會順帶要求他娶她,可這回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皇上就是不開口,皇上不賜婚,爺絕對沒那個臉再上門求親啊,不然當日十面免死金牌退婚,豈不是天大的笑話了?

再說了,她還有兩個孩子呢,爺明明知道還娶,萬一被人知道了,臉面往哪裡擱,若是賜婚就好多了,那樣錯的也是皇上,爺不知道,雖然是自欺欺人,可爺願意有什麼辦法呢?

冷風還知道,某男其實根本沒顧忌過外人的想法,他只是不想知晚覺得他非得娶她不可而已,是聖旨強逼的……

可偏偏,皇上不賜婚了!

冷風一直很好奇,他家郡王爺到底中意她什麼地方,逃婚,脾氣差,還有兩個孩子了,根本就是嫁不出去的人,唯獨會醫術一點還有些可看之處,可是爺有無病無痛的,用不著啊!

要說之前猜測的受虐,昨兒還遇到不怕死的,想偷襲郡王爺,結果被郡王爺丟湖裡涼快去了。

冷風不說話,知晚開始催了,冷風回過神來,指著桌子上的白玉簪道,“這就是一面免死金牌換回來的。”

不說她還忘了,這簪子不是戴在秦知嫵的頭上嗎,怎麼跑他手裡了,還有,這簪子橫看豎看,也不值得用一面免死金牌去換,知晚肉疼,把簪子拔出來還給葉歸越,“免死金牌好用些,我換免死金牌。”

葉歸越沒接白玉簪,反而冷眼看著知晚,“我送你的白玉簪,你就這麼不喜歡,送給別人?!”

“……什麼叫你送的,這是你賠我的好嗎!再說了,你哪只眼睛看見我送給別人了?”

“那她怎麼會出現在別人頭上!”

知晚撫額,按理他應該明白的啊,他不是行家裡手嗎,“被人給搶了。”

冷風,“……。”

還真是太小看了定遠侯府六姑娘,連她的東西都敢搶,絕對是不怕死的,不知道將來會去禍害誰,冷風暗道一聲遭了,“爺,可能要出事了,今兒不少人都知道你搶了皇上原本打算送給貴妃的白玉簪,以為你中意六姑娘,王爺王妃又在給你挑郡王妃……。”

葉歸越臉唰的一下變了,起身,瞪著知晚,“真想掐死你算了。”

“又關我什麼事了,我六妹妹人漂亮,才情又好,又不委屈你,”知晚抖肩膀道,“再說了,你原本要娶的也是她……!”

葉歸越臉已經黑如鍋底了,知晚很識時務的把嘴閉上了,眨眼間,兩人已經消失在了屋內。

珠簾外,茯苓打了簾子進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上下瞄著,臉上掛著笑意,怎麼看都有些得意,葉歸越出現在屋子裡的時候,她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便去門口守著,免得被外人看見了,,屋子裡說什麼話,她都聽見了,連越郡王都著急了,一會兒六姑娘回來還不知道會急成什麼樣子呢,姑娘的簪子是那麼好搶的?

知晚瞥了茯苓一眼,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把玩著白玉簪,想到這簪子浪費了一塊免死金牌,知晚還是忍不住一陣肉疼,不過心裡卻有一絲甜濡,軟軟的,要是這簪子能當免死金牌用就好了。

把玩了會兒,小心的擱回梳妝盒裡,正要起身,白芍就打了簾子,一臉凝重的進來道,“姑娘,六姑娘回來了,太太派人來傳你去說話。”

出了問題,又要拿她當出氣筒了?知晚精緻白皙的臉龐上,弧起一抹冷意來,她倒要看看這回怎麼把錯摁在她頭上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57 PM

第八十八章 祈福

松香院,正屋。

知晚還沒邁步進去,便聽到屋內傳來抽泣聲,“娘,我該怎麼辦,今兒去甯王府參加樂容郡主及笄宴的人有很多,她們都知道我戴著越郡王從皇上那裡搶來的白玉簪,都說越郡王欽慕我,我說白玉簪是四姐姐送我的,可她們根本就不相信!娘,越郡王要是真娶我,我該怎麼辦,女兒寧願死也不嫁給他!”

茯苓聽得直翻白眼,知晚也忍不住望天,她的自我感覺是不是太良好了些?

緊接著就是錢氏的勸慰聲,許是丫鬟通報了,只聽錢氏的聲音忽然間變的冷冽了起來,“讓她進來!”

丫鬟出來請時,看知晚的眼神有抹同情,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六姑娘受這麼大委屈,哭著回的侯府,四姑娘不受罰才怪了,說來也怪了,從四姑娘回府起,事兒是一樁接一樁的來,連著她們這些做丫鬟的都提心吊膽的,丫鬟眼神又帶著絲怨氣。

知晚才邁步進去,秦知姝就先發難了,“四姐姐,那白玉簪是越郡王送的,你為什麼不說?!”

知晚淡淡的瞥了秦知姝一眼,她這五妹妹心機果真了得,明明是她翻她首飾,要她的白玉簪,她不給,她就故意挑撥到秦知嫵面前,現在卻跑來質問她,想先發制人把自己撇的一乾二淨,有這麼便宜的事?

知晚看了秦知嫵一眼,然後對著秦知姝道,“我沒說嗎?五妹妹不是堅信白玉簪是爹給我的嗎?我再三解釋,說不是爹給的,你非但不信,還一定要我把白玉簪先給你,當時梅姨娘就在屋子裡,五妹妹忘記了?”

秦知姝的眸底閃過一抹慌亂,從白玉簪被人認出與越郡王有關起,秦知嫵就對她沒了好臉色。任是她說什麼,她都不信,認定她是成心的,秦知姝原本就氣。今日在寧王府,這根簪子讓多少人羨慕妒忌,連甯王妃都說這簪子價值不菲,她一方繡帕沒差點扯碎,要不是知晚固執,她也不會便宜了她!

只是沒料到,會有人認出這簪子是今年新進貢的白玉簪,還是宮裡傳的沸沸揚揚,皇上原本打算賞賜給貴妃,卻被越郡王給搶了的白玉簪!本來越郡王與定遠侯府就不清不楚的。他要的簪子卻出現在了秦知嫵的頭上,大家就開始議論紛紛了,說什麼的都有。

看著秦知嫵手足無措的說白玉簪不是她的,秦知姝其實心底很高興,可是高興之餘。她就想到隨之而來的麻煩了,要不是她篤定白玉簪是定遠侯給知晚的,秦知嫵也不會知道,以秦知嫵和錢氏的性子,不會認為是自己貪婪強佔人家東西,只會認為她們故意設計,害她們名聲受損!

不過秦知姝並不擔心。其實她也不知道這簪子是越郡王的,只要把過錯推在知晚頭上,她就算受罰,也不會很重,結果知晚根本就不按照她想的回答,再看錢氏那冰冷猶如寒芒的雙眼。秦知姝的背脊發涼,攢緊繡帕瞪著知晚,“我不知道,我當時太生氣了,沒聽見!你就算說過白玉簪不是爹給的。可你沒說是越郡王給的!”

知晚好笑的看著她,“五妹妹認定爹偏心我,我說是越郡王送的,你會信?”

秦知姝咬緊唇瓣,“你沒說,你怎麼知道我不信!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害六妹妹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

秦知姝一臉篤定知晚居心不良,她也是被騙的,秦知嫵拽著錢氏,哭的更大聲,錢氏又氣又惱,可是還沒等她拍桌子,知晚就先說話了,一臉的委屈,直接就給錢氏跪下了,紅著眼眶道,“母親,到現在我都還沒弄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越郡王砸碎了我的簪子,就賠了我支白玉簪,府裡誰都以為是爹偏疼我,私底下給我的,我說不是,根本沒人相信,昨兒白玉簪被拿走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會到六妹妹的手裡,現在出了事,又責怪到我頭上來,我到底錯在了哪裡?”

知晚越說越委屈,錢氏和趙氏氣的臉都青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原本還能指責知晚不該收越郡王的白玉簪,現在卻是越郡王賠她的,賠和送是兩回事,反倒是她們,沒弄清楚白玉簪的來歷,就收繳了,鬧出來這麼大的笑話,事情鬧大,沒臉的只會是她們!

外面,梅姨娘匆匆忙的趕來,第一件事就是拉著知晚跪下,“快給老太太和太太賠個不是,不管怎麼說,都是你沒說清楚白玉簪在前,太太和老太太寬厚,只要你賠禮,就會原諒你的。”

知晚把手抽回來,可是梅姨娘抓的很緊,知晚根本掙脫不掉,知晚的心涼了,她知道梅姨娘就站在屏風處,她看見了她的鞋子,這會兒進來,時間掐的剛剛好,錢氏和趙氏正好缺臺階,她沒做錯什麼,她們就是想罰她也沒理由,反倒是挑事的秦知姝,錢氏不會輕饒了她,現在呢,梅姨娘撞進來,不拉著秦知姝認錯,卻拉她認錯,只要她一認錯,錢氏就會罰她!

知晚想笑,就算她當初被抱給了春姨娘,可也是她生的吧,把女兒從她身邊奪走,傷了她的心,可是傷她心的是她嗎?就算要記恨也該是她爹吧,結果對她爹是殷勤備至,對她卻態度冷淡,親情沒有,利用卻不少,在明知道事情與她無關的情況下,為了護住疼愛的女兒,就拉她出去賠不是,她賠哪門子的不是?

知晚冷笑一聲,望著秦知姝頭上的紫玉簪,笑問,“五妹妹頭上的紫玉簪很漂亮,五妹妹能告訴我,它是怎麼來的嗎?”

屋子裡一群人都等著知晚賠罪呢,結果她不賠禮,反而對秦知姝頭上的簪子感興趣,一支簪子而已,有什麼好問的,不過心裡這麼想,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秦知姝的髮髻,那支簪子很漂亮,泛著淡淡的光澤,最主要的是,早上五姑娘來請安時。頭上根本沒這支簪子!

錢氏的眼睛眯了起來,府裡不會送這樣精緻的頭飾給她,就憑她的月例,她也買不起。錢氏心裡閃過一個念頭,臉色唰的一下陰冷了,“說,紫玉簪是怎麼來的!”

秦知嫵不哭了,再哭下去,只會讓人覺得她自作自受,想到她這麼倒楣,全是秦知姝害的,她就一肚子火氣,秦知姝頭上的簪子她在進寧王府的時候就發現了。問她,她說是四姐姐給她的,應該是爹送的,現在四姐姐卻是第一次見到紫玉簪,秦知嫵冷笑道。“五姐姐不是說紫玉簪是四姐姐送你的嗎?怎麼四姐姐根本就不知道,不會也是人家送的吧?”

趙氏的臉色也變了,眼神冰冷,對於敗壞侯府名聲的人,趙氏從來不會手軟,看到所有人都在逼問,秦知姝額頭上都有了汗珠。這支簪子是她買的,用變賣知晚首飾的錢買的,花了她整整二百兩銀子,是她最珍貴的一支簪子,今天要不是秦知嫵戴白玉簪,她怕被人譏笑。也不會戴在頭上,結果因為出了事回來,忘記取下來,秦知姝不知道怎麼回答,便在心裡把知晚恨上了。“四姐姐,明明是說白玉簪的事,你扯到我身上做什嗎?!”

知晚風輕雲淡的笑著,“五妹妹氣什麼,我不過就是隨口一問,一支紫玉簪而已,五妹妹都不願意說出來歷,憑什麼質問我沒告訴你白玉簪是越郡王賠給我的?”

秦知姝氣的咬緊牙關,知晚已經站起身了,“當初我逃婚,首飾根本就沒帶出府,我不在府裡,首飾你戴了也無妨,如今我回來了,是不是該還給我了?”

知晚還是心軟了,沒說出她偷賣了她首飾的事,也算認了這紫玉簪是她的,可是就這樣,秦知姝看知晚的眼神依然帶著恨意,一旁的梅姨娘也冷冷的看著她,不敢在錢氏面前指責知晚什麼,但是那種陌生的眼神,讓知晚心底再生疑惑,她真是梅姨娘親生的嗎?

梅姨娘見錢氏臉色沉冷,忙拉著秦知姝認錯,哭的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可惜錢氏不會心軟,照樣罰了她月例,禁足半月,還有抄寫家規百篇。

趙氏坐在那裡,手裡撥弄著佛珠,臉色不慍,錢氏慶倖,幸好昨兒白玉簪的事,趙氏也認定是侯爺送的,不然今日連她都不一定能逃的過去,雖然侯府當家主母是她,可有些事還得趙氏開口,錢氏擔憂道,“娘,現在大家都認定知嫵收了越郡王的白玉簪,鎮南王妃又急著給越郡王娶妻,萬一……我們該怎麼辦?”

趙氏冷著張臉,要不是顧及身份,她真想罵幾句,又不是沒有首飾了,昨天才拿到的白玉簪,今天就等不及的戴出府,還被人給認出來了,可是孫女是她的,又關乎侯府的名聲,趙氏豈能撒手不管,“昨兒那白玉簪我也見過,質地上乘,又是皇上打算送于貴妃的,還是還回去較為妥當。”

知晚鼓著嘴,又是她去善後,她才不願意去,正要說呢,知晚忽然想到白玉簪方才葉歸越又給她了,難道不是秦知嫵還的?就聽秦知嫵就急道,“可是白玉簪被我丟在了寧王府的湖裡……。”

知晚愕然,退後一步,一副瞧好戲的姿態,簪子都被她給扔了,總不好去寧王府的湖裡再撈回來吧,撈不回來,那就不關她什麼事了,除非她傻了才會把白玉簪拿出來,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再說了,白玉簪怎麼回來的,她還得費力氣去解釋,她又沒吃飽了撐的,只是白玉簪見不得光,有些惋惜。

錢氏也著急了,難得當著眾人的面罵自己的寶貝女兒,“你怎麼能把白玉簪給扔了呢!”

秦知嫵眼淚直打轉,她本來就很委屈了,娘還罵她,“她們都說白玉簪是越郡王送的,說女兒要做越郡王妃,女兒說什麼她們都不相信,一時氣極,就把白玉簪丟湖裡了,現在白玉簪也沒了,娘,我該怎麼辦?”

秦知嫵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白玉簪是越郡王送的,打死她,她也不會戴,現在簪子沒了,怎麼還,秦知嫵急的拽著錢氏的袖子,要錢氏幫她想辦法,一旁的秦知雪上前一步道,“六姐姐,你別急,雖然越郡王與四姐姐退親了,好歹也還有一分交情,要不讓四姐姐去求求他,只要越郡王說簪子不是送你的,外人就不敢說什麼了,只是,四姐姐去找越郡王,似乎有些於禮不合?看能不能找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出來。”

秦知嫵望著知晚,恨恨道,“越郡王就算打破你一支簪子,你也不該收人家那麼貴重的白玉簪,還連……。”

秦知嫵數落著,錢氏瞪了她一眼,秦知嫵就把嘴巴閉上了,委屈的低著頭站在那裡,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錢氏望了梅姨娘一眼,梅姨娘背脊一涼,臉上又換了副溫和的神情,拉著知晚的手道,“府裡幾次三番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你爹回來肯定會被人彈劾,你就算幫幫你爹,去找越郡王說說吧,姨娘知道委屈了你,可實在沒別的辦法了。”

知晚受不了梅姨娘的接觸,抽回手道,“六妹妹太過擔憂了,越郡王什麼人,當初六妹妹就是說給他的,他要是想娶,大可以直接把我換成六妹妹,而不是用十面免死金牌退婚,外人不過就是因為白玉簪揣測了幾句而已,我去找越郡王算什麼回事?大家都知道越郡王看到我就跑,我要跑到鎮南王府去嚇唬他嗎?萬一惹惱了他……。”

知晚不說了,抬眸見錢氏陰冷的臉色,知晚渾身一哆嗦,忙改口道,“我去!”

錢氏蹙攏眉頭,她知道知晚說的是推脫之詞,可確實在理,萬一白玉簪沒惹怒越郡王,上門道歉激怒了他,就得不償失了,“不必了,一會兒我會親自去鎮南王府,至於你,今日一天,又是退婚,又是求婚,過兩日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來求親,你還是回臥佛寺替老太太祈福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59 PM

第八十九章 撞牆

知晚沒想到錢氏會自己去鎮南王府,還把她打發的遠遠的,去臥佛寺也好,侯府她也不想待,只是今天是皇后祈福的日子,想去也去不了。

錢氏吩咐王媽媽準備馬車和禮物,又和趙氏說了會兒話,等丫鬟來稟告馬車準備妥當了,就起身出門了。

禦書房內,葉歸越坐在那裡,二郎腿翹的老高,一把紅玉扇扇著,偶爾端杯茶呷兩口,只是神情頗有些不耐煩,

“皇上,你想好獎賞我什麼了沒有,我很忙,沒空久待。”

徐公公正端茶給文遠帝,聞言,差點沒摔地上去,忙把茶盞擱下,勸道,“皇上,您別生氣,龍體要緊,郡王爺年紀還小……。”

“他年紀小?他已經十八了!朕跟他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是一國之君了!”身著龍袍的文遠帝,氣的胸口直起伏。

葉歸越瞥頭看著他,無語道,“我倒是想當皇上,你又不遜位給我,就不要拿我跟你比了,還有,皇上急急忙把我找來到底為了什麼事,半天了也不說,要是獎賞我,就把那幅寒梅仕女圖送我了,不是的話,我就先回府了。”

徐公公有種想哭的衝動,皇上什麼時候找郡王爺你來是獎賞你,十八年,就沒見過一回好不好,倒是每次來,三言兩句就把皇上給氣的差點暈死過去,連遜位的話都敢說,真不知道鎮南王是怎麼教養的他,膽大妄為至極!

文遠帝拍著龍案,臉色肅沉,“混帳!鎮南王到底是怎麼教你的,在宮外無所不為,在朕的面前,也不分尊卑!”

“他可以去拼,可以去搶,可以去殺人。也可以放火,唯獨不可以有小人行徑,臣對自己的兒子就這麼多要求!”

禦書房外,一陣雄渾霸氣的聲音傳來。文遠帝抬眸,就見一身王袍的鎮南王龍行虎步的進來。

“拼?搶?殺人?放火?”文遠帝眼神漸漸冷凝起來,隨即龍顏卷起怒火,“你就是這麼教他的?!你怎麼不教他弒君奪位!”

鎮南王恭敬的行完臣子禮,然後回道,“比起眾位皇子明面上的恭敬謙讓,私底下的明爭暗鬥,算盡心思,臣教錯了?”

徐公公聞著禦書房裡的火藥味,忍不住擦拭了下額頭上的汗珠。鎮南王這些年的脾氣見長,父子兩個說話根本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完全沒把皇上當皇上,忙道,“王爺。皇上是關心越郡王,他今日隨口一句話,皇上的龍案上就多了許多匿名奏摺,要不是皇上一力攔著,太后已經下旨把定遠侯四姑娘賜婚給了相王世子了,太后說了,要是郡王爺還無故打人。太后會直接賜死他,縱然郡王爺有多少免死金牌都不管用。”

葉歸越眸底滑過一抹寒芒,就聽鎮南王道,“相王世子不找打,越兒不會打他,至於定遠侯府四姑娘。越兒既然與她退親了,她嫁給誰都與越兒無關,另外,臣已經替越兒物色好了郡王妃。”

文遠帝瞥了葉歸越一眼,問道。“又打算禍害誰家女兒?”

“關老將軍孫女,關淩。”

文遠帝微微一愣,徐公公忙提醒道,“皇上,關姑娘天生神力,前年進宮,她只是輕輕拍了賢妃侄女一下,沒差點拍的她吐血,關老將軍駐守邊關,關姑娘據說也騎馬上戰場,還立過不小的戰功……。”

文遠帝也想起來前年見到的那個嬌弱小姑娘,天真無邪,為了抓蝴蝶,用輕功把御花園踩的亂七八糟的,嚇的關老將軍當即就暈了過去,宴會一散,關老將軍就帶著孫女趕赴邊關,不敢多逗留一日,這樣的姑娘說給越兒,文遠帝在腦海裡想了一想,眸底就夾了三分笑意。

“會些武功,倒是不怕被越兒欺負,早就該給他說定這門親事了,”文遠帝笑道。

徐公公假咳一聲,“皇上,越郡王一個就能掀了皇宮,再多一個越郡王妃……。”

文遠帝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沒有了,差點忘記關淩的破壞力了,“這門親事不妥,再找。”

鎮南王面帶不虞,“皇上,臣只是告訴你一聲而已,臣已經派人上門求親了。”

文遠帝臉色一僵,青沉沉的,薄薄的唇瓣抿的緊緊的,徐公公知道皇上真的發怒了,忙看了眼頗不耐煩坐在那裡喝茶的越郡王,道,“皇上,郡王爺沒說不願意娶,應該是中意的。”

葉歸越根本不擔心,從他知道王爺要替他物色郡王妃起,他就派人盯著,求親之人根本就到不了關府,關老將軍也不會把唯一的愛孫嫁給他。

外面,公公進來行禮道,“王爺,王府派人傳了話來,關老將軍舟車勞頓,這幾日閉門謝客,關姑娘的親事,關老將軍的意思是多留一兩年,郡王爺年紀不小了,等不起,另外,定遠侯夫人上門,為白玉簪的事賠罪,王妃不知道能不能說服郡王爺既往不咎,不敢輕許,可不給答覆,定遠侯夫人就跪著不走,王妃特地派人來問問您的意思,還有郡王爺賠那麼珍貴的簪子給四姑娘,定遠侯夫人想問清楚郡王爺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當純的賠罪,還是有意與四姑娘,若是有意,親事可以再商量,若是無意,還請郡王爺高抬貴手,讓四姑娘能安安穩穩的許親嫁人……。”

鎮南王瞥頭看著葉歸越,“用十塊免死金牌退了與四姑娘的親事,又送她白玉簪?”

“是賠她的,不是送!”葉歸越耳根子微紅。

鎮南王也覺得送這個字用不到自家兒子身上來,只是這態度讓他捉摸不透了,不是被四姑娘嚇跑了嗎,怎麼還會有瓜葛,甚至還需要賠她白玉簪,他到底與她見過幾面?

鎮南王覺得不能再縱容他玩鬧了,當年他十八歲就縱橫沙場,皇上十八歲早登基了,就越兒,十八歲了,還未娶妻。將來談何建功立業,“我會說服關老將軍,等你娶了關姑娘,就隨關老將軍去邊關歷練。”

葉歸越聽到鎮南王說這話。當即就站了起來,邁步出書房,徐公公忙問,“郡王爺去哪兒?”

“私奔去。”

“……。”

徐公公分不清這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禦書房內,其餘兩個人也不知道,皇上望著鎮南王,“他這是看上誰家姑娘了?”

鎮南王搖頭,他也不知道,以越兒的性子。若是真的看上誰了,只怕早就搶回來了,可要是沒看中,他不會說私奔,會聽話的答應娶關姑娘。以前四次不都很聽話嗎?

葉歸越出了禦書房,就煩躁的打了玉扇了,他已經毀過四回親了,也過了十八歲生辰,父王不會再縱容他玩鬧了,關老將軍又是父王的啟蒙恩師,父王一直很敬重他。他要是敢逃關府的親……父王根本不會給他逃婚的機會吧?

冷風站在葉歸越身後,提醒道,“爺,以前幾次都是皇上替你選的郡王妃,你不願意娶,王爺沒說什麼。但這一回是王爺自己挑的……。”

葉歸越瞥了冷風一眼,冷風忙雙眼望天,等葉歸越不瞪他了,又道,“爺。你要娶郡王妃,四姑娘也要嫁人,以她庶出的身份,也嫁不到什麼好人家,要不你就娶了關姑娘,再把四姑娘納做側妃?”

葉歸越輕搖玉扇,半晌搖頭,“她不願意與人做妾。”

“……她都私奔過,還生過兩個孩子,還想嫁做正妻?她能有那好運氣遇到那樣的傻子嗎?”冷風覺得知晚是異想天開了,就算她清清白白的,以她庶出的身份,最好的情況也是嫁給嫡子做填房,或是庶子做正妻,郡王爺將來是要繼承王位的,側妃之位都比得上侯夫人了,她還不滿足?她是不是忘記生過兩個孩子,所以挑肥揀瘦?

冷風正要問,就發現自家郡王爺臉黑了,冷風背脊一涼,他沒說錯話啊,他說的是事實,爺為何生氣,還是他不該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可就算他不說,四姑娘那兩個孩子不還在郡王爺的手裡捏著嗎?

葉歸越氣的不是私奔,也不是兩個孩子,知晚已經把那男子給忘記了,他也早死了,他犯不著跟個死人計較,但是就方才,冷風說話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娶了她也沒什麼,與其娶個不喜歡的人,勉強過一輩子,還不如娶了她,沒事可以找她麻煩,日子也不會無聊,然後,冷風就不湊巧的提傻子兩個字了。

他還在知晚面前說傻子才會娶她做正妻,他要娶了,豈不成傻子了?!

葉歸越又煩躁了,比之前還要煩躁。

禦書房內,徐公公笑道,“瞧樣子,郡王爺怕是真有了中意的姑娘。”

文遠帝提筆看著鎮南王,“還給不給他娶關老將軍的孫女了,朕給他賜婚。”

鎮南王看著那明黃的聖旨,打擊道,“等他私奔後,皇上又可以收回一道免死金牌了?皇上到底被越兒抓了什麼把柄?”

文遠帝臉一沉,把狼毫玉筆重重的擱下,“別哪壺不開提哪壺!為了那一百道免死金牌,朕已經頭疼欲裂了,這八年來,彈劾勸誡朕收回免死金牌的聖旨都能把禦書房堆滿了!當初要不是你要朕君無戲言,朕何至於如此!”

鎮南王哼笑一聲,“君無戲言有錯嗎?皇上輕易許諾,就該有承受後果的膽量!賜婚一事,暫且作罷,臣不想傷了與關老將軍的情分,皇上若真想一次收回餘下的免死金牌,就幫越兒把畫中女子找到。”

文遠帝把空白聖旨丟給徐公公,然後道,“你以為朕沒找過?幾個月了,朕甚至懷疑世上是不是真有其人。”

文遠帝說著,眸底一亮,“你的意思是越兒喜歡的是畫中人?”

“除了她,臣想不到別人了,越兒從小到大,從來沒這麼執著過。”

等鎮南王告退後,文遠帝坐在龍椅上,陷入沉思,徐公公不敢打攪,半天之後,只聽文遠帝道,“傳鐵甲衛首領,朕一定要查出他中意的是誰!”

徐公公滿臉黑線,鐵甲衛出動都是天大的事,沒想到皇上會派他們去查誰是郡王爺的意中人,他懂皇上的意思,除非越郡王交出免死金牌,否則絕無抱得美人歸的機會。

屋內,知晚繡著小肚兜,上面一朵潔白的雲朵,下面還繡著字,知晚閑的無聊,又想塵兒和思兒,只能借著繡針線,聊以慰藉了。

外面,姚媽媽打著簾子進來,手裡端著梳妝盒,擱在知晚旁邊的小幾上,打開給知晚看,“姑娘的頭飾是要不回來了,這些都是五姑娘變賣了姑娘的頭飾後,新買的。”

知晚一眼就看到了之前戴在秦知姝頭上的紫玉簪,知晚神情淡淡,想起從松香院出來時,梅姨娘和秦知姝看她的眼神,指責她不念骨肉親情,知晚想要是她真的戴在頭上,秦知姝肯定會認為她成心氣她,知晚不想惹麻煩,便道,“拿去賣了。”

姚媽媽也正有此意,只是變賣後,至少要虧損兩成,可是知晚不在意,姚媽媽也就沒說什麼了。

知晚繼續繡針線,剛剛繡完一個字,就聽到外面哄鬧了起來,越吵越大聲。

知晚皺了下眉頭,就聽到姚媽媽呵斥聲,哪知道這一呵斥,吵鬧聲就更大了,甚至還哭了起來。

緊接著,就聽到茯苓的大叫聲,“姑娘救命啊!白芍撞牆了!”

知晚忙放下針線,快步出門,就見到院子裡站了一堆丫鬟,檀香院丫鬟不多,主僕上下加起來才七個人,這些都是別處來瞧熱鬧的。

白芍額頭上有血流下來,順著臉頰流到脖子裡,茯苓抱著她,哭紅了鼻子,手足無措的看著知晚,知晚回頭看了一眼白芍的娘,白媽媽,眼底閃過一絲寒芒,對茯苓道,“扶白芍回屋,再去把藥箱子拿來。”

知晚沒理會院子裡,去白芍的屋子幫她處理傷口,幸好白芍撞牆的時候,茯苓拽了她衣服一下,不然這丫鬟肯定就沒了,白芍看著知晚給她包紮,眼淚就那麼流了下來,她不想拂了知晚的好意,臉上擠出一絲笑來,可是眸底的絕望之色根本遮不住,任她怎麼藏,知晚都看的到。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知晚問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2:00 PM

第九十章 請帖

茯苓嘴快,聽了便道,“還不是白芍的娘和她的婆母,在我們在臥佛寺的時候,又給白芍說了門親事,要把白芍賣給前門劉管事的傻兒子做媳婦,說是聘禮二十兩,白媽媽和徐媽媽因為二十兩聘禮鬧了起來,白媽媽覺得這錢她應該占大頭,徐媽媽認為白芍已經是她的媳婦了,不再是白媽媽的女兒,重新嫁人的聘禮應該歸她,然後就吵了起來,那劉管事的兒子,已經二十歲了,連穿衣都不會,卻要把白芍嫁給他!”

之前她們根本不知道這事,白芍聽到這事,就直接撞牆了,要不是她反應快,白芍就沒命了,茯苓一直覺得白芍很可憐,她雖然沒爹,娘也常罵她,但是絕對不會把她嫁給快要死的人做媳婦,更不會嫁給傻子。

白芍再忍不住了,哭道,“姑娘,你和姚媽媽還有茯苓的恩情,容白芍下輩子再報答吧……。”

知晚抓緊她的手,拿帕子替她擦乾眼淚,“別說傻話,人若是能決定下輩子,這世上哪還有丫鬟,你是我的丫鬟,就歸我管,別做傻事。”

知晚說完,就起身出去了。

院子裡還在爭吵,見到知晚下臺階,吵鬧聲忽然就沒了,都盯著知晚看,知晚臉色很溫和,但是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涼意,讓人下意識的往後退,忍不住在心底嘀咕,嬌弱的四姑娘身上怎麼會有一股淩厲的氣勢,完全不像她了一般,甚是比看到太太時還叫人膽怯。

知晚一個冷眼掃過來,這些丫鬟沒差點嚇軟了腿,尤其是始作俑者白媽媽和徐媽媽,更是嚇的不敢出聲,知晚冷笑一聲,“怎麼不繼續吵了?”

徐媽媽張了張嘴,還是沒膽子說出聲來。知晚看著她,“你兒子病入膏肓,娶白芍沖喜,結果你兒子死了。你怪罪到白芍身上,把她轟出了門,是不是有這回事?”

徐媽媽還沒說話,白媽媽就先說話了,“自己的兒子病死了,卻怪到我女兒頭上來,作孽太多,遭報應了……。”

知晚首先質問徐媽媽,白媽媽以為知晚會幫她,所以膽子壯了起來。可是見到知晚嘴角的寒冷笑意時,白媽媽就不敢再多說話了,知晚冷淡的掃了她一眼,“若說徐媽媽該打,你就該殺。徐媽媽再狠,她也疼自己的兒子,你呢?白芍是不是你親生的,你要把她往火坑裡推!這麼狠毒的娘,我還是第一次見,狠心一次不夠,你還狠心第二次!我是逃婚了。可白芍還是我的丫鬟!誰准許你們求到太太跟前,把白芍許人的?!”

說到逃婚,白媽媽眼睛閃了下,自己怕她做什麼,便把頭又抬起來,背脊也挺直了三分。“奴婢一家是在侯府為奴為婢,可姑娘逃婚,連累檀香院上下挨了多少罰,奴婢怎麼知道你還會回來,白芍年紀大了。總是要許人的,把她許給徐媽媽的兒子是太太的意思,如今侯爺可不在府裡,四姑娘自身都難保,質疑太太的決定,少說也要被罰抄五十篇家規,姑娘還是掂量點自己再說話吧!”

白媽媽說的理直氣壯,眼睛還在四處看,要是太太有眼線在,知道她這麼對待四姑娘,肯定很滿意,沒準兒會有賞賜也說不一定呢,姚媽媽臉色沉了,知晚笑看著她,替白芍感到悲哀,“白媽媽對家規瞭解的很透徹,不知道當面頂撞主子該杖責幾十?太太操勞府裡瑣碎事務,若不是你們挑唆到她面前,白媽媽會認為她有閒心管你女兒嫁給誰?”

白媽媽額頭有汗珠,沿著臉頰滑落下來,知晚朝她又近了一步,白媽媽的臉色又白了三分,“白芍是我的大丫鬟,嫁進門雖然還未圓房就成了寡婦,以她嫁人的身份,若不是有人准許,她能近身伺候我,還能跟著我去臥佛寺替老太太祈福?白芍的親事不作數,是我爹親口說的,我可以拿她當大丫鬟看待,現在,你們要賣了我的大丫鬟,還在我的院子裡大吵大鬧,外人瞧見了,還以為侯府家規鬆散,太太治家不嚴,一點小事我就不去煩太太了,來人,把她們兩個給我綁起來,一人杖責五十!”

白媽媽和徐媽媽這下面如死灰了,她們沒想到四姑娘會為了丫鬟去求侯爺,侯爺那麼疼四姑娘,只要四姑娘開口,他又怎麼會不答應,四姑娘要是真疼白芍,當初逃婚為什麼不帶著她,白媽媽以為知晚不信任白芍,所以對白芍的態度才會差,她沒料到白芍現在還是一等丫鬟!

白媽媽要是早知道,打死她也不會再賣了白芍,大丫鬟的月例,不消兩年就能給她掙回來二十兩銀子,女兒還是她自己的啊!

白媽媽這會兒心裡想的還是錢,等兩個婆子來拖她時,她才想起來求饒,姚媽媽一揮手,讓人堵了她的嘴,轉而看著知晚,她知道知晚並沒有求過侯爺,雖然她知道侯爺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怪罪她,可是內院的事歸錢氏管,知晚越過她找侯爺,是沒把錢氏放在眼裡,她怕錢氏不滿。

錢氏從鎮南王府回來,就聽丫鬟稟告了知晚杖責白媽媽和徐媽媽的事,尤其是侯爺准許白芍再做大丫鬟的事,臉當時就陰沉沉的,摔了一套上等茶盞,王媽媽忙勸她,“太太別生氣,侯爺都准許了,您要是罰四姑娘,會跟侯爺離心,不值得,四姑娘明兒就要去臥佛寺了,大可以多派兩個婆子看著她,等四姑娘出嫁了,侯爺就是有心也護不了她。”

王媽媽是錢氏的心腹,她知道怎麼勸能讓錢氏消氣,果然錢氏聽了,不再生氣了,轉而冷笑,“我倒要看看她嫁進桓府,伺候那個殘廢,他怎麼護她!”

白芍也知道知晚是騙她娘的,感激的泣不成聲,起床要去給知晚磕頭,茯苓攔住她,“姑娘不喜歡人家給她磕頭,你現在去,肯定是找挨駡,往後有事跟我和我娘說。別衝動的撞牆了,方才姑娘還讓我叮囑你,別把她的牆撞壞了。”

白芍愕然,隨即破涕為笑。

第二天。知晚早早的就起來了,吃了早飯後,迫不及待的就要去給錢氏請安,然後去臥佛寺。

才走到梅香院門口,就遇上了同去請安的秦知柔,秦知柔瞅了知晚好幾眼,笑道,“四妹妹似乎很喜歡臥佛寺?”

知晚嘴角一勾,“臥佛寺清淨,景色也怡人。三姐姐不喜歡?”

秦知柔輕輕一笑,比起待在府裡,一天有三五回麻煩,臥佛寺的確是個好去處,便不再多說什麼。

兩人一同邁步進屋。恭敬的給錢氏請安,錢氏臉上沒什麼表情,恰好這時管事媽媽打了簾子進來,手裡還有兩張大紅請帖,面色有些怪異,福身道,“太太。方才琉華公主府上派人送了請帖來,請府上姑娘七天后去參加芙蓉宴,霽寧郡主還單獨給四姑娘下了請帖。”

單獨?錢氏瞥了知晚一眼,接過管事媽媽遞上來的請帖,翻看著,尤其看到霽寧郡主給知晚的請帖。上面的字體讓她蹙眉了,這帖子是霽寧郡主親自寫的。

霽寧郡主單獨給一個庶女送請帖,還是去參加芙蓉宴,錢氏的眼睛凝了起來,外面。秦知嫵迫不及待的打了簾子進來,遠遠的就道,“娘,真有請帖請我去參加芙蓉宴,在哪兒呢?”

錢氏臉色微差,暗瞪了秦知嫵一眼,沒規沒距的,秦知嫵撅了下嘴,恭謹的請了安,才挨著錢氏坐下,拿了帖子看著,看到知晚還有一份,高昂的興致頓時沒了,“為什麼霽寧郡主會單獨給你送帖子,你認識她?!”

知晚輕點了下頭,“有過一面之緣,在臥佛寺,霽寧郡主扔姻緣牌不小心掉下來砸了女兒一下。”

秦知嫵臉色頓時閃過一抹妒忌,“四姐姐,我們以前還真的小瞧了你,很少出門,好不容易出回門,認識的都是大人物,先是越郡王,這又來了一個霽寧郡主!”

跟在秦知嫵後面進來的秦知雪等人,臉色也都有妒忌之色,要說認識越郡王是禍,但是認識霽寧郡主絕對是福了,霽寧郡主甚少對外人交好,也很少,可以說幾乎沒給誰下過請帖,現在卻給她下了帖子!

琉華公主府,每一年都會舉辦芙蓉宴,邀請的都是些郡王,親王世子,京都有才華的少爺都會到場,去年宴會到一半的時候,皇上都去了,今年大家都想收到琉華公主的請帖,去年侯府就沒有,今天原本希望渺茫,沒想到不但有,還是兩張,其中一張甚至是霽寧郡主親筆所寫!

要知道,芙蓉宴邀請的大家閨秀很少,只有二十張請帖!除了自家姐妹外,最多可以帶一個外人,每張請帖還不能超過三個人!

也就是說,整個京都,所有名門望族加起來,參加宴會最多不超過六十人!

大禦朝建朝多少年了,會有多少王孫貴胄,想想一品大員有多少,還有二品的,定遠侯府雖然封了侯,但在遍地權貴的京都,還真的不算榮耀,能收到琉華公主的請帖,整個京都都會哄鬧起來,知晚這張請帖若是拿出去賣,最少也能賣二三百兩的銀子。

這還不是最讓人羨慕的,而是凡是收到琉華公主府請帖的姑娘,以後京都大小宴會,都少不了她一份請帖,這幾乎是約定熟成的規定了。

秦知嫵手裡拿著請帖,眸底的羨慕妒忌化去,轉而換了幅笑臉,“霽寧郡主親自下的帖子,四姐姐你是非去不可了,不過做妹妹的提醒你一聲,在芙蓉宴上丟臉,嫁不出去事小,以後可能連門都出不了的。”

知晚滿頭霧水,不就是個宴會,就算高檔次些,能見到皇上,也不至於連門都出不了吧,“為什嗎?”

秦知柔笑道,“前年芙蓉宴,有位姑娘跳舞時踩了自己的裙擺,不小心摔了一跤,大為丟臉,在她參加芙蓉宴之前,每個月上門說親的人少說也有七八位,可是參加了芙蓉宴之後,幾乎無人上門了,去年選了個商戶,胡亂嫁了。”

“去年,由明珠郡主為首,七位大家閨秀組成一支七仙舞,震撼芙蓉宴,太后皇上過壽時,點名了讓她們七位去表演,京都以七秀稱呼她們,這七位幾乎是內定的皇子妃,世子妃。”

知晚聽得咋舌,不就摔了一跤而已,至於無人上門說親嗎?這也太誇張了吧,難怪秦知嫵會用那種眼神看她了,她會表演什嗎?

秦知嫵拋開知晚,對請帖是愛不釋手,拉著錢氏的手道,“娘,你派人去打聽,今年都有誰去參加芙蓉宴,都穿什麼衣服,戴什麼頭飾,去年我就聽說有人頭飾戴一樣的,好丟臉,還有,我的衣服首飾都舊了,給不了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娘,我要做一套全新的。”

錢氏高興呢,要是秦知嫵在芙蓉宴上大放異彩,她臉面上也有光,拍著秦知嫵的手道,“放心,娘都給你準備好,這幾日好好想想表演什麼,多熟悉熟悉。”

秦知嫵連連點頭,左右翻看請帖,秦知柔還有秦知雪幾個都眼熱,她們可還記得,這張請帖能多帶兩個人去呢!

秦知雪占著自己跟秦知嫵走的近,關係最好,怯懦的開口,“六姐姐,你能不能帶我去?”

秦知嫵眼睛一挑,還沒說話呢,外面就聽到了丫鬟的腳步聲,冬梅進來請安道,“太太,老太太聽說琉華公主派人送了請帖來,讓奴婢來告訴您一聲,二姑娘和七姑娘也要去,正好和六姑娘一起。”

錢氏的眼神頓時冷了下去,秦知雪幾個也氣的咬牙,等冬梅福身走後,秦知嫵就不高興了,“娘,老太太也太偏疼二姐姐幾個了,憑什麼琉華公主給我的帖子,我不能決定帶誰去,帶二姐姐一個也就算了,七妹妹也要我帶著,到底是送給定遠侯府的,還是給她們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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