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木嬴 -【嬌醫有毒】《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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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dy 發表於 2015-3-8 09:26 PM

第一百三十六章 萬一沒死

侯府激將她,相王妃勉為其難的忍了,現在一個暗衛也譏諷她,叫相王妃如何忍,越郡王幾次三番欺壓相王世子,鎮南王又欺負相王,數筆舊賬還沒有還回來,相王和世子又不舉了,相王妃心底憋著火氣呢,心底一直懷疑是越郡王鬧得鬼,可惜沒有證據,被他們鄙視也就罷了,連個小小暗衛也敢笑話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相王妃站起身來,冷笑道,“我兒恭敬孝順,豈是一個區區郡王能比的!”

趙氏和錢氏兩個互望一眼,眸底閃過一抹笑意,連連稱是,相王妃眸光冷淡的掃過知晚,帶著丫鬟走了,錢氏忙送她出府。

等她們一走,秦知嫵就問道,“相王妃那話什麼意思,我有些沒聽明白。”

秦知柔抿唇一笑,“相王妃那話應該是說,明兒送來給五妹妹的納采禮絕對不會比四姐姐少。”

秦知雪連連點頭,“沒錯,就是這個意思,我倒是好奇,明兒相王府會送些什麼東西來,鎮南王府送來的那些奇珍異寶都是越郡王打劫皇上來的,相王府可沒越郡王那麼大的膽量,送來的東西比得上鎮南王府嗎?”

秦知辛羨慕妒忌的扭著繡帕,雖然四姐姐和五姐姐鬧掰了,可是在關鍵時刻,姐妹就是姐妹,要是這事輪到她身上,肯定沒人會幫她,“四姐姐出嫁是六十四抬納采禮,五姐姐肯定不少,往後輪到六姐姐了,要是沒一百抬可怎麼說的過去啊?”

秦知嫵臉皮一燥,啐了秦知辛一口,心底有氣撒不出,追著秦知辛打,“一百抬,趕明兒我嫁給你,你送一百抬來好不好?”

秦知辛連連討饒。玩鬧了一會兒,便拉著秦知嫵道,“六姐姐,幸好這回迎娶五姐姐的是相王世子。要是換做尋常王府,也送六十四抬納采禮來,往後肯定沒人敢上門求親了。”

鎮南王府送六十四抬納采禮來可是說是顯擺,相王府送六十四抬來可以說是攀比,誠心要壓越郡王一頭出出氣,可兩人畢竟迎娶的是庶女,她們同樣是侯府庶女,尤其是秦知嫵這個侯府嫡出的女兒,要是出嫁時紅妝比不過庶出的,臉面往哪裡擱。那些相中侯府女兒的王侯之家,會不會因為那些聘禮,望而卻步?

秦知嫵和秦知柔幾個有些後悔了,關顧著氣相王妃,把自己給忘記了!

從松香院出來。茯苓就忍不住看著知晚了,“姑娘,五姑娘那般對你,你為何要幫她?”

知晚勾唇一笑,她是幫了她一把,以相王世子的為人,娶了秦知姝後。會安安分分不拈花惹草,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秦知姝往後拈酸吃醋的時候不會少,那豐厚的陪嫁能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確實實在幫她,可是對相王府來說。不爭不搶不貪墨,也能與鎮南王府相抗衡,不惹人懷疑才怪呢,她從言語上激怒相王妃,也是為了把相王府推到風口浪尖上。上回彈劾鎮南王府不守規矩禮節的,相王府首當其衝,她倒要看看相王妃是要遵守承諾還是要自食其言。

茯苓一知半解,她就覺得自家姑娘傻,人家對她不好,她還要幫人家,有些缺心眼。

回到檀香院,知晚進屋就發現屋子裡多了口大紅漆木的箱子,茯苓瞧得眼睛泛光,笑道,“幸虧有郡王爺的暗衛在,不然要奴婢去買香木,這麼一大箱子可抬不進來。”

知晚聽了好笑的看著她,“感謝可不是說說就算了的。”

茯苓連連點頭,臉頰微紅道,“一會兒奴婢給他們送些瓜子堅果去,整日待在樹上,肯定悶的慌,嗑瓜子最能打發時間了。”

知晚被她打敗了,扶了扶額頭,叫茯苓把箱子打開,知晚昨兒回來就想好了,皇后送了三十斤珍奇香木來,她要送三斤香回去,公公臨走前說了句,皇后喜歡梅花,言外之意知晚當然聽得出來,皇后要梅花香,知晚惡作劇的想,要不要給皇后來一兩,其餘後妃每人都比她的多?

最後想想還是打消了這想法,左思右想挑了六種香,珍貴與引蝶香不相上下,最重要的是這些香,不需要放在樹底下或者地窖裡藏個數月,這個朝代的香,香味濃郁凝滯,聞久了,還會頭暈氣悶,知晚打算制些淡雅綿長的香。

知晚寫好香方,茯苓和白芍兩個人手不夠,又把柏香和竹香叫了進來,兩人懵懵懂懂,瞅著那些銅秤和石舀,眼珠子越睜越大,茯苓很機靈的把兩人拉到一旁,巴拉巴拉一陣教導了,大體就是知晚在調香,她們兩個是她的二等丫鬟,是姑娘信任的人,柏香和竹香兩個聽得背脊挺的直直的,她們這些做丫鬟的,最渴望的就是得到主子的認可,姑娘調香這樣的大事都讓她們知道,可見對她們的信任了,當即跪下表起了忠心,弄的知晚很無力,狠狠的瞪了茯苓一眼。

茯苓知道知晚最厭煩的就是人家朝她下跪,忙拉著柏香和竹香起來道,“好了好了,往後有話說話,不用下跪的,聽姑娘吩咐幹活吧,你們先出去把手洗乾淨進來。”

柏香和竹香兩個瞅著自己的手,很白皙,很乾淨啊,聽茯苓解釋說調香不能出一絲差錯,哪怕手上有汗液,也會影響香的香味兒,嚇的兩個丫鬟忙奔出去,險些把手搓掉兩層皮進來。

“沉香七兩二錢,棧香五兩,零陵香四錢,雞舌香四兩,檀香、麝香各二兩,藿香六錢,甲香二錢,龍腦香少許……上搗羅細末,煉蜜和勻,丸如豆大。”

葉歸越跳窗戶進屋時,就聽到知晚吩咐丫鬟稱量香木,“仔細點兒,香木多點少點,制出來的香丸味道差別很大。”

知晚想到前世自己背香方時,經常弄混香木的分量,手心沒少挨板子,如今教訓起丫鬟來,倒是得心應手起來了。

葉歸越躍身進屋,瞅著四個丫鬟忙活。幾個丫鬟見到他也不詫異,只是頭低低的,葉歸越蹙眉道,“先出去吧。”

四個丫鬟忙放下手裡的活。要跑出去,知晚氣道,“都給我回來!”

四個丫鬟回頭望著知晚,知晚則回頭瞪了葉歸越一眼,“正忙著呢,你別搗亂。”

搗亂?聽到這兩個字,葉歸越妖魅的鳳眸也染上了絲絲流火,知晚撅了下嘴道,“這些香要在規定的時辰內調好,不然香味缺失。香氣就不夠純厚了。”

知晚及時解釋,葉歸越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但還是瞪著知晚道,“你要香木就去禦香坊拿,犯不著替皇后貴妃制香。”

知晚被他打敗了。這廝張口閉口就去搶去拿,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當皇宮是你家呢,想要什麼拿什嗎?”

葉歸越伸手捏住知晚的鼻子,俊美無鑄的臉上是一抹邪肆的笑,“你這腦袋瓜怎麼長的,連皇上叫我把皇宮當成自己家都知道。你是我的郡王妃,也要把皇宮當成你的家。”

知晚一張臉憋成青紫色,她敢發誓,這廝絕對不懂什麼叫客氣,這樣客氣的話她聽得少麼,以前上學老師會說。把學校當成你家,等你犯了錯,老師就會罵了,你當學校是你家呢,可惜敢反駁老師的人少之又少。沒那個膽量,要是換到他身上,知晚絕對相信,皇上要是如此罵他,他肯定會說皇上言而無信。

知晚扭頭瞅著葉歸越,“皇上對你是不是好的有些過分了?”

葉歸越瞅著知晚,好看的眉頭上揚,“皇上對我很好嗎?”

知晚白眼一翻,有些無力的反問,“這還叫不好啊?”

皇上對他好的沒邊了好不好,她不是沒見過皇上,皇上不是那種昏庸無能,被鎮南王把持,不敢不縱容他的皇上,他行事紈絝,打劫國庫,搶御花園,皇上都沒說什麼,反而是聽到徐公公說她有兩個孩子後,勃然大怒,要不是真心顧忌他的名聲,皇上會生氣才怪呢。

想到昨兒的事,知晚還是想不通,挨著葉歸越坐下,輕聲道,“昨天我在皇宮見到了徐公公,他曾在上陽村見過我,知道我有兩個孩子,昨兒皇上龍顏大怒,差點要殺了我,今天卻忽然賞賜我一堆東西,是不是你向皇上說了什嗎?”

葉歸越望著知晚,見她那雙清冽水眸露出疑惑,他也納悶了,他今兒來就是想問問皇上對她的態度忽然轉變是何緣故,沒想到先問出口的是她,葉歸越輕搖了搖,知晚訝異了,竟然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我爹問過徐公公,皇上送賞賜與我,不是要我幫四皇子求情,那還能是什麼別的事?”

葉歸越坐在那裡,眸光輕斂,忽然眸底一閃,又低沉了下去,要是昨晚刺殺兩個孩子的刺客是皇上派去的,他明知道那孩子是她生的,為什麼沒有下手,反而派了徐公公送一堆賞賜來,這未免也太奇怪了些,葉歸越不懂皇上在搞什麼鬼,見知晚擔憂,便捏著她的臉笑道,“放心吧,沒我的允許,皇上不會殺你的。”

知晚扯了下嘴角,拍著他的手道,“皇上殺我還要你同意,到底誰才是皇上啊?”

“他要是敢殺你,我就搶他皇位。”

“……我看皇上不殺我,你遲早也會搶他皇位。”

“……你不喜歡當皇后?”

“……你見過哪個皇帝只有一個皇后,沒有妃嬪的?”

“……沒有。”

“……那我幹嘛要喜歡,當皇帝有什麼好的,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大事小事全要管,建個宮殿還被人彈劾,一不小心就遺臭萬年了……。”

反正知晚覺得當皇帝是天底下最苦最累的活,明君是那麼好做的麼,要她說做個王爺最好,有點權力有點錢,既不用擔心被人欺負,也沒有皇上那麼大的壓力,還可以為國出力,多好啊?

有點權力有點錢?葉歸越聽著知晚的話,滿臉的黑線,有點錢能滿足她嗎?不被欺負的王爺是尋常的王爺嗎?他怎麼聽著這王爺隨時能取皇帝而代之,就看他媳婦樂意不樂意了?

知晚望著葉歸越,修長的睫毛恍若蝴蝶雙翅,輕輕震顫,“你不會真想當皇帝吧?”

葉歸越看著知晚,輕點了下頭,說起他小時候的事。某貨小時候覺得世上最厲害的就是他父王了,在府裡一言九鼎,誰都不敢吭聲,百官見了要卑躬屈膝。後來他見到了皇上,自己頂天立地的父王要俯身行禮,他就立志要做皇帝,立志要比他父王厲害,那時候他才三歲。

知晚聽著某郡王的雄心壯志,三歲就想當皇帝,慶倖自己沒喝茶,否則肯定要被嗆死過去,知晚腦中想出一副畫面,這廝當著眾人的面跑到鎮南王身邊拽著他的衣服。奶聲奶氣的喊,“父王,將來我也要做皇帝!”

鎮南王抱著他,捏著他的鼻子大笑,“我兒就是有志氣!”

文武百官。皇帝,皆吐血而亡。

其實知晚想的不錯,葉歸越還真是當著一群文武大臣和文遠帝的面說他長大要當皇帝的,鎮南王的反應也相差無幾,只是文遠帝和文武百官沒說什麼,畢竟那會兒葉歸越才三歲大,大家只當他是敬仰文遠帝。覺得他威風,比自己的父王鎮南王厲害,那會兒文遠帝還抱著他問,“朕比你父王厲害?”

你猜這貨是怎麼回答的,竟然大言不慚拍著小胸脯道,“等我長大。比你們都厲害。”

奶聲奶氣的小娃,粉嘟嘟的,說著這樣霸氣十足的話,怎麼看怎麼搞笑,沒人當是一回事。一笑置之。

等葉歸越越長越大,越來越霸氣,打架鬥毆,從不落人後,誰都敢打,什麼禍都敢闖,文武百官才想起他說的那句想當皇帝的話,那會兒才剛剛立太子,太子威風凜凜的跑到某貨跟前得瑟,奚落他妄想做皇帝,結果被一頓胖揍,打的鼻青臉腫的,險些被活活打死,太后皇后震怒,一定要殺了葉歸越,只是鎮南王在朝中勢力很大,殺他的兒子,誰敢啊,打幾十板子就差不多了,有人就拽著他敢打太子,還說過想做皇帝的話,求皇上把這個謀逆的萌芽掐死,皇帝無可奈何,為了說服百官,葉歸越沒有機會當皇帝,才幫他系的紫繩,結果,紫繩還真的系上了。

當時,整個朝堂都轟動了,一定要處死他,鎮南王很直接,直指文遠帝,說他成心想害死他兒子,用個什麼破紫繩就說他兒子會當皇帝,文遠帝那會兒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鎮南王也不多說什麼,既然皇上認定他兒子會謀逆,他乾脆把自己兒子丟皇宮裡,寸步不離他的視線,文遠帝竟也默認了。

那三天,葉歸越把皇宮鬧得雞飛狗跳,太監宮女見了他就跑,文遠帝頭疼的恨不得把他丟老遠,結果三天后,葉歸越在禦書房,坐在他龍椅上,趴那裡裝皇帝批閱奏摺,瞅著那一大摞的奏摺,忽然覺得當皇帝真不好玩,就用力扯紫繩,誰想,竟把紫繩給拽了下來。

帝王繩的傳說由來已久,系上紫繩有帝王命,系不上那就當不成皇帝,葉歸越將來不會當皇帝,那對皇上就沒什麼威脅,文武百官也就沒揪著他不放,鎮南王就把自己的兒子領回家了。

知晚以前從不迷信,可是她忽然從前世魂穿到這裡,有些東西她不信卻也沒法解釋,比如塵兒手腕上的紫繩,她就不知道無緣大師什麼時候系上的,為什麼會若隱若現,知晚望著葉歸越,她怎麼覺得他把皇位看的很淡,有也好,沒有也罷的感覺,不然要是一心想謀奪皇位,就不會這般高調的鬧得人盡皆知了,還在明知道塵兒會是他絆腳石的情況下,留著他,他明擺著是愛美人勝過愛江山啊!

不過不排除他是鄙視塵兒太小,不足矣對他構成威脅,不過知晚相信他不是那種食言而肥的卑鄙小人,便拋開這事,問道,“你來找我有事?”

葉歸越瞥著知晚,蹙眉道,“她借你的手謀害我,你還幫她?”

知晚一聽就知道他再說秦知姝,便笑道,“可不止我一個人在幫她,最主要的那把火可是冷石添的。”

冷石站在樹杈上,忽然一個噴嚏打了,直揉鼻子,“誰在想我?”

冷木翻白眼,“想你才怪,是有人罵你。”

知晚說的坦然,葉歸越捏著她的臉頰,無奈的笑道,“暗衛還不是依照你的意思行事,你要沒那個意思,他會搭理相王妃?”

知晚輕聳肩膀,手撫摸上他胸前的衣襟,金絲銀線繡成的圖案,格外的精美,“與其說是幫五妹妹,不如說是幫我自己吧,堂堂越郡王,不可一世,又與相王世子矛盾頗深,同娶侯府女兒,聘禮怎麼也要爭個高低上下吧?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葉歸越眸底閃過一抹淡笑,比曇花還要美,知晚竟看愣了神,葉歸越喚了她兩聲,她都沒反應,某男的臉就黑呼成墨炭了,長臂一攬,就把知晚抱在了懷裡,湊上去就要輕薄知晚,知晚回過神來,忙用手推攘著他,一邊還用眼睛去看茯苓白芍她們,好巧不巧,四個丫鬟正望過來,眼神碰撞,都齊齊鬧了個大紅臉。

幾個丫鬟再待不下去了,忙丟了手裡的活,逃命似地跑了出去,知晚更是羞意滿懷,輕搖唇瓣,嬌嗔的瞪著葉歸越,“我們還沒成親呢!”

葉歸越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的,見她這般嬌美,竟有些忍不住了,壓住心底那份躁動,俯身在知晚嬌豔欲滴的唇瓣上輕啄了一下,才道,“下次再盯著我看,可就不止這麼簡單了。”

知晚聽得先是一怔,隨即嬌怒的把臉撇過去,嘟嚷道,“不就長的稍微美了那麼一丁丁點兒嗎,有什麼得瑟的,還不給看,有本事出門罩上面具啊,給本姑娘看本姑娘還不樂意看了,塵兒可一點不比你差,等他長大了,哼!”

原本知晚的嗔怪之言,葉歸越聽著還很舒坦,後來知晚越說他的臉就越黑,知晚說的是塵兒,他想的卻是塵兒的爹,兒子肖父,塵兒長的美說明了什麼,說明他爹也美啊,而且不比他差,葉歸越憋著一肚子火氣,把知晚的臉掰正對著他,眸底閃過一抹流火,“你有沒有想起塵兒的父親是誰?”

話題蹦的有些話,知晚有些轉過不神來,輕眨了兩下眼睛,蹙眉望著他,“不是告訴過你塵兒的爹死了嗎?”

“你說的是可能!萬一沒死呢!”

“……萬一沒死?我怎麼知道萬一沒死怎麼辦?!”知晚的臉被握的有些疼,沒好氣道,“要是沒死,他肯定會尋上門來,豈會任由我嫁給你,而且還帶著他兩個孩子嫁給你?”

“……萬一他明天尋來怎麼辦?”

“……你的萬一是不是太多了些?……你的擔憂是有道理的,要是真尋上門來,我肯定嫁不成你了。”

“他要敢來,我活剁了他!”

“……我有些懂為什麼塵兒會當皇上了,肯定是因為你殺了他爹,他替父報仇……我是胡說八道的,你放心吧,塵兒的爹就算還活著,他也不會找來的。”

葉歸越蹙眉望著知晚,關於兩個孩子的事,知晚告訴過他一些,其中也有部分隱瞞了,他派人去查也查不出來什麼,“你確定他不會回來找你?”

知晚鎮定的點了點頭,她有種預感,塵兒的爹不會來找她,死了肯定不會來找她的,活著的話,一般人敢來給他戴綠帽子麼,再活了,塵兒的爹不是要出家做和尚嗎,應該也不認識她,怎麼知道她是定遠侯府上的,她也不認識他好嗎!

葉歸越見知晚說起塵兒的爹,沒什麼太大的表情,也沒有想見他的想法,心裡舒坦多了,就聽知晚問道,“你問我塵兒爹的事,我都說了,你還沒告訴前些時候,你滿大越找的那姑娘是誰呢,找到了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8 09:27 PM

第一百三十七章 狠毒

葉歸越臉唰的一下沉了下來,狠狠的剜著知晚,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都快把那事給忘了,她還記得,不過葉歸越的瞪眼,知晚壓根就不怕,就那麼看著他,純淨清澈的眸底寫滿了好奇,葉歸越忽然就拿知晚沒辦法了,“沒有找到。”

知晚眸底劃過一抹鄙夷之色,“還沒找到呢,聽說都找了好幾個月了,她到底把你怎麼著了,非得找到她殺了她不可?”

冷風站在窗戶外,雙眼直翻,郡王妃的記性是不是太差了些,紫玉抹額明顯就是她的,要不是他幫著她遮掩,沒告訴爺,爺早就找到畫中女子了好嗎,郡王妃這麼說,是嚴重質疑他們的辦事能力,冷風無語望天,把耳朵豎的高高的,他幾次三番打聽那姑娘的事,爺就是不說,不知道郡王妃問,他會不會告訴,冷風正想著呢,忽然一道黑影從眼前劃過,冷風眼睛一眨,回頭望去,就見知晚在屋子裡跺腳,太過分了,他問話她就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她就問了一句,他就甩臉色走了,氣死人了!

冷風假咳一聲,“郡王妃,紫玉抹額的事您還記得嗎?”

知晚,“……。”

知晚滿臉通紅,恨不得把舌頭咬了才好,她還真把這茬給忘記了,主要是她不認為畫中人就是她,沒有確鑿的證據啊,“要是畫中人真是我,你們家郡王爺應該不會娶我吧?”

“不會,爺說過,即便畫中人是你,也會殺了你。”

“……至於嗎?我把你家郡王爺打趴下過,他不都沒殺我。”

冷風搖頭,這他就不知道了,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畫中人對爺的所作所為肯定比打趴下他要嚴重的多。

冷風追著葉歸越走了。知晚望著窗戶,撓著額頭,實在想不通,她就拽著他的胳膊追問了一句。他就甩臉走了,若紫玉抹額真是畫中女子的,那女子是她的話,她把他怎麼了?

知晚望著天上的白雲發呆,忽然身子一怔,有種被雷劈的感覺,她不會吃了春藥把他給強上了吧?

原諒她思想不純吧,除了這個理由之外,她實在想不到別的了,要說度量的話。他的已經夠大的了,把他打趴下,他都忍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除了被女人強上之外。還有什麼是他必須逮住她不可的呢,要是那女子是她的,那塵兒和思兒豈不是他的孩子了?

知晚猛搖頭,不會,絕對不會的,茯苓告訴過她,她失身之後說過。塵兒的爹被她害的全身是血,還要出家做和尚,葉歸越是那樣的人嗎?冷風說過誰做和尚,也輪不到他家爺的,再說了,有那麼多暗衛護著。他哪來受傷的機會,知晚想著,心底閃過一抹失望。

茯苓和白芍幾個就在珠簾外守著,透過搖晃的珠簾,她們可以把兩人的神情一覽無餘。這會兒幾人手都攢的緊緊的,越郡王走了,是被姑娘給氣走了的啊啊啊!

姑娘也真是的,郡王爺滿世界找畫中人的事,整個京都人盡皆知,好不容易這些日子郡王爺消停些了,她偏偏追問起來,這不是成心的掃郡王爺的興致麼,郡王爺是出了名的脾氣大啊,前幾次迎親不就因為拗了脾氣才退親的麼,姑娘都把他氣跑了,他不會一氣之下來退親吧?

茯苓越想越擔憂,一把掀了珠簾跑過來,急切的看著知晚,“越郡王被姑娘氣跑了,要是跟之前幾次一樣退親,姑娘該怎麼辦啊?”

知晚扭頭瞅了茯苓一眼,“你確定自己沒看錯,是我氣跑了他,而不是他回答不上我問題羞憤而走的?”

茯苓腦門上不期然滑下一根粗壯的黑線,吶吶聲道,“回答不上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啊?”

知晚暗瞪了茯苓一眼,這丫鬟就不知道說點好聽的,一旁的竹香便道,“定是郡王爺覺得回答不上姑娘,趕不及的去尋答案呢。”

知晚輕笑點頭,茯苓白了竹香一眼,潑冷水道,“有你這麼拍馬屁的麼,姑娘問的問題,大家都聽見了,郡王爺找了快一年都沒找到的人,犯得著急這麼一時半刻的?”

竹香被茯苓瞪的滿臉通紅,縮著脖子不說話,柏香抿唇笑道,“茯苓姐姐,你別太過擔憂了,郡王爺被姑娘氣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也沒見他有退親的意思啊,都說一物降一物,姑娘可是把郡王爺降服的死死的呢。”

知晚聽著幾個丫鬟的話,差點氣暈,茯苓卻狠狠的點了下頭,連姑娘有過兩個孩子都忍下來了,還有什麼是不能忍的啊?

挨個的瞪了四個丫鬟一眼,知晚轉身去調製香丸了,四個丫鬟面面相覷,調皮的聳肩吐舌,俏麗一笑,忙正事去了。

屋子裡有說有笑,姚媽媽端著繡簍子坐在回廊上,臉上掛著無奈之色,這眼看著就是要出嫁的人了,怎麼就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呢,嫁衣不繡,又是畫圖又是調香的,明兒還得去桓府幫桓大少爺治病,一個月時間不長,眨眼可就過去了啊。

姚媽媽搖了搖頭,透過微開的窗柩往裡瞄了一眼,繼續繡針線。

忽然,一聲謾駡聲從院門口傳來,“作死啊你,長沒長眼睛,沒瞧見有人進院子啊!”

姚媽媽眉頭一皺,抬眸就見到一個身著碧色裙裳的丫鬟,雙手叉腰,頤指氣使,把兩個丫鬟訓斥的頭低低的,連連說對不起,姚媽媽臉色就沉了下來,幾時蘭香院裡一個二等丫鬟也敢跑檀香院來數落人了,姚媽媽把手裡的針線活放下,稍稍整理了下裙裳,這才走過去。

春蘭見到姚媽媽臉色不虞的走過來,有些膽怯,梅姨娘素來厭惡姚媽媽,卻也拿她沒輒,反而每回來檀香院,都會憋著一肚子火氣回去,姚媽媽連梅姨娘的面子都不給,又豈會把她一個小丫鬟放在眼裡,春蘭笑道。“姚媽媽在呢,當著您的面這些丫鬟也敢偷懶,著實該罰,奴婢一時最快多說了她們兩句。您可別跟奴婢一般見識啊!”

姚媽媽嘴角一勾,掃了兩個小丫鬟一眼,“檀香院規矩卻是散漫了一些,罰你們半個月月例,下去幹活吧。”

兩個丫鬟抿了抿唇瓣,有些委屈,慣常清掃時,她們也愛閒聊兩句,今兒說起郡王爺對姑娘的寵愛,羨慕之下多說了兩句俏皮話。兩人就鬧在了一起,一時沒注意,手裡的掃把勾起落葉,撒到春蘭身上了,忙福身領罰。

姚媽媽瞥著春蘭。笑問,“不知道春蘭姑娘來檀香院是有什麼事?”

提到正是,春蘭臉皮一蹦,背脊也挺直了三分,笑道,“不是什麼大事,五姑娘懷了身孕的事。姚媽媽也聽說了吧,相王府十日之內就迎娶五姑娘過門,五姑娘昨兒在柴房住了一夜,身子有些不適,原是想來找四姑娘說話的,實在來不了。特地差奴婢來請四姑娘過去說話的。”

姚媽媽聽得心裡就不喜,尤其是春蘭眉間得瑟的樣子,未婚先孕是好事嗎,當初就是五姑娘和六姑娘一同算計了四姑娘,這筆舊賬還沒清算。如今卻輪到她自己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幸好四姑娘不得梅姨娘的歡心,不然還不知道被她養成什麼樣兒出來。

知晚正驗看茯苓碾壓的香木,要她碾成粉末,就聽外面有腳步聲傳來,知晚瞥頭望去,就見姚媽媽打了簾子進來,笑道,“五姑娘懷了身孕身子重,來不了檀香院,要姑娘去見她呢。”

知晚最不耐煩的就是自己忙活的時候被人給打斷,身子重,她才一個多月的身子,能重到哪裡去,不過就是端著架子使喚她罷了,知晚心底不虞,不過以她對秦知姝的瞭解,她要是不給面子不去,只怕還有後招,知晚叮囑了茯苓幾句,把柏香帶著,就打算出門。

姚媽媽喚住她道,“今兒皇上賞賜了姑娘鳳冠霞帔,姑娘打算穿戴哪一套出嫁?”

本來得皇上賞賜是件大喜的事,可是姚媽媽是真心希望知晚能穿戴侯爺設計的鳳冠出嫁,也算是了了大小姐的一個心願,誰想半路上殺出另外一套鳳冠霞帔,還是皇上賞賜的,誰敢把皇上的賞賜丟在箱子底下壓著不用?

知晚也犯難了,皇上賞賜的那鳳冠她抱起來試過,重量足有她爹設計的兩倍重,這要頂一天,脖子還要不要了,知晚是堅決不打算用的。

帶著柏香進蘭香院,知晚明顯感覺到蘭香院的變化,丫鬟婆子看人的眼神都帶著蔑視,柏香見了就好笑,有什麼好傲嬌的,不就是五姑娘嫁給相王世子做了世子妃麼,也不看看四姑娘嫁的是誰,跟郡王爺比起來,相王世子算什麼,還是只有挨打的份,不過柏香知道,丫鬟們這麼高興,還是因為五姑娘肚子裡的孩子,要是個男孩,那就是小世子啊!

生了兒子,在王府裡就算是站穩了腳,姑娘除了郡王爺的寵愛還有什麼,世上最不靠譜的就是男人了,拈花惹草,朝秦暮楚,喜新厭舊,沒準兒四姑娘還沒等懷上小世子就失寵了呢,世上有幾個男人忍受的了媳婦的蠻橫的,何況是越郡王那麼紈絝的人了。

對於這些,知晚淡笑不語,隨著丫鬟身後,邁步進秦知姝的內屋。

屋內,丫鬟正勸秦知姝喝藥呢,“姑娘,這藥是苦澀了些,可是良藥苦口啊,昨兒擔驚受怕了一宿,大夫都說這壓驚保胎的藥要喝三天,您可別使小性子啊。”

秦知姝不耐煩道,“我好著呢,把藥端著,我不吃!”

丫鬟繼續勸道,“可是相王妃臨走前說了,無論如何,也要保住您肚子裡的孩子,絕對不能有絲毫的閃失,不然侯府上下可擔待不起。”

聽到這一句,秦知姝這才接了藥碗,捏著鼻子喝了下去,喝完漱口還吃了顆蜜餞。

知晚站在珠簾外,把兩人的神情瞧了個通透,秦知姝不吃藥是假,借著丫鬟勸藥的話是想告訴她,她不能受氣,萬一受氣了,讓肚子裡的胎兒有了什麼萬一,侯府擔待不起。

等丫鬟稟告四姑娘到了,秦知姝眼睛才瞄向珠簾。笑道,“四姐姐來了,怎麼不進來?”

柏香打了簾子,知晚這才邁步進去。笑道,“可不敢隨隨便便就闖進來,萬一驚著了五妹妹肚子裡的孩子,我可擔待不起。”

秦知姝眸底閃過一抹得意,忽然有神情斂住了,眸底帶著一絲怒意的看著知晚,“今兒相王妃來提親的事,我都聽說了,你要相王府也送六十四抬納采禮來?”

知晚抬眸看著秦知姝,見她那眸底一半高興一半借機生事的模樣。心裡就來氣,“我是說過這話,想著與五妹妹也沒多少時間的相處了,念著十幾年的姐妹情誼,幫你最後一把。你要是不樂意,我派人去相王府說一聲便是了。”

秦知姝聽得心裡就有些急,她會嫌納采禮多了麼,她傻了才會嫌多,就是送幾百抬來,把侯府堆滿了,她也不嫌棄。只是她聽說知晚在相王妃面前說與她姐妹情深,逼相王妃送那麼多納采禮來,會讓相王妃心裡怎麼認為,認為是她的意思,因此與她有了嫌隙怎麼辦,原還打算指責知晚兩句。現在見知晚態度冷硬,她要把話再說重了,萬一知晚真派人去相王府說不需要那麼多納采禮,損失的只會是她,不過秦知姝納悶了。她是想過嫁給相王世子做正妃,他也這麼許諾過,可是她心底明白,希望很渺小,她能做側妃已經是前世燒了高香了。

雖說這些年因為侯爺的偏心,她沒少欺負四姐姐,沒想到她心底還是念著自己的,秦知姝望著知晚,想開口道謝,卻忽然想到一件事,一揮手,屋子裡幾個丫鬟全退了出去,柏香望著知晚,不知道她要不要出去,知晚點點頭,柏香這才退出門外。

知晚不知道秦知姝要與她說什麼,就聽秦知姝笑道,“今兒這事,多謝四姐姐相助了,四姐姐也是通透人,在你面前,我就不藏著掖著了,聽姨娘說,你早就知道你並非她親生的是不是?”

知晚輕點了下頭,不明白她說這話什麼意思,秦知姝把玩著手裡的繡帕笑道,“雖然這事你知我知,但是府裡不知道的人太多了,外人更以為你我是同胞姐妹,你嫁給越郡王做越郡王妃,我嫁給相王世子做世子妃,京都比得上這二人的屈指可數,梅姨娘有這樣兩個女婿,按理在侯府是無人敢惹的,你也知道姨娘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做正妻,生為女兒的我們,這點小事總該幫忙吧?”

聽著秦知姝的話,知晚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來,原來把她找來,一來是殺殺她的威風,二來就是為了梅姨娘扶正的事,錢氏雖然苛待庶子庶女,卻沒犯什麼天大的錯,想要剝奪她的正妻之位,太過渺茫了,若是梅姨娘是她親娘,或是待她不錯,這忙幫了也就幫了,可是梅姨娘對她好嗎?

知晚正要回絕,就聽秦知姝笑道,“太太這些年沒少欺負你,越郡王不是派了暗衛守著你嗎,只要你神不知鬼不覺的出手……。”

知晚臉色一沉,冷冷的看著秦知姝,“五妹妹還是息了這想法吧,太太雖然對我不好,可也罪不至死,你要怎麼對待她,我管不著,但要我違背良心去殺人,我做不到!”

知晚的嚴詞回絕,秦知姝氣的咬牙,冷笑道,“四姐姐別以為現在越郡王把你寵的沒上沒下,你就真當她會寵你一輩子,萬一哪一天他對你膩味了,欺負你,好歹有娘家護著你,你以為太太會把你當親女兒護著嗎?!”

知晚聽得好笑,“太太不會,梅姨娘就會了?”

秦知姝臉色一哏,愣愣的看著知晚,說不出來話,知晚轉身要走,回頭又看了秦知姝一眼,笑道,“越郡王與相王世子鬥個你死我活,你我出嫁後還姐妹情深,只會是個笑話。”

知晚說完,瞥了窗戶一眼,眸底勾起一抹冷淡笑意,她倒想瞧瞧,錢氏要是知道秦知姝剛攀上相王府,就想去搶她的位置,她是何種神情?

剛進屋時,知晚就注意到窗戶外有人偷聽,梅姨娘與秦知姝無話不說,沒必要派人偷聽,有膽量的只會是錢氏的人。

半個時辰後,錢氏就知道秦知姝找知晚要她殺她的消息了,錢氏氣的嘴皮直哆嗦,“這個小孽種,就不該容她長這麼大,翅膀還沒長大,就妄想我的位置了!”

王媽媽也一臉怒氣,“太太,梅姨娘一心就盯著平妻的位置呢,只是一直不得機會,如今四姑娘五姑娘都高嫁了,要是真有心,只怕……。”

錢氏冷哼一聲,就憑她們也想要平妻之位,就看她們有沒有那個命了,王媽媽見錢氏半晌不說話,怕她氣壞了身子骨忙道,“幸好這些年梅姨娘沒少欺負四姑娘,兩人離了心,只要四姑娘不幫著,五姑娘一個倒是不足為懼了。”

婆子稟告時,知晚說過什麼話,錢氏一清二楚,對知晚的態度好了不少,不過她也知道,知晚根本不屑梅姨娘的幫忙,她要是受了委屈,侯爺會不幫著她?再說了,鎮南王府給她委屈受,侯府能幫她什嗎?

只是今兒相王妃才說過,一定要確保她肚子裡的孩子安全無虞,不然侯府吃不了兜著走,錢氏心底是一肚子火氣呢,未婚先孕,就足夠她用家規處死她了,還被相王妃威脅,她可不信相王世子非秦知姝不娶!

外面,小丫鬟進來,湊到錢氏耳邊嘀咕了兩句,錢氏一雙眼睛瞪如銅鈴,難怪了,難怪相王妃會改口,原來相王世子傷了身子,難有子嗣了!

要真叫她把孩子生下來,在相王府豈不是一手遮天,梅姨娘還不得擠兌死她?

錢氏有些不知道怎麼辦了,秦知姝肚子裡的孩子是千萬不能生下來的,孩子偏不能在侯府裡沒,可是一旦嫁到相王府,還不被捧在手心裡,直到孩子安然生下來為止啊!

王媽媽想了想道,“不如,借四姑娘的手?”

錢氏看著王媽媽,這主意她不是沒想過,可是根本行不通的,知晚進出身邊都有暗衛守著,栽贓嫁禍根本用不到她身上,反倒會把自己給搭上,若是通過吃食下手,就憑她與五姑娘鬧翻,根本不會送糕點,錢氏思岑了會兒,眸底閃過一抹狠毒,梅姨娘沒有那心思也就罷了,要是真有,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回到檀香院,姚媽媽就上前問道,“五姑娘把你叫去,莫不是叫你幫梅姨娘說情吧?”

知晚笑看著姚媽媽,“她的心還沒這麼小,她要我殺了太太,扶梅姨娘上位呢。”

姚媽媽聽得錯愕的看著知晚,她知道知晚不會答應的,只是她沒想到秦知姝的膽量會這麼大,還這麼的狠毒,讓她都有些毛骨悚然了。

傍晚的時候,知晚才制好香,揉著脖子出屋子,院子裡一群丫鬟紮堆在大樹下面繡針線,有說有笑,說的正是秦知姝懷孕的事,今天秦知姝從柴房放出來,可是折騰了一回,一會兒說要吃這個,一會兒說要吃那個,沒把大廚房的廚娘們給折騰死,還要吃醉風樓的糕點,醉風樓的點心,那是一做出來,眨眼睛就沒了的!

可是秦知姝就是要吃,丫鬟一說沒有,她就甩臉色,丫鬟們沒輒,只好去稟告錢氏,錢氏哪能不明白,秦知姝是端著架子呢,好好在出嫁前折騰她一回,錢氏也不是軟柿子,她哪裡不知道秦知姝是要她找知晚要,偏錢氏就不樂意如她的願,直接就派人去相王府了,告訴相王世子,你未來媳婦和兒子餓了,要吃醉風樓的糕點,醉風樓是越郡王的,侯府可招惹不起越郡王,你想辦法吧,要是餓壞了他們母子,侯府擔待不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8 09:28 PM

第一百三十八章 問名禮

這一回,生氣的就不止錢氏一個了,相王妃原本就一肚子火氣,六十四抬納采禮,相王府不是拿不出來,可是相王根本就不樂意,只是娶個庶女罷了,又不是娶什麼天仙,用什麼六十四抬,要不是她肚子裡那塊肉,就憑她也想進王府的大門?!

可是相王妃還真的就拗上了,俗話說,不爭饅頭爭口氣,她的王兒哪點比不上那紈絝郡王了,要被他處處壓上一頭,再說了,王兒要是一輩子好不了,那就只娶這一個女人了,總要風風光光一些,相王妃其實哪裡樂意要送那麼多陪嫁了,實在是為了臉面啊,再說了,送出去的都會送回來,那就還捏在她手裡!

只是相王妃想到那些東西都是她辛辛苦苦掙來的,而越郡王的要麼是貢品,要麼是從皇上那裡坑來的,就心裡不平衡,一氣之下竟跑進宮找太后訴苦去了,太后可就相王這麼一個兒子,相王世子這麼一個嫡嫡親的孫兒,忽然之間就不舉了,太后也為此著急上火呢,再聽相王妃說連越郡王的暗衛都鄙視相王世子,火氣就徹底壓不住了,“七十二抬納采禮,哀家送他七抬!”

相王妃來訴苦,為的就是這聘禮呢,太后庫房裡積攢了不少東西,哪一天她過世了,這些東西可都歸皇宮所有,輪不到她,太后說送七抬,那絕對是好東西!

太后自己掏的腰包,還覺得不夠,這些年皇上偏袒越郡王也偏袒夠了,連帶著對定遠侯府四姑娘都高看幾眼,便帶著相王妃去禦書房找文遠帝,大體就是越郡王縱容屬下藐視相王世子,知晚搶駁相王妃,覺得納采禮少了,越郡王如此囂張皇上要付一半的責任。

文遠帝被指責的腦袋直突突。沒辦法,只好叫徐公公去庫房挑了兩件,賞賜給相王妃。

送走了太后和相王妃,文遠帝揉著太陽穴。徐公公勸道,“皇上別為了一點小事心煩。”

文遠帝瞥著徐公公,“納采禮才是第一禮,還有五禮沒送呢!”

徐公公擦拭了下額頭上的汗珠,笑道,“皇上莫不是擔心郡王爺為了壓過相王府,把皇上的小庫房洗劫一空吧?”

文遠帝掃了徐公公一眼,徐公公忙把嘴閉上了,這兩日他算是弄明白了,這些年皇上為何縱容郡王爺了。經常數落王爺沒把郡王爺教好,原來郡王爺是皇上生的,以皇上對郡王爺的寵愛,別說小庫房了,他就是把玉璽搶了。皇上也睜隻眼閉隻眼,想當年,郡王爺不就看中了玉璽,要抓著往,皇上真給了,只是那會兒郡王爺還小,都拿不穩。要不是他反應靈敏,不定玉璽真摔沒了。

別說,徐公公還真猜對了,文遠帝真擔心葉歸越為了壓制相王世子,又來打劫他,雖說他百年之後。那些東西都是他的,就算不是他的,也是身系帝王繩的塵兒的,那可是他皇孫,他不心疼。可是他現在畢竟是皇上啊,被人給打劫,臉面上過的去嗎,再說了,為了個女人攀比成風,傳出去丟人啊!

不過一想到,知晚的陪嫁是他的皇孫兒和皇孫女,就是把鎮南王府送出去,文遠帝也覺得應當。

有了太后的支持,第二天,相王府就抬著七十二抬納采禮登門了,彼時,知晚正在桓府幫桓孜治病。

看著自己的兒子氣色一天好過一天,桓大人和桓夫人心情好啊,對知晚是連連道謝,熱切殷勤的知晚都不好意思了,笑道,“拿人錢財與人辦事,我收了診費,要是不治好桓大少爺,也說不過去啊,施過兩次針,桓大少爺的腦中淤血已經消除一大半了,十日後我再來,這期間,他可以多下床走動走動。”

桓嬌挨著知晚坐著,笑的眉眼彎彎的,之前還對知晚的醫術抱著懷疑,但是這幾天,桓嬌已經把知晚當成神醫了,好奇的笑道,“還是越郡王慧眼識珠,一定要娶你做郡王妃,五姑娘與你一母同胞,相王世子一定要娶她,她也如你一般會高超的醫術嗎?”

知晚笑而不語,茯苓便捂嘴笑道,“我家姑娘的醫術是跟高人學的,連侯爺都瞞著呢,五姑娘又怎麼會呢,相王世子娶她,是因為……。”

茯苓說著,知晚假咳了一聲,茯苓忙捂住嘴,不敢再吭聲,桓嬌眨巴著一雙靈動大眼看著知晚,這沒什麼不能對人言的吧,桓夫人坐在那裡直搖頭,相王妃心高氣傲,又豈會看上一個庶女,還是越郡王妃的庶妹呢,這其中肯定有隱情,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與相王世子的病有關,桓夫人其實是這樣想的,相王世子之所以娶秦知姝為正妃是因為知晚的醫術,等迎娶了秦知姝之後,知晚就幫他治病,在桓夫人眼裡,這世上就沒有能難得住知晚的病症。

見知晚不願回答,不由得嬌嗔了桓嬌一眼,“要是隨隨便便都能學的來四姑娘這樣高超的醫術,太醫院的太醫們還有活路?”

桓嬌輕嘟嬌唇,她當然知道這樣高超的醫術不是輕易能學來的了,她只是好奇相王世子為何一定要娶秦五姑娘做世子妃呢,還這麼等不及的就要娶進門,知晚見她那好奇的神情,也知道這些個大家閨秀,貴夫人們平素閑的無聊,最關心的就是世子少爺大家閨秀定了誰府上的親,尤其是相王世子,在整個京都,身份能超過他的壓根找不到幾個。

知晚輕眨了兩下眼睛,覺得秦知姝的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要不是出了什麼意外,誰家女兒會等不及在十日之內出嫁呢,便朝桓嬌勾了兩下小指,桓嬌忙把耳朵湊過去,知晚輕言了兩句,桓嬌一雙眼珠沒差點瞪出來,直勾勾的望著知晚,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知晚輕點了點頭,雖然很難想像,但卻是事實。

桓嬌真的被震撼到了,從她七歲就知道,男女七歲不同席,除了父兄堂兄外。就連表兄都不能輕易見面說話,更別提外男了,秦知姝不但與相王世子接觸了,還委身與他。甚至還懷上了孩子,這是要被活活打死的啊,現在居然一點事沒有,還要嫁給相王世子做正妃,太匪夷所思了。

怎麼定遠侯府上的庶出女兒總那麼奇特,膽量超乎尋常的大呢,一個敢逃越郡王的婚,還一逃就是一年,要不是侯爺被關進大牢,估摸著她都不打算回來的。一個更是膽大,竟然未婚先孕,偏還都嫁給京都數一數二的權貴世家,想著越郡王和相王世子的糾葛,四姑娘與五姑娘將來還怎麼做姐妹?

桓嬌可沒想過葉歸越和相王世子會因為知晚和秦知姝化干戈為玉帛。這可能嗎?

屋子裡說笑著,外面進來一個小丫鬟,福身行禮後道,“老爺,夫人,趙夫人來了。”

桓夫人眉頭一皺,臉上就閃過一抹不虞之色。端茶輕啜,“去回了她,就說府上有貴客,沒功夫招待她!”

桓嬌也一臉嫌惡之色,倒叫知晚好奇了,還是桓大人擺手道。“我與趙兄是同窗好友,又一同在兵部共事,抬頭不見低頭見,犯不著如此。”

桓夫人素來賢慧,聽到桓大人這麼說。也就松了口,擺擺手,讓丫鬟下去請趙夫人進來,她則不動,她倒要看看兩年都不曾登門的趙夫人來府上所為何事!

知晚瞅著桓嬌,桓嬌輕嘟了下嘴角道,“我娘生趙夫人的氣呢,我大哥與趙家姑娘打小就定了親,要不是我大哥受了傷,也該迎娶趙家姑娘進門了,從知道我大哥有腿疾站不起來後,趙夫人不顧我大哥還在悲傷中就硬要退親,我娘惱她呢……。”

桓嬌娓娓道來,其實這中間還有故事,趙夫人膝下就一女,寶貝的不行,打桓孜受傷回來,太醫診斷這輩子都難站起來後,就要退親,只是礙著兩家是世交,退親太駁斥桓家的顏面了,就迂回了一下,說把庶女嫁給桓孜,桓夫人哪會同意,趙夫人就認為桓夫人一定要拖她女兒下水,當時就翻了臉,這門親事就告吹了,其實那會兒桓孜就有意退親了,免得誤了人家趙姑娘一輩子,可是桓夫人氣的是趙夫人不該這個時候就退親,那會兒趙家姑娘才十四歲,要娶進門還早呢,即便是退親,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好歹等她兒子病情穩定些吧?

這兩年,桓孜的病情反復,有些生無可戀,桓夫人想給桓家留後,四處說親,就是沒人願意,趙夫人擔心桓夫人舊事重提,一直沒上過門呢,今天忽然跑來,還真叫人納悶了。

正說著呢,就見一身著翡翠撒花洋縐裙的夫人走進來,約莫三十四五歲,長的風流蘊藉,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成熟的風韻,進門便掛著笑,絲毫沒有責怪桓夫人沒有起身迎她的意思。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都讓她進來了,桓夫人也就不端著架子了,起身道,“趙夫人今兒怎麼得空來我府上?”

雖說是迎客之語,不過語氣很生硬,擺明瞭是不大歡迎,趙夫人臉色微僵,一瞬間又笑了,抓著桓夫人的手笑道,“是我對不住你,這不是沒臉上門見你嗎?”

桓夫人勾唇一笑,笑意淡薄的如蒲公英,一吹就散,“以前沒臉來見我,今兒就有臉了?”

趙夫人的臉色徹底變青,一抹笑都擠不出來了,她以為她會念著十幾年的姐妹情誼,會給她三分薄面,不曾想這點面子都不給,那兩件事還有希望嗎,桓大人坐在那裡,忍不住撫額頭,自家夫人嫉惡如仇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收斂一些,便出來打圓場道,“趙夫人今兒來,可是有什麼急事?”

能有什麼急事,有急事也是趙大人登門,桓夫人嗆了趙夫人一句,也就不多言什麼,請她落座,桓嬌這才上前見禮,趙夫人拉著桓嬌的手,連連誇讚道,“幾個月沒見,出落的越發的水靈了,許人家了沒有?”

桓夫人一聽她這話,眉頭就輕蹙了下,還沒說話,趙夫人便笑道,“可別誤會了,我可不是來替人做媒的,我實在想不到什麼人能配的上嬌兒的。”

這話說的桓夫人心裡舒坦,連帶著臉色都緩和了三分,桓嬌一臉羞紅的退回到座位上。趙夫人瞥著知晚,見知晚沒動,不由的輕挑眉頭,“這位是?”

眸底隱隱有指責之色。桓夫人笑道,“這位是定遠侯府上四姑娘,未來的越郡王妃。”

知晚這才起身要行禮,結果趙夫人瞅了她兩眼,就把眼睛望著桓夫人了,知晚也乾脆,站起來身子彎都沒彎就筆直落座了,趙夫人還等著知晚給她行禮,結果半天沒聽到動靜,瞥頭望過來時。知晚已經在端茶輕啜了,桓嬌憋笑憋的肩膀直抖,她當她是誰呢,眼前這位可是連越郡王都敢打敢罵的人,就是見了皇上不行禮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給你請安是給你面子,你還端著架子,活該被無視,滋味不好受吧?

知晚是桓府貴客,她就是打死一兩個丫鬟小廝,桓夫人也不會多說什麼,趙夫人就是想落落知晚的面子。原因很奇葩,她女兒曾與桓孜有過婚約,後來退親後,桓孜曾上門求娶過知晚,而那會兒上門求親的人很多,個頂個都身份尊貴。尤其是葉歸越,為了知晚都上門賠禮道歉了,可見知晚有多好了,趙夫人出門做客,就聽人家說起她女兒與桓孜的親事。把她女兒與知晚放在一起比較,趙夫人就聽有不對頭的夫人說她女兒與知晚相比,就是米粒與珍珠相比,知晚是那珍珠,趙夫人氣啊,今兒見到知晚時,有一瞬間的驚豔,得知是知晚時,立馬就轉變成了不屑,哪知道她不屑,知晚更不屑,趙夫人還不敢數落知晚不懂禮數。

知晚性子溫婉,很好說話,可也看對什麼人,人家不給臉,她還做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事,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還差不多!

桓嬌就喜歡知晚這種性子,只是身為一個大家閨秀,束縛的地方是在太多,即便不喜歡,臉上也不能輕易表露出來,要是哪一天,她也能如知晚這樣,率性而為才好,可是世上又有幾個越郡王呢,能如此寵溺縱容自己的嫡妻?

趙夫人同桓夫人寒暄了幾句,才開門見山道,“我聽說孜兒腿疾漸好,這事是真的嗎?”

桓夫人一聽這話,心裡就夾了警惕,瞥了桓大人一眼,桓大人想要說話,忙把嘴閉上了,其實對於退親這事,他心裡也是有氣的,只是趙大人幾次三番賠禮道歉,他早原諒了趙家,只是自己個的媳婦咽不下這口氣,他也沒辦法,桓夫人今兒高興,可不想因為這事影響了心情,只要孜兒腿疾好了,還擔心娶不到中意的媳婦嗎?

桓大人起身走,臨走前還給知晚行了一禮,那恭謹的樣子看的趙夫人眼神一凝,要說她是越郡王妃,桓大人行禮也就罷了,她還不是呢!

桓夫人也不隱瞞趙夫人,端茶啜著,雲淡風輕道,“不出半年,孜兒就能跟以前一樣,能蹦能跳,能上戰場殺敵,這事不知道趙夫人從何處聽來的?”

趙夫人臉色微僵,桓孜是她看著長大的,對這個女婿她是打心眼裡滿意,可惜受了傷,太醫都說治不好,不然她何至於拼了兩家的世交情分也來退親,要是知道能治好,她何苦呢,趙夫人苦澀的笑著,“是元夫人不小心說漏了嘴,被我追問了出來,這麼大的喜事,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桓夫人把茶盞擱下,擦拭嘴角後笑道,“孜兒腿還沒好全,我急巴巴的告訴你,還不得叫外人認為我還想挽回兩府的親事啊,善兒那孩子我打心眼裡喜歡,可惜與孜兒有緣無分,兩年了,我也看淡了,等孜兒腿好了,得趕緊給他挑門好親事,我也好享受一下兒孫繞膝之樂。”

趙夫人手裡的繡帕捏緊,眸底有抹寒意,桓夫人知道她要說什麼,趙家在遍地權貴的京都壓根算不上什麼,想要給女兒說門好親事談何容易,尤其是那些家世好,模樣才情好,又肯上進的世家少爺更是少之又少,不是你瞧不上我,就是我瞧不上你,不然也不至於退親兩年了,還沒許人,她知道趙夫人是怎麼想的,女兒原本定的親事不錯,要是退親後,定個家世不如桓家的,她肯定不樂意,想要高攀,別人又嫌棄趙家女兒曾經許過人,就因為人家現在傷了慘了,就巴巴退親,雖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是也有相濡以沫,同甘共苦之言,這樣的人家,會樂意結親才怪,這不,一來二去,就給耽誤了,趙家姑娘今年也過來十六歲生辰了,這個年紀還沒定親的,京都可是少之又少了。

趙夫人急呢,這不一聽說桓孜腿好了,就急急忙的上門來了,面子裡子全豁出去了,誰想被桓夫人一句話就給堵了回去,偏還有知晚這麼個外人在場,有什麼話她都不好明著說,怕傳揚出去對趙善兒的名聲不好,便笑了笑,轉而說起另外一件事,“今兒我來是受人之拖,你也聽說了安澶侯府小少爺的事吧,三歲了還不會走路,這不聽說有神醫會治大少爺的腿疾,就托我前門來問問。”

桓夫人眉頭輕挑,安澶侯府的事她當然聽說過,世子妃三年前誕下了長孫,原是喜事一件,隨想尋常人家孩子一歲多就會走路,小少爺兩歲了還不會走,找了太醫來看,愣是什麼毛病都查不出來,便防名醫,都說沒問題,偏就是不會走路,可是愁煞了安澶侯,雖說安澶侯府與桓府沒什麼往來,可也用不著托趙夫人來問這事吧?

桓夫人不著痕跡的瞅了知晚一眼,見她與桓嬌有說有笑,見她望著她,勾唇一笑,並不言語,桓夫人心裡就有底了,四姑娘出嫁在即,府裡正忙著呢,來桓府幫孜兒治病已然為難她了,便笑道,“孜兒腿疾能好,還多虧了四姑娘,要不是她請來神醫,孜兒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安澶侯要是想求醫,不若求求四姑娘或是越郡王,求我是沒用的。”

桓夫人不敢暴露知晚會醫術的事,不過她知道霽寧郡主的啞疾是她治好的,這功勞全被她推在了越郡王身上,桓夫人便照著做了,也好回絕了趙夫人,趙夫人臉色一哏,她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容府少爺寒症會好,那會兒正是越郡王在曆州,霽寧郡主啞疾會好,也是因為越郡王,前些日子還聽說越郡王兩次跑桓府來……她剛剛把四姑娘給得罪了!

趙夫人扭了下繡帕,要她低頭太難,索性桓夫人告訴她了,大不了叫安澶侯求到鎮南王那裡好了,趙夫人笑笑,“那我便這樣回了安澶侯夫人,讓她……。”

趙夫人才說到一半,外面一個小丫鬟急急忙奔進來道,“四姑娘,侯府派了人來通知您,說是越郡王和相王世子在侯府面前打了起來,讓您趕緊回去。”

知晚,“……。”

桓嬌,“……。”

桓夫人,“……。”

茯苓來之前就猜到會是這樣,昨兒冷石激怒相王妃,相王妃肯定會抬很多納采禮來,越郡王會甘心被他壓制才怪呢,忙問道,“可說為什麼打起來?”

小丫鬟連連點頭,“相王府送了七十二抬納采禮去侯府,相王世子也去了,沒想到遇上了郡王爺,就揚言說郡王爺給他提鞋都不配,郡王爺當時沒理他,等世子爺把納采禮送上後,郡王爺就給問名禮了,送上一座大宅子,好像是他在曆州新建的宅子,說是有半個皇宮那麼大,送完笑問世子爺,問名禮打算送什麼,好像相王府不夠大……相王世子就氣極了,說聘禮再多有什麼用,五姑娘會先給他生兒子,郡王爺想要兒子,還不知道猴年馬月,還說四姑娘你逃婚在外一年,指不定就不是,不是清白之身了……郡王爺一聽就生氣了,最後兩人就打起來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8 09:28 PM

第一百三十九章 提前

問名禮?知晚滿臉黑線,這廝不知道她叫什嗎?找名頭送禮也不是他這麼找的吧,還有相王世子,比不上就比不上,何必把她拖下水,知晚暗氣,但是侯府這麼急的派丫鬟來尋她,肯定是有大事,再不多耽擱了,抱歉道,“今兒是沒法等你哥醒來了,告辭。”

知晚之所以沒走,是因為給桓孜治病,下針時,桓孜說有話說,知晚說等她把淤血抽好,等他清醒再說也不遲,原是糊弄他的,可是她走的時候,被伍承拖住,知晚只好在屋子裡坐著了,外面太陽毒劣,賞花也沒什麼興致,便一直坐在屋子裡,不然她才不樂意做電燈泡,桓夫人也不會這麼不知禮,有客拜訪,有事相求還這麼不顧及,實在是知晚比趙夫人重要的多,要緊著知晚先。

急急忙趕回侯府,守門小廝瞅到知晚就跟見了救星似地,不等知晚問,便道,“郡王爺在正元堂呢,侯爺和相王世子都在。”

知晚輕點了下頭,拎起裙擺便進府,直奔前院正廳。

才到正元堂門口,就聽到侯爺拍桌子吼道,“別攔著,讓他們打,誰先動手,誰就別想娶我的女兒!”

屋子裡一陣騷動,緊接著又是定遠侯的罵聲,“相王世子,你是不是認為姝兒懷了你的孩子,非嫁你不可,你就敢胡作非為!”

相王世子壓根就看不上侯府,他晾准了越郡王不願意退親,不敢動手,所以想下狠手打他,就聽到定遠侯這話,不由得蹙眉,“不然呢,懷了本世子的孩子,不嫁給本世子,還能嫁給誰!”

葉歸越坐在那裡。翹著二郎腿,慢悠悠的道,“岳父一言九鼎,你要是不信。可以試試。”

定遠侯坐在那裡,一口鮮血差點沒憋出噴出來,“郡王爺慎言,知晚還沒過門,我還不是你岳父!”

“岳父要是願意,小婿今兒就迎娶她過門,馬上給您生個大胖外孫!”

某郡王說的臉不紅氣不喘,定遠侯一張臉憋的通紅,不是羞的,是氣的。還沒娶她女兒,就已經給他生了兩個外孫了,要不是看在兩個外孫的面子上,他早把他轟出去了,定遠侯還沒說話。冷風就先抱怨了,“侯爺,同樣是女婿,你做的就有失公允了,五姑娘年紀還小一些,四姑娘先定親,爺也急的很。怎麼反倒是相王世子先娶親,我們爺反倒落了下乘,爺今兒來的意思是,把婚期提親,八天后就是大吉大利的日子,那天迎娶郡王妃過門。”

知晚。“……。”

定遠侯,“……。”

這廝真是做什麼都不落人後,知晚就站在門外,她有臉進去嗎?

定遠侯坐在那裡,揉著太陽穴。秦總管守著一旁,嘴角輕動,想說兩句,偏無話可說,越郡王等不及娶四姑娘,別說府裡上下了,就是整個京都誰人不知啊,五姑娘懷了相王世子的孩子是不錯,可是四姑娘都幫郡王爺生下一對龍鳳胎了,怎麼說,也都是四姑娘先出嫁,也不怪郡王爺叫屈了。

秦總管想了想道,“五姑娘事出有因,十日出嫁根本來不及準備什麼,四姑娘是要風風光光大嫁的,貿貿然提前……。”

葉歸越把茶盞放下,整理了下裙擺,“要是人手不夠,小婿可以叫鐵甲衛來幫忙。”

秦總管,“……。”

定遠侯,“……。”

顯擺,赤果果的顯擺,鐵甲衛來幫忙,光是這個,就把相王世子擠兌到哪裡去了,相王世子坐在那裡,一臉鐵青,進氣多出氣少,拳頭握的嘎吱響。

定遠侯根本拿葉歸越沒辦法,這事確實是侯府不占禮數,便道,“等知晚回來,看她的意思吧,她願意什麼時候嫁給你就什麼時候。”

葉歸越聽得面上一喜,瞅著大門便喊,“娘子,岳父問你話呢!”

知晚沒差點被口水給咽死,氣呼呼的拎著裙擺進屋,瞪著葉歸越道,“誰是你娘子?!”

相王世子勾唇冷笑,“有些人就是臉皮厚,人家壓根不樂意嫁,還非得湊上來……。”

話到一半,就被一聲清軟如鶯啼的聲音給頂了回去,“我樂不樂意嫁給他,關你屁事!”

相王世子臉色頓時又冷了三分,活像咽了一隻噁心的蒼蠅似的,冷風憋笑,相王世子太不瞭解郡王妃了,郡王妃什麼性子啊,連爺都敢罵,還會給他留面兒?他以為他是誰呢?!

定遠侯也沒想到知晚說話這麼直截了當,還說那麼不雅的話,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瞅了眼葉歸越,見他臉上有些黑線,不過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的樣子,望著知晚的眼神帶著寵溺和柔情,有些無語,指著桌子上的地契房契道,“這是越郡王送來的問名禮,你好生收著。”

知晚一心就想著那三個溫泉眼呢,想著嫁給他之後,怎麼也要討一個來,沒想到他會把那莊子送給她,拿在手裡,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忍不住問葉歸越,“你真捨得給我?”

葉歸越抖著二郎腿,滿不在乎道,“你不是說,等你出嫁了,你的東西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嗎,遲早都是你的,早給晚給有區別?你要嫌不夠,皇上還賞賜給我七八莊子,地契房契都可以給你。”

知晚,“……。”

定遠侯,“……。”

秦總管,“……。”

相王世子,“……。”

定遠侯還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這般霸道,都不像他印象裡那溫婉如水的女兒了,不由得多看了知晚兩眼,知晚站在那裡,手裡拿著房契地契,一臉窘紅,恨不得挖地洞才好,他是故意的!

冷風站在葉歸越身後,忍不住伸手擦拭了下額頭的汗珠,在他的印象裡,爺是何等的霸道,王霸之氣十足,就是面對皇上,也不曾退讓半步。沒想到一遇到郡王妃,就變的那小白兔了,郡王妃說什麼就是什麼,明明昨兒郡王妃把爺氣的暴走啊。還以為爺會幹晾她三五日呢,沒想到,咳,大半夜爺翻來覆去睡不著,問他他是不是不應該甩臉色,把冷風個哆嗦的,要不是他攔著,某郡王會披星戴月來找郡王妃,這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郡王爺嗎?

冷風看知晚的眼色有些怪異,他十分懷疑。郡王妃是不是給爺下了毒,不然爺怎麼可能在短短時日內就變得這麼奇怪了,而且只對她一個?

相王世子坐在那裡,望著葉歸越的眼神帶著鄙夷,他再霸氣又如何。在女人面前還不是縮頭烏龜一個,要什麼給什麼,最受男人鄙夷的就是妻管炎了,嫡妻吭一聲,他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出息,讓他往東絕對不敢往西。讓他爬樹絕對不敢下河,這樣的男人遲早會被女人嫌棄無能,哪像他,他一句話說了,秦知姝敢說不對嗎?

葉歸越坐在那裡,任由相王世子和定遠侯打量。玉骨扇輕輕搖晃,冷冷的瞥了相王世子一眼,“本郡王會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完美女婿,你行嗎?”

冷風側過身子,一腦門的烏鴉徘徊不去。爺這是沒別的可以顯擺的了麼,不過也是,相王世子厲害之處太厲害了,還沒迎娶五姑娘,就先有了孩子,爺有什麼,兩個義子?想想就覺得爺委屈,必須要好好殺殺相王世子的威風!

聽了葉歸越的話,相王世子先是一怔,隨即錯愕,正要笑話他,就聽到定遠侯的咳嗽聲,相王世子暗罵一聲陰險,在今天之前,他沒把定遠侯放在眼裡,一個小小侯爺在他面前什麼都不是,但是今天,定遠侯給他的壓力比父王的還有厚重,不單罵他,還罵了越郡王,罵的越郡王一聲不吭,偏越郡王還邀寵諂媚,什麼叫岳父一聲令下,小婿鞍前馬後,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辭,尤其是打女婿這等小事,小婿一定不遺餘力的幫岳父您老人家出氣,有了越郡王這個幫手,相王世子說話做事都得掂量著來啊!

偏葉歸越還幾次三番激怒他,說話惹定遠侯生氣,幸好他反應及時,沒有中他的計,相王世子吧嗒一聲,把青玉扇打開,笑道,“本世子定不辜負五姑娘,好好寵愛她,好好對待她肚子裡的孩子。”

孩子二字,相王世子咬的格外的清晰,眸底都帶著挑釁之色,他算是看出來了,聽到孩子二字,越郡王就會炸毛,就跟被人踩了尾巴似地,果不其然,他一說話,葉歸越的眸底立時被一層火苗覆蓋,偏相王世子還當做沒看見一般,起身笑道,“相王府本本分分,不會坑蒙拐騙,但會盡全力送聘禮來,實在是侯府給的陪嫁太重,相王府嫡長孫啊!”

葉歸越拳頭握緊,骨節嘎吱響,冷風聽得也是一肚子火氣,見知晚眸底有歉意之色,冷風忙給她使眼色,勸勸爺啊,爺可能快忍不住了。

知晚哪裡看不出來葉歸越在生氣,冷風求她說好話呢,可是她能說什麼,秦知姝會生孩子,她何嘗不會,可惜孩子不是他的啊,知晚想到臨進門時他問的話,便對定遠侯道,“爹,要不我與五妹妹一天出嫁吧?”

知晚話音才落,茯苓便道,“可是九天時間,姑娘的嫁衣根本繡不好啊!”

冷風暗瞪了茯苓一眼,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啊,又怕知晚改了主意,忙道,“郡王妃放心,明兒爺派人送十幾套喜服來,總能挑到你滿意的。”

冷風知道昨天皇上派了徐公公賞賜給她一套鳳冠霞帔,茯苓說那話明擺是知晚不打算穿,要自己親手繡呢。

定遠侯臉色微窘,他以為知晚會不同意改期,結果她還真提前了,女兒外向啊,一個大家閨秀聽到議論她的親事,就該羞紅臉跑回自己個的院子才對,她非但不羞愧,還雲淡風輕,定遠侯掃了葉歸越一眼,晚兒以前臉皮很薄,他這個做父親的誇她兩句,她都臉紅,跟他在一處待了幾天,臉皮都厚成這樣了!

也罷,早嫁便嫁了吧,他算是看出來了,只有晚兒欺負越郡王的份,越郡王想欺負晚兒。可能非常的小,更何況還有鎮南王呢,他也不會由著越郡王胡來的,便點頭道。“那就一日出嫁!”

秦總管為難的瞅著定遠侯,“侯爺,府上就大少爺一個少爺,兩位姑娘出嫁,不妥吧?”

姑娘出嫁,是要兄長背著出門的,府上一共才兩個少爺,大少爺背四姑娘她們是不在話下了,小少爺還得不被壓癟啊,總不好去找二老爺幫忙吧。那可是要背在背上的,男女有別。

葉歸越撇了秦總管一眼,眸底微閃,擺手道,“本郡王的郡王妃。本郡王自己背!”

知晚,“……。”

秦總管,“……。”

相王世子眉頭一皺,“本世子的世子妃,也不需別人背!”

定遠侯揉著太陽穴,擺擺手道,“隨便你們。都回府吧,十日後迎親過門!”

葉歸越起身打算要走,忽然想到什麼,轉身給定遠侯行了一禮,相王世子已經走遠了,還是隨從提醒他。他才反應過來,滿臉尷尬,在這一點上,他做的可不如越郡王好。

相王世子回頭行禮時,葉歸越已經朝知晚走過去了。親昵的捏了捏知晚的臉頰,笑道,“雖然相王世子妃先懷有身孕,但是本郡王相信,你一定能給本郡王一次生兩個兒子!”

知晚,“……。”

茯苓,“……。”

定遠侯,“……。”

秦總管,“……。”

還有滿屋子的丫鬟婆子,都捂著嘴抖肩膀,郡王爺和相王世子這事拗上了呢,非得爭個高低上下不可麼,五姑娘先生,四姑娘後生,但是四姑娘生兩個,倒是比相王世子厲害了。

秦總管一臉黑線的覷著定遠侯,四姑娘不是已經幫越郡王生了兩個孩子了麼,四姑娘失憶了不記得,郡王爺可沒聽說他受傷失了記憶,怎麼還這麼的糊塗呢,平白受相王世子一堆氣,他怎麼覺得想罵一聲活該啊,就見葉歸越大笑出門,知晚滿臉窘紅,比晚霞還要絢麗嬌美。

相王世子行禮後,也退了出去,定遠侯給秦總管使了個眼色,要他出去盯著點兒,免得兩人真敢在侯府門前打架。

等秦總管走後,定遠侯擺擺手,屋子裡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出去了,獨獨留下知晚一個,定遠侯眸底閃過一抹無奈之色,端茶輕啜,隨口問道,“塵兒思兒你打算怎麼辦?”

知晚輕抿了下唇瓣,“越郡王說會認兩個孩子做義子義女,鎮南王也同意了,只是要求我別讓他靠兩個孩子太近。”

噗!定遠侯一口茶直泠泠的噴了出去,連連咳嗽起來,知晚忙上去幫他拍後背,她也知道葉歸越的心胸是寬廣了些,不然她才不會答應提前嫁給他呢,實在是心中有愧啊!

定遠侯手腳無力,連茶盞都端不穩了,自己的兒子女兒不認得,還認做義子義女,世上竟有如此奇葩郡王,真是聞所未見,要不是無緣大師可以作證,鎮南王認得麒麟玉佩,他都該以為是他自己猜錯了,定遠侯擺擺手,“為父沒事,鎮南王說的對,塵兒是該離越郡王遠點兒,這樣的紈絝,一個足矣。”

知晚,“……。”

送正元堂出來,知晚深呼一口氣,一個兩個就叫她讓塵兒離他遠點,你們都以為她不想呢,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人家長得妖孽,塵兒喜歡啊,見著就伸胳膊,不給就哭,她也不想的好嗎!

知晚和秦知姝一天出嫁的事很快傳遍侯府,定遠侯拿的主意,錢氏也不敢說什麼,只是繡衣坊的活計就重了一倍不止,雖說知晚兩次出嫁,準備的陪嫁衣物不少了,可是給葉歸越做側妃和正妃是兩碼事啊,側妃有許多顏色是不能用的,尤其是大紅色,那些喜被,鴛鴦枕用的都不是正紅,姚媽媽早吩咐過制衣坊,全部換新的。

制衣坊早前就在抱怨了,現在一下子提前這麼多時日,已經是怨聲載道了,姚媽媽瞅著知晚道,“雖然鎮南王府是送來不少的聘禮,郡王爺對姑娘也是一心一意,一般的陪嫁不需要,可是該有的也不能少了,尤其是這喜床,洞房花燭夜,一輩子也就……。”

一輩子就那麼一次啊,姚媽媽說著就說不出來了。為知晚的洞房擔憂了,那元帕一關可怎麼過,難道真的要咬破手指?

怎麼準備陪嫁,知晚不甚在意。秦知姝就關心了,占著自己肚子裡懷著相王世子的孩子,頤指氣使,一定要制衣坊撿最好的給她做,可惜錢氏會如她的意才怪了,一句話,先來後到,她的親事來的太突然了,制衣坊根本來不及準備,只能掏銀子去府外面買。全力準備知晚的陪嫁,氣的秦知姝摔了好些東西。

知晚還真擔心冷風說的,會送十幾套喜服來給她挑選,忙叫冷石回去稟告說不需要,餘下十日。她專心繡嫁衣,時間也來得及。

知晚安安分分不挑事,但是秦知姝嫌的發悶,尤其是相王世子派人送了風光霞帔來,怎麼看也比不上定遠侯幫知晚設計的那一套,也比不上皇上賞賜的那一套,秦知姝的心思又活乏了。知晚一個人,也不能穿兩套喜服出嫁,就要知晚讓一套出來給她,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秦知姝登門的時候,知晚正臨窗繡嫁衣,秦知姝一瞧就知道知晚是打算穿自己繡的嫁衣出嫁了。她也知道皇上賞賜的那套比不上她自己的繡的,可遠比相王府送來的精美,秦知姝可不想一天出嫁,落知晚太后了。

知晚望著秦知姝,對於她的臉皮。她早領略過來,厚的堪比城牆,知晚繡了兩針,笑看著秦知姝,“五妹妹也該知道,相王世子和越郡王爭鬥不休,我的鳳冠霞帔是皇上賞賜給我的,我送與你算怎麼回事,你也要嫁給越郡王嗎?難道堂堂相王府連個像樣的鳳冠霞帔都送不起,你要是不滿意,我不介意叫越郡王的暗衛去相王府說一聲。”

秦知姝臉色一僵,她沒想到知晚會這麼不顧及她的臉面,氣的直扭帕子,銀柳忙勸道,“五姑娘,你現在可是雙身子骨的人,受不得氣呢。”

說完,又數落知晚道,“四姑娘,五姑娘是你的同胞姐妹,你明知道她受不得,還成心的氣她,要是氣壞了五姑娘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你擔待的起嗎?”

茯苓氣的磨牙,叉腰道,“我家姑娘就這樣說話的,越郡王也知道,他就喜歡我家姑娘說話的態度,五姑娘認識姑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明知道自己個懷了身孕,還不安安分分的待在蘭香院安生待嫁,跑來找姑娘要鳳冠霞帔,傳出去也不嫌丟人,還嫌我家姑娘說話氣人,不樂意聽可以走,沒人攔著你們!”

秦知姝差點沒被茯苓的直言不諱氣暈,抬手要打茯苓,知晚冷冷的看著她,“你在蘭香園耀武揚威我管不著,要敢在我屋子裡打我的貼身丫鬟,我可不管你肚子裡是不是有孩子!”

銀柳見知晚雲淡風輕的話,還有冷冰冰的眼神,有些嚇住了,她可是知道檀香院裡有越郡王的暗衛,雖然她也跑去相王府告訴相王世子,相王世子也派了暗衛守著五姑娘,不然五姑娘才不敢大著膽子來找四姑娘要東西呢,銀柳擔心,萬一相王世子的暗衛打不過越郡王的暗衛怎麼辦?

銀柳勸了秦知姝好一通,才把秦知姝勸住,秦知姝是跺著腳走的,等她走後,不到半個時辰,府裡上下就知道定遠侯是如何疼愛寶貝知晚的了,連她出嫁,侯爺還親自設計了鳳冠霞帔,想當初大姑娘出嫁,侯爺都沒幫著設計鳳冠霞帔呢,如此嫡庶不分,氣的錢氏又是一通亂發脾氣。

秦知柔,秦知雪幾個也跑到定遠侯跟前抱怨,明裡暗裡說他偏心,定遠侯被攪的焦頭爛額,本來女兒家誰敢隨隨便便提出嫁的事,可是有知晚和秦知姝帶的好頭,逃婚沒事,未婚先孕也沒事,她們提出嫁又算的了什麼,還會罰她們不成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8 09:29 PM

第一百四十章 兵權

錢氏和蘭姨娘幾個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定遠侯沒法,直說回頭她們出嫁,他也幫著畫,至於挑事的秦知姝,定遠侯頗不喜道,“要是你願意等,為父可以叫相王府延期!”

柳姨娘也在場,她挨了板子,原本不敢請大夫的,可是秦知姝懷了身孕,柳姨娘就免罪了,好藥抹著,五六日就復原了,又開始蹦躂了,“四姑娘有皇上賞賜的鳳冠霞帔,侯爺給她設計的那份就給五姑娘吧?”

定遠侯根本就沒給知晚設計過鳳冠霞帔,他這輩子也只設計了那麼一套,花了三天三夜的時間,那是向晚最寶貝的東西,傳給知晚原也應當,梅姨娘竟然也敢搶,他念在她撫育過知晚幾年的份上,幾次饒她,沒想到她卻變本加厲起來了,有些東西梅姨娘搶了也就罷了,有些絕不是她可以染指的,定遠侯當時就氣的拍爛了一張桌子,“混帳東西,相王世子娶親,已經送了鳳冠霞帔來,她不喜歡,就敢占著懷了身孕棄之不用,我侯府還沒有這麼不識抬舉的女兒!”

梅姨娘嚇了一跳,有些委屈的跪在那裡,昂著脖子望著定遠侯道,“奴婢伺候侯爺也有十幾年了,有些話一直憋著心裡頭,今兒說到不識抬舉,這頭一個不識抬舉的是誰?是四姑娘!侯爺怎能這般偏心,大姑娘出嫁,侯爺都沒有親手設計過鳳冠霞帔,獨獨到四姑娘這裡就有了,就連皇上送來的鳳冠霞帔都不用,奴婢久居內院,也知道皇上賞賜重於天,是,四姑娘福運好,嫁給了無法無天不守規矩禮教的越郡王,有越郡王幫她撐腰,她可以無所顧忌。太太指責我沒有教好四姑娘,侯爺捫心自問,四姑娘養成今日的性子,是奴婢嬌慣的還是侯爺你慣的?”

梅姨娘跪在那裡。用帕子擦拭著眼淚,越說越委屈,眼淚巴巴的往下掉,柳姨娘站在錢氏身後,輕笑道,“看梅姨娘這話說的,侯爺是疼愛四姑娘多些,奴婢以前也覺得四姑娘性情養成這樣是侯爺寵溺的緣故,可瞧了五姑娘還未出嫁就先懷了相王世子的骨肉……梅姨娘,五姑娘總是你手把手教的吧。得虧四姑娘有侯爺看管著,不然還不知道會如何呢,你這叫委屈叫的好沒道理可言呢。”

柳姨娘說著,蘭姨娘也笑道,“可不是。四姑娘逃婚在外一年,還是清清白白的身子骨,五姑娘在侯府裡待著,卻與相王世子搭上了,一母同胞,梅姨娘這麼說可就叫四姑娘寒心了。”

錢氏端著茶啜著,任由她們狗咬狗。她知道知晚不是梅姨娘親生,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侯爺的親骨肉,梅姨娘跪在那裡,背脊有些發寒,柳姨娘和蘭姨娘再妒忌四姑娘和五姑娘攀上高親,想挑撥知晚與知姝的姐妹情分。更是要借著侯爺的手懲治她,梅姨娘有些後悔提鳳冠霞帔的事了,就聽柳姨娘歎道,“幸好三姑娘和八姑娘她們平時有太太和我們嚴加管教,這要府裡再出一兩個恬不知恥的女兒。侯府哪還有顏面在京都立足?”

蘭姨娘點頭歎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好好的,五姑娘忽然就要嫁給相王世子了,還嫁的那麼急,外面什麼樣的揣測都有,就怕這事瞞不了多少時日,幾位姑娘的親事最好先定下,萬一有所影響……。”

蘭姨娘盼著把秦知雪許人呢,她自認自己養大的女兒無論是才情還是容貌都不輸給知晚和秦知姝,她們兩個都能嫁做郡王妃和世子妃,秦知雪怎麼也能嫁進王侯之家吧?

錢氏聽著蘭姨娘的話,再看她那眼神,嘴角劃過一抹冷笑,她不是求著老太太幫八姑娘挑門中意的親事,生怕她從中作梗了似地,沒錯,侯府庶女是高嫁了,還不是一般的高嫁,比之郡主公主都不差什麼,可也不瞧瞧,嫁的都是什麼人,侯府庶女嫁的比嫡女還要好,尋常人家敢上門提親嗎?

那麼些豐厚的陪嫁,等閒人家誰拿的出來?

平素這些個姨娘庶女就愛攀比,錢氏想著,把茶盞擱下,慎重的望著定遠侯道,“蘭姨娘說的不錯,這事萬一走露一絲風聲,與府裡姑娘的名聲總是不好,只是四姑娘五姑娘嫁的這般好,三姑娘她們的親事該如何挑選我倒是拿不定主意了,挑個中等人家吧,幾位姨娘心裡都不樂意,挑了世家大少爺,可不是誰都如鎮南王府和相王府,不講嫡庶尊卑,更沒有六七十抬,富麗堂皇堪比皇宮的莊院來求親。”

定遠侯也為此事發愁,這幾日早朝,幾位大臣對他歎息,原本想給家中嫡次子或是庶子求親,可是一想到侯府庶女不是嫁做郡王妃就是世子妃,高攀不上,定遠侯是有心同意,卻說不出話來,定遠侯起身道,“尋常侯府該怎麼嫁女兒還怎麼嫁女兒……。”

正說著呢,門外秦總管急急忙奔進來,稟告道,“侯爺,榮華公主來府上了。”

定遠侯眉頭一蹙,定遠侯府與榮華公主府素無往來,她怎麼來了,難道是為了越郡王強逼四皇子迎娶民女做皇子妃而來?

錢氏也納悶呢,不過她沒往越郡王和四皇子身上想,她猜測應該與相王世子娶親有關,畢竟榮華公主是相王世子的親姑母。

榮華公主登門,定遠侯忙去迎駕,錢氏也在,至於幾位姨娘就各回各院了,她們還沒資格見榮華公主,梅姨娘扭著繡帕,要是她升做平妻,也能出門會客……

侯府大門前,一座奢華的軟轎停下,轎子四周綴著流蘇和銀鈴,清風吹來,銀鈴叮鈴悅耳,似是在譜一曲清音。

轎簾揭開,一身宮裝貴夫人由著丫鬟扶著走出來,身姿旖旎,淡眉如煙籠霧,睫毛細密如絲,雙雙眉黛,對鎖春山,白似梨花帶雨,嬌如桃瓣隨風,瞅著侯府大門前兩隻石獅子上系著的紅綢。嘴角勾起一抹笑,彼時,定遠侯和錢氏上前行禮,榮華公主側過身子。笑道,“越郡王與相王世子的泰山泰水,如此重禮,本宮可擔不起。”

定遠侯起身回道,“公主說笑了。”

錢氏笑著恭請榮華公主進府,榮華公主輕提裙擺上臺階,瞅著侯府一團喜氣,笑道,“再有三日,府上兩位姑娘就要出嫁了。那般多的陪嫁,規格越過皇上娶後,京都盛舉,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錢氏暗暗打量榮華公主,不明白她這麼說什麼意思。要說違背規制,那就不該來侯府吧,哪有抬上門的聘禮嫌多的,素來只有嫌少的,再說了,這事早前就議論過了,皇上不都什麼話沒說嗎。榮華公主總不會指責相王府做的不對吧,錢氏笑道,“鎮南王府一共送了一百八十抬聘禮來,相王府送了兩百抬,到時候出嫁,一南一北。的確是京都盛舉。”

榮華公主聽到兩百抬,比鎮南王府多,眸底的笑意深了三分,雖然她知道,相王府的兩百抬比不上鎮南王府那一百八十抬。尤其是越郡王那麼多莊子房契地契,不過面子上總是相王府好看些,她是相王胞妹,相王府有面子,她臉面上也光彩。

進了正元堂,奉上上好的茶水,待榮華公主啜了兩口之後,定遠侯才問道,“不知道公主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榮華公主把茶盞放下,擦拭了下嘴角,整理了下宮袍,笑道,“本宮今兒前來是受了皇后之托,定遠侯府雖說只是個候府,如今在京都,就是尋常王府也比不上,府上庶女,鎮南王府和相王府爭相求娶,想必嫡女更是不同凡響。”

錢氏聽到榮華公主這麼說,面上一喜,嘴角的笑滿意的怎麼憋都憋不下去,榮華公主可是受皇后之托,那就是替四皇子求親了,錢氏雖然這樣妄想過,可從沒想過真有那麼一天,更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的突然。

屋子裡丫鬟婆子各個欣喜不已,太太這麼高興,一會兒榮華公主走後,太太肯定會獎賞她們的,府上出了個郡王妃,又出了個世子妃,再來一個皇子妃,一門榮耀,就是她們走出去,背脊都比尋常人家挺的直。

相比錢氏和丫鬟婆子們的喜不自禁,定遠侯的眉頭卻是蹙攏的,四皇子怎麼會想與侯府結親,像皇子們的親事,無不是要當做籌碼,給自己添助力的,侯府能給四皇子什麼助力?

錢氏看到的是榮華富貴,是秦知嫵的母儀天下,定遠侯想到的是危機,如果他猜的不錯,皇后請榮華公主前來說親,一來是想借著他是越郡王岳父的身份,要求他收回對四皇子的施壓,四皇子當街被非禮一事就此煙消雲散,二來讓他做和事老,若是嫵兒成了皇子妃,他肯定會為了她的前途不遺餘力,要拉攏鎮南王支持四皇子吧?

可是,四皇子會登上帝位嗎?將來的帝王不是鎮南王府的囊中之物,他外孫兒的嗎?

定遠侯最疼的是知晚不錯,可是秦知嫵也是他女兒,也是他從小疼著長大的,明知道將來四皇子是個悲劇,他豈會同意這門親事?

定遠侯輕撥著茶盞,沒有喝就放下了,“承蒙皇后看的起,四皇子我侯府實在高攀不起,一個越郡王一個相王世子已經夠我頭疼的了,再來一個,我可扛不住。”

榮華公主臉色微僵,她親自來求親已經給足了侯府臉面,沒想到定遠侯竟然敢拒絕,榮華公主覺得顏面大失,要不是皇后所托,越郡王咄咄逼人,她真恨不得甩袖子走人。

錢氏心底不虞,雲袖下的手攢的緊緊的,牙關緊咬,他寵愛的兩個女兒嫁的好,他就不管嫵兒了,四皇子不比越郡王好?不比相王世子好?

錢氏瞄了榮華公主一眼,見她面帶不悅,心裡就有底了,笑道,“侯爺多慮了,越郡王和相王世子都不敢在您面前放肆,四皇子若是真有心與侯府結親,又怎麼敢在岳丈跟前無禮?”

錢氏這明擺是同意的,榮華公主臉上好看了三分,其實也不怨定遠侯了,要是換做尋常時候,他還不趕緊謝恩,實在是女婿太強了,一個比一個厲害,他架不住,尤其這些個女婿之間。還有著千絲萬縷,榮華公主大度的笑著,“其實侯爺有這樣的擔憂也不足為奇,四皇子與越郡王有糾葛。越郡王與相王世子也有糾葛,聽說四姑娘是侯爺最疼愛的女兒,莫不是擔心相王世子與四皇子合起來欺負越郡王吧?”

定遠侯嘴角一弧,這點他倒是不擔心,他擔心的是越郡王哪一天把另外兩個女婿給活活打死,到時候他是出面還是不出面?

定遠侯還欲說話,錢氏便阻攔道,“侯爺,四皇子可不是越郡王和相王世子能比的,皇后特地麻煩榮華公主跑這一趟。這面子我侯府豈能不給,要是回絕了,往後誰還敢上門求親?”

錢氏這話說的也不錯,區區侯府敢回絕皇子的親,還是有望謀奪皇儲的四皇子。連四皇子都瞧不上,侯府嫡女還有誰敢張口求娶?估計四皇子的顏面也不敢登門啊!

這一點,定遠侯考慮的就沒有錢氏周到了,扭眉思岑了好一會兒,定遠侯鬆口了,“既然四皇子成親想娶,本侯也就不拒絕了。”

聽到定遠侯的答應。榮華公主大松了一口氣,把雲袖下握著的血玉佩擱桌子上,笑道,“這血玉佩是求娶六姑娘做皇子側妃的信物。”

皇子側妃,這四個字恍若晴天霹靂打在錢氏的腦門上,錢氏懵了。“側,側妃?不是正妃?”

榮華公主瞥著錢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來,反正親事已經答應了,想侯府也不敢毀四皇子的親。便笑道,“是側妃,你沒有聽錯。”

越郡王不講理,那是他從小就不講理,不知禮數,相王世子是因為身子出了毛病,為了相王府的傳承,不得不娶懷了身孕的五姑娘,不然就憑她庶出,未婚生子,也妄想進皇家祠堂,別說是相王府了,整個皇家都無顏面見列祖列宗!

侯府嫡出的六姑娘她不是沒見過,模樣比不上四姑娘,才情還算是不錯,不過四姑娘能得越郡王歡心,心甘情願的為她收斂脾氣,放下身段,可見不是個尋常女子,尤其是彈琴唱曲,據說京都無人可與之比擬,堂堂嫡女連個庶出的都比不上,有何顏面做皇子妃,要不是要拉攏相王府,想著鎮南王府看在定遠侯府的面子上,就算不支持四皇子,也不會從中作梗,就這麼點理由,犯不著搭上個皇子妃的位置。

錢氏手裡的繡帕扭緊了,皇子側妃的身份是誘人,要是沒有越郡王妃,沒有相王世子妃,她很樂意就接受了,可是如今呢,庶女做嫡妻,嫡女做妾,傳出去,她還有何面目做人?!

錢氏攢緊手,一瞬間又鬆開了,笑問道,“前些日子在大街上,越郡王和四皇子鬧翻,四皇子還被個民女給輕薄了,當時越郡王就發話,要四皇子負責,迎娶民女做皇子妃,這些日子朝堂上在爭論不休,莫非四皇子妃是那民女?”

榮華公主臉色頓時僵硬成冰,定遠侯瞥了錢氏一眼,這女人腦子有毛病吧,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方才還高高興興的巴結榮華公主,一聽到側妃二字就態度逆轉,定遠侯懶得管她了,端茶啜著。

錢氏問的很鎮定,很坦然,因為她問的是事實,用側妃來侮辱她女兒,她就不能用民女來侮辱四皇子了?

榮華公主心口微微起伏,憋氣別的臉都發青了,心底卻百轉千回,一個侯夫人也敢說這話,敢把皇子側妃的位置不放在眼裡,莫非是依仗著越郡王,也是,畢竟定遠侯是越郡王的岳父,為了求娶四姑娘,越郡王一而再再而三紆尊降貴,還險些被定遠侯給打了,據說與相王世子在侯府門前鬧翻,定遠侯一句話吼了,他就乖乖不鬧了,要是定遠侯要他一定要四皇子娶個民女,文武百官也不能反駁,駙馬上朝回來就說過,四皇子要納那民女做妾,越郡王根本不同意!

文武百官說民女粗鄙,難等大雅之堂,越郡王反駁說粗鄙可是教會她禮儀,朝堂之上,多少人祖父太祖父是窮苦出身,不都憑著自身努力入朝為官了,像前朝惠文皇后,還是宮女出身,不照樣母儀天下?

不能因為是民女,就輕視人家,若是嫌棄她身份低劣,大不了他認她做義妹,堂堂越郡王的義妹配不上他四皇子嗎?

皇后太后正為此事擔憂呢,四皇子與民女有肌膚之親是事實,要是瞧不起百姓,而他越郡王眼裡不分嫡庶,對百姓一視同仁,傳揚開去,與四皇子聲望有礙,畢竟民心也是一個皇子成為皇儲的考量,娶六姑娘做皇子妃,總比娶個民女好吧,要是娶做側妃,沒準兒六姑娘會借著定遠侯府的勢力去害正妃,正妃之位遲早還是她的,還不如一開始就給她正妃之位,讓她與六皇子齊心?

只是這事皇后沒同意,她貿貿然做主行嗎,榮華公主思岑了會兒,笑道,“還真叫侯夫人說對了,越郡王煽動朝臣,要四皇子娶個民女做正妃,不然也不會委屈了六姑娘做側妃。”

她就猜到是這個原因!錢氏暗暗磨牙,怎麼哪裡都有越郡王,處處壞她好事,錢氏望著定遠侯,眸底輕動,言外之意,要秦知嫵做側妃絕對不行,尤其是被個民女壓著,侯府有什麼顏面,越郡王是他女婿,只要他說一聲,越郡王不會不應。

榮華公主起身笑道,“府上兩位姑娘出嫁,肯定比較忙碌,本宮就不多耽擱了,等兩位姑娘出嫁,四皇子便來下聘。”

錢氏和定遠侯送榮華公主出府,等榮華公主一走,錢氏便忍不住了,“侯爺,越郡王未免也太咄咄逼人了,一個民女也妄想做皇子正妃,如今嫵兒都嫁給四皇子了,被個民女壓著像什麼話,越郡王聽你的,你派人去通知他一聲,讓他退一步,即便非娶民女不可,正妃是嫵兒,側妃是那民女。”

定遠侯瞥了錢氏兩眼,吩咐秦總管道,“派人告訴四姑娘一聲,讓她叫越郡王鬆口。”

錢氏聽了,臉色就綻放一朵笑來,正要說話,定遠侯一甩袖子,“你別後悔!”

錢氏的笑在臉上定住,“我後悔什嗎?要讓嫵兒做側妃,被個民女壓著,我才會後悔!”

定遠侯沒理錢氏,邁步去了外院書房,錢氏喜笑顏逐,丫鬟婆子小廝們上前恭賀,錢氏笑道,“賞,今兒高興,每人賞兩個月月錢!”

秦總管親自去的檀香院,有些話三言兩語壓根就說不清,只是秦總管沒想到會在知晚的屋子裡遇到越郡王,而且兩人還打情罵俏,額,準確的是知晚再罵越郡王,“喂喂喂,有沒有搞錯啊,你從相王那裡坑來的三千私兵,是你的好嗎,你給我的是莊院的房契地契,不是他們的賣身契,他們不歸我管!”

葉歸越坐在書桌旁,提筆劃畫,知晚在一旁研磨,一邊咕嚕著,她只是開口要幾個暗衛,完完全全聽她命令的暗衛,他倒好,一開口,三千私兵就丟給她了,拜託,她是大家閨秀,是女的好嗎,不是花木蘭,不需要上戰場打戰,要什麼私兵啊?

知晚見自己說了半天,人家就是不為所動,眼珠子一轉,笑道,“你是沒見過我的手段,你不是怕塵兒將來謀逆殺你麼,我若是訓練三千私兵,將來肯定是聽我的,夫君再親也親不過自己的兒子啊,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啊啊!”

被知晚吵的耳膜生疼,葉歸越才歇住筆墨,瞥著知晚道,“你的本事我早見識過了,塵兒將來能當皇帝,要說不是因為你,我會信嗎?沒有兵權,他怎麼稱帝,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知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11 01:01 AM

第一百四十一章 添妝

秦總管站在珠簾外,瞅著姚媽媽,姚媽媽訕笑,“沒事,平素四姑娘也是這般與越郡王說話的,習慣了就好。”

秦總管滿臉黑線,他說的不是這個好嗎,他說的是塵兒少爺謀逆殺越郡王,那不是弒父嗎?這等千古大罪,怎麼在四姑娘和越郡王這裡就成玩笑之言了,還沒見過越郡王這樣的,千辛萬苦從相王那裡搶了兵權,硬是塞給四姑娘,不要還不行,真是見鬼了,那是兵權好嗎?!

知晚很無語,極度的無語,冷風站在一旁輕咳了一聲,笑道,“皇上給爺定了期限,要是半年之內,不訓練出一支無敵的軍隊,就收回兵權,爺覺得整個大越朝最無敵的就是郡王妃你了,交給你來訓練比較合適……。”

把三千私兵訓練的跟郡王妃一眼,不無敵能成嗎?

知晚,“……。”

秦總管,“……。”

知晚伸手抹去額頭上的黑線,“你就相信我會訓練兵馬?”

“……你連如何煉製精鐵和煙花都會,還會調香製藥,會不知道練兵嗎?”冷風反問,要不是知晚生了兩個孩子了,他都要懷疑知晚是不是男的了。

知晚扯了扯嘴角,你還真說對了,她還真不知道怎麼練兵,不過你要是真把三千兵馬丟給她折騰,她這個現代人,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現代槍戰,各種特工隊,暗殺……她還真看過不少,依葫蘆畫瓢,她不會嗎?

知晚豪氣干雲道,“行,既然郡王爺這麼看得起我,我就接了,每月給我一萬兩銀子的月錢,我給你訓練出一支無敵的軍隊!”

秦總管差點沒腿軟。這是閨房戲言吧?

就聽一道淳厚的笑聲傳來,“你確定是無敵不是無恥?”

秦總管,“……。”

姚媽媽一臉黑線,真擔心再說下去會吵起來。忙道,“姑娘,秦總管有事找您。”

知晚忙丟下手裡亂翻的書本,拍拍羞紅的雙頰,邁步出去,秦總管也不進屋了,笑著把來意稟明,故意的說的大聲,讓葉歸越也聽見。

秦總管說完便走了,知晚回屋瞅著葉歸越。“你都聽見了吧,能高抬貴手嗎?”

葉歸越勾唇一笑,“可以是可以,但是本郡王不做賠本的買賣。”

知晚撅著嘴,“要好處。你找我爹要去。”

葉歸越望著知晚,“我跟岳父有什麼好說的,他不樂意見我,我也不樂意見他。”

知晚嘟著腮幫子,“可我沒好處給你啊?”

葉歸越伸手一拉,長臂一攬,就把知晚抱坐在了他大腿上。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讓知晚滿臉羞紅,眨眼睛,整個屋子就只剩他們兩個了。

葉歸越摟著知晚緊緊的,有些悶氣道,“相王世子什麼都比不上我。但有一點,他比我強,我說過,要你一次生兩個兒子。”

知晚哭笑不得,他這是吃相王世子的醋還是吃塵兒他爹的醋呢。“一次生兩個,哪是那麼好生的,萬一沒有怎麼辦?”

“必須要有。”

“萬一呢?”

“沒有萬一!”

“……。”

“好吧,我答應你,要是沒生兩個,塞回去重生一次,這事我答應你了,四皇子的事,你答應了吧?”知晚覺得委屈,秦知嫵嫁給四皇子做正妃還是側妃關她屁事啊,憑什麼要她犧牲啊?

葉歸越見知晚唇瓣撅的高高的,嬌豔欲滴,仿佛櫻桃般誘人,多瞧兩眼就覺得嗓子有些發幹,雙臂一用力,知晚就朝他撲了過去,某郡王準確無誤的擒住那誘人的唇瓣,允吸起來,品位美酒佳釀。

吻得知晚雙眼迷蒙,手腳無力,連推攘他的力氣都沒有了,葉歸越才鬆開她,意猶未盡的笑道,“四皇子的事,我答應了。”

知晚氣的雙頰飄紅,要起身,可是腰肢被摟著,她根本起不來,不由的氣道,“你欺負人!”

葉歸越捏著知晚的瓊鼻,妖冶的鳳眸夾了笑意,“你遲早是我娘子,欺負你怎麼了?倒是侯府這些人,有事沒事都欺負你,怎麼不見你反抗?”

知晚嘟嘴,磨牙問道,“要不是你,四皇子會娶六妹妹?”

“……不會。”

“看吧,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了吧!”

“……你以為我鬆口了,四皇子就會娶你六妹妹做正妃?”

“……不會嗎?”知晚詫異的睜大了雙眸,要是不是,錢氏和她爹還要她求什麼情?

葉歸越白了知晚一眼,虧得她那麼精明聰慧,“四皇子的親事做主的是皇后,太后,皇上,幾時輪到一個公主做主了?要是願意娶你六妹妹做正妃,就不會開始提側妃了,榮華公主答應了,皇后隨時可以改口,與榮華公主的臉面比起來,四皇子妃的位置重要的多,若我猜的不錯,一旦我改口,四皇子妃會是芸香郡主的。”

芸香郡主……?

榮華公主的女兒?

芸香郡主與四皇子不是表兄妹嗎?雖然有表兄表妹,天生一對之言,可是近親結婚,不科學好嗎?

科學不科學,不是知晚說了就能算的,四皇子娶誰輪到誰也輪不到她做主,咳,這麼說貌似也不對,畢竟現在四皇子的親事一半掐在某郡王爺手裡,她一句話,四皇子的親事可就有了變化了。

葉歸越雖不在朝為官,卻對皇宮裡的彎彎繞繞瞭若指掌,定遠侯和錢氏不知道的事,他一清二楚,也坦白的告訴了知晚,知晚聞言只是一笑,她這會兒跑去錢氏跟前說,只會討人嫌,吃力不討好的事她從不做。

果真如葉歸越所說的那般,他一鬆口,那民女就被皇上賜婚給四皇子做了側妃,皇后求太后懿旨,把芸香郡主賜婚四皇子做了正妃,得知這消息時,錢氏把榮華公主一通咒駡。卻也無可奈何,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接下來幾天,知晚全心全意繡嫁衣。總算在成親前一日把嫁衣趕制了出來,正打算試穿呢,外面丫鬟笑著進來道,“姑娘,霽甯郡主,容府大姑娘,楚府,桓府幾位姑娘來給您送添妝來了。”

知晚聽得面上一喜,這幾日瞞著繡嫁衣,連話都沒說幾句。正悶的慌呢,忙把嫁衣擱下,起身出了屋子。

才走到二門,霽甯郡主、容清絮、楚歡、桓嬌、謝寧姝幾個就來送添妝了,這幾個知晚認得。她只是沒想到成國公府大姑娘,侯青妙也來了。

說到高興,最高興的莫過於茯苓幾個丫鬟了,姑娘明兒就要出嫁了,竟然沒一個上門送添妝的,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她家姑娘沒什麼閨中好友啊。可別小瞧了這些大家閨秀們,朝廷嚴令官員結黨營私,但是貴夫人們玩在一起,大家閨秀們玩的好,有什麼事,就可以請家中父兄多幫襯著些。出嫁送添妝這等大事,都沒人理會她家姑娘,要是有什麼事,豈不是無人可以尋求幫忙嗎?

再說五姑娘,三天前。上門送添妝的就一撥一撥的來,蘭香院的丫鬟走到哪裡脖子都昂的格外的高,還格外的愛挑釁檀香院的小丫鬟,這幾天,已經起了好幾次爭執了,要不是姚媽媽說大喜日子,能不鬧就不鬧,忍一忍就過去了,不然茯苓肯定是要鬧到侯爺跟前的。

知晚領著霽寧郡主六個去檀香院,路過花園的時候,正巧見到秦知姝招待明珠郡主幾個,江婉嫻也在其中。

秦知姝手裡拿著一朵新摘的牡丹花,置於鼻尖輕嗅,嫵媚卻不失淡雅,見知晚幾個有說有笑,嘴角緩緩勾起,“四姐姐,總算是瞧見你出檀香院招待客人了。”

知晚把玩著手裡的蘭花繡帕,笑道,“這幾日五妹妹辛苦了,若是沒事,還請把路讓讓,我要回檀香院。”

小道就那麼大,秦知姝站在中間,知晚可以繞著她走,可是身側的霽寧郡主總不好繞著走吧,秦知姝就站在那裡不動,現在的她可是雙身子的人,誰敢碰她一根毫毛?

銀柳笑道,“回檀香院又不止一條路,五姑娘若是等不及,大可以繞道走。”

茯苓哼笑道,“主子們說話,豈有你丫鬟插嘴的份,還是主子身邊的大丫鬟呢,一點分寸都沒有,有膽量你就一直站在這裡,看郡王爺的暗衛不把你打趴下,到時候踩著某些人的身子過去,就是鬧到朝堂之上,也是我們占理!”

茯苓明著是指銀柳,其實是指秦知姝,這些天,茯苓狐假虎威的本事練的不錯,凡事靠著她家姑娘解決不了的,把某郡王的暗衛搬出來,一準奏效,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聽著茯苓的威脅之言,秦知姝的臉色微冷,再看知晚似笑非笑的神情,秦知姝更是暗氣,明珠郡主笑著打岔道,“青妙,你怎麼也來了?”

侯青妙可是七秀之一,明珠郡主和其餘幾秀都來給秦知姝送添妝,她卻給知晚送添妝,這原本就有些不尋常。

這其中的緣由,知晚不知道,但是霽甯郡主清楚啊,在知晚耳邊笑言了兩句,知晚就明白了,原因還是七仙舞的事,七秀換舞時起了爭執,侯青妙有痛經的毛病,沒法去參加排練,七秀就找了江婉嫻代替,等她再去的時候,就被數落說不如江婉嫻,侯青妙也有氣性,她們這明擺是要把她排除在外,她打算退出的,只是七秀中也有她玩的好玩伴,今天把她喊來送添妝原是打算和好的,沒想到七秀把江婉嫻也叫上了,在侯府門前遇上,侯青妙當時就想掉頭走的。

看著侯青妙落了下風,還是被江婉嫻給逼的,霽寧郡主當時就來了氣,上前拉著侯青妙的手笑道,“說好了一起來給四姑娘送添妝的,你怎麼早來了片刻?”

霽寧郡主送臺階,侯青妙感激一笑,也就順著下了,七秀當時臉就掛不住了,侯青妙想再回七秀是不可能了。

知晚瞅著江婉嫻,想當日在琉華公主府,因為害霽寧郡主被罰,沒想到這才過去幾天就被放了出來,還搭上了七秀,果真是不簡單啊!

江婉嫻瞅著知晚的眼神很冷。望著秦知姝笑道,“相王妃下了帖子請七秀明兒在相王府表演,七秀可只在皇后太后壽宴上表演過呢。”

秦知姝聽得面上一喜,霽寧郡主雲袖下的手攢緊。自打相王世子和越郡王在侯府門前爭執起,兩人爭相送聘禮來,京都上下就等著看知晚和秦知姝出嫁時,誰的喜宴更勝一籌呢,有七秀壓場,知晚姐姐的喜宴可能要弱三分。

霽寧郡主眸光一轉,笑道,“原來相王妃請了七秀表演呢,越哥哥請我還有關姑娘表演舞蹈,沒準兒安康公主也會出宮呢。”

秦知姝和七秀的臉色頓時滯住。當日在芙蓉宴上,七秀就是輸給了蓮花台,要是再輸一次,七秀還有什麼顏面,明珠郡主正要說話。就聽霽寧郡主笑道,“我今兒來就是來拿引蝶香的。”

知晚不知道這是霽甯郡主臨時起意的,不過葉歸越見她制香時,提過一句,要她多制些引蝶香,看來十有八九是替霽寧郡主要的了。

銀柳怕秦知姝站久的身子乏,扶著她去涼亭小坐。那些大家閨秀也都跟著去,秦知姝與知晚是兩方,七秀與霽寧郡主也是兩派,算是較上勁了。

等秦知姝幾個一走,霽寧郡主就撅嘴了,望著容清絮幾個道。“安康公主這兩日偶感風寒,怕是跳不了蝴蝶舞,你們誰會?”

容清絮連連搖頭,她雖然會跳舞,可是舞技一般。兩方鬥爭,跳的不好會給她們丟臉的,容清絮瞅著侯青妙,笑道,“侯姑娘舞姿超凡脫俗,我瞧七秀把你排擠在外,不如你就與我們一起吧?”

侯青妙滿臉羞紅,撓著額頭道,“她們嫌棄我跳的不好,萬一我跳不好,豈不是對不住你們?”

霽寧郡主拉著她的手道,“你的舞我們又不是沒見過,你就加入我們吧?”

侯青妙思岑了幾秒,也就答應了,霽甯郡主高興的拉著知晚,低聲問,“我知道知晚姐姐主意多,我們幾個能不能也組織一支奇妙無窮的舞蹈出來?”

知晚眨巴眼睛望著霽寧郡主,霽寧郡主切切的望著知晚,其實知晚也有此意,便笑道,“能是能,只是要吃好多的苦頭,遠非七秀排練舞蹈能比的。”

霽寧郡主有些驚嚇的瞅著知晚,之前舉辦芙蓉宴,知晚姐姐都只說會吃些苦頭,結果累的她差點趴下,要吃好多的苦頭,那得多辛苦,霽寧郡主有一瞬的退意,不過一想到江婉嫻,霽寧郡主堅定的點頭,“我能吃苦頭。”

桓嬌幾個也道,“我們也能。”

知晚便笑道,“我曾從書上學來一種舞蹈,站在鼓上跳舞的,除了一致的舞蹈外,每個人落腳的步伐還輕重不一,不但要表演一支舞蹈,腳還得在鼓面上彈奏曲子,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了。”

容清絮幾個聽得眸底睜圓,這樣的舞她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幾個人互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眸底看到了興趣,知晚見她們都同意了,笑道,“你們有兩個月的時間排練。”

“兩個月?時間是不是太短了些?”霽寧郡主睜大眼眸,她不記得兩個月後有什麼大事啊?

“這個是秘密,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知晚賣關子道。

領著幾人去檀香院,知晚從抽屜裡掏出圖紙,遞給霽寧郡主道,“這便是那支舞蹈的道具、舞步和曲子。”

幾人傳看,眸底的震撼之色愈演愈烈,幾乎噴薄而出,除了楚歡和侯青妙,其餘幾人都見過知晚的筆跡,知道這圖紙是她親手所繪,好像事先知道她們會組織舞蹈隊一般。

幾人就商議舞蹈怎麼排練,尤其是侯青妙的痛經毛病,兩個月時間原本就不多,要是再多加耽擱,時間根本不夠用,侯青妙紅著一張臉,她又拖後腿了。

茯苓很大方,喊來柏香道,“你那不是有藥丸治療痛經的嗎,多包一些給侯姑娘。”

柏香望了知晚一眼,見她對侯青妙笑道,“那藥丸效果不錯,提前三日服用,基本不會痛。”

柏香也有痛經的毛病,疼起來都沒法從床上爬起來,茯苓就找知晚想了辦法,給她調製了好些藥丸。感激的柏香從床上爬起來跪謝,見知晚同意了,忙回屋,用錦盒包了百八十粒藥丸給侯青妙。

侯青妙還不好意思接。霽寧郡主塞她手裡,笑道,“可別小瞧了這些藥丸,有奇效呢,記得提前三日服用啊!”

侯青妙輕眨睫毛,霽寧郡主又沒吃過這些藥丸,怎麼知道有奇效,難道配製這些藥丸的大夫是幫她治好啞疾的神醫?侯青妙嘴巴蠕動了兩句,想替她舍妹問問,可是張不開嘴。接了錦盒,道了謝。

霽寧郡主幾個來,原本就是為了給知晚送添妝的,霽寧郡主送的是一套精美的頭飾,桓嬌幾個送的也都價值不菲。知晚都不好意思了,“等你們出嫁,我也給你們送一份大添妝。”

幾個姑娘被知晚說的滿臉羞紅,嗔瞪著她,知晚用帕子捂嘴笑,“好了好了,我不逗趣你們了。收了你們這麼重的禮,我怎麼也得回送你們些東西,我這兒有不少香,你們要是喜歡,我就送你們了。”

知晚給茯苓使了個眼神,茯苓便笑著福身進側屋。抱著個大包袱進來,在桌子上打開,大包袱裡還有錦盒,知晚拿其唯一的錦盒,遞給霽寧郡主道。“這是早前你找我要的,這些日子忙,都沒來得及給你送去。”

霽寧郡主抱著錦盒,打開就瞅見裡面擺了好些的胭脂盒子,盒子底下寫著怎麼用,霽寧郡主笑的是見牙不見眼,抱著懷裡就不撒手了,那樣子看的謝寧姝雙眼放光,她可是知道知晚的本事有多大,這東西定不尋常,從不向外人伸手的她臉皮頓時厚了起來,她欠知晚的太多,所謂債多了不愁,當下嚷嚷要知晚也送她一份。

知晚捏捏她的臉,然後從大包袱裡拿了兩個胭脂盒送她,才拿完,桓嬌就把臉湊了過來,“我也要。”

知晚撲哧一聲笑出來,伸手狠狠的捏了兩下,送了她兩盒子,侯青妙幾個,每人都送了一份,送完笑道,“這回公平了吧?”

侯青妙幾個拿著胭脂盒子,瞅著裡面晶瑩剔透的膏體,還泛著淡淡的香味,要不是事先告訴是用來洗臉的,她們肯定會當成是吃的。

玩鬧了好一會兒,霽寧郡主幾個才回去,知晚揉著肩膀,問茯苓,“那些圖紙都收拾妥當了嗎?”

茯苓連連點頭,“奴婢辦事,姑娘放心,圖紙全部收拾妥當了,一張也沒有落下。”

叫茯苓把包袱取來,知晚走到窗戶處,把冷木喊了過來,把包袱遞給他,叮囑道,“包袱裡的東西很重要,務必謹慎辦理。”

冷木立時昂正了身子,好久沒辦過重要的事了,當下道,“郡王妃放心,屬下一定傾盡全力,只是這包袱送哪裡去,是給爺嗎?”

知晚扯了下嘴角,“不是給他的,怎麼做,包袱裡都寫著,照做就可以了。”

冷木,“……。”

他好像問的有些傻,郡王妃明兒就要嫁給爺了,再等不及也不在乎這麼一天啊!

吃過午飯後,姚媽媽就在盤點箱子包袱,生怕落下點什麼,瞅著住了十幾年的屋子,心裡有些酸酸的,這個想帶走,那個也想帶,恨不得把屋子都搬去才好。

見姚媽媽傷感的擦拭眼角,茯苓笑著遞上繡帕道,“娘真是的,上回姑娘逃婚都沒見你哭呢,這回姑娘出嫁是喜事,你倒哭了。”

姚媽媽瞪了茯苓一眼,哪裡還哭得下去,“娘是喜極而泣,盼了多少時日,總算是盼到姑娘出嫁的時候了,娘心裡的石頭也能放下了。”

茯苓連連點頭,轉而問道,“娘,早前你不是說趙思蓮要來給姑娘祝賀嗎,明兒姑娘就要出嫁了,她進京了沒有?”

知晚也想起來了這事,望著姚媽媽,姚媽媽擦拭眼角的淚,道,“這些日子忙著姑娘出嫁的事,也沒去小院問一聲,按理應該到了,茯苓你……。”

姚媽媽話還沒說完,外面一個小丫鬟奔進來,跑的有些急了,踩著自己的裙擺,直接打了珠簾摔了進來,嘴裡還說著,“不好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11 01:02 AM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三百兩

柏香忙扶小丫鬟起來,幫她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其實屋子收拾的很乾淨,裙擺上沒怎麼弄髒,只是小丫鬟摔倒時,手在地上擦過,蹭破了些皮,疼的小丫鬟眸底眼淚直打轉,想說的話也被疼痛打斷了。

姚媽媽望著小丫鬟,想著那聲不好了,心忽然就顫抖了一下,明兒就是大喜之日了,沒有天大的事,這些丫鬟不會說這些忌諱的話,那是要挨板子的,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小丫鬟縮著脖子,膽怯的望了知晚一眼,壓低聲音道,“方才三姑娘的貼身丫鬟跪到太太跟前,說四姑娘逃婚在外曾生過兩個孩子,太太找姑娘去說話。”

小丫鬟是不信的,她知道姑娘逃婚在外,收養過兩個孩子,如今還被越郡王看押著呢,怎麼到三姑娘那裡,就成四姑娘生的了,偏三姑娘說人證物證俱在,太太好像相信了。

姚媽媽聽到小丫鬟說這話,臉色當時就僵硬了,手也攢的緊緊的,望著知晚的眸底帶著焦急,有些不知所措,雖然侯爺早就知道姑娘有過兩個孩子,可是侯爺疼愛姑娘,可以當做不知道,可是太太不會啊,明兒就是姑娘的大喜日子,萬一捅了出來怎麼辦,她不擔心越郡王,可是鎮南王府眾人呢,天下悠悠之口呢?

知晚面色不變,但是心裡也有些急慌了,安撫了姚媽媽幾句,知晚便帶著白芍去了松香院。

正屋裡,趙氏勃然大怒,茶盞糕點盤子丟了一地,知晚進屋時,幾粒佛珠滾到她腳邊,與腳尖相撞,又原樣彈了回去。

知晚抬眸就見到兩張熟悉的臉,一張是趙思蓮的,一張是李氏的。

兩人臉上表情不一。

趙思蓮是歉意。慌亂無措,連看知晚的眼神都帶著躲閃和逃避,頭低低的,給人一種很強烈的恨不得鑽地洞的感覺。

李氏臉上帶著詫異。還有些幸災樂禍,背脊昂的直直的,瞅著知晚的穿戴,眸底閃過豔羨之色。

錢氏瞅著知晚進來,步伐從容不迫,舉止淡雅,好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般,錢氏心裡有些打鼓了,趙思蓮和李氏兩人都能作證,知晚曾在趙家生下一對龍鳳胎。可是知晚見到二人,除了眸底一閃而逝的了然外,並無害怕之意,難道這兩人是騙她的?

秦知柔坐在那裡,嘴角勾起一抹人蓄無害的笑。她知道知晚生孩子一事也是意外,她帶著丫鬟去二房賞花,回來時,見趙思蓮和李氏被阻攔在門外,本不欲理會的,結果丫鬟耳尖聽到李氏抱怨道,“有他們這樣狗眼看人低的嗎。趙家可是知晚的救命恩人,又是來給她賀喜的,竟然連門都不許進,那我們還巴巴的從曆州趕來做什麼,吃閉門羹嗎?!”

丫鬟回頭,就見趙思蓮拉著要暴走的李氏。輕聲道,“知晚畢竟是侯府閨秀,高門大戶豈是我們隨隨便便就能進的,要不我們先去小院等吧?”

李氏當時就冷哼道,“侯府閨秀?侯府閨秀會未婚先孕。還生下一對龍鳳胎?!還瞧不起我們平頭百姓,我還瞧不上他世家望族的齷蹉呢!”

丫鬟當時就震驚的不知言語了,她沒有聽錯吧,這兩位村姑說的是四姑娘不是五姑娘?四姑娘逃婚在外還生下過一對龍鳳胎?!

見趙思蓮拖著李氏走,丫鬟都等不及稟告秦知柔,噔噔噔的就拎著裙擺上前了,笑道,“兩位是來找四姑娘的吧,四姑娘正候著兩位了,府裡忙著四姑娘和五姑娘的婚事,有些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兩位多加擔待才是。”

丫鬟又是賠笑臉又是恭謹行禮,李氏覺得面子裡子都有了,覺得侯府丫鬟比守衛懂禮多了,比知晚身邊的丫鬟也知禮的多,便隨著丫鬟進府了。

對於丫鬟拎著兩個村姑進府,秦知柔本來不悅的,可是丫鬟一稟告,她的臉色也帶了歡迎,一邊跟她介紹府裡的場景,一邊笑道,“四妹妹回來後,聽她說了不少在府外的事,尤其是趙家對她的救命之恩,要是有趙家,她早喪命了,四妹妹離京在外,吃了不少苦頭,都不曾與我們吐露過,難得趙家人重情義,口否與我說說趙家是怎麼結識我四妹妹的?”

秦知柔溫婉的問著,隨手從頭上拔下一對金簪送到李氏和趙思蓮手上,趙思蓮推脫不收,李氏樂意啊,把兩根簪子全握在手裡,知無不言道,“知晚怎麼暈倒在路邊的我們也不知道,不過要不是我三弟妹心善,見她大著肚子暈倒在路邊,就把她扶上了馬車帶回了趙家,指不定小命就丟路邊了,知晚為了生兩個孩子吃了不少苦頭,差點死在趙家,幸好她福大命大才活了過來……。”

李氏說著,趙思蓮拉著她,要她別說,畢竟懷孕生子不是什麼好事,值得到處宣揚,她聽趙和說過,那兩個孩子連侯府大門都沒能進,還被越郡王看押在小院呢,不許離開半步,雖然她們進京時,聽說了侯府的一些流言蜚語,有說侯府五姑娘與相王世子私下勾搭,差槍走火,懷了身孕,等不及出嫁的,可不代表知晚也是啊,那兩個孩子的爹不是早過世了嗎?

秦知柔當時聽得是滿臉錯愕,隨即又笑的格外的燦爛,好一個四妹妹,竟然瞞的這麼嚴實,還那麼若無其事高調回京,胳膊上一粒守宮砂瞞過了多少人,還讓五妹妹和六妹妹誤以為下的春藥沒用,原來四妹妹真的中了春藥,還與人春風一度,懷了孽種,不得不逃婚,這回有好戲瞧了。

秦知柔裝做早知道似地,問了李氏不少知晚在趙家的事,包括徐公公宣旨的事,秦知柔把李氏和趙思蓮領著就去了松香院,丫鬟則是去梅香院稟告錢氏。

見到知晚若無其事的模樣,錢氏氣就不打一處來,一個殘破之軀也能嫁進鎮南王府成郡王妃,比嬡兒高嫁數倍,錢氏早前是羨慕妒忌恨卻不敢言,但是今天,她不打算忍了。她就不信越郡王和鎮南王府能容忍一個生過孽種的庶女進門!

不等錢氏發難,知晚便上前行禮請安,然後問道,“不知道老太太和太太找我來所為何事?”

趙氏深呼吸。看知晚的眼神帶著冰棱,卻不得不忍著,眼睛往房梁上瞄,她既想殺了知晚掩蓋醜聞,卻又顧忌越郡王,沒有退親,知晚就是既定的越郡王妃,成親前夕暴斃於府中,萬一越郡王鬧起來,顏面何存啊?

可是關乎越郡王的顏面。私下處死知晚總比事情鬧大,越郡王臉面全無好吧?越郡王可以說沒有分寸,但是鎮南王總該有。

想著,趙氏一拍桌子,指著趙思蓮和李氏給知晚看。“她們兩個你可認得?”

知晚很想說不認識的,可是能說嗎,知晚鎮定的點點頭,“認得。”

趙氏眸底冷了三分,最後一點期望都湮滅了,“那她們說你在趙家生下兩個孩子的事也是真的?”

知晚雙手交疊於小腹處,聽到趙氏的問話。心微微揪起,但還是點了點頭,知晚清晰的感覺到她點頭前十幾雙眼睛盯著她,她點頭後,此起彼伏的倒抽氣中,她看到了趙氏眼中的殺意。

沒有多餘的話。趙氏閉上眼睛,擺手道,“侯府養育了你十幾年,雖然苛待過你,但總算對你不薄。尤其是侯爺,疼你更勝嫡出,未婚先孕還生下一對孽種,還妄想嫁進鎮南王府,你知道鎮南王府是什麼地方,鎮南王的眼睛裡容的進沙子嗎?你是自己死還是我叫你人溺死你?”

趙氏問的心平氣和,問的輕聲軟語,臉上甚至還掛了慈和的笑,但卻看得人心驚膽顫,她就是希望知晚能自己死,即便與鎮南王府有婚約,可誰也攔不住新嫁娘的尋死之心啊!

知晚面色不動,她來時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可是李氏和趙思蓮卻沒有想到,李氏此番磨著劉氏,就是想傍著知晚這棵大樹,好在京都立足,開個糕點鋪子,趙思蓮是真的來送添妝的,雖然她知道那點東西在侯府根本就拿不出手,可是那時她的一份心意,可她萬萬沒想到,秦知柔言語之中對知晚那麼多的關心,讓她羨慕那份姐妹之情,可是轉過臉就把知晚推入了火坑,趙思蓮知道是她們進京,是她們方才說的話葬送了知晚的命,甚至包括那兩個孩子的命,若真的是這樣,那當初那份救命之恩就成了殺人的刀子啊!

知晚站在那裡,並沒有跪下求饒,也沒有選擇怎樣死,秦知姝坐在那裡,把玩著繡著牡丹的繡帕,笑道,“四姐姐好本事,生下兩個孩子了,還能把越郡王玩弄於鼓掌之中,你騙我們那兩個孩子是你救了個貴夫人生下的,是不是也是這樣隱瞞越郡王的,你明知道越郡王是什麼樣的人,還這樣欺騙他,你要拿整個侯府給你做陪葬嗎?”

秦知柔望著秦知姝,冷笑道,“五妹妹,你與四妹妹四斤八兩,你又哪來的立場數落四妹妹的不是?”

秦知姝臉色一哏,氣的直扭繡帕,知晚勾唇一笑,瞥著秦知姝和秦知嫵兩眼,“我為什麼會生下兩個孩子,還不是拜五妹妹與六妹妹所賜,我若死了,你們兩個能逃的掉?”

要不是有她們,她與越郡王會是一對神仙眷侶。

秦知姝想說一句,只要你死了,只要屋子裡丫鬟不吭一聲,誰知道她生孩子是她們下春藥的緣故,可是沒等她說出口,她就想到了越郡王派了暗衛守著知晚,這會兒暗衛就在某個角落聽著呢,秦知姝的臉色頓時蒼白一片。

錢氏咬牙冷看著知晚,冷笑道,“就算你失身一事與五姑娘和六姑娘脫不了干係,但你也不該欺騙越郡王,賜死你也是為了保存他的顏面,越郡王也不是那麼不懂禮數的人,來人,拖出去,亂棍打死!”

錢氏話一出口,就有兩個粗壯的婆子出來拖知晚出去了,只是手才碰到知晚,屏風處就傳來一聲呵斥,“住手!”

兩個婆子身子一怔,扭頭就見定遠侯肅冷著一張臉,龍行虎步的邁步進來,兩個婆子有些不知道怎麼辦了,侯爺疼愛四姑娘,府裡上下皆知。五姑娘未婚先孕,非但逃過一劫,還嫁進相王府了,四姑娘沒準兒也能糊弄過去。可是四姑娘的錯比五姑娘嚴重的多啊!

“退下!”兩個婆子走神中,忽然一聲冷喝嚇的兩人身子一哆嗦,差點跌坐地上,回過神來,忙退遠了。

錢氏起身相迎,道,“侯爺,我知道你疼四姑娘,可凡事有輕有重,與侯府的名聲。和上下幾百口人命相比,孰輕孰重,侯爺切莫因小失大啊!”

定遠侯一甩袖子,沒給趙氏請安,直接就落座了。冷聲道,“知晚生了兩個孩子的事,我一早就知道了,那兩個孩子是越郡王的,明兒知晚就嫁給越郡王,是越郡王千求萬求的,誰敢要我侯府上下的命?!”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齊刷刷的望著定遠侯,不可置信,四姑娘生的那兩個孩子是越郡王的?怎麼可能?!

知晚直勾勾的瞅著定遠侯,心裡軟成一汪清泉,清冽的眸底有淚珠閃爍,就聽錢氏質疑道。“那兩個孩子是越郡王的,知晚又嫁給越郡王,怎麼都沒聽侯爺提起過?”

定遠侯端著茶水啜著,“未婚先孕是有臉的事嗎,瞥開鎮南王府不說。侯府在京都也算是有頭有臉,一旦知晚未婚生子的事傳揚出去,還有誰敢上門提親,正是為了侯府的清白名聲,知晚才沒有帶著兩個孩子回京,而是交由越郡王派人照顧著,曆州是越郡王的地盤,連相王養私兵的事都知道,會查不出知晚生了兩個孩子的事?”

定遠侯的反問讓錢氏回答不上來,她今兒才知道傳遍大越的第一村姑竟然就是知晚,她在曆州大街上賣糕點,砸暈越郡王,越郡王會不派人去查她嗎?當日成親時,越郡王為了她掀了多少大家閨秀的喜帕,又為了她打劫皇上,來侯府賠禮道歉,低三下四,一改前態,原來就因為知晚為他生下兩個孩子?

就聽定遠侯道,“雖然知道越郡王喜歡知晚,可畢竟是郡王爺,若不是有他非娶知晚不可的理由,我豈敢拿捏他?”

趙氏蹙攏的眉頭舒緩了,冷沉的臉色也溫和了,望著定遠侯,問道,“侯爺不早說,你要是晚回來一步,指不定就殺了她了,這孩子,怎麼也不吭一聲?”

趙氏話裡是責怪,可是問的話卻是質疑知晚,沒道理都要處死她了,她還死死的瞞著,知晚眼珠子一轉,瞥了暗處一眼,算了,她爹都這麼說了,反正他也知道,就先借做保護傘用下了,只是心裡覺得虧欠太多了,知晚輕抿嬌唇道,“我和越郡王生了兩個孩子的事,不但爹知道,鎮南王也知道,就連皇上都知道,當日在趙家,徐公公宣旨時,我就抱著孩子,他在貴妃宮認出我來,稟告皇上知曉,皇上才會龍顏大怒,是越郡王告訴皇上,那兩個孩子是他的,皇上才會賞賜我一堆……。”

定遠侯微微蹙眉,不是鎮南王告訴皇上孩子是越郡王的嗎,怎麼是越郡王告訴的了?不過皇上知道就好,“越郡王這些年是紈絝慣了,可鎮南王就算寵溺越郡王,也不會隨隨便便就送出斷紋琴和一百八十抬聘禮,實在是他高興,高興有了兩個孫兒,知晚當的起那麼重的聘禮!”

錢氏和趙氏兩個互望一眼,好像找不出漏洞,由不得她們不信。

冷木和冷石守在暗衛,也是面面相覷,他們守在小屋外,憑著兩人高超的武功,卓絕的聽力,知晚與越郡王說什麼,他們清楚著呢,那兩個孩子的爹明明死了啊,雖然爺說認他們做義子,可義子與親子差別大了好嗎,怎麼到定遠侯就成了與郡王爺生的呢,爺是樂意替人家養兒子,可不一定願意被黑鍋啊!

不過兩個暗衛心裡清楚葉歸越心底有多寵溺知晚,就算沒有定遠侯出來保護知晚,兩人也會站出來的,爺明知道郡王妃生了兩個孩子,還不嫌棄她,非娶她不可,若是真讓她死在跟前,明年的今天大概就是他們的忌日了。

兩個暗衛閃身出來,作揖道,“侯爺說的不錯,那兩個孩子的確是郡王爺的,只是侯爺樹敵太多,恐有人對兩個孩子下毒手。才特地保護起來的,明兒郡王爺就會迎娶郡王妃過門,到時候兩個孩子也會接進鎮南王府,在此之前。希望侯爺嚴加保密,要是危害到小少爺和小小姐的安危,就別怪我等手下不留情了。”

暗衛都幫著知晚這麼說,錢氏和趙氏還能說什麼,只是心裡還堵著一個疑問,那日越郡王與相王世子在侯府爭著送聘禮,相王世子得瑟有孩子,越郡王氣的不行,還揚言要知晚幫他生兩個兒子,他不是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了嗎?

不過這個疑問。誰也沒問出口,既然侯府沒危險,孩子是越郡王的,她們還擔憂個什麼勁啊?

趙氏生了一通亂氣,有些疲憊了。伸出胳膊,周媽媽就扶著她下去歇著了,錢氏看知晚的眼神依然很冷,有心想罰知晚,卻張不開口,侯府當家做主的還是定遠侯,他明知道知晚未婚生子都不罰她。她還能罰嗎?何況她還是越郡王兩個孩子的娘!

屋子裡最生氣的莫過於秦知姝和梅姨娘了,同樣是未婚先孕,爹是要處死她的,要不是四姐姐說了什麼,她還有命在,就算饒過了她。她也在柴房關了一夜,嚇了一夜,爹偏心!

秦知姝氣的咬牙,起身跺著腳走了,沒有給錢氏行禮。也沒有給定遠侯行禮,錢氏一肚子氣,總算有理由發了,“沒規沒距,一個個都占著自己有護身符,不拿侯府家規當一回事!”

梅姨娘福身行禮道,“五姑娘是惱侯爺偏心呢,那日查出她懷了身孕,侯爺可是要處死她的,結果四姑娘生了一對龍鳳胎,卻安然無事,擱誰心裡能受的住?”

定遠侯冷冽的眸光從梅姨娘臉上掃過去,“是誰害的知晚逃婚在外一年,若不是為了救我出大獄,她都不會回京,為了她的清譽,也為了兩個孩子的安全,我沒有罰她,她非但不知感激,還覺得我偏袒?!”

梅姨娘無話可說,柳姨娘哼笑道,“梅姨娘口口聲聲說侯爺偏心,我怎麼瞧最偏心的還是你呢,前些日子還覺得四姑娘比五姑娘懂禮,是侯爺教的好,沒想到到底是被你給養壞了,如今你一個妾室也敢質問侯爺了,五姑娘是攀上了相王府,可相王府再怎麼寵她,也管不住侯府的家規上來!再說了,當日要不是四姑娘幫著五姑娘求情,她早命喪黃泉了,結果轉過臉就咬著四姑娘不放,如此不知恩圖報,還以為是太太教出來的,往後誰還敢上門求親?”

柳姨娘是錢氏的心腹,秦知姝有意把梅姨娘扶正的事,錢氏跟她說過,柳姨娘心裡氣呢,她還真擔心秦知姝有那本事,不然錢氏也不會急了,所以借著梅姨娘偏心,好叫侯爺知道有她這樣的嫡母,往後府裡只會是烏煙瘴氣。

定遠侯掃了梅姨娘一眼,甩著袖子走了,走到屏風處,回頭吩咐秦總管道,“拿三百兩銀子與她們,送她們出府!”

這個她們是指趙思蓮和李氏,這三百兩銀子是打發她們走的,從此與侯府恩斷義絕,她們差點害死知晚,要不是念著趙家曾救過知晚的份上,早轟出去了。

李氏聽到三百兩,心裡就樂開了花,壓根就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禍事,趙思蓮要聰慧些,望著知晚,知晚抿了抿唇瓣,她知道這事與她無關,便對秦總管道,“把三百兩給趙姑娘。”

說完,轉身便走,白芍望著秦總管補充了一句,“以後趙姑娘來府上可以,換做旁人,就免了吧。”

李氏一張臉青紅紫輪換了變,趙思蓮也不想理會她了,隨著秦總管身後出了屋子。

冷石和冷木甚至有種想殺了李氏的衝動的,要不是明兒是大喜之日,見不得血,她早命喪侯府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11 01:03 AM

第一百四十三章 出嫁

自知晚被叫走後,心就一直懸著,派了丫鬟出去打聽,隨著丫鬟的講敘,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跳著,還沒說完,就見知晚邁步進院門,姚媽媽忙快步上前,拉著知晚低聲道,“塵兒和思兒的事瞞過去了嗎?”

知晚輕嗯了一聲,有些疲乏道,“爹幫我作證,又有越郡王的暗衛,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姚媽媽總算是放了一口氣,越郡王那裡她不擔心,知根知底,便笑道,“姑娘乏了,就多歇會兒吧,明兒出嫁,還有的受累呢。”

回到內屋,知晚和衣躺在小榻上小憩,才剛剛眯眼,外面小丫鬟急急忙奔進來,正要喚知晚,就被姚媽媽攔住了,姚媽媽不悅的看著紅蕉,“毛毛躁躁的,姑娘睡著了,腳步也不知道放輕些。”

紅蕉紅著雙頰,輕聲道,“府裡好像出事了,侯爺剛剛出門,在府外被人給打了……。”

姚媽媽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郡王爺打的?”

姚媽媽怕啊,怕侯爺把兩個孩子摁在某郡王頭上,惹怒了他,這會兒找上門來了,還把侯爺打了……莫不是郡王爺愛惜名聲,不樂意娶姑娘了吧?

紅蕉瞅著姚媽媽,覺得好奇怪,四姑娘都幫郡王爺生了兩個孩子了,為了娶四姑娘過門,郡王爺都上門賠禮道歉,就差沒負荊請罪了,姚媽媽怎麼一聽到侯爺被打,就想到郡王爺呢,忙搖頭道,“不是郡王爺,是蘇家,還是蘇家家主,口口聲聲要侯爺把他妹妹還給他呢,還說要見四姑娘……。”

聽到不是郡王爺三個字,姚媽媽的心才放下。就聽到蘇家家主,姚媽媽的臉色更白了,今兒到底是怎麼了,事兒一出接一出的來。姑娘好不容易睡下啊,還有蘇家,什麼時候尋來不好,偏這個時候來,這不是要把姑娘是私生女的事鬧得人盡皆知嗎?

叮囑丫鬟別吵著知晚,姚媽媽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門,留下紅蕉站在那裡,嘟著嬌唇,人家要見的是姑娘,姚媽媽去行嗎?

知晚一覺醒來時。天邊晚霞絢爛,倦鳥歸巢,站著敞開的窗戶旁,望著天上的雲卷雲舒,神情不知所思。

傍晚吃晚飯的時候。知晚才發覺不對勁,蹙眉問道,“姚媽媽人呢,怎麼半天沒見著她?”

茯苓把菜端上桌子,撅著嘴道,“姑娘睡著的時候,蘇家有人找上門來。把侯爺揍了一頓後,把娘帶走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知晚愕然,“我爹沒事吧?”

“……沒事,就是眼睛青了一隻。”

“……。”

這還叫沒事啊,明兒就是她和秦知姝大喜的日子。上門道賀的賓客肯定不會少,越郡王和相王世子的岳父卻被人給打了,這事能叫是小事嗎?

不過這事,知晚也管不著,蘇家雖說是大越朝七大世家之一。但畢竟是商戶,定遠侯府是大越朝堂堂欽賜的侯爵,又是越郡王和相王世子的岳父,京都哪個王侯敢小覷了,見了面不說拱手作揖,至少也是好幾個笑臉吧,把他給打了,要是沒她爹的允許,蘇家家主蘇向行能走?更何況是把堂堂越郡王妃的貼身奶娘給帶走問話。

知晚安靜的坐著用晚飯,原本還以為趙氏會派人找她去說話,畢竟當年她寧願死都不許她爹娶她娘進門,但是直到夜深,華燈初上,都沒人來檀香院打擾她,倒叫知晚納悶了,不應該啊!

知晚靠著窗戶,欣賞了會兒月色,白芍打了簾子進來,把出去探聽到的事告訴知晚,檀香院果然有動靜,趙氏聽聞蘇家家主打了侯爺,要侯爺去回話,侯爺沒去,趙氏為此大發雷霆,原本還想找知晚的,可是知晚明天就要出嫁,又有暗衛守護著,找知晚的麻煩就是找她自己的麻煩,不忍也得忍了。

知晚點點頭,望著白芍幾個道,“下去歇著吧,今兒累了一天了。”

白芍幾個丫鬟連連搖頭,雖然白天為了裝扮檀香院,幹了不少的活,但是她們幾個精神振奮呢,這會兒回屋也是睡不著,恨不得天立馬大亮,到時候全福娘娘來幫姑娘化妝,想到全福娘娘,柏香就笑道,“桓夫人和楚夫人明兒來給姑娘梳妝呢,她們都是兒女雙全之人,姑娘出嫁後,定能兒女雙全,福樂安康。”

白芍在一旁聽得噗呲一聲笑了,伸手戳著柏香的額頭笑道,“姑娘與郡王爺早有一雙兒女了。”

柏香臉一紅,忙改口道,“那多幾雙兒女!越多越好。”

知晚一臉黑線,嗔瞪了柏香兩眼,這丫鬟把她當成什麼呢,還越多越好,怕幾個丫鬟口沒遮攔下去,知晚輿洗了一番,便睡下了。

白天睡過了,加上想著明天成親的事,知晚竟有些翻來覆去睡不著,借著窗外投射進來的清涼月光,知晚瞅著大紅色的錦帳,上面還繡著一對交頸鴛鴦,活靈活現。

不知神遊了多久,知晚才打了哈欠,翻身睡去。

窗外,月色鋪地。

冷石和冷木斜靠在樹枝上,精神灼灼,半點困意也無,冷木隨手扯下一片樹葉,翻轉把玩著,瞥了冷石一眼道,“明兒郡王妃就要過門了,今兒發生在定遠侯府的事,你覺得能瞞過王爺王妃嗎?”

冷木輕搖了下頭,今天上午發生的事,他們原本是打算稟告葉歸越的,可是想到他這兩天高興的模樣,他們從來沒見過呢,他們兩個還真沒膽量去潑他的冷水,想著他都知道,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明兒郡王妃過門,讓她自己跟葉歸越解釋。

第二天一早,知晚就被一陣吵鬧聲給吵醒了,說話的是茯苓,有些跳腳,“怎麼辦,昨兒誰負責值夜的,忘了點熏香,看姑娘都被蟲子咬了,頂著這麼大個紅包。怎麼化妝啊,還不叫人笑話姑娘啊?!”

竹香縮著脖子,昨兒是她負責值夜的,可是她要點熏香。姑娘說不用,她就下去歇著了,平時姑娘被蟲子咬兩口不算什麼,可是一會兒全福娘娘得來給姑娘梳洗打扮呢,忙道,“現在抹藥還來不來得及?”

白芍搖頭道,“不行,今兒是姑娘的大喜之日,往身上抹藥,不吉利。實在不行,一會兒多撲些粉,遮蓋一番便是了。”

也只能是這樣了,這時,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姚媽媽手裡捧著個紅木錦盒進來,瞅著幾個丫鬟圍在屋子裡,擺手道,“我喚姑娘起來,你們先下去用些飯,多吃些,一會兒要隨著花轎走幾個時辰。可別餓暈了。”

幾個丫鬟忙福身下去了,姚媽媽走到床邊,也不喊知晚,直接就把被子掀了,把床簾掛到鴛鴦銅鉤上,光線一下子刺眼。知晚側過眼睛,伸手擋住光線,撅著嘴瞅著姚媽媽。

姚媽媽笑道,“時辰不早了,姑娘該起了。”

知晚打著慵懶的哈欠爬起來。手碰到錦盒,有些好奇,“這是?”

姚媽媽低低一笑,“那是府裡早前就給姑娘預備下的壓箱底,原該讓姑娘昨兒夜裡看的,奴婢晚歸了。”

知晚滿臉羞紅,這是教她怎麼圓房的呢,忙擱回床上,邁步下床,姚媽媽笑著搖頭,也沒說一定要知晚瞧,都生過兩個孩子了,能不知道嗎?

知晚洗過臉,姚媽媽伸手摸了摸知晚的臉,又細細的看了看,然後去拿了線來幫知晚把臉上的汗毛給拔了,知晚的拒絕,被姚媽媽給無視了,“按理這是姑娘第三次上花轎了,為了圖個吉利,尋常大家閨秀要做的,姑娘也不能落下了。”

前兩次都沒有嫁成功,這回可是懸著呢,知晚也就隨姚媽媽了,借著除去汗毛的時候,知晚抿唇問道,“蘇家家主和我爹怎麼了?”

姚媽媽輕歎了一聲,要是不顧著姑娘的婚事,蘇家家主早和侯爺鬧翻了,這事還有的鬧騰呢,幸好今兒是姑娘成親的日子,不然蘇家家主要帶姑娘回蘇家。

姚媽媽幫知晚刮好汗毛,外面就傳來一陣哄鬧,桓夫人和楚夫人一身喜氣的進來,進門便說著吉利話,知晚起身行禮,桓夫人笑道,“可不敢擔新娘子大禮,快快坐下。”

知晚與二人熟悉,尤其是桓夫人,見著知晚是合不攏嘴,心裡還有些失落,她是真喜歡知晚能給她做兒媳婦的,可是這樣的玲瓏人物卻是紈絝郡王的,只盼著她能把越郡王收拾的妥帖,將來幸福美滿才好。

梳妝過後,便幫著知晚化妝,別的好說,獨獨額間那被蟲子咬過的小包,任是兩人怎麼遮掩都蓋不住,怎麼瞧都不滿意,就像是一塊嬌美的綢緞上,染了個小疙瘩墨蹟,怎麼看怎麼彆扭,知晚瞅著銅鏡裡的自己。

神清骨秀,方桃譬李,百般難描,盛顏仙姿,看著竟有一瞬間的失神,那顆小包卻是挺礙眼的!

知晚掃了梳粧檯一眼,拿起胭脂盒子,用毛筆蘸了些,對著鏡子描繪起來,三兩筆之後,就聽到身側的驚歎聲,“好玲瓏的心思,如此一來,更添韻味!”

桓夫人是讚不絕口,只見銅鏡中映出一個嬌妝美人,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嬌美的唇瓣微弧,便勾起一抹攝人心魄的笑,真真是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沒想到一朵小小的蘭花,竟有如此驚人的效果。

“倒是要好生感謝咬著四姑娘的蟲子了,不然我們還不知道妝可以這樣化。”

說笑了一會兒,差不多時辰後,桓夫人和楚夫人幫忙把鳳冠戴在知晚的身上,又是一陣驚歎,兩人在京都也幫過不少大家閨秀梳妝過,能勝過知晚的,還沒見過呢。

扶著知晚坐到床邊,幾個丫鬟守著知晚,臉上洋溢著和煦的笑容。

約莫半個時辰後,遠處有窸窸窣窣的嗩吶聲傳來,小丫鬟進來高呼道,“郡王爺接親來了!”

聽著這四個字,知晚竟有些緊張的握緊了雙手,茯苓和白芍兩個瞧了便想笑,姑娘也有緊張的時候呢。

嗩吶聲越來越近,漸漸的,還不和諧了起來,細細聽。竟是兩撥,知晚滿臉的黑線,這是又鬥上了?

沒一會兒,嗩吶聲就進了院子。歡呼笑鬧聲此起彼伏,知晚把耳朵豎起來,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道,“郡王爺,你真打算親自背我四妹妹出門?不用我這個大舅子?”

秦之章憋屈啊,府裡眾多嫡妹庶妹,他最想的就是能親自送知晚出門,結果呢,被個不講禮數的越郡王殺出來,要親自背她出門。他只能在一旁乾瞪眼,窩火著呢。

“不用。”

葉歸越瞥了秦之章一眼,緩緩的吐出兩個字,算是很給他顏面的,方才在侯府大門前。他出了兩個題目,明顯是偏袒他的,這個大舅子很上道。

秦之章走到葉歸越身側,幫他整理了下胸前的大紅花,低聲笑道,“這麼急做什麼,四妹妹不早是你的人了嗎。回門的時候,記得把兩個孩子帶回來見見我這個做舅舅的。”

葉歸越腦門上印著個大大的問號,知晚什麼時候是他的人了,正欲問,秦之章便笑著把路讓開了。

葉歸越望了冷風一眼,冷風便湊上去嘀咕了兩句。葉歸越眉頭一皺,邁步便進了知晚的內屋。

他不是第一次進知晚的臥室,但是這一次心境明顯不同,心跳的有些快,今日過後。她便是他一個人的了。

桓夫人和楚夫人有些傻眼,怎麼是郡王爺自己個來接媳婦,不是該在大門那兒守著嗎,這不合禮數啊!

眼睜睜的看著葉歸越一身大紅喜袍進屋,直接走到知晚跟前,笑的俊美無鑄,茯苓和白芍扶著知晚起來,趴在葉歸越的後背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因為緊張有些用力過大,嘞的葉歸越臉紅脖子粗,“娘子,你不是想勒死我吧?”

知晚臉一紅,幸好有蓋頭遮著,瞧不見,不然真沒臉見人了。

葉歸越的步伐很沉穩,出了檀香院,一路朝正院走去,路上,知晚聽到四下丫鬟婆子的道賀聲,還要他們回門時把小少爺和小小姐帶回來,知晚輕咬了下唇瓣,輕拍了拍葉歸越的肩膀,“怎麼辦,我爹說塵兒和思兒是我們兩個生的,大家都信以為真了。”

葉歸越腳步微滯,心底有些不安,總覺得這事會瞞不住,但還是寬慰知晚,讓她別多想,娶她的是他,至於旁人的議論,無須在意。

走到岔路口的時候,好吧,又與相王世子撞上了,相王世子看著葉歸越的眼神都冒火,“恭喜越郡王,非但抱得美人歸,還有了一雙女兒。”

說完,不等葉歸越說完,背著秦知姝就快步朝前走,把小道給占了,氣的葉歸越的暗衛恨不得出手才好。

葉歸越抱緊知晚,勾唇一笑,“抱緊了。”

知晚怔了一下,就覺得身子一輕,忙抱緊了他,就覺得鳳冠霞帔刮過臉頰,耳邊是驚呼聲。

見葉歸越背著知晚從腦門上飛過去,還踩了身側暗衛的腦門一腳,相王世子的臉都青了,他很確定,那一腳葉歸越是想踩他的!

奇恥大辱!

相王世子是爭強好勝的性子,怎麼能容的下葉歸越在他前面,當下就背著秦知姝要超過葉歸越。

然後,眾人就見到兩個新郎官背著新娘子不是走路,而是踩著花草樹木一路直奔正院,一路陪伴的是五姑娘歇斯底里的吼叫聲,四姑娘麼,咳,不知道是不是啞巴了,還是被嚇壞了,竟然一聲沒吭。

正院裡,定遠侯和錢氏坐在那裡,等著知晚和秦知姝跪謝養育之恩,正端著茶啜著呢,就聽到外面一陣哄鬧聲傳來,抬眸,就見葉歸越背著知晚恍若一道利箭一般閃了進來,嚇的錢氏沒差點把茶盞給扔了。

葉歸越要把知晚放下的,定遠侯揉著太陽穴,擺手道,“不用跪了,你背回王府吧,相王世子也不用了。”

錢氏有些磨牙,“侯爺,這不合禮數。”

定遠侯哼了下鼻子,禮數,自打遇到這兩個女婿,定遠侯府在京都就沒規沒距了,那些個虛禮不守也罷。

不用下跪正好,葉歸越還沒給人下跪的習慣呢,他除了給皇上下過跪之外,連父王都沒有過,當下抱著知晚要走。可是知晚不樂意啊,她爹對她很好,怎麼也要拜謝一番,只是腳還沒落地。外面秦總管急急忙的進來道,“侯爺,蘇家派人送來四十台陪嫁來,說是給四姑娘的添妝,您看?”

正屋裡除了侯府的人,還有不少賓客,聽到秦總管的話,都微微挑眉,有些弄不明白了,昨兒蘇家家主在侯府門前把定遠侯給打了。一夜過去,眼睛都還沒好全呢,結果今兒卻有派人送了添妝來,還不是小數目,竟是四十抬。這定遠侯府四姑娘到底是何許人,前些時候聽說惹的皇上龍顏大怒,險些砍了她,結果第二天皇上也賞賜了她一堆,這種化震怒於無形的本事叫人神往啊!

定遠侯坐在那裡,神情有些疲憊,擺擺手。“既然都送來了,就收下吧,一會兒隨著隊伍送鎮南王府去。”

好吧,原本知晚是一百八十抬陪嫁,秦知姝是兩百抬,多了蘇家這四十抬。知晚就是二百二十抬了,秦知姝咬著唇瓣,氣的臉色都青了,她不要處處都低她一籌,本以為會比她早生下孩子。結果知晚不但生了,還是兩個!

定遠侯親自送兩個女兒出門,兩個女婿也不敢放肆,一路出門直到上花轎都很安穩,沒出什麼麼蛾子。

上了花轎,知晚就松了口氣,等嗩吶吹起,花轎便被抬了起來。

兩頂花轎,一南一北。

不知道在花轎上顛簸了多久,聽著歡呼的嗩吶,知晚的耳朵差點震聾,昏昏沉沉的打著哈欠,肚子又餓又渴,透過喜帕,瞅著手裡潤滋滋的蘋果,直咽口水。

忽然,一陣鞭炮聲傳來,嗩吶齊奏,花轎也慢慢的停了下來,那一瞬間,知晚的心都仿佛停了。

到鎮南王府了。

知晚穩坐不動,直到一雙繡著麒麟的紅靴踢進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探進來,醇厚如山谷清泉的聲音傳來,“娘子,下轎吧。”

知晚先是一愣,隨即把手搭了上去,由著葉歸越牽著出了轎門,然後接過喜婆送過來的紅綢。

跨馬鞍,邁火盆……

拜過天地。

便是入洞房了。

新房內,大紅喜字佈滿喜氣,一雙龍鳳燭燃燒著,偶爾發出嗶啵響,三角鳥獸銅爐裡,熏香嫋嫋。

知晚規規矩矩的端坐在那裡,不敢亂動分毫,直到一個白淨的媽媽進來請安,年紀四十多歲,一口的吉利話。

她便是臨墨軒的鄭媽媽,負責管理臨墨軒的大小事務,是葉歸越的奶娘,據說是皇上賞賜給葉歸越的,在王府裡,比王妃身邊的媽媽說話還管用。

鄭媽媽行過禮後,姚媽媽便塞了個紅包過去,鄭媽媽很大方的收下了,沒有跟那些婆子似地,喜歡捏捏荷包,掂量掂量分量,才露笑臉,她笑的很慈和,

鄭媽媽行禮退禮之後,笑道,“方才郡王爺傳了話來,讓郡王妃等他一起用飯。”

知晚,“……。”

知晚撅著嘴,那廝什麼意思,明知道他不來,她不能隨便吃東西,還故意這麼吩咐,不許她吃,她偏吃了。

鄭媽媽說完,便笑著對幾個喜娘和丫鬟道,“沒事就先出去吧,別妨礙郡王妃歇息。”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走遠,知晚把喜帕一把揭了,速度之快,姚媽媽都沒來得及反應,就錯愕的看著知晚,“姑娘,你……?”

知晚把鳳冠前的墜珠撥到耳邊,笑道,“他不是個守禮的人,我嫁給他,自然要隨他了,餓死了,你們也都下去用飯吧。”

姚媽媽哭笑不得,哪有姑娘這樣的,越郡王是不怎麼守禮,可進了鎮南王府,他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啊,不過蓋頭都揭開了,也吃上了,就多吃些再說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11 01:04 AM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小院

知晚大快朵頤的一頓,還喝了兩口小酒,才在姚媽媽的催促下,坐回喜床上,當然了,屁股底下那些膈應人的花生桂圓也被收拾了一番,消滅它們的是胃。

左等右等,知晚哈欠連天,恨不得倒床上睡下,大紅喜燭也燃燒了大半了。

就在知晚耐心全無的時候,才聽到外面有請安聲道,“給郡王爺請安,祝郡王爺郡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賞。”

一個字落定,門吱嘎一聲被推開,緊接著便是鄭媽媽的笑聲,“郡王爺,別忘了交杯酒,別的禮可以不守,合歡酒切莫忘記了。”

只有葉歸越一個人進來,姚媽媽見了,給茯苓幾個丫鬟使了個眼色,便齊齊退了出去。

新房內,只剩下兩個人。

葉歸越和知晚。

葉歸越瞅著坐在喜床的知晚,眸底漸漸化作溫和,俊美無鑄的臉龐上勾起一抹妖冶的笑,瞥了桌子一眼,笑道,“吃飽了?”

“……”

葉歸越拿了喜秤朝知晚走過去,緩緩勾起喜帕,印入眼簾的是一雙清澈明亮的水眸,帶著一絲的嬌羞,美不勝收。

盈盈玉貌,楚楚蘭妝,口點櫻桃,眉舒柳葉,輕疊烏雲之發,風消雪白之肌,不饒照水芙蓉,恐是淩波菡萏。

白似梨花帶雨,嬌如桃瓣隨風。

雙目相對,知晚嬌美的容顏上更添三分煙霞,眉間蘭花仿佛活了一般,叫人似乎聞見了淡雅芳香,陶醉其中。

知晚被他看的滿臉羞紅,忙將鳳冠取下來,只是心急緊張了些,鳳冠勾到了頭髮,怎麼也取不下來,惹來一陣輕笑。笑的很歡暢,有種大旱三年,遇到甘霖的舒暢,知晚瞥頭瞪了他一眼。那點緊張之情早拋諸腦後了,這廝傻笑什麼呢?

葉歸越過來幫知晚把勾住的頭髮弄下來,然後去端了兩杯酒來。

知晚端著酒杯,不敢看葉歸越的眼睛,雙臂靠攏,酒杯輕啜了一口後,葉歸越就把她的酒杯拿走了,將兩杯酒倒在一個酒杯裡,混合後分一半個知晚,取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之意。

喝完酒,交叉的雙臂鬆開,葉歸越妖魅的鳳眸一眨不眨的望著知晚,見她輕舔唇瓣上的酒,那嬌豔欲滴的唇瓣如水洗的櫻桃。就覺得喉嚨有些發幹,胸腔裡仿佛被塞進去一隻小鹿,正活蹦亂跳的要逃出來。

被他炙熱的目光盯著,知晚的心也跳的格外的厲害,甚至有些分不清那怦怦心跳聲是誰的,正要轉身,就覺得腰被人一攬。耳邊傳來醇厚的笑聲,“你要逃哪兒去?”

“我沒逃……。”

才說出來三個字,餘下的就話就被他吞了下去,唇瓣被他擒住,細緻溫柔的輕吻,讓她漸漸迷失。緩緩閉上眼睛,張開貝齒,笨拙的回應著他的吻。

深情,迷離。

喜燭高燃,窗外清風吹過。繡著鴛鴦戲水的喜帳翻飛。

帳中,葉歸越盯著知晚,見她醉眼迷離的看著自己,尤其是那朵蘭花,淡雅不失嫵媚,忍不住伸手撫摸親吻上去,一路往下。

看著知晚高聳的雪山,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撫上去……

知晚只覺得一股激流從腳趾直達發梢,整個身子不由自主的弓起來,卻被壓的死死的,動彈不得,腰帶不知何時被扯掉了。

正欲說話,卻發現不知幾時唇瓣又被堵上了……

就在兩人吻得難捨難分之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快敲門,出大事了!”

鄭媽媽不悅呵斥道,“掌嘴!今兒是郡王爺和郡王妃成親大喜之日,能出什麼大事?!”

白芍站在門外,局促不安的躲著步子,她自然知道這會兒是郡王爺和姑娘洞房之喜,可是那事太大了,萬一出點差池,姑娘會瘋的,白芍糾結焦急的樣子讓鄭媽媽蹙緊了眉頭,郡王妃的丫鬟不至於這麼不懂禮吧,莫不是真出了什麼大事?可是事兒再大也沒有郡王爺郡王妃洞房大啊,鄭媽媽堅決不許白芍敲門,郡王爺一怒,王府震動,誰擔待的起啊?

白芍也沒膽量喊,就那麼來回徘徊著,越想越焦急,郡王妃都嫁給郡王爺了,洞房又不是非今兒不可的,想著,白芍就壯著膽子喊道,“姑……郡王妃,小院出事了!”

屋內,某郡王爺一臉的欲求不滿,恨不得殺人的眼神,知晚抿著唇瓣,雙手推著他,神情焦灼不已,小院能出什麼事,哪怕是被人給燒了,白芍也不會這麼沒分寸的在今天這時候稟告她,定是塵兒和思兒出了什麼事,一想到兩個孩子,知晚又是心疼又是歉疚,心疼兩個孩子,歉疚的是對葉歸越,她可能要為了兩個孩子毀了洞房花燭了。

知晚咬著唇瓣,切切的看著葉歸越,葉歸越低咒了一聲,他真恨不得把白芍拖出去砍了才好,偏丫鬟還在外面疾呼,鄭媽媽越攔著,她喊的越是大聲。

葉歸越翻身下去,知晚忙爬起來,把衣裳整理了一番,就去開門。

門吱嘎一聲打開,鄭媽媽和白芍都驚了一跳,忙福身請安,白芍急急上前道,“郡王妃,小少爺他……。”

知晚臉色一變,可是聽白芍這麼說,心又沉了三分,顧不得鄭媽媽和一群丫鬟在場,迫不及待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白芍湊到知晚耳邊,輕聲嘀咕了兩句,知晚臉色陰沉如霜,拎起裙擺就往外走。

葉歸越穿好衣服出門,早見不到知晚的人影了,鄭媽媽站在一旁,呆呆的望著大門,今兒是郡王妃的大喜之日,她怎麼就出門了,還吩咐丫鬟準備馬車,偏她還沒膽子敢阻攔,郡王妃可是連郡王爺都敢打的人啊!

鄭媽媽望著一臉黑沉的葉歸越,“郡王妃這個時辰出府,莫不是出了什麼天大的事吧,郡王爺您……?”

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該在新婚洞房之夜舍了夫君倉皇離去,連聲招呼也不打。實在枉為大家閨秀。

葉歸越交代了鄭媽媽兩句,便穿著一身喜服出了門,冷風就守在門外,見了他。上前便道,“爺,塵兒小少爺不知什麼原因,昏迷不醒了……。”

冷風說著,心底忍不住腹誹的想,那小子真能折騰,什麼時候昏迷不行啊,偏在郡王爺郡王妃生小世子時昏迷,這不是耽誤了爺生小世子嗎?

塵兒昏迷了?難怪她那麼焦急了,只是今兒是大喜之日。她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跑出鎮南王府,明兒定會傳遍京都,父王可不是吃素的,那兩個孩子的事,她還怎麼隱瞞?

知晚三步並兩步出府。路上遇到好些提著花燈的丫鬟婆子,個個訝異的望著知晚,連行禮都不記得了,等知晚走遠了幾步,正要說話呢,就見葉歸越追上去,幾個丫鬟了然了。不用說,肯定是郡王爺惹怒了這位傳言很彪悍很膽大的郡王妃,郡王妃氣走了,郡王爺追呢,郡王妃膽子真大,一來就坐上了鎮南王府第一把交椅。

鎮南王府雖說當家做主的是王爺。內院是王妃在打點,可是王爺把郡王爺寵的沒邊了,府裡上下還沒人敢說郡王爺的不是,郡王爺說什麼話,還沒人敢駁斥過。王妃偶爾不樂意了,也只能裝病,對郡王爺視而不見,要說罵郡王爺,那是從來沒用過的事。

鎮南王府的老大,毫無疑問是郡王爺,下面才是王爺,王妃,兩位側妃……

但是這位郡王妃,可是能讓郡王爺低頭的人物,王爺對她也是讚不絕口,王府的牌位變了,現在應該是,郡王妃,郡王爺,王爺,王妃,兩位側妃……

她們平時瞅著郡王爺,要麼繞道,要麼低頭,往後見了郡王妃是繞道走呢還是湊上去巴結啊?會不會被一巴掌拍飛,據說郡王妃一掌能把武功超凡的郡王爺拍出內傷來,她們這樣弱柳扶風的身姿挨的了郡王妃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掌嗎?

等丫鬟走神完,就見到郡王爺追上郡王妃了,還拽著她的胳膊,可是郡王妃好像不領情的樣子,丫鬟納悶道,“郡王妃的脾氣好大,郡王爺都抓她了,她還掰開郡王爺的手,換做旁人,郡王爺早剁了她的手了吧?”

“對,我還從沒聽說過郡王爺脾氣這麼好過呢,連王妃說了什麼他不愛聽的話,他都轉身便走,幾時這樣低聲下氣過啊,郡王妃實在是太過分了,額,實在是太膽大妄為了,可是誰叫咱們郡王爺就喜歡膽子大的姑娘呢,往後咱們伺候郡王妃要愈加的用心才是。”

“額?郡王爺和郡王妃一起出府了?”

“……不洞房了?”

“……不會是說服不了郡王妃,郡王爺跟著她離家出走了吧?”

“胡說八道,要真那樣,王爺還不得殺了郡王妃啊?”

“……也是,可是郡王爺郡王妃出門幹嘛呢,今兒是洞房花燭夜啊!”

一路上,小廝丫鬟婆子瞅著一身喜服的兩人並肩出門,都睜圓了一雙眼睛,葉總管趕忙去書房稟告鎮南王。

結果才到書房,正要敲門,就聽到鎮南王怒吼聲,“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現在才來稟告,去太醫院,把所有太醫都給本王叫到小院去,要是治不好小世子,本王要他們的腦袋!”

小世子?葉總管聽到這三個字,臉色有些怪異,王爺從沒有立過世子啊,難道王爺在府外養了外室,還要立那孩子做世子?可是王爺並不怕誰,連皇上都忌憚他三分,為何不接府裡來呢?莫非是怕郡王爺對那孩子痛下殺手?

可是王爺最寵溺的不是郡王爺麼,這又蹦出來個小世子,葉總管覺得腦袋有些不夠用了,就聽鐵叔勸道,“王爺息怒,郡王妃已經出府了,小世子不會有事的。”

葉總管,“……。”

葉總管目露茫然之色,小世子跟郡王妃有關係?郡王妃等不及的出門是為了那個小世子?

就聽有聲音繼續傳來,“郡王妃醫術超凡,若是連她都救不活小世子,尋常太醫去再多也是枉然,倒是郡王爺,懵懵懂懂,似乎對郡王妃趕不及出門有些氣惱。”

鎮南王不虞道,“你去看著點兒,別讓他殺了郡王妃。”

“是。”

葉總管,“……。”

葉總管抬眸望著天上的明月,他也是王爺身邊的貼身暗衛啊,只是要幫著打點府裡庶務,不能如張鐵那樣時時跟隨王爺左右,可是也不至於連這麼重大的事都沒有一絲的耳聞吧,郡王爺不是非娶郡王妃不可麼,為了她都放下身段去定遠侯跟前賠禮道歉,還為了她又是打劫皇上的小庫房,又是搬空御花園,怎麼又要殺郡王妃呢?

而且郡王爺現在和郡王妃好好的,王爺怎麼就確定郡王爺會殺郡王妃呢?

還有,郡王妃一個閨閣女兒,怎麼會有那般高超的醫術,甚至超過太醫們?太匪夷所思了。

葉總管站在門外,鐵叔開門就見到了他,面無表情問道,“來了,怎麼不進屋?”

葉總管扯了下嘴角,“我是來稟告王爺,郡王爺郡王妃出門的事……。”

鐵叔知道屋內的談話,葉總管聽見了,“以後郡王妃要做什麼,只要郡王爺不阻攔,你就當做沒瞧見吧。”

葉總管,“……。”

王爺給郡王妃的權利是不是太大了些,要是郡王妃要放火,郡王爺不阻攔,他都不用喊人滅火嗎?

郡王妃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王爺這般相待?

葉歸越和知晚是騎馬去的小院,到了小院,大門敞開的,老劉頭沒有喝醉酒倒在門口酣睡,知晚拎著裙擺就急急忙的進了院子,直奔塵兒住的小院。

葉歸越沒有知晚那麼急,悠哉的走在後面,只是當他邁步進院子的時候,俊美無鑄的臉色劃過一抹疑惑,眉頭輕挑,眼睛瞥過去,“出來!”

兩名暗衛閃身出去,躬身行禮道,“爺!”

冷風也瞄著四下,納悶了,他好像只派了兩名暗衛來守著小院,怎麼多出來八人,以他們兩個的本事不會發現不了啊,“還有八名暗衛,都是誰的人,怎麼不見你們稟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11 01:05 AM

第一百四十五章 順帶

兩名暗衛委屈的看著冷風,你當他們不想稟告呢,是沒那個膽子好嗎,“四名暗衛是王爺派來的,四名暗衛是皇上派來的,都下令讓我們當做沒瞧見他們……。”

冷風愕然怔住,王爺派人守著小院?皇上也派人守著小院?有沒有搞錯啊,裡面沒住什麼大人物好嗎!

那群丫鬟婆子自是不用說,除了小少爺小小姐沒別人了啊,可是王爺和皇上犯得著保護他們嗎?而且這麼多暗衛守著,塵兒少爺手腕上系著紫繩的事應該瞞不住的,沒殺了他已經夠奇怪的,還派人保護?冷風擠破腦袋也想不出緣由來。

不過暗衛沒有稟告的時,冷風就沒有追究了,要是沒有王爺派暗衛來,皇上派了,暗衛肯定會稟告的,只要稟告其一,郡王爺肯定會查的,那就瞞不住了,只要小少爺和小小姐沒事,咳,就是有事也沒關係,他算是看出來了,在郡王妃心中,郡王爺壓根就比不上兩個奶都沒斷的孩子!

冷風是這樣想的,不過他不敢說出來,怕知晚的手段讓他生不如死,忙問道,“好好的,小少爺怎麼會昏迷不醒,可有外人來過?”

暗衛搖頭,“並沒有可疑之人在小院出現過,除了昨兒趙家來的兩個郡王妃的救命恩人,今兒是郡王爺郡王妃大喜之日,小院上下,還特地擺了酒宴,無人來打攪。”

真的是好好的,忽然就昏迷不醒了,這未免也太奇怪了些吧?

葉歸越擔心知晚受不了打擊,就率先進屋了,屋子裡,擠了一堆人,瞅著他進來,撲通一聲就跪下道,“郡王爺。是奴婢們照顧小世子不周,請郡王爺責罰。”

小世子?葉歸越眸底輕動了下,沒有理會她們,邁步上前。床榻邊,知晚正幫塵兒把脈,越把臉色越僵青,怎麼會這樣,塵兒叫不醒,脈搏卻強勁有力。

知晚想著,臉色微變,忙去解塵兒的衣服,仔細檢查他的身體,看有沒有被什麼叮咬。可是塵兒那如剝了殼的雞蛋皮膚嬌嫩的,連個紅包都沒有。

難道是睡熟了?

呼吸舒暢,脈搏正常,除了喚不醒外,一切正常。知晚拿了衣服要幫塵兒穿,可是拿衣服的手被握緊了,知晚扭頭望著葉歸越,不解的望著他,但是看他的臉色,知晚也知道他在生氣,俊美無鑄的臉漆黑如墨。妖冶的鳳眸流火碎碎。

正要問怎麼了,就見他拽著塵兒脖子上的玉佩問道,“這玉佩哪來的?!”

知晚眼睛輕眨,心底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正要說話,兩個暗衛上前一步。回道,“郡王爺,是王爺給小少爺佩戴的。”

知晚,“……。”

拜託,那是她給塵兒佩戴的好嗎。什麼時候成了鎮南王給塵兒的了?

父王給的?葉歸越俊美的眉頭鬆開,連帶著手也收了,只是眸底還帶著疑竇,玉佩是他的,早前就丟了,父王拾到了怎麼不給他,反倒給塵兒?

春香上前一步回道,“這玉佩是侯爺從小少爺脖子上取下,後來不知道怎麼到了王爺手裡,王爺才給小少爺佩戴的。”

松緩了臉色的葉歸越眼神立時有變冷了,如冰刀一般掃向知晚,“玉佩怎麼來了?!”

知晚胡亂把塵兒包裹住,然後才望著他,“玉佩是我給塵兒的,別問我是怎麼來的,我也不知道……。”

話還沒說完,知晚就被葉歸越從床上拖了下來,胳膊被他緊緊的拽著,疼的她額頭直冒冷汗,趙思蓮嚇住了,忙上前道,“這玉佩早前在曆州的時候,我們都見過,知晚姐姐生塵兒思兒的時候撞上了腦袋,失了記憶……。”

知晚疼的咬緊唇瓣,拍打他的手,“放手,你管我玉佩從哪裡來的,又不是你的!”

葉歸越雙眸噴火,冷風站在一旁,心驚膽戰的道,“郡王妃,那玉佩是爺的,爺當年從皇上那裡瞧見玉佩,格外的喜歡,就要了來,從沒離過身,自打那回在臥佛寺養傷後就不見了,就是不知道怎麼到郡王妃手裡的?”

冷風說著,眼睛猛然睜大,他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了,郡王妃就是畫中女子!

錢嫂站在一旁,腦袋暈乎乎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郡王爺和四姑娘今兒大喜啊,怎麼郡王爺這般生氣,一塊玉佩而已,見知晚疼的眼淚直在眸底打轉,錢嫂忙道,“郡王爺,玉佩是你的,可是塵兒小少爺是你的孩子,佩戴你的玉佩原也應當,就算郡王爺不樂意,收回去也就是了,犯不著如此生氣。”

冷風倏然扭頭望著錢嫂,“你說塵兒小少爺是誰的孩子?!”

錢嫂被冷風突如其來的問聲,嚇了一跳,“郡王爺的啊……。”

怎麼可能呢,爺可沒少吃這兩個孩子的醋,怎麼就成了爺的孩子呢,就算潑髒水也不是這麼潑的啊,可是玉佩要怎麼解釋,好好的怎麼就到郡王妃的手裡了呢?

冷風一肚子疑惑,正要問呢,就聽到暴戾的兩個字傳來,“出去!”

冷風瞄了自家主子一眼,見他如墨玉黑沉的臉色,心底替知晚默哀兩句,爺的冷水是那麼好潑的麼,爺發怒了,而且爺恨畫中女子恨的牙癢癢,哪怕是郡王妃,爺都說過不會輕饒的,不會把郡王妃怎麼著吧,新婚大喜,郡王妃身上應該沒帶銀針吧?

冷風擔心知晚,老實說,他心底擔心的還是自己的主子……

一屋子的人走了個乾淨,留下知晚和葉歸越,還有睡的沉的塵兒。

知晚委屈的看著葉歸越,手腕怎麼抽都抽不回來,又氣又惱,“玉佩肯定是我在哪裡撿的,我以為是塵兒的留給他的遺物,就給他戴了,是你的還給你就是了!”

葉歸越恨不得想掐死知晚,“撿的?玉佩上的繩子是天蠶絲的,又系在我脖子上,怎麼丟。當日你差點害死我,我發誓要殺了你!”

知晚愕然睜大了眼睛,她可沒忘記茯苓告訴她的,她差點害死塵兒的爹。忙問道,“我怎麼可能會害死你呢?當日在臥佛寺,我遇到的不是個要剃度出家的人嗎?”

葉歸越一雙眼珠差點沒蹦出來,雙拳緊握,手上青筋暴起,他恨不得掐死知晚才好,當日他不小心誤中迷藥,被人暗殺,後背中了兩刀,在臥佛寺小木屋養傷。忽然就闖進來一個女人,對他又是摸又是親,想他一個堂堂郡王,在京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竟然在個女人面前手無縛雞之力。稍稍反抗,就被人家給砸暈了,連人家正臉都沒見到,除了一臉的淤泥!

知晚怔怔的望著葉歸越,一張嘴張大的可以塞進去一個鹹鴨蛋了,她這個烏鴉嘴,真的猜中了。她真的把他給強上了?!

知晚欲哭無淚,強上這樣的事,與她無關的好嗎,就憑她的醫術,怎麼樣的春藥抑制不了,可是又確確實實是她。想否認都否認不了,知晚還有一個小疑惑,“你什麼時候剃度出家過?”

剃度出家,這四個字讓葉歸越蹙眉,那日他確實說過剃度出家的話。可卻是因為他身受重傷,行動不便,要在後山養病,父王卻要他回府看畫像選郡王妃,他不耐煩就要冷風回了父王,再逼他,他就剃度出家!

算算時間,冷風在門外的時候,她應該是聽到這句了,就誤以為他是要出家的人?

葉歸越想起那日,臉色就難看的要命,渾身直冒寒氣,狠狠的剜著知晚,“你不是說塵兒他爹死了嗎?!”

知晚啞然,吶吶聲道,“你不是傷口被我弄蹦了,渾身是血麼,我以為你活不了了……。”

知晚真的很想哭,原來在她心裡感激的塵兒他爹的救命之恩就是這樣的,難怪會愧疚的要生下兩個孩子了,還要送塵兒做和尚,知晚抿唇切切的望著葉歸越,可是人家的怒火比之前更加旺盛了。

葉歸越能不氣嗎,知晚的醫術如何,他一清二楚,尋常的春藥根本拿她沒輒,把他蹂躪的差點斷氣,也不幫著包紮一下就跑了,要不是無緣大師回來的及時,他早死她手裡了,這女人的心未免也太狠了!

知晚不敢大聲呼吸,可是門外卻傳來一陣陣啼哭聲,錢嫂擔憂道,“知晚,思兒滿臉通紅,方才還吐奶了。”

知晚想跑出去的,可是葉歸越擋在那裡,她沒膽量,不由的道,“那會兒是我對不起你,可我也是被逼無奈,我還替你生了塵兒和思兒呢,也算是將功折罪了吧?”

被逼無奈?葉歸越瞪著知晚,“是不是沒遇到我,是個男人你都強上!”

“你這不是廢話嗎,那會兒神志不清,全聽藥物使喚了好不好,額,不是,我可不是沒原則的人,不是看你俊美無鑄,我強大的抵抗力在你面前化成了渣渣,這不能怪我……至少不能全怪我……。”

葉歸越被氣樂了,知晚湊上來,笑道,“你照顧下你兒子。”

葉歸越微微一怔,身子像是被東西擊中了一般,雖然他清楚塵兒是他兒子,可是從知晚嘴裡說出來,感覺大不相同,好像有種通體舒暢的感覺,好像之前所受的氣都煙消雲散了,只是還有些些氣惱,敢情這些日子把他氣的恨不得殺了的竟然是他的兒子,還他在身上撒過兩回尿,這小子,這麼大就敢在他爹身上撒尿,長大了那還了得?

在葉歸越怔愣的瞬間,知晚掙脫開他的桎梏,邁步出門,錢嫂抱著思兒望著知晚,有些不知所措,塵兒是睡的沉香,思兒卻鬧騰不休,思兒哭的是梨花帶雨,小臉一抽一抽的,見到知晚,胳膊伸的老長,知晚忙上去抱著她,見思兒兩腮緋紅,臉還有些燙,知晚眉頭鎖緊。

錢嫂擔憂的看著知晚,“思兒沒事吧?”

知晚望著錢嫂,“你和春香喝酒了?”

之前在屋子裡她就聞到了酒味,只是她沒在意,以為是她自己身上的,和暗衛身上的,今兒大喜之日,暗衛們也高興,喝了不少酒,打酒嗝就會讓屋子裡滿是酒味,這會兒離的近,她能聞到錢嫂身上的酒味。

錢嫂點點頭,笑道,“今兒是你和郡王爺大喜的日子,小院上下高興,就多飲了兩杯。”

知晚抱著思兒,輕聲哄著,望著錢嫂道,“塵兒和思兒沒事,就是你們喝了酒,奶水裡帶了酒,兩個孩子喝醉了,塵兒喝酒不上臉,喝的也多些,所以睡的沉,思兒酒量差,才會吐奶。”

錢嫂一張臉漲成了紫紅色,看著知晚的眼神帶著歉意,知晚寬慰道,“我知道你們是無心的,這一場醉酒對他們來說未嘗不是好事。”

大醉一場,認了親爹,這是好事,她也不用再心愧難安,兩個孩子也能安然無虞了,她感謝她們都來不及呢,怎麼會怪罪。

不過哺乳期間,不能隨意吃東西,這一點她以為她們知道,今日這樣也是她們疏忽了,她是怎麼也沒想到她們會喝酒。

哄了好一會兒,思兒才停住哭聲,冷風和兩個暗衛站在一旁,直往知晚懷裡瞅著,這就是郡王爺的女兒啊,模樣真可愛,連哭聲都格外的洪亮,像極了郡王妃,長大肯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一陣夜風吹來,冷風打了個哆嗦,他真是福大命大,幾次想讓暗衛殺了這兩個孩子,幸好他心軟了,不然他能有葬身之地?

怕凍著思兒,知晚抱著孩子進屋,現在她不怕葉歸越了,她可是他孩子的娘,心裡那點歉疚消失後,腳步都輕鬆了,可是一進屋,知晚就滿臉黑線了。

之前她只是隨意用小袍子搭在塵兒的身上,結果某孩子的親爹想好好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看看自己的親兒子,可是一揭開,塵兒尿了,驚的某郡王猛退一步,一臉嫌棄的看著被自己尿濕了大半身的兒子。

知晚氣的直拿眼睛瞪他,她還從沒見過這麼嫌棄自己兒子的爹呢,跟在後頭進來的冷風也是一臉黑線,郡王爺嫌棄自己的兒子啊,不過也難怪了,小世子方才那舉動實在是太剽悍了,想到他手腕上的紫繩,這可是未來的皇上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11 01:05 AM

第一百四十六章 奶娘

喚來錢嫂和春香,幫塵兒洗浴一翻,知晚再叫葉歸越抱,某郡王除了瞪著知晚外,就雙臂環胸的站在那裡,越看自己的兒子越不順眼,這個兒子來的太突然了……

冷風站到他一旁,輕聲問道,“爺,小世子確定是爺的了,今兒就抱回王府嗎?”

葉歸越瞥頭盯著冷風,冷風頓時低矮了三分,“爺,屬下不是成心隱瞞紫玉抹額的,實在是證據不足,郡王妃又求屬下,屬下才會瞞著爺的,屬下知錯了……。”

葉歸越俊朗的臉龐被寒霜覆蓋,敢情他早就知道畫中人是知晚,卻偏偏不告訴他!

冷風這回真慘了,身為暗衛,刻意隱瞞主子是大罪,尤其是他幫著外人欺瞞主子,是要處死的,不過他比較幸運,今兒是也郡王爺郡王妃大喜之日,不能見血,所以他要挨三十板子。

三十板子對於習武之人的他來說,不要兩個時辰就沒事了。

知晚逗著思兒發笑,葉歸越蹙眉看著她,“思兒全名是什嗎?”

知晚揉著思兒肥嘟嘟的小手,笑道,“秦九思,君子有九思: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

葉歸越聽得點點頭,這名字取的不錯,“塵兒呢。”

知晚無語的瞥了他一眼,這還用問麼,“秦九塵。”

“寓意?”

“……順帶的。”

“……。”

冷風一個沒憋住,笑出了聲,郡王妃真是絕無僅有了,王府的男孩名字都是王爺娶的,女孩的名字看王爺樂意不樂意,一般都是王妃娶,可見男女輕重有別,到郡王妃這裡倒好了,君子九思給了小小姐。輪到小世子,就成了順帶了,小世子比小小姐更重要些好嗎,要是將來小少爺登基為帝。史書上記載當今聖上取名之意時,順帶的三個字豈不是貽笑大方嗎?

冷風的笑聲讓知晚不好意思了,她只是單純的喜歡塵這個字而已,並沒有什麼寓意,不過沒有也可以有,“望塵莫及。”

望塵莫及……

應該說的不是塵兒小少爺是那灰塵的意思吧?

應該是說所有人都追不上小世子的吧?

葉歸越也無語了,有點替自己的兒子悲哀,順帶就順帶的吧,“葉九塵,雖然沒什麼寓意。但還算中聽,就叫這名字了。”

知晚瞅著葉歸越,不滿道,“雖然這兩個是你孩子,可是跟我姓秦不很好嗎。改什嗎?”

葉歸越瞪了知晚一眼,這女人腦袋瓜不知道怎麼想的,不姓葉,怎麼進鎮南王府,外面暗衛進來稟告道,“爺,鐵叔派了馬車來接小世子和小小姐回府。”

葉歸越輕點了下頭。心裡有些憋悶,父王和皇上都知道他有兩個孩子,偏偏他自己卻不知道,那日父王忽然改了主意,定是定遠侯告訴他的,難怪定遠侯有恃無恐。原來知道他非娶知晚不可。

知晚抱著塵兒出了小院,錢嫂和春香緊隨其後,站在小院門口,瞅著那寬敞氣派的馬車,兩人都直咽口水。連坐的馬車都這樣奢華了,鎮南王府會是何等氣派?

知晚也沒想到鎮南王會派自己的車架來接兩個孩子,把塵兒抱回搖籃內,然後把搖籃抱進馬車內。

葉歸越扶著知晚坐上馬車後,自己也躍上了馬車,一家四口浩浩湯湯的回鎮南王府。

此時月色迷人,清風徐徐,蟲蛙啼叫。

大越朝有宵禁,夜裡有巡邏士兵扛著長槍巡查,除了打更的更夫外,誰都不許在街上行走,但是今天,巡邏隊納悶了,鎮南王尋常上朝,都簡車輕騎,夜裡也大張旗鼓的走馬過街,太不尋常了,要不是知道大越朝無人敢冒充鎮南王,真該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裝的了。

巡邏隊本著指責所在想上前詢問兩句,結果瞅到某位寸步不離某郡王的貼身暗衛,冷風,忙縮著脖子把路讓開,有冷風在的地方,十有八九郡王爺在啊,只是今兒是不是太奇怪了些,郡王爺大婚之喜,不在府裡與郡王妃你儂我儂,怎麼跑出來遊街了,這是新的成親禮節嗎?

不管是不是,當沒看見繞道走就是了,巡邏隊忙避讓到另一條街上,覺得有些不妥,畢竟郡王爺違法了,這事還是得向上面稟告,萬一出點什麼事,他們可擔待不起。

複又匆匆派人進宮稟告,京都上下早習慣了,越郡王只要出什麼事,可以越過所有官員,直接稟告皇上知曉,不會有任何人說做的不對,要是稟告給你,你敢懲治郡王爺麼,不還是向上呈報,直到皇上手裡為止。

文遠帝在禦書房內批閱奏摺,徐公公幾次請他早些歇息,文遠帝擺手道,“睡不著,批閱奏摺可以打發時間。”

徐公公端了杯茶水來,便不再說話了,以前他是不懂,每次郡王爺犯了大錯,皇上都會批閱奏摺到很晚才睡,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郡王爺明明是皇上的兒子,卻成了鎮南王的郡王,連聲父皇都聽不到,皇上心裡苦著呢,可能有什麼辦法,說到郡王爺,王爺和皇上說的最多的話便是,本王的兒子本王自己會教,皇上要是閑的慌,可是多教教眾位皇子。

以前徐公公覺得王爺說的不錯,他也覺得皇上多管閒事了,可是事實呢,皇上想管郡王爺,是王爺不許呢,今兒是郡王爺大婚之喜,王爺也沒想著給皇上送份帖子,他敢肯定,只要鎮南王府送帖子來,皇上肯定會去的,人家相王想請皇上,皇上都不樂意去呢!

只是徐公公想不通,越郡王怎麼就是皇上的兒子了呢,當年的大皇子雖然沒死,可卻是他親手丟在了路邊上的,後來找到那老乞丐詢問,那孩子被個騎馬的大戶抱走了,抱到哪兒去了無人知曉,那才是大皇子啊!

皇上找了這麼多年,也沒有一點音訊。

徐公公神游著。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把徐公公嚇了一跳,正要罵呢,卻發現時張統領。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這麼晚張統領還面見皇上,肯定有大事。

文遠帝把眼睛從奏摺上挪開,就見張統領跪下行禮道,“皇上,郡王爺和郡王妃把小世子和小小姐接回鎮南王府了,屬下特來請旨。”

沒有明晃晃的聖旨,皇上的暗衛壓根就進不了鎮南王府。

文遠帝蹙攏了下眉頭,好好的大喜日子,竟然跑小院接孩子去了。這麼等不及,可不像越兒的性子,等聽張統領稟告,兩個孩子因為吃了奶娘的奶醉酒了,臉色一青。要是那兩個奶娘是宮裡的,估計早拖出去亂棍打死了。

“挑兩個可靠的奶娘,明兒送去,順帶宣他們四個進宮見朕。”

徐公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派暗衛盯著小世子和小小姐他是一百個贊同,鎮南王雖然靠譜,但在養兒子這事上。有些靠不住,雖然郡王爺的脾氣一半是皇上慣出來的,可是王爺也要擔責任,再加上郡王爺,我行我素紈絝慣了,讓他養兒子。那明擺著會養出來一個小紈絝啊,郡王爺自己是做不成皇上了,要是小世子也跟他一個性子,卻是帝王命,那天下蒼生豈不是……

但是送奶娘這事。徐公公是不贊同的,想當年,皇上不滿意郡王爺的奶娘,硬是把鄭嬤嬤送了去,王爺生了好大的氣,雖然最後是皇上勝了,可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啊,鐵甲衛硬生生的一分為二了,他還記得那會兒王爺說的話呢,“臣護不住自己的兒子,多一個奶娘皇上就認為可以了?遠遠不夠,臣要半數鐵甲衛,若是如此,還叫越兒有半分閃失,臣的項上人頭就是皇上的了!”

皇上當時也在氣頭上,一衝動就答應了,後來那個後悔啊,可是君無戲言,不認也得認了啊,以前還只是一個奶娘呢,這回一次送兩個,還是伺候郡王爺的兒子,郡王爺可比鎮南王難說話的多,一個不好,絕對會直接丟出王府的,到時候皇上的顏面往哪裡擱,咳咳,雖然皇上拿郡王爺沒辦法的事京都上下人盡皆知,可是皇上怎麼能做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事呢?

徐公公苦口婆心的勸道,“皇上,郡王爺有多寵溺郡王妃,就算是愛屋及烏,那兩個孩子也會放在手心裡疼的,再說了,小世子手腕上還有帝王繩呢,鎮南王豈會讓他有絲毫損失的,派了暗衛暗中護著算是求個心裡安穩,小世子如今年紀還小,連路都不會走呢,哪是那麼容易就學壞的,要真學壞了,皇上瞧不過眼了,大可以接進宮自己調教,含飴弄孫,也是人生一大樂趣。”

接進宮,說的輕巧,是那麼簡單的事嗎,越兒如今可是鎮南王的親兒子,他把越兒的孩子抱進宮養,且不說越兒同不同意了,文武百官怎麼看待他,他有那麼多兒子,想孫兒了,只要露那麼一絲意思,不消一年,那小娃子絕對能把禦書房給塞滿了,用得去巴望人家鎮南王的孫兒?

不過越兒總是要認祖歸宗的,只是當年他在氣頭上,做了件錯事,如今沒有一絲挽回的餘地了,鎮南王府是越兒的,就算沒有他的傳位詔書,只要越兒願意,皇位就是他的,鎮南王壓根就沒想過要越兒認他。

文遠帝把賜奶娘的想法打消,轉而問道,“今兒都有什麼人去鎮南王府道賀?”

徐公公忙回道,“回皇上的話,基本上都到了,相王府與鎮南王府相差無幾,要麼是夫人上門道賀,要麼是官員道賀,送的禮也都一樣。”

徐公公當然知道是沖著鎮南王的面子去的,郡王爺成親大喜,這都面子都不給,萬一被人彈劾,王爺記著了,那可是丟官降爵的小事啊,“只是七大世家的蘇家昨兒打了定遠侯,今兒早上派人送來四十抬添妝給郡王妃,而且送的禮不輕,足夠兩萬兩。”

文遠帝輕挑眉頭,七大世家雖然不在朝為官,可是卻與朝中關係錯中複雜,嫡出的女兒不會嫁進王侯之家,但是旁支的女兒卻都高嫁了,他在沒做皇帝之前,也與這些世家打過交道,這些世家行事謹慎,滴水不漏,敢打定遠侯,倒叫人刮目相看了,可是打了人又送添妝,卻叫人捉摸不透了,若說是借此巴結越兒媳婦,可打的卻是她爹。

“查!”

“砰!”

一聲爆響傳來,嚇的徐公公一跳,小公公就進來稟告道,“稟告皇上,是鎮南王府在燃放煙花。”

文遠帝想到那日在芙蓉宴上的煙花,便起身出了禦書房,天空中煙花絢爛美麗,五顏六色的叫人驚歎。

相王府上下也都看見了煙花,相王世子正憋屈的喝著酒,好好的洞房花燭,卻不中用,幸好新娘身懷有孕,不能行房,不然他的臉面往哪裡擱。

秦知姝也憋屈,手捂著肚子,大夫叮囑過,三個月內不得行房,雖然她是世子妃,可王府裡鶯鶯燕燕太多,她怕時日久了,世子的心不在她這裡了。

聽到窗外的煙花燃放聲,秦知姝徹底氣了,為什麼她總是要處處壓她一頭!

聘禮比不上知晚,孩子知晚都生了,她的還在肚子裡,她有七仙舞,人家有蓮花台,她沒有煙花,知晚卻有!

鎮南王府裡,王妃才剛剛眯眼,就被吵醒了,丫鬟忙上前伺候,“王妃,是燃放煙花。”

王妃聽著那根本不停歇的煙花,揉著太陽穴,“為了娶個郡王妃回來,這是要把鎮南王府的家底全掏空嗎?”

丫鬟低頭不語,郡王爺這哪裡是娶郡王妃啊,抵的上娶好幾個王妃了,可是王爺不說什麼,王妃也不敢管,只是郡王爺這樣娶親,將來二少爺他們迎親可就黯然失色了。

鎮南王妃除了苦笑還是苦笑,她雖然打點後院事物,但是臨墨軒的事有鄭媽媽一手管理,她不用插手過問,就連銀錢都不用撥給臨墨軒,她雖是繼母,可也是郡王爺名義上的母親,但是王爺從來不要求他晨昏定省,她還記得初來時,想立個下馬威,結果差點被王爺給休回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11 01:06 AM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失寵

繼母難為,鎮南王府的繼母尤其難為,誰叫繼子非常人,手握一百塊免死金牌,連皇上見了都頭疼,拿他沒輒,鎮南王府的家法就從來沒有上過他的身,即便他錯成什麼樣了,王爺都不會用家規罰他,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具體方式她不清楚,隱約知道是辦什麼事。

有時候他沒辦成,王爺會罰他,這個時候,皇上就會蹦出來阻攔,甚至還會把王爺派出京都辦事,皇上雖然明面上對郡王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是她能感覺到那份濃濃的寵溺,絲毫不比王爺差,甚至尤甚兩分,堂堂皇上要想出掉一個人,可以有千萬種辦法,可是每次都忍了,只要郡王爺提什麼要求,不論是過分的不過分的,最後皇上都會依他。

這樣一個繼子,她敢對他擺臉色嗎?王爺不殺她,只怕皇上也會殺她吧!

好在她吃一塹長一智,不曾對郡王爺怎麼樣過,其實她就算真想怎麼樣,也沒機會,鄭媽媽出自皇宮,伺候郡王爺用餐,都會依照規矩,用銀針驗毒……這在皇宮,也只有皇上才會頓頓飯菜驗毒!

她不明白皇上這樣做是什麼意思,郡王爺是王爺的兒子,當年進門時,郡王爺身邊有奶娘的,只是上了年紀身體不適,她想在郡王爺身邊安插個信得過的人,幫著說說話,好叫郡王爺與她親厚些,可她才派了奶娘去了一天不到,皇上就把鄭媽媽派了來,一來就是十五年!

雖然當時鄭媽媽是在宮裡犯了錯,可她是徐公公的乾妹子,徐公公特地在皇上跟前求的情,說王府在找奶娘,就讓她去王府伺候小少爺吧,但是這個理由她壓根就不信,徐公公就算在皇上跟前受寵。可鎮南王府不是監牢,犯了錯就把人塞這裡來,把堂堂鎮南王府當成什麼了,王爺原本是一千萬個不同意的。結果被皇上訓斥了,一道聖旨下來,鄭媽媽成了郡王爺的奶娘,她這個鎮南王妃想把她怎麼樣,還得顧忌她身後的皇上!

這些年,她也看的淡了,她知道郡王爺不會繼承鎮南王府,她曾經無意中聽王爺教訓郡王爺,說他將來是要登基為帝的,要以天下黎民為重。區區皇上在他心底算的了什麼,有何懼之,只要心懷天下,哪怕是逼宮,他都贊同!

王妃還有什麼話好說呢。要是郡王爺真的做了皇上,她的親兒子、女孩都會是王爺公主,榮寵一身,這就足夠了。

只是每次瞧見王爺那麼偏袒郡王爺,她的心裡會不舒坦罷了,王爺對府裡眾多少爺姑娘的疼愛都不及郡王爺一個,有時候甚至想。要是王爺謀逆登基了,憑什麼做太子的就是郡王爺,她兒子為什麼不行,可是這麼多年,她算是瞧出來了,王爺不會謀逆。不會做皇帝,做皇帝的只是郡王爺。

要是王爺有心,皇位早就是他的了,整個大越朝,有超過一半的兵力在他手上。滿朝文武要皇上立太子,他一句皇上正值壯年,要多對眾位皇子考驗,皇上就沒立太子了,可見他的權勢了。

王妃無奈的歎息一聲,由著丫鬟扶著起身,望著窗外絢麗的煙花,愣愣不知所思。

外面,有小丫鬟急急忙進來稟告道,“王妃,郡王爺郡王妃接了兩個孩子進府,好像是郡王爺的孩子,還是乘坐王爺的車馬儀仗大張旗鼓進府的,王爺還親自去迎接,口口聲聲換做小世子呢。”

王妃手裡的繡帕驀然掉落,怔然望著丫鬟,“你再說一遍?”

丫鬟忙道,“那兩個孩子是郡王爺的,外面燃放的煙花就是接郡王爺的小世子回府的,兩位側妃都趕去了,王妃要去嗎?”

王妃倏然轉身,“快幫我換衣裳。”

丫鬟不敢耽擱,忙幫王妃換衣裳,等她再趕去臨墨軒的時候,正屋裡烏壓壓擠滿了人。

首座上,王爺抱著酒醒的塵兒,望著錢嫂和春香的眼神冰冷如霜,“下次還如此疏忽,定斬不饒!”

春香和錢嫂跪在地上,額頭上全是汗珠,連連賠罪,倒是知晚不好意思了,春香好說,是她的陪嫁院子裡的丫鬟,也就是她的丫鬟,錢嫂只是來幫她忙的,並不是她的丫鬟,再者她會喝酒也是因為高興,並非有意。

江側妃站在王爺身側,睜著一雙嬌媚的眼睛,笑道,“小世子這模樣像極了郡王爺呢,將來定俊朗不凡。”

雲側妃也笑道,“郡王爺瞞的可真嚴實,除了王爺誰都不告訴,小世子都長這麼大了才迎接回來,外面再好,哪裡能與王府相比呢。”

葉歸越坐在那裡,臉色怪怪的,冷風抖著肩膀,想笑不敢笑,郡王爺今兒才知道自己有了一雙兒女好嗎,人家洞房花燭求的就是兒子,爺的洞房花燭泡湯了,府裡上下還對郡王妃不滿呢,結果轉眼郡王妃就替郡王爺生了這麼一雙可愛的孩子,只是郡王妃怎麼不早嫁給郡王爺呢?

早嫁晚嫁不都得嫁嗎?

還逃婚在外一年,虧得定遠侯還說她是出嫁之後,郡王爺不樂意娶才逃婚的,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好嗎,算算日子,郡王妃第一次上爺的花轎,距離現在也不過十一個月,這孩子都出生兩個月了吧,擺明瞭就是先認識郡王爺在前的。

懷了郡王爺的孩子,還敢逃婚,還一逃就是一年,要不是王爺和郡王爺把定遠侯下了大獄,她估計都不會回來,她不會是想拐著爺的兩個孩子逍遙自在的過她自己的小日子吧?

難怪之前兩次,郡王爺說退婚就退婚,獨獨要娶郡王妃做側妃的時候,一改常態了,原以為是存心氣死皇上,敢情是一定要娶郡王妃呢,想不到郡王爺還是這麼個長情的人。

只是想不通,郡王妃那次回京,救了定遠侯之後,郡王爺跑去找茬,她一掀車簾,口口聲聲換夫君。那慘不忍睹的樣子,郡王爺扭頭就跑,原來是她與郡王爺玩鬧呢,郡王爺不愛看所以才扭頭便走的。只是後來,郡王爺花了十塊免死金牌退婚,就有些叫人想不通了。

難道是郡王爺嫌棄自己的免死金牌多了用不掉?雖然這個理由是離譜了那麼一些,可是在郡王爺身上,總覺得他做的出來。

丫鬟想,沒準兒郡王爺用十面免死金牌退婚,是想借此告訴郡王妃,他並不是一定要娶她,免得她尾巴翹上了天,也許是郡王妃在外一年。變得腦袋不正常了,亦或是容貌受損,爺被她給騙了,怕每天都見鬼,才要找皇上退親的。可是爺不是這麼敢做不敢當的人啊!

唯一的解釋,就是爺不知道她有孩子了,後來知道了,所以才派人把兩個孩子看押在小院裡,不許人隨意探望,逼郡王妃就範,只是郡王妃脾氣火爆。壓根不怕郡王爺,郡王爺愛她入骨髓,事事順她的意,要郡王爺賠禮道歉,郡王爺就賠禮道歉了,找郡王爺要珍奇花卉。郡王爺就去找皇上要,把御花園洗劫了一遍……

總之一句話,郡王妃了不起,先耍計謀懷了郡王爺的孩子,還欲擒故縱。偏郡王爺就吃她這一套了,本來在府裡,占著郡王爺的寵愛,就無人敢小覷她了,現在又有了孩子,還是小世子呢,王爺說了是小世子,誰還敢說不是麼,往後郡王妃在府裡絕對是一言九鼎!

鎮南王輕揉著塵兒的小手,笑的格外的爽朗,那笑聲聽得王妃側目,王爺多久沒有這麼爽快的笑了,上前就見葉總管端著託盤走近,託盤裡放著兩隻紫金的鐲子,拿在手裡,紫色鈴鐺叮咚作響,王爺給塵兒戴了一隻,葉總管把另外一隻給知晚送去,知晚接了給熟睡在搖籃裡的思兒佩戴上。

知晚想手鐲是紫色應該是為了掩護紫繩,塵兒的紫繩忽閃忽現,只那麼一瞬間,有紫金手鐲,一般人肯定以為是自己瞧花了眼,不會往那上面想的。

王妃笑著上前,故作抱怨道,“王爺知道郡王爺有了小世子,也不事先與臣妾打聲招呼,初次見面,都沒預備什麼見面禮,可是叫我這個做祖母的在小輩跟前失禮了。”

王爺免了王妃的禮,王妃要上前抱塵兒,王爺沒許,“本王抱著就好,今兒你們都在就好,往後小世子在鎮南王府地位比越兒高,他們父子起了衝突,聽小世子的就好。”

知晚,“……。”

葉歸越,“……。”

王妃、側妃,丫鬟婆子,總管,冷風個個都瞪圓了眼睛望著鎮南王,有些甚至伸手去掏耳朵,王爺方才說什麼了?

葉歸越一張臉青紅紫輪換了變,站起身來,大聲道,“父王,你有沒有搞錯,他是我兒子!我還得聽他的?”

鎮南王掃了葉歸越一眼,不疾不徐的吐出來幾個字,“在鎮南王府,你失寵了,以後鎮南王府的家規不上塵兒的身,你照打不誤。”

知晚,“……。”

葉歸越,“……。”

眾人,“……。”

葉歸越真的要吐血,這兒子是上天派下來懲罰他的吧,父王這話,明顯是要他以後聽塵兒的,知晚給他的到底是祖宗還是兒子啊?

王妃盯著塵兒,有些不可思議,這孩子雖然可愛,就算不是第一天見王爺,竟然能俘獲王爺的心,甚至把郡王爺在王爺心目中的地位給擠掉了?

數十隻眼睛在塵兒和葉歸越身上打轉,腦子裡自動排位,以前郡王爺的地位是第一,現在的排位應該是:小世子,王爺,王妃,郡王妃,郡王爺,兩側妃……

郡王爺的地位一落千丈了好像?

還是王爺好,永遠排第二,誰排第一由他定。

王妃也高興啊,有王爺這話,往後郡王爺要是犯了錯,她可以依照家規懲治她了,而且郡王妃她也能管了,王爺這麼說,像是給郡王妃面子,實則是個下馬威了,免得她占著郡王爺的寵愛,把王府鬧得烏煙瘴氣。

知晚瞄著塵兒,有些無語,她還想著多巴結巴結他爹呢,看來以後要多巴結這臭小子了。

江側妃見葉歸越一臉不虞,笑問道,“王爺。那思兒呢?”

“跟她爹一樣。”

知晚,“……。”

葉歸越,“……。”

眾人,“……。”

知晚滿臉黑線。王爺這是喜歡思兒呢還是不喜歡啊?

王爺興致高昂,逗著塵兒笑道,“祖父沒把你爹教好,一定會好好教你的,絕對比你爹厲害。”

王妃捂嘴笑,這還用教嗎,王爺一句話,小世子就已經比郡王爺厲害了,想著,忽然眸底有輕閃了閃。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王爺對郡王爺疼愛是因為他是王爺第一個兒子,對小世子這麼疼愛,是因為他是第一個孫兒,若是瞻兒先生下孩子。王爺是不是也這樣寶貝疼愛?

王爺這明擺著是培養王府的繼承人,郡王爺不如他的意,已經失寵了,王妃和兩位側妃腸子都毀青了。

王爺逗得塵兒笑,把塵兒抱給奶娘就出了正屋,王妃和兩個側妃也都退了出去,知晚趴在搖搖床上。捏著塵兒的小鼻子,吃味道,“往後要護著娘親知道嗎?”

錢嫂和春香望著塵兒,對方才王府那一幕還是有些暈乎乎的,他們餵養的小少爺在王府的地位甚至比郡王爺高呢,在她們心裡。郡王爺才是高不可攀,不可一世的人物啊!

葉歸越站在一旁,氣的臉都青了,狠狠的剜著知晚,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今天是他們的新婚之喜,她不求他這個夫君庇佑他,卻找兒子庇佑,置他這個夫君於何地,父王更是了,這臭小子哪點好了,就這麼中他的意!

“把孩子抱走!”葉歸越越看塵兒越不順眼。

可是塵兒抓著知晚的手咯咯的笑著,錢嫂和春香互望一眼,不知道怎麼辦好,郡王爺擺明瞭是吃自己兒子的酸醋,要郡王妃呢,可是小世子也要,依照王爺說的,父子兩個起了衝突,要聽小世子的,那這麼說,今兒晚上郡王妃歸小世子?

冷風也想到了這層,憋笑憋的腮幫子疼,郡王爺的好日子從娶了郡王妃起就一去不復返了,他們這些做暗衛的,以後都要聽小世子的了,郡王爺哪涼快哪呆著去,咳,小世子好像聽郡王妃的,往後郡王妃要他們打郡王爺,他們好像必須要動手的?愁啊……

錢嫂和春香裝沒聽見,以前樸實的錢嫂也精明了,她是跟著郡王妃來的,郡王妃厚道,聽她的,有什麼事郡王妃會護她,做人不能忘本,吃裡扒外。

葉歸越見錢嫂和春香不動,只好吩咐鄭媽媽了,鄭媽媽有些失笑,府裡其餘人可以不聽郡王爺的話,但是她不行,招了兩個丫鬟來,把小搖頭和兩個奶娘都喚了下去。

把知晚拽回內屋,葉歸越瞪著知晚,“你是不是覺得父王那麼說,塵兒就能護著你了?”

知晚一腦門的黑線,這廝腦子沒壞吧,以前吃塵兒他爹的醋,現在吃塵兒的醋,“塵兒是你兒子,他正得寵,你失寵了,我當然要……啊!”

葉歸越一把將知晚扛起,狠狠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這個兒子來的莫名其妙,我要重生一個!”

知晚,“……。”

紅帳翻飛,一室旖旎。

第二天一早,知晚從疼痛中醒來,渾身像是被車碾過一般,散了架似的疼,輕輕一動,還能聽到骨頭嘎吱亂響,忍不住低聲咒駡了一句,真是幾輩子沒吃過肉,一碰上就不知道節制。

“你罵大聲點,為夫沒聽見。”

忽然一聲淳厚沙啞的聲音傳來,知晚驀然一怔,臉唰的一下大紅,忙把那只在她腰間遊走的大手抓住了,這要再來一回,她還要不要命的。

知晚訕然一笑,“沒罵啊,我沒罵人,我說今兒陽光明媚,天氣晴好呢。”

原本打算今天去桓府幫桓孜治病的,回門之前是去不了了,好在桓夫人理解,特地問了下稍後幾天治病會不會影響桓孜的病情,一聽說沒有,就說等知晚回門了再去都不遲,不然知晚還真不好意思,沒準兒一會兒敬茶後,會拖著葉歸越去桓府也說不一定呢。

葉歸越望著知晚,他不是沒聽見,反而聽的很清楚,這女人有些惱怒了呢,不過那含嬌帶怒的樣子,叫人錯不開眼。

知晚喚茯苓進屋伺候,喚了一聲後,茯苓和白芍幾個就端了銅盆進來,另外還有兩個俏丫鬟,木槿、金盞。

木槿模樣俏麗,眉清目秀,笑起來嘴角邊還有一對淺淺的梨渦。

金盞性情冷淡些,不苟言笑,但態度恭謹,模樣也不輸於木槿,算的上是個冷美人。

兩人是葉歸越的貼身侍女,是鄭媽媽的心腹丫鬟,府裡的丫鬟媽媽見了她們兩個,也是恭敬有加。

兩人甚是懂禮,把茶水端進屋後,就退了出去,沒有上前問郡王爺起不起。

知晚有些詫異的回頭望著葉歸越,“你不起啊?”

葉歸越打開玉扇,輕輕搖了搖,“以往都是冷風伺候為夫穿戴的,以後內屋他是進不來了,伺候為夫穿戴的事就靠你了。”

知晚扯了下嘴角,這廝還真是會享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啊,不過想想既是出嫁為人婦了,這些的確是她該做的,下床穿了鞋,正要起來,卻腿一軟,差點沒跌下去,幸好白芍扶了她一把。

知晚滿臉發燙,尤其是聽著茯苓問她怎麼了,還有身後傳來的低低笑聲,不由得惱羞成怒,“又不是沒長手腳,自己的衣服自己穿!”

茯苓和白芍兩個嚇的臉一白,恨不得去捂知晚的嘴啊,郡王妃這不是罵郡王爺沒長手腳麼,哪有新婚第一天起床就罵夫君的啊,這太大逆不道了,雖然罵郡王爺也不是第一次了,可那是以前啊,夫為妻綱啊!

兩個丫鬟要求饒,可是一瞥頭,卻沒見到郡王爺生氣,而且還笑的很開心,茯苓和白芍兩個立時心定了,肯定是郡王爺方才怎麼著郡王妃了,不然郡王妃不會差點摔倒還罵他,這不是找挨駡嗎?

幫著知晚穿好衣服,又洗漱了一番,梳好髮髻,再回頭時,葉歸越已經穿好衣服了,透過雕花銅鏡,見到他那俊美無鑄的模樣,有片刻失神,再想到昨夜的顛鸞倒鳳,溫柔和霸道,臉更燙了,讓茯苓瞅著手上的胭脂,甚至納悶,明明沒塗多少啊,怎麼這麼紅?

這樣子怎麼去敬茶啊?

忙拿帕子濕了水幫知晚擦下來,知晚滿臉黑線,沒理會她,轉身走到桌子處,白芍和柏香幾個已經把早飯端上來了。

外面錢嫂和春香抱著塵兒和思兒進來,笑道,“郡王妃總是醒了,小世子昨晚上見到了你,一早上吵著要你呢。”

知晚伸手要抱塵兒,可是塵兒望了她一眼,把胳膊伸著對著葉歸越,某親爹理都沒理,而是去捏了下思兒的臉,塵兒的小嘴一癟,就哭了起來,知晚伸手去戳他腦門,“小沒良心的,我是你親娘啊,他見過你幾面啊,人家不樂意抱你,非伸著胳膊不可,往後娘也不抱你了,思兒來,娘抱抱。”

錢嫂見知晚梳著夫人髮髻,不擔心思兒會拽她頭髮往嘴裡塞了,便把思兒給了她,笑道,“兒子總是敬仰父親多些,女兒才是娘親的小棉襖。”

聽到敬仰二字,葉歸越才抬了下頭,見塵兒掛著晶瑩淚珠的眼睛巴巴的望著他,心忽然就軟了下來,只是這小子知道什麼是敬仰嗎?

不過還是伸了胳膊,春香正要抱給他,葉歸越忽然想起前兩次,這小子就是這樣尿了他一身,又把胳膊收回來了一隻,捏了捏塵兒的小鼻子,塵兒抓著他的手,不哭了。

知晚一肚子酸水,用夾了小冰刀的眼去瞄那父子兩個,然後抱著思兒親了又親,親的格外的聲,思兒咯吱咯吱的笑著,好吧,換某父子兩個吃味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11 01:07 AM

第一百四十八章 禦書房

塵兒伸著胳膊要知晚抱,知晚呲牙,“叫你爹抱,娘的懷抱豈是你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的?”

葉歸越聽著那親吻聲,低沉著聲音道,“思兒臉皮嬌嫩,你別給她親破了,要親就親她爹。”

知晚無語的滿臉羞紅,自動腦補一句:放下那孩子,有事沖他爹來!

茯苓和白芍幾個捂著嘴退了出去,錢嫂和春香兩個不知道是走好還是留下好,郡王爺和郡王妃打情罵俏,她們站在這裡好像不合適啊!

可是兩個孩子,郡王妃一個人照應不過來啊,正猶豫不決呢,就聽某郡王妃潑冷水毀氣氛道,“是,你爹臉皮厚,別說是親了,就是用鋼針鑽都不會破皮。”

走到珠簾處的茯苓一個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她就知道郡王妃的便宜不是那麼好占的,果不其然吧,回頭一瞥,就見某郡王爺夾包子的手一抖,包子滾落下來,直接掉地上去了。

知晚正捏著思兒的粉嫩嫩的臉蛋玩呢,聽到包子落地聲,若無其事的掃了葉歸越一眼,四個字蹦出來,“浪費可恥。”

春香傻眼了,郡王妃這話什麼意思啊,雖然浪費是不對,可是包子已經落地了,郡王妃莫不是要郡王爺吃下去吧?

錢嫂出自上陽村,以前窮苦時,連頓飽飯都吃不上,何況是包子了,不就是掉到地上了,撿起來擦擦照樣咽下去,忙蹲下去撿起來,正要咬呢,春香忙打斷她道,“地上髒,小世子和小小姐還要吃你的奶水,你可千萬別胡亂吃東西。”

錢嫂想說沒事,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可是一想到塵兒昨晚醉酒昏迷,拿著包子的手就有千金重了,知晚輕嘟了下嘴,瞥著對面雙眸蹦火的某男。撅著嘴改口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將來塵兒思兒的臉皮肯定比你的厚。”

春香和錢嫂無語了,郡王妃這算是服軟嗎,怎麼聽著怪怪的,有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感覺,這不但把郡王爺罵了,還把兩個孩子也一併罵了,有這樣做人娘子和娘親的?

葉歸越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沒有與知晚一般見識。他知道昨晚得罪是了她,早上不小心笑話了她一句,被她氣他早有心理準備。

姚媽媽打了簾子進來,茯苓和白芍也進來了,請安過後。便是去準備一會兒的見面禮,路過床榻的時候,姚媽媽瞅著那塊元帕,心裡說不出的感慨,原來還擔心這一關不好過,雖然可以作假,可是眼尖的媽媽根本瞞不過去。幸好昨兒小少爺醉酒昏迷了,郡王妃不顧一切趕去,她還以為此去就沒機會再回來了,沒想到卻是峰迴路轉,王爺竟然早知道塵兒是郡王爺的孩子,說起這事。姚媽媽昨晚是一宿沒睡,怎麼會這樣呢?

她沒有忘記當初從臥佛寺回來,她問那男人時,知晚哭著說他渾身是血,模樣俊朗。無人可與之比擬,只是看破紅塵,要落髮為僧……這形容真的符合郡王爺嗎?

可是鎮南王是何等人物,會混亂王府血脈嗎,更別提塵兒是坐著他的馬車儀仗進的鎮南王府,更是當著王府眾位大主子的面,直接定了塵兒少爺的權利,以後王府小世子為重,郡王爺直接失寵了,姚媽媽昨晚是輾轉反側了一宿,有王爺這句話,小世子的身份就定了,以後就算郡王爺對郡王妃失了興趣,郡王妃的日子也好過,深宅大院,靠夫君不如靠兒子的道理她豈會不懂?

安安靜靜的用完早飯,又漱了口,知晚才和葉歸越帶著塵兒和思兒去敬茶。

在嫁進王府之前,冷風特地給知晚詳細介紹了鎮南王府的情形。

鎮南王府很龐大,上有住在佛堂一心禮佛,基本不問世事的老夫人,為什麼不是老王妃,因為鎮南王府的王爵是在鎮南王手上封的,老夫人是國公夫人。

老夫人很能生,王爺是她的第一個兒子,但是在生王爺之前,生了有兩個女兒,一個是懷王妃,一個是江信侯夫人。

在生下王爺和先皇后之後,生下了四老爺,相比與三個女兒和王爺,四老爺似乎很平凡,內閣侍讀學士,從四品,與王爺手握重兵,領護國大將軍銜,兼兵部尚書。

王府還有大老爺,三老爺,兩人皆是庶出,大老爺是先國公的庶長子,比王爺大兩個月,官拜太常寺卿,正三品。

三老爺官拜太僕寺卿,從三品。

包括王爺在內四位老爺生下n多嫡子嫡女,庶子庶女,知晚見過的只有葉世瞻一個,其他的可能見過,但不知道出自鎮南王府,原因自然是因為葉歸越了,他紈絝成性,連帶著鎮南王府的少爺姑娘們社交出了問題,唯有與他離的遠遠的,才能稍稍撇清一些。

幾位老爺都成家立業,兒女成群了,卻沒有分家,這一點知晚表示很疑惑,但是冷風說是因為老夫人的緣故,老夫人只有兩個兒子,疼愛王爺,也疼四老爺,若是分家了,老夫人很想和四老爺一起搬出去,這能行嗎?

王爺繼承了爵位,若是親娘不自己贍養,讓弟弟來,這傳揚出去,有違孝道,王爺的名譽大損,如何能行?

顧及老夫人,王府就沒有分了,四老爺最小,他都沒分,大老爺和三老爺會心甘情願的分出去,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雖然同屬王府一脈,可是離了這個門,情分怎麼也弱三分。

所以一直就這樣了,王府會分,但是是在老夫人過世之後,不過冷風特別說了一句,老夫人身子骨很健朗。

生了五個孩子,知晚想想就覺得厲害,還以為會在正屋見到老夫人,等到正屋的時候,首座上兩個人,王爺和王妃。

兩側坐著江側妃和雲側妃,再下面才是大房,三房和四房。

雍容華貴,奢侈高調,珠翠金簪,步搖輕晃。差點晃瞎知晚的眼睛,知晚還沒有側過臉,一個夫人就快步上前,笑看著她懷裡的思兒。嘖嘖贊道,“昨兒半夜就聽丫鬟稟告郡王爺郡王妃丟了洞房花燭去接回來一雙兒女,真真是恨不得從床上爬起來啊,等了一早上,總算是瞅見了,這小模樣,眉清目秀的,好不可愛,真想抱回東苑養些時候,郡王妃可得多帶著小世子和小小姐去東苑走動走動。”

大太太約莫三十五六。神態婉約,眼底掛著笑,讓人瞧著舒心,知晚笑著點點頭,那邊王妃便笑道。“你且坐下吧,王爺忙離抽閒,就指著喝兒媳茶呢,等喝過茶後,你想怎麼瞧都成。”

大太太拍著腦門,歉意的笑道,“瞧我高興的。把王爺都給忘了,我就喜歡小孩子。”

三太太撇了大太太一眼,眸底劃過一抹譏笑,喜歡小孩,大老爺那些庶子庶女不也是小孩子,怎麼就沒見她喜歡。不就是瞧王爺疼小世子,甚至為了他不再那麼寵溺郡王爺了,上杆子巴結呢,小世子年紀小,容易受人影響。誰抱他的多,對他笑的多,就喜歡誰,將來小世子繼承了郡王爺,繼承了王府,對他們大房也多加照拂些,如意算盤打的是劈啪響,也不看看郡王妃是什麼人,連郡王爺她都敢怎麼樣,又豈是尋常人,三言兩語就能打動的,太主動了反而叫人誤以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四太太望了知晚和兩個孩子一眼,笑道,“還是郡王爺厲害,不吭聲就給王府添了丁,還是龍鳳胎,隨了王爺,這兩個孩子將來定是人中龍鳳。”

一屋子的人,都說著吉利話,知晚撅了撅嘴,今兒是她這個新媳婦敬茶的日子好嗎,怎麼主角不是她和葉歸越,成了塵兒思兒了?

她承認昨晚王爺的話很強大,可是塵兒還小啊,還得聽她的啊!

王妃的貼身媽媽趙媽媽拿了蒲團來,夏香端了茶水等候在一旁,等知晚和葉歸越跪下後,把茶水奉上。

王爺和王妃沒有端什麼架子,很爽快的就喝了茶,接了知晚送上的見面禮,一個精緻的錦盒,裡面裝的什麼不知道,趙媽媽打開給王妃瞧,瞅見裡面有七八個小瓷瓶子,有些詫異,“這是?”

知晚忙解說了一番,聽說是一套化妝品,王妃輕挑了下眉頭,再聽說這化妝品與引蝶香出自同一個人之手,王妃的喜愛之情就溢於言表了,“引蝶香名譽京都,想必這套化妝品也不是凡品。”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尤甚,送別的禮不是不可以,只是鎮南王妃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要送就要送新奇的,這套化妝品無疑是上佳之選。

王妃送給知晚的是一對羊脂玉手鐲,玉質剔透,不見一絲雜質,送於知晚的時候還笑道,“鎮南王府在京都雖然首屈一指,到底與皇宮相差甚遠,郡王爺打小就紈絝慣了,在皇上那裡與王府也沒什麼區別,送你那麼多聘禮,大部分都出自皇宮,這一對手鐲與那些貢品相比,自是比不上的,不過這是當年我進門時,老夫人送我的,今兒便送與你,王爺昨兒也發了話了,以後不會再縱容郡王爺,你這個做娘子的,要多加約束才是。”

王妃說著,眼睛還有些閃呼,一邊在看鎮南王的態度,一邊看葉歸越的,畢竟王爺寵他太久了,雖然昨晚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的,就怕王爺是一時高興過了頭,所以王妃這話是試探,雖然葉歸越受知晚的管束,王府上下早就知道了,都說是一物降一物,可嫁做人婦了,就該遵三從守四德。

鎮南王府端著茶啜著,態度怡然,根本沒有對王妃這樣說表現的絲毫憤怒,反而道,“這小子打小就被我和皇上慣壞了,無法無天,打從昨兒塵兒進了鎮南王府起,往後一個郡王該做的,他都要做,三朝回門之後,你就去上朝,你要是不聽話也行,兩個孩子和知晚留下,你搬出鎮南王府。”

王爺說的心平氣和,喝茶的王妃卻驚訝的直咳嗽,怔訝的望著王爺,王爺這是要趕郡王爺出門嗎?

一屋子的太太丫鬟都睜圓了眼睛,她們想過很多,覺得王爺為了郡王爺連眼珠子都可以挖出來給他,今兒竟然說出轟郡王爺出門的話,王爺是不是生病了沒吃藥,燒糊塗了?

葉歸越抖著眼角。父王這是捏著他的軟肋呢,你把塵兒和思兒留下他樂意,把知晚也留下,獨獨轟他出門。這不是要拆散他與知晚嗎?

知晚送給鎮南王的是一張紙,很薄的一張,薄的王妃眉頭都皺緊了,她進門,王爺是給足了臉面,她卻只送這樣一張薄紙,委實也太不敬重王爺了,可是王爺瞧過之後,卻目露驚喜之色,大呼好。除了事前給知晚的見面禮外,又吩咐葉總管從帳房拿一萬兩銀子給知晚,如此手筆,叫一屋子人倒抽氣,什麼紙。這麼精貴?

葉歸越也不知道那紙上寫的什麼,但是冷風卻瞪圓了眼睛,郡王妃特地找他打聽了王爺的喜好,他說王爺喜歡打仗,喜歡兵法,尋常珍寶王爺壓根就不放在眼裡,就跟看地上的石頭一樣。不過上回她給郡王爺的精鐵秘方,王爺很高興。

知晚收腸刮肚了好半天,又找了冷石和冷木詢問,才確定送什麼,這個朝代有弓箭,也有弩。只是沒有連發的弩,知晚研究過機關,弩的機關不是很很複雜,知晚記得很深刻,就畫了下來。對於一直軍隊,尤其是暗殺軍隊來說,意味這什麼,在高手面前,搭上箭支的時間足夠他們逃逸了,而且這樣的設計不僅弩上可以用。

至於王爺高興的給知晚一萬兩銀子,這完全是因為葉歸越,當初的精鐵秘方就是他從知晚那裡買回來的,知晚愛錢的名聲王爺也領略了一二,一個國公的位置就換了幾萬兩銀子,這樣愛財兒媳,不給銀子行嗎?再說了,不給她,回頭某郡王肯定也會要的,他要是開口,就不止一萬兩了。

葉歸越眯起眼睛,能讓父王這麼爽快的拿一萬兩銀子出來的東西,其價值絕對不在十萬兩之下。

王妃輕攢緊了雲袖下的手,王爺對郡王妃的喜愛已經超過了郡王爺,郡王妃在她看來,也就姿色不錯些,瞧著也還算恭順,眼睛也不像那些驕橫的大家閨秀,怎麼就有膽量當著眾人的面說能打暈郡王爺的話,可見她心機不淺。

王爺拿了圖紙,就不管敬茶的事了,徑直就要出門,外面小廝飛奔進來道,“王爺,皇上傳旨來了。”

王爺眉頭輕蹙,把圖紙疊好揣袖子裡,外面徐公公便拎著聖旨進來,先是給王爺,又給葉歸越請了安才笑道,“皇上特地派了奴才來傳旨,傳郡王爺郡王妃以及郡王爺的兩個孩子進宮,奴才知道今兒是郡王妃敬茶之禮,只是皇上說了,傳不到郡王爺進宮,奴才也不用回宮了,還請王爺見諒。”

王爺大笑一聲,“無妨,往後無須皇上傳召,越兒每日都會早朝,到時候皇上別轟他回來才好。”

說完,邁步便走了,留下一屋子的太太老爺面面相覷,王爺是不是吃錯藥了,皇上這明顯是刁難鎮南王府啊,敬茶之禮才剛剛開始,他就來傳郡王爺進宮,這不是打鎮南王府的臉麼,不過人家是皇上,不應召也不行啊,尤其還是徐公公親自來傳的旨意。

幾位老爺有些不虞,進宮可不是件小事,就算不用沐浴更衣,但是來去至少也是一兩個時辰了,今兒這敬茶還怎麼繼續啊?

不過好在徐公公知禮,笑道,“幾位老爺奉杯茶也很快,老奴等的起。”

徐公公說完,退到一旁公侯,大老爺幾位老爺真是無語至極,徐公公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十年如一日,滿朝文武誰瞧見了不恭敬巴結,為由郡王爺瞧了愛理不理,結果徐公公還就格外的喜歡他的,每次瞧見了禮數周到,滿臉笑容,活像是在看他的孫子似的。

幾位老爺在官場爬滾了十幾年,哪裡不知道徐公公的態度,基本上就是皇上的態度,要是皇上真不喜歡郡王爺,他敢觸皇上的逆鱗嗎?

幾位老爺雖然是葉歸越的長輩,可是葉歸越是皇上封的郡王,不需要行跪拜之禮,尤其是當著徐公公的面,徐公公見到有人拿了蒲團在大老爺跟前,就咳嗓子,大老爺忙給丫鬟示意,把蒲團給撤了下去,郡王爺見了皇上都不下跪的,跪他們,不敢當啊!

知晚想笑,不過不用下跪,她自然樂意了,只是幾位太太有些不大高興,不過也沒輒,郡王爺能乖乖敬茶已屬難得了,不過知晚送她們的見面禮與王妃的一樣,除了少了一個小盒子,不過她們明白,她們怎麼能與王妃想比呢?

徐公公等候了半盞茶的功夫,知晚就敬完了幾位太太,原本還要與小輩們混個臉熟的,大老爺笑道,“都是一家人了,往後有的是時候見面,莫叫徐公公等急了。”

徐公公讚賞的看了大老爺一眼,恭謹的請知晚上前,只要郡王妃進宮了,兩個孩子肯定要去的,到時候郡王爺還能不去?

知晚吩咐茯苓一聲,叫她把調製好的香珠帶上,一會兒尋著機會給皇后送去,老堆在手裡也不是個事。

接知晚和兩個孩子的馬車不是一般的奢華,幾乎能有鎮南王的車架相提並論了,知晚望著徐公公,徐公公笑道,“這是皇上的意思,小世子是乘坐王爺的車架進的鎮南王府,皇上要見他,總不能落了王爺的下乘。”

攀比?知晚滿臉黑線,她不知道,其實皇上是想用太子的車架的,徐公公費盡心思才打消皇上的想法,這要叫文武百官知道了還了得,幾位皇子也會心不安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郡王爺不是那麼在乎虛禮的人,不過最後還是用了這個車架。

上了馬車後,知晚這裡瞅瞅,那裡捏捏,撇著葉歸越道,“你知道皇上為什麼傳你進宮嗎?”

葉歸越白了知晚一眼,這女人明知故問,皇上那是要見他嗎,明擺著是要見兩個孩子,他的兒子與他有關係嗎,這麼等不及了見,還這麼大張旗鼓的。

一路浩浩湯湯的進宮,路上行人紛紛讓道,昨兒夜裡塵兒進鎮南王府的事知道的人還不多,這會兒瞧見這麼氣派的車架,都猜測是誰的,聊著聊著,越郡王與越郡王妃成親之前就有了一雙兒女的事漸漸傳遍京都,不少人唏噓不已,定遠侯府的女兒不簡單啊!

在皇宮大門前,與相王府的車架遇上了,相王世子是當今太后的親孫兒,敬茶之禮也要敬她的,誰想到會與知晚相遇,相王世子瞅著那奢華的車架,還是皇上派去接的,臉色就難看的要命,偏某郡王爺氣死人不償命的掀了車簾,看著馬背上的相王世子,笑道,“原打算生兩個兒子的,不小心生成了龍鳳胎,世子可得努力啊!”

知晚一口水差點淹死,這廝嘴巴也太毒了些吧,明知道相王世子現在碰的了女人,還叫他努力,他怎麼努力啊?

相王世子一張臉成豬肝色,徐公公輕笑搖頭,“皇上還等著見郡王爺,不能在耽擱了,進宮吧。”

皇上傳召馬車有特權,可以直接到大殿門前臺階下停下,尋常的馬車只能到既定的地方停下。

跟著徐公公邁步上臺階,直接就到了禦書房,葉歸越有特權,進禦書房無需通傳,哪知道裡面好幾位大臣在商議要事,聽到有哭聲傳來,都睜大了眼睛,哪位後妃這麼大膽,敢抱著孩子來打攪皇上,可是一想不對啊,皇上沒小皇子啊!

幾位大臣望著率先進來的葉歸越,後面跟著的知晚,還有抱著孩子的錢嫂和春香,眼珠子瞪圓了。

春香和錢嫂做夢也沒想過能進禦書房,這可是商議國家大事的地方,尋常人不能進的,尤其是錢嫂,她這一回進京,著實進了不少地方,將來回到上陽村,說出去都不一定有人信,她一個村姑,進禦書房,誰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11 01:09 AM

第一百四十九章 郡王

文遠帝見一群大臣錯愕疑惑,把奏摺擱下,徐公公便端了茶水上前,文遠帝瞥了葉歸越一眼,用茶盞蓋輕撥,悠然的啜了一口。

禦書房裡很安靜,除了思兒的哭聲,和哄孩子別哭的聲音,幾位大臣都暗自猜測,忽然想起昨兒夜裡的事,左相忍不住問道,“臣聽聞鎮南王的車架昨兒夜裡接了兩個孩子進王府,莫非就是這兩個?”

左相一提醒,右相也想起來了,這事他也有耳聞,早朝時有大臣提起,各種猜測都有,只是鎮南王沒有上朝,不清楚,“這就是郡王爺的那一雙兒女?據說接進王府,就被鎮南王封做了世子,還一舉頂掉了郡王爺在鎮南王府的地位?”

文遠帝聽著,瞥了右相一眼,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想不到昨兒夜裡鎮南王府發生的事,他們都知道了。

知道鎮南王府接了兩個孩子回去的不少,但是因為自己兒子,做親爹的失寵的事知道的還真不大多,禦書房內幾位大臣炸窩了,交頭接耳,對著右相道,“如此流言蜚語,右相是從何處聽來的,鎮南王護短人盡皆知,更是把郡王爺當眼珠子呵護了十數年,會為了區區孩童就不寵著他了?”

右相其實也不大確定,但是丫鬟稟告時,是義正言辭,笑道,“江信侯,你是鎮南王的姐夫,對鎮南王該比我們瞭解的多,他素來不愛麻煩,王爺的車架儀仗什麼時候用過,昨兒夜裡卻用來接兩個孩子,此事尋常嗎?”

尋常才怪了,江信侯望著葉歸越,又看著漸漸止住哭聲的思兒,問葉歸越道,“這兩個孩子真的是你的?與何人所生?”

葉歸越不耐煩的瞅了他一眼,望著文遠帝道。“皇上叫我來有事?”

文遠帝放下茶盞,瞅了兩個孩子一眼,徐公公便會意,叫錢嫂把塵兒抱上前與皇上瞧瞧。錢嫂緊緊的抱著塵兒,腿在打擺子,她要抱著小世子上前嗎?那是皇上啊,自己一身村姑喜氣會不會衝撞了皇上啊,錢嫂一猶豫,徐公公就皺了眉頭,知道她是嚇住了,便把手裡的浮塵給了身後的小丫鬟,親自過來抱塵兒。

文遠帝雖然有過不少兒子女兒,可是抱過的壓根沒兩個。徐公公把塵兒給他的時候,明顯有些慌亂,怕弄疼了塵兒,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看的一屋子文武大臣都凝起了眉頭。皇上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抱,卻抱處處與他作對的越郡王的兒子,還那麼小心細緻?

幾位大臣都一眨不眨的望著文遠帝,想一探究竟,心裡卻百轉千回,據說當年皇上抱郡王爺的時候,郡王爺在皇上的龍袍上尿了。兒子肖父,不知道這位小世子會不會?

幾位大臣正猜測並期盼著,結果卻見塵兒咯咯的笑著,湊著小嘴去親皇上,不由的睜大了眼睛,這孩子比他爹上道。這才幾個月就知道拍皇上的馬屁了。

文遠帝還真沒想到塵兒會親他,一怔過後,大笑道,“這孩子深得朕心!”

文遠帝是真高興,抱著塵兒親了好幾口。逗的塵兒咯咯笑,想起塵兒的名字,便一邊把玩著塵兒的小手,一邊問道,“塵兒思兒全名叫什麼,出自何處?”

葉歸越便把君子九思說了說,文遠帝嘖嘖點頭,“那塵兒呢?”

“哪來那麼多寓意,就誰便取的……。”

一眾大臣個個咋舌,方才聽著思兒的名字,覺得郡王爺著實下了一方功夫,小世子的名字寓意絕對不凡,誰想就成隨便取的了,是真隨便還是成心不想理皇上啊?

文遠帝瞪了葉歸越一眼,複而低頭看著塵兒道,“朕給你改個名兒,葉君塵。”

徐公公抬眸望著文遠帝,眸底有驚訝之色,皇上莫不是真打算將來把皇位傳給小世子吧,一字就定了小世子的身份了,君。

眾位大臣都望著皇上,皇上真是奇怪,當初改郡王爺的名字,差點與鎮南王鬧翻,今天又改小世子的名字,皇上這不是找虐受嗎,不知道郡王爺忍不忍,就聽葉歸越大聲道,“那是我兒子,我都不嫌棄他名字難聽,皇上改什嗎?”

文遠帝掃了葉歸越一眼,比他還晚知道自己有了兒子,也不嫌丟人,還敢大聲叫囂,文遠帝望著知晚,緩緩問道,“朕改塵兒的名字,郡王妃也不同意?”

真是躺著也中槍啊,你們鬥就好好鬥,把她拖下水做什麼,皇上賜名原是天大的榮幸,她敢說不行麼,忙點頭,“知晚代塵兒謝皇上賜名。”

文遠帝哈哈大笑,笑的不是知晚的識時務,而是塵兒看上了玉璽,伸手要拿呢,當初文遠帝抱葉歸越時,他也這樣,文遠帝笑的越大聲,徐公公就直擦汗,皇上可千萬別把玉璽給小世子玩啊,萬一真摔了可怎麼辦啊?

可是文遠帝伸手拿了玉璽,給塵兒把玩,塵兒年紀小,根本抱不動,就睜著一雙如同水洗過的黑葡萄,巴巴的望著玉璽,小手摸著,嘴巴裡咕咕咕的說什麼人聽不懂的話,還會咯咯笑,兩隻胳膊攬著玉璽,要往懷裡抱。

文武大臣都睜著眼睛看著,要不是塵兒年紀小,都要彈劾請奏皇上殺了他了,覬覦玉璽,定斬不饒啊!

文遠帝想看看塵兒會不會跟他爹一樣把玉璽扔掉,不過那會兒越兒年紀比他大一些,手也有力道些,尤其是腳,踹起東西來真不含糊。

舉了好一會兒,文遠帝的手也酸了,把玉璽放下,捏著塵兒的小鼻子道,“這個太大了,朕給你個小的玩。”

說著,望了一旁的小公公一眼,小公公就奉上一道聖旨,遞給徐公公,徐公公忙接過聖旨,打開一瞧,嘴角抽了兩下,輕咳了兩下嗓子,才宣讀。

徐公公讀完後,禦書房內所有人都懵了,皇上封小世子做塵郡王?小小姐成九思郡主?

左相上前一步道。“皇上,這不妥吧,郡王爺的兒子可以封做世子,豈有封為郡王的道理。郡王爺是二等郡王,塵郡王卻是一等郡王,豈不是父親見了兒子要行禮?”

葉歸越一臉青黑,眼角一抖一抖的,要真是那樣,他還如何在京都立足?

知晚也沒想到會這樣,腮幫子差點抽筋,皇上是不是太逗了,借著塵兒的手打壓葉歸越,本來這廝就不大喜歡塵兒了。這樣一來,還不是越看越不順眼啊,皇上,您可不能害塵兒啊!

文遠帝卻不以為意的笑著,“朝堂之上。子比父官爵高的並非沒有,鎮南王寵愛塵兒,連越郡王都屈居之下,朕要封的爵位在他之下,明兒他還會來找朕鬧騰。”

這個理由雖然有三分道理,可是他們都記得當年,郡王爺的爵位是鎮南王用軍功換來的。這些日子,王爺並未出征,也沒有建功立業,皇上就封了他孫兒郡王,難道皇上有意攻打南舜、北齊?先巴結巴結鎮南王?可是鎮南王什麼性子啊,豈是這樣就能收買的?

文遠帝低頭逗樂著塵兒。開玩笑,這可是他的親嫡長孫,鎮南王能為了他讓越兒失寵,他這個親祖父還不能封他個王位,只是親王的位置不能給。不然他就封他做塵王了,叫鎮南王見了都要作揖陪笑,總之,不能讓塵兒與鎮南王走的太近,免得被他教出來第二越兒。

文遠帝想著,就眉眼舒展,恨不得把塵兒留在宮裡,時時見著才好,正想著呢,徐公公就上前一步道,“皇上,王爺說以後都不再縱容郡王爺了,等郡王妃三朝回門後,郡王爺要上朝了。”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他倒是說話算話,文遠帝輕點了下頭,並沒有多餘的表示。

玩鬧了會兒,塵兒就在文遠帝懷裡睡著了,文遠帝把塵兒小心的抱給徐公公,讓他抱給奶娘,誰知道徐公公才走了一步,外面小公公進來道,“皇上,無緣大師派人傳了話來,讓您和王爺別太寵著他寶貝徒兒了。”

左相右相瞪直了雙眼,無緣大師收徒了?聽話裡的意思無緣大師的徒弟似乎是皇上剛剛封的塵郡王?

幾位大臣心思活乏了,想當年,越郡王也曾系上過紫繩,君臣忌憚,要皇上除掉他,免得鎮南王府擁兵自重,後來越郡王自己扯掉了紫繩才安然無恙,不過這些年越郡王囂張紈絝,鎮南王府的權勢更加滔天,現在又來了個小郡王,不但鎮南王和皇上都很看重,就連無緣大師都這般看中。

無緣大師一代帝師,只會收三種人做徒弟,一個是將來君臨天下的皇帝,一個是位極人臣的臣子,再有就是繼承他衣缽的大師,當年鎮南王一力要求無緣大師收郡王爺做徒弟,無緣大師都沒答應,今日卻收小郡王做徒弟,這個小郡王將來會是誰?

他不可能做無緣大師的徒弟繼承他的衣缽,那就是位極人臣的臣子了,當然不排除是君臨天下的皇帝!

葉歸越一聽,眼前一亮,“正好,這小子我也不大喜歡,就送給無緣大師,將來好繼承他的衣缽。”

知晚,“……。”

眾位大臣,“……。”

文遠帝,“……。”

還有抱著塵兒的徐公公,差點沒因為腿軟無力把塵兒摔了,嘴角猛抽,郡王爺這是有多不喜歡小世子啊,無緣大師總不會要小郡王剃度,他這是硬塞了。

知晚沒差點吐血,不著痕跡的離他兩步遠,這廝不是她夫君,不是她兒子的爹,太不靠譜了!

知晚那表情,那小動作,文遠帝瞧的是一清二楚,繃著個臉問道,“朕若是送他去做和尚,你不介意吧?”

這個他指的不是塵兒,是塵兒他爹。

知晚輕搖頭,葉歸越眼睛掃過來,知晚立馬改口了,“知晚擔心相公會帶壞天底下的和尚,皇上三思。”

文遠帝大笑,“你對他倒是瞭解,為了佛門重地的清淨,朕是要三思。”

幾位大臣也都忍俊不禁,郡王妃說話倒是有趣,正笑著呢,一雙眼睛掃過來,幾位大臣下意識的就抿住了唇瓣,沒辦法,怕成習慣了。

葉歸越蹙攏俊眉。不悅的看著文遠帝,“沒事了吧?”

要換成平時,文遠帝肯定要發怒的,但是今兒高興。也就不追究他的不敬之罪了,“既然鎮南王不再寵溺縱容你,朕也樂意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等回門禮過後,你要每日按時上早朝,還有三千私兵的訓練也要抓緊了,如有懈怠,定罰不饒。”

葉歸越黑著一張臉,他能感覺到父王和皇上好像都不是開玩笑的,他不就是娶了個郡王妃。多了兩個孩子嗎,怎麼感覺好像他很不重要了?

“塵兒既然是郡王了,該有封地吧?”

知晚和眾位大臣無語了,郡王爺真是會得寸進尺,皇上給小郡王的賞賜還不多啊。良田千畝,黃金千兩,綾羅綢緞不計其數,還有郡王府,京都還沒有一品郡王呢,就他這麼一個,原該是皇上胞弟過世後。世子封的郡王才有一品郡王的頭銜,皇上破例封為一品,他不知感激,還討要封地,真是被慣出來的膽子。

文遠帝輕蹙了下眉頭,“曆州一半的封地是你的。那另一半就給塵兒吧。”

左相和右相臉色大變,上前一步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妥啊,曆州乃京都門戶。歷朝歷代都沒有作為封地賞賜與人,之前要給郡王爺,文武百官都不贊同,塵郡王是郡王爺的兒子,賞賜與他又有什麼區別?”

知晚站在那裡,直翻白眼,皇上才是老狐狸好不好,曆州一般也是葉歸越的,另外一般誰做主,不還是他麼,現在給了塵兒,一來占了名聲,二來做爹的總不好占自己兒子東西吧,知晚想了想道,“皇上,左相右相說的對,塵兒年紀小,守不住那麼重要的地方,不如把忻州給塵兒做封地吧?”

忻州?一禦書房的大人都望著知晚,忻州地廣貧瘠,百姓淒苦,歷來是封給那些不受寵的親王的,與曆州是天上地下,郡王妃腦袋被門擠了吧?

葉歸越蹙了下眉頭,很快就松了,因為知晚在給他眨眼睛,這女人吃什麼就是不吃虧,莫非忻州比曆州還要好不成?

文遠帝也有些不確定,定遠侯府四姑娘深藏不露,知道精鐵秘方,還會高超的醫術,會蓮花台……莫非忻州有什麼寶貝?

忻州那地方,他也曾賞賜給親王過,只是每回賞賜完,就會來他跟前哭訴,要麼求到太后那裡,以致到現在還沒有賞出去,既然她要,文遠帝怎麼會不給呢。

左相右相心存疑惑,忻州不比曆州小,用作郡王的封地實在太大了,不過因為貧瘠沒人要,幾位大臣也就沒出來阻止了,十個忻州也比不上一個曆州!

皇上同意過後,知晚就抑制不住的勾起了唇瓣,怎麼憋都憋不住,葉歸越好奇的瞅著他,“你就那麼喜歡忻州?”

知晚白了他一眼,輕聲道,“一座大金庫,你說我喜歡不喜歡呢。”

知晚說的小聲,但是禦書房裡有不少武官,聽力非凡,文遠帝也聽見了,因為好奇也就不遮掩了,“郡王妃如此鍾愛忻州,連曆州都不要,莫非忻州有什嗎?”

知晚抿了抿唇瓣,心想皇上一言九鼎,既然賞賜給了塵兒,應該不會再反口了,就算他反口,也得估計葉歸越和鎮南王啊,再者忻州將來的動靜不會小,遲早是瞞不住的,知晚想了想,便決定據實以告,“知晚曾在《九州志》上見過對忻州的描述,忻州地廣貧瘠,盛產黑色石頭,可以燃燒,只是因為含有雜質,會致使人中毒,知晚要忻州,要的就是那黑色石頭。”

左相速讀《九州志》,自然知道知晚說的是真的,“郡王妃既是知道那黑色石頭有毒,怎麼還要?”

知晚笑道,“有毒那是因為沒有處理,再加上使用不當照成的,只要忻州是塵兒的,知晚可以保證忻州的稅收最少增加二十倍,每年大越朝軍隊過冬的炭火,塵兒包了!”

知晚說的雲淡風輕,但是一屋子大臣都在倒抽氣,包括文遠帝,她可知道大越朝軍隊有多少人,過冬要多少炭火,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啊,如今卻交到一個嗷嗷待哺的孩童和一塊貧瘠的土地上?

可是知晚說的言之鑿鑿,又主動開口的,沒到底阻止她不是,左相笑道,“皇上,郡王妃這般自信,臣覺得可信,只是她是婦人,塵郡王雖是她兒子,這般大事她還做不得主,臣覺得這話該由郡王爺擔保才成。”

知晚撇撇嘴,她都說到這份上了,竟然還不信她,要不是知道塵兒將來會做皇帝,那些軍隊都是他的,她要幫他積累人氣,她才不會說這些話呢,只是人家不信她,她沒辦法,只好望著葉歸越了,結果葉歸越蹙眉望著文遠帝,“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不過京都附近就有黑色石頭的山,皇上不妨一併賞賜給塵兒了?”

知晚,“……。”

文遠帝,“……。”

眾位大臣,“……。”

大家滿臉黑線,他這是不知道的態度嗎,根本是嫌那黑色石頭不夠啊!

文遠帝也爽快,“給塵兒可以,那石頭的收益,一半收歸朝廷。”

葉歸越不知道石頭收益如何,便看著知晚,知晚能不答應嗎,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好嗎,要是可以,最好是能把大越朝所有的煤礦收歸囊中才好,可惜,不大現實。

文遠帝就是想看看那黑色石頭到底有多值錢,竟然能讓忻州稅收增加二十倍,也就是說以往忻州稅收十萬,給了塵兒後,稅收變成兩百萬啊!

幾位大臣是不信的,要是那黑色石頭真那麼好,忻州倒真是座金山了,沒到底大越朝多少人不知道,倒是一個郡王妃知道。

知晚有些站不住了,這時,外面進來一個小公公,行禮道,“皇上,太后來了。”

話音才落,外面就傳來公鴨嗓音,“太后駕到!”

知晚轉身就見一身華貴鳳袍的太后邁步進來,太后年紀不大,五十出頭,瞧上去不過四十多歲的樣子,儀態萬方,不過眉間有淡薄怒氣,眼神犀利,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大臣行禮,文遠帝也從龍椅上下來,問道,“太后怎麼來禦書房了?”

太后也不饒彎子,直接開門見山,“哀家聽說昨晚鎮南王用他的車駕儀仗接了兩個孩子進鎮南王府,今兒皇上用車駕儀仗接那兩個孩子進宮,大肆封賞,區區孩童,也封做郡王,皇上那麼多的皇子都沒有封賞,合適嗎?”

先皇甚至是歷朝歷代的皇上都有過在皇子出生便封做王,郡王的先例,獨獨當今皇上沒有,反而封了越郡王的兒子做郡王,還是一品郡王,太后怎麼能忍?她幾次替四皇子討封,皇子不封王,就沒有封地,沒有封地,就不能養府兵,手握兵權,多少都會受制於人。

更何況,昨兒越郡王和相王世子同一日成親,娶的都是定遠侯的女兒,同時進宮,憑什麼皇上就這般厚愛越郡王,太后壓抑住怒氣道,“越郡王妃與越郡王未婚先育,原本就有違禮法,皇上非但不懲治,還這麼獎賞,叫天下人如何想?虧得哀家方才還數落了相王世子半天,世子妃也身懷有孕,若是也生下世子,皇上是不是也會封為郡王,大肆封賞?”

左相右相都低了頭,太后也不是第一次把相王世子和郡王爺相提並論了,老實說,雖然郡王爺紈絝成性,可平心而論,確實比相王世子好,只是這一次,皇上的封賞來的莫名其妙,難怪太后不滿了。

文遠帝蹙眉不悅,眸底有一閃而逝的暗芒,太后壓根不管,嚴聲道“區區郡王也要忻州做封地,那麼多郡王,皇上封賞的過來嗎,忻州的封地哀家要一半,替相王府小世子留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11 01:10 AM

第一百五十章 搶劫

知晚無語的看著葉歸越,大越朝到底是誰的啊,皇上都封賞了,太后說搶就搶,你搶別的就算了,搶她兒子的東西,要讓她如願了,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知晚望著葉歸越,笑的無邪,輕聲問道,“相公,是不是大越朝搶東西不犯法?”

葉歸越瞄了知晚一眼,他可沒忘記這女人想做土匪的,有太后給她做榜樣,這女人指不定回去就占山立寨了,不過還是笑著點頭,“要是皇上准許太后搶,所謂上行下效,想必你我也是可以放心大膽的搶的。”

大臣吐血,搶東西,郡王爺你是最拿手的好嗎!京都只要是搶東西的,十個裡有九個都是跟郡王爺您學的!

知晚聽了直笑,活像撿了天大的便宜似地,“那正好,那些黑石頭也要人挖,全給相王府小世子了,到時候你派三千官兵在曠山外守著,人家挖咱們搶,也不吃虧,還有曆州,那是京都門戶,轉搶那些搶咱兒子東西的人,鎮南王府又不是軟柿子,豈是人想搶就搶的?”

太后臉色一變,雖然知晚沒有明著指她,但是誰都知道是她,越郡王霸道也就算了,區區庶女出身,也敢如此對待她,眼裡還有沒有她這個太后了,就聽皇上笑道,“忻州雖大,土地卻貧瘠,相王府要換做封地也行,塵郡王向朕許諾,讓忻州的稅收增加二十倍以上,每年大越朝士兵過冬的炭火他全包攬了,只要相王府也能做到,朕許他了又如何?”

文遠帝說著,投給知晚一個安撫的眼神,相王因為是太后的親兒子,其封地在諸王中是最大最好了,皇上原本就心存不滿,太后要忻州也行,是換。而且還有附加條件,知晚嘴角一勾,下了一劑猛藥,“不妨再加上那些在朝為官大臣每年的炭火!”

禦書房內眾位大臣面面相覷。忻州地廣貧瘠,郡王妃之前許諾的那些已經叫人大吃一驚了,她還給自己增添負擔,她可知道這一許諾,只要皇上不撤銷塵郡王的封地,她答應的事就是變賣家產也要上交國庫的,鎮南王府是富可敵國,可也經不起她這樣敗十年啊!

太后知道忻州是知晚主動要的,要是沒點好處,她不會要那貧瘠之地。再太后眼裡,鎮南王和越郡王就是那種人,要是好處不是多的他們瞧不過眼了,是決計不會要的,所以她才匆匆忙的趕來。一張口就要了一半,只會沒想到知晚許諾了這麼多,忻州擱在那裡幾百上千年,從未富庶過,她要真要了,萬一一毛不拔,豈不是砸手裡了。太后猶豫了。

右相瞥了瞥太后的神情,上前一步道,“忻州是不是真的能給朝廷帶來二十倍的稅收,除了郡王爺和郡王妃外,誰也不知道,臣覺得還是交由他們比較好。”

太后皺了皺眉頭。望著文遠帝道,“忻州的事,哀家可以當沒說過,但是越郡王一沒戰功,二沒建樹。他的兒子卻封做郡王,還是一品郡王,皇上是一國之君,不該憑著一己喜好對臣子加官進爵,先皇臨時前,念及皇上年幼,叮囑哀家多加管束與你,皇上也親政多年了,但是今兒這事,哀家非得要個說辭不可!”

皇上原就是依照喜好來的,何來說辭,說塵郡王是皇上的親孫兒,只怕說出來,朝野將亂,徐公公擔憂的望著皇上,皇上今兒賞賜卻是太過突然了,太后又在氣頭上,只怕不容易過去。

文遠帝淡淡的瞥了太后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拿起龍案上一份奏摺,遞給徐公公,徐公公忙送到太後手裡去,太后接過打開一看,臉色猛然鐵青,就聽皇上問道,“太后該知道朕為何封賞塵郡王了吧?”

太后氣的嘴皮都在哆嗦,又是鎮南王,太后握著奏摺的手青筋暴起,與相王的王位比起來,一個郡王又算的了什嗎?

一旁的嬤嬤扶著太后,擔憂道,“太后,您就該聽奴婢的,把藥吃了才來,頭又暈了吧,奴婢扶您回去。”

太后就由著嬤嬤扶著轉了身,奏摺也沒有還給皇上,一群大臣恭送太后,知晚盯著那奏摺,小聲問葉歸越,“什麼奏摺,這麼厲害?”

葉歸越握著知晚的手,輕輕揉捏著,妖冶的鳳眸閃過一抹笑意,“一點小把戲,談不上厲害,就是不知道父王背了黑鍋,會不會生氣。”

知晚,“……。”

知晚瞥頭掃了禦書房一眼,眾位大臣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不懂太后怎麼忽然就改了主意,皇上有什麼理由非得封塵郡王不可的?

出了禦書房,太后就把奏摺一撕,丟在了地上,身後的小太監趕緊撿起來,縮著身子跟在後面,嬤嬤勸慰太后道,“太后息怒,世子妃雖然身懷有孕,可要生下來,還要八個月呢,那時候再幫他某個郡王的位置也不急。”

太后冷著臉道,“鎮南王手握重兵,數次逼迫皇上,皇上一點脾性都沒有了!”

太后最想除掉的就是鎮南王府,可鎮南王府就是塊磐石,堅不可摧,鎮南王手握大越朝一半的兵力,還有鐵甲衛,官任兵部尚書,兒子孫子都是郡王,府裡還有三位大臣,兩個姐姐,一個懷王妃,一個江信侯夫人,還有過世的先皇后……京都有誰與鎮南王府可比?

皇上又在四處尋找大皇子,太后以前不擔心,可是現在有些怕了,要是真讓皇上和鎮南王找到了大皇子,就算他目不識丁,鎮南王府也會傾盡權利扶他上位,到時候鎮南王還不把相王和她娘家一網打盡?

偏偏自己的兒子目光短淺,手底下一群酒囊飯袋,不知道皇上盯著他嗎,還這麼肆意妄為,擅自提高稅收,還謊報災情,那點稅收能有多少,皇上高興了,隨便賞賜給郡王的位置,那才是真東西!膚淺!

“叫相王進宮見哀家!”

回到壽安宮。相王世子就迎了上來,瞧見太后一臉怒氣,相王世子的臉也耷拉了,“皇祖母?”

太后望著自己唯一的親孫兒。眸底有些恨鐵不成鋼,“都怨你父王,授人以柄,不然哀家怎麼也替你要個郡王的位置,你也別整日不幹正事,鎮南王要越郡王上朝,你也別懶散了,往後遇上他,也別心慈手軟,出了事。哀家替你兜著!”

相王世子連連點頭,秦知姝站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可是鎮南王府手握鐵甲衛,越郡王也有。相王府的暗衛再厲害,也比不上鐵甲衛,世子爺與越郡王撞上,我怕……。”

太后眼神倏然淩厲了起來。

這一趟皇宮之行,知晚是身心舒坦,出了禦書房,知晚便笑著對徐公公道。“上次我進宮,貴妃她們托我買了不少香珠,我今兒帶進宮了,帶著兩個孩子不方便去拜訪,就交給徐公公,幫我轉交給皇后貴妃她們。”

說起上回的事。徐公公就一臉訕笑,“上次的事,奴才還沒有跟郡王妃請罪呢,奴才多嘴多舌,險些害了郡王妃。”

知晚忙說沒有。第二天皇上不是賞賜了她一堆好東西嗎,她該感謝徐公公才是,白芍奉上一個小包袱,遞給徐公公道,“聽說公公夜裡經常失眠,這是一些特製的安神香,每日睡覺的時候熏上一粒,能安睡三個時辰,公公試試效果如何?”

徐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太醫院那些太醫也得巴結,只是他這失眠之症由來已久,必須要吃藥才能安睡,只是藥太苦了,徐公公不喜歡,聽到特製的安神香幾個字,徐公公的眼睛一亮,那引蝶香徐公公是見過的,既是與皇后貴妃的香一起送進來的,自然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又能安睡三個時辰,別說三個時辰了,就是兩個時辰他都求之不得,瞅著知晚那乖巧溫和的模樣,徐公公心裡一暖,難得郡王妃這麼關心他,竟然覺得眼角有些濕潤了。

來的時候是車駕儀仗接的,回去的時候就是郡王爺郡主的車駕儀仗了,坐在馬車內,知晚捏著塵兒和思兒的小鼻子,忍不住問葉歸越,“你的郡王之位不是父王找皇上強要的嗎,怎麼皇上一下子就賞給了塵兒思兒了?”

葉歸越端茶輕啜,臉色一直就沒緩過勁來,根本不樂意回答知晚這個問題,轉而望著知晚,“忻州果真那麼好?”

知晚挑了下眉頭,漂亮的水眸夾著笑意,一邊揉著塵兒的小手,一邊望著葉歸越,笑道,“忻州比我說的好,光是煤礦就能給忻州帶來百倍的稅收,何況還有銅礦和鋁礦,最最重要的是鹽礦!”

葉歸越眉頭輕皺,他自然知道忻州有鹽礦,“鹽礦根本不能食用,你有辦法?”

知晚輕翻白眼,“要是不能用,我要它做什麼,我保證,我用鹽礦提煉出來的鹽就算比不上鎮南王府吃的貢鹽,也絕對不比那個差,其中的利潤,用膝蓋想也知道多大了。”

知晚說的這麼肯定,由不得葉歸越不信,只是他越來越疑惑,她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他望著她,眼神微凝,“以前你告訴我那些東西都是塵兒的爹教給你的,為夫幾時教過你?”

知晚嘴角的笑戛然而止,一雙烏黑靈動的大眼猛眨,嘴巴張大,“對哦,這些你都不會,不是你教我的,那是誰教我的?”

反正你是知道我失憶的事,原本誤以為是你,結果不是,那我就不知道是誰了,知晚切切的望著葉歸越,見他一張臉都變紅了,她還故意拔高了聲音問,“難道我天賦異稟,天生就會的?我也好奇呢,我才十六歲,就有了一手超凡卓絕的醫術,還會調香,我都覺得不可思議,我知道武功內力可以傳給別人,可以讓一個菜鳥變大俠,莫非是哪位高人把一身精湛的醫術傳給了我?我還把他給忘了,人家會不會氣的活過來啊?”

知晚說著,一臉擔憂人家會來找她,罵她沒心沒肺的樣子,葉歸越眸底閃過一抹無奈的笑,捏著知晚的鼻子,正要說話呢,外面馬車忽然震了下,就聽到公公的說話聲道,“郡王爺郡王妃。有人攔住車駕。”

知晚忙掀了車簾,就見不遠處,蘇昂氣宇軒昂的坐在馬背上,墨發飛揚。胯下寶馬一雙眼睛靈動異常,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千里良駒。

負責車駕的公公也不說話,有膽量攔郡王爺車駕的都不是他們惹的起的,郡王爺的貼身暗衛就在一旁護著,他都不曾說話,他們就更不用開口了。

蘇昂騎馬上前,朝知晚和葉歸越點點頭,才笑著對知晚道,“表妹。我爹要見你。”

知晚嘴角抽了一下,拜託,別喊得這麼親密好嗎,雖然你十有八九是我表哥,可我還沒有認蘇家這門親呢。就聽蘇昂繼續道,“就在醉風樓,郡王爺的酒樓。”

知晚瞥頭望著醉風樓,這是算准了,她們會從醉風樓下過,等著呢,舅舅要見她。不見不行啊!

正好,肚子裡也餓了,就在醉風樓用餐吧。

知晚和葉歸越下了樓,冷風和冷訓把塵兒思兒的小搖籃抬著進了醉風樓。

醉風樓裡,賓客滿桌,小二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瞅見葉歸越邁步進來,一愣神,把正給客人倒茶的事都給忘記了,還是客人大叫才反應過來,忙道歉。那客人也不敢說什麼,醉風樓是誰的,京都人盡皆知,打狗還得看主人,在這裡惹事,還是當著郡王爺的面,那不是自找苦吃嗎?

忽然,一個客官站了起來,直愣愣的望著知晚,“第一村姑!”

他一喊出聲,一旁的男子就拽他下來了,“少胡言亂語,郡王妃是定遠侯府千金,怎麼會是村姑?”

那男子不虞道,“成兄知道小弟的本事,過目不忘,我曾在曆州親眼見她撲倒越郡王,她離開曆州後,還有不少人去美味糕點鋪打聽她的去處,我曾聽說她生過兩個孩子,不是她還能有誰?”

那個成兄手撐著額頭,萬老弟怎麼這麼不開竅啊,你知道也就罷了,犯不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吧,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腦袋裡缺弦,他現在拖他走還來不來得及?

正想著呢,王老弟就起身了,上前給滿臉黑線的知晚跪下,求道,“草民在京都逗留數天,就是想找到郡王妃,求郡王妃救命!”

成兄一臉蒼白的過來,把連連磕頭的王安給拉起來,王安反抗,他一刀拳就給砸暈了,“愚弟喝醉了,還請郡王爺郡王妃大人大量,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知晚伸手擦去額頭上的黑線,現在說這個也來不及了,不過知道了就知道了,她就是第一村姑,這事壓根就瞞不住,擺擺手,徐成就扛著王安下去了。

知晚繼續上樓,樓下大家就開始竊竊私語了,“方才越郡王妃進來,我就覺得有些眼熟,聽他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我也見過她!”

“得,你就吹吧,你去曆州是幾天前的事,那會兒第一村姑早不在曆州了,你上哪兒見去?”

“……你還真別不信,你不知道曆州有塊風雲榜上,能上榜的都是些大人物,第一村姑乃皇上親封,排在曆州風雲榜首位,我曾有信見過一回,第二位才是越郡王,你要不信,我們不妨打個賭,百兩銀子如何?”

那男子反而猶豫了,曆州確實有個風雲人物榜,莫非郡王妃真的是第一村姑?

這麼說,到並不是不可能,第一村姑消失曆州的時候,正是她回京救定遠侯,嚇跑越郡王的時候,明明越郡王退了她的,後來又死乞白賴的要娶她,定是知道她就是第一村姑的緣故,要是第一村姑是郡王妃的話,那她豈不是身懷高超醫術,心底寬仁,替百姓治病,分文不取,替王侯大族治病,非千金不醫?

更難得是,郡王妃逃婚在外,竟然能放得下身段去大街上吆喝賣糕點,就是尋常的小家碧玉都做不到啊,如此豪氣的姑娘,叫人欽佩!

不過,她與郡王爺早就相識,還生了一雙女兒,當日在大街上,定是成心報復,故意為之的,倒是個性情中人了。

蘇昂聽著樓下的議論紛紛,瞅著知晚的眼神有些怪,把門推開,請她和葉歸越進去。

屋子裡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知晚認識,是桓大人,另外一個不認識,不過瞧他的樣子,與蘇昂有三分相似,肯定是蘇家家主蘇向行了。

桓大人忙起身行禮,蘇向行卻怔怔的望著知晚,蘇昂輕聲道,“爹,她就是姑母的女兒。”

蘇向行臉上閃過不虞,“不用你提醒,為父也知道她是你姑母的女兒,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能不是嗎?!”

蘇昂一臉尷尬,爹這幾日火氣見長啊,當著外人的面也這麼不給他面子,他知道,肯定是因為郡王妃沒有喊舅舅的緣故!

蘇向行吼完就後悔了,怕嚇壞了知晚,不過一想她連越郡王都不怕,應該是不怕他的,便道,“姚媽媽沒有告訴你,你的身世嗎?”

知晚點點頭,這才行禮道,“知晚給舅舅請安。”

又給蘇昂盈盈行了一禮,“見過表哥。”

忽然一陣啼哭聲傳來,知晚忙轉身朝搖籃走去,蘇向行也走了過去,瞅著塵兒和思兒,蘇向行望著蘇昂的臉色又差了三分,原因有二,知晚有了孩子的事,怎麼不事先告訴他,他都沒事先準備禮物!

第二就是知晚都做娘了,他這個表哥都還沒挑到中意的兒媳,不是這個看不上,就是那個不喜歡。

蘇昂委屈的站在一旁,他不知道表妹有了孩子啊,她昨天才成親的好嗎,誰成親一天就蹦出一雙龍鳳胎啊,要怪就得怪妹夫了,不吭聲就把表妹拿下了。

不過蘇向行把隨身佩戴的玉佩和蘇昂腰間的玉佩當做見面禮送給了塵兒和思兒,知晚忙道,“舅舅,昨兒你送了四十台添妝給我,我都還沒道謝呢,你又送這麼貴重的見面禮給兩個孩子,不妥。”

蘇向行唬著張臉,“這有什麼不妥的,你是舅舅的侄女,給你是應當的,那四十抬添妝不算什麼,舅舅還怕送少了,回去挨你外祖父外祖母的訓斥呢。”

知晚推脫不掉就只好收下了,替塵兒和思兒道謝,讓錢嫂和春香抱到胳膊餵奶,他們則坐下談話。

說的自然是知晚的娘親了,蘇向行神情惋惜感慨不已,原以為蘇向晚沒死,畢竟每年都會派人送壽禮回蘇家,蘇家有規定,蘇家嫡女不得加入朝臣之家,怕的是株連之過,蘇向晚違逆家規嫁進朝臣家中,為了蘇家安危,隱姓埋名過一輩子,只是沒想到她十六年前就離世了,那些壽禮是定遠侯派人送去的。

每回過壽時,蘇老夫人是樂意收到壽禮的,蘇老太爺會把壽禮扔掉,每回蘇老夫人都會叫人撿回來,蘇老太爺氣過後,又當成寶貝樣收著,他也派了人四處尋,沒想到有消息時,卻是她過世的消息,他都不知道如何回去稟告二老,二老才能忍受住打擊。

蘇向行今兒找知晚來就是為了此事,蘇家在永州,距離京都有七八日的路程,蘇家二老上了年紀,不可能進京,這個外孫女不可能一輩子不見吧,知晚也覺得她有必要去見見外祖父外祖母,便望著葉歸越,葉歸越端茶啜著,點點頭,“等過些時日,我陪你去。”

蘇昂坐在一旁,望著知晚,實在是憋不住了,問道,“表妹真是第一村姑?”

知晚一臉尷尬的笑著,輕點頭道,“逃婚途中出了些意外,與姚媽媽走散了,身上沒了銀兩才上街賣了一回糕點……。”

蘇昂瞥了葉歸越一眼,眸底帶了不滿道,“表妹都懷了你的孩子,你還讓她逃婚了,讓她和孩子在外受苦,難怪表妹會忍不住砸暈你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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