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木嬴 -【嬌醫有毒】《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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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dy 發表於 2015-3-20 02:36 PM

第一百九十六章 禮單

霽寧郡主瞪大雙眸,眨巴了兩下,忽然一笑,對著關淩道,“你愛吃肉,吃的慣豆腐白菜麼,而且關老將軍還指望著有人能傳宗接代,延續關家的香火呢,皇帝舅舅對你很好了,你都還沒出嫁呢,就許你第一個兒子關內侯的封號,小王爺可是生出來才封的呢,我覺得你要是不嫁,束髮做姑子,關老將軍肯定能被你活活氣死。”

關淩吶吶的看著兩人,“我,我沒想做姑子啊……。”

“不做姑子,你還想嫁給誰啊?”霽寧郡主反問,“你可是坐在連郡王的懷裡進的連王府,就算是兄弟義氣,可你是女兒家啊,閨譽毀了,誰還敢娶你啊?”

關淩要哭了,眼淚嘩嘩的流,“都怪他,都怪他,把我丟大街上多好,嗚嗚嗚……。”

知晚,“……。”

霽寧郡主,“……。”

“別哭了,要是丟大街上,你要自己爬回家嗎,萬一爬別人家去了怎麼辦?”

知晚的安慰,關淩哭的更兇殘了。

沒辦法,知晚說著,她就腦補自己在地上爬的模樣,英明盡毀,還是被帶回家好些。

可是一想到要跟他待在一起一輩子,一天只能跟他說幾句話,關淩的眼淚就止不住了,像一條小溪,綿延不絕。

他嫌她聒噪!

要不是這句話激怒了她,她也不會一個勁的猛喝酒,成了心的報復他。趴他背上不下來。

知晚和霽寧郡主一人一邊幫她擦眼淚,安慰道,“連郡王性子有些孤僻,話少的人喜歡安靜,別人多說幾句,他就覺得吵鬧,不只是針對你一個,我覺得,這是一個挑戰,你要是把話少的連郡王養的跟你一樣活潑開朗。那得是多大的成就啊?”

關淩眨巴眼睛望著知晚。怔怔半晌,知晚覺得她肯定是在腦補連郡王活潑開朗的樣子,不然怎麼忽然破涕為笑呢,“他要是笑起來肯定漂亮。”

可是才笑了一下。又哭了。哭的比之前更傷心。“他不笑就比我漂亮了,笑起來我還怎麼活啊?”

知晚,“……。”

霽寧郡主。“……。”

一群丫鬟婆子抖肩膀,不敢笑,關淩抽泣的看著知晚和霽甯郡主,晶瑩淚珠欲落不落,折射著眸底的光亮,美不勝收,“你們怎麼不安慰我了?”

知晚深呼一口氣,腦海中想起那日吹簫的連郡王,輕聲一歎,“看久了,習慣了就好了。”

關淩,“……。”

果然,她們也是這樣認為的!

大哭。

霽寧郡主,“……。”

知晚撓額頭,說錯話了,即便心裡是這樣想的,也不能這樣說啊,這不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麼,“好了,莫哭了,這樣一個俊美的男子屬於你,沒偷著樂就不錯了,還哭什嗎?”

關淩怔怔的看著知晚,茯苓在一旁忍不住道,“郡王妃說的對,連郡王長的再美,不還是你的麼,誰都肖想不了,不但是人,還有他的錢都是你的呢。”

關淩,“……。”

霽寧郡主,“……。”

還有樹上的冷風,額頭直打顫,他還是頭一回聽到人家是這麼安慰人的,一想到自己的那些錢,冷風就覺得想提親的想法要先晾涼,自己還是再冷靜冷靜,遇到那些妻管炎,一個月兩三錢銀子,連吃頓肉還得糾結一番,那是男人過的日子嗎?

不過茯苓安慰的話顯然很有效果,比知晚和霽寧郡主說一堆有效的多,茯苓還舉了一堆例子,比如某郡王費盡千辛萬苦打劫來的奇珍異寶全部落入了她家郡王妃的口袋,還有特別建立的別院,奢華堪比皇宮,地契房契也在她家郡王妃手裡,還有打點鋪子,看賬什麼的髒活累活全是郡王爺的,數錢這樣的事都歸她家郡王妃,出了麻煩事,有人罩著,沒事逗逗孩子,剪剪花枝,看看書就行了,多自在逍遙啊?

關淩那如小溪般的眼淚不知何時就止住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嘴角合都合不攏,水靈的眼珠咕嚕嚕的轉著,分明是在算計著什麼,偶爾還會偷笑出聲,惹的霽寧郡主大叫,“又哭又笑的成什麼樣子,我要告訴母妃,讓她多請三五個嬤嬤調教你。”

說完,賊兮兮一笑,“不過你要是告訴我,你偷笑什麼,我就不告訴母妃了。”

關淩忍不住抬起手要去打霽寧郡主,嚇的霽寧郡主的臉都白了,直個往知晚身後頭躲,指著關淩拿著繡帕的手道,“說話就說話,君子動口不動手。”

關淩小臉一紅,訕訕的把拳頭縮下來,她力氣大,上回打鬧時輕輕拍了霽寧郡主一下,疼了她整整兩天,正要道歉呢,就聽霽寧郡主撅嘴道,“不知道連郡王身子骨怎麼樣,要是不小心惹怒了你,被打的皮開肉綻下不來床怎麼辦?”

霽寧郡主眸底閃過一抹深沉的同情,娶妻娶賢啊,遇到個天生神力,又沒有大家閨秀端莊秀麗架子的豪放姑娘,日子勢必會過的淒涼啊啊啊!

關淩一張臉再次漲紅,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我就知道當初我娘不小心把我生成了姑娘,我應該是小子的……。”

霽寧郡主當時就傻眼了,望望關淩,又看看知晚,手足無措,“我,我不是那意思,你別哭啊。”

霽寧郡主的臉也紅了,她好像把話說的重了些,可是平時她們也是這樣打趣的啊,也沒見她哭的這樣傷心,不知道怎麼辦,扯著知晚的袖子,癟著嘴,讓她幫忙勸勸關淩。

知晚輕揉太陽穴,她知道關淩在哭什麼,昨天在在水一方吃飯時。她還拽著連郡王扳手勁,她和連郡王打了個平手……

知晚給她倒了杯茶,拍拍她的肩膀道,“天生神力多好啊,我可是想都沒有呢。”

關淩抽著鼻子,擦著眼淚道,“一點都不好,爺爺說,這麼大的力氣長我身上,除了白吃飯養著外。一點用處都沒有。我要是身在小家小戶,還可以扮成小子去山裡打獵,可我要是跟你們一樣吃那麼多,我就只能趴床上了。嗚嗚嗚。我昨天吃的飯是連郡王的兩倍多。他當時都驚呆了,我都沒好意思吃飽……。”

好吧,聽到關淩說這些話。一屋子的丫鬟不厚道的笑了,肩膀抖個不停,又怕損了王府的體面,忍的腮幫子都疼。

反倒是霽寧郡主睜圓了眼睛,恍然大悟,“我說你怎麼每天都要出門玩呢,不會是我娘給你準備的飯菜少了吧?”

關淩委屈的看著她,“教養嬤嬤不許我添飯。”

大家閨秀,要身材好,一碗米飯就成了,可憐她一碗米飯吃下去,肚子裡壓根就沒有感覺,天天叫丫鬟偷偷摸摸買了糕點藏屋子裡,有時候都藏被窩裡去了,可是她就是想吃飯,不得不出來玩,好在有在水一方,什麼吃的都有,她從頭吃到尾,差不多就飽了。

以前住在關府,和爺爺一起住,吃兩大碗根本沒人說什麼,爺爺也吃這麼多的,可出門做客,瞅著那麼小的碗,她吃四五碗都吃不飽,又不好意思把菜全部吃光光,人家吃飽了,真是她肚子裡饞蟲叫的正歡的時候,出門這麼多回,她就在芙蓉宴上吃飽了……

她之所以和連郡王遇上,和這事脫不了干係,正是知道丫鬟小解去了,她才跑去酒樓吃飯的,沒有丫鬟跟著,她可以痛痛快快的吃一頓。

得知皇上賜婚的聖旨,當時她就懵了,想起昨天她吃飯時,連郡王望著他的樣子,她忽然就覺得人生灰暗了,臉全沒了。

知晚是想笑不能笑啊,憋的心口都在抽,本是一個大家閨秀,可惜父母早逝,家中無主母啊,“多吃飯沒關係,重要的是你不胖,比起那些喝水都胖的人,你這樣才叫人羨慕呢,見到好吃的,還得擔心吃多了消化不良,多吃兩口就得在院子裡遛食。”

霽寧郡主深以為然,連連點頭,“就是,就是,我才想跟你一樣天生神力呢,好吃的明明有一盤子,可是吃一兩口,丫鬟就把盤子端走了,還不許說,不然嬤嬤就一本正經的說,大家閨秀要忌口,真真氣的人心口疼,不過最可憐的還是皇帝舅舅,每回吃飯,好多菜呢,一個菜只能吃兩筷子,你不知道那夾菜的太監,一筷子就夾兩根,真的是兩根,特別是夾花生米的時候,每回就夾一粒,我就見有公公夾一粒花生米,不小心掉地上去了,被皇帝舅舅給砍了腦袋的,那真是活該,本來對一粒花生米就氣的直冒火了,還給掉地上去了……。”

一屋子丫鬟聽得是目瞪口呆,肩膀抖的更歡了,這樣說來,她們都比當皇上舒服呢。

霽寧郡主說著,忽然湊近關淩,神秘兮兮的道,“你們知道皇上為什麼喜歡擺筵席嗎?”

關淩睜大了眼睛,“為什嗎?”

霽寧郡主咯咯一笑,壓低聲音道,“因為宴請群臣的時候,那吃飯的桌子不大,只能擺十個菜,還沒有太監幫著夾菜,想吃什麼吃什麼。”

關淩也忍不住笑了,“皇上要是跟我一樣天生神力,指不定會被那些太監公公給活活餓死呢。”

霽寧郡主重重點頭,“現在你知道你有多幸福了吧,關老將軍都不約束你,要是你跟我們一樣,指不定你那天生神力都給生生餓沒了。”

關淩也覺得自己很幸福,從進了公主府,她就知道以前跟爺爺在一起有多幸福了,至少肚子是吃飽的,“有時候我也會吃撐,也會遛食,不過哪天我要是吃多了,准會被逼著練拳,現在多吃兩口,就被逼著練舞,要麼就是練琴……。”

珠兒站在一旁,眼皮都快翻抽筋了,沒見到這樣一群喜歡自爆短處的,想著自己姑娘練琴時,輕輕一拉,就把琴弦給拉斷了,珠兒就無力了。可是老將軍又怕真餓壞了姑娘,回頭嫁人生小少爺,弱不禁風,真是叫人頭疼啊,之前還藏著掖著,畢竟京都貴夫人不喜歡力氣大,吃飯多的媳婦,現在好了,皇上賜婚了,不娶不嫁不行了。

不過一想到自家姑娘在連郡王跟前表現出來的力氣和飯量。珠兒就覺得眼前有些暈眩。那是一種丟臉丟到姥姥家的感覺,自家姑娘也正是有這種覺悟,才要死要活的要毀親,可是琉華公主不敢。霽寧郡主不敢。求救無門才求到越郡王妃這裡來。不過好像來半天,姑娘退親的想法弱了不少?

這是好事。

知晚見關淩好了不少,吩咐茯苓去廚房端糕點來。

茯苓特地拿了四種味道的。堆的高高的,色澤瑩潤,讓人瞧著便食欲大開,關淩想拿,可是手又縮了回去,臉紅了,知晚笑著遞盤子與她道,“不偷不搶,正大光明吃自己的,何必懼怕別人眼神。”

霽寧郡主伸手拿一塊,咬的齒頰留香,囫圇道,“就是這道理,最討厭那些自己吃不下去,別人多吃些就說閒話的人,男子天生神力,大家就羨慕妒忌,女兒家天生神力,就這也鄙視那也鄙視,咱不理她們!”

關淩輕點了下頭,拿起糕點吃起來,連連點頭道,“這味道跟在水一方的一模一樣呢,好像還要好吃些。”

霽寧郡主把嘴裡的糕點吃完,才問,“你還沒與我們說說,在水一方北苑長什麼樣子?”

知晚也抬了眉頭,她只見過北苑的設計圖紙,也聽過北苑的描述,可還真沒去過,關淩見兩人這般好奇,眉宇間有抹得意之色,“除了泳池和澡堂我沒去,其餘的地方我都看過,與南苑差別很大,琴棋書畫也有,不似南苑那般小巧玲瓏透著秀氣,有種磅礡之氣,還有書坊,裡面的藏書足足有幾千近萬本呢,還有跑馬場,那馬可精神了,都是難得一見的良駒,還有蹴鞠,好些人都光著膀子,我沒好意思過去看,還有還有……。”

關淩越說越羨慕,最後嘴巴撅嘴,“可惜我不小心喝醉了,不然我還可以偷偷溜進去玩,比起南苑,我更喜歡北苑。”

她不會說,北苑的碗比南苑的大一號,烤肉串也多兩塊肉,霜淇淋也大好些……。

可惜,再也不能溜進去玩了。

霽寧郡主目露嚮往之色,隨即重重一歎,她肯定是溜不進去的,母妃已經耳提面命好幾回了。

知晚聽關淩這麼說,還真想去一看究竟,尤其是關淩說起書坊,裡面有好多的藏書,秋闈在即,肯定吸引了不少書生,只是在水一方的入門費有些貴,尋常人怕是進不去。

知晚沒想過降價,而是想到了秦之章,他也在求學,應該認識不少同窗,在水一方給她爹送了權杖去,不知道有沒有給他也準備一份,他雖然給了煤礦股與他,只是這才過去兩個月,應該還沒有拿到錢。

她離京這麼多天,回來也沒有回侯府,明天該回去一趟才是。

可是想到回去得面對錢氏和趙氏,知晚就眉頭輕蹙。

吃過糕點,恰好塵兒思兒醒了,幾人又去逗塵兒思兒玩,關淩和霽寧郡主瞅著這樣的小王爺,喜歡的不行,想抱抱,可是各自的丫鬟都阻攔,只得打消想法。

走的時候,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

坐上馬車,關淩就拿起筆墨紙硯,寫了封信交給車夫,讓他送連王府去。

霽寧郡主與她同坐馬車,不解的看著她,“你寫了什嗎?”

關淩紅著臉道,“沒什麼,我還是不大想嫁給他,我看看他是不是也不想娶我,要是都不願意,等爺爺回來,讓他幫我求情。”

霽寧郡主撫額,感情說了半天,她壓根就沒聽進去呢,就聽關淩道,“我知道你們說的,不嫁給他不行,可是爺爺一直想我招個上門女婿,他要是不願意娶我,那我娶他。”

在連王府,他最大。

在關府,最大的可是她。

誰的地盤,誰做主,她懂。

霽寧郡主眼角都在跳,很想叫車夫把信在追回來,沒錯,大街上有專門給人跑腿的人,只要給幾個銅板。就會把信送到,這會兒信已經送出去,追回來估計有些困難。

即便連王府落寞了,可連郡王依然是皇室子弟啊,皇家公主下嫁的都少,何況是郡王入贅啊,就是皇帝舅舅下的拿到聖旨,讓他們生的第一個兒子抱給關府養,群臣都已經是議論紛紛了,若不是封了關內侯。估計連王府也不樂意。

這樣打擊的話。霽寧郡主沒敢說,她知道,連王府肯定樂意娶關淩。

半個時辰後,連王府書房內。

連郡王正在用飯。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小廝雙手捧著一封信快步上前。“郡王爺,未來郡王妃給您來信了。”

咳!

連郡王沒差點嗆死自己,瞥著小廝的信。臉頰微紅,心道,她還真是不講禮教大防,即便賜婚了,也不能這樣送信與他吧,不過還是道,“拿過來。”

小廝把信送上,連郡王拆開一看,越看眉頭越扭,身後伺候的小廝踮起腳尖瞄了兩眼,一個沒憋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葉聽兄,見字如晤。

瞧瞧,稱兄道弟啊,這還怎麼做夫妻?

再往下看。

話就沒有那麼文縐縐了,大體意思如下:

我從小在邊關長大,不懂京都大家閨秀行事做派,我嫁給你,對你就幾個要求。

第一,我喜歡喝酒,你不能不給我喝。

第二,我飯量大,你不能不給吃飽。

第三,我喜歡吃飯的時候說話,睡覺的時候說話,忍不住,你不能罵我。

要求就三點,然後引申了下。

就是成親之後,他人是她的,不能采路邊的野花,家裡養的花也不能采,還有錢,得全部交給她,這一點,她表示不敢苟同,但是五成上繳還是有必要的。

做的到,她就出嫁,若是做不到的話,請看下面。

他吃飯不說話,也不怎麼喝酒,飯量也小,雖然不大符合他們關府的習慣,但是她可以忍受,就是爺爺說他吃的少,她也可以幫著說情。

甚至還可以把她錢的六成交給他保管,七成也可以商量。

唯一的要求就是:她娶他。

小廝已經笑得恨不得在地上打滾了,瞅著自家郡王爺,百年難變的臉色這會兒也哭笑不得了,心想,這關姑娘真好玩,把錢交給郡王爺保管?

這不是讓郡王爺幫她管理內院,她出去打理生意做官啥的嗎?

小廝憋著笑問,“爺,您願意娶關姑娘嗎?”

不願意娶,那就得嫁,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連郡王把信丟桌子上,拿起筷子繼續吃飯,耳邊是小廝的說話聲,“當初越郡王為了求娶越郡王妃,把所有身家都給了郡王妃,京都不少大家閨秀都這樣要求未來夫婿,關姑娘算明事理了,只要爺的一半……。”

連郡王眼睛落到青花折枝蓮花碗上,忽然眉頭一挑,腦中傳來一句話,“這碗也太小了吧,來回盛飯多麻煩,有大點的嗎?”

小廝忙道,“小的不怕麻煩,公子要幾碗?”

“六碗吧。”

“……公子您等著,小的去給您拿大碗來。”

這碗,她應該不滿意。

然後,他的目光落到盛湯的青花盤上。

“一會兒把這個洗乾淨了,拿去給她。”

小廝傻眼了,抓耳撓腮的,“爺,您不給關姑娘回信?”

“不必。”

內院,連王妃正興致勃勃的同萬媽媽商議聘禮的禮單,“納采禮十八抬會不會輕了些?”

萬媽媽見連王妃一掃之前的頹敗之氣,老懷安慰,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王妃,您放心,十八抬不輕了,庫房裡那些東西,都是王爺留下來的,不是先皇賞賜的就是皇上賞賜的,差不了。”

連王妃眸底一暗,隨即笑道,“禮單就這樣定了吧。”

萬媽媽把禮單拿下去收好,回頭看連王妃端著茶盞發呆,過來道,“王妃是不是對皇上聖旨上寫的第一個孩子給關府有些不滿?”

連王妃歎道,“關老將軍為大越朝建功立業,關將軍更是戰死沙場,皇上體諒關府一些,無可厚非,只是為何不能是第二個兒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20 02:36 PM

第一百九十七章 功勞

萬媽媽勸慰道,“關老將軍年紀不小了,總要趁著身子康健的時候培養小少爺,看看關姑娘,小少爺交給關老將軍,墮不了關府的英明,再者,小少爺年紀小,關老將軍時常出征邊關,小時候還不是養在王府,不過就是姓關而已,封了關內侯,又是關老將軍的重孫兒,將來肯定是一位赫赫將軍侯,等郡王妃再生世子,有這樣一位親大哥,是好事呢。”

連王妃聽得連連點頭,“你這麼說,我心裡舒坦多了,我就怕孫兒不養在我身邊,我也知道跟著關老將軍比在王府有前途,只是心裡不舍。”

外面,小丫鬟進來稟告道,“王妃,關姑娘給郡王爺來了封信,郡王爺讓人送了個湯碗去。”

小丫鬟說著,從身後把那湯碗拿了出來,連王妃眉頭輕蹙,“送湯碗做什麼,要送也該送女兒家喜歡的東西。”

小丫鬟憋笑,“聽前院小廝說,關姑娘飯量大。”

飯量大?一個女兒家,飯量大能大到哪裡去,聽兒送這樣的碗去,不是成心的激怒人家小姑娘嗎,萬媽媽便笑道,“能吃身子才好,定能三年抱兩。”

連王妃聽得心裡一樂,“能吃才好,咱們連王府再窮,也不會沒她吃的,這湯碗也太不雅了,我記得庫房裡有個青玉蓮湯碗,比這個要小一些,拿去送給關姑娘。”

小丫鬟應了一聲,隨著萬媽媽去庫房拿湯碗。然後送去前院,前院小廝還守在那裡呢,見了青玉湯碗,嘴角輕抽了一下,還是很大好嗎!

不管了,小廝拿了碗,匆匆忙忙出府。

一路直奔關府,正巧碰上關姑娘在吃飯,六菜一湯。

關淩見他來,忙歇了筷子。“你來有事嗎?”

小廝把錦盒送上。道,“這是我家郡王爺送給姑娘的……碗。”

送碗給她做什麼,關淩不解,拿起來一看。那碗可真漂亮。“這是給我吃飯用的?”

“應該……是。”

“這碗我很喜歡。我以後也可以只吃兩碗飯了。”

“……”

珠兒和琥珀還有伺候的媽媽差點吐血,腦門徘徊的烏鴉久久不去,罷了罷了。遲早都是要嫁進連王府的,想瞞也瞞不住。

小廝瞅瞅那湯碗,再看看關淩的身材,若不是親眼所見,還真是難以置信,吃那麼多,身材還能那麼好,玲瓏有致,關姑娘也是個神人了。

那碗兩碗,夠他吃一天了。

金烏西沉,弦月升空,華燈初上。

葉歸越還沒有回來,幾個丫鬟已經在院門口張望好幾回了,郡王爺今兒怎麼這麼晚都沒有回來?

要換作以往,知晚真就自己先吃飯了,可是她打算告訴他信國公的事,誰想有心等他,人卻不回。

鄭媽媽怕知晚餓壞了,特地吩咐廚房給她端了薏仁粥來。

一碗粥吃完,葉歸越才邁步進來,坐到知晚對面,見丫鬟端飯菜進來,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和欣喜,還有一絲的慚愧,“你在等我用飯?”

知晚氣結,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上下不下,感情她白等了半天,他吃了才回來的。

葉歸越見知晚白皙的臉龐因為氣惱染上胭脂色,水眸含怒,美得讓人移不開眼,他是真沒想到她會等他到現在,心裡軟成一攤水,握著她的手,清音如泉道,“臨時有事,就順帶在在水一方用的飯。”

知晚拿起筷子,狠狠的夾菜嚼著,鄭媽媽識時務的給葉歸越也遞了雙筷子,不能讓郡王妃白等了一個時辰,好歹意思意思吃兩口。

葉歸越眸底夾笑,給知晚夾了塊紅燒肉,道,“正好我也沒吃飽,再用一些。”

知晚抬眸看了他一眼,瞥頭吩咐茯苓道,“去問問在水一方是沒米了還是少菜了,郡王爺去吃飯,竟然都不給他吃飽?!”

說著,把自己還沒用的飯碗遞給了葉歸越,巧笑嫣然,“相公,別餓壞了,你先用我的。”

茯苓輕眨兩下眼睛,郡王妃還真是不講規矩,自己的碗怎麼能給郡王爺呢,雖然那是沒用過的,不過這樣倒也顯得郡王妃的賢良,只是怎麼看怎麼覺得郡王妃是在使壞,吃飽了還吃的下一碗飯嗎?

鄭媽媽苦惱了,她貌似不該給郡王爺遞筷子,郡王爺也真是的,手底下那麼多暗衛,不回來吃飯,叫暗衛回來告之一聲不就成了,餓壞了郡王妃,心疼的還是他自己,何苦來哉。

葉歸越盯著知晚看了兩眼,眸底閃過一抹寵溺之色,當真就吃起來,擺擺手,讓屋子裡伺候的丫鬟退出去。

然後才捏知晚的鼻子道,“為夫還真是受寵若驚,娘子會寧願挨餓也等我一起用飯。”

說著,眼睛落到薏仁粥的碗上,知晚臉頰微窘,要真挨餓,還吃粥做什嗎?

知晚夾菜,狠狠的嚼著,不再理他。

倒是葉歸越主動說起遲歸的原因,“回來的路上,碰到二弟領著六七位世家少爺進在水一方,一時好奇,就跟了進去。”

很小的一件事,可是知晚卻抬起了眉頭,他從來不是愛管閒事的人,竟然會好奇葉世瞻做事,這也太奇怪了。

“出什麼事了?”知晚好奇的問。

葉歸越依然給她夾菜,漫不經心道,“那些都是父王手下將軍家的少爺,還有不少官員也在,我聽了兩句,大體是他要謀逆。”

咳!

猛然一咳,知晚差點被嗆死過去,謀逆這樣的大事從他口中說來,就跟一個小販說,明天要換地方擺攤一樣輕鬆,拜託,那是謀逆好嗎!

還有葉世瞻是不是傻啊。商量這樣的謀逆大事,竟然跑她地盤上商量,他不知道在水一方裡裡外外全部都是她的人嗎,知晚驀然抬眸,“他不是借著父王的招牌吧?”

葉歸越笑看著她,“不借父王的招牌,誰搭理他?”

知晚蹙眉,不解道,“父王如今人在邊關禦敵,這時候謀逆不妥吧。再說了。大皇子不是已經找到了嗎?”

葉歸越很確定知晚是真餓了,餓的腦袋瓜都不大靈光了,“謀逆的是二弟,不是父王。”

知晚勾唇一笑。夾菜道。“可他是父王的兒子。是鎮南王府嫡出的二少爺,父王這些年霸道專橫,又手握重權。說不是父王的主意,你信,別人會信?他打算怎麼謀反?”

“父王手底下的鄭將軍還有七千兵馬駐守在明州,調度回京只需四天,皇宮禁衛軍副統領是父王的人,不出意外,正統領今晚會暴斃身亡。”

禁衛軍逼宮,這在歷史上倒是很常見,不過一般來說,禁衛軍一般都由皇上親信出任才對,“正統領莫名其妙的死了,不是打草驚蛇嗎?”

“不會,禁衛軍統領早就投靠太后了,明面上還是皇上的人,父王幾次想撤掉他,都沒辦法,他要能殺掉他,倒是幫了父王一把。”

葉歸越說的風輕雲淡,卻讓知晚滿臉黑線,敢情葉世瞻要做的一直就是王爺想做的啊,也難怪他能打著王爺的旗號把人聚集起來。

知晚抬眸看著他,“就這樣讓他逼宮了?”

葉歸越失笑,刮著知晚的瓊鼻道,“在水一方用的都是為夫的暗衛,那都是父王的親信,父王雖然氣惱皇上,卻也是皇上最信任的人,那些事壓根就瞞不過皇上,為夫權當做笑話看看而已。”

知晚拍他的手,笑的更歡,“相公,你明白什麼是燈下黑吧?一個是王爺的兒子,一個是皇上,又是謀逆,那些暗衛會不權衡?”

天家無情,親手足都可以自相殘殺,何況是王爺和皇上了,中間還夾著先皇后的仇恨。

古來皇帝多疑心病,生怕別人搶他的皇位寶座,再加上鎮南王府富可敵國,朝廷拿不出來的銀餉,輕輕鬆松的就湊齊了,皇上心裡能舒坦?

“忘記告訴你,皇上也到在水一方了。”

“……大晚上的,皇上跑去在水一方玩?他聽到了?”

葉歸越點點頭,知晚滿臉黑線,這謀逆也太悲催了吧?

“皇上說什麼了?”

聽知晚這麼問,葉歸越嘴角也開始抽了,他也覺得皇上有些缺弦,哪個皇帝親耳聽到謀逆大事,怎麼也該生氣,寧可錯殺一千,絕不可放過一個,他卻笑對徐公公道,“聽聽,這就是鎮南王養的好兒子,虧他有臉在朕跟前說,本王的兒子本王自己會教,不牢朕操心,這是要朕替他操碎心啊!”

徐公公抹著腦門上的汗珠,他可不敢說王爺不對,更不敢說皇上說的不對,轉而問,“王爺出征在外,對二少爺疏于管教,皇上幫臣子教子,王爺知道了,肯定會分外感激皇上的,不知道皇上打算?”

文遠帝眸光微寒,笑道,“等禁衛軍正統領死了,就讓他領禁衛軍的頭銜吧。”

徐公公愕然,這不是把刀送到他手裡頭,讓他砍自己嗎?

然後邁步便走,只是走了兩步,回頭看著他道,“江山是朕的,遲早還是塵兒的,你替朕替塵兒好好守著吧。”

知晚聽葉歸越這樣說,嘴巴都張大了,“皇上不打算認回大皇子嗎?還有要是鎮南王府謀逆成功,父王登基,傳位與你,最後不順理應當的到塵兒手裡頭?你有沒有覺得怪怪的?”

葉歸越輕點了下頭,他怎麼會不覺得奇怪呢,“皇上有兒子有兄弟,除非謀逆,不然皇位不可能到父王手裡,更不可能傳到塵兒手裡頭,可謀逆這樣的大事,哪個皇帝能忍受?”

知晚咬著筷子,瞅著葉歸越,“你有沒有覺得皇上對你好過頭了?”

“……你也跟他們那樣懷疑我是皇上的兒子?”

葉歸越蹙眉詢問,知晚輕點了下頭,又搖了搖頭,“皇上對你是好。可父王對你也很好,有過之無不及,皇上沒打算認回大皇子嗎?”

提及楚沛,葉歸越眉頭又挑了下,楚沛和元皓也去了在水一方,元皓拿容清絮打趣他,正巧被皇上聽到了,皇上見到楚沛很激動,甚至差點可以用老淚縱橫形容了,嚇的楚沛都不知所措了。

知晚也聽得很激動。“皇上認他了沒有?”

“沒有。皇上只是問他是不是真的傾慕容姑娘。”

“……然後呢?”

“然後皇上就賜婚了。”

“再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怎麼是這樣,不該抱著他喊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嗎?”知晚杏眼圓瞪,煙眉夾俏。“難道皇上激動不是因為認大皇子。而是賜婚上癮了?”

葉歸越無奈輕笑。這女人腦袋瓜就是與旁人的不同,不過說到賜婚,他還有件事忘記說了。“在水一方北苑要好好管理,今兒晚上,有好幾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偷溜進去玩。”

知晚剛送到嘴邊的豆腐吧嗒一下掉了下來,弄髒了裙擺,卻顧不得這些,苦笑道,“關淩偷溜進去玩,本來是件有傷風化的事,卻惹來皇上的賜婚,和大肆獎賞,甚至還給她將來的兒子封侯,大家不會以為這是因為事情發生在咱們的在水一方,皇上怕毀了在水一方的清譽,故意為之,所以大家爭相效仿?”

她真的是哭笑不得了,在水一方北苑,能進去的都是些皇子世子,世家少爺們,進去如關淩那樣來個巧遇,然後成就一段美滿姻緣,如意算盤打的是妙,可這不是毀她的在水一方嗎?

再多出來幾樁這樣的事,只怕那些貴夫人都不敢兒子去在水一方北苑玩了,誰樂意娶這樣的媳婦回來,可有關淩在前面擋著,皇上都沒覺得不對,那些貴夫人憑什麼指責她們?

她們有錯,也只錯在爭相效仿上,與大傷風化無關。

可她能怎麼辦,難道要加一條搜身才許進嗎?

她是樂意,可她怕那些世家少爺們不樂意,只怕有不少人羨慕妒忌連郡王,可以娶得關老將軍的寶貝孫女歸吧?

知晚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得向葉歸越求助了,“這事該怎麼辦?”

葉歸越思岑了下,道,“要不,加兩條告誡,女子進入,出事概不負責,男子調戲女子,禁止入北苑?”

知晚翻了下白眼,“這條告示一出來,指不定女扮男裝偷溜進去玩的姑娘更多,我就怕有那些男子會男扮女裝溜進南苑玩。”

葉歸越眼皮抖了下,再他看來,怎麼會有這樣不顧尊嚴的男子呢,“要真有這樣的男子,就把他懸掛城門上十日以示懲戒。”

“……老實說,我也有想把偷溜進北苑的姑娘掛在城門上的衝動。”

這事還真不好辦,只能讓暗衛多盯著點了,一旦發現,沒收權杖,轟出去了事了。

這事要及時堵住,知晚吃完飯,就叫冷木去處理這事。

然後去探視了冷石一番,見他臉色發紅,額頭發燙,有些發燒,便叫丫鬟給他煎藥服用。

冷石受傷的事,早有暗衛去稟告葉歸越知道,只是那會兒他在軍營,無瑕顧及,再加上知晚會救他,也就稍稍放心了,這會兒見他傷的那麼重,不由得蹙眉道,“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冷石先是看了知晚一眼,知晚輕點了下頭,冷石才把信國公府的事告訴了葉歸越,葉歸越的臉色越來越差,“真有其事,四叔也知道?”

冷石輕點了下頭,知晚訝異的望著葉歸越,他這反應有些不大對勁啊!

“有什麼不對勁嗎?”知晚輕聲問道。

葉歸越眸底閃過冷意,“今兒二弟宴請,是四叔付的賬。”

楚沛還打趣他,想他一個堂堂郡王,還不如葉世瞻混的好,竟然能讓四老爺巴結他,前兩天才逼知晚把在水一方的股份給他們一些,怎麼就不見他來巴結他呢?

知晚眉頭皺緊,二房與其餘三房走的並不近,即便是玩鬧,也是小輩之間,四老爺竟然幫葉世瞻付帳,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偏偏白天才剛剛知道他才是老夫人唯一的兒子的事,總覺得事情透著怪異。

還有皇上要封葉世瞻做禁衛軍統領。感覺是在借刀殺人。

借他的手除掉太后的人。

借太后的手除掉他。

皇上也是個妙人,鎮南王府的少爺謀逆,偏交給鎮南王府的少爺去處理,他倒是不怕他們狼狽為奸。

葉歸越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讓葉世瞻謀逆,內憂外患,牽一發動全身。

鎮南王手裡的兵權,誰不眼紅?

子謀逆,父掌權。

借王爺十張嘴他也說不清楚,到時候不是真的謀逆,就只能交出兵權以示清白了。

葉歸越見知晚為這事擔憂。握著她的柔荑道。“放心,有為夫在,不會出事的。”

知晚輕點了點頭,還欲說話。就覺察到唇瓣一熱。

滿床春光遮不住。

一夜纏綿到天亮。

日上三竿才醒來。還是被床邊的粥香誘惑醒的。睜眼就見到柏香那張俏臉,笑的眼睛眯眯的,“郡王妃先吃些粥再接著睡吧。免得餓壞了身子。”

知晚一臉窘紅,她是有幸不用去給婆母立規矩,不然有她好受的,可是見柏香那眼神,饒是臉皮再厚,也架不住。

沒有漱口怎麼吃東西,掀了薄紗被起床,白芍過來伺候,鄭媽媽進來問,“郡王妃,今兒上午還回門嗎?”

上午已經睡過去一半了,一會兒吃吃東西,差不多就沒了。

知晚想了想,決定吃了午飯再回門。

用完午飯後,知晚吩咐春香和錢嫂照顧好塵兒思兒,便帶著茯苓和竹香出了門,在二門處,見到了四太太,瞧樣子是偶遇。

故意製造的偶遇。

知晚笑了笑,她是郡王妃,不必給她行禮,四太太是長輩,也不用行禮,直接就開口了,“郡王妃這時辰出門是?”

知晚打量了四太太兩眼,詫異道,“四嬸臉頰紅潤,一點不像生病了模樣,怎麼昨兒還聽說四嬸氣色欠佳,臥床歇養?”

四太太臉色一僵,就想起那打了水漂的兩千多兩銀子,心底一陣肉疼,不過一想到將來整個王府都是她的,心疼就弱了不少,從她那裡拿走的,她遲早會拿回來!

四太太也不裝腔作勢了,直接開門見山道,“你知道信國公是王爺的生父了?”

知晚輕笑一聲,“還請四嬸管教好西苑的丫鬟,偷聽一次可以,再有下一次,我可不會輕饒了她。”

四太太拳頭握緊,冷笑道,“王爺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知晚瞥了四太太一眼,好笑道,“四嬸也知道那是王爺的事,我們做小輩的,還管不到王爺的頭上,難道四嬸希望我告訴王妃,然後把大房三房四房全部趕走?”

四太太的怒氣徹底憋不住了,“你別忘記了,若是沒有鎮國公府,哪有王爺的今天?!”

知晚笑看著四太太,“四嬸這話說的未免太武斷了,信國公府和鎮國公府,同樣是一等國公府,王爺和四叔同樣長大,兩府除了王爺,沒見有特別成才的,難道王爺封王,全部靠的的先祖的功勞?”

四太太啞口無言,更讓她無言的還在後面,“王爺從小被抱離生生父母,建功立業封了王,難道一句不是國公爺血脈,就要他淨身出戶嗎?就怕王爺丟的起,沒人要的起。”

要真是這樣,王爺豈不是被他們當做建功立業光耀門楣的工具,等成功就棄之不用了。

也不怕寒了王爺的心。

要是換做她是老夫人,就當這事不知道,當年她換孩子也是情有可原,不管怎麼說,她也為此死了一個女兒,又把王爺養的這麼好,信國公不會責怪她什麼。

可是她要是想殺雞取卵,王爺會不心寒才怪。

不過知晚想,老夫人應該不至於蠢笨到那地步,不過四太太四老爺可就說不準了。

畢竟老夫人擁有過雞,他們可是連雞蛋都不曾有過,不會在乎是不是殺雞取卵。

四太太見不得知晚這樣的態度,一肚子窩火,“你放心,我們還不至於那麼笨,王爺的權利始終是王爺的,沒人會搶。”

說完,四太太默默在心底補充了四個字,也搶不到。

難得有這樣的自知之明,知晚高看了四太太一眼,連在水一方都搶,原本屬於他們的國公位置會捨得丟了,還真叫人刮目相看,“既然四嬸清楚,還特地叫住我,是有別的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20 02:37 PM

第一百九十八章 瑕疵

四太太氣的牙關咬緊,把目的說出來道,“王爺地位沒人可以撼動,我知道,但是我們老爺何其無辜,總要補償他一些,他到現在還只是個從四品官職,也該升升了。”

四太太說的雲淡風輕,卻又理直氣壯,著實叫人無語,到底誰無辜啊,好似王爺從四老爺手裡將王印奪了過來一般,知晚不欲多言,“朝廷大事,我說了又不算,四嬸該去找皇上要官才對,皇上一直和王爺不對頭,沒準兒會直接把王爺之位讓給四叔。”

她雲淡風輕,知晚比她更雲淡風輕,四太太差點沒氣抽過去,卻不得不忍著,“我知道你沒那本事,但是越兒有,你也不想王爺的事鬧得人盡皆知吧?”

四太太的要脅,知晚覺得好笑,“比附撼大樹,可笑不自量,我奉勸四嬸一句,我若是你,就會把自己的嫡子送去邊關,讓王爺幫著歷練,王爺心存愧疚,遲早會幫著六少爺建功立業,把鎮國公的封號還給鎮國公府,別人沒那本事,王爺有,甚至連屬於鎮國公府的兵權都會交給他,若是你們心存邪念,王爺的怒氣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知晚說的坦然鎮定,四太太卻身子一怔,漠然看著知晚,仿佛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知晚輕欠了欠身子,帶著丫鬟邁步走了。

她說的是唯一可行的辦法,至於照不照做就不知道了。

出了門,就見到冷木站在馬車旁等候。登車臺階都擺的好好地,茯苓扶著知晚上了馬車後,自己也跟了上去,竹香和金盞則坐的後面一輛稍樸素馬車上。

秋闈在即,各大書院都放了假,供學子們放鬆心情,應付考試,算算時間,不過半月左右。

坐在馬車上,掀開車簾能見到有不少書生模樣在擺攤賣字畫。

兩刻鐘後。馬車在定遠侯府門前停下。還沒有下馬車,秦總管就迎接了出來,臉上笑意暖和。

知晚笑著點點頭,邁步上臺階。就聽見府內傳來一陣酣暢笑聲。還有說話聲。

“之章。明兒在水一方果真請了上一屆秋闈主考官演講?”

“流林兄,我怎麼聽說是請這一屆秋闈主考官演講?”

“兩屆同是一人。”

“昨兒才放假,如今門票已經銷售一空了。咱們該怎麼進去?之章兄,越郡王妃可是你妹妹,這點小忙能幫否?”

聲音越來越近,知晚邁過門檻,就見到四個年紀相差不大的男子過來,其中兩個她見過,上次芙蓉宴,秦之章曾帶去琉華公主府,好像有個叫柳長生,另外一個不記得了。

加上秦之章在內五個人,正有說有笑呢,猛然間,見陽光下,走過來一個女子,膚色白皙,容色絕美,一雙剪水瞳眸在萬千華光下流盼不定,好似一泓水玉,勾人心魄。

一時間,竟看呆了。

茯苓瞧了便有些惱怒,虧得還是一群學子,竟然敢這樣目視郡王妃,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了兩聲,將那幾人從愣神中喚醒,白皙俊朗的臉上滿是羞紅,頭也低下了。

秦之章沒想到知晚這時候來,早前王府派人傳話是上晌回來,他等到吃了午飯不見她,正打算走,沒想到竟碰了個正著。

柳長生想起知晚是誰,臉色微鄂,忙隨著秦之章身後行禮,餘下三人也作揖。

知晚輕笑了笑,“大哥無需多禮,幾位是我大哥的朋友,不用客氣。”

說完,知晚望著秦之章,“方才進門聽到你們說演講的事,在水一方沒有給大哥你送門票來?”

柳長生幾人羨慕的看著秦之章,有個這樣的妹妹,真是天大的福分,聽說在水一方便是她和越郡王開的。

秦之章輕搖了下頭,知晚眉頭就蹙了起來,怎麼會沒有呢,便望著茯苓,茯苓睜大了眼睛,聲音帶著疑惑,“奴婢問過掌櫃的,給侯爺和大少爺還有太太送了三塊權杖來,怎麼會沒有?”

“交給誰的?”知晚冷聲問道。

秦總管站在一旁,身子一怔,忙道,“是奴才收的,把權杖給太太的時候,太太全拿走了。”

秦之章聽到錢氏拿了,眸底就閃過一抹寒芒,“我去找她拿。”

說完,便丟下柳長生幾個,轉身便走,秦總管忙快步追上,輕言了幾句,秦之章的臉色就跟寒冬的霜雪一樣,“你確定?”

秦總管歎息一聲,他委實不想得罪太太,可是牌子是他收的,卻沒有交給大少爺,他有錯啊!

茯苓忍不住道,“秦叔,有話你就直說吧。”

秦總管有些尷尬,當著大少爺的朋友面,他真不好意思說太太不待見他,這不是落他的臉面麼,不過好在有郡王妃做靠山,那可比太太厚實的多,也就不瞞著了,“前兒,大姑奶奶回門,走的時候,奴才聽她身邊的丫鬟說起權杖的事,太太應該把大少爺的權杖給了大姑奶奶。”

說是給大姑奶奶也不對,應該是給了大姑爺,那權杖是北苑的,大姑奶奶就是拿了也沒用。

茯苓氣的柳眉倒豎,郡王妃給侯爺的權杖是最上等的,給大少爺的要稍差一些,卻也能在在水一方酒樓免費吃五回,還有澡堂,也能免費五回,卻被太太拿來做了人情,茯苓差點沒破口大駡。

就是知晚的臉色也冰冷了起來,特製的權杖不多,都是可信之人拿著的,卻突然蹦出來個外人,要不是她忍耐力不錯,估計也忍不住發飆了。

茯苓憋著氣道,“郡王妃,奴婢派人去找大姑奶奶要回權杖?”

知晚輕擺了下手,瞥了秦總管一眼。秦總管背脊一涼,忙道,“奴才會如實稟告侯爺。”

知晚也就沒多說什麼了,從袖子裡拿出來兩塊玉墜,白皙剔透,一面寫著在水一方,一面寫著五。

知晚把玉墜遞給秦之章,秦之章微微一愣,“這是?”

“之前的權杖只能帶個小廝進去,把玉墜綁在權杖上。可以帶五個人進去。”

秦之章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來。忙接過權杖,細細打量起來,因為激動,手都有些顫抖。“多謝四妹妹。”

知晚笑笑。不打擾他們去在水一方玩。邁步繼續朝前走。

邁過垂花門,進了內院,先是去給趙氏請安。趙氏身子有些不適,加上蘇向晚的事,氣惱知晚,沒有給她什麼好臉色,哪怕她送了不少的禮物。

秦知嫵和秦知雪陪在一旁,見知晚一身天藍色裙裳,面料是最上等的天藍錦,心裡就羨慕妒忌恨了,連帶著說話都有些酸。

“真是小瞧了四姐姐,出嫁才兩個月,就建了座在水一方,坐等收銀子,”吃味的是秦知嫵,手裡的繡帕死死的扭著,想到三皇子和賢妃的交代,要她和她交好,要她巴結她,就氣的嬌容扭曲。

秦知姍則挑撥道,“四姐姐給大伯母都送了牌子,怎麼不給祖母也送一塊?”

知晚行禮後,不動聲色的笑道,“祖母是長輩,她去在水一方,需要什麼權杖,帶上三五個丫鬟直接進去玩便是了。”

茯苓忍不住介面道,“這樣的特權,除了郡王爺郡王妃還有王爺外,就只有老夫人一個了,連皇上,都是自己個買了牌子才進去的。”

聽了茯苓這話,趙氏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她是有心想去在水一方看看,散散心,卻被錢氏嗆了一回,說知晚沒有準備她的權杖,原來她不需要,心情一好,說話都少了些淩厲,“我聽說王府幾位太太逼迫你交出在水一方的股?”

知晚心咯噔一下跳著,再看趙氏的臉色,顯然是和大太太她們打的一樣的算盤,便笑道,“確實有這事。”

趙氏正端茶輕啜,氤氳水汽遮掩下,多看了知晚兩眼,見她欲言又止,也沒有要拿在水一方孝敬她的意思,不由得眉頭輕蹙,交給侯爺倒也行,只是就沒有二房的份了,只要分得一星半點,就足夠二房吃喝不愁了。

秦知嫵坐在一旁,她怕知晚把股偷偷給秦之章,那樣就沒有之軒的事了,她就納悶了,她是怎麼想到建在水一方那麼個好玩的去處的?

知晚小坐了會兒,以不打擾趙氏休息為由,出了院門,去梅香院給錢氏請安。

去的時候,正好聽到屋子裡在鬧騰,是定遠侯在訓斥錢氏,“派人去叫知嬡把之章的牌子送回來!”

錢氏坐在那裡,悶氣道,“都給嬡兒了,我哪有臉再要回來,那牌子她又用不到,定是給了大姑爺,去找嬡兒要,你讓她在甯國公府怎麼做人?”

定遠侯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一旁的王媽媽忙道,“要不再買一塊給大少爺?”

錢氏冷道,“手裡頭握著煤礦的股,他會沒銀子買嗎?!”

定遠侯冷望著錢氏,錢氏心一驚,忙改了口,讓王媽媽即刻拿銀子去買,定遠侯加了一句,“買了給大姑爺送去,把屬於章兒的那塊拿回來。”

王媽媽望著錢氏,左右為難,昨兒大姑奶奶還高興的告訴太太,那權杖用處大了,一年下來,怎麼也能給她節省三千兩銀子,而且那牌子是三年制的,也就是能節省一萬兩銀子,這會兒拿回來,大姑奶奶還不得氣壞了?

權杖的好處,定遠侯怎麼會不知道,他以為知晚就給了他一塊,沒想到還有秦之章一份,出嫁之女能這樣向著娘家的很少見,沒想到卻被自己的枕邊人拿去做了人情!

錢氏心疼秦知嬡,不許王媽媽這麼做,丈夫心裡只有那個死了的蘇氏,她這輩子只能依靠兩個女兒和兒子了,決不能墮了她們的臉。

定遠侯要派秦總管去,錢氏死活不讓,正好知晚這時候進去了,笑道,“爹,權杖的事,您不用操心,我自己派人去拿。”

錢氏聽得心一提,脫口問道。“你怎麼拿?”

知晚挑眉輕笑,“這簡單,那權杖乃特製,在燭火下,能見到上面刻有大哥的名字,以前大哥求學,借大姐夫玩幾天,現在大哥回來了,牌子也該還回來了。”

錢氏臉一哏,眸底露出狠色。她聽懂了知晚的言外之意。權杖獨一無二,是秦之章的,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指不定還有一個偷竊之罪。越郡王和寧元正在大街上都打過架。不會對甯國公府有絲毫顧忌。

錢氏給王媽媽使了個眼色。王媽媽會意道,“奴婢這就去買了牌子給大姑爺送去。”

定遠侯見到知晚,臉色好看了許多。“塵兒呢,還好吧?”

知晚點點頭,還沒說話,就聽錢氏不陰不陽道,“永州那麼遠,都把兩個孩子帶去了,侯府就隔了幾條街,反而不帶來了。”

知晚淡淡的看了錢氏一眼,笑看著定遠侯道,“爹,上回送塵兒來,可是沒許他進,這回就沒帶他來了,免得大家又猜測是不是又不要塵兒了,下次再帶他來給您請安。”

定遠侯點點頭,只要塵兒好,他見不見無所謂,往後還怕沒機會見麼,起身道,“隨為父去書房,我有話與你說。”

知晚忙把茶盞擱下,起了身,錢氏氣白了臉,有什麼話要單獨說,不能當著她的面!

隨著定遠侯身後去了外院書房,知晚不是第一次來這裡,與上回來沒什麼區別,除了牆壁上多了幅畫,畫中女子與她有七分像,是她娘無疑。

“爹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知晚好奇的問。

定遠侯坐下,問起知晚蘇老太爺和蘇老夫人身子可好,知晚一一回答,好像問這些話,不用特地來書房?

果然,在定遠侯喝了兩口茶後,開口了,“皇上託付我一件事。”

聽到這幾個字,知晚的眼睛猛然亮了幾分。

託付?皇上竟然託付她爹?不知道是什麼事?

見定遠侯繼續喝茶,知晚一顆心好奇的七上八下的,不帶這樣吊人胃口的,“爹,皇上託付你什麼事啊?”

定遠侯擱下茶盞,不疾不徐的開口,卻驚呆了知晚,“皇上讓你我多在越郡王跟前說說他的好話。”

知晚滿臉黑線,眼睛一眨再眨,以為自己聽岔了,問道,“在相公跟前說皇上的好話?為什麼要說好話?”

定遠侯望了知晚兩眼,腦中想的卻是徐公公告訴他的話,“侯爺,奴才一直沒有尋到機會好好恭喜您得了好女婿,有了兩個外孫,您也清楚小王爺的身份,皇上這些年對郡王爺是又嚴格又寬鬆溺愛,其中的原因你可知?”

當時他滿是不解,“公公有話不妨直說。”

徐公公左右瞄了兩眼,確定四下無人,才壓低聲音道,“十九年前,先皇后的事侯爺還記得?”

聽到這一句,當時的震驚,只有定遠侯自己知道,五臟六腑都顫抖了,他一直就覺得皇上對越郡王好的有些過分,卻沒有往哪方面想,即便私下也有過流言,可沒人這樣當真過,“越郡王果真是皇上的……?”

徐公公重重的點點頭,“其實這事奴才也知道沒多久,這些年皇上一直再找一個孩子,奴才以為是大皇子,沒想到是鎮南王世子。”

他頓了一下,繼續歎道,“皇上當年怒氣沖頂,做了兩件錯事,一件是沒有相信先皇后和連王的清白,另外一件就是把鎮南王的親生骨肉丟了,皇上給不了王爺世子,沒臉要回大皇子,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鎮南王世子,又是郡王爺自己找到的,他把世子爺當成了大皇子,還數落了皇上一頓,皇上心裡有苦說不出,這些年在王爺的縱容下,郡王爺越發沒有把皇上放在眼裡,別看皇上身子骨康健,其實皇上夜夜做夢,夢到先皇后,便是點了安神香也失眠到天亮,又政務煩忙,奴才真擔心皇上會扛不住,皇上這輩子就愛過先皇后一個,那麼多皇子,最疼愛的也是越郡王,被親生兒子忤逆,侯爺也能體會皇上心裡的苦悶,您是郡王爺的岳丈,您說話,他會聽,您勸勸他對皇上敬重些,沒事多回宮看看皇上。最好是送點禮物什麼的,讓皇上高興高興。”

徐公公說的口乾舌燥,定遠侯聽的怔住,皇上很早就想認回大皇子,卻找不到王爺的兒子?

如今世子爺找到了,又擔心大皇子因為先皇后的事記恨他,怕認他?

皇上對越郡王果真是寵溺入骨了,難怪得知塵兒手腕上有紫繩,會高興的直接封做王爺。

徐公公的囑託,他應了。回頭去了禦書房。皇上竟然賞了他一幅畫。

顯然是要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他做夢也沒想到,皇上會有事託付他,受寵若驚啊!

之前是他聽的怔住,這會兒換成知晚了。知晚吶吶聲問。“也就是說相公是大皇子。楚大少爺是鎮南王世子?”

定遠侯眉頭輕動,皇上昨晚賜婚楚沛和容姑娘,楚沛便是鎮南王世子?

誰是鎮南王世子他不管。他只遵照皇上的吩咐辦,“先皇后當年肯定是被人所害,沒有證據,皇上也沒法平反,越郡王從小就和皇上對著幹,你多勸勸他,沒事拎兩盤子點心給皇上吃也行。”

知晚汗噠噠的,拎點心這樣的事,葉歸越做不出來,他肯定會說,禦膳房有的是禦廚,皇上還能沒吃的。

從書房出來,看著天色的白雲,有種任重道遠的感覺。

沒有再去內院,知晚打算直接回王府,誰想半道上竟然被秦知嫵擋了道,秦知嫵難得對她有好臉色,笑的清遠柔和,叫她心底發毛。

等秦知嫵開口,知晚就頭疼了,她壓根就沒想參與立儲的事,她只知道塵兒會當皇上,是不是真當,她也不確定,一切順其自然,當皇上也好,她護他不做個敗家的窮皇上,不做皇上,也有用不完的金山銀庫。

結果未來小皇帝他爹竟然一躍成了大皇子,真的是出人意料。

本來就一頭亂麻,正愁不知道怎麼說服一個不會獻殷勤的人去給某個渴望被兒子獻殷勤的皇上獻殷勤,秦知嫵就跑出來跟她訴姐妹情,還說的一板一眼的,“四姐姐,你也知道我退了四皇子的親,賜婚給了三皇子,朝廷日日提及立儲的事,只會在三皇子和四皇子中挑選一個,四皇子和四姐夫矛盾頗深,一旦讓四皇子登基做了皇上,鎮南王府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只要你扶持三皇子登基,我保證,絕對會護住鎮南王府榮華富貴不變。”

言之鑿鑿,聽著還有那麼幾分道理,讓誰登基都不能讓四皇子登基,那不是給自己找把鋒利的刀麼,不過三皇子嗎?

你不知道未來皇上是我兒子嗎?

知晚眉頭一挑,眸光輕閃了閃,笑道,“其實還有個比三皇子四皇子更合適做太子的人。”

秦知嫵聽得撲哧一笑,“四姐姐,你就逗我吧,還有誰更合適,五皇子還是七皇子?你可別告訴我是宮女生的九皇子。”

知晚也笑了,剛剛一瞬間,想把大皇子在世的消息捅出去,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等將來皇上認兒子的時候,不至於太突兀,可她又怕這樣一來,皇上會提早認回兒子,封做太子之後,她就得住皇宮,這還不算,太子還肩負著開枝散葉的重任,她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提拔一個無權無勢的太子,全權倚仗鎮南王府,鎮南王府才能屹立不倒。”

秦知嫵俏臉一愣,“所以越郡王才不把三皇子四皇子放在眼裡,反而與九皇子走的近?”

知晚見她的臉色,心忽然顫了一下,她可能無意之間,把九皇子推進了火坑了,笑道,“放心吧,九皇子身份上的瑕疵,即便鎮南王府鼎力相助,估計也堵不住文武百官的口,皇上春秋正盛,立儲一事何必急在一時?”

秦知嫵也覺得九皇子希望渺茫,一個宮女生的皇子,要是榮登大寶,不叫天下人笑話死嗎?

勾唇笑笑,剎那芳華,“四姐姐還是早做謀算才是,小心一失足成千古恨。”

“多謝六妹妹提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20 02:38 PM

第一百九十九章 禁衛軍

坐在馬車上,知晚還在琢磨怎麼討好皇上,既不露痕跡,又表達了孺慕之情,難度好像不只一點點的大,要知道,皇上一直是被打劫的那個!

正想的出神呢,忽然馬車停住,震的她左肩撞到了車身,疼的直呲牙。

“怎麼趕的車?”

茯苓掀了車簾要數落冷木,卻見到陽光下,雪白的馬背上坐著個姑娘,英姿颯爽,卻又端莊嫻雅。

知晚蹙了眉頭,竟然被人攔車了,還是個姑娘,不知道是誰?

冷木不悅道,“麻煩姑娘把路讓讓。”

那姑娘手裡拿著馬鞭,緊緊的握著,望著知晚的眼神帶著壓抑的怒氣,“算來,我也該喊你一聲堂嫂,你又何必對我爹趕盡殺絕?”

一聲堂嫂喊得知晚懵怔了,半晌沒回過神來。

還是另一邊一輛軟轎下走出來一個姑娘,是侯青妙,詫異道,“越郡王怎麼成謝姑娘堂兄了?”

姓謝?她若是沒記錯的話,信國公姓謝。

謝心語坐在馬背上,眼睛掃視了一圈,發現圍觀的人不少,這才開口道,“昨兒我才知道,原來鎮南王是祖父的親生兒子,才出生就被鎮國公夫人抱回了府!越郡王是鎮南王的兒子,不就是我堂兄了?”

一言出,一條街都倒抽了一口氣。

謝心語攢緊拳頭,直勾勾的望著知晚,旁邊是看熱鬧的人,好奇的問。“越郡王妃,她說的是真是假?鎮南王果真是信國公的兒子嗎?”

冷木額頭直冒冷汗,背脊隱隱發涼,身後傳來一陣輕笑聲,冷木趕緊下了馬車。

知晚鑽出馬車,站在車轅上,看著謝心語道,“謝姑娘,你這一聲堂嫂,恕我不敢當。王爺的身世到底如何。我不知道,等王爺出征歸來,你先喊他大伯,看他應不應。王爺若應了你。你再喊我不遲。”

謝心語沒想到知晚把皮球踢到了王爺身上。氣的心口直起伏,就因為越郡王把爹爹的事捅了出來,爹爹入獄。她好好一門親事也被退了,她要叫他們知道,信國公府非但不會敗,往後還會蒸蒸日上,是他們高攀不起的存在!

“堂嫂,你明明心裡明白,何必裝作不知情,祖父身子不適,你醫術高超,就隨我一起回國公府吧?”謝心語笑的溫柔。

知晚但笑不語,好個信國公府,王爺都還沒認祖歸宗呢,就給她出難題了,萬一王爺沒打算認親,她一去國公府,就是默認謝心語說的是真的了,可要是不去,萬一將來王爺認親,信國公身子不適,貽誤了病情,她還要白白擔個罪名。

王爺沒認親前,信國公府她不能去,“堂堂信國公府,不會請不到太醫,謝姑娘請回吧。”

知晚的態度很明確,說完便鑽進了馬車,冷木趕馬車繼續前行,結果謝心語把路擋著,根本不讓開。

冷木只好把暗衛召出來,直接把謝心語的馬牽到一旁去。

馬車緩緩奔遠,可是謝心語丟出來的驚天消息不脛而走,一傳十,十傳百。

很快,就傳到了禦史,傳到了文武百官,傳到了文遠帝耳朵裡。

聽著護衛稟告,文遠帝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你再說一遍,誰是鎮南王的爹?!”

護衛神態恭謹,不疾不徐道,“外面傳的沸沸揚揚,說王爺乃是信國公的親生兒子,當年鎮國公夫人和信國公夫人在臥佛寺一同產子,鎮國公夫人把兩家的孩子掉換了……。”

護衛稟告完,徐公公擺擺手,他就退了出去。

徐公公望著文遠帝,思岑再三,開口道,“先皇后與鎮南王有五成相似,是一母同胞不會有錯,要是王爺真是信國公的兒子,那信國公豈不是國丈了?”

血脈大事,竟然這樣混淆,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非但承襲了國公,還建功立業,步步高升,親生兒子卻只是個四品小官,鎮國公夫人也是個妙人。

“去把越兒找來。”

聽了文遠帝的吩咐,徐公公趕緊出去傳召。

知晚回到王府時,街上發生的那一幕,也傳回了王府,就連守門的小廝都在交頭接耳,見到知晚下馬車,忙站直了身子,瞅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茯苓瞧了便來氣,“你們那是什麼眼神,難道兩句流言蜚語,就不把郡王妃當主子看了不成?!別忘了,這裡是王府!”

兩個小廝嚇的身子一哆嗦,跪下便求饒,知晚不耐煩的擺擺手,“起來吧。”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她還犯不著跟兩個小廝過不去,邁步進王府。

剛進二門,王妃的貼身丫鬟夏香便迎了上來,盈盈福身道,“郡王妃,王妃有請。”

知晚輕點了下頭,便隨著夏香去了紫珠院。

正屋裡,王妃,大太太,三太太還有四太太都在,除了她們,還有葉嬌衾等人。

珠環翠繞,濟濟一堂。

知晚邁步進去,福身給王妃請安後,問道,“不知王妃找我來所為何事?”

王妃看著知晚,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兒,如果王爺真不是老夫人親生的,那就與三位太太半點關係也無,在王府裡,她和知晚的利益是綁在一起的。

“信國公府仇姨娘昨兒與你說話了?”王妃出聲問道。

知晚望著王妃,輕點了下頭,“與我說話了。”

“她說王爺不是老夫人親生的,你信?”王妃鎮定的問,但眸光微閃了下。

知晚掃了四太太一眼,把問題踢了過去,“昨天七妹妹的丫鬟偷聽到我與仇姨娘的說話,回去後不久。四嬸就去見了老夫人,王爺是不是老夫人親生的,這事老夫人心裡最清楚,該問她才對,四嬸,你說呢?”

四太太有些坐立難安,她壓根就不想來的,可是王妃派了趙媽媽去請她來,她不好不給臉面,又擔心她們幾個合計出什麼歪主意。這不就來了。

這會兒聽到知晚的話。恨不得抬步就走,“我問了老夫人,老夫人說王爺是她親生的。”

知晚微微一笑,“老夫人說不是。那便不是。沒道理聽個外人的。不聽老夫人的。”

說的雲淡風輕,可仇姨娘說的要不是真的,老夫人當年會逼的王爺要他救仇姨娘的兒子?這不明擺著有把柄拽在仇姨娘手裡?

京都可找不出來第二個為了救個不相干的外人。把自己兒子往死裡逼的,那會兒王爺多辛苦,禦史台拽著謝二老爺不放,王爺還被皇上罵了,才免了謝二老爺的死罪,不多久,就遇到皇上大赦天下,那也是王爺的功勞。

三太太坐在那裡,眼珠子咕嚕嚕的轉著,一看就是在算計什麼,只聽她笑道,“郡王妃這話說的不錯,這事沒人比老夫人更清楚,老夫人說不是,那就不是,其實我也覺得不是,老夫人又不是沒生兒子,王爺繼承國公位置時,四老爺也有十一二歲了,沒道理便宜外人不是?”

大太太冷哼一聲,老夫人為什麼這麼做,大家不心知肚明麼,十個四老爺都比不上一個王爺,若不是有王爺,國公府的爵位鐵定落到大老爺身上,現在好了,四老爺活的好好的,又是嫡出,若是把王爺從族譜上除掉,下一任族長不就是四老爺了?

說來也好笑,只有族長有除名的權利,王爺要自己除掉自己個嗎?

還有王爺的爵位,他是留下王爵淨身離開,還是把王爵一起帶走?

要是走了,皇上不封四老爺做國公該怎麼辦?

想到這些,幾位太太是又憂又愁,府裡的姑娘都正當妙齡,正在說親,以往占著鎮南王府的名聲,好多求親的都被拒絕了,其中不乏郡王府世子,王爺府次子,國公府嫡出少爺……挑來選去,眼睛都花了。

以至於府裡好幾位及笄的姑娘都沒定親,現在又傳出王爺並非老夫人親生的消息,那就與她們沒什麼關係了,信國公府會捨得不認王爺,就不會有縱容謝姑娘攔街的戲碼了,不就是想鬧得人盡皆知嗎?

要說幾位太太最後悔的,莫過於沒挑中女婿,要是王爺出征一年半載的,那些世家少爺抱著觀望的態度,豈不是耽擱了?

想著,幾位太太就有些坐不住了。

一屋子,除了知晚,就只有王妃最氣定神閑,端茶輕啜,愜意。

此時,一陣歡快的腳步傳來,快步上前,笑的眉眼彎彎,“王妃,大喜,皇上封二少爺做禁衛軍統領,正四品官銜呢。”

聞言,王妃大驚,喜的差點聯手裡的茶盞都握不住,“再說一遍!”

丫鬟獻殷勤的把這事又稟告了一遍,王妃臉上綻放出一朵花來,“賞,紫竹院上下賞兩個月月錢,王府上下賞一個月月錢。”

幾位太太胃裡泛酸,二房真是好命,不是國公爺的種,卻個個飛黃騰達,王爺手握重兵,郡王爺從小就封了郡王,又深受王爺皇上的寵愛,生的一雙兒女,封王封郡主,以前覺得王爺對二少爺不公平,如今再看,不也寵愛的很,直接就封了四品官,還是禁衛軍統領。

那可是直接關係到皇上安危的官,時常在皇上跟前走動,極容易升遷。

四太太坐在那裡,眸底亮出光來,掌握了禁衛軍,那謀逆就成功了一半了,是好事啊!

四太太率先站起來道喜,“恭喜王嫂了,瞻兒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王妃樂的合不攏嘴,知晚坐在那裡,想起昨天葉歸越說的話,道喜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幾位太太都滿臉笑意的道賀,她要是不道賀,王妃肯定不高興,也站起來附和了兩句,這時候趙媽媽開口了,“王妃,王爺不然插手臨墨軒庶務,平時也不給臨墨軒發月錢,這賞錢?”

大太太聽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順著杆子爬了兩步,就奚落人了,也不瞧瞧看人家臨墨軒在不在乎你那幾個小錢,笑道,“臨墨軒有在水一方,還在乎一兩個月錢嗎,小王爺小郡王獲封賜,好像沒有發賞錢?”

三太太卻笑看著知晚道,“我今兒也去在水一方轉了轉,風景不錯。只是裡面的消費也太貴了。洗個澡捏個背,二兩銀子就沒有了,要是再洗頭護膚一下,那就是十兩銀子。這都快趕上搶錢了。不少夫人提議讓你降價。”

王妃每月月錢八十兩。她們五十兩,只夠用五次,想想就肉疼。

知晚輕然一笑。把玩手裡的繡帕道,“價格是稍微貴了一些,不過效果如何,三嬸試過應該清楚,不然大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要是嫌貴了,可是買張卡,一月可使用十次,只需八十兩。”

四太太一聽,來了興致了,“有這樣的卡嗎,我怎麼不知道?”

知晚有些赫然,“在水一方開張時,我不在,有些地方準備的不夠充分,正在逐漸完善呢,過兩日就有了。”

幾位太太就在心裡算計了,對於女人來說,臉何其重要,她們年紀不小了,內宅裡多的是青蔥水嫩的小姑娘,極容易勾的老爺們鑽她們的被窩,七八天就要護理一次,每個月買一張,夠自己和女兒用了。

算了算自己,再想京都那麼多貴夫人,光是這一項,一個月就有多少收入了?

少說也有三四萬兩了。

大太太瞥了知晚一眼,話裡夾酸道,“在水一方開門這些日子,府裡大宴小宴少了一大半了,往年還會賞菊,今年怎麼不見人遞帖子來?”

三太太聽了直笑,“賞菊?在水一方菊花各種品種齊全,怕是能跟御花園相比了,大家寧願去在水一方摸摸牌,泡泡澡。”

粗略估計了下,每天去在水一方裡面玩的貴夫人大家閨秀,不下五百。

知晚見她們談論在水一方,她沒什麼興趣,想著出門大半天都沒見到塵兒思兒了,想的緊,告辭了。

回了臨墨軒,就見柏香坐在大樹底下,繡針線,肩膀一抽一抽的,顯然是在哭,白芍勸道,“你放心,憑著郡王妃的醫術,還怕治不好冷石麼,不會有事的。”

柏香撅了嘴,直抹眼淚道,“我也知道他會好,可是身上好多傷口,我輕輕一碰,他就額頭直冒冷汗,定是疼極了,我就是被針紮一下,都疼的直揪心,他傷成那樣……。”

她不忍心看,卻又忍不住想去看。

白芍理解她,訂了親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總歸不好,想到自己,不由的黯然神傷,雖然她是姑娘身邊的大丫鬟,可到底曾經穿過嫁衣,連柏香竹香都定了親,她呢,她好久都沒有看到過他了……

知晚先是看了看孩子,然後便邁步去了書房,木槿在收拾桌子,見知晚進來,忙福身行禮,然後退了出去。

書桌上擺著帳冊,是在水一方的收入帳冊,每三天會核對一次帳。

知晚掀開帳冊,儘管不是第一次見了,還是被那些數字嚇了一跳,京都富貴人家多啊。

在水一方集學習,吃喝玩樂與一體,幾乎世家少爺愛玩的,裡面都有,而且檔次是最高的,一下子就深入了人心、

知晚又翻了翻醉風樓的收入,這個月收入縮水了三成,估計下個月收入還會再縮水三成。

越是中高檔的酒樓,受到的衝擊就越大。

既然是請客,自然地方越高貴越好了,不然臉面不夠。

知晚翻了好半天的帳冊,負責詢問帳冊的暗衛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書房,恭謹的站在那裡,等知晚說話。

知晚抬眸看了他一眼,端茶輕啜了啜,方才問道,“除永州外,可挑選好別的地方建在水一方了?”

暗衛輕點頭,“選好了,大越朝地廣城多,屬下挑了十八個城池,並把在水一方的圖紙做了稍許修改,請郡王妃過目。”

說著,地上一張大圖紙,白芍接過,展開給知晚過目。

根據圖紙上所描繪,所建的在水一方只有現在這個的五分之四,也不小了。畢竟別處的達官顯貴沒有京都多,就是再小一些也行。

不過這裡地不貴,大些也無不可,知晚點點頭道,“就依照這個建,規矩依照京都的來,只是在水一方小了不少,權杖的價格照著比例算,京都的權杖可以進所有在水一方,但是別處的不能隨意進京都的。若是要進。要補齊差價,換權杖。”

暗衛應下,然後道,“目前在水一方的收入只夠建一個在水一方。建在哪裡?”

知晚合上帳冊。笑道。“在水一方名氣遲早會傳遍大越,權杖可以提前售賣。”

暗衛略微一思考,就明白知晚的意思了。就像之前賣煤炭一樣,提前預訂,可以享受優惠,比如買下五百兩的權杖,只需四百六十兩,就會有不少人會買了。

知晚讓在水一方統一售賣,五百兩只需四百五十兩,也就是現在上交四百五十兩,三個月後可憑權杖購買五百兩的貨物,若是不放心,還可以到京都購買四百八十兩的貨物,總之怎麼樣都不會虧。

借著這樣的法子,知晚可以同時在大越朝除了京都和永州之外的十八個州建立在水一方。

等暗衛領命離開,茯苓邁步進來,猶猶豫豫的看著知晚,“郡王爺,晚飯準備好了,郡王爺還沒有回來,等不等他?”

知晚想到昨天等到肚子直叫喚,他才回來,就不打算等他了,最後想了想,等一盞茶,不回來,她就先吃飯。

知晚逗思兒玩,波浪鼓搖的直響,藕節般的小手伸著,偏知晚不給她,一下往左邊,一下往右邊,然後小胳膊忽左忽右。

柏香和木槿抬了魚缸進來,裡面擺了五顏六色的鵝卵石,裡面還有五六條錦鯉。

知晚抱著思兒坐到她腿上,指著魚缸裡的魚個她瞧,高興的她的小手張張合合,嘴裡哦哦的叫著。

茯苓蹲在魚缸前,拿了小魚兜和小木棍,鬧的魚兒東躲西藏。

思兒笑的更歡了,身子朝前傾,要茯苓手裡的東西。

鄭媽媽邁步進來,瞧她們笑的高興,眉頭輕皺了下,郡王妃這麼喜歡抱著小郡主看魚做什麼,之前怕水邊不安全,不許她去,這倒好,把魚拎到屋子裡來了,離的那麼近,這要是不小心把小郡主磕著碰著了,可怎麼辦?

白芍放下銅盆,走過來湊熱鬧,好奇的問,“讓小郡主看魚兒游水,真的能把眼睛養的水靈靈的嗎?”

茯苓望了白芍一眼,道,“這還有假,你看小郡主,魚兒游到哪兒,她就看到哪兒,眼珠子轉的可溜了。”

鄭媽媽一看,還真是,“把小王爺也抱來瞅瞅。”

郡王妃說小王爺不用,小王爺不用水靈,要深沉,不過還是抱了來。

玩玩鬧鬧,一盞茶很快就過去了,第二盞也快一半了。

葉歸越回來了。

一進門就聽到咯咯咯嘎嘎嘎的聲音,蹙眉問,“怎麼讓鴨子進屋了?”

笑聲戛然而止,知晚一張臉都漲紅了,恨恨的看著葉歸越,眸底有小火苗在躥高,你才是鴨子!

鄭媽媽領著兩個小丫鬟端飯菜進來,葉歸越瞧了眸底就帶笑了,像一縷春風,還以為她不會等他了,沒想到她依然等他。

心裡高興,又怕她餓壞了,便道,“以後不必等我,餓了就先吃。”

鄭媽媽擺飯的手頓了一下,不著痕跡的看了葉歸越和知晚一眼,府裡沒有姨娘,郡王爺就這麼一個吃飯的地兒,郡王妃等郡王爺是應當應份的,郡王爺果真疼郡王妃。

本來知晚還想說,以後不等了,他這麼一說,她倒是不好意思開口了,便道,“以後等你一盞茶的功夫,你沒回來,我就先用。”

說著,把思兒抱給春香,讓抱下去餵奶。

然後淨手,洗的時候,葉歸越把手伸了過來,知晚抓了他的手,用了香皂,狠狠的搓著。

換了兩盆清水,還給他洗了把臉。

方才上桌。

你來我往的夾菜,然後閒聊天,葉歸越問起她今天去紫珠院的事,“她們沒有為難你吧?”

知晚嚼著青菜,含糊其辭道,“為難倒算不上,咱們和王妃站在一條線上,即便是分開,我又不在乎王府那些錢,愛怎麼樣隨她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20 02:39 PM

第二百章 修路

不管王爺的爹怎麼辦,塵兒思兒的爹是你就成了,再說了,你爹又不是王爺,是皇上好嗎!

不管王爺姓葉還是姓謝,你都得姓葉。

說起這事,她差點忘記了,吩咐鄭媽媽道,“臨墨軒上下賞兩個月月錢。”

鄭媽媽輕勾了下眉頭,王府上下都只賞了一個月月錢,臨墨軒賞賜兩個月,不是跟王妃過不去麼,可是反對的話又不能說,用的不是她的錢,郡王妃有吩咐,照做就成了,擋別人財路的事,不能做。

鄭媽媽福身下去,葉歸越不解的看著她,知晚解釋道,“二弟出任禁衛軍統領,王妃賞了錢,臨墨軒獨立,沒有賞,我想著塵兒思兒受封,也沒賞賜過她們,就趁機賞了。”

本來塵兒思兒受封是好事,可是伴隨的事他被貶,誰敢在那時候觸他的黴頭?

知晚給他夾青菜,隨口問道,“以後日日都這麼晚回來嗎?”

“方才進宮了一趟,”葉歸越吃菜道。

然後說起禦書房內的事,知晚聽是因為謝心語鬧街的事傳開到了文遠帝耳朵裡,有些驚訝,“你怎麼跟皇上說的?”

葉歸越望著知晚,見她眸底閃著光芒,笑道,“還能怎麼說,你怎麼告訴我的,我便怎麼告訴皇上的,父王的事等父王回來再做處理,皇上的意思是邊關戰亂,這事就不必麻煩他了,就是不知道王府和信國公府的人會不會給父王送信去。”

不過,他想即便是送去了。父王也不會理會的,更不會做出影響軍情的事來。

知晚覺得也是,身為一名將軍,危難時刻經常需要做出取捨,甚至連至親之人的姓名都要捨得。

吃過晚飯,才知道,原來府裡不但賞了月錢,晚上每個人還加了兩個肉菜,不止這一頓,接下來三天都是。

第二天。上門道賀的人就不少了。

知晚作為王妃名義上的兒媳婦。自然要去招待客人,不過她發現,有她在的地方,多少總有些拘束。畢竟葉世瞻才是個從四品官。越郡王領了將軍銜。手底下從四品官就有三個了,兒子女兒封王封郡主時,她們都沒來道賀。

大家都表示了為什麼不來。封了小王爺小郡主自然是喜事一件,可是郡王爺被貶了,比起討好那麼兩個小娃,自然是越郡王心裡的想法更為重要一些。

知晚溫婉的笑笑,並沒有說什麼。

可她越是這樣,那些貴夫人們反而愈加的坐立難安,果然還是心裡存了疙瘩,她有在水一方,還在乎她們送的那些賀禮?

反倒是她們,需要巴結她,在水一方美容苑,最頂級的護理,那不是有錢就買的到的啊!

目前為止,也就王妃,琉華公主,元夫人,楚夫人,容夫人……十個手指都數的過來。

只要在在水一方消費一千兩,就能免費獲得頂級護理一次。

在水一方裡賣的東西那麼多,又價值不菲,只要消費超過五兩銀子,就會開具體發票,一般一個中等府邸最差兩個月也會消費到一千兩。

像她們,府邸龐大,女兒多,每個月的胭脂水粉,頭飾,吃食,一千兩都不一定夠。

而琉華公主她們,只需五百兩就能免費護理一次!

這就是區別!

現在在水一方外面誕生了一個新興產業,就是收發票。

那些尋常人家,難得破費一次買套頭飾,一年半載都湊不到一千兩,見有人收發票,就十幾,一二十個銅板把發票賣了,當然了,價格肯定會隨著發票上金額變化。

為此,還誕生了造假行業。

不過,在水一方的紙是特製的,除了有暗紋外,還有獨特的香味,甚至會遇到藥水產生變化。

賣發票的事杜絕不了,造假是必須要打壓的。

在水一方為了防止夥計偷賣發票,五十兩之上的發票都會主動摁上指紋和印章,這個絕對做不了假。

道賀完王妃,有夫人就看著知晚了,提議道,“蒹葭閣裡有賣點心,糖果,小炒,首飾,胭脂水粉,怎麼沒賣綢緞布匹的?”

“對啊,還有多寶閣上的擺設,也沒見到多少,名家字畫倒是不少,可惜都不出售,要是有的話,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她們對在水一方的品質那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不是假一陪三,就是假一陪十。

眾位夫人紛紛提建議,恨不得在水一方再大一倍才好,積所有東西與一體,最好連繡花針都有才好。

當然,這顯然不大可能辦到,不過知晚卻很滿意她們的反響,需求越大越好啊!

這些夫人平常都不怎麼出門,採買這樣的事大多都是下人去辦,如今多了在水一方,她們可是在裡面放鬆遊玩,臨走的時候順帶把綢緞買了,多好的一件事。

王妃坐在那裡,聽得百般不是滋味兒,在水一方已經做的那麼大了,再加上綢緞布匹生意,她那幾間綢緞鋪子的生意豈不是要一落千丈?

她有一間綢緞鋪子離在水一方很近,雖然不是與在水一方面對面,但也與在水一方相對了,這個月,總管欣喜若狂的來稟告,收入比上個月上漲了四成有餘。

在水一方開張沒多少天,她的鋪子就漲了四成,若是一個月的話,那鋪子的聲音肯定會更好,她正高興呢,這倒好,在水一方要與她搶綢緞生意了。

想想,心裡就有些窩火,臉上還不能表露,生意天下人做。

知晚作為在水一方幕後老闆,很適時的表露了一下她的看法,“各位且放心,綢緞的生意。在水一方會做,目前已經積極與大越各處綢緞商溝通,務必拿到最精緻上等的綢緞,務必保證種類齊全,讓大家消費愉快,下個月中旬,綢緞間會開張,屆時還請各位夫人大駕光臨。”

“還有擺設,原本也是打算下個月開張的,只是最近在水一方資金出了些問題。那些物件比較貴重。可能要推遲些時日,如果不出意外,下下個月初,會在達觀閣售賣。”

知晚說的雲淡風輕。卻叫她們聽得眼睛瞪圓。在她們看來。在水一方那是消金窟,在水一方缺什麼也不會缺錢,竟然會因為缺錢導致貨物不齊?

太匪夷所思了。難道傳言鎮南王拿了在水一方一百六十萬兩做軍餉的事不僅僅是傳言,而是千真萬確之事?

眾位夫人面面相覷,腦子裡蹦出來一個疑惑:鎮南王的腦袋是不是被門給夾了?

就算一心為公,拿六十萬兩也足夠了,竟然拿一百六十萬兩!

那是個什麼樣的概念啊,即便是一萬兩一張的銀票,也有一遝啊,要換成金子,換成銀子,換成銅板的話……

已經有人受不住咽口水了,看知晚的眼神越發的亮,郡王妃好氣魄,一百六十萬兩就這樣讓王爺拿了,竟然說出來還這般心平氣和,佩服。

有精明的已經忍不住問,需不要她們入股了。

問的很委婉,畢竟在水一方不是一直這樣缺錢,最多明年的這時候,又會有一百六十萬的收入,只會多不會少。

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王妃端著茶盞啜著,笑道,“王爺雖然拿了在水一方不少的錢,不過我想那錢朝廷應該會還給在水一方,若是真資金短缺,王府怎麼也能拿出來十萬兩給你。”

知晚輕點了下頭道,“也不是特別的缺,只要能維持收支平衡就可以了,其實蘇府有意入股,我都沒同意。”

誰都知道越郡王妃是七大世家之一的蘇家外孫女,比起她們這些外人,自然是外祖家更值得信任,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誰都懂。

在水一方欠蘇家少說也有一兩萬兩,牛奶,羊奶,羊毛,牛肉幹,可都是蘇家張羅的。

聽說蘇家和楚沛他們搭上了線,運送鹽出關,購買牛羊入關要方便的多了些。

最近食鹽的價格降了不少。

有蘇家的功勞,也有忻州的功勞。

當日她教蘇家將鹽鹵變成可食用鹽的方法簡單,蘇家照葫蘆畫瓢,鹽的生意一發不可收拾。

茶葉,鹽,酒,布匹,糧食,胭脂水粉,首飾,瓷器。

只有茶葉,知晚沒有插手了。

比起其餘幾樣,茶葉的利潤要少的多。

從這個月開始,在水一方和蘇家,在抨擊著其餘六大世家。

等餘下十九間在水一方建立好,六大世家的收入絕對會縮水至少三成。

安家這時候才知道與蘇家結親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雖然受到了抨擊,可是安家主動找蘇家做牛肉幹的聲音,蘇家沒有回絕,還有酒水生意,他們主動找楚沛他們商議,拿到的訂單絕對沒有蘇家打聲招呼時拿的多,就算只是多一成,那也是比不小的利潤。

本來六大世家還可以聯手抨擊在水一方,聯合朝中官員,舉薦皇上撤掉禁酒令,可是現在麼,在水一方的收入給了一百六十萬兩當做軍餉,六大世家捨得拿出來嗎?

若是捨得的話,今天湊齊,明天撤銷。

朝廷才不管你們賣不賣酒水,朝廷要的是錢!

一句話堵的六大世家有口難言,再退一步說,在水一方是鎮南王府的,是越郡王的,是皇上最寵愛的小王爺小郡主的,誰敢在後面拖後腿,仔細把你的腿給砍了!

後臺太硬,以至於在水一方談生意時,價格最便宜,數量最大,幾乎是要多少,砸鍋賣鐵,晝夜不眠也得給你湊上數目。

能讓在水一方主動送上門來,那是做夢都要笑醒的好嗎!

且不說別的,就拿貢品來說,朝廷督辦官員也去了,聽到在水一方四個字,恭恭敬敬的說,“此事不急,先緊著在水一方先。”

這就是朝廷的態度。

談起在水一方,大家眼裡都是羨慕妒忌的光芒。數次瞄知晚的腦袋,一樣的腦袋,怎麼就能想那麼多呢,那麼會掙錢呢?

望過知晚後,又去看王妃,眸底的光芒變成了同情,有個這樣有錢有權的兒媳婦,做婆母的日子不好過吧?

她們可是私底下打聽過,聽說王妃都管不到臨墨軒的事,雖說心裡不舒坦。總比和郡王妃作對好。

這已經不是兒媳婦惦記當家主母的權利。而是當家主母惦記兒媳婦陪嫁的事了。

有了在水一方,不僅有錢了,還多了層護身符,要是她出了事。難保大家不會往謀財害命上想。這樣的流言蜚語最是傷人啊!

王妃端茶啜著。連茶香都品不出來了,本來瞻兒封官是喜事,可是大家對在水一方更感興趣。真不知道她們樂呵什麼,錢往人家口袋裡鑽,還高興的直樂。

從紫珠院出來,憋了半個時辰的茯苓總算順暢呼吸了,笑的跟個小傻似地,“皇上把除掉七大世家的事交給郡王爺處理,結果一個在水一方,就讓六大世家一落千丈了,這不是就是郡王妃常說的兵不血刃?”

知晚眸底帶笑,“可以這樣說,不過只是撼動六大世家三成的生意是不夠的,最少也要五成才行,不過蘇家……”

照這樣架勢下去,蘇家會穩穩的坐著第二大世家的位置,錢太多,若是後臺不夠硬,總是不安全。

七大世家的平衡被她給打破了。

是她帶著鎮南王府和楚沛他們硬生生的打破了七大世家亦敵亦友的身份,蘇家堅定不移的站在她的立場,又通過聯姻,把安家拉攏了過來,借著朝廷的手,迅速出擊,其餘五家再厲害,也沒法跟朝廷對抗。

其實,朝廷只是一部分因素,最主要的是貨物,那是才是硬道理。

就拿酒水和鹽來說,物美價廉,誰都愛。

說到鹽,忻州的鹽礦從皇上把忻州作了塵兒的封地後,第一件事就是賣鹽,鹽可比煤值錢,算來也有兩個月的時間了,也不知道收入怎麼樣?

大戶人家,飯菜的鹽味自然合適,可是窮苦人家,許多人都吃不起鹽,菜就淡的多,他們有了錢,不是買肉,而是先買鹽。

鹽的利潤大,沒有允許,私自賣鹽,那可是觸犯律法的事,輕則杖責,重則處死。

鹽在草原地帶尤其受歡迎,有時候一小袋子鹽就能換一頭羊。

茯苓想著蒹葭閣,本來以為夠大的了,沒想到還是小了些,“郡王妃是打算把綢緞鋪子擺在南苑裡面嗎?”

知晚也在為此犯愁呢,要是蒹葭閣再大上一些就好了,不過南苑夠大,裡面有專門教刺繡的地方,把一樓收拾出來,把精緻的綢緞擺在裡面,各類繡品也要,種類越齊全越好,只是有些繡品光是繡就要一年半載,有些精美的,她都捨不得賣啊!

蒹葭閣自然也不能少了,擺些樣品,供人挑選。

過了兩日,就有了忻州鹽礦的消息,是特地詢問知晚和葉歸越的,大體的意思是這樣,大越朝的規定,是每年上繳兩次稅收。

還有就是礦產稅收,是滿十萬兩,就要送入國庫存起來。

忻州的鹽礦稅收滿十萬兩了。

朝廷欠在水一方銀子,這批銀子是先扣下來,還是依照規定送進京,要知晚拿主意。

老實說,知晚很想扣下來,那批錢,準確的說是不算稅收的,而是和皇上五五平分。

也就是她得了十萬兩,皇上得了十萬兩。

還有別的礦,比如銅礦,她有提煉銅的簡便方法,讓忻州的銅市面的價格比別處低兩到三成,銅器的制造價自然也要低不少。

又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差不多,皇上有十五萬的錢撰在她手裡,給不給皇上看她一句話。

可是她拿不定主意,她什麼都不缺,對錢的**就少了不少,望著葉歸越,“錢給不給皇上?”

“你拿主意便是。”

知晚翻了翻白眼,思岑了下,“錢到皇上手裡是十五萬兩,再拿出來用到百姓身上,估計連十萬兩都不到。不如我直接替他用掉好了,咱們修路怎麼樣?”

葉歸越挑了下眉頭,若是說修橋,建屋,修建管道他還能理解,怎麼是修路呢,“你確定修路?”

知晚點點頭,“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要致富,先修路?”

葉歸越搖了搖頭。知晚便道。“京都內城,青石鋪地,馬車駛起來,不算顛簸。可是出了城門。就是灰土了。馬車顛簸,就浪費時間,尋常三個時辰的路。要浪費上一天,浪費人力啊,修路多好啊!”

葉歸越琢磨了下,這辦法未嘗不可,朝廷也經常修路,只是並沒有什麼效果,反倒是她用來修渠建壩的磚品質好,“可行,明天告訴皇上一聲,那錢就用來修路。”

知晚心想,她要是修了路,怎麼樣也是高速公路了吧,要不要收費?

收費太遭人恨了,還是不要了。

只不過這裡的人搬運基本靠肩膀,這個要不得,影響速度,浪費人力啊,現代工地上的推車可以出現了,反正煉製鐵不難,就是那輪胎不好辦,她不知道怎麼弄,不過馬車輪子也是木頭的,就木頭好了。

“就先修京都到曆州的,把道路拓寬兩米,修過路後,京都到曆州,坐馬車一天就能到了。”

要換做後世,十五萬兩銀子就想修這麼長一條路,簡直是在做夢,可架不住這裡的路窄,勞動力廉價啊,工錢二三十個銅板,管飽飯就夠了,而且很多東西都是不要錢的,比如路邊的地,直接徵用,然後再給你劃一塊就成了。

讓這裡的百姓也體會下不靠種田,光靠修路也能養活一家子人的生活。

而且有些地方,只要架上一座橋,就能少走好多的彎路,有時候不只是一兩刻鐘,而是幾個時辰。

木橋不結實,走人勉強可以,過馬車絕對不成,得建成石頭的,得用鋼筋才成。

知晚決定招募造橋能手,還有那些耕牛,不耕地時許多養著都是浪費,徵用當做勞動力。

知晚決定修路,她不會告訴葉歸越,她其實就是想去曆州的別院玩玩,可是怕坐馬車,來回奔波怕骨頭散架。

那樣一個別院,不能放在那裡當成擺設啊,得讓它有價值。

知晚需要一份京都到曆州的地圖,大約多少裡,徵用多少人合適,大約多久能修好。

說幹就幹,一點也不含糊。

葉歸越真把修路的事跟文遠帝提了下來,知晚說的要致富,先修路之言文遠帝大為贊同,錢沒到國庫裡來,而且忻州貧瘠,不給他添煩勞,他已經很高興了,這錢她也不算浪費,那就修路吧。

只是有些官員不大高興,這不是牝雞司晨嗎,那是他們該管的事,竟然叫郡王妃搶去了,還是那樣的辦法,什麼叫不修路,那錢就先還債?

赤果果的威脅,文遠帝聽著也覺著臉面無光,不過一想到只要他撐著十年不還,那錢估計也不用還了,還能修一條路出來,那是政績啊,咳咳,不還錢的事,他樂意。

然後朝廷就給知晚頒了道聖旨,奉旨修路,有了這道聖旨,她就可以找衙門,正大光明的徵用勞動力啥的了。

知晚甚至看有好多田屬於朝廷,荒在那裡無人耕種,只等人家生了孩子,分人口田,真的很無語,田沒人種,糧食會自個蹦出來嗎?

知晚果斷拿了聖旨辦事了,修路一百天,不拿工錢,負責兩餐,可分良田一畝。

報名的人,要在十七歲到四十五歲之間,優先當地居民。

此條例一出來,報名的人一天就有一兩百人。

都是不要工錢的,樂的知晚咯咯直笑,本來還擔心錢不夠,這樣不就夠了嗎?

估計還有的多,知晚這人素來大方,早上供應肉包子。

知晚高興了,修路的百姓高興了,文武百官不高興了,一彈劾,皇上也不高興了。

拿朝廷的地算工錢,越郡王妃未免也太精了吧,這不還是坑皇上嗎?

可他們沒辦法,修路是惠民的好事,路途順暢了,運輸就方便,想吃什麼當地特產,也方便啊,反正要的又不是他們的錢,算了,當不知道好了。

不過有錢的地方,最怕的無疑是貪墨,未免貪墨,派了專人監督。

在這樣驚人的速度下,京都到曆州的路四個月不到就修好了,震驚了文遠帝和滿朝文武,完全修好之後,文遠帝特地騎馬走了十裡。

此乃後話,暫且不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30 11:17 AM

第二百零一章 草原

這一天,秋高氣爽,天藍、雲白。

柏香,竹香逗著塵兒思兒玩,她則坐在一旁繡針線,錢嫂端著簍子過來,扭著眉頭看著知晚,“郡王妃,這羊毛真的能紡成線嗎?”

知晚很堅定的點點頭,“絕對能。”

“可是怎麼紡?”錢嫂很苦惱,她試過很多辦法了,都不行。

知晚臉頰一紅,虧得她說的堅定,“辦法我是不知道,但是我見過用人用羊毛做衣裳。”

茯苓輕輕道,“像以前在趙家那樣,把羊毛裝布娃娃裡,也不浪費羊毛啊,何必費腦筋防線,又不是沒衣服穿。”

知晚拍了她腦門一下,“布娃娃能用多少羊毛,浪費可恥,羊毛必須要利用起來,多請幾個紡紗娘,誰能想到辦法把羊毛紡成線,我賞她一百兩!”

茯苓撅了撅嘴,認命的下去吩咐請紡紗娘來。

錢嫂也不走,她是能想到的辦法都想到了,知晚見繡簍子裡的羊毛,眼皮都在抖,“羊毛沒洗?”

“還要洗?”錢嫂睜圓了眼睛。

知晚崩潰,羊每天在草地上打滾,不知道有多髒呢,她記得把羊毛紡成線,就是把一撮撮羊毛弄的很散,就是那樣的小纖維,最後很自然就能拉長拉成線了啊!

咳咳,怎麼拉成小纖維,她不知道。

很快的,就請了五六個紡紗娘來,都拿著羊毛一頭莫展,知晚丟了她們到一旁玩,讓她們苦惱去。

坐在秋千上,也不用人推,就那樣搖搖晃晃,吹著秋風。體會何為愜意。

院門口,一個小丫鬟拿了拜帖上前道,“郡王妃。成國公府大姑娘要見您。”

知晚接過一看,拜帖裡飄下來一張銀票。赫然一萬兩銀子。

白芍把銀票撿起來,知晚則細細看拜帖,上面寫了侯青菱,也就是侯青妙之妹的病症。

知晚看了兩眼,小丫鬟在一旁等候,道,“郡王妃,這些日子來王府求醫問藥的人不少。都被總管給推了。”

來求醫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壞了,缺胳膊斷腿的也來找郡王妃治病,還說郡王妃乃是神醫,會治,總管沒差點叫護衛把人趕出這條街。

“去把人請進來,”得了知晚的吩咐,小丫鬟福身退下去。

一盞茶的時間後,小丫鬟才領著侯青妙進來,她身後跟著的一個帶著披風的姑娘,應該就是她那脫髮症狀比較嚴重的妹妹。侯青菱了。

兩人上前,恭謹的給知晚行禮,侯青妙落落大方。侯青菱則拘謹的多,連說話聲都像是蚊蠅哼似地。

丫鬟早端了桌椅來,還擺了茶盞,知晚請她們坐,先是聊了會兒天,然後才問及病情。

知晚看了看侯青菱的頭髮,確實比較的稀疏,連她姐姐的三分之一都沒有,女兒家。誰不想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隨風起舞。那才叫美呢。

知晚給她把了脈,侯青妙就在一旁等著。擔憂的問,“能治嗎?”

知晚沒有說話,侯青菱坐在那裡,雙手緊緊的握著,渴望的看著她,因為頭髮少,她都不敢出門見人。

知晚想了想,她身體問題不大,吃些藥調理下就沒問題了,便道,“治倒是能治,只是要在頭上施針。”

侯青菱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知晚,侯青妙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欣喜道,“我就知道你能治。”

知晚笑笑,治倒是能治,只是還要調藥,今天肯定不行了,她寫了個方子,讓侯青菱去抓了調理身子,明天再來。

廚房端了糕點來,三人就坐在那裡閒聊,侯青妙幾次把眼睛望向那幾個紡紗娘,好奇道,“她們在做什嗎?”

知晚見那些紡紗娘用手把羊毛扯開,額頭抖了下,用這樣的辦法紡紗,就算行,她也不打算用,這太浪費人力了。

侯青妙一聽是要把羊毛防成線,要把一撮撮羊毛分散開,當即就搖頭,她不會,倒是一旁的侯青菱輕聲道,“用梳子行不行?雪團的毛,我都是用梳子幫她梳理的。”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知晚眼前一亮,對,就是梳子!

不過這梳子有些特別,是羊毛刷。

知晚忙把錢嫂叫來,叫她照著這方向想輒,有了方向,大家積極性就高了,兩個時辰後,食指長的羊毛線就誕生了。

錢嫂激動的道,“羊毛果真能紡成線,我試了試,還挺扎實。”

知晚也很激動,雖然只有食指這麼長,可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了,要知道,草原地帶,羊毛可是累贅的東西,兩個銅板絕對能買一頭羊身上的毛了。

其中的利潤,不用多說,大家都明白。

知晚高興,雖然辦法不是紡紗娘們想出來的,不過還是一人賞了五兩銀子,樂的那幾個紡紗娘都驚呆了,連連拍臉,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錢嫂笑看著她們道,“郡王妃素來大方,對你們好,往後用心幹活就是了,有認識紡紗娘的,都叫上,這樣的羊毛線,郡王妃要很多。”

那幾個紡紗娘樂不可支,她們就是幹這一行的,哪能不認識幾個紡紗娘啊,當下道,“郡王妃要多少紡紗娘?”

“有多少要多少!”知晚雲淡風輕的道,轉頭吩咐白芍道,“吩咐人去蘇家小院,把蘇家在京都的負責人叫來。”

吃過午飯後,蘇家總管才急急忙忙的趕來,奔的是滿頭大汗,不知道郡王妃找她來是有什麼事?

知晚見他進門前,還在擦汗,嘴角輕弧了起來,這才是真正的做生意的人啊,笑道,“也那麼急,先坐下喝杯茶吧。”

蘇總管受寵若驚,在京都,他也見過不少達官顯貴,根本沒他一個小掌櫃坐的地方,說白了。就沒達官顯貴跟他談生意,都是總管的,今兒忽然郡王妃見他。心有些打鼓。

上好的茶,偏偏嘗不出來滋味。喝了一口,就道,“不知道郡王妃找小的有什麼事,需不需要小的飛鴿傳書,把家主或是少家主叫來?”

知晚笑道,給茯苓使了個眼神,茯苓就端了個託盤走過去,託盤上是一根蛋黃色的線。蘇總管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這是?”

知晚沒有說,而是反問,“蘇總管怎麼看待羊身上的羊毛?”

蘇總管更糊塗了,不過還是如實回道,“羊毛與羊來說有些用處,與人來說一無是處,不知道郡王妃說起羊毛是?”

茯苓咯咯笑道,“這不,我給你瞧的就是羊毛呢。這樣的繩子怎麼會沒有用處呢,竹子都能編籮筐,何況是繩子了。”

蘇總管連連稱是。雜亂的羊毛是沒見到用處,不過繩子就用處大了,他是沒想到那些羊毛竟然有用處,還真是看走了眼了。

知晚喝了兩口茶,才道,“舅舅應該跟你說過我要和蘇家做生意的事吧?”

蘇總管連連點頭,“家主說過,和蘇家做生意的事,讓小的全聽郡王妃的。您只要吩咐一聲,該怎麼辦。小的照做。”

知晚放下茶盞,笑道。“再在京都開間鋪子,專門收羊毛,京都雖然養羊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沒有,另外,組建一隻一百人的商隊,去把草原上的羊毛買回來,一頭羊身上的羊毛,三四個銅板。”

蘇總管睜圓了眼睛,“三四個銅板?草原上的羊毛根本就是累贅,估計兩個銅板,都會硬塞給咱們。”

知晚勾唇一笑,這點她當然知道了,“我要的是和草原居民簽訂協定,每年供應咱們多少只羊的羊毛,越多越好,明白?”

蘇總管有些激動了,草原雖然是遊牧民族,可是這樣大筆的生意,莫不是要和草原王族合作吧,他只是個小掌櫃的啊,“數目龐大的話,只能和草原王庭簽訂協定,這要得到朝廷的允許才行,最近,草原部落好像有使臣進京。”

這一點,知晚倒是沒想到,扭了下眉頭,茯苓便道,“郡王爺每天都會進宮,讓他跟皇上說一聲不就成了?”

“也成,派人告訴他一聲,就說我要和草原王庭買羊毛。”

因為出了這麼點意外,和蘇總管的商議只能中斷了,不過鋪子照樣開,隊伍照樣組建。

冷木先是去了軍營,發現葉歸越不在,又直奔皇宮。

彼時,禦書房內,文遠帝正一籌莫展,大越,南舜,北齊三國鼎立,可是在這三國之間,還有幾個小朝廷,對大越不算是大威脅,可是人家發起威呢,也是能讓人斷上一兩根肋骨的,這不,南舜和北齊對大越開戰,人家趁火打劫來了。

左相上前一步道,“皇上,這事要慎重,雖然他們不足畏懼,可是如今我朝兵力被南舜北齊牽制,對他們就疏於防範了,他們要是真攻擊我朝,損失只怕會慘重。”

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就是這樣的道理。

你沒有兵力,人家有,這就是硬傷,不得不妥協。

人家的態度很明顯,他們也不想打戰,想過太平生活,可是你們就在我們家門口吆喝來打過去,睡都睡不安穩,他們野心也不大,只要給兩口飯吃就成了,人家可是出了多少多少銀子給我,我可是給你大越留著面子呢,只要你的好處比他們多,我就向著你們了。

說白了,就是晾准了大越給的好處要比南舜北齊多,畢竟人家不是真的稀罕他們的兵力,你大越才稀罕啊!

物以稀為貴的道理,誰都懂。

大越是禮儀之邦,跟那些在草原上的人混不到一起去,用他們的話就是,施捨。

可是說的再好聽,那也是被人趁火打劫了,說出去臉面上無光,想到這點,文遠帝就心頭冒火,偏偏人家草原部落,牛馬羊多,騎兵厲害,豐收之年,打戰的心弱,若是碰到災荒之年,會派人來借糧,借不到就搶,最是叫人頭疼,若是把草原搶回來,朝廷又不怎麼稀罕。要是天災人禍,還得送糧食送錢去,誰樂意?

依照文武大臣的意思。就是給點糧食,給點金銀。讓他們煮茶在一旁看熱鬧,其他的就別瞎摻合了。

說的是輕巧,可是給多少合適呢,那可是老百姓的稅收銀啊,白白送人,文遠帝的心裡不舒坦啊,這一刻,文遠帝不想打南舜。不想打北齊,就想把他們草原部落給滅了。

坐地起價,喝茶還價,談了兩天了,沒談攏。

正在這時候,小公公進來,行禮道,“皇上,郡王妃派人來給郡王爺傳話,說是她要跟草原王庭合作。”

合作?他現在恨不得把那群野蠻人給滅了好嗎!

葉歸越卻挑了下眉頭。“可說了怎麼合作?”

小公公搖了搖頭,這他就不知道了,便出去把冷木叫了來。冷木道,“郡王妃的意思是從草原購買羊毛,越多越好,每頭羊的羊毛,給三個銅板,另外還有羊肉,牛肉,馬,羊奶牛奶。都要……因為需要的數量太大了,怕被人說成與草原勾結。特跟皇上打聲招呼。”

葉歸越扭眉,她怎麼那麼喜歡草原。草原上除了人,不就是牛羊了,她要那麼喜歡,回頭等戰亂平息了,把草原攻打下來送給她好了。

文遠帝眼睛卻亮了起來,這不就是給草原的好處麼,人家牛羊賣不掉啊,還有那什麼羊毛,好像是廢物。

文遠帝摸了下鼻尖,“既然郡王妃有意要買牛羊,正好草原使臣也在,就讓他們商議去吧。”

能讓知晚看中的東西,要是不掙錢,才怪了,敢來打劫他,哼,不知道朕的兒媳婦厲害麼!

那些大臣也都松了口氣,這樣的麻煩事丟給郡王妃也好,光是想怎麼打發他們,就想的腦袋疼了,真疼。

徐公公特地帶著文遠帝的旨意去了行館,那些使臣好吃好喝,然後又去在水一方耍了一遍,都有些樂不思蜀了,大越京都就是好玩,比南舜北齊都好玩。

本來這些使臣見了在水一方後,對建造者就敬仰不已,一聽徐公公說知晚要跟他們做生意,當時就有些暈乎乎的,飄飄然啊,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頭來了。

還不等徐公公走,幾個使臣一對眼,走,去鎮安王府逛逛去!

徐公公無奈的搖頭,到底是蠻夷,就是不講規矩,有這樣天都快黑了的,去拜訪人的嗎?!

偏還得乖乖的跟著。

葉歸越今天提早回來了,進門就享受了一下被媳婦伺候的感覺,知晚拉著他坐下,迫不及待的問,“皇上答應了嗎?”

葉歸越假咳了一聲,皇上巴不得你接手這爛攤子呢,“你真的要和草原王庭合作?”

知晚努了下鼻子,“這還有假,自然是真的了,蘇府雖然暗地裡是買了牛羊回來,可是我錯估計了大家的消費能力,那牛肉幹根本就供不應求,現在已經有人為了賣牛,偷偷宰殺耕牛了,越往後,估計會越嚴重,只能正大光明的從草原買了。”

正大光明的部分依然正大光明,暗地裡的依然暗地裡進行,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

葉歸越想了想,問出了朝廷最關心的問題,“你能給草原多少好處,你能掙多少?”

知晚心裡估算了下,然後道,“每年往草原送的銀子應該不下二十萬兩,至於我能掙多少,這個我也不知道,四五十萬兩應該不成問題。”

掙,那可是純利潤。

送,那是購買的成本。

葉歸越點點頭,外面,就要小丫鬟進來道,“郡王爺,郡王妃,草原使臣來了。”

知晚愣了下,隨即笑道,“你這辦事效率不錯啊,我還以為要特地派人去草原商議呢。”

葉歸越嘴角勾起一抹笑,同知晚邁步去正屋,四位使臣已經坐在那裡喝茶了,身後跟著強壯的帶刀護衛,草原氣息十足。

見到知晚和葉歸越進來,四位使臣都起了身,給知晚行了個草原禮,至於某郡王,直接被無視了,人家是因為在水一方行的禮,不是因為身份。

知晚回了一禮,其中一個使臣就笑道,“郡王妃天資聰慧,在水一方是我們見過最美的建築,比皇宮還要妙上三分,若非草原部落沒有那麼充裕的水源,真想照搬一個回去。”

知晚笑道,“想不到草原上的朋友也喜歡在水一方,我應該考慮一下,在大越朝離草原最近的地方建一個在水一方,讓草原上的朋友可以去玩。”

那四個使臣大笑,“好想法,郡王妃可得說話算話,我們定時時光臨。”

知晚也笑了,看著葉歸越道,“相公,有機會我們也去草原玩好不好?”

葉歸越有些黑線,今天是來商議正事的吧,怎麼又是建在水一方,又是去草原做客,不過對於知晚的要求,他很少拒絕,點點頭同意了,幾位草原使臣當即拍手,要請知晚和草原上最烈的酒。

不過說出口,就臉紅了,他們的酒沒有郡王妃的好。

笑了一會兒,才說及正事,“聽說郡王妃有意和草原王庭合作,牛羊越多越好,甚至連羊毛都要,是真的嗎?”

當時聽到這樣的消息時,幾人都驚呆了,竟然還有人買羊毛,傻子嗎?

越多越好,她知不知道草原上牛羊馬有多少,稍微大一些的人家,那牛羊都上千。

幾位使臣覺得知晚買不起,可是徐公公一句話,才是他們跑的快的原因,那就是在水一方開張幾日,就有了一百六十萬兩的收入,買不起你們草原上的牛羊嗎?

買不起麼,絕對買的起!

之所以進門沒有先談生意,一來是讓自己平靜一下,不能太急躁了,所謂心急吃不了熱包子。

知晚見他們說的不疾不徐,不過眼睛都睜的很大,就更不急了,先是喝了兩口茶,才道,“一頭羊的羊毛,三個銅板不願意賣?”

不願意麼,兩個銅板,我都賣給你!

有心想說四個銅板,又怕惹怒人家,到時候不要了,心裡有些焦急,最後一狠心道,“賣,草原上羊毛數不勝數,郡王妃果真是有多少要多少?”

知晚聽得笑笑,“羊毛是多,可並不怎麼值錢,我收一萬兩銀子的羊毛,你們能有嗎?”

使臣啞然了,那是三百多萬頭羊的羊毛啊!

跟大越比起來,草原真的很窮,“草原有多少羊,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很肯定,有多少羊毛都會賣給郡王妃,還有牛羊生意。”

知晚想了想,笑道,“具體多少價格,咱們好商量,我先定二十萬兩的牛羊,此次使臣來我大越,是商議戰事的,我這筆生意,好處有多少,使臣心裡清楚,不過我大越乃泱泱大國,不會讓使臣空手而回,我知道草原最欠缺的是鹽,所以贈送草原王庭三萬斤食鹽,並綾羅綢緞五百匹,合作期間,每年贈送草原王庭萬斤食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30 11:18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3-31 11:35 PM 編輯

第二百零二章 畫像

四位使臣都驚怔在那裡,不知道作何反應好了,還有那些草原上的勇士,都直勾勾的看著知晚,她說的是真的嗎?

他們是存了趁火打劫的心,可心裡都知道,機會就這麼一次,可是郡王妃給的好處,那可是草原家家戶戶都收益的好事啊,王庭也拿了好處,鹽在草原上比牛羊珍貴,四位使臣趕緊起身,給知晚行禮,“我們代替草原王庭,代替草原上的百姓感謝郡王妃的慷慨。 ”

知晚瞧了高興,笑道,“不忙,還只是商議了牛羊,這馬還沒有商議呢,草原上的神駒,我大越男兒可是心神嚮往的,你們的馬賣嗎?”

神駒很貴重,可不是牛羊能比的,不過剛拿了人家的好處,嘴有些軟,“郡王妃要多少?”

“你們有多少?”

咳,某郡王爺在一旁猛咳嗽,這真是財大氣粗的人說的話,那些使臣也無語了,他們知道郡王妃有錢,可要不要這樣鄙視草原?

不過神駒還真沒有多少,那都是千金難買的,即便是有,又有幾人捨得賣呢?

知晚見他們的神情,也知道為難他們了,假咳一聲道,“我也不要多,三五七八匹就成了,尋常一點的馬,我要三千匹,這總有吧?”

又被鄙視了,什麼叫這總有吧,這必須要有的好不好,草原上沒馬,這像話嗎?!

不過這麼大數額的馬匹,他們幾個還真做不了主。真是活該被鄙視,你看看人家大越朝,朝廷大事,說送什麼,人家郡王妃一句話的事啊,虧得他們還自詡豪放呢,掉面子啊!

他們哪裡知道,知晚答應的,那是她自己掏腰包的事,咳。也不算。就是從小王爺的封地拉鹽而已,至於綾羅綢緞,那可不關她毛事,她就是覺得鹽太單調了。順口加的……

使臣雖然做不了主。可有些話還是能說的。草原上的馬賣誰不是賣,郡王妃這樣慷慨,草原王庭也不會小氣了。三千匹馬不是什麼大問題。

知晚也知道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沖她買了那麼多的牛羊,也得賣這個面子啊!

一時間相談甚歡,廚房準備了牛羊肉。

草原上的人豪放,在吃了酒之後格外的明顯一些,這不,那光了一條胳膊起舞的漢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王府的丫鬟都羞紅了臉,可是某女還看的津津有味,還拍著一旁某黑臉郡王的胳膊道,“你看那肌肉,不知道怎麼練出來的。”

某郡王差點吐血,磨牙道,“你喜歡,我也給可以練。”

知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漢子一眼,猛搖頭,“不用了,瞧著彆扭,你這樣就很好了,你可別把腹部八塊肌肉練的九九歸一了,就像三叔那樣。”

饒是黑臉的葉歸越,聽到知晚的話,也忍不住嗆了喉嚨,哭笑不得。

那勇士跳舞過後,使臣就道,“王府裡沒有豢養歌姬舞姬嗎?”

知晚輕搖了下頭,因為多飲了兩杯酒,臉有些紅,“王爺政務煩忙,甚少在府裡待客,沒有豢養歌舞姬,不過今日高興,我就給你們唱一首草原上的曲子。”

說完,站了起來,身子搖晃了好幾下,還是葉歸越扶著,她才站穩,不過她一開唱,葉歸越就奔潰了。

“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飛馳的駿馬像疾風一樣,一望無際的原野隨你去流浪……。”

唱了一句,就停了,“好像唱的不對,開頭是怎麼樣的,我想想。”

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

給我一片藍天,一輪初升的太陽

給我一片綠草,綿延向遠方

給我一隻雄鷹,一個威武的漢子

給我一個套馬杆,攥在他手上

給我一片白雲,一朵潔白的想像

給我一陣清風,吹開百花香

給我一次邂逅,在青青的牧場

給我一個眼神,熱辣滾燙

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飛馳的駿馬像疾風一樣

一望無際的原野隨你去流浪

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樣寬廣

套馬的漢子你在我心上

我願融化在你寬闊的胸膛

一望無際的原野隨你去流浪

所有的日子像你一樣晴朗

唉……

豪邁的歌聲在王府上空盤旋,驚的歸鳥撲騰翅膀飛遠。

屋內,草原使臣個個手舞足蹈,甚至放下酒盞,跳起來的。

葉歸越的臉已經黑如鍋底了,他很想把知晚拽下來問,“什麼叫給你一隻雄鷹,一個威武的漢子,還願融化在他寬闊的胸膛還要跟他去流浪?”

等了半天,知晚才唱完,還很得瑟的問,“我唱的怎麼樣,有草原的味道沒有?”

草原使臣已經甘拜下風了,連連行禮,“若非知道郡王妃乃大越人,我們都懷疑您是我草原兒女了。”

知晚已經醉了,笑道,“我去過草原,在草地上打滾的感覺很不錯,馬奶酒也香甜,我還會唱好多草原上的歌,你們要不要,唔唔唔……。”

葉歸越死死的捂著她的嘴,他知道她要說什麼,他簡直無法想像她懷著他的孩子在草原上打滾的樣子。

葉歸越對知晚很瞭解,嫁給他之前就那一年離開過京都,也只有可能那一年有可能去草原,那時候知晚的肚子裡可是懷著塵兒思兒呢!

茯苓伺候在一旁,眼睛睜的圓圓的,郡王妃什麼時候去過草原,她怎麼都不知道,難道是做夢的時候去的?還有郡王妃什麼時候會唱草原上的歌了?那樣好聽的歌,她不可能不記得啊!

只是這樣露骨的歌,不是赤果果的表白。要漢子麼,光是聽聽臉上就燒疼了,虧得郡王妃唱的出來,看吧,郡王爺臉都青了,眼睛還在冒火。

呃,郡王妃竟然咬郡王爺的手,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葉歸越倒抽氣,有種想把她砍暈的想法,結果那些使臣不滿了。“郡王爺。郡王妃生性豪邁,不輸我們草原兒女,我們願意和郡王妃合作,也愛聽她唱草原上的曲子。實話說吧。聽郡王妃唱歌。我們很汗顏,這樣的曲子,我們從來沒有聽過……。”

知晚喝醉了。她想唱歌,葉歸越根本攔不住,只能由著她,不過有要求,“就只唱一首。”

“兩首。”

“一首,”葉歸越不退步。

“三首。”

“……好吧,就兩首。”

知晚咯咯的笑著,低頭找話筒,最後沒找到,拿了酒盞,喝完,就對著酒杯高歌:

我立馬千山外,聽風唱著天籟

歲月已經更改,心胸依然自在

我放歌萬裡外,明月與我同在

遠方為我等待,心澎湃

我尋夢夢就在,未來為我盛開

天空開始泛白,腳步如此輕快

我想愛愛就來,不要寂寞塵埃

心裡花開不敗,才精彩

風從草原來,吹動我心懷

吹來我的愛,這花香的海

我從草原來,溫暖你心懷

不變我的情,那天藍的愛

……

唱完,掌聲很激烈,知晚心情大好,根本不用人說,一曲《自由飛翔》飄出來。

“一路的芳香還有婆娑輕波

……

一路的芳香讓我不停捉摸

是誰在唱歌溫暖了寂寞

白雲悠悠,藍天依舊,淚水在漂泊

在那一片蒼茫中一個人生活

……

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飛翔

燦爛的星光永恆地徜徉

一路的方向照耀我心上

遼遠的邊疆隨我去遠方

唱完,知晚就直接暈倒在了葉歸越的懷裡,耳邊的歡呼聲,全然不知。

是夜,徐公公坐了轎子回宮,直奔禦書房,進門就道,“大喜啊皇上,大喜……。”

文遠帝正在批閱奏摺,眉頭皺著,一臉的不高興,宣個旨竟然這麼晚回來,“哪來的大喜?”

徐公公快步上前道,“原來這回來咱們大越的使臣,其中一個是草原王子,他答應借三萬騎兵給咱們!”

文遠帝一怔,急切的問,“此話當真?”

徐公公點頭如搗蒜,“這樣的大事,奴才哪敢信口開河,這會兒草原王子和郡王爺還在王府暢飲呢。”

文遠帝嘴角帶笑,“朕就知道越兒有這等本事,說說看,來趁火打劫的草原王庭怎麼願意借兵給我們。”

徐公公走到一旁,笑的滿臉褶子,“老奴今兒才算是瞭解了郡王妃,草原人豪邁,郡王妃比他們更豪邁,草原人愛高歌,郡王妃比他們更愛高歌,這不一下子就把草原使臣給震住了,酒足飯飽之後就和郡王爺簽署了協定,購買牛馬羊,還願意主動借兵給咱們,草原多騎兵,不過草原王子有個要求,將來草原動亂時,讓咱們借五萬兵馬與他們救急。”

文遠帝笑的歡暢,“有了草原三萬騎兵相助,這場戰必勝!快說說,都答應草原使臣什麼了?”

徐公公忙道,“原本郡王妃只是想和草原王庭購買牛羊,後來又買馬,原本答應給草原王庭三萬斤鹽和五百匹綢緞,後來喝酒高興,鹽加到了五萬斤,郡王妃跟他們保證,只要草原不和大越開戰,她保證草原人人吃的上鹽,牛羊會賣的出去,高興的草原使臣當場起舞高歌,郡王妃倒是沒有跳舞,不過她唱的草原歌,連草原使臣都沒有聽過,連連驚歎呢,郡王妃還和他們約定,會和郡王爺去草原玩……。”

文遠帝聽得挑眉,“就這樣?”

徐公公重重的點頭,“就是這樣,郡王妃給草原的東西可比咱們早前商議的少的多,沒有給黃金,也沒有給白銀,而是給了他們最需要的東西,給了草原源源不斷的財富,這一趟倒不像是打劫來了。倒更像是雪中送炭,皇上,您說是不是?”

文遠帝聽得通體舒坦,他方才還擔心,沒想到這樣就解決了,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不過又想起來一件事,“在水一方的錢不都被王爺拿了,哪來的錢和草原合作?”

徐公公笑道,“只是簽署了協定,先讓草原把食鹽拉五千斤回去。把牛羊送一批來。再付銀子,憑著在水一方,這一來一回,錢就夠了。用郡王妃話就是。錢不用擔心。就算沒銀子,不還有鹽嗎?”

草原王子當即大笑,估計這才堅定了和在水一方合作的心。

文遠帝挑眉。“草原上人不少,大越人又多,鹽的產量自供都不夠,能確保草原人人吃的上鹽嗎?”

徐公公笑著給文遠帝奉茶,道,“也不知道郡王妃用的什麼法子,只要有人買,就有鹽賣,不然也不能湊的起銀子修路不是?”

文遠帝接過茶盞,輕輕撥弄了下,聲音帶了些惆悵,“原本朝廷國庫空虛,連打戰都維持不過來,沒想到她能力挽狂瀾,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學來的,愣是把一個貧瘠之地變成了一個香餑餑,文武百官就盯著忻州了。”

徐公公連連點頭,“是呢,咱們大越哪是真窮,實在是有好東西都不知道用,白白擱在那裡浪費,就像那煤炭,別人用就有中毒的危險,避之唯恐不及,郡王妃就能用來掙錢,草原上的牛羊多的不知道怎麼辦好,郡王妃就想到買回來,又是牛奶浴,又是牛奶糖,還有那羊毛,草原恨不得拿來當柴火燒,郡王妃卻花錢買回來,要是沒好處,郡王妃也不會費那個心思啊,還有修路,平時咱們都覺得湊合走就行了,偏郡王妃覺得路順坦,節省時間,皇上,您還記得無緣大師說越郡王不適合做皇上的話嗎?”

文遠帝輕點了下頭,“朕記得,無緣大師說有人比他更合適做皇帝,確實,塵兒比他更合適一些,越兒若是做了皇上,勢必會有三宮六院,郡王妃待他肯定不像現在這樣,不遺餘力的幫他,她是在幫自己的兒子啊。”

徐公公笑道,“是呢,有郡王爺和郡王妃幫小王爺守著,咱們大越朝的江山定固若金湯,皇上也可以高枕無憂,等認回了大皇子,等小王爺長大還久呢。”

郡王爺那性子著實不像是真想做皇上的,郡王妃的對權勢沒有對掙錢那樣熱枕,沒有人來爭皇位,盼望皇上早點死,早點讓位,皇上定能長命百歲。

對皇上來說,怕皇子爭儲位,也怕太子年紀大,心大啊,最怕的就是皇上活到七老八十,太子五六十歲,會不咒皇上早死才怪呢。

只是朝堂上天天提立儲,真是一群榆木腦袋,明知道皇上不想立太子,偏偏提,越是這樣,皇上越是煩,然後倒楣的髒活累活辛苦活都丟給他們做。

再說知晚,半夜醉酒渴醒了,要爬下去找茶喝,正爬到一半,某男醒了,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在月色掩映下泛著光芒,知晚一時看呆了,等回過神來,人已經從壓人的姿勢變成被壓,嬌唇被堵,沒有了往日一半的溫柔,她能感覺到他的怒氣。

唇瓣吃痛,知晚努力推著他的胸膛,“我口渴,我又沒有招惹你,幹嘛對我生氣?”

他氣的一宿沒睡,她竟然還問他為什麼生氣,葉歸越氣的腦袋疼了,磨牙問,“你喜歡草原上的漢子?!”

這個問題來的有些莫名其妙,原諒她腦袋嗡的一聲空了,“什麼草原上的漢子?”

問完,才恍然大悟,“你是說我唱的歌啊,那是歌,我就是唱了下而已,不過草原男子豪邁,我還是挺喜歡的。”

本來葉歸越的臉色好了三分,她又添了把柴火,怒意更甚之前了,“你再說一遍,你喜歡誰!”

“我最喜歡的當然是你了,這還用問,”知晚心情大好,這廝大半夜不睡,竟然是因為吃醋,這酸味是夠大的。

葉歸越聽了,眸底的怒意一下子就消失了,起身去給她倒茶,知晚喝一杯不夠,又給她倒了一杯,難為他一個郡王爺大半夜不睡覺,伺候她喝茶。

知晚碰著茶盞喝著,隨口問道。“草原使臣都走了嗎,後面暈酒,不記得了。”

葉歸越把草原答應借兵三萬的事跟知晚說了,知晚聽得大笑,“早知道我就唱四首歌了,到時候借咱們四萬騎兵,勝算更大,哎呀,我這人一喝酒,就格外的好說話。我沒隨便許諾什麼吧?”

“送了兩萬斤白鹽。”葉歸越沒好氣道,要不是打了酒嗝,她估計還會送東西。

聽到是白鹽,她就放心了。又問了兩句別的。聽到說牛馬羊的生意都敲定了。還有草原王子也在,知晚那個後悔啊,早知道就不喝那麼多酒了。茯苓那個笨丫鬟,叫她把酒水稀釋一下,也不知道她加了多少水,好像根本沒變。

知晚還欲再問,可是葉歸越卻不想多說,慢慢長夜,總要做點喜歡的事才不辜負良辰。

一夜之間,大越和草原的關係忽然變的這麼好,叫滿朝文武咋舌,不過草原答應借兵三萬,誰去和草原接洽,這成了一個問題。

三皇子和四皇子都積極爭取,他們有了戰功,才更有機會被立為太子,可是草原使臣卻更傾向葉歸越和知晚,希望他們去草原,不過葉歸越有府兵要訓練,他確實要出征,但不是現在。

最後定遠侯站了出來,主動請纓,文遠帝覺得不錯,草原使臣一聽他是越郡王妃的父親,好感蹭蹭的往上漲,完全是愛屋及烏了。

草原使臣迫不及待的要把好消息送回去,把那些多的牛羊換成銀子,然後養小牛羊,離開之前提出一個要求,“皇上,郡王妃對我們草原來說是那燦爛的太陽,她給我們草原帶去的恩惠,我草原兒女會永遠銘記於心,能否讓貴國的畫師給我們畫一幅郡王妃的畫像,讓草原兒女可以瞻仰郡王妃的容貌?”

老實話,文遠帝的心裡有些泛酸啊,朕才是皇上啊,你們該瞻仰的是朕,怎麼是朕的兒媳婦了?

不過朕從來就很大度,一揮手,“准奏。”

草原使臣回了行館,換上衣服去在水一方好好的泡澡,朝堂之上,卻在說草原乃是蠻族,竟然瞻仰個女子,不把他們皇帝放在眼裡,太不識抬舉了,沒有皇上的准許,郡王妃能和他們合作麼,說的異常激動,文遠帝斜視了那幾個大臣一眼,“你們要是掏腰包把他們不要的羊毛買了,他們也會瞻仰你們。”

那幾個大臣哏的臉都紅了,吶吶的退回去,再不吭一聲。

而臨墨軒,畫師已經到了,正在挑選位置,好把他們越郡王妃的美麗容貌留下來,以供草原兒女瞻仰膜拜。

挑來選去,不是這裡不好,就是那裡不好,把知晚大好的心情都折騰沒了,一屁股坐在秋千上。

兩位畫師也知道惹怒了她,趕緊說,“郡王妃這樣最美,優雅有之,淡然有之,平常即是美。”

茯苓幾個丫鬟站在一旁,越看越是羨慕,湊到畫師身邊道,“平常郡王妃身邊都不離開丫鬟,我要不要站過去?”

畫師被嗆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恨恨的撇了茯苓一眼,提筆作畫,白芍嗔笑了茯苓一眼,茯苓俏皮的吐了下舌頭。

能做畫師的,畫技都非同凡響,又快又神似,仿佛把知晚畫活了,畫的時候,兩位畫師也驚歎了,美人如斯,該收在內院,彈琴撫曲,銜花弄草才對,她卻拋開世俗成見,做起了買賣,還一舉轟動京都。

滿身銅臭味,不會為世族大家喜歡,可偏偏她視金錢如糞土,比誰都高雅,真的很難想像,為了百兩黃金敢砸暈越郡王是她,拿一百六十萬兩充作軍餉的也是她,矛盾的兩個性格,在她身上竟然完美的合二為一了。

等畫師止筆,知晚總算是大松了一口氣,扭著酸澀的脖子,過去看了眼,很不吝嗇的誇了好幾句,畫師有些飄飄然,不過還是很謙虛,“拙劣技藝,不及郡王妃十之一二的神采。”

作為謝禮,知晚讓丫鬟給他們一人送了份禮物。

等他們走後,侯青妙帶著侯青菱來求醫,知晚歇了會兒,才幫侯青菱治頭髮稀疏之症。

花了半個時辰才弄好,侯青妙逗著塵兒思兒玩,思兒咯咯的笑著,朝她吐泡泡玩,樂的侯青妙也笑了起來。

忽然就想嫁人了,也想有兩個這樣可愛的孩子。

侯青妙回頭看著知晚,羨慕的道,“關淩的婚期定下了,這個月十八號。”

知晚輕輕一笑,“還有半個月,轉眼就過去了,關淩沒鬧著要退親了?”

侯青妙笑著走過去道,“哪鬧退親了,我昨兒從你這裡走後,特地繞去看她,她高興的眼裡都帶著笑呢,連郡王送了她一隻大碗,聽丫鬟說,吃飯的時候她都忍不住笑。”

侯青妙去的時候,關淩正在吃粥,她也覺得關淩對這門親事的不滿隨著那只碗都消失了,她好像極喜歡那碗,在她看來,有些愛不釋手了。

侯青妙說著,捂嘴笑道,“聽說她還約了連郡王去蒹葭閣挑對戒呢。”

知晚秀眉一挑,那丫頭還真的喜歡上連郡王了呢,既然是朋友,得給她準備添妝,不知道送什麼好。

侯青妙想起珠兒的託付,望著知晚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京都流行娶親撒糖果的習慣,珠兒說她去在水一方預定,結果有六家下了訂單,而且分量不小,可能買不到,托我來問問你,能不能買到?”

最近成親的人格外的多,不但是成親,就是孩子滿月,百日宴,只要是大喜的事,富貴人家都習慣撒糖,所以糖果的銷量格外的好,有些供不應求。

她都在想,要不要開個糖果分鋪,專門賣糖果,鋪子的事好辦,可是糖是個不小的問題。

不過再怎麼缺貨,關淩成親的糖也得夠分量啊,“成,回頭跟掌櫃的說一聲,務必把關府的那一份湊齊。”

這廂答應了關府,鋪子裡都有些緊巴巴了,結果錢氏派了丫鬟來告訴她,二十六號秦知嫵要嫁給三皇子,糖果也要足夠的分量,五百斤,讓她想辦法,而且還是不給錢的那種。

不給錢還那樣的姿態,知晚懶的搭理她,只給一百斤,餘下四百斤要的話,該多少錢付多少錢,不要拉倒,她才不做賠錢的買賣,她們的交情還不到那地步!...<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30 11:18 AM

第二百零三章 禮物

能做畫師的,畫技都非同凡響,又快又神似,仿佛把知晚畫活了,畫的時候,兩位畫師也驚歎了,美人如斯,該收在內院,彈琴撫曲,銜花弄草才對,她卻拋開世俗成見,做起了買賣,還一舉轟動京都。

滿身銅臭味,不會為世族大家喜歡,可偏偏她視金錢如糞土,比誰都高雅,真的很難想像,為了百兩黃金敢砸暈越郡王是她,拿一百六十萬兩充作軍餉的也是她,矛盾的兩個性格,在她身上竟然完美的合二為一了。

等畫師止筆,知晚總算是大松了一口氣,扭著酸澀的脖子,過去看了眼,很不吝嗇的誇了好幾句,畫師有些飄飄然,不過還是很謙虛,“拙劣技藝,不及郡王妃十之一二的神采。”

作為謝禮,知晚讓丫鬟給他們一人送了份禮物。

等他們走後,侯青妙帶著侯青菱來求醫,知晚歇了會兒,才幫侯青菱治頭髮稀疏之症。

花了半個時辰才弄好,侯青妙逗著塵兒思兒玩,思兒咯咯的笑著,朝她吐泡泡玩,樂的侯青妙也笑了起來。

忽然就想嫁人了,也想有兩個這樣可愛的孩子。

侯青妙回頭看著知晚,羨慕的道,“關淩的婚期定下了,這個月十八號。”

知晚輕輕一笑,“還有半個月,轉眼就過去了,關淩沒鬧著要退親了?”

侯青妙笑著走過去道,“哪鬧退親了,我昨兒從你這裡走後,特地繞去看她,她高興的眼裡都帶著笑呢,連郡王送了她一隻大碗,聽丫鬟說,吃飯的時候她都忍不住笑。”

侯青妙去的時候,關淩正在吃粥,她也覺得關淩對這門親事的不滿隨著那只碗都消失了,她好像極喜歡那碗,在她看來,有些愛不釋手了。

侯青妙說著,捂嘴笑道,“聽說她還約了連郡王去蒹葭閣挑對戒呢。”

知晚秀眉一挑,那丫頭還真的喜歡上連郡王了呢,既然是朋友,得給她準備添妝,不知道送什麼好。

侯青妙想起珠兒的託付,望著知晚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京都流行娶親撒糖果的習慣,珠兒說她去在水一方預定,結果有六家下了訂單,而且分量不小,可能買不到,托我來問問你,能不能買到?”

最近成親的人格外的多,不但是成親,就是孩子滿月,百日宴,只要是大喜的事,富貴人家都習慣撒糖,所以糖果的銷量格外的好,有些供不應求。

她都在想,要不要開個糖果分鋪,專門賣糖果,鋪子的事好辦,可是糖是個不小的問題。

不過再怎麼缺貨,關淩成親的糖也得夠分量啊,“成,回頭跟掌櫃的說一聲,務必把關府的那一份湊齊。”

這廂答應了關府,鋪子裡都有些緊巴巴了,結果錢氏派了丫鬟來告訴她,二十六號秦知嫵要嫁給三皇子,糖果也要足夠的分量,五百斤,讓她想辦法,而且還是不給錢的那種。

不給錢還那樣的姿態,知晚懶的搭理她,只給一百斤,餘下四百斤要的話,該多少錢付多少錢,不要拉倒,她才不做賠錢的買賣,她們的交情還不到那地步!...<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30 11:19 AM

第二百零四章 進宮

總之一句話,元大人不贊同南舜北齊的提議,要是沒有草原三萬鐵騎,他或許還會有些猶豫,但也只是有些,既然勝算很大,那還做伏小做什嗎?湊上去被人瞧不起嗎?

衛國公和相王是一夥的,站出來幫相王說話,“元大人話說的不錯,可是相王的話也不乏道理,戰亂之禍,能免則免,一場戰亂,朝廷要多少年才能恢復元氣,臣覺得南舜北齊應該得知了草原王庭借兵給咱們的事,有意打退堂鼓,要越郡王認罪,估計只是給自己下的臺階,若是朝廷真的有意熄戰……”

衛國公滔滔不絕說的一通,沒人阻止他,等他說完,文遠帝優雅的啜了一口,而後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朕無意求和,朕樂意打這場戰,這場戰我大越必勝!越郡王性子紈絝,有證據都不一定能讓他認罪,何況只是憑空之言,衛國公啊,你這胳膊肘往外拐都到南舜北齊去了,往後進出府的時候小心些,朕擔心你的胳膊……”

文遠帝一臉惋惜的看了衛國公一眼,衛國公身子一哆嗦,險些站不穩,額頭上全是汗珠,再不敢多言一句。

可是他再小心,出宮的時候,馬匹忽然發了瘋,把衛國公從馬背上掀翻下來,左胳膊斷。

衛國公墜馬摔斷胳膊的事才傳到知晚耳朵裡,就有丫鬟進來稟告,“郡王妃,軍營出事了,衛國公世子以為衛國公墜馬是郡王爺害的,提劍殺到軍營。被府兵給揍了。”

知晚聽得好笑,抱著塵兒,拿波浪鼓逗他玩,“還有送上門被人打的,倒是奇了。”

衛國公世子倒是孝心可嘉,可惜腦子不怎麼樣,連他爹都敢打,又豈會把他放在眼裡,還敢闖軍營,他不挨打誰挨打?

知晚也以為是葉歸越做的。可是某郡王這會兒才叫鬱悶呢。他都沒進宮,好幾天沒見過衛國公了,誰吃飽了沒事揍他?!

他這人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被人污蔑。還能忍氣吞聲。從來就不是他的性子,一怒之下,直接吩咐四下看熱鬧的府兵。“給我揍,別揍死了,留口氣。”

敢殺上門來欺負他們大將軍,那純粹是老壽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煩了,既然大將軍煩了,他們這些手底下的,還說什麼,摩拳擦掌,都沒動刀子,直接將衛國公世子和他帶來的十幾個家丁打的屁滾尿流,直接滾出了軍營,要不是衛國公世子穿著錦衣華服,走的時候誰知道誰是誰啊?

知晚全當是笑話聽聽,可事實卻不像她想的那樣,太后一道懿旨傳來,把她召進宮了。

沐浴更衣,又細緻的打扮了一番,知晚才帶著白芍和竹香出了臨墨軒,坐上馬車,直奔皇宮。

知晚不是第一次進皇宮,距離上一次來已經過去許久了,她只記得皇宮的奢華大氣,再看一回,還是覺得皇宮美的驚心。

美則美矣,可是叫她一直住下去,她還是不大喜歡,皇宮規矩束縛太多,她崇尚自由,而且皇宮是個極其容易改變人心的地方。

壽安宮,雍容安靜,菊花朵朵盛開。

宮娥井然有序的走著,知晚瞧了眼,手擺的幅度,腳下的步子,都差不多大,幾乎沒有區別。

太后正坐于正殿之內,珠玉滿頭,鳳冠微顫,年逾半百,但風姿不減當年,保養的極好,知晚邁步進去的時候,她真端著茶啜著。

嘗了一口,白皙的見不到幾條皺紋的臉上便帶了絲怒意,把茶盞往地上一砸,“混帳東西,這也叫‘獅峰龍井’,是誰送進宮來糊弄皇上的?!”

太后一怒,底下的丫鬟嬤嬤跪了一地,連道,“太后息怒。”

皇后忙道,“母后息怒,清明前的獅峰龍井最妙,可是最正中的就那麼幾株,差量有限,今年又是荒災之年,收成差了些,想必是下面人怕皇上怪罪,就以周邊的茶葉以次充好,送進了宮。”

太后眼神冰冷,哼道,“沒有可以直說,皇上是有道明君,豈會不明是非,胡亂怪罪於他們。”

皇后連連稱是,讓丫鬟另外泡了君山毛峰來。

知晚邁著細碎的步子上前,心裡百轉千回,不知道是自己碰的太巧了,還是這一齣戲剛好是演給她看的?

神色不動,知晚從容不迫的邁步上前,適逢太后震怒,她還能這樣鎮靜,卻讓皇后刮目相看。

上下一打量,只見她身姿窈窕玲瓏,纖柔的腰肢盈盈一握,恰到好處的顯出那如同流水一般的曲線,青絲堆砌,膚色如玉,唇色飽滿鮮豔的好似一點嬌紅,薄施淡妝,卻也掩蓋不住天生麗質的璀璨光芒。

倒是比上一回見更具神韻,更加的美了,看來在外遊玩是比較的養人。

知晚屈膝行禮,聲音清脆猶如玉石墜地,“臣婦見過太后,太后萬福,見過皇后,皇后金安。”

太后看了知晚兩眼,輕抬了下手,“賜座。”

知晚這才落座,還不能坐滿,只能坐半個屁股,要是椅子滑一些,她都能滑到地上去,拋開這些滑稽的想法,知晚略帶不安的眼神望著太后,“不知道太后找我來所為何事?”

知晚這樣的神情,讓太后的心裡好受了不少,不過她沒有開口,說話的是皇后,“郡王妃離京兩個月,原本一回來,就要傳你來說話的,本宮聽說九山湖一帶水匪劫持了相王運送進宮給太后修建宮殿的金絲楠木被水匪劫持,你和越郡王做主,把它們賣了,可確有其事?”

是為了這事啊,不說她都忘記了,這還真是秋後算帳,知晚有些惶恐道。“不是太后體恤民情,把用來建造宮殿的金絲楠木捐了賑災嗎?我聽說那些災民還給太后打造了石像,為您祈福呢。”

太后臉陰沉沉的,有種被人算計了,偏脖子被人掐著,說不出來的憋屈感,她一個深宮太后,要那些名聲做什麼,除了惹皇上忌憚外,一無是處。白費了相王的一番孝心!

“你可知假傳懿旨是什麼罪名?”太后冷不丁的蹦出來一聲。

知晚嚇的臉一白。瞬間又鎮定了,“假傳懿旨,當誅九族。”說完,睜著一雙明媚的雙眼看著太后。“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假傳太后的懿旨?”

看知晚這樣裝傻充愣。皇后臉色也不好看了。直接把話挑明瞭,“太后從沒有說過把金絲楠木捐了的話,不知道郡王妃是從何處聽來的?還有九山湖一帶的水匪。怎麼會把劫持的金絲楠木交給你們,甚至還被你們收編入兵。”

知晚一臉的震驚,“太后無意把金絲楠木捐贈嗎?我是聽相公說的,當時我們路過九山湖,見前面水匪打劫,本來想繞道的,不想插手這攤子事,可是太后的一番好意,豈能白便宜了那群水匪,相公這才叫暗衛劫持了水匪頭領,逼得他們交出金絲楠木,還讓他們改邪歸正的啊!”

知晚說的一驚一乍,還一臉的無辜,氣的太后修長的護甲刺進手下,都覺察不到,只覺得心口滿滿的都是怒氣,好一張伶牙俐齒!

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摘除了個乾淨,明言了,劫持金絲楠木的是九山湖的水匪,他們只是去遊玩,本來不想管這攤子事,是看在她做好事的份上,才出手制止的,她若是說沒有,那他們做了,也是受人誤導,就算那批金絲楠木不便宜了那些災民,也是落到九山湖水匪手裡,她白得了個好名聲,他們有的是功勞,該獎賞他們才是,質問他們,全然沒有道理,反而是胡攪蠻纏!

太后久居高位,還沒幾個人敢這樣跟她說話,越郡王是第一個,她是第二個!

皇后眯了眯眼睛,端茶給太后,叫太后息怒,事已至此,金絲楠木肯定是追不回來了,今天把越郡王妃找來,也是想敲打她一下,“下次,郡王妃可得長點心,若是太后真有心把金絲楠木捐贈給災民,又怎麼會運送進宮來,一來一回,豈不是白費力氣?”

知晚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承認自己笨,然後太后的貼身嬤嬤就開口說話了,“相王一番心意,就這樣付之東流了,就算其中有些誤會,郡王妃也該給相王府一個交代才是,好好的壽宴,都舉辦不了了。”

知晚聽得似懂非懂,“你是要我相公去給相王陪個不是嗎?這簡單,一句話的事嘛。”

貼身嬤嬤臉一哏,一句簡單的陪不是,誰不會,“如今戰亂在即,國庫空虛,郡王妃有的是銀子,這批金絲楠木價值十萬,豈是一句道歉就可以彌補的?”

知晚總算裝不下去了,瞥了太后皇后一眼,見她們喝茶不語,這樣欲蓋彌彰的事,嬤嬤說的時候,她們不阻止,與從她們口中說出來,區別不大。

既然糊弄不過去,知晚也就不裝糊塗了,直言道,“聽嬤嬤話裡的意思是要我們夫妻全權承當過錯是嗎?也行,在水一方別的不多,錢足夠了,回頭請了皇上下一道聖旨,就說那批金絲楠木是我和郡王爺捐贈的,銀子沒了可以再掙,被萬民敬仰的感覺可不是銀子就能換來的。”

說完,不顧太后大變的臉色,笑著補充了一句,“明兒我就叫人把錢送相王府去。”

一副送的不是錢,只是幾張紙而已的神情,卻噎的太后皇后像是吃了蒼蠅似的,冷笑,“好個財大氣粗的越郡王妃,是在威脅哀家嗎?!”

知晚不解的看著她,“怎麼是威脅太后呢,太后讓我賠償,我也沒有拒絕不賠償,只是我花錢,總要落些實惠才成,吃力不討好的事,我就算樂意,郡王爺也不會做,再說了,我為了百兩黃金就敢不要命的事,京都早有耳聞,我會痛痛快快掏十萬兩,那是因為我覺得民心與我好處更大,其實說來,那批金絲楠木真的是相王買了送給太后您建宮殿的嗎?不過是打著朝廷的名義徵用的金絲楠木罷了,那批錢該交也是交給朝廷。”

太后氣的心口直堵得慌。皇后呵斥道,“混帳,竟然敢頂撞太后,來人,給本宮拖出去打!”

知晚站起身來,眼睛輕輕一掃視,那些丫鬟婆子就不敢上前了,知晚冷笑一聲,“莫名其妙,說實話也要挨打。你們要聽假話直說不就成了。”

壽安宮發生的事。很快就傳到了禦書房,文遠帝的耳朵裡,文遠帝聽太后要打知晚,眉頭皺緊了下。徐公公擔憂道。“郡王妃性子直。肯定是言語上衝撞了太后,要是真挨打可怎麼辦?”

文遠帝倒是鎮定的很,太后不會打她的。不敢打,不過就是想逼著她服軟罷了,朝廷中,鎮南王的勢力有多大,他還能不清楚,打了他的兒媳,四皇子想立儲,那是難比登天。

別看他是皇上,立儲這事,他也只有一半的做主權利,他只能多寵愛哪位皇子一些,給文武百官幾個選擇而已。

一意孤行立儲,遲早會造成朝綱混亂,內戰四起。

太后相王一黨勢力龐大,他早就想連根拔起,之前是證據不足,再不就是時機不成熟,讓知晚去亂亂她們的陣腳也好,“郡王妃怎麼惹怒太后了?”

小公公忙道,“太后因為金絲楠木的事發怒,嬤嬤提議要郡王妃賠償,郡王妃同意了,只是提了個要求惹怒了太后。”

文遠帝挑了下右眉頭,徐公公便催道,“說話吞吞吐吐,成了心的吊皇上的胃口,小心挨板子,快速,是什麼要求?”

小公公可不怕,他也是有眼色的人,皇上高興呢,“郡王妃說賠銀子可以,反正她有的是錢,但是她的錢不能白花了,得讓那些災民知道,是她和郡王爺掏的腰包幫他們度過難關的,與太后老人家無關,讓那些百姓別刻錯了石像,拜錯了人。”

文遠帝一口茶嗆在喉嚨裡,連連咳嗽起來,徐公公忙幫他拍後背,額頭上卻是黑線連連,郡王妃膽子也忒大了點,竟然這樣威脅太后,這不是叫天下萬民唾棄太后,只顧自己的享樂,不顧天下黎民嗎?

本來天下黎民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是知道了,再知道謝錯了人,那心裡對郡王妃是越發的感激,對太后則是唾棄鄙夷了,指不定那太后的石像都會給她掀翻了,太後身居後宮,習慣了被人奉承巴結,如何受的了這樣的氣啊,郡王妃好膽魄。

可是要說郡王妃也沒錯,她和太后非親非故,郡王爺和太后皇后還有舊怨在,她犯不著為了巴結討好太后,就掏十萬兩銀子,錢多了燒手是一回事,可是白白便宜別人的事也不會有人做,花了銀子總要得些好處,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啊。

很快,就又有小公公稟告,“皇上,賢妃去了壽安宮,替郡王妃求了情。”

徐公公輕笑道,“郡王妃的嫡妹是未來四皇子妃,賢妃幫郡王妃說情也應該,就是……”

就是不知道郡王妃會不會領這份情。

徐公公想,等皇上把大皇子認回來,封了太子後,郡王妃住進東宮,和太后皇后她們隔三差五就見一回,皇宮鐵定雞飛狗跳。

太平日子過久了,竟然想過雞飛狗跳的日子,徐公公覺得自己變的不厚道了,可是瞥頭看皇上的神情,他知道,他又跟皇上想一塊兒去了。

皇后只是氣極之下,要丫鬟嬤嬤打知晚一頓去去氣,也是存了心想知晚服軟,可是知晚就是這樣拗,那些嬤嬤膽子小,又有些眼色,她們不動還有些轉機,真要去拽,那就跟打了沒什麼區別了。

賢妃可是指著秦知嫵跟知晚搭上線,謀得鎮南王府的支援,不過她又不敢明著得罪皇后太后,只能兩邊說好話,笑道,“郡王妃脾氣暴躁,連越郡王都拿她沒輒,太后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般見識,我來晚了些,還不知道你們再吵什麼呢?”

皇后坐在那裡,氣色好了不少,一副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笑道,“不過是本宮和太后在深宮住的久了些,尋些樂子罷了,也想趁機瞧瞧能把越郡王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越郡王妃膽量到底有多大,著實叫本宮嚇了一跳,夠膽量,有氣魄,不愧是設計出在水一方的妙人兒。”

知晚坐在那裡,被皇后這樣自編自導自演的演技深深折服了,要不是她看的出她方才是真的發怒了,還真的會以為她們只是試探她的,不過皇后都給自己找臺階了,她還不趕緊趁著梯子還在,趕緊下去,“幸好我膽量還算大,不然真要被皇后這樣一試探就嚇破了膽,方才只是說笑的,不知道皇后找我來是為了什麼事?”

皇后斂了斂神情,用茶盞蓋搬弄茶水,優雅的呷一口茶,方才開口,“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今兒早上,本宮遊御花園的時候,聽到有宮女碎嘴,說大皇子其實沒死,還活著的消息,說的有鼻子有眼,還說消息是從鎮南王府傳出來的,本宮把你找來就是問這事。”

賢妃嬌豔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大皇子還活著?”

皇后心裡擔憂呢,她是知道大皇子沒死的,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他的消息,沒想到竟然都傳到皇宮裡來了,她當時的震驚,可想而知,那可是鎮南王的親侄兒!

後宮裡,應該沒人願意看到大皇子安然無恙的歸來。

知晚茫然的看著皇后,這樣的消息從鎮南王府傳到皇宮裡來,可能麼,這樣的事,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她身邊的丫鬟都沒進宮,怎麼傳消息,這是存心的詐嚇她呢,知晚打算否認的,可是一想,這或許是皇上的主意,目的就是讓人有心裡準備,大皇子還活著。

讓人主動忽視那個大皇子夭折了十幾年的消息,為認回大皇子做些鋪墊,可憐,她成了那鋪墊的墊腳石。

知晚猶豫了半天,賢妃有些迫不及待了,“郡王妃,大皇子真的還活著?”

知晚抬眸看了賢妃半晌,輕點了下頭,“我是曾聽過這樣的消息,那是伺候在先皇后身邊的丫鬟說的,名叫梅雪,她說大皇子被神秘人送出皇宮,躲避追殺時,把大皇子暫時交給個路邊人代為照看,我就知道這麼多。”

賢妃蹙眉,“交給了路邊人收養?十幾年過去了,誰知道那孩子是死是活?”

皇后和太后互望了一眼,滿心都是震驚,這事除了皇上,徐公公知道,就只有他們了,皇上和徐公公不可能會說的,因為遷怒,就把自己的兒子丟給了乞丐,皇上丟不起這個臉,那梅雪竟然會知道,當年竟然讓她逃了,肯定是徐公公救的她,指不定徐公公把孩子丟給乞丐,等暗衛一走,梅雪就把大皇子抱走了,肯定是這樣!

明知道大皇子流落民間,她深受先皇后的恩情,不可能坐視不理,想著,皇后就有些坐不住了。

換做她是那梅雪,抱著大皇子,即便是砸鍋賣鐵也會好好撫養大皇子長大成人,將來大皇子和鎮南王相認,借著鎮安王府的權勢,榮登皇位,她作為大皇子的救命恩人,在後宮的地位絕對比太后尊榮……皇后握緊了雙手,她們部署了這麼多年,可千萬別毀在那豬腦子的暗衛和梅雪身上啊!

皇后臉色難看無比,故作鎮定的問,“既然梅雪看到了大皇子,沒道理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知晚笑了笑,“梅雪確實說過,不過我們並沒有去找他,他有自己的生活,先皇后的事還沒有平反,把他找到,不是讓皇上再殺他一次嗎?”

賢妃忙問,“大皇子現今人在哪裡?”

知晚一臉的為難,“你們就別逼問我了,我不會說的,這樣大的事,我只是個閨閣婦人,相夫教子即可,你們要想知道,可以去問我相公,不過皇上逼問,他都沒說。”

太后怒目而視,拍著桌子道,“大皇子十幾年前就該死了,他是先皇后和連王生下的孽種,是皇室的恥辱,你知情不報,該當何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30 11:22 AM

第二百零五章 得令

知晚站起身來,絲毫不懼的笑道,“太后,你也別嚇唬我,我不過是聽了梅雪說了兩句而已,是不是真的是大皇子,誰知道?你們有本事,自己去查便是,我可不想自己的手上沾上無辜的鮮血。”

頓了頓又道,“不過,梅雪倒是說起另外一件事,當年連王和先皇后被人下了藥,她親眼看到……。”

知晚說著,抿唇頓了一下,眼睛從太后,皇后的臉上掃過去,太后神色鎮定的多,不過皇后眸底明顯閃過慌亂之色,尤其是她身邊伺候的嬤嬤,額頭都在冒汗了,知晚勾唇一笑,沒說了。

賢妃卻迫不及待的問,“親眼看到什嗎?”

知晚聳肩道,“還能看什麼,自然是有人下毒了,只可惜誰下毒的我不知道,相公怕我口沒遮攔,胡亂說話,打草驚蛇,沒敢告訴我,不然我早把她抓起來,用十大酷刑招呼……。”

說著,忙捂住了嘴,“我什麼都沒說!方才都是說著玩的,府裡還有事,我先回府了。”

福身,就要告退,一副闖了大禍,要趕緊逃的模樣,越發讓人覺得她說的都是真的,她從進門起,就沒說過一句假話,都是怎麼想便怎麼說的,絲毫不知道顧忌二字是怎麼寫的。

太后看著知晚的背影,眉頭微攏,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她說的好像對,有好像不對,大皇子的事她說的幾乎都對的上,只是從乞丐變成了路邊人。抱大皇子的是徐公公,變成了神秘人,越是這樣,越是叫人心驚,梅雪和徐公公的感情很深,一邊想為了大皇子昭雪,一邊又不想徐公公有事,更顧忌大皇子的顏面,畢竟被乞丐收養過,即便大皇子回來。也會顏面盡失。

只是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梅雪的。梅雪如今人在何處,她離京兩個月,見過的人形形色色,想找到談何容易。偏她嘴硬。死死咬著大皇子的消息不鬆口。皇后一再逼問,她直接把問題踢給了越郡王,還直接明言了。連皇上都沒聞出來,這不是告訴他們別癡心妄想嗎?

賢妃坐在那裡,看了看皇后,又望瞭望太后,抿唇道,“越郡王妃說的是不是真的,難道先皇后真的是被人算計死的?要真是如此,等先皇后一昭雪,就算皇上不認大皇子,鎮南王也會逼的皇上不得不認他,大皇子是嫡長子,又有鎮南王府做後盾,這太子之位還會輪到別人嗎?”

皇后眼神冰冷,他們和鎮南王府積怨日深,一旦皇上認了大皇子,還有他們的活路嗎,當年那件事做的那樣隱秘,連王妃都不知道,一個丫鬟怎麼會知道,皇后掃了身側的嬤嬤一眼,嬤嬤滿頭大汗,差點沒腿軟倒地,她跟在皇后身邊多年,知道皇后起了殺心了,她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知晚出了壽安宮,直接去了禦書房,叫小公公把徐公公喚出來,低聲吩咐了他兩句,徐公公不解,“密切注意皇后的貼身嬤嬤?注意她做什嗎?”

知晚據實以告,“如果不出意外,她應該會借機逃出皇宮,若是她倒楣,則會被人暗殺,記得保住她的命,有大用。”

徐公公連連點頭,知晚又說了兩句,徐公公似懂非懂的全都答應了。

知晚坐了馬車出宮,徐公公則回禦書房,文遠帝蹙眉不悅,“她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朕的面跟你說?”

徐公公把袖子裡的藥丸拿出來道,“郡王妃給了奴才一粒解毒藥丸,讓奴才救個嬤嬤的命。”

文遠帝沒有再問,批閱了會兒奏摺,徐公公便下去辦事了,才吩咐好心腹,就有宮女來傳他去。

徐公公眉頭更皺,皇后真的找他去問話了,郡王妃真神。

徐公公去了皇后的寢宮,錦華宮。

出門的時候,正巧見到那嬤嬤慌亂的出來,徐公公正要喚住她,她疾步便走了,徐公公疑惑的看了兩眼,幾個呼吸的功夫後,一個賊頭賊腦的小公公尾隨其後。

徐公公瞧了就笑了,這小公公的樣子,一看就是起了殺心的,皇后還真想殺那嬤嬤的命呢,那嬤嬤貼身伺候皇后數十年,忠心耿耿,皇后都容不下她,難怪郡王妃要他務必救下那嬤嬤的命,沒有重大把柄,皇后捨不得殺她。

徐公公繼續邁步進去,正殿內,皇后坐在首座上,有宮女跪在地上給她塗抹手上的丹寇,鮮紅如血,分外妖嬈。

讓徐公公看的心驚,想到她連忠心伺候的嬤嬤都殺,那哪裡是丹寇啊,分明就是人血!

“奴才徐安給皇后娘娘請安,”徐公公低下頭,恭敬的請安。

皇后看了看指甲上的丹寇,擺擺手,讓丫鬟下去,才笑道,“徐公公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本宮傳召你來,不會耽誤皇上的正事吧?”

徐公公有些受寵若驚,“徐安只是一介奴才而已,承蒙皇上看中,才許以隨身伺候,禦書房裡,宮裡多的是下人,奴才只走開一會兒,耽誤不了皇上的事,只是不知道皇后找奴才所為何事?”

皇后端了茶盞,輕輕的撥弄著,呷了一口茶,才道,“今年進貢的‘獅峰龍井’,太后一嘗便知道不是真品,你是大總管,這事可得好好管管。”

徐公公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道,“那起子黑心肝的,真是膽大包天,連皇上都敢糊弄,真是不要命了,娘娘放心,一會兒回去,奴才一定跟皇上稟告。”

徐公公的反應,皇后很滿意,“方才太后找了越郡王妃進宮的事,你應該聽說了吧?”

徐公公點頭,“奴才知道,方才越郡王妃還找了奴才,讓奴才轉告越郡王一聲。他要是進宮了,叫他趕緊回府一趟,說是出大事了。”

皇后眼皮動了動,“可說是什麼大事了?”

徐公公搖頭,“奴才也好奇呢,問了郡王妃沒說。”

跟她讓公公監聽的一樣,徐公公沒有隱瞞她,皇后放心的道,“郡王妃方才在太后宮說起大皇子,大皇子還活著。被個叫梅雪的宮女收養了。徐安,當年皇上可是下令處死先皇后身邊伺候的所有人,怎麼獨獨梅雪逃過一劫?”

徐安臉色一白,嚇的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把青石地板砸的咚的一響。“皇后明鑒。奴才可沒有違逆聖意,奴才不知道梅雪還活著。”

皇后臉色一冷,真是只老狐狸。當時那樣的情況,先皇后的寢宮被禁衛軍團團圍住,沒有他幫著,梅雪怎麼可能會逃過一劫,“難道越郡王妃還污蔑了你,她親口告訴太后,是梅雪收養了大皇子,而梅雪當年之所以還活著,是你救了她!”

詐嚇這一招,誰都會用,可是在心知肚明的人那裡,這一招用的何其拙劣,不過徐公公在皇宮打滾摸爬了幾十年,早已經練就了一身如火純青的本事,他也愛錢,但是他都取之有道,只有忠心皇上的人,才能活的久,有那個命去享用掙來的錢。

徐公公這輩子得到的錢財足夠他活兩三輩子了,但是那麼多錢,絕大部分是鎮南王,皇上,越郡王給的,尤其是越郡王,每回去打劫國庫,他都會挑一樣丟給他,那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徐公公能不向著他嗎?

他能數十年盛寵不衰,不是僥倖,是聰明,就像現在,皇后詐嚇他,他得裝的惶恐不安,一副你攥緊了我的小命,我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服的姿態來,還有三分傲骨,死也不承認,“皇后,奴才可冤枉呢,當年出了那麼大的事,皇上近乎癲狂,奴才可是寸步不離的伺候他,哪有時間去救梅雪啊?這事,皇上可以給奴才作證。 ”

皇后冷笑一聲,“這麼說來,倒是越郡王妃成心欺瞞太后和本宮了?”

徐公公再次擦汗,眼神帶了懼意,“奴才可沒說,皇后可不要歪曲了奴才的意思,誰不知道越郡王寵愛郡王妃入骨啊,要是叫他知道奴才說郡王妃的不是,奴才還有小命在嗎?”

皇后見他是真怕,臉色溫和了三分,“鎮南王一直想替先皇后翻案,皇上這些年也有了鬆動之意,不然又怎麼會遲遲不立太子,你放了梅雪一命,就算皇上要殺你,鎮南王也會保住你,本宮更不會把你怎麼樣,本宮只是想知道大皇子人如今在哪裡。”

徐公公要哭了,“皇后,奴才真不知道皇子在哪裡,皇上逼迫越郡王,差點跟他打起來,郡王爺都沒說,奴才要是知道,早跟皇上邀功請賞了。”

這倒是與郡王妃說的一模一樣,皇上要能強逼越郡王,確實就跟太陽打西邊出來差不多了,“那梅雪呢,她在哪裡,你總知道吧?!”

徐公公猶豫了好半天,皇后的耐性被磨光,使了丫鬟過去,丫鬟遞過去兩張千兩的銀票,徐公公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又很快熄滅了下去,丫鬟咬牙,又加了兩張,直接塞徐公公手裡,徐公公抿了抿唇瓣道,“這個奴才倒是知道一些,聽郡王爺話裡的意思,好像梅雪就在京都,具體在哪裡,奴才就不知道了。”

皇后氣煞了,花了四千兩,就問出來這麼個似是而非的話,“越郡王沒說大皇子長什麼模樣?”

徐公公撰著銀票,眸底卻是笑意啊,掩都掩不住,“聽說很像皇上,而且英勇有加,應招入了伍,就在那三千府兵裡,具體是哪個,越郡王沒說,直說會保證他的安全,一切等鎮南王回來再說,免得說早了……。”

徐公公自知失言,臉上有些尷尬,那表情在皇后的眼裡,更是氣的滿臉通紅,好個越郡王,竟然敢在皇上面前說幾位皇子的壞話!

徐公公這樣說的,讓這番話的可信度蹭蹭蹭的往上漲,皇后深呼了一口氣道,“本宮知道你對皇上忠心,今日之事……。”

徐公公忙道,“皇后娘娘放心,奴才會處理好貢茶的事。給您和太后一個滿意的交代。”

說完,拽著銀票,一臉憤怒的出了錦華宮。

皇后罵了聲狐狸,一旁的丫鬟就道,“娘娘,大皇子在軍營裡,過不了多久,會隨著越郡王一起出征,到時候建了戰功……。”

皇后心裡煩呢,她想到了衛國公世子。帶著人去軍營。結果被揍的連衛國公夫人都認不得他了,沒錯,是沒認得他,軍營那群混蛋。扒了衛國公世子的衣服給個小廝換上。然後把他們送了回去。衛國公夫人摟著兒子好一通痛哭,才發現那不是她兒子,這事在京都已經是傳遍了。氣的衛國公夫人險些沒上吊自盡。

出這個餿主意的正是進軍營沒幾天的姚東,楚沛一句他爹娘認不出來就行了,總要有個標準吧,衛國公還在養傷,只好讓衛國公夫人來評判一下了,不然他們要受罰,軍令,那就是一聲令下,必須完成任務的!

軍中上下還在為姚東的奇葩做法喝彩,可是皇后卻越想越愁,要是在別的地方,她倒是有辦法了,可是人在軍營,連靠近都不行,更何況是找到大皇子了,長的像皇上,尋常人見過皇上嗎?

還有小隊伍長,一個三千的府兵,小隊伍長會有多少,估計得有一百了!

再說,徐公公回了禦書房,主動自覺的把四張銀票送到文遠帝跟前,文遠帝拿在手上看了兩眼,挑眉,“什麼話這麼值錢?”

徐公公挺直了背脊,“皇后問及大皇子的事,這是給奴才的報酬,皇上,奴才可是費勁腦汁才糊弄過去,得買些好東西補補……。”

“行,拿著吧,”文遠帝把銀票丟給徐公公,徐公公小心翼翼的疊好,貼身收好,這樣多好,錢拿到了,皇上還不起疑心,還不用偷偷摸摸的,大膽放心的用,可不像那些貪官,藏著噎著。

半個時辰後,心腹公公來稟告那嬤嬤的事,徐公公點點頭,“先關好,晚上再送她出宮,就送到我在宮外的宅子裡。”

知晚回了府,葉歸越已經回來了,蹙眉看著她,“太后怎麼召見你?”

知晚端起他跟前的茶猛灌了一口,笑道,“太后知道了大皇子還活著的消息,招我進宮問話呢。”

“你怎麼說的?”葉歸越拉著她坐下問。

知晚想起太后被氣的沒差點暈過去就想笑,“坑蒙拐騙唄,我又不傻,她問我就說,她還坑我銀子,給我十萬兩,我指不定會告訴她消息,坑我銀子的都是我的敵人!”

葉歸越滿臉黑線,敢情大皇子在她眼裡只值十萬兩呢,就聽知晚繼續道,“這些日子,應該會有人會想辦法混到軍營裡去,你要小心點兒。”

葉歸越輕嗯了一聲,滿是疑惑,知晚假咳一聲道,“我讓徐公公騙他們說大皇子在你手底下當差,人就在軍營裡。”

其實,她好像也不算騙皇后她們了,不論是楚沛還是葉歸越,都在軍營呢,她要是有魄力,可以把他們一鍋端了,不過皇后就算敢殺了三千府兵,也不敢殺葉歸越和楚沛他們,註定白費功夫,知晚為她們默哀。

可是知晚太小看了大皇子還活著這個消息的震撼程度,更不知道一句大皇子身處軍營給大家的震驚。

滿朝文武轟動,京都流言四起,接下來幾天早朝,文遠帝恨不得裝病不上朝才好,都逼著他找到大皇子,站在鎮南王一邊的事保大皇子的,支持三皇子四皇子的則要皇上斬草勿盡,也有那些牆頭草,左右搖擺,畢竟大皇子的勝算太大了,那極有可能是未來儲君啊,越郡王死活不說大皇子是誰,一切等鎮南王回來再做決定,這表明了什嗎?

一旦鎮南王凱旋歸來,只有兩個下場,要麼逼著皇上立大皇子為太子,要麼皇上不答應他的請求,直接的結果便是逼宮。

為了斷絕這樣的可能,有大臣已經舉薦皇上把大帥的位置從鎮南王頭上摘了,讓西大將軍擔任,亦或者是關老將軍都行,總之不能是鎮南王,太危險了!

還有膽大的直接彈劾越郡王,包庇大皇子,與謀逆無異,應該撤掉他將軍的稱號,另擇賢能擔任三千府兵的將軍。

更有直接的。奏請皇上把三千府兵裡的小隊伍長抓起來,挨個的審問,找出大皇子再做決定。

只有左相站在那裡,一臉的疑惑,“臣聽說郡王爺的軍營隊伍長經常變化,只要在挑戰台勝過他,就可以取而代之,據說目前擔任過隊伍長的不下五百人。”

好吧,左相這句取而代之成了導火索,皇上您聽聽啊。越郡王就是天上的逆骨。竟然有取而代之的想法,他這是想取您而代之啊!

文遠帝坐在那裡,一肚子邪火,哪壺不開提哪壺。朕是怕他取而代之麼。朕怕的是他不取而代之!

鬧得沸沸揚揚的。到時候越兒不認朕了,朕把你們一個個扒光了衣服掛城門上去!

氣煞朕了!

朝堂上熱鬧不已,軍營裡更是鬧翻了天。

他們之中有個隊伍長是大皇子啊。多麼勁爆的消息,尤其是那五百個當過隊伍長的,又是激動又是疑惑,難道他們不是爹娘生的,而是撿來的嗎?

他們可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世啊!

本來還激動,可是一聽大皇子和大將軍一樣大,唰,五百隊伍長,四百五十個不符合要求了。

除掉那些明顯不像大皇子的,就剩下一個了。

可是他很確定自己是自己爹娘親生的啊……

大皇子是個迷。

上到將軍,下到小兵,見面就問你知道誰是大皇子嗎?

葉歸越在軍營裡看書,楚沛元皓幾個拎了酒罈來,假咳一聲,“咱們是兄弟吧,是兄弟今天就不醉不歸!”

葉歸越翻了一頁,“軍中可以喝酒,但是喝醉酒,杖責五十,你們三個先出去領了板子在進來跟本大將軍喝。”

“兄弟啊……,”幾人呼嚎,打算把某郡王灌醉然後套話的陰謀還沒有實施就夭折在了軍規紀律上。

不過就此放棄不是他們的性格,穿著厚重的鎧甲,挨個的瞅,看誰比較像皇上。

姚東和他們走的近,因為他是越郡王妃的人,這個後門開的比較大,所以在軍中威望有些大,尤其實在出了餿主意之後,這不見楚沛幾個挨個的審視,姚東啃著饅頭道,“你們這樣做不對,我們都是莊稼漢,就是白的都給嗮黑了,一白遮三醜,一胖毀所有,怎麼可能像皇上呢,我覺得最有可能像的,就你們幾個將軍,細皮嫩肉,跟皇上一樣。”

元皓拍了他腦門一下,“本將軍乃爹娘親生,這還能有假。”

楚沛有些猶豫,他的身世有些不清不白,好像是爹娘親生的,又好像不是,但跟皇上,那絕對沒關係,這怎麼可能呢?他要是皇子,他爹敢拿棍子打他嗎?

容景軒就更不是了,眾人腦門上飄著幾個字:大皇子在哪兒?

軍營探險,尋找大皇子的人是一撥接一撥,很明顯,軍營的飯菜多了,肉也多了,沒辦法,能進軍營的只有那些送菜的大叔小夥子大嬸了。

只要是送菜來的,不要錢的,咱都給進,只是進來之後,咳,東西沒收,人乖溜溜的去大牢呆著吧。

這不,菜多的吃不下了,成了軍中一大患,有官兵掀了帳簾,進來稟告,“將軍,軍中各類蔬菜已經夠吃十天半個月了,還有人源源不斷的送來,恐怕會壞掉,是不是該送部分出去賣掉?”

楚沛啃著水果,抬頭道,“拿出去賣吧,賣了還會送過來,有錢不掙白不掙,這是第幾批了?”

“第二十七批了。”

“這麼多了啊,找兩個機靈點的,把消息散發出去,就說大將軍高興,要給軍營上下喝酒吃肉,讓人送幾百斤肉來。”

“得令!”

元皓把罩在臉上的兵書拿下來,嘴裡啃著棒棒糖,“把將軍當成咱們這樣悠閒,擔憂吃食多的好像不多見。”

“豈止是不多見,是絕無僅有,”楚沛哈哈大笑,“我娘問我軍營裡的飯菜是不是特養人,不但沒曬黑,還長了幾斤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30 11:22 AM

第二百零六章 多麼幸福

元皓把罩在臉上的兵書拿下來,嘴裡啃著棒棒糖,“把將軍當成咱們這樣悠閒,擔憂吃食多的好像不多見。。。”

“豈止是不多見,是絕無僅有,”楚沛哈哈大笑,“我娘問我軍營裡的飯菜是不是特養人,不但沒曬黑,還長了幾斤肉。”

承郡王邁步進來,苦著張臉道,“你們還高興,如今大牢裡關了一堆人,人滿為患了,得想個法子才成。”

說起這事,容景軒也愁了,“那些人有些是湊熱鬧了,還有不少貴家公子打扮的小廝,倒不全是對大皇子感興趣,也有想看看咱們是如何訓練府兵的,這樣魚龍混雜,還真分不清說的話是真是假了。”

楚沛笑了笑道,“看在他們送了菜的份上,關個一兩天就放了吧,這樣才會有更多的人送菜來。”

元皓猛咳嗽,“你這話一點不像個少爺說的,好像幾輩子沒吃過菜似地。”

“軍營沉悶,這樣一來,既熱鬧了,又落了好處,一舉兩得,連咱們都不知道誰是大皇子,他們能知道?”楚沛暗笑。

“說的也是。”

“怎麼沒人來綁架越兄呢,咱們中就他一個知情人。”

“大將軍方才說了,他要真被人綁架了,就叫人把你送去,”有官兵站在一旁,冷不丁的蹦出來一句。

楚沛大叫,“憑什麼送我去?”

元皓一臉我懂了,“你是大皇子。”

楚沛一個白眼翻著。“我要是大皇子,他不好好保護我,卻把我送去贖人,這樣的保護你見過嗎?”

“……沒見過。”

“你覺得我是嗎?”

“……不是。”

“那不就結了。”

“那也不一定啊,越危險的地方往往越安全,”驀然,容景軒來了一句。

元皓笑看著容景軒一眼,瞥了楚沛道,“你看吧,不止我一個人認為你是大皇子。你可別忘了。那日在在水一方,皇上見到你時是怎樣的激動,還主動問及你,給你賜婚。你能說這是巧合嗎?”

楚沛想了想。好像是有些不尋常他。“可這也不能證明我就是大皇子啊,還有別的證據嗎?”

元皓假咳了一聲,“還有就是。越兄若是被綁架,肯定要的是大皇子的消息,不送我,不送景軒兄,也不送承郡王,獨獨送你,這還不能證明什嗎?”

楚沛一拳頭砸過去,“這只能證明我比較倒楣。”

承郡王不厚道的笑了,平常和越郡王抬杠最多的就是楚沛,倒楣的事自然拉他一起了,確實不能證明什麼。

不過帳篷內的戲言,被路過的府兵聽到,然後一傳二,二傳一百,一百傳三千。

軍營沸騰了,比之前沸騰千倍不止,副將軍竟然是大皇子!

大皇子可是皇上的嫡長子,鎮南王的侄兒,將來是要做皇帝的,這意味著什麼,你們懂嗎?

他們日日跟未來的皇帝把酒言歡,被他拿棍子敲打,用腳踹屁股,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他們可是天子親自帶領的兵,可不是那種掛個名字,連人都認不得幾個的軍隊。

將來老了,抱著孫兒,數著星星說當年他訓練時候的事,曾經被還是皇子時的天子指導過,這是祖上積德,燒了高香的好事!

“多麼幸福,大皇子曾經給我夾過菜,給我遞過饅頭……。”

“多麼幸福,大皇子曾經拍過我的肩膀,叫我多喝點酒……。”

“多麼幸福,大皇子曾經試過我泡的藥酒,要我忍著痛……。”

“多麼幸福,大皇子曾經在我站不穩的時候扶過我一把……。”

“多麼幸福,大皇子曾經給我整理過頭帽上的草……。”

“多麼幸福,大皇子曾經在我身邊放過屁,香的……。”

“滾!!!!”

“多麼幸福,大皇子曾經跟我勾肩搭背,問我有沒有過女人……。”

“多麼幸福,大皇子曾經跟我……。”

然後,三千府兵把帳篷團團圍住,嚇的守門府兵一跳,“你們是要造反嗎!”

楚沛幾個跑出來一看,也是一頭霧水,“不訓練,圍在這裡做什嗎?”

有膽大的湊過來,對楚沛道,“將軍,您拍我肩膀一下。”

楚沛將信將疑,眉頭一皺,給了他一拳。

本來該疼的呲牙咧嘴的府兵高興的歡呼。

“多麼幸福,大皇子曾經給我來了一拳頭……。”

“我也要幸福,揍我……。”

府兵一哄而上,嚇的楚沛趕緊跑回帳篷裡。

軍規,未經允許,擅自闖軍帳,乃大罪。

“這些人瘋了嗎?”楚沛猛搖扇子,頭痛欲裂。

“多麼幸福,大皇子曾經和我一起逛過青樓……。”

“多麼幸福,大皇子曾經和我一起搓過背……。”

“多麼幸福,大皇子曾經和我一起搓過麻將,還欠我三十兩銀子,未還……。”

“哈哈!哈哈哈哈!”

楚沛要瘋了,一群損友,一把玉扇搖的風呼呼響,這日子還怎麼過啊,將軍在哪兒,我要告假!

葉歸越騎馬回來,就見軍帳被人圍著,一個勁的喊大皇子,大皇子。

葉歸越眉頭蹙緊,誰告訴他們楚沛是大皇子的?

這事知道的人不多,沒人會說漏嘴啊,難道皇上吃飽了撐的,不認大皇子,跑軍中散佈消息來了?

淨給他添亂!

葉歸越下了馬車,府兵自動把路讓開,這位可是鎮南王的兒子,大皇子的親表兄。

目前還是大皇子的頂頭上司,大皇子得聽他的。

“多麼幸福。大皇子他表兄曾經叫我們建過別院……。”

“多麼幸福,大皇子他表兄曾經親自給我們示範過……。”

“多麼幸福,大皇子他表兄嫂曾經給我們送過糧食……。”

“多麼幸福,大皇子他表兄嫂曾經親自給我們設計訓練……。”

“多麼幸福,大皇子他表兄嫂曾經……。”

“多麼幸福,大皇子他……。”

冷風回頭看著他們,跟在葉歸越身後進了帳篷,進門就是楚沛的話,“不行了,軍營我待不下去了。他們是幸福了。我會瘋的!我要告假!”

葉歸越瞥了他一眼,做到首座上,皺眉道,“出了軍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刺殺你。你確定要出去?”

元皓、容景軒、承郡王三個面面相覷。反應過來,一把把楚沛抱住。

“多麼幸福,大皇子曾經被我抱過。嘔……。”

“多麼幸福,大皇子曾經被我親過,嘔……。”

“多麼幸福,大皇子曾經被我摸過,嘔……。”

楚沛兩行清淚,這就是大皇子的待遇麼,快晚節不保了!

吐完,一本正經看著他,從頭到腳細細打量,然後問葉歸越,“越兄,他真的是大皇子嗎?”

葉歸越端茶喝著,輕嗯了一聲,“我娘子說他是,應該是。”

幾人奔潰,拜託,這事該皇上說了算好嗎,你娘子說了不算!

不過皇上的態度好像已經確認了,幾人殷勤的把楚沛摁坐下,端茶倒水,捏肩捶腿,只差沒給他唱小曲了。

楚沛眯著眼睛想:這樣享受,甚是好。

可是下一秒,差點沒摔茶盞,只聽元皓道,“既然外面危險,你就住在軍營吧,我們輪流值夜以後就麻煩你一個人了,辛苦了。”

除了葉歸越外,四位副將軍每人要輪流值夜,也就是夜裡要在軍營睡覺,以防有人偷襲,得將軍坐鎮。

以前是不得已,現在有了,咳,有了大皇子坐鎮,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

楚沛真傷心了,“你們都幸福了,我不幸福。”

“多麼幸福,大皇子曾經為了我們的幸福不幸福了……。”

“……我要真是大皇子,我要你們嘗嘗什麼是用竹板抽臀部的幸福!”

元皓,“……。”

容景軒,“……。”

承郡王,“……。”

“這樣極致的幸福就不用了。”

“真的,我們已經很幸福了,不用了。”

“絕對不用,把這樣極致的幸福留給將軍大人吧,將軍夫人有藥……。”

葉歸越差點吐血,一群人經常玩鬧,他也起了玩心,“我還沒有嘗試過用竹板抽皇子的感覺,要不要試試先?”

楚沛,“……。”

我不要做大皇子!

軍營隔音效果奇差,葉歸越的話外面的人全都聽到了,面面相覷。

越郡王要抽大皇子臀部尋找極致幸福的流言一陣風刮遍整個軍營。

包括來送豬肉的奸細都震住了,丟下豬肉馬車,一溜煙跑了。

然後,越郡王要抽大皇子臀部尋找極致幸福的流言一陣風刮遍整個京都。

聞言,知晚噴茶了。

聞言,文遠帝笑瘋了。

聞言,徐公公摔了皇上的茶盞。

聞言,太后斂眉含笑,這是個好消息。

聞言,滿朝文武有怒有好奇有觀望還有憤恨彈劾的。

你妹的,誰是大皇子?!

葉宣陽火急火燎的趕到禦書房,請安行禮後道,“父皇,兒臣想去軍營看看越郡王是不是真的抽大皇兄的臀部,還請父皇准許。”

文遠帝腮幫子疼,“朕也想去看看他是怎麼抽的……。”

葉宣陽,“……。”

徐公公,“……。”

這番話從禦書房傳出來,一陣風似地刮啊刮啊刮啊啊啊……

聞言,太后笑的更開心了,皇上不喜歡大皇子。

聞言,皇后樂了,犯了錯的丫鬟借著大皇子的幸福逃過一劫。

聞言,知晚正在喂塵兒溫水,不小心撒了兩滴。

聞言。文武百官撫須斂眉沉思,皇上到底對大皇子是個什麼態度?

然後傳啊傳啊傳,傳到了軍營。

皇上和九皇子要來圍觀越郡王抽大皇子尋找極致幸福的流言傳開。

府兵們陶醉了。

“真的好幸福,可以和皇上一同圍觀大皇子被越郡王抽臀部的極致幸福……。”

楚沛躺在小榻上,淚流滿面。

元皓、容景軒、承郡王表示默哀,有這樣的表兄弟,親爹,是件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葉歸越翻著兵書,研究大越地形圖,帳簾掀開。官兵拿著一個青翠的竹條進來。同情的看了他們的大皇子一眼,雙手奉上。

“將軍,這根竹條乃屬下從竹林千挑萬選出來的,韌性十足。請過目。”

“多麼幸福的竹條。可以跟大皇子尊貴的臀部親密接觸。共同見證咱們極致的幸福,一定要單獨建個營帳供奉……。”

“將軍,我想申請握著這根幸福的竹條。親自監督它跟大皇子尊貴的臀部親密接觸……。”

“將軍,我也想申請執掌這根獨一無二最幸福的竹條……。”

元皓,容景軒,承郡王三個紛紛奏請。

葉歸越拿著竹板,彈了彈,確實不錯,“既然大家都想這麼幸福,就比試一番吧,誰能在最短時間通過比試,誰就執掌竹條!”

這個比試,包括軍營上下。

這一天的訓練,空前高昂,興致勃勃,因為執掌竹條,取悅皇上,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只有某個大皇子在軍營裡,心拔涼拔涼的。

娘早死,兄弟不親,爹不愛……

誰尼瑪做大皇子誰倒了八輩子血黴!

娘,你快出來告訴他們,兒子是你親生的!

而此時,楚府,禦史大人,左右相,侯爺,國公,齊聚一堂。

“楚夫人,楚將軍果真是大皇子?”

楚夫人渾渾噩噩的看過來,掃過去,“你們想說什嗎?”

禦史大人再次重複,“外面盛傳楚將軍乃是大皇子,我等來是特地查證情況是否屬實的。”

楚夫人心驚,卻也架不住這麼多朝廷重臣的逼問,“沛兒是不是大皇子我不知道,他確實不是我夫親生,乃是夫君從大街上抱回來的……。”

“什麼時候?”禦史大人繼續追問。

楚夫人報上生辰八字,眾位大臣互望一眼,確實和大皇子生辰相近。

“還有別的特別之處嗎?比如大皇子身上有些什麼胎記?”

“大皇子的我不知道,沛兒的左臀上有塊鵝卵石胎記……。”

“又是臀……。”

禦史大人一句話,滿屋子人笑抽了,楚夫人尷尬了。

然後,大皇子臀部有鵝卵石胎記的消息不脛而走。

飄啊傳啊到了軍營,軍中上下笑倒一片。

姚東大著膽子問元皓,“大皇子臀部真的有鵝卵石胎記?”

元皓一本正經的回道,“本將軍曾有幸目睹過一回,確有鵝卵石胎記,約這麼大……。”

用手比劃了一下。

承郡王憋著笑,幾次笑場,“別急,耐心等著,這樣幸福的鵝卵石能長在大皇子尊貴的臀上,是件幸福的事,本將軍慎重宣佈,無論誰有幸執掌竹板,等竹板和大皇子尊貴的臀部親密接觸的時候,務必要避過這個幸福的鵝卵石胎記,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雲霄。

飄啊傳啊傳到了文遠帝耳朵裡,噴飯了。

“朕記得鎮南王的左臀上也有一塊鵝卵石胎記,”文遠帝笑的連夾菜的筷子都握不住了。

徐公公撲哧的笑,真是父子兩,連胎記都一模一樣。

本來只是說笑一句,然後經過好事小公公的八卦,傳來飄去。

後宮丫鬟後妃太后皇后太監護衛都知道了,大越朝英明神武的鎮南王左臀上也有一塊鵝卵石胎記的事不脛而走。

飄過大街小巷,飄過茶樓酒肆,飄啊飄啊飄到了軍營。

軍營上下笑滾成了一團,某個大皇子拿了小刀準備把那幸福的鵝卵石給它挖了,一聽到鎮南王也有。頓時眉頭舒展,猶豫不決的心堅定了,這顆鵝卵石胎記果然是幸福的。

有府兵好奇了,“大皇子像鎮南王長了鵝卵石胎記,不知道越郡王身上有沒有胎記?”

某個深受荼毒的大皇子一躍而起,沖門而出,“你們尊貴的越郡王大腿根處有梅花胎記……。”

“大皇子,你好猥瑣。”

滿場寂靜之後,有府兵蹦出來一句。

楚沛,“……。”

心何止是拔涼的。都涼快的結成冰了。臀部就不猥瑣了,大腿根就猥瑣了,你們這是成心的欺負人!

落寞的回了營帳,裝死。

外面。府兵交頭接耳。用眼神交流著。將軍的大腿根有梅花胎記,不知道在什麼位置,好奇。

消息傳啊傳啊傳。飄過大街小巷,穿過酒肆青樓,這個消息可比大皇子的臀部有梅花胎記勁爆的多。

性質不同,第一,他屬於大皇子的反抗,是捏造還是屬實,沒有人能證明,難道要找越郡王妃問嗎?

第二,他們不會有這樣的幸運,能一睹為快。

他們更關心的是,大皇子和越郡王會不會一言不和打起來?

這消息傳啊傳啊,進了宮,文遠帝再次噴茶,滿臉通紅。

徐公公目不斜視,龍種就是龍種,像皇上。

沒錯,咱們尊貴的文遠帝的大腿根兒也有塊梅花胎記。

伺候過他的後妃都知道,太后大人是養母,也知道。

“怎麼大皇子像鎮南王,越郡王卻像皇上?”皇后不解。

這句話,信息含量太大,等於是默認了皇帝陛下與越郡王有共通之處,那就是大腿根處有梅花臺階。

這消息飄啊飄啊,等公公稟告徐公公的時候,已經成了無可挽回的姿態,它飄出宮了。

大皇子臀上有鵝卵石胎記。

鎮南王臀上有鵝卵石胎記。

越郡王大腿根兒有梅花胎記。

文遠帝大腿根兒有梅花胎記。

這是巧合還是陰謀?

現在只有越郡王大腿根兒有梅花胎記沒有證實了,誰有膽量去問?

作為傳出皇上龍體私密的皇后和後妃,嚇白了臉,連連求饒,文遠帝一怒之下,為後宮節省了半年開支。

文遠帝大腿根兒有梅花胎記的事傳到軍營,傳到楚沛的耳朵裡,他再次原地復活,一躍而起。

“我明白了,你才是大皇子!”楚沛斬釘截鐵道。

元皓、容景軒、承郡王糊塗了,“那你是誰的兒子?鎮南王的?”

楚沛醃了,人的身體就那麼大,胎記不長這裡就長那裡,臀部還分兩邊呢,軍營裡就有兩個府兵有幸和鎮南王和大皇子一同在臀部長著胎記。

楚沛的戰鬥力頓時銳減,趴小榻上,喘息著。

這些流言蜚語傳的速度極快,知晚自然有所耳聞,聽到傳越郡王大腿根兒有梅花胎記的時候,一張臉紅成了晚霞,紅了胭脂。

尤其是幾個丫鬟頻頻側目,從郡王妃這臉色來看,此事十有**屬實。

不過流言八卦的魅力太大,連皇帝陛下的梅花胎記都飄出宮了,誰還滿郡王爺的,你傳我,我傳你,那個位置太特殊,沒有不臉紅的。

就連王妃都耳聞了,聽到這些巧合,王妃的眼神凝了起來,這些年,皇上對郡王爺疼過了火,莫非郡王爺乃皇上親生?

可是王爺的兒子怎麼會流落在外呢,這不科學。

不管怎麼樣,流言就是這樣強大。

因為巧合太巧了,一部分人覺得這緊緊只是個巧合,一部分覺得這根本就是換了兒子。

要說鎮南王府有心狸貓換太子,可是狸貓被送出宮了,這一招太拙劣,威武的鎮南王肯定不會笨到這樣的地步,可是誰這麼傻換了大皇子和鎮南王世子呢?

又為何鎮南王世子流落到了楚府,還很命大的成了個小紈絝,沒有被送到戰場上,跟他那些個父親舅舅一樣,一命嗚呼,為國捐軀。

冥冥之中,自有神佑。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之前說什麼來著,越郡王想體會一下抽大皇子尊貴的臀部感受一下極致的幸福?

假如,咱們說的是假如,假如郡王爺才是真正的大皇子,那根萬里挑一的竹板還會繼續幸福嗎?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堂堂大皇子,怎麼能言而無信呢?

就沖這板子,咱們也渴望真正的大皇子是越郡王!

然後,大皇子要抽自己尊貴的臀部讓自己感受一下什麼是極致的幸福的消息不脛而走。

飄啊傳啊進了軍營,楚沛再次滿血復活,這一天,他就在生和死之間徘徊了。

某郡王爺側目了,“我會是大皇子?”

“有大腿根兒的梅花胎記為證!”楚沛嗷嗷的叫著。

“我要是大皇子,你覺得你那帶著鵝卵石的左臀能倖免於難?”某郡王覺得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翻手打你左臀,覆手還是打你左臀。

元皓、容景軒、承郡王惋惜的拍了拍楚沛的肩膀,同情道,“兄弟認命吧,你祈禱他是大皇子,那樣還有人陪你享受極致的幸福。”

那會是一邊痛,一邊幸福。

痛並快樂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30 11:23 AM

第二百零七章 受涼

真的是痛並快樂著,互相逗趣揭短,你揭我老底,我挖你陳年老坑。

比如,元皓爆出楚沛夜裡有磨牙的惡習……

比如,楚沛爆出元皓有腳臭的毛病……

比如,容景軒爆出楚沛曾打算去偷看春風樓花魁,結果找錯了屋子,看的是老鴇……

比如,楚沛爆出容景軒還是處男……

比如,承郡王暴露容景軒八歲了還尿過床……

比如,容景軒暴露承郡王小時候數數,喜歡一二三四五六七九,經常挨先生打八下手心……

比如,元皓暴露容景軒小時候掏鳥蛋嚇的不敢下樹……

比如,容景軒暴露元皓小時候挑蜜蜂窩,被蟄的滿頭包……

比如,元皓暴露楚沛第一次調戲的姑娘是城西豆腐西施……

比如,承郡王暴露幾人小時候比尿尿,楚沛跳起來尿……

比如,承郡王暴露越郡王練習輕功,在樹梢上得瑟,下一秒摔趴下的事……

幾人小時候就是玩伴,知道彼此太多奇葩的事。

軍營很歡樂,歡樂到府兵大著膽子偷偷問將軍一夜幾次,喜歡什麼姿勢等私密……

送菜送米送肉來的奸細,覺得很有趣,殷勤的在廚房打下手,那些府兵也知道誰誰是奸細,使喚起來毫不留情。

“小六,把白菜剁碎了……。”

“小五。把茄子洗乾淨剁成肉丁……。”

兩個奸細很認命,打聽什麼趣聞,只要知道的就沒有不告訴他們的。

兩人出了軍營。第一件事不是回去稟告,而是跑到酒樓吃一頓,再順帶把這些八卦傳播一下。

然後,大越朝有了那麼一隻軍隊,上到將軍,下到副將軍,從頭到腳沒有了隱私。

將軍府兵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不講尊卑。

將軍輸給了府兵。被罰蹲跑,被掉在樹上半個時辰,連路都站不穩。

聽得大家是津津有味。

然後……

軍營探險的人更多了。

臨墨軒,知晚翻看著一本厚厚的書。上面寫著幾個字:白蛇傳。

大越版《白蛇傳》。

辭藻優美,故事纏綿,茯苓幾個小丫鬟眼淚嘩嘩的,帕子都濕了好幾條,“法海那老禿驢真討厭,人家許仙都不介意自己媳婦是蛇,他吃飽了撐的慌要把人家鎮壓在塔底下!”

“我覺得許仙也可惡,他娘子對他那麼好,都放棄做神仙。他卻受了老禿驢的蠱惑,差點出家了,我要是白娘子。我才不救他呢!”

“我比較喜歡小青,她多好,可惜她不能嫁人,唉……。”

幾個丫鬟抹著眼淚,積極交流劇情。

外面金盞打了簾子進來,笑道。“郡王妃,在水一方派了人來告訴您。說白蛇傳第一集做好了簾幕,問您哪一天上演?”

知晚興致不高,後世白蛇傳翻拍了好幾個版本,比這個可精彩的多。

“就明天上午吧,”知晚隨口道。

茯苓巴巴的看著她,很明顯,也想去看,知晚笑道,“你們幾個丫鬟自己抽籤決定,一次只能去兩個。”

幾個丫鬟樂不可支,連連福身行禮,姚媽媽端了糕點過來,“郡王妃可不能太慣著她們了,都快無法無天了。”

幾個丫鬟互望了一眼,輕吐舌頭,下去抽籤了。

知晚吃了口糕點,就見珠簾外一道天藍色身影進來,知晚忙放下糕點,笑的見牙不見眼的道,“相公,你要打大皇子臀部尋找極致幸福的時候,我能不能也去幸福一下下下?”

葉歸越額頭猛的一抖,長臂一攬就把知晚攬在了懷裡,另一隻手狠狠的揪著她的鼻子,妖冶的眸底閃著碎碎流火,“你再說一遍!”

真是把她慣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竟然想去看別人的臀部,心裡一氣,大掌狠狠的拍了下去。

知晚的臉霎時通紅,柳眉倒豎,牙齒磨的咯吱響,居然打她,打她的……臀部!

本來知晚還想要是哪一天他大皇子的身份洩密了,她厚道點不去看他打自己,但是現在,她決定了。

“那一天,你打大皇子臀部的時候,我會在兜裡揣兩把鹽,讓他幸福到天堂!”

知晚說的斬釘截鐵,不容置疑,卻讓葉歸越的心咯噔一下跳著,心底有了絲不好的預感。

“李嬤嬤說楚沛是大皇子,他到底是不是?”葉歸越詢問道。

知晚不著痕跡的揉了下臀部,憤岔道,“你知不知道他身上也有胎記?”

“……有嗎?”

“有嗎?麻煩你把嗎字去掉好不好!”知晚氣呼呼的瞪著他,“虧得你還是塵兒的爹呢,你都沒有好好看過他一次!”

葉歸越眉頭扭著,那小混蛋兒子有什麼好看的,就知道往他身上撒尿,他問的是大皇子,怎麼卻蹦到塵兒胎記上去了?

莫非……?

葉歸越心裡一驚,眼睛朝右望去,錢嫂抱著塵兒,正要坐下,他大步流星的走過去,把塵兒抱到小榻上。

扯開塵兒的尿布。

一道噴泉洶湧而出。

錢嫂傻眼了,又有些想笑,但是必須得忍著,因為某郡王爺胸前全濕了。

知晚嘴角抽了又抽,兒子,娘遁走了,你好自為之。

默哀了一秒,知晚轉身便走,結果一個身影比她更快,只見他手裡拎著塵兒,回頭惡狠狠的看著她。

知晚一臉的無辜,“又不是我吩咐的……。”

兒子,好樣的!

抱著尿他一身,躺著還尿他一身。

“回來再跟你算帳。”葉歸越咬牙說完,拎著咯咯笑的塵兒龍行虎步的走了。

知晚歎息一聲,她怎麼生了個缺心眼的兒子。這時候你該哭好嗎!

你哭了,娘才好意思救你啊!

等笑聲傳遠了,知晚才反應過來,“喂,你把兒子帶哪裡去啊,雖然是可惡了些,你可千萬別扔啊……。”

冷風從暗處閃身出來。聞言,身子一軟。險些直接摔死。

“冷風,你要保護好塵兒啊!”知晚慎重叮囑道。

冷風極度無語,今天大家都有些抽風,好像大家做事都不帶腦子一般。不過這會兒爺把小王爺帶去哪兒啊?

忙拍了怕身上的灰塵,一路尾隨著,見著小王爺身子被放平,臉朝下,咯咯笑不停。

冷風望著天邊晚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尿味。

臉部有些抽搐的冷風,隱約能明白自家主子為什麼惱怒了,又被親生兒子尿了一身了。

一路出府,上了馬車。一手抱著塵兒,一手拽著韁繩,葉歸越疾馳而去。

目的地。皇宮。

守衛肅裝嚴守,見到葉歸越上前,忙行禮,見他懷裡還有一孩子,略微猶豫了一下,道。“給小王爺請安,給郡王爺請安。”

回應他們的是咯咯的笑聲。

兩個守衛往葉歸越懷裡瞄去。好可愛的小王爺,好平易近人的小王爺,竟然對他們笑的這麼高興……

肯定是隨了郡王妃了。

禦書房前,兩小公公站久了,偷偷的揉肩膀,活動腳腕。

見到葉歸越上前,一個忙躬身行禮,另一個忙進殿稟告文遠帝。

小公公還沒把話說囫圇了,葉歸越已經進來了,嘴角扯了扯,乖乖的退了出去,猶豫著要不要把太醫叫來。

他感覺到一股騰騰殺氣。

皇上貌似打不過越郡王?

文遠帝也嚇了一跳,那是他孫子,怎麼被拎著進來了。

還沒說話,塵兒已經擺在他跟前的龍案上了,葉歸越把塵兒的尿布扯下來。

文遠帝一頭霧水,滿然的看了眼同樣傻了的徐公公,又看向塵兒,“他是缺尿布了嗎?徐安,叫司衣房送一百條……。”

徐公公一個白眼翻著,小王爺會缺尿布?在水一方一半是他的好嗎!

徐公公瞟了一眼,眼珠子忽然睜大,“大腿根兒的蝴蝶胎記……。”

文遠帝愕然,低頭看去,複而又抬頭看著葉歸越。

葉歸越暗暗捏拳,“塵兒是我兒子,所以他隨了我,你為什麼跟我一樣?”

文遠帝被問的啞然,眸底閃過一抹沉痛,“因為你是朕的大皇子,塵兒是朕的大皇孫。”

雖然受到流言影響,有了三分準備,可是聽到皇上親口承認,葉歸越還是震驚的無以復加,他怎麼可能是大皇子!

葉歸越眸底被怒意席捲,“你也要把我丟給乞丐收養是不是?”

文遠帝被問的語咽,半晌說不出來話,當初傾心和連王抱在一起,他心如刀絞,疼的只覺得天地都在覆滅,他失去了理智。

把傾心打入了冷宮,把連王關進了死牢。

傾心產子,連王自盡。

他們說兩人是殉情而亡,到地底下去做一對,說大皇子並非他骨肉,他惱羞成怒之下,要一張劈了越兒。

是鎮南王及時趕到擋住了那一掌,把越兒抱在懷裡。

他是非殺越兒不可,鎮南王要為胞妹留下血脈,逼不得已之下,把免死金牌和他才剛出生的兒子全交給了他,他要殺孩子出氣,就殺他的兒子。

他不管傾心生的是誰的兒子,從今天起,就是他兒子。

他和鎮南王從小一起長大,比手足還親,又怎麼忍心殺他兒子,可他無法忍受被鎮南王的蔑視,和他對皇權的挑戰。

一怒之下,就叫徐安把孩子抱出宮,丟給乞丐收養。

後來他才知道越兒身上跟他有一樣的胎記,先皇幾個兒子中,只有他隨了先皇,長著一模一樣的胎記,是以先皇格外的偏愛他一些。

那時候他後悔了,可是再想找卻找不回來鎮南王世子了。

鎮南王也沒想過他認回越兒。他說,“皇位不論你傳給誰,最終都會回到越兒手裡!”

他以為這輩子都沒有相認的機會了。幸得老天垂簾了,有了世子的消息。

文遠帝怔怔的看著葉歸越,他想認回兒子,可是他張不開這個口,傾心死了,死在他質疑之下。

當年若是他願意相信她是清白的,聽她一句辯解。她怎麼會以死明志?

“越兒,父皇知道錯了。你……。”

“我只有父王,沒有父皇!”

葉歸越上前一步,把塵兒抱起來,結果就這凝重的氣氛中。刺啦一聲傳來。

沒有墊尿布的塵兒拉屎了,葉歸越一拎,整個龍案上全是……

包括玉璽上。

葉歸越,“……。”

文遠帝,“……。”

徐公公,“……。”

凝重,充滿恩怨的氣氛盡毀,只餘下一股臭味兒。

從古自今,還沒有那位皇子敢在龍案上拉屎撒尿。更不用說尊貴的玉璽了!

文遠帝憋著臉離龍案遠遠的,額頭一顫一顫的,要換成別人。他早砍成三五段了。

但是那是他皇孫拉的,還是自己兒子造成的傑作。

文遠帝看著自己鍾愛的筆,鍾愛的鎮紙,鍾愛的玉璽,全都灑滿了金黃,胃裡就翻江倒海。

葉歸越拎著自己的兒子。真是恨不得把他丟了才好,眼睛望著徐公公。徐公公直往皇上身邊躥,心疼的看著龍案。

暴殄天物啊!

“皇上,現在該怎麼辦,褻瀆玉璽,別說是小王爺了,就連越郡王都逃不了一死啊,”徐公公擔憂了。

文遠帝瞪了徐公公一眼,徐公公趕緊拿了帕子把玉璽擦乾淨,然後把鋪在龍案上金黃帛裹著奏摺提起來,直接拎了出去。

龍案,第一次空空的。

塵兒繼續拉,葉歸越奔潰了,兒子,爹的臉全被你給丟盡了。

可是很快,文遠帝就發現了塵兒有些不對勁,趕緊叫太醫來,一搭脈,有些受了涼。

葉歸越還以為是知晚沒把塵兒照顧好,結果太醫道,“小王爺小,郡王爺騎馬的時候,要用披風幫他擋一下才行,不過也無大礙,吃上兩劑藥就會好的。”

葉歸越這才放心,然後又擔心了,回去怎麼跟知晚交待?

文遠帝眼尖,看出來了,假咳一聲道,“今兒天色已晚,朕喜歡塵兒,留他們父子在宮裡小住,派人去告訴郡王妃一聲。”

徐公公趕緊派了小公公去鎮南王府宣旨,另外叫人給葉歸越準備住處,只是小公公有些為難,上哪兒找合適的地方給郡王爺住啊?

宮裡成年的皇子滿了十五歲都要搬出宮去住,郡王爺又是個不守規矩的,後宮裡貌美如花的宮女才人妃子一堆啊……

就算郡王爺守規矩,還有那些一心往上爬的宮女呢。

徐公公回頭看著文遠帝,“皇上,郡王爺和小王爺住哪兒?”

“就住東宮吧。”

徐公公身子一怔,雖然他知道郡王爺的身份乃是大皇子,皇上也有意認他,可是沒有昭告天下,那郡王爺就還是鎮南王的兒子。

東宮又是一個極敏感的住處,宮裡頭多少人盯著呢,幾位皇子平常走到附近,都不敢進去,都是繞道走了,生怕被人瞧見了,誤以為對東宮存了覬覦之心。

皇上卻不管這些,讓郡王爺和小王爺住進去,加上今兒的流言蜚語,不少人都猜測到郡王爺是大皇子這回事了,如此一來,豈不是坐實了?

徐公公忽然眼前一亮,瞄了文遠帝一眼,莫非皇上打的就是這主意?

先住進東宮,到時候文武百官彈劾的時候,皇上就可以直接宣佈,郡王爺就是大皇子,以鎮南王在朝中的影響力,不舉薦立郡王爺做太子立誰?

到時候,皇上就可以順理成章的下詔書,到時候兒子有了,孫子有了,太子有了,太太子也有了。

徐公公連忙擺手,讓小公公下去準備,小公公又是不解,又是困惑,又是頭疼。

你們是一句話的事,可知道東宮現在的情況啊,除了清掃的宮女太監,根本就沒別人了,床鋪枕頭,一樣都沒有。

這會兒去準備,那不是要鬧的整個皇宮都轟起來嗎?

東宮是太子的住所好嗎,一個郡王爺再怎麼受寵,也離太子遠了十萬八……

小公公撓了撓額頭,之前太子活著的時候,和郡王爺一起闖禍,好像挨駡受罰的是太子。

難道郡王爺真的是大皇子?

“還傻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耽誤了郡王爺休息,仔細你的皮,”徐公公罵道。

葉歸越也沒想到文遠帝讓他住東宮,想到太子,葉歸越就一臉的不慍,“我還是出去住客棧吧。”

帶著兒子住客棧……

想想都淒涼,還是住在水一方吧,好歹裡裡外外都是自己的人。

葉歸越瞅著自己懷裡換了身新衣的兒子,真是弱不禁風,吹了兩下風,就開始……

現在好了,有家歸不得了。

徐公公趕緊攔下他,道,“小王爺已經受了涼了,太醫在煎藥了,這會兒去客棧,指不定還得受涼,不如就住東宮吧?”

為了塵兒,葉歸越的眸底有了一絲的鬆動,徐公公又說了兩句,“讓太醫悉心照顧,務必讓小王爺儘早好,明兒就回家了,不過住一晚而已。”

“我去九皇子那裡住,”葉歸越想了想道。

“讓九皇子陪你一起住東宮,”文遠帝一錘定音。

彼時,外面小公公進來問傳不傳膳,文遠帝就想到了玉璽上的金黃,臉皮抽了又抽,“不吃!”

皇上的膳食可是定時的,一頓飯不吃,禦膳房就開始忐忑了,琢磨著皇上沒有胃口,應該是吃膩了禦膳。

禦膳總管來找徐公公,問是不是該重新招一批廚子進宮,再張榜告示,尋各色小吃給皇上開解脾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30 11:24 AM

第二百零八章 東宮

禦膳總管來找徐公公,問是不是該重新招一批廚子進宮,再張榜告示,尋各色小吃給皇上開解脾胃。

徐公公拍了怕衣服上的灰土,道,“不用了,皇上不是胃口不好,只是進膳的時辰不對,做些燕窩粥備著,皇上一會兒回了昭仁宮會用。”

小王爺拉的黃金,臭是臭了點,可那是小王爺的啊,皇上遲早愛屋及烏。

禦膳總管一頭霧水,皇上今兒實在是奇怪,進膳食的時辰不對,可是皇上平常都是在禦書房批閱奏摺,就在禦書房用膳的啊,怎麼去昭仁宮?

趕緊領著吩咐去禦膳房打點,一頓正經飯,哪能只吃燕窩粥啊!

越郡王挾帶小王爺進宮,皇上留宿皇宮,而且還是東宮,九皇子陪同的消息隨同小公公傳話四司,傳遍整個後宮。

錦華宮,皇后正在用鳳仙花汁塗抹指甲,宮女已經染了兩遍了,正在染第三遍,豔麗如血。

小公公疾步走近,福身道,“娘娘,皇上讓越郡王住進了東宮!”

皇后一驚,手顫抖了下,丫鬟把鳳仙花汁染歪了,皇后一怒,抬手就賞了一巴掌過去,打的丫鬟翻到在地,跪在地上連連告罪。

清秀的臉龐上,五個手指,青紅可見。

皇后一抬手,把一旁小幾上的茶盞摔了出去,茶汁浸透大紅牡丹地毯,眼神陰翳,語氣狠毒,“他果然是那個孽種!”

一旁伺候的丫鬟大氣都不敢出了一聲。心裡卻驚濤駭浪,傳聞竟然是真的,越郡王真的是皇上的兒子,是大皇子!

若不是大皇子,皇上怎麼敢違背祖制,允許外人在裡面留宿,郡王爺是大皇子的事,還沒有昭告天下,就已經先入住東宮了,這意味著什嗎?

皇上要立大皇子做太子啊!

皇后處心積慮了這麼多年。貴妃賢妃哪個不盯著皇儲之位。卻沒想到被半道殺出來的大皇子捷足先登,能不憤怒嗎?

只怕活刮了越郡王的心都有了!

皇后一甩鳳袍,出了錦華宮去了太后的壽安宮,在大殿門口。看到了嬤嬤扶著太后出來。皇后忙扶了上去。“母妃,您這是要去哪兒?”

太后一臉的怒火,“去禦書房。皇上為國操勞,竟然糊塗自此,越郡王無名無分,也敢住進東宮!”

皇后苦笑,皇上當年有多寵愛葉傾心,差點為了她廢除後宮,這些年對越郡王的寵愛,滿朝文武誰看不見,只要皇上認了他是大皇子,朝野上下誰還敢不立他做太子?

半道上,小公公來稟告,皇上不在禦書房,在昭仁宮。

太后皺眉,“往日這時辰,皇上都在禦書房批閱奏摺,今天怎麼不在了?”

“回太后娘娘的話,禦書房裡的奏摺全毀了,皇上下令重擬一份,今日暫不批閱,”小公公忙回道。

太后,皇后又改道昭仁宮。

殿內,文遠帝正在用膳,太后見了眉間不悅,“皇上日夜操勞,更應該準時用膳,今兒都晚了半個時辰,著實不該。”

太后來了,文遠帝擱下筷子起身行禮,而後道,“太后和皇后是陪朕用一些飯,還是先到偏殿喝杯茶?”

太后忍著滿心的怒氣,到偏殿去了,整整喝了三盞茶,文遠帝才用完飯。

太后的耐性早磨光了,等文遠帝上前時,太后直接開門見山,“哀家聽說皇上讓越郡王住進了東宮?”

“是大皇子,”文遠帝心情很好的提醒太后的措辭,不管越兒認不認他,主動東宮總是好的開始。

太后心口一窒,奢華的護甲嵌進肉裡,“哀家只知道大皇子十九年前已經夭折了!哪來的大皇子?”

文遠帝眼神微沉,把手裡的茶盞擱下,咚咚聲砸在太后的心上,讓太后有些心驚,只聽文遠帝冷笑道,“朕有那麼多的兒子,會亂認回來一個兒子,混淆皇室血脈嗎?”

太后氣的胸口疼,“先皇后當年德行有虧,大皇子到底是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還未可知,既然皇上不缺兒子,就該讓越郡王即刻出宮!”

文遠帝俊美的臉上勾起冷笑,“越兒是不是朕的兒子,朕比誰都清楚,太后不必多言,夜深了,送太后回壽安宮就寢。”

說完,文遠帝邁步出了昭仁宮,身後是皇后咬牙切齒的眸光,擔憂的看著太后,“母后,皇上他是打定主意認回大皇子了。”

太后哪裡看不出來,只怕皇上早就知道越郡王是他兒子,才會給他系紫繩,當年文武百官都要處決越郡王,偏偏最後紫繩被撤掉才甘休。

皇上給了越郡王一百塊免死金牌,他在鎮南王府住著,受到的寵愛和權利卻不輸給任何一位皇子,哪怕是殺人放火,皇上都會盡力護著他,她早該看出來了!

就憑著越郡王和她的積怨,她也不能讓越郡王坐上太子之位,將來登臨地位,相王,她,皇后,慶陽侯府只怕都會成為新皇的刀下亡魂!

皇位必須是四皇子的!

走出昭仁宮的太后,瞧見葉世瞻帶著禁衛軍在宮裡行走,怒氣當即又旺盛了三分,她就猜到皇上不會無緣無故把禁衛軍統領的位置交給鎮南王府,原來就是為了大皇子回宮做準備!

而此時此刻,葉世瞻心裡才叫泛苦,自己妒忌羨慕恨了十幾年的大哥,原來只是他的表哥,父王對侄兒的疼愛遠遠超過於他!

這一刻,葉世瞻都不知道該恨誰了,父王疼侄兒,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要了,何況只是偏疼他一些。

難怪父王只要大哥謀朝纂位,原來是為了奪回屬於他的位置。他辛苦謀劃了許久,如今全然成了一個笑話,鎮南王府根本不需要謀逆,皇位遲早是鎮南王府的囊中之物!

難怪鎮南王府沒有世子,只有越郡王,難怪父王告誡他不要和大哥爭,他們不是一類人,原來大哥天生是君,他是臣!

葉世瞻緊握了握拳,眸底的恨意更甚。他沒有忘記他還有一個大哥。楚沛!

父王把他換了大皇子,遺落到楚家,緊緊是這份愧疚,就足矣讓父王立他做世子。還有大哥。頂替了楚沛享受了十幾年的父愛。又和他是好兄弟,會不重用他嗎?

葉世瞻苦澀一笑,無論他作何努力。都贏不了父王的心,鎮南王世子的位置都不會屬於他!

之前還打定主意,替父王逼宮,如今只怕那些將軍也動搖了。

可不是,皇宮重地,皇上乃萬民之主,手握生殺大權,一舉一動都關係著臣子的仕途性命,幾乎每位大臣在宮裡頭都有眼線。

像越郡王入住東宮這樣的驚天消息,早就通過各種各樣的管道,飛鴿傳書,下水道,泔水桶……傳出宮外。

這一夜,沐浴的,睡下的,正要睡下的,正在寵倖小妾嬌娘的,都熄了**之心,新一代儲君,可關係著他們的仕途,關係著整個家族的興衰榮辱!

越郡王的大皇子身份還沒有確立,就先入主東宮了,皇上的心思昭然若揭啊!

文武百官苦笑不已,尤其是那些彈劾越郡王的,數次找文遠帝要摘了他的郡王頭銜,貶斥他,懲罰他的,都嚇的滿頭大汗。

萬一越郡王真的做了太子,將來做了皇上,他們還有好日子過嗎?

可他們能跟鎮南王府相抗衡嗎?

想想越郡王身後的勢力,鎮南王府,信國公府,定遠侯府,元府,楚府,容府,琉華公主府,桓府……

還有在水一方,和七大世家中的蘇家和安家。

他手裡更握著三千府兵,還有鐵甲衛……太子之位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

這些曾經得罪過越郡王的文武大臣,怕被報復,被秋後算帳,這些念頭折磨的他們夜不能寐,是趁機保舉越郡王做太子,還是趁機拉他下馬?

保舉他做太子只是錦上添花,若是趁機拉他下馬……

那是拿雞蛋碰石頭。

他們沒有忘記越郡王身後還有一個靠山,那就是文遠帝!

讓越郡王和小王爺住進東宮就是最好的證明!

想到這裡,文武大臣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是啊,同時住進東宮的可不只有越郡王一個。

想想小王爺,在水一方一半是他的,大越朝的煤礦是他的,越郡王是他爹,皇上是他祖父!

皇上春秋鼎盛,以前是疼愛越郡王,對他恩寵有加,可是自打小王爺出生後,越郡王的免死金牌被丟給了小王爺,最重要的是,小王爺是無緣大師的徒弟,越郡王不是,他的紫繩斷了!

這說明了什嗎?

說明小王爺比越郡王更加合適做皇上啊!

小王爺年紀小,若是被當做皇儲培養的話,絕對與他父親的紈絝不同,皇上也可以高枕無憂。

對!就立小王爺為太子!

這一夜,書房內,燈燭徹夜亮著。

而東宮內,葉歸越卻是愁苦的眉頭隴緊,抱著塵兒坐在那裡,他跟前站著的是九皇子。

一會兒搖波浪鼓,一會兒讀詩書,一會兒甩劍,一會兒學鳥叫……

平素不是吃了就是睡的塵兒破天荒的精神著,咯咯笑個不停。

九皇子累的直喘氣,連連搖頭擺手,“不行了,不行了,我累了,塵兒的精神太好了,你自己哄吧。”

葉歸越扭頭朝門口望去,“怎麼奶娘還沒來?!”

伺候的小公公忙道,“宮裡好些年沒有小皇子小公主了,沒有奶娘,嬤嬤們聽說小王爺身子不適,怕照顧不周,不是病了就是不小心崴了腳……”

小公公說完,在心底補充了一句:今天崴腳的嬤嬤還真是多,這樣明顯,也不怕惹惱了郡王爺。

九皇子同情的看了眼葉歸越,隨即又同情自己了,為什麼要自己陪住東宮。

他都快成耍猴的了!

那個猴還是他自己!

做鬼臉,翻跟鬥,耍拳,吹口哨……

你倒是睡啊!

九皇子倒地不起。

臨墨軒,知晚得知葉歸越留宿皇宮的消息,猛然一怔,皇上拘留他了?

知晚知道他帶著塵兒去做什麼,可她沒有想到會去了就不回來,他留下也就罷了,怎麼還把塵兒給留下了。

不過,要說擔心,知晚還真不擔心,皇宮重地,要是讓他們父子怎麼樣了,那可真就是個笑話了,皇上既然留下他們,自然要護他們萬全。

一夜輾轉反側,直到眼皮打架才睡去。

第二天,朝堂上沸騰了。

每天掐著時間到的文武大臣足足早進宮了半個時辰,還把宮門給堵的個水榭不通。

在含元殿外,文武大臣交頭接耳,議論的自然是越郡王是大皇子,東宮有主這件大事。

有跟皇上一模一樣的胎記,世上沒有那麼多巧合的事,這幾乎已經確定了越郡王就是大皇子。

現在的問題是到底立不立大皇子做太子?

信國公今日格外的精神抖擻,鎮南王是他兒子,大皇子是他外孫。

整個京都除了皇上太子,還有誰比他更尊貴?

滿朝文武見了他都得作揖問好,雖然鎮南王是信國公之子的消息太震撼了,可鎮南王府並沒有人出來澄清,說明並非空穴來風。

左等右等,左顧右盼,才等到上朝的時辰。

一句皇上駕到,讓哄鬧的大殿喧嘩聲戛然而止,落針可聞。

高呼萬歲之後,便是徐公公高呼,“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左相快人一步,請奏道,“臣聽聞昨晚越郡王入住東宮,東宮乃皇儲居所,等閒之人輕易不能靠近,白日又有流言越郡王乃十九年前夭折的大皇子,臣等已是一頭霧水,還請皇上釋疑。”

文遠帝眸底露出一絲沉痛,“外面流言非虛,越兒確實乃朕之親生骨肉,十九年前,朕震怒之下,要殺他洩憤,被鎮南王所救,為了平息朕之憤怒,鎮南王不惜犧牲世子,朕念及和鎮南王多年的兄弟情義,叫徐安偷偷將世子抱離皇宮,卻不想他流落楚府,讓朕找了十九年。”

滿朝文武唏噓不已,竟然是鎮南王用自己的兒子換了大皇子,也就是說鎮南王和皇上都知道越郡王的真實身份是大皇子了?

難怪當年皇上執意要給越郡王換名字,將世換成了歸,並賜字,敬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30 11:25 AM

第二百零九章 米粥

皇上是要借此告訴王爺,他要認回大皇子,更要鎮南王敬重大皇子呢,畢竟那會兒鎮南王是真把越郡王當兒子,該打打,該罵罵,皇上勸一句,鎮南王就直言,“本王管教自己的兒子,

無須皇上過問。”

難怪那時候皇上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被管教的那是他兒子!

皇上找了鎮南王世子十九年,才找到,就迫不及待的想認回大皇子,看來皇上等這一天等太久了吧。

父子相認是天大的喜事,文武大臣不會傻到這時候去觸皇上的眉頭,血脈大事,即便是他們也不會馬虎,更何況是皇家了。

等皇上心情不那麼激動了,下面開始談論正事了。

大皇子是皇長子,當年先皇后一案震驚朝野,皇上還沒有剝奪她封號,她就自盡身亡了。

皇上那麼多位皇子中,可沒有哪一位比的上大皇子尊貴,太子之位是他的無疑。

可是,越郡王當太子,他們當真這樣希望嗎?越郡王當了皇上,絕對會將獨斷橫行四個字表現的淋漓盡致,到時候他要是做了什麼決定,誰要是敢反對,輕則打板子,重則被吊城門,再嚴重估計就是腦袋搬家的事了,那才是真正的離他三丈遠都是猛虎之味。

可是誰提這事呢,他們可都惜命的很,一個個低著個腦袋,就是不吭聲。

文遠帝坐在那裡。額頭有些顫抖,越兒的君威似乎比他還要高不少,這些個老頑固。平時讓他恨得牙根癢癢,現在卻沉縮頭烏龜了。

非得把你們的烏龜腦袋揪出來不可。

“楊禦史,平時上朝,你話最多,今兒怎麼了?”文遠帝好整以暇的詢問。

楊禦史頭皮麻煩,人家父子同心啊,“臣。咳,臣昨夜受了些。咳,些風寒,體力不濟……。”

左右大臣紛紛側目,眸底有鄙夷之色。虧得楊禦史常以楊傲骨自稱,一遇到越郡王就成楊軟骨了。

文遠帝輕歎了一聲,“楊禦史一直主張立嫡立長,如今大皇子歸朝,朕還以為你會一力推舉他做太子,卻不想受了風寒,不過兩句話還是可說的,不知道楊禦史可反對朕立嫡長子做太子?”

嫡長子繼承爵位,乃國之正統。誰都不可以置喙,除非嫡長子德行有虧,當不得皇儲重任。

說到德行有虧。那些大臣心裡那個貓撓啊,大皇子的德行那叫有虧嗎?當眾調戲了多少大家閨秀啊,便是太子也夠廢除他了。

正要說話呢,就聽文遠帝問兵部侍郎,“兵部可還缺餉銀?”

大臣的嘴猛然閉上了,差點把在水一方給忘記了。鎮南王才從在水一方拿了一百六十萬兩的軍餉,那可是越郡王父子的私房錢。

毀家紓難的善舉還抵不上調戲幾個大家閨秀的過錯麼。再說了,時過境遷,那些大家閨秀也都嫁人的嫁人,定親的定親了,再揪著不放,沒得叫人誤以為是看中了越郡王大皇子的身份,有意把女兒送進宮呢。

只有相王,敢直言道,“皇上,越郡王就算是大皇子,可他這些年,對皇后的不敬重,對太后的蔑視,對眾位大臣的威脅,京都上下人盡皆知越郡王是個紈絝子弟,皇上讓他當個大將軍都叫人惶惶不安,何況是太子之位?”

原本相王有一批忠實黨,可是大皇子的地位太特別了,四皇子連越郡王都奈何不得,又怎麼能奈何得了有了大皇子身份的越郡王?

明知道是必輸之局勢,還傻乎乎的湊上去,那是老壽星吃砒霜,找死。

這會兒相王說完,四下瞄瞄,卻見那些大臣低著頭,完全看不到他的使眼色,頓時氣結,他們以為就憑這些年他們保舉四皇子,大皇子會放過他們?

左相上前一步道,“皇上,臣覺得相王所言不乏道理,越郡王這些年確實無法無天了些,但自從他迎娶了郡王妃之後,已經大為改觀了,皇上多加約束即可,不過越郡王當年系上紫繩,只戴了三天,說明他與帝位有緣,卻薄的很,不如立越郡王之子做皇太孫?”

右相不贊同道,“哪有子在就立孫的道理,斷斷不可。”

要是大皇子過世,立大皇子之子做皇太孫還能服眾,可現在越郡王活的好好,絕對不能饒過他,否則不是咒他早點死嗎?

左相扭頭看著右相,眉頭輕挑了下,“那依右相之言該當如何?”

右相撤了下嘴角,真是左狐狸,竟然把這麻煩問題踢給了他,不過他號稱右狐狸,可不是白叫的,“皇上春秋正盛,立太子一事不急於這一時,既然郡王爺已經悔改了,也許會越變越好,皇上不妨多給他時間,當務之急該處理南舜北齊合力進攻之事,郡王爺跟隨鎮南王學了多年兵法,鎮南王出征之前,保舉郡王爺出征,臣以為不妨讓郡王爺先建功立業,到時候立為太子也水到渠成。”

相王眸光閃了閃,建功立業是好,可是戰場之上,刀槍無眼,要是傷了殘了,便是毀容了,都無法繼承大寶。

右相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既把立儲一事推了過去,又表示了支持越郡王,只是這會兒機會不合適,推遲些時日不遲。

可是有人覺得還是先立太子比較好,比如信國公,只聽他道,“臣以為先立大皇子為太子,由太子領兵出征,更能鼓舞士氣。”

文遠帝看著信國公,有些頭疼,這好像是他老丈人,與他還有些同病相憐,兒子難認啊!

這時候,鎮南王一黨活躍了,“皇上,信國公說的對,由太子領兵出征,士氣鼓舞,取勝的把握更大。”

“臣請立大皇子為太子。”

“臣請立大皇子為太子。”

“臣請立大皇子為太子。”

嘩啦啦,一半的大臣跪倒在地,請奏之聲震耳欲聾。

文遠帝看的甚是高興,這也算是眾望所歸了,給徐公公使了個眼神,徐公公就雙手捧著一道聖旨上前。

“宣越郡王接旨。”

話音才落,小公公忙上前稟告,“皇上,郡王爺拎著小王爺回王府了。”

徐公公捧著聖旨回頭看文遠帝,文遠帝眉頭皺緊,怎麼這時候回王府,過了今天就住皇宮才是。

小公公繼續道,“郡王爺臨走之前說,他還沒有認您,別把他當做大皇子看待,更別立他做太子。”

滿殿倒抽氣,那是太子之位好嗎,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做,他倒好,給他還推遲,心裡怎麼那麼堵的慌呢,這要是自己的兒子,腿都給他打折了,太不思進取了。

大臣們抬眸往上看,只見文遠帝的臉鐵青一片,雙眸冒火,重重的拍著龍案。

徐公公抹著汗珠,郡王爺真真是……要把皇上給氣死才好呢。

怕文遠帝氣壞了身子,徐公公忙勸道,“皇上息怒,郡王爺打小跟著鎮南王長大,與他感情深厚,一旦認了您,就只能喊鎮南王舅舅了,心裡不舍呢,您待郡王爺好,郡王爺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哪能不分好歹?”

文遠帝果然氣順了些,可是臉色依然難看,他這是被兒子拒絕了,還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臉丟盡了。

左相忙站出來幫這遞臺階,“皇上,劍門關告急,臣舉薦越郡王出征。”

文遠帝受了氣,著實不想看到葉歸越,把他送去邊關吃吃苦頭也好,便准奏了。

很快,越郡王乃大皇子的事傳遍京都,尤其是皇上想認兒子,兒子卻拒絕的事,被人添彩加色,大肆宣傳。

葉歸越拎著塵兒進門的時候,知晚對著他手裡的搖籃猛眨了好幾下眼睛,那好像是水果……

葉歸越把搖籃拎到桌子上,拿了水果遞給知晚,“這是新進貢來的水果,你嘗嘗。”

知晚聳了聳鼻子,一臉的黑線,把搖籃往身邊挪,“你留著自己吃吧,童子尿解毒。”

吧嗒,水果掉地上了,葉歸越看搖籃裡的塵兒,想殺人的心都有了,折磨了他一晚上不夠,回來的路上還給他尿一搖籃。

知晚嗅了嗅,這小子褲子濕透了,看葉歸越的眼睛眯了眯,不會照顧兒子,還不知道叫人把他送回來。

知晚叫錢嫂過來,見塵兒鼻尖有些清鼻涕,眉頭皺了皺,給他把脈,葉歸越洗了手過來,見知晚臉色微詫,忙道,“夜裡受了些風寒,吃過藥了。”

“塵兒只是吃了藥?”知晚冷聲問。

葉歸越又看了塵兒一眼,“還有米粥和奶水,不過奶水只吃了兩口。”

知晚緊緊的抱著塵兒,“去查查喂塵兒奶水的嬤嬤是不是還活著。”

葉歸越驀然抬眸,緊緊的盯著知晚,知晚沉著臉,幸好錢嫂和春香每日都會服用藥物,塵兒已經習慣了,尋常的奶水吃不慣,兩口奶水還不足以致命,但是多一些,她真怕……

葉歸越眼神陰翳,臉色沉的就跟暴風雨來臨前夕的天空,烏雲密佈,仿佛頃刻間就是磅礡大雨。

冷風奉命出去打聽,半個時辰回來稟告道,“奶娘暴斃于東宮,皇上震怒,要徹查此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3-30 11:27 AM

第二百一十章 信封

冷風想他聽到奶娘死的消息時,心跳險些都給嚇沒了,想起奶娘抱著小王爺,苦著張臉道,“郡王爺,小王爺認奶,不吃奴婢的,奴婢實在沒轍了。”

他當時還說,“小王爺不吃,你不會想辦法嗎?”

幸好九皇子當時說了一句,“最討厭別人不吃,還硬逼著吃的,是真的吃不下好不好,餓了自然會吃了。”

九皇子一句經驗之談,說服了郡王爺,奶娘才沒有硬塞了小王爺吃,要是真的吃了……

京都只怕會血流成河。

那條河還是從皇宮裡流出來的。

冷風跟了葉歸越十幾年,對他最瞭解,雖然面子上不喜小王爺,可是心裡的疼愛絕對不會少,不然明明可是把小王爺丟給奶娘照顧,他卻自己守了一夜,一會兒摸摸他的眼睛,一會兒捏捏耳朵,疼愛的不行。

要是小王爺出事了,郡王妃能忍下這口氣嗎,雖然郡王妃好說話,可她不好說話的時候,他也見過,想想相王世子,這會兒還生不如死,前些日子還在大街上看到,神情憔悴,終日買醉,還不敢去青樓。

葉歸越緊握的拳頭咯吱響,邁步就要走,知晚喊住了他,“你現在進宮也沒用,他們既然敢下手,自然會做的滴水不漏。”

再說了,皇上那麼想認回你,又那麼喜歡塵兒,塵兒差點在皇宮出事,皇上不會坐視不理的。

這一回。她們是真的觸及了知晚的逆鱗,宮裡有誰會害塵兒,不用腦子也知道是誰。可有時候人就是這麼無奈,明知道是你,沒有證據,你就拿她們沒轍,哪怕你氣的抓狂也沒有用。

知晚多麼想,直接派一支暗衛潛進皇宮,完全可以讓皇后一夥悄無聲息的湮滅在後宮裡。可是知晚不想,她要她們死的明明白白的!

“備車。我要出府。”

知晚吩咐完,又推著葉歸越道,“你先去軍營吧,多帶些暗衛。他們更想殺的人是你。”

想想還是不放心,又叫白芍拿了藥和解毒丸來,“隨身帶著,吃進嘴的東西記得用銀針試毒。”

冷風慎重的接過藥瓶子,沒有覺得知晚的擔心是多餘的,才住進東宮,小王爺差點就出事了,更何況是要被立為太子的爺呢?

知晚梳洗了一番,又慎重的打扮了一番。帶著白芍去了在水一方,出來時,已經換了一身不起眼的丫鬟打扮。坐上一輛青布馬車,朝一條小道駛去。

負責監督知晚的小廝暗暗跺腳,為了追進在水一方,甚至換了女裝,可是個頭太高,被人識破。被逮到直接拉到蒹葭閣門前,狠狠的打板子。

兩個小廝著實受了一回爛菜葉臭雞蛋。這樣的人,大家閨秀都有將他們大卸八塊的心。

徐公公把那嬤嬤偷送出宮,關在他在宮外的宅子裡,派了專人看押,又通知了知晚,隨時可以去看她。

之前知晚並不著急,可是現在她覺得,皇后她們那群毒瘤還是儘早拔了好,否則還不知道有什麼危險。

徐公公的宅子很大,占了半條街,門口有兩個小廝守著,瞧見有馬車過來,先是一怔,抱著觀望的態度,見知晚下來,更納悶了。

“我要見那嬤嬤,”知晚開門見山道。

兩小廝立刻警惕了起來,“你是誰?”

知晚亮出權杖,兩小廝立馬換了副姿態,領著知晚進府,心裡還忍不住嘀咕,這丫鬟是誰啊,竟然有公公的權杖,而且她氣勢非凡,比見到徐公公的時候還要嚇人呢。

那嬤嬤用單獨的小院關著,門口有丫鬟,屋子裡還有小丫鬟伺候她,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她沒有逃跑的機會。

門吱嘎一聲打開,正在給那嬤嬤捏肩的小丫鬟瞥頭望過去,見知晚和白芍進來,便問道,“你們是誰?”

那嬤嬤早睜開了眼睛,越看知晚越覺得眼熟,最後竟然嚇的站了起來,“越郡王妃!”

知晚輕輕一笑,“那嬤嬤好記性,看來在徐公公的府邸,你住的很安心。”

那嬤嬤跟在皇后身邊幾十年,早就是人精一樣的人物了,幾乎是看到知晚的瞬間,她就知道她落到今日的地步,全是知晚害的,若不是她在皇后面前說那些話,皇后又怎麼會對她起了殺心,她也不會逃命,更不會被人追殺,險些墜井身亡,最後被送到這裡來,她知道徐公公不會無緣無故的救她,卻沒想到徐公公背後之人是之前沒頭腦橫衝直撞的越郡王妃!

“越郡王妃的心計手段,真叫人膽顫心驚,”那嬤嬤硬著頭皮道。

白芍拍拍小榻,伺候知晚坐下,知晚才笑道,“打草驚蛇雖然是大忌,可這條蛇都冬眠了十九年,我不打草,它怎麼溜出來讓我逮住?”

那嬤嬤身子一怔,抬眸望著知晚,卻見她笑容春風,和煦安靜,可是說出口的話卻叫人仿佛感覺到了寒冬臘月的陰冷,那是一種鑽進骨子裡的冷,冷的人毛骨悚然,只聽她道,“你猜的不錯,在太后寢宮裡,那一番話我是故意說的,當年先皇后一事,誰都知道受益最大的就是皇后,她有殺人動機,我說的時候,皇后和你震驚最大,是不是真以為梅雪見到有人下毒了?怕順藤摸瓜抓到你們?”

那嬤嬤苦笑,她在後宮歷練了幾十年,竟然會在郡王妃三言兩語之下露了破綻,可那時候她是真當越郡王妃是個命好沒有心機的人。

若是真的有心機,又怎麼會把辛苦掙來的銀子拱手送給朝廷,又怎麼會把價值連城的釀酒秘方隨手送給元大少爺他們。原來最聰明的始終是郡王妃。

那嬤嬤無話可說,她甚至感覺到一股淒涼,方才竹兒還說了宮裡的事給她聽。越郡王是大皇子,皇上有多疼愛越郡王,宮裡誰不知道,皇后太后謀算了十幾年,還是輸在了鎮南王的心狠手裡,他竟然捨得用自己兒子的命來救大皇子!

她們一直以為大皇子是跟了乞丐,遲早是餓死的命。就算不餓死,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出息。無才無德,就算回來,也繼承不了大統。

呵,大皇子在她們眼皮子底下活的比誰都好。太后拿他沒轍,皇后氣他氣的咬牙,四皇子更是恨不得給他剝皮卸骨。

一旦越郡王繼承了皇位,還有她們的活路嗎?可沒有活路又如何,她們還能把越郡王怎麼樣嗎?要是能殺的了,又怎麼會允許他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

那嬤嬤想著,卻松了口氣,在皇后的眼裡,她已經是個死人了。想起這些年對皇后的效忠,那嬤嬤就覺得心寒了,原來她也是可以隨時被犧牲的那個。這些年對皇后她是掏心掏肺,最後竟然受不了越郡王妃三兩句詐嚇,就要她的命。

知晚坐在那裡,丫鬟奉了茶過來,上下打量知晚,這就是越郡王妃啊。在水一方就是她的,街頭巷尾傳的白蛇傳就是她找人寫的……她竟然有幸見到越郡王妃。給她奉茶!

知晚見小丫鬟那雙眼冒光,看她就跟看黃金似地,知晚覺得好笑,叫白芍打賞她。

知晚喝了兩口茶,才看著那嬤嬤,她見到了那嬤嬤眸底的恨意,有恨才好,“我承認我是用了心計,卻沒想到皇后對嬤嬤這般寡情,便是養只寵物,也捨不得下手。”

那嬤嬤苦笑一聲,“郡王妃是不瞭解皇后,養只寵物,它乖乖聽話,就是咬死了後妃,皇后也會護著它,可是碰破皇后一塊皮,它的下場就是死。”

說完,那嬤嬤頓了一下,“當年下毒的丫鬟早就死了,除了太后,我是唯一知情的人,只要我死了,就再也沒人會指證她了,我忠心了她幾十年,她對我這點信任都沒有。”

那嬤嬤忽然激動起來,“既然她不仁在前,就別怪我無義在後!”

知晚看那嬤嬤的眼神有些同情,人就是這樣,你越是在乎他,他做的那些事越能傷害你,換個不相干的人,反而能心平氣和的對待。

就拿殺人來說,她要殺那嬤嬤,那嬤嬤不會恨她,但是皇后殺她,她心裡就會覺得恨。

知晚放下茶盞,“我知道殺害先皇后,你不是主謀,卻是幫兇,將來真相大白,你也逃不了一死,不過我儘量保住你一條命,和你這輩子的榮華富貴,你要是喜歡這間宅子,我也可以從徐公公手裡買下來送給你,但前提條件是我要知道皇后謀害先皇后的經過。”

那嬤嬤震驚的看著知晚,知晚淡淡一笑,“你應該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那嬤嬤的眼睛在屋子裡掃了一圈,徐公公伺候皇上一輩子,也只敢偷偷摸摸的買這樣一間院子,郡王妃卻要送她一間,那嬤嬤心裡的天平一下子就徹底偏到知晚這邊了,她伺候皇后幾十年,得到的不過是一把刀,她幫郡王妃,得到的卻是一間院子和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孰輕孰重,她心裡自有掂量。

那嬤嬤忽然笑了,“與郡王妃為敵,是皇后這輩子做的最大的錯事。”

知晚也笑了,“殺那嬤嬤你才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錯事。”

那嬤嬤眼神一黯,郡王妃的話真是字字珠心,可她卻只能苦笑,給知晚說起皇后殺先皇后的經過。

白芍拿了紙筆來,那嬤嬤說她寫下來,知晚細細的聽著,整整半個時辰,白芍幾次揉手腕,那嬤嬤方才住口。

知晚卻聽得蹙眉,“這事連王妃也參與其中了?”

那嬤嬤搖頭,“這麼大的事,皇后怎麼敢讓連王妃知道,連王可是她的夫君,不過這些年連王妃有些懷疑,卻沒有證據,與太后的關係僵硬。”

當年太后把連王妃賜婚給連王,就是存了心要拉攏連王,給皇后做助力的,就算不能做助力,也不能讓連王支持先皇后。

知晚點點頭。白芍把口供拿來,又拿了朱砂,那嬤嬤沒有猶豫就簽上了名字摁了手印。

知晚拿了口供。心情頓時松了不少,對那嬤嬤道,“你就安心在這裡住下吧,要是想到皇后和太后的罪狀,每一條我一百兩銀子買下。”

知晚說完要走,那嬤嬤的眼睛雪亮了起來,“郡王妃說的可是真的?”

“我有必要開玩笑嗎?”知晚好笑。

那嬤嬤知道錢在知晚眼睛裡不算什麼。可是一百兩銀子一條也太貴了吧,要知道就憑著陷害先皇后和連王給皇上戴綠帽這樣的大事。足夠殺她們好幾回了,根本沒那個必要。

既然這事都說了,皇后做的其他事,還需要瞞著麼。那嬤嬤這回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白芍心裡肉疼的緊,幾千兩銀子沒有了……

知晚拿著一摞那嬤嬤畫了押的信紙,走出屋子的時候,那嘴角的笑意比陽光還有耀眼。

皇后,太后,就算沒有大皇子,四皇子也登不上太子之位了。

馬車裡,知晚挨個的瞅著信紙。嘴角閃過一抹邪惡的笑意,拿了一摞信封出來,把給賢妃的信裝進去。心道,害賢妃掉了一個孩子,賢妃會不恨皇后嗎?

又把貴妃的信找出來,一條比較值錢,一條沒什麼大用,貴妃受寵的時候。用花粉害她長了紅疹,整整一個月沒見到皇上的面。什麼花粉都寫了,知晚吩咐道,“一會兒調製點這樣的花粉,包好了裝信封裡。”

又看了看昭儀的信,竟然都是害人家小產落胎。

還有給那些大臣的,害的人家自相殘殺,皇后再從中做好人,拉攏他們,這樣的大臣就有三家,而且恨意不小,既然挑撥的人家把腿給摔斷了,最後自殺了……

這些信,知晚沒有給葉歸越看,這些信到他的手裡用處不大,最多到皇上那裡,還得逼著皇后認罪,太麻煩了。

明明有人可以代勞,何必動用皇上的刀?

知晚去了在水一方,白芍拿了信找人分別送去,這時候白芍才覺得,這些銀子花的夠值,這麼大臣妃子的恨意,不知道皇后承擔不承擔的起?

兩個時辰後,正在禦書房伺候的徐公公聽到小公公的稟告,有人給他送了一包袱的東西來,徐公公還納悶了好一會兒。

打開包袱,見到的就是自己派人給知晚送去的權杖,還有一份份的信,寫著親啟。

十幾封信,還是給後宮的妃子的,徐公公有些頭疼,找了小公公來,讓他們挨個的送去。

這一天后宮損失慘重,據內務府稟告,少說也有萬兩銀子。

而這一天徐公公差點沒跑斷退,剛剛出了這個宮,又被喊進那個宮,腿都跑細了一圈。

流華宮裡,賢妃拍著信問徐公公,“這信是你叫小公公送給本宮的?”

“不知道是誰送到奴才手上,奴才見是給後宮妃子的,問了問皇上,皇上說可以送,奴才才叫小公公送的,寫了什麼東西?”徐公公真的是一頭霧水。

賢妃捏緊拳頭,見徐公公不是作假,可是這信到底是誰送的呢,上面有那嬤嬤的畫押和手印。

外面有公公扯著嗓子喊,“貴妃駕到。”

賢妃把信收起來,可是一想到連皇上都知道有這封信在,送給她了,肯定也送給別人了,便笑著迎接貴妃,“姐姐怎麼有空來我宮裡坐坐?”

貴妃笑了笑,後宮就是這麼個地方,人心裡有什麼,絕對不會表現在臉上,尤其是恨意,“妹妹手腳快,把徐公公找了來,我也急著找他問話呢,這不就自己來了。”

徐公公腦殼疼,“賢妃娘娘,那信裡到底寫了些什麼東西?怎麼今兒一個個的都找奴才問話,奴才從這個宮跑到那個宮,到現在都沒明白你們到底氣什嗎?”

幾封信就挑撥的後宮翻了天,郡王妃真是好本事。

賢妃請貴妃坐下,笑道,“姐姐也收到信了,不知道信裡都寫了些什嗎?”

“妹妹還沒說,你的信裡都寫了什麼呢,”貴妃笑著端茶道。

賢妃抿了抿唇瓣,“信裡所寫的事。你信嗎?”

貴妃撥弄茶盞蓋的手頓住,眸底的恨意一閃而逝,“你我身處後宮。那嬤嬤的筆記又怎麼會認不得,她說的有鼻子有眼,我為何不信?”

“我也信,”賢妃冷冷道。

後宮就是那麼個地方,你算計她嫁禍給她,挑撥離間,借刀殺人。賢妃和貴妃就是皇后手裡的刀,兩人互相算計了多年。皇后在中間做好人,現在想想,兩人互望的眼神都帶著懊悔。

“姐姐打算怎麼辦?”賢妃問道。

這是進宮這麼多年來,賢妃第一次真心的喚貴妃一聲姐姐。飽含了同仇敵愾之意。

貴妃掃了賢妃宮一眼,笑道,“還真多虧了那封信,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身邊誰是奸細呢,妹妹打算怎麼處置那些奸細?”

賢妃咯咯一笑,“殺了未免太可惜了,不如將計就計?”

貴妃輕點了下頭,“我也有此意,妹妹打算如何?”

兩人在首座上。你一眼我一句的小聲交談著,徐公公離的不遠,耳朵豎起來竟然一句也聽不見。不由的大聲道,“兩位娘娘,要是沒事的話,奴才就先回去伺候皇上了。”

賢妃笑了笑,“勞煩徐公公走這一趟了。”

又叫丫鬟打賞了徐公公些銀子,徐公公才告退。

一路回禦書房。徐公公總覺得皇宮陰森森的,嚇的他趕緊回了禦書房。

文遠帝見他臉色蒼白。一臉膽怯的樣子,倒覺得好笑了,“出什麼事了?”

徐公公嚇的腿哆嗦,“貴妃去了賢妃宮裡,和她相談甚歡,前嫌盡釋,一口一個姐姐,一口一個妹妹,叫的那個歡,這還不嚇人?”

文遠帝也覺得背脊有些發涼,只要兩人在的地方,那是一準的掐起來的,要麼你捧著我,我捧著你,你踩著我,我踩著你,話裡夾槍帶棍,他都怕同時遇到兩人,沒想到竟然私下也串門了?

“不會打起來吧?”文遠帝有些擔憂。

“奴才覺得她們有可能會合起夥來打別人,”徐公公想了想道。

“誰這麼倒楣?”文遠帝蹙眉沉思。

徐公公沒說話,一般人賢妃貴妃哪一個都收拾的了,只有皇后她們單獨啃不動,合起來打的人不是皇后是誰?

徐公公還真沒說錯,兩人還真的去御花園遊玩,遇到了皇后,言語衝擊起來,賢妃一巴掌扇在了皇后的臉上。

皇后震驚的看著賢妃,賢妃揉揉手掌,笑的清冽出塵,“我不是打錯了人,我是很早就想打皇后你了,今天實在忍不住了。”

皇后捂著臉,“你,你……。”

皇后看著貴妃,只是才一瞥頭,貴妃一巴掌扇過來,笑道,“賢妃有的,我也必須要有。”

說完,揉揉手掌,“打皇后的感覺真不耐。”

賢妃生氣了,“一直是我比你的多!”

啪!一巴掌扇了過去。

“是我比你的多!”啪,一巴掌扇了過去。

皇后眼冒金星,傻坐在那裡承受賢妃貴妃的巴掌。

直到賢妃貴妃累了,皇后的臉也腫了,貴妃才用帕子幫皇后才是,道歉,“姐姐,對不起,你也知道我和賢妃兩個一旦掐起來,容易失控,你沒事吧?”

皇后的眼睛嗜血的看著兩人,可是很快她感覺的腮幫子疼,然後紅腫了起來,賢妃扯著嗓子喊,“救命啊,快叫太醫!”

皇后身邊就跟了一個丫鬟,還一早就被拉著去採花了,皇后被打的鼻青臉腫,可是藥粉一抹,全都看不見了。

皇后被太醫送回宮,皇后口口聲聲說是賢妃和貴妃打的,可是沒人信啊!

這是花粉過敏導致的。

再說了,賢妃和貴妃互掐好多年了,一個人打了,另外一個必死的好嗎,怎麼會合起夥來打皇后呢?

只有徐公公哆嗦著身子,默默的看著文遠帝,“皇上?皇后的話你信嗎?”

“皇后要朕替她伸冤,要拿證據出來才行,”文遠帝輕飄飄的說了這麼一句。

皇后想哭,可是眼淚流到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疼得心都揪了起來,眼睛裡的恨意更甚之前。

賢妃和貴妃在皇后面前噓寒問暖了好一會兒後,還吵了起來,不歡而散。

這吵起來還是因為皇后身體不適,後宮暫時交給誰打理的問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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