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木嬴 -【嬌醫有毒】《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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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11 PM

第一百零六章 齋菜

文遠帝站在一旁,滿臉鐵青,恨不得一腳踩下去好,竟然用龜息功騙人,那是給他保命用的!文遠帝氣的心口疼,公公忙扶著他,“皇上,皇上您沒事吧?”

文遠帝咬牙切齒的道,“替朕踩他兩腳,不然朕真的會被他給活活氣死!”

公公,“……。”

皇上,你這要求太為難人了,誰敢踩郡王爺啊,腦袋不想要了還差不多,他還是裝沒聽見吧,皇上雖然氣越郡王,可方才的擔心不是假的。

知晚一直捶,葉歸越說自己疼,知晚捶的更用力,葉歸越抓住知晚的拳頭,“剛才你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親我的,你不嫁給我也不行了。”

知晚滿臉紫紅,磨牙道,“我那是救你!我早就知道自己嫁不出去,我都打定主意常伴青燈古佛了。”

言外之下,根本就沒想過嫁給他,葉歸越臉黑如墨,“你再說一遍?!”

“……我那是救你!我早就知道自己嫁不出去,我都打定主意常伴青燈古佛了。

知晚真的聽話再說了一遍,一旁圍著看熱鬧的眾人嘴角都在抽,她長眼睛了沒有,沒見到越郡王都氣成什麼樣了嗎,連威脅的話都聽不出來了,還真是不怕死,一個大家閨秀當著眾人的面去親越郡王,就算那是救命,那也太出格了,越郡王要娶她,她還不願意,青燈古佛就那麼好相伴的?

不過聽說定遠侯府四姑娘從退婚後,就去臥佛寺祈福,看來是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了,仔細想想,沒準兒常伴青燈古佛比嫁進鎮南王府好,皇上那麼想收回免死金牌,等越郡王沒了依仗。他又得罪了太多的人,沒準兒會死的很慘也說不一定?

知晚說完,不理會葉歸越又黑了三分的臉色,站直了身子。霽寧郡主咬著唇瓣歉意的看著知晚,都是她不好,是她要她給她壯膽的,結果她把她給忘記了,要是她真的摔了下來,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知晚見霽寧郡主紅著眼眶,眸底寫滿了歉意,知晚搖搖頭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關你的事。”

秀兒也被嚇著了。四姑娘對郡主有再造之恩,又幫著舉辦了這樣美妙絕倫的芙蓉宴,她要出了事,郡主會傷心死的,還好。她福大命大,秀兒見她渾身濕透,忙道,“奴婢帶四姑娘去換身乾淨的衣裳吧?”

知晚道了謝,便帶著茯苓和白芍去換衣服,茯苓和白芍兩個臉到現在都還蒼白著,手腳冰涼的。

琉華公主吩咐邱媽媽道。“吩咐廚房熬碗姜湯,別讓四姑娘著涼了。”

葉歸越從地上起來,看著自己一身的髒亂,眉頭緊緊的蹙攏著,正要轉身,四皇子葉宣牝走過來。笑看著葉歸越,“本皇子有些糊塗了,當初父皇把定遠侯府四姑娘賜婚給你,你寧願不娶,也要用十面免死金牌退親。這才過了多少天,越郡王就又喜歡上了她?”

葉宣牝問著的直白,卻是問出了所有人心底的疑惑,被四姑娘嚇跑不是假的,用十面免死金牌退親不是假的,方才四姑娘出了意外,他去救她也不是假的,可前前後後才過了多少天啊,態度就有了這樣大的逆轉,不過想到方才定遠侯府四姑娘的琴聲,雖說不上繞梁三日,但絕對好聽,尤其是唱的歌,美妙動聽,堪稱人間哪得幾回聞。

三皇子葉宣成走近幾步,笑著介面道,“方才霽寧郡主所表演的步步生蓮叫人驚歎,四姑娘的琴聲清淩悅耳,詞曲動聽,雖比不上步步生蓮,但同台表演,就是一體,我想一會兒桃花應該會超過七秀,如無意外的話,應該是芙蓉宴的魁首,父皇之前可是說了,雙魁首會賜婚……。”

三皇子說著,笑看了葉歸越一眼,他已經棄權了,就算沒棄權,就憑他也能奪第一?

葉歸越嘴角弧起一抹妖冶冷笑,轉身邁步走了。

琉華公主笑道,“方才只是一點小意外,大家回比試台吧。”

芸香郡主上前一步,福身道,“芸香有個小請求,能不能也在湖中心蓮花臺上表演?”

琉華公主眉頭一皺,還未說話,一旁的瑞王妃便笑道,“雖然蓮花台離的遠了些,好在夜色明亮,湖裡也有不少的蓮花燈,不會看不清,不如就改在蓮花臺上表演?你們意下如何?”

瑞王妃說完,另外一位夫人就贊同了,步步生蓮雖然讓人驚歎,可惜不是真的,只要上蓮花台表演的姑娘都能步步生蓮,還有什麼新奇可言?到時候贏的還是七秀,還是她們的女兒!

幾位夫人都同意了,那些沒表演的大家閨秀就更希望了,不過那些表演過的,就在絞帕子了,憑什麼她們那麼倒楣,不能在蓮花臺上比試?

琉華公主臉色微微僵硬,她不知道蓮花台到底是怎麼設計的,萬一誰都可以,步步生蓮非但不是新意,反而是個笑話了,只是她不能拒絕,否則霽寧就勝之不武了,“既然大家都想在蓮花臺上表演,我也不好拒絕,不過方才四姑娘的意外,一會兒大家表演可得小心仔細了。”

葉總管上前一步,臉色有些難看道,“公主,接下來表演的是護國公府大姑娘,表演的也是《牡丹》。”

琉華公主這回臉色是真難看了,雲袖下的手攢緊,眸底是冰冷涼意,護國公府的事大家都知道,江婉嫻此舉明擺著是挑釁,琉華公主瞥了眼遠處站著的駙馬,駙馬臉色也難看,之前霽寧郡主會說話,那麼迫不及待地的跑過來,抱著琉華公主喊母妃,他聞訊趕來,霽寧當沒見到似地,一聲爹也沒有。

嫻兒去年就跟霽寧表演的一樣,得的桃花比霽寧多了三枚,琉華原就不高興了,她今天又表演一樣的,駙馬有些後悔帶她來了,不過江婉嫻就想壓霽寧郡主一籌。走到湖畔,等蓮葉升起來,江婉嫻回頭瞥了霽寧郡主一眼,眸底閃過一抹冷笑。輕提裙擺踩了上去。

霽甯郡主挨著琉華公主站在,扶著她坐下,輕聲道,“母妃,咱們就看看她是怎麼表演步步生蓮的吧。”

琉華公主見霽甯郡主笑的無邪,心裡也有了抹笑意,以知晚的玲瓏心思,怎麼會沒後招呢,是她焦急了,便捏了捏霽寧郡主的臉笑道。“連母妃都瞞的這麼嚴實,等芙蓉宴散了,母妃再跟你慢慢算。”

江婉嫻很美,走在蓮葉上的步伐依舊玲瓏輕盈,邁步上了涼亭。江婉嫻細細打量了一眼蓮花台,回頭笑了笑,邁步便踏了上去。

所有人都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可惜江婉嫻腳步抬起,壓根沒什麼蓮花,湖畔一群大家閨秀都扭了眉頭,怎麼可能呢。霽寧郡主跳的時候就有,她為什麼就沒有?

江婉嫻臉色很難看,沒有蓮花,她怎麼和霽寧郡主比,簡直就是自找羞辱,可是跳這支舞是她自己選的。她不跳也得跳。

文遠帝坐在椅子上,也好奇了,霽甯跳舞時,他看的清楚,沒有多餘的動作。可是蓮花就那麼出現了,現在同樣的步伐,為何卻沒有?

江婉嫻帶著一肚子憋悶火氣跳完,一朵蓮花也沒出現,江婉嫻氣的狠狠的用腳跺蓮花台,結果蓮花台砰的一聲傳來,然後一顆很大的珠子從蓮花台正中心飛出,從江婉嫻腦門上飛過,撲騰一聲落水了。

岸上,爆發出一陣笑聲,太逗了,霽寧郡主跳舞,出步步生蓮,她跺腳,就只有圓球?

霽寧郡主拽著琉華公主的手,“母妃,她會跺壞了我的蓮花台的!”

琉華公主冠絕的臉上也佈滿了怒氣,她雖然不知道蓮花台裡有什麼,但是她知道霽寧郡主從庫房拿了一顆大夜明珠,十顆小夜明珠,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用在了什麼地方,難保不在蓮花台裡,琉華公主越想臉越沉。

大家笑過後,就開始鄙夷了,踩不出來蓮花就跺腳,蓮花台是霽甯郡主的心愛之物,若不是臉面上過不去,琉華公主壓根就不願意給大家表演,她自己踩不出來,也不要別人試試了嗎?

琉華公主望著文遠帝,道,“皇兄,皇妹可是花了十一顆夜明珠在蓮花台裡,要是被踩壞了,皇兄可得賠我。”

琉華公主這些話其實是說給那些大家閨秀們聽的,上蓮花台表演可以,但是別把氣撒在蓮花臺上,若蓮花台真的有什麼損失,她們賠不起,雖然琉華公主沒指望她們賠,但這樣的做法讓人厭惡。

文遠帝詫異的望著琉華公主,蓮花台裡竟然放了十一顆夜明珠,怎麼都沒見著,“莫非蓮花台除了步步生蓮之外,還有別的驚喜?”

霽寧郡主點點頭,“還有明珠舞和與蝶共舞。”

文遠帝眉頭輕挑,一旁公公就在問能不能讓大家見識一下。

再說知晚,換了身新衣裳後,又重新梳好髮髻,便帶著茯苓和白芍往湖邊趕,遠遠的,就瞧見幾個丫鬟小廝搬來桌子,擺放好點心果酒,等丫鬟們一走,就見到一個身穿緋紅色裙裳的姑娘走過去,拿了個盤子,從右到左挨個拿,一邊還東張西望,怕被人瞧見的樣子。

等她端著盤子回頭時,卻嚇了一跳,手裡的盤子就那麼掉了下去,不過她反應很快,腳尖一抬,就把盤子頂住了,然後一拋,就把盤子接在了手裡,然後手托著盤子接住被拋在空中的糕點,一盤子糕點再次整整齊齊的疊放在盤子裡。

知晚瞧得直咋舌,眸底的羨慕和歉意,“對不起,我嚇著你了。”

那姑娘臉頰緋紅,連連搖頭道,“沒有嚇著我,我只是有些做賊心虛,大家都在看表演,我卻在吃東西。”

做賊心虛?知晚額頭有黑線,有這麼形容自己的麼,知晚搖搖手裡的盤子,笑道,“糕點擺在這裡就是給人吃的。”

說完,就去拿糕點,知晚拿了四塊就去桌子旁,那姑娘也過來了,瞅了瞅知晚的盤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臉更紅了,“我好像吃的太多了些?”

不是好像,就是好嗎,茯苓忍不住在心底腹誹,盤子裡堆了二十多塊,還不算上她剛剛吃完的,她剛才還以為是幫別人一起拿的,結果她坐下就吃起來。

知晚瞅著她,又看了眼盤子,嘴角輕抽了下,“不算多,我原本就是太餓。”

關淩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來,“你是除爺爺外,第一個說我吃的不算多的人呢,其實我也覺得不算多,盤子太小了,一會兒我吃完再去拿。”

知晚,“……。”

吃完再去拿?天啦,她得多能吃,知晚瞄了瞄她那婀娜小蠻腰,心底羨慕妒忌恨,最羨慕那些怎麼吃也不胖的人了,最討厭的是那些本來就瘦的皮包骨,還天天叫囂著減肥的人,“你吃這麼多,還能這麼瘦,有什麼秘訣嗎?”

關淩猛然一咳,差點沒被糕點給嗆死,漲紅了臉看著知晚,“我力氣大,之前你說能一拳頭打死越郡王,力氣肯定不小,要不我們比一比?”

知晚,“……。”

關淩把糕點放下,拿帕子擦拭了下手,要跟知晚比力氣,知晚頸脖差點要斷,關淩祈求的看著知晚,“你就跟我比比吧,我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打的過越郡王。”

知晚不解的看著她,“為什麼你要打的過他?”

“爺爺說他要是娶不到郡王妃,就把我嫁給他,要是你嫁給他,我就不用嫁了,你不是真的要常伴青燈古佛吧,庵堂裡的齋菜一點也不好吃,我覺得你還是嫁給他比較好,他打不過你。”

“……你真信我打的過他?”

關淩抿唇道,“其實我也不信的,蓮花台不算高,你都能摔下來,可是越郡王會脫了衣服站在那裡讓你打,你肯定打的過他。”

知晚語咽,關淩繼續道,“我聽說你逃婚過,我也想過要是爺爺真把我嫁給他,我也逃婚,你是怎麼逃的,教教我好不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12 PM

第一百零七章 接詩

知晚腦門的黑線一摞摞的往下掉,茯苓站在一旁也無語了,還沒見過請教怎麼逃婚的,“你還是別逃婚了,要是越郡王把你爺爺也關大牢裡去,你還得回來。”

關淩連連搖頭,“不會的,我爺爺是鎮南王的啟蒙恩師,越郡王還得喊我爺爺一聲師公呢。”

茯苓瞪圓了眼睛,沒想到關姑娘來頭這麼大,也對,要是來頭小了,也參加不了芙蓉宴,“那你還怕越郡王?”

關淩悶氣道,“我才不怕他呢,只是他從小就壞,還說我比他養的豬還能吃,我可不想以後嫁給他吃飯的時候,他牽一頭豬來跟我比誰吃的多。”

知晚,“……。”

茯苓,“……。”

知晚撫著額頭,用手遮住嘴角的笑,她實在是憋不住了,敢情她是嫁給葉歸越,是擔心以後會吃不飽飯?

那邊,一個小丫鬟急急忙的奔過來,關淩把盤子往知晚跟前一推,站起身道,“我只是陪她聊了會兒天,我沒吃糕點。”

丫鬟哭笑不得,姑娘把她支開,跑來這裡,會忍著不吃糕點,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還差不多,“一會兒就輪到姑娘你表演了,奴婢怕你忘了,還是早些去等候吧?”

關淩點點頭,回頭多謝知晚沒拆穿她,知晚也吃完了,起身一起走,只是才走到半道,秀兒就來了,“四姑娘,我們公主讓你去給皇上跳明珠舞。”

知晚怔了一下,秀兒便把湖畔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訴知晚,包括那個被江婉嫻踩出來的大圓球,不知道蓮花台裡面是不是壞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不好拆了看,而且皇上想看看明珠舞和與蝶共舞,只是這會兒是晚上,沒什麼蝴蝶。表演不了,可是明珠舞,郡主不會,琉華公主怕掃了皇上的雅興。就想到了知晚,圖紙是知晚設計的,霽寧郡主不會跳情有可原,知晚肯定會啊,便讓丫鬟來找她了。

知晚想哭,圖紙是她畫的不錯,可她只是絞盡腦汁把前世看過的蓮花台搬到了這裡,裡面幾乎沒變過什麼,她的原意只是想表演步步生蓮,可是她怕縮減內部零件設計。蓮花的出現會出故障,沒想到卻給自己找了麻煩,要她真的去跳什麼明珠舞,大家不都知道蓮花台是她設計的了?

名噪京都對別人來說是好事,對她卻未必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啊,庶女蓋過嫡女風頭乃是大忌,知晚搖頭道,“我也不會跳明珠舞。”

秀兒愕然,郡主不會,四姑娘也不會,那還設計做什麼。“可是皇上想看怎麼辦?”

皇上想看,就是不會也得上啊,知晚頭疼了,明珠舞的設計首先要求是有輕功,她不會好嗎,知晚想到輕功。眼睛就瞄到了關淩身上,關淩忙道,“別打我的主意,我可不會跳什麼明珠舞。”

關淩的丫鬟珠兒也道,“我家姑娘從小到大就會跳一種舞。還是被老太爺逼著學的,我家姑娘擅長舞劍。”

而且劍還舞的亂七八糟的,這兩天被老太爺逼著練習,總算有些像模像樣了。

“沒事,就算不會跳舞也可以,我要的是輕功。”

“嚇我一跳,你要說輕功,我的絕對比越郡王的好,扛著你絕對不會半路上掉湖裡去,你放心。”

“……你不用扛我。”

“……那扛誰?”

“……你自己。”

關淩茫然的看著知晚,她怎麼扛自己啊,知晚被她的無邪給打擊的體無完膚,拉著她道,“其實明珠舞不是一種舞,而是站在夜明珠上跳的舞,你只需……。”

知晚把明珠舞的精髓告訴關淩,關淩聽得兩眼冒光,原來這就是明珠舞啊,聽著很好玩的樣子,關淩思岑了一會兒道,“我幫你一個忙,你也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什麼忙?”知晚很爽快的問。

關淩湊到知晚耳邊,輕聲嘀咕了兩句,知晚臉都被黑線堆滿了,你絕對想不到關淩的忙是什麼。

葉歸越今天挑不到郡王妃,明天關淩就要絕食拒婚了,她怕太餓了受不了,讓知晚以朋友的名義給她送點吃的,不能被她爺爺發現了……

知晚覺得她實在沒必要絕食,還沒開始就知道自己扛不了,還有繼續的必要嗎?

不過,知晚答應她了。

幾人走到湖畔,就見一群大家閨秀在笑談,每個人手裡都端著杯果汁,有說有笑,知晚聽了兩句,原來一會兒宴會還挪回比試台。

秀兒先去告訴琉華公主,知晚請了關淩跳明珠舞,琉華公主點點頭,“讓她先去吧,一會兒節目還很多,時間別耽誤太久了。”

關淩沒有踩什麼蓮葉,直接用輕功腳踏湖面就到了蓮花臺上,輕提裙擺上了蓮花台,也不知道怎麼的,所有人都望著蓮花台,因為關淩一上蓮花台,蓮花台中間就冒出一個石台,上面一顆朔的夜明珠格外的敞亮。

關淩也會跳舞的,雖然只是一種,但是熟能生巧,幾個動作後,關淩輕點腳尖,站在了夜明珠上,披帛被風吹散,有種天降仙子的飄渺感,美的讓人都不敢呼吸,生怕眼睛一眨,美人兒就消失了。

關淩就站在夜明珠上跳舞,更多的時候都是在空中完成的動作,你能想像她在半空中轉圈時,天藍色披帛繞著她轉麼,在空中,她一手抓住披帛,讓它一端隨意在地,輕舞了幾下後,忽然像條靈活的蛇沖上天空,而蓮花台卻從十面射出來十朵小蓮花,穩穩的落在湖面上,每朵蓮花裡都有一顆小夜明珠,而關淩則用披帛卷起蓮花,十朵蓮花在空中忽高忽低。

“好!”有人忍不住大喝一聲。

就連文遠帝都拍手讚歎了,只有知晚在撫額,她怎能覺得她在把蓮花當成球在玩?

沒錯,因為知晚說讓關淩隨意表演,自然有美感就好,她看到蓮花,就覺得可以當成球,當成毽子在玩,別說十個。就是二十個,她也能玩的轉。

玩了一會兒後,關淩很迅速的把蓮花送回湖裡,然後飄然落地。腳尖一踩,則借著力量一飛而上,那顆最大的夜明珠忽然消失了光亮,但是一瞬間又亮了起來,蓮花台中間是個小蓮花,以夜明珠為心。

關淩沒有再落回蓮花台,而是用輕功飛到了湖畔,輕拭額頭上的汗珠,笑的甜美,原來跳舞也可以這樣快樂。

理國公夫人驚歎道。“步步生蓮,明珠舞,還有與蝶共舞,一個蓮花台裡竟然可以玩這麼多的花樣,真叫人大開眼界。”

琉華公主笑道。“蓮花台是新奇了些,不過還是關姑娘舞跳的好,那些動作,我簡直不敢想。”

瑞王妃連連點頭,“今兒的第一還有的爭。”

等大家回到比試台時,大家投票,結果步步生蓮和明珠舞的票數一樣的多。那樣今年的第一若無意外的話就有了三位。

關淩瞅著那滿滿一籃子的桃花,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爺爺說,只有不長眼睛的人才會給她送桃花,遇到一兩個,她就該偷著樂了。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

大家繼續吃喝,繼續看比試,不過有了步步生蓮和明珠舞,怎麼看都覺得太沒新意了,沒什麼看頭。得的桃花數目也少了不少。

又半個時辰,所有人都表演完,世子們那一邊,四皇子第一,大家閨秀這邊,霽寧郡主三個並列第一。

瑞王妃笑道,“並列第一,不知道皇上要出什麼題考她們?”

四皇子葉選牝站出來道,“父皇,兒臣覺得芙蓉宴第一該給設計出蓮花台的人,如此玲瓏的心思最為難得。”

葉選牝此話一出,不少人都訝異了,也就是說把關淩排除在外了,應該也不是霽寧郡主,琉華公主之前說了,這蓮花台並非郡主所想,那就是定遠侯府四姑娘了?

葉歸越坐在那裡,瞥了知晚一眼,把酒盞放下道,“四皇子想娶本郡王?”

噗!楚沛一口酒全噴了出去,還有不少人把舌頭給咬了,越郡王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蓮花台是他設計的?

琉華公主看著知晚,“圖紙不是你給霽寧的嗎?”

知晚點點頭,“是我給郡主的,但卻不是我畫的,我是找越郡王幫的忙,和煙花一起。”

葉歸越在幫她,她可不能拖人家的後腿,煙花就是他幫忙尋來的,多一個蓮花台又算的了什嗎?

葉宣牝眼神陰冷了下來,葉歸越嘴角一勾,“本郡王還沒表演,你確定你是第一?”

三皇子葉宣成坐在那裡,端著茶啜著,想不到越郡王會為了定遠侯府四姑娘說這話,從不在人前表演的他,今兒要破例了嗎?

相王世子站起來,對著皇上道,“皇上,比試已經結束了,越郡王並沒有參加比試,依照規定算作棄權。”

葉歸越打著玉扇,輕飄飄的問,“有人叫本郡王上臺表演過嗎?”

葉總管忙請罪道,“是奴才疏忽了,自以為郡王爺不會表演,就跳過了他。”

琉華公主也知道這事,葉總管問過她的,便道,“是府裡疏忽了,要不就給越郡王一次機會?”

四皇子呲笑一聲,就憑他也想贏他,“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奪得第一的!”

琉華公主說情,四皇子也同意了,這個機會當然要給葉歸越的,葉歸越把玉扇丟給了冷風,“給爺拿劍來。”

冷風很快就把劍送了來,葉歸越骨節分明的手搭在劍柄上,拔劍出鞘,朝天劈去,頭頂上的槐樹葉嘩嘩的往下掉,只覺得劍光晃眼,忽然,葉歸越把劍一丟,就回到了冷風拿著的劍鞘之中。

再看比試臺上,四個槐樹葉寫成的大字:爺是第一。

囂張,紈絝。

丫鬟拿了籃子走過來,霽寧郡主給了一朵桃花,怕知晚不給,還幫她拿了一朵。

丫鬟走了一圈,幾乎沒人敢不給桃花,丫鬟最後拎著籃子行禮道,“越郡王有一百六十六朵桃花,比四皇子多一朵。”

葉宣牝攢緊拳頭,“父皇。兒臣不在乎是不是第一,但他也太囂張了!”

葉歸越嘴角揚起一抹妖魅的笑,“四皇子今兒是第一天知道我囂張?”

“你……!”葉宣牝眼瞳陰沉下去,滿臉罩著寒意。拳頭握的咯吱響。

葉歸越嘴角挾笑,妖魅絕倫,卻猶如冬日裡淩冽的寒風,讓人望而生怯,說話聲醇厚如酒,“不滿意,可以比劃兩下。”

葉宣牝的眼底的冷意更甚,往前一步走,大有切磋的意思,琉華公主真怕他們打起來。臉色染上一抹焦急,這要這真打起來,還不得把她的府邸給拆了,前些日子春香樓就是前車之鑒,琉華公主還沒說話。相王世子便朝文遠帝道,“皇上,越郡王仗勢欺人,平日裡就橫行霸道,無人敢惹,有幾個人敢不給他桃花?四皇子才是名副其實,眾望所歸!”

衛國公世子也站起身道。“皇上,要是真讓越郡王和四皇子切磋,公主府沒準兒會給春風樓一樣,不如重新比過,但是這一次要公平公正,讓大家放心大膽的投。若是認為越郡王才情比不上四皇子的,將來越郡王要是無故找茬,皇上要對越郡王加以懲戒。”

衛國公世子說完,就有另外一個世子站出來,也請求皇上贊同衛國公世子的提議。漸漸的,幾乎呈現一邊倒的場景,琉華公主眉頭皺緊,這還用比嗎?只要皇上同意,那桃花就是他們的護身符,將來越郡王要是對他們怎麼樣,就可以以此為藉口,請皇上懲戒他。

可是眾怒難犯,皇上要是不同意,那便是偏袒越郡王,想必皇上也會答應的,可是這樣一來,芙蓉宴同樣有失公允,琉華公主不知道怎麼辦好了,霽寧郡主站起來,因為說話慢,表達的不清楚,秀兒忙代她道,“公主,其實郡主還準備了別的比試,只是以往一直是才藝決定魁首,郡主想要不要改了比試規則?”

琉華公主眉頭一動,忙問什麼規則,秀兒便把下一個節目說了一遍,就是郡主準備了近三百問題,涵蓋了詩詞歌賦,衣食住行各個方面,讓在場的大家閨秀和俊才少爺們搶答,答對一題得一朵桃花,答錯一題扣一朵桃花,最後誰的桃花多,誰就是贏家。

理國公夫人贊道,“如此一來,輸贏有目共睹,只是怎麼分組?”

秀兒忙讓丫鬟拿了竹筒來,很大的一個竹筒,秀兒道,“這裡面有一到二十一組,一會兒讓大家閨秀和皇子世子們抽,只要數字一樣就是一組,因為郡主和四姑娘是負責挑選題目的,所以不參加比試,就只有一百六十七人參加,第二十一組只有七人,為了公平,一會兒會多給這一組兩朵桃花。”

瑞王妃笑著點頭,“想法不錯,只是抽籤決定分組,難保四皇子和越郡王不會分到一組。”

秀兒忙道,“就是一組也無妨,這是第二個節目,一會兒還有節目,越往後面題目越難,總能分出輸贏。”

理國公夫人卻道,“關姑娘參與猜題,霽寧郡主與四姑娘卻不參與,如何斷定她們誰是第一?”

琉華公主也覺得不合適,這似乎不夠公平,大家不知道怎麼辦好,知晚朝秀兒招招手,在她耳邊嘀咕了兩句,秀兒便上前道,“奴婢有個提議,這一局比試,所得桃花最多的四組參與下一局比試,關姑娘所在的那一組無論在不在四組之類,她都可以參加第三局比試,或者讓郡主和四姑娘也抽一簽,不參與答題,但是那一組一會兒得多少桃花,她們就多少桃花。”

秀兒這個提議很好,幾位夫人都表示贊同,知晚和霽寧郡主抽了簽,她是三號,霽寧郡主是十六號。

等無異議後,文遠帝便笑道,“開始吧。”

葉總管讓丫鬟拿著給大家挑,從大家閨秀開始,繞一圈過來,剛好挑完,又讓大家依照分組重新坐好位置,那樣每一組裡就有大家閨秀,也有世子少爺了,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大家閨秀的臉上有紅暈。

明珠郡主在四皇子那一組,葉歸越和楚沛一組,他們這一組還有秦之章,以及秦之章帶來的同窗柳長生,大家閨秀是七秀之一的侯青妙,元冉,錢歡,另外三個,一個是左相府二少爺,裴策,一個戶部尚書嫡子,楊延,還有一個是工部尚書次子,刑寬。

等大家坐定,丫鬟把鈴鐺送到他們桌子上,葉總管才道,“一會兒奴才會念題目,第一個搖鈴鐺的人回答,答對有桃花,答錯扣桃花,別的組可以繼續搶答,三次沒有答出來,就換下一題。”

葉總管身邊放了一個大桌子,上面堆滿了卷起來的問題,足有三十個,葉總管回頭請示了下琉華公主,琉華公主點點頭,葉總管就隨手拿了一個卷題,念道,“以下十題目,是接詩句題,露從今夜白,下一句詩是什嗎?”

“月是故鄉明,”葉總管話音才落,便有男子念道,但是那邊有鈴鐺響起來,有個少爺道,“月是故鄉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16 PM

第一百零八章 題目

葉總管點點頭,“答對,但不先搖鈴鐺就搶答,無效,這一題的桃花給十七組。”

隨後幾次,還是有人不喜歡搖鈴鐺,但是無效了幾回之後,就沒再出現了,場面很激烈,幾乎是葉總管題目還沒念完,就有人搖鈴鐺了。

十題念完,葉總管繼續拿卷題,笑道,“以下十題是生活題,街市上,一斗米多少銀錢?”

葉總管念完,就有鈴鐺響了起來,葉總管請他回答,那男子滿臉窘紅,“搖,搖錯了。”

答題時,丫鬟是不在身邊的,這些大家閨秀,世子少爺什麼時候關心起街上的糧價過,各個閉嘴不語,文遠帝眉頭蹙了起來,連他都知道街市上的糧價,他們都不知道?

別的大家少爺不知道只是有些羞愧,四皇子等幾位皇子看到皇上蹙眉,心裡有惶恐,他們乃皇子,父皇要求他們關心民生,現在卻連這都答不出來,一會兒後,有一桌搖鈴鐺了,正是葉歸越這一桌,柳長生起來回道,“十文錢。”

他答完,那邊一個大家閨秀搖鈴鐺了,“十一文錢,四天前,街市上米價上漲了一文。”

葉總管贊道,“說的不錯,糧價是四天前上漲的,加一朵桃花,越郡王這一桌扣一朵。”

理國公夫人看著那姑娘,嘖嘖點頭,這姑娘心思細膩,在家只怕也幫著管家,膽量也不小,是第一個搖鈴鐺的姑娘。

葉總管繼續問,“三冥節,是哪三節?”

十道生活題,所花時間是接詩句所花時間的十倍不止,好在磨磨蹭蹭算答完了,不少組這一局裡扣了桃花。

半個時辰的功夫後,四皇子所在的十三組得了四十多朵桃花,葉歸越所在的十八組才十六朵。其他組多的有二十朵,少的就五六朵了。

此時,桌子上還有兩個卷題。

楚沛望著葉歸越,“只有二十題了。我們這一組再不敢緊答題,連前四都進不了了。”

元冉羞愧的低著頭,方才她想拿鈴鐺,結果遇到柳長生伸手,她就不好意思的把手收了回來,那些題目都不難,她都能答的出來,結果就這樣錯過了,其實不止她們這一組,別的組也是。鈴鐺就一個,又是強大,難免誰都伸手,互相謙讓,世子少爺和大家閨秀的手相碰。還答什麼題目啊,沒跺著腳跑就不錯了。

四皇子那一組就在葉歸越的對面,葉宣牝眸底帶著笑,只是不達眼底,反而帶著一絲的挑釁的看著葉歸越,“所剩題目不多了,你要拿什麼勝我?”

葉歸越悠哉的打著玉扇。“我都不急,你急什嗎?”

說完,吩咐楚沛道,“一會兒你負責搖鈴。”

楚沛把鈴鐺拿在手裡,笑道,“我負責搖鈴可以。但我可不負責答題。”

葉總管不管他們之間的互動,拿了卷題,笑道,“接下來十道題是猜字題,第一題是……。”

叮鈴鈴!

楚沛猛搖鈴。葉總管看著手裡的卷題,又看了看他們桌子上的桃花,心道原就少了,還這麼浪費,這些題目可不是以往的那些猜字題,要難的多。

楚沛搖完,葉總管這才笑道,“第一題是二姑娘,猜一個字,請十八組答題。”

搖完鈴鐺,就必須答題了,楚沛扯了下嘴角,二姑娘怎麼猜字,還是猜一個,幸好他早說了只負責搖鈴,楚沛眼睛在餘下七人身上掃過去,侯青妙,元冉等都低了頭,小聲咬唇道,“我猜不出來。”

秦之章幾個也搖頭,等時辰一過,丫鬟就來拿走一朵桃花,楚沛心疼道,“本來桃花就少了,我搖了鈴鐺,你們都不會,我還搖不搖了?”

四皇子他們也不會,可人家沒搖鈴鐺啊,不搶答,至少不會輸,不像他們倒扣,這一回,沒人搶答,等時辰一到,聽總管說,二姑娘,乃是次女,兩個字放在一起是姿,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猜字還可以這樣嗎?

琉華公主笑問霽寧郡主,這題目是誰想出來的,霽寧郡主便說是知晚,理國公夫人詫異的看著知晚,“你是怎麼想到這樣出題的?”

知晚輕眨了下眼臉,才回道,“前些時候,在臥佛寺小住了一段時間,看到道士給人算命,都是讓人寫一個字,有個大家閨秀就寫了一個姿,道士算出她在家中排行第二,我覺得新奇,就算作題目給大家猜。”

的確,道士會拆字算命,想不到她會把拆字的話算作題目,倒過來讓大家猜那個字,難怪大家會猜不出來。

葉總管繼續出題道,“四人抬一顆大樹,同樣猜一個字。”

葉總管話音才落,鈴鐺又響了起來,這回搖鈴的人讓大家詫異了,竟然是越郡王。

葉歸越雲淡風輕的答出傑字,讓知晚有些詫異,這廝腦袋轉的也太快了些吧,葉總管繼續讀題。

“學子遠去,又見歸來。”

“覺。”

“皇帝新衣。”

“襲。”

“格外大方。”

“回。”

“千里挑一,百裡挑一。”

“伯。”

“一邊紅,一邊雨,一邊喜風,一邊喜雨。”

“秋。”

幾乎是不用思考就回答了,讓在場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相王世子蹙眉道,“越郡王與四姑娘私下接觸甚密,莫不是偷偷告訴他答案了吧?”

所有人都望著知晚,知晚臉上有抹紅暈,連連搖頭,“我沒有告訴過他,其中有好幾題是郡主出的,連我都不知道。”

霽甯郡主連連點頭,“皇帝新衣就是我出的。”

知晚可以有可能洩露答案,但是霽寧郡主應該不會,那他怎麼答的這麼麻溜?

直到文遠帝笑道,“無緣大師擅長算命,他曾跟無緣大師學過幾日。”

這事大家都知道,據說是越郡王記性太好,幾天就把無緣大師的書看完了,還跑去搶無緣大師的活,惹怒了無緣大師。被轟了回來。

那這題目不就是為他出的嗎?!相王世子看知晚的眼神有些冷,可憐知晚壓根就不知道會這麼巧合了,那日在大街上,越郡王對無緣大師很隨意。甚至可以說有些放肆了,誰會想到他會跟無緣大師學啊?他也會算命?

除了第一題外,餘下九題全部答了出來,十八組有了二十四朵桃花,目前排名第六。

只剩下十道題了,他們能不能進入前四組?

葉總管拿起最後一卷題,笑道,“這是最後一卷題目了,有些雜,但卻發人深省。大家要積極強大,不然就沒有機會了,第一道是算術題,一隻蝸牛掉進百米大坑,白天往上爬五米。往上往下掉四米,請問它爬出大坑用了多少天?”

“九十九天!”有人搖鈴搶答,葉總管說的對,不搶也是輸,搶了贏了,沒準兒還有機會進入下一輪比試,豁出去了。

“答錯!”

“一百天!”

“答錯!”

“九十八天!”

“答錯!”

“……為什麼不對。蝸牛白天爬五米,晚上掉四米,一天只能爬一米,一百米,不正好一百天嗎?”

知晚聽得無語,這是小學數學題好嗎。你們都十八歲了好嗎,這三個少爺搶的太快,以至於那些才剛剛算出來九十六天的世子們沒機會搶了,氣道,“白天蝸牛就能爬上岸了。還會往地下嗎?”

“我比較好奇誰家的蝸牛會掉到一百米大坑還活著,”楚沛笑問。

“說的對,誰家的坑有一百米?”

知晚,“……。”

這不是重點好嗎,這群世家少爺,養尊處優,往死胡同裡鑽個什麼勁啊?

葉總管繼續讀第二題,“九個果子,大小不一,分給十三個朋友,怎樣分最公平?”

九個果子,分給十三個朋友,誰會這樣做?不夠果子,一般人寧願不拿好的麼,從來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嫡庶之鬥,妯娌之爭,緣由不正是不公二字,九個果子分給十三個朋友,不正是大家族分家產時的場景,有人有,有人沒有,有人得的多,有人的少,矛盾自然就有了。

這麼一個在知晚看來簡單到極點的題目,卻讓所有人心裡百轉千回。

“依照親疏有別來分?”有大家閨秀搖鈴道。

“應該先來先得,”三皇子道。

“不如都不給?”有世子道。

楚沛瞎攪合道,“與其害的朋友們相互猜忌,不如給我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把果子換成刀,我全部給你,”元皓大笑道。

葉總管忙穩定下忽然就哄鬧起來的場面,訕笑道,“其實很簡單,榨成果汁就可以了。”

眾人,“……。”

“下一題,哪一種死法是所有死刑犯都喜歡的?”

“毒藥,見血封喉。”

“死在夢裡,不知道痛感。”

“一箭穿心!”

場面一下子就瘋狂了起來。

知晚坐在那裡,眉頭蹙攏,真是膽大妄為,當著皇上的面,四皇子也敢煽動一群世家少爺把三次機會搶了,只要題目被人答過三回,就算你知道答案也沒用了,葉歸越那一組目前排名第六,要想進前四,至少還要答對三題,他們這是趁機巴結四皇子呢?

而前四,根本就不搶答。

楚沛皺緊眉頭,“葉總管,答案是什嗎?”

“老死。”

楚沛滿臉黑線,這真是發人深省的答案啊,“怎麼辦,還差三題才能進前四,這樣的題目誰答的出來?”

葉總管繼續道,“下面是一道對聯,工整者勝出。”

葉總管讀出對聯,就有人搶答了,這回搶答的是第五名,然後是第七,等兩人搶答完,秦之章就猛搖鈴了,生怕晚了一步被人給攪了,起來答題的卻是柳長生,只聽他道,“上聯:聽蛙堤,聽蛙啼,聽蛙堤上聽蛙啼,蛙堤百里,蛙啼百里,我對下聯:聞鳥林,聞鳥鳴,聞鳥林中聞鳥鳴,鳥林一片,鳥鳴一片。”

文遠帝拍手叫好,“對的工整,意境也相符,誰府上的?”

柳長生忙恭謹回道,“草民,通州人氏,乃翰林學士柳世元外侄,就學于潛山書院。”

文遠帝輕點了下頭,大誇了柳長生的才情,早前文遠帝就注意到他了,畢竟他是第一個回答糧價的人,雖然答的不對,但現在知道情有可原了,在潛山書院求學,十天才能下山一回,他不知道糧價已變,文遠帝看了一眼琉華公主,笑道,“芙蓉宴遍邀京都才子,果真不假,連寒門書生都被你尋來了。”

琉華公主還納悶什麼時候邀請這一號人物,以前從沒聽說過啊,聽皇上這麼說,她還真不好說不是,不過他能被皇上誇讚,不論是在潛山書院,還是明年的春闈,都大有裨益。

加了一朵桃花後,葉歸越這一組只比第四組少兩朵桃花了。

總管繼續出題,這一題是七步成詩,有三個題目,供三組搶答,詩詞最好的獲勝。

總管報出題目,丫鬟就在那裡數步子了,七步之後,無人搶答,總管繼續讀第二個題目,是蓮花,秦之章趕緊搖鈴,這一回下手全靠快了,今日的芙蓉宴,有關蓮花,很多人心裡都有所感,別說七步成詩,三步足矣。

等秦之章作了一首《步步生蓮》後,文遠帝也誇讚了幾句,聽說他是定遠侯庶長子,知晚的庶兄時,文遠帝的眉頭輕挑了下,淡笑不語。

下一首題目是朝陽,丫鬟走了七步之後,沒人搶答,那這一局就是葉歸越這一組勝出。

總管繼續讀題,可是當他看到題目時,臉色變了,半天也沒讀出來,琉華公主皺眉了,“怎麼不讀了?”

總管忙把題目遞上去,琉華公主看了兩眼,望著霽寧郡主的眼神就帶了責怪,怎麼能出這樣的題目呢,芙蓉宴只是遊玩而已,不妄議朝廷,更不能談論皇上,“這題就作罷了,以下三題作罷,直接讀第七題。”

文遠帝蹙眉,“好好的題目為何作罷,拿與朕看看。”

琉華公主親自送到皇上手裡,幫霽寧郡主打圓場,小孩子家家,不懂朝政,只圖玩樂了,文遠帝看到題目,不怒反笑,“這題目出的甚好,念!”...<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18 PM

第一百零九章 猜字

葉總管惶恐的接過公公遞過來的題目,讀道,“在場各位對當今朝廷有什麼想說的?不許拍馬屁,說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對朝廷有什麼想說的?所有人都望著知晚,猜測她出這道題的目的,知晚無語的扯了下嘴角,“不是我出的題目,別看我啊!”

霽寧郡主紅著臉道,“是我出的題。”

她只是覺得知晚忽然蹦出來一道題,你是如何看待當今聖上的,太突兀了,再加上想題目想的人頭疼,就出了這道題湊合了下……

半晌過後,無人搖鈴,楚沛望著葉歸越,默默的把鈴鐺遞了過去,還有人比他更合適答這道題嗎?譏諷朝廷,是他的拿手好戲啊!

可是葉歸越還沒接到鈴鐺,四皇子便搖起了鈴鐺道,“當今朝廷雖然有些稂莠不齊,但文武大臣各司其責,勤政為民,本皇子希望朝廷能齊心協力,讓大越朝繁榮昌盛,永垂不朽。”

“繁榮昌盛,永垂不朽?”葉歸越冷笑一聲,“怎麼我所知道的朝廷,滿是結黨營私,欺壓百姓,謊報軍情,收受賄賂,喜歡沒事找事,若非本郡王不是皇帝,不然早讓他們回家抱孩子去了。”

咳咳!知晚一口茶嗆喉,連連咳嗽起來,這廝怎麼這麼欠揍,你就算不拍馬屁,也用不著讓人回家抱孩子吧?

滿座所有人都倒抽氣,就連楚沛都默默的挪遠了些,雖然咱們是一組的,但是這話可與咱們沒關係,皇上發怒,別牽扯上我們。

文遠帝臉都黑了,“結黨營私?欺壓百姓?謊報軍情?收受賄賂?喜歡沒事找事?這就是你眼中的朝廷?!”

葉歸越欠揍回道,“沒有拍馬屁,心底最真實的想法,桃花拿來。”

相王世子哼道。“是沒拍馬屁,也是你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可你污蔑朝臣!”

葉歸越冷冷的看著他,“污蔑?相王府與衛國公府勾結。在曆州泉山養了三千私兵,強佔周邊良田,不知道相王府意欲何為?七天前,北齊商人進京,深夜抬了個大箱子進相王府,要不要我派暗衛去抬來,讓大家看看裡面裝了些什麼東西?”

相王世子臉色一變,一口咬定葉歸越污蔑,然後跪下來求皇上懲治葉歸越,文遠帝蹙攏眉頭。望著葉歸越,“三千私兵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何不稟告朕?”

葉歸越朱唇一勾,笑道,“一點小事而已。曆州是我的封地,我就自己處理了。”

文遠帝眉頭更皺,“三千私兵如今在哪兒?”

“被我徵用修建山莊了,皇上別打三千私兵的主意,他們現在已經是我的府兵了。”

葉歸越修建山莊的事,文遠帝早有耳聞,也聽說有一大群人在幫他建山莊。難道私兵一事屬實?

相王世子嚇的臉色蒼白,朝廷最忌諱的就是私自徵兵,那可是等同謀逆的大罪,相王世子還欲說話,琉華公主便道,“皇上。這兒是芙蓉宴,不是朝堂,你要是在這裡商議朝廷大事,我們都該回避了。”

楚沛真服了葉歸越了,難怪他做什麼事都成竹在胸。連皇上都不知道的事,他卻一清二楚,不過相王府的確膽大,竟然在他的地盤上養私兵,他哪裡知道,相王壓根沒想過曆州會被用作封地,那時候,葉歸越又跑去曆州了,他的人想撤都撤不掉,就被葉歸越發現了,葉歸越更乾脆,不管你以前是誰的,只要在我的地盤,那就是我的,其實這功勞應該算兩個孩子的,晚上,兩個孩子睡著之後,暗衛要回去稟告,這不半道上遇到有人鬼鬼祟祟進相王府,想到相王世子與他們主子的恩怨,有小把柄抓當然不能錯過了,暗衛就偷偷潛了進去,然後便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

皇上當然不會在這裡說,畢竟還沒查實,葉歸越不耐煩道,“還有沒有人搖鈴鐺了?”

文遠帝瞪了葉歸越一眼,擺手吩咐丫鬟給他桃花,相王世子的臉又冷了三分,眸底是一抹陰翳。

葉總管抹了下額頭上的汗珠,一個關於朝廷的話題就牽扯出私兵,下一題該怎麼辦,可是皇上讓讀,他不能抗旨,便硬著頭皮道,“你是如何看待當今聖上的?”

葉歸越手才碰到鈴鐺,文遠帝就擺手道,“把桃花給他。”

三皇子把玩著茶盞蓋,眸底閃過一抹疑惑,父皇對待越郡王到底是什麼態度,要這麼幫他?

葉總管繼續讀題,“你們對待未來皇儲有何話想說?”

葉總管問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葉宣牝身上,他是當今皇后所出,先太子是他嫡兄,太子之位是他囊中之物,雖然皇上遲遲不立太子,三皇子的擁護者也不少,可想壓過四皇子,幾乎不大可能,對四皇子,他們有何話說?將來你登基了,記得重用我?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量啊!

楚沛數著桃花,瞥著葉歸越道,“再得一朵桃花,就進第四了,雖然我對第一沒什麼感覺,不過你要是參加不了下一場比試,肯定與第一無望,沒準兒四姑娘就得第一了,要是她嫁給四皇子,你……。”

葉歸越眸底微寒,楚沛把鈴鐺猛的一搖,然後繼續數桃花,就聽到八個字,“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文遠帝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臉上就浮起一抹笑,“好一個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丫鬟送了桃花去,此時葉歸越已經是四組之一,後面還有三個題目,只要第五不搶,就能參加下一場比試了。

後面三題,相對來說簡單的多,前四沒人搶答,第五倒是搶了,非但沒對,還錯了……

前四組,是四皇子為首的第十組,排名第一,有四十七朵桃花。三皇子為首的十三組,有三十六朵,容景軒為首的第九組,有二十九朵桃花。葉歸越為首的第十八組,二十七朵。

丫鬟拿了圓筒走過去,讓他們一人挑一根,然後回到總管身側站在,葉總管道,“與你們手中簽上數字一樣的同為一組,一共是二十五組。”

知晚看到自己手中的三號簽,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希望對方不嫌棄她桃花少,見大家都在找相同的簽。知晚也過去問,“誰是三號簽?”

葉歸越看了眼手裡的簽,妖魅的眸底閃過一絲笑意,恍若罌粟綻放,“過來。”

知晚邁步過去。瞄了眼他的簽,無語道,“你比較倒楣,我就五朵桃花。”

所有參加第三場比試的,就她桃花格外的少,只有五朵,霽寧郡主有二十二朵啊。兩人算作一隊,桃花相加,他是第四,她又是最少,起點比別人低太多了。

知晚覺得朵第一希望太渺茫了,忍不住問道。“你一定要得第一嗎?”

“放心,我不會讓你得第一的,”葉歸越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拜託,我兩現在是一夥的,榮辱一體好嗎!”知晚翻白眼。這是一個隊友該說的話嗎?

榮辱一體,葉歸越聽到這四個字,心底軟化成一灘水,瞬息間傳至四肢百骸,每個毛孔都舒展開來,眸底笑意流竄,捏著知晚的鼻子,笑道,“你就那麼想得第一?”

知晚拍打他的手,小心的四下瞄,發現沒人注意到她,這才道,“雖然我知道得第一是妄想,但也不能墊底啊,不過,我兩本來溝通就有點困難,恐怕連這點桃花都保不住了。”

葉歸越的臉立馬黑了,“什麼叫溝通困難?”

“看吧,我就說溝通困難,你還問,額,當我沒說,是我笨,不懂你說的什麼,”知晚縮著脖子道。

葉歸越還想揪知晚的鼻子,幸好葉總管說話救了她,葉總管宣佈比試規則,就是一張紙上寫了字,比如白雲,其中一個用詩句或是肢體語言表達出這個意思,讓對方準確無誤的猜出來,但是詩句中不能出現這兩個字,否則算違規。

第一組就是霽寧郡主和元皓,兩人挑了題目,一共十題,答錯一題扣五朵桃花,答對一題得十朵桃花,不答的題目扣兩朵。

元皓站在那裡,丫鬟舉著題目給霽寧郡主看,上面是兩個字:杜鵑鳥。

霽寧郡主想了幾秒,便道,“子規的另外一個名字,三個字。”

“布穀鳥?”元皓回道。

“不對不對。”

“杜鵑鳥?”

“對。”

丫鬟換紅紙,上面寫著:下雪。

霽寧郡主扭眉道,“冬天天上經常會……兩個字。”

“下雪?”元皓回道。

霽甯郡主連連點頭,看下一題是,物以類聚,霽寧郡主有些急了,不知道怎麼形容,乾脆指了指元皓,指了指楚沛,又指了指葉歸越,“四個字。”

元皓腦門上頂這個大大的問好,毛意思啊,知晚在下面嘀咕道,“說人以群分啊!”

可是霽寧郡主壓根沒往那上面想,試了兩回後,乾脆放棄了這個題目,下一題是一刀兩斷。

霽寧郡主比劃出一塊木板,然後用手從中間劈開,道,“四個字成語。”

元皓沒看明白,猜了兩回都錯了,霽寧郡主繼續重複用刀劈的動作,元皓正要搖頭,忽然想道,“是一刀兩斷!”

霽甯郡主連連點頭,下一題是逛街。

霽寧郡主撓了撓額頭,元皓就猜,“額頭?”

霽寧郡主臉紅了,連連搖頭,指了指公主府外,“帶著丫鬟出去這裡看看,那裡瞧瞧,兩個字,我們在幹嘛?”

“買東西?”

眾人大笑,“那是三個字!”

元皓臉窘紅,“採買?”

“不對不對,我們是去逛……。”

霽寧郡主一急,就說了出來,秀兒在一旁道,“犯規,犯規,郡主犯規,下一題。”

可是下一題,霽寧才看了一眼,三分之一柱香的時間就到了,對了三題,錯了兩題。放棄了一題。

兩人回到位置上坐下,就是關淩和楚沛上臺了,關淩表演,楚沛答題。

第一題。米粥,很簡單,關淩說早上吃的,芙蓉宴菜單上最後一頁寫的,兩個字,楚沛就猜出來了。

第二題,城門,這個要難的多,關淩斷斷續續說了半天,最後說晚上那個東西關上。沒有特令就不會再開,誰都不許進來,楚沛沒猜出來,最後關淩急道,“前些時候越郡王還把人掉上面過。很大,很氣派。”

好吧,這麼說誰都知道是掉城門上了。

下一題,狗急跳牆,關淩表達了半天,楚沛沒看出來,最後關淩一急。就學狗叫了,然後跳起來,楚沛滿臉黑線,“失心瘋?”

下面人差點笑瘋了,關淩差點氣哭,“四個字。成語!”

然後又做了一遍,楚沛懂了,“狗急跳牆。”

等關淩再表演第四個時,時間已經到了。

知晚和葉歸越上去,知晚表達。葉歸越猜。

第一題,春風,知晚便道,“上回你在什麼地方和相王世子打架的?”

“春風樓。”

“前面兩個字是什嗎?”

“春風。”

第二題,牡丹。

“在什麼什麼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知晚問道。

咳咳!文遠帝喝著茶,聽到知晚的形容,嗆了下喉嚨,公公忙幫他拍背,然後看著知晚,暗自搖頭,真是要常伴青燈古佛,與越郡王糾葛不清,還說話毫不顧忌,她真的是大家閨秀嗎?

葉歸越黑著臉答出牡丹兩個字,知晚就看第三題了,上面寫著豬蹄。

“方才我是怎麼形容隊友的?”

“……豬一樣的隊友。”

“這句話的前一個字,和這個,馬的這個叫什麼,加起來是?”知晚抖著自己的腳道。

“豬蹄?”

眾人,“……。”

第三題,龍生九子。

“皇上有幾個兒,兔崽,你明白的吧?”差點說兒子犯規了。

“……十一個。”

“減二等於多少?”

“九。”

“一個關於皇上有了九個兒子的成語是什嗎?”

“好色淫逸。”

文遠帝的臉漆黑如墨,四下坐的世子少爺大家閨秀們差點憋笑憋瘋了,就聽知晚跺腳道,“是九個兒子!”

“……龍生九子。”

第四題,抹額。

“上次我在臥佛寺後山湖裡撿到的,被你搶走了的戴在頭上的東西叫什嗎?”

“……誰搶你的,那本來就是我扔的!”葉歸越怒瞪知晚。

“……你吼什麼,就算是你的,那也是我撿起來的,你都沒跟我道謝!”知晚氣道,哼,沒準兒還是我的呢,就算是你的,那也是我不小心丟在你那兒的!

秀兒站在一旁,傻眼了,明明是猜題好嗎,怎麼罵起來了,一個大家閨秀當眾罵人,往後誰還敢娶你啊,你也不看看你罵的是誰,越郡王膽大妄為,皇上說他兩句,他都敢發怒的人,連他都敢罵,對別人,你還不直接就追著打了啊,就算你打定主意常伴青燈古佛,破罐子破摔也不能這樣啊!

容景軒坐在下面看著,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兩下,他一直知道知晚脾氣不大好,有話便說的爽直性子,這樣的對話也不是第一次聽到,可那都是私底下,聽到四下倒抽氣聲,容景軒嘴角有抹苦笑,汝之砒霜 彼之蜜糖,在他們看來知晚是在找死,又怎麼知道越郡王很生氣,但卻很喜歡這樣的相處方式,有話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去猜她在想什麼,沒有陰謀,沒有算計,就是利用,但也是赤果果的,叫人生不了氣,他有些明白為何越郡王喜歡她了,同樣正大光明,坦坦正在。

楚沛搖著玉扇,俊朗的臉上閃過一抹好奇,這麼數落越郡王,還能讓越郡王心甘情願的幫她買煙花,幫她設計蓮花台,甚至還甘心娶她,這女人本事果然不小,就聽元皓小聲問,“要換成男人,越郡王早打趴下了,他是不是喜歡挨女人的罵?”

楚沛面色怪異的看了眼越郡王,見他一臉沉黑,雙眸冒火,不由挑了下眉頭,難道真是這樣的怪癖?

知晚看了眼香,發現快燃一半了,便輕咬唇瓣看著葉歸越,葉歸越狠狠的剜了知晚一眼,吐出兩個字,“抹額。

第五題,糕點。

“那個,這個詞形容起來有些複雜,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你第一次比較倒楣的被人撲倒砸到了那啥裡面,那啥是什麼,兩個字。”

台下眾人腮幫子差點笑抽,這女人膽子真大,哪壺不開提哪壺,誰都知道越郡王被人撲倒在了糕點裡,差點被憋死的事。

葉歸越雙眸冒火,咬牙切齒的蹦出來兩個字,“糕點!”

第六題,鴛鴦。

“上次在容府,你和容大少爺在溫泉裡被人誤解在幹嘛?”

葉歸越臉已經黑的滴墨了,“你還敢說!”

“說前面兩個字就可以了,快點啊,時間不多了。”

“鴛鴦!”葉歸越咬著牙關道。

滿座的人,除了臉黑哭笑不得的容景軒外,其餘人都望著容景軒,又看看葉歸越,腦子裡冒出鴛鴦兩個字,這兩人在溫泉裡幹什嗎?

第七題,掃把。

“地上有髒東西,丫鬟用什麼弄乾淨,那東西還可以用來轟人,罵人,比如什麼什麼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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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21 PM

第一百一十章 美人計

第八題,蘋果。

“上次我嫁給你時,在花轎裡手裡拿著的東西是什嗎?”

“刀?”

眾人,“……。”

“不對不對,可以吃的,寓意富貴什麼安啊!”

“蘋果。”

第九題,第一。

“今天你用槐樹葉非常囂張的寫了四個字,後面兩個字是什嗎?”

“第一。”

第十題,狐假虎威。

“你借著你爹的權勢欺負別人,用一個成語形容你這種行為,裡面有一種狡猾的動物,一種兇猛的動物……。”

知晚還沒說完,秀兒便道,“時間到了。”

葉歸越黑著臉看著知晚,“你說我狐假虎威?!”

“……哪有啊,我只是形容了一下而已,你看我形容的多好,你一猜就准。”

知晚白皙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清冽的笑容,猶如春日裡最嬌嫩的桃花,沁入心間,盈盈秋波蕩漾,如湖水般清澈明亮,似一顆通體澄明的寶石,閃著煜煜的光華,只是輕輕一瞥,便讓葉歸越滿腔的怒氣頓時消散了大半,連他都沒發現,眸底帶了三分笑意。

可是漸漸的笑意就散去了,因為知晚撅著嘴道,“要不是你忽然生氣,我們肯定能答對十個,額,九個就很好了,做人要知足常樂。”

說完,知晚就在心底鄙視了下自己,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見第四組上臺,忙邁步下比試台,葉歸越跟在她身後,身後,葉宣牝把玩著手中玉扇,眸底是一抹冷詭的笑,原來,你也有弱點。

桌子上。有個小籃子,裡面放滿了桃花,知晚坐下後,隨手拿了一朵欣賞著。元皓走過來坐下,湊到知晚身邊,笑問,“他們兩個在容府溫泉裡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楚沛也圍了過來,“容府沒有溫泉,曆州倒是有,你怎麼知道他們兩個的事的?”

兩人緊緊的盯著知晚,完全無視葉歸越,葉歸越的臉黑了,當著他的面也敢勾引別人。上回在溫泉裡就對他動手動腳,半點不知道什麼是害羞,一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知晚也對別人動手動腳,葉歸越心口就爆發出一股怒火。幾乎焚燒了他的五臟六腑。

知晚忽然感到一股背脊一涼,小心的瞄了葉歸越一眼,見他臉黑的跟百十年的黑鍋底似的,知晚瞥了元皓和楚沛兩個一眼,“我膽小怕死,你們別問我。”

元皓的嘴抽了一下,你還膽小?你還怕死?自謙不是你這麼謙虛的好嗎。不過葉歸越臉黑成那樣,他們心底更好奇了。

葉歸越伸手拿玉扇,元皓和楚沛兩個立馬說要比試,跑了。

知晚撇撇嘴,就這膽量,還敢挖人家的小秘密。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一起泡溫泉算什麼大事啊,只是當初那場景太美了,讓她下意識想歪了而已,知晚正回想呢。忽然耳邊傳來低沉壓抑的質問聲,“除了我,你還摸過多少人的身子!”

知晚沒差點被口水嗆死,左右瞄瞄,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們,這才氣呼呼的剜著葉歸越,“除了你,其餘人我都是幫人家治病好嗎,要不是看在大東珠的面子上,我才不會摸你呢!”

葉歸越眸底的怒火瞬間爆發,“你再說一遍!”

葉歸越說的很大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來,知晚的臉火辣辣的燒著,有種想鑽地洞的感覺,這廝絕對是故意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敢再說一遍嗎,知晚氣的直磨牙,“說就說!以前送棺材祝壽,把我爹關大牢的事我都沒找你算帳了,你又彈劾我爹!”

葉歸越氣笑了,他還以為她真膽大到不管不顧了,不過腦袋瓜靈活善變信口胡謅的本事令他刮目相看,“送棺材的是我,關他進大牢的也是我,彈劾他的更是我,你要怎麼與我算帳?不是說要嫁給我,折磨我一輩子不安寧嗎?怎麼不敢了?”

知晚嗓子一噎,渾身透著一股無力感,她什麼時候說折磨他一輩子了,沒有好不好,她說的好歹是真的,他竟然胡說八道,知晚氣紅了眼,尤其是某男眼底得瑟的笑意,知晚咬牙,眸底微動,輕輕一笑,“不是不敢,而是我爹常教導我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你說棺材是升官發財,會幫我爹立足官場,誰找我爹麻煩,你就揍他,又主動送上萬兩黃金,還上門賠禮道歉,我再說你不對,我爹該訓斥我了。”

葉歸越輕揉太陽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無奈笑,配合道,“就這些了?你不是還說我害的你嫁不出去,要我賠你一個夫君嗎?”

賠一個夫君?知晚沒差點噴血,尤其是四下低聲議論,甚至還有猜測知晚是不是把葉歸越怎麼著了,不然怎麼又是賠這又是賠那的,這要是在正常情況下,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甚至越郡王主動求娶她,都成了是知晚私下威逼的,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知晚給葉歸越下了毒,必須辦到,否則不給解藥,知晚臉火辣辣的燒著,這群人想像力是不是太豐富了些?

就聽葉歸越臉不紅氣不喘的道,“最後一個太難了,本郡王只能勉強自己娶你了。”

勉強娶她,知晚牙根氣的癢癢,氣呼呼的坐下,“那可真為難郡王爺你了。”

葉歸越見知晚那咬牙切齒,有氣撒不出的樣子,心情大好,覺得今晚的月色格外的美,看比試臺上,婧妤郡主用詩句形容菊花,瞥了知晚一眼,打擊道,“看她是怎麼形容的,多學著點兒。”

知晚呲牙道,“我要學什麼,學的賢良淑德,怎麼去鬧得你一輩子不得安寧?”

葉歸越嗓子噎住,伸手揪住知晚的鼻子,“你就非得氣死我不可嗎?”

知晚扒開他的手,揉著鼻子道,“是你先開玩笑的,我們兩算扯平了好吧?”

葉歸越眉頭一皺,她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不由得心頭一堵,“誰跟你開玩笑。我是真的娶你!”

知晚怔怔的看著他,心底軟嚅成水,四肢百骸都像是被電擊了一般,知晚心底苦笑。這麼多天的相處,哪裡知道他不是傳聞的那麼紈絝,就算是嫁了又如何,可惜,她有兩個孩子,她不能只顧自己,知晚搖頭道,“謝郡王爺厚愛了,我不能讓塵兒思兒永遠見不得光,對你也不公平。”

葉歸越冷冷的沉下眼眸。眸底泛起一抹冷咧的寒光,“這麼說,要是沒那兩個孩子你就願意嫁了,如此,我便殺了他們又如何?”

知晚心一驚。怔怔的看著葉歸越,想從他臉上看出是不是開玩笑的,可是除了冰冷陌生的寒意外,她什麼也沒看見,他答應過不殺塵兒的,他是開玩笑的吧?

知晚正欲開口,忽然爆出一陣大笑。知晚瞥頭,就見一個大家閨秀在轉圈,轉的急了些,像是喝醉了酒似地,左右搖擺,而她表達的詞。正是天旋地轉。

知晚也被她逗笑了,可是等她在要與葉歸越說話時,他人卻不在了,知晚急了,要去找他。

明月高懸。夜風徐徐,離開了添了暖爐的比試場,走在小道上,有些涼,知晚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往前走。

繞了好一會兒,忽然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知晚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一個嬌媚如水的聲音傳來,帶了一絲怯意道,“有人來了怎麼辦,我先走了。”

知晚側過身子時,就見到假山那邊有一抹淡紫色躥過,看的不真切,而假山裡卻走出來一個相貌不凡的男子,可惜臉上帶著情欲的笑讓人不舒服,知晚微微驚怔,今天能來參加芙蓉宴的都是大家閨秀,卻與相王世子在這裡……還沒被撞了個正著,雖然沒瞧見對方是誰,可要是洩露出一點兒,清白閨譽就沒有了,再看到相王世子臉上的神情時,知晚嚇的連連倒退。

相王世子看清楚是知晚時,也愣了一下,隨即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還以為是誰攪合了本世子的好事,原來是你。”

說著,朝知晚走近,知晚忙道,“我什麼也沒看見!”

相王世子見知晚這麼膽怯,生怕說晚了一步,會被他怎麼著,相王世子心情很好,他知道知晚什麼也沒聽見,因為在她走過來之前,他就聽到了有腳步聲,甚至是低聲咒駡,似乎是在找人,細細看知晚,容貌瑰麗,薄施粉黛的臉清雅素嫻,如扇貝般的眼睛張合見,風嬌水媚,相王世子心裡一陣激蕩,方才未消下去的欲望又攀生了一個高度,她不是越郡王想娶的女人嗎,敢打他,還敢攪合私兵的事,他會讓他知道什麼叫顏面掃地!

知晚邊後退邊看著相王世子,發覺他臉上的笑越來越猥瑣,眸底帶著情欲之色,知晚心底有不好的預感,雲袖下銀針緊緊的握著,見他的喘息聲越來越厚重,知晚轉身便跑,可是下一秒,手腕就被人抓住了,“攪合了爺的好事,還想跑?本世子派人上門求親,你還百般推遲,是一心想做越郡王妃吧!今兒本世子就要了你,給他戴一頂天大的綠帽子!”

說著,就要朝知晚親過來,知晚正要抬手把銀針紮下去,卻發現相王世子敞開的衣襟下有一抹銀色,知晚想到了葉歸越的軟甲,忙把銀針收好,纖纖玉手劃過相王世子的手,軟弱無骨的聲音輕笑道,“相王世子,你可別胡亂冤枉人,我若是想做什麼越郡王妃,就不會逃婚,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了,越郡王妃是那麼好做的?”

相王世子看著一雙嬌美的小手在他手腕上游走,心裡一團邪火冒的夠嗆,真是折磨人的小妖精,只是輕輕一碰,就讓人魂不附體了,只想抱著她親吻著,哪還想到其他,正想趁機貶低葉歸越兩句,就見知晚把他袖子擄上去,另外一隻手還去扯他的腰帶,顯的比他還要心急,相王世子哪裡還憋的住,想要抱著知晚就親,知晚撅著紅唇看著他,“我來行嗎?”

相王世子只覺得身子又酥軟了一半,他也調戲過不少女人,青樓女子膽大,但不會似她這樣會嬌柔的看著你,仿佛你要說不行,就會晶瑩決堤亦或是扭頭便走,大家閨秀矜持,別說主動碰你了,你就是靠近,她們還會倒退三五步,但卻用一雙眼睛勾魂的看著你,讓你看得到吃不到,他沒那個耐心。

知晚勾唇一笑,心底卻忍的辛苦,繼續扯他衣裳,還不忘這裡碰碰那裡戳戳,相王世子卻一把抓住知晚的手,眼神微冷,“瞧樣子,你也不是第一次了,越郡王雖然經常出入青樓酒肆,可還沒嘗過女人滋味,你把他迷得神魂顛倒,莫不是給了他吧?”

知晚眸底有抹錯愕,那廝名聲差成那樣,當街調戲大家閨秀,又是郡王,哪個世家少爺身邊沒幾個通房丫鬟,連葉歸越有沒有過女人,相王世子都查的一清二楚,他這是要知己知彼嗎,知晚卻心神一動,一邊解腰帶,一邊嗔笑道,“怎麼會呢,前些日子在春風樓你們還不是打起來了?”

相王世子很不耐煩知晚脫衣服的速度,三兩下就自己扯掉了,見知晚提起春風樓,相王世子的神情就陰翳了下去,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在京都顏面盡失,這筆賬遲早要還回來,“敢打本世子,要不是他手裡有免死金牌,本世子踩死他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

知晚暗翻了個白眼,心底湧起一抹厭惡,但卻拼命的忍著,用手拍打相王世子的心口,“你這什麼怪衣服,半天也脫不了,你自己來吧。”

相王世子眸底情欲呼之欲出,喘息聲也粗壯,見知晚等不耐煩了,忙把軟甲脫了下來,才脫下呢,知晚忽然臉色一變,三個字脫口而出,“越郡王!”

相王世子臉一撇,下一秒,砰的一聲倒地了,知晚嫌棄的拍著手,一個勁的用帕子擦手,忽然一道沉冷的聲音傳來,“你叫我?”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知晚一跳,知晚回頭就見葉歸越站在三米外盯著她的手,眸底怒火卷起,上前拉著知晚就走,知晚用力拍打他,“你放手,我還有東西沒拿呢。”

葉歸越臉都青紫了,“誰許你用美人計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27 PM

第一百一十一章 土匪

知晚臉一哏,懶得理會他,跑去把銀針取下,還順手把那件銀色軟甲拿了,可是下一秒,葉歸越把軟甲奪走,隨手扔在了地上,緊緊的抓著知晚的手,這女人是成心想氣死他吧,對別的男人用美男計,又是摸又是笑的,還拿別人穿過的衣服,對他不是瞪眼就是轟人,葉歸越真想把知晚丟湖裡喂魚。

知晚更氣,要不是他說要殺了塵兒,她才不會跑出來,也就不會遇到相王世子,現在倒好,她好不容易逃出來,他就瞪她,還抓著她手腕,知晚疼的額頭冒汗,手裡一根銀針舉著,“你再不鬆手,我就真紮了!”

葉歸越黑瞳夾怒,仿佛可以席捲一切,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會紮下去,半天,知晚疼的眼淚出來了,就是沒下手,葉歸越心裡這才舒坦了些,稍稍減了力道,拽著知晚便走,知晚還是捨不得那軟甲,見遠處冷風過來,忙道,“記得幫我撿軟甲。”

冷風左右瞄瞄,發現就他一個人,冷風想死,秦姑娘,我是爺的暗衛好嗎,爺不要你拿軟甲,我幫你拿爺會剁了我的手的,心裡雖然這樣想,冷風還是彎腰把軟甲撿了起來,一件銀質軟甲而已,沒看出點別的門道啊,秦姑娘要它做什麼,正想著呢,葉歸越的暴吼聲就傳來了,“誰是你主子!”

冷風嚇的一哆嗦,忙道,“屬下把軟甲賣了換銀子給秦姑娘。”

知晚沒差點氣吐血,她不是什麼時候都愛錢好不好,見冷風轉身要走,知晚忙拽著葉歸越道,“別賣,我有用。”

“你要它做什嗎?”葉歸越語氣生硬。

“你要不許我拿也行,你給一斤天蠶絲給我,”知晚獅子大開口。

一斤天蠶絲?葉歸越眉頭隴緊,冷風沒差點趴下。你也知道那是天蠶絲,有要一斤的嗎,冷風忽然想到什麼,把手裡的軟甲一撕扯。就發現銀線裡面裹著天纏絲,不由的瞪直了眼睛,對知晚的眼力佩服的五體投地。

葉歸越皺隴眉頭,盯著知晚,“你怎麼知道裡面有天蠶絲?”

知晚翻白眼道,“當然是摸出來的了,軟甲心口那一塊天蠶絲多些,感覺也不同。”

提到摸字,葉歸越剛好了一分的臉色又黑了三分,拉著知晚就去了湖邊。狠狠的幫她搓了好幾下,知晚手心的皮都成差點戳破,知晚心情卻莫名的好,用胳膊推攘了他一下,“相王世子說你還沒碰過姑娘。真的假的?”

冷風正在幫知晚把天蠶絲弄出來,要是不弄出來,她別想碰軟甲,聽到知晚問這話,嘴角猛然一抽。

葉歸越幫知晚洗手,聽到這話,臉色有些僵硬。知晚想知道回答,正看著他呢,看到他表情僵硬,眸底還有抹厭惡,而不是害羞,顯然是有過女人的。知晚心底微微一滯,晃了晃腦袋,把那種怪異的感覺除掉,不過還是忍不住疑惑,他若是不喜歡那姑娘。還滾什麼床單,誰還能強逼他嗎,就聽葉歸越道,“有過一個。”

冷風愕然抬眸,脫口問道,“爺,你什麼時候有過女人,屬下怎麼不知道?”

知晚滿臉黑線,腦袋上全是烏鴉,主子極品,屬下更極品,你家爺有女人還要跟你報備一聲嗎,就聽冷風道,“屬下什麼也沒問,屬下這就走。”

說完,趕緊溜,只是心底一直納悶,他幾乎寸步不離郡王爺,就算是去青樓酒肆也跟著,怎麼可能有過女人呢?

葉歸越說完,瞥頭看著知晚,除了看到知晚臉上的黑線外,沒見到別的表情,葉歸越心底又生氣了,“你就不生氣嗎?!”

知晚茫然的看著他,“我好好的生氣什嗎?”

“我有別的女人,你就不生氣嗎?”葉歸越恨不得鑽她腦袋裡看看,該精明的時候十個男子也比不上她,跟他說話,就總是聽不明白。

知晚抿唇,她生哪門子氣,她又不是他郡王妃,她就算生氣了,能指責他嗎,別的且不說,她還有兩個孩子呢,知晚輕搖了搖頭,葉歸越一把將知晚拽了起來,正要說話,那邊一個好聽的聲音傳來,“大哥,原來你在這兒呢。”

知晚瞥頭,就見到一身天藍色錦袍的男子走近,步伐從容,長身立玉,腰束玉帶,風度翩翩,知晚看了兩眼,就把眼睛挪開了,不是他長得不美,反而俊朗極了,只是她身側還站個大妖孽,就算脾氣壞點,紈絝了點,但不否認,葉歸越是她兩世加起來見過最漂亮的男子了,任何人與他一比,都黯然失色不少,若非行事作風太差,只怕京都大家閨秀要趨之如騖。

葉世瞻走過來,目光也落到知晚身上,心底微微詫異,雖然他沒大哥長的美,但也差不了多少,兩人走在一起,大家閨秀們更多的還是看他,大哥身上那股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紈絝氣,讓人避之唯恐不及,她竟然只看了自己兩眼,多少大家閨秀連多看大哥兩眼都不敢,還卻敢大哥說話這麼大聲,不過他倒是好奇了,大哥幾時有過女人?

葉世瞻走近,臉上帶著笑意,不過葉歸越的臉色卻沒什麼變化,“不在那裡看比試,找我有事?”

葉世瞻點點頭,“母妃交代過,讓我看著點你,我見你走了半天也沒回去,就來尋你,大哥,你挑的郡王妃不會是她吧?”

葉歸越長臂一伸,就把知晚攬在了懷裡,眸底勾起一抹笑意,“就是她,讓王妃明天上門提親。”

葉世瞻看了眼紅著臉在葉歸越懷裡針紮的知晚,嘴角微微弧起,大哥的眼光果然與一般人不同,那麼多溫婉如水的大家閨秀不喜歡,偏挑一個潑辣的,葉世瞻故作驚訝道,“大哥,你是逗我的吧,你不是不喜歡她一定要退親的嗎,怎麼又要娶她了?”

知晚也望著葉歸越,看他怎麼回答,結果葉歸越雲淡風輕道。“你大嫂脾氣很好。”

知晚,“……。”

知晚滿臉飛霞,誰是他大嫂了,我又沒答應嫁給你。葉世瞻無語一笑,“大哥喜歡就好,希望這回能娶進門,別又在半路變卦了才好。”

葉歸越掃了他一眼,拽著知晚便走,身後,葉世瞻嘴角輕輕勾起一抹晦暗莫名的冷意,同一個人娶三回,大哥是想折騰死母妃吧。

等走遠了些,知晚就反拽著葉歸越了。“你明天不會真的讓鎮南王妃上門提親吧?”

葉歸越回頭看著她,“你明天有事?”

知晚暗翻白眼,重點不是明天好不好,是提親,雖然她明天要去桓府。知晚鼓著嘴,這廝成心轉移話題,“我不會舍了兩個孩子的,將來我也不會偏心,你明白嗎?”

葉歸越絕美面容上緩緩綻出一笑,伸手輕撫著知晚的臉頰,慢慢的靠近。那溫熱的氣息帶著一股炙熱,似乎要灼傷人,知晚耳根子忽然就火辣了起來,臉上也渲染開一朵紅暈,只聽他曖昧的笑問,“偏什麼心?”

語氣裡帶了三分邪氣七分寵溺。手摸著知晚的耳垂,還輕輕的揉了一下,知晚整個人都轟了起來,背脊一陣陣顫抖,不由的妙目一瞪。三分羞七分惱,“你明知故問!”

哪個出嫁的姑娘不會生孩子,她都生了兩個了,不過就是先打下預防針,免得將來覺得她偏袒塵兒思兒,知晚轉身要走,可是下一刻,身子天旋地轉了起來,腰被他緊緊的摟著,知晚掙脫不得,氣呼呼的推開他的胸膛,卻見到他那俊美無鑄的臉上帶著一抹淺笑,猶如春風,沐之清明,她幾乎能看到他長睫毛下一雙墨玉般的瞳眸裡有光華在流轉,美豔不可方物,她甚至從裡面看到了自己。

只是自己越來越大,等她反應過來時,溫薄的唇瓣驟然落下,準確無誤的捕捉住她柔軟的紅唇。

柔軟清涼的觸感,讓知晚渾身如觸電一般的發麻,她驚住了,眼睛越睜越大,根本回不過神來,直到因為缺氧呼吸不暢,這才掙扎起來,可是才動了一下,手就被抓住了,知晚想要說話,可是嘴才張口,就被一條在門外徘徊了許久的靈活的小舌躥了進來,兩舌相遇,兩人俱是一怔,背脊有一陣激流劃過。

葉歸越抱著知晚的胳膊攬的更緊了,鼻尖的呼吸也粗喘了不少,只覺得身子都輕了,他只是見她唇瓣嬌美,像一顆櫻桃一樣豔美誘人,讓他想起之前知晚親他時,那唇齒相依的奇妙感覺,便想也不想就親了上去,原想淺嘗輒止,沒想到一沾上,偏不想鬆開了,尤其是那條舌頭不聽話,東逃西竄的,鬧的他的心仿佛在被千百根羽毛拂過一般。

葉歸越捉著她的小舌輕舔慢挑,吮住那份甜美便不肯鬆開,知晚卻被他吻的因為缺氧而臉色泛紅,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了,胸腔裡的呼吸也被奪的乾乾淨淨的,直到她快暈了,他才鬆開,輕輕的拍打她的臉,“怎麼暈了?”

有了呼吸,知晚才活了過來,大口的呼吸著,臉頰上的紅暈更甚之前,不全是羞紅的,一半是惱的,虧她還生過兩個孩子,竟然差點被人家吻的缺氧暈掉,傳出去丟人,知晚撇過臉,悶氣道,“我怎麼知道,我以前沒暈過。”

葉歸越的臉唰的一下就黑了下去,她這是拿他跟別人比,他只要一想到別人也如他一樣親過她,甚至還擁有過她,他心裡就像長了毛一樣,不除不快,瞥眼見知晚那被吻的有些腫的紅唇,他也覺得自己粗暴了一些,便又湊了上去,知晚忙攔住他,“你幹嘛?!”

葉歸越耳根微紅,眼神飄忽,見知晚盯著他一眨不眨,不由得怒道,“這一次我輕點,不會比他差!”

知晚滿臉黑線,這還吃上醋了,味兒真酸,忙推攘他走遠,“我都不記得他了,怎麼比啊!”

知晚說完,又看著他,眉眼上挑,追問道,“倒是你,你不是有過女人嗎,怎麼還會把人親暈?”

葉歸越黑著張臉,瞪著知晚,“我沒親過她!”

沒親過她?知晚愕然,隨即心裡跟抹了蜜一樣。甜軟一片,忽然又惱了,唇瓣有腫成這樣,還怎麼去見人。知晚嘟著嘴道,“宴會還沒完呢,我這樣子怎麼辦?”

葉歸越伸手摸著知晚的唇瓣,眸底是碎細的流火,“本郡王親自己的女人,誰敢管?”

知晚嗓子一噎,你是沒人敢管了,她不是啊,不由得暗氣,結果腦袋上就來到醇厚如酒聲。“那兩個孩子我會認作義子義女,保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

知晚驀然抬眸,修長的睫毛輕輕顫抖,鼻子微酸,心底軟軟的。說不感動那絕對是唬人的,不過知晚還是搖頭了,他能做到這份上,足見他誠心了,以她如今的處境,能嫁給他,已經是前世燒了高香了。“你不用做那麼多,我能保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我只要能時時見到他們就可以了。”

葉歸越皺眉不解道,“認作義子義女,會搬進王府裡住,你不滿意?”

知晚輕搖頭。耳朵上珍珠耳墜輕晃,她要是還不滿意,估計老天都該天打雷劈了,其實認作義子很好,只是他自己都沒生下長子。鎮南王府會允許他認義子才怪,“你只要不軟禁他們,也不阻止我見他們就行了。”

葉歸越詫異的看著知晚,“就這樣簡單?”

知晚撅著嘴看著他,“不然呢,我還能說他們是你親生兒子,然後坐著花轎抱著他們兩個嫁給你嗎?要真如此,大家的口水就能淹死我了。”

兩人站在路中間,冷風遠遠的咳了一聲道,“爺,相王世子幾個暗衛處置了,相王世子怎麼辦?”

葉歸越想到相王世子的所作所為,眼神就陰沉了下來,“殺了。”

葉歸越吩咐的很果斷,但是冷風卻沒走,怎麼能殺相王世子呢,打的鼻青臉腫,斷手斷腳都行,殺了他卻不行,會牽連到琉華公主的,人在她府上赴宴,要是出了事,她也得擔責任,冷風望著知晚,希望她能求情,知晚卻愣住了,想不到相王世子還有暗衛在,那麼說今天要是沒有他,她就算能從相王世子手裡逃掉,也逃不過他的暗衛,她又欠了他一份恩情了,知晚輕拽葉歸越的袖子道,“我也沒吃什麼虧,就放過他這一回吧,下次再殺?”

冷風差點吐血,有你這麼勸人的麼,相王世子就不能殺好嗎,相王獨子,當今太后的獨孫,殺了他,相王和太后都會瘋的,雖然鎮南王府不怕他們,但爺劣跡斑斑,到時候滿朝文武群起而攻之,爺就算不用賠命,也絕對會發配邊關的,這可不是小事,還想著爺性子拗,有個人能勸勸他,結果……冷風望天長歎。

提到知晚說下次,葉歸越臉漆黑如墨,“你還敢提下次?!”

知晚撅了撅嘴,“我只是隨口一說,你生什麼氣嘛,不就幫著脫了兩件衣服,摸了他兩下,我摸過的人多了去了,要不是他穿了軟甲,我早紮暈他了。”

知晚說的理直氣壯,冷風沒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瞥了自家主子一眼,見他青黑的臉色,有種想把知晚活刮的神情,忙縱身逃了,秦姑娘的確要好好調教了,女誡什麼的肯定沒看過,不然怎麼可能會說這樣的話,以前也就罷了,爺連她生了孩子都忍了,但是以後,要還這樣,爺遲早會被她給氣死。

葉歸越臉色沉黑,咬牙看著知晚,一字一頓,“你摸過的人多了去了?”

知晚望著他,這廝這麼生氣,不是反對她行醫吧,便輕點了點頭,“我是大夫,幫人治病當然要幫人家檢查身體了,說好了,即便嫁給你,你也不能剝奪我行醫救人的權利。”

知晚有些擔心,怎麼把這事給忘記了,要是真嫁給他,在這裡,那就是出嫁從夫,相公不許的事,那是絕對不能做的,別說做了,連門你都不一定出的了,不過她想,連兩個孩子都准許出門看了,應該是許她幫人治病的吧?

葉歸越蹙攏的眉頭因為知晚的解釋稍稍舒緩了一些,不過就算不是故意看人家身體,那也不許,“你缺錢,我給你。”

知晚輕抬皓腕,撫了撫額頭,有些欲哭無淚,她在他心裡得多缺錢啊,不由得抬眸看著他道,“等我嫁給了你,你的錢就是我的錢了,我的還是我的。”

葉歸越嘴角抽了一下,怔怔的看著知晚,她臉上的笑容很純潔,似幽谷蘭芷一樣無瑕,葉歸越伸手捏住她的瓊鼻,眸底是一抹無奈的笑,“你確定我娶的是郡王妃,不是土匪?”

知晚鼓起腮幫子,你才是享譽京都的土匪好嗎,無人敢惹,“我要真是土匪,開山立戶,肯定搶你去做壓寨夫君,還不要你錢。”

倒貼她都願意,只要一想想劫色的場景,她就忍不住抖肩膀,葉歸越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樂的都快憋不住了,不由的氣大,狠狠的揪她鼻子,“你還真想做土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28 PM

第一百一十二章 獎賞

知晚努力憋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別瞧不起土匪啊,想當年瓦崗寨還不是土匪出身,有你這個郡王在,晾朝廷也不敢去剿匪,多好啊,要不就建在曆州好了,你的地盤沒人敢管……。”

知晚越說越起勁,葉歸越只覺得渾身無力,這女人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放著好好的郡王妃不做,要拉他去做土匪,還壓寨夫君?

葉歸越轉身便走,知晚跟在身後,忽然想到什麼,葉歸越回頭看著知晚,“瓦崗寨,怎麼以前沒聽說過?”

知晚愕然了一下,訕笑了一聲,你要是聽說過了才怪呢,“書中看到的,山寨中聚集了一群英雄好漢,劫富濟貧,還幫皇上打江山,後來拜將封侯。”

葉歸越捏著知晚的臉,皺眉道,“看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書,最後不還是封侯拜將,我已經是郡王了,要想封侯還不簡單,把哪位國公打了,再罵兩句皇上,就會被貶成侯了,你喜歡做侯夫人?”

葉歸越問的認真,大有知晚想做侯夫人,他就去打人的架勢,知晚眼角都在抽,封侯不是你這麼封的好嗎,人家封侯都是戰場建功立業,他倒好,打國公就能貶成侯爺,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又怕他真去打人,忙道,“你可別真打人。”

葉歸越鳳眸微眯,除了封侯,那就是拜將了,“我已經是將軍了。”

知晚滿目錯愕,眼皮子跳了一下,“你還是將軍?沒騙我?”

葉歸越剜了知晚一眼,他怎麼就不能是將軍了,兩年前他就是將軍了,可知晚怎麼也不信,哪有將軍跟他一樣閑的,不用上朝,不用帶兵。就算解甲歸田,好歹人家也是從戰場殺敵歸來,還是年紀很大,皇上體恤他。特地准許他們回家榮養好嗎。

知晚沒放在心上,轉身朝前走,葉歸越走在後面,吩咐冷風道,“去把我的大將軍印拿給她看看。”

冷風閃出來,嘴角猛抽,她怎麼會覺得爺在吹牛呢,一個將軍之位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啊,便對著知晚道。“郡王爺真的是將軍,官銜比你爹還高一階。”

知晚腿軟,滿臉黑線,她爹領定遠將軍銜,從三品。高一階,那就是正三品啊,多少人爬了半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他就已經是了?

冷風見知晚還是不信,便解釋葉歸越將軍銜怎麼來的,十五歲那年,南舜犯境。鎮南王覺得自己的兒子文韜武略,無所不知,就奏請皇上讓葉歸越去戰場,那時候是封了正五品的,好吧,穿了戰袍。皇上率領文武百官親自送行,才送到城門口,八百里加急送來了,南舜皇帝駕崩了,休戰。

戰場沒去成。半個月後,興州內亂,賊匪橫行,皇上就讓葉歸越去剿匪,好吧,暗衛急著自家主子建功立業,還不等葉歸越帶兵出京,賊匪都頭顱已經送到皇上跟前了,剿匪了,不管是誰殺的,功勞都是葉歸越的,無人戰亡,乃大勝,官升兩級。

半年後,貢船被劫,鎮南王又請旨讓他去剿匪,這一回,暗衛沒敢擅自做主,葉歸越也出京了,可是在驛站,暗衛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就逮了他,天可憐見,他們真不是阻止自家主子上戰場,他們只是擔心有人行刺,可是在那人身上發現了有朝中大員和水匪勾結私吞貢品的事,葉歸越不走了,就在驛站駐紮,派了暗衛去把賊匪窩端了,查證屬實後,領兵返回,把那官員家先抄了,浩浩湯湯的剿匪變成了浩浩湯湯的抄家。

當時那是個三品大員啊,他一個四品將軍就敢未經聖意就把人家府邸給抄了,這事在朝廷掀起風浪來,覺得他做的不對,就算是官匪勾結,那也要把證據交給刑部,交由刑部去抄家才對,可是鎮南王一力抵爭,官匪最該殺,從他們勾結起,官便不再是官,乃匪,葉歸越抄他乃符合本職,皇上覺得說的有理,升了他兩級。

第三次是因為護送軍糧的隊伍在半路被人截殺,軍糧被燒,朝廷重新派人運糧去邊關,這事又輪到他手裡了,葉歸越這回幹了件大事,把軍糧賣給了七大世家之一的周家,因為這事,他還去大牢住了幾天,直到邊關急報,糧食送到邊關了才放出來,這回鎮南王發怒了,他不是賣糧食,而是把糧食與周家做了交換,周家的糧食運不進京,朝廷的糧食運不出去,互相交換,還省了路上的三成損耗,這可是大功一件,又官升兩級,不但官升兩級了,就連交換糧食時多得的兩萬兩銀子,皇上也賞給他了……

可是打那回以後,打戰這事,就沒輪到他身上過了。

知晚聽得嘴角一抽再抽,這官升的,怎麼聽得她那麼的想揍人呢,人家一群人準備去建功立業,你幾個暗衛就搞定了,皇上賞賜也只賞賜你一個,他們什麼也沒撈到,誰心裡樂意啊,就算你吃肉,好歹給別人留點湯吧,你這根本就是連鍋一起端了啊,武將不同文官,他們建功的時候少的多,沒有戰打,他們根本沒事做,談何建功立業,再有戰打時,誰還敢交給他?要不是他後臺硬,就憑他這樣當官,肯定會被排擠死。

不過,就算他不打戰,正三品的將軍銜依然在,相比于郡王,一個三品將軍根本不入流,所以沒人提起,知道的人也就不多,最主要的是,大家覺得這幾場戰勝了,壓根沒他什麼事,厲害的是你的暗衛,那是鎮南王給的,厲害的是鎮南王,他不過就是個依仗父親權勢的紈絝郡王而已。

三品將軍當成他這樣的,估計也是絕無僅有了。

邁步往前走,忽然聽到一陣樂音傳來,聲音淒切,帶著落寞,尋聲望去,就見到不遠處湖畔,立著一個男子,正吹著竹葉,夜風吹來。衣袂翻飛,男子面容俊朗,周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那竹聲聽得人想落淚。

葉歸越邁步走過去。男子側過臉頰,見到是他,眸底的落寞散去三分,喚了一聲,“敬之。”

敬之,這個稱呼知晚第二次聽到了,第一次是在容府溫泉裡,再就是這次了,容景軒十歲起就是葉歸越的好友,這個男子不知道是誰?

聽冷風介紹才知道竟然是連郡王。

十八年前。皇宮出了一件大事,皇后與連王有染,被皇上捉姦在床,當時皇后身懷六甲,被皇上關進冷宮。在冷宮產下一子後,撞牆以示清白,而連王則是在獄中自刎,當時連王妃同樣身懷六甲,忍痛下葬連王后,生下一子,就是連郡王。

受到此事牽連的還有葉歸越的母妃。鎮南王為了幫皇后洗刷清白,冷落了王妃,連她難產都不在身邊,那件事,受害最大的,除了早夭的大皇子。就是葉歸越和連郡王了。

葉歸越還有鎮南王的疼愛,連郡王就只有連太妃護著,因為皇后與連王有染,大家怕與連王府走的太近,皇上心裡膈應。再加上連王府大勢已去,沒什麼好巴結的,便沒人再放在心上,一時間淪落成京都最落魄的王族,誰想到十八年前,連王是皇上最好的兄弟,連王妃還是當今太后的親侄女。

十幾年過去了,還會去連王府拜訪的人寥寥可數,其中就有鎮南王,若非有鎮南王一力袒護,連王府如今還在不在都不一定了,據說就連連郡王的王位也是鎮南王上奏,幾乎是強逼皇上冊封的,小時候,與葉歸越玩的最好的不是鎮南王府府裡的兄弟,而是連郡王,只是這兩人的性格走了極端,一個紈絝成性,一個孤僻成性,一個整日闖禍鬧事,讓人想忽視都難,一個孤僻的讓人想都想不起來,竟然是好兄弟,知晚有些好奇,不知道兩人是怎麼愉快的玩耍的?

沒一會兒,連郡王就轉身走了,臨走前,朝知晚這邊望了一眼,視線在知晚身上停留了兩秒。

等他走後,葉歸越邁步走過來,那邊一個小丫鬟急急忙過來道,“四姑娘你們在這裡呢,皇上找你們半天了,第三輪比試結束了,你們得了第一,皇上說再不去,獎品不給你們了。”

知晚怔怔的,有些不敢相信,他們兩個竟然混到了第一?四皇子和明珠郡主一組,還沒比試,加起來就八十多朵桃花了,他們就算答對了九個,也才一百二十二朵啊,竟然讓他們贏了?

等兩人去比試台時,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他們,尤其是那些大家閨秀看知晚的眼神,帶了三分指責七分妒忌,指責的是她不該不顧大家閨秀的身份,私下與外男如此親密,簡直罔顧女兒家閨訓,妒忌的是她的膽大妄為,無所顧忌,什麼話都敢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樣的話,換做她們,別說說出口,就是聽聽都覺得面紅耳赤,之前比試時,只覺得她不像個大家閨秀,行為舉止粗俗,簡直丟盡了大家閨秀的臉。

可是等輪到她們時,才知道她那是最簡單最直接的表達方法,可是怕大家的眼光和譏笑,不敢說,搜腸刮肚的找詩詞來形容,白白浪費時間,不然怎麼可能會輸給兩個在比試時還有時間鬥嘴生氣的人?這一局,她們輸的不甘心,輸在了矜持上,要是她們也如關淩一樣豁出去學狗叫,怎麼會輸?

知晚穿著一身湖碧色挑絲雙巢雲雁裙,腰間束著淡粉色梅花扣玉帶,雲袖上繡著折枝梅花,冰肌玉膚,滑膩似酥,風鬟霧鬢,款步姍姍,葉歸越一身雲錦繡祥雲錦袍,容貌俊朗,長眉邪肆張揚,嘴角綻開一抹妖冶的笑容,風華絕代,人神共憤,兩人走在一起,說不出的養眼。

文遠帝坐在那裡,看著兩人並肩走近,神情有些微滯,眸底閃過一抹淒哀之色,越兒像極了鎮南王,也像極了她,文遠帝眼神落到手裡的茶盞上,陷入了沉思。

知晚大著膽子抬眸瞄了文遠帝一眼,看他魂不在焉,神情有些悲痛的樣子,知晚輕眨了兩下眼睛,皇上也會悲痛,他在悲痛什嗎?

守在一旁的公公忙輕咳了一聲,小聲提醒道,“皇上,越郡王和四姑娘來了。”

文遠帝這才從失神中回過神來,等把盞茶擱下,神態已經恢復如初了,半點看不出前一刻還曾是失神過,一擺手,就有兩個公公端著託盤上前,託盤裡放的就是獎賞。

文遠帝看了一眼了血如意,想起之前猜九龍生子時,葉歸越說他好色淫逸,文遠帝的眉頭就有些沉,很不情願第一為他所得,可是依照比分,又確確實實是他第一,就算他是皇上也不能說話不算話。

琉華公主坐在那裡,見知晚和葉歸越,的確相配,只是知晚庶出的身份有些瑕疵,可是越郡王幾時又曾把身份看在眼裡過,前面幾次成親,郡主之尊,不照樣棄如敝履,就連太后皇后提把公主嫁給他,人家都扭頭就走,便笑道,“皇上,依照之前的規定,皇上要給他二人賜婚。”

文遠帝眉頭皺隴,公公心神一動,忙提醒道,“皇上,之前越郡王退親時,您曾答應過定遠侯,不再給四姑娘和越郡王賜婚的。”

文遠帝恍然,連連點頭,“朕想起來了,的確有這回事,朕有言在前,這賜婚一事便作罷吧,另外獎賞加倍。”

葉歸越邪肆的眉頭隴緊,皇上不是一直喜歡給他賜婚的嗎,知晚脾氣差,對他大吼大叫,不正中皇上下懷,他卻不賜婚了,這裡面肯定有隱情,“我不要獎賞,我要賜婚!”

文遠帝臉一沉,恨不得讓人把他摁住,打個百八十大板才好,之前給他賜婚,百般不願意,讓他退婚了,結果又要娶人家,如此反復,怎配做一個郡王,將來又怎麼……如此踐踏聖意,定是鎮南王故意教他處處與他作對的,文遠帝冷哼了一聲,“朕答應定遠侯在前,你要朕改變主意也行,交出餘下的免死金牌,朕就給你賜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28 PM

第一百一十三章 蓮花燈

文遠帝臉一沉,恨不得讓人把他摁住,打個百八十大板才好,之前給他賜婚,百般不願意,讓他退婚了,結果又要娶人家,如此反復,怎配做一個郡王,將來又怎麼……如此踐踏聖意,定是鎮南王故意教他處處與他作對的,文遠帝冷哼了一聲,“朕答應定遠侯在前,你要朕改變主意也行,交出餘下的免死金牌,朕就給你賜婚!”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那十面免死金牌,不就是不賜婚,讓王妃去提親就是了,“獎賞我要斷紋琴。”

葉宣牝猛然站起來,面色沉陰,“斷紋琴價值連城,豈是你要,父皇就給你的?!”

古琴以斷紋為證,蓋琴不曆五百歲不斷,故名斷紋琴,極其珍貴。

葉歸越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價值連城又如何,那也是從鎮南王府送出的陪嫁。”

十九年前,先皇后出嫁,鎮南王尋覓大越朝,找到斷紋琴給她做陪嫁,乃是壓箱之物,後來先皇后自縊于冷宮中,所有東西都收歸內務府,後來太后看中斷紋琴,取了去,皇上看到又要了回來,留在了寢殿裡,偶爾還會彈奏一番,鎮南王幾次找皇上要,皇上都沒給,後宮哪個妃子不惦記著斷紋琴,就連當今皇后都幾次旁敲側擊,可見其貴重。

葉宣牝拳頭攢緊,目露狠色,又是鎮南王,要不是鎮南王從中作梗,太子之位早是他囊中之物了!

文遠帝眉頭冷凝,看著葉歸越半晌,而後道,“斷紋琴,朕給你。”

琉華公主瞥頭看著文遠帝,眸底的震撼之色難掩,沒人比她知道斷紋琴對於文遠帝來說有多重要,當年,她和惠妃去昭陽宮找他。惠妃不過是不小心碰了下斷紋琴的琴弦,皇上就把她打入了冷宮,直到死都沒再出來過,平時斷紋琴的擦拭都是他親力親為。就連近身伺候的徐公公都不能碰一下,沒想到今日,越郡王張口討要,他便給了?

後宮中,流傳了一個說法,誰能得斷紋琴,誰便是皇上心目中最重要的人,斷紋琴堪比鳳印,甚至比鳳印更為重要,今天就給越郡王了?

琉華公主有些分不清皇上對越郡王的態度了。絞盡腦汁的想要收回免死金牌,一點小錯就要判他死罪,但是對他卻從不吝嗇,給他的東西,就連已逝太子都退讓三分。雖然斷紋琴是鎮南王府送給先皇后的陪嫁,可天下之大,皆為皇上所有,何況是區區一斷紋琴?

文遠帝答應給斷紋琴,葉歸越只是淡淡的抬眸看了文遠帝一眼,俊眉稍蹙,頗有絲不悅。其實他想要的不是斷紋琴,而是想文遠帝知難而退,賜婚不過是張聖旨罷了,拿定遠侯搪塞他,用一點賞賜打發他,絕對不可能的。他不缺那些東西,便開口要了斷紋琴,因為斷紋琴他之前也要過幾次,皇上都沒答應。

現在皇上答應給他斷紋琴,他就不能再要求賜婚了。葉歸越瞥頭看了知晚一眼,見知晚詫異的看著他,漂亮的眸底帶著審度,俊眉一揚,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知晚臉微微一紅,低頭不語,直到公公把託盤送上。

茯苓和白芍兩個站在一旁,面面相覷,想不到越郡王真的要娶姑娘,他不是知道姑娘已經生過兩個孩子了嗎,而且小少爺手腕上有紫繩,那可是帝王繩,他不是要殺了小少爺,即便是現在還派了暗衛關在小院,不許離開,茯苓越想越撓額頭,不過姑娘能嫁出去是好事,越郡王脾氣雖差,也很紈絝,可是姑娘壓根就不懼怕他,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這般想著,茯苓又高興了起來。

茯苓高興的把玩著手裡的繡帕,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嚇了她一跳,直拍胸口,還沒轉身,就聽到道歉聲,是秀兒的,秀兒滿臉通紅,她不知道茯苓這麼膽小,她都在一旁站了半天了,見她一會兒蹙眉一會兒輕笑,手在她跟前晃,她都沒回神,就忍不住拍了她一下,沒想到居然嚇著她了,她可是四姑娘的貼身丫鬟,忙道歉。

茯苓也紅了臉,幸好自己沒叫出聲,不然就給姑娘丟臉了,忙小聲問,“找我有事?”

秀兒點點頭,拉著茯苓到一旁去,等到無人處,秀兒左右瞄瞄才問,“那日你與我說,你家姑娘不輕易替人治病,診金很高,她治好了郡主的啞疾,郡主讓我來問問診金是多少?”

茯苓大松了一口氣,嗔怪的看著秀兒,“我還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呢,原來就是這個啊,我家姑娘以前替人治病,都是收一萬兩白銀的,這回我不知道,她好像沒想收郡主的診金。”

秀兒睜大了眼睛,艱難的咽了下口水,一萬兩銀子,難怪她說診金很高了,不過她治好了郡主的啞疾,又幫著舉辦了芙蓉宴,就是要一半公主府,公主也願意給,雖然四姑娘現在是郡主的朋友,可是有句話說的好,親兄弟還明算帳呢,一碼歸一碼,不能讓四姑娘壞了規矩,再說了,她在公主府快十年了,什麼事沒見過,有人為了百兩銀子都敢耍心計,萬一不給診金,四姑娘心裡置了氣,不再與郡主做朋友,就得不償失了,忙笑著點了點頭。

等秀兒走後,茯苓再回去時,白芍手裡多了個大託盤,茯苓面上一喜,快步奔過去。

身後,一個青色裙裳的丫鬟快步走到秦知姝身側,俯身在她耳邊嘀咕了兩句,秦知姝眉頭皺緊,“你沒聽錯?”

銀釧連連點頭,“奴婢聽得一清二楚,霽甯郡主的丫鬟是說要付四姑娘診金,茯苓說是萬兩銀子。”

秦知姝眼睛傾斜,瞥了不遠處正在端茶輕啜的知晚一眼,心底的疑惑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她真的是四姐姐嗎?過去在一起生活了十四五年,對她是瞭若指掌,唯獨逃婚這一年,就學會了醫術?誰的醫術是在一年之間練成的?要讓太醫院那群太醫知道,都該排隊去撞牆了,可銀釧不會無故騙她,霽寧郡主嗓子忽然間好了。所有人都好奇是誰治好了她的嗓子,琉華公主太過震驚,根本不知道,問霽寧郡主。她只搖頭,大家也就不好繼續追問,難道真的是四姐姐治的?

霽寧郡主如此看好她,難道是因為她幫著治啞疾的緣故?秦知姝又斜了知晚一眼,想從她身上看出來點什麼,可惜知晚一派自如,秦知姝便給銀釧使了個眼神,銀釧笑著點點頭。

那邊,文遠帝啜了口茶,笑道。“今晚的芙蓉宴舉辦的別具一格,朕有些意猶未盡,不知道還有什麼節目沒有?”

琉華公主輕搖了下頭,笑道,“皇上。明兒你還要早朝呢,這會兒回宮已經遲了,芙蓉宴差不多還有兩刻鐘便能散宴了。”

此時已經接近淩晨了,接下來就是放許願燈,湖畔準備了不少筆墨紙硯,以供大家許願之用,琉華公主還請皇上道。“皇兄,依照霽寧之前的安排,會讓臣妹挑三盞許願燈幫其如願,如今你在這兒,臣妹倒是不好……。”

文遠帝大笑,笑駡了琉華公主兩句。便攬下了如願的事,如此一來,原本很平常的許願燈就變得很熱鬧了起來,不少人都心底雀躍,祈求能被皇上挑中。

湖畔幾張書桌。幾十位大家閨秀正在專心致志的許願,知晚原本不想去的,許願這樣的事,她從來不信,凡事還是得靠自己,可是霽甯郡主和謝寧姝過來拉她,“萬一被皇上挑中了呢,總要寫一個吧?”

兩人一人拖一隻胳膊,知晚想不去也不行,等到桌子處,茯苓把紙筆遞給她,知晚想了好一會兒,才落筆,霽寧郡主小意的瞄著,只是看了兩眼,嬌美的小嘴抽了兩下,便不再看了,低頭寫自己的心願。

很快,霽甯郡主和謝寧姝就寫完了,站在一旁等知晚,知晚忙道,“你們兩個先去吧,我還有一個願望沒寫,一回兒去找你們。”

兩人看知晚那滿滿一張紙的願望,抖了下眼睛,還不知道她要寫到什麼時候去,就先走了。

等兩人走遠了,知晚才吐了下舌頭,拿筆在紙上塗,她們兩個站在一旁,她實在不好意思,人家許願紙都白白淨淨的,她紙上還有錯別字,太掉相了,等塗抹完,知晚用手煽煽風,便折疊起來,帶著茯苓和白芍朝霽寧郡主走的地方追去。

等知晚走近的時候,知晚沒想到會見到江婉嫻,她正躡手躡腳的朝湖畔走去,而霽甯郡主和謝寧姝正蹲在湖畔,努力的撥弄水,把蓮花燈撥到湖中去,秀兒和小桃也幫著撥水,甚至追著蓮花燈走遠,江婉嫻左右瞄了兩眼,發現無人主意到,便走到霽寧郡主身側,結果霽寧郡主一起身,她就啊的一聲叫著,然後落水了。

嘩的一聲傳來,緊接著就是叫救命,茯苓撅撅嘴,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自己找死還賊喊捉賊,淹死了也是活該。

很快的,湖畔就圍了不少人,霽寧郡主有些手足無措,她壓根不知道江婉嫻是故意的,還真當是自己嚇著了她,就算自己再不喜歡她,也不想她淹死在公主府裡,忙叫人下去救她,等江婉嫻被救上來時,面色蒼白,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等駙馬走近,江婉嫻就撲倒他懷裡,“爹,女兒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了!”

駙馬臉色很差,瞥頭看著霽寧郡主的眼神中帶著指責,琉華公主過來時,駙馬也冷冷的看著她,琉華公主沉了臉,完全不顧在場多少看客,冷冷的問,“駙馬以為是霽寧害她落水的?!”

駙馬冷回道,“我知道今天未經你允許就帶嫻兒來參加芙蓉宴,是我的錯,可你也用不著如此對她。”

琉華公主淒慘一笑,眼睛望瞭望天,知晚清晰的看到,那是在讓眼淚倒流,四下指指點點,談論的都是琉華公主與駙馬的事,雖然說的含糊,但是知晚聽得出來,是在指責琉華公主不夠大度,霽甯郡主刁蠻,讓江婉嫻落水。

知晚邁步朝霽寧郡主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珠,道,“嗓子才好,切忌驚嚇。有話就直說,被嚇壞的是你,怎麼受委屈的反倒是別人了?”

知晚說著,就見駙馬抬眸看著她。知晚福身請安道,“知晚本不該多事,但是郡主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她被冤枉,駙馬都未問過郡主事情的經過,就斷定是郡主害江姑娘落水,未免太有失公允了……。”

知晚還沒說完,江婉嫻就咬牙看著她,“你是她的朋友,當然會偏袒她了!”

知晚好笑。本來她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芙蓉宴有個完美,既然她自己找死,她就成全她,知晚瞥了四下大樹一眼。笑道,“江姑娘聽說了公主找皇上要了三百禁衛軍的事吧,除了門口圍著的兩百之外,你以為那一百禁衛軍在哪裡?”

江婉嫻面如死灰,琉華公主還不知道禁衛軍在樹上的事,她把禁衛軍要回來後,權杖就交給了霽寧郡主。知道禁衛軍部署的只有幾個人,芙蓉宴最怕出現意外,而意外無外乎落水,所以禁衛軍絕大部分都在湖畔的大樹上,負責監視湖畔四周,之前知晚來的時候。就見到樹上的禁衛軍要跳下來,是知晚給他使了眼色,雖然她不知道江婉嫻是要霽寧郡主落水還是她自己落水,不論是誰,最後討不了好處的都是她。霽寧郡主即便落水了,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琉華公主這才反應過來,把禁衛軍從樹上叫了下來,彼時皇上也來了,禁衛軍忙把事情經過稟告了一番,包括知晚不許他下來的命令,事無巨細一五一十的稟告給文遠帝知曉,文遠帝的眼神冷凝了起來,一甩龍袍,“江乘風,你就是如此對待朕的皇妹的,這就是你那溫婉賢良的二夫人教出來的好女兒?敢謀害郡主!”

江乘風臉色僵硬一片,他就算再傻,也知道皇上這回生氣了,嫻兒做的實在過分,他還冤枉了霽甯和琉華公主,江乘風忙認錯,又給琉華公主賠禮道歉,琉華公主冷笑,“不敢擔駙馬的賠禮,今日是禁衛軍作證,證據確鑿,否則本宮和霽寧還不得擔了這盆污水!”

江乘風臉色更加尷尬,尤其是四下指責的眼神,讓他無地自容,江婉嫻咬著唇瓣,哭的是梨花帶雨,她只是想搬回一局而已,沒想到會撞到知晚手裡,還有禁衛軍看的一清二楚,她的閨名算是毀的乾乾淨淨了,霽寧是皇上寵愛的侄女,肯定會罰她的,她該怎麼辦?

葉歸越打著玉扇走過來,瞪著知晚道,“你管的閒事還真多,區區一個定遠侯府也敢招惹護國公府?”

知晚扯嘴角,暗瞪了葉歸越一眼,這廝不火上澆油心裡不舒服是吧,你澆油,那就別怪我添柴了,“你不是要娶我嗎,大越朝不把定遠侯府放在心上的人多不勝數,但敢不把你放在眼裡的,還沒有誰吧,有你這麼個大後臺,我還怕什嗎?”

葉歸越俊美無鑄的臉色劃過一抹笑意,“說的不錯,以後誰欺負你,本郡王替你撐腰。”

葉歸越話音才落,知晚明顯感覺到四下的人自動離她三步遠,知晚心底大怒,她算是掉他坑裡去了,他是故意的,逼的她走投無路,不得不嫁給他,不過氣歸氣,心底還是很暖和的,因為她站出來,被人指責多管閒事,害的人家夫妻不睦,尤其是秦知嫵看她的眼神,正是指責她給定遠侯府找麻煩,但是現在,秦知嫵有氣出不得了,護國公府權勢是比定遠侯府大,可與越郡王,與鎮南王府比起來,那就是米粒與珍珠相比,完全可以忽視,就連她們以後要敢對知晚怎麼樣,都得掂量著來。

江乘風替江婉嫻求情,畢竟是他的女兒,縱使犯了天大的錯,他也不能棄之不顧,可是為了平息琉華公主和文遠帝心中的怒火,江乘風以教女無方之罪貶二夫人為妾,也就是他江乘風只有一個妻子,那便是琉華公主。

江婉嫻沒想到事情到最後會演變成這樣,害的娘沒了平妻之位,自己徹底成了庶女,哭的更大聲了,最後竟然暈了過去,對於江婉嫻,根本沒人同情她,琉華公主不想見她,一擺手,讓下人送她回護國公府,這事算是了了。

琉華公主看知晚的眼神裡帶著欣慰,自己盼了十幾年的事,想不到就在她抬手間就如願了,要是禁衛軍阻止了江婉嫻落水,事情根本鬧不大,也沒法讓駙馬知道自己疼愛了許久的女兒就是這樣的品性。

琉華公主不怕被人看熱鬧,十幾年了,早都習慣了,只是今兒是芙蓉宴,皇上還在,總要有個圓滿,便道,“皇上,你該挑三盞蓮花燈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30 PM

第一百一十四章 孝敬

文遠帝瞥了知晚一眼,眸底閃過些什麼,輕點了點頭,邁步朝前走,挑了三盞蓮花燈,有小廝撐船去取。

回到比試台,公公親自宣讀蓮花燈裡的許願紙,第一張是七秀之一的侯青妙的,她許的願望是希望嫡妹的落髮之症得以痊癒,聽到這個願望,文遠帝眉頭挑了下,公公就回頭瞪著小公公了,就不知道看一眼,這願望叫皇上怎麼實現,誰不知道成國公府二姑娘落髮之症很嚴重,都快落成小尼姑了,太醫要是能治早就治好了,忙道,“皇上,奴才這就吩咐太醫去成國公府瞧瞧。”

文遠帝點點頭,公公忙宣讀第二個,第二個願望是禮部尚書嫡子,他的願望是母親早日康復,禮部尚書夫人有腿疾,天氣一冷,就疼的頭直冒汗,公公撫額,不等文遠帝蹙眉,忙吩咐小公公去請太醫去禮部尚書府替尚書夫人治病。

再宣讀第三份許願紙前,公公擦拭了下額頭的汗珠,小心翼翼的打開,瞅著滿滿一張紙,公公掃了一眼,直接到末尾,瞅著葉歸越三個大字,手一抖,差點沒暈過去,文遠帝蹙眉不悅,“怎麼了?”

公公不敢宣讀,把許願紙遞到文遠帝跟前,“皇上,您看。”

文遠帝擺擺手,“但讀無妨。”

公公不敢再說什麼,讀道,“願望有三,一,希望再多有一百道免死金牌,二,儘早迎娶四姑娘過門,生七八九十個小郡王小郡主,三,替先皇后雪恨,四,皇上早日……。”

公公讀到這裡,就沒讀了,文遠帝蹙眉陰沉著張臉。“早日什嗎?!”

公公把紙條遞給文遠帝看,“皇上您看,沒了。”

知晚滿臉通紅,這願望是誰許的還用問嗎?還生七八九十個小郡王小郡主。恨不得一掌拍飛他,知晚正氣呢,那邊一道暴吼聲傳來,“你把誰當成豬呢?!”

冷風縮著脖子站在那裡,滿臉窘紅,“爺,屬下沒想到會被挑中,屬下沒把四姑娘當豬,實在是……。”

實在是她有那本事啊,一次生兩個。一般人生三次,她就能生六個了……

文遠帝睿智的雙眸滿含怒火,一把將許願紙揉成團扔地上,“最後一個願望是什嗎?!”

冷風忙道,“皇上早日與郡王爺和好。不再見面就瞪眼。”

琉華公主大松了一口氣,幸好是冷風代寫的,不然要越郡王自己寫,沒準兒就是皇上早日駕崩了,琉華公主嗔怪道,“好好的一個願望,偏只寫一半。叫人誤會,著實該打。”

冷風擦拭額頭汗珠,連連點頭,說回去領罰,那邊文遠帝不悅道,“連願望都是人代寫的。朕看你也不是真心的,這許願紙作罷!”

琉華公主怕葉歸越再生氣嗆皇上,忙給葉總管使了個眼色,葉總管會意,一擺手。四下八個丫鬟打開樹上的螢火蟲燈,成百上千隻螢火蟲飛出來,讓人仿佛置身於星辰之間。

這樣浪漫的場景,這些世子少爺大家閨秀們幾時見過,都屏住呼吸,伸手捉螢火蟲,玩鬧嬉戲著,等螢火蟲慢慢飛去,天邊,絢爛的煙花再次燃放,美的讓人沉醉。

等煙花放完,琉華公主宣佈芙蓉宴到此結束,因為時辰不早了,就不多留大家了,讓禁衛軍護送大家回府,大家閨秀們先走。

所有人都意猶未盡,這樣的宴會是他們從未想過的,即便已經很晚,大家困的直打哈欠,還一路上在小聲交談,只聽前面幾位大家閨秀笑道,“芙蓉宴舉辦的真好,尤其是步步生蓮和明珠舞,簡直叫人大開眼界,剛剛我走之前,聽琉華公主吩咐下人,把蓮花台送到皇宮呢,沒準兒下次霽寧郡主會在皇宮表演步步生蓮。”

話音才落,就聽到一個冷笑聲,“步步生蓮是很美,可又不是真的步步生蓮,還不是投機取消,嘩眾取寵,哪有七秀的真才實學?”

說這話的是芸香郡主,她說完,一旁的姑娘便介面道,“郡主不是說一定要壓過芙蓉宴嗎,要是換做以往,簪花眼絕對能贏,但是今兒過後,我好像沒什麼信心了。”

這位姑娘是芸香郡主的閨中好友,幫她舉辦簪花宴,本來信心滿滿,但是現在有些提不起精神來了,芸香郡主扭著繡帕,有些咬牙切齒,真是氣死人了,今兒還想看芙蓉宴的笑話,結果是自找打擊,她說過簪花宴要取勝,就必須勝!

秦知嬡走在後面,聽到前面的談話,眉頭微挑,眸底閃過一抹算計,這可是搭上榮華公主府的好機會。

半路上,秦知雪幾次回望茯苓端著的託盤,那晶瑩剔透的血如意叫人挪不開眼,秦知嫿瞧了,眸底一轉,話裡夾酸道,“還是四妹妹福運深厚,幾次激怒越郡王,還得他那般看中,他可是一定要娶四妹妹你的,往後就是越郡王妃了,以往我們姐妹雖然不親厚,但到底是一家人,還希望四妹妹多寬待。”

秦知嫿說著,餘下幾人,臉色都微微鐵青,以往她們可沒少欺負知晚,若是她真成了越郡王妃,將來就是鎮南王妃,那可是只比皇后低一等的人物,她們還不得仰望著她?秦知嫵想到以後在知晚面前卑躬屈膝,端茶奉水,討好陪笑,心裡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若是可以,她真不希望知晚嫁給越郡王,至少不能做正妃,可這事她做不了主,只怕連爹都做不了主。

秦知雪回頭瞥了一眼白芍手裡捧著的血如意,眉頭輕挑,正要說話,秦知柔推攘了她一下,輕搖了搖頭,秦知雪先是一愣,隨即笑的越歡了,贏了又如何?一個庶出的在芙蓉宴上大出風頭,蓋過了六姐姐的風頭,太太會高興才怪,這東西能留的住,她寧願相信太陽從西邊出來。

秦知雪和秦知柔兩個的互動,知晚看的一清二楚,眉頭微蹙,茯苓站在一旁,小聲嘀咕問道。“怎麼辦,今兒姑娘大出風頭,又得了這麼多賞賜,她們肯定會想辦法讓姑娘交出來的。只要到太太和老太太手裡,就沒姑娘的份了。”

以前,秦知姝也獲得過賞賜,要是秦知嫵有,還比她好也就罷了,若是比秦知嫵的好,秦知嫵就會當著錢氏的面,說孝順她,把東西送給錢氏,秦知嫵都這麼孝順了。秦知姝能不孝順嗎?只能咬牙把東西送給錢氏,這就是前車之鑒,雖然只是幾套頭飾,和幾匹精緻的綢緞,知晚不在乎。但是覺得這樣的做法,實在是齷蹉,她寧可毀了,也絕不縱容。

知晚瞥了綢緞一眼,在茯苓耳邊嘀咕了兩句,茯苓連連點頭,笑的見牙不見眼。想起秀兒給她的銀票,忙去摸腰間,忽然臉色一變,慌道,“我的荷包呢?!”

茯苓翻衣袖,在地上打轉。急的快要哭出來了,知晚皺眉,不就丟了一個荷包,以前不是沒丟過,要說大家閨秀的荷包丟了。怕影響清譽急些可以理解,茯苓只是個小丫鬟而已,犯不著這麼急的吧,便問出什麼事了,茯苓沙啞著嗓子道,“出二門前,秀兒塞了一萬兩銀票給奴婢,幾位姑娘都在,奴婢不好給姑娘,就塞荷包裡了,現在荷包丟了……。”

一個破荷包,就算是娘親繡的,她丟了也不會心疼,可是裡面還有一萬兩的銀票啊,她就是和娘親繡十輩子的荷包,也還不起,茯苓覺得她可以以死謝罪了。

知晚臉色微變,看茯苓急的快哭了,她也不好苛責什麼,想回去找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正要說話呢,前面秦知嫿便回頭催道,“四妹妹,你們怎麼不走了?”

知晚笑說了句沒事,秦知嫿便扭頭繼續走了,茯苓要回去找荷包,知晚沒許她去,從容邁步往前走,只是走了沒兩步,白芍上前一步,低聲道,“姑娘,之前五姑娘的丫鬟銀釧幾次偷看茯苓的荷包,會不會是她拿了?”

知晚微微一怔,“你確定沒看錯?”

白芍連連點頭,知晚嘴角一勾,擺手道,“我知道了。”

很快就到大門了,來的時候知晚與秦知姝一輛馬車,回去自然也是,馬車內,秦知姝冷眼看著知晚,譏笑道,“四姐姐今兒可是出盡了風頭。”

知晚挨著車窗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輕啜了兩口,雲淡風輕的笑的,“五妹妹何必謙虛,以你風華內斂,一旦出風頭,能甩我幾條街。”

秦知姝臉色一變,“你這話什麼意思?!”

知晚把茶盞擱下,冷冷的看著她,“你做什麼事與我無關,我只希望將來出了事,別拿我做擋箭牌。”

知晚的眼睛幾次瞥向秦知姝的脖子,秦知姝臉一白,忙伸手捂住脖子,可惜,脖子處,那朵嫣紅的草莓,知晚看了個一清二楚,之前在假山處,她看見一抹淡紫色裙裳,後來回到比試台,她細細觀察了一下,今天穿紫色衣服的只有三人,她又仔細回想了下聽到的聲音,可不是與秦知姝的有三分吻合,再加上相王世子回來後,曾幾次看秦知姝,知晚還能不知道假山後與相王世子幽會的是誰嗎?

秦知姝恨恨的看著知晚,捂著脖子的手也收了回來,若無其事的整理了下衣領,冷笑道,“你少與我拐彎抹角,有話直說!”

知晚很乾脆,把手伸著,“不想死就把茯苓的荷包交出來。”

秦知姝咬牙,嬌顏扭曲,“你少嚇唬我,什麼荷包,我不知道!”

知晚瞥了秦知姝一眼,看來荷包還真在她手裡,“你就當我是在嚇唬你吧,銀釧偷拿茯苓的荷包,白芍顧忌侯府的顏面沒當眾指出來,我卻不會替你隱瞞,明兒我欠別人的錢還不出來,我會實話實說,言盡於此,五妹妹好自為之。”

欠別人的錢?那錢不是霽寧郡主的診費嗎,難道幫霽寧郡主治病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秦知姝一直就懷疑知晚沒那本事,知晚這麼說,她反而信服了,“替霽寧郡主治病的是誰?”

知晚心底微沉,隨即笑道,“五妹妹覺得誰會有這麼大的本事?”

有這麼大本事的,她認識的除了越郡王還能有誰?!

秦知姝暗暗咬牙,從袖子裡掏出荷包,一把扔在了知晚身上,“你少得意,別以為越郡王願意娶你,就趾高氣揚,就憑你們還想做鎮南王鎮南王妃?”

知晚無語,到底誰趾高氣揚,指使丫鬟偷荷包,被逮住了,非但不知道羞愧,還出言威脅,甚至連葉歸越都沒放在眼裡,知晚想到了相王世子,想到相王府養的三千私兵,看來相王世子沒少許諾她。

很快就回到了侯府,侯府門前掛著大紅燈籠,小廝打著哈欠,強打精神迎候在那裡,雖然是深夜,不過一路上有丫鬟提燈照路,直接把她們領著就到了梅香院,趙氏年紀大,熬不了夜,可是錢氏不放心她們,一定要等她們回來才放心,當然了,她放心不下的只是秦知嫵,其餘人,只是擔心她們會敗壞侯府的名聲罷了。

屋內,錢氏正端茶喝著,王媽媽正在一旁勸錢氏少喝些茶,不然一會兒會睡不著,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王媽媽笑道,“六姑娘回來了。”

錢氏欣喜的把茶盞擱下,就見秦知嫵打著哈欠進來,也不行禮,直接坐下挨著錢氏的胳膊道,“娘,困死我了。”

錢氏在心裡將琉華公主一陣數落了,好好的宴會非的放到晚上舉辦,知嫵從來沒這麼晚睡過,都困成什麼樣子了,心裡一陣心疼,也不問話了,吩咐王媽媽送秦知嫵回去睡覺。

秦知嫵打著哈欠,由著丫鬟扶著走,臨走前,還回頭說了一句,“娘,四姐姐有好東西要孝敬你呢。”

知晚低頭看著地板,連打了好幾個哈欠,一旁站著的秦知雪一樣哈欠連天,可是錢氏恍若未見一般的問知晚,“有什麼好東西要孝敬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33 PM

第一百一十五章 提親

知晚故作茫然的抬眸,眼睛一眨再眨,秦知柔便道,“今兒比試,四妹妹和越郡王贏得了第一,得了皇上許多賞賜。”

知晚臉色一變,抿唇道,“三姐姐,你怎麼不早告訴我這些賞賜是要孝敬母親的,方才上馬車的時候,我讓茯苓送小院去了,好叫錢嫂變賣了,養活兩個孩子……。”

秦知柔臉色一哏,“以往我們得了賞賜都是孝敬母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晚膽怯的小心的看著錢氏,“離府太久,把這些事都給忘記了,現在就剩下血如意沒送了,那是和越郡王一對的,我不敢,我用血如意孝敬母親行不行?”

錢氏神情不悅,血如意既是和越郡王的是一對,孝敬她豈不是讓人笑話,錢氏可不信知晚會忘記,定是故意的,不過她不會說知晚做的不對,這也是知晚敢這樣做的原因,錢氏愛佔便宜,但更愛名聲,秦知嫵強逼她孝順,與錢氏強逼是兩回事,嫡母覬覦庶女東西的名聲可不好聽。

錢氏冷看了知晚兩眼,方才擺手道,“天色晚了,都回去歇著吧,明兒早上不用請安了。”

等知晚幾個走後,丫鬟便稟告錢氏芙蓉宴上的事,包括越郡王求親的事,錢氏眉頭一皺,把茶盞重重的磕在桌子上,吩咐丫鬟道,“去找侯爺來。”

碧玉為難的看著錢氏,“太太,侯爺這時候正在書房安睡……。”

錢氏冷笑,安什麼睡,別以為她不知道,半個時辰前,秦總管還送了壺酒去書房,她幾次派丫鬟去請,連說身子不適,侯爺都沒來她屋內!離京辦差十天半個月,回來沒找過她沒找過姨娘。就在書房住著,還想抱著那幾幅破畫幾本破書生孩子不成!

錢氏越想越氣,雖然她是嫡妻,可是每月侯爺睡在她屋子裡的時間不超過五天。其餘的姨娘就算再不受寵,也有一天,餘下時間基本都睡在書房內,以前侯爺出差,她也偷偷去書房看過,書房除了幾幅畫外,根本沒別的,不然她都該懷疑侯爺在書房裡藏了女人。

碧玉也知道錢氏是想借機會找侯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福身告退去書房請定遠侯。

回到檀香院。知晚洗漱了一番,就趴床上睡下了。

不用請早安,第二天到了時辰,也沒丫鬟喊她起來,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要不是窗外的陽光太刺眼,知晚估計能睡到中午才醒,趟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猛然驚坐,掀了被子下床,直拍額頭,怎麼把這麼大的事給忘記了。她答應桓嬌,今天會去桓府幫桓孜治病啊!

白芍就在屋子裡收拾桌子,見知晚猛然起來,嚇了她差點把手裡的茶盞扔了,忙放下過來問怎麼了,知晚搖搖頭。“沒事,茯苓呢,回來了沒有?”

白芍搖搖頭,忙幫伺候知晚穿戴洗漱,外面丫鬟端了早飯來。知晚吃到一半,茯苓才打了簾子進來,手裡還有個大包袱,閃著一雙晶亮的眼睛到知晚跟前,獻寶似地道,“姑娘,你猜這是什嗎?”

知晚微挑眉頭,“什嗎?”

茯苓撅了撅嘴,真不好玩,姑娘怎麼一點都不好奇呢,虧她還和劉老頭耍心機,花了好半天的功夫才把東西偷出來,姑娘竟然不感興趣,便興致缺缺的把畫軸拿出來,遞給知晚道,“這是姑娘的畫像。”

“我的畫像?”知晚微微一鄂,把手裡的筷子放下,接過茯苓遞過來的畫,打開一看,知晚徹底震住了。

畫像上的是個身著天藍色裙裳的女子,手裡拿著玉簫,站在青石湖畔,清風吹過,衣袂飄飄,遠處是連天荷葉,畫面美的叫人窒息。

茯苓站在一旁,見知晚眸底露出震撼之色,心底那點兒失望之色一掃而光,清秀的臉上洋溢出燦爛的笑來,眸底卻帶著一絲絲的抱怨,“姑娘什麼時候去的這樣美的地方,都不帶奴婢和白芍去。”

白芍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畫像,眼底滿是疑惑不解,畫像上的女子和姑娘長的一模一樣不錯,可好像不是姑娘,便問,“這畫都沒有落款,是誰畫的?”

茯苓小心的摸著畫像,見知晚抬眸,才嘟嘴道,“當然是侯爺畫的了,奴婢在小院見到了十幾幅呢,也不知道老劉叔是怎麼看的書房,讓畫受潮生了黴,奴婢找了半天才找到這一幅完好的。”

知晚鼻子輕動,她的確聞到一股子黴味兒,再細看,這畫紙也有些泛黃,少說也有三五年了,知晚心底閃過一絲異樣,清冽的眼睛望著畫中人的髮髻,那上面的頭飾,她見過,姚媽媽說是侯爺給她的陪嫁!

世界之大,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可是相似成她們這樣的,要是沒點血緣關係,誰信?

何況姚媽媽說過小院是她的,那日她爹發現塵兒思兒時,她曾聽老劉頭說過,她爹已經快十年沒去過小院了,而小院裡卻有他爹留下的畫,那至少是十年前畫的,那這畫中人是誰?與她是什麼關係?知晚一肚子疑惑,她甚至覺得這一切,姚媽媽都知道,比如她對梅姨娘不夠敬重,梅姨娘甚至有些避諱姚媽媽,姚媽媽也不怕侯爺,還有那天,姚媽媽被杖責罰跪,她進書房時,她爹對著一幅畫像呢喃著對不起,當時她就好奇,只是當時的情形不容她多問,難道畫中人是她這一世的親娘,亦或是別的什麼人?

知晚盯著畫像好一會兒,然後小心的卷起來,叮囑茯苓和白芍不許外傳,然後問茯苓,“姚媽媽身子如何了?”

茯苓點頭道,“娘身子已經大好了,要不是奴婢和白芍攔著,她都下床了。”

知晚點點頭,端著茶輕啜了兩口,起身去找了套衣裳,對著鏡子細細描眉,白芍站在一旁,不解的看著她,好好的。姑娘怎麼打扮的與畫中人一般?

對著鏡子細細看看,知晚覺得與畫中人有八分相似了,這才邁步出門。

姚媽媽屋內,茯苓正端了藥碗遞給她。姚媽媽問起昨天在琉華公主府上的事,聽茯苓說起越郡王要娶知晚,姚媽媽稍稍一怔,隨即笑道,“以往只是聽說過越郡王的為人,這些日子下來,越郡王並非如傳聞那般不堪,姑娘嫁給他是好事……。”

正說著,忽然門被推開,姚媽媽瞥頭望過去。倏然眼睛一凝,手一抖,手裡的藥碗就那麼掉了下去,連帶說話的聲音都帶了顫抖,“小姐。”

茯苓正慌亂的收拾藥碗。用帕子擦被子,聽到姚媽媽的話,回頭看了知晚一眼,撅嘴道,“娘,你怎麼了,看到姑娘嚇的連碗都掉了。你以前從不喊姑娘小姐的。”

姚媽媽眼神有抹慌亂,隨即鎮定笑道,“娘是在床上趟久了,有些糊塗了,好好的姑娘怎麼換了打扮,一時沒認出來。”

知晚嘴角微微上弧。她就知道姚媽媽有事瞞著她,而且不是小事,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慌亂了,當初回京時在驛站就是這樣,知晚走到床邊。眸光落在藥跡上,問道,“姚媽媽不必瞞我,我都知道了。”

姚媽媽怔怔的看著知晚,半晌苦澀一笑,大小姐已經過世十五年了,怎麼可能還活著,自己真是病久了,姚媽媽搖頭歎息,姑娘真的長大了,也學會詐嚇她了,可她什麼風浪沒見過,“過去的事都過去了,舊事重提對誰都沒有好處。”

茯苓站在一旁,忍不住問道,“娘,什麼舊事啊?”

姚媽媽一個瞪眼橫過去,“娘教過你多少回了,不該打聽的少打聽,一屋子藥味兒,還不快送姑娘回屋歇著。”

茯苓嘴一撅,眼淚就掉了下來,姚媽媽臉色微僵,嘴唇蠕動了兩下,還是道,“還不趕緊去。”

茯苓一抹眼淚,鼓著腮幫子朝知晚走過去,知晚很無語,什麼叫過去的事都過去了,舊事重提對誰都沒好處,她就是想知道那舊事是什麼,姚媽媽罵茯苓的話,應該是說與她聽的吧,只是她是主子,不好直言謾駡,其實意思一樣,這麼說來,她就更好奇了,為何會對誰都沒好處?

出了屋子,知晚幫茯苓抹掉眼淚,輕聲道,“別哭了,你娘罵的不是你,是我。”

茯苓身子一怔,嘴巴撅的更高,“娘怎麼會罵姑娘,她從不罵姑娘的,她就知道罵我。”

知晚搖頭輕笑,不管姚媽媽是因為什麼原因把話題打岔了,她都知道是為了她好,她不想茯苓心裡怨恨她,便道,“我沒騙你,你娘罵的真的是我,只是我是主子,向她打聽事情,她不好直言拒絕,你又剛好撞了上去,她一罵你,轟你出屋子,我也待不下去了。”

茯苓水汪汪的眼睛輕眨,把方才的經過一回想,好像姑娘說的是那麼回事,可是為什麼每回挨駡的都是她,茯苓扭著繡帕,在心底暗暗發誓,下次再不多話了,可是,她還是很好奇那舊事是什麼,娘以前從不回絕姑娘的,今兒是怎麼了?

知晚寬慰了茯苓兩句,讓她好生陪著姚媽媽,然後帶著白芍去了梅香院。

到了梅香院才知道,錢氏去了松香院,便又轉道去了松香院。

才邁步進松香院,知晚就聽到兩個清掃的丫鬟在說話,其中一個穿青色裙裳的小丫鬟問道,“聽說越郡王會來求娶四姑娘,這事會是真的嗎?”

另一個碧色裙裳的小丫鬟搖頭道,“我想應該是假的吧,越郡王要是願意娶四姑娘,當初還退親做什麼呢?這麼來回的折騰,我們都不願意,他連娶親跑兩回都不願意啊!”

“你說的也對,可是這事是幾位姑娘身邊的丫鬟說的,要不是真的,昨兒半夜侯爺會從書房醉醺醺的去找太太麼,聽說還打碎了太太最喜歡的陪嫁紅玉梅花瓶呢。”

“啊?你這麼說,那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真希望四姑娘能早日嫁出……。”

話還沒說完,那邊一個管事媽媽過來,冷眼喝道,“亂嚼什麼舌根,身子癢了,想挨板子不成?!”

兩個小丫鬟縮著腦袋,連連認錯。管事媽媽沒看她們一眼,邁步朝知晚走過來,福身請安道,“四姑娘怎麼來了?”

知晚眸底帶笑。只是笑意很淡,今天之前她來松香院,這些管事媽媽可不會多看她幾眼,今天竟然破天荒為了她訓斥小丫鬟了,看來葉歸越要娶她的事府裡上下都知道了,知晚淡淡一笑,邁步進屋。

才饒過花鳥山水屏風,知晚就聽到一陣激烈的咳嗽聲,緊接著是趙氏的說話聲,“侯爺怎麼心不在焉的。喝口茶也能嗆著?”

定遠侯擺擺手,“一時走了神,不礙事。”

錢氏卻冷眼看著知晚,眸底陰冷,趙氏沒注意到。她可注意到了,侯爺是因為瞧見她進來才喝嗆了喉,她的這身打扮也格外的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知晚邁步上前請安,趙氏瞥了知晚兩眼,態度轉溫和了兩分。“昨兒回來的晚,怎麼這麼早就起了。”

白芍站在知晚身後,聽到趙氏的話,微微抬眸,她跟在姑娘身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老太太這麼溫和的關心姑娘。她都以為聽錯了。

知晚恭謹回道,“前幾日桓府大姑娘就邀請我去賞花,我一拖再拖,昨兒答應她今天去找她。”

趙氏上下掃了知晚兩眼,眉間有些不悅。前幾日桓府才上門求娶他,一般沒同意,兩府來往就會消弱避嫌,她倒好,還自己跑去,昨天越郡王揚言要娶她,還逼迫皇上下旨賜婚,可見是要娶她的,萬一她再與桓府大少爺有些什麼瓜葛,惹惱了越郡王,侯府上下還不知道會怎麼樣,趙氏心底有氣,只是知晚如今身份有些不同了,越郡王可是當眾說過,誰要是欺負知晚,他會幫她的,在越郡王眼裡,可沒什麼人是他不敢教訓的,萬一真罵了知晚,越郡王跑來找她,她幾輩子的老臉都要丟盡。

不過趙氏還叮囑了知晚幾句,方才同意知晚出門,知晚走到屏風處,還忍不住回頭看了定遠侯一眼,今天她爹真是太奇怪了,竟然都不敢看她,就連她請安時,她爹也都沒說話,之前她爹可是對她寵愛有加,今天竟然連看都不敢看了,她不過就是換了副妝扮而已啊?

出了松香院,知晚就把這事拋諸腦後了,想著一會兒幫桓孜治病,時間要是充裕,她就去小院看兩個孩子去,心裡這麼想的,腳下的步子就更快了,恨不得飛桓府去。

才邁步出大門,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哄鬧,知晚尋聲望去,只見高頭大馬上,葉歸越穿著一身雪青色錦袍,玉冠絕色,墨發輕揚,有股睥睨天下的氣勢,他身側跟著的是冷風和冷訓,後面還有幾十個鐵甲衛,鐵甲衛後面,幾十個小時抬著聘禮過來,浩浩湯湯,嚇的秦總管撒腿就往府裡跑。

葉歸越騎馬走到知晚跟前,漂亮的鳳眸夾笑,“你怎麼知道我這個時辰來,等很久了?”

知晚微扯了下嘴角,眼睛朝另外一邊望去,不遠處,小廝守著一輛馬車,冷風看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爺好像自作多情過了火,四姑娘不是等爺而是要出門啊,而且他們來的還不是時候,把侯府大門占了,馬車不敢過來了。

葉歸越臉上的笑散去,成了烏黑一團,“你要去哪兒?”

知晚瞥了他一眼,“我去桓府有事,你這是上門提親還是上門抄家?”

葉歸越回頭瞅了鐵甲衛一眼,看他們一個個崩著個臉,眉頭也皺了,冷風就在一旁道,“給未來郡王妃笑一個。”

二十四個鐵甲衛,因為訓練面色有些黑,忽然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知晚見了只覺得背脊發涼,這要是在晚上,她肯定會被嚇的魂不附體,當即狠狠的剜了葉歸越一眼,這廝就不能安生一點,提個親,也比別人花樣多些,不理他,邁步下臺階。

冷訓望著知晚,他是知道知晚第一村姑的底細的,知道她與眾不同,可是也不用這麼離譜吧,別人家大家閨秀聽到提親二字,都會羞的躲在繡樓裡不出來,她非但不嬌羞,還瞪爺,她知不知道,鐵甲衛求親是多大的榮譽,十九年前,皇上迎娶先皇后也才出動了十八鐵甲衛,爺可是出動了二十四鐵甲衛,以示對她的看重,到她這裡就成抄家了……冷訓四十五度望天。

知晚哪裡知道鐵甲衛求親是榮譽,她還以為葉歸越是來下馬威的,邁步朝馬車走去,可是才走了沒幾步,忽然胳膊一疼,下一秒頭暈目眩,她已經坐上馬背了。

知晚這下是真臉紅了,尤其是四下來來往往的人,都望著她,知晚掙扎道,“你快放我下去!”

葉歸越環住知晚的腰,邪惡的在知晚的圓潤的耳垂處吹氣,“你不是要去桓府嗎,我送你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34 PM

第一百一十六章 桓府

知晚掙扎的更厲害了,這裡到桓府要經過幾條街,被他這樣帶著過街,還不知道多少人會指責她,“不用你送,我自己會去。”

葉歸越瞪著知晚的後腦勺,“不送桓府也行,直接帶回王府,今晚就拜堂成親。”

知晚臉紅的何以媲美番茄了,葉歸越一夾馬肚子,朝鎮南王府方向去,知晚忙道,“我要你送,我要你送!”

葉歸越卻不樂意了,“直接回王府拜堂成親不是很好嗎?”

知晚差點吐血,回頭望著葉歸越,“能別開這樣的玩笑嗎,我趕時間。”

葉歸越狠狠的瞪了知晚一眼,“誰跟你開玩笑了,我昨兒想了半夜,萬一你又逃婚了怎麼辦,萬一我娶你真把皇上克死了,還怎麼娶你,最好是直接洞房,能省的都省了。”

知晚臉爆充血,去你的洞房,誰要跟你洞房了,怕繼續這個話題讓自己窘迫,知晚轉移話題問,“怎麼是你來提親?”

葉歸越抱著知晚的胳膊又緊了三分,打馬悠哉的朝前走,“王妃病了,等不及提親,我就自己來了。”

知晚滿臉黑線,什麼叫等不及提親啊,她還能飛了不成,那邊冷風見葉歸越帶著知晚走,忙問,“爺,你走了,屬下們怎麼辦啊?”

葉歸越瞥了冷風一眼,“先提親,若是不成,把侯府先圍起來,等我回來。”

冷風,“……。”

還是四姑娘瞭解爺啊,爺帶鐵甲衛來壓根不是提親的,而是仗勢欺人的,這求親最後不會真抄家吧?冷風有些擔心了。

坐在馬背上,知晚低著頭,緊緊的抓著抱著她腰的手,耳邊的風呼呼的吹著,刮的臉頰有些生疼。

風吹過知晚的頭髮。拂過葉歸越的眼睛,帶著淡淡芬芳的青絲讓他有些沉醉,盯著知晚白皙的脖子,呼吸有些急促。

知晚小心的瞄著兩邊。忽然發現有些不大對勁,狠狠的用胳膊肘推葉歸越,“你帶的什麼路,這不是去桓府的路,別欺負我不認識路!”

葉歸越湊到知晚的耳際,輕輕一笑,“時辰善早,我帶你溜一圈京都再去桓府。”

濕軟的唇碰到耳垂,知晚渾身一震,背脊一震激流劃過。滿臉飛霞,“我不逛京都,我要去桓府。”

葉歸越摟緊知晚,醇厚如酒的聲音帶著不滿,“桓府有什麼好的。這麼等不急去?”

知晚輕嘟了下嘴,拍著他的胳膊,執意要去,葉歸越沒辦法,只好掉了頭,只是這回沒跑馬了,而是晃晃悠悠的到了桓府。一路上被挑著擔子的老者幾次超越,知晚已經拿他沒輒了。

桓府小廝遠遠的就見到了葉歸越,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知晚今日要來的消息他們知道,前幾日就聽了吩咐等候迎接,可是越郡王會來。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應該是路過的吧?

等葉歸越勒住韁繩,抱著知晚下來時,幾個小廝傻眼了,尤其是某郡王直接無視他們。拉著知晚就進了桓府,完全就跟回自己家一樣,知晚臉紅啊,拽著葉歸越道,“還沒通報呢,這麼直闖人家府邸不合適吧?”

葉歸越回頭看著知晚,眉頭稍蹙,帶著不解,“有什麼不合適的,父王說過,天下之大,除了先皇后的寢陵我不能擅闖外,哪裡我都可以去,誰不敬我,我就可以殺他。”

知晚,“……。”

除了先皇后的陵寢,其他地方都可以顫闖?包括大家閨秀的閨房和皇帝的寢殿?知晚拍了拍他的胳膊,好奇的問,“敬之,鎮南王給你取這個字,不會是要告訴天下人要敬重你吧?”

葉歸越扭了下眉頭,“這個字是皇上取的。”

“……鎮南王其他兒子都叫葉世某某,為什麼你叫葉歸越,不依照輩分叫葉世越?”

“十二歲那年,皇上給我賜字,覺得我名字難聽,就給改了。”

知晚聽得眼角直抽,皇上不應該日理萬機,竟然連人家名字難聽都要管,也沒那麼難聽吧,再說了,是依照輩分取名的,皇上要改也不是改掉世字啊,“鎮南王同意了?”

“父王那時候不在京都。”

“……沒要求你再改回來嗎?”

“我記得父王和皇上為此事還差點在禦書房打起來,不過最後不知道什麼原因父王同意了。”

知晚一腦門的黑線,皇上真是吃飽了撐得慌,人家兒子取名有自己的親爹,你瞎摻合什麼啊,再說了,就憑他那性子,豈是隨隨便便就讓皇上幫著改了姓的,所謂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啊!

一路朝前走,手一直被葉歸越握著,四下不少丫鬟婆子遠遠的瞧見葉歸越,就跟見了瘟神似地,拿著掃把,端著銅盆一哄而散,躲在假山大樹後面,小心的瞄著,知晚無語的看著葉歸越,替他臉紅,結果某郡王壓根面色不改,拽著知晚朝前走,可見習以為常了,桓府總管跟在後頭擦汗,半天才敢大著膽子說話,“郡王爺,少爺的院子走這條路。”

知晚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葉歸越的臉黑了,桓府總管渾身顫抖,補救道,“走那邊也行的,多饒幾步也能到。”

知晚見桓總管滿頭大汗,臉也蒼白,便道,“煩請總管前面帶路。”

總管朝知晚感激一笑,擦拭額頭的汗珠,然後小心的領路,走了沒一會兒,桓嬌急急忙的趕來,先是恭謹的福身給葉歸越行禮,然後把知晚拉到一旁說話,眸底晶亮一片,桓府可是盼知晚登門盼了許久,今兒一早更是派了人去定遠侯府接知晚,可惜半道上就聽說了越郡王上門求親的事,大家閨秀定親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幾乎沒人會在今兒出門的,所以就回來了,沒想到知晚還是來了,非但自己來了,還把越郡王也帶了來,桓嬌緊緊的握著知晚的手,眼眶泛紅。

知晚輕笑了笑。知道她們是求醫心切,便嗔趣道,“不是等不及我給你大哥瞧病嗎,怎麼還不帶路?”

桓嬌忙抹了眼淚。領著知晚朝桓孜的住處走去,還沒進院門,就見到桓大人,桓夫人走過來,桓大人給葉歸越行了禮,才抬眸看知晚,第一眼見到時,眼睛就凝了起來,怔怔半晌。

知晚摸了摸臉,以為臉上有髒東西。桓夫人臉色微變,老爺從來沒在外面面前這麼失禮過,再見葉歸越臉色變青了,正要打岔,就聽知晚問。“桓大人認得我?”

桓大人又細看了知晚兩眼,輕搖了搖頭,那邊一聲急切的聲音傳來,“晚妹!真的是你!”

知晚側過臉,就見到一張熟悉的臉龐,三步並兩步走近,還未近前。知晚就被拽後退了一步,葉歸越狠狠的剜了知晚一眼後,冷看著桓元良,“晚妹是你能叫的嗎?!”

桓元良眼睛一沉,溫儒的氣息散盡,桓大人站在一旁。真怕自己的堂兄會不管不顧,當年蘇府大小姐失蹤,他險些瘋魔,如今再見到一個酷似蘇大小姐的人,就連他都能認錯。遑論是他了,忙道,“她是定遠侯府四姑娘,並非蘇大小姐,你認錯了。”

桓元良瞥了知晚髮髻一眼,“晚妹十五歲及笄時,蘇兄曾送她一支碧玉簪,那玉簪乃我親手所雕刻,我怎麼會認錯?”

桓大人也望向知晚的髮髻,十七年前,那支碧玉簪在桓府鬧出來不小的動靜,都以為那碧玉簪是雕了送于府中姐妹當做及笄禮的,後來竟然被蘇兄討要了去,這麼多年,堂兄也雕刻過不少玉簪,每只玉簪都有其獨一無二的標識,桓大人朝桓夫人望了一眼,桓夫人便笑道,“可否讓我看下碧玉簪?”

知晚心裡對蘇向晚正好奇呢,她心裡也明白,玉簪上的晚字不是她爹為她定制的玉簪,而是原本就有的,桓夫人接過碧玉簪看了一眼,玉簪某處不起眼的地方雕刻了三橫,正是出自桓元良之手,桓夫人心底震驚,莫非她是蘇大小姐的女兒?

可知晚乃定遠侯妾室所出,蘇大小姐怎麼會與人做妾呢?桓夫人覺得這不大可能。

葉歸越站在一旁,一張臉臭的就跟別人欠了他百八十萬兩銀子不還一般,晚妹這麼親密的稱呼他都沒喊過知晚,今天竟然被被人搶了先,想想就一肚子火氣,回頭望著知晚,“還治不治病了?”

知晚白了他一眼,桓夫人才想起來今天知晚來是做什麼的,差點因為一支碧玉簪忘了大事,忙請知晚進院子,知晚走之前,望了桓元良一眼,見他眸底滿是落寞之色,知晚輕歎一聲,心底對於蘇家大小姐充滿了好奇,能讓她爹戀戀不忘,還能讓桓家家主等了十多年,知晚正猜想著,忽然覺得手一疼,耳邊傳來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他還能有本郡王俊美?!”

知晚滿臉黑線的看著他,這廝吃哪門子醋,桓家家主年紀大的都能做她爹了好不好,雖然模樣俊朗,口口聲聲喊她晚妹,但她知道他認錯了人好不好啊,“當然是郡王爺你最美了,要不是你拽著我,我都不好意思占你旁邊的。”

葉歸越鳳眸流火碎碎,握著知晚的手緩緩加重力道,疼的知晚直呲牙,用力啪打他,“我錯了,我比你美,你別捏了,一會兒手疼,下針不穩,責任你擔啊?”

葉歸越這才松了三分力道,不過還是很明確道,“以後除了我,誰喊你晚妹都不許應!”

“……放心好了,就是你喊我,我都不應,我可不想一身的雞皮疙瘩亂飛。”

葉歸越的臉又黑了三分,這女人真是欠收拾,不過晚妹他喊也不習慣,等娶了她,喊娘子就是了,想到這稱呼,葉歸越心裡的鬱悶之氣一掃而空,俊美無鑄的臉上冒出光來,知晚撇了一眼,就有些錯不開了,這廝一會兒怒一會兒樂的,沒毛病吧?

知晚還真擔心他,小心的幫他把脈,葉歸越就由著知晚,等知晚收了手才問,“把出點什嗎?”

知晚呲牙道,“脈搏沉穩,強勁有力,就是餓三五天都餓不死你。”

桓嬌跟在後面,忍不住捂住嘴憋笑,想不到她就是這樣與越郡王相處的,三兩句話就能氣死人,偏偏越郡王還就吃這一套了,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屋內,桓孜躺在床榻上,伍承捧著藥丸伺候在一旁,見知晚進來,面上一喜,正要說話,就見葉歸越進屋來,伍承到口邊的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憋的臉都紅了,回頭看自家少爺,發現他眸底有抹黯淡之色,伍承輕歎一聲,少爺等了秦姑娘好幾天了,沒想到秦姑娘會與越郡王一起來,他幾次勸少爺死心,少爺都無動於衷,這回心該死了吧?

知晚坐下幫桓孜把脈,葉歸越就坐在一旁端茶輕啜,眼睛時不時的瞥一眼知晚搭在桓孜手腕上的手,怎麼看怎麼覺得礙眼,心底對定遠侯很不滿,一個大家閨秀學什麼醫術?!

知晚幫忙把好脈,回頭吩咐伍承道,“拿剪刀來。”

伍承忙去取了剪刀來,知晚歉意的看著桓孜,“我要剪掉你一部分頭髮,你應該不介意吧?”

伍承瞪圓了眼睛望著知晚,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麼能輕易剪掉呢,他還以為是剪什麼東西,就聽桓孜搖頭道,“不介意。”

知晚把屋子裡其餘人請出去,只留下伍承和葉歸越,這廝知晚都沒打算喊他,他就是來看著她不許她對桓孜動手動腳的,可惜了,要不是他帶著她騎馬來,把白芍丟在了侯府,她就能用麻藥麻醉桓孜,現在只能用銀針麻醉他了,知晚瞥了葉歸越一眼,眸底閃過一絲笑意,伸手去拽桓孜的腰帶。

倏然間,伍承的嘴巴張大的能塞進去個鴨蛋,桓孜的臉紅的跟朱紅一般,葉歸越氣的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正要罵知晚,知晚卻站了起來,“不好意思,忘記了,伍承,幫你家少爺寬衣。”

伍承忙上去幫忙,葉歸越狠狠的剜了知晚兩眼,他就知道他要是不跟來,這女人絕對會對人家動手動腳!

伍承很快幫桓孜脫掉了衣服,知晚不再多言,七根銀針紮下去,桓孜就昏睡了過去,知晚又讓伍承幫忙,幫桓孜剪掉傷口處的頭髮,葉歸越這回嘴角癟不住了,抽了又抽,在心底替桓孜默哀,就算病能立馬治好,一兩個月也不用出門了。

等剪完頭髮,知晚掏出特製的針,望了伍承和葉歸越一眼,“怕就別看。”

葉歸越瞪了知晚一眼,他一個大男人還能比她膽小了不成,知晚只是說一聲,不怕就好,知晚在桓孜腦門上挑了個位置,把針紮了進去,然後把淤血抽出來。

伍承嚇白了臉,尤其是那黑血放在碗裡,血腥味讓人忍不住作嘔,葉歸越一眨不眨的看著知晚,他不是第一次看知晚治病,在容府小院,那種隨意姿態讓人著迷,今日的膽大慎重更叫他刮目,就算是太醫院的太醫也不敢輕易在人家頭上動針,她竟然會想到用這樣的辦法除掉淤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50 PM

第一百一十七章 青出於藍

知晚用了十根銀針,吸出來一小碗的淤血,才幫桓孜止血,小心的扶他躺下,拿帕子擦拭額間的汗珠,吩咐伍承道,“淤血只除了一半,這些針要清理乾淨,用酒精消毒,五天后我會用到。”

說完,已經幫桓孜幫銀針取下來,伍承連連點頭,然後問,“我家少爺什麼時候會醒?”

“兩個時候後。”

收拾好銀針,知晚才邁步出屋子,桓夫人和桓大人就等候在外面,等知晚出來,忙問情況如何了,外面,冷風奔進來道,“爺,出事了。”

葉歸越蹙眉,“出什麼事了?”

冷風也不顧及不少人在場,回道,“爺彈劾定遠侯縱馬橫街,險些踩踏小孩,皇上方才下旨罰定遠侯兩年俸祿,定遠侯下令緊閉侯府大門,屬下們誰都進不去了。”

葉歸越帶著知晚騎馬走後,秦總管就回稟了定遠侯,定遠侯心底不滿,可是顧及葉歸越的身份還是出門相迎,結果出來時,他人已經不在了,再一聽,是拎著知晚上的馬,定遠侯一張臉當即黑的跟炭有的一比,別說冷風了,就是二十四鐵甲衛也沒討到好處,定遠侯一句話沒說直接轉了身,正巧這時,徐公公親自來宣旨,因為葉歸越彈劾他的事,罰他兩年俸祿以儆效尤,徐公公還給定遠侯使了眼色,定遠侯想到自己離京辦差回來,皇上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原來是要他刁難越郡王。

定遠侯滿肚子的話說不出口,別說刁難他了,就是殺了他的心都有,喜歡知晚大可以安安分分上門求親,竟然將生米煮成熟飯,還讓知晚在外漂泊了一年,受盡苦楚不說,回來還把自己一雙兒女禁足在小院。連他去看都不許,只要一想到這些,定遠侯的火氣就掩不住,之前他還曾懷疑兩個孩子不是他的。後來又仔細查了一翻,從葉歸越尋人的背影畫像,到他送於知晚的紫玉抹額,再到麒麟玉佩,拋開這些不提,還有紫繩,無緣大師乃帝師,先太子想拜他為師,他都不曾理會,卻給塵兒系紫繩。若是塵兒不是皇室血脈,那就是逆臣,該除之而後快,種種巧合加在一起,便不再是巧合。只是定遠侯想不通的是為何塵兒手腕上的紫繩會忽然出現,又會忽然消失不見。

等徐公公宣旨離開後,定遠侯當即就下令關閉大門,避不見客,冷風奉命求親,可是大門進不去他也沒輒,總不能帶著二十四鐵甲衛翻牆闖進去吧。只好依照葉歸越之前的吩咐,求親不成,先把侯府圍起來,然後跑來找他拿主意了。

聽到冷風稟告這些,葉歸越絕世的俊顏上怒氣騰騰,不幫他賜婚也就罷了。還在背後拖他後腿,他要的不是罰俸,是奪去侯爵,如此一來,非但沒有嚇住定遠侯。還激怒了他,葉歸越恨不得沖進皇宮找皇上算帳了,只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知晚,葉歸越瞥頭看著她,只見知晚眸底有抹薄薄的怒氣,這廝搞什麼鬼,一邊想娶她,一邊彈劾她爹,雖然她早就知道這事了,也問過他,還以為就此罷手了,沒想到還變本加厲了,雖然她知道這是皇上弄的,可他上奏摺原就不對,一個巴掌拍不響,知晚想到上回定遠侯入獄,她遭受了多少冷眼,就腦袋疼,一會兒回去還不知道要挨多少罵,知晚瞥了葉歸越一眼,問冷風,“我爹兩年俸祿多少銀子?”

冷風輕怔,隨即反應過來,定遠侯除了侯爵,還有定遠將軍銜,加起來兩年差不多五千兩銀子,出此之外,就是糧食,折算成銀子,不超過一萬兩,若是賠罪的話,至少要加倍,冷風望著葉歸越,“爺,屬下給侯爺送兩萬兩銀子去?”

葉歸越白了冷風一眼,問知晚,“你爹喜歡什嗎?”

知晚輕怔,笑道,“我爹喜歡有仇必報,你害他入獄,還被罰俸祿,這仇可不是用銀子能解決的。”

葉歸越蹙眉,當初要是知道他會娶她,他怎麼會得罪定遠侯呢,她欺騙他在前,還嬉笑他,葉歸越眸底閃過一抹危險的光來,實在不行,他就搶親便是,區區一個侯爺,能奈他何?

冷風卻問,“那四姑娘問俸祿是?”

“當然是郡王爺賠我,我好拿回去交差了,我可不想受罰。”

“……,”冷風嘴角輕抽,還以為她在幫爺想主意呢,沒想到竟然是自保,幸好四下沒外人,要讓人知道未來的越郡王妃這樣,還不背地裡笑話爺眼睛長腦門上了啊?

知晚把手伸手,冷風自覺的把兩張銀票遞上,知晚小心收好,邁步朝前走。

從桓府出來,兩人共騎一馬,悠哉悠哉,路過春風樓的時候,知晚要下馬去看看,葉歸越執意不肯,即便春風樓如今是她的了,可是春風樓畢竟是煙花之地,豈是她一個大家閨秀該去的,聽到葉歸越這麼說,知晚白了他一眼道,“裡面沒人好嗎,它就是一個空院子,將來是京都大家閨秀們趨之若鶩的地方,我先去看看怎麼了?”

葉歸越鳳眸夾笑,“那時,春風樓還是春風樓?”

知晚嘟著嬌唇,想不到他這麼精明,要還是春風樓,八台大轎都抬不來一個大家閨秀好嗎,現在她坐在馬背上,又被他抱著,根本去不了,不得不服軟,“可是我想看看春風樓有多大,裡面的佈局如何。”

葉歸越捏著知晚的臉,“你找暗衛要了春風樓佈局圖,還用的著自己去看嗎?”

知晚拍打他的手,撅嘴道,“那不一樣,佈局圖就跟紙上談兵一樣,要看過才知道。”

葉歸越執意不許,“去別的地方可以,但是春風樓不行。”

知晚心上一喜,迫不及待道,“這可是你說的,那我要去小院看塵兒思兒。”

葉歸越滿臉黑線,他就知道她不是真的要去春風樓,暗衛稟告過,她要拆了春風樓重建,方才她那麼說。他還當她改了主意,沒想到他一鬆口,她就原形畢露了。

葉歸越也不是吃素的,勒住韁繩。眸底夾笑道,“那還是去春風樓逛逛吧。”

知晚滿臉錯愕,牙關緊咬,有氣撒不出,冷風跟著一旁,想笑不敢笑,和爺就要直來直往,饒彎子一準會吃虧的,他跟在爺身邊這麼多年,還沒人能玩的過爺呢。冷風腹誹的想,可是忽然耳朵一動,忙道,“爺,王爺來了。”

知晚一怔。抬眸就見到鎮南王騎馬過來,後面還跟著守衛,一身勁裝,瞧樣子就比冷風厲害,鎮南王臉色有些鐵青,有種壓抑的怒氣,讓知晚有些膽怯。扭著身子想要下馬,可是葉歸越不許,只能待在馬背上了,只是臉火辣辣的燒疼著,總覺得鎮南王看她的眼神是在指責她是紅顏禍水,她應該是看錯了吧?她要不要聲明一下。她是被逼的?

葉歸越沒有下馬,只是在馬背上喊了一聲父王,鎮南王掃了知晚一眼道,“斷紋琴你要回來就是送與她的?”

葉歸越點頭,鎮南王怒吼道。“那是先皇后的琴,誰准許你隨隨便便送人的!”

知晚稍稍抬眸,她沒料到葉歸越要斷紋琴是送給她,心裡很暖和,很感動,可是鎮南王這話什麼意思,先皇后的琴,她知道很寶貴,可是送給她怎麼就是隨隨便便了,拜託,我嫁的是兒子好不好,斷紋琴總不會留在侯府,遲早要陪嫁到鎮南王府的,還是你鎮南王府裡的東西,知晚對斷紋琴只是有絲好奇,若說占為己有,她可沒想過,便推攘了葉歸越一下,“我不要斷紋琴。”

葉歸越瞪了知晚一眼,“我替你要的,你不要,我送給誰?”

知晚無語,你可以送給鎮南王啊,她可不想還沒成親就先得罪了未來公公,那樣還有好日子過嗎,要是今日因為她因為斷紋琴,葉歸越和鎮南王吵起來,她肯定會被指責死,知晚四十五度望天,她怎麼就那麼的倒楣呢?

鎮南王臉色越來越沉,冷風勸葉歸越別與鎮南王置氣,誰都不退步,幾匹馬把街道占了,馬車停了好幾輛,可就是沒人敢上前催促,那是找死啊,還不如停下瞧瞧熱鬧,都說越郡王無法無天,連皇上都不怕,鎮南王寵他入骨,要什麼給什麼,怎麼會為了把琴發怒?難道傳言有虛?

知晚坐在馬背上,坐立難安,有種恨不得把馬背盯個通透,好就地打地洞的感覺,就在她要以不嫁威脅葉歸越時,那邊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秦總管抱著斷紋琴走近,給鎮南王行禮道,“王爺,我家侯爺說他不敢做越郡王的岳父,這琴還請您收回去,另外,我家侯爺在醉風樓等候王爺,有要事相商,請您務必去一趟。”

秦總管滿頭大汗,說完這些話,都有種虛脫的感覺,侯爺今兒莫不是被氣昏了頭吧,斷紋琴何等珍貴,侯爺不親自還,叫他就送來了,還在醉風樓等王爺,還說了一句,過時不候,這話委實有些大逆不道了,他可不敢說,鎮南王身份尊容,京都除了皇上,誰見了他不恭敬相迎,今兒侯爺竟然要王爺去找他,秦總管覺得有必要請太醫回府一趟了。

鎮南王肅然的眉頭微斂,顯然有些不悅,把斷紋琴交給一旁的護衛,騎馬便走,方向不是醉風樓,秦總管忙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紙,“王爺且慢。”

鎮南王回頭掃了秦總管一眼,秦總管顫顫巍巍的把紙張打開,鎮南王瞄了一眼,眉頭一沉,那是……

接過紙張,鎮南王細細看了兩眼,掉了馬就朝醉風樓而去,秦總管瞅了知晚一眼,暗自搖頭,道,“四姑娘,侯爺讓你想幾個理由讓越郡王退親。”

知晚,“……。”

秦總管說完,追著鎮南王去了醉風樓,留下知晚和葉歸越兩個在馬背上淩亂,知晚回頭望著葉歸越,“你爹不喜歡我,我爹不喜歡你,我們還成什麼親啊?”

葉歸越瞪著知晚,“這是退親的理由嗎?我娶的是你,不是他們!”

知晚差點吐血,有種張口無言的感覺,退親的理由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想的出來的,還是回去慢慢想吧。

醉風樓,定遠侯臨窗而坐。桌子上一杯清茶,霧氣氤氳朦朧,定遠侯卻望著樓下,望著馬背上捂著嘴笑的知晚。還有眉頭隴緊追問有什麼好笑的葉歸越,眸底有三分黯淡,還有三分說不出來的味道,像是落寞和懊悔。

直到兩人走遠,定遠侯的目光都不曾收回來,只是望著天邊的雲,愣愣出神。

秦總管領著鎮南王上了樓,還以為侯爺會迎接一下,結果他推門進去,侯爺眼睛都沒看一下鎮南王。這樣的姿態,依照大越律法,侯爵都能剝去了。

不過好在鎮南王沒有生氣,直接邁步就進去了,坐下便問。“你什麼時候見過帝王繩?”

鎮南王這輩子也只見過一回帝王繩,還是皇上給葉歸越系的時候,帝王繩只有傳聞,除了皇上和無緣大師,見過的人少之又少,除非親眼所見,不然定遠侯絕對畫不出帝王繩!

越兒的帝王繩只系了三天便掉了。這事一直積壓在鎮南王心裡,唯有一個解釋就是有另外一個比越兒更合適做皇帝的人,他找了很多年,一直杳無音訊。

定遠侯看了鎮南王一眼,從袖子裡拿出墨玉麒麟玉佩,鎮南王蹙眉。越兒系在脖子上的玉佩怎麼會在定遠侯手裡,不由的沉了臉,“玉佩從何處得來?”

定遠侯把玉佩丟在桌子上,起身道,“他兒子身上。”

鎮南王。“……。”

守衛,“……。”

秦總管,“……。”

鎮南王錯愕過後,直接站了起來,“你說什嗎?!越兒的兒子?他哪來的兒子?!”

相比于鎮南王的錯愕,定遠侯卻是滿臉怒火,“我不知道他幾時勾引了我女兒,為他生下一雙兒女,還被他禁足在小院內,寧願十面免死金牌退親也不願意娶她,現在又上門求親,當我定遠侯府的女兒是什嗎?!”

定遠侯知道知晚是非嫁給葉歸越不可的,只是不能這麼輕易就嫁了,鎮南王府的水遠非侯府能比,就算有塵兒和思兒,他也不能保證她能安然無事,何況塵兒思兒如今還不能露面,帝王繩何其重要,幾位皇子明爭暗鬥,為的就是皇儲之位,要是知道塵兒系有帝王繩,是無緣大師定下的徒兒,塵兒還能有命在嗎,何況他還有個不靠譜的爹,定遠侯幾次去小院,他是沒感覺出來幾個暗衛對塵兒思兒有敬重之意,他要是在屋內對塵兒出手,幾個暗衛都不會說什麼,他們只要塵兒思兒不離開小院就行了。

知晚失憶了,忘了兩個孩子的爹,越郡王怎麼也不知道,這一點定遠侯也困惑,不過系在脖子上的麒麟玉佩,豈是隨隨便便能送人的?

定遠侯氣歸氣,不過還是要護住知晚,能保護兩個孩子的只有鎮南王了,另外,他不顧越郡王的臉面,把二十四鐵甲衛置之門外,以鎮南王對越郡王的寵溺,肯定會對侯府出手,定遠侯不想惹鎮南王,直言了當的告訴他是最好的選擇。

鎮南王握著麒麟玉佩,心裡琢磨著定遠侯說的話,越兒武功不凡,能勝的過他的人原就不多,再加上暗處有那麼多暗衛護著,想從他脖子上取下麒麟玉佩斷然不可能,唯有他親手送出去,再加上紫繩,依定遠侯的話,紫繩是越兒兒子手腕上系的,還是無緣大師所系,無緣大師知道他對皇位志在必得,若是有意護塵兒,就不會當著越兒的面系帝王繩了,看來無緣大師是知道什麼,鎮南王緊握麒麟玉佩,“那兩個孩子現如今在哪裡?”

定遠侯把小院位置告訴鎮南王,鎮南王邁步便走。

一路縱馬就到了小院,老劉頭瞧見來人是鎮南王,差點沒嚇暈,正要起身呢,鎮南王已經邁步進院了,護衛瞅了眼老劉頭和小院,眉頭微蹙,若那孩子真是郡王爺的兒子,住在這樣的地方,實在是委屈了,守衛稀鬆,伺候的人也少,要是有人擅闖,簡直不敢想像。

護衛請老劉頭帶路,鎮南王見到兩個孩子的時候,兩個孩子正在院子裡玩,大槐樹下,塵兒和思兒正爬的歡樂,咯咯的笑不停,尤其是思兒。撿了槐樹葉往嘴裡塞,錢嫂忙丟了手裡的針線活過來搶,笑道,“要讓你娘瞧見了。非得打你的小手心不可,乖,這個不能吃。”

塵兒滾著大東珠,追著大東珠爬,眼看著就到地上了,護衛眼睛越睜越大,那模樣像極了郡王爺小時候,尤其是扔東西時,神情一模一樣,護衛望著鎮南王。“王爺,這孩子怕真是郡王爺的。”

鎮南王心底也有底了,越兒是他打小養大的,怎麼會不記得他小時候模樣如何,看塵兒爬到地上了。錢嫂忙把思兒放下,跑去抱他,一邊喊春香,春香在屋子裡應了一聲,但是人沒出來,鎮南王的臉冷沉了三分,快步走過去。錢嫂不認得鎮南王,不敢把塵兒給他,鎮南王的手就那麼伸著,看的老劉頭傻眼了,真是無知者膽大啊,忙道。“快把小少爺給王爺抱抱。”

老劉頭感覺的出來鎮南王對兩個孩子沒有惡意,只是他不大懂護衛說的那話,什麼叫孩子是越郡王的,小少爺的爹不是已經過世了嗎,難道說越郡王為了娶姑娘。欺騙了王爺?

除了老劉頭是這樣想的,暗處兩個暗衛也是,兩人面面相覷,覺得郡王爺簡直是膽大包天,連王爺都敢騙,這可關乎到鎮南王府的傳承啊,不是小事啊,再說了,窗戶紙總有捅破的一天,那時候即便四姑娘是郡王妃,那也逃不掉一個死字啊,郡王爺娶了四姑娘也就罷了,沒必要把這兩個孩子也往身上攬吧,早知道會有這一出,當初還不如讓秦總管把孩子抱走呢。

兩個暗衛正想著,護衛冷喝一聲,“出來!”

兩個暗衛頓時色變,乖乖的出去,恭謹行禮道,“鐵叔。”

護衛冷鐵,乃鎮南王身邊第一護衛,幾乎是寸步不離,某種程度上,他代表的就是鎮南王,他們可不敢放肆,鐵叔訓斥道,“郡王爺讓你們保護小少爺,你們就是這樣保護的?!”

暗衛不敢吭聲,雖然心裡很委屈,爺只是不許兩個孩子離開小院,不許外人輕易出入,他們的確失職了,可是他們敢攔王爺麼,那會死的更快,暗衛小心的看了眼鎮南王,見鎮南王就坐在木板上,抱著塵兒逗笑,塵兒更放肆,抱著鎮南王的脖子,湊上去親他,然後抓著鎮南王的王冠不撒手,鎮南王大笑,鐵叔也笑了,他想到葉歸越第一次見皇上的時候,抓著皇上皇冠不撒手,一定要皇上給他,要不是地方不對,人不對,他都恍惚這十八年是不是夢。

鎮南王把王冠取下,給塵兒道,“你喜歡,祖父給你玩,可不能像你爹似地……。”

話還沒說完,王冠就被塵兒給扔了,鐵叔身子一閃,就在王冠落地之前接住了,笑道,“這回錯不了了,一準是郡王爺的兒子,什麼好東西到他手裡,不喜歡就扔。”

越郡王可是連皇上的皇冠都扔過,塵兒扔王冠他早就預料到了,甚至心底還這麼期盼的,兒子肖父,應當。

鐵叔話音才落,鎮南王的臉就臭了起來,“忘記越兒也愛往我身上撒尿了……。”

鐵叔,“……。”

兩暗衛,“……。”

老劉頭,“……。”

鎮南王狠狠的捏了下塵兒的小鼻子,不怒反笑,隨手解下腰間的玉佩塞塵兒懷裡,然後把塵兒抱給錢嫂,然後看著胸前的濕潤,眉間頗有些無奈,“一個越兒已經叫人頭疼了,再來一個……。”

兩暗衛幾次想張嘴,可就是不敢說,萬一壞了郡王爺的事怎麼辦,難得看到王爺這麼高興,當不知道好了。

老劉頭領著鎮南王去換衣裳,等他出來時,塵兒和思兒還在大木板上爬,鎮南王把麒麟玉佩系到塵兒脖子上,兩暗衛瞪直了眼睛,這玉佩爺不是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麼,怎麼在王爺手裡,王爺今天太奇怪了,玉佩不給郡王爺,反而給塵兒?這不是郡王爺的兒子啊,雖然郡王爺會收他們做義子義女,可到底不是親的啊!

鎮南王系完墨玉麒麟,又捏了捏塵兒的小臉,回頭吩咐鐵叔道,“把斷紋琴送定遠侯府去,他要怎麼折騰越兒,隨他。”

說完,轉身便走,鐵叔緊跟其後,走了兩步後,一招手,四個黑衣暗衛出現在院子裡,只聽鐵叔吩咐道,“小少爺和小小姐有一絲一毫的閃失,你們提頭來見,另外,王爺來小院的事,不必告訴郡王爺。”

說著,鐵叔掃了兩暗衛一眼,兩暗衛連連點頭,“屬下明白,王爺沒有來過小院。”

等鐵叔一走,四個暗衛上了樹,暗衛就鬱悶了,“到底出了什麼事,爺還沒認義子,王爺就先來認孫兒了?”

另一暗衛搖頭道,“肯定是爺用了計謀,要是明著告訴王爺的,鐵叔沒必要要我們隱瞞王爺來過的事,我們不告訴爺真的行嗎?”

“要告訴你去,我可沒那個膽量違逆鐵叔的話,你以為兩百斤的鐵球那麼好扛呢?”

“可是你先說不去的,那我也不去……。”

“一個小院,用得著六個人守著嗎?這麼護著小少爺,簡直比對爺有過之而無不及,秦姑娘最怕小少爺像爺紈絝成性,王爺能把爺養成這樣,小少爺到他手裡,肯定是青出於藍……。”

“要是將來王爺知道這兩個孩子不是爺的,會不會氣的吐血?”

“……小點聲,不知道他們幾個耳朵尖嗎,希望爺能瞞一輩子。”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51 PM

第一百一十八章 斷紋琴

騎馬回到侯府,門前二十四鐵甲衛肅然把守侯府大門,不苟言笑,半點沒有提親的喜氣,反而陰沉沉的,活像侯府裡住著什麼十惡不赦之徒,門前路過的小販亦或是百姓,頻頻側目,猜測侯府是不是要被抄家,那些同情惋惜的話,聽得知晚額頭一跳一跳的,執意下馬步行。

葉歸越要跟著知晚進府,知晚能肯嗎?秦總管在大街上就明言了她爹不同意這門親事,她要讓他跟進去算怎麼回事嘛,他們回來的時候走的慢悠悠的,她爹應該已經回府了,要是一言不和,打起來了,她要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就地挖洞把自己埋了?

葉歸越目光灼灼地看著知晚,專注而深情,知晚好像在他深邃黝黑的眸裡看到了自己,嬌容泛起紅暈,拒絕的話再說不出口了,輕提裙擺進府。

看著知晚嬌弱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葉歸越轉身上馬,冷風見他要走,忙道,“爺,鐵甲衛怎麼辦?”

“隨我進宮。”

冷風扯了下嘴角,鐵甲衛雖然是王爺的,可是背後的主子是皇上啊,帶鐵甲衛進宮有什麼用,不過他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皇上拖爺的後腿,總要付出些代價的。

走在路上,四下不少丫鬟指指點點,交頭接耳,才進二門,知晚就見到秦知姝款步姍姍的走過來,嘴角掛著一絲譏諷的笑,只是眸底那抹妒忌恨意不掩,“四姐姐可真是好命,庶出的身份,竟然能讓越郡王動用鐵甲衛來提親,還送斷紋琴做信物,連先皇后的風頭都蓋了過去。”

知晚淡淡的看著她,“五妹妹等候在這裡,應該不只是為了譏諷我吧?”

秦知姝冷笑一聲,擺擺手。銀釧就退遠了好幾步,秦知姝這才道,“你膽量真是不小,連相王世子的天蠶絲軟甲都敢偷。”

知晚茫然的看著秦知姝。故作不知道,“五妹妹說的什麼話,我怎麼都聽不懂,什麼天蠶絲軟甲?”

秦知姝咬牙怒視知晚,“你少裝蒜,昨兒相王世子被你和越郡王砸暈,天蠶絲軟甲就丟了,不是你們拿的又是誰拿的?”

知晚眸底勾起一抹冷笑,“相王世子丟了東西,自己不敢上門討要。反倒托五妹妹你找,我這兒沒有,五妹妹不妨去找越郡王試試。”

知晚說完,懶的搭理秦知姝,饒開她便朝前走。氣的秦知姝直跺腳,想到相王世子的承諾,秦知姝眸底的寒芒褪去,換了副親和的笑,快步追上知晚,攬過她的胳膊,求道。“四姐姐,我們一起長大,平素磕著碰著有些爭執也在所難免,但是這一回,你就幫幫我吧,我答應相王世子幫他找回天蠶絲軟甲。我知道你沒膽量拿,肯定在越郡王那裡,越郡王要什麼沒有,不會把天蠶絲軟甲放在眼裡的,你讓他交出來好不好?”

知晚眼睛落到秦知姝攬著她的胳膊處。心底已經是極度的無語了,見過變臉快的,沒見過她這樣的,前一刻威脅,下一秒就圍了上來,她們關係有這麼好嗎,平素磕著碰著有些爭執在所難免,她自問沒有磕著她過,也沒碰過她什麼,更不曾主動與她起過爭執,她這麼一說軟話,她要是不同意,反倒是她不念及姐妹之情了,知晚覺得好笑,“五妹妹,爹要我想辦法退了越郡王的親事,你卻要我找他要軟甲,你覺得合適嗎?”

秦知姝不以為意的笑道,“爹是不同意,可爹再強硬,也比不上二十四鐵甲,越郡王若是真要娶你,大可以上門搶親,爹還能殺了你不讓你嫁?”

再說了,越郡王連鐵甲衛都出動了,還當街抱著四姐姐騎馬去桓府,無疑是昭告天下,四姐姐是他的,爹是有意把四姐姐許進小戶之家,安然過一輩子,可如今還有人敢娶嗎?怕是相王府也不敢再與越郡王唱反調了,除非越郡王主動退親,否則她這輩子只能是越郡王妃。

知晚知道秦知姝說的在理,可這不能成為她要幫她的理由,就算她想也不行了,軟甲早被拆了抽絲,昨兒夜裡,她就開始給塵兒思兒做軟甲了,所以知晚堅定的搖頭,“五姐姐不必再說了,這事我幫不了你。”

知晚說完,再不理會她,快步朝前走去,這回秦知姝沒再追了,盯著知晚的眸底滿是陰冷,銀釧湊上來,恨恨道,“四姑娘真的變了,連姑娘主動示好都不理會了。”

秦知姝冷笑一聲,“人家攀上了高枝,還會在乎我?”

松香院,知晚才饒過屏風進門,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香味撲鼻而來,刺的她鼻子生疼,知晚正要捂著鼻子,可是手才抬起來,就被人握著了,小趙氏殷勤溫和的看著知晚,笑道,“我就知道四姑娘不是尋常人,與五姑娘一日出生,卻格外的得侯爺疼愛些,這不連越郡王都治理的服服帖帖的。”

小趙氏拉在知晚上前給趙氏請安,秦知嫿和秦知姍兩個就圍了上來,找知晚說話,把秦知嫵丟在一旁不理會,錢氏看在眼裡,氣在心裡,卻沒也沒輒,要是秦知嫿和秦知姍怎麼這麼巴結秦知嫵,她還擔心小趙氏心懷叵測,其實小趙氏心底打的什麼算盤她怎麼會不知道,不過就是看知晚飛上了枝頭,想借著越郡王和鎮南王府的勢力把二老爺托上侍郎的位置,也不想想,以前對待知晚,她們是什麼態度,現在巴結也不嫌棄晚了,再說了,連皇上都在越郡王求親之際,下聖旨罰侯爺的俸祿,這不是告訴侯爺,他對這門親事不滿嗎,侯爺心裡原本就對越郡王有氣,又得了皇上的旨意,越郡王想娶知晚回去,侯爺會輕易鬆口?

錢氏端茶輕啜,見丫鬟端著糕點上來,秦知嫵眸底輕閃,笑道,“娘,回頭讓廚房給四姐姐多送幾盤子糕點去吧,要是讓越郡王知道,未來的越郡王妃吃人家剩下的糕點,指不定就帶著鐵甲衛把侯府的廚房給砸了。二伯母,你可得把這事瞞嚴實了才好呢。”

知晚嘴角憋笑,不得不說,秦知嫵的嘴巴也夠毒的。她還納悶呢,小趙氏不是被禁足半個月嗎,怎麼才一天就給放了出來,還對她這麼殷勤,只是她就不明白了,她長的有那麼好說話嗎,一個兩個的都那麼當她不記仇,像狗皮膏藥似地就粘了上來,她是不願意計較那些小事,可不代表她不記得。願意傻乎乎的被人利用好不好?

秦知嫵一臉天真為小趙氏著想,小趙氏的臉尷尬的滿臉通紅,趙氏的臉也陰沉沉的,錢氏嗔怪了秦知嫵一眼,語氣帶著責怪。但是眸底卻是讚賞,“沒規沒距,你二伯母吃過的鹽都比你吃過的飯多,哪用得著你叮囑,還不回屋好好反省去。”

秦知嫵委屈的撅著嘴,“娘,我知錯了。二伯母,我是無心的,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嘴上道歉,可是眸底哪有歉意,分明是幸災樂禍,母女兩個一搭一唱。小趙氏羞愧的恨不得鑽地洞,還得誇讚秦知嫵考慮的周到,只是對著知晚,再也巴結不起來了,再親昵下去。就是打自己的臉,小趙氏只得把眼睛望著趙氏,“娘,兒媳不是故意送四姑娘剩下的糕點,二房雖然不及侯府富庶,卻也不至於連盤子糕點都送不起。”

提及糕點,趙氏便氣小趙氏沒腦子,可是心疼兒子,與兒子的前途相比,一點面子算的了什麼,只是現在與鎮南王府的親事還沒定下,侯爺又一力退親,即便她有意要知晚去求求越郡王,也張不開口,便道,“好了,過去的事就莫要再提了,往後要仔細打理內院,那些個不盡心的丫鬟婆子,該打發的就打發。”

小趙氏連連稱是,臉上的尷尬之色褪去,連趙氏都說是丫鬟不盡心,錢氏還能指責她不是嗎?

外面,丫鬟進來稟告道,“侯爺回來了。”

知晚幾個忙起身相迎,沒一會兒,就見定遠侯龍行虎步的邁進來,定遠侯氣色不錯,至少比出去的時候好看的多,錢氏行完禮,起身就見到秦總管抱著斷紋琴,錢氏有些詫異,“侯爺,這琴……。”

定遠侯端著茶盞,用茶盞蓋輕輕撥弄,秦總管忙回道,“太太,這斷紋琴鎮南王是收了的,只是侯爺進府之前,又給送了回來,算作是郡王爺敗壞四姑娘閨譽的賠禮,至於侯爺同不同意郡王爺的提親,全看侯爺的意思,鎮南王不過問。”

斷紋琴算作葉歸越敗壞她閨譽的賠禮?知晚微微一怔,有沒有搞錯啊,之前鎮南王不是說她配不上先皇后的斷紋琴嗎,怎麼會改了主意?

錢氏望著斷紋琴,拿著繡帕的手有些癢,她也愛琴,只是這些年忙於侯府內屋,失了那份心境,如今看到斷紋琴,心裡有些蠢蠢欲動,想彈奏一曲,若是有斷紋琴做陪嫁,知嫵就是嫁給皇子,也沒人敢委屈了她……

秦知嫿,秦知姝幾個眼睛從見到斷紋琴起就錯不開眼了,這就是先皇后陪嫁之琴,皇上的心愛之物?尋常嬪妃連看的資格都沒有,現在卻被鎮南王當做了賠禮送給了知晚,她們怎能不羨慕妒忌恨,妒忌的心裡直泛酸水,恨不得能占為己有。

趙氏看見斷紋琴,眼睛也凝了起來,招手道,“呈上前來,讓我瞧瞧。”

趙氏發話,秦總管能不照做麼,雙手捧著斷紋琴上前,趙氏伸手摸摸,讚歎道,“果然是把傳世好琴,鎮南王雖然說是賠罪,可被越郡王敗壞清譽的大家閨秀不知道有多少,哪裡賠的過來,我瞧他這不是賠罪,倒像是施壓。”

小趙氏笑道,“不管是施壓還是真賠罪,這琴可的的確確送給了侯府,兒媳上次聽您彈琴還是三年前,要不今兒彈奏一曲,讓幾個小輩多學著點兒?”

定遠侯在坐在那裡,聽小趙氏說話,眉頭輕蹙,這琴可不是送給侯府的,是點名了送於知晚的,若是送給侯府的,老太太要是喜歡,誰還能與她搶?定遠侯對身邊人還是很瞭解的,喜歡的東西愛占為己有,這是人性,不可避免,定遠侯沒說話,轉而看著知晚。只見知晚從容的站在那裡,仿佛這琴不是她的一般,性子十足十像極了她……

秦知嫿和秦知姍捧著趙氏,說她琴藝高超。今兒天氣氣色都很好,就教教她們,這頂高帽子戴的趙氏輕飄飄的,也就同意了。

趙氏住的松香院有片竹林,樹蔭濃郁,竹香怡人,秦知姍扶著趙氏出去,錢氏和小趙氏自然是要伺候在一旁的,獨獨留下定遠侯和被他喊停的知晚,知晚扭著繡帕看著定遠侯。想起銀票,忙從懷裡掏出來遞給定遠侯,“爹,這是越郡王賠給您的兩年俸祿。”

定遠侯拿起銀票,“是他主動賠的還是你要的?”

知晚汗顏。她爹太精明了,主動賠和要的是兩回事啊,“是他主動賠的。”

定遠侯眼神微凝,嘴角輕輕一笑,把銀票遞給秦總管,“算清楚,多的銀錢給越郡王送回去。”

知晚。“……。”

秦總管憋笑,“……。”

見定遠侯邁步出去,知晚忙追上道,“爹,你別啊,這錢是女兒主動要的。”

定遠侯望著知晚。“不騙爹了?”

“……女兒知錯了。”

定遠侯拍拍知晚的臉,“好好教養塵兒,別讓他成為第二個越郡王。”

知晚輕撓額頭,這話題跳轉的太快了些吧,她都反應不過來。塵兒與葉歸越沒關係好嗎,就算成為他義子,到底不是親生兒子啊,再說了,塵兒要是學他那樣整日闖禍,她還不得愁死啊?要說希望什麼地方像葉歸越的,只能是那張臉了。

知晚想到自己將來有個能完勝葉歸越妖孽臉的兒子,嘴角就弧了起來,越想越美,等從神遊中回過神來時,定遠侯已經走遠了。

白芍守在知晚身邊,聽著遠處傳來的飄渺琴聲,有些生氣,斷紋琴是姑娘的,姑娘都沒看一眼,她們卻先彈上了,哪有這樣的,白芍有些擔心道,“姑娘,那琴怎麼辦?”

知晚朝那邊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邁步出松香院,腳步輕快,細細聽還能聽到一兩聲輕哼,白芍就不懂了,任是誰都看得出來老太太和太太還有幾位姑娘都覬覦斷紋琴啊,賠禮道歉和定親信物不是一回事,府上沒人敢占四姑娘的定親信物,但是賠禮還是可以的啊!

知晚擔心什麼,她還要好好謝謝她們呢,有人幫著洗琴弦,她求之不得。

回到檀香院時,知晚已經餓的肚子直叫喚了,檀香院上下都以為知晚會在桓府用午飯,再加上此時已經錯過了午飯時辰,沒給知晚留午飯,可憐知晚吃糕點,越吃越餓,茯苓心疼她,特地拿了銀子去大廚房讓婆子現做。

知晚躺靠在小榻上,手裡拿著本書,幾次望珠簾,白芍笑道,“茯苓已經去了好一會兒了,該回來了,姑娘莫急。”

知晚臉頰微紅,好似一個大家閨秀不能這麼等吃的,要是讓外人知道了,肯定要笑話她的,知晚繼續看書,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茯苓進來了,白芍急忙迎了上去,可是見茯苓一身髒亂,白芍蹙眉了,“怎麼弄成這樣了,姑娘的飯菜呢?”

茯苓撅著嘴,委屈的想哭,她怎麼就那麼倒楣,拎著食盒出門,會跟老太太屋子裡的丫鬟撞上,一籃子飯菜全撒了不說,還髒了新做的衣裳,茯苓越想越氣,“都是老太太院子裡的春兒害的,說什麼老太太吃糕點的時候,忽然手顫抖,認為是廚房的婆子往糕點裡下了毒,急急忙闖進去,結果撞了我,把飯菜全撒了。”

白芍啊的一聲,回頭望著知晚,不知道怎麼辦好,飯菜全撒了,姑娘餓了吃什麼,知晚卻望著茯苓一身髒亂,“回屋換身衣裳吧。”

茯苓見知晚沒有責怪她,心總算放心了下來,行了退禮便回自己屋子了,知晚嘴角一勾,把書放下道,“不知道老太太手怎麼樣了,你隨我去看看。”

知晚帶著白芍朝松香院走去,遠遠的就到一位頭髮半白的大夫被領著進院子,等她進屋時,就聽到秦知嫵帶著哭音道,“娘,我的手好癢,我的臉也癢。”

錢氏抓著秦知嫵的手腕,叮囑她就是手再疼也不能抓臉,萬一毀容了,那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又去催大夫,讓他趕緊開藥,老大夫捋著鬍鬚,收回替趙氏把脈的手道。“似是中了毒,卻不是體內引起的,不是食物中毒,老太太可碰過什麼髒東西?”

秦知辛用帕子包著手,用力的抓著,“不是吃食引起的?我們並沒有碰什麼髒東西啊!”

她們連髒東西都見不到,怎麼碰呢,秦知雪見到知晚,見她沒事,眉頭一皺。恍然道,“斷紋琴,是斷紋琴,我們都碰過斷紋琴,四姐姐沒碰。她就沒事!”

錢氏忙讓丫鬟把斷紋琴搬來,老大夫細細檢查了斷紋琴,點頭道,“琴弦上被人下了毒,好在碰觸的時間不久,不然這雙手怕是要廢了。”

趙氏躺在床上,雙手火辣辣的疼。就跟抓了辣椒籽一般,疼的恨不得剁了去,知晚站在一旁,驚嚇的問,“誰要害我?”

知晚這一句,無疑是平地驚雷。趙氏滿腔的怒火瞬息滅的乾乾淨淨,她能怪誰,這琴是越郡王送來算作知晚的定親信物的,被鎮南王要了回去,最後又當做賠罪送給知晚。結果知晚沒碰,她們幾個給她做了回替罪羊,趙氏一張老臉紅的發紫,臉上的溫度比十指更高。

秦知嫵幾個險些將一口銀牙咬碎,又氣又疼,恨不得能暈過去才好,秦知姝忍不住疼,把手放銅盆裡冰著,知晚看的蹙眉,用水浸泡,能洗掉三分毒性,可是一會兒後,十指的疼痛會增加十倍不止,這樣狠毒的藥會是誰下的?

斷紋琴是葉歸越送來的,可他不會害她,而且他知道她是大夫,下毒對她沒用,鎮南王寶貝斷紋琴,即便是賠給她,也捨不得往斷紋琴上下毒,難道是皇上?知晚想了想,又把這可能排除在外了,皇上不是不知道葉歸越喜歡與他對著幹,葉歸越又一心想娶她,要是她出了事,弄不好會掀翻皇宮也說不一定,再者,皇上寶貝斷紋琴不在鎮南王之下,不會是他,那會是誰呢?

知晚思來想去,覺得肯定是葉歸越得罪了什麼人,又拿葉歸越沒輒,所以往斷紋琴上下毒,要害的應該是他,至於她麼,應該是替他做了沙包,而秦知嫵幾個,則是趕上來做沙包的沙包。

定遠侯聽到消息趕來,一張臉黑沉的嚇人,“這就是越郡王的誠心?!把琴給我送回鎮南王府!”

秦總管歎息一聲,好好的提親,怎麼就一波三折呢,斷紋琴把老太太傷成這樣,府裡哪還敢留啊,忙抱著斷紋琴出去了。

屋子裡一群人疼的直叫,知晚原想叫秦知姝把手拿出來,免得一會兒受罪,可是才一張口,就被她給頂了回來,知晚還能說什麼呢,現在無論她說什麼,在她們看來都是幸災樂禍,乾脆什麼都不說了,帶著白芍回檀香院。

回到檀香院,知晚就把暗衛冷木叫了出來,叮囑道,“斷紋琴上有毒,讓你家爺用酒浸泡一刻鐘,別的辦法除不乾淨。”

冷木連連點頭,心裡慶倖知晚寬厚,換成別的姑娘該懷疑爺是不是成心的,亦或是王爺故意下毒害她了,這樣的姑娘,配的上爺!

禦書房,文遠帝正在翻閱奏摺,左相擔憂道,“皇上,興州已經二十七天沒下雨了,興州有句老話,超過二十天不下雨,興州方圓三百里必乾旱,是不是該早做打算?”

左相說完,另外一位大臣站出來道,“左相過慮了,二十幾天不下雨很正常,現在就運送糧草去興州,只會讓興州百姓惶惶不安。”

左相不贊同道,“一旦乾旱,再做打算就晚了,就算不運送糧草去,也該早早的預備上,以備不時之需……。”

左相話音才落,外面有個小公公急急忙進來道,“皇上,越郡王帶著二十四鐵甲衛直闖庫房,打暈了守衛,要搬兩箱子奇珍異寶出宮,還揚言讓您扣他一枚免死金牌,他今兒要搬空庫房……。”...<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52 PM

第一百一十九章 別亂動

文遠帝把手裡的奏摺一合,猛的拍在龍案上,龍顏滿是怒火,“連朕都敢打劫,簡直無法無天,帶他來見朕!”

禦書房內,一群大臣面面相覷,白眼暗翻,忍不住在心底嘀咕,越郡王無法無天的時候少了麼,還不都是皇上和鎮南王慣出來的,要是哪一天越郡王弒君奪位,他們都不會覺得詫異,現在滿朝文武,敢直言頂撞皇上的有,敢直言頂撞鎮南王的也有,可要說頂撞越郡王的,少之又少,據他們所知,唯有定遠侯一個了,要說這也稀奇了,定遠侯不願意嫁女兒,越郡王還偏偏就要娶他女兒,別的大家閨秀溫順恭謙他不愛,偏喜歡定遠侯性情乖張的四女兒,一個小小庶女,非但沒養成低眉順眼的習慣,反而比嫡出的還要高調,定遠侯府還真叫人捉摸不透了。

幾位大臣有心想勸勸皇上,卻一個個不說話,怕火上澆油惹禍上身,還不如靜觀其變,就當看熱鬧了,只希望越郡王別把皇上氣出個好歹來,畢竟越郡王有免死金牌護身,皇上也殺不了他,但是皇上龍顏大怒,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可就要遭殃了。

好一會兒後,才聽公公進來稟告越郡王來了,文遠帝一雙黑眸像兩道利箭朝禦書房大門望去,只見一身錦袍的葉歸越從容不迫的邁步進來,鳳眸妖魅,嘴角掛著一抹氣死人不償命的笑,遠遠的就問徐公公,“皇上的小庫房在哪兒?”

徐公公滿頭大汗,哭笑不得,越郡王這是要活活氣死皇上呢,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面,提什麼小庫房,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皇上乃天下人的皇上,一心為民。又分什麼大庫房小庫房,豈不是讓人笑話麼,徐公公連連咳嗽,說話也不俐落了。“皇上,奴才可否求個恩典,找太醫瞧下嗓子?”

左相瞥了徐公公一眼,想笑不敢笑,徐公公找太醫瞧嗓子是假,找太醫守著禦書房,是怕越郡王把皇上氣出個好歹來,好及時救治吧,真為難他們這些近身伺候的,要伺候好皇上。還得顧著皇上的顏面。

文遠帝擺擺手,徐公公就給小公公使眼色,小公公飛一般的出去了,幾位大臣見皇上蹙眉,忙識時務的告退到偏殿等候。

等大臣們出去。文遠帝就大怒了,“鎮南王府要什麼奇珍異寶沒有,用得著你來打劫皇宮嗎?!”

葉歸越也一肚子火氣,“皇上什麼時候下聖旨不好,偏偏在我提親的時候下聖旨!”

文遠帝一拍龍案,“彈劾定遠侯當街縱馬的是你,朕如了你的意。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有什麼不滿?不滿大了!芙蓉宴上,他奪魁,皇上是該給他賜婚的,卻依照之前定遠侯的請求不賜婚,這表明了什麼,他當定遠侯一言九鼎。不願意嫁女兒,定遠侯就算顧忌他的顏面也不會輕易答應把知晚嫁給他,他給足了臉面,讓二十四鐵甲去提親,結果呢。皇上一道聖旨火上澆油,明著告訴定遠侯,會饒恕他無視鐵甲衛之罪!

徐公公見禦書房內劍拔弩張,忙掩嘴咳嗽打岔,勸文遠帝息怒,別氣壞了龍體,端了杯茶與文遠帝后,徐公公走到葉歸越身側,請他坐下道,“郡王爺,朝中事物繁忙,皇上夜以繼日的批閱奏摺,嘔心瀝血,郡王爺就別惹皇上生氣了,郡王爺看中了什麼,皇上都會賞賜給你的。”

越郡王臉色這才緩了三分,他也知道皇上不能真激怒了,要是他真的給定遠侯下了命令,他還怎麼娶知晚,皇上扼住了他的喉嚨,越郡王悶氣道,“皇上要精鐵的秘方,我可以給你,但我要賜婚!”

文遠帝詫異的瞅了越郡王一眼,眉頭微隴,這麼多年,越兒還是第一次在他跟前服軟,竟然就為了一個庶女,文遠帝的心裡很不舒坦,知晚她見過,姿色不錯,可後宮美貌女子不知道多少,早不驚歎了,若說才藝,也算可以,但離大家相距還甚遠,唯有腦袋裡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讓人捉摸不透,可再怎麼樣,也只是一個女人,為了個女人低頭,文遠帝心底的怒火更加旺盛了,正要說話,外面一個小公公進來,在徐公公耳邊嘀咕了兩句。

徐公公聽得怔住,忙湊到皇上身邊稟告,“皇上,鎮南王把斷紋琴當做賠禮送于了四姑娘,可是斷紋琴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下了毒,如今定遠侯府幾個摸過斷紋琴的大家閨秀雙手紅腫,疼的死去活來。”

文遠帝眉頭一皺,葉歸越轉身便走,徐公公忙道,“郡王爺放心,四姑娘沒事兒。”

葉歸越轉身,見文遠帝盯著他,葉歸越耳根微紅,方才自己好像過於緊張了,連她會醫術的事都給忘了,可是一想到斷紋琴被下毒,臉色就陰沉如霜。

外面,鎮南王邁步進來,臉色青沉,鐵叔雙手捧著斷紋琴緊隨其後,鎮南王先是恭謹的請了安,方才開口道,“斷紋琴不知道何時被人下了毒,若非賞賜給越兒了,皇上豈不是被逮人所害,臣要徹查此事!”

文遠帝蹙眉,他還以為毒是鎮南王下的呢,他要徹查,這毒不是害他的就是害越兒的,文遠帝一想到這些,眸底就仿佛覆蓋了一層寒冰,“准!”

鎮南王瞥頭看著葉歸越道,“國庫裡有幅《春山晚晴圖》,乃定遠侯祖父所畫,他應該喜歡,你先去忙吧,父王與皇上有事相商。”

徐公公兩眼望著天花板,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有他們這樣的麼,文遠帝已經氣的說不出來話了,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孽子?

出了禦書房,葉歸越便吩咐冷風道,“去查查定遠侯與父王說了什麼,父王為何會改變主意。”

冷風無奈的看著葉歸越,“爺,你就別為難屬下了,定遠侯與王爺說什麼,外人怎麼能打聽到,屬下可不敢去問鐵叔,還是爺您自己問吧?”

葉歸越抬眸望天。以父王的性子,絕對不會輕易改變決定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禦書房內,文遠帝也盯著鎮南王。從得知葉歸越要徐公公直接把斷紋琴送到定遠侯府去,鎮南王就直接出了皇宮,結果饒了一圈,斷紋琴還是進了定遠侯府,這事透著詭異,包括定遠侯擺架子找鎮南王的事,文遠帝一清二楚,正因為如此,他更加的好奇了,“你為何把斷紋琴送給定遠侯府四姑娘?”

鎮南王肅然的臉色微斂。抬眸看著文遠帝,“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皇上就不想越兒早日成家立業?”

徐公公微鄂,修身齊家之後便是治國了,越郡王治理國家。徐公公想想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還是覺得越郡王更合適去平天下,只是這話他不敢說,他知道皇上雖然氣惱越郡王,可對他卻是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徐公公有些迷糊了,皇上似乎對越郡王好過了頭?

文遠帝端起茶盞。輕輕的用茶盞蓋撥弄著,“越兒太聽嫡妻的話,你覺得是好事嗎?”

鎮南王劍眉稍蹙,“我教出來的兒子還不至於是非不分,世上也沒人能勉強越兒做他不願意做的事。”

文遠帝雙拳握緊,目露寒芒。鎮南王絲毫不懼的回望回去,禦書房內氣氛一下子冷到極致,徐公公哆嗦了一下,輕喚道,“皇上?”

文遠帝淡淡垂眸。眸底有抹痛楚之色,擺擺手,鎮南王便退了出去,半晌,文遠帝才睜眼,“傳張玖。”

徐公公轉身出禦書房,吩咐小公公去傳鐵甲衛首領張玖,徐公公就納悶了,皇上到底派張統領找什麼人,找了十年都沒放棄,每回與鎮南王鬧翻,皇上就會找張統領詢問找人的事,太奇怪了。

檀香院內,知晚坐在梨花木椅子上,把一張紙揉成一團,隨手丟地上,然後單手托著下顎,輕輕一歎,怎麼理由寫起來就那麼的難呢?

茯苓蹲在地上撿紙團,回頭瞥一眼知晚,見她盯著天花板出神,忙把紙團打開瞄一眼,只見上面寫了幾個字:你太帥了,跟你在一起容易自卑。

茯苓滿臉黑線,虧得姑娘寫的出來,姑娘幾時自卑過啊,白芍也湊過來,小聲道,“這理由比之前那個好多了吧?”

茯苓輕捂住嘴,憋笑,“我覺得姑娘不是在退親,是成親想笑掉人大牙,越郡王是紈絝成性,無人敢惹,可還不是拿咱們姑娘沒輒麼,姑娘比他厲害多了,說怕他,誰信啊?”

反正她是不信的,越郡王從姑娘手裡討到過好處麼,一直就處於劣勢的好嗎?

不過侯爺要姑娘寫退親的理由,姑娘不能不寫啊,只是想了半個多時辰了,理由是一個比一個奇葩,茯苓笑的腮幫子都生疼了。

第一張寫廢的理由:郡王爺,你調戲過n多大家閨秀,我要是嫁給你,肯定會被人圍毆,我膽小,不敢嫁。

第二張寫廢的理由:郡王爺,今天騎馬的時候,那匹馬鄙視了我好幾眼,連它都覺得我配不上你,所以我們不合適。

第三張寫廢的理由:郡王爺,鎮南王府太富有了,我又要錢不要命,我要是嫁給你,遲早會謀財害命,為了你的小命,我覺得你還是離我遠點兒比較好。

第四張寫廢的理由:郡王爺,你樹敵太多,今天我就差點因為斷紋琴毀掉雙手,我怕死,所以不能嫁給你。

第五張寫廢的理由:郡王爺,鎮南王反對我們的親事,我覺得應該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第六張寫廢的理由:郡王爺,我爹不喜歡你,我覺得我們還是……。

第七張寫廢的理由:郡王爺,我實在配不上你,理由你明白的吧?

第八張寫廢的理由:郡主爺……。

寫的太多,連錯別字都出來了,茯苓是見一次笑一次,見知晚實在苦惱,便道,“侯爺不過就是那麼一說,也沒說什麼時候要,姑娘別急,慢慢想。”

知晚瞥頭望著茯苓,“已經想的夠慢了,能想到的理由我都想過了,實在寫不出來。”

白芍想了想道,“要不寫八字不合?”

茯苓白眼一番,“胡說八道。姑娘的八字和越郡王相配,可是欽天監算出來的,你要姑娘這麼寫,不是說欽天監辦事不利嗎?”

白芍臉頰緋紅。連說自己把這茬給忘記了,知晚沒在意,反而眼睛一亮,“算命,這主意不錯!”

提筆沾墨,知晚唰唰唰的在紙上寫將起來,不一會兒,一張紙就寫滿了,知晚小心的吹幹墨蹟,滿意的笑了笑。這退親的理由妙絕了!

知晚看了看天色,時辰還算早,便帶著茯苓去前院書房找定遠侯,只是才走到半路上,就見秦總管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見了知晚忙福身行禮,知晚不解道,“出了什麼大事?”

秦總管一邊喘氣,一邊搖頭,“不算什麼大事,就是越郡王上門給侯爺賠罪來了,還帶了兩大箱子謝罪禮。”

知晚。“……。”

秦總管稟告完,急急行了一禮,便朝書房走去,等知晚走過去時,定遠侯已經出來了,見知晚找他。微微訝異了下,“你怎麼來書房了?”

知晚掏出雲袖裡的紙張道,“這是爹讓女兒想的回絕越郡王求親的理由。”

定遠侯輕點了下頭,接過紙張,並沒有看。直接就朝大門走去,知晚見沒不許她去,便跟在後頭。

大門處,烏壓壓圍滿了人,葉歸越瀟灑的搖著玉扇,冷風跟在身後,另外有四個鐵甲衛抬著兩口大箱子,知晚看了一眼,立馬躲到大門後面。

定遠侯劍眉蹙緊,規規矩矩的見了禮,然後才道,“越郡王來我侯府有何貴幹?”

葉歸越無語,跟他還裝什麼傻,誰都知道他上門是來求親的,“本郡王多次得罪侯爺,特來賠禮道歉,還請侯爺原諒。”

葉歸越說著,福身行禮,冷風掏出一根荊棘棍子,直接遞到定遠侯手裡,意思很明顯,葉歸越這回可是誠心道歉的,只要侯爺能消氣,棍子隨意打。

定遠侯瞥了冷風一眼,果真接了棍子,那邊有啪啪啪掌聲傳來,“定遠侯府門前好熱鬧啊,不愧本皇子丟了碗筷來瞧一趟,險些就錯過了這一出好戲,定遠侯,越郡王如此有道歉的誠意,你可別辜負了。”

葉宣牝笑著走過來,他身側站著的是五皇子,葉宣止,聽了葉宣牝的話,也笑道,“要不要派人告訴父皇和禦史一聲,紈絝囂張不可一世的越郡王也有為求娶美人低頭認錯,負荊請罪的一天,如此盛舉,當計入史冊。”

定遠侯眉頭蹙攏,他沒想到四皇子和五皇子會來看熱鬧,還說了這一番話,他接了荊棘棍,可沒想過打下去,知晚會嫁給他,要是他將來記恨為難知晚,受罪的還是他女兒,可要是不打,算是間接惹惱了四皇子和五皇子,將來在朝中,幾乎是寸步難行,定遠侯暗瞪了葉歸越一眼,他是不是天生與他八字相克啊?

定遠侯把手裡的荊棘棍一丟,轉身便回府,吩咐秦總管道,“把四姑娘寫的理由讀與郡王爺聽聽。”

知晚,“……。”

別啊,別讀啊!

知晚想哭了,只聽秦總管讀道,“郡王爺,我思慮再三,覺得不嫁你,理由有三:

一、強大的第六感告訴我,你家猶如龍堂虎穴,入則有生命之憂;

二、算命的大仙告訴我,我應該在十八歲出嫁,不宜早也不宜晚;

三、大仙還告訴我,我不宜南嫁,你家房子正好在我家南邊,所以……郡王爺,您老還是另覓良妻吧,咱不合適~”

秦總管忍著噴笑出聲讀完這些,再看葉歸越的時候,某郡王爺已經是滿臉黑線,哭笑不得,冷風更是嚷嚷道,“這是哪位大仙算的命?”

秦總管愕然,他哪裡知道給四姑娘算命的大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只是宣讀而已,別問他啊!

葉歸越往大門裡望去,他知道知晚在那裡,他瞧見了,這女人真是有一出是一出,這樣的理由都能被她想到,還不宜南嫁,南嫁是這樣用的嗎,還有第六感,那是什麼東西?

葉歸越也不想磨蹭了,瞥頭吩咐冷風道,“把那幅《春山晚晴圖》拿出來,既然定遠侯不收,給爺丟茅廁裡去!”

秦總管一怔,遠處,定遠侯頓住腳步,驀然回頭,“你說什嗎?”

冷風忙道,“郡王爺為表示賠禮的誠心,特地去找皇上要了侯爺祖父所畫的《春山晚晴圖》……。”

知晚躲在門後面,直嘟嘴,這廝本事還真不小,竟然還會拿捏人心,古代人最重視的就是孝道了,拿她曾祖父的墨寶來賠禮,她爹能不收嗎,不收就被扔茅坑了,這是對先人的極大污蔑,即便他爹氣的恨不得掐死他,也得忍氣收了他的賠禮,前塵往事,既往不咎。

定遠侯雙眸噴火,雙拳攢緊,後悔把荊棘棍丟了,他就該狠狠的替鎮南王替皇上教訓他一頓,定遠侯深呼吸,擺手吩咐秦總管,“收好《春山晚晴圖》。”

秦總管接了冷風手裡的畫軸,退後兩步,定遠侯面無表情道,“本侯原諒了越郡王之前的所作所為,郡王爺請回吧。”

葉歸越,“……。”

冷風,“……。”

無恥啊!哪有他這樣的,都原諒爺了,還不把四姑娘許配給爺,爺做這麼多,不是真的賠禮道歉好嗎,是為了娶四姑娘,結果鬧了半天,定遠侯壓根就沒那意思呢,冷風覺得他有些明白為什麼自家爺會栽在知晚手裡了,有其父必有其女!

冷風絞盡腦汁,想知晚曾祖父還有沒有什麼墨寶可以拿來要脅,可是皇宮只有這麼一幅了,還沒被他們用到刀刃上,全給浪費了,冷風望著葉歸越,不知道怎麼辦好,難道真的要要脅定遠侯嗎?

葉歸越算是看出來了,定遠侯壓根就沒想把知晚嫁給他,既然軟的不行,那就別怪他來硬的了,葉歸越轉身便走,冷風則從懷裡掏出來一份帳冊,雙手送到定遠侯手裡,“這是禮單,還請定遠侯過目,明兒我們郡王爺還會登門求親的,希望侯爺考慮清楚。”

說完,冷風低頭行禮,然後追著葉歸越就上馬走了,是個鐵甲衛放下木箱子,縱身一躍,就消失在侯府大門前。

葉歸越走了,還有什麼熱鬧可看,大家都散了,四皇子望著定遠侯手裡的帳冊,笑道,“本皇子倒是好奇越郡王從父皇那裡打劫了多少好東西來賠禮。”

定遠侯心底微沉,四皇子要看禮單,他沒法拒絕,正不知道怎麼辦好,忽然一聲急叫聲傳來,“四姑娘!四姑娘!”

定遠侯忙行禮道,“府上還有事,就不耽誤兩位皇子時間了。”

說完,定遠侯歉意的退回府裡,轉身之際,俊朗的臉上滿是陰翳和怒氣,再看知晚安然無事,便直奔書房,吩咐總管道,“叫二老爺滾來見我!”

知晚愕然,她爹脾氣一直很好,用到滾這個字可還是第一次,難道葉歸越給他爹的帳冊與二老爺有關?

知晚帶著疑惑回到檀香院,還沒進院子,就有丫鬟稟告道,“四姑娘,越郡王找你有事。”

知晚一時腿軟,沒差點栽地上去,那是她的院子,她的屋子好不好,到底誰是主子誰是客人啊?!

知晚揉著太陽穴進屋,站在珠簾外,就見葉歸越坐在小榻上,翻看她的書本,冷風站在一旁催道,“爺,四姑娘回來了。”

葉歸越瞥頭時,知晚正打著簾子進屋,秀白的臉上帶著純淨的笑容,勝似空谷幽蘭,讓他有些錯不開眼,等知晚雙手在他眼前亂晃的時候,葉歸越一把抓住她的手,直接拉到懷裡坐下,“你的第六感沒預料到我會來找你算帳吧?”

知晚滿臉羞紅,尤其是見白芍掩面出去時,還差點踢到凳子摔倒,知晚掙扎道,“我當然算到了!”

葉歸越桎梏住知晚,聲音略帶沙啞,“別亂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53 PM

第一百二十章 禮單

感覺到有東西抵著她大腿,知晚漲紅的臉又紅了三分,直在心底罵無恥,卻不敢再動彈分毫了,低聲道,“你放開我,你這樣,我沒法說話。”

葉歸越也擔心會把持不住,在知晚耳垂印下一吻後,就松了雙臂,知晚忙一跳三丈遠,到桌子旁坐下,給他倒茶喝,然後問道,“你給我爹的禮單是什嗎?”

葉歸越端茶輕啜,茶水清香,消除了三分燥熱,“秦府二老爺離京辦差時所收受的一些賄賂。”

知晚也能猜到一點兒,要不是事情重大,她爹也不會那麼生氣,“應該不止收受賄賂這麼簡單吧,我二伯父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

葉歸越抬眸看著知晚,眸底閃過一抹妖魅的笑,說起二老爺的事來,原來是半年前,二老爺去蘄州辦差,蘄州知府幫他接風洗塵,送他黃金不算,還送給他一個舞姬,二老爺在蘄州過來一段時間的逍遙日子,許諾舞姬會來接她進京,誰想二老爺回京後,沒派人去找過她,好巧不巧,舞姬又懷了身孕,這不,雇了馬車就要進京,那舞姬也不愛低調,一路慌稱路引丟了,要住在驛站,別處不知道她是怎麼住宿的,可是曆州乃他的地盤,在他接手曆州時,就派了暗衛守著驛站。

今天上午,他提親受阻,手底下的暗衛都摩拳擦掌,恨不得抓了定遠侯,逼他同意,可是定遠侯將來會是他的岳父,所以要敬重,只能另尋他法了,這不思來想去,除了利誘就是威逼了,收受賄賂罪責已然不小,再加上淫亂舞姬,珠胎暗結,二老爺的官道仕途到此為止了。定遠侯就這麼一個弟弟,肯定會讓步的。

知晚聽葉歸越說起,嘴巴都張大了,二老爺她也見過一面。模樣周正,瞧著一派正氣,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真是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虧得二太太為了他升官之事,舔著臉面來巴結她,“那我二伯父該是個貪官了,你怎麼不告發他?”

葉歸越抽了下嘴角,知晚滿臉尷尬。“當我沒說。”

自己真是笨的無可救藥了,當官的有幾個兩袖清風的,再說了,告發這事也輪不到他一個郡王去,一個不順心。直接處置了便是,也沒人敢說不對,知晚想到芙蓉宴上,相王世子惹他,他隨口就把相王府養私兵的事抖了出來,根本就不怕得罪滿朝文武,反倒滿朝文武都怕他。不由的瞄著葉歸越道,“那些大臣不敢惹你,應該不是因為你紈絝囂張,而是你手裡掌握了他們的秘密吧?”

葉歸越妖冶的鳳眸閃過一抹詫異,切切的看著知晚,知晚修長的睫毛輕顫。猶如振翅的蝴蝶,葉歸越捏著知晚的鼻子,笑道,“我若掌握了他們的秘密,就算我弒君奪位。他們都不敢討伐我。”

知晚扒拉下他的手,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她還想問問她爹有沒有什麼秘密,比如與蘇家大小姐蘇向晚的事,知晚殷勤的給葉歸越倒茶,然後道,“你幫我查查蘇家大小姐為何失蹤吧?”

提到蘇家大小姐,知晚就想到在桓府的事,眸底閃過一抹薄怒,狠狠的剜了知晚一眼,才道,“我連提親的事都沒處理好,沒心情去查別人。”

說著,端茶輕啜,知晚瞧的恨不得把茶盞奪下來好,吃人家的嘴軟好不好,“什麼叫沒處理好,你拿二老爺的事逼迫我爹,我爹能不同意嗎?”

葉歸越瞪了知晚一眼,“父王把斷紋琴送來了,你爹不都讓人原樣送回王府了,他都不怕得罪父王,還怕我這小小的威脅嗎?”

知晚愕然,撅嘴道,“那也是斷紋琴上被人下毒,是送回去讓你爹查清楚好不好。”

葉歸越啞然,他就納悶了,定遠侯此舉算是對父王的極大不敬重,父王竟然不生氣,還直接就進了宮,甚至還幫他出主意提親,定遠侯到底與他說了什麼,父王送斷紋琴,表示贊同了這門親事,定遠侯收下了,也代表了同意,本來已經是皆大歡喜了,結果斷紋琴成了賠禮道歉,他要重新提親,父王到底是怎麼了,看他被定遠侯欺負,竟然不幫他。

不過葉歸越知道,定遠侯氣他送棺材,逼他入獄的事,不就賠禮道歉,他雖然沒做過,但不代表不會,他倒要看看父王對這門親事贊同到何種境地,葉歸越一杯茶喝完,外面冷訓進來道,“爺,大牢收拾妥當了,您是今兒就住進去嗎?”

知晚以為自己聽錯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要住大牢?”

葉歸越點點頭,捏著知晚的臉頰道,“我害的你爹住大牢,為了賠罪,我也住幾天。”

“可你明天不是還要來提親的嗎?”把大牢當成你家呢,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沒有誠意好嗎!

“……我說過嗎?”葉歸越蹙眉。

知晚扯嘴角,“冷風說的。”

冷風站在暗處,雙腿發軟,他沒說錯話啊,爺的確說過要是提親不成功,他天天來,誰知道忽然就冒出來去大牢住了,冷風求饒道,“爺,屬下說錯……。”

冷風話還沒說完,外面茯苓進來道,“郡王爺,侯爺找你去書房。”

冷風大松了一口氣,這時候找郡王爺,肯定是同意提親了啊,忙跟在葉歸越後頭出了檀香院去書房。

知晚坐在屋內,滿臉的黑線,這裡是古代啊,女子清譽重於天啊,一個外男輕輕鬆松闖她閨房,還理直氣壯的從她閨房裡出去,竟然毫無違和感,沒人敢說什麼,知晚拍拍額頭,端茶喝著,一杯茶飲盡後,知晚去書桌旁,翻看春風樓佈局圖。

春風樓很大,呈正方形,佔據了京都最好的位置,知晚越看,越覺得那三千兩銀子花的值,這麼一大塊地現在是她的了,想建成什麼樣就建成什麼樣,知晚想想就激動。以至於想了好幾天,愣是沒下筆,但是今天看到春風樓,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憑什麼男的有專門玩樂的地方,大家閨秀就沒有?

她就要建一個專門給大家閨秀玩耍的地方!

知晚仔細琢磨,大家閨秀們喜歡玩什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樣的地方不能少了,撲蝶泛舟的地方要有,最好騎射都要有,最最重要的是,她該怎麼掙錢?

知晚想了好一會兒,才落筆,唰唰的在畫紙上描繪起來。等她畫第二張的時候,茯苓才滿臉紅暈的跑進來,正要說話,白芍就示意她別叫,“姑娘正忙著呢。”

茯苓到嘴巴的話都給咽了回去。一張清秀的臉都憋紫了,瞅著那圖紙,心道有什麼重要的,再重要能有終身大事重要嗎,可是知晚畫的認真,她也不敢多說什麼,在一旁等的心急。好半天知晚才撇了她一眼,笑道,“臉都憋紫了,再忍一會兒,估計的憋死過去了。”

茯苓羞紅了臉頰,連連說沒有。然後才道,“侯爺答應把你嫁給郡王爺了,不過侯爺想多留你半年,郡王爺不願意,兩人還差點在書房裡打起來。最後越郡王以二老爺的事要脅侯爺,侯爺才答應讓你一個月之內過門。”

茯苓越說越興奮,雙眼直冒精光,“今兒越郡王送來兩大箱子的賠罪禮,侯爺說全部給姑娘做陪嫁,秦總管說有了這些,姑娘幾輩子都不愁吃喝了。”

茯苓想想,在書房裡見到的那些大碧玉珠,足有膝蓋那麼大,就咽口水,那都是姑娘的,白芍瞧了便笑道,“姑娘就算沒有那些,也不愁吃喝,越郡王還能餓著咱姑娘不成?”

且不說姑娘自己會掙錢了,光是賠禮,越郡王就送了兩大箱子來,聘禮能少了?白芍這麼說,茯苓想想也是,也就沒那麼激動了。

知晚的表情就更淡了,她對賠禮聘禮不感興趣,複又低頭作畫,直到深夜。

夜裡睡的晚,第二天起的就晚了些,雖然趙氏和錢氏免了她的請安,但是作為晚輩,長輩受傷,她肯定是要去探望的,知晚先去了檀香院,趙氏躺在床上,十指裹著紗布,神情憔悴,可見一宿沒睡,見知晚進屋,趙氏神情微變,道,“侯爺答應了越郡王的提親,還在一個月之內出嫁,以前你也繡過嫁衣,雖說也是嫁給越郡王,可再穿卻不合適了,周媽媽,把我那匹煙霞雲錦拿給四姑娘。”

周媽媽福身退下去,沒一會兒,就捧著一匹煙霞雲錦來,知晚受寵若驚,趙氏又叮囑了幾句,便覺得乏了,讓知晚出去。

知晚福身告退,還沒走,一個丫鬟急急忙打了簾子進來,福身道,“老太太不好了,二太太要尋死。”

趙氏一驚,臉上的疲倦之色一掃而空,急道,“出什麼事了?”

丫鬟忙回道,“好像是二老爺要納一個舞姬為妾,二太太不同意,二老爺氣極之下打了二太太一巴掌,二太太這才要尋死。”

趙氏眉頭隴緊,不過就是納個妾而已,即便小趙氏是她的娘家侄女,可她為二房也只生下過一個兒子,庶子也只有一個,還身體孱弱,若不是顧忌她的臉面,她都想給二老爺屋子添兩個人,便多問了兩句舞姬的時,聽說舞姬已經進府了,還身懷有孕,已經五個多月了,趙氏的眉頭鎖緊,再坐不住了,舞姬進府她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可是懷了身孕進府,那就不是個簡單的角色,趙氏忍不住呵斥道,“真是越活越混帳,叫二老爺來見我!”

知晚退出屋內,去梅香院給錢氏請安,才走到屏風處,就聽到屋內有笑聲傳來,“真有此事?”

王媽媽端著藥碗近前,笑道,“可不是真的,聽丫鬟說,那姨娘是昨兒夜裡抬進府的,二老爺下了令,不許聲張,不然二太太也不至於一大清早就鬧騰,聽說是那姨娘不安分,一大清早挺著個大肚子就要去二太太跟前侍疾,結果才接了藥碗,就說胎動,把二太太的藥丸給摔了,二太太心裡原就有氣,這不一巴掌就扇了下去。”

錢氏聽得津津有味,冷笑道,“她不是整日的笑話我由著府裡姨娘橫行,把府裡鬧的雞飛狗跳嗎。我倒要看看她有什麼本事,一個舞姬,有膽量孤身一人從薊州來京都,倒真叫人刮目相看。”

錢氏是真高興。這些年,小趙氏占著自己是趙氏的娘家侄女,在府裡連她都敢招惹,把那些姨娘治理的是服服帖帖的,幾次對她明譏暗諷,尤其是梅姨娘和知晚,錢氏心裡積著氣呢,要不是手上裹著紗布,她都忍不住要去探望一下了,錢氏接了藥碗。一口氣喝了下去,又吃了個蜜餞進嘴,壓住苦澀的藥味。

錢氏心情好,知晚進去請安的時候,錢氏也沒擺什麼臉色。“侯爺既然答應了你與越郡王的親事,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鎮南王府雖不是親王府,可遠非親王可比,越郡王行事又乖張,以前侯爺慣著你,我也沒教你什麼。回頭請了教養嬤嬤來,你多學些規矩,別讓外人小瞧了咱們侯府。”

聽到學規矩,知晚就一個頭兩個大,她是不大講規矩,可府裡其他姐妹。誰又有規矩過,秦知嬡驕橫,秦知嫵嬌蠻,秦知姝陰狠,秦知柔綿裡藏針……就沒一個簡單的。

聽了錢氏的訓誡後。知晚正要福身告退,小丫鬟便進來稟告道,,“太太,老太太屋裡的周媽媽來了。”

錢氏望了珠簾外一眼,見周媽媽等候在那裡,不由得蹙攏眉頭,老太太正病著,她不伺候在一旁,卻跑她這裡來了,不知道出了什麼大事,便給王媽媽使了個眼色,王媽媽忙去把周媽媽迎了進來,錢氏一臉擔憂的問,“老太太手可好些了?”

周媽媽忙回道,“勞太太掛心,老太太的手比夜裡好多了。”

錢氏聽了便放心道,“我原打算一會兒去瞧老太太,聽你這麼說,我就安心多了,老太太差你來可是有什麼事?”

周媽媽在心底歎息一聲,道,“老太太讓您從公中劃六千兩銀子給二房。”

錢氏臉色倏然一變,也不顧周媽媽是奉了老太太的令來的,冷笑道,“大房二房早就分了,該給二房的東西早都給了,不欠二房一絲一毫,老太太偏疼二房,用自己的私房補貼我管不著,但要從公中拿銀子,我不同意!”

周媽媽來就知道是這麼個結果,可是有什麼辦法,二老爺收受賄賂罪名不小,現在主動把賄賂還回去,還有三分免罰的可能,若是不還,將來捅出來,貶官是小,就把連命都丟了,老太太能坐視不理嗎,可二老爺花錢從來大手大腳,二太太明著節儉,對兩個嫡出的姑娘嬌慣著,侯府姑娘有的,她們就有,二老爺沒辦法,才求到老太太這裡來,老太太這些年,明裡暗裡貼補了二房多少,那些陪嫁早敗的七七八八了,周媽媽是想勸不敢勸。

知晚悄悄的退出去,府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她可不想知道的太多,不過趙氏對二房真是好的沒話說了,豈是偏疼二字可以形容的,侯府能有今日,一大半是她爹的功勞,就連侯爵也是在她爹手上才封的,幫著二老爺步步高升不算,以前沒分家之前,那些打點的銀錢全部從公中拿的,分家更是分掉了侯府三分之一的家產,可惜打理不善,沒有多少盈餘,二太太就把眼睛盯著趙氏,希望趙氏重新接管內院,二房好謀得好處,錢氏豈能如她的意?

知晚回到檀香院,見姚媽媽扶著門過來,忙快步迎了上去,眸底帶著責怪道,“身子還沒好俐落,怎麼就起來了?”

姚媽媽笑道,“奴婢早好了,一直躺著,背脊都僵硬了,這不聽說越郡王和姑娘的親事定下了,一時高興,就起來了,也好趁機透透氣。”

知晚和茯苓扶著姚媽媽進屋坐下,姚媽媽瞅著那煙霞雲錦,聽說是老太太的給的,眸底就有些不高興了,不顧知晚在場,吩咐茯苓道,“煙霞雲錦雖然漂亮,卻不配做姑娘的嫁衣,拿下去收著。”

知晚聽了眉頭就皺了起來,姚媽媽這是怎麼了,她明明見到姚媽媽看到煙霞雲錦時,目露讚歎的,可見是喜歡的,可是茯苓一說是老太太送給她做嫁衣的,姚媽媽的臉色就難看了,甚至可以說是厭惡呢,姚媽媽厭惡老太太做什嗎?而且姚媽媽似乎很抵觸松香院,很少去松香院,除非是逼不得已。

茯苓沒看懂姚媽媽的臉色,翻弄著煙霞雲錦道,“娘,你不會不會看錯了,煙霞雲錦貴重,用來做姑娘的嫁衣正合適啊,去年大姑娘出嫁,不就是煙霞雲錦麼,要是讓制衣坊送布料來,肯定沒雲錦好。”

姚媽媽瞪了茯苓一眼,“讓你拿下去收著就拿下去收著,去我房裡,床底下有個小木箱子,去抬來。”

茯苓鼓著腮幫子,把煙霞雲錦端起來,直接塞白芍手裡了,然後跑了出去,沒一會兒,才抱著一小木箱子來,有些沉了,累的茯苓額頭有汗,“娘,箱子裡放了什麼,好沉啊!”

等茯苓把木箱子端上來,姚媽媽從髮髻上取下一支簪子,把銅鎖打開,知晚瞧得側目,這叫簪鎖,極其貴重,簪子上的紋理要和鎖搭配,才能打開,不然要開鎖,只能把箱子鑿開的,這鎖很貴重,憑姚媽媽一個奴婢,怎麼買的起?

姚媽媽開了鎖,把簪子插到髮髻上,然後打開木箱子,才打開,知晚就晃了下眼睛,茯苓和白芍已經再倒抽氣了,“好漂亮的鳳冠啊!”

姚媽媽捧起鳳冠,眸底有淚,卻是忍著,把鳳冠遞給知晚,笑道,“這鳳冠是侯爺親手設計,命人打造的,可惜之前姑娘嫁給越郡王是做側妃,這鳳冠不能佩戴,就一直由奴婢收著,原想這輩子是沒機會戴了,沒想到越郡王會娶姑娘做正妃。”

姚媽媽撫摸著鳳冠上的夜明珠,笑的眼角都皺了起來,知晚也震撼鳳冠之美,上面的吉祥鳥雕刻的栩栩如生,而且鳳冠不是很沉,至少比上回她戴在腦袋上的鳳冠要輕不少,但是價值,是之前的十倍不止,奢華絕美,低調高貴。

茯苓伸手去拿木箱子裡的東西,只覺得自己拿出來一段煙霞,之前的煙霞雲錦可是說很美了,但絕對比不上這一件,之前只能說是像煙霞,但是這一件幾乎就是煙霞了,飄渺絢麗。

茯苓展開,眉頭就皺了起來,“娘,這衣服怎麼才做了一半啊,上面什麼都沒繡。”

姚媽媽瞪了茯苓兩眼,“這是姑娘的嫁衣,自然要姑娘自己繡才最吉利,要是姑娘不會針線,我代勞也就罷了。”

茯苓抿著唇瓣,不敢再說話了,娘今天就跟吃了煙火似地,一點就炸,還只炸自己,知晚卻主意到木箱子裡有張紙,拿起來一看,正是嫁衣的圖案,只要她照著圖案繡,絕對能震驚京都,可是,這張紙泛著黃色,可見有些久了,知晚想到那些頭飾,那些姚媽媽口中,她爹偷偷給她準備的陪嫁,想必這也是那位蘇家大小姐的吧?

以前可以說只是猜測,但是現在知晚肯定了,那位蘇家大小姐是她娘了,若不是親娘,姚媽媽疼她,根本不會讓她去戴一個外人的鳳冠霞帔,只能是血親,她甚至感覺到,姚媽媽有種迫不及待想要她穿鳳冠霞帔的感覺。

木箱子裡還有繡圖案的三色金線,黃金,白金,紫金,就連繡針都有,準備的很齊全,知晚納悶了,這鳳冠是她爹設計的,可見是要迎娶蘇家大小姐的,為什麼霞帔卻只完成了一半,她能感覺到她爹對蘇家大小姐的寵愛,可是為什麼沒有在一起,反而娶了錢氏呢?

而姚媽媽為什麼要撒謊,明明是給蘇家大小姐,也就是她娘的,為什麼要隱瞞成是給她準備的,知晚越想,越覺得心裡被貓撓一般,想知道她爹與蘇家大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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