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木嬴 -【嬌醫有毒】《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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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1:44 PM

第九十一章 名額

錢氏端著茶啜著,臉色陰陰的,老太太打的什麼算盤她會不知道,不就是想二房女兒嫁的好,平步青雲嗎,她還嫌一張請帖少了,庶女最好一個都別去,結果她還來占去兩個名額,想的倒是挺美的!

錢氏放下茶盞,眼睛落到知晚的請帖上,隨手拿了起來,去了松香院,秦知雪幾個當然也是要跟去的,這帖子她們必須要爭取到!

知晚故意走在後面,茯苓亦步亦趨的跟著,雙眼都冒星星啊,臉上更是笑出花來,宴會啊,姑娘終於可以去參加宴會了,還是霽寧郡主親自下的請帖啊!

趙氏屋內,秦知嫿和秦知姍兩個正殷勤的幫著趙氏捶腿捏肩,逗的趙氏滿臉是笑,小趙氏更是說著家常話,見到錢氏拿著大紅帖子進來,忙迎了上來。

錢氏壓根就不領情,淡淡的上前給趙氏見了禮,直接就開門見山了,“老太太,芙蓉宴我可以讓二房去,但最多只能去一個!”

小趙氏當即就不高興了,“大嫂,芙蓉宴去的都是嫡女,大姑娘已經出嫁了,大房二房總共才三個嫡女,嫿兒和姍兒不去,你還想誰去?”

小趙氏說著話,秦知柔幾個不高興了,“二伯母,誰說庶女就不可以參加芙蓉宴了,霽寧郡主就特地給四妹妹下了帖子!”

小趙氏一愣,趙氏手裡撥弄的佛珠頓了下,問錢氏,“府上有兩張請帖?”

錢氏還沒回答,小趙氏就更高興了,“兩個更好,把嫿兒和姍兒都帶上,除了知晚外,還能再帶兩個。”

錢氏氣不打一處來,侯府的事還輪不到她來指手畫腳。錢氏坐下,冷笑道,“弟妹想的太簡單了吧,除了這一回。還沒見誰府上有兩張請帖過,知晚的請帖與知嫵的不一樣,能不能帶人還不知道,萬一去了六個人,到時候只能進去四個,誰回來?”

小趙氏臉色微變,說來說去,就是不想把名額給她兩個女兒就是了,她還真當侯府她說了算,小趙氏不說話了。只要哄好老太太,她的兩個女兒准能去,自己犯不著在她面前陪笑臉。

趙氏看了看兩張請帖,果然有些差別,準確的說。知晚那張無論從材質還是樣式都高上一等,上面還描了金線,但是兩張的確不一樣,能不能帶三個人還真沒人知道,以前沒人收到過,趙氏道,“一會兒派人去琉華公主府問問。看這帖子能不能帶人去,若是能帶三個人,就把二姑娘和七姑娘都帶上。”

秦知雪幾個面面相覷,眼底都是怒氣,要不是二房占去兩個名額,她們根本不用搶都能去。現在好了,要是四姐姐的不能帶人,就沒她們什麼事了!

她們從來沒這麼討厭二房過!

錢氏不想明著拒絕趙氏,鬧得大家面子上過不去,不過讓她把二房兩個女兒都帶去。那是癡心妄想,屋子裡大家都在商議參加芙蓉宴穿什麼,當然了,商議的是秦知嫿和秦知姍還有秦知嫵的,至於知晚的,她沒有說話的權利,但是知晚知道,哪怕為了侯府的面子,她穿的也不會太差。

七天后就參加芙蓉宴了,知晚也不用再去臥佛寺了,懨懨的回到檀香院,不過沒誰不高興,臥佛寺什麼時候都可以去,兩個孩子,姚媽媽可以去探望,又都是貼心的人照顧的,根本不擔心,芙蓉宴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上午,知晚練了會兒字,吃過午飯後,小憩了會兒,正睡的熟呢,就被人給搖醒了,還不是別人,是秦知嫵。

知晚有不小的起床氣,在她張口罵秦知嫵的時候,茯苓忙打了岔,讓秦知嫵以為罵的其實是茯苓,也就沒找知晚的麻煩,知晚洗了把臉,才看著秦知嫵,“六妹妹找我有事?”

秦知嫵紅潤的臉上寫滿了不高興,“當然有事了!娘派人去琉華公主府問過了,那帖子你能帶人去,跟我的沒區別,另外,這幾日琉華公主府在籌備芙蓉宴,你可以去公主府找霽寧郡主玩,還可以多帶一個人去,明天,你和我一起去。”

知晚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輕輕的應了一聲,又隨口問了一句,“可不可以不去?”

秦知嫵臉色一哏,眼睛瞪大了,多少人盼著去,她卻不想去,要不是帖子是給她的,帶誰去隨她的意思,她以為她願意跟她一起呢!真是給臉不要臉,真不知道霽寧郡主怎麼會邀請她!

秦知嫵不想與知晚多說話,“明兒給娘請了安就出門,記得打扮的漂亮點。”

說完這一句,秦知嫵就走了。

知晚卻困意全消,喝了杯茶後,姚媽媽回來了,賣了首飾後,買了兩套中等的頭飾,還餘下兩千兩銀子,全部交給知晚。

一會兒,繡坊來人給她量體裁衣,雖然知晚因為出嫁有不少的新衣服,不過以前的知晚很消瘦,穿那些衣服平時還行,參加宴會就有些不妥了,不能讓外人笑話。

這一天,侯府裡很熱鬧,來了好幾撥人,都是為了參加芙蓉宴的名額來的,除了秦知嫵和知晚外,還有四個名額,錢氏只給二房一個名額,還剩下三個,能帶兩個外人去,這不,錢氏的大嫂帶著禮物登門了,好言軟語的哄了一個去,秦知嬡特地回來,替她小姑子要了一個,趙氏不樂意的,有那名額給外人,都不給二房,可是秦知嬡是錢氏的寶貝女兒,她要是不給,秦知嬡在甯國府如何立足,頂著趙氏的壓力,錢氏咬牙給了,那還剩下一個。

這一個,二房再爭,府裡幾個姑娘也在爭,除了在趙氏和錢氏面前獻殷勤之外,還獻到了知晚這裡,第一個就是梅姨娘,拉著知晚的手道,“我知道前兒是你五妹妹對不住你,她也認錯了,芙蓉宴關係到你五妹妹一輩子,霽寧郡主特地給你下了帖子。明兒你去琉華公主府,就幫你五妹妹說句好話吧?”

姚媽媽端著茶水進來,笑道,“梅姨娘。霽甯郡主是給四姑娘下了帖子,可讓誰去,四姑娘能做的了主嗎?你讓四姑娘去求霽寧郡主,最後也不知道會讓誰去不成,萬一誤了太太什麼事,四姑娘可擔待不起,你還是多去求求太太吧。”

梅姨娘面色青沉,這個老貨,每次都出來攪局,要不是她教壞了知晚。她會不聽她的話?

知晚搖頭,說自己不敢,明天她是和秦知嫵一起去,她不知道有沒有開口的機會,但是她會儘量。只是辦不辦到,她不敢保證,算是把梅姨娘哄了回去。

梅姨娘一走,蘭姨娘就送了糕點來,知晚同樣打發了回去,後面再有人來,知晚就避不見客了。

知晚沒想到自己不想惹麻煩。結果把桓嬌拒之門外了。

梅香院裡,桓嬌帶了禮物來,她這回來的很不湊巧,被人誤以為也是來要請帖名額的,畢竟知晚是要嫁給她大哥的,秦知嬡能回來要。她來也不算什麼,秦知雪幾個因為受了氣,說話就難聽了許多,明譏暗諷的,弄的桓嬌很尷尬。忙道,“我不是要請帖的,我和元冉還有清絮三個共一份請帖,我今兒來是找四姑娘有事的。”

秦知雪見她不是要請帖的,臉色好了很多,“四姐姐身子不適,連我們都不見,你來的太不湊巧了,明兒四姐姐要和五姐姐去找霽寧郡主玩,你得後天來才能見到她。”

桓嬌真急了,“可是我真有急事,能不能通融一下,就見一下。”

秦知雪眉頭皺著,怎麼說她也是桓府大姑娘,竟然為了見一個庶女,這麼低三下四的,也太奇怪了些吧?

秦知嫵也不解,不過桓嬌這樣的姿態,錢氏要是不讓她見知晚,還真的說不過去了,便吩咐王媽媽道,“領她去見四姑娘。”

順帶給王媽媽使了個眼神,王媽媽會意,然後恭謹的領著桓嬌去了檀香院。

彼時,知晚正用手撐著下顎發呆呢,桓嬌三步並兩步就上前了,腳步聲大了些,驚動了知晚,知晚稍稍一愣,“你怎麼來了?”

桓嬌差點急哭,也顧不得有人在場,第一句話便是,“我大哥上午眼睛失明了一盞茶的功夫。”

知晚皺緊眉頭,王媽媽望著桓嬌,桓大少爺眼睛失明了?這事該去找大夫才是,來找四姑娘做什麼,還是說桓大少爺又想尋死了,還是失明前想多看四姑娘兩眼啊?若是真這樣打算的,也不該明著告訴四姑娘啊,而是下了帖子請四姑娘去桓府賞花喝茶,卻鬧得人盡皆知做什嗎?

知晚安慰桓嬌道,“先別急,你大哥不會真失明的。”

桓嬌咬唇看著知晚,“你沒騙我?”

知晚笑道,“不需要我發誓吧?”

桓嬌這才相信知晚,姚媽媽端了茶給王媽媽喝,王媽媽根本不動,她是來看著的,不敢錯了眼,有負太太的叮囑,王媽媽不走,誰也拿她沒辦法。

桓嬌看了看知晚,她是有很多話想問的,可是她知道知晚不許別人洩露她會醫術的事,她不能問,不過她除了桓孜差點失明之外,還有件更重要的事不知道怎麼辦,顧不得王媽媽在場,直接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個小錦盒,遞給知晚,知晚打開看了一眼,眉頭就皺了,“怎麼才三根?還有一根是斷的?”

桓嬌扭著繡帕道,“爹跟宮裡的匠師說好了是十根的,可是去拿的時候,匠師說太難弄了,斷了好幾根,讓爹另外找人做,我今天好奇就拿了一根,不成想一時不慎,掉地上去了,就碎成兩半了……。”

知晚拿起一根,用手輕輕一彎,啪嗒一下,就碎成兩截了,碎的王媽媽心肝直跳,這可是宮裡的匠師做的啊,四姑娘就這樣給弄斷了?

知晚瞅了瞅針,搖頭道,“這個不行,太脆了。”

桓嬌抿唇,“那怎麼辦?”

“有精鋼嗎?”

桓嬌眨眼,眸底有震撼之色,爹也提到了精鋼,匠師說除非是精鋼,否則做出來的東西太脆了,“匠師說精鋼能行,可是精鋼朝廷管轄甚嚴,私藏是死罪,就算能弄到,匠師也不敢做。”

知晚,“……。”

私藏精鋼是死罪?要在前世,她豈不是要株連九族了,知晚滿臉的黑線,這也太落後了吧?

桓嬌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所以才來找知晚的,看知晚那表情,桓嬌都不知道她那是什麼意思,好像是鄙視?

知晚瞅著那根針,拿起來,啪嗒一下就給掰斷了,然後道,“你先回去吧。”

桓嬌攪著手帕,“可是這針……。”

知晚給她一個放心,我會想辦法的表情,桓嬌這才安心的走,臨走前塞給知晚一個荷包,知晚想不收都不行。

王媽媽看了半天,也沒聽明白到底是在說什麼事,不過還是據實告訴了錢氏,錢氏聽到匠師和針,尤其是那針難得,還被知晚給掰斷了,甚至還有精鋼兩個字,錢氏的眉頭挑了一下,她可不認為知晚能弄到精鋼,也就沒放在了心上,至於桓大少爺失明不失明,與她關係不大。

再說知晚,等桓嬌走後,打開荷包看了一眼,結果發現裡面裝的是張銀票,面額之大,讓知晚嘴角都抽了起來,她的規矩是不治好不收費,現在還沒治病,就先付診費了?

沒錯,那是一萬兩銀票!

茯苓望著知晚,擔憂道,“沒有那樣的針怎麼辦?”

知晚也犯愁了,她沒想到精鋼那麼珍貴,就算有,匠師也不敢制,怕丟了命,知晚思來想去,這事只能找葉歸越了,不怕死,不把大越律法放在眼裡的,她只認識他一個啊!

可是怎麼找他呢,知晚糾結了。

知晚握著荷包去院子裡轉了轉,往樹上瞄,希望樹上有人,不過他應該沒派人監視她吧?

知晚來回轉悠了好幾回,除了發現樹上有鳥窩之外,什麼都沒有,知晚沒辦法,只好寫了封信,讓茯苓送偏院去,那裡有看著塵兒的暗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1:49 PM

第九十二章 起賣

夕陽西下,天邊晚霞絢爛多姿。

醉香樓上,葉歸越正和元皓還有楚沛三人對飲。

談論的正是芙蓉宴請帖的事,元皓舉杯笑對葉歸越道,“聽說鎮南王給你定了期限,芙蓉宴上,你要是沒瞧中什麼姑娘,他可就給你指定郡王妃了?”

葉歸越給自己倒酒,一飲而盡,元皓羨慕道,“無論你看上了誰,只要吭一聲,鎮南王就找人去下聘,基本上沒人會拒絕你,你還不高興?”

楚沛笑道,“選擇太多,他是挑花了眼。”

元皓深以為然,正倒苦水,他也被逼著挑嫡妻,不知道怎麼辦好呢,外面門被人叩響,一身黑衣勁裝的冷訓邁步進去,走到葉歸越身側,遞上一張紙條,“爺,這是秦姑娘特地派人送到小院,讓屬下轉交給您的。”

“特地?”葉歸越放下酒杯,接過信封,“我是讓你們去看著那兩個孩子,她倒是使喚起你們來了?”

冷訓也很無語,秦姑娘是她見過最不見外的姑娘了,明明他們是負責監視的,她卻能理直氣壯的使喚他們,偏他們還不敢不照做,誰知道她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啊?

葉歸越掃了兩眼信紙,眉頭就皺了起來,楚沛見他那臉色很怪,就接過看了一眼,不由得感慨道,“她真是閨閣女兒家嗎?連精鐵這樣的東西都聽過。”

元皓也湊過去看了看,道,“朝廷每年生產精鐵才十萬斤,全部用來製造兵器了,京都除了皇宮,也就幾位將軍的劍裡含有精鐵了,你上來給她弄精鐵去?”

楚沛點頭,他還想要精鐵做的劍呢,削鐵如泥。“不過她要的不多,只是制十根針。”

元皓扯了下嘴角,“就是因為是針,所以才格外的嚴重。這要是讓朝廷那群頑固知道,她的針都是用精鐵做的,我看定遠侯也不用回京了,那群頑固絕對會出京罵他教女無方。”

楚沛卻看著葉歸越,“不對勁啊,郡王爺什麼時候和她這麼熟了,連要精鐵這樣的事都找你幫忙?”

葉歸越拿起桌子上的玉扇,轉身便出了門。

知晚吃完晚飯,在院子溜圈,茯苓氣喘吁吁的回來。告訴知晚信已經送到了,知晚讓她去用晚飯,自己則回了內屋,來來回回的走,萬一他要是不幫忙怎麼辦啊?

傍晚有風。吹的窗戶有吱嘎響聲,幾乎沒響一下,知晚就會瞥頭看一眼,每回都很失望。

來回走的累了,知晚就轉身要坐下,結果看到冷風站在那裡,某郡王爺坐在那裡。好整以暇的喝著茶,嚇了她一跳,“你什麼時候來的?”

葉歸越很享受被知晚翹首以盼的感覺,不過他知道這女人是有事相求才會這樣,沒事時,她會直接轟人的。“你是缺銀針還是繡花針?”

“我兩個都不缺,”知晚走過去,坐到葉歸越對面道,“我要精鐵特製一種針,還請郡王爺幫忙。”

說著。把圖紙遞給他,葉歸越看了一眼,眉頭微蹙,“你要這針做什嗎?”

有求於人,知晚也就不隱瞞他了,“給人治病用的,我連人家診費都收了,不治也不行了,能不能幫我這個小忙?”

冷風咳了一聲,然後道,“秦姑娘,你這可不是小忙,皇上做夢都想要收回爺手裡的免死金牌,等著抓爺的錯處,爺要是給你找精鐵制針,肯定會被扣一塊免死金牌的。”

知晚扶了下額頭,她找錯了人嗎,“我只要這麼一點點精鐵也不行?只要小拇指大!”

冷風搖頭,即便是黃豆那麼大,那也是犯法的,只要爺犯法,就是一塊免死金牌,最主要的事,精鐵太稀少了。

知晚知道精鐵稀罕,不然桓大人怎麼可能沒有,可是聽到冷風說只有兩萬斤的時候,知晚那錯愣的眼神,嘴巴張的幾乎可以塞進去一個鴨蛋了,以為自己聽錯了,“你確定沒說錯,只有十萬斤?”

冷風慎重其慎的點頭,知晚拂去額頭上的黑線,有種很無力的感覺,精鐵不就是優質的鐵嗎?鐵比較脆比較硬,精鐵,也就是鋼,比較堅韌,鐵隨處可見,精鐵至於少成這樣嗎?

“精鐵很值錢嗎?”

“……一柄精鐵製成的劍,削鐵如泥,至少是幾十兩銀子,而且禁止出售。”

知晚腦袋上,數隻烏鴉嘎嘎的叫著,知晚咽了下口水,“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我要是能制精鐵,能賣給朝廷嗎?賣精鐵掙錢比我給人治病快的多。”

冷風,“……。”

葉歸越看著知晚的眼睛,那是一雙澄澈的眸子如上好的琉璃,靜謐剔透,讓人忍不住沉醉,此刻正緊緊的盯著他,渴望得到他的回答,葉歸越擔心自己會離不開這雙眼睛,伸手把知晚的腦袋給推遠了,妖冶的鳳眸輕斂,“少說夢話,你怎麼制精鐵?”

知晚揉著腦門,呲牙道,“少瞧不起人,你就當我會,朝廷會收嗎?”

葉歸越眼睛凝了起來,因為知晚眼睛裡寫滿了錢,這女人愛錢,他不是第一次知道,為了錢連命都可以不要,“你真的會制精鐵?”

知晚拍著心口道,“理論上我完全會,就算第一次不成功,多試驗兩回,絕對可以,這一點我可以以性命擔保。”

葉歸越望著知晚那雙靈動的眼睛,眉頭微挑了挑,然後道,“你知不知道精鐵對朝廷,對邊關的將士有多重要,這玩笑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萬一被朝廷知道了,你要是真會,朝廷會重用你,但是侯府你肯定是待不了了。”

知晚愕然,差點忘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了,要是她真的會,朝廷擔心她洩密,把她給關押甚至是砍了,知晚扯了下嘴角,不過一想到一年才十萬斤精鐵,這產量真是少的可憐。要是她能把產量提高十倍,她要是個男子,應該可以封侯了吧?

“我沒必要欺騙你,要不等我爹回來。讓我爹把秘方獻給朝廷,混個國公應該不成問題吧?”

葉歸越,“……。”

冷風忙問,“定遠侯知道秘方,怎麼不早獻出來?”

“……等我把秘方給我爹了,他就知道了。”

冷風淩亂了,說來說去,還是就她一個人會啊,知晚見他們兩個根本不信,翻白眼道。“少看不起人,既然精鐵對朝廷如此重要,你們就該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我真的會呢?”

葉歸越點點頭,這事的確該選擇相信她。“怎麼驗證你說的是真的?”

知晚笑道,“驗證不難,我這就給你寫秘方,不過我有個條件。”

葉歸越抖了下眼角,這女人還真的會順著杆子爬,“什麼條件?”

知晚坐下道,“放心。這筆買賣郡王爺你絕對不虧,兩萬兩銀子,我把秘方賣給你,附加的條件是,我爹以後要是有事需要你幫忙,你不能推辭。”

冷風站在葉歸越身後。覺得腿一陣陣發軟,一張還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秘方,她張口就是兩萬兩,這口張的也太大了吧,她缺錢嗎?給人治病。一人一萬兩的天價診費,她不缺錢好嗎?

葉歸越伸手捏著知晚的鼻子,笑的寵溺,“我是不虧,一個國公的位置才換了兩萬兩銀子,你就不怕定遠侯被你氣死?”

知晚扒拉下他的手,揉著鼻子道,“誰知道秘方是福還是禍,我可不想為了個國公的位置把我爹搭上,再說了,有你護著,我爹沒事我就放心了,至於國公之位還是封王,我無所謂,你要是覺得國公之位值更多,你可以多付我些銀子。”

葉歸越暗自搖頭,他還真有閒心陪她玩,既然都答應了,就隨她高興吧,知晚哪裡知道他是逗她的,她當真了!

走到書桌上,提筆沾墨,唰唰的寫起來,一連寫了好幾張紙,葉歸越走到書桌旁看著,見到紙上的東西,眉頭更皺,寫的什麼,他看不懂!

葉歸越拿起一張,問知晚,“你這寫的是什嗎?”

知晚瞥頭看著他,再看看紙張,當下拍了腦門,那些化學方程式,他要是認得才奇怪了,當下滿臉窘紅,解釋道,“煉鐵是把鐵礦石裡的精鐵提煉出來,我這個就是提煉的方法,寫法有些怪,你看不明白很正常,一會兒我詳細解釋給你聽,你就明白了。”

葉歸越沒說話,等著知晚解釋,知晚只好起身把位置讓給他,然後一張張的解釋,從鐵礦石開始說起,甚至連精鐵和鐵的區別都說了,冷風站在一旁,聽到鐵和精鐵之間的區別,竟然是那黑乎乎的木炭時,忍不住撇了撇嘴,你要說黃金,我還相信,竟然是炭?

不過葉歸越信了,知晚寫這些東西的時候是一氣呵成的,就算是騙人的,她根本沒時間去想,而且,她沒膽子騙他,若不是真的,他不會付她錢。

知晚說的口乾舌燥,總算讓葉歸越明白了,在什麼基礎沒有的情況下,他能聽懂,知晚對他是打心眼裡欽佩。

葉歸越收了那一摞紙張,轉身要走,知晚忙道,“別忘了我的針,儘早幫我弄好行嗎?”

葉歸越捏住知晚的臉頰,笑的妖冶,“你這辦法不算難,兩日我就能知道是不是真的可行,我會用你這秘方煉製的精鐵幫你制針。”

“還有兩萬兩銀票,別忘記了啊!”知晚叮囑了一句。

葉歸越點了點頭,縱身一躍,就從窗戶出去了,知晚眼睛一眨,就見到他們躍出牆外。

跳牆出來,冷風就忍不住道,“爺,你真信這幾張紙能煉製精鐵?”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去找父王拿權杖,晚上去煉鐵坊。”

“……王爺肯定不會給你的。”

“半個時辰後,我要見到權杖。”

說完,葉歸越就翻身上馬,揚塵遠去,留下冷風站在那裡,仰天流淚,偷王爺的權杖,被抓住,會沒命的!

冷風抓住韁繩,上了馬背後。朝另外一個方向奔去。

等兩人走後,另外一道黑影從牆裡出來,望瞭望葉歸越走的方向,又看了看冷風的方向。眉頭輕挑,朝皇宮的方向奔去。

禦書房內,鐵甲衛首領張玖把聽到的事稟告給文遠帝聽,文遠帝眉頭隴緊,“你說定遠侯府四姑娘一封信,就讓越郡王丟了筷子跑去找她?”

張玖點頭,“屬下親眼所見。”

“朕的聖旨傳召,也沒見他跑的這麼快!”文遠帝勃然大怒。

徐公公端著茶盞上前,笑道,“看來越郡王中意的十有八九是定遠侯府四姑娘了。只是越郡王前頭退了她的親,沒臉再提親了。”

文遠帝端著茶盞,輕輕的撥弄,原來還以為是畫中人,沒想到不是。如果是定遠侯府四姑娘的話,他就不能強逼了,免得適得其反,給他一個好理由搶親,順其自然,到時候他要真想娶她,文遠帝哼了一聲。人家定遠侯的女兒,是他想退親就退親,想娶就娶的?

又是送棺材,又是關大牢的,若是沒聖旨賜婚,定遠侯會把女兒嫁給他?

文遠帝忽然覺得心情很不錯。恨不得把外出辦差的定遠侯叫回來,特地叮囑一下。

張玖見皇上心情不錯,又道,“皇上,定遠侯府四姑娘找郡王爺幫她用精鐵制針。還說她會制精鐵,還把制精鐵的秘方賣給了郡王爺,這會兒,郡王爺應該在煉鐵坊。”

“她會制精鐵?”文遠帝搖頭暗笑,明明是個漂亮的姑娘,非得扮醜嚇唬人,害的自己聲名狼藉,差點嫁不出去,她肯定是逗越兒玩的,這小子在女人面前,竟然這麼容易上當。

張玖站在那裡,文遠帝擺手道,“看著他,別把煉鐵坊給燒了。”

一宿安眠。

第二天早上,知晚吃過早飯後,帶著茯苓去松香院,進門,就受了一個很大的瞪眼,“磨磨蹭蹭的,你怎麼現在才來!”

知晚恭謹的給錢氏請安,又給秦知嫵行了半禮,對於秦知嫵的責問,知晚當沒聽見,門外,一陣叮鈴悅耳之聲傳來,知晚回身,便見秦知嫿婀娜妙步的走進來,盈盈福身行禮,錢氏臉色掛著敷衍的笑,秦知嫵就很不給面子了,“二姐姐,昨兒娘派人去問了,說是能多帶個人,老太太非讓你跟去,要是不給進,我可不會陪你回來的。”

秦知嫿臉色微僵,要不是娘非得讓她多去與霽寧郡主她們接觸,她才不想去,還被她這麼奚落。

知晚這才明白,原來因為她來的晚了些,讓小趙氏在趙氏面前鑽了空子,讓秦知嫿與她們一起去霽寧郡主府,秦知嫵不願意,可也不敢忤逆趙氏的意思,只能把氣撒她頭上。

知晚也很無語,定遠侯府和秦府二房早分了,小趙氏還這麼不見外,完全當侯府是她們二房啊,哄著趙氏心向著她,結果受窩囊氣的就是錢氏和她們了。

錢氏叮囑了幾句,便讓她們幾個出門了。

侯府門外,停了三輛馬車,秦知嫵上了第一輛馬車,上面系著流蘇和鈴鐺,很漂亮,秦知嫿也要上去,結果秦知嫵回頭看著她,“二姐姐,我與四姐姐才是嫡親的姐妹,咱們只能算是堂姐妹,哪有不與自家姐妹坐一輛馬車,與你同坐的道理?”

秦知嫿臉色再次僵硬,這回她沒忍了,笑道,“也是,霽寧郡主邀請的是四妹妹,咱們兩個只是陪同,讓她坐後面的馬車的確不合適。”

說完,秦知嫿望著知晚,扶她上馬車道,“我能去琉華公主府上,還多虧了四妹妹認得霽甯郡主,我昨兒可是聽說了,侯府能收到公主府的請帖全是因為霽寧郡主要四妹妹你去呢,不好單獨邀請你,就給侯府送了帖子,霽寧郡主怕三個名額裡沒你的份,又單獨給你送了一張,說來我們都得好好謝謝你呢。”

秦知嫿說著,瞥了一臉青沉的秦知嫵一眼,轉身走向後面一輛馬車,臉上不再是笑,而是冷笑,她能去琉華公主府可不是因為她的緣故,自己靠的都是別人,憑什麼對她明譏暗諷的,堂堂嫡女連個庶出的都比不上,她還有臉諷刺她?

秦知嫵氣的緊緊的抓著車門,擋著門,知晚進不去,知晚望天,真想說一句,你們兩個去算了,她回去睡覺。

秦知嫵瞪了知晚一眼,才轉身回馬車裡坐下,氣道,“就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人,芙蓉宴要跟去,去玩也要跟去,還沒見過這麼愛給人做尾巴的!”

知晚靠在那裡,把眼睛閉上,無論秦知嫵怎麼說,她都不回應,氣的秦知嫵用手推她,“你木頭呢,跟你說話呢!”

知晚微張開眼睛,“我都聽著呢,你繼續。”

拳頭打在棉花上,根本沒反應,秦知嫵剜了知晚一眼,也不和知晚說話了,知晚樂的清淨。

知晚靠著那裡,還真的困的迷迷糊糊的,只是馬車偶爾會顛一下,知晚想睡也睡不安穩,便掀了車簾子往外瞧。

很快的,知晚便發現這條街有些眼熟,果然,不一會兒,知晚就見到了春風樓,此時的春風樓下沒被人圍著,也沒有老鴇在那裡哭天搶地,反而多了張大紅紙,上面寫著:春風樓歸第一村姑所有,與越郡王無關,現在兩萬兩銀子起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1:51 PM

第九十三章 暖玉

知晚看了看春風樓,這告示貼了一天了,兩萬兩銀子不算貴,怎麼還沒人買啊?

秦知嫵見知晚盯著那紅紙看,便道,“別看了,春風樓沒人敢買的。”

“為什嗎?”知晚不解。

秦知嫵白了知晚一眼,“紅紙上寫著與越郡王無關,要是沒關係,寫出來做什麼,擺明瞭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誰還敢買?再說了,她才花了三千兩銀子買回來,既沒有修葺春風樓,也沒有開張過,就兩萬兩銀子賣出去,誰買了心裡會舒坦,讓她無緣無故賺那麼多銀子,這麼便宜又好的鋪子,她為什麼要賣掉,肯定有很大問題啊!”

說完,又白了知晚一眼,一臉傻子都看得出來的問題,你卻不懂,讓知晚沒差點吐血,這鋪子本來就與越郡王沒關係,寫出來也是讓人安心而已,寫了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寫就更有問題了,難道還要在紅紙上蓋上葉歸越的印章嗎?知晚放下車簾,原本她就不打算賣掉春風樓的,既然沒人敢買,她就自己開好了!

又行了兩刻鐘,馬車才停下,掀了車簾,知晚便見到琉華公主府前威武的石獅子,還有那鎏金的匾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小廝笑著迎上前來,幫著車夫搬凳子,等知晚和秦知嫵下馬車,恭謹的請安道,“郡主可是等幾位姑娘許久了,幾位姑娘請進府。”

知晚笑著點頭,輕提裙擺上臺階,隨著小廝身後進去,到二門處,便見有兩個丫鬟過來,一個知晚見過,是霽寧郡主的貼身丫鬟秀兒,另外一個不認識,不過秀兒對她很敬重。知晚猜,她應該是琉華公主身邊的丫鬟。

只聽她對秀兒道,“公主要先見見四姑娘,我先帶她去給公主請安。一會兒再去花園找郡主,你帶二姑娘和六姑娘先去花園。”

秀兒應道,“那我去回了郡主。”

秦知嫵眉頭皺緊,眸底有些不悅,她們一起來的,怎麼琉華公主單獨見她,她們還想給琉華公主請安呢!

可惜這裡是公主府,她們不敢造次,只能隨著秀兒去花園了。

知晚納悶,琉華公主為何要單獨先見她。有不好向丫鬟打探,只能硬憋著,好在沒一會兒,知晚就見到了琉華公主。

琉華公主風姿綽約,三十出頭。著著一身拖地煙籠百花煙霧鳳尾裙,風鬟霧鬢,頭上纏絲金蝶步搖上垂下串珠,輕輕晃動,反射出星星點點的銀光,隨意的坐在那裡,便透著一股子雍容華貴。卻不失親和,霽寧郡主長的有三分像她。

知晚上前給她行禮,琉華公主臉色揚起一抹明豔的笑,上下打量了知晚幾眼,點頭笑道,“果然跟霽寧說的那樣漂亮。就這模樣,還把越郡王嚇跑了,那小子的眼光莫不是真有問題吧?近前來,讓我再仔細瞧瞧。”

知晚乖乖的上前,琉華公主拉著知晚的手。又誇了幾句,然後把手腕帶著的白玉鐲子褪到知晚的手上,驚住了知晚,忙說不敢要,琉華公主笑道,“連越郡王你都敢嚇跑,收我個鐲子反倒不敢了,我還沒越郡王那麼可怕吧?霽寧不小心砸了你,你都沒怪罪她,這鐲子就當是替她賠罪的。”

知晚就更不敢收了,不過琉華公主硬攔著她,知晚也只能收下了,就聽琉華公主歎道,“霽寧因為嗓子有問題,不會說話,沒什麼朋友,她第一次跟我要求請你參加芙蓉宴,可見很喜歡你,我希望你能多包容她一些。”

琉華公主說到霽寧郡主的嗓子時,聲音有些沙啞,知晚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她對霽寧郡主的疼愛,她先見她,是怕她沒耐心跟霽寧郡主說話,畢竟聽不懂,所以請她多些耐心,知晚點頭道,“霽寧郡主很好,將來肯定會有很多朋友的。”

琉華公主笑笑,怕霽寧郡主等不及了,就擺手讓丫鬟送知晚出去,知晚還沒出門,就聽琉華公主問,“駙馬回來了沒有?”

“沒有,那位說是病著了,離不開駙馬,駙馬怕是下午才能回來,公主急著找駙馬,奴婢派人去催催。”

“不必了。”

知晚聽著這幾句話,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透過花鳥屏風,知晚見到琉華公主手撐著額頭,神情很疲憊的樣子。

琉華公主,當今皇上的胞妹,乃是先帝最寵愛的女兒,據說當年對護國公世子一見鍾情,皇上下旨賜婚,可惜還沒成親,駙馬出門辦事,遭人暗算,身中劇毒,倒在路邊不省人事,是個上山遊玩的姑娘救了他,幫他把毒給吸了出來,據說因為中毒的緣故,不能再生育,駙馬為了報恩,執意要娶她,甚至不惜抗旨拒婚。

琉華公主感念駙馬重情重義,既然不能再生孩子,多她一個也無妨,便同意駙馬納她為妾,可是駙馬不願意委屈了那姑娘,最後以平妻待她。

原本也相安無事,沒想到過了一年後,不能生育的二夫人懷了孕,琉華公主卻沒有音訊,琉華公主受不了這個打擊,以為是駙馬欺騙她,一起之下就搬離了護國公府,住進了自己的公主府,後來被請回去過,只是受不了二夫人抱著孩子在她眼前晃,也受不了駙馬對她溫柔的目光,便再次搬了出來。

不過駙馬始終是駙馬,當年他是因為二夫人不能生育才娶她的,現在她卻生了兒子,他算有愧公主,便在護國公府和公主府兩頭跑,一個地方住一日,琉華公主心疼駙馬,搬回去過,可是住了沒半年,霽寧郡主就出了事,一次不小心被魚刺卡了喉嚨後,就啞巴了,琉華公主認定霽甯郡主是被人給害的,可惜沒有證據,一氣之下,第三次搬出護國公府,到如今已經是十年沒再回去過了。

知晚撫了下手腕上的白玉鐲,想到琉華公主的神情,心底閃過一絲同情。

丫鬟領知晚去了花園,霽寧郡主就坐在涼亭子裡,用一種羨慕的眼神望著遠處。遠處,有七位姑娘在那裡跳舞,廣袖長袖,翩翩搖擺。美輪美奐。

秀兒就站在霽寧郡主的身後,聽見上臺階的腳步聲,回頭看發現是知晚,忙喚看的入神的霽寧郡主,“郡主,四姑娘來了。”

霽寧郡主撇過頭來,臉上掛著洋溢的笑容,起身迎接知晚,用手比劃著,秀兒解釋道。“我們郡主說你今天很漂亮,她等你很久了,上次說請你賞花,你遲遲不來。”

知晚愕然一怔,嘴角輕抽了一下。請她賞花?上回她走之前,指著地上的花,是請她賞花的意思?她沒弄明白啊!

知晚臉色尷尬,霽寧郡主眼神忽然黯淡了下去,她知道自己表達的意思她聽不明白,秀兒忙安慰道,“四姑娘最近麻煩纏身。沒空出門呢,四姑娘,你說是不是?”

知晚連連點頭,然後請罪道,“讓郡主久等了,實在失禮。還請郡主原諒。”

知晚道歉完,又道謝,芙蓉宴的帖子太珍貴了,要不是霽寧郡主,她怎麼可能有機會來?

霽寧郡主搖頭笑笑。拉著知晚坐下,給她倒茶,知晚受寵若驚啊,不過秀兒也沒阻止,而是朝知晚點點頭,意思是不礙事,郡主喜歡給人倒茶,知晚只好喝郡主親自端的茶了,轉而看了眼遠處,除了那幾位跳舞的姑娘之外,旁邊還有五六位在那裡抓蝴蝶,玩的很開心,秦知嫵和秦知嫿也在那裡。

霽寧郡主見知晚看著遠處,便用手指給她看,知晚眨了眨眼睛,秀兒解釋道,“郡主說,你要是想去,可以去找她們玩。”

知晚搖搖頭,“我在這裡看著就好,不去玩了。”

秀兒見霽甯郡主指遠處時,臉色就有些難看了,不過知晚說不去後,秀兒的臉色就好看多了,吩咐丫鬟又是端糕點又是拿這個拿那個,擺了滿滿一桌子。

霽寧郡主更熱情,她沒法說法,只能把盤子端起來給知晚吃,知晚看的鼻子泛酸,她明白秀兒為什麼不阻止霽寧郡主倒茶了,其實霽寧郡主的意思是請你喝茶,只是她說不出來,又不想借著秀兒的口說出來,乾脆自己倒了。

這裡是霽寧郡主的家,那些人全是請來陪她玩,幫她想怎麼把芙蓉宴舉辦的熱熱鬧鬧的,結果她們把霽寧郡主丟在了涼亭子裡,自己去玩了,霽寧郡主很孤單。

茯苓站在知晚的身後,看到霽寧郡主像個丫鬟似地做這做那,心裡頗不是滋味兒,明明是郡主啊,該是她家姑娘巴結她的才對啊,怎麼全倒過來了,還有之前,公主還讓姑娘多包容霽寧郡主,送那麼珍貴的手鐲給她,像是乞求她做郡主的朋友似地。

就在茯苓走神的這會兒,霽寧郡主的臉色變了,指著知晚的手腕,臉上全是怒氣,茯苓不解了,怎麼霽寧郡主忽然就變臉了?

知晚也不明白,把手腕抬了抬,道,“這是方才公主送我的。”

秀兒拉住霽寧郡主,對知晚道,“我們郡主問你,你寧願坐在這裡陪她玩是不是因為公主送了你手鐲,讓你陪她玩的?”

知晚忙搖頭說不是,可惜秀兒和霽甯郡主根本就不相信,尤其是霽寧郡主眼眶微紅,裡面是晶瑩淚珠,讓知晚看了都不忍心,看來琉華公主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而那些收了禮物的大家閨秀開始願意和霽寧郡主玩,後面就不搭理了,所以霽寧郡主當她也一樣了。

知晚不知道怎麼讓她們相信,最後把手鐲從手腕上褪下來,直接扔地上了,咣當一聲,手鐲碎成四五瓣,秀兒和霽甯郡主都看著那手鐲,只聽知晚道,“就算沒有手鐲,我也真心當郡主是我的朋友。”

秀兒一時愣住,不知道怎麼說話,那是公主送的手鐲啊,她怎麼就給砸碎了呢?

涼亭內的爭執,那些玩鬧的大家閨秀都看著呢,正走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時,就見知晚把手鐲褪下來,直接扔了,不但嚇住了霽甯郡主,連她們也都怔住了,她們中就有人和霽寧郡主鬧過,知道那手鐲是琉華公主送的。

秦知嫵聽手鐲是琉華公主送的,心裡有些妒忌,再見知晚把手鐲當著霽寧郡主的面扔了,怕惹怒霽寧郡主和琉華公主,輕的是她們參加不了芙蓉宴,重點整個侯府都有麻煩,忙抬步進涼亭,罵知晚道,“你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摔公主賞賜的手鐲,還是當著郡主的面!”

說完,又朝霽寧郡主道,“我這四姐姐素來膽大,連越郡王都敢嚇唬,嚇壞了郡主,還請郡主原諒。”

霽寧郡主一直看著知晚呢,眼睛睜的很大,從來沒人敢在她面前摔過東西,就連母妃都沒有過,生怕嚇壞了她,但是今天,看她摔手鐲,她心裡卻很高興,好像軟軟的,眼睛也很難受,想哭,再聽秦知嫵替知晚賠罪,還說回去會罰她,霽寧郡主忙搖頭,不知道怎麼辦好,瞅到腰上系著的玉佩,很乾脆的拿了下來,塞知晚的手裡了。

秀兒忙道,“我們郡主沒生氣,也沒被嚇壞,我們郡主很高興。”

秦知嫵看著知晚手裡的玉佩,心裡妒忌的小泡都到嗓子眼了,她怎麼就那麼好運氣,在郡主面前摔了她母妃送的手鐲,她還高興的送她玉佩,不應該拖出去打幾十板子嗎?

涼亭子裡,其餘的大家閨秀也都妒忌,霽寧郡主也曾對她們殷勤備至過,可惜只有那麼一回,下次就愛理不理了,別說送東西了,連句話都沒說過。

遠處,琉華公主聽下人稟告,知晚當著霽寧郡主的面摔了她送的手鐲,嚇壞了郡主,趕不及的就跑來了,正好看到霽甯郡主取下玉佩塞知晚手裡,琉華公主的腳步就停了,一側的邱媽媽便道,“公主怎麼停下了?”

琉華公主輕笑道,“霽寧是找到了真朋友了,不然她不會把她最喜歡的玉佩送給四姑娘,手鐲既然打碎了,去把本宮那只暖玉手鐲給四姑娘送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1:52 PM

第九十四章 蓮葉

涼亭子裡,秀兒代替霽甯郡主請一眾大家閨秀坐下,又吩咐丫鬟端茶遞水。

知晚坐在那裡,接受十幾雙眼睛的打量,有好奇的,有羨慕的,有同情的……還有鄙夷的。

只見一位穿著天藍色裙裳的姑娘坐到她對面,笑道,“想不到你就是定遠侯府四姑娘,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知晚訕笑不語,另外一個姑娘就走了過來,笑道,“明珠,你真該好好謝謝她才對,要不是她膽大,嚇跑了越郡王,沒準兒你就真的要嫁進鎮南王府了。”

明珠郡主笑了一聲,端起茶道,“那我就以茶代酒敬謝你。”

知晚扯了下嘴角,才端起茶盞,明珠郡主就自己先喝了,裡面的謝意真是少的可憐,轉而對著方才喊她明珠的姑娘道,“婧妤,你哥真的要娶她為妃?”

婧妤郡主,相王世子的胞妹,輕笑一聲道,“怎麼可能娶呢,要做我大嫂,光是膽子大是遠遠不夠的。”

言外之意,知晚只配給她大哥做妾,涼亭內,其餘大家閨秀都笑笑不語,這明擺的事嘛,當初她給越郡王不就是做側妃,要是給相王世子做側妃都是抬舉她了,只能是個小妾了。

霽寧郡主雖然不會說話,可她會聽會看,知道大家不喜歡知晚,明譏暗諷她,便指著涼亭裡其他人,讓秀兒給她介紹。

秀兒很會說話,笑道,“四姑娘肯定聽說過七仙舞,這七位就是京都七秀,這位是明珠郡主,這位是婧妤郡主,這位是成國公府大姑娘,這位是……。”

七秀,不愧是內定的皇子妃。世子妃,家世顯赫,容貌端莊,光是郡主就有三位。

其餘幾位姑娘則是七秀的姐妹。就想秦知嫵是跟著知晚來的一樣。

相互認識過後,大家就坐下來商量芙蓉宴怎麼舉辦了,明珠郡主道,“去年我們已經跳過七仙舞了,在皇上太后面前也跳過,失了新意,今年我們要不換個舞?”

許婉紫,慶陽侯府嫡女,因深厚太后和皇后的喜愛,賜郡主之名。只聽她道,“換個舞是不錯,可是我跳的最好只有《七仙舞》、《朧月》還有《驚鴻舞》了。”

婧妤郡主道,“不如我們換《驚鴻舞》吧,本來驚鴻舞就很漂亮。如果我們七個人跳,肯定驚豔四座。”

大家一致贊同跳驚鴻舞,可是此時一個聲音傳來,“我驚鴻舞跳的不好。”

說話的是成國公府大姑娘,侯青妙,嬌嫩的臉上帶著煙霞窘色,見所有人看向她。臉色更紅了,“我說的是真的,以前跳的還行,大半年沒跳過,都忘差不多了。”

“那怎麼辦?”有姑娘說道,“當初我們跳七仙舞是因為我們都會跳。這一年來,也沒跳別的舞了,就算以前會,也生疏不少了,臨時換的話。六天時間不夠我們配合的天衣無縫。”

一群大家閨秀犯愁了,她們換舞是臨時起意,沒想到問題這麼多,若是還跳七仙舞的話,根本不能奪第一了。

“好了,好了,一會兒我們再商議跳什麼舞,琉華公主請我們來幫霽寧郡主想辦法,讓芙蓉宴變的更好玩些,你們有什麼好主意沒有?”

大家都在想,邱媽媽邁步進來,手裡拿著一個錦盒,給大家請過安後,才對著知晚道,“這是公主讓奴婢給四姑娘送來的。”

知晚稍稍一愣,忙起身接了錦盒,然後道謝,邱媽媽笑了笑,多請知晚幫郡主出出主意,辦好今年的芙蓉宴,另外,無論誰想出好主意,公主都有賞賜。

等邱媽媽走後,秦知嫵就看著知晚,“公主怎麼又送你東西?”

知晚哪裡知道,打開錦盒見裡面是只手鐲,知晚就更納悶了,她才摔了手鐲啊,等拿起手鐲,才發現是暖玉手鐲,比之前那個好上百倍不止。

霽寧郡主拿過手鐲,幫知晚套手腕裡,然後笑了笑,拉知晚坐下,用手比劃,問她芙蓉宴怎麼辦有新意。

知晚今天來琉華公主府,可是收穫最多的,得了公主賞的兩隻手鐲,打碎了一隻還送一隻,還有霽寧郡主送的玉佩,太惹眼了,讓不少人心裡妒忌,尤其是同她一起來的秦知嫿和秦知嫵,“二妹妹,公主如此看重你,你還沒想出好主意,就賞賜你這麼多了,你可得幫忙想個好主意才是!”

秦知嫵更是猛加一把火,“這還用說嗎?四姐姐主意多,隨便出兩個,芙蓉宴就熱鬧非常了!”

知晚暗氣,就沒見過這樣的笨蛋,就算心裡妒忌她得了賞賜,也用不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她往外推吧,她要是想不出來,她們臉面上就有光了?

許婉姿冷笑一聲,“難怪公主這麼賞賜你,原來你主意多,這樣正好,我們是絞盡腦汁都想不到什麼好主意了,全靠你了,不知道你都有什麼好主意,說來聽聽。”

知晚瞥了秦知嫵一眼,秦知嫵眼底是幸災樂禍的笑意,這回看你怎麼收拾,就聽知晚問,“去年的芙蓉宴玩了些什嗎?”

忽然,一聲撲哧聲笑了出來,是秦知嫿的,真想不到她這四妹妹還有這等心機,輕飄飄一句話就問的人下不來台,“四妹妹,你問錯了人,六妹妹從來沒參加過芙蓉宴,又怎麼知道去年玩了些什麼,就算知道點,也是道聼塗説,你該問郡主才是啊!”

秦知嫵咬緊唇瓣,恨不得用眼裡的冰刀淩遲了知晚,敢讓她當眾沒臉,回去再叫你好看!

秀兒算是看出來了,秦知嫵在刁難知晚呢,忙把去年芙蓉宴怎麼舉辦的告訴知晚,知晚聽著,無外乎是男女才藝表演,因為男的是皇子,世子,郡王,長的又俊美,是她們心儀之人,所以覺得好玩。在知晚看來,真的沒什麼吸引她的地方,不過可能是她沒有身臨其境的緣故。

知晚挑了眉頭問,“我還以為芙蓉宴是晚上舉行的呢。晚上舉辦不行嗎?”

知晚說完,發現所有人都盯著她,知晚黑線了,把這裡是古代,晚上沒電燈的事給忘記了,還有宵禁,夜不歸宿都是禁忌啊,不由的訕笑道,“我只是覺得晚上點著荷花燈,很漂亮。當我沒說……。”

霽寧郡主眼睛睜圓,連連點頭,然後看著秀兒,秀兒道,“郡主覺得很好玩。”

“當然好玩了。花燈會一年才一次,每年我等盼著呢,可是以前的芙蓉宴都是白天,突然換成晚上,太讓人奇怪了,再說了,除了花燈會和皇宮外。沒誰晚上舉辦宴會吧?”

“說的也是,不過晚上肯定很好玩,我倒是希望能晚上舉辦,就怕公主不同意。”

琉華公主不同意,那還說什麼,說了也是白說。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轉而繼續商量玩什麼,可說來說去,都是以前玩過的,毫無新意。

說著說著。七秀又把話題轉到七仙舞上了,其實宴會舉辦成什麼樣,她們並不是格外的關心,把舞跳好,讓人欣賞傾慕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六天時間了,一定要換個舞。

“要不,我們去那邊試試吧?”

侯青妙提議,其餘六人一拍即合。

然後,涼亭子又空了,餘下知晚還有霽寧郡主,外帶兩個丫鬟。

秀兒撅著嘴,“明明是請來幫郡主想主意的,卻跑來練舞了,也不喊郡主一聲,郡主的舞也跳的很好啊,一點也不比她們的差!”

當知晚是自己人,秀兒就不避諱了,“看來也就四姑娘你能幫郡主出出主意了。”

茯苓忍了半天沒說話,差點憋死,這裡沒別人,便道,“你可別聽六姑娘和二姑娘的,我家姑娘連宴會都沒參加兩回,哪裡想到什麼好主意啊。”

秀兒繃的臉都紅了,再不說請知晚想主意了,她都沒參加過宴會啊,怎麼想啊?

茯苓想看看七秀跳的舞,巴巴的望著知晚,知晚讓她去看了。

霽寧郡主雙手撐著下顎,漂亮的眼睛一眨一合,拉著知晚要去賞花。

花園裡,有不少奇珍異卉,淡淡的混合花香很醉人,有不少蝴蝶穿梭在花叢裡,秀兒見霽甯郡主興致高昂,問她要不要撲蝶,然後去拿網兜。

霽寧郡主看著一隻五彩斑斕的蝴蝶,追著它往前跑,讓知晚幫她一起抓,兩人追著蝴蝶跑。

蝴蝶落在一盆牡丹上,兩人躡手躡腳的走過去,霽寧郡主朝知晚一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就要撲過去,哪知道這時候有說話聲傳來,“曬死人了,來來回回的賞花,腳都走麻了。”

“誰叫你走了,你要是累了,可以去涼亭那兒歇會兒。”

“我才不去,跟那個啞巴待在一塊,不說話又失禮,說話了,她啊啊的比劃,誰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啊?”

“說的也是,我也不喜歡跟她待著,太憋悶了,霽寧郡主今年也十四了,我聽說,這回芙蓉宴,琉華公主有意給她定親呢,我猜,肯定很多世子少爺不會來,萬一被琉華公主看中了,求了皇上賜婚怎麼辦,誰願意娶個啞巴啊?”

“那也不一定啊,畢竟霽寧郡主身份顯赫,應該還是有不少人願意娶的,不過我聽說下個月,榮華公主府上要舉辦玉簪宴呢,我聽芸香郡主說,連太后和皇后都會出席,到時候風頭肯定會蓋過芙蓉宴,而且規模也比芙蓉宴大,百張請帖,不過一張請帖只有一個人,肯定請的都是嫡女,哪像芙蓉宴,弄的不倫不類,連庶女也能跑來,虧得霽寧郡主還給個庶女倒茶端糕點,簡直有失身份。”

“這算什麼,連琉華公主不都連賞了人家兩隻手鐲嗎,不就是想讓我們眼紅,好巴結霽寧郡主跟她玩……我們是那麼眼皮子淺的人嗎?”

兩人邊走邊說,完全沒發現幾米外的霽寧郡主和知晚,直到聽見有動靜,轉身時,就見到霽寧郡主飛快的跑遠,知晚在後面追著,兩人頓時慌了,霽寧郡主怎麼會聽見她們說話!

霽寧郡主哭的很傷心,以前很少有人會在她面前說她啞巴,沒想到背後大家都是這麼說她的。

知晚在後面追著。跑的氣喘吁吁的,裙擺又太低了,幾次差點踩到,她很好奇。霽寧郡主怎麼能穿著長裙跑那麼快,正想著了,忽然知晚的心就提了起來,只見霽寧郡主往前栽去……

知晚嚇了一跳,等她跑過去時,就見到霽寧郡主手被劃破了,嬌美的臉上全是淚珠,明明再哭,可是卻聽不到一點點的聲音。

知晚心酸了,誰願意做啞巴。一肚子的話想說卻說不出來的感覺,心裡明明很苦了,還被人在背後議論,知晚蹲下,抱住她。霽寧郡主就趴在知晚的肩膀上哭。

等霽寧郡主哭夠了,哭歇了,知晚幫她處理手上的傷,把裡面的小石子弄出來,又從隨身攜帶的荷包裡拿了藥出來給她敷上,又包紮了下。

等處理好,知晚是要扶霽寧郡主起來的。卻伸手掐住了霽寧郡主的手腕,霽寧郡主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修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知晚把了脈後,把霽寧郡主拉起來,示意她把嘴張口。霽寧郡主不傻,她知道知晚在給她看嗓子,雖然很納悶,但還是照做了。

秀兒和茯苓找來時,正見知晚示意霽寧郡主把嘴巴再張大一些。秀兒忙要喝止,結果被茯苓攔下了,“你別亂說話,我家姑娘在給你家郡主看病呢。”

秀兒瞥頭看著茯苓,“郡主的啞巴之症連太醫都治不了,你家姑娘能治?”

茯苓得意的挺直背脊,“那是當然了,我家姑娘可別太醫厲害多了,不過我家姑娘會醫術的事你可別告訴別人,還有,我家姑娘給人治病診費有些高,不過是等治好了再收的。”

秀兒望了茯苓一眼,沒說話,直接朝知晚走去,問道,“郡主的病能治好嗎?”

知晚點點頭,“不是什麼大問題,晚上我就能配好藥,明天讓丫鬟送來,服用三五天,就能說話了。”

“三五天?!”秀兒訝異的望著知晚,“你沒騙我們郡主?!”

霽甯郡主巴巴的望著知晚,不過她手攢的緊緊的,生怕知晚說她是開玩笑的,知晚笑道,“好好的,我騙你們做什麼,郡主只是聲帶被毒藥傷了,毒素未除,所以發不出聲音,等毒解了,她就能說話了,只是嗓子傷了十年,復原可能要久一點,好的話,半個月應該能好全。”

茯苓忍不住道,“別不信啊,等三五天后,你們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秀兒高興的要哭出來了,“奴婢去告訴公主,公主知道了,肯定很高興!”

霽寧郡主拉住她,朝她搖頭,先別告訴母妃,她怕萬一好不了,母妃會更傷心,結果秀兒以為知晚會醫術的事要隱瞞,她要是告訴了公主,就瞞不下去了,當下點頭,只要郡主的嗓子能說話,不告訴又有何妨,要是郡主忽然說話了,公主肯定能高興的暈掉。

霽寧郡主拉著知晚往前走,一路比劃著,秀兒解釋道,“郡主會說服公主,把芙蓉宴推遲到晚上舉行。”

知晚忙說不用,萬一因為她的提議,芙蓉宴沒辦好,她可沒法交代啊,秀兒笑道,“四姑娘只是提了一句而已,是我們郡主有意晚上舉行,可惜那些大家閨秀,郡主指望不上,還請四姑娘多勞累些,幫郡主想想怎麼舉辦,絕對不能被榮華公主府還沒舉辦的簪花宴比下去了。”

秀兒說著,霽寧郡主乞求的看著知晚,晚上舉辦芙蓉宴是她提出來的,知晚也不好拒絕,便點頭答應了,高興的霽寧郡主拉著她比劃。

秀兒一旁解釋,花燈,花船……

然後問知晚有什麼好主意,知晚一時還真想不出來,只說回去想,想到了讓丫鬟來告訴她,現在她要先看看舉辦宴會的場地,霽寧郡主忙拉著她去看。

越看,知晚興致越高,滿湖的蓮花,正好可以在湖中心擺放一個大的舞臺,在上面跳舞肯定很美。

知晚隨口提了兩句,就讓秀兒睜圓了眼睛,尤其是踩著蓮葉上比試台,這怎麼可能呢,蓮葉怎麼能拖住一個人的重量呢,會變落湯雞的。

知晚淡笑不語,她沒說讓霽寧郡主直接從水面上走已經很保守了,六天時間,只能這樣了,若是給她一個月……

幾人坐在湖畔涼亭裡,吹著風,那邊一個丫鬟走過來,行禮道,“郡主,公主讓您帶著明珠郡主她們去正屋。”

霽寧郡主點點頭,去花園找明珠郡主她們,一起去正屋找琉華公主。

琉華公主優雅的喝著茶,笑道,“商議的怎麼樣了?”

明珠郡主幾個說了下提議,琉華公主點點頭,覺得很不錯,這時,霽寧郡主上去挨著她母妃坐下,比劃了好幾下,琉華公主眉頭微蹙,“那是什麼東西?”

秀兒忙道,“公主,郡主說的是煙花,五顏六色的,能在空中炸開,比花還美。”

“有這樣的東西嗎?怎麼以前沒見過?”琉華公主蹙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1:53 PM

第九十五章 墨汁

霽寧郡主拉著知晚,又比劃了好幾下,大體意思就是她見過,琉華公主詫異了,“世上還有這樣美的東西,本宮也想見上一見了。”

秦知嫵冷看著知晚,“四姐姐什麼時候見過煙花,我連聽都沒聽說過。”

“……離京在外,見識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

明珠郡主訝異了,“這東西若真如你說的那麼漂亮,沒道理京都沒有啊,我也想看看了。”

霽寧郡主搖著她母妃的胳膊,一定要看看,琉華公主奈何她不得,“一會兒母妃就派人去買行了吧,就是不知道哪裡有?”

知晚扯了下嘴角,她哪裡知道大越朝哪裡有,反正前世經常見到,想買多少都有,知晚正要說呢,結果琉華公主說話了,直接吩咐丫鬟拿了千兩銀子給知晚,府裡要準備芙蓉宴,人手不夠,就讓她幫忙買,能買多少買多少。

知晚哭笑不得,那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好嗎?不過銀票都遞過來了,她不接就是不給琉華公主臉面。

吃過午飯後,又玩了一會兒,知晚等人就回府了,玩了一上午,秦知嫿把秦知嫵哄的很高興,然後她們兩個坐一輛馬車,知晚單獨一輛,知晚樂的高興,吩咐茯苓去抓藥。

茯苓卻看著知晚,猶豫再三,開口道,“那煙花姑娘是什麼時候見的,是在上陽村嗎?趙和就在小院,要不要奴婢順帶讓他去買?”

上陽村要是有,她就不用愁了,她沒料到大越朝連煙花都沒有,中國古代唐朝宋朝就有了啊,不過大越朝鞭炮還是有的,煙花是鞭炮的升級版,只要知道原理,想來做出來應該不是難事吧?

幸好當年奧運,那大腳丫讓她感興趣。就上網查了一下煙花怎麼做的,隱約還記得點,煙花最重要的是亮珠,也就是煙花中最重要的成分。決定了煙花燃放後的色彩,她把步驟寫出來,現在的炮竹師傅應該能研究的出來吧,可問題是,六天時間太短了啊!

想了一路,糾結了一路,知晚覺得要是越郡王幫忙,她或許能讓煙花面世,如果緊靠她的話,她應該老老實實把銀票還給琉華公主。

回到侯府後。知晚跟在秦知嫵後面去給錢氏請安,錢氏問了問有沒有惹琉華公主或是霽甯郡主不高興,秦知嫵把知晚摔手鐲的事說了,氣的錢氏要罰她,知晚無語的把後面霽甯郡主送玉佩。和琉華公主又送了一隻手鐲的事補上,這才逃過懲罰,她算是服了秦知嫵避重就輕的本事了,說話只說一半,但卻是事實,你還不能說她不對!

知晚得了三件賞賜,錢氏看她的眼神不同了。高興侯府能攀上公主府,又惋惜入了公主眼的不是秦知嫵,不然有公主誇一句,秦知嫵說親會容易很多,又叮囑知晚儘早把煙花買了給琉華公主送去。

從梅香院出來,知晚打定主意找葉歸越幫忙了。反正也不止找他一次,債多了不愁,再說了,塵兒還在他手裡呢,要不是他不許塵兒離京。自己早離開了,找他幫忙是應該的。

回到檀香院,知晚就見到白芍拿著銅盆路過,不由得蹙眉,“不是讓你多歇養兩天,怎麼又幹活了?”

白芍忙回道,“奴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躺在床上憋的慌,就起床了。”

知晚叮囑了她兩句,便進屋了,喝了杯茶後,茯苓就拎著藥包回來,知晚讓她燒上火,把石舀拿出來,把藥碾碎,自己則在書桌上,把制煙花的步驟和原料寫出來。

花了一個多時辰,知晚才制出來四粒藥丸,拿針用線把每個藥丸串起來,小心的用錦盒裝好,又在裡面放了張紙條。

知晚沒有讓茯苓去小院找人,而是等著,雖然葉歸越說制精鐵要兩天,可知晚知道,快的話,一天足夠了,就算今天他不來,明天肯定會給她送錢來的。

是夜,城外煉鐵坊,葉歸越繞著一大坨精鐵轉悠,一旁幾位總管喜極而泣,“郡王爺,你這法子煉出來的精鐵更堅韌,品質更好,遠非尋常精鐵可比啊!”

另外一位總管大聲道,“豈止是好,煉鐵坊唯一的精鐵所制的刀劈上去,當時就缺了個口子,而且這法子制精鐵更簡單,一天生產五千斤絕對不是問題!”

冷風上前,摸著那精鐵,滿目不可置信,“爺,真的是精鐵,她沒騙你。”

葉歸越瞅了那精鐵一眼,“爺好像占了她一個大便宜?”

豈止是大便宜,秘方連同這坨精鐵只要送到皇上面前,國公的位置絕對跑不掉,可四姑娘明明知道能換個國公的位置,還兩萬兩銀子就把秘方賣給了郡王爺,她是不是太傻了?

外面,鎮南王邁步進來,冷風忙把位置讓開,鎮南王看了看精鐵,眸底精光一片,當即就下令道,“封鎖消息,連夜給本王煉製精鐵,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龍虎衛從鎧甲到兵器全部換成精鐵制的!”

張玖隱藏在暗處,見到那坨精鐵也直咽口水,聽到鎮南王的話後,忙退後幾步,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夜色裡。

半個時辰後,張玖出現在昭仁宮外,徐公公打著哈欠看著他,“張統領,皇上已經睡下了,你有事不能明天稟報嗎?”

要換成以前,徐公公絕對不敢這麼說的,可現在,鐵甲衛統領被皇上派去看著越郡王了,越郡王闖的禍,晚一天半天的根本沒事,不就是扣塊免死金牌的事,比不上皇上安寢來的重要,就算是殺人放火,那也該鎮南王去擔憂,還輪不到皇上這兒來。

張玖臉色很冷,“晚一步,鎮南王手裡的龍虎衛能取代鐵甲衛了!”

徐公公臉色大變,轉身便進了內殿,一會兒後,張玖被徐公公喊進去,文遠帝坐在龍床上,沉眉看著他,“龍虎衛取代鐵甲衛,從何說起?”

張玖跪下道。“皇上,郡王爺用秘方煉製出更好的精鐵,鎮南王已經封鎖消息,並把龍虎衛鎧甲刀劍全部換成精鐵制的。”

文遠帝驚的從龍榻上站起來。“真的煉出了精鐵?”

張玖點頭,“屬下親眼所見。”

“給朕傳召鎮南王,即刻進宮見朕!”

徐公公望著文遠帝,“皇上,秘方在郡王爺的手裡呢,他會交給朝廷嗎?”

文遠帝眉頭蹙攏,差點把那小子忘記了,想從他手裡要東西,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他沒想到煉製精鐵還真的有秘方。還是定遠侯的女兒賣給他的!

兩萬兩銀子就把秘方賣了,文遠帝眼底有一絲殺意,如果讓南瑞和北齊得了秘方,對大越是多大的災難!

徐公公又道,“現在宣鎮南王進宮。他肯定知道皇上派人跟蹤郡王爺……。”

徐公公想的很簡單,秘方在越郡王手裡,他就算不在煉鐵坊煉製,也會在別處,遲早都會把整個龍虎衛換上精鐵鎧甲,再者說了,精鐵是越郡王煉製的。不讓鎮南王換也說不過去,現在主要的是拿到秘方,再別人手裡好辦,問題在越郡王的手裡啊!

此時,文遠帝憂愁怎麼拿秘方,煉鐵坊。鎮南王更乾脆,“把秘方給父王。”

葉歸越咬著玉扇,道,“父王,你身上帶銀票了沒有?”

鎮南王臉色一怒。“跟父王也要錢?!”

“秘方是兒子買來的,還沒付錢呢。”

“……誰會這麼傻,把秘方賣給你?”鎮南王狐疑的看著葉歸越,精鐵秘方價值無法估量,竟然是買來的?

葉歸越不知道怎麼回答,要說之前答應買,是他自己傻,現在怎麼看也是覺得知晚傻,傻的那麼可愛。

鎮南往讓總管拿錢,總管忙問,“郡王爺,奴才身上只有三萬兩,少多少,奴才回去取。”

“兩萬就夠了。”

“……。”

冷風接過總管的銀票,然後把一挪紙交給總管,然後追著葉歸越消失在夜色裡。

知晚還在畫圖,茯苓站在一旁,哈欠連天,“姑娘,天色不早了,該睡覺了吧?”

知晚吹了吹圖紙,小心的用鎮紙壓著,“我還不困,你先回去睡吧。”

然後又拿了一張白紙,繼續畫,只是落筆的時候,有些犯糊塗了,那機關到底是怎麼設計的,輕輕一摁就打開,然後把裡面的東西彈出來?今天白天的時候還記得的,怎麼忽然就給忘記了。

知晚撐著腦袋,輕輕的捶了下額頭,就聽腦門上傳來一個醇厚的聲音,“頭疼?”

知晚一驚,把手挪開,結果手上的毛病劃過臉頰,臉弄髒了,可知晚全然沒發現,所有的心思全在桌子上那兩張銀票上,擱下筆,拿起銀票,左右看看,滿眼都是笑。

葉歸越看她高興成那樣子,嘴角也慢慢弧了起來,怎麼也癟不下去,就聽知晚道,“你來的正好,我正有事找你。”

知晚打開抽屜,拿出幾張紙遞給葉歸越道,“你能不能找幾個做鞭炮的師傅,幫我做煙花?”

“就這事?”他還以為什麼大事呢。

“這可不是小事,我答應琉華公主,芙蓉宴上就要,而且這方子不齊全,需要經驗豐富的鞭炮師傅自己試驗,至少要幫我找二三十個師傅一起做才成,最好是五六十個,分開試驗。”

要是一兩個,她找趙和就能辦好了,二三十個師傅找也不是難事,問題是現在時間不夠用,他手底下人多,半個時辰就能把人找齊。

葉歸越挑了下眉頭,結果知晚手裡的紙張,翻看了兩眼,眸底閃過一絲疑惑,她有高超的醫術,還會煉製精鐵的秘方,甚至連這什麼東西也都知道,他真想鑽到她腦袋瓜裡去看看,她還會些什麼,“你都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知晚心跳了下,會的太多,惹人起疑了,忙打哈哈笑道,“當然是學來的了,我又不是天生就會的,沒事了吧?沒事郡王爺就早些回去歇著吧。”

“你都是跟誰學的?”葉歸越繼續追問。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失憶了?跟誰學的我不記得了,只隱約記得兩個方子,我想我應該是跟塵兒的爹學的吧?”反正人都死了,推他身上好了。

塵兒的爹?葉歸越忽然很反感這四個字,能讓她心甘情願的委身於他,會是個什麼樣的男子呢?又為什麼會被人給害死?

這一刻,葉歸越非常迫切的想知道塵兒的爹是誰。

“你連景軒的寒症都能治好,就沒能治好自己的失憶之症?”葉歸越問道。

“……這是兩回事好不好,你有沒有聽說過醫者不自醫啊,再說了,我除了記不起塵兒的爹是誰外,對我的生活沒什麼大的影響,他都死了,我再記起來,豈不是更傷心?”要是能治好,她早治好了。

“你就不想記起他?”

“不想。”

知晚回答的很乾脆,葉歸越的嘴角有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我會讓暗衛守在小院裡,有事可直接找他。”

知晚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忙問,“不是監視我的吧?”

葉歸越心口忽然淤積了一團氣,這女人非得曲解他的意思不可嗎,“不要那算了,有事你還是派人去小院找暗衛吧。”

說完,葉歸越轉身便走,只是才轉身,知晚忙道,“別啊,我只是問一句而已,你多派兩個暗衛吧!”

可惜,某郡王爺跳窗走了,留下知晚撅著嘴站在那裡,直在心裡罵小氣,問一句怎麼了,她才問一句就這麼不耐煩了,你問我那麼多句,我不也沒轟你,下次不回答你問題了!

知晚氣呼呼的坐下,茯苓憋氣憋的臉都紫了,“姑娘,你臉上有墨汁。”

知晚忙起身,跑去鏡子前一看,整個臉唰的一下紅了,忙拿水洗,“你怎麼不早說。”

茯苓撅著嘴道,“郡王爺在,奴婢不敢說話。”

知晚擦了又擦,一想到自己這副樣子對著他半天,知晚臉就火辣辣的燒著,也不畫圖了,直接上床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茯苓就拎著一包袱的紙去了公主府,霽寧郡主看著一包袱的圖紙,眼睛都直了,一張張的翻著,越看眼睛越大,滿目驚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1:54 PM

第九十六章 定遠侯

秀兒忙問,“四姑娘給郡主制的藥呢,怎麼沒見到?”

茯苓臉窘,差點把這事給忘記了,忙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個錦盒,秀兒疑惑的看著她,茯苓無奈道,“這真是給郡主的藥。”

還沒看見裡面呢,就這麼詫異了,等秀兒看到裡面四顆藥丸,每顆上都系著繩子,更詫異了,“這藥怎麼吃啊?”

茯苓解釋道,“把繩子綁在郡主的牙上,然後把藥咽下去,差不多一刻鐘,藥丸就會完全融化,到時候再把線扔掉就行了,一天服用一粒,服藥的時候不能喝水。”

霽寧郡主拿了一根線出來,瞅著上面晶瑩剔透的藥丸,比珍珠還要漂亮,一眼就喜歡上了,對著鏡子,小心的把繩子綁到牙齒上,然後咽下去。

秀兒看著圖紙,對芙蓉宴愈加的期待,告訴茯苓道,“公主答應郡主把芙蓉宴推遲到晚上舉行,今天會通知那些收到請帖的大家閨秀們了,公主還特地進宮找皇上借了三百御林軍,到時候等宴會散去,親自護送她們回府。”

茯苓連連點頭,然後道,“蓮花台我家姑娘還在想,明天會把圖紙送來,宴會那天,我能不能多帶個丫鬟來?”

秀兒輕笑一聲,“你就是帶七八個來都沒事。”

外面,琉華公主打了簾子進來,霽寧郡主忙把包袱合上,讓秀兒拿下去收好,這舉動惹的琉華公主大為不滿,“什麼好東西,連母妃都不給看?”

霽甯郡主連連搖頭,想說話,卻忽然作嘔了一下,琉華公主面上一急,讓丫鬟去宣太醫來,又問她夜裡是不是著涼了,霽寧郡主忙搖頭說沒有。她作嘔是因為喉嚨裡有藥丸的緣故,可是琉華公主執意請太醫來,還帶著疑惑,“母妃怎麼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霽寧忙把嘴巴閉上了。琉華公主用手戳她腦門,“原來是你偷吃了東西,母妃又不跟你搶,還藏著掖著?小心噎著了。”

霽寧郡主把腦袋挨著她靠著,琉華公主拍拍她的頭,轉而看著茯苓,茯苓忙福身告退,就聽琉華公主笑道,“霽寧,芙蓉宴母妃交給你辦。你可不能辦的太砸了。”

霽寧郡主撅著嘴生氣,秀兒忙道,“公主放心,芙蓉宴絕對比以前的熱鬧。”

霽寧郡主猛點頭,琉華公主捏著她有些嬰兒肥的小臉。笑的風華絕代,“在母妃面前可不許吹牛,那母妃就等著瞧了。”

琉華公主這麼說,只是讓霽寧郡主有些壓力,不能胡鬧,芙蓉宴那麼重要,琉華公主怎麼會不慎重。從她找皇上要御林軍就看的出來了,不問霽寧郡主是因為事情都是丫鬟婆子去辦,辦了些什麼,怎麼辦的,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然她怎麼放心?

至於夜裡辦芙蓉宴。和白天辦區別不是很大,不過就是多費些蠟燭罷了,宮裡也舉行過不少晚宴,她是公主,怎麼會知道?

霽寧郡主想著包袱。覺得時間很緊張,忙推著她母妃出去了,然後回來,把圖紙翻看,拿給秀兒,秀兒看著道,“一千盞,六天能制好嗎?”

霽寧郡主搖頭,又拿了幾張給她,秀兒差點沒嚇暈,十張圖紙,不同樣式,每種一百盞,這還不算什麼,只見紙上寫著,樣式越多越好。

花燈不值錢,可是數目太大了啊,還有酒水,給世子少爺們喝的酒水要十種,給姑娘們喝的是果酒,還有杯子,都有要求,難怪茯苓說她家姑娘為了畫圖,一夜都沒合眼,沒錯是沒合眼,知晚趟下翻來覆去睡不著,又跑起來繼續畫了。

還有糕點,水果,就連裝水果的盤子都格外的大些,甚至連擺放食物的桌子都有圖紙在。

其實知晚沒畫的那麼細,就畫了一張圖,她們只要把它變成現實就可以了。

秀兒越看越驚歎,全是她沒看過,甚至連想都沒想過的東西,心裡對宴會愈加期待了,幸好琉華公主走後,讓丫鬟送了五千兩銀子來。

有了銀子,事就好辦了,找了十個丫鬟來,一人負責一部分,規定完成時間,等吩咐完這些,秀兒都累趴下了。

芙蓉宴已經舉辦過四次了,全是在白天舉辦的,忽然改成了晚上,這事在京都掀起不小的動靜出來,漸漸的,大家都知道,芙蓉宴改成晚上是因為定遠侯府四姑娘給霽甯郡主出的主意,那個啞巴小郡主沒什麼主見,受人蠱惑,對著琉華公主又哭又鬧,琉華公主愛女心切,就求到了皇上跟前,把芙蓉宴改到晚上了,有此可見,琉華公主受皇上寵信,霽寧郡主的驕縱,定遠侯府四姑娘的膽大妄為……

大家談及知晚,沒別的形容詞,唯有膽大妄為四個字。

知晚不過就是那麼一說,真正拿主意的又怎麼會是她,即便如此,趙氏和錢氏還把知晚叫去狠狠的數落了一遍,大體就是萬一芙蓉宴晚上舉辦出了岔子,她逃不了責罰。

轉眼四天過去了,這一天,知晚在屋子裡看書,胡亂的翻著,心情很煩躁,想兩個孩子想的有些抓狂了,她已經忍到極限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要忍到什麼時候去。

姚媽媽端了糕點進屋,見知晚臉色很差,知道她想兩個孩子,早上還問她能不能去小院,或者把孩子送來給她看一眼,姚媽媽拒絕了,這會兒見知晚這樣,有些於心不忍,“姑娘要是不放心,奴婢可以去小院看眼小少爺和小小姐。”

知晚望著姚媽媽,“我就是想看他們一眼,抱抱他們也不行嗎?”

姚媽媽歎道,“奴婢也想姑娘能出門,可太太不會允許,這才幾天啊,姑娘就忍不住了,往後可怎麼辦?”

知晚握緊拳頭,她不想管以後,她就想和兩個孩子在一起,想逗他們玩,“我要出府!”

知晚邁步就要出去,姚媽媽怕她真去找錢氏。拉住她道,“我的小祖宗誒,你別衝動啊,奴婢知道你想小少爺。可就算能見的了一時,也不能守一輩子啊。”

知晚咬著唇瓣,姚媽媽拉著她坐下,勸道,“姑娘聽奴婢一句勸,奴婢不勸你忘了兩個孩子,奴婢想了幾日了,覺得該跟姑娘你說說,這些日子,姑娘私下也見過越郡王不少回了。奴婢看他應該對姑娘有幾分意思,他知道兩個孩子,不如姑娘想辦法嫁給他吧?”

知晚聽得愣住,嫁給他?

茯苓在一旁搖頭,“越郡王不會娶姑娘的。那日他還說娶姑娘的是傻子呢。”

姚媽媽氣的抬手去打茯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茯苓委屈的撅著嘴,“娘!你就知道打我,我說實話也不行嗎!”

姚媽媽真想揍茯苓了,沒見姑娘都動搖了嗎,比起嫁給桓大少爺。怎麼也是越郡王好些,好歹姑娘在他手裡吃不了虧,現在好了,她一提,姑娘就搖頭了。

姚媽媽拽著茯苓的耳朵,把她拖了出去。知晚要出門,忽然發現桌子上多了個錦盒,知晚眉頭皺了下,打開一看,裡面裝著十根針。

他來過了?

知晚拿起一根。撇了撇,沒斷。

臨墨軒,書房內。

男子躺在小榻上,妖冶的鳳眸閉合著,雙手交合在腦袋下,一腿彎曲著,另外一隻翹在上面,悠悠的晃著,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冷風從窗戶裡跳進去,躡手躡腳的托著個錦盒上前,輕聲喚道,“爺,你的劍。”

葉歸越睜開眼睛,眸底恍若星辰,看的冷風直把臉撇過去,對著爺那張酷似妖孽的臉,真是太打擊人了,下一秒,錦盒已經被打開了。

葉歸越拿起劍,忽然一扔,一個縱身,拔劍出鞘,劍光一閃,哐當當,一把精緻的梨花木椅子已經成一堆木頭了。

冷風湊過去,羨慕道,“爺,看在屬下奔前跑後的份上,能不能也給屬下換把精鐵劍?”

葉歸越把劍放回錦盒裡,轉而問道,“精鐵針給她了,她說什麼了沒有?”

冷風搖頭,“屬下把針放下就回來了,不過屬下去的時候,正好聽到姚媽媽在勸四姑娘嫁給你呢。”

葉歸越嘴角一勾,自成一抹邪肆的笑,打了玉扇,若無其事的問,“她怎麼說的?”

“她還沒說話,她的丫鬟就說爺說娶四姑娘的是傻子。”

葉歸越臉上的笑頓時僵硬,“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就沒一點點想嫁給我的想法?”葉歸越咬牙問。

冷風輕歎,他就知道爺沒死心,“應該有過吧,她要去小院看孩子,被姚媽媽攔下了,姚媽媽說她要想和兩個孩子在一起,最好是嫁給你。”

葉歸越的臉黑了,冷風的意思他懂,就算知晚想嫁給他,那也是為了能和兩個孩子在一起!

冷風當時差點對姚媽媽拔劍了,好在茯苓那話及時救了她一命。

爺不會娶四姑娘的。

四姑娘也有自知之明。

知晚到底是沒忍住,在屋子裡糾結了半天,還是帶著茯苓去了梅香院。

屋內,秦知嫵正拉著錢氏看她剛挑的首飾,“娘,你看我今天在玉錦閣買的首飾怎麼樣,好不好看?我跟掌櫃的說好了,如果不喜歡,下午還可以去換一套。”

錢氏拿了玉簪看著,笑道,“著實不錯,和你的衣服樣式很搭配。”

秦知嫵嘟著嘴,“可惜了,芙蓉宴被四姐姐攪合的只能在晚上舉辦,大晚上,黑燈瞎火的,就算點了蠟燭,看人也是模糊不清,要是白天的,女兒一定豔驚四座,給娘長臉面。”

錢氏點頭笑著,“可別說大話,能去參加芙蓉宴的都有一技之長,兩天后就是芙蓉宴了,就別出府了,在院子裡安心練琴。”

秦知嫵點頭道,“娘,我知道呢,爹什麼時候回來,不是說好了十天回來嗎,昨天已經是第十天了。”

碧玉上前一步,道,“太太,四姑娘來了。”

錢氏抬頭,就見知晚站在珠簾外,沒有錢氏的准許。她是不能直接進去的。

早上已經請過安了,這會兒怎麼來了?

錢氏讓碧玉把首飾拿下去收著,秦知嫵撅嘴氣道,“娘。你都還沒看完呢,怕她做什麼!”

錢氏拍著秦知嫵的手道,“娘不是怕她,娘是擔心你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回來了,她要是告上一狀,你爹一準要給她買新首飾。”

只要侯爺買,就不會差了。

錢氏明明知道,也很生氣,可能有什麼辦法,只能避著點了。

等碧玉把首飾收好。才請知晚進去,錢氏端著茶啜著,秦知嫵不耐煩道,“你不在院子裡好好準備芙蓉宴,跑來做什嗎?別想我的首飾。沒你的份,這是娘用陪嫁給我買的,你想要去找梅姨娘要!”

知晚無語的扯了下嘴角,她要是相信這是用錢氏陪嫁買的,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還差不多,她不想糾結這事,萬一惹怒了錢氏。她就別想出門了,知晚搖頭道,“我不缺首飾,方才有人傳話來,說是塵兒和思兒的家人找上門來,讓我去看看。我能不能出門一趟?”

秦知嫵愣了一下,半晌才想起來塵兒和思兒是誰,“別又跟代國公府似地,認錯了。”

錢氏沉著臉色,喝了口茶。把盞茶擱下,輕拭嘴角道,“那兩個孩子要是找不到家人,就找個農戶收養了吧。”

知晚撿了兩個孩子的事,整個京都差不多都知道了,不過幾乎沒人放在心上,要不是知晚說起,錢氏都忘記了。

幫兩個孩子找家人,這是好事,傳揚出去,也是給侯府張臉,錢氏同意知晚出門了。

出了梅香院,知晚就松了口氣,總算是拿到了通行令,早知道這麼容易,她昨天就出門了。

茯苓跟在知晚身後,對知晚佩服的五體投地,連這樣的理由都想到了,還是正大光明的去找小少爺和小小姐,不用偷偷摸摸的去真好。

上了馬車,兩人直奔小院。

知晚進屋時,正好聽到思兒再哭,哭的很傷心,知晚的心忽然就提了起來,錢嫂見到知晚,忙道,“你趕緊哄哄,思兒剛拍桌子太用力,把手給拍疼了。”

知晚還以為是磕著了,沒想到是自己拍疼的,忙看了看思兒的小手,戳她腦門道,“活該,看你下回還敢不敢用力怕桌子了,人家桌子惹你了啊,你要拍它?”

嘴上說著,知晚還是抱了思兒,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嘴裡喊著,“乖,不哭了,娘給你吹吹。”

思兒拽了知晚的頭髮,要往嘴裡塞,知晚真想拍她手,怎麼就屢教不改呢,忙把她擱回搖籃裡。

知晚拿波浪鼓給她玩,問這幾日兩孩子怎麼樣,錢嫂一一回答,正說著呢,忽然傳來一聲侯爺,嚇了知晚一跳。

知晚回頭,就見定遠侯蹙著眉頭站在門口,臉色肅冷,知晚忙站了起來,“爹,你怎麼來了?”

定遠侯邁步進屋,看了看在搖籃裡玩波浪鼓的思兒,又看了看睡的正香的塵兒,眉頭更皺,“這真是你撿的那兩個孩子?”

知晚背脊一陣陣發涼,他不是出京辦差了嗎,怎麼連這些都知道,現在她該怎麼辦?

定遠侯一路回京,路上聽到不少知晚和越郡王的事,剛要回府,就見到知晚急急忙的朝小院來,定遠侯想到自己有很多年沒來過了,也跟來了,沒想到會看到知晚抱著孩子笑的那麼高興,讓他有些恍惚,但是知晚一口一個娘,定遠侯的臉拉的老長的。

就算是撿來的,一個未出嫁的女兒,也不該自稱是娘,定遠侯想數落知晚兩句,卻發現思兒一直朝知晚伸著手,那神情模樣像極了知晚小時候朝他伸胳膊,定遠侯的臉色更差了,“兩個孽種的父親是誰?!”

知晚咬著唇瓣,“女兒也不知道。”

定遠侯如遭雷擊,身子不穩,往後退了一步,手抬起,要打知晚,最後是沒忍心打下去,“這事還有誰知道?”

知晚連連搖頭,“女兒瞞的很緊,沒外人知道。”

是瞞的很緊,整個京都都知道這兩個孩子是她撿來的,她胳膊上還有守宮砂作證,定遠侯忽然發現這個女兒有些可怕,有些陌生,“當初你逃婚就是因為他們?!”

知晚輕點了下頭,定遠侯一掌拍在桌子上,隨即哇哇兩聲,思兒嚇哭了,塵兒也被嚇哭了,知晚急了,“爹,犯錯的是我,你別嚇唬他們。”

說完,忙抱起塵兒輕輕的哄著,還要搖搖籃哄思兒,聽到珠簾晃動聲,知晚回頭時,發現定遠侯已經走了。

錢嫂和春香忙進來,擔憂的看著知晚,“侯爺好像很生氣,要不你趕緊逃吧?”

女兒做出這樣的事,哪個父親能忍受,定遠侯沒打死知晚,錢嫂已經很慶倖了。

逃?她能逃的了嗎?

現在只能往好的想了,既然她爹知道了,應該不會把她嫁人了,也許會安排她離京也說不一定,只是越郡王那裡怎麼辦?

知晚不想回府,就在屋子裡抱著塵兒,來來回回的走,越想越心亂如麻,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根本沒給她時間去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1:56 PM

第九十七章 不可不防

知晚不想回府,就在屋子裡抱著塵兒,來來回回的走,越想越心亂如麻,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根本沒給她時間去想。

等兩個孩子都哄睡了,茯苓才拉著她出門。

回到侯府,才進二門,就有丫鬟喊茯苓道,“你娘在前院挨了板子,侯爺不許別人扶她,你還不趕緊去。”

茯苓聽了臉一白,撒了腿丫子就轉身朝書房跑去,知晚攢緊手心,朝書房快步走去。

書房外,姚媽媽跪在那裡,衣服上有血跡,額頭上全是汗珠,茯苓去拉她起來,姚媽媽搖頭,“娘沒事,娘沒護好姑娘有錯,該罰。”

知晚氣的推門進去,書房內,狼藉一片,碎茶盞,還有擺放的古董花瓶,碎了一地,踩上去都咯吱的響。

定遠侯坐在椅子上,神情很頹敗,嘴裡嚷嚷著對不起,連知晚走近他都沒發現,而是對著一幅畫發呆,畫上的女子用團扇遮住半張臉,只能看到一雙眼睛,美的讓人自慚形穢。

知晚輕輕的喚了一聲爹,定遠侯抬起頭,看著知晚,伸手摸著知晚的腦袋,“爹不該罵你,你沒錯,以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吧。”

知晚想姚媽媽肯定說了她是被人給害了,才有的塵兒和思兒,錯的是秦知嫵和秦知姝,定遠侯沒法幫她逃回公道,不然塵兒和思兒就瞞不住了,知晚鼻子泛酸,輕點了下頭,“事情與姚媽媽無關,女兒……。”

事情是與姚媽媽無關,但是她不應該瞞著他,還幫知晚逃婚,如果他早知道,就不會讓知晚再回來了,在侯府外面,他可以全權做主。但是在侯府,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她太糊塗!

知晚苦苦哀求,定遠侯還是松了口。饒了姚媽媽。

知晚出門時,正好遇到錢氏,侯爺出門辦差,回來就大發雷霆,打了四姑娘的貼身媽媽三十大板不算,還罰她跪著,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錢氏心裡高興,但是又怕出了什麼大事,可是見知晚安然無恙的出來。錢氏想錯應該不在她身上,應該是她沒照顧好知晚,便問侯爺道,“侯爺,姚媽媽犯了什麼錯。惹你這麼氣憤?要是使喚著不順心,我再給四姑娘重挑一個?”

定遠侯盯著錢氏,手慢慢的攢緊,又慢慢鬆開,閉眼道,“不必了,準備官服。我要進宮。”

錢氏知道定遠侯辦差回來,按理是要換好官服,即刻進宮面見皇上的,現在為了姚媽媽的事耽誤了半天,錢氏越想越覺得事情很嚴重,侯爺很少因私忘公的。

只是侯爺已經罰過姚媽媽了。她再罰就是說侯爺罰輕了,況且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侯爺為什麼罰她。

知晚和茯苓扶著姚媽媽回檀香院,白芍已經把藥箱子拎到姚媽媽房間內了,知晚幫姚媽媽上藥。看她被打出來的傷口,知晚眼眶紅了,姚媽媽艱難的擠出來一絲笑,“侯爺是疼姑娘的,是奴婢做錯了,不該瞞著他,若是當初奴婢告訴了侯爺,姑娘就不會受那麼多的委屈,侯爺罰奴婢是應該的。”

知晚輕輕一笑,“你瞞著爹也是為了我好,我都明白。”

這一天,註定不平靜,姚媽媽受罰的消息被人揣測,說什麼的都有,可是還沒想明白,緊接著侯爺在梅姨娘屋子裡發脾氣的事又傳遍了侯府,幾位姨娘都想在侯爺回來時,獻殷勤,好博多侯爺的歡心,結果侯爺發了脾氣後,在書房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總管出現在書房內,臉色僵硬,“奴才辦事不利,四姑娘的兩個孩子沒能送走。”

定遠侯皺緊眉頭,“小院裡除了老劉頭會些拳腳,其他人根本沒武功,誰能攔住你?”

總管搖頭,“暗處還有兩個暗衛,身手在奴才之上,奴才根本沒機會靠近兩個孩子,他們是奉越郡王命令監視兩個孩子的,奴才要是再去,他們不會手下留情了。”

定遠侯眉頭更皺,越郡王沒事監視兩個孩子做什嗎?昨天皇上還對他下了一道莫名其妙的聖旨,不可輕易把知晚許人,尤其是那些紈絝子弟,他還納悶呢,結果徐公公加了一句,比如宋二少爺,比如楚大少爺,比如……比如了一堆,弄的他滿頭霧水,定遠侯更乾脆,直接求皇上賜婚,結果皇上打哈哈了,女婿自己找,對女婿狠點,這是聖旨。

不賜婚,又不許他輕易許人,還不能對女婿太好,皇上還真的有閒情,他不過離京十幾天,連皇上都關心起知晚的婚事來了。

此時,臨墨軒,暗衛把昨晚總管潛進小院,要抱走兩個孩子的事,包括定遠侯白天發現知晚生了孩子,一掌拍碎桌子的事全部告訴了葉歸越。

葉歸越眉頭微挑,想不到定遠侯會去小院,還那麼巧合的發現了兩個孩子,怎麼沒聽暗衛回來稟告她受罰的事,定遠侯又悄悄送走兩個孩子,看來是要替她隱瞞了,他倒要看看,定遠侯會給她挑什麼夫君!

“多派幾個人看著小院,以後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靠近。”

“是。”

等暗衛走後,冷風進來道,“爺,冷七傳話來,煙花製作成功了。”

葉歸越嘴角一勾,唇邊的笑意好似火焰,肆意的燃燒著,灼熱出一抹風流姿態,美豔不可方物。

檀香院內,知晚正在修剪花枝,一個身著青碧色裙裳的小丫鬟急急忙進來道,“四姑娘,相王府和衛國公府又派人上門求親了。”

聞言,知晚哢嚓一聲,把一朵開的正豔的月季給剪了下來,茯苓撅著嘴,瞪著丫鬟道,“求親就求親,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麼!”

要說以前,茯苓會驚嚇,可是昨天,侯爺都知道了姑娘的事,怎麼可能還會把姑娘嫁進王侯之家呢,那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既然不會,就是來多少個都不擔心。

小丫鬟被罵的縮著脖子,有些委屈的抿著嘴,太太早前說了。四姑娘的親事讓侯爺做主,現在侯爺回來了,四姑娘不去瞧著點兒,萬一侯爺真把四姑娘許人了怎麼辦?

知晚把剪刀擱回託盤裡,拍了拍手,邁步朝院門走去,茯苓把託盤遞給了小丫鬟,然後隨著知晚身後出院子。

還沒進松香院,知晚就見到兩個丫鬟端著託盤出門,有說有笑道。“你說四姑娘到底是有福還是倒楣啊,得罪了越郡王,好好的親事給他給害沒了,結果卻引來相王世子還有遂甯公府少爺來求親,足足有八家。就等侯爺點頭了。”

“侯爺這兩日脾氣不大好,方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就摔了茶盞,也不知道是被誰給氣著了,侯爺一直很疼四姑娘,為了四姑娘,都被鎮南王關大獄裡去了,我猜應該不會胡亂把四姑娘許人了。”

“侯爺是不會。可是老太太和太太會啊,老太太可是巴不得早點把四姑娘送出門,我偷偷告訴你,昨兒夜裡,老太太還做了噩夢,好像是侯府因為四姑娘滿門抄斬了。老太太發話了,要是一個月內侯爺不把四姑娘嫁出去,她就撞死,免得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丫鬟說著,突然發現知晚就站在她們不遠處。臉一白,忙把頭低下,裝沒看見似的,一溜煙飛快的跑遠了,身後是茯苓的罵聲,敢亂嚼舌根,要打十板子!

想到趙氏做噩夢,知晚眸底微閃,嘴角輕輕弧起,邁步進了院子。

屋內,幾位上門求親的夫人把知晚誇的是天上有地上無的,聽得站在屏風處的知晚都臉發燙。

趙氏坐在那裡,手裡撥弄著佛珠,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偶爾也謙虛兩句,只聽她道,“侯爺,幾位世子少爺是真心想娶知晚的,你倒是拿個主意啊?”

真心想娶?連面都沒見過,哪來的真心?天上掉下來的?

錢氏見定遠侯啜茶不語,什麼不知所思,有些急了,幾位夫人在這裡等答覆都半天了,也早說了,無論侯爺把知晚許給誰都行,畢竟知晚只能許一家,她們都理解,只能說是有緣無分,錢氏越看越覺得定遠侯壓根沒想知晚出嫁的決心,心也陰沉了下去,連趙氏做噩夢都說出來了,侯爺還麼偏袒知晚,是不是真要把侯府搭上才滿意?!

錢氏正要說話,忽然丫鬟喚了一聲四姑娘,錢氏眉頭一沉,道,“進來吧。”

知晚從容邁步進屋,挨圈行禮,然後咬著唇瓣看著定遠侯,“爹,無論你把女兒許給誰,女兒都無怨言,只是女兒有兩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定遠侯沉默了幾秒,點頭道,“說吧。”

知晚小意的瞥了幾位夫人,神情有些避諱,似乎想單獨跟定遠侯說,錢氏不耐煩的催了,“這些夫人是來說媒的,有話就直說,扭扭捏捏,豈是大家閨秀做派!”

知晚絞著手裡的繡帕,聲音裡帶著擔憂,“方才來的路上,我聽說老太太夜裡做了噩夢,我害的侯府滿門抄斬,知晚也做了噩夢,同樣是滿門抄斬,是夫君要我送了個包袱給爹,然後官兵就來抓爹了,女兒苦求夫君,他非但不幫忙,還落井下石,休棄女兒,女兒神志不清下,夜裡放了把火,那把火燒了一天一夜,所有的東西都燒成了灰燼……。”

知晚越說聲音越小,整個人都縮了起來,有種懼怕別人看她的樣子,知晚低著頭,連呼吸都縮著,不敢粗喘氣,不過嘴角卻是上揚的,你會做噩夢,我也可以,我害的侯府滿門抄斬,我承認便是,但是我不是有意的,是夫君要我做的,我不得不照做,今日你們將我許親,將來我會害侯府,完全是因果迴圈,沒有因就沒有果。

趙氏臉僵硬著,看知晚那樣子,似乎做噩夢不是信口胡來的,難道是真有其事?她說做了噩夢完全是想借此警醒侯爺罷了,趙氏心裡打鼓了,與其把整個侯府搭上,她寧願知晚這輩子都不嫁!

定遠侯坐在那裡,若無其事的端著茶啜著,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他嘴角有笑,他這女兒果然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了,竟然會將計就計,“可還記得夢裡的夫君是誰?”

知晚搖頭,“不認識,女兒以前從來沒見過他,只記得最後一面時,他身上穿著雲錦繡祥雲錦袍,腰束玉帶,手裡拿著玉扇,懷裡還摟著個青樓女子……。”

雲錦,大越朝有規定,只能伯爵以上才能穿,加上腰束玉帶,那是權貴之家,懷裡還有青樓女子,可見是個紈絝子弟,就這幾句,今日來求親的世家少爺全都涵蓋了。

聽到知晚這麼說,那些夫人們坐不住了,知晚說的時候,她們就在心裡對號入座,完全符合啊,她們只是被請來說媒的,萬一知晚說的成真了,簡直不敢想像,四姑娘膽大人盡皆知,受了委屈,放火,大家同歸於盡,完全做的出來啊,她沒必要抹黑自己。

夫人們後悔答應幫著提親了,現在就算定遠侯答應求親了,回去肯定也會讓她來退掉,可是方才說的那麼情真意切,這會兒說不娶了,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幾位夫人互望兩眼,裡面的意思不言而喻,正要起身,定遠侯把茶盞擱到桌子上,開口道,“老太太一個人做噩夢,我還不相信,連知晚都做了噩夢,我不敢不信了,就算不是真的,我也不敢去冒這個險,幾位的求親恕我不敢應,請轉告相王等,容我改日再登門賠罪。”

那些夫人忙站起來,笑道,“大夢示警,不可不防,侯爺不敢嫁四姑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們這就回去了,告辭。”

說完,忙走了出去,也不要錢氏送了,活像慢了一步,被定遠侯逮住許親。

等幾位夫人走了,趙氏再不掛著那副假笑了,手裡的佛珠撥的飛快,可見她心裡怒氣不小,“有膽量來求親的,將來會禍害侯府,侯爺是打算留她一輩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1:58 PM

第九十八章 名額

錢氏接話道,“侯府女兒嫁不出去豈不讓人笑話?世上穿不了雲錦的人不知道多少。”

趙氏點頭,她也正有此意,左思右想,知晚這個禍害要是留在侯府,誰知道越郡王什麼時候來了興致找茬找上門來,她還想多活兩年,便道,“就從商戶裡挑吧,家境殷實些的,安安穩穩過一輩子,比什麼都強。”

秦知嫵一直就躲在側屋偷聽,這會兒見外人走了,便走了出來,道,“可是商戶哪有膽量娶四姐姐?”

趙氏臉色倏然鐵青,錢氏就瞪了秦知嫵一眼,她這不是說老太太不會說話嗎,忙打圓場說商人中不乏膽大的。

知晚聽趙氏和錢氏商議,從商戶便成六品官,又擔心六品會封侯,變成七品,八品,知晚站在那裡,眼皮都快翻的抽筋了,你們乾脆把我嫁給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的村夫好了!

知晚覷著定遠侯,等著他發話,結果他就端著茶盞,也不喝,就那麼端著,透過氤氳的水霧,知晚發現她爹神游了,不但知晚發現了,錢氏和趙氏都發現了,定遠侯今兒一上午,已經神遊好幾回了!

定遠侯還在想昨天在禦書房內,皇上對他說的那些話,皇上日理萬機,不會無緣無故說那些話,徐公公更不會提醒他,肯定是有用意的,還下聖旨要他對女婿狠點,京都找到幾個對女婿狠的?就算不巴結,那絕對說的上客氣,還指著女婿對女兒好呢,皇上卻要他對女婿狠點,皇上知道他女婿是誰?

定遠侯越想越覺得腦子裡一團亂麻,知晚的親事皇上插了一手,越郡王又派人看著她的兩個孩子,要說他不知道知晚的底細,誰會信?越郡王那麼做。到底是何用意,他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難道皇上知道那兩個孩子的爹?或者越郡王也知道?

定遠侯很想去問皇上,又怕弄巧成拙。看來還得去小院一趟,定遠侯把茶盞擱下,起身便走,連錢氏喚他都沒聽見。

趙氏擺手道,“怕是朝廷有事。”

要是朝廷有事,侯爺根本就不會見那些夫人,侯爺這次回來,行為做事叫人摸不著頭腦,“那四姑娘的親事怎麼辦?”

趙氏乏了,也厭煩了。“一個月內無人上門提親,就讓她搬去莊子上住。”

定遠侯翻身下馬,老劉頭醉趟在門外,打著酒鼾,定遠侯搖了搖頭。邁步進去,徑直就到了小院,還沒邁過月型拱門,兩道身影閃出來,攔住他的去路。

暗衛面無表情的看著定遠侯,聲音也冷冷的,“侯爺。請回吧。”

定遠侯冷笑一聲,“小院什麼時候成越郡王的了?讓開!”

暗衛站在那裡,巋然不動,定遠侯臉色一變,直接出手,三人就在院子裡打起來。人影攢動,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定遠侯以一敵二,贏不了,但想勝過他,也不容易。

幾十招過後。院子裡狼藉一片,老劉頭帶著滿身的酒氣跑來,打圓場道,“別打了,小院要被你們給拆了,侯爺只是看看自己個的外孫而已,別打了!”

兩個暗衛這才罷手,作揖道,“侯爺,郡王爺下令沒有他的准許,誰也不許靠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侯爺想要硬闖,除非從我們屍體上踏過去。”

瞬間,小院又劍拔弩張了起來,另外一個暗衛輕聲道,“要不還是讓他進屋吧,回頭要讓四姑娘知道,肯定又要跟爺生氣,爺一生氣,倒楣的還是咱們,咱們就睜隻眼閉隻眼算了?”

最主要的事,他快憋不住了,定遠侯來的太不湊巧了,他剛要小解,他就跑來了,這要是一直僵持下去……

暗衛一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不過眉頭蹙了一下,隨後把路讓開道,“希望侯爺只是看看,郡王爺的性子,不用我們多說,侯爺應該清楚。”

定遠侯邁步便走,兩個暗衛緊緊的跟著,原是要跟進屋的,老劉頭抱著定遠侯不會做什麼,讓他們在外面守著。

春香和錢嫂聽到動靜,就在窗戶處看著,見定遠侯走過來,忙把塵兒和思兒擱到床上,然後在一旁站著,等定遠侯進來,忙行禮。

定遠侯走到床邊,看著塵兒用手呼大東珠,然後翻身,思兒則望著天藍色的紗帳,依依哦哦的叫著,兩隻腳努力的蹬著。

定遠侯俯身要抱起塵兒,就在手剛碰上的時候,定遠侯的眼睛一凝,抓起塵兒的胳膊,只見那藕節般白皙的胳膊上,系著一根紫繩,定遠侯找到繩結,眼睛更沉了,“這紫繩誰系的?”

春香忙搖頭,她不知道,又看著錢氏,以為是她系的,定遠侯也望著錢嫂,錢嫂沒差點腿軟,支支吾吾道,“是,是兩半仙,姚媽媽還說他是臥佛寺大師,叫,叫……。”

錢嫂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想起來叫什麼,定遠侯蹙眉問,“無緣大師?”

錢嫂連連點頭,“就是他,就是無緣大師。”

定遠侯擺擺手,讓錢嫂和春香出去,然後把塵兒抱起來,抓著他的胳膊仔細的看,眉頭越擰越緊,這孩子怎麼會被無緣大師系帝王繩?

知晚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誰,姚媽媽也不知道,這孩子的爹是誰?

定遠侯看著這個跟知晚很像的孩子,臉色慢慢融化,捏著塵兒粉嘟嘟的小臉,又把思兒抱著坐到他腿上,越看越喜歡,可是很快,定遠侯就發現紫繩消失了,驚的他忙把思兒放下,抓著塵兒的胳膊去找,定遠侯沒想過殺兩個孩子,又知道塵兒有帝王命,定遠侯疼愛他還來不及呢。

為了找紫繩,定遠侯把塵兒的衣服全脫了,沒發現紫繩,卻讓他發現塵兒腳上系的紅繩,還有脖子上掛著的墨玉麒麟,定遠侯翻看著墨玉麒麟,覺得有些眼熟,這玉佩他見過。

定遠侯確定,這不是他給知晚的。玉質剔透,潤澤細膩,就連他所佩戴的玉佩也沒一塊能比得上,便又把錢嫂喊了來。錢嫂哪裡知道這玉佩從哪裡來的,反正小少爺從出生起就一直戴著,從沒取下來過。

錢氏怕凍著兩個孩子,大著膽子把塵兒抱了起來,幫他穿衣服。

從小院出來,定遠侯的心思就一直在那塊玉佩上,騎在馬背上,定遠侯還在想那塊玉佩。

大街上,人來人往,定遠侯騎馬過街。忽然一個小孩追著個包子跑到路中間,眼看就要踏上去了,定遠侯忙勒住韁繩,下一秒,孩子就被人抱了起來。

冷風拎著小男孩的腰帶。然後把他放下,樓上,葉歸越一下下把玉扇打開,妖魅的鳳眸俯視著定遠侯,“橫街縱馬,定遠侯好大的膽子啊!”

定遠侯騎在馬背上,臉色從震撼中還沒回過神來。就剛剛,在他勒住韁繩的時候,忽然想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那塊玉佩了,那塊玉佩是皇上的啊!

在皇上爭奪皇儲時,被人刺殺,傷到了肩膀。在治傷的時候,他見過皇上脖子上掛著那塊玉佩!

他的外孫身上怎麼會有皇上的貼身玉佩呢?!

定遠侯在心底否決了這個荒誕的想法,知晚根本沒出過幾回門,皇上也沒單獨去過臥佛寺,沒機會接觸。再說了,他看到玉佩已經過去快二十年了,皇上把玉佩賞賜給後妃或是哪位皇子完全有可能,要是真是皇上的孩子,他豈不是皇上的岳父了,皇上會傻到讓他對女婿狠點嗎?

葉歸越半個身子搭在窗戶上,眼睛盯著定遠侯,他話問了半天,也不見定遠侯回答,甚至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不由得蹙眉不悅。

元皓站在一旁,大聲笑道,“上回你給他送棺材,又要娶他女兒,還把他關大牢,結果最後還把親退了,更害的他女兒嫁不出去,他會搭理你才怪。”

葉歸越吧嗒一下把玉扇合上,直接從窗戶上跳了下來,邁步朝定遠侯走去,結果定遠侯瞥了他一眼,勒住韁繩,讓馬兒掉頭走了。

樓上,元皓笑的前俯後仰,他看清楚了,不是越郡王嚇跑了定遠侯,是定遠侯壓根沒想搭理他,掉頭走了。

冷風站在那裡,看見定遠侯朝皇宮的方向奔去,下意識伸手抹去額頭上的汗珠,“爺,四姑娘脾氣差,完全是有理由的,不怪她。”

冷風以為葉歸越會生氣,哪知道他嘴角慢慢弧起來,玉扇輕搖,“當街縱馬行兇,罔顧國法,還蔑視本郡王,本郡王要彈劾他。”

冷風有些淩亂,“爺,你開玩笑的吧,你要是彈劾定遠侯,那就是奪他爵位的事了,四姑娘還不得跟你翻臉啊?”

“去辦!”

“……是,屬下遵命。”

再說定遠侯進宮,直接就到了禦書房,讓小公公把徐公公喚出來,徐公公有些詫異,還有些疑惑,行禮道,“侯爺找奴才何事?”

定遠侯笑道,“徐公公不必多禮,我有件事想問問公公,皇上是不是有塊墨玉麒麟玉佩?”

徐公公沒反應過來,沒聽明白定遠侯問的什麼意思,定遠侯詳細描述了下玉佩,徐公公才笑道,“奴才還以為侯爺說的是哪塊玉佩呢,奴才想起來了,是有過那麼一塊,皇上帶了好些年,好好的,侯爺怎麼想想起來問這事?”

定遠侯笑道,“今兒無意中看到了,皇上什麼時候丟的?”

徐公公搖頭,笑道,“沒丟,早些年皇上就賞了人了。”

“不知皇上賞給了哪位皇子?”

對於定遠侯這麼追問,徐公公起了疑心,不過也沒多想,定是以為皇上弄丟了,想尋回來好巴結皇上或是皇子,便道,“我看侯爺就不用找了,那玉佩早些年就被越郡王討了去,估摸著是玩膩了,隨手扔了也說不一定。”

“越郡王?”怎麼可能是他呢,定遠侯有種被雷轟的錯愕,徐公公搖頭暗笑,越郡王對定遠侯做的那些事,別說巴結了,看到不繞著走就不錯了。

徐公公轉身要走,卻想到什麼,忙問,“侯爺是在哪兒見到的玉佩?敢扔皇上的賞賜,這罪可是不小。”

定遠侯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徐公公是要他找到玉佩,然後彈劾越郡王,好幫皇上要回一塊免死金牌呢。定遠侯也希望玉佩是被越郡王給扔了,可是一想到越郡王曾經系上過紫繩,雖然才三天就被他給扯掉了,塵兒的紫繩時有時無,再想塵兒的模樣,越想越覺得像極了葉歸越,尤其是那雙鳳眼。

塵兒和思兒不會是越郡王的孩子吧?

要真的是的話,他又怎麼會派人監視自己的孩子呢,還執意退了知晚的親事,攪合的定遠侯府雞飛狗跳不得安生。定遠侯越想越覺得不會是他。

肯定不是!他可不想要這樣的紈絝女婿!

或許是知晚撿了他的玉佩也說不一定?

定遠侯走後,屋子裡不再多談知晚還有沒有人敢上門提親的事,秦知嫵拽著錢氏說起明天的芙蓉宴,問她可決定最後一個名額給誰,是給秦知柔還是秦知雪。亦或是秦知辛。

秦知柔三個也都巴巴的看著錢氏,緊張的攢緊了手,錢氏為難道,“名額只剩下一個了,我也不知道給誰好,聽老太太的吧。”

偏頗惹人生怨的事,錢氏才不願意做。她倒要看看趙氏的心向著誰,錢氏把名額選擇權交給趙氏,趙氏的臉沉了,早起給了姍兒,也用不到她們幾個爭,現在倒是讓她拿主意了。早知道去哪兒了,趙氏撥動佛珠道,“你自己拿主意吧,我老婆子可不想惹的小輩抱怨不公。”

錢氏忙道,“怎麼會呢。老太太素來最公正,讓誰去誰留,您一句話,她們哪敢抱怨啊?”

錢氏就是不鬆口,她在等,等趙氏提二房,果然,趙氏猶豫了下道,“與其她們三個爭著搶著,我看著名額就給姍兒了吧。”

錢氏嘴角劃過一抹冷笑,老太婆的心果然偏著二房,虧得二姑娘她們日日請安,噓寒問暖,也抵不上二房嫡女在她心目中的位置重,錢氏瞥了眼蘭姨娘,笑道,“我還以為老太太會念在蘭姨娘辛苦伺候您的份上,把名額給八姑娘呢。”

蘭姨娘臉色僵硬,薄薄的唇抿著,沒有接話,她心裡能不怨嗎?女兒要是能參加芙蓉宴,以後就能多去參加各種各樣的宴會,雪兒才藝不錯,總有嶄露頭角的機會,到時候入了皇子世子的眼,也能有個好歸宿,她辛苦伺候老太太,不敢多奢求,這請帖是給侯府的,老太太不念著她們母女,心心念念的都是分出去的二房,任是她怎麼巴結討好都比不上的。

趙氏瞥了錢氏一眼,眸底帶著冷意,錢氏恍若未見,笑道,“已經讓二姑娘跟去了,這要再跟去一個實在說不過去,我瞧三姑娘比八姑娘九姑娘年長一歲,不如她先吧,等明年的請帖,再讓八姑娘九姑娘去?”

年長一歲,說的好聽,其實還不是因為柳姨娘是她的人,她的心偏著她們,秦知雪絞著繡帕,漂亮的唇瓣差點咬出血來,明年的芙蓉宴,四姐姐六姐姐都嫁人了,就算沒嫁人,誰知道還會不會下請帖,今年侯府有請帖,完全是因為四姐姐和霽甯郡主交好的緣故,萬一沒有了,她豈不是白錯失了機會,再說了,她不想多等一年!

秦知雪看了眼坐在那裡,不吭聲不吭氣的知晚,輕柔著聲音道,“四姐姐,琉華公主不是托你買什麼煙花嗎?你送去了沒有,你能不能找霽寧郡主說說情,讓我們姐妹幾個都去?”

提及煙花,錢氏想起來了,“明天就是芙蓉宴了,怎麼還沒送煙花來,莫不是沒買到吧,萬一耽誤了琉華公主的宴會,你可擔待不起。”

知晚搖搖頭,她都幾天沒見葉歸越了,哪裡知道煙花研製出來了沒有,看來得找人去催了,知晚回道,“一會兒我就派人去催,應該快好了,只是八妹妹要我向霽寧郡主要請帖的事,我怕是要不了,府上已經破例有兩張了,要是再多幾張,回頭該讓人家說芙蓉宴是給咱們定遠侯府辦的了。”

總共才六十多個姑娘,定遠侯府就六個名額了,就算七秀不需要請帖,可京都多少大家閨秀啊,定遠侯府去的人太多了,肯定會讓那些沒收到請帖的大家閨秀抱怨的,霽寧郡主如此給她面子,她不能得寸進尺。

知晚說的在理,錢氏也不贊同多要請帖,其實打心眼裡,她就不想庶女去拋頭露面參加什麼宴會,知晚去是沒辦法,霽寧郡主特地邀請的,不讓去不行。

商議了半天,也沒能決定讓誰去,知晚聽著無聊,就藉口說找人去催煙花,先回檀香院了。

在檀香院門口,知晚見到了白芍,見她空著手,茯苓忙問,“不是去繡坊領衣裳嗎,怎麼空著手就回來了?”

白芍看了知晚一眼,忙回道,“奴婢去了繡坊,繡坊的管事媽媽說,姑娘的衣裳還沒做好,讓奴婢明兒上午再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1:59 PM

第九十九章 一鳴驚人

茯苓皺了眉頭道,“要不是芙蓉宴改了時辰,姑娘豈不是沒新衣裳穿了?”

白芍望了知晚一眼,並未從知晚的臉上看見怒氣,知晚有什麼好氣的,內院掌握在錢氏的手裡,秦知嫵又那麼看中芙蓉宴,衣裳會改了又改,繡坊肯定會先緊著她的,繡坊管事已經說讓白芍明天上午再去領,只要不耽誤她參加芙蓉宴,就算她鬧到她爹面前,除了惹的錢氏生氣外,不會有別的結果。

回到院子,知晚先去看了看姚媽媽,姚媽媽趴在床上不敢動彈,不過傷口已經快癒合了,見知晚一天來了兩回,姚媽媽心裡感激,眼眶紅著道,“奴婢沒事了,姑娘的藥管用,要不了兩天就能下床了。”

說完,又叮囑茯苓小心伺候知晚,別只顧著自己玩,茯苓把腮幫子鼓的圓圓的,她哪裡玩了,在娘心裡,她就這麼不懂事嗎?

正說著呢,忽然啊的一聲從屋外傳來,緊接著就聽到有丫鬟喊,“抓賊啊!”

知晚眉頭皺緊,大白天的,誰會來小院做賊,姚媽媽怕有事,要茯苓扶她起來,知晚攔住她道,“我去瞧瞧,你別亂動。”

說完,邁步出了屋子。

院內,丫鬟婆子手裡拿著掃把,臉上帶著警惕和擔憂,見知晚進來,指著她的內屋道,“裡面有賊!”

丫鬟正說著,忽然知晚那半開的窗戶被推開,冷風無語的看著院外一群人,“誰是賊啊,爺只是口渴了,要杯茶怎麼就成賊了?”

葉歸越和冷風已經來半天了,就是不見知晚來,本來葉歸越就沒什麼耐性,等的不耐煩,兩次拿茶杯。結果茶壺裡是空的,冷風怕渴著他了,就喊丫鬟來壺好茶,把丫鬟沒差點嚇暈。

知晚聽冷風說。沒差點氣瘋了,這是把她這裡當成茶館了,還上茶,本來大家就擔心她惹上他脫不開身,給侯府帶來滅頂之災,現在倒好,他還讓人知道他跑她臥室裡待著了,女兒家的臥室是外人能隨意去的嗎,尤其還是個男子,知晚氣的滿臉通紅。

那些丫鬟婆子聽到是越郡王。嚇的腿發軟,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屋內有淳厚的猶如晨鐘暮鼓般的聲音傳來,“進來。”

知晚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他給活活氣死,這是她的臥室好不好。有沒有點自知之明,氣歸氣,不過知晚還是邁步進去了,惡狠狠的剜著他,“一天不喝水,渴不死人!”

葉歸越面色陰沉如擅於欲來前的黑雲,這女人給她送東西來。連杯水都不給喝,葉歸越來氣了,乾脆站了起來,吩咐冷風道,“把那一堆給我再搬回去。”

冷風差點奔潰,那一堆很多好不好。三個暗衛扛來的,爺讓他一個人扛回去太殘忍了,冷風祈求的看著知晚,你說句軟話吧?

知晚望著窗戶處那一堆煙花,額頭直跳。她敢肯定,他絕對是故意的!

知晚數了一下,有十六個大煙花,足有大半個她那麼高,就是前世,這煙花也能賣不少錢,現在能賣多少,知晚忙問,“這些成本是多少?”

冷風忙回道,“不多,一個二百兩。”

“……,”兩百兩還不多?這還只是成本,要是賣的話,少說也要二百五十兩甚至更多吧,問題是現在,琉華公主就給了她一千兩銀子啊!

她雖然不缺幾千兩,可沒理由倒貼人家啊,她身上才三四萬兩銀票,要重建春風樓,遠遠不夠數,“我不是告訴過你,這煙花是替琉華公主要的嗎?你搬我屋裡來做什嗎?”

“給你放著玩的,”葉歸越雲淡風輕的來了一句,他去看過,煙花的確很美,她肯定喜歡。

這十六個大煙花是給她放著玩的?知晚臉忽然就紅了,心裡像是被羽毛拂過一般,癢癢的,又像是無根的浮萍,找不到落腳處。

看知晚白皙的臉上染上紅暈,像是雪山上蜿蜒的晚霞,又像是酣醉了酒意,如春天滿漫山怒放的杜鵑,嬌媚豔麗,美的讓人挪不開眼,讓葉歸越心底的一抹淡怒煙消雲散,看來她真的很喜歡煙花,是不是送少了,便吩咐冷風道,“再搬一車來。”

冷風,“……。”

知晚臉頰上的紅暈散去,換上黑線,“郡王爺還是給我銀票吧,相比於煙花的瞬間燦爛,我更喜歡銀票。”

冷風肩膀直抖,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爺想博她歡心,用錯了辦法啊,四姑娘最愛的永遠是銀子啊!

葉歸越的臉黑了,好好的氣氛,非得提銀子,就聽知晚問,“給琉華公主府上的煙花有多少?”

冷風回道,“十八個,要是不夠的話,作坊連夜趕工,還能做五十個出來。”

“……你們請了多少人?”

“……京都會做鞭炮的都請了,有兩百多人,煙花不夠嗎?”

“……你們是打算放一晚上煙花嗎?”知晚有些無力的問。

“……不是嗎?”冷風反問。

不是嗎?誰會放一晚上的煙花啊,錢多了燒手呢,知晚連連搖頭,“給公主府送八個去就可以了,餘下的,等芙蓉宴後,肯定有人想買,到時候再賣了。”

冷風淩亂了,爺是為了討她歡心,幫她忙才做的煙花,怎麼到最後成爺做生意了,不過,這筆生意可做,昨晚半夜,爺放了個小煙花,雖然是在屋子裡放的,還差點把屋子燒了,但是很美是肯定的,正想著呢,就聽知晚道,“雖然煙花是郡王爺請人做的,但是我的方子也起了很大,甚至是關鍵作用,所以我要求占一半的股份,可以吧?”

葉歸越不說話,就那麼看著知晚,眸底是深邃的打量,知晚咬了下唇瓣,改口道,“四成,不能再少了。”

葉歸越嘴角微微翹起,美麗的鳳眸滴全是流瀉的碎碎灼光,比星辰還要美。見知晚那鼓著嘴,一臉你一個堂堂郡王,要權有權,又不缺錢。怎麼好意思欺負我這個窮人的表情,頗為無奈,伸手捏住知晚挺翹的秀鼻,眸底是一抹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寵溺,“說兩句好聽的,沒準兒我給你六成。”

“……好聽的?我哪會說什麼好聽的啊,郡王爺你完美的已經無可挑剔了,我怕笨嘴拙舌侮辱了你,再說了,我不貪財。五成就心滿意足了。”

葉歸越聽得嘴角猛抽,冷風乾脆轉身了,他怕吐血,伶牙俐齒如她還能用笨嘴拙舌形容,那他估計就是啞巴了。

“的確是笨嘴拙舌。但還算有自知之明,就五成吧,”葉歸越笑道。

知晚臉色通紅,不是羞的,是氣的,看他那一副欠扁的表情,知晚恨不得朝他揮拳頭。知晚拳頭都攢緊了,一時沒忍住,真的捶了過去。

外面,王媽媽進來正巧看到知晚的拳頭,還沒滿臉的怒氣,嚇的差點站不住。越郡王是她能打的嗎,忙道,“四姑娘,太太說越郡王幫你買來了煙花,讓你好好謝謝他。”

知晚的粉拳砸過去。還沒挨到葉歸越,就被他握著了,“這就是你的道謝方式?”

知晚努力把手抽回來,可是被握的緊緊的,根本收不回來,“不然郡王爺還要我怎麼謝你?”

“你可以以身相許。”

知晚的心撲通一下跳了,也不掙扎了,轉而笑道,“以身相許又如何,嫁給你總比嫁不出去好,不過,許的可不止我一個,郡王爺敢娶嗎?”

王媽媽站在一旁,心比知晚跳的還快,她沒想到葉歸越會說要知晚以身相許的話,更沒想到知晚會同意,只是說的話卻不明白了,什麼叫不止她一個?

葉歸越怔怔的看著知晚,看著那雙讓人沉醉的眼睛,舒適安逸,還帶著淡淡的笑意,葉歸越知道她說不止一個是什麼意思,他要娶,就必須連她兩個孩子也一起接回鎮南王府去,他能嗎?

冷風假咳一聲,道,“爺,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回府了。”

葉歸越松了手,等他走後,知晚揉手腕,指著那堆煙花對王媽媽道,“麻煩王媽媽讓人送去琉華公主府上。”

王媽媽瞅著那一堆煙火,又看了看知晚,眸底帶著審視,四姑娘脾氣不算太差,模樣也出眾,為何會讓越郡王膽怯,不敢娶呢?以前只是聽說越郡王十面免死金牌退親,方才的猶豫她可是親眼所見的。

王媽媽回去把以身相許的事說給錢氏聽,錢氏冷笑一聲,完全沒放在心上,知晚惹上越郡王,被他看押的事,她們不早就知道了,越郡王在大街上就敢調戲大家閨秀,摸她們的臉,跑知晚閨房裡去又算的了什麼,他要是真有什麼想法,真把知晚怎麼樣,錢氏還樂得成全他,就怕越郡王看不上。

錢氏端茶輕啜,外面丫鬟打了簾子進來道,“太太,侯爺讓奴婢來告訴您一聲,最後一個名額給五姑娘。”

錢氏笑著答應了,等丫鬟一走,錢氏隨手就把茶盞摔地上去了,雙眼冰冷,充滿了恨意,“又是那狐狸精!”

王媽媽忙勸她別生氣,錢氏坐在那裡,氣的眼淚都出來了,王媽媽也不解,“侯爺昨兒不還在梅姨娘屋子裡大發雷霆嗎?怎麼今兒又……?”

錢氏雙眼迸發恨意,“定是用狐媚手段哄的侯爺高興了!”

王媽媽一直就知道梅姨娘不簡單,沒想到都惹怒了侯爺,還讓侯爺把名額給五姑娘,王媽媽想了想道,“太太,前兒梅姨娘不是抱怨丫鬟不夠使喚嗎,不如?”

錢氏冷道,“我往她屋子裡塞的人,哪次沒被她送去給了四姑娘。”

每回錢氏挑了丫鬟給梅姨娘,梅姨娘用了幾天,就會找機會去檀香院,說院子收拾的不乾淨,丫鬟手腳不麻利,然後把錢氏給她的丫鬟送給知晚,以前知晚還高興,認為是梅姨娘疼她,有了丫鬟不給秦知姝,給她,現在小院裡三個小丫鬟,全是錢氏的人,對於檀香院,錢氏基本上是瞭若指掌,姚媽媽也知道那些人的來歷,除了不許她們進內屋伺候外,其他的就全當做不知道,好在那些丫鬟知道定遠侯疼知晚,她們惹不起知晚,再加上知晚很安靜,沒什麼好稟告的,一直也相安無事。

王媽媽湊到錢氏耳邊輕聲嘀咕了兩句,錢氏聽得眼睛一亮,笑道,“還是你最得我的心,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仔細點兒。”

王媽媽便下去辦事了,留下錢氏坐在那裡,盯著地上的碎茶盞片,不知所思。

秦知姝被罰禁足半個月,就算梅姨娘到處求,芙蓉宴也沒她什麼事,她們從來沒防備過她,結果呢,芙蓉宴的名額還偏偏落到了她的手裡!還是定遠侯親自吩咐的,這事在府裡掀起了不小的風浪出來,秦知柔,秦知雪還有秦知辛三個都氣哭了,原以為爹最喜歡的是四姐姐,原來是五姐姐!

連芙蓉宴都能去參加,還說什麼禁足,秦知姝出了院子,第一件事就來檀香院炫耀,趾高氣揚的昂著脖子,活像一隻鬥志昂揚的公雞,手裡的繡帕把玩著,瞥了知晚一眼,“你費盡心思害我受罰又如何,我不還是能去參加芙蓉宴,你說爹最疼的是誰?”

知晚手裡拿著書,愜意的斜靠在軟枕上,隨手翻了一頁,“那恭喜五妹妹了。”

知晚的不理不睬,在秦知姝看來,完全是心裡妒忌,臉上笑的越加的燦爛,見知晚認真的看書,秦知姝冷笑,“可沒誰在芙蓉宴上表演看書的,四姐姐明兒打算如何一鳴驚人?”

知晚把書擱下,她知道自己不讓秦知姝表達一下優越感,她是不會走的,便笑道,“想要一鳴驚人還不容易,當眾給越郡王一拳頭就足夠了,沒準兒還能得皇上的賞賜,我與五妹妹走的不是一條路,五妹妹不用激我。”

秦知姝愕然,半晌哼笑道,“就算越郡王會幫你買什麼煙花,你還真當他是軟柿子,隨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還想當眾打他?這大白天的就開始做夢了,我看芙蓉宴你還是別去為妙,免得到時候墮了侯府的名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00 PM

第一百章 玉佩

茯苓站在小榻旁,聽到秦知姝的話,差點沒忍住想罵人,要不是她家姑娘與霽甯郡主相熟,她們以為能去參加芙蓉宴呢,占了便宜不知道道謝,還要姑娘別去了,哼,芙蓉宴幾乎全是依照姑娘的意思佈置準備的,就算姑娘不想去,霽寧郡主也不答應!

知晚沒再理會秦知姝,秦知姝又打擊了知晚兩句,興致缺缺的走了。

在花園裡,秦知姝見到了秦知柔三個,三人臉色都很難看,秦知姝笑著走過去,故作訝異道,“我才禁足幾日,三姐姐,八妹妹,九妹妹怎麼清瘦了這麼多?”

秦知雪暗暗咬牙,隨即笑道,“能不清瘦嗎,我們可沒五妹妹你那麼得爹的喜歡,明兒芙蓉宴,以五姐姐的才藝定能豔冠群芳。”

秦知柔捂嘴笑道,“八妹妹,你這話在府裡說說也就罷了,要是讓外人聽見了,牙齒都得笑掉,除了七秀之外,還有四絕,幾時輪到五妹妹豔冠群芳了?沒得讓外人覺得咱們侯府女兒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秦知姝的臉窘紅一片,氣的直扭嬌容扭曲,隨即笑道,“三姐姐說的對,我的才藝的確做不到冠絕京都,不過我可以去長長見識,我會看的很仔細,回來再說與你們聽。”

秦知姝輕飄飄兩句話,讓三人齊齊變色,氣的臉都青了,要不是爹,就憑她也能去參加芙蓉宴?!

秦知姝說完,掃了三人一眼,邁步就要轉身,那邊一個小丫鬟跑過來,老遠就喊,“三姑娘,有好事呢!”

秦知柔眨巴了下眼睛,秦知辛就打趣道,“莫不是哪位少爺上門來求娶三姐姐吧?”

秦知柔臉頰一紅。抬手就要打秦知辛,秦知辛忙躲開,丫鬟卻搖頭,粗喘氣道。“不是給三姑娘提親的,方才琉華公主派人送來十張請帖給四姑娘,說是讓四姑娘請相熟的閨中好友去參加芙蓉宴,有十個名額呢。”

四姑娘有什麼朋友,就算有,首先輪到的也是府裡的姑娘,這不是好事又是什嗎?

秦知柔三個大喜過望,秦知雪笑著笑著,瞥到一旁站著的秦知姝,見她轉身要走。便喊道,“六姐姐,這回不用你看的很仔細了,我們會自己看。”

秦知柔想到之前受的氣,冷笑道。“還是四妹妹面子大啊,我們可得好好謝謝她才是,你們說一母同胞,怎麼就差別那麼大呢,爹最疼的是她,越郡王即便退親了,也甘願為她跑前跑後。就連琉華公主都為她破例擴大芙蓉宴的規模,而有些人啊,得了爹點點疼愛,尾巴就翹天上去了。”

說完,三人就丟下秦知姝,有說有笑商量穿什麼衣服去參加芙蓉宴。只有一天不到的時間了,繡坊根本來不及做新衣裳,只能穿以前的衣服了。

梅香院,錢氏殷勤的招呼著邱媽媽,連茶水都是她親自倒的。邱媽媽是琉華公主身邊最受寵的媽媽,她能親自來送請帖,可見對侯府的看中,錢氏覺得臉面上有光,琉華公主送這麼多請帖來,是送了份大人情給她,芙蓉宴多隆重,有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去,侯府有兩張請帖,不少人都送東西來要她把名額讓出來,要不是小趙氏盯著,她早送人了,現在,她可以正大光明的送了!

邱媽媽端著茶啜著,笑道,“定遠侯夫人多禮了,四姑娘幫了郡主很大的忙,公主感謝她呢,郡主沒什麼朋友,難得與四姑娘走的近,想來四姑娘的朋友,郡主也會喜歡。”

四姑娘的朋友,這幾個字敲打在錢氏的心上,錢氏臉色不變,心裡卻百轉千回了,她能有什麼朋友,想不到與霽寧郡主交好,能給侯府帶來這麼大的好處,回頭讓知嫵多與郡主往來才是。

邱媽媽喝了兩口茶,就告辭了,錢氏讓王媽媽送她出去,然後看著桌子上十張請帖,想了想,拿了五張遞給丫鬟,讓丫鬟給知晚送去。

知晚沒想到琉華公主會讓人給她送請帖來,錢氏更大方,沒有全部留下,而是給了她五張,其實全部給她了,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好,沒準兒拿去賣了也說不一定,便吩咐白芍道,“拿三張給府裡的姑娘送去,另外一張送去給二伯母。”

白芍點頭應下,然後道,“還有一張呢?”

知晚為難了,以前的她就沒怎麼出過門,不認識什麼人,現在的她,從曆州回來,除了臥佛寺,就去過幾個府邸,她們肯定有請帖的,知晚想要是趙思蓮在,她肯定就帶她去了,可惜人不在啊,茯苓在一旁,也在努力的想送給誰好,忽然眼睛一亮,“要不送給忠義侯大姑娘吧?算算日子,她的臉明兒應該好了。”

知晚點點頭,“那把請帖送去給她。”

茯苓和白芍出去送請帖,知晚繼續看書,小半個時辰後,一個六七歲大的小男孩跑到她跟前站著,勾勾的看著她。

知晚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是誰,錢氏的兒子,秦之軒,她回來幾天都沒見過他,怎麼跑她這裡來了,“你找我有事?”

秦之軒點點頭,把小手伸著,“娘說我要去參加芙蓉宴就來找你要請帖。”

知晚黑線,你才多大點啊,也想去參加芙蓉宴,錢氏就算拒絕他,別拿她做幌子啊,現在叫她怎麼辦,“你來晚了,四姐姐剛剛把請帖全部送人了。”

秦之軒鼓著眼睛,“你騙人,大哥還在書院讀書,明兒才能回來,他的請帖你怎麼送人?”

知晚,“……。”

知晚發現她好像太高看錢氏了,她怎麼可能隨意把帖子給她浪費,原來是有數的,她把秦之章給落下了,知晚有種想吐血的衝動,秦之軒催促道,“你說話啊,你不會把大哥的請帖也送人了吧?”

知晚點點頭,秦之軒的臉就爆了,她連大哥都不給請帖,哪還會給他啊。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知晚望著天花板,哭笑不得,她到底不是真的秦知晚,沒了以前的記憶。光憑茯苓和姚媽媽說,她根本沒什麼印象。

秦之章,春姨娘所出,是侯府的長子,知晚因為被抱給春姨娘養過兩年,秦之章算是侯府除了侯爺之外,她最親近的人,可惜這樣一個人,知晚到現在都沒見過,現在把他的請帖送人了。她該怎麼交代啊?

知晚頭疼了,原本請帖送來,她是想送給誰送給誰的,可是她沒什麼朋友的事,府裡上下都知道。她沒道理不想著自己的大哥,想著外人啊!

現在去找錢氏要肯定是沒了,她可以去找霽寧郡主再要一張嗎?

現在茯苓不在,白芍也不在,誰去要?

知晚下意識的把眼睛望向了窗外,想到上午那麼多的煙花,知晚覺得院子裡應該有暗衛。便跑到窗戶旁,四處張望,“暗衛大哥?”

知晚喚了兩聲,兩道身影閃現在窗護外,“四姑娘有何吩咐?”

知晚輕咳一聲,不好意思道。“能不能幫忙去找下霽寧郡主,看能不能再多給我一張請帖?一張就夠了。”

暗衛冷木回道,“屬下要先問問爺的意思。”

“……這樣的小事也要他同意?”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是爺去哪裡都不用請帖,他的帖子不用也浪費了。找爺拿比去找霽寧郡主要快些。”

暗衛說完,縱身一躍就消失在了窗戶前,留下暗衛冷石巴巴的望著知晚,“還有事要屬下去辦嗎?一個人在樹上呆著很無聊。”

知晚看他那一副沒事幹,生不如死的感覺,額頭滑下一根粗壯的黑線,這不是暗衛嗎?暗衛不該沒什麼感情,忍受的了寂寞嗎?怎麼還怕無聊?

知晚輕咳一聲,好奇的問,“在來小院之前,你們平時都做什嗎?”

冷石回道,“每天練三個時辰的武功,其餘的時間看書睡覺。”

“……不幹別的事?”

“偶爾爺逛街,我們在暗處保護,不過爺的暗衛很多,半個月才輪到一回。”

“……沒別的事了?”

“……沒了,爺不幹正經事,我們無用武之地。”

知晚睜圓了眼睛,半個月才輪到一回,這樣的暗衛就放那裡白養著,由著他無聊的想死,太浪費了,“你們就沒跟他抱怨過?”

冷石嘴角抽了一下,“抱怨過,不過那個暗衛半年前被爺送去邊關做苦力了,還要半年才能回來。”

“……鎮南王不管你們?”

“屬下們的職責只是保護郡王爺,可是京都沒人敢刺殺爺……。”

知晚撫額,如果她沒看錯的話,他是想有人去刺殺葉歸越?不在無聊中爆發,就在無聊中變態?這日子是過的有多枯燥無味?都想賣主了!

虧得她剛才還覺得太麻煩他們了,沒想到是正中人家下懷了,不怪葉歸越敢橫行霸道,暗衛多的用不過來,誰敢惹他?鎮南王未免太寶貝自己的兒子了吧?

知晚很好奇,“你們的職責是保護他,如果皇上要殺他,你們怎麼辦?”

“殺皇上。”

“……。”

“怎麼我打他的時候,沒人殺我?”

“……打情罵俏爺心裡高興,我們殺你,會死無全屍的。”

知晚滿臉黑線,第一次見面,哪來的打情罵俏啊?

知晚想了想,覺得暫時沒什麼事需要他幫忙,除了,“你能去小院把兩個孩子抱來給我嗎?”

“……屬下還是回樹上呆著吧。”

說完,縱身一躍,就消失在了知晚的視線裡,留下知晚淩亂的吹著風,不是無聊找事做麼,事給你找了,你怎麼能這樣呢!

知晚回小榻上繼續躺著,很快的白芍就回來了,手裡還拎著個食盒,就在小幾上打開,知晚看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這是什嗎?”

白芍臉色僵硬,眸底有絲怒氣,“二太太太過分了!她說感謝姑娘你送的請帖,特地吩咐廚房給你做了糕點,讓奴婢帶回來,卻是剩下的!”

盤子裡的糕點,上面那一塊被咬了一口,顯然是誰不愛吃又擱了回去,這樣的情況,侯府也有,一般是主子不吃,撤回去分給丫鬟吃的,沒想到卻被送來給她了,這就是二房的感謝?這份謝禮還真叫人刮目相看!

定遠侯站在珠簾外,聽到白芍的話,眉頭一皺,打了簾子進來,白芍忙福身行禮。

定遠侯看了眼食盒,看到那被吃過的糕點,眼睛冷凝了起來,“送去給二老爺!”

白芍忙把食盒蓋上,拎著就出了門,知晚也沒說什麼,敢這麼侮辱輕賤她,她還傻乎乎的幫著求情,她有毛病還差不多,忙給定遠侯倒茶,“爹,你怎麼來了?”

定遠侯端茶輕啜,“今兒越郡王又來了?”

知晚點點頭,葉歸越送煙花來,琉華公主送十張請帖都不是小事,她爹肯定是聽說了,便如實回答了,定遠侯蹙攏眉頭,“他到底想做什麼,一邊往侯府跑,一邊彈劾為父。”

知晚聽得一愣,“他彈劾你?”

定遠侯點了點頭,今天進宮詢問了徐公公玉佩的事,剛剛出宮門,就被皇上找了回去,丟給他一份奏摺,上面蓋著越郡王的印章,連皇上都想不明白他此舉是何用意,他要真得罪了越郡王,他應該直接動手,正兒八經的彈劾,還是第一回,連禦史台都驚動了。

知晚搖頭,她也不知道葉歸越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完全出乎她了意料,定遠侯見知晚搖頭,把茶盞放下,“塵兒脖子上的玉佩,你從哪裡來的?”

知晚更懵了,好好的怎麼說到玉佩了,他去過小院看塵兒,還發現了塵兒脖子上的玉佩,知晚心底微動,忙問,“爹知道玉佩是誰的?”

“你不知道?”定遠侯蹙眉,想起知晚失憶這回事,知晚失憶了可以說不記得越郡王了,但是越郡王沒道理不知道自己做過些什麼吧,要是孩子真是他的,就算不喜歡知晚,為了兩個孩子也該娶回去,卻把兩個孩子監視起來,這要換成別的世子郡王他可以理解,怕影響娶妻,可越郡王是怕娶不到媳婦的人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01 PM

第一百零一章 衣裳

何況他還幫知晚買什麼煙花,要說沒點意思,就怕他自己都不相信,要說有意思,卻又彈劾他?他是知晚的父親,若是喜歡知晚,就該巴結他這個岳父才對啊!

定遠侯把自己攪糊塗了,知晚見他眉頭皺著,以為他在想玉佩的事,便搖頭道,“女兒只是覺得玉佩好看,就給塵兒戴了,我還以為是爹給我的呢。”

定遠侯輕拍了拍知晚的臉,輕聲道,“以後有事要先告訴爹,不要委屈自己,明白嗎?”

知晚忽然覺得鼻子很酸,連連點頭,“女兒記下了。”

用過晚飯後,知晚在院子裡散步,茯苓邁步進院子,老遠的就喊,“白芍,快給倒杯水,渴死我了。”

白芍見她搖搖欲墜,忙去扶她,“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茯苓撅嘴道,“我把帖子送到臥佛寺才知道,她回忠義侯府了,我只好又跑忠義侯府去了,你不知道,要不是我出忠義侯府的時候遇到了小桃,我還不知道請帖被忠義侯夫人貪墨了,她說謝姑娘臉上罩著面紗,沒臉參加芙蓉宴,把帖子給了二姑娘,我哪能答應,只好又跑回去了。”

那麼珍貴的請帖,拿出去都能賣錢,她家姑娘與忠義侯府二姑娘又不認識,憑什麼送給她,謝姑娘和姑娘在臥佛寺交好,她于情於理都得幫她,一想到忠義侯夫人氣白的臉,茯苓就覺得解氣。

知晚見茯苓說著就不知道停,笑道,“不是渴嗎,還不趕緊去喝水,有話待會兒再說。”

茯苓俏皮的吐了下舌頭,忙回屋喝水去了,知晚也回了屋子,打算找暗衛問問,結果發現請帖就擺在窗臺上。還是大紅描金的帖子,就連裡面的字都是金色的,知晚無語的扯了下嘴角,他的面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一宿無話。

第二天。吃過早飯,知晚帶著丫鬟去給錢氏和趙氏請安,錢氏見知晚的心情很好,趙氏的臉色就差了很多,來給趙氏請安的秦知嫿和秦知姍,看知晚的眼神都帶著冰棱。

秦知嫵看了眼知晚,對秦知嫿道,“二姐姐,你怎麼瞪著四姐姐,要不是她。我們可都沒法去參加芙蓉宴呢。”

秦知嫿臉色一僵,錢氏嘴角弧起,笑道,“怎麼沒見到二弟妹,她可是日日來給老太太請安的。今兒怎麼沒來,可是身子不適?”

秦知嫿咬著唇瓣,氣呼呼的看著知晚,“還不是她,娘好心好意送她糕點,她卻故意咬一口,然後在侯爺面前告狀。結果害得爹生氣,罰了娘半年月例,還禁了足!”

知晚無語,到底誰誣陷誰啊,真是好人難做,知晚抿唇道。“二伯母的好心好意我承受不起。”

錢氏端著茶,用茶盞蓋輕輕的撥弄著,“芙蓉宴的請帖什麼時候只值一盤子糕點了?以後少了糕點就去廚房拿,別被人當成乞丐似的施捨,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府裡拎。萬一讓侯爺吃壞了肚子,誰擔待的起?”

錢氏說著,瞥了趙氏一眼,這就是你的娘家侄女,出手真夠大方的,兩張請帖就換回來一盤吃剩下的糕點,還好巧不巧的被侯爺撞上了,錢氏想想就想笑。

趙氏的臉火辣辣的燒著,在心裡把小趙氏罵個半死,你不願意給就算了,竟然用一盤子吃剩下的糕點打發丫鬟,把她的臉都丟盡了!

秦知嫿和秦知姍哪裡聽不出來錢氏話裡的譏諷,只得咬牙忍了,她們能說什麼呢,就算她們一口咬定糕點是被知晚咬的,但也改變不了一張請帖就換回來一盤子糕點的事實。

秦知嫵挨著錢氏坐在,有些悶氣道,“都是四姐姐你,好好的提什麼晚上舉辦芙蓉宴,不然現在我們都去琉華公主府上玩了,還要等三個時辰,想想就覺得時間難熬。”

秦知嫿總算是逮到機會了,“就是,要是晚上舉辦芙蓉宴辦的不好,大家肯定說是四妹妹你挑撥的,到時候外人會說咱們侯府上的姑娘愛對別人府裡的事指手畫腳,沒得連累六妹妹她們閨譽受損。”

秦知嫵狠狠的瞪了知晚一眼,仿佛秦知嫿說的成真的了一般,知晚暗翻白眼,“二姐姐是不是覺得霽寧郡主沒主見,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算霽寧郡主受我蠱惑了,琉華公主也由著我胡鬧?”

秦知嫿嗓子一噎,知晚繼續道,“若是琉華公主對宴會不滿,我想也不會再派人送十張請帖來吧?二姐姐,你說呢?”

她說,她能說什麼,是承認霽寧郡主沒主見,還是琉華公主沒主見,秦知嫿扭著帕子,被知晚逼的說不出來話,趙氏瞥了知晚一眼,把話題岔了過去,大體就是芙蓉宴很重要,在府裡小打小鬧就算了,別到了宴會上,還這麼不懂事,讓外人笑話侯府姐妹心不和。

秦知嫵幾個忙福身說不敢,小打小鬧也只是增進姐妹間的情分,說了會兒話後,趙氏乏了,就讓大家回去了。

才出松香院,就見到遠處一個男子邁步走過來,模樣俊朗,劍眉星眸,長身立玉,神明采俊,眉間有三分酷似定遠侯,知晚猜,他應該就是秦之章了。

等他走近,秦知嫵幾個都福身行禮,喚了聲大哥,秦之章笑著點頭,挨個的問好後,單獨對著知晚,“一年沒見四妹妹,四妹妹怎麼與大哥生疏了這麼多,以前你可是老遠就喊我大哥的。”

知晚撓了撓額頭,鼓著腮幫子道,“哪有啊,只是一年沒見大哥,大哥又俊朗了不少,遠遠的看著,我還以為是誰家少爺來了,萬一喊錯了,豈不是太丟臉了。”

秦之章訝異的看著知晚,一副見鬼了的表情,秦知柔笑道,“大哥嚇著了吧,四妹妹出門一年,回來可是比以前會說話也膽大了多了。”

膽大,秦之章早有所耳聞了,不少同窗都追問他,他四妹妹到底是何許人。醜成什麼模樣,竟然把越郡王嚇的掉頭就跑,他還以為她在外受了傷,毀了容貌。沒想到比之前還要漂亮,怎麼就嚇得了越郡王呢?

知晚尷尬的笑著,茯苓把藏在袖子裡的請帖拿出來,知晚接過,遞給秦之章,“大哥,這是芙蓉宴的請帖,給你的。”

“給我的?”秦之章愣了下,他聽說了侯府有不少請帖的事,沒想到還有他的份。忙接了請帖,又向知晚道謝。

秦知嫵怔怔的看著知晚,她哪來的帖子給大哥,娘只給了她五份,之軒也說她全部送人了。現在居然又冒出來一份請帖,昨天二伯母聽說娘手裡有不少請帖,要娘給一份給二哥,讓他也能去參加芙蓉宴,娘說五份都送人了,二伯母就追問另外五份,認定知晚那裡多一份。娘就隨口說是給大哥的,那會兒,誰都沒想起來給大哥,多給她一份,只是讓她找個大家閨秀一起,免得到時候琉華公主發現知晚沒閨中好友。明年芙蓉宴不給侯府請帖了,沒想到她還真給大哥要了一份來。

秦知柔看著秦之章手裡的請帖,好奇的問,“為什麼大哥的請帖與我們的不同?不是一起送來的十份嗎?”

秦之章打開請帖,看著請帖裡的描金大字。還有越郡王三個字,看向知晚的眼睛也帶了疑惑,知晚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大哥今天會回來參加芙蓉宴,昨兒拿了請帖,我就送人了,要不是之軒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好在我又找越郡王要了一份。”

秦知嫵沒差點被口水噎死,娘只是騙軒兒的,沒想到她還真信了,還真要了一份,還是要的越郡王的請帖,難怪與她們的不同,大哥是庶長子,又有才情,娘原就忌諱他,今兒去參加芙蓉宴的都是世子郡王,沒準兒連皇上都回去,要是讓大哥攀上了誰,對軒兒豈不是一大威脅?秦知嫵真想掐死知晚了,就你能耐了,人家求不到的請帖,你要多少有多少!

秦之章看著請帖,發現這請帖不但他能去,還能帶人去,就更喜歡了,忍不住又道謝,然後去給趙氏請安,一會兒還得出門一趟。

秦知嫿咬著唇瓣,想找知晚再替她大哥要一張,可是想到那被咬過的糕點,就怎麼也張不了口,知晚根本不知道大家心裡想什麼,帶著茯苓便回檀香院。

半路上,茯苓見白芍紅著眼睛從小道出來,眉頭皺了皺,那條路通向丁香院和蘭香院,白芍去那裡做什嗎?

白芍也見到了知晚,忙抹了下眼睛,上前行禮,茯苓便問,“你不是去繡坊拿衣服嗎,怎麼跑那邊去了?”

白芍搖頭道,“我去了繡坊,可是繡坊管事媽媽說衣服被銀柳拿走了,我就去蘭香院拿,可是我去的時候,五姑娘已經把姑娘的衣服穿在了身上,銀柳還說我污蔑,那衣服說繡坊明明就是給五姑娘準備的……。”

茯苓聽得頭頂直冒青煙,真是氣人太甚,從小到大就會搶姑娘的東西,上回搶白玉簪沒能如願,今天就來搶姑娘的衣服,偏偏娘又不能出門,不然一定要告訴侯爺,茯苓忍不住道,“五姑娘越來越過分了,姑娘一再縱容她,她簡直沒把姑娘放在眼裡!”

知晚臉也冷了,縱使她脾氣再好,再不計較,但人的忍耐總是有限度的,茯苓說去找秦知姝把衣服要回來,知晚擺擺手,“先不用。”

衣服已經被穿過了,就算要回來,她也不會再穿了,現在去蘭香院要衣服,那是送上門被人欺負,打蛇就要打七寸,而且這蛇還不止一條,前幾日秦知姝才因為搶她東西被罰,府裡上下都知道,秦知姝要去參加芙蓉宴,來不及準備新衣服,她們還敢把衣服交給她的丫鬟,這不是成心讓她搶嗎,錢氏從來不是什麼好人,下人敢這麼肆無忌憚,難保不是想看她們鬧騰,然後一人打一棍子,今兒她就要讓她們知道,她不是她們想算計就算計,想佔便宜就佔便宜的!

回到檀香院,茯苓就翻箱倒櫃幫知晚挑衣服,連挑了十幾套,要麼是這裡不滿意,要麼是那裡不合心意,知晚知道她這麼挑剔是想告訴她,最好的都被秦知姝搶走了。

知晚走到鋪滿衣服的床邊,指著一套天藍色繡蘭花的裙裳道,“就穿這個。”

“這套衣服姑娘都穿過十幾回了,袖子這裡都洗的發白……。”

茯苓話還沒說完,白芍就笑道,“正因為衣服舊了,才能讓人一眼就看出來姑娘沒有新衣裳去參加芙蓉宴。”

茯苓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再不挑衣服了,就穿這套,這套衣裳最好了。

知晚卻在心底詫異了下,想不到白芍能一語中地,是個聰慧的丫鬟,茯苓有姚媽媽護著,在她羽翼下長大的,心性不定,要想她擔大用,還得多教她,知晚顧忌姚媽媽,平時對茯苓多縱容,也不想她失了天真無邪,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可能就很難再找回來了。

吃過午飯後,知晚又沐浴更衣,然後換了衣裳,挑了套沒戴過的新頭飾,然後看了會兒書,見時辰差不多了,便帶著茯苓去松香院。

很巧,定遠侯也在屋內,一屋子人瞧見知晚進來,先是驚豔了一下,等知晚走近,不少人眉頭蹙緊了,尤其是定遠侯和趙氏。

趙氏的臉當即就冷了,“你就穿這套衣裳去參加芙蓉宴?侯府沒給你準備新衣裳嗎?!”

錢氏忙站起來,故作訝異道,“三姑娘她們沒新衣裳是不知道要去,四姑娘和六姑娘都是準備了新衣裳的,你怎麼不穿?”

知晚抿著唇瓣不說話,她在等,等秦知姝驚豔她們,知晚是掐著時間來的,這邊正好發難,那邊秦知姝進來,一段時間不說話,秦知姝根本沒機會偷聽,急忙趕回去換衣裳,果然,秦知姝邁步就進來了,臉上掛著甜甜的笑。

但是,很快,笑意就在她臉色僵硬了,只聽秦知嫵道,“原來四姐姐的衣裳在五姐姐身上穿著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01 PM

第一百零二章 芙蓉宴

秦知柔一直忘不了那天在花園,秦知姝對她們的奚落,心裡一直是個疙瘩,這會兒見她穿著新衣服,也笑道,“五姐姐怎麼一直改不了喜歡搶四姐姐東西的習慣呢,前幾日才被罰禁足,才出來沒一天,又搶四姐姐的衣服,四姐姐出門一年,長高了,也沒以前那麼消瘦了,以前的衣服穿著根本不合體,你穿了她的衣服,她自然沒衣服可穿了,四姐姐穿舊衣服去赴宴,指不定讓人怎麼笑話咱們侯府刻薄庶女呢。”

定遠侯的臉陰沉了下來,錢氏在一旁道,“罰她半個月反省,還沒到時間就放了出來,還沒反省夠,侯爺,雖然我是當家主母,可五姑娘與四姑娘是同胞姐妹,兩人親厚些,衣服首飾互戴,我也管不著,但是搶東西,就是犯了家規了,當初我要親自教五姑娘,梅姨娘苦苦哀求,侯爺也幫著說情,我由著她們,如今養成這樣的性子,這責任我可不敢擔。”

錢氏是在責怪定遠侯偏袒梅姨娘,造成秦知姝愛搶知晚東西的就算他不是始作俑者,絕對是共犯,錢氏甚至懷疑,侯爺真正喜歡的是不是知晚了,好像更像是五姑娘,若是真寵愛知晚,會把她從親生姨娘身邊抱走?有知晚一份東西,就會有五姑娘一份?會不想方設法給她弄給嫡出的身份,以前她還委婉的提過,卻被侯爺拒絕了。

也許侯爺是怕她對五姑娘怎麼樣,所以把知晚拉在前頭擋著,好轉移她的視線?腦子裡閃過這樣的想法,錢氏的牙關就咬緊了,她已經不止一次這樣揣測了,越想越覺得是。

知晚站在那裡,低著腦袋,怎麼看都是有委屈不敢說。定遠侯把茶盞重重的磕在桌子上,“把梅姨娘喊來。”

秦知姝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哭道,“爹。不管姨娘的事,衣服是我讓丫鬟去繡坊領的,是管事媽媽給她的,女兒一直關緊閉,不知道衣服是給四姐姐的。”

趙氏眸底微閃,瞥了錢氏一眼,“去繡坊把管事媽媽喚來,連這樣的錯也會犯,我看繡坊也該換個管事的了。”

錢氏頓時有些慌了,下意識的攢緊了手。趙氏還沒掌家權死心,一直想把管家權再奪回去,這些年她步步小心,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就怕被她鑽了空子。沒想到今天會當著侯爺的面說這話,明著是說管事辦事不利,其實還不是在侯爺面前說她禦下無方。

王媽媽站在錢氏身後,給她端茶,錢氏接茶時使了個眼色,王媽媽回應了個放心的眼神,錢氏臉色這才溫和了起來。

兩人之間的互動。知晚看了清楚,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笑,果然是算計好的,在侯府也待了好幾天了,對這些人也有了幾分瞭解,趙氏雖然不管內院了。但就憑趙氏對二房的偏袒,還有眸底流露出對錢氏的不喜,她就知道趙氏與錢氏關係不和,趙氏雖然吃齋念佛,手裡不離佛珠。但是她不是個真正心靜的,從屋子裡的擺設就能看出來三分,喜氣,熱鬧,而且奢侈,真正禮佛的人,給人的感覺就很寧靜,穿的也是那些素樸的,而不是豔麗的衣裳。

今天就算她爹不在,趙氏也不會放過這個能打擊錢氏的機會的,不過有侯爺在,效果會更加好。

很快的,梅姨娘和管事媽媽都來了,看到知晚身上的衣裳,梅姨娘心裡就明白了三分,忙親昵的上前,知晚很坦然的避開她的接觸,梅姨娘臉色有些難看。

錢氏對知晚和梅姨娘之間的生疏不感興趣,直接了當的問管事媽媽,“原本給四姑娘的衣服,怎麼會跑到五姑娘那裡去?!”

管事媽媽忙道,“衣裳是給四姑娘的,昨兒下午四姑娘的丫鬟就去催了,只是還沒繡好,就讓四姑娘的丫鬟今兒上午去取,哪知道五姑娘的丫鬟也跑去要衣服,奴婢告訴她衣服是四姑娘的,想蘭香院和檀香院離的近,就讓丫鬟幫著送一下,也省的四姑娘的丫鬟再跑一趟。”

聽到管事媽媽的話,錢氏嘴角帶了笑,這是好心,知晚也笑了,因為銀柳是這麼辯駁的,“管事媽媽沒說衣服要奴婢轉交給四姑娘,奴婢以為是四姑娘不要,就給五姑娘了。”

雙方僵持不下,一個說秦知姝喜歡搶知晚的衣服,這回也不例外,一個說她是故意推脫責任,吵的知晚頭疼,不過趙氏早忍不住拍桌子了,“明知道五姑娘喜歡搶四姑娘的衣服,還把衣服交到她丫鬟手裡,丫鬟請回來就是幹活的,說好了是上午去取,你卻把衣服交給別人,結果讓丫鬟白跑一趟,鬧出來這樣的錯,管事不利,以後繡坊交給程媽媽打點。”

“還有你,繡坊哪次做衣服不先量了尺寸,沒量過尺寸,就跑去繡坊拿衣服,連衣服是不是給自己主子的都弄不清楚,這樣迷糊的丫鬟怎麼伺候人,來人給我拖出去打十板子,讓她好好長長記性!”

管事媽媽求饒,趙氏根本不聽,銀柳苦求認錯,兩個婆子照樣把她拖了出去。

錢氏心裡有氣,望著秦知姝道,“一而再再而三搶知晚的東西,這毛病要是不改了,將來誰敢來娶你,娶回去也是敗壞我侯府名聲,侯爺,五姑娘還要調教,我看今兒的芙蓉宴她還是別去了。”

梅姨娘臉色大變,她費盡心思,甚至不惜威脅侯爺才得來的機會,現在卻因為一套衣裳就丟了,她不甘心,梅姨娘跪下求定遠侯,“侯爺,五姑娘不是有意搶四姑娘衣服的,她也是被丫鬟蒙蔽了,侯爺,你就饒了她這一回吧!”

梅姨娘見定遠侯不為所動,又求知晚,跪著拽著知晚的腿,知晚真的感動了,梅姨娘為了秦知姝真的沒什麼是她不敢做的,就連求她的事都做的出來,不管她們親不親厚,她們始終是名義上的親母女。知晚拉她起來,然後望著定遠侯道,“爹,你就饒了五姐姐這回吧?”

秦知雪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活該總是搶你的東西,被搶了還替人家求情,連她都想搶了,反正不過就是丫鬟挨十板子,五姐姐身上那套衣服能抵的是兩個月的月例了!

定遠侯望著知晚,他這女兒不是以前那個受了委屈會忍,會告狀的女兒了,她會自己想辦法達到相同的目的,就聽知晚對秦知姝和梅姨娘道,“每次五妹妹搶我東西。要受罰,姨娘就下跪要我幫著求情,你是我親姨娘,我不能受你的跪,但是次數多了。我也會麻木,你都不怕我天打雷劈,天也沒真的天打雷劈,我也不怕了,下次,你就是跪幾個時辰,我也不會再幫五妹妹求情了。今天是最後一次,還有這套衣服,是五妹妹從我這裡得到的最後一件東西,還請五妹妹好好珍惜。”

梅姨娘臉色鐵青,秦知姝扯著身上的衣服,恨不得撕碎了才好。知晚見定遠侯沒說話,又求了句情,“爹就答應女兒這一回吧,下次你就是要打死五妹妹,女兒也絕對不多言一句。”

定遠侯起身。走到知晚跟前,道,“當年爹把你抱給了春姨娘,你就在與梅姨娘無關了,以後別委屈自己。”

定遠侯說著,瞥了梅姨娘一眼,眸底的冷意看的知晚心驚,那是殺意,梅姨娘頹敗的跪在地上,眸底有驚恐之色,她做錯了,她不該威脅他,觸及他的逆鱗,梅姨娘撲到定遠侯腳邊求饒,口口聲聲說知晚是她女兒,侯爺別分開她們,聽得知晚很刺耳。

錢氏坐在那裡,見梅姨娘哭得梨花帶雨,就覺得心裡痛快,見時辰不早了,便道,“四姑娘這身衣服不合適去參加芙蓉宴,是回去換衣服還是不去了?”

梅姨娘忙道,“奴婢屋裡給四姑娘新做了一套衣裳,正好合適去參加芙蓉宴,奴婢讓丫鬟去取。”

知晚淡淡一笑,“不用了,我與五妹妹身材相似,你還是給她穿吧。”

說完,白芍就拎了包袱進來道,“姑娘,衣服改好了,奴婢怕等不及,就給你送來了。”

秦知嫵不耐煩撇著嘴,真是事多,磨磨蹭蹭的,便催知晚趕緊去換衣服,外面丫鬟進來稟告,“太太,甯國公府七姑娘,錢府二姑娘來了。”

等知晚換好衣服出來,便見到屋子裡多了兩個姑娘,一個身穿水綠色齊胸瑞錦襦裙,頭上戴了一套金鑲玉蝶翅步搖,妍姿俏麗,豔若桃李,一口一個姨母喊的親切,這位便是錢氏的娘家侄女,錢歡,三品大員家二嫡女。

另外一個則穿著一身煙霞色素絨繡花裙,體態靜閑,端坐在那裡,嘴角上恬靜的笑,讓人瞧著便覺得舒服。

這位便是甯國公府七姑娘,甯卿,其實甯國公府有芙蓉宴請帖,可惜只有一張,甯國公府女兒多,大房就有兩個女兒了,還有三房四房,她雖是嫡女,卻排行老七,才藝在府裡也排不上前三,所以名額沒她的份,不過她大嫂就是秦知嬡,因為芙蓉宴請帖,定遠侯府在京都人盡皆知,秦知嬡為了討好甯國公府二太太,也為了炫耀自己,就找錢氏要了個名額,讓自己的小姑也能露臉。

知晚進屋的時候,正好見到錢歡拿著一個錦盒遞給秦知嫵,笑道,“這回多虧了你,不然我也不能去參加芙蓉宴,這是送你的頭飾,你看喜不喜歡。”

秦知嫵滿心歡喜的接了錦盒,打開一看,見是一套翠玉頭飾,眼裡的笑意更亮了,直喚表妹多禮了,然後拉著她談論芙蓉宴,完全無視知晚這個真正該謝的人,等錢歡謝完,寧卿也讓丫鬟抱了兩匹錦緞上前,還有一套頭飾,她與錢歡不同,錢歡是錢氏的親侄女,她只是秦知嬡的小姑而已,親疏有別,所以禮要格外的厚重些。

錢氏拿能收她的東西啊,忙說多禮了,最後推脫不掉才收下,但卻把手上的鐲子當做見面禮給了寧卿。

知晚站在一旁,無奈的望了眼天花板,不是急著出門嗎,她都換好衣服半天了,卻不急了。

錢氏很高興,臉上的笑就沒淡過,因為芙蓉宴,她收穫可是不小,七張請帖,換了七套頭飾回來不算,還讓各大權勢家欠了七個不大不小的人情,錢氏高興,連帶看知晚的眼神都溫和了許多,難得誇知晚衣裳漂亮。

錢氏誇了兩句,秦知嫵嘴巴就翹了起來,“娘,你別挨個的誇了,時辰不早了,我們就先去公主府了。”

錢氏嗔瞪了她一眼,笑道,“知道了,娘不誇了,去了公主府,小心點別闖禍。”

在侯府門口,秦知嫵和寧卿還有錢歡坐一輛馬車,秦知柔和秦知雪還有秦知辛坐一輛,留下秦知姝和知晚乘一輛,秦知姝不樂意與她同坐,知晚也不樂意,可惜這回秦知姝激怒了眾人,被排擠再外了,知晚懶得理會她,由著茯苓扶著就上了馬車,秦知姝跺著腳也上去了。

但是一路上,秦知姝除了用眼睛瞪著知晚外,沒主動跟知晚說一句話,知晚更乾脆,把眼睛閉著,假寐。

行了大半個時辰,馬車才緩緩停下,琉華公主府到了。

幾天沒來,長公主府門口煥然一新,石獅子上系著紅綢,朱紅的大門重新漆過,還能聞到淡淡的油漆味,八個小廝守從大門,臺階直接站到石獅子旁,總管臉上掛著迎客的笑,一旁還有兩個小廝在收帖子,以防被人混進去。

知晚下馬車時,正好見到秦之章把請帖遞給總管,總管打開請帖看了一眼,目露訝異,然後帶著審視看著秦之章,“你們三位一起的?”

秦之章身側還站在兩個男子,一個穿著月牙色錦袍,一個穿著玉青色錦袍,眉清目秀,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書卷氣。

秦之章見總管問,點頭道,“我們三位一起的,不知道越郡王這張請帖能帶幾人,是否要給他留個名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07 PM

第一百零三章 動手

越郡王的帖子與皇子們的請帖一樣,能帶幾個人,就是帶十幾二十個也沒人敢不給進,早幾年也送過帖子,越郡王的帖子送出去就沒回來過,今年倒是回來了,卻不是他本人,能從越郡王手裡拿到請帖,絕非尋常人,忙問,“不知幾位是?”

聽秦之章說是定遠侯府,總管多打量了秦之章一眼,身側的小廝便道,“葉總管,定遠侯府四姑娘來了。”

秦之章回頭就見到了知晚,葉總管忙邁步下去,行禮道,“四姑娘可算來了,郡主已經派人來催好幾回了,怕是有急事找您,您先請進府。”

秦知嫵是嫡女,走在最前面,葉總管無視她直接走到後面跟知晚說話,秦知嫵的臉色頓時漲成了豬肝色,咬牙切齒的扯了下繡帕,見一旁有不少少爺,忙換了副溫婉的笑臉。

四下站著不少男子,還有大家閨秀,目光都看著知晚,他們都或多或少的聽說過知晚的事,但是見知晚還是第一次,驚歎知晚的容貌,更驚歎她的手段,竟然能以庶出的身份搭上霽寧郡主,還能以一己之力讓芙蓉宴從白天換到晚上舉辦,甚至還讓琉華公主破例送了十幾份請帖給她,瞧著模樣淡雅閒靜,想不到手段心機之深,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知晚輕輕的笑了笑,為遲到賠罪,然後隨著丫鬟進府。

公主府的花卉比之前見到的要更加珍貴,聽丫鬟介紹說,琉華公主在皇上面前抱怨說可觀賞的花卉少了,皇上就賞賜了一百盆給她,還是讓琉華公主自己去御花園挑的,讓一眾大家閨秀聽的咋舌,舉手投足更加的謹慎小心。

才進二門,遠遠的,知晚就瞧見霽寧郡主走過來。準確的說是小跑著來的,見了一群大家閨秀,先是笑了笑,然後就把知晚拉走了。秀兒忙福身賠罪道,“郡主並非有心慢待各位,而是急著找四姑娘商量宴會上的事,還請見諒。”

說完,然後拎著裙擺跑著去追霽寧郡主。

等到人煙稀少處,霽寧郡主拉著知晚,神情很激動的道,“我能說話了,我真的能說話了!”

雖然聲音有些顫抖,有些沙啞。有些不自然,但是的的確確發出聲音了,知晚也替她高興,秀兒笑道,“除了奴婢無意間聽到郡主說話外。四姑娘可是第一個讓郡主說話的呢,連公主都不知道郡主嗓子好了。”

知晚嗔了秀兒一眼,“胡說,郡主心裡最想告訴的自然是公主了,忍著沒告訴她,不過是郡主想給公主一個驚喜罷了。”

秀兒輕吐了吐舌頭,十分的俏皮。以後郡主能說話了,她就輕鬆了,想著郡主這會兒嗓子才剛好,還不能多說話,便道,“郡主試了幾回。實在不敢一個人走蓮花,想請四姑娘一起可不可以?”

知晚怔了一下,嘴角輕輕抽了一下,霽寧郡主就拉著知晚了,一雙水剪水瞳眸含了請求。讓知晚很為難,“我沒法陪著郡主啊,原本設計的就是郡主一個人,我去會破壞美感的。”

霽甯郡主連連搖頭,不會破壞美感,秀兒撓著額頭道,“公主覺得蓮花台只有一個太單調了,就建了兩個,取名並蒂……。”

秀兒覺得擅自更改四姑娘的設計不妥,不過公主不喜歡單調的蓮花,她們也沒辦法,這樣一來,就有很長一段路能一起走了,知晚想了想,便同意了,只是原定的單舞,變成了知晚撫琴。

兩人又商議了一會兒,霽寧郡主有很多話想跟知晚說,雖然知晚說得詳細,但她怕做出來沒那麼好。

正說著呢,秀兒便輕扯霽寧郡主的袖子道,“大姑娘來了。”

霽寧郡主瞥頭,就見一個身著櫻紅色繡折枝堆花裙裳的姑娘走過來,步伐輕盈,梳妝朝月髻,鬢邊一株紅寶石制的杜鵑長簪垂下珠墜,隨著走動,簌簌顫動,愈發顯的她容貌嬌美,楚楚動人。

說話聲也清越動人,只是說出口的話卻不怎麼樣了,眼神略帶輕蔑的掃了知晚一眼,笑道,“我下帖子請你回國公府賞花你不去,卻和一個庶女玩的高興,甚至為了她把芙蓉宴改到晚上?”

霽寧郡主臉上帶著薄怒,臉上寫滿了不歡迎,江婉嫻恍若未見,“是爹帶我來的,你不歡迎也沒用,我聽丫鬟說你要跳《牡丹》?正巧了,我也打算跳牡丹。”

霽寧郡主氣紅了臉,拉著知晚的手緊緊的握著,有些抓疼她了,知晚反握住霽寧郡主的手,朝她笑了笑,霽寧郡主瞥了秀兒一眼,秀兒便道,“沒錯,郡主的確是跳牡丹舞,去年是郡主大意了,輸給了你,今年不會了!”

“是嗎?”江婉嫻挑眉一笑,裡面含了譏諷,“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霽甯郡主不想理會她,拉著知晚就走了,才走了兩步,秀兒就抱怨道,“要讓奴婢知道是誰泄的密,看奴婢不撕了她的嘴!”

茯苓撲哧一聲笑,“跳一樣的舞才好呢,讓她知道什麼叫班門弄斧。”

秀兒連連點頭,有四姑娘在,她能比得上郡主,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霽寧郡主拉著知晚去了正屋,屋子裡有十位夫人,六位王妃,四位國公夫人,十人,知晚就認識一個,理國公夫人。

見到知晚,十位夫人神情不一,她們都是聰明人,知道琉華公主重視她,霽寧郡主又與她交好,這時候露出輕蔑態度,會惹的琉華公主不喜。

琉華公主還是第一次見女兒拉一個人來見她,這幾日,她明顯感覺到女兒的成長,變得自信了,眉飛色舞的樣子看的她都驚歎,心裡對知晚就更加的喜愛。

琉華公主以茶代酒敬幾位夫人,為芙蓉宴改了時辰賠禮,現在天邊都有晚霞了,用飯早的人家這會兒都吃晚飯了,現在卻在公主府,理國公夫人笑道,“晚上舉辦宴會原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公主氣色紅潤。佈滿喜氣,可見對宴會充滿了信心,還有那什麼煙花,聽說還是四姑娘托越郡王從千里之外快馬加鞭送來的。我現在恨不得天立馬就黑了。”

琉華公主搖頭輕笑,“我也沒見過,原是想先放一個過過眼,霽寧不許,我也盼著天黑呢。”

知晚聽到千里之外,快馬加鞭,額頭滑下好幾根粗壯的黑線。

屋子裡,來了好些大家閨秀來給琉華公主請安,約莫兩盞茶的功夫後,丫鬟來報。“公主,時辰也不早了,是不是可以開席了?”

琉華公主點點頭,笑道,“以往我們都是在屋內用宴。今兒我們去花園裡用宴。”

琉華公主領路,一群人朝花園走去,遠遠的就見到了花園被丫鬟攔著,不許外人擅自闖入,等大家走到花園中心時,看到那些擺設都目露詫異。

花園中間擺了一張長十數米的桌子,寬有兩米。以長桌子為中心,兩邊放了十幾張桌子,上面全部用綢緞鋪著,放了娟制的花,美輪美奐。

在常桌子兩側,有疊的很奇怪的東西。像是杯子,卻跟她們以前見的不同,很美,尤其是十幾隻青花瓷疊在一起,有丫鬟拎著大瓷罐子從最上面的一個杯子開始倒酒。就那麼一直倒,直到所有的杯子都盛滿為止。

那邊一溜煙二十多個丫鬟和二十多個小廝端著託盤走近,把長長的桌子擺滿,花園裡頓時佈滿了食物的清香。

瑞王妃詫異的看著琉華公主,“這擺設新奇,這菜也妙絕,只是我看的不大懂。”

琉華公主笑的清麗,“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經歷,那邊有盤子,愛吃什麼菜自己挑,那邊還有粥還有糕點,還有各種果酒,就連冰塊都預備了,可以放在果酒裡。”

怕她們聽不懂,琉華公主坐到位置上,拿起桌子上的紅色菜單,一眼掃過去,便開始念名字,丫鬟在一旁記下,然後去端菜,很快桌子上就多了四五個菜。

琉華公主笑道,“我也不知道你們愛吃什麼菜,就讓廚房燒了四十多道菜,這單子上都寫了,要吃什麼,讓丫鬟去拿就可以了,自己去也行。”

瑞王妃拿起菜單,看了兩眼,便露出驚訝之色,發現上面菜有四十四種,粥有十種,糕點種類達到了二十之多,還有果酒,也有六種,就連米飯都有四種,還有開胃的酸味梅子,種類之齊全,即便是在府裡,也不一定能吃的比宴會舒心。

瑞王妃挑了六種菜,其中還有一個火鍋,她想看看一人一個火鍋怎麼準備的,要了小碗粥,要了杯果汁,加了冰塊。

菜陸續被送上來,上齊這些菜連三分之一柱香的時間都沒用到,等菜上齊了,丫鬟把桌子上的蠟燭點燃,這燭臺也別具一個,中間一根格外的大些,四周的四根小些。

這些王妃夫人是一人一張桌子,大家閨秀們是兩人一張桌子,也只有一份功能表,但是桌子大些,可以點十個菜之多。

知晚和霽寧郡主一桌,也點好了菜,才夾了一筷子,正要吃進嘴,那邊一個公鴨嗓子傳來,“皇上駕到!”

話音未落,知晚聽到好些咳嗽聲,顯然是被這聲音給驚到了,所有人都把筷子放下,忙跪下來行禮,頭低著,知晚只見到一雙明黃色龍袍從跟前路過。

琉華公主迎下來,請安道,“皇上怎麼出宮了?”

文遠帝看了眼四下,笑道,“朕來的似乎早了些?”

琉華公主笑回道,“今兒的芙蓉宴從用晚膳開始,皇兄晚上用了多少飯,要不要再吃點兒?”

一旁的公公忙道,“晚上皇上胃口不好,只用了一碗粥。”

那邊小廝已經及時把皇上的桌位和椅子搬了來,還有眾位陪行皇子的,不過公主們都沒來。

等文遠帝坐下,看到菜單時,很是詫異了下,“皇妹這想法妙絕,回宮後,也讓禦膳房照著做。”

琉華公主謙虛的笑了笑,沒說主意是知晚想的,在皇上跟前露臉是好事,但是惹的大家閨秀們妒忌,就不是好事了。

文遠帝見有好多種酒,讓人一樣來一杯。琉華公主忙勸他酒多傷身,文遠帝擺擺手,“難得越郡王沒來氣朕,皇妹就別掃朕的興致了……。”

文遠帝正說著。忽然遠處一個響亮的噴嚏傳來,“誰在罵爺?!”

文遠帝的臉當時就黑了下去,一旁站著的公公縮著脖子,琉華公主扶了下額頭,怎麼就這麼不湊巧了,她還以為越郡王不來了,去年不就是中途來轉了一圈就走了,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

葉歸越罵完就算了,上前給文遠帝行禮,文遠帝黑著張臉。“今兒你要是搗亂,朕扣你兩塊免死金牌!”

葉歸越翻了個白眼,“我是從正門進來挑郡王妃的!”

文遠帝瞥了葉歸越一眼,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口,“你挑郡王妃?朕話說在前頭。你這回要是還無緣無故退親,朕把你所有的免死金牌全部收回來。”

文遠帝說完還覺得不夠,望著琉華公主道,“怎麼今兒定遠侯府四姑娘沒來,叫她出來,把這小子給朕嚇跑,免得他去禍害別人。”

知晚正口渴。端著果汁喝呢,聽到文遠帝的話,猛然咳嗽起來,知晚放下酒杯,無語的站起身來,小碎步挪到葉歸越身側。狠狠的瞪了他兩眼,然後才給文遠帝行禮,“臣女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

文遠帝把酒杯擱下,笑道。“把頭抬起來,給朕瞧瞧。”

知晚只好把頭抬起來,文遠帝仔細看了兩眼,早聽說她長的柔弱嬌美,果真是,就這樣的姑娘有膽量逃婚在外一年,還嚇跑了越郡王,真叫人刮目相看,文遠帝還是有些不信,“難得有人能震住他,你要真能嚇跑他,朕封你做公主。”

文遠帝這話一出來,滿院子上到越郡王,下到丫鬟,齊齊望著文遠帝,覺得自己聽錯了,又把眼睛望著知晚,只要嚇跑越郡王,就能封做公主,她會嚇跑越郡王嗎?

知晚眼睛睜圓了,她早聽說了皇上氣越郡王氣的牙癢癢,可也不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話吧,還許諾公主之位?不得不說,知晚心動了。

但是,她要怎麼嚇唬他?嚇不了好不好!

琉華公主無奈的笑著,“皇上,皇兄,你就別消遣皇妹了好不好,要真的激怒了越郡王,皇妹的芙蓉宴還怎麼接下去?”

文遠帝大笑,“朕金口玉言,言出必行,可不是與皇妹你開玩笑的,朕也想看看她的本事。”

琉華公主輕撫了下額頭,在皇宮裡鬥也就罷了,還跑她府裡來嗆上,為難她也就算了,還為難知晚,就連她求情都不管用,要不是知晚曾許配給過越郡王,她真懷疑皇上是不是想把知晚納進宮,鑽門克越郡王用,琉華公主望了知晚一眼。

葉歸越站在那裡,也不說話,他倒要看看她會不會聽話的嚇唬他,又用怎麼樣的辦法嚇唬她?

容景軒坐在不遠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知晚,他沒看錯吧,第一村姑竟然是定遠侯府四姑娘?!

容景軒腦子裡電閃雷鳴,在知晚讓人送了紙條給他之前,他是懷疑知晚回京嫁人之事是騙人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她真的與越郡王同一天成親,越郡王為了她掀了多少花轎,看了多少新娘的蓋頭,沒想到她要嫁的人就是越郡王,還在大街上粗俗犯花癡的喊越郡王夫君,生生把他嚇跑了,原來都是她!

楚沛伸手在容景軒眼前晃了晃,“看的這麼出神,你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容景軒眼神黯了黯,他的確心動過,甚至曾想過,要是越郡王放過她,他就娶她,可是她卻沒了音訊,現在知道了她,她卻是定遠侯府四姑娘了,越郡王為了她放棄娶明珠郡主,為了她出動鐵甲衛,為了她把人掉在城門上……甚至還幫她買什麼煙花,越郡王什麼性子的人,如果不是心肝情願的,就連聖旨要他幫忙,他都不會搭理,當初越郡王退婚的時候,壓根就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就是他要娶的人,後來發現後,才會幾次三番的破壞她的婚事吧?

那邊知晚扭著帕子,小意的側過頭瞄葉歸越一眼,發現他臉色未變,反而看著她,甚至眸底還有笑意,“你可以再喊我一聲夫君試試。”

知晚耳根微紅,傻子才會當眾喊他夫君,當初嚇人那會兒與現狀情況不同好嗎,那時候還有婚約在身,喊了也不過是膽子大了些,現在喊完全就是不知廉恥了,哪怕是奉皇上的命令嚇唬他,再說了,明知道他不怕她,她還往上撞,她傻啊?

可要不試試就說不行,皇上那兒沒法交代,會被認為是敷衍,弄不好就是聖怒,掉腦袋的事,知晚苦著張臉,不知道怎麼辦,忽然,那邊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四姐姐,昨兒下午你不是還說芙蓉宴上要想一鳴驚人,最快最好的辦法是給越郡王一拳,把他打暈嗎,還能得皇上的賞賜,你怎麼還不動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10 PM

第一百零四章 妙絕

四下全是倒抽氣聲,目光驚悚的看著知晚,這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竟然想用這樣的方式一鳴驚人,怎麼聽怎麼覺得是在找死?

秦知姝臉上帶著笑,為有這樣膽大的四姐姐而自豪,但是眸底的狠毒怎麼也遮掩不住,既然你沒膽量,那妹妹只好送你一程了!

知晚聽得腦袋脹大,再看渾身冒著寒氣的葉歸越朝她走近一步,知晚嚇的忙往一旁挪,“閨房戲言,當不得真!”

葉歸越越走越近,知晚步步後退,忽然胳膊被人拽了一下,一個嬌小的身影站到她面前,是霽寧郡主,知晚沒想到膽子不大的霽寧郡主會站出來攔下葉歸越,而葉歸越似乎不怎麼生氣,“霽寧,你讓開,我今兒倒要看看她怎麼一拳打暈我,然後一鳴驚人的!”

知晚憋著嘴,把秦知姝恨的牙癢癢,“我已經一鳴驚人了好不好,我要真的出手打你,我怕打死你。”

眾人,“……。”

“嘿,我說一拳能打的越郡王吐血,自認為很能吹牛了,跟她一比,我壓根就不夠瞧啊,我以後再也不吹牛了,太丟人現眼了,”元皓搖頭道。

容景軒瞥了元皓一眼,抿唇道,“你是真吹牛,她卻是說道做到。”

元皓,“……。”

在場所有人,估計除了茯苓外,就容景軒相信知晚能打死越郡王,想當初在大街上,這一幕不是已經發生過了嗎?

葉歸越氣樂了,“爺今兒倒要看看手無縛雞之力的你怎麼打死爺的!”

“……,”被打死了,還能看?

知晚小聲道,“你要我真打你,以我的力量只能在你的後背出手,我熟讀醫書,對人體骨骼很瞭解。知道哪裡最脆弱,我會打的你癱瘓,以後只能動腦袋,別說娶郡王妃了。你連床都下不了,咱兩沒什麼深仇大恨,用不著拼個你死我活的,要不咱倆的私人恩怨回頭再算?你有免死金牌拿皇上不當皇上沒事,我不行啊,要不你就暈一下?我為我之前的胡說八道道歉,郡王爺大人大量肯定不會與我一般見識的。”

知晚如此識時務,葉歸越還真的詫異了,一時摸不准知晚說的是真是假,再看知晚站在霽寧郡主身後。眨巴一雙清澈如麋鹿一樣的眼睛看著他,葉歸越心就軟了,知晚忙道,“你眨眼睛,我就當你答應了。”

霽寧郡主站在那裡。眼睛眨了又眨,一個人還能忍著不眨眼睛嗎?

結果知晚把她拉到一旁了,然後揉著拳頭,正準備要打過去,結果葉歸越一把抓了她的手,“你先等等。”

“……,”假打假暈而已。用不著這麼麻煩吧,你還要熱身?

葉歸越松了手,然後解自己的腰帶,所有的大家閨秀都捂住臉,所有的世子少爺都瞪圓了眼睛,他這是要做什嗎?

很快葉歸越就把外袍脫了。知晚發現他穿了軟甲,她揮拳的地方正好有許多的軟刺,一拳打下去,手就算不斷,也會脫兩層皮。他不是有一堆暗衛守著嗎,暗衛多的都用不完了,還用軟甲護身?

葉歸越把軟甲解下,丟給冷風,然後站在那裡,“你打吧。”

冷風很淩亂,小心的瞄了皇上一眼,怎麼看怎麼覺得皇上有種想噴血的衝動,郡王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能把人活活氣死,讓人打不算,還脫了衣服讓人打,一看就是找打,不過冷風卻無奈的搖頭,郡王爺真是寵四姑娘寵的沒邊了,只要她隨便說句軟話,爺就心軟了。

文遠帝氣的直拍桌子,“你是不是不氣死朕心有不甘?!”

葉歸越蹙眉,“誰要氣你了,我早說了是來挑郡王妃的!我要被嚇跑了,怎麼挑?”

冷風站在一旁,接話道,“皇上,是王爺逼郡王爺來挑郡王妃的,不然王爺明天就給郡王爺指定郡王妃了,爺要是不娶,就斷絕父子關係。”

文遠帝這才相信葉歸越是真的娶郡王妃的,瞅著一旁憋屈的知晚,文遠帝擺手道,“雖然沒嚇跑,不過說話做事膽子委實不小,朕就封你做郡主吧,以後你就是鎮南王的義女,封號為……。”

葉歸越的臉這下是黑沉如墨了,雙眸冒著碎碎流火,“我有的是妹妹,不需要多一個義妹!”

文遠帝肅沉著聲音,“這是聖旨!”

“皇上不就是想我抗旨再收回免死金牌,我給你便是!”

文遠帝笑了,和他鬥,他吃的鹽都比他吃的飯多,文遠帝望了眼琉華公主,琉華公主撫著額頭,朝丫鬟招手,丫鬟忙把菜端上來,琉華公主道,“皇兄請用膳。”

文遠帝拿了銀筷子夾了菜,嘗了一口,點點頭,誇讚了兩句。

知晚輕福了福身子,又回位子上坐下,冷風則拿了錦袍幫葉歸越穿起來,至於軟甲,葉歸越沒再穿了,他不喜歡軟甲,太礙事了,想抱人都不方便!

秦知嫵姐妹幾個,緊緊的望著知晚,眼底不知道有妒忌,也有失望,妒忌知晚能得皇上的賞識,失望的是與公主之位,郡主之位失之交臂,如果侯府能有位公主,有位郡主,身份肯定要高不少,就連她們也都跟著水漲床高,現在全泡湯了!

她們絕對不會承認,皇上要賜封公主和郡主時,她們眼底的恨意,現在知道知晚沒機會了,又開始覺得知晚是公主是郡主好了。

方才的小插曲,時間不長,也就半盞茶的功夫,卻讓人大開眼界,這會兒吃著菜,還在回味著,越郡王真的不只是傳聞那麼紈絝,是真的連皇上都不怕,他們要避著點兒,而傳聞中的四姑娘呢,他們更不能惹,也不知道有什麼本事,竟然能讓越郡王主動找打,還是脫了軟甲找打,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宴會繼續,有皇上在,比之前拘束了不少。幾乎沒有什麼說話聲,琉華公主努力的找話題,“皇兄,今兒一群世子少爺。還有大家閨秀們表演,有賞頭沒有?”

文遠帝心情很好,正琢磨怎麼把餘下的十塊免死金牌再收回來,聽到琉華公主這麼問,文遠帝笑道,“比才鬥藝怎麼能沒賞頭,大家閨秀賞血如意一柄,頭飾兩套,錦緞八匹,才子們賞血如意一柄。文房四寶一套。”

文遠帝說完,那邊就有小公公端著託盤走近了,琉華公主見那通體晶瑩的血如意,笑道,“這兩柄玉如意是一對。分開了不吉利,皇兄莫不是想賜婚吧?”

文遠候大笑,“皇妹這主意不錯,男才女貌,原就是天作之合,朕賜婚也未嘗不可。”

理國公夫人笑道,“去年奪魁的是七秀。若今年還是七位大家閨秀,皇上要怎麼賜婚?”

這還真不好賜婚了,文遠帝蹙了下眉頭,“這好真叫朕為難了,要奪魁的是七秀,朕再另外出題確定誰賜婚。”

皇上這話一出。下面都議論紛紛了起來,去年奪魁的少爺已經娶妻了,去年第二的是四皇子,乃當今皇后所出,若是不出意外。今年的魁元肯定是他了,太子去年過世,大皇子才出生便夭折,三皇子雖然都有望奪得皇儲,但是畢竟都沒四皇子希望大,要是皇上賜婚,那就是正妻,將來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啊!

皇后之位,多少大家閨秀都曾做過這樣的夢,現在希望就擺在了眼前,恨不得立馬抓鬮決定誰先表演了。

瑞王妃端茶輕啜,眸底是一抹笑意,明珠的才藝心性在七秀中數一數二,定能奪得魁首。

大家都在談論,誰會那麼好運氣嫁做皇子妃,因為心裡迫切,所以吃的比往常快了三分,等皇上一歇筷子,所有人都不吃了。

丫鬟小廝忙來把桌子上的盤子還有桌布一併收拾了,然後換上之前各位選好的三種糕點,中間那長條的桌子也撤了下去,下人鋪上了紅地毯,拎來一朵花燈樹,準確的說是一個大的盆栽,盆栽上掛滿了小花燈,製作精美的足矣以假亂真。

文遠帝讚賞道,“今年的花燈會比以往有心意的多。”

琉華公主笑道,“那花燈可不是用來觀賞的,一會兒讓他們一人挑一盞,裡面塞的有比試的順序,那花燈一會兒還可以放到湖裡去,原本是想取了花燈,然後掛一個荷包或是別的物件上去,等比試完,再去挑一個物件帶走的,皇妹左思右想,還是作罷了。”

琉華公主說的隱晦,不過大家都聽明白了,是讓大家閨秀比試完挑件少爺們的玉佩,少爺們比試完挑個姑娘的荷包,原就有看荷包選妻的先例,怕做的太露骨了,所以作罷了。

文遠帝卻覺得這主意不錯,“就依照之前想的辦吧。”

琉華公主點點頭,一旁的邱媽媽就請大家閨秀們去挑花燈,掛荷包或是玉佩了,霽寧郡主拉著知晚就去了,知晚挑了盞花燈,然後把隨身帶著的荷包掛了上去。

只是才掛上,就被人給取了下來,葉歸越很乾脆的拿了荷包,丟給了冷風後,把自己身上帶的玉佩拉下來拋給了知晚,然後轉身便走了。

霽寧郡主望著知晚手裡的玉佩,嘴巴撅了起來,越哥哥對知晚姐姐倒是喜歡還是討厭啊,她都快分不清了。

知晚不知道怎麼辦好,覺得這玉佩拿著燙手,瞥頭就見霽寧郡主望著越郡王挺拔俊俏的背影發呆,眸底還帶著欽慕之色,知晚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想到當日在臥佛寺,那姻緣牌上越哥哥三個字,再加上霽甯看葉歸越的神情,應該就是他了吧?

茯苓把花燈裡的紙條取出來,看了看數字,是八十七號,所有大家閨秀加上世子少爺,一共是一百六十九人。

霽寧郡主是七十八號,待會兒要是表演的話,兩個數字裡可以挑一個。

很快就登記完了,表演什麼也都提前做了記載,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邱媽媽把越郡王不依照規矩辦事,先拿了荷包的事告訴了琉華公主,琉華公主無奈的搖頭,“隨他吧。”

文遠帝看了葉歸越一眼,又看了看知晚一眼,挑了下眉頭,這混小子還真的對她上心了,挨打顧忌她受傷,就連她的荷包都生怕被別人取走,先拿了。

琉華公主端著茶輕啜著,直到邱媽媽稟告,“公主,都準備妥當了。”

琉華公主點點頭,笑道,“那便放煙花吧,不少人都等著看呢。”

邱媽媽誒了一聲,然後對著遠處打了手勢,沒一會兒,嘭的一聲驚響傳來,隨即咻的一聲沖上雲霄,然後再一響後,五彩絢麗的煙花在空中炸開,那一瞬間,震撼住了多少人。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包括文遠帝在內,似乎站起來能看的更仔細一些,連續不斷的絢麗多姿的煙花繚亂了誰的眼?

四個大煙花,在空中絢麗了好一會兒,整個花園都是好漂亮,好美的驚歎聲。

等煙花放完,整個場地又煥然一新了,兩側的樹上掛了花燈,把黑夜罩的如同白晝,更奇特的是遠處,竟然憑空出現芙蓉宴三個大字,而且很敞亮,整個京都都能看的見。

理國公夫人才從煙花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便又驚歎道,“怎麼會突然出現芙蓉宴三個字,還那麼亮,應該不是蠟燭吧?”

琉華公主笑著,覺得煙花和芙蓉宴三個大字就足矣讓芙蓉宴名震大越了,更可況最奇特的還在後面,想到當時聽到這樣的設計,她的驚歎,琉華公主便笑道,“不是蠟燭,是螢火蟲,用輕紗做成的字網,裡面放了上萬隻螢火蟲。”

瑞王妃驚訝道,“如此妙絕的想法,是誰想出來的?”

琉華公主並不隱瞞,笑道,“是定遠侯府四姑娘與霽甯一起想出來的,這宴會就是兩人辦的。”

文遠帝的眼睛凝了起來,看著知晚的眼神又帶了三分審視,之前的煉精鐵秘方,兩萬兩銀子就賣給了越兒,又是煙花,又是螢火蟲字,層出不窮的叫人刮目相看,難怪越兒會如此待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2 02:10 PM

第一百零五章 內傷

聽到琉華公主這麼說,大家都很自然的把功勞歸結到霽寧郡主身上,一個庶女,怎麼可能會這樣的想法呢,那煙花也是越郡王從千里之外買回來的,唯獨葉歸越和容景軒望著遠處的字發呆,這樣玲瓏剔透的女子,如何叫人甘心放手?

葉總管拿著比試的單子,笑道,“去年芙蓉宴上,一支《七仙舞》震撼全場,今天巧了,明珠郡主抽到了第一號,今兒大家又能看到《七仙舞》了。”

明珠郡主大大方方的就離了桌,其餘六位也都出去了,七位大家閨秀站在那裡,衣服樣式一模一樣,唯獨顏色不同,明珠郡主是紅色,婧妤郡主是橙色,一共七種顏色,就連頭髮上的寶石都與衣裳同色,別說跳舞了,就是站在那裡,光是看著就覺得美不勝收了。

七秀整齊劃一的福身行禮,然後回到舞臺中心,一個舞袖回首叫讓人覺得此舞只應天上有,人家哪得幾回瞧啊?

有些人是第一次看,有些人是第二次,文遠帝是第四次看,依然覺得美,皇宮舞坊的舞娘遠遠比不上她們。

一支舞,不知道看呆了多少世子少爺,讓他們心生慕意。

等七秀表演完,文遠帝誇讚道,“比上次看又精進了不少。”

七秀還覺得不滿意,大家看的次數多了,沒有第一次那麼驚豔了,不過得第一絕對沒問題,忙謝皇上誇獎,然後退去挑玉佩。

明珠郡主拿的正是四皇子的隨身玉佩,不過她拿的時候,另外兩隻手也伸了過來,好在她快了一步。

葉總管宣佈第二位上場,第二位是個少爺,模樣很俊朗,他上臺,那邊就有人把琴搬了上去。可見是要撫琴的。

琴聲時而清越,時而低沉,時而讓人陶醉,時而讓人揪心。不得不說,在這方面,他的造詣很高。

知晚坐在那裡,一邊喝著果酒一邊看著,霽寧郡主看她喝了好幾杯了,皺著小眉頭看著她,搖頭晃腦的,這回知晚看懂了,怕她喝醉了撒酒瘋呢,知晚怎麼可能醉呢。這是果酒,度數低的嚇人,她完全可以當白水喝的。

知晚喝了一壺,也才表演了二十人,第二十一個是秦知嫿。她表演的竟然是繪畫,看到她在半盞茶的時間內畫好一副牡丹,期間還各種姿勢的跳了跳舞,讓知晚驚歎,花樣真多。

吹簫,撫琴,作詩。舞劍,淺唱,跳舞……

很快一個時辰就過去了,此時才剛剛六十號,正巧了,六十一號上去的是個姑娘。臉上蒙著面紗,上臺之後,先看了知晚一眼,知晚想起是誰了,謝寧姝啊!

謝甯姝進了公主府。就一直想找知晚,可是霽寧郡主一直就寸步不離她,她帶著面紗,不好過去,怕被人指責嚇壞了郡主,所以一直忍著呢,這會兒總算是見到知晚了,眸底的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聽到葉總管介紹謝甯姝,忠義侯府大姑娘時,下面議論紛紛,當初謝寧姝退婚,自己把臉上的黑痣黑剜了的事,京都人盡皆知,這會兒又罩著面紗,看來傳言不假啊,這樣的人也能來參加芙蓉宴?不少人質疑琉華公主挑人的眼光了,她選的難道不是大家閨秀嗎?

琉華公主壓根就不知道謝寧姝來了,邱媽媽忙道,“該是四姑娘送她的請帖。”

知晚送的?她怎麼會是知晚的閨中好友呢,琉華公主蹙了蹙眉,有些後悔多送十張請帖了,把宴會弄的稂莠不齊了,那邊齊王妃便問道,“忠義侯府大姑娘的事我們都有所耳聞,公主給她送請帖,是有什麼過人之處嗎?”

瑞王妃也道,“雖然模樣不能代表才藝,不過還沒誰是戴著面紗比試才藝的,若是臉傷的不是特別嚴重,不妨摘了面紗吧。”

面紗下,謝寧姝輕咬了下唇瓣,緩緩把面紗揭開,所有人都盯著她看,看她醜成什麼模樣,可是等面紗揭下來後,有不少倒抽氣聲傳來,好漂亮的姑娘!

白皙如玉的肌膚,還泛著光澤,比剝了皮的雞蛋還要嬌嫩,這還叫往臉上動刀?

在場的還是有不少大家閨秀曾經見過謝寧姝的,明明那會兒醜的叫人吃不下飯,沒想到竟然好了,比以前不知道漂亮多少倍,怎麼可能呢?

琉華公主也詫異了,就算是傳言誇大了其詞,可也不會空穴來風,這臉能嬌嫩成這樣,卻是讓人羨慕,一會兒該去問問,她都是如何保養的。

所有大家閨秀,貴夫人心裡都是這樣的想法,而謝寧姝不知道自己憑著一張嬌嫩的掐的出水來的臉就迎得了眾人的好感,再加上她琴藝超凡,等她彈完曲子,丫鬟拎著花籃走了一圈,小花籃竟然裝滿了花,只比七秀少十支。

所有人桌子上都擺了個小竹籃子,上面放了絹制的桃花,只要對這個才藝滿意,就能投給她,以這樣的方式抉擇出誰是第一。

不過知晚發現,葉歸越坐在那裡,一杯酒接一杯的喝著,沒送出來一朵花,所有人的籃子,就他的還是滿的,真是不配合,這還能不能跟大家愉快的一起玩啊?

謝寧姝比完,便是秦知嫵上場,她的舞跳的不錯,不過在一群才藝卓絕的大家閨秀中,只能算中上等,沒有讓人驚豔的感覺。

再接下來,輪空了幾個號碼,七秀已經表演過來,不用重複,還有放棄上場的,好像還是七秀的妹妹,不過人家放棄不願意來,誰也沒強求,再就是八十五號,元冉,元皓的嫡妹。

元冉的表演很別具一格,竟然是投壺,更奇特的是,十支箭竟然全部投中了!

就這樣簡單的表演,竟然贏得了絕大部分世子少爺的桃花,就連越郡王都投給了她一朵,就這樣,元冉的桃花排名三,比七秀少十六朵。

再接下來,葉總管為難了,扭著眉頭回頭看著琉華公主,“八十六號是越郡王呢。”

琉華公主擺擺手。很乾脆的跳過他,越郡王幾乎沒在人前表演過,誰知道他會些什嗎?

跳過了葉歸越,就輪到霽寧郡主了。霽寧郡主拉著知晚走了出去,秀兒緊緊的跟著,福身道,“公主,郡主特別準備了表演的節目,四姑娘撫琴,表演台不在這裡,可否請大家移駕到湖畔?”

琉華公主只知道霽寧郡主跳舞,卻沒想過不在這裡跳,“到湖畔怎麼表演?”

“郡主要在湖中心跳舞。”

“……胡鬧。湖中心怎麼去?”

文遠帝笑道,“有煙花的絢麗,有螢火蟲字,朕相信霽寧能在湖中跳舞。”

說完,就起了身。連皇上都答應移駕了,誰的架子還能比皇上的大,別說越郡王,知晚去,他會不去?

花園原就在湖邊,走了沒幾步就到湖畔了,那邊擺了桌子供人安坐。還有糕點和香爐。

知晚和霽寧郡主站在湖邊,所有人都好奇她們怎麼去湖中心,結果從湖底伸起來一朵翠綠的蓮葉,一朵,兩朵,三朵……叫人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霽寧郡主拉著知晚往前走。以前她一個人的時候,膽怯的腳顫抖,可是抓著知晚後,她就不怕了,而且走的還很快。知晚真擔心,萬一下面的小廝沒頂住蓮葉,她們兩個別說表演了,直接成落湯雞了。

沒錯,蓮葉是小廝托著的,蓮葉是木頭染色的,木頭原本就要浮力,只要小廝輕輕托著,就不怕沉下去。

明月當空,湖中擺了數百盞花燈,湖面波光粼粼,只見兩道清麗的身影踩著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蓮葉走到湖中心兩座蓮花臺上,讓人拍案叫絕。

湖中心的蓮花台很大,平常可以划船過來坐坐,是個四方形的亭子,有圍欄,霽寧郡主站在亭子裡,見知晚要上臺階了,便輕抬腳步才上去,等她走過後,她踩過的地方竟然有朵蓮花!

七個臺階,竟然有七朵蓮花!

邱媽媽忍不住驚歎,“從來只聽說過步步生蓮,想不到奴婢還能有幸見到。”

文遠帝也被震驚了,這樣的震驚遠不是七秀的七仙舞能比的,即便是第一次也沒有讓他這樣震撼過,“原來步步生蓮並非神話傳說,霽寧就能辦到。”

所有人都一眨不眨的看著那蓮花,只存在了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知晚見大家都盯著霽寧郡主,便坐到琴臺上,想著霽寧郡主跳的是牡丹,她就挑了首牡丹,輕輕撥動琴弦。

霽寧郡主便跳起來,步步生蓮可不止臺階上有,就連舞步上也有,只要是霽寧郡主踩過的地方,就會有蓮花,有的消失的很快,有的消失的則慢一些,有時候甚至有七朵蓮花同時出現,霽甯郡主從來沒踩過一朵蓮花。

而知晚,彈了會兒曲子後,竟然唱了起來:

問明月照得古今多少載

今宵相逢為伴

嫦娥廣袖舒寒

碧海青天隔雲端

爭如人間紅顏暖

白玉卮,紅螺碗

鳳凰相對金玉盤

洛陽候,江城冠

錦繡倚就樽前看

絳雪殷,香玉款

且蘸胭脂畫牡丹

惹盡風流歌扇何須怨此東風晚

路上蓬萊九霄轉

仙家笑指人間岸

卻見大地春如海

燃盡盛世不夜帆

……

清悅的歌聲在月夜下傳的格外的遠,歌聲婉轉,琴聲飄渺,再加上霽寧郡主的步步生蓮,今晚的魁首毫無疑問是她們。

知晚唱完,又輕撫了會兒,霽寧郡主才跳完,等所有的蓮花都消失後,霽寧郡主站在蓮花臺上,雙手成喇叭狀,喚道,“母妃!”

空蕩蕩的湖面上,傳來一聲並不是特別好聽的喚聲,卻驚呆了所有人,琉華公主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雙眼濕潤,有些手足無措,“我是不是聽錯了,是不是霽寧在喚我?”

邱媽媽忙道,“是郡主,是郡主喊您,沒錯,郡主會說話了。她會說話了。”

邱媽媽也語無倫次了,那邊霽寧郡主又喚了聲母妃,琉華公主已經哭的失聲了,“她真的會說話了。我已經十年沒聽她喚我母妃了。”

霽寧郡主自己眼眶也紅了,直接就下了臺階,踩著蓮葉,幾乎是飛著就到了湖畔和琉華公主抱在了一起,而知晚,怕打擾了霽寧郡主喊母妃,一直坐著呢,然後見霽寧郡主一路蓮上飛到琉華公主懷裡時,她才反應過來,別走啊。我膽子還沒你的大,我也怕一個人踩蓮葉啊!

知晚起的急了些,刺啦一聲傳來,她把裙子才碎了,又站在的蓮台邊。然後一個不小心,知晚從蓮臺上栽了下去……

知晚的心跳停了,下面不是湖水,是石亭啊,會摔斷骨頭的!

知晚閉著眼睛,乞求自己別死的太慘,結果等了半天也沒掉下去。而是被人抱在了懷裡,知晚微微一愣,睜眼就見到一雙佈滿擔憂,甚至還帶了驚懼的眼神。

葉歸越就在樹上呆著,雖然他也驚歎與步步生蓮,但是他更喜歡知晚的歌聲。霽寧郡主都回到了岸上,她卻在那裡傻坐著,還忽然就栽了下來,要不是他一直盯著她,要是他再晚一步。她就沒命了!

那一瞬間,葉歸越覺得自己的心差點就停了,沒了呼吸一般,現在知晚活生生在他的懷裡,他才有真實感,他不喜歡這個蓮花台,抱著知晚就往湖畔飛。

結果,飛到一半的時候,卻忽然往下掉,然後,噗通一聲傳來……兩人掉湖裡去了。

知晚想死,自己不過就是怕掉下去,所以摟緊了些,沒想到他會身子僵硬,然後就往下掉,現在臉全丟光了。

知晚捶打著葉歸越,“都是你,都是你,輕功都這麼不靠譜,我還不如走蓮葉呢。”

“這怎麼能怪我,誰讓你好好的摸我了!”

“……摸什麼摸,我是擔心掉下去,下意識抱緊,誰摸你了,你又沒給我大東珠!”

“……我真想掐死你!”

然後,葉歸越不理知晚了,從水中躍出來,在空中連轉了幾個圈後,然後……又掉了下來。

知晚無語,還玩起了跳水?這傢伙真能玩,難怪不理別人了,自己就能玩的不亦樂乎。

知晚決定不打擾他玩,自己遊走,可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他沒冒出來,心裡忽然擔憂了起來,怕有什麼萬一,又遊了回去,湖不深,才兩三米的樣子,知晚發下葉歸越在水裡不動了,嚇的她臉一白,忙抱著他往湖邊遊。

冷風見知晚抱著葉歸越遊過來,臉都漲紅了,虧得爺還跑去救人,怎麼最後卻是被人給救了,真是有夠丟臉的,不知道爺想做什麼,忙配合的拉他起來,裝哭道,“爺,你別死啊!”

冷風這一嗓子可了不得了,所有人都嚇住了,越郡王淹死了?

文遠帝也走了過來,步伐很慌亂,可是走了幾步之後,步伐就停了下來,越兒五歲便會鳧水,一個淺淺的湖能淹死他?

文遠帝覺得十有八九是故意騙人的,可是方才在湖裡,越兒明顯是想走的,結果又掉了回去,莫不是真出事了?

“太醫!快傳太醫!”文遠帝吼道。

四皇子幾位皇子站在一旁,面面相覷,父皇這是怎麼了,他不是討厭越郡王討厭的牙癢癢嗎,怎麼會這麼擔心他?

皇上只要出宮,就有太醫隨行,刺殺這樣的事誰知道什麼時候就遇上了,以防萬一很重要,聽到文遠帝的叫喚,太醫忙上前幫著把脈,越把越心驚,沒脈搏了!

知晚也發現他沒呼吸了,心也急了,掐人中不管用,知晚又幫他摁壓胸口,還把他的嘴掰開,幫他呼吸,五六下之後,知晚的臉爆紅了,一拳頭捶了下去,“讓你裝死!我讓你裝死!”

葉歸越被捶的直叫疼,不過怎麼看,眸底都是笑意,他是想直接了當的把知晚丟湖裡自己走的,可是忽然想起來,知晚不一定會水性,他要是走了,哪裡還再有臉回來救她,就乾脆再掉了下去,結果他還沒浮起來,知晚就自己遊走了,葉歸越沒差點氣死。

一生氣,就不起來了,他想看看這狠心的女人會不會救他,還好,知晚回頭了,還很急切,他就享受了一下被救的滋味兒,雖然知晚會醫術,可是他會龜息,知晚把不到他的脈搏,他只是想看她急的樣子,沒想到她會親他,那柔軟的觸感,讓人心猿意馬,他一時沒忍住,動了下舌頭……

沒想到,才一下,就被她給發現了,不過耍無賴是葉歸越的強項,就裝弱,裝的理直氣壯的,“你一拳頭能打死我,你還不輕點兒,都內傷了!”

太醫無語的站了起來,真想把針紮下去才好,太氣人了,竟然裝死,他要真死了,鎮南王會瘋的,不過定遠侯府四姑娘方才救治郡王爺的方法他不是很懂,她應該是在救人吧?

文遠帝站在一旁,滿臉鐵青,恨不得一腳踩下去好,竟然用龜息功騙人,那是給他保命用的!文遠帝氣的心口疼,公公忙扶著他,“皇上,皇上您沒事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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