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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04 PM

第六十一章 進京

“除了你,還有誰有這膽量?”葉歸越咬牙切齒的問。

知晚悶氣,撇過頭不去理會葉歸越,自己真是笨蛋,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還指望他救人,知晚捉摸著,得找人去容府報個信,知晚解下荷包,眼睛在四下瞄了一眼,看到個上陽村村民,知晚把荷包扔過去,“去容府找人救我!”

那男子接了荷包就要轉身,可是下一秒,冷風身影一閃,就把荷包抓在了手裡,葉歸越的臉更黑了,這女人真是欠收拾,當著他的面也敢無視他,如今曆州是他的地盤,官員的任免他可以全權做主,沒有他的發話,她以為容府敢救她嗎?

葉歸越拿了荷包,擺擺手,那些官員就撤了,只是才一轉身,就聽到一陣馬蹄聲傳來,眨眼間,十六匹黑衣護衛就出現在了葉歸越的身後,手裡是明晃晃的聖旨,“郡王爺,皇上有旨。”

葉歸越回頭瞥了一眼,“沒看爺正忙著嗎,先等著!”

為首的護衛打馬上前,聖旨高舉,大街上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唯獨葉歸越一個人還高高的坐著,玉扇搖的灑脫,護衛為難道,“還請郡王爺莫要為難我等。”

葉歸越把手一伸,護衛就把聖旨遞了過去,葉歸越打開看了兩眼,眉頭皺緊,“讓我賠他大東珠?”

護衛回道,“皇上前些時候許諾送顆大東珠給樂容郡主,一顆給風月公主,皇上說了,三天之內見不到大東珠,他會送郡王爺去南陽郡。”

葉歸越不耐煩的皺緊眉頭,不就幾顆大東珠,還是皇上呢,“父王手裡有大東珠,去找他要。”

護衛扯了下嘴角。“王爺不給,王爺讓臣下轉告郡王爺一聲,明晚之前,郡王爺不回府。就不用回去了,他會讓二少爺替你迎娶正妃和側妃進門。”

冷風聽得一愣,忙問,“定遠侯府四姑娘找到了?”

護衛搖頭,“還沒有,不過定遠侯如今已經入獄,我等此番離京就是讓各個府衙張貼告示,若是四姑娘還不回京,成親之日就是定北候人頭落地之時。”

葉歸越蹙眉,冷風不解。“除了四姑娘,不還有六姑娘嗎,怎麼就非娶四姑娘不可了,可知道王爺為何改了口?”

護衛搖頭,他怎麼知道。不過好像是明珠郡主與六姑娘起了爭執,這要是嫁到一起,那還了得,就聽冷風問,“不知道四姑娘長什麼模樣,有畫像嗎?”

另外一個護衛忙送上畫像一幅,知晚心都提了起來。姚媽媽滿頭汗珠,恨不得能溜走好,偏腳跟長了釘子一樣,挪不動。

再說冷風打開畫卷,才瞄了一眼,眼珠子就瞪大了。瞥了知晚一眼,知晚渾身一怔。

葉歸越看著畫卷,整個人的眉頭也扭了,不過他倒是沒看知晚,“不是說她長的很漂亮。怎麼長成這樣?!”

護衛假咳一聲,“四姑娘甚少出門,外面傳聞甚少,許是傳言有誤,王爺說美色誤人,娶了也未嘗不可。”

冷風蹙眉,“可也不能害爺啊,這要多看幾眼,豈不是要食不安寢不穩了,還沒個村姑漂亮呢!”

知晚懞怔了,怎麼會這樣,敢情冷風望她,是覺得她比定北侯四姑娘長的漂亮呢,也不知道那畫卷醜什麼樣子,知晚心裡有了三分猜測,這是讓他看見,覺得難看,主動退親呢,沒誰願意娶個醜八怪的,就聽葉歸越道,“原來定遠侯說的是真的,她並非不愛出門,是沒法出門啊,這嫁不出去的女兒,爺願意娶,他還藏著掖著,他腦袋進水了不成?”

冷風糾結了,“爺,要不還是退親吧? ”

葉歸越橫眼過去,“退什麼親,再醜娶回去丟在一旁就是了,爺也算是做了回好事,醜成這樣,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長大的。”

知晚,“……。”

茯苓瞄著知晚,怎麼看都覺得下一秒自家姑娘能噴幾口鮮血出來,那邊葉歸越勒馬調頭了,看著知晚,“你與我一起進京。”

知晚一臉黑線,忙說她還有事要忙,得過兩日才能進京,到時候一定會拜訪的,另外還有冷風欠她七百兩銀子,記得要還……

葉歸越不疑有他,騎馬就走了,留下知晚大松一口氣。

官兵早不抓知晚了,轉而聽護衛的吩咐,去張貼告示,知晚好奇的去瞄了一眼,那一眼,知晚整個人都鬱悶了,她發現仔細看,還能有她的影子,只是臉色的妝扮很濃,紅的跟猴屁股似的,頭上除了八九隻發簪外,還有一朵大牡丹,那叫一個吸引人眼球,典型的花癡形象啊!

茯苓指著畫像,“這不是六姑娘替姑娘畫的圖嗎?!”

知晚扭眉,茯苓就悶氣道,“皇上選秀,皇后讓京都十三歲到十六歲的大家閨秀都畫了圖進宮讓她先挑選,府裡幾位姑娘都畫了畫,五姑娘原本給姑娘畫了一幅,後來不小心滴了墨汁在上面,不好送進宮,六姑娘說畫的難看,太素淨了,沒有華貴的氣質,就親自幫姑娘打扮,就畫上這樣……。”

知晚,“……。”

華貴的氣質?那朵牡丹是夠華貴夠氣質,人就不怎麼樣了,也就是說這幅畫是從宮裡流出來的?長成這樣,最後竟然賜給了葉歸越,知晚臉色都怪異了,果然壞事做的多了有報應,敢在皇后壽宴上送豬,人家有的是機會消遣你……不過也幸好這畫像,不然她就先完蛋了。

知晚一行人回糕點鋪,那匾額早換了下來,又繼續開張,不過這麼一鬧,倒讓東陽鎮上下都知道這鋪子跟越郡王有三分關係,上到官府老爺,下到地痞流氓,從此不敢來找麻煩,鋪子的生意也蒸蒸日上,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在糕點鋪子幫了會兒忙,知晚就帶著兩個孩子逛著街回來了,進了門,姚媽媽就吩咐茯苓收拾包袱。跟錢嫂告別了,知晚聽得愣愣的,“這是做什嗎?”

茯苓一邊疊衣服,一邊望著知晚。“不是姑娘說兩天后回京的嗎?”

知晚,“……。”

知晚扶額,她說假話怎麼就沒人聽的出來呢,她回什麼京啊,那幅畫,隨便拉個丫鬟就能畫了妝糊弄過去,加上越郡王自己都說丟在小院,眼不見為淨,她還回去做什嗎?

知晚說不回去,姚媽媽和茯苓都盯著知晚。“哪有那麼簡單,雖然見過姑娘的人很少,但不是沒有,隨便找個丫鬟糊弄,到時候被老爺的政敵發現了。老爺就是欺君之罪,侯府上下全部送命不算,姑娘也難逃罪責,奴婢倒是覺得回去未嘗不可,越郡王不想成親,是人都看的出來,再者他成親三回都出事。這次沒準兒花轎出門還會再抬回來,那時候就皆大歡喜了。”

這還真的有可能,但也只是可能啊,萬一出意外了怎麼辦,再說了,她回去了。兩個孩子能一起回去嗎,知晚不願意回去,可是一想到定遠侯給她的陪嫁,真要害死了他,知晚也於心不忍。最後一咬牙,那就兩天后回去吧!

姚媽媽收拾衣物道,“姑娘別擔心兩個孩子,奴婢跟錢嫂打了招呼,她可以與我們一起進京,幫著照顧幾天,姑娘在京都有個四進的院子,離侯府不算遠,小半個時辰就能到,裡面有人伺候,不會讓小少爺和小小姐受委屈的,要是真有問題,奴婢能帶姑娘逃一次,就能逃第二次。”

還能再逃一回呢?知晚心裡有些疑惑,姚媽媽太鎮定太自信了,逃婚不是小事啊,知晚點點頭。

接下來兩天,姚媽媽就忙了,幾乎是腳不沾地,知晚得空去了上陽村一回,主要幫金寶看腿,恢復的還算不錯,很聽話沒亂動,估計也怕真的斷腿,知晚帶了很多東西來,趙家上下都欣喜不已,知晚臨走時,問了問趙和願不願意跟她進京,趙和連忙點頭,還是那句話,他這條命是知晚的。

姚媽媽沒捨得賣了小院,也許還有回來的一天,左思右想後,把地契交給錢嫂男人錢明保管,石頭要讀書,不能跟著進京,就讓他住小院,趙家人也可以來住,知晚還派了茯苓去找容清絮,告訴她一聲她回京都了,診金回頭她會去容府拿。

雖然才在小院住了不到十天,但是知晚喜歡這個小院,真不想離開。

第三天一早,知晚就上了馬車,趙思安和趙和護送知晚進京,兩輛馬車徐徐前行,小草哭的朝馬車奔去,還差點跌倒,心疼的知晚差點就忍不住把她也抱上了車,掀了車簾道,“小草聽話,回頭姨姨來接你進京。”

方氏抱著小草,也是一臉的不舍,連連揮手。

馬車走了一天,才見到驛站,姚媽媽讓趙思安停了馬車,然後一行人住了進去,驛站小二迎接出來,“不知是哪位官員家屬,有憑證沒有?”

姚媽媽拿出一個小紅帖子,上面有定遠侯字樣,小二一看,立馬就恭敬了起來,“幾位樓上請。”

知晚微微挑眉,想不到逃婚連這樣的東西都有,便跟著姚媽媽身後上了樓,上樓的時候,知晚衣服刮了下,便去拉扯,樓下一個聲音傳來,帶著急切和欣喜,“晚妹!”

知晚愣了一愣,瞥頭望去,就見樓下一個天青色錦袍的男子望著她,年紀該有三十四五的樣子,長的很好看,知晚左右瞄瞄,確定除了小二就她和茯苓了,知晚眨眼,被一個大叔喊晚妹,真不是一般的怪異,“你認識我?”

中年男子緩緩的搖頭,眼底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認錯了人。”

知晚輕輕一笑,這還真是湊巧,她名字裡有個晚字,才走了幾步,樓下就有說話聲了,“元良兄,晚妹都失蹤十六年了,你還沒忘記她呢。”

“若是能忘掉,我何曾不想。”

隨即一聲歎息傳來,知晚聽得心裡酸澀,那一句若是能忘掉,何曾不想,該是多無奈啊,不知道他的晚妹是誰,怎麼會失蹤?

茯苓笑著進屋,“娘,樓下有人認錯了姑娘,還喊姑娘晚妹呢,太巧了!”

姚媽媽的手一滯,隨即笑了,“認錯了人是常有之事,不足為奇。”

知晚心底卻泛起了疑惑,樓下有人認錯不算什麼,可是姚媽媽聽到茯苓那麼說,那怔愣,雖然很短,但是知晚看的很清楚,不會那晚妹就是她娘吧?可是哪有女兒跟娘叫一個名字的,她娘不好好的在侯府裡待著,又怎麼會找不到呢?

想不通知晚就不想了,坐了一天的馬車,骨頭都快散架了,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吃過晚飯後,就摟著兩個孩子睡下了。

一夜安眠,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後,知晚就下了樓,在樓下,知晚再次見到了昨天認錯人的男子,他臉上帶著疲憊之色,顯然宿醉了一宿,還在繼續喝,知晚只是看了他一眼,眼角餘光看的是姚媽媽,姚媽媽顯然想說什麼,最後閉上了眼睛,抱著思兒出了驛站。

知晚出來的時候,發現姚媽媽的眼睛紅了,茯苓問她怎麼了,姚媽媽說沙子迷了眼,但知晚知道她是哭了,臨走的時候,還望了眼驛站,歎息了一聲,說了一句:都是命啊!

知晚實在忍不住好奇問姚媽媽,“他是誰?”

姚媽媽望著知晚,怔了下,笑道,“多年前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候他是大越七大世家之一的桓家少爺,現在應該是桓家家主了吧。”

茯苓追問,“娘,他的晚妹是誰?”

姚媽媽瞪了茯苓,罵道,“問那麼多做什嗎?!”

茯苓撅著嘴,她就是好奇問問而已,娘生什麼氣,姑娘問她就回答,她問就挨駡,茯苓氣呼呼的拎著包袱上了馬車,使起了小性子,愣是一上午沒跟她娘說一個字,中午就挨不住了,不說話,姚媽媽不給飯,茯苓扛不了餓,屈服了。

坐在馬車裡,姚媽媽掀了車簾,看著遠處的景致,笑道,“再有半個時辰,就能見到城門了,今兒馬車比咱們出來的時候跑的快些,能進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06 PM

第六十二章 刑部大牢

茯苓把胳膊伸出車外,撅嘴道,“娘,忽然我不想回侯府了,其實我們在外面住的多好啊,想做什麼做什麼,沒人罵咱們做的不對,也不用見了人不是彎腰就是下跪,我都快忘了侯府的規矩了……。”

姚媽媽瞪了茯苓道,“侯府不是隨隨便便的地方,忘記了就給我重新學,你要不想回侯府也行,就在小院幫著照顧小少爺,讓姑娘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茯苓鼓著腮幫子,你們都回去,留下她跟小少爺,那怎麼可以,茯苓恨不得咬掉舌頭,早知道會後悔,就不該離開小院,進了侯府,想隨便再出府,去街上溜達的日子……再也沒有了。

茯苓歎息著,忽然馬車一震,知晚磕在了車身上,腦袋一陣暈眩,馬兒一陣嘶鳴,趙思安忙問知晚有沒有事,知晚掀了車簾,就見對面一輛馬車撞在了大樹上,車轅都掉了下來。

知晚很無語,這是怎麼趕的車,這技術真不是一般的高,這路雖然不夠寬敞,但是兩輛馬車小心點還是能過去的,怎麼就撞了樹呢?

知晚正要放下車簾,就聽到一陣唔唔唔聲,還有踹東西的聲音,還有扇巴掌的聲音,“給我老實點兒!別以為你長的細皮嫩肉我就捨不得殺了你!”

知晚手停住,繼續往那邊忘,只見車夫道,“車轅斷了,走不了了。”

馬車內傳來個粗暴的聲音,“要不是他們礙事,馬車也不會撞了樹,去搶一輛!”

馬車內,繼續傳來嗚嗚嗚聲,車夫就過來了,知晚皺眉,這是遇到綁架了嗎?

趙和從後面的馬車趕了過來,車夫面色陰沉。很直白的說要想活命,就讓出一輛馬車,然後滾的遠遠的,否則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知晚撫著額頭。對趙和道,“無需對他客氣。”

趙和應了一聲,拿出腰間的彈弓,那是他捕蛇之餘慣用來抓兔子的,一打一個准,直接對著車夫的腦門打去,那車夫也就看著兇悍,其實真不怎麼樣,連躲閃都不會。

反而是車內的男子,是真的兇殘。出來時,手裡拿了刀,知晚遞了個紙包給趙和,裡面裝的是迷藥。

趙和的彈弓玩的真不錯,一次把迷藥包當成石頭打出去。緊接著又用石頭把迷藥包打碎,那包迷藥碎裂在地,風一吹,全部朝男子撲面而去,那男子刀撐著地面,挨了兩下就倒了。

趙思安訝異的瞅了趙和兩眼,然後趕緊拿了麻繩來把兩個綁匪綁在大樹上。知晚下了馬車,掀開車簾,就見到一個穿戴不凡,但滿臉淚水的姑娘,正一臉驚異和祈求的看著她。

知晚扶她下來,然後幫她解了繩索。茯苓已經迫不及待的問她怎麼被人給綁架了。

一問之下,才知道這姑娘是京都翰林學士鄭家姑娘,今日帶著丫鬟和僕人去臥佛寺上香途中,馬車出了問題,就下車步行上山。誰想半路上忽然就躥出來兩個人,一蒙棍子就打暈了丫鬟,把她給綁了。

知晚和茯苓安慰了她兩句,就沒再多問了,馬車繼續朝京都駛去。

半個時辰後,知晚就見到了城門,巍峨高聳,上面站著官兵,朱紅的大門敞開著,過路的客人來來往往,城門口還張貼了不少告示,知晚瞄了一眼,就忍不住扶額,“這是誰想出來的餿主意,還非得我去大牢接我爹!”

鄭元娘訝異的望著知晚,“你是定遠侯府四姑娘?”

知晚撓了下額頭,訕笑,“這不是看到有張貼的告示,說我爹入獄了,我就回京了。”

鄭元娘點點頭,定遠侯府的事傳遍京都了,沒想到她果真就回來了,只是怎麼感覺跟傳聞的不一樣,既不膽小木訥,也沒畫像上那樣難看,反而美極了,只是穿的怎麼覺得有些怪,像是村姑?還帶著兩個孩子……

怕鄭元娘誤會,茯苓早說了這兩個孩子跟她情況差不多,都是被她家姑娘給救的,加上知晚是姑娘妝扮,薄施粉黛,真看不出這兩個孩子是她生的,所以鄭元娘也沒往那上面想。

閒聊才發現,她跟知晚同一日出嫁,這還是有緣分。

知晚望著鄭元娘,不知道怎麼送她回去好,知晚是打算先不回侯府的,她要安置好兩個孩子再回去,哪怕成親前一天回去都不遲,沒想到出了意外,她都回京了,總不好讓她爹還在大獄裡吃牢飯吧,只是今天天色已晚,知晚明天上午去接定遠侯出獄。

她原是想送鄭元娘回府的,可到時候人家問起來,不就知道她是誰了,回京了不趕緊回府,說不過去了,知晚打算把她送到鄭府門口就走,可是鄭元娘祈求的看著知晚,“我能不能多留一晚?”

被綁架的一路,她也打聽清楚了,是府裡有人害她,花了五十兩銀子找人綁架了她,還要把她賣到那污穢之地,要不是知晚救她,她這輩子就毀了,鄭元娘不傻,她今日去進香,是受了丫鬟的挑撥,她只是沒想到跟了自己四年的丫鬟會出賣她,姨娘為了讓庶妹代她出嫁,竟然要毀了她!

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還不願意回家,知晚也能猜出來三分,便帶著她一起去了小院。

小院大門緊閉,姚媽媽上前敲門,半天沒人回應,氣的姚媽媽大喊,“老劉頭,趕緊開門!”

姚媽媽話音才落,門就被打開了,一個頭髮半白的老頭出現在大家視線了,渾身的酒氣,見到姚媽媽,很是一震,“你怎麼回來了,看我醉的,把這麼大事都給忘了,姑娘也回來了,長的真是標緻。”

說著,給鄭元娘行了個大禮,知晚和茯苓站在旁邊,嘴角猛抽,鄭元娘連連擺手,紅著臉指著知晚道,“這才是你們家姑娘。”

老劉頭懞怔了下,盯著知晚看了半天,“眼熟。”

姚媽媽揉了下額頭。一伸手把他給推了,老劉頭趴在門上滑下來,直接就打呼嚕了,看的姚媽媽恨不得去踹他兩腳才好。罵道,“等哪一天醉死了才好!”

然後,抱著塵兒進院子,院子裡收拾的很乾淨,花開燦爛,見到姚媽媽進來,掃地的丫鬟忙過來請了安,再次認錯了人,鄭元娘不好意思的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好,她這是喧賓奪主啊。後來乾脆躲在茯苓背後,還被丫鬟探著身子瞄,而知晚抱著孩子站在那裡,直接被人給無視了,這也不怪小院丫鬟婆子。她們的姑娘怎麼可能是抱著孩子的村姑呢,就算長的漂亮,那也是村姑啊!

姚媽媽滿臉黑線的看著知晚,吩咐茯苓道,“去吩咐廚房準備熱水,讓姑娘洗個澡,換身衣裳。”

知晚很確定。自己應該從來沒來過這個小院,不然也不會那麼多人認錯了她,不過有年紀稍大的婦人見她時,明顯帶著打量,笑的很溫和,感覺像是看她。又不像是看她。

姚媽媽介紹了錢嫂和趙思安幾個,並明說了兩個孩子是知晚認的弟弟妹妹,以後就是小院的小少爺和小小姐,絕不可慢待了。

趙思安和趙和早就不詫異了,兩人只是沒想到知晚是侯門千金。逃婚了不算,還生了兩個孩子,侯爺入獄,還得她去接他出來,這京都的人和事跟他們想的太不一樣了,太匪夷所思了,好不容易進京一趟,一定要漲漲見識。

小院大擺宴席,上下吃喝了好一會兒,才各自散去,姚媽媽整理床鋪道,“奴婢跟她們說這是姑娘的弟弟妹妹,就不能再跟姑娘一起睡了,從今兒起,讓他們跟虎頭一起睡吧,正巧春香也才生了孩子,就讓她也幫著餵養小少爺,再請個奶娘就足夠了。”

知晚捨不得兩個孩子,可是一想到她要回侯府,最早也得出嫁後才能出來,也就同意了,臨睡前,姚媽媽端了碗藥來給知晚服用,往後知晚不用再喂孩子吃奶了,知晚咬了咬唇瓣,狠狠的咒駡了某郡王幾句,一咕嚕的把藥喝了下去。

第二天,知晚抱塵兒的時候,塵兒一個勁的往她懷裡鑽,找吃的,把知晚心疼的,她後悔回京了,她真想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回侯府。

用過早飯後,知晚就帶著茯苓還有鄭元娘出門了,正巧有條路去大牢經過鄭府門口,知晚就好人做到底親自送她回去了。

馬車在鄭府門前停下,知晚掀了車簾,就見一個婦人喜笑顏開的送兩外一個婦人出來,“還望李夫人多美言幾句,府上出了事,大姑娘丟了,這三天我也不敢保證就一定能找的回來,怕耽誤了吉時,無奈之下讓三姑娘代嫁的,三姑娘你也瞧過了,性情模樣都是極好的。”

那夫人擺擺手,笑道,“三姑娘我瞧著是滿意,可惜了,這身份上有些瑕疵,回頭叫你們老爺給個嫡出的身份,這代嫁的事,我就應了。”

鄭府二姨娘連著應下,“這是一定的,斷不會委屈了府上少爺的。”

鄭元娘氣的直咬牙,知晚掀了車簾下去,鄭元娘也跟著下來了,鄭府門口的人瞧著她們,都怔住了,大姑娘怎麼回來了?!

二姨娘的臉色青紅紫輪換了變,之前那婦人也蹙了眉頭,鄭府找了一夜沒找到人,特地讓她來商議婚事,沒想到剛剛談妥,人就回來了,鄭府到底鬧的哪一出啊!

二姨娘為了女兒鄭妥娘的婚事可是煞費苦心,眼看著就要泡湯了,也就顧不得鄭府的名聲了,當頭就問,“你和丫鬟去上香,丫鬟怎麼回來說你被綁架了,好好的沒事一晚上不回來,你去哪兒了!”

二姨娘這是告訴那夫人,這樣的女兒恬不知恥,夜不歸宿,不知道在哪裡與人廝混,那夫人眉頭皺緊了,鄭元娘羞惱了臉,差點哭出來。

茯苓瞅著鄭府大門,扭著眉頭不屑道,“鄭姑娘,你們府上的規矩真不怎麼樣,一個姨娘也敢辱駡嫡女!”

二姨娘氣的臉一白,招呼下人就來轟人,茯苓哏著脖子,“你敢動手試試,我家姑娘三天后就要嫁給越郡王了,你把我家姑娘打出個好歹來沒法上花轎,到時候看越郡王不把這兒給拆了。”

茯苓氣勢很強,不過就是個四品小官家。尋常連見到姑娘面都機會都沒有,還敢打她們,她們願意來,是給鄭姑娘面子。再說了,越郡王何等人物,姑娘都敢砸暈他,就是砸皇上,茯苓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何況元娘一整晚都跟知晚在一起,她說元娘與人廝混,豈不是把她家姑娘也算在內了,罵元娘她管不著,但是毀她家姑娘的清譽。就不行了!

嫁給越郡王,二姨娘一時間沒回過神來,明珠郡主她有幸見過一面,不是她,那這就是定遠侯府四姑娘了。怎麼與畫像上不像?

二姨娘一頂冒充的帽子壓下來,下人又圍了上來,茯苓氣的跺腳,不知道怎麼辦好,知晚淡淡一笑,“正好,我是順路送鄭姑娘回來的。一會兒還得去大牢接我爹出來,你若是不信,可以與我一起去。”

二姨娘這下怕了,那夫人怕惹麻煩,轉身要走,知晚喊住她。然後抓了鄭元娘的胳膊給她看,“元娘是給綁匪抓了,我回京的路上正好救了她,她怕清譽有損,我特地給她點了守宮砂。這東西,夫人應該見過吧?”

夫人抓了鄭元娘的手腕多看了兩眼,確定是守宮砂無疑,忙道,“完璧之身,沒錯,我這就回去了,三天后花轎來抬姑娘進門。”

鄭元娘感激的看了知晚一眼,知晚笑笑,她不是特地給她準備的,而是元娘憂心閨譽受損,回去遭到質疑,提醒了姚媽媽,姚媽媽急了,知晚離家快一年了,就算有她們跟著,也難保受人質疑啊,萬一太太要檢查,可是瞞不過去的,知晚想了想,要不就點個守宮砂吧,那東西假的很,不是完璧之身,她也能點的上,看著知晚胳膊上的守宮砂,姚媽媽險些驚呆。

她是當著鄭元娘的麵點的,順帶就給她也點了一個。

鄭元娘被綁匪綁架了,可人家命好,遇到了回京的定遠侯府四姑娘,被她給救了,有了人證,還有守宮砂這個物證,鄭元娘沒遭什麼質疑,知晚趕著去大牢,就先告辭了。

一刻鐘後,馬車在刑部大牢前停下,知晚邁步就要進去,結果被人給攔下了,監牢重地,豈是人隨隨便便能進的。

茯苓磨牙,“不是告示上寫的,只要我家姑娘來接,就放了我家老爺嗎?!”

官兵反應了好半天才想起來,這是定遠侯府四姑娘啊,可是長的不像啊,官兵對著畫像看了半天,搖頭,不像,又怕知晚真的是定遠侯府四姑娘,他們擋路,不是害的侯爺多受牢獄之災嗎,可職責所在也沒辦法,只好把畫像遞給知晚道,“雖然打扮隨姑娘的意思,可咱們眼拙實在瞧不出來姑娘與畫像上的人是同一個,要不姑娘打扮的跟畫像上一樣,只要我們對上了,立馬放行,這是刑部衙門交代下來的,我們也只有聽吩咐的份。”

茯苓氣的直扭帕子,知晚扶額望天,這讓她想起了前世的人臉識別系統,換個髮型就認不出來了,知晚見他們為難,只好回馬車了,馬車上準備了胭脂水粉,知晚對著銅鏡往臉上抹,整個人都揪起來了,沒有太多的發簪,茯苓想辦法買了朵牡丹來戴上,總算是有了七分相似。

官兵感慨,他們只知道胭脂水粉能讓人美,沒想到也能硬生生的毀了個美人啊!

官兵領著知晚進大牢,知晚努著鼻子,大牢裡的味道真不是一般的難聞,官兵老遠的就獻殷勤了,“侯爺,四姑娘來接您回去了,這幾日,小的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定遠侯年方三十五,模樣俊郎,跟知晚想的一樣,不然也生不出來她這麼漂亮的女兒來,只是定遠侯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像不認識她一樣,知晚咳了一聲,這妝給畫的,才七成相似,就連自己的爹都認不出來了!

好半天,定遠侯才蹙眉,“你怎麼打扮成這副樣子?!”

官兵手一抖,差點沒跪下,茯苓就撅嘴道了,“老爺,四姑娘好好的來的,他們拿了幅畫,說姑娘不像,姑娘只好對著畫像打扮才能進來接您。”

定遠侯扶額,他沒往別處想,以為是越郡王弄出來的,氣的直罵他,茯苓站在一旁,眼睛瞪圓,老爺脾氣很好,從來不罵人的,沒想到會罵越郡王,茯苓忍不住道,“老爺,那畫像是以前六姑娘給四姑娘畫的,不關郡王爺的事……。”

定遠侯臉色一沉,邁步出大牢,瞅著知晚的臉,直揉太陽穴,“要是你娘知道了,能活活被你氣……罷了,姚媽媽呢,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茯苓忙回了定遠侯,這才出了刑部大牢,坐上馬車後,直接回侯府,馬車被侯爺坐了,茯苓一個丫鬟只能靠腿走了,委屈的她撅著小嘴。...<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08 PM

第六十三章 罰跪

知晚還以為定遠侯會問她都幹什麼去了,沒想到他一句也沒問,只問她這一年吃沒吃苦,知晚愣了半天,都回答了,定遠侯就是看知晚的臉不舒服,讓她趕緊抹掉,知晚只好聽話了,其實她也不舒服。

對著銅鏡看了好幾眼,知晚正要伸手把牡丹花拿下來呢,茯苓就敲馬車了,拿帕子捂著臉,“姑娘,姑娘,越郡王朝這裡來了,怎麼辦?”

知晚手一滯,對著鏡子輕眨了兩眼,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等趙思安停住馬車,知晚就掀了車簾,對著馬背上絕美絕倫,俊美無鑄的某郡王爺展開一抹驚天地泣鬼神的笑,“爹,這就是我要嫁的夫君啊,長的真漂亮!早知道他長這麼美,我還逃什麼婚啊,夫君,你等著我啊!”

茯苓,“……。”

冷風,“……。”

趙思安,“……。”

定遠侯,“……。”

還有馬車上某郡王爺,整個人都傻了,眼睛瞥了知晚一眼,就一眼,已經扶額了,順帶用手把眼睛給遮住了,本來還想找茬的,這要再多看一眼,別說吃午飯了,只怕連早上吃的都得吐出來,某郡王爺勒住韁繩掉頭了。

還有某女不知羞恥的搖著手裡的繡帕,“夫君,你別走啊,我們再聊兩句啊,你喜不喜歡我啊,我長的漂亮嗎,夫君,夫君,夫……。”

茯苓,“……。”

冷風,“……。”

趙思安,“……。”

定遠侯,“……。”

知晚越喊,某郡王爺跑的越快,四下全是倒抽氣的聲音,這是把越郡王給嚇跑了呢,這姑娘長的真是有殺傷力。難怪能震的住越郡王了,全靠臉啊!

知晚捂著肚子大笑,定遠侯瞅著知晚,伸手去摸她額頭。知晚這才想起來,馬車裡還坐著她爹呢,當即窘了,尤其定遠侯還問,“晚兒,你沒事吧?”

知晚把牡丹摘下來,訕笑道,“他不是把爹關大牢裡去了嗎,我就是想噁心噁心他,看他還敢娶我。”

定遠侯很欣慰。還好女兒沒傻,他還真擔心,只是她這麼做太冒失了,大庭廣眾之下,這名聲傳揚出去。往後她還怎麼嫁人啊,定遠侯壓根就沒覺得知晚能嫁給越郡王,之前他就相信花轎抬不進鎮南王府,現在又來了這一出,越郡王願意娶知晚才怪。

知晚要淡定的多,反正這畫像大街上都張貼了,都知道了還怕什麼。以後沒人上門提親正好如了她的意。

酒樓上,一身天藍色錦袍的男子連連咳嗽,卻笑彎了腰,“定遠侯府四姑娘長的且不說,這性子挺討喜的,膽大奔放……。”

對面還坐著另外一個男子。正端著酒盞小啜,分外悠閒,“你說那些人要是知道秦四姑娘才說了兩句話就把越郡王給嚇跑了,會怎麼樣?”

天藍色錦袍男子一愕,隨即笑的更歡了。“我若是他,我死也不跑,忍一時,總比忍一輩子強。”

下馬車時,知晚已經抹去臉色的胭脂了,侯門門口的小廝忍不住盯著知晚看了又看,怎麼會呢,四姑娘還跟之前一樣的美,怎麼可能會把越郡王給嚇跑了呢?

定遠侯出大牢的消息早有人傳回來了,所以門口的小廝也知道知晚嚇跑越郡王的事,姚媽媽就站在門內等候,定遠侯看姚媽媽的眼神帶著寒冰,姚媽媽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奴婢知錯了……。”

知晚愣住,逃婚的事,她爹沒怪她,怎麼全怪姚媽媽了,忙去扶她起來,定遠侯沉著臉,“讓她跪著!”

知晚沒聽話,還是扶姚媽媽起來,定遠侯臉色更冷,“要不是她擅自帶你離京,這門親事或許早就退了,也用不著你在外吃了一年的苦頭!”

知晚不得不說,她懷孕的事瞞的真好,沒人知道一點消息,若不是姚媽媽帶她離京,如今的定遠侯府在不在還兩說了,知晚抿唇道,“爹,是女兒不願意嫁給越郡王,執意離京的,不關姚媽媽的事。”

姚媽媽一個勁的認錯,定遠侯氣的臉色鐵青,卻也沒再罰她,但明言了,如果她還有下次,他會活刮了她,誰求情也沒有用!

知晚心裡有些疑竇,總覺得姚媽媽其實並不怕她爹,即便跪著,背脊也是挺直了的,帶著侯府姑娘逃婚,這罪名足夠殺姚媽媽十幾回了,反而姚媽媽道,“還請老爺給四姑娘尋門好親事。”

定遠侯一甩袖子,邁步走遠了,姚媽媽拍著知晚的手道,“快去跟侯爺說幾句軟話,撒嬌撒潑都行,一會兒太太和老太太就不敢罰你了。”

知晚聽得有些淩亂,撒嬌就算了,撒潑就不必了吧,她不知道怎麼撒潑啊啊啊!

再說了,她後天就要上花轎了,沒人敢打她板子,最多抄女誡家規,姚媽媽卻擔心秋後算帳,也就是知晚出嫁的花轎抬回來之後,太太和老太太重新算帳,這逃婚的事得一次解決了才行。

知晚很聽話的湊上去,攬了定遠侯的胳膊,“爹,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我下次不逃婚了,這次就不罰我了吧?”

定遠侯看著知晚,知晚撅嘴可憐的看著她,定遠侯伸出手,像是要摸她的臉,神情有些哀傷,知晚一愣,那邊就有腳步聲傳來,知晚瞥頭望去。

一位年方十五的姑娘走過來,身著煙雲蝴蝶裙,步伐婀娜,纖纖素手捏著一方幽蘭香帕,置於盈盈蠻腰前,隨著腳步輕動,蘭花若隱若現,臉上洋溢著燦若春華般的笑容,粉腮紅潤,皎若秋月。

知晚輕眨眼簾,茯苓便提醒道,“是五姑娘,姑娘的雙胞胎妹妹。”

秦知姝?知晚心上閃過一抹訝異,她知道自己有個胞妹,還以為會見到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呢,原來不是啊!

秦知姝上前福身行禮,然後很自然的朝知晚走過來,接了她的位置攬著定遠侯的胳膊,撒嬌道。“爹,你要再不出來,我都要冒充四姐姐去大牢接你回來了,四姐姐也真是的。偷溜出府一走就是一年,也不知道差人送封信回來,姨娘整日以淚洗面,就怕你在外吃不好穿不好,受人欺負……。”

知晚站在一旁,有些無語,拜託,人長了兩條胳膊好嗎,你就算要攬胳膊,也可以攬另外一邊吧。用不著把她擠到一邊去吧?這叫她怎麼撒嬌啊,難不成真撒潑?把她扯一邊涼快去?

知晚瞥頭瞅著定遠侯,只見他眉頭蹙著,眸底有抹不悅,知晚樂了。敢情她這老爹不大喜歡人攬胳膊呢,可是方才她攬胳膊的時候沒事啊,知晚對定遠侯的瞭解僅限於茯苓跟她說的,裡面沒這個,知晚使了個眼神,一旁茯苓就憋笑低聲道,“侯府裡。侯爺最疼的是姑娘,撒嬌這事,姑娘做百試百靈,但是姨娘不許姑娘隨便撒嬌,其他姑娘十次裡有兩三回能行。”

知晚挑眉,看來她的地位還不低呢。只要傍著侯爺爹,府裡其他人應該不足為懼,就怕靠山太忙,鞭長莫及,且不說那些嫡女了。就是自己的親胞妹都羨慕妒忌恨了啊!

寵妾滅妻是罪,寵庶輕嫡也是大過啊,難怪茯苓常說太太給她穿小鞋了,不過以前的她也不笨,經常裝病,定遠侯心疼她,就免了她去請安,據說一免就半個月,半個月後,咱在病一回,再請半個月……最高紀錄三個月沒見過嫡母。

知晚想,要是她在侯府常住的話,這個紀錄在她手裡應該會打破。

收回思緒,知晚朝秦知姝望去,此時的她已經收了手,定遠侯則看著她,“怎麼與你五妹妹生分了,半天也不說話?”

知晚鼓著腮幫子,“女兒不是在想,一會兒母親罰女兒,女兒該怎麼辦麼,一時走了神,這才……。”

秦知姝嘴角劃過一抹責怪的笑,“四姐姐,你明知道母親會罰你,你還遲遲不歸,老太太都說了,只要你回來,罰你在祠堂跪十天十夜呢,母親說罰的輕了,你逃婚差點把整個侯府搭上,讓一府的人為你擔心了一年,不狠狠的罰你,你不會漲記性。”

知晚根本不怕,“罰跪才好呢,就不用出嫁了。”

秦知姝哏了臉,氣的牙根直癢癢,你逃婚是沒事了,在外面過的滋潤,我呢,我還替你上了回花轎,差點進了火坑,這筆賬咱慢慢算!

兩人跟著定遠侯身後進了院子,松香院,侯府老太太的院落,名副其實,院子裡中了很多松樹,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松香,清風吹過臉頰,心裡都覺著舒坦。

饒過花鳥山水錦繡屏風,知晚就見到了一屋子的人,濟濟一堂,全部都盯著她,知晚眼睛瞄了一圈,就確定兩個人,一個是老太太,頭髮半白,想認錯都難,另外一個是屋子裡穿戴最奢華,位置離主座最近的貴婦,三十多歲,看她的眼神很冷,毫無疑問是秦府的當家主母,錢氏。

定遠侯一進門,她便站了起來,臉上是溫婉的笑,“侯爺總算是回來了,這幾日可擔心是娘和我了,我讓人準備了熱水,侯爺先去泡個澡換身衣裳吧。”

定遠侯擺擺手,坐在了首座上,隨口問道,“知晚的婚事籌備的怎麼樣了?”

錢氏臉色一變,眼底就流竄過寒芒,那不孝女兒都害他入獄了,他還那麼喜歡她,她到底哪點好了,知嬡和知嫵哪裡比她差了,讓他如此偏疼,錢氏掃了知晚一眼,笑道,“她的親事一直籌備著呢,之前五姑娘替她出嫁,一應物件都是齊全的,她就是明兒出嫁,也不會誤事。”

定遠侯端起茶盞啜著,知晚上前福身請安,老太太看著知晚,眉頭皺緊,當即就拍了桌子,“還知道回來,怎麼不等你爹上了刑場,斬首示眾的時候再回來!”

錢氏嘴角劃過一抹冷笑,安慰老太太別氣壞了身子骨,不值得,生氣了打罰便是,別憋壞了,定遠侯聽的臉上不喜,錢氏就委屈道,“侯爺,我知道你疼愛她,可疼愛也得有個限度吧,她不想嫁了,就逃了婚,一走就是一年,整整一年,咱們侯府過的是什麼日子,生怕哪一天越郡王就上門了,如今她回來了,老太太說她兩句都不行了嗎?”

老太太臉色更冷了,把手裡的茶盞重重往地上一砸,幸好知晚躲的快,不然全潑身上了,知晚知道逃婚不對,可老太太作為她的祖母,竟然要燙她,也太過分了,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定遠侯就站了起來,“娘,你這是做什嗎?!”

老太太冷眼看著定遠侯,“罰她不行,現在連我扔茶盞都不行了?這麼個禍害,遲早有一天會害死你,連累整個侯府,要不是越郡王一定要娶她,她就算回來,也別再想進我秦家的大門!”

府裡其他幾位姨娘都站在那裡瞧好戲,知晚掃了一眼,秦知姝站在一旁,也不知道哪個是她娘,怎麼不見她啊,正想著呢,就見外面進來一個嫵媚的人,打扮與站在錢氏身後的姨娘有幾分相似,秦知姝也喚她姨娘,知晚就肯定她是梅姨娘了。

梅姨娘進門便看見了知晚,顧不得行禮就抱著知晚哭,大體就是知晚不該離家一年,杳無音信,嚇壞了她,知晚只好道歉,才說了一句,梅姨娘就拉著知晚跪下,直接就跪在了那瓷片上,知晚素來心細,梅姨娘自己跪的時候,腳還拂了一下,把那瓷片踢到知晚要跪的地方,知晚扭眉,這是要她用苦肉計嗎?

錢氏看著梅姨娘,就罵道,“看你教的好女兒!真是有能耐了,離了侯府,一走一年,非但沒消瘦,還氣色紅潤,倒是比府裡的姑娘過的還好了,我就不明白了,沒有月錢,她是怎麼置買衣裳首飾的?”

梅姨娘忙說她沒有貼補過知晚,言外之意,就是侯爺給的,平常有什麼好東西,嫡出姑娘有的,侯爺也會給她準備一份,知晚走的時候,帶了不少走,錢氏聽得心裡窩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09 PM

第六十四章 被狗追

知晚卻蹙了眉頭,她聽茯苓說過,她們走的時候,只帶走侯爺給她的陪嫁,府裡的首飾一件沒帶,怎麼到梅姨娘嘴裡,就帶走了呢?

知晚跪的膝蓋疼,眉頭皺緊,茯苓跪在後面,膽怯的抖著身子,緊緊的抿著唇瓣,她想求饒,可她無話可說啊,反而是定遠侯眉頭皺緊了,抬手道,“後天還要上花轎,就別跪了。”

茯苓很麻利的扶知晚起來,知晚瞅著膝蓋上的血印,把裙擺扯了扯,要是一會兒傷口和衣服粘上了,她會更疼。

旁邊有個總管進來,手裡拿著一幅畫,定遠侯接過看了一眼,直接就扔給了錢氏,“這就是府裡為知晚畫的,送進宮選秀的畫像?!”

定遠侯眼神冰冷,錢氏背脊都發涼,接過畫卷一看,瞥了秦知嫵一眼,秦知嫵縮著脖子,是她畫的,可是送進宮的畫像,爹怎麼會看到,氣死她了!

定遠侯拍著桌子,“越郡王這些年大大小小的禍闖了多少,宮裡頭又得罪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嗎?!送這樣的畫像進宮,不是把知晚往火坑裡推是什嗎?!”

老太太坐在一旁,看錢氏的眼神也冷了三分,原來始作俑者還是她們母女,真是豬腦子,畫的難看點被淘汰了不就成了,竟然送這樣的畫進宮!

秦知嫵在一旁委屈道,“我是好意替四姐姐打扮的,那時候五姐姐她也在,那朵牡丹還是她采的呢,當時,四姐姐自己也覺得漂亮,三姐姐和二姐姐都能作證。”

知晚扯嘴角,她以前的眼光有這麼差嗎,就這樣還覺得漂亮,這就是跳樑小丑的打扮,長了眼睛的都不會覺得好看。知晚掃了秦知姝一眼,她有些懷疑了,她是不是她的姐姐,被嫡妹這麼欺負。她還落井下石。

二姑娘秦知嫿是二老爺所出,不在屋內,三姑娘秦知柔站出來點頭,“爹,六妹妹說的是真的,那時候四妹妹真的喜歡這樣的打扮。”

定遠侯望了眼知晚,知晚能說什麼,她都不記得當時的情況好嗎,就算她一力說不是,可也抵不過眾口鑠金。侯爺越是偏袒她,越是容易激起眾怒,知晚乾脆什麼都不說了。

蘭姨娘笑道,“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四姑娘回來了就好。後頭就是她大喜的日子了,也不知道她從什麼地方趕回來的,回去好好歇著吧。”

蘭姨娘這麼說,錢氏皺眉,想起什麼眼睛一亮,湊到老太太耳邊嘀咕,老太太的眼神凝了起來。盯著知晚道,“在外一年,你有沒有敗壞侯府的名節?”

知晚愕然,明知道老太太問她的是不是清白之身,知晚偏理解成有沒有借著侯府欺壓人,知晚搖頭。“知晚在外沒有借侯府做過任何事。”

茯苓嘴快道,“姑娘在外面,大家都認她是村姑的,只是去接侯爺回來,才穿了這身衣裳。”

這是變向的反駁了之前錢氏說的話。只是村姑這名字讓屋子裡人都訝異了,秦知嫵笑道,“前不久才出了個大越朝第一村姑,想不到四姐姐你在外面也是村姑。”

茯苓咽住喉嚨,想說知晚就是大越第一村姑,可是忍著沒說,這事關乎太大了,娘叮囑她千萬不可提及的,茯苓低著腦袋不再說話。

錢氏才不管什麼村姑不村姑,知晚在外面吃苦頭她才高興呢,“雖然你能不能嫁進鎮南王府還是個變數,但是你逃嫁在外待了一年,府裡上下都知道,外面花花世界容易誘惑人,你都做了些什麼沒人知道,為了證明你的清白,一會兒讓嬤嬤檢查一翻,也好讓侯府上下人定個心。”

知晚滿臉通紅,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茯苓卻急了,跪下道,“太太放心,姑娘是跟我娘出去的,我娘也怕姑娘有閃失,愧對太太和姨娘的教導,辱沒侯府清譽,早早的就給姑娘點了朱砂,這會兒還在呢,請太太明察。”

錢氏扭眉,秦知嫵已經迫不及待的去撫知晚的雲袖了,看著那嫣紅一點,秦知嫵眼珠子差點瞪出來,“真的有!”

秦知姝也過來看,滿目不可置信,知晚看兩人的神情,心底閃過一絲納悶,她們怎麼這麼詫異,她懷孕的事不是沒人知道嗎,怎麼兩人的神情好像篤定她不是完璧之身,沒有朱砂似的?

梅姨娘忙道,“太太,四姑娘雖然逃了婚,咱們府裡也暗派了人去找,可外人都以為是侯府把她給藏了起來,如此,四姑娘怎麼可能會做那等下作之事?四姑娘嚴于律己,都是太太教導的好。”

有朱砂為證,誰還能懷疑知晚什麼,非完璧之身點不上朱砂那是誰都知道的,再加上梅姨娘在侯爺面前豐城她,錢氏也無話可說。

知晚揉著膝蓋,定遠侯就讓茯苓扶她下去歇著了,臨走前,老太太氣不過,說了一句,“你若是能安然出嫁便罷,若是花轎還原樣抬回來,到時候新帳舊賬一起算!”

知晚不喜這老太太,直接轉身跪下了,咬著唇瓣看著定遠侯,“爹,女兒知道逃婚有錯,惹的府中上下擔心,女兒理應受罰,女兒心裡清楚自己嫁不成越郡王,還請爹責罰,以免女兒寢食難安。”

現在不罰,過後就別再罰我了,我又不是柿子,硬的時候許你晾在一旁,等軟了再捏,其實知晚很氣惱,若不是錢氏使計,說服了宮裡人改了主意,這親事再怎麼輪也輪不到她,她懷了身孕最多就是逃了,侯府說她暴斃不就沒事了,偏鬧出來這麼一出,還要罰她!

知晚見她們不為所動,直接拿起地上的碎茶盞片抵在脖子上,“女兒罪該萬死,只要女兒死了,就不用出嫁了……。”

知晚說著,就朝脖子上抹去,茯苓忙過來抓著知晚的手,那邊秦知嫵急了,拽著錢氏的手道,“娘。她要是死了,我就得替她出嫁了,娘,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錢氏氣的直哆嗦,她哪裡不知道知晚這是故意的,逼她鬆口,逼她向老太太求情饒過她,她以為這樣就算了吧,在內院裡,她想懲治她有的是辦法!

錢氏望著老太太,“娘,無論她嫁不嫁的成越郡王,逃婚的事就算了吧?”

老太太望著錢氏。眉頭輕蹙,把眼睛閉上,擺手道,“花轎抬回來,抄兩百篇家規!”

說完。由著周媽媽扶著回內屋了,知晚忙道謝,一旁的梅姨娘過來扶她起來,“膝蓋疼吧,一會兒姨娘去給你搽藥。”

知晚喊了聲姨娘,由著茯苓扶著出了門,走到半道上。姚媽媽就來了,看到知晚的膝蓋,忙問怎麼受了傷,茯苓就把屋子裡的事說了一遍,聽到梅姨娘踢茶盞的事,姚媽媽有些咬牙切齒。看的知晚更疑惑了,姚媽媽怎麼對梅姨娘沒多少敬重啊?

檀香院,知晚的住處,環境優美,與秦知姝住的蘭香院在一起。在院門口,知晚見到了個婦人打扮的丫鬟,滿臉的淚珠,切切的看著她。

茯苓大驚,“白芍,你什麼時候嫁人了?!”

白芍眼淚再也扛不住了,從白皙的臉龐上滑下來,跪下給知晚請安,又給姚媽媽行了一禮,姚媽媽有些後悔,“當初你就該跟我一起走,你捨不得你娘,你大哥,可他們捨得你,那些個黑心肝的,把你往火坑裡推!”

白芍紅著眼眶,茯苓忙問出了什麼事,一問之下才知道,白芍半年前就嫁人了,被她娘和太太嫁給了個病夫君,算是沖喜,可惜,還沒進洞房,夫君就死了,當初姚媽媽問過她,她捨不得家人,姚媽媽為了給她避開嫌疑,臨走前兩日,還把她從一等丫鬟貶斥為三等丫鬟,暗地裡給了她十兩銀子做補償,沒想到會這樣。

出嫁的媳婦是不可以再做大丫鬟的,白芍就在院子裡做清掃婦人,這些日子就盼著知晚和姚媽媽回來。

茯苓聽著傷心,她在外面過舒心日子,沒想到白芍在府裡吃了這麼多的苦頭,她和白芍還有知晚算是一起長大的,白芍的娘從小就重男輕女,她大哥又能吃,有一回搶白芍碗裡的肉被茯苓瞧見了,茯苓狠狠的幫她罵了她大哥一回,可是兩天后就發現白芍胳膊上有淤青,茯苓求了姚媽媽整整兩天,姚媽媽才想了辦法把白芍要到院子裡來,到現在已經整整八年了。

這麼狠心的娘,虧得白芍願意跟著,茯苓狠狠的罵了她兩句,又問,“那你往後怎麼辦?”

白芍搖頭,她不知道,姚媽媽扶著知晚回屋歇著,白芍就在院子裡掃地,茯苓拿了藥來給知晚,忍不住問,“白芍沒有圓房,不能再做回大丫鬟嗎?”

姚媽媽搖頭歎息,“話是這麼說,可畢竟是嫁了人的,等以後有了小少爺,倒可以讓她照顧,我也放心,她既是還在院子裡,就還是姑娘的丫鬟,應該會跟著陪嫁的,一會兒我去瞧瞧都有誰跟著姑娘出嫁。”

外面,秦知姝進來,手裡拿著一瓶子藥膏,親昵的笑著,“四姐姐,這是前些時候爹賞給我的,我沒捨得用,給你了。”

知晚舉了舉手裡的藥膏,先道了謝,才道,“我抹了藥膏了,就先不用了。”

秦知姝把瓶子擱下,沒說話,反倒是姚媽媽問了,“四姑娘出門在外許久,也不知道這屋子都有誰進來過,怎麼四姑娘的梳妝盒裡首飾全沒了,茯苓,去外面問問,是不是進了賊,我走之前記了單子,少了什麼,一會兒我去稟告侯爺。”

秦知姝的眼神頓時有些躲閃,但一瞬間就鎮定了,“四姐姐不是帶著首飾離府的嗎?”

知晚還沒說話,姚媽媽就先笑了,“四姑娘就帶了幾件衣服,首飾可是一件沒帶,臨走前,姑娘還打算把那支紅玉珊瑚簪子送給五姑娘,一會兒尋到了,再給五姑娘送去。”

知晚聽了挑了下眉頭,瞥了眼秦知姝的髮髻,上面正巧有支紅玉珊瑚簪,知晚有些佩服姚媽媽,不說是秦知姝拿的,一口認定是丫鬟,到時候查起來,丫鬟說了是誰,臉面上就不好看了。果然,秦知姝沉了臉,扭著手裡的繡帕,對著姚媽媽道。“姚媽媽去查吧,丟了東西是大事,我要與四姐姐說兩句話。”

姚媽媽福身便告訴了,茯苓也被她指使出去了,等她們一走,秦知姝把頭上的紅玉珊瑚簪取下來,一把拍在桌子上,頓時成了兩截,“你的首飾是我拿的又怎麼樣,你逃婚是舒坦了。有沒有想過我們是親姐妹,你走了,誰倒楣,太太逼著我上了花轎,我命大才沒有嫁給越郡王。你倒好,在外面瀟灑回來,就讓姚媽媽刻薄我,不就幾根簪子,我還你便是,之前我替你出嫁的事怎麼算?!”

逃婚的事知晚有愧與她,知晚認了。但是逼迫她上花轎的不是她,是太太,知晚望著秦知姝,“五妹妹說怎麼算?”

秦知姝望著知晚,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怎麼算。能怎麼算,知晚手裡有多少東西,姨娘和她,就是太太心裡都清楚,讓她賠錢嗎。也得她拿的出來,秦知姝瞅著桌子上的紅玉珊瑚簪,心底一陣抽痛,方才用力大了些,把簪子磕壞了,秦知姝咬牙,“太太逼我代你出嫁,我受了多少委屈,我哭一回就來你這裡拿一根簪子,你賠我眼淚,我還你簪子,這事咱們兩清!”

知晚無語,你拿了首飾直說就是,還哭一回拿一根,她拿了簪子也好,心底的愧疚兩消了,“簪子的事,我不追究。”

秦知姝松了口氣,要真追究起來,她也還不了簪子了,那些簪子大家都認得,她根本不敢戴,讓丫鬟偷偷拿出去變賣了,換了銀子重新置辦了新的首飾,頭上這只紅玉珊瑚簪,知晚還沒戴過,她才敢戴出去的。

秦知姝看知晚的膝蓋,伸手拽了她的胳膊,又仔細看了看,用帕子擦了擦朱砂,皺眉,“你真的還是完璧之身?”

知晚扭眉看著秦知姝,“不然呢?我若是外面有了夫君,我還會回來嫁人嗎?”

秦知姝還是不大相信,擦了又擦,知晚的胳膊都擦紅了,秦知姝這才扔了繡帕,氣道,“我和姨娘果然被她給騙了!氣死我了!”

知晚納悶,“誰騙你和姨娘?”

秦知姝沒好氣道,“還能有誰,你忘記了,一年前在臥佛寺,你不是被狗追著跑,還差點被狗咬,跌倒了,衣裳不整嗎?六妹妹說你失了身,那天回來原是要查你的,沒想到皇后下旨要六妹妹進宮做秀女,這事才甘休的。”

在臥佛寺被狗追?知晚滿臉黑線,聽到失身二字,眉頭蹙緊,就聽秦知姝繼續道,“後來六妹妹被指給越郡王做側妃,她不想嫁,太太就進宮了,讓你替嫁嗎,你逃婚了,我又不願意替你出嫁,你知道她是怎麼威脅我的嗎,她說你逃婚是因為你不是清白之身,當日在臥佛寺她在我茶盞裡下了春藥,被你給喝了!這事捅出來,姨娘第一個死,我才替你出嫁的,沒想到她竟然騙我!”

想想,秦知姝就氣的咬牙,被人算計了心情能好才怪,知晚斂正心神,又是臥佛寺,她喝了春藥,時間也對的上,難道她失身不是自願的,而是因為中了春藥,塵兒他爹替她解毒才死的?可是解毒而已,怎麼會死呢?知晚想不通。

秦知姝越想越來氣,最後乾脆走了,她一走,茯苓就來了,知晚問,“當日在臥佛寺我被狗追了?”

茯苓連連點頭,瞅了瞅外面道,“姑娘衣裳不整的找我娘哭訴,我娘沒辦法,剛好那時候有只狗,我娘就拿石頭扔了它,它就追著姑娘跑,姑娘衣裳不整的事才蓋了過去。”

知晚,“……。”

“在臥佛寺,我怎麼會喝五姑娘的茶?”

茯苓愣了半天沒想明白,姑娘怎麼可能會喝五姑娘的茶呢,她又不是沒長手不會倒,茯苓搖頭,“沒有啊,姑娘喝的茶都是奴婢倒的,怎麼可能會喝五姑娘的茶呢?”

沒有嗎?那為何秦知姝說的斬釘截鐵的,有守宮砂在,她沒必要說那話騙她啊,再者,今天在老太太屋子裡,兩人的神情也不是假的,知晚不明白了,茯苓卻啊了一聲,“奴婢想起來了,有一回,姑娘正要喝茶呢,五姑娘忽然起身,不小心把姑娘的茶打翻了,還差點燙了手,五姑娘為了賠罪,就把自己那盞茶給了姑娘喝,六姑娘還攔著,五姑娘說姑娘不喝就是不原諒她,奴婢就知道這一回了。”

知晚忙問,“是在臥佛寺嗎?”

“不是啊,就在府裡,那回姑娘肚子疼了一夜,奴婢還記得那回侯爺要帶姑娘去參加皇后的壽宴,就是郡王爺送豬的那回,結果因為肚子疼了一夜,臉色蒼白就沒去了……。”

知晚,“……。”

知晚扶額,腦殼有些生疼了,到底是怎麼情況,沒有記憶怎麼叫人鬱悶,茯苓拿了紗布來,知晚沒有接,這點傷不用裹紗布了,外面就有腳步聲傳來,知晚抬眸,就見梅姨娘進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10 PM

第六十五章 灑脫

梅姨娘一如既往的溫和,拽著她的手就問她傷的嚴重不嚴重,“姨娘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你爹素來心疼你,只要用點苦肉計,他就不會罰你了。”

知晚蹙眉,她爹一直沒有要罰她的意思好嗎,要不是她硬拽著她下去,她半點事都不會有,知晚點點頭,“我知道姨娘疼我,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梅姨娘又問知晚這一年都在哪裡,府裡的人怎麼都找不到,知晚根本答不上兩句,姚媽媽進來道,“姑娘之前踢毽子的時候,不小心撞了凳子,磕在了桌子上,撞壞了腦子,有好些事都不記得了,好在人沒事,不然奴婢都不知道如何跟侯爺和姨娘交代。”

梅姨娘聽得詫異,隨即瞪著知晚道,“你就喜歡踢毽子撞凳子,在府裡都撞了好幾回,在外面還不安生,好在是沒事,大夫說什麼時候能好?”

知晚搖頭,梅姨娘就不再問了,轉而道,“後天你就出嫁了,雖然不一定嫁的成,可就怕萬一啊,這回越郡王像是來真的,上門催侯爺就不下七回了,應該不會退親了,你逃婚讓太太置了氣,那些陪嫁看著豐厚,其實並不值幾個錢,若是幌子,隨便怎麼折騰都行,要是真的嫁了,到時候吃虧的是你啊,姨娘沒什麼本事,好在你爹疼你,正巧他也在家……。”

知晚蹙眉,這話是好意,可是怎麼聽著那麼的奇怪呢,再加上之前茯苓說的,秦知姝會慫恿她去跟侯爺告狀,梅姨娘常說侯爺偏疼她,她就多疼秦知姝,這也說的過去,可沒有哪個娘會慫恿女兒啊,既是為了她好,侯爺疼她。直接去告狀不就好了,為什麼要她去?

姚媽媽端著茶水過來,笑道,“四姑娘腿還疼著呢。嫁妝的事,她也不知道,有奴婢照看著呢,明兒奴婢會去看看,也好心裡有數,不過梅姨娘也別太擔心了,姑娘這回准嫁不成,嫁妝就是沒有,也不礙什麼事,四姑娘會在府裡多留些時日。好好孝敬您呢。”

梅姨娘眸底閃過一絲暗芒,一閃而逝,笑說,“不嫁甚好,聽說你在大街上把越郡王都給嚇跑了。想來是不敢娶你,回頭姨娘求求你爹,讓他給你挑門好親事,你有這份孝心,姨娘心裡有數,女兒家還是有個妥當的婆家好,你好好歇著。姨娘明兒再來看你。”

姚媽媽送梅姨娘出去,回來時,聽到茯苓抱怨說梅姨娘偏心,姚媽媽賞了兩個大瞪眼,“偏疼這事有什麼好說的,人心原就是偏的。姑娘有侯爺疼著,比什麼都強,要是梅姨娘再偏疼姑娘,往後五姑娘還指不定怎麼惱姑娘了,再說了。姑娘如今也大了,將來出了嫁,萬事還得靠自己,誰的偏疼都沒夫君的疼愛重要。”

茯苓撅著嘴,“可姨娘也太偏心了,你看姑娘的首飾盒裡,就三支簪子了,這叫姑娘怎麼戴,以前拿了就算了,反正姑娘不在,可姑娘都回來了,也不讓五姑娘送幾隻來,從小到大,姑娘得了點好東西,五姑娘沒有,最後要麼侯爺給五姑娘也補上一份,要麼姑娘的最後成五姑娘的了,太過分了!姨娘總是叫侯爺別偏疼姑娘,她自己就卻做不到,我都懷疑姑娘是不是姨娘親生的了……。”

茯苓說的小聲,姚媽媽還舉了手,恨不得打她,茯苓忙閉了嘴,姚媽媽罵道,“姑娘不是姨娘生的,難不成是石頭裡蹦出來的?!你小小年紀懂什麼,五姑娘是姨娘帶大的,姨娘自然多疼她些,姑娘不同,早些年,府裡還有位姨娘,七個月的身子小產了,侯爺心疼她,把姑娘抱給她養過兩年,那些事,你們那會兒小,知道什麼,往後別再提了。”

茯苓撅嘴,“我不說了就是,我去找白芍說話。”

茯苓溜了出去,姚媽媽還罵了她兩句,轉而去拿了首飾盒,看著裡面三支簪子,姚媽媽的臉色也難看,“姑娘,簪子的事?”

知晚搖頭道,“算了吧,我逃婚,她替我上了花轎,這些簪子就算是彌補了。”

姚媽媽點點頭,她們才回來,還是安分點好,就把梳妝盒又放回了遠處,打了水來給知晚淨手。

外面,兩個丫鬟端了飯菜來,四菜一湯,兩葷兩素,知晚嘗了兩口,味道還算不錯,吃過午飯之後,姚媽媽又端了碗藥來給知晚服用,知晚捏著鼻子灌了下去。

因為膝蓋受了些傷,知晚就沒出門了,她沒那個心情,她好想兩個孩子,不知道怎麼樣了,看著她對著窗戶悶悶不樂的,姚媽媽笑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要是有事,會來侯府告訴姑娘的。”

知晚笑著點頭,打算小憩會兒,只是才閉上眼睛,又有人來了,而且很急,“四姑娘,宮裡來人了,讓你去接旨!”

知晚頗不耐煩,趕緊起來換衣裳,整理髮髻,匆匆忙忙的帶著茯苓去了正屋,屋子裡侯爺,錢氏,還有老太太都在了,等知晚進屋,定遠侯就道,“小女到了,煩請公公宣旨。”

公公瞅著知晚,左右瞄著,眸底閃過疑惑,“侯爺,她果真是四姑娘?”

定遠侯蹙了下眉頭,“不敢期滿。”

公公又多看了知晚兩眼,皺眉疑惑道,“怎麼外間都傳言四姑娘粗鄙不堪,兩句話就嚇跑了越郡王,皇上聽聞後特地讓咱家送了套首飾和胭脂水粉來,還特地帶了專門給後妃梳洗打扮的嬤嬤來教她妝扮,可這會兒瞧四姑娘薄施粉黛的樣子比那些郡主公主也不差什麼啊!”

錢氏忙邀功道,“之前四姑娘離京在外,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打扮,回府也嚇了我們一大跳,趕忙的就找人教了,不曾想還驚動了皇上……。”

公公滿意的點頭,笑道,“其實能兩句話就嚇跑了越郡王也是四姑娘的本事,皇上聽了心情很好,這樣的事往後可以多有幾回,皇上龍心大悅,我們做奴才的也跟著沾光。以後出嫁了,還多請四姑娘管教管教越郡王,免的他隔三差五的闖禍,這京都就太平無事了。得,我話太多了,這聖旨咱家也不宣了,賞賜的東西您收好。”

知晚忙叩謝皇恩,定遠侯恭請公公出去,知晚瞅著那擺到桌子上的首飾,一套上等白玉蘭花簪,足有十二根,價值不菲啊,那些胭脂水粉也很細膩。看的秦知姝和秦知嫵都滿臉妒忌。

知晚拎起首飾盒,發現還有夾層,打開一看,知晚整個人都暈了,再看胭脂水粉的盒子。也是雙層的,知晚有種想去撞牆的衝動,你妹的賞賜!

看著那一朵絢麗的牡丹,定遠侯撫著額頭,皇上這是什麼意思,送兩套截然相反的頭飾來,一套清麗脫俗。一套粗鄙不堪,這是要知晚人前清麗脫俗,遇到越郡王就粗鄙不堪嗎?

秦知嫵拿起夾層裡的牡丹絹花,笑道,“四姐姐,連皇上都覺得你那裝扮不錯。往後還得多打扮才是啊,你要是不會,我和五姐姐可以幫你。”

知晚深呼吸,笑著道謝,然後俯身行禮。帶著茯苓,抱著首飾回了檀香院,知晚想哭,她後悔今天嚇唬葉歸越了,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啊!她那麼嚇越郡王,皇上明著不贊同,私底下明擺著是喜歡的!

姚媽媽看著兩套首飾也是極度的無語,想不到堂堂皇帝,還這麼小性子,姑娘這是什麼命啊,跟越郡王扛上兩回,皇上就賞賜了兩回,姚媽媽有些哭笑不得,“後天花轎抬進鎮南王府,姑娘就得戴牡丹花,若是抬回來,就戴白玉簪。”

知晚覺得她要是嫁給了葉歸越,這張臉遲早要毀了,把首飾一丟,知晚繼續睡覺。

知晚以為自己在侯府只要安心待嫁就可以了,因為她沒什麼閨中好友,不必招待客人,可沒想到第二天上午,她在屋子裡繡虎頭鞋的時候,有丫鬟急急忙進來稟告,“四姑娘,六姑娘讓奴婢告訴你一聲,有好幾位權貴家的姑娘來給你送添妝來了,她們想看看你昨兒是怎麼嚇跑越郡王的,讓你把昨天皇上賞賜的牡丹戴上。”

知晚抬頭瞥了丫鬟一眼,嘴角劃過一抹冷笑,一個個還真的把她當成猴呢,想看她雜技表演?

知晚把虎頭鞋擱下,吩咐茯苓準備沐浴用水,茯苓撅嘴,“姑娘真打算妝扮給她們看啊?”

知晚笑道,“既然她們想看,我豈能不如了她們的意?”

茯苓只好去打了熱水來,知晚舒舒服服的沐浴一番,又對著鳥翅銅鏡妝扮一番,才畫完呢,外面就有輕笑聲傳來了,知晚拿了美人扇遮著,直接走到門口迎接。

秦知嫵沒見到知晚,只見到面扇子,有些不悅,醜就醜,還遮掩什麼,大家就是來看你醜成何種模樣的,“四姐姐,你用扇子遮掩什嗎?”

知晚左躲右閃,等幾位姑娘都近前了,知晚忽然丫的一聲驚叫,把扇子一扔,張開血盆大口對著那幾位姑娘,正巧這時,來了一陣風,知晚披散的頭髮飛揚。

“鬼啊!”有膽小的姑娘已經驚叫了,下一秒就暈了,因為知晚喊,“我想喝人血,給我喝……。”

幾位姑娘包括秦知姝和秦知嫵等在內都嚇的臉色蒼白,眼神呆滯,有些魂不附體,知晚聳了下鼻子,把胸前的頭髮撥到後面去,不屑道,“真掃興,不玩了!”

知晚說著,轉身回屋,想到什麼,忽然又轉了身,呲牙咧嘴一番,那幾個姑娘腿軟的倒在地上,知晚搖頭笑,“膽子真小!我明天就要出嫁了,還有很多繡活沒做完,沒空陪你玩,你們想玩,以後晚上來找我,我陪你們玩,我給你們表演半夜用繩子吊著在空中飛,那陰森森的夜色下,能把人活活嚇死呢……。”

知晚這回真回屋了,心裡也舒坦了,想隨意看她出醜,是要付出代價的,效果還算滿意,知晚趕緊把臉色的白粉抹下來,又用茶水漱口,然後就在屋子裡繼續繡虎頭鞋。

檀香院牆頭上,一個俊朗的身影趴在那裡,嘴角一抽再抽,難怪能把越郡王給嚇跑了,這就是個傻子啊,還大半夜的裝鬼,這女人要是娶回家,豈不是要天天鬧鬼?

臨墨軒,涼亭內。

一身雪青色錦袍的男子慵懶的靠在小榻上,手裡抓著小果子,很有閒情逸致的往上拋入口中,冷風站在兩米外等候,忽然開頭道,“爺,定南伯世子來了。”

男子繼續,忽然一隻手伸過來,把那小紅果子搶了,直接丟自己嘴裡了,很是羨慕妒忌道,“你這日子過得真不是一般的灑脫。”

男子正是葉歸越,斜了他一眼,笑道,“你膽子不小,上回來找我,被你爹罵的狗血噴頭,還敢來?”

元皓笑的俊朗,打著玉扇道,“這回不一樣,這回我是來幸災樂禍的!我爹誇我還來不及呢。”

葉歸越蹙眉,“幸什麼災樂什麼禍?”

元皓湊過去,笑的賤兮兮的,“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方才我可是特地去了趟定遠侯府,四姑娘果真是……。”

葉歸越聽到四姑娘三個字,整個臉就臭了,青黑一片,冷風湊上來問,“四姑娘除了難看點之外,還有別的毛病?”

元皓搖了兩下扇子,才道,“毛病倒也說不上,就是膽子很大,我去的時候,她正裝鬼嚇人,六個大家閨秀被她嚇的腿軟,嚇暈的都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咳,她說她很忙,準備出嫁,沒空陪她們玩,今天只是小小的意思一下,等她出嫁了,讓那群大家閨秀來鎮南王府找她,大半夜教她們怎麼扮鬼把人活活嚇死……我覺得,跟她在一起久了,遲早會變成瘋子。”

元皓說完,同情的瞥了眼葉歸越,“你上門逼婚了六七回,就為了娶她做側妃,郡王爺你的口味真的……很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11 PM

第六十六章 道歉

葉歸越撇了元皓一眼,不以為意,花轎還沒進門呢,不過就是擔了個未婚側妃的名頭而已,娶不娶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葉歸越掃了冷風一眼,“找到人沒有?”

冷風搖頭,怎麼找啊,暗衛才出門,就被王爺的暗衛給扣下了,他去解釋了半天,險些挨王爺的板子,冷風苦著張臉,“爺,臨墨軒被包圍了,爺的暗衛一個也出不去。”

葉歸越皺緊眉頭,暗衛出不去,難到要他親自去找,父王真會耽誤他的事,元皓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笑道,“你要找什麼人,我幫你找。”

冷風求之不得,忙把找知晚的事說了,元皓聽得心肝直跳,“人家姑娘都要成親了,你還去搶?!”

冷風哆嗦了下,忙尋理由道,“話不能這麼說啊,秦姑娘也被我家郡王爺調戲過,我家爺良心發現想負責,怎麼能是搶呢?”

元皓手拍腦門,“被他調戲的姑娘多了去了,他就是想負責,人家還不一定樂意。”

葉歸越臉色僵青,冷風無語,定南伯世子說話真是直中要害,她還真不樂意爺負責,難道要說爺要她負責?這話私底下說說沒事,可是要傳揚出去,豈不是要笑趴下一群人!

這忙元皓可不敢幫,要是被他爹知道了,不得剁掉他雙腿啊,他最羨慕葉歸越的就是他有個毫無理由偏袒他的父王,元皓無奈道,“這忙我是無能無力,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不過,我倒是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姑娘讓你這麼費盡心思去找,有什麼獨特之處?”

“膽大!”冷風回道。

“……四姑娘膽子也大啊!”元皓不怕死的道,見葉歸越臉如如墨,忙給他扇兩下扇子。“別生氣啊,就是問問而已,我知道你不會娶四姑娘,我就是覺得你要是不娶她。她這輩子估計是嫁不出去了,你說有這樣一個傻女兒,你願意娶,定遠侯還不趕緊給你送來啊,還藏著掖著,他不會玩的是欲擒故縱吧?”

冷風笑道,“欲擒故縱怕什麼,他就是玩出花來,我家爺接不接招還不一定呢,再說了。有哪個岳父喜歡給他送棺材的女婿?昨兒四姑娘嚇我們爺的時候,他就在馬車裡,他攔都沒攔下,擺明瞭是不要我們爺給他做女婿啊!”

元皓嘴角猛抽,一臉我犯傻。竟然問這麼白癡的問題,默默的站了起來,默默的走了。

丫鬟端了茶水來,葉歸越喝了一口,正要出門呢,忽然頭一陣暈眩,晃了晃腦袋後。就直接暈小榻上了,冷風瞅著丫鬟,丫鬟跪下求饒,“不是奴婢的下的藥,是王爺……。”

冷風望天,王爺都下蒙汗藥了。爺,你跟秦姑娘估計是真的有緣無分了……

檀香院,知晚嚇壞了幾位大家閨秀,她沒事人一樣該幹嘛幹嘛,可是侯府卻亂成了一團。這些姑娘可都出自權貴之家,其中就有侯府,國公府,甚至是郡主,個個被嚇的臉色蒼白,這叫定遠侯府怎麼跟人交代?!

知晚正專心致志的繡針線,丫鬟就進來了,頭低著,沒敢看知晚,“四姑娘,老太太找你。”

知晚應了一聲,擱下手裡的活,正要出去,可是走了兩步,知晚腳步就停了,老太太不喜歡她,肯定會趁機找事的,知晚眉頭一挑,朝梳粧檯走去,姚媽媽扶額過來,握著知晚的手,搖頭道,“小祖宗啊,你輕省點兒,老太太年紀大了,可經不起你嚇唬,嚇壞了老太太,侯爺也難保你,再大的委屈,咱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知晚只好作罷,茯苓站在一旁,要不是她親眼看到知晚畫的妝,肯定要嚇哭,太狠了,滿嘴都是紅果汁,她到現在還腿軟,太嚇人了!

出了檀香院,一路上,不少丫鬟都來看她,眼睛眨了又眨,四姑娘一點也不嚇人啊,怎麼會把那些大家閨秀嚇哭了呢,還說再也不來侯府玩了。

知晚進了正屋,老太太不在,錢氏也不在,知晚就見到幾個丫鬟,還納悶呢,那邊錢氏就扶著老太太出來了,一臉的怒氣,知晚明白了,這是怕她嚇人,先躲著點兒,等丫鬟稟告了,她們再出來呢!

老太太坐下,第一句話就是,“孽障,給我跪下!”

知晚穩穩的站在那裡,背脊挺直了,不解的看著老太太,“知晚不明白犯了什麼錯,需要跪下?”

錢氏氣的直拍桌子,“混帳東西,那些大家閨秀來給你送添妝,你倒好,裝鬼嚇唬她們,把她們一個個嚇的臉色蒼白,往後誰還敢來我侯府,你這麼做之前,有沒有想過侯府的名譽!”

知晚嘴角弧起一抹冷意,不卑不亢,眼睛在屋子裡一掃,沒見到秦知嫵和秦知姝,知晚只好問錢氏了,“六妹妹呢?”

不提秦知嫵還好,一提起她,錢氏的火氣更大,恨不得過來打知晚了,“你還有臉提你六妹妹,她這會兒還被你嚇的回不過神來,剛吃了大夫開的藥,才睡下!她要是被你嚇出個好歹來,我要你好看!”

知晚斂眉,一副不可置信,“六妹妹也嚇著了?怎麼會呢,她不是早知道我的妝扮嚇人,都能把越郡王給嚇跑了,她還特地讓丫鬟去叫我化昨天嚇唬越郡王的妝給她和幾位大家閨秀看,我照做了,沒想到她卻膽小了。”

老太太蹙眉,她只知道一群人被知晚給嚇著了,還不知道是秦知嫵故意讓知晚化了妝,那被嚇著了,那也是活該,不由得望著錢氏,錢氏氣的直扭帕子,“混帳,你六妹妹怎麼會叫你化妝嚇唬人!”

錢氏為了說服老太太,還讓伺候秦知嫵的丫鬟來作證,一口咬定是知晚說謊,推卸責任,老太太氣的要打知晚,可惜知晚明天就要出嫁了,老太太和錢氏有氣出不得,要打知晚三十板子,先記著。回頭再打!

知晚也不是好惹的,她既然敢那麼做,又怎麼會讓自己受罰,她一直沒說話。不過就是想看看老太太對她可有三分親情,如今看來是沒有了,知晚跪下,哭的傷心,“知晚知道逃婚有罪,讓府裡上下受了氣,可不能因為有過,就對我黑白不分,冤枉與我,我甚少出門。根本不認識什麼人,怎麼會有人給我送添妝來,要不是六妹妹差了丫鬟來,我根本就不知道,六妹妹是嫡女。她的吩咐我不好不照做,讓她在外人面前丟了臉面,我嚇跑越郡王的事,京都人盡皆知,早該心裡有準備的才對,如今被嚇暈了,又成我的過錯了。知晚就想問一句,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讓六妹妹,讓那群大家閨秀滿意?!”

屋子裡人不少,聽到知晚的話,大家心裡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四姑娘不認得人。卻有人上門送添妝,這本來就奇怪了,再加上六姑娘要四姑娘化醜妝,壓根就是帶人去瞧四姑娘的笑話的,只是笑話沒看成。反而被嚇著了,這能怪誰呢,就因為四姑娘犯了錯在前,老太太和太太想罰她,成心找藉口罷了,四姑娘真可憐!

知晚跪著,外面梅姨娘進來,跪下給知晚求情,“奴婢問了五姑娘,四姑娘打扮之事,的確是六姑娘吩咐的。”

錢氏看見梅姨娘就一肚子火氣,一側的柳姨娘便笑道,“五姑娘與四姑娘乃同胞姐妹,豈有不幫著四姑娘說話的道理?”

柳姨娘原是錢氏的貼身丫鬟,後給了定遠侯做通房,剩下三姑娘秦知柔後才抬了姨娘,在侯府裡,是錢氏的爪牙。

知晚瞥了柳姨娘一眼,心裡冷笑,她院子裡的丫鬟作證不行,心向著她,秦知姝的話不能信,心向著她,知晚笑了,“依照柳姨娘的話來說,那方才六妹妹的丫鬟的話也不可信了?還是說得找個不相干的外人才能洗清知晚的清白了?”

柳姨娘面色一哏,氣的扭了下帕子,再不說話了,知晚站起來,委屈的擦拭眼睛,“現在人也被知晚嚇了,要我怎麼做才能彌補?”

知晚服軟,錢氏心裡好受多了,“一會兒我準備了道歉禮,你親自送上門,好好說幾句軟話,只要她們不生氣了,那三十板子我就不罰你了。”

知晚點頭應下,轉身要走,卻回頭,欲言又止,“知晚可以誠心道歉,但是會引起什麼後果,知晚就不負責了。”

知晚說完就走,梅姨娘拉住她,“四姑娘,把話先說清楚。”

知晚抽泣著鼻子,“姨娘,我只要依照太太和老太太的吩咐做就好,出了事與我再無關係,我只求免了杖責,天色不早了,再不去,我怕趕不及了。”

知晚這樣上趕著道歉的姿態倒讓老太太起了疑,秦知柔邁步過去,挽著知晚的手,好奇道,“四妹妹,你說的話我沒聽明白,怎麼你誠心道歉,還會有後果?”

秦知柔膽小,怕被嚇唬,所以秦知嫵帶人去的時候,她就在院外站著,沒敢進去,不然她這會兒也得躺下。

知晚委屈道,“三姐姐也知道我不愛出門,京都見過我的人很少,我連越郡王都能嚇跑,嚇暈幾個嬌嬌弱弱的大家閨秀能算是事嗎?我上門道歉,是我有誠意,可外人不會懷疑嗎?那幾個大家閨秀與我不相識,明知道我長的嚇人,還來送添妝,外人會怎麼說?說她們居心不良,上門笑話我事小,若是說她們笑話越郡王娶個醜陋不堪的側妃事就大了,她們想看我熱鬧,我只能給她們看,可是越郡王的熱鬧,是誰想看就能看的嗎?”

“萬一惹惱了他,上門搶了她們,這事誰負責,也不會輪到我,我只求平安無事,其他的與我無關,不就賠禮道歉,這事我從小就做慣的,三姐姐,你倒是放手啊,我還的化了妝才能去,不然她們真該說我是成心的了,我不論是在府裡,還是府外都一樣的打扮。”

錢氏和老太太還沒深想,她們只顧著讓那些大家閨秀別生氣,沒想過真道歉了,會壞了她們的名聲,上門幸災樂禍,這樣的大家閨秀誰會喜歡?

老太太拉不下臉,揉了揉太陽穴,一旁的周媽媽就道,“老太太可是乏了?奴婢扶您下去歇會兒。這事兒有太太照應著,斷不會壞了侯府的名聲的,您放心。”

老太太就回內屋歇著了,知晚掰開秦知柔的手。邁步要走,錢氏呵斥道,“你在府裡嚇完了人不算,還想上門去嚇人不成?梅姨娘,你到底是怎麼教養的女兒,罰你禁閉七天,抄家規二十篇!”

錢氏拿知晚沒輒,只能拿梅姨娘撒氣了,梅姨娘氣的嘴皮直哆嗦,知晚回道。“教我的是母親,不關姨娘什麼事,什麼時候能準備好道歉禮,我去外面涼亭子裡等候。”

你咄咄逼人,那我也咄咄逼人。錢氏差點咬碎銀牙,柳姨娘適時的站出來打圓場,“太太,四姑娘明兒就出嫁了,梅姨娘養了她十五年,不讓她送嫁說不過去,這懲罰就免了吧。”

錢氏還擺了架子。狠狠的訓斥了梅姨娘兩句,才說讓知晚回去,好好待嫁,這上門道歉的事就不用了。

出了松香院,茯苓還感覺是在做夢,“剛剛奴婢差點要去找侯爺告狀了。沒想到不用侯爺求情,姑娘也能自己想辦法免了責罰呢!”

知晚用手裡的繡帕擋住太陽光,嘴角一抹冷笑,戲耍完她,還想罰她?還真是以前拿捏她習慣了。想捏就捏呢,要不是她沒那個興致,她還真願意上門賠罪,給她們把這攤子給攪亂了,不就是個名聲,她如今還有的在乎嗎?最好是侯府把她趕出去才好。

知晚隨手摘了朵花,一瓣瓣的撕扯著,心裡很發燥,明天就是出嫁的日子了,嫁了煩心,不嫁也煩心,她總不能再逃一回吧,可要是不逃,以侯府的門禁,她能輕易出門嗎?讓兩個孩子一直跟著錢嫂住在小院,她每天心都是提著的,生怕他們磕著碰著,明知道不會,可就是忍不住擔心,才一天,她就受夠了!

知晚昨夜躺在床上想了許久,要是明天不能出嫁,她回來後,乾脆直接跟定遠侯坦白了,就是不知道寵愛她的定遠侯忍受不忍受的了她的忤逆?

一聲輕歎從知晚口中溢出來,她也不想傷害定遠侯,辜負他的一片疼愛之心,可紙終究保不住火的,點了朱砂能瞞的了一時,能瞞的了一世嗎?

知晚把殘破的花丟草叢裡,直接邁步朝前走,茯苓在一旁給她介紹,知晚開始沒怎麼注意聽,聽到六姑娘三個字的時候,眉頭挑了下,“前面就是丁香院?”

茯苓無語的看了知晚一眼,敢情她說了半天,她都沒聽進去呢,她都介紹到八姑娘住的玉竹院了好嗎,“是,前面就是六姑娘住的丁香院,比姑娘住的院子大一倍!”

知晚朝丁香院望了眼,邁步走去,茯苓忙道,“姑娘才嚇壞了六姑娘,這會兒去肯定要挨駡的。”

挨駡也要去,昨天秦知姝說的話,她記著呢,知晚執意去丁香院,茯苓只好撅著嘴跟著,姑娘真是吃飽了撐的慌,沒事上門找罵。

丁香院,院如其名,栽種了許多的丁香花,時下又是丁香花盛開的季節,滿院子的丁香花,美的奪目。

丫鬟婆子見知晚進去,稍稍一愣,四姑娘才嚇壞了六姑娘,怎麼還來小院?侯爺現在可不在府裡,要是一會兒六姑娘撒起潑來,可沒人攔的住,可要是四姑娘被欺負了,回頭告狀到侯爺那裡去,侯爺不罵六姑娘,就會罰院子裡的丫鬟婆子,也就是她們!

丫鬟婆子臉上露出不喜之色,四姑娘真不是一般的蠢,侯爺雖然偏疼她,可府裡做主的還是老太太和太太,侯爺總有照顧不到的時候,你就安心在院子裡待著不就好了,偏出門找罪受。

知晚朝正屋走去,秦知嫵的貼身丫鬟春蘭瞧見了,趕緊進屋稟告,等知晚上臺階時,就有小丫鬟出來了,“四姑娘,六姑娘正在吃藥,您來了正好,可以幫著勸勸。”

知晚剛繞過屏風,就見一隻牡丹紋青花瓷碗朝她飛過來,知晚抬起腳,就跟碗碰上了,直接踢一旁去了,哐當一聲傳來,再看時,已經碎成好幾瓣了。

春蘭愣愣的看著知晚的腳,看她若無其事的收回去,抖抖裙擺,優雅的上前,春蘭眨了好幾下眼睛,不知道怎麼辦好了,不應該啊,四姑娘竟然有膽量敢踢六姑娘的碗了!

別說春蘭怔住了,茯苓也沒想到,她跟著知晚後面,聽到哐當聲才知道發生了什麼,再見秦知嫵一副要吃人的模樣,茯苓有些膽怯,恨不得拉知晚走。

秦知嫵就更怔住了,以至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知晚上前後,秦知嫵罵道,“你敢踢我的碗!”

知晚回頭指著那碎成渣渣的碗,“六妹妹是說我踢的是那只碗嗎?六妹妹不用謝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14 PM

第六十七章 添妝

秦知嫵差點氣暈過去,咬牙切齒的看著知晚,暴跳如雷,“你踢碎我的碗,還要我謝謝你?!”

知晚無語,說的好似沒她那一腳,這碗撿起來洗洗還能繼續用似的,“六妹妹怕是忘記了明天是什麼日子了吧?我要是一瘸一拐的出門,你想過會有什麼後果嗎?醜陋不堪的容貌已經夠嚇人了,這要再來個瘸子,這喜事估計要變成喪事了。”

秦知嫵冷笑,“比起你醜陋不堪嚇跑越郡王,瘸腿根本就不算什麼,你少嚇唬人!”

知晚把腳抬起來,“六妹妹不信可以試試。”

知晚這是把腿送上去給秦知嫵砸瘸,秦知嫵氣的直拿眼睛剜知晚,前面讓她打扮,她倒好,直接給她來個裝鬼嚇唬人,這筆賬她還沒算呢,娘要她忍著,等她明天出嫁回來,新賬舊賬一起算,別以為她不知道,這會兒把腿送上來,不就是巴不得她砸成瘸,到時候就不用出嫁了!

秦知嫵忽然有些慶倖,幸好那碗被知晚給踢了,要是她真的受傷了,爹肯定會罵她的,若是被越郡王知道了,要換新娘子,她豈不是找死?

秦知嫵眸底閃過一抹寒意,轉了話題,“你來做什麼,別以為你嚇壞了我,特地來道歉,我就會原諒你,我不接受!”

知晚暗翻白眼,上下瞅著秦知嫵,“六妹妹氣色紅潤,膽子素來很大,怎麼會被我給嚇壞,我可是依照你的吩咐化的妝,你不滿意嗎?”

“你!”秦知嫵險些咬碎一口銀牙,手裡的被子被抓的緊緊的,“想不到四姐姐才出門一年,就變的這麼伶牙俐齒了,也不知道都是跟誰學的,別是外面不三不四的野男人才好!”

知晚眼神微冷,朝床榻走過去。緊緊的盯著秦知嫵,“六妹妹最好慎言,你要是想嫁給越郡王,我可以成全你向爹認了有野男人!”

秦知嫵氣的手攢的緊緊的。恨不得活刮了知晚好,她忍,她就不信越郡王真的會娶她,等你回來了,再好好收拾你,秦知嫵越想越氣,要不是有越郡王在,她逃婚一年,足夠她挨一百多板子了,秦知嫵盯著知晚的胳膊。眉頭蹙緊。

知晚把袖子擼起來,摸著那守宮砂,問道,“昨天,六妹妹和五妹妹見到我胳膊上的守宮砂就很詫異。五妹妹昨天還跑去質問我,說我曾經喝下過春藥?”

秦知嫵心裡正罵丫鬟呢,買個藥也這麼不靠譜,竟然買了劣質的春藥,秦知嫵望著知晚,冷笑,“四姐姐和五姐姐不愧是親姐妹。什麼事都替她擋著,這藥我原是下給她的,她想借你的手除掉我,沒想到藥竟然是假的,虧得我跟她還為了侯府的名聲替你瞞著!”

當日知晚被狗追,加上事先找好的男人被砸暈了。沒碰過知晚,秦知嫵也不確定知晚有沒有失身,又恰逢選秀在即,侯府不能出一點兒惡名,就當做沒發生了。後來又出了她要嫁給越郡王的事,她哪裡還有心情追究知晚,等她想追究能追究的時候,知晚已經不在府裡了,昨天想發落,結果又冒出守宮砂,秦知嫵氣的咬牙。

至於秦知姝知道這事,卻不敢抖出來,是因為她端茶給知晚的時候,秦知嫵攔過,還要替知晚倒一杯,被她給攔下了,這樣的經過若是傳到定遠侯的耳朵裡,秦知姝能逃的掉?就算她不是始作俑者,她絕對是借刀殺人!

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秦知姝不會做,她昨天那麼告訴知晚,一來是質疑,看能不能從知晚嘴裡詐點什麼出來,二來是想借知晚的口說與定遠侯聽,只是她沒想到知晚會來問秦知嫵。知晚聽到秦知嫵說替她瞞著,甚是無語,有種待不下去的感覺,你害人不知道悔改,反倒有理了,是不是沒害成她,她還得千恩萬謝?!

秦知嫵要害秦知姝,秦知姝禍水東引到她身上,欲借她的手懲治秦知嫵,只是後面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知晚算過了,她應該就是在那一天失身才有了塵兒和思兒,知晚雲袖下的手攢的緊緊的,姐妹之間竟然用這樣骯髒的手段,牽連無辜的秦知晚苦苦受罪,她們倒好,反而邀功!

茯苓站在知晚後面,聽得雙眸猶如銅鈴大,頭頂隱隱有青煙冒起,忍無可忍,牙齒磨的咯吱響,知晚瞥頭望了她一眼,朝她搖了搖頭,茯苓低著頭,心裡狠狠的咒駡秦知嫵。

躺在床上的秦知嫵忽然打了個噴嚏,輕揉了下鼻子,剜著知晚,“是你在罵我!”

知晚冷冷的看著她,“六妹妹也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會遭人唾棄?你是不是以為我沒事就可以揭過,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秦知嫵冷笑一聲,“我既然敢說,還怕你去告狀不成,你有守宮砂在,就算爹信,老太太和娘也不信,你能拿我怎麼樣?”

是,知晚拿她沒辦法,守宮砂保護了她,同時也掩蓋了她們兩個做的那些事,除非她破罐子破摔,否則就是污蔑了。

外面,丫鬟進來稟告道,“六姑娘,二姑娘和七姑娘來看你了。”

秦知嫵掀了被子下床,由著丫鬟扶著起來,外面走進來兩個姑娘,模樣俏麗。

為首的一個姑娘,柳眉如煙,絳唇映日,穿著一身桃紅裙裳,步伐輕盈,薄施粉黛,卻風嬌水媚。

後面跟著的姑娘年紀稍小,身形嬌小玲瓏,金瓚玉珥,明眸皓齒,手裡還拿著一幅畫,臉上帶著甜甜的笑。

這兩位是知晚的堂姐妹,秦知嫿和秦知姍,二老爺所出嫡女,很是得老太太的寵愛,即便是出嫁的大姑娘秦知嬡也有所不及。

“六妹妹臉色這麼蒼白,莫不是真的被嚇壞了吧?”秦知嫿關懷道,只是眸底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怎麼也不揮之不去。

秦知嫵輕撫了下雲髻,笑道,“二姐姐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讓四姐姐化妝的是我,我若是被嚇壞了,豈不是貽笑大方。”

秦知姍眨巴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可是方才丫鬟說你被嚇壞了,還請了大夫來。還鬧的四姐姐差點受罰……。”

秦知嫵掃了兩人一眼,臉色頗為不耐,“你們是來給四姐姐送添妝的吧?”

秦知嫿和秦知姍兩個臉色頓時有些尷尬,秦知姍扭了下帕子道。“之前五姐姐替四姐姐出嫁時,我們已經送過添妝了,還要再送一次嗎?”

秦知嫵笑道,“說的也是,四姐姐可得記得找五姐姐拿,不過我前些時候見她用了繡屏和玉簪,這會兒應該舊了,要是明天你嫁不出去,往後無論嫁給誰,我們都不必再費心準備添妝了。”

秦知嫿和秦知姍紛紛點頭。秦知姍把手裡的畫卷遞出去,笑道,“六姐姐,你瞧這畫是不是容大少爺的手筆?”

秦知嫵瞄了一眼,又細細看了看。“像是他的,你怎麼有他的畫?還有這畫中人怎麼瞧著那麼眼熟?”

秦知姍連連點頭,“像不像五姐姐?我記得她有件這樣的衣服,這頭飾也像極了,好像四姐姐也有一支的,是不是?”

知晚有些茫然,她有嗎?知晚還沒點頭。秦知姍就無視她了,繼續道,“這畫今天在京都傳開了,原本是張貼告示的,可是被撕了下來,不過還是有不少人拿著畫像尋人。說是提供消息就賞黃金百兩呢!”

秦知嫵怔怔的望著畫像,眸底閃過一抹妒忌,“容大少爺什麼時候喜歡上五姐姐了?”

秦知嫿捂著嘴笑,“不是容大少爺,是越郡王要找五妹妹。也不知道五妹妹幾時入了越郡王的眼?”

秦知嫵愕然,回過神來,忙問,“前些時候越郡王在大街上調戲大家閨秀莫不是就是為了找五姐姐吧?”

秦知姍搖搖頭,“不知道呢,我們只是覺得瞧著畫像五姐姐而已,要說越郡王應該見過五姐姐的才對,去年蘭花宴上,五姐姐跳舞的時候,他不就在嗎?”

秦知嫿望著知晚,仔細打量了下,又搖了搖頭,笑道,“若非四妹妹沒出過幾次門,我都該懷疑是四妹妹你了。”

知晚訕笑了笑,秦知嫵壓根就沒往知晚身上想,她一年也難得出門兩回,每回都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們,她能有這樣美的時候?就她以前那傻乎乎的樣子,估計連越郡王的名號都沒聽過!

知晚見她們猜測是不是秦知姝,覺得無趣,就告辭出了丁香院。

得走到無人處,茯苓終於憋不住了,氣呼呼的道,“我一定要告訴我娘,讓她去告訴侯爺,姑娘都是被五姑娘和六姑娘害的!”

告訴了又能如何?不過是多了個人憑添生氣罷了,姚媽媽真心疼愛她,不會告訴定遠侯的。

可是茯苓不管,她只要聽娘的話,好好護著姑娘就成了,茯苓回了檀香院,就把正在吩咐丫鬟系紅綢的姚媽媽給拉進了屋。

等知晚上臺階時,聽到屋子裡有砸茶盞的聲音傳來,吱嘎一聲門被打開,姚媽媽一臉怒氣的出來,走到知晚身邊,拉著知晚的手就道,“我們走!”

知晚有些茫然,那邊一群婆子都不明所以,劉婆子沉著眉頭上前,“姚媽媽好禮數,竟然敢拽四姑娘,這是要拉著四姑娘去哪兒?”

姚媽媽這才回過神來,不過卻沒鬆手,冷冷的看著六婆子,“雖然四姑娘出嫁變數很大,可難保真的嫁了,那些上不得抬面的嫁妝要是真的抬進鎮南王府,丟的不單是四姑娘的面子,還有侯府的,我要帶著姑娘去問個清楚明白,別將來什麼錯處都姑娘一個人擔著!”

劉婆子一時吶吶,那些陪嫁的確差了些,別說嫁給越郡王做側妃了,就是嫁給三品大員家庶子也不夠瞧,府裡最差的布匹是有多少算多少,只糊個面子上好看,反正也是要抬回來的,管裡面裝的是玉石還是麻石,之前姚媽媽不也瞧過了,也沒見她生氣啊,怎麼轉過臉就氣成這樣了?

劉婆子忙笑道,“姚媽媽也太謹慎了,越郡王什麼人,大家都知道,准不會娶四姑娘的,你該往好處想,你不會真希望四姑娘就此嫁了吧?”

知晚站在那裡,眸底有疑竇,姚媽媽生氣應該是因為茯苓說的事,不是添妝,怎麼劉婆子一問,她就轉了話題,這是要帶她去哪裡?

姚媽媽松了手,臉上的怒氣卻沒消,“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一旁的孫婆子走過來,冷笑道,“今兒都過去一大半了,就是連夜收拾也來不及了,別越弄越亂,明天連個像樣的陪嫁都沒了。”

要是真的不幸出嫁了,也只能怨你們回來的太晚,一個庶女,能嫁給郡王做側妃已經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了,還不知足還逃婚,她以為太太和老太太會給多少陪嫁?會讓四姑娘越過大姑娘去?連梅姨娘都不幫著四姑娘,就憑她們幾個能鬧出花來?

姚媽媽像是被說動了似的,眼睛在院子裡掃了一圈,就松了手,讓知晚好好歇著,繼續吩咐人裝扮檀香院,留下茯苓站在那裡,憋紅了臉,娘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啊,不是說不嫁了麼,怎麼又不走了?

檀香院,上上下下忙活的腳不沾地,待到華燈初上時,才各自離開,姚媽媽揉著肩膀進屋,一臉疲憊之色,茯苓趕緊去幫忙捏肩膀,問,“娘,你之前說的還算話嗎?”

姚媽媽臉上立時帶了怒氣,但沒之前那麼生氣了,是她沒細細想,就算告訴侯爺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跟以前一樣,侯爺也會瞞著的,那事就得死死的捂著,越少人知道越好,姚媽媽覺得頭疼,心裡暗恨,一群蛇蠍心腸,只顧自己的榮華富貴,不顧別人的死活,要不是顧忌侯爺的安危,她們就不應該回來!

外面,白芍拎著熱水進來,茯苓忙去幫忙,趁機跟她說話,大體就是要是這次還逃,讓白芍跟她們一起走,姚媽媽罵道,“這回姑娘不上花轎,侯爺就得被砍頭了,胡說八道什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15 PM

第六十八章 祈福

茯苓吐了吐舌頭,朝白芍聳肩,白芍搖頭暗笑,眼眶卻濕潤了,“我永遠跟著姑娘。”

茯苓用手試水溫,好多話憋的心裡難受,“都怨你,要是你跟我們一起出門,能省很多事的,現在好了,有好多事我都不能告訴你,憋的我難受。”

白芍愣愣的望著茯苓,茯苓性子急,藏不住話,連她都不敢說,這得是多大的事啊,白芍好奇,茯苓湊過去道,“你想不想知道天下第一村姑是誰?”

白芍愣愣的眨眼,半晌開口,“咱家姑娘?”

茯苓眼珠子險些瞪出來,滿目不可置信,“這你都知道?”

白芍,“……。”

“你不知道,咱家姑娘有多窮,為了百兩黃金,直接就朝越郡王撲了過去,直接把他砸綠豆糕裡去了,好不淒慘,我現在想想都還忍不住大笑,要是讓人知道咱們姑娘就是第一村姑,一準能驚呆一群人,哼,都說咱們姑娘膽小,要是咱們姑娘膽小,天底下就沒膽子大的姑娘了!”

白芍,“……。”

“還有還有,姑娘還有兩個……弟弟妹妹,大路上撿的,好可愛,那粉嫩嫩的樣子,捏起來就跟捏包子一樣,我都是趁姑娘不注意的時候捏一樣,他們還對我吐泡泡玩,可惜不能帶進府來,不然你肯定喜歡,一天沒見了,我都想他們了。”

白芍恍然,“我還以為姑娘做虎頭鞋是做了給將來小少爺的呢,原來是給撿來的小少爺的?”

“小少爺就小少爺,加個撿來的多難聽。”

“……是你說小少爺是撿來的。”

“我不是說給你知道嗎,下次別說撿來的了,小少爺和小小姐知道了,將來罵你我可不管……。”

“唧唧歪歪什麼,還不出去幹活!”姚媽媽過來罵道。

茯苓吐了吐舌頭,灰溜溜的出去了。白芍拎著捅縮著脖子,姚媽媽待她好,但是她也很怕姚媽媽的,她曾無意中見過姚媽媽和侯爺說話。很不客氣的樣子,侯爺很生氣,卻沒罰姚媽媽呢。

知晚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起來繡了兩針,就打著哈欠上床了,望著天藍色的床幔,知晚搖頭暗笑,有種無語至極的感覺,又嫁不了,幹嘛窮折騰?

第二天一早。知晚正做著美夢,夢到兩孩子會在走路了,在無邊無際的大草原上,手裡拿著風車,呼啦啦的跑著。笑的很歡暢,然後就有人搖她了,把塵兒給她的風車都給搖掉地上去了,知晚氣的皺眉,就聽耳邊有說話聲道,“娘,我覺得再搖下去。姑娘可能會罵你了。”

“罵也得搖,這都什麼時辰了,一會兒十全娘娘就得來了,這要瞧見姑娘還睡著像什麼樣子?!”

姚媽媽故意說得大聲,知晚這才想起來,今天還得出去溜一圈。只好睜眼了,由著茯苓幫著她穿衣服,然後洗漱,姚媽媽正在擺弄棉線,朝知晚走過來。知晚汗,這是要給她拔臉上的汗毛呢,忙阻攔道,“又不是真出嫁,就不拔了吧?”

姚媽媽望著知晚,見知晚那眉頭皺著,便隨了知晚,把棉線收了,吩咐茯苓道,“端糕點給姑娘吃,茶就別喝了,還不知道花轎什麼時候能抬回來呢。”

茯苓忙端了糕點來,真成親是不許吃東西的,姚媽媽在一旁說,要經過經過什麼地方,知晚聽得滿臉黑臉,她得從上午坐花轎坐到下午去,最少也是兩個時辰,茯苓驚悚的望著姚媽媽,“娘,你說我得跟著花轎走兩三個時辰,我腿會斷的!”

“要不要我找個轎子抬你?”姚媽媽嗔著茯苓道。

茯苓臉紅,咕嚕道,“又不是我出嫁,我坐什麼轎子……。”

白芍端著銅盆進來,笑道,“我跟花轎走一個時辰,回頭你在半路上等我就成了。”

茯苓一臉感激,還抽空嗔了姚媽媽一眼,外面有說笑聲傳來,姚媽媽忙去相迎,進來兩個十全娘娘,年紀都不大,三十歲的樣子,都是兒女雙全,在京都頗有賢名的十全娘娘,進門便是將知晚一通好誇。

拉著知晚坐下給她梳妝,手從知晚的臉上劃過,發現不夠光滑,瞅了姚媽媽一眼,姚媽媽只是笑笑,十全娘娘就明白了,這是沒打算開臉呢,也是,這嫁不嫁的出去還不一定,要是不出嫁,這先開了臉總是不妥,便沒說什麼了,轉而幫著梳妝,嘴裡吉利話往外蹦,知晚大長見識。

梳頭完,再就是穿嫁衣,這回知晚的臉都紅的發紫了,嫁衣竟然是開襠的!她已經二十多年沒穿過開襠褲了好嗎!

知晚是死也不穿的,羞死人了,十全娘娘笑道,“大家都一樣,沒什麼害羞不害羞的。”

姚媽媽見知晚執意,忙道,“也不是真的就嫁了,就讓姑娘穿自己的吧?”

十全娘娘為難了,“這樁親事可是事關皇上的安危,我想還是慎重點為妙,外面還有好些衣裳呢,四姑娘就穿了吧?”

姚媽媽也望著知晚,知晚那個火氣蹭蹭蹭的往上長,咬牙穿了,那個彆扭的,等一切收拾好,已經是是一個時辰之後了,知晚頂著好幾斤重的鳳冠坐在床上,深呼吸,平復心裡不平的怒火。

姚媽媽望著知晚道,“一會兒郡王爺先來迎娶姑娘,再帶著姑娘去接明珠郡主,一會兒姑娘得下轎給明珠郡主行禮。”

知晚心裡更不平了,側妃說的好聽,其實還不就是做妾的,連嫁衣都不是大紅的,偏粉,知晚坐著不動。

等了一刻鐘後,外面才有嗩吶聲傳來,姚媽媽扶著知晚出去,外面有個男子等候在那裡,是知晚的庶兄,秦之章,乃已逝容姨娘所出,比知晚年長一歲。

先是祝賀了知晚一番,然後半伏著身子,等知晚趴上去,秦之章這才背著知晚在一群嗩吶聲中走向正院。叩謝錢氏和定遠侯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然後才出門。

邁步出了侯府大門,秦之章就停下了,等候越郡王下來見禮。怎麼也就做舅舅的,結果某高頭大馬上,某一身大紅的郡王爺搖著把拉風的紅玉骨扇,很不耐煩,“趕緊塞進去,爺沒時間耽擱!”

知晚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沒時間,她還沒時間呢,娶也是你,不娶還是你。真想抽他鞭子,十全娘娘忙扶著知晚進花轎。

花轎一路往前走,兩盞茶後,花轎停下,知晚好奇的掀了簾子。就見瑞王府大門前,站在好幾個俊美的男子,顯然是攔門的,按理要葉歸越過關了,才能把明珠郡主娶回去,可是,某男顯然不配合。坐在馬上搖著扇子。

有男子叫道,“郡王爺,你得先作詩一首,我們瞧著滿意,才許你進去。”

男子說著,冷風在一旁擺手。趕緊把路讓開,沒見到郡王爺一臉的不耐煩嗎,昨天被王爺迷暈,今兒早上才剛剛醒來,火氣無處消散。你們還擋路,不是找死嗎?看人家侯府,什麼都沒說,直接把人送出來不就好了。

葉歸越淡淡的瞥了男子一眼,男子的說話聲就弱了下去,有人把弓箭拿出來,要考考越郡王的弓箭,葉歸越把手伸了,“拿來。”

男子要把弓箭送上,冷風大叫,“還不趕緊跑!”

男子倏然把手收了回去,真跑了,留下葉歸越坐在馬背上,冷冷的望著冷風,冷風苦著張臉,“爺,您別遷怒屬下啊,屬下真的派人去找了,沒找到她。”

喜婆敲了敲轎子,要扶知晚出來,知晚坐著不動,喜婆也沒法出來拽她,的確是為難她了,怎麼也是侯府姑娘,給人做妾,出嫁就得見主母,心裡不舒坦也再所難免,看郡王爺的意思吧,郡王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很快的,明珠郡主就被背著出來了,同樣是直接就塞花轎裡去了,不等人說起轎,某郡王爺就自己先走了,留下一群人在那裡淩亂,趕緊抬著轎子跟著,可憐知晚那個顛簸啊,氣的差點把轎子給掀了才好。

好在沒一會兒,轎子就開始慢了下來,知晚靠著轎子翻白眼,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知晚已經數了三千數,花轎忽然停下了,白芍道,“姑娘,前面有花轎過來,撞上了。”

知晚無語,就聽前面有男子道,“先讓路,讓越郡王先行。”

這人不錯,知晚心想,下一秒,某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是冷風的,“爺,你下馬做什麼啊,爺,爺,你幹嘛去啊?”

知晚撓頭,怎麼那麼的糟心呢,知晚掀了車簾,可惜什麼也看不到,前面明珠郡主的花轎擋著呢,只聽明珠郡主的丫鬟跳腳道,“郡主,越郡王他太過分了!他竟然去掀人家的花轎!”

知晚,“……。”

白芍也忍不住了,“郡王爺實在過分!”

知晚把轎簾放下,默默的哀悼,應該不是找她吧?

前面的隊伍有些騷亂,但是沒打起來,單方面勢力太大了,等葉歸越上馬後,花轎繼續往前走。

不到一個時辰,花轎已經停了五次了,每回都是某男去掀人家的花轎,看一眼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第六次遇上,花轎剛剛停下,白芍就道,“姑娘,姑娘,聖旨來了!”

見了聖旨得下跪的,喜婆忙扶著知晚下轎,跪到一旁,知晚透過朦朧的喜帕,就見到以前宣旨的徐公公,正拿著聖旨道,“郡王爺,你別為難老奴,今兒是你大喜的日子,老奴該祝賀你一聲,實在是郡王爺所作所為天怒人怨,皇上特讓老奴來宣旨,讓你給他們賠禮道歉,如若抗旨不尊,按律當斬!”

知晚心驚,想不到皇上這麼牛掰,不賠禮道歉就直接殺了他啊,知晚很鬱悶的想,他要是死了,她應該不算寡婦吧?

可是很快,知晚就發現她想多了,只聽某郡王爺道,“不就是想拿免死金牌嗎?冷風給他!”

“爺,您還有二十三次免死機會……。”

“還有這麼多?先給他,回頭我再去找皇上要。”

徐公公,“……。”

知晚,“……。”

多此一舉!

徐公公假咳一聲,“郡王爺,老奴不是拿免死金牌的,明珠郡主乃瑞王爺掌上明珠。今日大婚,你就給她如此羞辱,將來嫁給你,勢必日日以淚洗面。皇上有言在先,若你賠禮道歉,還有回轉的可能,若你執意不肯,則下旨取消婚約,否則貶去你郡王封號。”

葉歸越撇了公公一眼,“皇上沒事吧?”

徐公公笑道,“皇上昨夜吹了些冷風,頭有些疼,這會兒正歇息。”

“躺在床上的確安全的多。誰出的主意?”

徐公公,“……。”

徐公公很無力,就不能別把話說的那麼直白好嗎,說的皇上怕死似的,那邊葉歸越看著那一群鐵騎。再看花轎,俊美一扭,伸手道,“聖旨給我,你可以走了。”

徐公公忙不迭的把聖旨送上,葉歸越看都沒看,直接就丟給了冷風。轉而朝花轎走了過去,嘩的一下掀開車簾,扯下新娘的喜帕,四下全是倒抽氣聲,新娘長的很……喜感,像白麵饅頭上撒了芝麻似的。

葉歸越蹙眉。京都今日成親的只有七對,他都看過新娘了,沒她!那死女人,肯定是騙他的!

葉歸越轉身便走,身後是新郎官歇斯底里的吼聲。“把花轎給我抬回去,媒婆不是說她長的像天仙嗎?!”

兩邊花轎都往回抬,知晚坐回花轎,心裡舒坦了,連脖子都不覺得酸了,有聖旨解除婚約,以後都沒關係了。

花轎回去很快,不到小半個時辰就到定遠侯府門口了,知晚下了轎子,把喜帕揭了,鳳冠也解了,整個人都輕鬆了。

退親這事,定遠侯府盼了多久,總算是得償所願了,下人們得了吩咐趕緊拆掉紅綢,沒半個時辰,侯府就跟往常一樣了。

知晚去正屋請安時,錢氏抱怨道,“這叫什麼事兒,一門親辦了兩次喜宴了,還沒成功,這兩次喜宴花費了侯府兩萬兩銀子!”

兩萬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幾乎是侯府一年進項的一半了,錢氏看知晚的眼神很冷,活像在看敗家子,知晚很氣悶,現在出嫁的是她,草草了事就花了這麼多,若是出嫁的是秦知嫵,只怕得四萬兩吧!

梅姨娘站在一旁,不解道,“奴婢記得當初大姑娘出嫁也不過就是花費了萬兩銀子,上回五姑娘代替四姑娘出嫁,辦的稍稍隆重些,這一回,用的都是上次的舊物,那些陪嫁之物更是……。”

梅姨娘說著,就沒聲了,錢氏冷眼望著她,梅姨娘轉而朝知晚走去,握著知晚的手道,紅著眼眶道,“以後再不用擔心了,等聘禮送還回去,你就與越郡王再無瓜葛了。”

錢氏眼神一冷,氣的直扭帕子,把聘禮的事給忘記了,鎮南王府屹立百年,一代比一代尊榮,送來的東西都價值不菲,她還想著留下來將來給知嫵做陪嫁,沒想到現在不但花費了那麼多錢,卻什麼也沒撈到,還受的一肚子窩囊氣,拿越郡王她沒辦法,但是知晚她還是有辦法的!

錢氏望著定遠侯,“侯爺,我知道你疼愛她,可是她逃婚是事實,現如今又惡名在外,就單憑她大庭廣眾之下嚇跑了越郡王,只怕京都無人敢上門提親了,我對她們從來是一視同仁,往後替她尋不到好親事,侯爺莫要責怪我,她的性子也沒以前那麼溫順了,只怕是在外面野了,還有陪她逃婚的丫鬟婆子,做主子的不懂禮,她們也不懂,先前沒追究,是因為要顧著四姑娘出嫁,分不開身,這樣不守規矩的奴婢,我侯府留不得,從今兒起,吳媽媽,你帶著冬荷去伺候四姑娘,給我照看好了!”

知晚聽得皺眉,這是要秋後算帳,之前她還納悶,錢氏會饒過她們三人,原來都是為了等她出嫁,等解除婚約,現在侯府安全了,她竟然要賣了姚媽媽和茯苓!

知晚跪下去,對定遠侯道,“爹,女兒實在不想嫁給越郡王,才以死相逼讓姚媽媽帶著我逃婚的,都是女兒一個人的錯,要罰就罰女兒一個!”

定遠侯把茶盞擱下,“你知錯就好,越郡王成親必克大臣,你當初逃婚,沒准就救了皇上一命,但是逃婚有違閨訓,為父今日罰你扣除月例一年,抄女誡千篇,三月不許出檀香院一步!”

定遠侯這懲罰不小了,錢氏都有些側目,想不到侯爺會罰的這麼重,這還是第一次呢,錢氏笑道,“就聽侯爺的,以前是我沒教好,往後會多加看管的。”

知晚卻心涼了,罰月錢她不怕,抄女誡勉強也忍了,可是三個月不出門,不是意味著都沒法見兩個孩子了,這一點,知晚絕不同意!

知晚委屈道,“女兒知錯,爹罰女兒,女兒認了,可是兩個月後就是老太太的壽辰了,女兒打算抄千篇佛經贖罪,女兒能不能去臥佛寺邊抄佛經邊替老太太祈福,女誡等我回來再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16 PM

第六十九章 鐵甲衛

茯苓跟在知晚身後,傻眼了,姑娘傻啊,現在侯爺只罰她抄女誡千篇,禁足而已,她自己卻要跑臥佛寺去,還抄佛經千篇,那不是懲罰加倍了嗎?!

錢氏訝異的望著知晚,是人都不會這麼選擇的,臥佛寺能跟侯府比嗎?不過她既是自己要求的,又是一片孝心,錢氏豈會不成全她,錢氏笑道,“侯爺,難得她一片孝心,知道討老太太歡心,就送她去臥佛寺住吧,打聲招呼,不會讓她吃苦受累的。”

知晚主動要求,錢氏同意了,定遠侯還能說什麼,只是蹙眉,算是答應了。

知晚正要起來,外面有丫鬟急急忙忙進來,行禮道,“太太,皇后派人來傳話,讓你進宮一趟。”

錢氏一怔,忙站起來問,“可知道是什麼事?”

“好像是商議四姑娘與越郡王的親事。”

錢氏愕然,回頭望著定遠侯,定遠侯神情也變了,起身便出了門,知晚那個急啊,不是退婚了嗎?怎麼還商議婚事!

前院,皇后的貼身嬤嬤坐在那裡喝茶,見錢氏和定遠侯上前,不慌不忙的放下茶盞,錢氏忙塞了個荷包過去,笑問道,“之前皇上不是下了聖旨解了婚約嗎,皇后娘娘怎麼還找我商議婚事,煩勞嬤嬤提點下,這一年來,實在是被越郡王攪合怕了,這腦子都不夠使喚了,怕一會兒衝撞了皇后娘娘。”

嬤嬤墊墊荷包,笑著揣袖子裡去了,笑道,“提點算不上,不過聽皇上和皇后的意思,府上四姑娘性情灑脫,不拘小節,深得皇上賞識,最主要能震的住越郡王。這親事退了可惜,依皇上的意思,原是想今兒就嫁進鎮南王府的,只是側妃似乎有些委屈四姑娘了。皇上想多瞭解四姑娘一番,所以才請侯夫人進宮的。”

嬤嬤說著,眼睛瞄了知晚一眼,有些驚歎,模樣真是標緻,嫁給越郡王真是可惜了,就這麼站著,她倒是眼拙沒看出來她膽子大,她怎麼瞧著覺得她低眉順眼?

嬤嬤豈能明白知晚心裡的苦啊,就跟塞了黃連一眼。苦到嗓子眼了,她不過就是戲弄了葉歸越一番,怎麼就入了皇上的眼呢,還嫌棄側妃分位不夠,要給她個正妃之位嗎?皇上。您老可真的瞧的起我!

定遠侯扶額,皇上到底想做什麼,又殺不了越郡王,就這樣窮折騰,早知道如此,當初為何賜免死金牌,還一賜就免一百次。前朝十三位皇帝賜出去的免死金牌加起來也沒他一次多!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定遠侯想,越郡王變成今日這樣,鎮南王要付一成責任,餘下的九成該皇上擔著才是。鎮南王再縱容也不會把手裡唯一的免死金令給越郡王,有了免死金牌,還是一百道,他有什麼不敢做?!

面對越郡王那樣的紈絝,皇上都拿他沒輒。從來想什麼做什麼,無所顧忌,知晚就算膽量再大,能拿越郡王怎麼樣,皇上這是要逼死他女兒嗎?!

定遠侯甩了袖子就出了門,直接進宮了,錢氏隨著嬤嬤進宮,留下知晚站在那裡,滿目茫然,她還去不去臥佛寺了?!

你們這是在逼我假死逃遁!

知晚扭著帕子,腦殼一陣陣抽疼著,秦知姝笑看著知晚,“四姐姐與越郡王的緣分只怕是天註定了,皇上贊同這門親事,怕是推不掉了。”

知晚苦笑,秦知嫵故作吃味道,“能得皇上賞識,四姐姐該引以為傲才對,往後遇到越郡王,得學著那大越朝第一村姑一樣,直接砸暈他,沒準兒皇上也會賞賜你大東珠,其實皇上大可以直接賜婚第一村姑不就好了,她的膽量可比你大多了!”

橫也是四姑娘,豎也是四姑娘,躲不過去就是了,茯苓都認命了,扭著帕子低著腦袋,皇上是不是知道姑娘生了兩個孩子了,要把這綠帽子摁在郡王爺腦門上,好羞辱他啊?有了這醜聞,以後郡王爺走到哪兒都渾身冒綠氣,簡直抬不起頭做人。

親事再生變故,知晚只能先回檀香院了,吩咐茯苓道,“一時半會兒我是不會出嫁了,把包袱收拾下,我們明兒就去臥佛寺祈福。”

姚媽媽紅著眼眶,“這到底是造的哪門子的孽啊!”

知晚聳肩,她算是豁出去了,她現在無所謂了,嫁就嫁了唄,新婦寡居,不見丈夫面的多了去了,只要能讓她帶著兩個孩子,嫁就嫁!

知晚心情一差,脖子又開始酸了,趴小榻上睡下了,醒來時,外面天邊彩霞絢麗,茯苓卻高興的跳了起來,“姑娘,你沒事了,往後都不用嫁越郡王了,越郡王用十面免死金牌跟皇上退婚了!”

知晚,“……。”

十面免死金牌退婚,知晚只覺得腦門上全是烏鴉,敗家子啊這是,就聽茯苓笑道,“姑娘不知道,現在的你聞名京都了,名氣比越郡王還厲害,現在大家看到越郡王都繞道走,估計見了姑娘你,直接就跑了。”

知晚,“……。”

知晚拍拍心口,壓下那種想噴血三尺的衝動,姚媽媽端著茶水進來,無力的搖頭,“這回咱們不走也不行了,姑娘一輩子是四姑娘,一輩子也沒人敢上門求親了。”

知晚,“……。”

“現在不用出嫁了,怎麼說也是喜事一件,往後的事往後再說,明天我們就去臥佛寺,姚媽媽,你讓錢嫂她們把塵兒和思兒也帶去臥佛寺。”

姚媽媽輕點了下頭,“也好,臥佛寺後面有專門供給女眷居住的地方,讓兩個孩子住在隔壁,尋個機會認識一番,往後來往就方便了。”

知晚去臥佛寺,侯府不可能只讓姚媽媽還有茯苓跟著,還會派人守著的,只能先當做不認識了。

知晚不在乎那些過程,她只要見到兩個孩子就心滿意足了。

一想到明天就能見到兩個孩子了,知晚的心情格外的好,至於其他糟心的事,知晚早拋之腦後了,沒人上門提親多好啊!

一宿安眠。第二天知晚一早就醒了,醒來時,屋裡有兩個大包袱,茯苓在抱怨。“五姑娘害了姑娘不算,替姑娘出嫁也沒嫁成,還害的姑娘都沒首飾了,姑娘就一套頭飾,怎麼出門?”

姚媽媽臉色也沉了,之前覺得待嫁有些對不住秦知姝,首飾的事就算了,但是現在,知晚未婚生子其中就有她一大半的功勞,這事。別說知晚不會輕易算了,姚媽媽也不會輕易就甘休的,姚媽媽想知晚會醫術,回頭也弄點藥讓她們出出醜,可是這樣做太損陰德。姚媽媽才忍著的。

姚媽媽讓茯苓把首飾盒放回去,想著一會兒去小院拿兩套樸素點的頭飾來,也就夠用了,等吃過早飯,知晚就帶著茯苓去梅香院給錢氏請安,去的時候,錢氏剛剛用好早飯。正漱口,知晚恭敬的行禮請安,才道,“母親,知晚已經收拾好包袱了,一會兒就去臥佛寺。只是不能日日來請安,還望母親見諒,不過知晚會在在佛前誠心替母親祈福。”

錢氏望著知晚,眉頭稍蹙,雖然知道知晚變了。可是變的這麼會說話,她還真有些不習慣,不過也沒太刁難知晚,即便侯爺再疼她又如何,不還是個庶女,一母所生,她體弱,侯爺憐惜她點也沒什麼,最可憐的莫過於親娘偏心,當初侯爺把她抱給春姨娘養,梅姨娘卻趁機讓五姑娘記名在她膝下,有個嫡出的身份,只是她沒養過一日罷了,說到底,她現在也就是個嫁不出去的庶女,搓扁揉圓想怎麼樣都行,她的心腹大患是梅姨娘,多跟她一般見識,還會讓侯爺失了心,得不償失。

錢氏叮囑知晚,大體就是出門在外,又是佛門重地,要注意身份,別墮了侯府的清白名聲,如果有一絲一毫損害侯府清譽的事,她絕不輕饒了。

知晚一一應下,出門後又去松香院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沒什麼可顧忌的,即便知道知晚出門是替她祈福,老太太對知晚依然是嚴詞厲色,要不是她,侯爺與她關係不會這麼差,這樣的嫌隙豈是千篇佛經就能彌補的,但是訓斥來訓斥去,其實跟錢氏差不多,就是之前為了侯府的名聲,侯府上下的性命瞞下了她逃婚的事,但是現在她要再敢有損閨譽,哪怕定遠侯護著她也沒用!

從松香院出來,茯苓就忍不住氣道,“逃婚又不是姑娘的錯,要不是五姑娘和六姑娘做的孽,姑娘也不會在外面吃那麼久的苦,她們就知道責怪姑娘!”

看著那些假山怪石,奇花蔓草,知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逃婚是她這輩子擺脫不掉的污點了。

昨天,知晚說去臥佛寺祈福,錢氏原打算派了兩個婆子外加個丫鬟跟著,但是知晚退婚了,錢氏就派了個婆子跟著,這會兒就拎著個包袱跟在知晚身後,只是臉色很臭,一看就知道對這差事不滿意。

知晚有心拉攏,但是這院裡院外全是錢氏的人,只能等到臥佛寺再收買了。

帶著茯苓才出院門,姚媽媽就走了過來,先是給知晚福身行禮,然後一巴掌拍了茯苓的腦門,“沒見你吳嬸子拎著包袱累的慌嗎,也不知道幫著點兒。”

茯苓揉著後腦勺,很委屈的撅著嘴,她是想幫吳媽媽拎包袱的,可那包袱太大了,茯苓不敢抱怨出聲,伸手去幫吳媽媽拿,吳媽媽冷笑,“免了,你細皮嫩肉的,我可不敢使喚。”

姚媽媽走過去,半搶著拿了她的包袱,笑道,“說什麼使喚不使喚的,她是小輩,幫長輩做事理所應當,姑娘去臥佛寺祈福,少說也是一個半月,我們需要吳媽媽照顧的地方還有很多呢。”

說著,姚媽媽不動聲色的塞過去個荷包,吳媽媽笑著捏在手裡,臉色一變,滿是褶子的臉上綻出一朵菊花來,好傢伙,這是十兩銀子啊!

四姑娘得侯爺疼愛果然不假,太太刻薄她的月錢,她帶著姚媽媽出門一年,沒見消瘦,反倒比出門前更有精氣神了,可見手裡頭有銀子啊!

這十兩銀子既是收買,也是從側面告訴她,即便太太再如何刻薄四姑娘,有侯爺的疼愛,她的日子依然過的很好,畢竟,侯府最大的還是侯爺,做什麼之前,先掂量掂量四姑娘在侯爺心目中的分量。

吳媽媽在侯府裡打滾了大半輩子,怎麼會不懂呢,之前她生氣,不就是怕離了侯府,只能領那麼點月錢,沒想到還沒出門呢,就有了十兩銀子了,在侯府裡,也能抵的上她兩三個月的收入了,她雖然是奉命看著四姑娘的,只要四姑娘不做出格的事,她在太太那裡好交代,其實她也怕得罪四姑娘,四姑娘告狀的本事那是如火純情,她一個下人惹不起。

姚媽媽這麼懂事,出手又大方,她睜隻眼閉隻眼挨過這一兩個月就好。

吳媽媽態度一百八十度逆轉,沒讓姚媽媽幫著拎包袱,很熟絡的笑著,“姚媽媽針線活好,四姑娘禮佛祈福時,還煩勞姚媽媽教我兩針。”

姚媽媽眸底輕動,這是告訴她,她去臥佛寺會很閑,不會時時刻刻盯著四姑娘,姚媽媽笑道,“吳媽媽太謙虛了,你的手藝可是得太太誇讚的,我還想著跟你學兩針呢。”

一路閒聊著,很快就到了大門,兩輛馬車等候在那裡,知晚帶著茯苓上了第一輛,姚媽媽和吳媽媽還有白芍一輛。

坐在馬車上,知晚閉目養神,茯苓沒說話,就在那裡剝果子,兩刻鐘後,馬車一晃蕩,可憐茯苓剝了許久的果肉全掉馬車裡了,氣的臉都紫了,牙齒磨的咯吱響。

嘩啦一下掀了車簾,正要訓斥車夫,卻被閃了下眼睛,忙把車簾放下了,對著知晚道,“姑娘,是鐵甲衛,不知道京都出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人物,需要出動鐵甲衛。”

鐵甲衛,護國鐵甲,只有三百人,但是能一以擋十,甚是擋百,輕易不可出動,除非是天大的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18 PM

第七十章 撿畫

茯苓好奇這天大的事是什麼事,忍不住又掀了車簾,只見一男子與十二鐵甲衛對上,只能看到一個側臉,但身著錦袍,可見不是尋常人。

“出什麼事了?”男子沉冷聲音詢問。

“回王爺的話,郡王爺遇到了竊賊,讓屬下等人奉命捉拿其歸案,”為首的鐵甲衛恭敬回道。

“竊賊?能從越兒身上偷到東西倒是個人才,是誰?”

“……。”

鐵甲衛面色怪異,把畫軸送上,“屬下也不知道竊賊是誰,只有她的畫像。”

鎮南王看了眼畫像,臉色沉冷如霜,“胡鬧!被個姑娘給偷竊了,他還有臉喊抓賊!她偷越兒什麼了?”

“郡王爺的心。”

鎮南王的臉色真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把畫軸往地上一扔,騎馬便走了,十二鐵甲也跟著走了。

那幅畫丟在地上,茯苓掀了車簾,知晚臉色就變了,畫像上的人,是她!

茯苓忙下了馬車,把畫像卷起來,回馬車後遞給知晚,“怎麼辦,越郡王為了找姑娘你連鐵甲衛都出動了,肯定是想挨家挨戶的搜查。”

鐵甲衛有特權,可以搜查任何人的府邸,即便是王公貴族也能暢通無阻。

知晚望著畫像上的自己,嘴角輕抽,鐵甲衛說的話她聽見了,這廝竟然污蔑她偷東西,還偷他的心,誰偷了,你塞過來,我都不要好不好!

知晚很想哭,雖然畫像上的她是村姑打扮,可明眼人都認的出來是她,尤其是侯府的人,只要看一眼就能認出來,要是跟他之前一樣找人,動不動就是一千幅,她根本躲不過去!

知晚有種想撞牆的衝動。

鐵甲衛走了。街道又熱鬧了起來,馬車繼續往前,茯苓卻沒心思再看熱鬧了,只是望著畫軸愣愣傷神。果然惹到越郡王的都不會有好下場,要讓他知道他滿京都找的人就是姑娘,姑娘騙他,嚇唬他,還害他丟了十面免死金牌,他肯定會忍不住想扒了姑娘的皮的,尤其姑娘還給他戴了兩頂綠帽子!

“姑娘,奴婢有話想說。”

“說。”

“要不你還是主動去找郡王爺認罪吧,主動承認錯誤,受的懲罰要小的多。”

“……我做錯什麼了?”

茯苓被問的啞然。姑娘做錯了什麼,姑娘一直很本分,如果不是被害,什麼事都沒有,花轎抬不進鎮南王府。她跟越郡王永遠都不會有關係,現在卻被越郡王滿京都通緝。

知晚把畫像卷好,丟在了馬車角落裡,然後靠著車身揉太陽穴,讓她認錯,絕無可能!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等被逮到再說!

臥佛寺坐落在千仞山山頂,氣勢宏偉,離臥佛寺百米處,是個熱鬧的小集市,馬車就在這裡停下。

下了馬車,茯苓就高興道。“還有賣撥浪鼓的,可以買個送給小少爺。”

姚媽媽拎著包袱上前,吳媽媽便問,“方才鎮南王扔的畫像,茯苓撿了不礙事吧?”

茯苓心一提。訕笑道,“沒事的,我只是拿了給姑娘看一眼,也好叫姑娘知道越郡王為何退親,只是畫像上的人還沒有姑娘現在一半漂亮,剛剛我又扔大街上了,吳媽媽沒瞧見嗎?”

吳媽媽沒說話,姚媽媽就抬手要打茯苓了,“親事都退了,還揪著做什麼,沒得叫姑娘生氣,下次你還敢撿東西,惹出事來看我不打你!”

吳媽媽攔著姚媽媽道,“你打她做什麼,誰還能沒點子好奇心,我就是隨口問一句,我也好奇畫像上的姑娘是誰。”

四姑娘可是當街喊越郡王夫君,還把他嚇跑了,可見是想嫁給他的,結果越郡王卻喜歡旁的姑娘,四姑娘想看一眼敵人是誰也無可厚非。

吳媽媽都攔著了,姚媽媽還能真打茯苓啊,訓了她兩句,便叫她去幫白芍拎包袱,茯苓吐著舌頭,白芍勸道,“姑娘退了親是好事,你怎麼還好奇畫像呢?”

“撿了就撿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我不撿,總有人撿。”

“……。”

進大殿,拜了佛上了香後,就有小和尚來領她們去住處了。

靜香院,坐落在臥佛寺南邊不遠處,是專門用來招呼女香客的,環境清幽雅致,奇花異草不勝其數。

小和尚送知晚等人到院門口便道,“裡面住的都是女施主,小僧不便進去,秦姑娘住七號院。”

知晚還了一禮後,小和尚便走了。

靜香院,並不是一個小院子,很大,裡面的風景不必尋常人家的庭院遜色,甚至更雅致。

靜香院的住房分兩種,一種是給人臨時居住的,一種是常住的,像錦雲這樣,一住就是一兩個月的,一般都是住的小院子,也不是全然封閉的,院子與院子之間有拱門連接。

姚媽媽和吳媽媽急著收拾屋子,先走了,知晚帶著茯苓在外面欣賞風景,走的就慢的多。

繞過一棵槐樹,就聽到爭吵聲,“三兩銀子,姑娘在臥佛寺住了快半年了,月錢一減再減,三兩銀子能買什麼!”

茯苓聽得好奇,微微側身,就見到個胖婆子冷笑,“小桃姑娘是嫌錢少了?夫人往慈雲庵送了三百兩銀子,特地吩咐給大姑娘用的,是姑娘嫌棄不要,這會兒倒嫌棄錢少了!”

小桃跳腳,聲音帶著沙啞,“全媽媽,你也是跟著太太的老人了,就忍心看著夫人逼大姑娘出家!”

“出家?說的是難聽了些,說到底還不都是為了姑娘好,你也不打聽打聽,大姑娘如今可還有一分好名聲,不過就是退親了而已,就往自己臉上動刀,險些連累二姑娘說不了親!太太沒打死姑娘已經是心善了!”

胖婆子說完,就轉了身,卻又回頭笑了一句,“方才我來之前,好像聽說定遠侯府四姑娘也來靜香院常住,她比姑娘還慘。越郡王寧願搭上十條命也不願意娶她,遲早也是青燈古佛的命,倒是可以一起有個伴。”

胖婆子一臉的幸災樂禍,氣的茯苓直冒青煙。敢詛咒她家姑娘,氣死她了,茯苓要去罵她,知晚攔下了她。

小桃沒走,就那麼坐在地上哭起來,撕心裂肺的哭啊,知晚聽的直顫額頭,正要走,那邊卻走出來個姑娘,一身天藍色裙裳。身材婀娜,只是臉上罩著面紗,看不清容貌,不過她說話聲猶如空穀鶯啼。

“別哭了,”說著。遞上一方繡帕。

小桃忙站起來,起來時,已經把眼睛擦乾淨了,“奴婢沒哭。”

謝寧姝輕輕一笑,帶著苦澀和感動,“全媽媽的話,我都聽見了。”

“夫人只給了三兩銀子。能賣的首飾都賣了,這個月的住宿錢都不夠付,她們要用這樣的辦法逼姑娘去慈雲庵!”

“我知道。”

說完,謝寧姝轉身走了,小桃緊緊的跟著。

茯苓不認識謝寧姝,沒法跟知晚介紹。只覺得她可憐,方才她說話聲可真好聽,不像是個能對自己臉上動刀的,怎麼會被逼著做尼姑呢?

知晚走了會兒,回到小院時。姚媽媽便道,“左邊六號院住的是忠義侯府大姑娘,右邊住的是石頭娘和春香。”

茯苓聽得眼睛睜大,“娘,六號院住的是忠義侯府大姑娘,是不是出生臉上就帶著塊大黑痣?”

姚媽媽點點頭,“聽說半年前因為退親受了打擊,把那塊黑痣給挖了,留了好大一塊疤痕,對自己都狠心下刀的姑娘,沒人敢靠近,就怕一個不小心得了失心瘋亂砍人,這小院又互連著……。”

姚媽媽想換院子的,可是九號院住人了,要是換住處的話,知晚和兩個孩子來往就不方便了,正不知道怎麼辦好呢。

茯苓聽得咋舌,雙手捂著臉,滿目驚恐,往自己臉上動刀,那也太嚇人了吧,可是方才瞧她很正常啊?

知晚也有些觸動,古代定親退親,基本都見不到未婚夫,至於為了個沒見過或是見過幾面的人自殘嗎?

知晚想著,左邊院子就傳來一陣哀傷的琴聲,知晚定心了,能彈出這樣韻味的琴聲,絕不是什麼失心瘋患者。

知晚聽了半曲,右邊就傳來一陣哭聲,知晚的心一提,那邊錢嫂已經抱著思兒過來了,神情焦急。

吳媽媽從屋子裡出來,見到抱著孩子的錢氏,臉就沉了,“這是院子不是路,豈是隨隨便便就給人過的!”

思兒遠遠的瞧見知晚就伸了胳膊,知晚顧不得吳媽媽,伸手就接了思兒,看到思兒額頭紅紅的,知晚的心提了,“這額頭怎麼會紅成這樣?”

錢嫂有些啞巴了,之前說好的裝不認識的,沒想到出了些意外,那邊白芍走過來問道,“這就是姑娘撿來的一對雙胞胎兄妹?”

錢嫂,“……。”

不是說好了裝不認識的嗎,怎麼就變了,她該怎麼回答啊?

吳媽媽愕然,姑娘逃婚一年撿了一對雙胞胎兄妹?

茯苓恨不得把舌頭給咬斷好,她告訴白芍那麼多做什麼,娘瞪她了,一會兒肯定要挨駡了!

好在錢嫂也有些急智,問道,“秦姑娘可有孩子父親的消息了?”

知晚,“……。”

差點忘記問了,塵兒和思兒的親爹不知道是誰,有沒有可能出意外沒死?

思兒抓著知晚的衣服,一個勁的往她懷裡鑽,明擺的是要找吃的安慰自己,知晚心疼的看著她的額頭,吩咐茯苓道,“去拿藥膏來。”

吩咐完,知晚就抱著思兒去了八號院,春香正拿著撥浪鼓逗塵兒玩,塵兒咯咯的笑著,知晚走過去,拿起他的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誰許你打思兒的?!”

塵兒嘴巴一癟,也哭了起來,不是因為知晚打疼了,而是娘沒抱他,手裡的撥浪鼓扔了,胳膊伸的長長的。

思兒不哭了,鼻子一抽一抽的,烏黑的眼睛睜的圓圓的,緊緊的抱著知晚,繼續鑽,找吃的。

茯苓拿了藥膏來。知晚給思兒塗抹著,小心的幫她吹了吹,問錢嫂這兩日兩個孩子乖不乖。

錢嫂想起這兩日,就替兩個孩子心疼。每天都要哭十幾回,小院上下輪流哄都不行,晚上哭累了才睡,知晚聽得心都揪成了一團,狠狠的罵某個罪魁禍首。

姚媽媽進來告訴知晚,她已經跟吳媽媽說清楚了,知晚點點頭,就在屋子裡陪兩個孩子玩。

吳媽媽收拾好屋子進來時,春香正在喂塵兒吃奶,吳媽媽可憐道。“真難為這兩個孩子了,小小年紀就沒了娘,親爹又不知道在哪裡,姑娘怎麼不叫侯爺幫你找,機會總要大些。”

知晚。“……。”

這世上還有比她更悲催的嗎?被人咒,還得賠笑臉,灑同情的眼淚,知晚險些淚奔。

姚媽媽的臉也紫了,歎息道,“侯爺入獄,姑娘一聽到這消息就趕了回來。給兩個孩子找爹的事只能靠後了,吳媽媽可聽說了京都有哪個大戶人家丟了孩子?”

吳媽媽搖頭,這兩個孩子長得可真好,粉嫩嫩的,孩子丟了這麼大的事,竟然沒一點消息。十有八九是遇上人販子了。

錢嫂坐在那裡,背脊一陣陣發涼,這謊言從遇到越郡王起就一個接一個,將來要是戳破了可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用知晚的話就是,能躲一天是一天!

吳媽媽沒懷疑孩子是知晚的。知晚回府時胳膊上有守宮砂的事,府裡上下都知道。

知晚就在靜香院安心住下,兩個孩子幾乎不離開知晚的視線,即便是抄佛經,兩個孩子也在屋子裡玩,千篇佛經,兩個月時間,知晚每天要抄二十篇,白天玩過了時辰,晚上就熬夜寫,茯苓幫著研磨道,“抄佛經一點用都沒有,姑娘以前不也抄了,還是幾千篇呢,一點用處都沒有。”

知晚正在沾墨,聞言望著茯苓,“幾千篇?”

“是啊,就在小院裡,都是姑娘懷小少爺的時候抄的,每天都會抄五六篇呢,娘都幫姑娘收著,一張也沒丟。”

知晚一聽就擱了筆,茯苓直眨眼,“不寫了嗎?”

“有幾千篇,我還寫抄什麼,回頭叫姚媽媽拿九百篇來。”

雖說抄佛經是給老太太祈福祝壽的,可是老太太不喜歡她,為了討好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辛苦熬夜,實在沒那個必要,有那時間還不如給兩個孩子做件衣裳。

知晚歇了筆,輿洗了一番便睡下了,要不是吳媽媽在,她都能帶著兩個孩子睡。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知晚在屋子裡抄了篇佛經,見屋子裡有琴,讓白芍搬到院子裡去,她要彈琴給兩個孩子聽。

合歡樹下,一塊大木板擱著,茯苓和白芍兩個拿了一塊錦毯來鋪上,又去拿了玩具來,錢嫂和春香把兩個孩子推來,抱著擱在木板上玩,由著兩個孩子爬過來爬過去。

看兩個孩子玩的那麼高興,知晚興致也高,一首歡快的曲子在指尖流竄,茯苓站在知晚身後,想起什麼,忙道,“奴婢方才拿糕點的時候,尋了小和尚打聽,一年前出家的人不多,就七個,有六個是半大的孩子,還有一個隻做了兩個月和尚,因為吃不慣臥佛寺的齋菜,還俗了,據說娶了房媳婦,還納了兩房小妾。”

知晚,“……。”

“沒誰死了?”

“沒有。”

“……。”

知晚納悶了,塵兒的爹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啊?

拱門處,謝寧姝邁步走過來,瞧見大木板上兩個爬的很麻溜的孩子,眸底溢出一絲笑意,姚媽媽幾個卻警惕的看著她,生怕她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

“好琴聲!”正在大家猜測謝甯姝的來意時,謝寧姝卻誇讚道。

知晚微微一笑,她聽過謝寧姝的琴聲,知道她的造詣,笑道,“班門弄斧了,昨兒怎麼沒見你彈琴?”

謝寧姝臉微微紅,右手微抬,指尖有傷,是彈琴的時候造成的,知晚想起前天晚上那戛然而止的琴聲,應該是琴弦斷了。

小桃跟在謝寧姝身後,上下瞄著知晚,疑惑道,“你真是定遠侯府上的四姑娘麼,外面傳聞秦四姑娘長的粗陋難看,說話放肆不懂禮數,你一點都不像啊。”

謝寧姝也好奇的看著知晚,她們早知道隔壁住的是定遠侯府四姑娘,怕見了晚上會睡不著,刻意躲著呢,難看到連越郡王都能嚇跑了,尋常人還敢看麼,再加上說話放肆,外面都傳她有些瘋瘋癲癲,所以一直不敢靠近,小桃甚至警惕知晚進她們院子,就跟姚媽媽警惕她們進來一樣,她今天敢邁步進來,是因為琴聲,聞琴聲而知雅意,琴聲如此輕妙,又怎麼會是個瘋癲之人呢?

流言蜚語害人不淺,自己深受其害,又怎麼能憑此質疑她?所以就來了。

茯苓撅著嘴道,“我家姑娘哪裡難看了,還不是那幅畫鬧得,我家姑娘要去接侯爺出獄,守門的獄卒說我家姑娘跟畫像上不像,非得我家姑娘畫的跟畫像上一樣才許進,後來姑娘沒來得及卸妝,就遇上了越郡王攔路,姑娘一時興起,就開了個小玩笑,誰知道越郡王那麼膽小,直接就嚇跑了,害得我家姑娘現在名聲奇臭無比!”...<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18 PM

第七十一章 混蛋

謝寧姝愕然失笑,“我還是頭一次聽人說越郡王膽小呢。”

知晚莞爾,看謝寧姝手指的傷,吩咐茯苓道,“去拿藥膏來。”

謝寧姝有些尷尬,知晚起身道,“天氣漸熱,傷口不抹藥,很容易感染,我還等著聽你的琴聲呢,聽了好幾日,都習慣了。”

茯苓拿了藥來,知晚親自幫謝寧姝上了藥,謝寧姝看著知晚,眸底閃過一抹疑惑,定遠侯府四姑娘怎麼跟傳聞的一點都不一樣?

抹好藥後,知晚把藥膏遞給了小桃,“每天換一次藥,三天后就能彈琴了。”

小桃握著藥膏,眼睛睜的圓圓的,“三天就能彈琴?去年姑娘彈琴傷了手,用了是宮裡的藥膏,用了七天才好的。”

茯苓脖子一昂,分外得意,“宮裡的藥膏怎麼能跟我家姑娘的比呢,這可是我家姑娘自己制的!”

小桃,“……。”

她還以為是什麼秘藥,定遠侯特地賞給四姑娘的……

謝寧姝能感覺到指尖的清涼,知道這是好藥,忙起身道謝,知晚笑笑,“一點藥而已,就不用這麼見外了。”

小桃瞅著手裡的藥膏,又看看謝寧姝的手指,幾次咬唇瓣後,跪下道,“四姑娘會製藥,肯定會醫術,求你幫我家姑娘治臉。”

吳媽媽端著糕點進院子,就見到小桃跪在那裡,茯苓忙拉她起來,給她使眼色,小桃茫然的眨眼睛,最後懂了,吳媽媽跟她們不是一夥的,肯定是跟來監視的,以前府裡也派人來過,只是後來沒有再看著了。

吳媽媽有些不高興,覺得茯苓沒把她當自己人。雖然她是太太的人,“說什麼呢,瞞著我!”

茯苓搖手,“沒說什麼。就是謝姑娘被人逼著去慈雲庵做尼姑,問姑娘去不去……。”

小桃,“……。”

謝寧姝,“……。”

姚媽媽等人都傻眼了,知晚扶額,這丫鬟怎麼信口拈來,可吳媽媽還真信了,忠義侯府大姑娘的事,京都流言也不少,慈雲庵未嘗不是個好去處。只是鼓動四姑娘一起去,這就有些不妥了吧,不過吳媽媽想,以四姑娘如今的名聲,若是不想辦法讓人改觀。遲早也是嫁不出去,等年紀大了,總不能一直養在府裡,估計也會去慈雲庵。

吳媽媽放下糕點,跟知晚告假,她要回侯府一趟,問知晚有沒有什麼話要她捎帶。

知晚很大方的笑著。“來回奔波勞累,若是可以,吳媽媽不妨在府裡歇一晚吧。”

姚媽媽回屋幫著吳媽媽收拾,吳媽媽出門時很高興,笑的合不攏嘴,每五天回去一次。每次給二兩銀子,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她恨不得天天回侯府。

這筆錢不給不行啊,誰讓知晚沒有用心抄佛經,每天都玩的很開心。這不是錢氏和老太太趙氏樂意看到的。

等吳媽媽走了後,姚媽媽回來就開始瞪茯苓了,在她們跟前口沒遮攔也就算了,在謝姑娘跟前也敢胡說,謝姑娘的遭遇讓人同情,你擱心裡說說也就算了,說出來那就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謝寧姝和小桃卻滿目驚滯,她們怎麼知道有人逼她們去慈雲庵做尼姑,還說服她一起去,這不是前幾日全媽媽說的話嗎,難道她們聽見了?

謝寧姝恨不得鑽地洞了,她自己都不願意出家,自家的奴婢卻讓她去說服秦姑娘與她一起,這不是拖人家進火坑嗎,謝寧姝尷尬的笑著,“我沒那麼想過,你別……。”

知晚扶額道,“我知道,丫鬟胡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畢竟是人家的家事,雖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可當著人家的面說,實在不厚道,

小桃站在一旁,見兩人你道歉,我道歉,咕嚕道,“逼人家做尼姑的都不是好人,做尼姑那麼好,她們怎麼不做,留也留給她們!”

茯苓重重的點頭贊同,“對!”

知晚輕輕一笑,坐下繼續撫琴,謝寧姝撫著面紗,沒說請知晚治臉的話,倒是小桃還記著。

知晚讓謝甯姝解下面紗,看著她臉上的傷疤,知晚有些心驚,額頭上有一塊銅錢大小的傷疤,但是傷的重的還是臉頰,足有食指那麼長。

知晚望著謝寧姝,“臉上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謝寧姝眼神黯淡,她知道臉上的傷治不好,面紗她一輩子也摘不掉了,謝寧姝沒說話,小桃就咬著唇瓣,狠狠的道,“是二姑娘害的!太太生前給姑娘定了門親事,原本好好的,誰想夫人瞧著親事好,不想姑娘嫁的好,就把姑娘額頭有黑痣的事洩露了,崔家就派人來退親,還罵姑娘高攀,說太太不懷好意,姑娘原就傷心了,二姑娘還來諷刺,丟下把刀,讓姑娘一死了之,免的丟了侯府的臉,姑娘那會兒氣急了,差點就著了她的道,二姑娘就故意摔倒,害的姑娘劃了自己的臉,疼暈過後,醒來時,額頭的黑痣就被人給切了,外面都傳姑娘退婚羞愧,把黑痣切了,府裡丫鬟婆子看到姑娘就繞道,老爺也不願意看姑娘,後來,夫人就把姑娘送臥佛寺來了,現在又逼我們去慈雲庵……。”

後娘手底下的日子不好過,尤其是嫡女,因為填房名聲不好聽,只能從前妻孩子上討回來,見謝寧姝哀傷的眼神,知晚更是同情她,雖然接觸不久,但是也算是個知交了,聽過彼此的琴聲,還不止一曲,知晚看著她的傷疤道,“你臉上的傷疤,我能去掉,只是時間可能有點久。”

謝寧姝不可置信的看著知晚,茯苓看她眼睛睜大那麼大,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兩下,笑道,“我家姑娘說能治就肯定能治好,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付的起醫藥費……。”

知晚重重一咳,“去拿筆墨來。”

茯苓忙去端了筆墨來,知晚就在石桌上寫起來,看著兩張方子,謝寧姝的手攢緊了。茯苓說的對,就算能治好,可她也沒那個錢去買藥材。

知晚一口氣寫好藥方,吹幹墨蹟。抬眸就見到謝寧姝的表情,知晚知道她沒錢,來的第一天就知道了,笑道,“放心吧,我替人治病收費很高,一般人都付不起,你有一輩子的時間付我,不急於這一時。”

茯苓重重點頭,“我家姑娘替人治病。治好了收千兩黃金,治不好不收錢。”

謝寧姝倒吸一口氣,千兩黃金,診金確實不低,不過比起能恢復容貌。千兩黃金算什麼,自己有一輩子的時間去還,忙福身道謝。

白芍站在一旁瞧著,傻眼了,姑娘什麼時候會醫術了,離府之前根本不會的啊,難道是逗謝姑娘玩的?肯定是的。

茯苓回屋拿了錢。正要出院門呢,外面跑進來個六歲大的小和尚,直接跑到知晚跟前,行了禮後道,“有個叫趙思安的施主讓小僧來傳話,讓你去救三哥三嫂還有小草。”

知晚有些茫然。“他可說三哥三嫂出什麼事了?”

小和尚搖頭,他不知道,不過趙思安在等她,很急。

知晚聽得直接從石墩上站了起來,帶著茯苓就出了院子。

大殿前。趙思安正來來回回的走,見知晚過來,忙上前,知晚迫不及待的問,“三娘出什麼事了?”

趙思安忙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他在京都也待了不少時間了,今天是打算回曆州的,誰知道剛要出城門,就見趙思平被人吊在城門上,嘴裡塞著布條,方三娘沒被吊著,不過也被困在那裡,綁人的是趙思安也認識,是越郡王,就在城門上,趙思平親耳聽到他說,要知晚來救,不然他就活活曬死趙思平,當時事情鬧得很大,刑部侍郎都來了,可是最後沒能救下趙思平,因為他確實犯錯了,錯的就是當日美味糕點鋪開張時那塊匾額,砸死郡王糕點鋪,越郡王不追究便罷,若是追究,趙家上下不會有好下場。

趙思平沒辦法,城門上掛的是他三哥,他不能見死不救,只能來找知晚了,求知晚想辦法。

知晚氣的直咬牙,陰魂不散啊,先是鐵甲衛拿畫像找她,害她提心吊膽了好幾天,才稍稍放心,覺得是鎮南王攔下了這事,沒想到轉過臉,他就讓把趙思平從曆州抓來了,還吊在城門口,逼她現身,趙思平和方氏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是因為她才被抓的,她能不管兩人的死活嗎?

知晚深呼了一口氣,“帶我去找他!”

等上了馬車後,知晚就納悶了,連趙思平都抓了,怎麼不知道她就是定遠侯府四姑娘?劉氏是知道她底細的,怎麼沒說?

半個時辰後,馬車就到城門口,掀了車簾,知晚就瞧見了城門口上懸掛的趙思平,烈日炎炎下被吊著曬了一個多時辰,都能去掉半條命了,再看城門上,被綁著,嘴裡塞著布條的方氏,知晚就一肚子火氣,尤其是城牆上某個郡王爺閒情逸致的啃著果子,冷風還在一旁扇扇子。

知晚用紗巾罩著臉,站在車轅上,惡狠狠的剜著葉歸越,邁步上城門,可是官兵攔著不給她走,知晚磨牙,“去告訴越郡王,他要找的人來了!”

官兵瞅著知晚,眉頭微挑,越郡王不是要找個村姑麼,怎麼成個大家閨秀了,不過越郡王都把人吊城門上了,要不是真是來救人的,那就是腦子進水趕來找死的,便放行了。

知晚邁著步子上城門,等走近些,就聽到冷風道,“爺,你這招真的能抓到秦姑娘嗎?屬下怎麼覺得不大靠譜,她是不是真在京都都不知道。”

葉歸越一臉煩躁,“保證他十天不死,再把動靜鬧大點,爺就不信傳不到她耳裡!”

還鬧大點?冷風望天,他已經想像不出來什麼叫大了,冷風無奈的垂下眼臉,就見知晚怒氣衝衝的靠近,冷風有些傻愣,這姑娘感覺有些熟悉,尤其是眼神,感覺在哪裡見過……

冷風還沒回過神來,趙小草就喊了,“姨姨!他們是壞人!”

冷風大喜過望,“爺,爺,她來了!”

咳咳!葉歸墨一口果子差點噎死過去,咳了好幾聲才緩過勁來,知晚已經近前了,咬牙切齒的看著他,“你夠狠!你找我,我也來了,放了他們!”

葉歸越摘下知晚的面紗,看著知晚的嬌眸夾怒的樣子,葉歸越有一瞬間的愣神,回過神來還是因為知晚狠狠的拍了下他的手,不然還不知道會走神多久。

冷風一揮手,兩個官兵就把趙思平拉了上來,壓著趙小草的官兵也松了手,趙小草跑到知晚身邊,抱著知晚的大腿,鼓著嘴道,“他們是壞人,欺負爹爹和娘親,還不許我說話,姨姨,你別理他!”

知晚拍拍她的頭,讓她去找方氏,然後瞪著葉歸越,“有話就說,我沒空陪你玩!”

知晚這樣的態度,葉歸越的怒氣也升了上來,“你是第一個敢騙我的女人,你不是嫁人了嗎?!”

葉歸越的手抓著知晚的一縷秀髮,若是嫁人了,怎麼沒有換髮髻,這明擺就是閨閣女兒家的髮髻!

知晚沒好氣的把頭髮扯回來,“郡王爺,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我嫁沒嫁人跟你有關係嗎?”

葉歸越俊美無鑄的臉上浮起一抹怒氣,“沒關係我犯的著找你嗎,我說過我要娶你!”

“……我說過我不嫁你!”這人有毛病吧,說的那麼清楚了,還要娶她,她哪點值得他娶了!

“做人要言而有信,言出必行!”

“對,做人要言出必行,說不嫁給你就不嫁給你!”

“……你!”

某郡王爺恨不得直接掐死知晚算了,他有預感,自己總有一天會被她活活給氣死,“你不是與你未婚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都不足以形容嗎,怎麼會退婚?”

知晚愕然,她以前說過這話嗎,她都給忘記了,“我運氣好,出嫁前發現他就是個大混蛋。”

都發現人家是混蛋了,肯定不會往火坑裡跳啊,以秦姑娘的性子,這親肯定是退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22 PM

第七十二章 虛言

冷風站在葉歸越身後,替某男高興,退婚好啊,他就擔心她真的嫁人了,爺這些日子別的事一件沒做,一門心思全放在怎麼找她上了,連王爺都說,爺要是用這份心辦正事,還有皇上什麼事……

葉歸越很高興,尤其是知晚說運氣好,退婚了,七上八下的心總算是放下了,被知晚瞪的怒氣也消了大半,玉扇搖的瀟灑,“那等有眼無珠的人,不嫁也罷。”

知晚,“……。”

聽到葉歸越理直氣壯的罵自己有眼無珠,知晚嘴角有些憋不住了,贊同道,“他確實有眼無珠!有時候見到他,我都恨不得用鐵鞭子抽他,郡王爺能幫我這個小忙嗎?這些日子因為退婚,氣的都快吃不下飯了!”

“可以,沒問題!”不就抓個人,只要不是皇上和父王,誰都可以!

茯苓,“……。”

茯苓實在憋不住了,肩膀抖的幅度越來越大,大的讓人難以忽視,比如冷風,幾次側目,最後眼神呆滯了,這身衣服怎麼那麼的眼熟?

絞盡腦汁想了好一會兒,冷風才想起來在哪裡見過,上回迎親時,站在花轎旁邊的丫鬟不就是穿這樣衣服的嗎?

再看她笑成那樣,還有第一村姑姓秦,同爺一天出嫁,又退婚了,還罵有眼無珠……他怎麼覺得有眼無珠的那個人是自家爺?越聽,越覺得知晚是成心把人往坑裡帶。

冷風正要提醒某男一句,就聽知晚笑道,“郡王爺同意了就好,冷風,把鞭子借我用用。”

冷風握著鞭子,“我這是皮鞭,不是鐵的。”

知晚才不管,直接搶了過來,放在手裡把玩了會兒。甩在城牆上,有鞭印。

葉歸越朝前走了兩步,回頭望著知晚,“不是抓人去嗎。怎麼不走了?”

冷風望天,有種想捂臉的衝動,抓毛人啊,秦姑娘明顯想打的人是你好嗎?不然用的著將就著用皮鞭?

知晚玩著鞭子,有些擔心的看著葉歸越,“退我親的人勢力不小,我怕你罩不住我。”

葉歸越眉頭皺緊,罩不住,即便是皇上,他白天沒法報仇。晚上也能去抽兩鞭子,有什麼罩不住的!

“放心,出了事爺幫你頂著,”敢搶他的女人,沒抽死他就不錯了!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知晚一臉欣慰以後就抱著你這棵大樹的表情,某郡王爺很受用。

只是下一秒,臉上的表情就凝固了,再下一秒,撲通一聲砸地上了,知晚把玩著手裡的鞭子。回頭看著冷風,“我可是幫你家爺如願,你說以他的肚量,見到我的前任未婚夫會賞他幾鞭子?”

冷風,“……。”

爺,這樣的女人咱惹不起啊。別說娶回家了,就是娶了也得休回家才能保證人身安全啊!

“不超過三鞭子,以爺的功力,三鞭子就能把人抽死。”

爺,屬下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知晚冷哼一聲。面紗罩面,鞭子抬起,真想抽下去,可還是忍著了,不能只顧一時意氣,他們已經退婚了,這鞭子要是真打了下去,將來又會瓜葛不清了,就一條教女無方,就能把她爹下獄,她不想再次犧牲自己去天牢接人了。

知晚把鞭子扔地上,從葉歸越身上把銀針拔出來,回頭看著冷風,“告訴你家爺,已經退婚了,我們便再無瓜葛。”

“……沒用的,郡王爺想做的事,誰也攔不住,除非你能帶著他們逃到天邊去,不然郡王爺總能找到你們,你就從了郡王爺吧,在京都,論樣貌囂張紈絝權勢地位,即便是皇子也沒人比的上郡王爺,他對你又與旁人不同,我還是第一次見郡王爺晚上會為了個姑娘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說了他睡不著不是因為我的原因,別給我摁黑鍋好嗎!”

“……這回跟上次不同,這回郡王爺真的是想你才睡不著的。”

“……為了你家郡王爺好,就別說認識我。”

知晚說完,轉身就走了,茯苓跟在後面,好幾次回頭瞅著躺在地上的某瀟灑郡王,一門心思想替姑娘討回公道,結果被姑娘第二次偷襲成功了,他不是很厲害麼,怎麼會連續栽在姑娘手裡?

茯苓決定鄙視這個傳聞中很囂張很跋扈很強大,實際弱的堪比豆腐渣的郡王爺。

知晚走了七八步,忽然一陣風從耳邊刮過去,冷風站在知晚的跟前,手裡是一把劍,陽光下格外的刺眼,劍鋒所指的正是知晚。

“秦姑娘,對不住了,冷風職責就是保護郡王爺,你當著這麼多守城護衛的面紮暈郡王爺,已是誅九族的大罪了,我若是放你走,下場會比你更淒慘,得罪了!”

說完,冷風舉劍就朝知晚走過來,知晚無語的看著他,“你是欺負我不懂大越朝的律法嗎?不過就是紮暈了他而已,皇上上次還賞賜我一顆大東珠,我還琢磨著怎麼進宮討賞,你卻要用律法抓我?要不你送我進宮吧?”

冷風,“……。”

冷風無話可說了,她就算在郡王爺身上紮十個八個的針孔,只要不死,皇上樂意賞賜她,這叫他怎麼辦?放她走是絕對不行的,暗處那麼多的暗衛,她逃不掉,他也沒法跟郡王爺交代。

冷風擔憂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郡王爺大費周章的尋她,她卻當著眾人的面紮暈了郡王爺,這事要是傳到王爺的耳朵裡,她會沒命的!

知晚看他站在那裡不動,皺眉道,“能把路讓讓嗎?”

“秦姑娘別為難我了,我若是放你走,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

知晚氣的胸口直起伏,手裡一根銀針,“紮暈你,就不關你什麼事了。”

冷風嘴角猛抽,他又不是郡王爺,會對她不設防,再說了,他們面對面站著。她要怎麼偷襲?

冷風決定不跟她來軟的了,一抬手,城門上就出現了四個黑衣暗衛,面無表情。就跟面癱了一般。

“抓起來!”

冷風一聲令下,暗衛就過來壓知晚走了。

下了城門後,暗衛用刀逼著知晚上了馬車,某個暈倒的郡王爺也被送了進來,看著他傾倒在軟榻上的模樣,知晚覺得手很癢,忍無可忍之下,湊過去,狠狠的捏著他的臉,皮膚真滑。就跟捏塵兒和思兒一樣,捏著捏著,就愛不釋手了。

知晚這裡捏捏,那裡捏捏,替自己出口惡氣。正捏的高興,一雙燦如星辰的雙眸睜開,目光流轉間,江水似可倒流,尤其是眸底深處倒映的是她的一雙剪水瞳眸。

“還沒捏夠?”聲音醇厚,仿佛一壇香醇四溢的美酒。

知晚有些愣住,有種做賊被抓包的感覺。趕緊坐回去,“我不是捏你,我是看你暈了許久,幫你,額,幫你早點兒醒過來。”

葉歸越笑了。把他的臉當包子一樣捏了半天,被逮了個正著,卻死鴨子嘴硬說是幫他早點兒醒過來,葉歸越沒說知晚做的不對,只把手伸著。沒錯,伸到知晚的臉上,這裡捏捏,那裡捏捏,還一副恍然的模樣,“想不到捏臉還能治昏迷,爺得好好學學。”

知晚氣的磨牙,抓著他的雙手,“我又沒暈,你別捏我!”

“爺不先學著點兒,一會兒你暈了,爺捏不醒你,這力道夠嗎?”

“……再捏重點,我臉就腫了!”知晚咬著唇瓣,臉真的好痛,想哭。

“那我捏輕點兒。”

可憐知晚才醞釀好的眼淚,還沒飆出來,就給笑回去了,又氣又惱,你那是輕點嗎,你是占我便宜!一雙大手在她臉上摸來摸去,半天捏一下!

知晚一把將他的手給呼了,俏目瞪圓,“你到底想怎麼樣?!”

葉歸越面色冷凝,上次可以說是意外,踩到了裙擺撲倒了他,但是這回呢,葉歸越握著知晚的手,“我想怎麼樣,我幫你去收拾人,你卻偷襲我!你不該給我個解釋嗎?”

手腕被握緊,知晚疼的直呲牙,“放手!手腕要斷了,你快放手!”

葉歸越見知晚疼的想哭,心莫名其妙的軟了三分,手上的力道也跟著減了三分。

冷風坐在車轅上,耳朵豎起來聽著,聽到自家郡王爺說的話,忍不住歎息一聲,傳言害人啊!

車內,知晚毫不畏懼的看著葉歸越,“什麼偷襲,說的那麼難聽,我提前告訴過你的,你自己也同意了,不信你可以問冷風!”

冷風忽然覺得背脊發涼,女人果然不是好惹的,剛得罪她,轉過臉就報仇了,還是借刀殺人,冷風硬著頭皮道,“爺,屬下覺得你還是先問清楚秦姑娘的未婚夫叫什麼名字比較好。”

葉歸越盯著知晚,知晚磨牙呲道,“是前未婚夫,已經退婚的好不好!”

“那混蛋叫什嗎?”葉歸越頗不耐煩的問。

冷風,“……。”

知晚挑眉一笑,那一瞬間彷如綻放的山茶花,讓人挪不開眼,但是說出口的話將氣氛毀的乾乾淨淨的,“很不巧,那混蛋與郡王爺你同名同姓。”

瞞不住,知晚也不打算瞞了,這團亂麻,還是儘早一刀斬盡比較好。

葉歸越的臉慢慢的陰沉下去,流火四溢的鳳眸被寒冰覆蓋,眼底噴出濃濃怒火,一臉冰冷氣憤,抓著知晚的手力道更勝之前,疼的知晚額頭直冒冷汗,“你鬆手!”

“鬆手?把我當猴耍了這麼久,你還想我鬆手!”葉歸越咬牙切齒,恨不得捏碎知晚的手腕。

知晚用力掰開他的手,氣道,“誰把你當成猴耍了?!”

不是耍他嗎?明知道他要娶她,甚至為了娶她不惜在大婚之日去掀了多少位新娘的蓋頭,她倒好,就坐在他的花轎裡,冷眼看著一切卻默不作聲!

知晚看他氣成那樣,真怕自己死在他手裡,知晚也知道自己做的稍稍過分了些,不過這能怪她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見不相識能怨誰?

知晚決定坦白一切,示意他坐下來,“皇上把我賜婚給你是十一個月前對吧?”

葉歸越皺了下眉頭,算是默認了,知晚把手抽回來。歎息道,“不是我不願意嫁給你,而是我不能,在我賜婚給你之前。我,那啥,我就遇到了我喜歡的男人,這事侯府裡沒人知道,我原是打算同他私奔的,只是沒想到皇后要把六妹妹賜婚給你,太太不願意她給人做側妃,就把我拉了出去,我當然不願意了,所以我就逃婚了。之前你要抱的那兩個孩子,不是我撿來的弟弟妹妹,是我親生的,如果不是為了救我爹,我這輩子也不會回侯府的。你要娶我,就等於娶了兩頂綠帽子,你明白嗎?”

知晚說完,馬車忽然晃蕩了一下,知晚一個不穩,直接撲倒葉歸越的懷裡了,可是他的手沒之前那麼溫暖了。而是冰冷的,就跟他的眼神一眼,冷的跟寒冰一樣。

可是很快,他的眼神就軟了,嘴角溢出來一抹輕笑,隨即更怒。“你又騙我,你胳膊上有守宮砂!”

剛剛一不小心,露出了手臂上的守宮砂,知晚伸手摸了下,無語道。“郡王爺,我逃婚在外一年,回來能不遭受流言蜚語嗎,這守宮砂我是用來騙人的,我連容景軒的寒症都能治好,點個守宮砂又算什麼難事呢?我在上陽村生塵兒和思兒的事,整個上陽村的人都知道,以郡王爺的神通,想查清不是難事。

葉歸越根本不信,他從來沒聽說過這東西還能作假,知晚舉三根手指,發誓道,“我真的是兩個孩子的親娘,我若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

轟轟!

一陣雷聲傳來。

知晚,“……。”

“你還有何話可說?”葉歸越好整以暇的看著知晚,心情很好,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還想騙人?他是那麼好騙的?

“……我只想說,我發誓時沒挑好時辰,”知晚想哭了,她說的是真的好嗎!

車外面,冷風問道,“秦姑娘,你就別騙郡王爺了,你要真同男子私奔,他人呢,他就眼睜睜的看著你嫁人?”

知晚腦殼疼了,明明都是事實啊,怎麼就變成跟審問犯人似的,有一部分她自己都說不清楚,不撒點慌圓過去怎麼辦,她能說自己連孩子他爹都不記得長什麼模樣嗎,別說他不信,她自己都覺得說出口會遭人鄙夷,“私奔路上,出了點意外,他死了。”

知晚很鬱悶,前世加起來撒的謊都沒穿過來兩三個月加起來多,她都快成騙子了!

假的!果然是假的,還和喜歡的男人私奔呢,聽她說話,他就沒聽出來一絲一毫的悲傷,喜歡的男人都死了,她竟然不傷心,要不是騙人的,就是這女人天生就是鐵石心腸!

冷風是不信知晚生過兩個孩子了,她一點也不像啊,可是一想到知晚為了兩個大東珠對某郡王爺摸了又摸,即便是替容少爺治病,也不忘乘機占人家的便宜,連這都做的出來了,還是當著一群人的面呢,私底下做的更過分點,完全有那個可能啊!

冷風有些信了,但是葉歸越還是不信,應該說他不願意相信,他只覺得在聽到知晚說與喜歡的男子私奔還生了兩個孩子時,心一瞬間就冷了。

“你別想騙我,我會讓人去查!”

知晚心微微苦澀,辛苦瞞了許久,總算是瞞不住了,知晚求道,“我逃婚已經是大錯了,與人私奔,侯府不會有我的立足之地,希望郡王爺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能幫我隱瞞些時候,我會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京都,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知晚說完,掀了車簾要下馬車,冷風忍不住問,“就算秦姑娘說的全部是真的,將來你打算怎麼辦,一輩子不嫁人嗎?”

知晚清冽一笑,渾然不在意,“一輩子不嫁人有什麼,我能養活自己,又有兩個孩子陪著,我會活的很好。”

能養活自己和兩個孩子,冷風完全不懷疑,就憑她那麼高超的醫術,她能活的很好,冷風一直覺得知晚拒絕郡王爺,是因為看不上郡王爺,畢竟郡王爺名聲很差,沒想到是因為這個,秦姑娘與男子相遇在前,卻被賜婚給郡王爺,到底算不算給爺戴了綠帽子?

冷風看著馬車內坐著的郡王爺,那副神情是他從來沒見過的,冷風歎息一聲,郡王爺難得對個姑娘上了心,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局。

“秦姑娘肯定是騙爺的,屬下讓人去查。”

“不必了,回府。”

看著馬車絕塵而去,知晚心底有一瞬間的失落,以後再不會有交集了,深呼一口氣後,知晚又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連腳步都輕快了,那種帶著歉疚嫁人,一輩子活在忐忑怕謊言拆穿的日子,她不願意,哪怕她能做到。

趙思安的馬車就在後面跟著,這會兒見知晚下了馬車,忙把馬車趕了過來,方氏擔憂的看著知晚,“你沒事吧?”

知晚輕輕一笑,宛如一朵山茶花,淡雅卻不是嬌豔,“沒事了,以後都沒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36 PM

第七十三章 牡丹

閒聊了兩句後,趙思安就送知晚回臥佛寺,方氏幾個是被抓到京都來的,趙家上下肯定很擔心,不能在京都久待,就在客棧住一晚,順帶逛逛京都,明天和趙思安一起回曆州,小草捨不得知晚,不過方氏哄住了她,等過些時候還會來京都的,趙思平的腿還沒治呢。

看到知晚安然無恙的回來,姚媽媽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沒問知晚出什麼事了,而是問的茯苓,茯苓把知道的全部告訴她娘,姚媽媽聽到直歎息,“說白了也好,也好熄了郡王爺的心。”

以郡王爺的身份,怎麼可能娶個不清不白還帶著兩個孩子的郡王妃,哪怕是側妃亦或是做妾都沒可能,就算郡王爺願意,鎮南王府的家規也不會允許,誰家的家規都不會允許!

知晚生了兩個孩子的事,除了上陽村外,就葉歸越知道了,不過沒人擔心他會說出去,一來面子上不好看,二來他不是那種說長道短的人,紈絝成他那樣,估計連朋友都沒幾個,與誰說去?

知晚帶著兩個午睡醒來時,白芍就回來了,一大箱子的藥材,還有製藥用的工具一應俱全,知晚正好閑的沒事,正好可以打發時間。

小院裡有廚房,很小,一般是不開火的,因為買菜是件麻煩的事,從大廚房拿菜倒是可以,但也從側面指責臥佛寺的菜不好吃,事實上,臥佛寺的齋菜遠近聞名,小廚房無用武之地。

但是今天,知晚得用來炮製藥材。

吳媽媽回來時,就聞到小院內一股子藥味,不是刺鼻的那種,反而很好聞,帶著一股子清香,再看兩個孩子用撥浪鼓砸木板,依依哦哦的叫著。春香和錢嫂再照看孩子,謝姑娘也在逗孩子玩,其餘人都不在。

廚房內,姚媽媽出來。笑道,“怎麼沒在府裡歇一晚,瞧你這一年的喜氣,府裡有喜事?”

吳媽媽用滿是褶子的臉堆出來一朵笑,“是喜事呢,還是四姑娘的,老太太給姑娘說了門親事,都定下了,下個月就出嫁。”

姚媽媽怔住,臉色微變。“不知道老太太給四姑娘說的是誰家少爺?”

“從三品雲麾將軍宋府二少爺。”

姚媽媽臉色徹底變了,小桃忍不住低呼道,“宋將軍府上二少爺?他名聲比越郡王的還差一大截呢,鬥雞遛狗,打架鬥毆。無所不為,上個月還和人搶春風樓花魁與人大打出手,胳膊險些被人給打折了,好像是楚大少爺給打的,嫁給他還不如去慈雲庵做尼姑呢。”

錢嫂和春香面面相覷,尤其是錢嫂,雖然一直住在上陽村。也見過狠心的娘為了幾斗米把女兒賣給人做丫鬟,為攀附權貴,把女兒嫁給人做妾的,可侯府要權勢有權勢,要錢也不少,至於把女兒嫁給那樣的人嗎?這不是葬送知晚的一生嗎?

吳媽媽見一群人臉色都變了。忍不住在心底輕歎一聲,以四姑娘的容貌,嫁入公侯之家都可以,可惜,庶出的身份太差了。又在大街上瘋言亂語,連越郡王都能嚇跑,誰還敢上門求親,宋二少爺是嫡出身份,雖然比不上侯府,可雲麾將軍與侯爺也有三分交情,若不是名聲太差,大家閨秀不願意嫁給他,又怎麼會輪的上四姑娘呢?

宋家請了定南伯夫人上門說親,老太太一口就答應了,她是親眼瞧見老太太接了定親信物的,這樁親事已經板上訂釘了,即便侯爺回來,也沒法越過老太太退親,宋二少爺可不比越郡王,一個不高興說退親就退親了,想來過不了多久,就該派人來接四姑娘回去了吧?

知晚還在屋內忙著制藥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等姚媽媽進來告訴她時,知晚的臉陰沉如水,但是一瞬間便好了,“我會在成親前離開京都,雲麾將軍府奈何不了侯府,我不怕。”

姚媽媽見知晚不擔心,知道她是個有主見的,便不再多說,這一回離開,無論出什麼事,都不會回來了!

傍晚時候,知晚才把藥膏治好,吃過晚飯後,便讓茯苓把謝寧姝叫了進來,幫她上藥,看知晚用竹勺把那清澈跟玉一樣的藥膏抹到她臉上,謝寧姝的眼睛都濕潤了,她們才相視了一天不到,她就為她辛苦了大半天,這份恩情她會永遠記住的。

知晚停了手,看著她,蹙眉道,“這藥膏很珍貴,眼淚會汙了它,你想治好臉上的傷疤,就別哭了,等傷好了,你想怎麼哭怎麼哭。”

謝寧姝破涕為笑,忙擦了眼淚,知晚讓她又去洗了把臉,這才上藥,一瓷甕的藥膏,等抹上時,就去了一半了,知晚用薄紗幫她層層裹住,道,“今兒還好,過兩日會有些癢,你要忍住別拆開,七天后我再給你換藥,兩次過後就能好個七七八八了,回頭再給你治點祛傷疤的藥膏,一個月內就能好全,皮膚絕對比我現在好。”

謝寧姝裹著紗布的臉勉強能看到一雙眼睛,裡面全是震驚,比她的皮膚還好,太匪夷所思了,但知晚說的是真的,她用的藥膏是促進皮膚生長的,煥然一新的皮膚會跟嬰兒一樣白皙如玉,她的皮膚就算護理的再好,也沒法跟塵兒的比,這就是區別。

不是知晚不想把皮膚變好,而是變的之後會很快恢復,恢復跟之前一樣,畢竟她的身體不似嬰兒那樣純淨,體內或多或少的積累了毒素,會改變人的肌膚,養顏美容,應該從體內美容起,而不是從外表,但是從速度上說,外表完勝。

小桃扶著謝寧姝回去歇著,知晚則讓白芍把屋子收拾乾淨,然後抱著孩子在院子欣賞月色。

繁星滿天,明天又是一個豔陽天,兩個孩子依依哦哦的叫著,也不知道說的什麼。

“來,親一個,啵!”

“這邊也要一個,啵!真乖。”

知晚捏著塵兒的臉,就跟捏包子似的,一會兒就忍不住親一下。逗的孩子咯咯直笑,院子裡人也笑鬧,可是牆頭上,冷風臉色那叫一個臭。她們是高興了,可憐郡王爺從她說了那些話後就一直悶悶不樂,晚上還拉著楚少爺和容少爺去春風樓喝花酒,他原還抱著三分期望,她是不想嫁給郡王爺哄騙的,現在呢!

冷風眸底閃過一抹殺意,是對知晚的,也是對著她懷裡的塵兒的,冷風隨手摘了片樹葉,腦子裡閃過一句話。“她能哄騙所有人,也能哄騙我,為什麼不願意騙我,她為什麼不願意騙我?!”

冷風歎息一聲,把手裡的綠葉扔了。殺了她容易,難的是讓爺忘了她,爺為什麼就對她念念不忘呢,難道是因為她是除了王爺和皇上外,第一個動手打爺的人?他要不要再請別人揍爺一頓,或許爺就會忘了她呢?

冷風打定主意,正要走。就聽到一個嬌軟聲音道,“你們長得這麼漂亮,你們的爹肯定不會差,若是他沒死的話,真想見他一面啊……。”

茯苓笑道,“就小少爺這模樣。他爹肯定不比越郡王差。”

知晚撲笑一聲,“要真跟越郡王一樣妖孽,還是別見了吧,自慚形穢,簡直無顏抬頭啊。不過塵兒長大了,得給我出一口氣,把他比下去,好不好?答應了,就親娘的臉頰茯苓一下。”

知晚指著自己的臉,塵兒果真湊過去,親的知晚一臉的口水,

冷風,“……。”

他怎麼覺得那麼的彆扭呢,秦姑娘私奔帶著丫鬟婆子也就算了,生了兩個孩子不算,卻連孩子他爹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冷風都分不清她的話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了,這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孩子啊?

等他再回春風樓時,春風樓已經塌了半邊了,老鴇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冷風扶額,這絕對是爺的傑作!

暗衛閃身出來,回道,“查清了,那兩個孩子的確是秦姑娘所生,上陽村民都能作證,秦姑娘因為生兩個孩子失憶了,據說孩子的父親是曆州一大戶人家少爺,四個月前已經過世了,秦姑娘是被夫家趕出來,娘家不收留的可憐寡婦……。”

冷風,“……。”

可憐寡婦?冷風聽得腿軟,“說真實部分!”

“生了兩個孩子,失憶了,孩子父親一無所知。”

冷風滿臉黑線,難怪她好奇兩個孩子的爹是誰了,原來她自己也忘記了?

“爺好好的怎麼砸了春風樓?”

“……花魁今天頭上戴了朵牡丹花,爺瞧著礙眼,就給摘下來踩了,沒想到那花是相王世子給她戴的……。”

“……相王世子沒大礙吧?”

“……還剩半條命,不過胳膊腿都還在。”

“那就好。”

暗衛閃身消失,留下冷風站在那裡沉思,爺什麼時候討厭牡丹花了?

第二天清早,知晚就醒了,是被兩個孩子鬧醒的,知晚不帶著兩個孩子睡,但是兩個孩子醒來見不到知晚就會哭,錢嫂無奈,就會把兩個孩子送到知晚身邊來,兩個孩子在知晚懷裡鑽,又是依依哦哦,知晚哪還睡的下去,醒來就跟兩個孩子在床上玩鬧。

吳媽媽聽到屋子裡的笑聲,對姚媽媽道,“雖說兩個孩子還小,跟姑娘親不算什麼,可這也親的過分了些吧?人家親娘也沒幾個跟她一樣的,這要讓外人瞧見了,指不定會說什麼閒言閒語了,姚媽媽怎麼也不說四姑娘兩句,這些日子,也不見幫兩個孩子找家人,四姑娘莫不是打算一直養著吧?”

姚媽媽望著屋內,她知道這些日子給吳媽媽塞了不少好處,她才說話這般客氣的,姑娘這樣確實有失身份了,姚媽媽歎息,“兩個孩子就跟姑娘親,見不到就哭,我也沒辦法,這些日子一直再尋呢,可京都這麼大,跟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別。”

吳媽媽不再多說什麼,端著衣服出去洗,姚媽媽跟她一塊,茯苓和白芍端水伺候知晚起床。

吃過早飯後,知晚又抄了幾篇佛經,然後才出小院,知晚是打算帶兩個孩子出去轉轉,可是姚媽媽不許,在小院裡也就是算了,臥佛寺時常有貴夫人來祈福,瞧見了不妥,知晚只好作罷,帶著茯苓就出去了,當然還有抄好的佛經,那是要在佛前誦讀的,前幾日已經落下了,再不去,吳媽媽那裡都沒法交待了。

知晚帶著茯苓進大殿,大殿裡有個姑娘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不在焉,踢到了門檻,直接往前撲倒,知晚正好瞧見了,就伸手扶了她一把,那姑娘嚇的直拍心口,滿臉窘紅。

姑娘身後跟著個夫人,面色溫和,狠狠的瞪了那姑娘一眼,向知晚道謝,若不是知晚扶一把,那姑娘跌倒在臥佛寺外,臉面全無,這份情不小。

知晚淡然一笑,對她來說,不過就是伸把手的事而已,福身行了行禮,便邁步進去了,跪在佛前,認真誦讀佛經。

楚夫人戳著楚歡的腦門,訓斥道,“真該讓你摔一跤,不然不長記性,瞧瞧人家,你就不知道學著點嗎?!”

“我已經很好了好不好,管不住大哥,就知道罵我,”楚歡很委屈的控訴親娘的偏心。

“你大哥現在說親困難,我已經很愁了,你要是嫁不出去,娘還不如撞死在臥佛寺一了百了。”

“娘!連宋二少爺都能娶到媳婦,大哥比他好幾條街,能娶不到媳婦嗎,還不是你氣到他了,要給他娶個村姑,讓他在京都貽笑大方,現在你只要提說親兩個字,他立馬扭頭就走,這能怪誰?”

楚歡很無語,真不知道娘是怎麼想的,竟然想給大哥娶個村姑回來做媳婦,村姑誒,京都遍地權貴,村姑娶回來能拿的出手嗎,跟人家貴夫人一塊兒聊天,人家聊胭脂水粉,她聊種地施肥嗎?

尤其是那村姑愛錢不惜命,為了錢什麼都做的出來,還說只要給錢,絕對把大哥揍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也太囂張了,即便能砸暈越郡王得皇上賞賜,那也是村姑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36 PM

第七十四章 春風樓

反正,她是無條件站在大哥這邊的,娶誰也不能娶個膽大包天的村姑,萬一是個有暴力傾向的,想想越郡王都能栽她手裡,府裡上下還不得被揍成什麼樣子了。

楚夫人也不是非要娶村姑的,那會兒給楚大少爺說親,無論說什麼,就是不同意,楚夫人一生氣,正巧聽說了知晚砸暈越郡王的事,覺得就該找個這樣波潑辣的媳婦壓著兒子,免得他出去鬼混,就跟兒子說了,其實就是激將法,哪知道楚大少爺對自己娘的心思琢磨的很透徹,很乾脆的說,只要娘願意村姑做兒媳,他就敢娶!

只是楚大少爺失策了,楚夫人氣急了,還真寫了信給容夫人,容夫人沒多想就當真了,當著一群人的面問,最後鬧的人盡皆知,也害的楚大少爺成為京都的笑話,以前楚夫人說親,楚大少爺好歹還說話,現在楚夫人再提說親,他直接掉頭就走,有時候還用上輕功,甚至一連四五天不見楚夫人的面,楚夫人再氣也拿他沒輒,氣急了恨不得真把知晚娶回去了,只可惜,知晚有未婚夫,不然楚家真的會求親。

知晚念完佛經後,把佛經交給小和尚,便帶著茯苓出了大殿,雖然來臥佛寺有幾天了,可是知晚都沒好好看臥佛寺,今兒正好觀賞一番。

臥佛寺乃國寺,香火之鼎盛可想而知,來往的香客絡繹不絕,但都很安靜,沒人敢在佛門重地大聲喧嘩,但是臥佛寺腳下的集市就熱鬧非常了。

閒逛了會兒,知晚買了糕點和玩具,掛姻緣牌,扔姻緣球……知晚挨個的看了一遍,沒買。

站在姻緣樹下,知晚抬頭看著那些牌子,上面寫著祝福。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下面兩個小木牌,要麼寫著自己和心上人的名字。要麼畫著能代表兩人的圖畫,或是昵稱,就像知晚看到的,上面寫著,阿秀和阿哥。

樹不算高,四五米的樣子,上面卻掛著幾百個木牌,有些木牌堆積著,清風吹過,就像風鈴一樣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很悅耳。

知晚仰望著,她也想拋一個試試,可是她沒法寫啊,希望將來也能來掛一個。

知晚笑著垂眸,正要轉身走。忽然砰的一聲傳來,知晚啊的一聲叫了,沒錯,她被木牌砸了,也不知道是誰丟的,這技術,也忒高了點吧?

知晚揉著腦門。瞅著地上的木牌,恰好能見到上面的字:阿寧。

寫的同樣和技術,即便被人看到了,也不知道是誰的,世上名字中帶著寧字的何其多啊?

不過知晚才看了一眼,只覺得字體清秀雅娟。下一秒,一雙白皙無骨的小手把姻緣牌撿了起來,小心的抹著,正巧,知晚見到了另外一個名字:越哥哥。

姻緣樹下。有些姻緣牌掉了下來,茯苓撿了起來,正興致勃勃的幫人再掛上去呢,據說凡是能掛上的,都能有情人終成眷屬,茯苓是要成全他們呢,只是扔了幾回,都沒能扔上去,就聽到知晚的叫聲了,忙撿了姻緣牌追過來問有沒有事,再看跟前站的穿戴很淡雅卻不失奢華的姑娘,眉頭緊扭,砸到了人,都不用道歉嗎?傻站著看著她家姑娘算什麼嘛?

那姑娘年紀不大,看樣子比知晚小半歲,有些慌亂無措的看著知晚,嘴巴張嘴,卻說不出來字,茯苓抿了抿唇瓣,眼裡閃過一抹同情,這姑娘長的這麼漂亮,竟然是個啞巴。

那邊一個丫鬟急急忙忙趕過來,手裡端著茶盞,那姑娘忙把木牌往背後塞,好像很怕被丫鬟知道似的,丫鬟模樣清秀,年紀也不大,十五六歲的樣子。

見自家郡主歉意的看著知晚主僕,忙行禮道,“對不住了,我家郡主不是故意的。”

郡主?茯苓愕然睜大了雙眼,這位不會就是霽寧郡主吧,京都應該沒有第二位啞巴郡主了吧?

知晚訝異的看著霽寧郡主,京都大小權貴,姚媽媽和茯苓給她惡補過不少,其中就有霽寧郡主,她母妃乃當今皇上的胞妹,當時姚媽媽用了兩個最,最可憐的郡主,最受皇上寵愛的郡主,可憐是因為她小時候受過傷,十年未曾說過話了,因為怕她受刺激,平時除了進宮外,甚少出府,沒想到她會見到,還是這樣的相遇。

看霽寧郡主那像小鹿一樣慌亂的神情,知晚心底閃過一抹疼惜,搖頭道,“不礙事的。”

丫鬟秀兒很懂禮,尤其見知晚眼裡有疼惜卻沒有幸災樂禍或是譏笑,想著是個性情好的,郡主性子有些孤僻,很少有朋友,公主就想她多出門認識些閨中好友,能多笑笑,便存了三分交好之下,“不知府上是?”

知晚笑道,“定遠侯府。”

秀兒微微一愣,定遠侯府幾位姑娘她都有所耳聞,大姑娘嫁給甯國公府二少爺,六姑娘她見過,不是,不知道這位是哪位姑娘?

茯苓就站在知晚身後,心想霽寧郡主雖然是啞巴,說不了話,可卻是京都頂頂的權貴,姑娘能與她交好是好事啊,再看秀兒蹙眉,就知道她不知道姑娘是誰,便道,“我家姑娘排行第四。”

這回,不當秀兒詫異了,就連霽寧郡主都睜大了眼睛看著知晚,滿目不可置信,一眨再眨,指著知晚啊啊叫了兩聲,手指指天又指指地。

知晚臉微紅,她沒聽懂她說的是什麼,秀兒忙道,“郡主的意思是你怎麼跟傳聞的不一樣,一個是天,一個是地。”

知晚訕笑,不知道怎麼解釋好,只好說是誤會。

秀兒撓了額頭說笑了兩句,便沒說什麼了,想著時辰差不多該回府了,便請霽寧郡主走,知晚也往回走。

茯苓性子活乏,喜歡東張西望,見霽寧郡主兩次回頭有些詫異,“郡主好像對姑娘很好奇呢,都走那麼遠了,還回頭看著你。”

知晚頓住腳步,回頭就見到霽寧郡主遠遠的看著她。輕輕一笑,指著路邊的花,啊啊了兩聲,好吧。知晚還是沒看懂,以為她說花好看,便笑著點頭,表示贊同。

霽寧郡主笑的很開心,給人一種雪後初晴的感覺,知晚心底微動,霽甯郡主的啞巴不知道她能不能治?

拋開這些,知晚揉著額頭往回走,前面不遠處就是許願池,有不少人在那裡拋銅板許願。知晚正走近呢,那邊沖出來三個人,為首的是個錦袍男子,外帶兩個小廝。

不知道怎麼的,他們一靠近。許願池的男男女女就避的遠遠的,有種避之唯恐不及的感覺。

其中一個姑娘要躲時,卻被錦袍男子左擋右擋的攔住了去路,“萬才,你確定就是她?”

小廝忙回道,“二少爺,奴才打聽過了。四姑娘今兒穿了一件淡紫色裙裳,頭上戴著珍珠發簪,絕對錯不了。”

四姑娘?淡紫色裙裳?珍珠發簪?

知晚瞅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眉頭皺緊,再聽路過避開的丫鬟小家碧玉抱怨道,“宋二少爺怎麼來臥佛寺了。真是倒楣,下次出門一定要看黃曆!”

知晚眉頭更皺,昨天才聽說她與宋二少爺定親,今天他就來臥佛寺了,還攔住一個與她衣著一眼的姑娘。肯定是找她錯認了人。

前面被攔住去路的姑娘滿臉緋紅,又羞又惱,想轉身走,卻被兩個小廝攔住了去路,宋二少爺伸手拖著她的下顎,嘖嘖聲道,“模樣也沒想像的那麼差,怎麼就能嚇跑越郡王呢?”

那姑娘一張臉由紅變紫,“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是什麼四姑娘!”

宋二少爺摸著那姑娘的臉,笑的猥瑣,“沒醜的嚇跑人,娶你又何妨,不過聽說你在外閒逛了一年,不知道身子可還是清白的,大爺我要先試試……。”

話還沒說完,宋二少爺就倒地了,一句罵聲砸他腦門上,“禽獸!”

知晚手裡拿著跟粗壯的棍子,氣的臉都白了,老太太就給她挑這樣的親事,她可想過她是她孫女兒!

兩個小廝傻眼了,指著知晚罵,“你大膽!你敢打雲麾將軍府上的少爺,你死定了!”

知晚冷笑一聲,“你們主僕三人辛苦來找我,不是很好奇我是怎麼嚇跑越郡王的嗎?我就是這麼嚇跑他的,給他蒙頭一棍子已經是輕的了,一會兒我會讓人綁了他,讓他親眼瞧瞧我是怎麼給人剝皮卸骨的!”

兩個小廝不傻,聽知晚的話,再看她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她才是他們要找的定遠侯府四姑娘,沒想到二少爺調戲姑娘,被她抓個正著,還直接給敲暈了,她都有膽量嚇跑越郡王,不會是真的想剝二少爺的皮吧?

兩小廝一時膽怯,直接就跪下求饒了,知晚從鼻子裡冷哼出來一聲,直接把棍子給扔了,好巧不巧的又砸了地上某禽獸少爺一下。

知晚朝那姑娘走過去,那姑娘沒等知晚靠近,撒腿就跑了,惹的茯苓直愣愣的望著知晚道,“姑娘,宋二少爺沒嚇壞他,你嚇壞她了。”

知晚,“……。”

知晚邁步便走,只是才走了一步,身後頭就傳來戲謔的聲音,“喂,姑娘,你別走啊,我還沒見你怎麼給人剝皮卸骨呢。”

知晚滯住腳步,驀然回頭,就見一個翩翩俊朗的少爺朝他走過來,一把白玉扇輕搖,風流倜儻,嘴角是一抹邪笑,一副很好奇很想知道剝皮卸骨是怎麼樣的,似乎還想討教一番,知晚眉頭輕皺,也不像一般大家閨秀那樣扭扭捏捏,朱唇一勾,笑道,“公子真想知道,我不介意在公子身上下刀。”

楚沛腳步停下,嘴角輕輕一抽,這女人不愧是把越郡王嚇跑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啊,伶牙俐齒,不過,他怎麼聽說嚇跑越郡王的是她的瘋癲和醜陋容顏啊,若說這也叫醜的話,天下還有美人嗎?

楚沛扭頭朝另一條道望去,吧嗒一下打了玉扇,“我一直懷疑你眼光有問題,果然是,這樣嬌滴滴的美人你說醜,元皓兄,你看呢?”

知晚望過去,就見葉歸越邁步走過來,他身側站著另外一個俊美男子。一身雅青色錦袍,盡顯風流,只見他輕笑道,“京都美人能越過四姑娘的不足五人。不過,越郡王容姿瑰麗,說誰醜都行。”

遠遠的,知晚就和葉歸越視線對上了,知晚不著痕跡的避開,朝三人欠身行了一禮,便轉身了。

身後是楚沛的笑聲,還是那話,讓知晚試試剝皮卸骨,不過話到一半就停了。好像是被人給止住了。

楚沛扭眉看著葉歸越,訝異道,“你這兩日未免奇怪的有些過了頭了,以前你不是最喜歡在大街上調戲姑娘的嗎?今天竟然讓我搶了先,還有秦四姑娘。我瞧著除了膽子稍稍大了些,說話無所顧忌了點,不至於差到要讓你用十面免死金牌退婚吧?”

元皓卻想起當日自己趴在牆頭上見到的知晚,那一副慘不忍睹的容貌和今日的她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忽然間,元皓覺得她很有趣,閨中女兒他也見過不少。可沒誰有她這樣多變的,遇到楚沛搭訕,尋常姑娘早拎起裙擺跑了,她卻不慌不忙的回了一句,直接把楚沛回的啞口無言,讓她剝皮卸骨。她真剝,只要你有膽量讓她試,當然了,膽小的,也不會一棍子直接把宋二少爺敲暈。

楚沛望著知晚走的方向。有些惋惜道,“這樣有趣的女人都絕跡了,好不容易遇上一個,還沒說完話就走了,日子無聊啊!”

葉歸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等她給你剝完皮,卸完骨,你就不無聊了。”

楚沛,“……。”

“你不是開玩笑的吧,她膽子真大到敢給人剝皮卸骨?”

冷風站在一旁,抽著嘴角道,“楚大少爺,她不是開玩笑的,她真的敢。”

敢為了百兩黃金就不要命砸暈郡王爺,為了兩顆大東珠就不要閨譽了,敢把銀針紮到容大少爺身體裡,還險些把他煮熟了,有那麼高超的醫術,定是對人體熟悉至極,剝皮卸骨算的了什嗎?

楚沛愕然,越郡王說這話他不信,但是冷風說,他信了,那女人膽子真有那麼大嗎?

兩個小廝蹲下,費勁艱辛才把宋二少爺喊醒,一醒過來,宋二少爺就發怒了,“是誰敲暈了我!”

小廝忙道,“是定遠侯府四姑娘,二少爺,她太嚇人了,咱們還是回去告訴夫人,這門親事作廢吧?”

宋二少爺有些咬牙切齒,自己險些死在那女人手裡,退親太便宜她了,況且,這門親事對他有太多的好處了,就算她長成母豬那樣,他也必須娶!

聽到親事二字,葉歸越的眼睛忽然就凝了起來,“什麼退親?”

小廝不敢不回葉歸越的話,迫不及待道,“昨天夫人和定遠府定下了二少爺與四姑娘的親事,二少爺今天是特地來看看她是不是長的真的那麼嚇人……。”

定下了親事!昨天她才回絕他,她就定親了,還是個這樣的男子,葉歸越心底騰起一抹怒氣來,不知道是對知晚的還是對他自己的,冷風見他神情變了,忍不住道,“爺?”

葉歸越越想越氣,昨天她說的那些話,他已經夠鬱悶的了,今天楚沛提出來臥佛寺吃齋菜去酒氣,他本來不打算來的,就因為抱著一絲能見到她的想法來了,沒想到她看見他,竟然當做不認識,甚至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

而自己呢,幾時變得這麼拖遝了,天下女人何其多,自己偏偏就對她上了心,她有什麼好的,膽大妄為,不懂禮數,對男子動手動腳,要錢不要命,甚至不知廉恥的與人私奔,甚至還生了兩個孩子,他能一口氣數出來她多少毛病,可他偏偏就忘不掉那雙活靈活現的眼睛,狡黠,大膽,鎮定和從容。

葉歸越掃了宋二少爺一眼,眸底閃過一抹厭惡,但是一瞬間就消失了,自己真是吃飽了撐的慌,會替她擔心,當日她能從定遠府逃婚,又有那麼高超的醫術在,再逃一事是難事嗎?自己打定主意忘記她,以後見了她繞道走。

葉歸越吧嗒一下打著玉扇,轉身便走,留下楚沛和元皓兩個面面相覷,不應該啊,以越郡王有仇必報的性子,四姑娘嚇的他掉頭就跑,他怎麼也應該找回場子啊,卻沒多說一句話,太奇怪了,難道因為氣急了會忍不住出手揍她,所以就乾脆饒過她了?

元皓湊上去,笑問,“聽說那日在大街上,她當眾喊你夫君,你什麼感覺啊?”

什麼感覺?感覺糟透了!昨天就是因為想到那誤人視線的牡丹花,他才把花魁的牡丹踩了,最後跟相王世子打起來,把春風樓給砸了的!

那邊,有個公公帶著六個護衛匆匆忙走過來,先是恭謹的行禮,然後道,“郡王爺,你當眾打了相王世子,太后大怒,皇上讓奴才來傳話,免死金牌只剩下十二次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eidy 發表於 2015-2-20 01:37 PM

第七十五章 相似

葉歸越臉色沉冷,“不過就是打了他幾拳而已,就扣我一塊免死金牌?皇上要扣也行,我現在就去相王府,把他打死,反正打死和打個半死結果一樣!”

冷風臉色大變,爺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他們卻撞上來,不是直接撞槍口上了嗎,爺當日為了退掉四姑娘的親,被皇上坑了十塊免死金牌,爺正氣呢,覺得不值得,不就是個女人,娶回來當花瓶也好啊,雖然他知道這不是爺真實想法,可親事退了,免死金牌也沒了,爺氣惱著呢!

葉歸越說完就走,宣旨的公公臉色蒼白的,越郡王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啊,他手裡又握著免死金牌,就算真的把相王世子給打死了,他照樣沒事,可太后和相王府怎麼辦?

公公覺得自己的腦袋離脖子越來越遠了,背脊一陣陣發涼,豁出去跪倒在葉歸越的跟前,求道,“郡王爺,奴才只是宣旨而已,您別衝動啊,奴才這就回去問皇上的意思,相王世子只是受了些傷而已,不至於要郡王爺以命相陪,奴才這就回去問話,天色不早了,郡王爺您還是用午膳吧,奴才告退。”

說完,公公一溜煙爬起來,帶著幾個護衛跟被狗攆似的跑了,生怕晚了一步,相王世子的命就丟葉歸越手裡了似的。

楚沛和元皓兩個面面相覷,不對勁,又不對勁了,以前越郡王騎馬進宮驚到了丫鬟,砸了貴妃一盆牡丹,皇上都要他命,趁機收回一道權杖,他也沒說什麼啊,沒想到今天卻愛惜免死金牌起來了,這不應該啊,不過,兩人更好奇的是。他是怎麼從皇上手裡坑了一百道免死金牌來的,卻讓皇上花了十年時間再慢慢的坑回去,到現在手裡還有十三道,如果不是退親的話。那就是二十三道啊,二十三條命啊!

兩人很懷疑,皇上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把柄握著他手裡,可若是這樣的話,皇上也不敢再坑回去啊,太匪夷所思了,太叫人好奇了!

不過兩人沒問,因為這問題已經問了不下十幾遍了,得到回答是讓他們去問皇上,他們敢嗎?敢嗎?

滿朝文武。包括鎮南王在內,都對皇上忽然間賞賜一百道免死金牌給越郡王充滿了好奇,十年前,這一百道免死金牌轟動京都,皇上原是打算賴帳的。可惜鎮南王一頂金口玉言的大帽子扣下來,皇上也無可奈何啊。

幾人邊看風景,邊往大殿走,行了十幾步後,就見到五六個人朝這邊來,還有說話聲,“國公夫人莫急。四姑娘是在曆州救的兩個孩子,府上姨娘又是在曆州出了事的,要說這孩子不是世子爺的,未免也太巧合了,您莫急。”

代國公夫人歎息道,“能不急麼。我那兒媳這回難產傷了身子,太醫說難有子嗣了,生的是個兒子也就罷了,卻偏偏是個女兒,她又是榮華公主的心頭肉。平素連苛責一聲都不敢,這兩個孩子就是國公府的長子嫡孫,我豈能容他們流落在外……。”

代國公夫人很急切,腳下的步子邁的很快。

冷風看著代國公夫人走的急切,身邊跟著的正是定遠侯夫人錢氏,又是四姑娘,又是孩子,不會說的是秦姑娘那兩個孩子吧?那不是她親生的嗎?怎麼又成代國公世子爺小妾生的了?

冷風望著葉歸越,葉歸越卻好整以暇的打著玉扇,之前鬱悶之色一哄而散,甚至還有三分瞧好戲的姿態。

榮華公主乃太后所生,其女芸珠郡主性情乖張,眼裡見不得沙子,欽慕代國公世子,求太后賜婚,進門一年,未有身孕,才把貼身丫鬟給世子爺做了通房,沒想到丫鬟懷了身孕後不到一月,芸珠郡主自己也懷上了,幾次藉口打那通房,險些害的胎兒不保,代國公世子為了保護通房肚子裡的孩子,讓人把通房送到莊子上住,沒想到莊子上會出事,通房帶著僅有的丫鬟失蹤了,那時候姨娘已經身懷六甲,生產在即。

一個通房失蹤了,即便身懷代國公府骨血,也不能大肆尋找,畢竟通房在嫡妻之前生下孩子有違禮數,若是個庶女也就罷了,就怕生的是庶長子,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算了,沒想到芸珠郡主會難產,生下個女兒後,虧了身子,以後都不能再生了,這些日子代國公夫人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沒想到這時,就聽到有人說知晚在曆州救了個逃命的夫人,夫人難產死了,留下兩個孩子,算算時間和出事的地方,都吻合,代國公夫人一心就盼著孩子是她孫兒呢,親娘死了,不用擔心和郡主爭,郡主也該明白自己生不了了,會把兩個孩子記名在她膝下,國公府也算是有了長子嫡孫,皆大歡喜啊!

這也是某郡王爺要看熱鬧的地方,那女人隨口就撒謊騙人,現在把慌撒到馬蹄子上去了,看她怎麼圓過去!

再說知晚帶著茯苓回院子後,就脫了鞋子在木板上陪兩個孩子玩,笑鬧聲院外就聽見了,正玩的高興呢,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知晚抬頭就見到了錢氏一臉陰沉的看著她,呵斥道,“混帳東西,你就是這麼抄寫佛經的?!”

知晚整個人懞怔了,錢氏忙著侯府的事,又忙著出去應酬,賞花吃茶,怎麼會來臥佛寺,知晚忙放下孩子,起身行禮,只是才穿好鞋子,就見一個代國公夫人眼眶紅紅的跪到木板上,小心翼翼的抱著塵兒,沙啞著聲音道,“我的寶貝孫兒啊,讓祖母抱抱。”

知晚,“……。”

茯苓,“……。”

錢氏,“……。”

在場的每個人腦門上都懸掛著一個大大的問號,尤其是知晚疑惑過後,嚇的臉都白了,別告訴她,她是跟這夫人的兒子生的塵兒和思兒啊!

知晚焦急的額頭冒汗,就聽那夫人道,“這眉眼,這眼神,這鼻子像極了通兒小時候。錯不了!”

知晚很無語,塵兒眉眼鼻子像她好嗎,不知道她是怎麼看的,想反駁。可是錢氏在這裡,她沒法開口。

代國公夫人的帶來的媽媽抱起思兒,笑道,“夫人,小小姐跟二姑娘小時候長的一模一樣呢。”

姚媽媽,“……。”

這還真是出奇了,思兒跟姑娘也就三分相似,怎麼跟代國公府二姑娘一模一樣了呢?難道思兒長的像小姑,如果這樣說,倒是可能啊。可是代國公世子怎麼會滿身是血,還看破紅塵出家呢,難道是被芸珠郡主給壓迫的?

但是現在情況特殊,誰也沒開口說話,就連話最多的茯苓都沒吭一聲。到現在她都沒摸清楚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喂,你們別對我家小少爺又摸又親的好不好,你們倒是說話啊!

塵兒在代國公夫人懷裡坐著,很乖巧,只要能見到他娘,他娘懷裡沒抱著思兒。他就不哭鬧,只是胳膊一直朝知晚伸著,可是都被代國公夫人給呼下來了,笑道,“祖母的寶貝孫兒,祖母這就帶你回家。”

知晚。“……。”

姥姥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知晚正鬱悶,代國公夫人抱著塵兒起來了,對知晚道,“四姑娘對兩個孩子的救命之恩。代國公府不會忘記的,辛苦你照顧兩個孩子許久,我這就接他們回去。”

知晚,“……。”

錢氏笑道,“國公夫人這麼說就太見外了,任是誰見到懷了身孕的女子倒在地上,也會伸手幫一把的,只是把孩子養的這麼消瘦,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了。”

代國公夫人見塵兒白白胖胖的,很可愛,又想到方才進門時,知晚和孩子笑鬧的很開心,又是一番道謝,然後見時辰不早了,就說先回府了。

見代國公夫人抱著塵兒轉身走,錢氏相送,把塵兒簡直說成是代國公世子的翻版,知晚急了,那是她的兒子女兒,怎麼就成別人的了!

知晚正要阻攔,可是姚媽媽攔住了她,朝她搖頭,這事不能說,至少不能在錢氏面前說,“姑娘別急,我這就去找侯爺,代國公夫人疼兩個孩子是真心的,不會虧待小少爺的。”

知晚急的差點跺腳,但也知道不能說破,她怎麼就沒早點離開呢,是誰把兩個孩子的事說出去的,知晚眼神一凝,就望著吳媽媽,只有她回去過!

吳媽媽正高興呢,可是她稟告了太太,才讓代國公府尋到了孫兒,這份恩情不小,回頭太太肯定會賞賜自己的,正樂呢,就感覺到一股冰冷的視線望過來,吳媽媽抬頭就見到知晚冷冷的看著她,吳媽媽心一涼,四姑娘怎麼會氣成這樣,孩子又不是她生的,遲早要認祖歸宗啊!

吳媽媽不敢和知晚對視,低頭就想明白了,這些日子難怪不見四姑娘去找兩個孩子的爹,十有八九是喜歡兩個孩子,把他們當自己生的了,打算一直養著呢,現在因為自己把這事跟太太說了,孩子被接走了,以後都見不到了,惱她呢。

可她也不想想,她一個未嫁女兒家,帶著兩個孩子算怎麼回事,就算名聲差點,不也定親了,下個月就出嫁了,難道她還想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出嫁嗎?自己幫小少爺找到了爹,是好事,四姑娘怎麼能這麼看她,吳媽媽覺得自己做了件大好事,理直氣壯的抬頭了,“四姑娘,兩個孩子遲早要被接走的,奴婢知道你喜歡他們,疼他們,可畢竟不是你親生的啊,往後你出嫁了,會有自己的孩子……。”

知晚臉色冰冷的,自己已經忍著沒說她多管閒事了,她還邀功請賞起來了,知晚現在心裡堵的慌,姚媽媽怕知晚不管不顧說漏餡,沒等吳媽媽說完,拉著她就走了。

錢嫂是知情人,知晚生孩子時叫的很大聲,住在趙家隔壁的她聽得一清二楚,現在孩子竟然被接走了,還是代國公世子通房生的?

錢嫂想勸知晚兩句,可不知道怎麼勸,就聽知晚吩咐道,“錢嫂,麻煩你跟去照顧兩個孩子幾天。”

再說,代國公夫人抱著塵兒,笑的合不攏嘴,“這孩子真乖,眼睛咕嚕嚕的轉著,還朝我笑呢,跟他爹小時候一模一樣。”

桂媽媽也笑道,“夫人,小小姐更乖巧,抱著我不哭不鬧,見奴婢捏她小鼻子,她還親奴婢呢。”

一路有說有笑的走遠,葉歸越幾個一直沒走,就在那裡賞花,這會兒見代國公夫人等人抱著兩個孩子走過來,冷風訝異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秦姑娘竟然真的讓代國公夫人把孩子抱回家?

葉歸越也摸不著頭腦了,望著塵兒,他就想起自己身上那泡尿,忽然就想沐浴更衣了,覺得渾身不自在,可是原本很乖巧的塵兒,見到葉歸越之後,哭了,胳膊伸的老長的,要葉歸越抱他呢。

代國公夫人忙把他小手摁著,叫誰抱都行,就是不能叫越郡王抱,沒得把你扔了,“乖,祖母抱。”

塵兒哭的更凶了,一副可憐巴巴,被人拋棄的模樣,他一哭,思兒也跟著哭,哭聲傳的很遠,知晚那個心疼啊,她就知道兩個孩子捨不得離開她!

三步並兩步趕過去,聽到錢氏的話,知晚差點趴下,“一路抱過來都好好地,笑的很高興,怎麼見了郡王爺就不走了?”

知晚一臉的心疼頓時消失,化成了瞪眼,狠狠的瞪著塵兒和思兒,就算她站到他面前,塵兒都不要他,胳膊朝葉歸越伸著,知晚氣呼呼的回頭看著葉歸越,“你對塵兒做了什嗎?!”

葉歸越一張臉唰的一下沉了,一旁的兩個損友質問,“你是不是對他拋媚眼了?你對大姑娘小媳婦拋媚眼也就算了,這麼大點的孩子,你也調戲,我要不要稟告皇上,以敗壞倫常沒收你兩塊免死金牌?”

嘴上說著,眼睛裡全是羨慕妒忌恨啊,還有沒天理了,長的妖孽如他,通殺大家閨秀也就算了,現在連幾個月大的孩子都通殺了,他們兩大帥哥站著這裡,竟然被無視了,即便你是個小屁孩,那也不能忍受他們這麼赤裸裸的蔑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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